請求確認親子關係存在等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2272號 上 訴 人 魏 早 專 劉魏玉蓮 魏 玉 招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劉 順 寬律師 陳 長 文律師 被 上訴 人 張 庭 歡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親子關係存在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 國113年6月26日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第二審判決（112年度重 家上字第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除假執行部分外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理 由 一、本件被上訴人主張：伊為訴外人即伊母親張曉蕙自訴外人魏 早賢受胎而生，自民國00年0月00日出生後即受魏早賢撫育，依 法視為魏早賢之婚生子女。魏早賢於000年0月00日死亡，遺有如 第一審判決附表（下稱附表）所示財產，魏早賢無配偶，伊為魏 早賢之第一順位繼承人，上訴人魏早專、劉魏玉蓮及魏玉招為魏 早賢之兄、姊，無從繼承魏早賢之遺產。詎上訴人否認伊之身分 及繼承權，以魏早賢繼承人地位自居，於110年10月27日將如附 表編號1至6所示土地（下稱系爭6筆土地）辦理分割繼承登記為 魏早專所有（下稱系爭登記），同日將如附表編號7所示土地（ 下稱編號7土地）辦理分割繼承登記為上訴人共有，應有部分各3 分之1（下稱分割共有登記），復共同提領如附表編號9所示存款 新臺幣（下同）314萬5,844元（下稱系爭存款），共同不法侵害 伊之繼承權及繼承所得財產，無法律上原因受有利益，致伊受損 害等情，依民法第1146條第1項、第767條第1項、第184條第1項 前段、第185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求為確認伊與魏早賢間之 親子關係、伊對魏早賢之繼承權存在，及命魏早專塗銷系爭登記 、上訴人塗銷分割共有登記並連帶給付伊314萬5,844元暨自起訴 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加付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嗣於原審主張：上 訴人業以1,620萬元擅自出售編號7土地予第三人並辦畢所有權移 轉登記，共同不法侵害伊繼承之編號7土地所有權，且無法律上 原因受有上開價金利益，致伊受損害等情，就上開請求塗銷分割 共有登記部分為訴之變更，依民法第1146條第1項、第184條第1 項前段、第185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求為命上訴人連帶給付1,6 20萬元及自112年11月28日變更聲明狀繕本送達翌日即同年月30 日起加付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 二、上訴人則以：魏早賢與被上訴人間並無親子血緣關係，亦未 撫育被上訴人，其曾匯款予被上訴人非基於撫育子女之意思，不 生認領之效力。況被上訴人於110年8月27日由其阿姨即訴外人許 家茹代理與伊簽立協議書（下稱系爭協議），約定其就魏早賢之 遺產僅受分配編號7土地出售所得款項10分之1，其就此外之其餘 遺產自無權請求等語，資為抗辯。 三、原審維持第一審就上開部分所為被上訴人勝訴之判決，駁回 上訴人之上訴，及依被上訴人變更之訴命上訴人給付，係以：被 上訴人於00年0月00日出生，生母登記為張曉蕙，張曉蕙與魏早 賢未曾締結婚姻關係。魏早賢於000年0月00日死亡，遺有如附表 所示財產。魏早賢無配偶，魏早專為魏早賢之長兄，劉魏玉蓮、 魏玉招為魏早賢之姊。系爭6筆土地於110年10月27日以分割繼承 為原因，登記於魏早專名下。編號7土地於同日以分割繼承為原 因，登記為上訴人共有，應有部分各3分之1；嗣於111年5月9日 ，由上訴人以1,620萬元價格出售予第三人，於同年月25日辦畢 所有權移轉登記，為兩造所不爭執。次查第一審囑託法務部調查 局鑑定兩造有無旁系血親三親等親屬關係，其鑑定結果：在劉魏 玉蓮、魏玉招為同父同母手足之前提下，推導其生母檢驗及比對 被上訴人與劉魏玉蓮、魏玉招之各項DNA X STR型別，與被上訴 人之相對應型別比對均無矛盾，符合孫女與內祖母之各項DNA X STR相對應型別均應至少有1個對偶基因型相同之親緣關係遺傳法 則；依統計學計算被上訴人與劉魏玉蓮、魏玉招之3人組累積姑 姪關係指數CAI值為3.234×10⁵，依該局「血緣關係研判操作標準 」分析，達到「親緣DNA鑑定實驗室認證技術規範」研判該親緣 關係閾值10,000以上，其姑姪血緣關係機率為99.99%以上，劉魏 玉蓮、魏玉招與被上訴人間極有可能均存在姑姪血緣關係（下稱 系爭鑑定）。足見被上訴人乃劉魏玉蓮、魏玉招母親之內孫女， 劉魏玉蓮、魏玉招與被上訴人生父為手足。而魏早專自承被上訴 人之母親與伊無關係，上訴人聲請鑑定被上訴人與魏早專間之父 女關係，自無調查之必要。魏早賢之次兄魏早財、三兄魏早喜依 序於00年0月00日、00年0月00日死亡，且無事證足認渠等生前與 張曉蕙有所牽扯。是被上訴人為張曉蕙自魏早賢受胎而生，堪以 認定。魏早賢於被上訴人出生後，為被上訴人支付保母費、曾於 過年及重要節日攜被上訴人返回後龍老家，於107年8月27日匯款 20萬元至被上訴人供扣繳就學貸款之帳戶，參與被上訴人大學畢 業典禮並合影留念，足認魏早賢有以被上訴人為自己子女之意思 而撫育被上訴人之行為。被上訴人為張曉蕙自魏早賢受胎而生， 經魏早賢撫育，依民法第1065條第1項規定，視為魏早賢之婚生 子女，其與魏早賢間之親子關係存在；被上訴人為魏早賢之第一 順位繼承人，其對魏早賢之繼承權存在，上訴人為魏早賢之兄、 姊，無從繼承魏早賢之遺產。系爭協議僅有上訴人之簽章，其文 義並表明係上訴人自命為魏早賢之全體法定繼承人彼此協商約定 魏早賢遺產之分配處理方式，被上訴人並未授權許家茹參與系爭 協議。上訴人以魏早賢繼承人地位自居，於110年10月27日將系 爭6筆土地辦理系爭登記為魏早專所有，另將編號7土地辦理分割 繼承登記為上訴人共有後，以1,620萬元出賣予第三人並辦畢所 有權移轉登記，復共同提領系爭存款轉存至魏早專帳戶，共同不 法侵害被上訴人繼承權及繼承所得財產，妨害被上訴人所有權之 行使。故被上訴人請求確認其與魏早賢間親子關係存在、其對魏 早賢之遺產繼承權存在，及依民法第1146條第1項、第184條第1 項前段、第185條第1項、第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請求魏早專塗 銷系爭登記、上訴人連帶給付314萬5,844元本息；變更之訴依民 法第1146條第1項、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項規定，請 求上訴人連帶給付1,620萬元本息，為有理由，均應准許等詞， 為其判斷之基礎。 四、查當事人聲明之證據，除認為不必要者外，法院應為調查， 民事訴訟法第286條規定甚明。所謂不必要者，係指當事人聲明 之證據，依其聲明之意旨，與待證事實毫無關聯，或縱令屬實， 亦不影響法院就某事項已得之強固心證，而其仍聲明關於該事項 之證據方法等情形而言。倘當事人聲明之證據，與待證事實非無 關聯，或足以影響法院之心證，即不得預斷其結果，認無必要而 不予調查。又確認親子關係存否之訴，關係生父與子女間血統之 問題，其確定判決具對世效，事關公益，要無民事訴訟法關於自 認效力規定之適用；為求法院裁判與事實相符，並保護受裁判效 力所及之利害關係第三人，及便於統合處理家事紛爭，法院應依 職權為相當之調查。被上訴人與已故之魏早賢間親子關係存否不 明確，經囑託法務部調查局為系爭鑑定，研判劉魏玉蓮、魏玉招 與被上訴人間極有可能均存在姑姪血緣關係，為原審認定之事實 。果爾，被上訴人與劉魏玉蓮、魏玉招之兄弟間既存有血緣親子 關係之可能性，則上訴人於事實審聲請鑑定被上訴人與魏早專間 之親子血緣關係，自攸關被上訴人與魏早賢間親子血緣關係之研 判，與待證事實顯非毫無關聯，應依法予以調查。原審遽以魏早 專自承被上訴人之母親與伊無關係為由，擯棄不予調查，進 而 為上訴人不利之判決，尚有可議。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違背法 令，求予廢棄，非無理由。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民事訴訟 法第47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官 吳 麗 惠 法官 徐 福 晋 法官 邱 景 芬 法官 管 靜 怡 法官 鄭 純 惠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陳 雅 婷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4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