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宗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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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失致死
臺灣雲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276號 公 訴 人 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台灣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郭文筆 被 告 張世昌 工業股份有限公司麥寮駐廠總經理室，指定送達） 上二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馮基源律師 陳筱文律師 被 告 林孟志 選任辯護人 楊申田律師 何宗翰律師 被 告 王震川 石啟亨 李豐霖 上三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林麗瑜律師 上列被告因過失致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1 874號、111年度偵字第8804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林孟志犯過失致人於死罪，處有期徒刑7月。 張世昌、台灣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王震川、石啟亨、李豐霖 均無罪。 事實及理由 壹、有罪部分： 一、犯罪事實： 林孟志為台灣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塑公司，址設 高雄市○○區○○路000號）之麥寮廠（下稱台塑麥寮廠，址設 雲林縣○○鄉○○○○○區0號）塑膠部碱廠製造二課值班主管。民 國110年12月14日13時57分許，台塑公司保養中心製程分析 儀技術保養員（隸屬專業保養組）倪絃邦在台塑麥寮廠碱廠 製二課電解廠房內，進行線上氣相層析儀使用之載氣（氫氣 ）鋼瓶回收作業時，林孟志係倪絃邦施工現場負責人即值班 主管，原應注意勞工於有危害勞工之虞之局限空間從事作業 時，其進入許可應由工作場所負責人簽署後，始得使勞工進 入作業，且林孟志本應與倪絃邦共同檢查確認施工地點周圍 各項設施（鷹架、管件及物料等）是否牢固，而無危及作業 人員安全之危害，而依其智識、能力及當時之情形，並無不 能注意之情事，竟疏未注意亦未共同檢查確認前揭事項，而 倪絃邦於同日13時57分許起至同日14時44分許止期間某時， 在上址工作時，因鋼瓶櫃支撐腳座鏽蝕、斷裂而發生倒塌， 遭該鋼瓶櫃壓住頸、胸部而受傷，嗣傅志明於同日14時44分 許巡視時發現上情，遂以無線電呼叫林建宏及林孟志等人前 來協助搶救，經救護車送往雲林長庚紀念醫院急救後恢復心 跳，再轉送至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雲林分院治療， 惟倪絃邦仍於同年月25日上午9時41分許不治死亡。 二、證據能力部分： 本案認定犯罪事實所引用之卷內供述及非供述證據，皆無證 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 屬適當。被告林孟志之辯護人雖否認共同被告王震川、石啟 亨、李豐霖等人警詢中證述之證據能力（本院卷一第113頁 ，本院卷二第25至26頁），惟本院並未以前開供述證據作為 被告林孟志有罪認定之依據（詳後述），爰不予贅述此部分 證據能力之有無，附此敘明。 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訊據被告林孟志矢口否認有何過失致人於死犯行，辯稱：本 案倒塌之鋼瓶櫃雖放置在碱廠一樓，但並非碱廠所屬設備， 被告林孟志對此並無檢點義務，且被害人倪絃邦並未經被告 林孟志簽署施工安全許可，被告林孟志對被害人死亡結果無 可預期等語。 ㈡本案不爭執事項： 經本院於準備程序及審理中偕同被告林孟志及其辯護人整理 不爭執事項如下（以下僅列出與判斷被告林孟志罪責有關部 分，本院卷一第120至123、237頁，本院卷二第27至28頁， 本院卷三第162頁），且下列不爭執事項，有如附表所示之 供述、非供述證據可資佐證，是被告林孟志之自白與事實相 符，應足信為真實： ⒈被告林孟志係被害人發生事故當天之碱廠製造二課值班主管 ，而為施工現場負責人。 ⒉被害人死亡之直接原因，係肇因於鋼瓶櫃鏽蝕倒塌，壓住被 害人頸、胸部等身體部分而受傷，最終導致被害人死亡。 ⒊被害人從事業務之範圍，包含氣相層析儀等分析儀器之保養 維護作業。 ⒋本案被害人欲取用更換之鋼瓶，係氣相層析儀得以正常使用 之必要耗材。 ⒌本案鋼瓶所作用之氣相層析儀，係被告台塑公司麥寮廠碱廠 製程中用於分析中間產物品質之必要設備、流程。 ㈢被害人所屬之專業保養組，與被告林孟志所屬之碱廠，就本 案鋼瓶櫃之保養巡檢責任歸屬問題各執一詞，惟本院審酌被 告台塑公司頒布之環境清潔管理維護管理辦法第1.3點、第2 .3(5)點規定，各廠處（課）作業區域，由各廠處（課）負 責管理廠房及機械設備應依作業環境分別設定週期實施保養 維護或去銹油漆（他113附件二卷第378至382頁），而被告 台塑公司頒布之職業安全衛生環境規範於102年3月26日第6 次修正時，亦明訂「配合製程溝、集水坑與匯集池及實驗室 分析儀器用鋼瓶存放區納入生產廠巡檢作業」，且依同規範 第2.7.1(2)C點規定，分析室之儀器用鋼瓶存放區需「以附 件五之編號原則進行編號管理」，而同規範附件五則係關於 「分析儀器用鋼瓶存放區」之編號原則，此有被告台塑公司 頒布之職業安全衛生環境規範可參（他113附件二卷第265至 271頁），均可知無論係就本案鋼瓶櫃設置坐落之位置在碱 廠廠區內一樓之客觀事實觀察，亦或就本案鋼瓶櫃設置目的 ，係因為其中存放之鋼瓶屬碱廠氣相層析儀得以正常使用之 必要耗材，如氣相層析儀能正常使用，將有利於碱廠製程中 分析中間產物品質之設置目的觀察，本案鋼瓶櫃均應歸列於 生產廠即碱廠巡檢作業範圍內。至證人詹家欣雖稱分析儀器 用鋼瓶存放區，係指碱廠二樓氣相層析儀旁鋼瓶存放空間， 然本案鋼瓶櫃既同屬供存放碱廠氣相層析儀所使用之鋼瓶， 解釋上即同為該規範所稱應由生產廠即碱廠巡檢之鋼瓶存放 區，併予敘明。 ㈣按雇主使勞工於有危害勞工之虞之局限空間從事作業時，其 進入許可應由雇主、工作場所負責人或現場作業主管簽署後 ，始得使勞工進入作業。對勞工之進出，應予確認、點名登 記，並作成紀錄保存三年；各部門在所屬管轄區域内，從事 工程施工、設備製造、保養、安裝等特定工作，必須進行本 辦法所列之明火、危險、一般、非例行性、其他作業等管制 作業項目（或同時進行其中兩種以上之作業）時，應於施工 前……填寫「工作安全許可申請單」申請、核准，並依「施工 作業安全檢點表」……及各類施工「安全作業標準」 ，確實 執行施工前、中、後安全檢查及作業規定，以確保施工作業 安全；保養部門在從事保養自理施工作業，屬一般作業時（ 使用溶劑有VOC溢散者除外）得免經0A申請，惟施工前應檢 附施工作業安全檢點表，並由生產部門確認安全無虞後，於 「修復單」之「施工安全許可欄位」簽認後，始得進行施工 ，職業安全衛生設施規則第29條之6，被告台塑公司工作安 全許可管理辦法第2.1(1)點、第2.1(3)點定有明文。而被害 人為被告台塑公司保養中心製程分析儀技術保養員，其如因 業務而須進入碱廠內從事更換鋼瓶等施工行為時，即應依前 述規定，於施工前檢附施工作業安全檢點表，並由生產部門 即碱廠值班主管確認安全無虞，於修復單之施工安全許可欄 位簽認後，始得進行施工。又依被告台塑公司頒布之進入製 程區安全管理作業要點第5.(6)點規定，施工作業期間，工 程部門、設備部門應依「工作安全許可管理辦法」規定，指 派一名主管（二級主管、值班主管、領班等），於當日施工 時段至現場進行安全巡查並簽認（他113附件二卷第273至28 4頁）；又前述「施工作業安全檢點表」，應確認檢查之項 目包含「確認影響施工地點周圍各項設施（鷹架、管件及物 料等）是否牢固，不會危及作業人員安全」，並應由值班主 管簽認之，此亦有修復單一般作業安全檢點表在卷可按（下 稱安全檢點表，他113卷二第8頁）。經查，本案鋼瓶係用於 盛裝、固定裝載作業所需之氣體鋼瓶的容器，而為物料之聚 集，同屬職業安全設施規則所稱物料之「範疇」，此有勞動 部職業安全衛生署113年6月21日勞職中1字第1131708467號 函（本院卷二第57頁）可參，依前述說明，被害人於進入碱 廠更換鋼瓶時，即應由碱廠指派值班主任或其他主管進行「 確認影響施工地點周圍各項設施（鷹架、管件及物料等）是 否牢固，不會危及作業人員安全」之安全檢查，此與被告林 孟志於本院審理時所自承：值班主管之職務範圍，包含現場 設備的巡視、巡檢，如有維修單進來，也會去現場巡視環境 ，確認無安全疑慮才會同意施工，且巡視重點除了設備之外 ，亦包含環境等語（本院卷三第165頁）大致相符，應可信 為真實。又被告林孟志於警詢時曾表示：我最早一次是早上 9至10時許看到被害人，當時被害人在廠區走動，我沒有詢 問他進廠的原因等語明確（他113附件三卷第117至126頁） ，可見被告林孟志早已知悉被害人進入廠區，卻未依前述規 範確認被告林孟志進場原因，已有疏漏。又被害人於案發前 曾先會同碱廠操作員陳漢周，一起使用機具吊掛鋼瓶以利更 換，且此情形曾透過碱廠廠內對講機放送，此有本院勘驗筆 錄可參（本院卷二第23至24頁），而被告林孟志作為值班主 管，其工作內容需要在盤控室、值班主管室聽候對講機，隨 時以對講機對廠內工作人員發出指示（他113附件三卷第122 頁），足見被告林孟志對「被害人正在碱廠內施工，如未經 包含『確認影響施工地點周圍各項設施（鷹架、管件及物料 等）是否牢固，不會危及作業人員安全』之安全檢查，即有 發生職業災害風險」等情，應有預見之機會及可能性，且此 風險可透過被告林孟志介入實施安全檢查之方式加以排除， 然被告林孟志實際上卻未於被害人施工更換鋼瓶前進行前述 安全檢查而未注意（偵8804卷一第138至139頁），肇致本案 事故之發生。尚不能因被告林孟志事實上對此毫無注意之事 後結果論，而反向辯駁其就本案事故之發生欠缺注意義務或 過失責任。 ㈤被告林孟志雖又主張碱廠幅員廣大、人員進出頻繁，其擔任 值班主管一職，實無法掌握廠區全貌，難認有違反注意義務 云云。惟按行為人未具備為特定行為所必要之知識與能力， 即貿然承擔該特定行為，對於行為過程中出現之危險無能力 預見或不能採取有效之迴避措施，因而導致結果發生，行為 人此種知識與能力之欠缺，於實施該特定行為前既有預見或 預見可能性，仍膽敢超越其個人知識及能力而為該特定行為 ，本身即構成所謂之超越承擔過失，行為人當不得主張無主 觀注意義務之違反以排除其過失責任（最高法院107年度台 上字第1283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被告林孟志擔任碱廠值 班主管，當知應盡前述管制、簽署施工安全許可及實施安全 檢點之義務，而碱廠幅員廣大、人員進出頻繁、難以掌握全 貌等情，由來已久，並非本案事故發生時所突發之狀況，被 告林孟志知悉此情已超出自身能力範圍，卻未採取諸如向上 級反映請求增加人力、改善溝通機制、增設科技輔助設施等 措施，而在其無能為力之情形下接任值班主管職位，實質上 支配碱廠內施工人員安全之風險，卻未能具體逐一實踐安全 檢查之責任以排除危險，依前述說明，自仍無法排除其過失 責任。其犯行明確，應依法論科。 四、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林孟志所為，係犯刑法第276條之過失致人於死罪。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林孟志無刑事前案紀錄 之素行（本院卷一第21頁），且被告林孟志為值班主管即工 作場所負責人，卻未警覺勞工於工作過程可能遭遇物料崩塌 之危險，對本案鋼瓶櫃疏於巡檢、確認是否牢固，不會危及 作業人員安全，導致本案憾事發生，實有不該。然本院考量 被告台塑公司組織體龐大，企業內部應具備暢通溝通管道及 問題反應機制，並分配充足人力，被告林孟志雖有前述過失 而背負刑責，然為了不再讓類似的憾事發生，仍然需要被告 台塑公司從人力、巡檢、落實資產管理、制度改革及修擬規 範等方方面面重新檢視，才有可能避免各事業單位推諉卸責 ，出現將本案鋼瓶櫃打入「三不管地帶」一般任其風化鏽蝕 ，而孳生職業災害事件的情形再次發生。再考量被告林孟志 自述其高職畢業，在被告台塑公司任職，單身之教育程度、 家庭生活及工作經濟狀況，又參酌本案職業災害事件重大， 造成被害人失去生命、無可挽回的遺憾，及告訴人即被害人 家屬於案發後，為了釐清案件真相所受到的委屈及苦楚，量 刑不宜過輕，以及檢察官、被告林孟志、辯護人、告訴人、 告訴代理人所表示之量刑意見等一切情狀（本院卷三第167 至182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貳、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 公訴人雖於本院審理時補充被告林孟志未盡之作為義務態樣 ，另包含職業安全衛生設施規則第22條、第23條、第108條 等規定（本院卷三第11至12頁），惟被告林孟志為工作場所 負責人，尚非屬職業安全衛生法第2條第3款所規定之雇主， 自無須負擔前述職業安全衛生設施規則第22條、第23條、第 108條所定雇主之注意義務，而無違反前述注意義務可言。 然因此部分與被告林孟志前述論罪科刑部分有實質上一罪關 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參、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 被告張世昌係台塑麥寮廠協理，與被告台塑公司分別為職業 安全衛生法第2條第3款所稱之事業經營負責人及事業主且均 為雇主，原應注意對於防止有墜落、物體飛落或崩塌等之虞 之作業場所引起之危害，應有符合規定之必要安全衛生設備 及措施。被告王震川為台塑麥寮廠保養中心預測保養組兼專 業保養組組長，被告石啟亨、李豐霖皆係台塑麥寮廠保養中 心專業保養組高級工程師。渠等原應注意鋼瓶回收作業時， 對使用之鋼瓶櫃必須採取線索綑綁、擋樁等固定之必要設施 ，以防止鋼瓶櫃支撐腳座鏽蝕、斷裂而發生倒塌之職業災害 事件，而依渠等智識、能力及當時之情形，並無不能注意之 情事，竟疏未注意前揭事項，致本案被害人死亡，因認被告 張世昌、台塑公司均涉犯違反職業安全衛生法第40條第1項 之罪嫌；被告張世昌、王震川、石啟亨、李豐霖均涉犯刑法 第276條之過失致死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刑事訴訟採證 據裁判原則，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 致有所懷疑，達到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足當之；倘其 證明之程度，尚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即不能遽為被告有罪 之認定。而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 證明之方法，被告則無自證無罪之義務；倘檢察官所提出之 證據，不足為被告犯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之證明方法， 無從說服法院形成被告犯罪之心證，即應為被告有利之認定 ，此觀諸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161條第1項、第301 條第1項規定即明（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4259號判決意 旨參照）。 三、被告張世昌被訴違反職業安全衛生法第6條第1項所定採取防 止危害安全衛生設備及措施之義務，而犯同法第40條第1項 之罪嫌部分： ㈠按職業安全衛生法第2條第3款規定，雇主係指事業主或事業 之經營負責人，其中「事業主」乃事業經營主體，其在法人 組織為該法人，個人企業則為企業之主；而「事業之經營負 責人」則為法人代表人、經授權實際管理企業體或事業單位 之實際負責人。參諸職業安全衛生法之立法目的係對雇主課 以風險評估與危害預防之義務，藉此保障勞工安全與健康， 是其負有該法所定「雇主責任」者，亦以具有該等權責之人 為限；易言之，現代大企業組織體，所有者與管理者已分離 ，在企業組織規模愈大，企業管理愈複雜之情況下，企業代 表人往往雇用專業人員管理，是該企業體須要哪些安全衛生 設施，以實際管理該企業體，如廠長、經理人等最為熟悉， 如有違反職業安全衛生法相關規定者，自應以實際負責人為 處罰對象（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821號刑事判決意旨， 司法院（79）廳刑一字第309號研究意見參照）。 ㈡公訴意旨認被告張世昌為台塑公司事業之經營負責人而為雇 主，無非係以起訴書證據清單及如附表所示之供述證據及非 供述證據為其論據，其中尤以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署111年3 月18日勞職中1字第1111016732號函文及所附重大職業災害 檢查報告書（下稱職災報告，他113卷一第55至77頁，偵880 4卷一第267至287頁）、委任書（他113附件一卷第137頁） 為主要依據，公訴人並於審理時補充：依被告台塑公司工作 安全許可管理辦法規定，認為被告張世昌之職責也具有工作 安全許可管理的推動與實際執行情形的查核，因此對於有關 部門實際未予落實執行部分，仍應負責（本院卷三第11頁） 等語。 ㈢然查，被告張世昌係隸屬於台塑麥寮廠「駐廠總經理室」之 協理，其工作內容為「綜理麥寮駐廠總經理室及麥寮成品處 業務」，此有被告台塑公司麥寮廠年籍資料及聯絡方式資料 表可參（他113附件二卷第69頁）。而被告台塑公司隸屬於 台塑企業集團，其等資本額及體系龐大、分工精細，除本案 被告台塑公司外，另有諸如南亞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台 塑石化股份有限公司、台灣化學纖維股份有限公司等關係企 業，其幕僚、管理組織體，可分為總管理處總經理室、（各 ）公司總經理室、駐廠總經理室、事業部經理室等，其等間 權責不同，此由被告台塑公司頒布之意外事故處理管理辦法 附件三：意外事故（異常）速報類別及速報流程表中，將前 述各「（總）經理室」區隔並依意外事故種類，分別對各「 （總）經理室」設立通報流程，即可見一斑（偵8804卷二第 144頁，如下圖1所示）。 圖1：意外事故處理管理辦法附件三：意外事故（異常）速報類 別及速報流程表 ㈣鑑定證人張雅婷到庭證稱：本案職災報告係由其製作而成， 該職災報告中關於事業經營負責人之認定，主要係以前述委 任書作為認定之依據，而職災報告中關於被告台塑公司麥寮 廠之管理體系圖，則係由被告台塑公司提供後，由其轉畫而 成，但關於該管理體系圖中除碱廠以外各事業單位、各協理 間分工及工作範圍則不清楚等語（本院卷二第146至148、15 8至161、166頁）。本院審酌鑑定證人張雅婷對於台塑麥寮 廠除碱廠以外，各事業單位、各協理間分工及工作範圍均不 清楚，則鑑定證人張雅婷所製作之本案職災報告，及職災報 告中就台塑麥寮廠事業經營負責人之認定，是否係基於對台 塑麥寮廠各事業單位、各協理間分工及工作範圍之瞭解所作 成而足採信，已顯可疑。本院考量台塑麥寮廠組織龐大，確 有分層管理之組織分工，依前述最高法院就事業經營負責人 認定之見解，仍應以台塑麥寮廠內負有風險評估、危害預防 之義務，藉此保障勞工安全與健康，而實際管理該企業體者 ，始為職業安全衛生法所稱事業經營負責人，尚不能單憑被 告張世昌係受委任代行工廠設立登記一切行為之權，及基於 該委任關係所作成之職災報告，即遽認被告張世昌為事業之 經營負責人即雇主。 ㈤本院審酌台塑麥寮廠除被告張世昌所屬「駐廠總經理室」外 ，另設有負責職業安全衛生管理業務之安全衛生室、統轄專 業保養組、預測保養組、保養一至三廠之保養中心，及統轄 管理碱廠、氯乙烯廠、PVC廠之塑膠部，且安全衛生室主管 、塑膠部協理、保養中心協理均另由他人擔任，此有台塑麥 寮廠組織架構圖在卷可佐（他113附件三卷第321頁，偵8804 卷二第203頁）。而就被告張世昌工作內容及職掌部分，證 人詹家欣到庭證稱：當有長官來參觀時，被告張世昌會陪同 參觀，但平時作業不會在場，管理上主要負責節能、節水， 關於安全管理的部分，主要是由安衛處（按：應指職業安全 衛生部門）負責等語（本院卷二第127至129頁），此與證人 陳連進所證述：被告張世昌偶爾會到碱廠巡視，另外還有碱 廠的協理及負責工安（按：應指職業安全衛生部門）的協理 等語（本院卷二第141至142頁）大致相符，可見被告張世昌 之工作內容，似僅只陪同長官參觀、負責節能、節水等行政 管理及接待業務，且無論係職安管理業務或生產、保養業務 ，均非隸屬於被告張世昌所屬「駐廠總經理室」之下。 此外，依前揭圖1所示，台塑麥寮廠如有該圖中事故類別「 職業災害：編號1」之「企業員工死亡事故或3人以上受傷」 之重大職業災害情形發生時，應由發生地廠區填單後，以正 本傳簽廠區安全衛生室、公司總經理室，及以副本通知經理 室、廠區管理課、總管理處安衛環中心，然毫無通報被告張 世昌所屬「駐廠總經理室」之流程規劃，可見依台塑麥寮廠 業務分配情形，「駐廠總經理室」與職業災害或（除颱風等 天災以外）意外事故之管理、預防毫不相關。從而，被告張 世昌辯稱其僅負責公司一般行政、接待業務，並未涉入生產 、保養業務等情，應屬可採，難認被告張世昌有何背負風險 評估、危害預防之義務而為事業之經營負責人即雇主之情形 。 ㈥再審酌被告台塑公司頒布之工作安全許可管理辦法（他113附 件二卷第368至373頁）第1.3點、意外事故處理管理辦法（ 偵8804卷二第101至146頁）第1.4點、安全衛生自動檢查管 理辦法（偵8804卷二第253至260頁）第1.3點等關於工作職 責之規定，雖均就「（公司）總經理室」訂立諸如：推動、 執行工作安全許可管理準則設（修）訂、統籌檢討施工安全 作業標準及安全檢點表、實施教育訓練課程；就意外事故處 理管理部分，則應查核意外事故處理管理辦法及通報作業系 統推動執行情形、協助廠區重大意外事故發生原因調查及改 善執行跟催、視需要邀請學者專家等外部顧問參與重大職災 及意外事故調查；就安全衛生自動檢查管理部分，則應檢核 安全衛生自動檢查管理辦法設（修）訂、推動及執行情形、 督促安全衛生室擬定廠區安全衛生年度自動檢查計畫及推動 、執行情形提報、統籌檢討及建立共同性設備（作業）之安 全衛生自動檢查作業規範及自動檢查表單、督導各廠（處） 安全衛生自動檢查作業事宜之推動、安全衛生自動檢查表單 設（修）訂等權責，及就「事業部經理室」訂立諸如推動及 查核各廠（處）部門工作安全許可管理辦法規定事項之執行 、督促輔導各廠（處）部門建立專業性製程設備（作業）之 安全作業標準及安全檢點表之權責，然被告張世昌所屬「駐 廠總經理室」之職掌與「（公司）總經理室」、「事業部經 理室」有所不同，已如前述，則公訴意旨所稱被告張世昌負 有「工作安全許可管理的推動與實際執行情形的查核」之職 責等節，應係出自混淆「駐廠總經理室」與「（公司）總經 理室」、「事業部經理室」之誤解，難以採信。此外，又別 無其他相關規範足資審認被告張世昌具有前述「工作安全許 可管理的推動與實際執行情形的查核」之權責，亦未顯現被 告張世昌有何風險評估、危害預防之義務，自難認被告張世 昌為台塑公司麥寮廠事業之經營負責人即雇主。被告張世昌 既非職業安全衛生法所稱之雇主，自無何違反職業安全衛生 法所定雇主義務之情形，亦非該法所規定之處罰對象甚明。 四、被告張世昌被訴涉犯刑法第276條過失致人於死罪嫌部分： ㈠公訴意旨雖認被告張世昌亦同時涉犯刑法第276條過失致人於 死罪嫌。惟按勞工安全衛生法第31條第1項之罪（即修正後 之職業安全衛生法第40條第1項之罪，下同），係規範企業 主對物之設備管理疏失，或對從業人員之指揮、監督、教育 有不當及疏失，導致發生死亡災害之監督疏失責任；而刑法 第276條第2項之業務上過失致人於死罪（修正後刑法已刪除 業務過失致死罪），乃以行為人對被害人之死亡有直接防護 避免之義務，能注意而疏於注意致發生死亡之過失責任，二 者之構成要件及規範目的各不相同。必雇主在現場參與指揮 作業，同時有管理或監督之疏失，致發生被害人死亡等災害 之結果，始有上開條文之適用（最高法院89年度台上字第63 96號判決意旨參照）。是以，倘若行為人並不參與現場指揮 作業，對於勞動場所之管理、監督在客觀上自不能期待其隨 時注意，則對於造成他人死亡之結果，實難論以過失致死之 刑責。 ㈡證人詹家欣、陳連進於本院審理時均已證稱被告張世昌之工 作內容為陪同參觀、負責節能、節水等行政管理及接待業務 ，且被告張世昌並未涉入生產、保養業務等情，業如前述， 足見被告張世昌並不參與碱廠現場指揮作業，對於碱廠廠區 內之管理、監督在客觀上自不能期待其隨時注意，則對於本 案被害人死亡之結果，實難遽行論以過失致人於死之刑責。 五、被告台塑公司被訴違反職業安全衛生法第6條第1項所定採取 防止危害安全衛生設備及措施之義務，而犯同法第40條第1 項之罪嫌，應依同條第2項規定，依第1項規定科處罰金部分 ： 按法人犯前項之罪者，除處罰其負責人外，對該法人亦科以 前項之罰金，職業安全衛生法第40條第2項規定明確。次按 勞工衛生安全法（已於102年7月3日修正公布為職業安全衛 生法，並於103年7月3日施行）第28條第2項：「法人犯前項 之罪者，除處罰其負責人外，對於法人亦科以前項之罰金。 」此係行政刑罰之兩罰規定，並無不處罰負責人之明文，必 負責人有違反處罰之規定，受處罰，始可處罰法人，如負責 人不受處罰，即無處罰法人之可言（最高法院79年度台上字 第4702號、79年度台上字第3345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查 本案尚不能證明被告張世昌犯罪，且因職業安全衛生法第40 條規定係屬兩罰之行政刑罰，本件被告張世昌並非職業安全 衛生法之處罰對象，而應為無罪之判決，業如前述，則被告 台塑公司部分之刑罰規定即失所附麗，亦應為無罪之諭知。 六、被告王震川、石啟亨、李豐霖（以下合稱被告王震川等3人 ）被訴涉犯刑法第276條過失致人於死罪嫌部分： ㈠公訴意旨認被告王震川、石啟亨、李豐霖（以下合稱被告王 震川等3人）涉犯刑法第276條過失致人於死罪嫌，無非係以 起訴書證據清單及如附表所示之供述證據及非供述證據為其 論據，並經公訴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審理中表示被告王震川 等3人違反注意義務之態樣，係渠等未注意鋼瓶回收作業時 ，對使用之鋼瓶櫃必須採取線索綑綁、擋樁等固定之必要設 施，以防止鋼瓶櫃支撐腳座鏽蝕、斷裂而發生倒塌之職業災 害事件（下稱注意義務①），以及違反被告台塑公司設備保 養管理規則第3.4(5)點所定保養修復義務（下稱注意義務② ）（本院卷一第120頁，本院卷三第11頁，他113附件三卷第 275頁）。 ㈡按雇主對於搬運、堆放或處置物料，為防止倒塌、崩塌或掉 落，應採取繩索捆綁、護網、擋樁、限制高度或變更堆積等 必要設施，並禁止與作業無關人員進入該等場所；設備改善 ：保養部門可自行施作之案件，業主開立「修復單」檢附變 更後圖面資料，委由保養部門按圖施作，如需委外修復則以 「工程委託單」委託保養或工務部門辦理，職業安全衛生設 施規則第153條、被告台塑公司設備保養管理規則第3.4(5) 點分別定有明文。公訴人前述主張之注意義務①即係引用職 業安全衛生設施規則第153條規定而來，然觀該規定之規範 對象，應係專對職業安全衛生法第2條第3款之「雇主」所課 予之防止職業災害義務，被告王震川等3人縱為被害人直屬 主管，然渠等既非台塑麥寮廠之負責人，亦非於被告台塑公 司內具有風險評估與危害預防之義務及權責之人，非屬被告 台塑公司事業之經營負責人而不具前述「雇主」身分，自無 從對渠等課予前述注意義務①。又依前述注意義務②所載文義 可知，該規定應係指被告台塑公司內部設備有改善需求時， 應以「修復單」、「工程委託單」委由保養部門自行施作或 委外修復之流程規定，且依本案發生當日修復單之記載（他 113卷一第363頁），被害人確實持開立之修復單進入碱廠施 工更換氣體鋼瓶，形式上已符合注意義務②所定流程要求， 均無法據此推論被告王震川等3人就本案事故之發生有何注 意義務，或違反注意義務之情形。 ㈢公訴意旨雖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過程中，因認本案鋼瓶櫃 係由被告台塑公司保養中心所請購，為了便利保養中心作業 而放置於被告台塑公司碱廠廠區一樓，而主張保養中心人員 即被告王震川等3人對本案鋼瓶櫃應負有巡檢、保養義務。 然按雇主使勞工於有危害勞工之虞之局限空間從事作業時， 其進入許可應由雇主、工作場所負責人或現場作業主管簽署 後，始得使勞工進入作業；若設備故障已影響生產，生產部 門應先開立「修復單」並經「施工安全告知」簽認後保養人 員才可進行搶修。若逢電腦故障、連線中斷或配合各廠管理 需要時，生產部門應先以「修復單」（人工表單）開單並經 「施工安全告知」簽認後保養人員才可進行搶修，事後由保 養部門於ERP補開「修復單」(電腦列印）併原人工表單銷案 處理；施工人員：非該廠（處）人員進入製程區進行工程修 繕之人員，包括本企業保養/工程單位人員及承攬商（工程/ 勞務類外包承攬商與所屬再承攬商所僱用之人員均屬之）； 當製程區已開始進行管制，除製程人員可自由進出外，應嚴 格管制非製程人員進入；施工人員憑「修復單」……「工作安 全許可申請單（附各項作業安全檢點表）」……等證明入廠者 ，欲進入製程區前，應先參加工具箱會議後再至廠處指定報 到處辦理交換入廠（施工）許可證，並由廠處業務經辦人員 或工安人員等核對已安全告知名冊無誤後，始能換證（納入 電腦化之門禁管制者得直接核卡）與進入製程區内，職業安 全衛生設施規則第29條之6，被告台塑公司所頒布之設備保 養管理規則第3.3(4)點、進入製程區安全管理作業要點第3( 2)點、第5(1)點、第5(2)A(b)點均規定甚明。查鑑定證人張 雅婷於本院審理時證述本案職災報告係由其所製作，且就職 災報告中所載關於鋼瓶櫃檢點部份，對於辯護人提問之「妳 認為本件事故的原因，是保養中心未實施定期檢點，妳認為 保養中心應該要定期檢點的依據又是什麼？是參考了台塑內 部規範的哪一份嗎」之問題表示疑問，答覆稱「我的報告那 時候有寫到保養廠的部分，應該要實施檢點嗎」等語，並表 示職災報告關於此部分的意思，僅是指碱廠、保養中心均未 對鋼瓶櫃進行檢點之客觀事實（本院卷三第154頁），且無 論係本案職災報告或依鑑定證人張雅婷到庭所述內容，均未 見有何就被告王震川等3人之巡檢、保養義務部分引述任何 法律、行政規則或被告台塑公司內部規範，實難遽認被告王 震川等3人就本案鋼瓶櫃具有何巡檢、保養義務。況刑法第2 76條過失致人於死罪之成立，應以行為人對被害人之死亡有 直接防護避免之義務，能注意而疏於注意致發生死亡結果， 始應負過失致人死亡之責任，此有前述最高法院所揭示之見 解甚明。而本案鋼瓶櫃設置地點在碱廠一樓，與專業保養組 辦公處所相互區隔，且依前述職業安全衛生設施規則、被告 台塑公司所頒布之設備保養管理規則、進入製程區安全管理 作業要點等規定，隸屬於保養中心之被害人應待生產部門即 碱廠開立修復單，並經簽認施工安全告知後，才可進入受管 制之碱廠廠區進行搶修，則在被告台塑公司內部分工、門禁 管制之下，被告王震川等3人實無從直接防護避免本案被害 人死亡結果之發生。此外，被告王震川等3人均否認於事故 發生前有何對被害人下達指揮、監督命令之情形（本院卷三 第164頁），檢察官亦未舉證證明其等有無對被害人所為本 案施工內容下達指揮、監督命令，及該指揮、監督命令是否 有所不當之情形，況被告王震川於案發當日甚至在板橋出差 而不在台塑麥寮廠區內，被告王震川等3人亦均未在事故發 生之碱廠從事現場工作或安全維護等實際作業，客觀上實難 期待被告王震川等3人就碱廠現場之管理、監督及安全維護 為注意，自無法課以能注意而疏於注意致發生死亡之過失責 任，依據罪疑惟輕有利被告原則，就被告王震川等3人此部 分犯行應為無罪之諭知。 肆、附論 現代工商社會，自掃門前雪，少管他人瓦上霜，在日常生活 人際往來中或為社會主流，然於企業內部設備及職業災害管 理時如採取相同心態，恐將肇致無限遺憾。本案鋼瓶櫃即是 如此，綜合各被告辯詞可知，自鋼瓶櫃採購入廠之初，便因 經費問題、請購單位問題，而有由碱廠負擔採購成本，購入 後未為移交，導致資產歸屬不明的爭議，此爭議在未獲釐清 的狀況下，鋼瓶櫃就靜靜放置在碱廠廠區一樓，供廠區外之 專業保養組人員存取鋼瓶使用，而鋼瓶作用對象又係回到碱 廠的分析儀器，可謂無論是專業保養組或碱廠人員，均有因 本案鋼瓶櫃收穫便利或利益之處，卻未有單位願意承擔巡檢 養護之責任，僅就本案鋼瓶櫃而言，亦未見被告台塑公司管 理階層或職業安全衛生部門於十餘年間有何盤點公司財產、 全面巡檢職業災害風險或為廠區安全檢查之作為，終因時光 流逝，本案鋼瓶櫃座腳承受不住長期以來的生鏽侵蝕而倒塌 ，發生本案憾事。本案被告張世昌雖經本院以其非職業安全 衛生法所稱事業之經營負責人為由而為無罪之諭知，然參酌 前情，可知應另有應負擔職業安全衛生法所定雇主責任之人 ，本院合議庭原經評議認為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41條規定為 職權告發，然因負有風險評估、危害預防義務之事業經營負 責人身分為何尚有不明，需待檢警調查而無法特定，爰謹以 此附論之方式促請檢察官注意，並請檢察官一併注意該具雇 主身分之人此前是否已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或未曾接受偵 查，而須留意刑事訴訟法第260條再行起訴規定之限制。此 外，本案被告台塑公司雖亦經宣告無罪，而本院也確實能感 受到被害人家屬的難過與在刑事程序，乃至於身為護理專業 人員，卻看見自己至親之人從擔架上推至病房的無力，被害 人家屬理性且堅決地表達對本案的量刑意見時，也提到一條 人命，一間這麼大的公司，難道沒有一個人要負責，這答案 自然是否定的，只是在現有證據及檢察官起訴的範圍下，本 院認為只能先對被告林孟志究責，然並不當然免除被告台塑 公司相關民事賠償之責任，此部分仍應由民事庭法官調查審 認，併予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 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柯木聯提起公訴，檢察官葉喬鈞、魏偕峯、林柏宇 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4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王子榮 法 官 黃震岳 法 官 詹皇輝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 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4 日 書記官 邱明通 附表（本案證據資料）： ㈠人證（含共同被告）筆錄部分： ⒈證人即同案被告張世昌部分： ⑴證人即同案被告張世昌111年6月2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二卷第45至51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35至41頁》） ⑵證人即同案被告張世昌112年10月12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一第105至125頁） ⑶證人即同案被告張世昌112年11月23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一第229至243頁） ⑷證人即同案被告張世昌113年5月22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7至34頁） ⑸證人即同案被告張世昌113年8月8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93至169頁） ⑹證人即同案被告張世昌113年12月10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三第7至182頁） ⒉證人即同案被告林孟志部分： ⑴證人即同案被告林孟志111年3月3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三卷第117至126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217至226頁》） ⑵證人即同案被告林孟志111年11月2日警詢之證述（偵8804卷一第137至140頁） ⑶證人即同案被告林孟志112年1月18日偵詢之證述（偵8804卷二第153至160頁） ⑷證人即同案被告林孟志112年10月12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一第105至125頁） ⑸證人即同案被告林孟志112年11月23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一第229至243頁） ⑹證人即同案被告林孟志113年5月22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7至34頁） ⑺證人即同案被告林孟志113年8月8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93至169頁） ⑻證人即同案被告林孟志113年12月10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三第7至182頁） ⒊證人即同案被告王震川部分： ⑴證人即同案被告王震川111年6月1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二卷第21至26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19至24頁》）【證明部分不含被告林孟志部分】 ⑵證人即同案被告王震川111年11月14日偵詢之證述（偵8804卷一第121至127頁） ⑶證人即同案被告王震川112年10月12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一第105至125頁） ⑷證人即同案被告王震川112年11月23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一第229至243頁） ⑸證人即同案被告王震川113年5月22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7至34頁） ⑹證人即同案被告王震川113年8月8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93至169頁） ⑺證人即同案被告王震川113年12月10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三第7至182頁） ⒋證人即同案被告石啟亨部分： ⑴證人即同案被告石啟亨111年1月24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三卷第61至66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161至166頁》）【證明部分不含被告林孟志部分】 ⑵證人即同案被告石啟亨111年10月13日警詢之證述（偵8804卷一第101至103頁）【證明部分不含被告林孟志部分】 ⑶證人即同案被告石啟亨111年11月14日偵詢之證述（偵8804卷一第121至127頁） ⑷證人即同案被告石啟亨112年10月12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一第105至125頁） ⑸證人即同案被告石啟亨112年11月23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一第229至243頁） ⑹證人即同案被告石啟亨113年5月22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7至34頁） ⑺證人即同案被告石啟亨113年8月8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93至169頁） ⑻證人即同案被告石啟亨113年12月10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三第7至182頁） ⒌證人即同案被告李豐霖部分： ⑴證人即同案被告李豐霖111年10月20日警詢之證述（偵8804卷一第97至99頁）【證明部分不含被告林孟志部分】 ⑵證人即同案被告李豐霖112年1月18日偵詢之證述（偵8804卷二第153至160頁） ⑶證人即同案被告李豐霖112年10月12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一第105至125頁） ⑷證人即同案被告李豐霖112年11月23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一第229至243頁） ⑸證人即同案被告李豐霖113年5月22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7至34頁） ⑹證人即同案被告李豐霖113年8月8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93至169頁） ⑺證人即同案被告李豐霖113年12月10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三第7至182頁） ⒍證人即告訴人崔若畇部分： ⑴證人即告訴人崔若畇110年12月25日警詢之證述（相驗卷第25至28頁） ⑵證人即告訴人崔若畇110年12月25日偵訊之證述（相驗卷第69至75頁） ⑶證人即告訴人崔若畇110年12月31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三卷第57至59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157至159頁》） ⑷證人即告訴人崔若畇111年5月4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二卷第27至34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9至16頁》） ⑸證人即告訴人崔若畇111年6月10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二卷第53至54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17至18頁》） ⑹證人即告訴人崔若畇111年8月9日警詢之證述（他113卷一第321至328頁《同他113附件二卷第5至12頁》） ⑺證人即告訴人崔若畇111年9月13日偵訊中經具結之證述（他113卷一第343至352頁；結文：第353頁） ⑻證人即告訴人崔若畇111年9月26日偵訊中經具結之證述（他113卷一第399至401頁；結文：第353頁） ⑼證人即告訴人崔若畇112年1月18日偵詢之證述（偵8804卷二第153至160頁） ⑽證人即告訴人崔若畇113年5月22日準備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7至34頁） ⑾證人即告訴人崔若畇113年8月8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93至169頁） ⑿證人即告訴人崔若畇113年12月10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三第7至182頁） ⒎證人傅志明部分： ⑴證人傅志明110年12月25日警詢之證述（相驗卷第29至33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73至77頁、第173至177頁》） ⑵證人傅志明110年12月25日偵訊之證述（相驗卷第69至75頁） ⑶證人傅志明111年2月11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三卷第79至83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179至183頁》） ⑷證人傅志明111年9月26日警詢之證述（他113卷二第61至65頁） ⒏證人詹家欣部分： ⑴證人詹家欣111年2月25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三卷第127至135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227至235頁》） ⑵證人詹家欣111年7月27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二卷第17至19頁） ⑶證人詹家欣111年11月14日偵詢之證述（偵8804卷一第121至127頁） ⑷證人詹家欣111年11月14日偵詢之證述（偵8804卷一第121至127頁） ⑸證人詹家欣113年8月8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93至169頁） ⒐證人鄭耀文111年6月2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二卷第35至43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25至33頁》） ⒑證人林耀文部分 ⑴證人林耀文111年2月8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三卷第85至93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185至193頁》） ⑵證人林耀文111年3月23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三卷第95至101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195至201頁》） ⑶證人林耀文111年7月12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二卷第63至66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51至54頁、第145至148頁》） ⒒證人康宜楓111年2月24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三卷第103至108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203至208頁》） ⒓證人周士朋111年2月24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三卷第109至115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209至215頁》）【原證據清單誤載為：111年2月27日警詢筆錄】 ⒔證人吳慶武111年11月14日偵詢之證述（偵8804卷一第121至127頁） ⒕證人張義豐111年9月26日警詢之證述（他113卷二第37至45頁） ⒖證人林靖倫111年7月28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二卷第13至15頁） ⒗證人蔡富全111年6月2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二卷第55至57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43至45頁、第149至151頁》） ⒘證人孫元興111年6月25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二卷第59至61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47至49頁、第153至155頁》） ⒙證人陳連進部分： ⑴證人陳連進111年2月21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三卷第67至72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167至172頁》） ⑵證人陳連進111年10月3日警詢之證述（偵8840卷一第105至107頁） ⑶證人陳連進113年8月8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93至169頁） ⒚證人許一鳴111年3月22日警詢之證述（他113附件三卷第137至142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237至242頁》） ⒛證人陳漢周111年10月7日警詢之證述（偵8804卷一第89至91頁） 證人陳弘益部分： ⑴證人陳弘益111年10月13日警詢之證述（偵8804卷一第93至95頁） ⑵證人陳弘益111年11月10日警詢之證述（偵8804卷一第133至135頁） 證人林建宏111年10月3日警詢之證述（偵8804卷一第109至111頁） 鑑定證人張雅婷113年8月8日審判程序之證述（本院卷二第93至169頁） ㈡書證部分： ⒈雲林縣警察局臺西分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相驗卷第23頁） ⒉平面圖（相驗卷第35頁） ⒊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雲林分院診斷證明書（相驗卷第37頁） ⒋長庚醫療財團法人雲林長庚紀念醫院診斷證明書（相驗卷第39頁） ⒌現場照片（相驗卷第41至65頁、他113卷一第125至148頁） ⒍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勘(相)驗筆錄（相驗卷第67頁） ⒎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相驗屍體證明書（相驗卷第77頁《同他113卷一第15頁、第105頁》） ⒏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驗報告書（相驗卷第81至89頁） ⒐雲林縣警察局臺西分局110年12月29日雲警西偵字第1101002057號函暨所附相驗照片（相驗卷第95至107頁） ⒑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雲林分院出院病歷摘要（相驗卷第109至133頁） ⒒雲林縣警察局臺西分局橋頭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他113卷一第17頁《同他113卷一第107頁》） ⒓台塑企業麥寮管理部111年1月20日（111）麥總字第22CF00027C57號函暨相關附件資料（倪絃邦人事基本資料及工作內容，他113卷一第47至53頁《同他113卷一第109至119頁》） ⒔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署111年3月18日勞職中1字第1111016732號函文及所附重大職業災害檢查報告書（他113卷一第55至77頁） ⒕成德一街15譯文（他113卷一第121至124頁） ⒖台塑公司企業責任報告書第1章、第5章（他113卷一第149至167頁） ⒗台灣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風險管理辦法（他113卷一第169至171頁） ⒘孫元興對話譯文（他113卷一第173至182頁） ⒙救護紀錄表（鹼廠至長庚醫院，他113卷一第183頁） ⒚台塑關係企業意外事故處理管理辦法（他113卷一第185至189頁） ⒛基本救命術（BLS）訓練課程簡報（他113卷一第191至193頁） LINE對話紀錄（他113卷一第195至203頁、第273至287頁、偵8804卷一第209至211頁） 台塑公司組織架構圖（他113卷一第207至209頁） 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署111年3月18日勞職中1字第11110167322號函文及所附報告書（他113卷一第231至251頁） 麥鹼廠製二課值班主管辦事細則（他113卷一第269頁《同他113附件二卷第463至465頁、他113附件三卷第377至379頁》） 台塑公司資料夾截圖（他113卷一第271頁） 雲林縣警察局臺西分局111年5月31日雲警西偵字第1110008079號函暨所附扣押筆錄（含扣押物品目錄表） 責付保管單（他113卷一第295至301頁） 輪班交代簿（他113卷一第355至357頁） 初級救護員訓練課程基礎、現場照片、編號00000000修復單、製二課製程領班工作規範、企業事故調查小組提供文件及回復紀錄（他113卷一第359至369頁） 雲林縣警察局臺西分局證據調查情形彙整表（他113卷一第403至409頁） 台灣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111年9月26日（111）台塑麥總字第0060函暨所附編號00000000修復單 修復單一般作業安全檢點表（他113卷二第3至8頁） 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署111年10月5日勞職中1字第1111051768號函文（他113卷二第9至10頁） 台灣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111年10月7日（2022）北總經字第22D300312E18號函暨所附醫師及護理師資格表、家庭醫學科專科醫師證書、急診醫學科專科醫師證書、職業醫學科專科醫師證書、護理師執業執照、麥寮廠醫務室門診時間表、編號00000000修復單（他113卷二第11至29頁） 長庚醫療財團法人雲林長庚紀念醫院111年9月26日長庚院雲字第1110950300號函（他113卷二第31至32頁） 雲林縣警察局臺西分局111年9月29日雲警西偵字第1110015261號函暨所附警詢筆錄（張義豐）、公務車輛行車紀錄表、調閱紀錄、職務報告（他113卷二第35至57頁） 雲林縣警察局臺西分局111年9月29日雲警西偵字第1110015260號函暨所附警詢筆錄（傅志明）、職務報告、監視器畫面拍攝位置截圖（他113卷二第59至87頁） 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署111年10月12日勞職中1字第1110412499號函（他113卷二第89頁） 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署111年8月11日勞職中1字第1110409381號函暨所附調查資料及相關訪談筆錄（石啟亨、詹家欣、傅志明，他113附件一卷第3至38頁） 台塑企業安全衛生自動檢查管理辦法、安全衛生自動檢查管理電腦作業、安全衛生自動檢查管理電腦作業說明（他113附件一卷第39至110頁） 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署中區職業安全衛生中心勞工職業災害事業單位應提供資料（他113附件一第117至119頁） 經濟部110年7月16日經授商字第11001122770號函暨所附分公司變更登記表（他113附件一卷第121至125頁） 雲林縣政府110年2月1日府建行二字第1100003562號函、工廠登記抄本（含委任書、相關身分資料、事業單位之管理體系及經營授權之概況、台塑公司塑膠事業部麥寮鹼廠組織編制表、台塑公司保養中心專業保養組植物分類組織及人數編制表、職業安全衛生管理單位(人員)設置(變更)報備書、結業證書、投保單位網路申報及查詢作業、中華民國技術士證、台塑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麥寮廠區組織系統圖、勞工保險卡）、台灣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105年3月1日（105）台塑麥總字第0016號函暨所附職業安全衛生管理單位(人員)設置(變更)報備書、職業安全衛生管理單位及一級製造單位登錄完成資料、中華民國技術士證、在職訓練紀錄、臺灣職業安全衛生管理系統驗證證書、台塑預測組和專保組工安環保異常案例宣導、交通安全影片及案例宣導紀錄表、簽到表、台塑公司2021年下半年度訓練計劃表、氣相層析儀保養規範教育訓練簽到表、教育訓練照片、便簽、PH分析儀保養規範教育訓練簽到表、教育訓練上課情形照片、工作安全分析（JSA）教育訓練簽到表、照片、員工虛驚事故教育訓練簽到表、員工虛驚事故教育訓練照片、產業安全基礎的基礎訓練簽到表、教育訓練圖片、教育訓練課程簡報內容、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署安全衛生工作守則備查資料登錄訊息、業務接洽便函、台灣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職業安全衛生管理計畫暨規章、安全衛生檢查單、公安自主檢查異常照片、台塑公司麥寮鹼廠2021年度職業安全衛生管理暨自動檢查計畫、事故位置圖、發現者資料、2021/12/14員工遭鋼瓶櫃壓傷異常報告、倪絃邦基本資料查詢結果、社團法人中華壓力容器協會在職教育訓練紀錄、勞工保險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個人刷卡紀錄、產假及加班明細表、罹災者資料、勞工一般體格及健康檢查紀錄、國立台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雲林分院診斷證明書、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相驗屍體證明書、勞工平均薪資計算表、所得清冊、簽呈、已故同仁倪絃邦君就醫期間醫療相關費用統計、雲林長庚紀念醫院費用收據、國立台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雲林分院醫療費用收據、臺灣救護車有限公司收據（他113附件一卷第127至477頁） 雲林縣警察局臺西分局111年8月15日雲警西偵字第1110004813C號函暨所附警詢筆錄（崔若畇、林靖倫、詹家欣、王震川、鄭耀文、張世昌、蔡富全、孫元興、林耀文）及相關調查資料（台灣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111年5月31日（111）台塑麥總字第0039號函及所附住所工作內容、年籍資料及聯絡方式資料表，他113附件二卷第3至71頁） 台灣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111年7月25日（111）台塑麥總字第0046號函暨所附麥寮鹼廠電解區相關作業規範（含麥寮鹼廠電解相關SOP、台塑公司塑膠事業部麥寮鹼廠液鹼取樣安全作業標準、台塑公司塑膠事業部麥寮鹼廠電解區濾網拆清作業、台塑公司塑膠事業部麥寮鹼廠電解槽搬運作業、台塑公司塑膠事業部麥寮鹼廠電解槽停車及電槽膜片清洗作業、台塑公司塑膠事業部麥寮鹼廠電解槽拆修作業、台塑公司塑膠事業部麥寮鹼廠麥寮鹼廠製二課值班主管辦事細則，他113附件二卷第117至249頁） 組織架構圖、地理位置圖、人員基本資料、修復單接單設定、設置鋼瓶櫃目的、職業安全衛生環境規範、進入製程區安全管理作業要點、製程管線及設備專業巡檢作業要點、安全衛生自動檢查管理辦法、設備保養管理規則（他113附件二卷第259至305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321至367頁》） 製程分析儀技術員辦事細則、負責區域分配表、麥寮碱廠鋼瓶櫃請購歷史紀錄(本件事故之鋼瓶櫃)、工程管理規則、設備保養管理規則、委託、請購及驗收流程相關資料、高壓氣體鋼瓶儲放管理規則、氣相層析儀保養規範、高壓氣體鋼瓶儲放管理規則（含倪員簽到記錄、編號00000000修復單）、工作安全許可管理辦法、固定資產管理辦法、環境清潔管理維護管理辦法（他113附件二卷第309至382頁《同他113附件三卷第245至318頁》） 台灣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111年5月27日（111）台塑麥總字第0038號函暨所附台塑企業內部簽呈、專業保養廠台塑/塑化合併及拆開比較分析、部門核決主管異動資料清單、從業人員年終考核表、從業人員薪資調整名冊、2020年7月緊急加班分析報告表、2020年9月緊急加班分析報告表、2020年11月緊急加班分析報告表、2020年12月緊急加班分析報告表、2021年6月緊急加班分析報告表（他113附件二卷第383至423頁） 無線電譯文及監視畫面截圖（他113附件二卷第425至427頁） 救護電話譯文及現場急救照片（他113附件二卷第429至447頁） 雲林縣政府110年6月1日府衛醫字第1100007909號函暨所附救護車延展合格證書及麥寮廠救護車裝備標準明細檢查表、編號00000000修復單、修復單一般作業安全檢點表、0000000駐廠醫師護理師年籍資料、護理師執業執照、護理師證書、開（執）業登記動態戳章（他113附件二卷第449至460頁） 00000000麥寮鹼廠製造二課承攬廠商資料（他113附件二卷第461頁） 機械及設備安全管理辦法（他113附件三卷第369至371頁） 編號00000000、00000000修復單（偵8804卷一第83至85頁） 雲林縣警察局臺西分局111年11月14日雲警西偵自第0000000000號函暨所附警詢筆錄（陳弘益、林孟志）、員警職務報告（含照片，偵8804卷一第131至146頁） 內部書信紀錄、現場照片（偵8804卷一第149至162頁） 台塑麥寮廠碱廠111年12月12日111年碱安字第001號函文暨相關附件資料（偵8804卷一第213至217頁） 麥寮碱場與保養中心專業保養組操作責任權責說明、肇災鋼瓶櫃使用管理歸屬說明、麥寮碱廠二道門禁出入廠說明、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屬職業災害檢查報告書、事業單位管理體系組織圖、專保組組織編制表、專保組約談紀錄、專保組倪員110年安全觀察及訪談紀錄表、職業安全衛生法施行細則、職業安全衛生管理辦法檢查注意事項、專保組作業主管巡檢、職業安全衛生管理辦法檢查注意事項、專保組倪員109年安全觀察及訪談紀錄表、專保組倪員勞工名卡基本資料、專保組倪員工資、專保組倪員出勤明細表、專保組倪員健康檢查報告、專保組鋼瓶交貨紀錄、專保組鋼瓶櫃請購單、專保組修復單開單明細表、麥寮碱廠二道門計系統建檔資料（偵8804卷一第249至365頁） 台塑公司111年12月15日（111）台塑麥總字第0076號函文暨所附安全衛生自動管理檢查辦法、安全衛生檢查單、意外事故處理管理辦法（偵8804卷二第5至146頁） 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112年2月14日公務電話紀錄單（偵8804卷二第181頁） 台塑公司麥寮組織架構圖、台塑總經理室管理組106年9月21日簽呈、台塑麥寮廠區場區分布圖、台塑關係企業設備保養管理規則、修復單暨一般作業安全檢點表、110年11月23日更換鋼瓶修復單、麥寮碱廠事故鋼瓶櫃請購紀錄、鋼瓶櫃請購單簽核流程及委託單、設置鋼瓶櫃之目的說明、台塑關係企業固定資展管理辦法、台塑公司環境清潔維護管理辦法、台塑公司職業安全衛生環境規範、台塑公司安全衛生自動檢查管理辦法、台塑企業製程管線及設備專業巡檢作業要點、台塑碱廠工安組林耀文於109年2月21日之發文、台塑碱廠員工許嘉訓於109年2月25日之內部信件資料、倪絃邦所受氣相層析儀保養規範教育訓練、製程分析儀技術員辦事細則、台塑公司進入製程區安全管理作業要點（偵8804卷二第185至292頁） 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112年2月21日公務電話紀錄單（偵8804卷二第293頁） 雲林縣警察局臺西分局職務報告（偵8804卷二第295至296頁） 刑事辯護（一）狀（本院卷一第85至99頁） 刑事準備狀暨所附現場照片（本院卷一第127至131頁）【林孟志】 刑事辯護㈠狀暨所附證據(司法院法律問題、法務部法律問題、最高法院刑事判決、高等法院刑事判決、資料、台塑麥寮廠事業單位組織系統圖、台塑公司新港廠事業單位組織系統圖（本院卷一第133至181頁）【台塑、林健男、張世昌】 臺灣雲林地方法院112年10月17日公務電話紀錄單（本院卷一第183頁） 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署112年10月24日勞職中1字第1120114148號函暨所附談話記錄（石啟亨、詹家欣、傅志明，本院卷一第191至202頁） 刑事辯護意旨狀（本院卷一第209至221頁）【王震川、石啟亨、李豐霖】 刑事陳報狀（本院卷一第247至248頁）【林孟志】 刑事辯護㈡狀暨所附職業安全設施規則（本院卷一第249至265頁）【台塑、林健男、張世昌】 台灣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112年12月4日（112）台塑麥總字第0064號函（本院卷一第273頁） 調解程序筆錄（不成立，本院卷一第281頁） 刑事陳述意見狀暨所附永嘉法律事務所函（本院卷一第283至287頁）【告訴人崔若畇】 刑事陳報狀（本院卷一第297至298頁）【台塑、林健男、張世昌】 易祿發企業有限公司113年4月23日函（本院卷一第309頁） 玖名科技有限公司113年4月29日函（本院卷一第311頁） 尚鑽機械有限公司113年5月6日函（本院卷一第313頁） 刑事準備㈡狀（本院卷一第319至321頁）【林孟志】 刑事陳報狀（本院卷一第323至326頁）【台塑、林健男、張世昌】 臺灣雲林地方法院113年5月22日勘驗筆錄（本院卷二第23至24頁） 刑事陳述意見狀（本院卷二第35至40頁）【台塑、林健男、張世昌】 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署113年6月21日勞職中1字第1131708467號函（本院卷二第57至58頁） 刑事聲請調查證據狀（本院卷二第65至68頁）【告訴人崔若畇】 臺灣雲林地方法院民事庭113年7月6日雲院仕民滿113年度司暫調字第667號函暨所附調解程序筆錄影本（本院卷二第69至72頁） 經濟部113年7月22日經授商字第11330123530 號函暨附臺灣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本院卷二第77至85頁） 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結果（公司名稱：正交企業有限公司，本院卷二第195頁） 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結果（公司名稱：錦德氣體股份有限公司，本院卷二第197頁） 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結果（公司名稱：亞東工業氣體股份有限公司，本院卷二第199至200頁） 錦德氣體股份有限公司113年8月30日錦氣字第310號函（本院卷二第209頁） ㈢物證部分 ⒈扣案之鐵櫃1個【責付詹家欣保管（他113卷一第301頁）】
2025-03-14
ULDM-112-訴-276-20250314-2
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950號 上 訴 人 何宗翰 訴訟代理人 劉韋廷律師 林明忠律師 施瑋婷律師 陳禹齊律師 上 訴 人 黃麟惠 葉濬豪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袁瑞成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兩造對於中華民國113年9月2 日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368號第一審判決，各自提起 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18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命黃麟惠、葉濬豪連帶給付部分及該部分假執行之宣 告，暨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 上開廢棄部分，何宗翰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何宗翰之上訴駁回。 第一、二審訴訟費用均由何宗翰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何宗翰（下稱其名）主張：伊與上訴人黃麟惠（下稱 其名）於民國99年4月2日結婚，嗣於105年10月25日離婚， 復於106年5月6日再度結婚，上訴人葉濬豪（下稱其名，與 黃麟惠合稱黃麟惠等2人）明知黃麟惠與伊婚姻關係存續中 ，仍與黃麟惠交往，而有下列行為：㈠於110年8月13日晚間 共乘一車，在車上肩靠肩親密擁抱依偎、㈡110年8月1日至同 年月21日間同居於屬○○○○社區之桃園市○○區○○路0000號9樓 之11房屋（下稱○○路址、○○○○社區）、㈢110年8月21日至112 年11月間同居於屬○○○社區之桃園市○○區○○路0段000號3樓之 1房屋（下稱○○路址、○○○社區）；㈣111年10月17日晚間至翌 日上午在○○○社區共度一夜並共乘一車至臺灣桃園地方檢察 署（下稱桃園地檢署）；黃麟惠等2人共同侵害伊基於配偶 身分之法益，情節重大，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後段、 第185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第3項規定，擇一求為命黃 麟惠等2人連帶給付新臺幣（下同）1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 本送達翌日起算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原審判命黃麟惠等2 人連帶給付何宗翰 25萬元及均自112年3月24日起算之法定遲延利息，駁回何宗 翰其餘請求。兩造各就其受不利判決部分提起上訴）。上訴 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何宗翰下列第二項之訴及該部分假 執行之聲請，暨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㈡黃麟惠等2人應再 連帶給付何宗翰75萬元，及自112年3月24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答辯聲明：黃麟惠等2人之上訴駁 回。 二、黃麟惠等2人則以：伊等並未同居於○○○○社區、○○○社區，亦 無何宗翰所指110年8月13日之親密行為，111年10月18日當 天黃麟惠僅係前往葉濬豪之住處會合後一同前往桃園地檢署 開庭，伊等並無侵害何宗翰配偶權情事，其請求無理由等語 ，資為抗辯。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黃麟惠等2人部分廢 棄。㈡上開廢棄部分，何宗翰於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 均駁回。並答辯聲明：何宗翰之上訴駁回。 三、何宗翰與黃麟惠於99年4月2日結婚，105年10月25日兩願離 婚，復於106年5月6日結婚，嗣經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下稱 士林地院）以111年9月16日110年度婚字第340號判決准黃麟 惠與何宗翰離婚，何宗翰提起上訴，經本院以113年3月27日 111年度家上字第307號（下稱307號）判決、最高法院以113 年7月4日113年度台上字第1285號裁定駁回上訴，而判決離 婚確定（下稱離婚事件）等情，有上開裁判及戶籍資料可稽 （見原審卷一第137至145頁、卷二第301至307、409至411頁 ，本院限閱卷），並經本院調取離婚事件電子卷證核閱無誤 ，堪信為真實。 四、得心證之理由：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不法 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 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 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前開規定，於不法侵害 他人基於父、母、子、女或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而情節重大 者，準用之。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前段及第3 項分別定有明文。何宗翰主張黃麟惠等2人有前揭4項行為， 不法侵害其基於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既為黃麟惠等2人所 否認，即應由何宗翰就其所主張之侵權行為事實先負舉證之 責。經查： ⒈何宗翰主張黃麟惠等2人於110年8月13日晚間共乘一車，在車 上肩靠肩親密擁抱依偎；黃麟惠等2人則辯稱其等僅為普通 朋友關係，當天雖曾共乘一車，但無親密舉動。就此部分， 何宗翰係援引張禹隆於離婚事件審理中所為證述為據（見本 院卷二第6、80頁），查張禹隆於307號事件審理中固到庭證 稱：110年8月13日晚上9點多，我要去朋友家，停等紅綠燈 時看到疑似何宗翰的太太從車上下來，就拍照及錄影傳給何 宗翰請他確認是否是他太太，我是從後面看到黃麟惠與葉濬 豪在車上距離蠻親密的，頭很靠近，很像是在擁抱的感覺等 語（見原審卷一第381至389頁）；惟張禹隆陳稱當時其駕駛 之汽車在葉濬豪駕駛之汽車後方不到一個車身的距離，葉濬 豪之汽車後擋風玻璃有貼隔熱膜（見原審卷一第 387），觀諸張禹隆當日發現葉濬豪駕駛之汽車時拍攝並傳 送予何宗翰之照片（見原審卷一第44頁），可知當時為晚間 9點左右，光線昏暗，葉濬豪之汽車後擋風玻璃復加貼隔熱 膜，在此情況下，張禹隆能否自後方車輛內清楚辨識前方車 輛前座人員之舉動，已有疑問；另觀張禹隆當日晚間與何宗 翰之line對話訊息，提及：「（何宗翰）感謝，真的是她堵 到了」、「（張禹隆）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何宗翰 ）對正在處理中今晚會很漫長」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57頁 ），而何宗翰曾簽署委任契約書，委託當鋪業務吳松憲處理 向黃麟惠催收債務事宜，張禹隆在110年8月13日晚間9點許 發現黃麟惠等2人之行蹤，並通知何宗翰後，何宗翰即將黃 麟惠之行蹤告知吳松憲，並與吳松憲、李秉軒、范駿閎、張 翔維（下合稱吳松憲等4人）於同日晚間9時58分許在桃園市 ○○區○○街00號前，共同要求黃麟惠下車解決債務問題，黃麟 惠因而對何宗翰及吳松憲等4人提出強制、恐嚇告訴等情， 亦有何宗翰與吳松憲簽訂之委任契約書、當日警詢筆錄、桃 園地檢署110年度偵字第35520號不起訴處分書、和解書可稽 （見原審卷一第149至155、271至275頁，卷二第 161至163頁），可知當時張禹隆應係受何宗翰之委託找尋黃 麟惠之行蹤，以便何宗翰、吳松憲等人得到場向黃麟惠催討 債務，是張禹隆之證述是否客觀可採，亦非無疑；況依張禹 隆前揭證述，可知其當時僅看到黃麟惠等2人頭很靠近，並 未看到其等在車上有其他舉動，自不得僅憑張禹隆前揭證述 ，逕認黃麟惠等2人當日有親密擁抱依偎之行為。 ⒉何宗翰主張黃麟惠等2人於110年8月1日至同年月21日間同居 於○○○○社區，固據其提出保護令聲請狀及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下稱桃園地院）送達證書、本院111年度抗字第119號假扣 押事件筆錄、黃麟惠之110年8月14日警詢筆錄、○○○○社區管 理委員會112年9月26日函、蝦皮購物紀錄等為證（見原審卷 一第53至59、409至419頁、卷二第121頁，本院卷一第309頁 ）。然上開證據僅能證明葉濬豪曾於109至110年間承租○○路 址房屋，以及黃麟惠對何宗翰、吳松憲等4人提出前揭恐嚇 告訴而於110年8月14日製作警詢筆錄並聲請保護令時，填寫 之住所為○○路址，並於上開假扣押事件開庭時陳稱其借住在 朋友家、用朋友家的地址；惟黃麟惠辯稱此係因110年8月13 日發生前揭攔車恐嚇事件，其為免遭何宗翰跟蹤威脅，始借 用葉濬豪之○○路址作為通訊地址，而未提供其實際住、居所 予法院或警局，業據其提出前揭何宗翰與吳松憲簽訂之委任 契約書，以及吳松憲於另案證稱其與張翔維等人係受何宗翰 之委託向黃麟惠催討債務之筆錄節本為證（見原審卷二第15 7至159頁），尚非無據，且核與一般主張遭受家庭暴力之受 害人往往不願揭露其實際住、居所予加害人之常情無違。自 難僅憑何宗翰所舉前揭證據，逕認黃麟惠等2人於110年8月1 日至同年月21日間同居於○○○○社區而有逾越普通朋友一般社 交行為之不正常往來。 ⒊何宗翰主張黃麟惠等2人於110年8月21日至112年11月間同居 於○○○社區，固據其提出黃麟惠於保護令事件所提110年 12月17日抗告狀、葉濬豪111年1月4日偵查筆錄、蝦皮退貨 資訊截圖、黃麟惠之財團法人金融聯合徵信中心信用卡資料 、中國信託、美國運通、星展銀行函覆信用卡變更地址資料 、法院送達證書、蝦皮購物紀錄、士林地院113年度家護抗 字第26號裁定，以及○○○社區管理委員會112年9月28日、同 年12月4日及19日函暨所附郵件包裹領取紀錄等為證（見原 審卷一第63、243至246、259至265、471至478頁，卷二第12 3至199、415至417頁，本院卷一第309頁），並援引今網智 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函覆本院之黃麟惠等2人於○○○社區領取 包裹紀錄（見本院卷一第221至280、361至473頁）為憑；然 上開證據僅能證明葉濬豪曾於110年8月21日至112年11月間 承租○○路址房屋，登記之同住成員包含黃麟惠，以及黃麟惠 曾以○○路址作為其信用卡帳單寄送地址與蝦皮帳號之收送貨 地點，並於前開期間頻繁至○○○社區領取郵件。黃麟惠辯稱 其並未與葉濬豪同住於○○○社區，係因其對何宗翰訴請離婚 後，不斷遷移住居所，且從事網拍維生，需購買大量物品， 有由大樓管理員代收文件或包裹之需求，始商請葉濬豪提供 其承租之○○路址作為文件包裹送達地址，並為領取郵件而登 記為○○○社區之住戶，實際上其係居住於另向訴外人涂美珠 承租位於○○市○○區○○○街之套房等情，則經涂美珠到庭具結 證稱：我有把○○○街套房租給黃麟惠，從111年6月1日開始租 1年半，租賃期間黃麟惠有住在○○○街房屋，黃麟惠平常是5 點多下班，最慢是7點左右，她下班回來我有看到等語明確 （見本院卷一第322至327頁），其前揭證述核與黃麟惠提出 之○○○街套房租賃契約、涂美珠與黃麟惠間之line對話紀錄 （見本院卷一第31、131至147頁）相符，堪以採信，是黃麟 惠辯稱其係居住於○○○街套房，並未與葉濬豪同居於○○○社區 ，尚非無據。自不得僅憑何宗翰所舉前揭證據，逕認黃麟惠 等2人於 110年8月21日至112年11月間同居於○○○社區而有逾越普通朋 友一般社交行為之不正常往來。 ⒋何宗翰主張黃麟惠等2人於111年10月17日晚間至翌日上午在○ ○○社區共度一夜，並共乘一車至桃園地檢署，係援引其於原 審提出之原證11、12錄影光碟（分別為黃麟惠等2人於 111年10月17日駕車駛入○○○社區、翌日駕車駛離○○○社區之 錄影檔），以及張禹隆於離婚事件之證述為據（見本院卷二 第6至7、80頁）。黃麟惠等2人則否認上情，辯稱黃麟惠係 因曾遭何宗翰找人恐嚇，不願何宗翰知悉其實際住所，且擔 心其落單時生命安全遭受危害，始在111年10月18日上午騎 車前往○○○社區與葉濬豪會合，一同搭車前往桃園地檢署開 庭。查張禹隆於307號事件審理中固證稱：111年6月6日我陪 何宗翰去桃園開庭時，有看到黃麟惠開一台車牌號碼000-00 00號汽車離開，111年10月17日晚上我經過○○○社區，看到該 車開進社區地下停車場，車上是一男一女，女生與何宗翰的 太太外觀相似，我在社區前門、何宗翰在社區後門等到天亮 就是18日早上，都沒有看到這台車開出，早上9點20分才看 到這台車開上來往桃園地檢署方向，到桃園地檢署時看到黃 麟惠等2人下車等語（見原審卷一第383至 386頁），然由張禹隆前揭證述可知其111年10月17日僅看到 一男一女搭乘上開車輛駛入○○○社區停車場，然車內之女性 是否為確黃麟惠，尚有疑問；另經原審當庭勘驗原證11錄影 光碟，結果為看不清楚車內狀態（見原審卷一第205頁）， 是由何宗翰所舉前揭證據，無從認定黃麟惠等2人曾於111年 10月17日晚間至翌日上午在○○○社區共度一夜，僅能認定黃 麟惠等2人曾於111年10月18日上午一同搭車自○○○社區出發 前往桃園地檢署開庭，惟該行為尚不足認已逾越普通朋友一 般社交互動。 ⒌何宗翰雖另提出其與黃麟惠間之110年7月12日對話錄音及譯 文、110年7月15日手機簡訊截圖，主張黃麟惠自承有男朋友 云云（見本院卷二第5頁）；惟查，觀諸110年7月12日對話 內容，僅係何宗翰一再單方指稱黃麟惠交男朋友、為了男朋 友提離婚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7至32頁）；至於黃麟惠110 年7月15日傳送予何宗翰之簡訊固有提及「我現在有男朋友. ..沒辦法再跟你一起過生活了」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02頁 ），惟並未指明其所稱男朋友為何人，該簡訊傳送之時點亦 與何宗翰主張之本件侵權行為時點不符，均無從據以認定何 宗翰本件主張為真。 ㈡依何宗翰所舉證據，不足以認定黃麟惠等2人有前述各項不法 侵權行為。從而，何宗翰主張黃麟惠等2人共同侵害其基於 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且情節重大，而依前揭規定請求黃麟惠 等2人賠償其所受精神上損害，即屬無據。 五、綜上所述，何宗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後段、第185條 第1項、第195條第1項、第3項規定，請求黃麟惠等2人連帶 給付100萬元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2年3月24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均無理由，應予駁回。原 審判決黃麟惠等2人應連帶給付何宗翰25萬元本息，並為假 執行之諭知，即有未合，黃麟惠等2人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 當，求予廢棄，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 所示。至其餘不應准許部分，原審為何宗翰敗訴之判決，於 法並無不合，何宗翰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該部分不當，求予 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經核 與判決結果無影響，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黃麟惠等2人之上訴為有理由，何宗翰之上 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4 日 民事第二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陳蒨儀 法 官 羅惠雯 法 官 廖珮伶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4 日 書記官 張淑芬
2025-03-04
TPHV-113-上易-950-20250304-1
返還不當得利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橋簡字第14號 原 告 陳伯宇 訴訟代理人 陳建霖 被 告 龔沛泠 訴訟代理人 楊申田律師 何宗翰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經臺灣高雄地方法院移送 前來（112年度雄簡字第1756號），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5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 原告為福庭田商行之實際負責人，委由訴外人戴星庭以該商 行名義加入美商亞洲美樂家有限公司臺灣分公司（下稱美樂 家公司）成為獨立事業代表，經營銷售美樂家公司商品，且 為提升績效而積極招攬下線，自民國109年3月起陸續招募被 告及訴外人劉炳霖、陳玉瑄、簡心好、許美玉、林秀溱、王 黃心瑀、謝偉銘、賴俊字、蔡紫瑩、蔡靜芳、陳柳樺、蕭晨 穎、王沛晨、張緯帆、江昱玲、郭靜瑩、戴秀芳、黃晏萱等 人（下稱劉炳霖等18人）成為原告所屬商行之下線會員及事 業代表，共同經營美樂家公司產品之銷售，並為提升團體績 效，先行提供數萬元不等之購物金予被告及劉炳霖等18人， 以便其等先購買及發放各自下線會員購買美樂家公司產品， 以此方式累積上線績效，賺取美樂家公司獎金。而被告及劉 炳霖等18人可各找1名下線會員擔任「親推代表」，協助被 告達成業績及晉升階級，美樂家公司亦會支付親推獎金予「 親推代表」，但因被告及劉炳霖等18人之購物金實由原告提 供，故須將美樂家公司每月給付之獎金及親推獎金繳回原告 所屬團隊，經原告扣除購物金及相關營運成本後，若有利潤 再依約定比例拆分予被告及劉炳霖等18人。惟被告及劉炳霖 等18人擅自於109年9月12日前某日更改其等位於美樂家公司 之帳號、密碼，並於同年月15、16日，將應繳回原告所屬團 隊之獎金轉帳至其他帳戶，且未繳回「親推代表」所領取之 親推獎金，以此方式將該等獎金共新臺幣（下同）329,993 元侵占入己，而該等獎金現均位於被告所有之帳戶內，被告 自屬無法律上原因上受有利益，爰依委任契約及不當得利之 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該等獎金等語，並聲明：㈠被告應給 付原告329,993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 劉炳霖等18人轉入被告帳戶之款項，並非被告所有，僅係暫 時寄放在被告帳戶內，原告僅向被告請求，而非向劉炳霖等 18人一併請求，應有未合。且原告提出之7、8月份獎金結算 計算式，未檢附相關佐證為憑，且該計算式不正確亦不完整 ，原告請求之金額自非正確。況兩造間契約亦未約定應先繳 回獎金再行結算，被告應無不當得利可言等語資為抗辯，並 聲明：㈠原告之訴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 免為假執行。 三、得心證之理由： ㈠按不當得利依其類型可區分為「給付型之不當得利」與「非 給付型不當得利」，前者係基於受損人有目的及有意識之給 付而發生之不當得利，後者乃由於給付以外之行為（受損人 、受益人、第三人之行為）或法律規定所成立之不當得利。 又於「非給付型之不當得利」中之「權益侵害之不當得利」 ，凡因侵害歸屬於他人權益內容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 即可認為基於同一原因事實致他人受損害，並欠缺正當性； 亦即以侵害行為取得應歸屬他人權益內容的利益，而不具保 有該利益之正當性，即應構成無法律上之原因，成立不當得 利。本件原告主張之事實，既係被告及劉炳霖等18人擅自將 交由原告保管之帳戶內款項轉入其他帳戶，並因而無法律上 原因受有利益，且該等款項均係由美樂家公司匯入，而非由 原告所匯入，堪認原告應非主張「給付型之不當得利」，而 應係主張前開「權益侵害之不當得利」類型。而原告主張被 告及劉炳霖等18人侵害應歸屬原告之利益，及其等無法律上 原因受有利益等情，既為被告所否認，自應由原告就被告及 劉炳霖等18人以侵害行為取得應歸屬於原告之權益，及有因 而無法律上原因獲有利益等構成要件事實加以舉證。 ㈡惟原告就該等利益原應歸屬原告部分，僅提出對話紀錄、分 紅算式、會議記錄、保管條、帳戶保管寄託契約書等為證， 惟上開事證均未記載與被告及劉炳霖等18人簽立契約之人為 何人，亦未記載該等美樂家公司匯入款項應歸屬於何人，則 該等款項之權益是否確如原告主張應歸屬於原告，或應另歸 屬於他人，即無從得知，自無從認定被告及劉炳霖等18人確 有侵害原應歸屬於原告之利益情事，尚難認被告已符合前述 「權益侵害之不當得利」之構成要件，原告依不當得利之法 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所受之利益，已屬無據。 ㈢況就劉炳霖等18人部分，依原告之主張，既係由劉炳霖等18 人分別將帳戶內之款項轉入其他帳戶，因該等行為侵害原告 之利益及受有利益之人，應為劉炳霖等18人，原告僅因劉炳 霖等18人事後將款項轉予被告，即僅以被告為對象請求返還 該等利益，而未提及被告有何侵害原應歸屬於原告之利益而 受有利益情事，其主張已屬跳躍，亦難認有理由。再者，原 告雖另主張依委任契約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應收取之款 項云云，惟如前所述，原告提出之事證並無從證明該等契約 之相對人為原告或另有他人，自難認兩造間確有委任契約關 係存在，原告亦無從依委任契約關係請求被告返還收取之款 項。 四、綜上所述，原告既未能證明被告有何不當得利可言，亦未證 明兩造間有委任契約關係存在，其依不當得利及委任契約之 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原告329,993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 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 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 ，應併予駁回。 五、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橋頭簡易庭 法 官 蕭承信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 訴理由，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 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須附繕本）。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書記官 葉玉芬
2024-12-26
CDEV-113-橋簡-14-20241226-1
加重詐欺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971號 上 訴 人 陳主岡 何宗翰 上列上訴人等因加重詐欺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中華民國113年7月26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金上訴字第427、42 8號，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6085、6832 、8874號；追加起訴案號：同署111年度偵字第1408、16115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 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 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 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 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 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 ，予以駁回。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為上訴人陳主岡、何宗翰 分別有如原判決犯罪事實欄所載之各犯行明確，因而撤銷 第一審關於陳主岡之科刑及諭知何宗翰無罪之判決，改判論處 陳主岡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共5罪刑（均分別想像競合犯洗 錢罪），論處何宗翰幫助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 洗錢罪刑（想像競合犯幫助詐欺取財罪）。已詳述其認定犯罪 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採證認事，係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其對證據證明力所為之判斷 ，如未違背經驗法則與論理法則，復已敘述其憑以判斷之心證 理由，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又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之成 立，祗以共同實行刑法第339條詐欺罪之共犯合計3人以上，且 行為人對「3人以上共同犯之」此加重要件有所認識或預見， 即足當之。原判決綜合上訴人2人之部分供述，佐以證人即同 案被告王姿文（已歿）之證詞，及如其附表（下稱附表）甲「 證據出處」欄暨附表一、二「證據」欄所示之證據等證據資料 ，詳加研判，憑以認定上訴人2人有前述各犯行等情；並敘明 如何認定客觀上參與本案犯行之成員為3人以上，且陳主岡主 觀上對此有所預見，亦不違反其意欲，陳主岡具有3人以上共 同詐欺取財之不確定故意；何宗翰向王姿文借用臺北富邦商業 銀行及永豐商業銀行之帳戶，提供予陳主岡使用，其主觀上有 幫助洗錢及幫助詐欺取財之不確定故意等旨所依憑之證據及理 由，並就上訴人2人否認犯行之辯解，何以不足採信，亦於理 由內詳加論述、指駁。凡此，概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合法行 使，所為之論斷說明無悖於證據法則，亦無判決理由不備之違 法。且依王姿文將上開帳戶資料借予何宗翰時，特地更換其原 留存在銀行之電話及電子郵件信箱之舉，已可徵王姿文就該帳 戶將會作為不法使用有所預見，則向王姿文借用帳戶資料之何 宗翰當亦無不知之理。參以何宗翰就有無向陳主岡確認不會將 帳戶資料非法使用、陳主岡曾否操作虛擬貨幣平台以博取其信 任、陳主岡有無指定要借何家金融機構之帳戶等節，前後所述 不一，經提示陳主岡陳述之內容後，始更易附和陳主岡之說詞 。且對本案相關情節，均推說不記得，顯屬避重就輕等情，益 徵原審認定何宗翰有幫助洗錢及幫助詐欺取財之不確定故意無 悖於經驗及論理法則。再者，原判決綜合全案證據資料，本於 調查所得，已足認定陳主岡主觀上具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 之不確定故意，自無罪疑唯輕、無罪推定等原則之適用可言。 陳主岡上訴意旨泛謂其所犯之前案與本件無涉，且僅接觸共犯 1人，僅構成普通詐欺取財罪，原判決之認定有違反無罪推定 及罪疑唯輕原則云云；何宗翰上訴意旨則漫言其與陳主岡交情 甚篤，非原判決所稱無任何信賴基礎之人。其為陳主岡向王姿 文商借帳戶資料，乃為協助陳主岡操作虛擬貨幣，並無幫助洗 錢及幫助詐欺取財之犯意云云，指摘原判決違法，均非適法之 第三審上訴理由。 上訴人2人其餘上訴意旨，經核亦係就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 法行使，任意指摘為違法，或就不影響判決本旨之微疵提出主 張，抑或非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有不適用何種法 則或如何適用不當之情形，均難認已符合首揭法定之第三審上 訴要件。綜上，應認上訴人2人本件上訴皆不合法律上之程式 ，均予以駁回。又原審判決後，屬刑法加重詐欺罪特別法之詐 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業於民國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除其 中第19、20、22、24條、第39條第2項至第5項部分規定及第40 條第1項第6款之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定之外，其餘條文自同年8 月2日起生效施行。惟陳主岡本件所犯加重詐欺取財犯行獲取 之財物均未達新臺幣（下同）500萬元，亦未有其他加重詐欺 手段，且未曾自白，與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3條、第44條 規定之要件不合，自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亦無該條例第47條 減免其刑規定之適用。另何宗翰行為後，洗錢防制法先於112 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同年月16日施行（下稱中間法），嗣又 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除修正後第6條、第11條之施行日 期由行政院另定外，其餘條文均於同年8月2日生效（下稱新法 ）。而行為時法及中間法（下統稱修正前法）第14條第3項規 定皆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又法律變更之比 較，應就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其中 包括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之規定，綜其全部罪刑之 結果而為比較後，整體適用法律，此為本院最近統一之法律見 解。修正前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 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 」修正後移列為同法第19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 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 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 ，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 金。」並刪除修正前法第14條第3項之規定。另關於自白減輕 其刑規定，行為時法第16條第2項規定：「在偵查或審判中自 白者，減輕其刑」，中間法規定：「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 白者，減輕其刑」，新法則將自白減刑規定移列為第23條第3 項前段，其規定：「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 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依原判決之認定， 何宗翰幫助洗錢犯行，得依刑法第30條第2項規定減刑，而其 洗錢之財物未達1億元，復未曾自白洗錢犯行，另其洗錢標的 之前置不法行為係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其法定最 重本刑為有期徒刑5年）。經綜合觀察全部罪刑比較之結果， 修正前法之量刑範圍為有期徒刑1月至5年，新法之處斷刑框架 則為有期徒刑3月至5年，應認修正前法之規定較有利於何宗翰 。是原判決雖未及比較新舊法，於何宗翰之判決結果並無影響 ，併此敘明。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 官 徐昌錦 法 官 何信慶 法 官 林海祥 法 官 張永宏 法 官 江翠萍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游巧筠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2024-12-26
TPSM-113-台上-4971-2024122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