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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權行為損害賠償等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746號原告台灣圓點奈米技術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章季芸訴訟代理人陳鵬光律師黃新為律師被告劉春福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 月1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第3款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原告台灣圓點奈米技術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原告公司）起訴時聲明為：「㈠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1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㈡被告應負擔費用，將本件最後事實審判決書之標題、案號、當事人、案由及主文內容，分別登載於自由時報、聯合報、中國時報電子報。」（見本院卷一第7頁）；嗣於民國113年7月30日具狀變更聲明為：「㈠被告應給付原告1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 ％計算之利息。㈡被告應負擔費用，將標題「台灣圓點遭妨害名譽提告求償獲法院勝訴判決」之文章登載於自由時報電子報（網址：https://www.ltn.com.tw/）、聯合報電子報（網址：https://udn.com/news/index）、中國時報電子報（網址：https://www.chinatimes.com/?chdtv ）之首頁固定式欄位各7日，文章內文刊載本件最後事實審判決書之案號、當事人、案由、及主文。㈢被告不得以言詞、書面、網路、電子郵件、向媒體爆料等方式，向第三人指摘或傳述原告有拉抬原告公司股票價格或有不符合上櫃條件等意旨之言論。㈣就第一項聲明，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見本院卷一第110頁）。經核原告上開變更，均係基於主張被告於公開網站「股市爆料同學會」之「圓點奈米」討論區中，發表如附表編號1至編號4所示之言論（下稱系爭言論），致原告名譽權受有損害等侵權行為事實，請求被告賠償等情，核屬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變更請求金額部分，屬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揆諸前揭規定，均應准許之。貳、實體方面：一、原告主張：被告係原告公司離職員工王璿之配偶，出於一己私怨欲打擊報復原告公司，遂於附表編號1至編號4所示時間，使用帳號「apololl賴帳專業戶」登入公開網站「股市爆料同學會」之「圓點奈米」討論區，發表如附表編號1至編號4所示之言論，誣指原告公司找黑手拉抬公司股價、有不符合上櫃的條件才自行撤回上櫃之申請等不實言論內容，蓄意營造原告公司財務體質不佳，誤導投資大眾之判斷，系爭言論涉及原告公司營運及財務健全之重大不實指控，造成投資人及社會大眾對於原告公司治理及誠信產生疑慮，足見系爭言論足以貶損原告公司之名譽、信用及商譽，更降低原告公司在社會上之一般評價，原告公司自得向被告請求非財產上損害之賠償，並有必要採取回復原告公司名譽之適當處分，同時禁止被告繼續散佈不實言論。為此，爰依民法第184 條第1項、民法第195條第1項、第18條第1項之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如變更後訴之聲明所示。二、被告則以：原告公司曾就被告及被告配偶王璿對於原告公司所發表包含系爭言論在內之相關言論，向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對被告、王璿提出加重誹謗、意圖影響集中交易市場有價證券交易價格之告訴，惟經偵查後，檢察官業已認定被告、王璿並無加重誹謗之犯意，且系爭言論係就屬可受社會大眾公評討論之事項為意見表達，而原告公司股價於被告110年1 2月發表系爭言論後至111年4月間，股價呈現大幅上升，顯未受該等言論影響，業以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1年度偵字第39907號、112年度偵字第17995號不起訴處分書對被告、王璿為不起訴處分確定在案。況如附表編號1、3、4 所示言論內容，被告僅稱有「黑手」拉抬股價，並無指名道姓黑手身分，亦無影射黑手為何人，由言論本身並不當然足使觀看者推論出係指原告公司，難認附表編號1、3、4所示言論已達足以貶低原告公司名譽之程度，且被告僅係基於善意，依憑所觀察到之交易紀錄事實，提醒投資人小心投資。就附表編號2所示言論，被告發言前曾向專業服務人員詢問，言論內容並無不實之處，況原告公司未向投資大眾清楚說明為何自行撤回上櫃申請，被告僅係就原告自行撤回上櫃申請之行為，於討論區就自己之判斷進行意見發表，係就公開發行公司申請上市、櫃之可受公評事項為評論，應屬言論自由範疇等語。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原告公司主張被告有以帳號「apololl賴帳專業戶」登入公開網站「股市爆料同學會」之「圓點奈米」討論區，並發表系爭言論等事實，業據其提出與所述相符之留言截圖、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1年度偵字第39907號、112年度偵字第17995號不起訴處分書等件影本為證（見本院卷一第21 頁、第31頁、第57-86頁），經核無訛；且為被告所不爭執（見本院卷二第108頁），自堪信為真實。四、本院之判斷：（一）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其名譽被侵害者，並得請求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所謂名譽，係指人在社會所享有一切對其品德、聲譽所為之評價，所謂侵害名譽，係指貶損他人人格在社會上之評價而言，必須依一般社會觀念，足認其人之聲譽已遭貶損，始足當之，至於主觀上是否感受到損害，則非認定之標準。又侵害名譽權損害賠償，須行為人因故意或過失貶損他人之社會評價，而不法侵害他人之名譽，致他人受損害，方能成立。亦即行為人須具備違法性、有責性，並不法行為與損害間具有因果關係，始足當之（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2365 號裁判要旨參照）。次按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利，憲法第11條有明文保障；名譽權旨在維護個人主體性及人格之完整，為實現人性尊嚴所必要，亦受憲法第22條所保障。大法官釋字第509號解釋為調和言論自由與名譽保護之基本權利衝突，於刑法第310條第3項本文、第311條所定事由外，增設「相當理由確信真實」或「合理查證」，作為侵害名譽之阻卻違法事由。準此，行為人關於事實陳述之言論，如有貶損他人在社會上之評價，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依其所提證據資料，認為行為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仍得阻卻侵害名譽之違法（最高法院 106年度台上字第125號判決意旨參照）。又言論可分為「事實陳述」及「意見表達」，前者有真實與否之問題，具可證明性；後者乃行為人表示自己之見解或立場，屬主觀價值判斷之範疇，無真實與否可言，行為人對於可受公評之事，如未使用偏激不堪之言詞而為意見表達，可認係善意發表適當評論者，不具違法性，非屬侵害他人之名譽權，即不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利，有促進民主政治發展、實現多元社會價值之功能（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792號判決意旨參照）。末按若一般人無從得知行為人所指之人，該他人名譽即無從受毀損之危險，是以所謂侵權行為人針對特定之人或可得推知之人為名譽權侵害之行為，應就侵權行為之內涵客觀地予以觀察，必須一般人因此得以知悉被害人為何人，方足當之，不能以侵權行為人主觀上認知作為判斷之標準。（二）經查：　 1、附表編號1、3、4所示言論：　　⑴原告公司主張被告發表如附表編號1、3、4所示言論，足以使不特定人得以直接或間接認定系爭言論所指涉之「黑手」對象即為原告公司，或係由原告公司找人拉抬原告公司股價，已構成對原告公司操縱股價之重大不實指控，而侵害原告公司之名譽云云。惟觀之被告於附表編號1、3、4 所示言論中，均未指名道姓其所指涉之「黑手」對象為何人，或係何特定之人拉抬原告公司股價，雖由附表編號1 、3、4所示言論可得知被告在暗示有特定之買盤在持續少量購買原告公司之股份，惟綜觀附表編號1、3、4所示言論，難認有其他足以認定其指涉對象即為原告公司之事實；再者，原告公司為公開發行並得於興櫃市場交易之公司，於系爭言論發表時之登記實收資本額為2億3,256萬餘元，此有本院依職權查詢之原告公司110年7月7日公司變更登記表可考（見本院卷二第259頁），而於公開交易市場中股本較小之公司，股價確實比較容易有明顯的人為拉抬或作價之痕跡，而公開交易市場除外資、投信、自營商等三大法人外，於報章雜誌亦常見提及國安基金、勞退基金、進場護盤等用語，而「黑手」一詞，依通常一般人之理解均係意指幕後操縱之人，於上市櫃、興櫃等公開交易市場則常用以代指實際上無法確認身分之人或機構，或是否有其人亦不確定者，於公開市場之買、賣交易行為，是以，一般不特定之多數人，於瀏覽附表編號1、3、4所示言論內容，均能辨別僅係在說明有特定買盤少量持續購買原告公司股份，尚無從自被告附表編號1、3、4所示言論具體特定其所指涉「黑手」即為原告公司或係由原告公司指派特定人拉抬股價，堪予認定。　　⑵另附表編號1、3、4所示文字內容除並未指名道姓外，亦無揭露任何可資連結原告公司即為拉抬股價之人之資訊，則多數人即便觀之被告所發表如附表編號1、3、4言論內容，並無從得知被告所指之「黑手」為原告公司，或即係原告公司找人操縱股價，一般閱覽者實無從藉由該等言論內容即推敲或連結至「原告公司操縱股價」此一結論，在客觀上既無從判斷附表編號1、3、4所示言論中所指涉之「黑手」即為原告公司，自無所謂散布於眾，而有詆損或貶抑原告公司之名譽權可言。是以，縱使原告公司就被告如附表編號1、3、4所示言論之內容主觀上感受到損害，亦不能認原告公司之名譽有因被告發表上開言論內容致受損。故原告公司主張被告如附表編號1、3、4所示言論有侵害原告公司之名譽權，應屬無據。　 2、附表編號2所示言論：　　⑴原告公司主張被告以附表編號2所示言論，指摘原告公司有不符合上櫃的條件才自行撤回上櫃申請，係蓄意營造原告公司財務、營運體質不佳，誤導投資大眾，侵害原告公司之名譽云云。惟查原告公司有於110年10月29日申請上櫃，並於110年12月23日自行撤回上櫃申請，且於原告公司自行發佈之訊息中表示：「發生緣由：本公司基於未來整體業務及經營策略之考量，自行撤回股票上櫃申請案件；因應措施：於適當時機再重新提出申請」等情，此有證券櫃檯買賣中心網頁資料、新聞報導可稽（見本院卷二第26 7-271頁），顯見原告公司確實有於110年間申請上櫃後又自行撤回申請之事實存在，被告於附表編號2所述原告公司自行撤回上櫃申請一事，並未悖於事實；輔以興櫃公司申請上櫃於財務要求、股權分散、獨立董事、董事會成員、公司治理等方面須符合一定之條件，且於提出上櫃申請後，尚須經過書面審查、上櫃審議委員會、櫃買中心董事會等審核同意，此有證券櫃檯買賣中心申請上櫃相關網頁資料可參（見本院卷一第331-371頁、本院卷二第273-276 頁），而原告公司自110年10月29日提出上櫃申請後，對照證券櫃檯買賣中心網頁資料所示（見本院卷一第334頁、本院卷二第275頁），自申請上櫃起至上櫃審議委員會審查原則需時6週，而原告公司於上開期間經過後，旋即於110年12月23日自行撤回申請，則被告基於所查證之相關上櫃流程資料之事實認知並發表「因輔導券商發現有不符合上櫃的條件」等言論，應屬對於原告公司自行撤回上櫃一事為意見表達。　　⑵況附表編號2所示言論，並未指稱原告公司財務體質不佳，亦無原告公司所稱「指摘原告公司營運、財務有問題」之敘述。參以被告提出與原告公司同樣屬興櫃公司並自行撤回上櫃申請案之路易莎職人咖啡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路易莎公司）所發佈之資訊內容，同樣載明：「發生緣由：本公司基於整體經營環境及業務發展考量，在維護股東權益為最高原則前提下，自行撤回股票上櫃申請案件；因應措施：於適當時機再重新提出申請」等文字，而於路易莎公司發佈自行撤回上櫃申請資訊後，於批踢踢實業坊Stock 版討論區留言推文中，亦不乏出現「能上沒人想退，一定是一堆不符合規定」、「高機率回櫃買中心的補充說明沒搞定被先退回」、「自撤實際上一定是櫃買審退，為了做面子讓你掛自撤」、「審理機關還有發行券商請退的機率高吧」等內容，此有被告提出批踢踢實業坊Stock版之文章畫面截圖可稽（見本院卷一第381-383頁），顯與被告知悉原告公司自行撤回上櫃申請後，所為如附表編號2所示言論為相同意見表達，足徵被告就附表編號2所述「因輔導券商發現有不符合上櫃的條件」之意見表達，並未逾越合理之範疇，則被告抗辯其係對於興櫃市場公開交易公司申請上櫃，有關金融市場有價證券交易等可受公評之事項而為評論，堪予採信。況金融市場乃具有效率的市場，促進各種意見之交流，能使投資人於決策交易過程充分評估利弊而為投資決定，當屬與公共利益之維護相關，被告發表如附表編號2所示言論，顯非以侵害原告之名譽為目的，堪認屬合理適當評論之範疇；況且自被告於110年12月2 4日發表附表編號2所示言論後至111年4月間，原告公司股價大幅上升，此有證券櫃檯買賣中心興櫃個股歷史行情資料可佐（見本院卷一第203-217頁），顯然被告所為如附表編號2所示言論於金融交易市場上，並未貶低原告公司之市場價值，同難認已對原告公司之名譽權造成侵害。（三）據上，被告就附表編號1、3、4所示言論並未具體指名原告公司操縱股價；就附表編號2所示言論所述屬於興櫃公司申請上櫃後撤回等有關金融市場有價證券交易等事項，具有意見表達或評論之性質，屬可受公評之事，被告所為並未逾越合理評論之範圍，難認有侵害原告名譽權之故意，原告主張被告系爭言論成立侵權行為，應屬無據。五、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18條第1項、第184條第1項、第195 條，請求被告如其變更後訴之聲明所示，均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所為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一併駁回之。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列，併此敘明。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民事第二庭　　法　官　陳俐文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書記官　藍予伶　　　　　　　　　附表：編號時間言論內容網頁截圖照片（見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1年度他字第6781號卷） 1 110年10月22日12：58 真好笑，這公司股票跌下去馬上就有0.00X股用高一兩檔的價拉抬，背後那個拉抬股價的黑手少丟臉了好嗎。要拉就大單拉、急拉、展現實力阿！買個1股、2股拉抬，手續費都比成交股價高，太丟臉了。第309頁 2 110年12月24日13：15 菲菜們讓我來告訴你們正確的答案吧經過求證專業人士這類所謂的自行撤回就是輔導券商發現有不符合上櫃的條件但又無法對外或對櫃買中心公開說明故自我了斷還想凹的就繼續凹吧反正凹下去總有一天會等到那個不能對外公開說明的項目被改善第319頁 3 111年3月16日 11：08 大漲30％了嗎？別急還有兩個交易日可以拉抬第365頁 4 111年3月17日 10：09 版上喊多的對這支這麼有信心有點骨氣1張1張買幫幫背後那個0.001張護盤的黑手（喘）一把吧第367頁

2025-03-31

TYDV-113-訴-746-20250331-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389號原告趙春山訴訟代理人吳柏宏律師被告范世平訴訟代理人陳君瑋律師黃翊勛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3月1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原告曾任財團法人兩岸交流遠景基金會（下稱遠景基金會）及亞太和平研究基金會（下稱亞太基金會）董事長，現任此二基金會之首席顧問，並曾多次接受政府機關委託，致力於提升兩岸關係、協助政府推動大陸政策及提供政策建言等，無論係對國家之忠誠度或達成委託任務之專業度，均獲委託機關一致肯定。然被告於民國112年8月30日以所有人均得閱覽之臉書（Facebook）貼文方式，公開發表標題「郭台銘不是政治天才就是政治天兵」之貼文（下稱系爭貼文），其中「6.特別是趙春山教授稱27日郭台銘與侯友宜舉行了咖啡會談，謀求整合，預計30日再舉行一場。趙是研究中國政治與兩岸關係的資深學者，舉足輕重，但怎麼管到台灣的總統選舉？據了解趙在疫情解封後多次前往中國，與官方有所互動，難道是銜命進行郭與侯的整合？是中國這個「老大哥」出手了？結果卻是郭在27日晚臨時發布隔天早上要召開記者會，並在會中宣布參選」等言論（下稱系爭言論），直指原告遵從中國官方之命令介入台灣總統選舉人選整合，除稱原告違反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下稱兩岸人民關係條例）之規定外，亦具有指涉原告通敵或效忠中華人民共和國官方之意涵，自為否定原告對於中華民國忠誠度之嚴重指控。事發之後，原告要求被告澄清及道歉，惟遭被告拒絕，被告所為已嚴重貶損原告之聲譽，致原告之人格、名譽及社會評價受有難以回復之損害且情節重大，為此，爰依民法第18條第1項、第184條第1項前段及第195條第1項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㈠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2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㈡被告應將其臉書個人帳號「范世平」網頁（網址：http://www.facebook.com/shihping.f an）上所發佈之系爭貼文刪除；㈢被告應將附件所示之勝訴啟事，於其臉書個人帳號「范世平」網頁，以臉書預設字體大小及字型，以置頂貼文、無底圖、閱覽權限設定為公開之方式，刊登連續30日；㈣願供擔保請准就第一項聲明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原告為著名臺灣國際關係學學者及中國國民黨籍政治人物，針對涉及公眾事務領域之事項，原告之名譽在言論自由下應作較高程度之退讓，對於社會大眾評論應有更高程度之包容。原告為研究中共政治與意識形態之學者，但未曾研究臺灣的政治與選舉及開設相關課程，過去也未曾從政或競選公職，即便關心國內政治也僅屬私下議論，亦未曾於公共領域發言或發表評論，然於113年總統大選時期，原告突然對媒體公開郭台銘私下與其談話，並積極參與郭台銘與侯友宜整合為一組總統候選人一事，而原告與中共當局往來密切，有多次參訪中國大陸之經歷，其兩岸論述更多次發表統一言論，與中共官方統一言論相互呼應，則原告於此時針對郭台銘與侯友宜整合一事發表評論，自然引起社會大眾與被告之疑問；又被告為系爭言論前，已善盡合理查證義務，依被告所取得之新聞資料，客觀上可合理相信其言論內容為真實，且被告係以疑問句提問之方式，請原告回應，並無侵害原告名譽之惡意。系爭言論係針對113年總統大選所發表之評論，涉及國家重大公共利益，被告係針對可受公評之事進行善意之評論與提問，動機並非以毀損原告名譽為唯一目的，亦未以抽象謾罵、情緒性之人身攻擊或其他刻意詆毀個人名譽方式為之，自無不法侵害原告之名譽權。另原告要求被告刪除系爭貼文並刊登如附件所示之勝訴啟事，侵害被告不表意之言論自由甚鉅，無益於原告回復名譽權之目的，應無理由等語置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得心證之理由：　㈠按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利，憲法第11條明文保障，國家應給予尊重及最大限度之維護，俾人民得以實現自我、溝通意見、追求真實及監督各種政治或社會活動之功能得以發揮。惟為兼顧對個人名譽、隱私及公共利益之保護，法律尚非不得對言論自由依傳播方式為合理之限制。而名譽係開放概念，一人行使言論自由是否因而侵害他人之名譽，構成不法，應依法益權衡加以判斷。又行為人之言論損及他人名譽，倘其言論屬事實之陳述，而能證明其為真實，或行為人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依其所提證據資料，足認為行為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或言論屬意見表達，如係善意發表，對於可受公評之事，而為適當之評論者，不問事之真偽，均難謂係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尚難令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1403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言論可包括事實陳述與意見表達，前者有真實與否之問題，行為人應先為合理查證，且應以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為具體標準，並依事件之特性分別加以考量，因行為人之職業、危害之嚴重性、被害法益之輕重、防範避免危害之代價、與公共利益之關係、資料來源之可信度、查證之難易等，而有所不同；後者乃行為人表示自己之見解或立場，無真實與否可言，在民主多元社會，各種價值判斷均應容許，而受言論自由之保障，僅能藉由言論之自由市場機制，使真理愈辯愈明而達到去蕪存菁之效果；就可受公評之事，為適當之評論者，為基本人權正當權利之行使，不問真偽，應得受言論自由之保障而得阻卻不法。　㈡被告於112年8月30日以所有人均得閱覽之臉書貼文方式，公開發表系爭貼文，其中提及系爭言論等情，有臉書發文截圖在卷可稽（見本院卷一第33至36頁），復為兩造所不爭執。又原告主張被告侵害原告名譽權之言論「據了解趙在疫情解封後多次前往中國，與官方有所互動，難道是銜命進行郭與侯的整合？是中國這個『老大哥』出手了？」，性質上為事實陳述，有真實與否之問題。關於「銜命」一詞，意指遵奉命令、接受使命，而「使命」則係指派遣人執行任務的命令，比喻重大的責任、義務、分內應做的事，「使命感」則為某種重大責任，有擔負的自覺，此有漢語辭典網頁資料可佐（見本院卷一第361至369頁），依前後文脈絡觀之，可認被告於系爭言論中提及原告「難道是銜命進行郭與侯的整合？」，係對於「原告銜命進行郭與侯的整合」有所質疑，且參諸下一句「是中國這個『老大哥』出手了？」，所引發之語意聯想，似有質疑原告依中國立場行事之意思。　㈢然查，原告為研究中共政治與意識形態之學者，與中共當局往來密切，曾多次參訪中國大陸，此有新聞報導在卷可佐（見本院卷一第337至342頁），觀其兩岸論述略以「臺灣要摒棄『拒統』心態，主動面對統一，儘早提出符合自己最大利益的『統一方案』」、「統一是漸進的歷史進程」，並於媒體上公開呼籲臺灣應謀求統一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21至333頁），參以系爭言論發表時間，正值113年總統大選期間，郭台銘於112年8月28日宣布投入參選，引起中共當局不滿，在當時的時空背景下，中共當局意圖對臺灣總統大選施壓，當時媒體報導略以：「北京消息人士：郭台銘若獨立參選，等同保送賴清德上台」、「港媒：郭參選等投保送賴清德，陸方不會無動於衷」、「中國官媒環球時報指郭台銘參選是親痛仇快，讓民進黨坐收漁翁之利」、「諷郭台銘沒誠信？宋濤（國台辦主任）參訪山西關公廟讀誓詞：背義忘恩，天人共戮」、「中國涉台系統擋不住郭台銘參選，國安部出手稽查富士康」、「中國輕罰富士康8.8萬台幣，郭台銘退選機率高」、「美國呼籲大陸勿介入臺灣大選」、「警告習近平勿介入我國大選？蘇利文：拜登有機會自己對習近平說」、「拜登將要求習近平勿干預臺灣選舉」（見本院卷一第285至3 20頁）。　㈣又原告在郭台銘宣布參選總統的同一天即112年8月28日接受媒體專訪，表示其曾跟郭台銘通過電話，得知這週三「喝咖啡」沒有破局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49至350頁），此外，原告於112年8月25日接受媒體訪問表示，伊解析郭台銘與侯友宜日前在金門提出的兩岸政策，郭台銘在金門提出的和平倡議，有先給伊看過，郭台銘與柯文哲兩人兩岸政策都有徵詢過他，柯、侯、郭這三人的兩岸政策是大同小異，將來若要整合成唯一組人馬，可以形成兩岸政策聯合政見，這並不困難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53至354頁），可知原告於同年月28 日揭露郭台銘與侯友宜秘密見面一事前，便於同年月25日先評論郭台銘與侯友宜針對兩岸政策之論述，而郭台銘與侯友宜提出兩岸應和平之論述，亦與中共當局「統一」言論有所呼應。系爭言論基於上開新聞報導稱「趙春山教授稱27日郭台銘與侯友宜舉行了咖啡會談，謀求整合，預計30日再舉行一場」等語，係屬有據，至於被告據此評論「趙是研究中國政治與兩岸關係的資深學者，舉足輕重，但怎麼管到台灣的總統選舉？」，並進一步質疑原告「銜命進行郭與侯的整合？」，雖有較為跳躍性之推論思考，然依當時政治氛圍與時空背景可知，因中共立場希望「統一台灣」及「侯友宜與郭台銘整合」，而原告亦曾發表朝向「兩岸統一」之言論，且確實希望郭台銘與侯友宜能夠整合參選，對於國民黨有利且勝算很大（見本院卷一第379頁），就此而言，原告與中共之立場為一致，且原告知悉郭台銘與侯友宜有舉行「咖啡會談」謀求整合，更透露消息給媒體，呼籲「非綠」支持者勿責難或悲觀。綜合上開各情以觀，可認原告與「郭與侯的整合」密切相關，且知悉並瞭解「咖啡會談」之細節，則被告根據前開基礎事實，質疑原告「進行郭與侯的整合」是否與中共之兩岸統一想法相關，而認為原告對於此一整合有「使命感」及「責任感」，並據此提出系爭言論以「銜命」一詞表達質疑，並非毫無根據，由此難認係惡意損害他人名譽所為。　㈤考量原告係自願進入公眾領域之公眾人物，並接受媒體採訪而發表郭台銘與侯友宜舉行「咖啡會談」之言論，原告之名譽應在言論自由保障下承受較高程度的容忍。又被告所發表之系爭言論屬政治性言論，涉及兩岸統獨議題及總統大選等國家重大公共利益，且綜觀系爭貼文全文，標題為「郭台銘不是政治天才就是政治天兵」，主要係針對113年總統大選為評論，並非在於針對原告提出系爭言論，又其中提及原告部分，亦係基於原告「咖啡會談」之言論，提出質疑、指摘，觀其所用字句，亦非毫無疑問之肯定句，而係表達疑義之疑問句。則被告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然依其所提證據資料，應可認為被告有相當理由確信其所提出之質疑可合理懷疑為真實。是被告以系爭文章對此提出質疑，難認對於原告名譽構成不法侵害，即難令其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　㈥另原告雖主張系爭言論具有原告通敵或效忠中共官方之意涵，係否定原告對於中華民國忠誠度之嚴重指控等語。惟細究系爭言論之文意，雖有質疑原告依中國立場行事之意思，然仍難據以推論其隱含指摘原告通敵或效忠中共官方之意，是此部分主張尚難憑採。四、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18條第1項、第184條第1項前段及第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告給付原告2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應將被告臉書個人帳號「范世平」網頁上所發佈之系爭貼文刪除，以及將附件所示之勝訴啟事，於其臉書個人帳號「范世平」網頁，以臉書預設字體大小及字型，以置頂貼文、無底圖、閱覽權限設定為公開之方式，刊登連續30日，均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明失其依據，應併予駁回。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結果，爰不一一論列，併此敘明。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許筑婷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書記官　林政彬附件：勝訴啟事聲明人於民國112年8月30日以臉書（Facebook）貼文方式，公開指稱「據了解趙在疫情解封後多次前往中國，與官方有所互動，難道是銜命進行郭與侯的整合？是中國這個『老大哥』出手了？」等不實內容，經法院判決應賠償趙春山新台幣貳佰萬元，並應將內容不實之貼文予以删除，且為回復趙春山之名譽，特此刊登判決要旨。聲明人：范世平

2025-03-31

TPDV-113-訴-1389-20250331-1

訴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941號原告林應專被告林應昇林應然林應慧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3月 18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部分：　被告丙○○經合法通知，無正當理由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列情形，爰依原告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貳、實體部分一、原告主張：兩造之母即訴外人林王○○於民國103、104年間將婚後財產即坐落高雄市○○區○○段0地號土地等9筆不動產贈與被告及訴外人林○華（下合稱甲○○4人），兩造之父林○元乃對林王○○、甲○○4人向臺灣高雄少年及家事法院(下稱高少家法院)依民法第1020條之1第1項規定提起撤銷訴訟，嗣因林○ 元於111年10月24日死亡，由伊及訴外人王○菁承受訴訟，被告於前開訴訟第二審程序即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下稱高雄高分院)111年度重家上更二字第2號請求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下稱系爭訴訟)中在113年6月14日對伊及王○菁提出民事陳述暨答辯狀（下稱系爭書狀）記載如附表所示之文字陳述，該等文字陳述與系爭訴訟之攻擊防禦方法及辯論事項無關，而係侮辱、誹謗伊之名譽之誇大不實及扭曲之言論，不法侵害伊之名譽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 條第1項及第195條第1項前段等規定，請求被告連帶賠償新臺幣(下同)100萬元等語，求為判決：㈠被告應連帶賠償原告 1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㈡原告願供合作金庫銀行無記名定期存單或現金擔保，請求法院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均以：伊等係針對原告在系爭訴訟及許多民、刑事陳述狀中不斷的以逆子稱呼伊等，說父親被伊等視如寇讎、遭伊等施暴、及遭伊等逆子趕出老家，故而於系爭書狀對於原告之侮辱、誹謗為正當防衛與澄清，原告想藉由毀謗、侮辱伊等，以影響法院判決，伊等只是想讓法院了解原告之為人，以免誤信原告之說詞，而影響心證，伊等於系爭書狀已表明：「乙○○在許多訴訟文書内不斷的以逆子稱呼我們被告兄弟，說父親被被告視如寇讎、被被告施暴、被被告逆子們趕出老家，這是一種虛偽的指控，是一種文字暴力的侮辱、霸凌與毀謗，如果被告繼續隱忍沉默豈非等同自認，因此被告在此必須捍衛澄清。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原告乙○○的目的就是要藉毀譽被告來影響法官們在判決時對被告的不道德行為予以另眼看待與不利裁判，以謀得他藉訴訟而得利的貪求。」等語，係因原告毀謗、侮辱在先，伊等防禦於後。且伊等具狀之陳述對象為法院，並非不特定第三人，所陳述者乃伊等在家庭中及法院訴訟中經歷之事實，且系爭訴訟為不公開審理，何來公然侮辱或誹謗？原告在十多年來對伊等提出之刑、民事訴訟多如牛毛，以刑事案件而言，包括對伊等提起詐欺、毀損、竊盜、違反個資法、妨害自由、妨害名譽等之告訴或自訴，均獲檢察署作成不起訴處分或簽結，法院則為無罪判決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免為假執行。三、本院協同原告、被告甲○○、丁○○於114年3月18日言詞辯論期日彙整不爭執及爭執事項如下(本院卷第107、109頁)：　　㈠不爭執事項：　　　⒈林○元（111年10月24日歿）與林王○○（104年11月5 日歿）為夫妻，兩造及林○華為林○元與林王○○之子。林○元另與王○珠育有非婚生子女王○菁。　　　⒉被告於高雄高分院111年度重家上更二字第2號請求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中在113年6月14日對原告及王○菁提出系爭書狀，系爭書狀記載如附表所示之文字陳述。系爭訴訟之原審原告為林○元，原審被告為林王○○、甲○ ○4人，林王○○死亡後，由兩造及林○華為林王○○承受訴訟，其後林○元死亡，由原告及王○菁為林○元承受訴訟。　　　⒊林王○○與林○元生前因其2人於89年2月20日在兩造及林○ 華見證下簽訂家庭財務協議書及彼此間之財產發生多件訴訟。　　　⒋林○元生前與原告曾以丁○○盜領林王○○存款為由對丁○○起訴，林○元於該件訴訟係由原告為訴訟代理人。　　　⒌林王○○生前與被告有一同對原告起訴請求遷讓房屋。　　　⒍兩造間有多件因父母對於財產之分配、處分及繼承而生之民、刑事訴訟。　　㈡爭執事項：　　　原告主張被告於系爭書狀所為如附表所示之文字陳述侵害原告之名譽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等規定，請求被告連帶賠償精神慰撫金10 0萬元，有無理由？四、得心證之理由：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是侵權行為之成立，應具備行為不法、行為與損害間有因果關係等客觀要件，及行為人有故意或過失等主觀要件，始能成立。所謂不法，係指無阻卻違法之情形而言。又言論包括事實陳述與意見表達，前者具有可證明性，後者則係行為人表示自己之見解或立場，無所謂真實與否。而言論自由旨在實現自我、溝通意見、追求真理，及監督各種政治或社會活動；名譽則在維護人性尊嚴與人格自由發展，二者均為憲法所保障之基本權利，二者發生衝突時，對於行為人之刑事責任，現行法制之調和機制係建立在刑法第310條第3項及第 311條之規定，及司法院釋字第509號解釋所創設合理查證義務之憲法基準上，至於行為人之民事責任，民法並未規定如何調和名譽保護及言論自由，固仍應適用侵權行為一般原則及司法院釋字第509號解釋創設之合理查證義務外，上述刑法阻卻違法規定，亦應得類推適用。　　㈡次按人民之訴訟權，包括提起民事訴訟、刑事告訴、暨聲請民事保全程序等，乃受憲法第16條所保障，倘人民權益遭受侵害或有侵害之虞，均得藉由法律程序以求救濟、預防。而訴訟之本質原含訟爭對立性，藉由雙方攻擊、防禦之往來過程，以發現訴訟上之真實，倘過於箝制訴訟中之言論，難期訴訟權之完整行使。故除訴訟案件當事人於訴訟程序中，故意就與本案爭訟無關之事實，虛構陳述詆毀他人，侵害他人之名譽，而為法所不許外，若當事人就訴訟事件之爭點，為說明其請求及抗辯之事實為正當，而為攻擊防禦之陳述，非就與爭點毫無關聯之情事任意指摘，應認未逾行使正當訴訟攻防之合理範圍。縱使因此影響他人之名譽，亦屬當事人在訴訟程序中合法權利之行使，尚非不法侵害他人之名譽權。　　㈢經查：　　　⒈林○元於系爭訴訟起訴主張：林王○○自103年3月間起，陸續將屬於其婚後財產之如高雄高分院111年度重家上更二字第2號判決附表一所示不動產（下合稱系爭不動產）以贈與為原因移轉登記予甲○○4人，有害林○元對林王 ○○之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以林王○○及甲○○4人為被告，依民法第1020條之1第1項前段、第242條、第767條、第113條規定，求為撤銷林王○○與甲○○4人間就系爭不動產所為贈與之債權行為及所有權移轉之物權行為，暨命甲○○4人塗銷上開不動產移轉登記，系爭訴訟之第一審原告為林○元，第一審被告為林王○○及甲○○4人，林王○○ 死亡後，由原告及甲○○4人為林王○○承受訴訟，其後林○ 元死亡，由原告及王○菁為林○元承受訴訟；被告於高雄高分院111年度重家上更二字第2號事件審理中在113年6 月14日對原告及王○菁提出系爭書狀，系爭書狀記載如附表所示之文字陳述等情，有系爭訴訟之歷審判決(即高少家法院105年度家訴字第4號判決、高雄高分院106 年度重家上字第9號判決、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3 23號判決、高雄高分院109年度重家上更一字第2號判決、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076號判決、高雄高分院1 11年度重家上更二字第2號判決)及系爭書狀附卷可稽( 本院卷第39至96頁、審訴卷第15至31頁)，且為兩造所不爭執。　　　⒉林○元對林王○○與甲○○4人提起系爭訴訟，請求撤銷林王○ ○將系爭不動產贈與甲○○4人之債權及物權行為，觀諸被告於系爭訴訟之答辯理由包括林王○○並無減少林○元對夫妻剩餘財產分配之主觀上惡意，林王○○從未有離婚念頭，從未知悉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之存在，林王○○因不滿林○元與原告共同強收應屬林王○○取得之租金及難忍林○元與原告揮霍家產，為求公平而將系爭不動產贈與甲○○4人等語，有高雄高分院111年度重家上更二字第2 號判決(本院卷第90頁)及丙○○、丁○○於高雄高分院106 年度重家上字第9號提出之民事上訴理由狀可稽(見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07年度訴字第248號卷第15頁反面)，再依被告所提出之林王○○於103年2月24日出具之贈與聲明書前言記載：「茲立聲明人林王○○(以下稱本人)因林○ 元、乙○○先生均未依民國89年簽立之『家庭財務協議書』之約定履行，且近來該二人極度擾亂屬本人應收租金之租戶，威嚇租戶重立契約、擬強收租金等不理性行為，屢勸不聽，致本人甚感憤怒，將就下述所有之不動產，贈與其他四子即甲○○、丙○○、林○華、丁○○等四人…」等語(審卷第175頁)，林王○○於103年6月11日出具之陳述書則略稱：其將系爭不動產贈與甲○○4人係其決定同意，不給原告之理由，係因原告過去花家裡很多錢，最近又搶其租金，向其借款也不還等語(同上卷第177頁)，林王○○於103年3月24日所出具「給租戶一封信」中略稱：林○元與乙○○父子2人多次威嚇租戶必須改由其2人收取租金；林王○○將乙○○辛苦扶養長大，栽培乙○○碩士畢業，生活無憂無慮，乙○○曾要求父母將菜市場部分鐵屋過戶給原告，事後維修費由林王○○支出，最後乙○○主張自己為房子之主人，日日威嚇林王○○之租戶重立租約強收租金，乙○○多年前向林王○○借款買菜市場出入口之土地，但有錢之後，卻故意不還錢，亦不繳付銀行貸款，還放話要築牆堵住出入口，讓租戶無法營業，為了錢財，不顧一切欺負母親；林王○○要讓各位租戶知道，其收租金之目的係償還林○元與乙○○借款花用，而將債務灌在林王○○身上，林○元數十年來忙於電台、選舉，林王○ ○一手包辦家中事，林○元與乙○○父子卻聯手對付林王○○ ，實在殘酷，令人心寒等語(同上卷第179頁)，且依被告於系爭書狀第七項後語記載：「乙○○在許多訴訟文書内不斷的以逆子稱呼我們被告兄弟，說父親被被告視如寇讎、被被告施暴、被被告逆子們趕出老家，這是一種虛偽的指控，是一種文字暴力的侮辱、霸凌與毀謗，如果被告繼續隱忍沉默豈非等同自認，因此被告在此必須捍衛澄清。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原告乙○○的目的就是要藉毀譽被告來影響法官們在判決時對被告的不道德行為予以另眼看待與不利裁判，以謀得他藉訴訟而得利的貪求。」等語(審訴卷第29頁)，復參酌原告及林○元先前對林王○○聲請監護宣告之高少家法院104年度監宣字第189號事件中，林王○○於104年4月27日提出答辯狀記載：本件起於103年3月間，林王○○將所有部分不動產贈與甲○○4人，獨獨不給不孝子乙○○，乙○○不滿也不自檢討，更教唆林○元對林王○○及甲○○4人提出偽造文書及侵占等刑事自訴案件，並濫指林王○○已有精神喪失或耗弱情形。此後，林○元又陸續提出離婚等多起訴訟及本件聲請事件。林○元與乙○○明知林王○○精神意識正常，卻提出本件聲請。其縱有監護宣告或輔助宣告之必要，絕不同意由林○元擔任監護人或輔助人，不同意由乙○○擔任會同開具財產清冊之人。聲請人林○元在外有女人，並生有一女，數十年來狂熱選舉活動，對元配林王○○未有任何關注，林王○○罹病以來，未曾照護，林○元之財產及15年來平均每月6、70萬元之租金收入，均由乙○○ 蒙蔽掌控，任由揮霍擺布及隱匿置產，林○元無力管理自己之財產，是非不分，事理不明，豈有能力擔任林王 ○○之監護人或輔助人。聲請人乙○○除唆使林○元提出上述刑事自訴案件外，更唆使提起離婚等多起訴訟，吞噬林○元之財產近億，林王○○豈容其再插手財產。林○元與乙○○為了林王○○之財產聲請監護宣告，其不會笨到將生命委由林○元保護，不同意由林○元監護、輔助，亦不同意由乙○○參與處理財產事宜等語(見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 07年度訴字第248號卷第32、33頁)，可知被告於系爭書狀所為如附表之言論係本於林王○○將系爭不動產贈與甲 ○○4人之動機及目的而為說明，復基於林王○○所曾表示過原告、林○元對其所為之行為，及原告對父母之財產所為之行為，以及林王○○對林○元、原告之行為之觀感印象而據以於系爭書狀中為說明。再者，兩造之父母彼此間，或各自對兩造，或兩造彼此間有多件民、刑事訴訟紛爭之事，為兩造所不爭執(不爭執事項⒋至⒍)，而原告曾於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05年度鳳司簡調字第52號事件中提出之民事陳報狀陳稱：丁○○為逆子，膽敢對父親與長兄(即原告)施暴，勇於爭奪財產等語，有上開書狀附卷可稽(審訴卷第173頁)，則被告考量兩造過往有諸多訴訟繫屬於法院，就林王○○將系爭不動產贈與甲○○4 人之緣由加以說明，仍屬當事人就訴訟事件之爭點，為說明其抗辯之事實為正當，而為攻擊防禦之陳述，尚難認被告於系爭書狀所載如附表之文字陳述非就與爭點毫無關聯之情事任意指摘，應認未逾行使正當訴訟攻防之合理範圍。　　　⒊另查，系爭訴訟進行中即104年11月5日因林王○○死亡，原告與甲○○4人為林王○○承受訴訟，而使兩造於該訴訟中處於同一方當事人之立場，然原告承受訴訟後，其答辯聲明為同意林○元之請求，與本件被告之主張相反，有高少家法院105年度家訴字第4號判決附卷可稽(本院卷第47頁)，其後林○元於111年10月24日死亡，斯時系爭訴訟繫屬高雄高分院以111年度重家上更二字第2號事件受理，原告與王○菁具狀聲明為林○元承受訴訟，有高雄高分院111年度重家上更二字第2號判決在卷可參(本院卷第83、84頁)，原告至此於形式上成為被告之對立當事人，雙方立場對立，且利害關係相反，是原告主張其於系爭訴訟中曾繼承林王○○成為被告等語，尚難以此認定其與被告之利害關係相同。　　　⒋據上所述，被告於系爭書狀所載如附表之文字陳述，仍屬當事人就訴訟事件之爭點，為說明其抗辯之事實為正當，而為攻擊防禦之陳述，應認未逾行使正當訴訟攻防之合理範圍。原告就此主張被告侵害其名譽權，請求被告連帶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自屬無據。五、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項及第195條第1項等規定，請求被告連帶給付1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審酌後認均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敘。原告於本件言詞辯論終結後即114年3月19日具狀聲請本院刪除同年月 18日言詞辯論筆錄之不爭執事項所載「林○元有非婚生子女」等語，及原告所述其於111年9月經DNA檢驗始知悉林○元有非婚生子女之筆錄內容等語，並稱其與被告均無主張將「林 ○元有非婚生子女」列為不爭執事項，此與被告有無侵害其名譽權之爭點無關，且或有登載不實之可能等語，查林○元與林王○○之子女為兩造與林○華共5人，然系爭訴訟之高雄高分院111年度重家上更二字第2號事件係由原告與王○菁為林○ 元承受訴訟，且原告於起訴狀主張被告所為之加害言論包括系爭書狀所載「…反而他生性殘暴，欺負忤逆母親弟弟，挾持掩飾另築他巢，生前幾十年包二奶（王○珠；下稱王女）不歸家的父親，幫父親隱藏外遇生女（即本案的上訴人及被上訴人王○菁）之事實（父親死亡時才在除戶戶籍謄本出現認養）…」之文字陳述(審訴卷第12至13頁)，則就林○元是否有另與王○珠育有非婚生子女王○菁之客觀事實存在，本院即有詢問兩造就此事實是否同意列為不爭執事項之必要，兩造已當庭表示就此節不爭執，原告並補充陳述其之前不知情，其是在111年9月經過DNA檢驗才知道王○菁是家父之非婚生子女等語，則原告具狀主張王○菁為林○元之非婚生子女一節，與本件爭點無關，且或有登載不實之可能為由，請求刪除該日筆錄所載前開不爭執事項及原告之補充陳述，不應准許，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385條第1項前段、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民事第二庭法　官　許慧如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書記官　林榮志

2025-03-31

CTDV-113-訴-941-20250331-1

聲自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聲請准許提起自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自字第96號聲請人黃○○ （住居所詳卷）被告蕭○○ （年籍資料、住居所詳卷）上列聲請人因被告妨害名譽等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檢察長113年度上聲議字第2555號駁回再議之處分（原不起訴處分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1350號），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聲請駁回。　　理　由一、聲請意旨如附件一刑事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狀所載；原不起訴處分理由如附件二所載；駁回再議處分之理由如附件三所載。二、程序部分：　　按告訴人不服上級法院檢察署檢察長或檢察總長認再議為無理由而駁回之處分者，得於接受處分書後10日內委任律師提出理由狀，向該管第一審法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法院認為准許提起自訴之聲請不合法或無理由者，應駁回之。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1第1項、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本案聲請人甲○○告訴被告乙○○涉犯刑法第310條第2項之加重誹謗罪嫌、同法第315條之1第2款及第315條之2第3項之妨害秘密罪嫌，及違反個人資料保護法第41條之非公務機關非法蒐集、處理、利用個人資料等罪嫌，經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下稱高雄地檢署）檢察官於民國113年8月24日以113年度偵字第1350號為不起訴處分，聲請人不服聲請再議，經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下稱高雄高分檢）檢察長於11 3年9月27日以113年度上聲議字第2555號為駁回再議之處分，前開駁回再議之處分書於同年10月8日送達聲請人之營業處所，由聲請人之受僱人收受，聲請人以律師之身分於同年月18日具狀向本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各情，有前揭不起訴處分書、再議處分書、送達證書、刑事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狀（含狀上本院所蓋收文戳章）等件在卷可稽，是聲請人於法定期間內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程序上並無不合，合先敘明。三、上開不起訴處分及駁回再議處分之理由暨事證，均經本院調閱前開卷宗核閱屬實，而就本件聲請人聲請准許提起自訴之主張，茲分述如下：　㈠關於加重誹謗罪部分：　　查加重誹謗罪規定係就意圖散布於眾，以散布文字或圖畫方式，指摘或傳述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之事實性言論行為，施以刑罰制裁之規定，乃立法者為維護他人受憲法第22條所保障之名譽權，對表意人言論自由所施加之限制。為謀求憲法言論自由與名譽權保護間之合理均衡，立法者於刑法第31 0條第3項特設言論真實性抗辯要件之規定，是加重誹謗罪之成立，除言論表達行為須符合加重誹謗罪規定之犯罪構成要件外，尚須不具刑法第311條所定特別阻卻違法事由，且不符同法第310條第3項規定所定言論真實性抗辯要件規定，始足當之。基此，誹謗言論如涉及公共利益，表意人雖無法證明其言論為真實，惟如其於言論發表前確經合理查證程序，依所取得之證據資料，有相當理由確信其言論內容為真實者，即屬合於同法第310條第3項前段所定不罰之要件。至表意人是否符合合理查證之要求，法院應充分考量憲法保障名譽權與言論自由之意旨，並依個案情節為適當之利益衡量（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8號判決、113年憲判字第4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⒈聲請人曾以IG私訊被告表示：「您好：我是Ashley的委任律師，關於剛剛您在IG動態公布我當事人個資一事，核實已侵害我當事人之隱私權，請您在10日內與我聯繫，詳談後續賠償事宜，果若置之罔聞，定當依法訴究全部民、刑事責任，用保我方當事人權益，幸勿自誤為禱，以免訟累。○○國際法律事務所甲○○律師　00-00000000」，有該訊息翻拍截圖在卷可佐，是上開事實先堪認定。　⒉而被告後續曾委請對於法律事務較為熟悉之友人潘○○代為查詢前揭律師身分之真實性，此據證人潘○○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證述：因為現在詐騙很多，被告也擔心對方是不是詐騙，所以我跟她另外一位律師朋友有去幫她查詢一些資料，我有去法務部網站查詢執業的律師，發現甲○○並不是掛名在○○國際法律事務所，後來我有打電話去這間事務所問，他們也沒有給我正面答覆，而且那支00-00000000號電話打過去，我聽到總機回覆是開發建設公司，我就說不好意思我可能打錯了，後來我就跟被告說有可能是詐騙，要小心一點等語明確，並有證人潘○○與○○國際法律事務所間之對話紀錄附卷可考。且經高雄地檢署檢察官透過法務部律師查詢系統（一般民眾使用）、法務部律師資料管理系統查詢聲請人之基本資料，發現聲請人所登記之事務所為「○○法律事務所」，而非○○ 國際法律事務所，且○○國際法律事務所之聯絡電話亦非聲請人所留下之「00-00000000」，反而上開市話與○○建設開發公司網頁上之電話相符，有各該網頁列印資料在卷可佐。是綜合上情，堪認證人潘亞璇之證詞應屬可信。　⒊由前引證人潘○○與○○國際法律事務所間之對話紀錄中，雖可見事務所人員曾回覆：「您好，經查核後，確實係甲○○律師留言給您，請您與甲○○律師聯繫。謝謝您。」之訊息內容，然亦可見證人潘亞璇復向其表示：「電話號碼是○○開發建設有限公司」、「不要騷擾好嗎？如果需要律師函文請用正規渠道合法送達」後，事務所人員均未予以回應或提供聲請人之其他聯絡方式以釐清證人之疑惑，則在上開查詢結果均與聲請人所留下之訊息內容有所歧異的情形下，證人潘亞璇及被告懷疑聲請人律師身份之真實性，尚與常情無違。　⒋而被告之貼文既係基於證人合理查證之事實上，本於相當理由確信所為的意見陳述及評論為真實，且貼文內容亦係為提醒友人防範詐騙集團可能假冒聲請人之身分詐騙財物，則該內容顯然已非單純涉及私德，而係與公共利益有關之事項，應屬可受公評範疇而受憲法言論自由保障。縱使被告用字遣詞或含有嘲諷、批評之意而使聲請人感到不快，然該內容既屬與事實有關連之主觀意見或評論，即難認被告之貼文為蓄意捏造而有真實惡意。綜上，本件被告所為自不該當於誹謗罪之構成要件，尚難以加重誹謗罪之刑責相繩。　　㈡關於違反個人資料保護法部分：　　按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或損害他人之利益，而違反第6條第1項、第15條、第16條、第19條、第20條第1項規定，或中央目的事業主管機關依第21條限制國際傳輸之命令或處分，足生損害於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00萬元以下罰金。個人資料保護法第41條定有明文。故成立上開罪名，尚須行為人主觀上有「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或「損害他人之利益」等意圖，始足當之。經查：被告在盡其合理查證義務後，主觀上仍對於留言者是否即係聲請人、是否具有律師身分等節有所質疑，已如前述，則在被告主觀認知該留言可能係自稱Ashley Chen之人為詐取錢財而佯裝律師之情形下，自難認被告張貼聲請人之留言等個人資料係基於為自己不法利益或損害聲請人利益之意圖。準此，被告所為尚與個人資料保護法第41條之構成要件有間，當無從逕以該罪對被告相繩。　㈢至有關被告妨害秘密部分，因聲請人於刑事聲請再議狀中即未附具理由，經高雄高分檢檢察長以再議不合法為由簽結，自不屬於本件聲請准許自訴之範圍內，附此敘明。四、綜上所述，原偵查檢察官所為不起訴處分及高雄高分檢檢察長所為再議駁回處分之證據取捨及認定之理由均無違背經驗、論理與證據法則之處。本院尚無從認定被告犯罪嫌疑已達准予提起自訴之條件。故本件聲請人聲請准予提起自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依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胡慧滿　　　　　　　　　　　　　　　　　　　　　　　　　　　法　官　胡家瑋　　　　　　　　　　　　　　　　　　　　　　　　　　　法　官　陳一誠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抗告。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書記官　王萌莉

2025-03-31

KSDM-113-聲自-96-20250331-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7041號原告蔡葉榮陳永倉共同訴訟代理人張振興律師被告洪福財訴訟代理人姜志俊律師被告張馥暄精鏡傳媒股份有限公司上一人法定代理人裴偉上二人訴訟代理人王志超律師複代理人陳泓霖律師郭峻容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中華民國114 年3月1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　㈠被告甲○○於民國110年間為國立臺北教育大學（下稱北教大）教育經營與管理學系教授兼系主任，亦曾兼任主任秘書等行政職務；原告丁○○、丙○○則分別為該校學務長及主任秘書，訴外人陳慶和為校長。陳慶和於110年1月12日北教大召開教師聘任評議委員會（下稱教評會）會議結束後，趁會後空暇時間偕同原告丁○○、丙○○至甲○○校內研究室，欲與甲○○進行溝通，經陳慶和敲門、並獲甲○○開門而進入研究室後，甲○○ 竟當場大聲吼叫，表明無須溝通等語；丙○○見狀遂與陳慶和離開研究室，惟正步行至研究室門口時，甲○○復大聲辱罵陳慶和「你這種咖小、也配做校長、垃圾（台語）」等不當侮辱言詞。其後於110年2月4日，教育部高教司、法制處、人事處及政風處等單位來校查訪原告、陳慶和等人，方知悉甲 ○○早於110年1月14日傍晚即已通報學校之校安機制，誣指其研究室於110年1月12日傍晚「遭陳慶和及原告等外人在未經其允許情況下強行闖入，並遭恐嚇言詞致使身心嚴重受創」、「門外另有丁○○人1 人看守」、「丙○○是人事主任出身，可以帶著校長強行闖入教授研究室恐嚇老師」、「陳慶和及原告等行為，實已構成刑事案件之強制、恐嚇等罪嫌」及「被告已積極蒐集證據，不排除對陳校長及原告等提出刑事案件告訴」等情，甲○○誣指原告與陳慶和強行闖入研究室、恐嚇甲○○、像黑道等行為（下稱行為1），已造成社會大眾及學校長官同事對原告之評價貶損，侵害原告名譽權。　㈡詎甲○○竟再於110年4月28日前之某一日，向鏡週刊記者即被告乙○○，在採訪過程中，以故意誇大不實之指控，妄指原告於110年1月12日在甲○○研究室之經過（下稱行為2）。乙○○ 未經合理查證，即在由乙○○執筆、經被告精鏡傳媒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精鏡公司）出版發行之鏡週刊第239期紙本雜誌，於110年4月28日在封面及內頁第24至47頁刊登，並以網路新聞發佈影片、文字、截圖畫面等方式，對原告故意不實指述：「陳慶和的怒火還未平息，找來主任秘書丙○○、學務長丁○○助陣，直闖教授的研究室」、「當天傍晚5點半左右，突然聽見一陣敲門聲，詢問對方身分，並未獲得回應。」、「一名穿黑色帽T的不明男子，強行推門闖入，我還因此被門撞到頭差點摔倒，才發現主秘把門擋住，學務長站在門外把風！」、「陳慶和就這樣足足狂罵2分鐘，原本站在門口的主祕也不斷逼進，把H教授（按：即指甲○○）堵在門後」；此除經電子媒體傳播登載外，並設連結自YouTube同時段上線，甲○○即H教授現身，惡意對原告不實指述：「一個校長怎麼會，帶著兩個一級主管，在下班的時間，衝到老師研究室，然後對老師進行身體的恐嚇，恐嚇老師的人身安全」，另加上鏡週刊網路新聞標題：「【囂張校長土皇帝】主秘擋門、學務長把風，國北教大校長扮黑衣人嗆教授」，並載有「國立台北教育大學校長陳慶和…帶著2名主管直闖另1名教授的研究室恐嚇，宛如黑道兄弟」，及刊有斗大的「主秘擋門、學務長把風」標題（下稱行為3；上開報導內容則稱系爭報導）。此舉讓該日以來瀏覽過該新聞之學校多數同仁及外界長官同事，紛紛口頭、來電或LINE向原告質疑「丁○○ 居然是黑道，專長為把風，可適時拖離現場？」、「丙○○居然是黑道，專長為擋門，可逼迫老師？」，使得外界對原告有諸多質疑，致原告之社會評價貶損，名譽權再次受到嚴重損害。　㈢甲○○以行為1、2所示之言論，無中生有，並挾個人情緒、偏私之觀念，為與事實不符之指述，構成民法第184條第1項之侵權行為；另甲○○、乙○○共同在採訪過程中，以行為2之方式對原告為污衊、指述與事實不符之言論，構成民法第184 條、第185條之共同侵權行為；又乙○○未經合理查證，即作成行為3之系爭報導，亦與事實不符；甲○○、乙○○上開故意或過失之行為1至3，均侵害原告名譽權。另精鏡公司為乙○○ 之僱用人，系爭報導並經登載於精鏡公司所出版發行之鏡週刊雜誌等媒體，精鏡公司依民法第188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應就乙○○之上開侵權行為與乙○○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爰本於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第188條第1項及第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告連帶賠償原告慰撫金新臺幣（下同）30萬元本息，另為附表一、二之道歉啟事，以為回復原告名譽之適當處分等語。而聲明求為判決：　⒈被告應連帶給付丁○○、丙○○各30萬元，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 ﹪計算之利息。　⒉甲○○應於國立臺北教育大學主管、教師會議及學校網路，公開如附表一所示之道歉啟事。精鏡公司、乙○○應於鏡週刊及鏡週刊網路新聞，刊登如附表二所示之道歉啟事。 ⒊願供擔保以代釋明，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方面：　㈠甲○○抗辯略以：原告在110年1月12日教評會後，與校長陳慶和一同進入甲○○教師研究室，進而發生言語爭執，甲○○為免再遭干擾，乃於同年月14日透過北教大校安通報向教育部通報；嗣鏡週刊記者邀訪，而就此可受公評之事據實接受採訪，不構成侵害原告名譽權之侵權行為。而甲○○係因心生恐懼而反嗆陳慶和來研究室恐嚇，此並非針對原告。且原告早於 110年1月12日校教評會議結束後即實際知悉有損害及賠償義務人，卻遲至112年4月26日提起本件訴訟，其請求權已罹於 2年時效期間等語。　㈡乙○○、精鏡公司抗辯略以：系爭報導係由乙○○充分採訪甲○○ ，並參照研究室外走廊監視錄影畫面，再勾稽比對教評會委員與消息來源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內容、陳慶和撥打電話予另一委員之通聯紀錄等，各該蒐集所得採訪資料後，獨立撰寫，既已善盡調查義務，客觀上可合理相信其言論內容為真；且報導內容具有高度公益性，亦與客觀事實相符；甚者，報導中提及原告部分篇幅甚微，系爭報導指稱飆罵、恐嚇教授、威脅教評委員之人，均為校長陳慶和，與原告無涉，難認有貶損原告名譽可言；此外，乙○○既已善盡調查義務，且對可受公評之事項為適當的事實陳述與意見評論，亦無侵害原告名譽權，不構成侵權行為。至於精鏡公司未曾過問乙○○ 報導撰寫過程，俾以符合記者倫理規範，無須依民法第188 條第1項規定負連帶責任。而刊登道歉啟事之方式已經憲法法庭判決宣告違憲，非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再者，原告於系爭報導110年4月28日出刊後，即已對甲○○、乙○○提起刑事告訴、自訴，遲至112年4月26日提起本件訴訟，其請求權已罹於2年時效期間未行使而消滅等語。　㈢均答辯聲明：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原告主張甲○○於110年間為北教大教育經營與管理學系教授兼系主任；丁○○、丙○○則分別為該校學務長及主任秘書，陳慶和為校長；又乙○○為鏡週刊記者，作成系爭報導，經鏡週刊雜誌及網路新聞於102年4月28日刊登系爭報導，精鏡公司為其僱用人；原告前分別對甲○○、乙○○提起刑事告訴、自訴，經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臺北地檢署）111年度偵字第1763號對甲○○為不起訴處分、本院111年度聲判字第237號駁回交付審判聲請，及本院112年度自字第17號刑事判決乙○ ○無罪、甲○○部分自訴不受理，均已告確定之事實，為被告所不爭執（本院卷第98頁、第205至206頁），另經本院調閱甲○○所涉臺北地檢署111年度偵字第1763號（含110年度他字第6811號）妨害名譽、甲○○及乙○○所涉本院112年度自字第1 7號妨害名譽刑事案件卷宗（本院卷第212頁；下各稱偵卷、他卷、自卷），查對屬實，上開事實，堪信為真實。四、原告主張甲○○以行為1、2所示之言論，及甲○○、乙○○共同在採訪過程中，以行為2之言論，另乙○○未經合理查證，作成行為3之系爭報導，係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原告人格權之名譽權，應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及第195條第1項規定負侵權行為連帶損害賠償責任；精鏡公司為乙○○之僱用人，應依民法第188條第1項前段規定，與乙○○負連帶責任；爰本於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依上開規定請求被告連帶賠償原告慰撫金30萬元本息，另為附表一、二之道歉啟事，以為回復原告名譽之適當處分等情。但為被告所爭執，並以前開情詞置辯，茲分述如下：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不能知其中孰為加害人者亦同。造意人及幫助人，視為共同行為人。」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定有明文。又「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其名譽被侵害者，並得請求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同法第195條第1項亦有明文。而名譽權為人格權之一，依民法第195條規定觀之，自為民法第184條第1項所稱之權利。名譽有無受損害，應以社會上對個人評價是否貶損作為判斷之依據；然涉及侵害他人名譽之言論，可包括事實陳述與意見表達，前者具有可證明性，後者則係行為人表示自己之見解或立場，無所謂真實與否。民法名譽權之侵害雖與刑法之誹謗罪不同，惟刑法就誹謗罪設有處罰規定，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509號解釋闡釋人民之言論自由基本權利應受最大限度之維護，但為兼顧對個人名譽、隱私及公共利益之保護，法律得對言論自由依其傳播方式為合理之限制。刑法第310條第1項及第2項之謗誹罪係保護個人法益而設，同條第3項前段規定係對言論內容與事實相符者予以保障。行為人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依其所提證據資料，認為行為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即不能以誹謗罪之刑責相繩。旨在平衡憲法所保障之言論自由與名譽、隱私等基本人權而為規範性之解釋，即屬因基本權衝突所為具有憲法意涵之法律原則，則為維護法律秩序之整體性，就違法性價值判斷應趨於一致，在民事責任之認定，亦應考量上開解釋所揭櫫之概念及刑法第310條第3項、第311條除外規定，作為侵害名譽權行為阻卻不法事由之判斷準據。且在民主多元之社會，對於公眾人物或公共事務發表言論，或對於可受公評之事項為評論，其違法性之判斷，應依法益權衡原則及比例原則，就行為人行為之態樣、方式及言論之內容與社會公益加以衡量，視其客觀上是否違反現行法秩序規範所預設之價值而定（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144號判決參照）。而為落實新聞言論自由之保障，就有關涉及公共利益之報導，如能證明為真實或與主要事實相符，不必責其與真實分毫不差，且如已盡查證義務，或經查證所得資料，足認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縱事後證明其報導與事實不符，亦不能令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613號判決併參照）。　㈡原告主張甲○○就行為1、2，甲○○與乙○○就行為2，應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部分：　⒈查甲○○於110年1月14日傍晚，透過「教育部校園安全暨災害防救通報處理中心資訊網」經由北教大向教育部通報其於11 0年1月12日下午5時40分許，經原告二人及陳慶和校長闖入其研究室內，並對其大聲咆哮，使其心生畏懼等情（他卷第 223至225頁）。　⒉觀諸110年1月12日甲○○研究室外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確實有3 名男子接近甲○○研究室，其中2名男子先進入研究室，另1名男子原站在研究室門邊，嗣後亦進入研究室內，有臺北地檢署勘驗報告及擷取畫面可稽（偵卷第47至73頁、本院卷第11 5至128頁）。再參以證人即北教大教授盧俊成於上開刑事案件偵查中證稱：我當天從電梯要走回研究室時看到甲○○研究室外站了2個人，且聽到甲○○很大聲用臺語說「你來我研究室恐嚇我」，後來有看到陳慶和校長、丙○○走出甲○○研究室等語（偵卷第167至168頁詢問筆錄、本院卷第133至134頁）；及證人即北教大教授陳佩玉於偵查時亦證稱：我當時人在我研究室內，有聽到甲○○大聲說話，對方有回聲，但具體內容及對話對象不清楚等語（偵卷第173至174頁詢問筆錄、本院卷第137至138頁）。併參據原告自陳其等確有於該日陪同陳慶和校長至甲○○研究室一節（附民卷第9頁），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⒊又教育部就上述甲○○通報內容之研處意見認：本案肇因之一為校長選舉後衍生之長期心結，建議學校應透過行政溝通方式解決紛擾，本案事涉國立大學校長遴選及職場霸凌等疑義，後續如有相關事證，將依行政院人事行政總處「員工職場霸凌防治與處理建議作為」及「員工職場霸凌處理標準作業流程」等持續督導學校辦理等語，有教育部111年3月29日台教高㈤字第1110026815號函附之訪查情形說明足稽（偵卷第1 15至124頁）；復經監察院就上述通報事件進行調查後認：陳慶和校長於校教評會後致電教評會委員，探詢甚質問投票情形，確有不當，就任校長後，未能盡速化解校長選舉時之紛爭及衍生之心結，未事先通知或連繫，而與原告二人至甲 ○○研究室進行所謂之「溝通」，惟其「溝通」之方式、時間及地點均欠妥適，甚有言語衝突，造成甲○○心生恐懼，而進行校安通報及尋求精神科醫師協助，其等行為確屬不當等情，亦有教育部110年12月20日臺教人㈢字第1100173388A號函復之調查報告（節錄本）可佐（他卷第281至293頁）。則依上開教育部及監察院之訪查及調查結果，均認甲○○所通報內容係源自校長選舉後所生之紛爭，而於110年1月12日下午5 時40分許，陳慶和校長、原告二人與甲○○在甲○○研究室中確實有言語衝突之事實無訛，益徵甲○○事後所為上述通報內容非虛。　⒋至於甲○○向鏡週刊記者即乙○○訪談所為之陳述及網路報導，固然有提及兩個一級主管衝到老師研究室，恐嚇老師的人身安全等語，有精鏡公司所提錄音檔及譯文足證（附民卷第78 至83頁）；惟再酌以上述教育部及監察院之訪查及調查結果，陳慶和校長、原告二人，一行三人係於校教評會後至甲○○ 研究室，欲探詢甚質問投票情形，雙方發生言語衝突後，陳慶和校長與原告即離去，甲○○事後亦連續3日委請校內保全陪同離校及至精神科就診（他卷第291頁），另有甲○○之診斷證明書可佐（偵卷第129頁）；足認原告二人前往甲○○研究室行為，並非甲○○所能接受，且使其恐懼；且甲○○與記者乙○○約訪對談時，係以其親歷之事而為主觀感受之陳述，雖甲○○提及恐嚇、闖入研究室等詞句，但此係表達心中確實感受害怕之心情，用語未有強烈貶損、侮辱之意思外，縱有傳述具體事實，亦非足以毀損原告名譽。　⒌至鏡週刊於110年4月28日所刊登紙本雜誌及網路報導之系爭報導（他字卷第21至27頁、第29至49頁、第51至65頁），雖內容載有「【囂張校長土皇帝1】主秘擋門、學務長把風、國北教大校長扮黑衣人嗆教授」、「帶著2名主管直闖另1名教授的研究室恐嚇，宛如黑道兄弟」等文字（他卷第25、29 頁），惟撰稿者為記者即被告乙○○，卷內並無事證可證甲○○ 有陳述或指示乙○○以該等文字報導之，自難認甲○○有利用乙 ○○為不實報導，據此侵害原告名譽權之情事。　⒍綜上，甲○○以行為1、2，及乙○○與甲○○以行為2之採訪對話，各所陳述之言論內容，固有用詞尖銳、抑或闡述個人感受，然尚非全然無據或肆意杜撰，且其陳述之事實既有所本，已如前述，基此而為之個人意見表達，縱其內容令原告不快，惟未有偏激不堪之態樣，亦非出於明知不實而故意捏造，且並不致貶損社會上對原告之評價，難認其所為具有不法性，而有出於惡意、恣意貶抑或詆毀原告之意，故甲○○、乙○○所為上開言論並未構成不法侵害原告名譽權之侵權行為。則原告主張甲○○、乙○○應就上開行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 185條規定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自無理由。　㈢原告主張乙○○、精鏡公司應就行為2、3，依民法第184條第1 項、第188條規定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部分：　⒈丁○○、丙○○分別為校學務長及主任秘書，為兩造所不爭執之事實，故原告為公眾人物，應可認定。又系爭報導為乙○○所撰寫，在乙○○撰寫該報導前，有對甲○○進行訪問，此情亦為兩造所不爭執（附民卷第11、39頁），並有系爭報導之紙本雜誌、網路新聞及截圖、甲○○與乙○○採訪錄音及譯文可稽（他字卷第21至27頁、第29至49頁、第51至65頁；附民卷第75 至91頁）。再細閱系爭報導，乃係針對北教大教評會教師聘任程序及後衍生之校安事件所生爭議進行報導，而國立大學教師之聘任，涉及大學之教學及研究品質，校園安全則涉及校園師生能否於安全無虞之情形下進行研究及學習，尚非僅涉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故系爭報導乃針對與公共利益有關之事發表言論乙情，亦堪予認定。　⒉原告雖主張：乙○○係依甲○○片面所述而為報導，且系爭報導中雖有提出監視錄影照片，但此僅能看出有人在甲○○研究室外，並未錄有聲音，則乙○○如何確認甲○○訪談內容並未虛偽不實；至於報導中所附LINE通訊軟體對話截圖，均未能證明 110年1月12日傍晚在研究室發生之事發具體內容等語（本院卷第165至166頁）。惟查：　⑴綜觀上開採訪錄音及譯文，可知甲○○確有向乙○○提及北教大教師聘任之爭議、原告二人闖入其研究室等事項。另乙○○提出之教評委員與消息來源LINE對話紀錄，可見有教評委員表示「社教系聘人」、「完全是恐嚇」等語（自字卷一第169 頁）。再如前所述，教育部110年3月16日臺教高㈤字第11000 22939A號書函亦表明教育部有因北教大某研究室遭侵入一案，成立調查小組進行調查、查訪，並說明其調查結果等情（自卷一第171至172頁）；而北教大嗣後亦因此遭監察院糾正，此有監察院111年1月13日糾正國北教大新聞稿可參（自卷一第173頁）。併據上開㈡之⒈至⒋所為之認定，綜酌各該甲○○ 研究室外錄影監視畫面、LINE對話紀錄、教育部及監察院之訪查調查結果，暨甲○○與乙○○之採訪對話錄音及譯文等，益證，乙○○於發表系爭報導前，確已經過相當之查證，客觀上可合理相信其於報導中所為之言論內容為真實，且無證據證明乙○○明知所引用證據資料為不實或就此有重大輕率之情形，難認乙○○有侵害原告名譽權之故意或過失。 ⑵況且，乙○○於系爭報導發表之同日，亦有針對受報導對象之說明、北教大發表之澄清新聞稿予以平衡報導，此有各該網路新聞報導可證（他卷第41至45頁、第77至80頁），足見，乙○○應無傳述不實之事，而侵害原告名譽權之故意或過失。　⒊綜此，乙○○就系爭報導所涉相關事實，業已就其新聞來源為合理查證，確有所本，並且已力求平衡，本諸大法官會議釋字第509 號解釋闡釋之原則，堪認已盡其合理查證義務而得阻卻違法。原告主張甲○○、乙○○共同不法侵害其名譽，而成立侵權行為乙節，自屬構成要件不該當而非有理由。則原告主張乙○○、甲○○共同以行為2，另乙○○未經合理查證，即作成行為3之系爭報導，均與事實不符，甲○○、乙○○上開故意或過失之行為2、3，均侵害原告名譽權，應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規定，對原告負連帶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自屬無據。則原告主張精鏡公司為乙○○之僱用人，應依民法第188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就乙○○之上開侵權行為與乙○○ 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亦非有據。五、從而，原告本於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第188條第1項及第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㈠被告連帶給付丁○○、丙○○各30萬元，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 ﹪計算之利息；及㈡甲○○應於國立臺北教育大學主管、教師會議及學校網路，公開如附表一所示之道歉啟事，精鏡公司、乙○○應於鏡週刊及鏡週刊網路新聞，刊登如附表二所示之道歉啟事，均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六、本件為判決之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陳述及所提其他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於判決之結果無影響，亦與本案之爭點無涉，自無庸逐一論述，併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第85條第1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民事第七庭　法　官　賴錦華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書記官　周筱祺附表一道歉人甲○○對於民國110年1月12日校教評會議結束，校長陳慶和與丁○○、丙○○於下午5時許共同至道歉人研究室乙事，道歉人事後申訴指稱是「黑道」、「強行闖入」、「恐嚇」、「擋門」、「把風」等内容，造成丁○○、丙○○名譽受到嚴重損害，特以此聲明向丁○○、丙○○致歉。另因道歉人接受鏡週刊記者乙○○採訪，於民國110年4月28日刊登之鏡週刊第239期封面及内頁第24頁至第27頁，報導「變裝恐嚇教授…」「南北2國立大學校長爆爭議」內容及鏡週刊網路新聞標題：『【囂張校長土皇帝】主秘擋門、學務長把風，國北教大校長扮黑衣人嗆教授」報導内容造成丁○○、丙○○名譽受到嚴重損害，特以此聲明向丁○○、丙○○致歉。　　　　　　　　　　　　　　　　　　　　道歉人：甲○○ 附表二道歉人精鏡傳媒股份有限公司、乙○○，於民國110年4月28日刊登之鏡週刊第239期封面及內頁第24頁至第27頁，報導「變裝恐嚇教授…」「南北2國立大學校長爆爭議」內容及鏡週刊網路新聞標題：『【囂張校長土皇帝】主秘擋門、學務長把風，國北教大校長扮黑衣人嗆教授」報導內容，未經查證，所述不實，造成丁○○、丙○○名譽受到嚴重損害，特以此聲明向丁○○、丙○○致歉，併向社會大眾澄清說明之。　　　　　　　　　道歉人：精鏡傳媒股份有限公司、乙○○

2025-03-31

TPDV-113-訴-7041-20250331-1

訴

高雄高等行政法院

所得稅法

高雄高等行政法院判決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三庭 113年度訴字第400號民國114年3月13日辯論終結原告王秋桂訴訟代理人戴榮聖律師李宇軒律師被告財政部高雄國稅局代表人翁培祐訴訟代理人朱玲瑤上列當事人間所得稅事件，原告不服財政部中華民國113年7月18 日台財法字第11313926160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一、原告之訴駁回。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事實及理由一、事實概要：　　被告依據查得資料，以原告於民國110年8月2日以買賣登記取得高雄市○○○○○○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嗣於111 年9月22日登記移轉出售，未依限申報房屋土地交易所得稅( 下稱房地合一稅)。後被告於112年2月3日以財高國稅三綜字第0000000000號函請其於同年月14日前提供課稅資料供核，因原告均未提供，遂於同年3月16日核定通知書核計交易所得額新臺幣(下同)3,488,693元，減除土地漲價總數額0元，核定課稅所得額3,488,693元，依原告持有土地期間在2年以內，按適用稅率45%，核定應納稅額1,569,911元。嗣被告於 112年10月31日審酌違章情節，按補徵稅額1,569,911元裁處 1倍之罰鍰1,569,911元。原告對罰鍰處分不服，申請復查，未獲變更，提起訴願，亦遭決定駁回，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二、原告起訴主張及聲明：㈠主張要旨︰　　⒈原告於房地合一稅之申報期間屆至前2日(即111年10月20日 )提供系爭土地買賣相關資料予被告所轄三民稽徵所(下稱三民稽徵所)，並向承辦公務員表示欲延展申報期間10日，此亦受承辦公務員允諾，豈知於111年10月30日前往三民稽徵所欲補提相關資料完成申報程序，卻遭告知已逾申報期間，需處罰鍰，原告遂將所有資料擲予承辦公務員，要求協助計算完成申報，原告自認已完成報稅事宜。原告並非以房地買賣為業之專業人士，更非熟知相關稅務規定之人，無能力了解相關規定，僅能信任國家選才制度，並聽從該名承辦公務員之指示行動，卻因受該名公務員之誤導而未於111年10月22日前完成申報房地合一稅，被告要求其提供該名公務員誤導之相關事證，顯然係強人所難，顯失公平，故應由被告舉出反證推翻原告主張。　　⒉原告縱使就本件申報過程確有過失之處，然被告並未就原告違反義務之輕重進行審酌，亦未調查是否確實有因該名公務員之疏失，進而誤導原告未履行稅法上之義務，更未考慮原告獲得之利益已盡失，裁罰有過高而違反比例原則之虞。㈡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含復查決定）均撤銷。三、被告答辯及聲明：㈠答辯要旨︰　　⒈被告依據查得資料，以原告110年8月2日買賣取得系爭土地，嗣於111年9月22日出售，符合所得稅法第4條之4規定課稅要件，原告卻未依同法第14條之5規定，於完成所有權移轉登記日之次日起30日內申報房地合一稅，被告乃按查得資料，核定應納稅額1,569,911元，並審認原告未依限申報房地合一稅，致生短漏稅額1,569,911元之結果，核有過失，應予論罰。　　⒉原告前於110年2月3日及111年4月21日已有交易移轉屬房地合一稅課稅範圍之房屋土地，皆自行辦理申報，其中110 年2月3日交易，遭處罰鍰5,918元，故本次交易系爭土地，即非屬105年1月1日後經第1次裁罰。原告既明知交易移轉105年1月1日以後取得之房屋、土地，須主動申報房地合一稅，卻未履行應盡之公法義務，被告審酌其違反稅法上義務行為應受責難程度、所生影響及因違反稅法上義務所得之利益，核無稅務違章案件裁罰金額或倍數參考表( 下稱裁罰倍數參考表)使用須知第4點予以加重或減輕之適用。另原告交易系爭土地，獲利3,488,693元，已如前述，被告對其補徵稅額1,569,911元，處罰鍰1,569,911元，並未高於其獲利範圍。又原告未於裁罰處分核定前補繳稅款，被告爰依裁罰倍數參考表規定，按補徵稅額1,569,91 1元處1倍之罰鍰，業已考量原告之違章情節而為適切之裁罰。㈡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四、爭點︰被告裁處漏稅額1倍之罰鍰，是否過重？有無違反比例原則？五、本院的判斷：㈠事實概要記載之事實，有異動索引查詢資料及異動清冊查詢資料（原處分卷第3-6頁）、不動產買賣(買入)契約書（原處分卷第18-20頁）、土地買賣(賣出)契約書（原處分卷第2 7-30頁）、房地合一稅未申報核定通知書（原處分卷第32頁）、112年度財高國稅法違字第00000000000號裁處書（原處分卷第36頁）、復查決定書（原處分卷第56-60頁）、訴願決定書（原處分卷第93-100頁）等附卷可稽，應堪認定。㈡原告違章事實之認定：　　⒈應適用的法令： ⑴所得稅法　　　　①第4條之4第1項：「個人……自中華民國105年1月1日起交易房屋、房屋及其坐落基地……（以下合稱房屋、土地），符合下列情形之一者，其交易所得應依第14條之4至第14條之8……規定課徵所得稅：……二、交易之房屋、土地係於105年1月1日以後取得。」　　　　②第14條之4第1項及第3項第1款第1目：「(第1項) 第4 條之4規定之個人房屋、土地交易所得或損失之計算，其為出價取得者，以交易時之成交價額減除原始取得成本，與因取得、改良及移轉而支付之費用後之餘額為所得額；……。但依土地稅法規定繳納之土地增值稅，除屬當次交易未自該房屋、土地交易所得額減除之土地漲價總數額部分之稅額外，不得列為成本費用。(第3項)個人依前2項規定計算之房屋、土地交易所得，減除當次交易依土地稅法規定計算之土地漲價總數額後之餘額，不併計綜合所得總額，按下列規定稅率計算應納稅額：一、中華民國境內居住之個人：（一）持有房屋、土地之期間在2年以內者，稅率為百分之45。」 ③第14條之5第1款：「個人有前條之交易所得或損失，不論有無應納稅額，應於下列各款規定日期起算30日內自行填具申報書，檢附契約書影本及其他有關文件，向該管稽徵機關辦理申報；其有應納稅額者，應一併檢附繳納收據：一、第4條之4第1所定房屋、土地完成所有權移轉登記日之次日。」 ④第108條之2第1項及第3項：「（第1項）個人違反第14 條之5規定，未依限辦理申報，處3,000元以上30,000 元以下罰鍰。（第3項）個人未依本法規定自行辦理房屋、土地交易所得申報，除依法核定補徵應納稅額外，應按補徵稅額處3倍以下之罰鍰。」 ⑵據上可知，房地合一稅採自動報繳制，納稅義務人有應課稅之所得即應據實申報，該公法義務無待稽徵機關促其申報即已存在。是前揭所得稅法第108條之2第1項及第3項明定，納稅義務人，未依限辦理申報，處3,000元以上30,000元以下罰鍰；未依本法規定自行辦理申報，除依法核定補徵應納稅額外，應按補徵稅額處3倍以下之罰鍰。 ⒉原告逾限未申報經被告通知仍未申報：查，原告於110年8月2日買賣取得系爭土地，嗣於111年7 月11日簽約出售，並於同年9月22日完成所有權移轉登記，有系爭土地之買入、賣出契約書及異動索引查詢資料（參前揭原處分卷）可參，惟原告未依限申報房地合一稅，經被告於112年2月3日以財高國稅三綜字第0000000000號函（原處分卷第9-10頁）請其於同年月14日前提示買賣契約書及收付款憑證資料供核，未獲原告提供，被告遂依查得資料核算交易所得額3,488,693元【成交價額6,000,000 元-可減除成本2,314,267元(取得成本2,300,000元+代書費6,000元+簽約費1,000元+規費5,657元+印花稅1,610元) -可減除費用197,040元（服務費180,000元+代辦費13,000 元+規費4,040元）】，減除土地漲價總數額0元(原處分卷第22頁)，核定課稅所得額3,488,693元，有各項代辦費及規費、印花稅繳款書、土地增值稅免稅證明等附卷可參（原處分卷第11-17、21-26頁），並以原告持有土地期間在 2年以內，按適用稅率45%，核定應納稅額1,569,911元（計算式：3,488,693元×45%），並按補徵稅額裁處1倍之罰鍰1,569,911元，於法尚無不合。 ⒊原告主張已於111年10月20日為展延申報之請求並不可採：原告雖主張已於111年10月20日提供系爭土地買賣資料予三民稽徵所，並詢問可否延長申報，獲得可以延長申報10 日之答覆等語。然如前述，房地合一稅屬自行申報制，法規訂定時即已給予適當期限自行申報(所得稅法第14條之5 參照)，並無得展延申報之規定，僅在未經他人檢舉及未經稽徵機關或財政部指定的調查人員進行調查前，自動補報，其有漏稅情形並已補繳所漏稅款及加計利息者，可免依所得稅法第108條之2規定處罰(稅務違章案件減免處罰標準第3條之2第1項參照)；原告亦未提出111年10月20日已提供系爭土地買賣資料予三民稽徵所及該所承辦人員確實同意其展延申報之客觀上證明，亦未提供已盡合理查證義務之證據，自無從審認稽徵人員答覆可以延長申報10日等語之真實性。況縱如原告所稱，其已於申報期屆滿前2 日提供系爭土地買賣相關資料予三民稽徵所，原告自可當場先辦理申報，未備齊之資料亦可事後補齊或更正申報，毋庸申請展延。是原告前述主張，自無可採。 ⒋卷內相關事證與原告展延申報之主張亦無關連：有關系爭土地交易之申報，被告係於112年2月3日請原告同月14日前提供課稅資料供核之通知，並於說明五、六記載：「五、不能如期提示者，請於通知期限前以書面或電或申請展期。六、無正當理由而拒不提示或逾限未提示者，將依查得資料核定稅額。事關台端權益，務請配合辦理。」而因原告遲至112年3月3日始提示供核提示買入及賣出之買賣契約書（私契）、支票或匯款等收付款憑證及相關資料供核(見原處分卷第11-20、42、第46頁)，亦即原告於112年2月14日前因未主動申報或盡其提供課稅資料之協力義務，由被告於同年3月16日核定應納稅額通知書，確認原告就系爭土地交易有未申報及應納稅額。是依卷內相關時序之事證，與原告所稱曾於111年10月20日為展延申報均無關連，不足為其有利之認定，併予敘明。㈢被告按原告所漏稅額裁處1倍罰鍰，亦屬適法： ⒈應適用的法令： ⑴納稅者權利保護法（下稱納保法）第16條第1項、第3項：「（第1項）納稅者違反稅法上義務之行為非出於故意或過失者，不予處罰。（第3項）稅捐稽徵機關為處罰，應審酌納稅者違反稅法上義務行為應受責難程度、所生影響及因違反稅法上義務所得之利益，並得考量納稅者之資力。」 ⑵行政罰法第24條第1項：「一行為違反數個行政法上義務規定而應處罰鍰者，依法定罰鍰額最高之規定裁處。但裁處之額度，不得低於各該規定之罰鍰最低額。」 ⑶財政部110年6月8日台財稅字第00000000000號令修正裁罰倍數參考表關於所得稅法（綜合所得稅）第108條之2 第3項：「個人未依本法規定自行辦理房屋、土地交易所得申報……應按補徵稅額處3倍以下之罰鍰。違章情形… …三、漏稅額超過新臺幣20萬元者。處所漏稅額1倍之罰鍰。五、依第1點至第3點處罰案件，於105年1月1日後經第1次裁罰者。依第1點至第3點規定之倍數酌減百分之50處罰。六、依前5點處罰案件，於裁罰處分核定前已補繳稅款者。依前5點規定之倍數酌減20%處罰。」 ⒉按裁罰倍數參考表乃財政部為利下級機關行使裁量權，並顧及法律適用之一致性及符合平等原則而制定；且裁罰倍數參考表有關違反所得稅法第108條之2第3項部分，已就不同違章情形……三、漏稅額超過新臺幣20萬元者。處所漏稅額1倍之罰鍰。……五、依第1點至第3點處罰案件，於105 年1月1日後經第1次裁罰者。依第1點至第3點規定之倍數酌減百分之50處罰。六、依前5點處罰案件，於裁罰處分核定前已補繳稅款者。依前5點規定之倍數酌減20%處罰，實已區別不同之違章情節，考量各該行為之受責難性、行為後果及稽徵機關之稽徵成本等，自已慮及違章行為人違反行政法上義務行為之應受責難程度、所生影響及所得利益等等節，自可為裁罰時參考之基準。次按，裁罰倍數參考表係財政部就稅捐稽徵法、綜合所得稅、營利事業所得稅、貨物稅、菸酒稅、營業稅等稅法所規定之違章行為，臚列屬於對稅捐稽徵正確較具影響之核心事項，訂定裁罰之基準，俾辦理裁罰機關對違章案件之裁罰金額或倍數有一客觀之標準可資參考，避免造成恣意輕重之情形。因財政部已在所頒之裁罰倍數參考表使用須知第4點載明「參考表訂定之裁罰金額或倍數未達稅法規定之最高限或最低限，而違章情節重大或較輕者，仍得加重或減輕其罰，至稅法規定之最高限或最低限為止，惟應於審查報告敘明其加重或減輕之理由。」故該裁罰倍數參考表並非不許主管機關視個案情節，為異於表列裁罰金額或倍數之裁處，自不生悖離比例原則之問題。 ⒊查依被告整理之原告房地案件(原處分卷第44頁)，原告自1 10年起即每年均有房地交易，並非首次申報房地合一稅，此為原告所不否認(本院卷第71、81頁)。而系爭土地交易日期(111年9月22日)與原告前1筆房地交易日期(111年4月 21日)及補申報日期(111年7月19日)，差距不遠，足認原告就適用房地合一課稅新制之個人房地交易，均應依限申報早有認知。再者，被告係於112年2月3日始發函啟動調查，距系爭土地完成移轉登記已近半年，原告應有足夠時間補申報，本件原告系爭土地交易，未盡注意之能事，致未辦理申報，即有過失。 ⒋本件審酌原告並非首次辦理房地合一稅申報，且原告未依限辦理申報，經被告發函調查後，仍未依規定自行辦理系爭土地交易所得之申報，足認原告確有應注意、能注意而未注意之過失，其違反所得稅法第108條之2第1項及第3項規定明確，應擇一從重依所得稅法第108條之2第3項論處。原處分依前揭規定，以原告經函查後仍未提示相關交易資料供核，實有怠於查證及自行申報之情，且本件並非原告於105年1月1日後第1次裁罰案件，原告亦未於裁罰處分核定前補繳稅款，無得適用酌減罰鍰之情形，遂按所漏稅額1,569,911元裁處1倍之罰鍰1,569,911元，核係已衡酌個案情節及違章程度、納保法第16條之各項事由及裁罰倍數參考表所為適切之裁罰，其裁處權之行使並無過苛或違反比例原則可言。六、綜上所述，原處分（含復查決定）並無違誤，訴願決定遞予維持，亦無不合，原告訴請撤銷，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本件事證已經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經本院斟酌後，認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無一一論述的必要，一併說明。七、結論︰原告之訴無理由。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審判長法官林彥君法官廖建彥法官黃堯讚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逕以裁定駁回。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中　　華　　民　　國　　114 　年　　4 　　月　　1 　　日書記官林映君

2025-03-31

KSBA-113-訴-400-20250331-1

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4年度訴字第228號原告葉麗娟被告王孝芳訴訟代理人喻國威喻新懿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原告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經本院刑事庭裁定（112年度附民字第2699號）移送前來，本院於民國114年3月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2萬元，及自民國112年11月 2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二、原告其餘之訴駁回。三、本判決第一項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2萬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四、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被告因認原告有燻香等行為影響其睡眠，竟基於恐嚇、公然侮辱之犯意，在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8樓原告住處門口梯廳此等不特定人均可見聞之場所，於如附表「時間」欄所示之時間，以附表「侮辱內容」欄所示之內容，辱罵、恫嚇屋內之原告，而以此方式公然侮辱、以加害財產之事恐嚇原告，足以貶損原告人格尊嚴及社會評價，不法侵害原告之名譽權，致原告精神上受有痛苦，爰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提起本件訴訟，聲明：㈠被告應給付原告1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日起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㈡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被告確實有說如附表所示之言語，但本件係因原告有燻香習慣，煙味擴散、長時間殘留在被告家中，致被告長期失眠、無法入睡，期間曾透過社區警衛、報警希望能協調，但原告全不予理會，被告因想協調而按原告門鈴，詎原告拒絕協調，並裝設監視器正對被告家門，被告只是希望可以跟原告溝通一下，原告裝設監視器是造成被告情緒爆發的最大原因，聲明：駁回原告之訴。三、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其名譽被侵害者，並得請求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民法上名譽權之侵害非即與刑法之誹謗罪相同，名譽有無受損害，應以社會上對個人評價是否貶損作為判斷之依據，苟其行為足以使他人在社會上之評價受到貶損，不論其為故意或過失，均可構成侵權行為，其行為不以廣佈於社會為必要，僅使第三人知悉其事，亦足當之（最高法院90年台上字第646號裁判要旨參照）。復按言論可分為事實陳述與意見表達，前者具有可證明性，後者乃行為人表示自己之見解或立場，屬主觀價值判斷之範疇，無所謂真實與否，在民主多元社會，對於可受公評之事，即使施以尖酸刻薄之評論，固仍受憲法之保障。惟事實陳述本身涉及真實與否之問題，倘行為人就事實陳述之相當真實性，未盡合理查證之義務，依其所提證據資料，在客觀上不足認其有相當理由確信為真實者，該不實之言論，即足以貶損他人之社會評價而侵害他人之名譽。於此情形，縱令所述事實係出於其疑慮或推論，亦難謂有阻卻違法之事由，並應就其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名譽，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　㈡經查，原告主張被告基於恐嚇、公然侮辱之犯意，在前揭地點，於附表所示時間、辱罵內容之言語辱罵原告之事實，業經本院以112年度易字第1562號刑事判決認定被告犯恐嚇危害安全罪（公然侮辱則為想像競合之輕罪），處有期徒刑3 月在案，此有前開刑事判決書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13至28 頁），並經本院調取上開刑事案件電子卷宗核閱屬實，且為被告所不爭執，應堪信為真實。故本件除原告主張被告有不法侵害其名譽權外，依刑事判決認定之事實，被告亦有侵害原告自由權，且均致原告精神上受有痛苦，是原告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精神慰撫金，即屬有據。至於被告前揭辯詞，僅係被告行為之動機，尚不足以作為被告免除賠償責任之理由。　㈢按慰撫金之多寡，應斟酌雙方之身分、地位、資力與加害程度，及其他各種情形核定相當之數額，該金額是否相當，自應依實際加害情形與被害人所受之痛苦及雙方之身分、地位、經濟狀況等關係決定之。本院斟酌兩造均為同一棟樓同層之住戶，本件係起因細故未能有效溝通致生紛爭，被告因而為前揭恐嚇及辱罵行為，復參酌兩造學經歷，暨本院依職權調得兩造之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所顯示之收入及財產狀況，再佐以本件加害情節、被害程度及兩造所提出之診斷證明書及病歷等一切情狀，認原告得請求賠償之精神慰撫金以2萬元為適當，逾此範圍之請求，尚難准許。　㈣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5，民法第229條第2項前段、第233條第1項本文及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查原告對被告之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係屬未定給付期限之金錢債權，又以支付金錢為標的，揆諸前述規定，原告請求被告給付自112年1 1月21日起（即刑事附帶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見附民卷第51頁送達證書）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自屬有據，應予准許。四、綜上所述，原告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2萬元，及自112年11月2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應予駁回。五、假執行之宣告：本件原告勝訴部分，所命給付之金額未逾50 萬元，依民事訴訟法第389條第1項第5款規定，應依職權宣告假執行，並依職權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准被告供擔保後免為假執行之宣告。至原告其餘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其依據，應併予駁回。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及攻擊防禦方法與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與本件判決結果已不生影響，故不一一論列，附此敘明。七、本件係原告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由刑事庭裁定移送本院民事庭事件，免納裁判費，本件訴訟中亦未生其他訴訟費用，故無庸為確定訴訟費用負擔之諭知，併予敘明。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民事第六庭　　法　官　陳宏璋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4 　　月　　1 　　日　　　　　　　　　　　　　　　　書記官　張韶安附表編號時間侮辱內容 1 111年4月20日 ⑴（門鈴聲2短1長響後）某女聲在門外說：「…當做我們給妳…（無法辨識）…算什麼查某人…賺呷查某！才會…妳有本事妳就開門，躲在裡面衝啥？衝啥小！以為妳攏甲欺侮..妳小姐..妳什麼小姐…每次都弄什麼薰得臭得要死，妳以為我們不會….喔（無法辨識）…三八查某、三八查某，妳有本事妳開門」。 ⑵「以為我們讓妳好欺侮喔？我們也會點，我們也有啊，妳要不要來聞？」，（門鈴聲持續長響）某女聲說：「要點大家一起來點，把妳房子燒掉，沒那個本事還會做騷吱吱的事情…妳有本事妳開門啊！我們告警察我告訴妳..好沒二天就在起肖…」（關門聲）。 ⑶（門鈴聲響、關門聲）「爛女人才這樣做這種事情…每次都點那個味道…她三天好…二天好、五天神經病..俗仔..要躲起來」。 2 111年4月21日某女聲：「妳出來呀！（拍門聲）……（略）肖仔……出來啊我看妳多肖，我沒有看過..到底跟妳有關係唷？（拍門聲）…（略）有種試試看，我都貼大門，你撕看看，肖查某！(關門聲)」。 3 111年5月2日被告口出「管妳什麼我就是貼老虎，過份、有夠過份，妳以為妳門封這樣我們就聞不到，警察也裝死，他說他沒有聞到，人家懶得理妳，人家說妳有妄想症，幻想人家要殺妳人家要怎麼妳..起來啊！起來去告警察！不然叫妳男人來啊..」，並於訴說前揭內容時，係開啟被告家門，站在被告家門口，面對告訴人之門戶，邊有以手指比向告訴人該戶之動作。 4 111年5月21日被告稱「照就給她照啊…啊妳點菸又沒有證據啊..抽啊…」（噴灑聲）被告持噴瓶在樓梯間到處噴灑，「..要命..自己花、賣雞八(面對告訴人家門方向)那個..那個..得來的，不是正常人，變態！」（用力關門）

2025-03-31

PCDV-114-訴-228-20250331-1

易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妨害名譽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1128號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張啓瑞　選任辯護人　黃乃芙律師　　　　　　魏憶龍律師黃雅琪律師上列被告因妨害名譽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 4471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張啓瑞無罪。理由壹、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張啓瑞與告訴人張啓仁係手足關係，兩人因母親照護等事宜而有嫌隙，被告因而心生不滿，竟基於公然侮辱及加重誹謗之犯意，於民國113年2月29日上午11時 17分許起，於有被告、告訴人與手足張啓泰、張瑛瑛、外籍看護在內之特定多數人之「媽媽照護」LINE群組內，接續傳送「狗」、「人渣」等訊息辱罵告訴人而貶損其社會評價，並亦指摘「黑心的人（指告訴人）害死父親，又要害母親.. .謀殺父親的人渣~~咒你不得善終...還要下地獄入油鍋~我等著看謀殺父親的手下場呀」等不實事項於前開特定多數人在內之LINE群組內而傳述之，損害告訴人之名譽，嗣告訴人提出告訴而循線查獲上情。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309條第1項之公然侮辱、同法第310條第2項之散布文字誹謗罪嫌。貳、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而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再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致無從為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為無罪之判決。另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參、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係以告訴人之指述及本案LI NE群組對話截圖，為其主要論據。訊據被告固坦承其有於本案LINE群組中，發送「黑心的人害死父親，又要害母親.... ..」、「謀殺父說（按，應為親之誤）的人渣~~咒你不得善終」、「......還要下地獄入油鍋~我等著看謀殺父親的手下場呀」等訊息，並有在對話中提及「狗」、「人渣」，「張啟瑞#回春達人」為其所使用之帳號，本案LINE群組中有被告、告訴人、張啓泰、張瑛瑛、外籍看護在內等事實，惟堅決否認有何公然侮辱、加重誹謗等犯行，辯稱：告訴人帶身體不好的父親去打疫苗，且在父親失智的情況下帶父親去律師事務所將父親名下的房產過戶與告訴人，這是謀財害命。本件伊有讓母親服用幹細胞營養品，經告訴人停用造成母親住院、洗腎等語。被告之選任辯護人則以：本件被告與告訴人之父親於109年底施打流感疫苗後，因身體不堪負荷已臥床三月，告訴人竟不顧父親病史，明知父親不宜施打新冠肺炎疫苗，竟於110年9月中秋節翌日帶父親前往醫院施打新冠肺炎疫苗，導致父親臥床數日後於110年9月27日逝世。另告訴人明知母親之身分證、印鑑、存摺俱未遺失而由被告持有，竟謊稱遺失，而重新申請，於申請後將高齡母親自父親處所取得之遺產逕自登記於告訴人名下，告訴人既有前揭為財產謀害父親之行為，被告就此而為之上開評論非無所本，縱批評之內容用詞遣字尖酸刻薄，令告訴人感到不快或影響名譽，被告之評論應受憲法保障，屬合理評論原則之範疇等語，為被告之利益辯護。經查：一、被告有於本案LINE群組中，發送「黑心的人害死父親，又要害母親......」、「謀殺父說（按，應為親之誤）的人渣~~ 咒你不得善終」、「......還要下地獄入油鍋~我等著看謀殺父親的手下場呀」等訊息，並有在對話中提及「狗」、「人渣」，「張啟瑞#回春達人」為其所使用之帳號，本案LIN E群組中有被告、告訴人、張啓泰、張瑛瑛、外籍看護在內等事實，業據被告於警詢（見113年度偵字第14471號卷第9 至11頁）、本院審理中（見本院易字卷第54至55頁）供承在卷，及據證人即告訴人證述明確（見113年度偵字第14471號卷第15至18頁），並有上開LINE對話紀錄在卷可佐（見113 年度偵字第14471號卷第23、27、33頁），此部分之事實，可堪認定。二、按公然侮辱行為，係指依個案之表意脈絡，表意人故意發表公然貶損他人名譽之言論，已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經權衡該言論對他人名譽權之影響，及該言論依其表意脈絡是否有益於公共事務之思辯，或屬文學、藝術之表現形式，或具學術、專業領域等正面價值，於個案足認他人之名譽權應優先於表意人之言論自由而受保障者。就故意公然貶損他人名譽而言，則應考量表意人是否有意直接針對他人名譽予以恣意攻擊，或只是在雙方衝突過程中因失言或衝動以致附帶、偶然傷及對方之名譽。尤其以衝突當場之短暫言語攻擊，如非反覆、持續出現之恣意謾罵，即難逕認表意人係故意貶損他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是就此等情形亦處以公然侮辱罪，實屬過苛（憲法法庭113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要旨參照）。三、另按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利，憲法第11條有明文保障，國家應給予最大限度之維護，俾其實現自我、溝通意見、追求真理及監督各種政治或社會活動之功能得以發揮。惟為兼顧對個人名譽、隱私及公共利益之保護，法律尚非不得對言論自由依其傳播方式為合理之限制。刑法第310條第1項及第 2項誹謗罪即係保護個人法益而設，為防止妨礙他人之自由權利所必要，符合憲法第23條規定之意旨。惟同條第3項前段則規定，對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係針對言論內容與事實相符者之保障，並藉以限定刑罰權之範圍，非謂指摘或傳述誹謗事項之行為人，必須自行證明其言論內容確屬真實，始能免於刑責。而行為人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依其所提證據資料，認為行為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即不能以誹謗罪之刑責相繩，亦不得以此項規定而免除檢察官或自訴人於訴訟程序中，依法應負行為人故意毀損他人名譽之舉證責任，或法院發現其為真實之義務；表意人對於所誹謗之涉及公共利益之事，雖無法證明其言論為真實，惟如其於言論發表前確經合理查證程序，依所取得之證據資料，客觀上可合理相信其言論內容為真實者，即應屬合於刑法第310條第3項前段所定不罰之要件，即使表意人於合理查證程序所取得之證據資料實非真正，如其就該不實證據資料之引用，並未有明知或重大輕率之惡意情事者，仍應屬不罰之情形（司法院釋字第509號解釋及112年度憲判字第 8號判決意旨參照）。故行為人就其發表非涉及私德而與公共利益有關之言論所憑之證據資料，如於發表前有經合理查證，使行為人於客觀上得合理確信言論內容為真實而發表，且行為人未有明知所引用證據資料為不實或就此有重大輕率之情形，而得認為存有惡意外，倘行為人主觀上無對其「所指摘或傳述之事為不實」之認識，即不成立誹謗罪。此與美國於憲法上所發展出的「實質惡意原則」大致相當。所謂「實質惡意原則」係指發表言論者於發表言論時明知所言非真實，或因過於輕率疏忽而未探究所言是否為真實，則此種不實內容之言論即須受法律制裁。又「言論」在學理上，可分為「事實陳述」及「意見表達」二者。「事實陳述」始有真實與否之問題，「意見表達」或對於事物之「評論」，因屬個人主觀評價之表現，即無所謂真實與否可言。而自刑法第 310條第1項「意圖散布於眾，而指摘或傳述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者，為誹謗罪」及第3項前段「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規定之文義觀之，所謂得證明為真實者，唯有「事實」。據此可徵，我國刑法第310條之誹謗罪所規範者，僅為「事實陳述」，不包括針對特定事項，依個人價值判斷所提出之主觀意見、評論或批判，該等評價屬同法第311條第3款所定免責事項之「意見表達」，亦即所謂「合理評論原則」之範疇。易言之，憲法對於「事實陳述」之言論，係透過「實質惡意原則」予以保障，對於「意見表達」之言論，則透過「合理評論原則」保障。而刑法第309 條之公然侮辱罪，係未指定具體事實而抽象謾罵。若係針對具體事實，依個人價值判斷提出主觀且與事實有關連的意見或評論，縱使尖酸刻薄，批評內容足令被批評者感到不快或影響其名譽，若所述內容並未偏離事實，亦應認受憲法之保障，除不成立誹謗罪，更不在公然侮辱罪之處罰範圍內，蓋維護言論自由俾以促進政治民主及社會健全發展，與個人名譽可能遭受之損失兩相權衡，顯有較高之價值。易言之，刑法第311條係關於事實之「意見表達」或「評論」，就誹謗罪特設之阻卻違法事由，於公然侮辱行為並無適用餘地。　　　　四、觀諸被告所發送「黑心的人害死父親，又要害母親......」之訊息，全文為「黑心的人害死父親，又要害母親！CD34 幹細胞吃了年都好好的，你停掉了才出問題的！媽媽兩年前的帕金森症好了，失智症都改善了，護住了腎能！你張啟仁 ~黑心肝，停掉不給媽媽吃CD34+幹細胞才造成住院洗腎的！張啟仁咒你不得善終！」被告解釋上開訊息稱：此訊息係告訴人經伊質問母親停止服用幹細胞營養品後造成母親住院之結果，告訴人則懷疑住院洗腎係服用幹細胞所致（見本院易字卷第122至123頁）。「謀殺父說（按，應為親之誤）的人渣~~咒你不得善終」被告解釋上開訊息稱：此訊息係當天要帶母親回診，伊有回診單，告訴人不讓伊執行回診，伊當然會認為為何不能回診，伊不知道醫師說同一天洗腎不能回診（見本院易字卷第124頁）。「......還要下地獄入油鍋~我等著看謀殺父親的手下場呀」則係針對家事法庭紛爭之回應，均足見被告上開訊息，內容均與父親、母親照顧有關，另對話中所提及「狗」及「人渣」，亦係針對父親、母親照護問題有所衝突而以文字傳送上開字詞。五、就被告傳送「狗」及「人渣」之字詞，依當時表意脈絡整體觀察，係因被告自身就告訴人對其等父親、母親之照護有所不滿，心生不悅而對告訴人加以辱罵，被告以前述激烈、不雅的言詞辱罵他人，雖然具有對指涉對象加以攻擊、侮辱的意涵在內，而使聽聞者感到不快、難堪，損及告訴人的名譽感情，被告僅因與告訴人就父親、母親照護上之衝突，一時衝動而暴怒，以此類粗俗不得體的髒話表達不滿情緒，被告對告訴人所為言語攻擊，又因此衝突有其緣由，尚難認為反覆、持續出現之恣意謾罵，依當時客觀情形觀察，難認被告前述發洩情緒的言語，有致告訴人之社會人格評價有遭貶損的情形，反而在理性有教養之人看來，彰顯的是被告的修為與品味不佳，情緒控管亦有待改進。是以，被告並非無端恣意對告訴人進行謾罵，所為只是發洩情緒的言詞，無從遽以認定被告主觀上有侮辱告訴人的故意，客觀上亦不致減損或貶抑告訴人的名譽，自難論以刑法第309條第1項的公然侮辱罪。六、再就被告所發送「黑心的人害死父親，又要害母親......」、「謀殺父說（按，應為親之誤）的人渣~~咒你不得善終」、「......還要下地獄入油鍋~我等著看謀殺父親的手下場呀」等訊息，所傳述之事為與父親施打疫苗相關情事等節，業據證人張啓泰於本院審理中證稱：「黑心的人害死父親，又要害母親！CD34+幹細胞吃了年都好好的，你停掉了才出問題的！媽媽兩年前的帕金森症好了，失智症都改善了，護住了腎能！你張啟仁~黑心肝，停掉不給媽媽吃CD34+幹細胞才造成住院洗腎的！張啟仁咒你不得善終！」、「謀殺父說（按，應為親之誤）的人渣~~咒你不得善終」、「......還要下地獄入油鍋~我等著看謀殺父親的手下場呀」，所指害死父親、謀殺父親等詞，均是指施打疫苗，父親於數日後過世之事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109至110頁）；證人張瑛瑛於本院審理中證稱：訊息中會有害死父親、謀殺父親等詞，是被告認為告訴人在父親生前已失智狀況下，瞞著大家帶父親去律師事務所要將父親的房子轉移到告訴人名下，在施打新冠肺炎疫苗之前，告訴人有帶父親去打流感疫苗，反應類似重感冒，久咳不癒。而第一次施打新冠肺炎疫苗時，已經有發燒，在110年9月22日帶父親施打第二次新冠肺炎疫苗時，父親非常瘦，瘦到二哥形容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瘦，被告覺得父親身體的狀況不是那麼好，告訴人還帶父親去打疫苗，可能因此被告得出告訴人害父親的想法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115至118頁）；而證人即告訴人亦不爭執：被告所傳訊息中害死父親、謀殺父親等詞，所指者是施打完疫苗數日後，父親離世之事（見本院易字卷第104至106頁）。則被告顯係基於告訴人於110年9月22日帶父親前往醫院施打新冠肺炎疫苗，且父親臥床數日後於110年9月27日逝世之前提事實，因父親去世此傷慟情事，基於其認知、推理能力，認為父親去世與高齡施打疫苗具有相當因果關係，縱然此未經過嚴謹認定、證明，然被告所發表之言論，被告主觀上仍認為屬真實，當難認被告係出於真實惡意，而憑空虛捏足以貶損告訴人名譽之不實內容，自難以誹謗罪相繩。七、至於「害母親」等詞，則係因被告之母親停止服用幹細胞營養品，因照護意見分歧而發表言論，此亦據證人即告訴人於本院審理中證稱：伊有經過主治醫師的建議停止讓母親服用幹細胞，當初有問過母親的腎臟科主治醫師，幹細胞非醫療用的藥品，停用沒有經過其他兄妹同意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103至104頁），被告復於本院審理中供稱：伊給母親服用幹細胞2年，母親左手拿碗，右手拿筷子會敲在一起，抖的很嚴重，服用3個月後手不會抖，失智症也改善清楚很多，腎臟部分原本沒有住院，連續2年穩穩的，遭告訴人停用幹細胞後就開始住院洗腎，伊有責問告訴人，告訴人稱合理懷疑是因為吃了幹細胞才讓母親住院洗腎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122至124頁），足見被告與告訴人間，對於父親施打疫苗、母親服用幹細胞營養品等節均積怨已深，不時發生言語上激烈衝突，則被告與告訴人就上開父親、母親照護事宜起糾紛之際，傳述「害母親」等詞，亦應從全訊息脈絡作解讀，被告既基於其認知、推理能力，認定母親服用幹細胞具有療效，而停用將導致母親身體狀況惡化，縱然此同樣未經過嚴謹認定、證明，然被告所發表之言論，被告主觀上仍認為屬真實，當難認被告係出於真實惡意，而憑空虛捏足以貶損告訴人名譽之不實內容，亦難以誹謗罪相繩。八、公訴檢察官以：本件應特別考量加害人之條件及被害人所處地位，有結構弱勢族群遭詆毀、霸凌，被告對於外籍看護之弱勢族群稱「奴才」、「狗」，亦同時對告訴人稱「狗養的奴才」等詞，縱使對長輩照護方式有意見，仍不得以此方式詆毀、羞辱。且因照顧長輩之時間已久，本案係長期以言詞霸凌等語。惟查，檢察官所指固有所憑據，對結構弱勢族群不應以不雅言論詆毀、辱罵，惟本件提起告訴者係告訴人，而尚難謂告訴人在身分、地位、社會結構下相較於被告存在顯為弱勢之情形，另本件證人即告訴人證稱：伊於報案之前遭被告辱罵3個月至4個月，於112年11月、12月間母親住院，原本是腎衰竭末期，到後來變成住院2個月洗腎，12月出院。被告一直有在謾罵，在仁愛醫院、家中都有，甚至在母親去世後於治喪委員會也有，這些伊提不出證據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100至101頁），固有指訴渠有遭被告辱罵3個月至4個月等節，然此部分依卷存資料尚難認定，自無從認定存有反覆、持續之恣意謾罵，致告訴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有因手足間在群組內之對話而遭故意貶損，自難以公然侮辱罪相繩被告。　　　　肆、綜上所述，此部分公訴意旨所指，依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尚不足以使本院形成被告犯公然侮辱罪、散布文字誹謗罪之確信。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被告涉有公訴意旨所指犯行，即不能證明被告犯罪，就公訴意旨所指公然侮辱罪、散布文字誹謗罪等犯行，即應為被告無罪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件經檢察官蕭惠菁偵查起訴，經檢察官黃兆揚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8　　日　　　　　　　　　刑事第十庭法　官　曾名阜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書記官李璁潁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8　　日

2025-03-28

TPDM-113-易-1128-20250328-1

易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

妨害名譽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易字第1087號公訴人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錦弘上列被告因妨害名譽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9 818、1373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陳錦弘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㈠、被告陳錦弘與告訴人江逸凡均係國立屏東大學應用數學系學生，告訴人江逸凡並擔任該系系學會會長。被告因與告訴人江逸凡間對系務處理之看法不同而有爭執，竟意圖散布於眾，基於誹謗之犯意，於民國112年1月18日19時13分許，公然在不特定人得以共見共聞之Dcard社群網站上，以「應數系逸凡大帝直接一點啦～」為標題，發表有「俗話說說謊也要打草稿，事實是自己在提這些法案的時候，用各種方法去搞對方，現在怕反噬到自己身上，所以才會在那邊說謊，扯什麼系助、系網，根本鬼扯...而你們今天也沒去跟系助溝通，現在的系網站也還是沒有放上系學會章程...你明明就是故意要提高罷免門檻嘛，不用在那邊假裝說是為了提升同學參與的意願啦，你當大家白癡啊...還害我們系被人家笑，跟大家講，我們系的人沒那麼白癡啊，這條法案就是要護航我們的逸凡大帝，為反而反而已呀。啊，然後最重要的那一條，也是最攻擊對手的那一條，我們的逸凡大帝現在丟出的版本，是沒有這一條的，請問現在這條去哪了？可不可以請我們的逸凡大帝把當天的會議記錄丟出來，還有現行的系學會法規到底有沒有像生動組核備？江逸凡敢不敢出來說清楚？」等內容之貼文（下稱本案甲貼文），並標註＃屏東大學＃應用數學系＃法規，供不特定人搜尋閱覽，以此等方式散布不實事實於眾，足以貶損告訴人江逸凡之名譽及社會評價。㈡、被告於112年6月1日某時，在Dcard社群網站上，以「有必要為了一點分數，吃相這麼難看嗎？」為標題發表貼文，告訴人古玄證於該文章下發表評論後，被告基於公然侮辱之犯意，於翌（2）日某時，公然在不特定人得以共見共聞之Dcard 社群網站上，發表有「我真的沒有想到一個道理這麼清楚的事情，還有法盲在下面跟我戰...」、「你的回應就是典型的法盲...」、「哎又一個法盲白癡來了...這個就是法理邏輯的問題，法盲你才會認為我有問題...當然我也知道法盲白癡有一堆，所以我提老師是因為老師上課有特別強調，沒想到這麼基本的道理，而且老師上課也講，還是有法盲白癡不知道...」內容之留言（下稱本案乙留言）回應文章，足以毀損告訴人古玄證之名譽及社會評價。因認被告就㈠部分涉犯刑法第310條第2項之散布文字誹謗罪，就㈡部分則涉犯刑法第309條第1項之公然侮辱罪嫌等語。二、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係以被告之供述、證人即告訴人古玄證、江逸凡於警詢、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證人即國立屏東大學應用數學系系助理鄭淳芳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述、 Dcard社群網站之貼文擷圖、留言擷圖、國立屏東大學應用數學系系學會章程、告訴人江逸凡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擷圖、被告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擷圖、狄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112年2月13日狄卡字第112021302號函、112年6月21 日狄卡字第112062102號函、LINE通訊軟體過期檔案下載期限與容量說明等證據，為其主要論據。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再按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且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另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之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76年度台上字第4986號裁判意旨參照）。四、訊據被告固坦認有張貼本案甲貼文及本案乙留言，惟堅詞否認有何散布文字誹謗、公然侮辱等犯行，辯稱：本案甲貼文的部分，我在張貼之前就撥打電話向系助理鄭淳芳查證過，而且當時告訴人江逸凡要修正系學會章程的出席門檻，我認為不合理才張貼本案甲貼文；至於本案乙留言的部分，我的留言對象是匿名的，無法與告訴人古玄證連結，自無可能損害其名譽等語（見偵字9818卷第16頁，本院卷第100頁）。經查：㈠、本案甲貼文部分 1、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利，憲法第11條有明文保障，國家應給予最大限度之維護，俾其實現自我、溝通意見、追求真理及監督各種政治或社會活動之功能得以發揮。惟為兼顧對個人名譽、隱私及公共利益之保護，法律尚非不得對言論自由依其傳播方式為合理之限制。刑法第310條第1項及第2項誹謗罪即係保護個人法益而設，為防止妨礙他人之自由權利所必要，符合憲法第23條規定之意旨。至刑法同條第3項前段以對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係針對言論內容與事實相符者之保障，並藉以限定刑罰權之範圍，非謂指摘或傳述誹謗事項之行為人，必須自行證明其言論內容確屬真實，始能免於刑責。惟行為人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如其於言論發表前確經合理查證程序，依所取得之證據資料，客觀上可合理相信其言論內容為真實者，即不能以誹謗罪之刑責相繩（司法院釋字第509號解釋、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8號判決意旨參照）。反之，如表意人就其涉及公共利益之誹謗言論，事前未經合理查證，包括完全未經查證、查證程度明顯不足，以及查證所得證據資料，客觀上尚不足據以合理相信言論所涉事實應為真實等情形，或表意人係因明知或重大輕率之惡意，而引用不實證據資料為其誹謗言論之基礎者，即不得享有前述不予處罰之利益。亦即為調和言論自由與名譽保護之基本權利衝突，於刑法誹謗罪之成立，以「客觀上合理相信真實」及「合理查證」，作為侵害名譽之阻卻違法事由（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4871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按刑法第311條係關於「意見表達」或對於事物之「評論」，就誹謗罪特設之阻卻違法事由，目的在維護善意發表意見之自由，亦不生牴觸憲法問題。司法院釋字第50 9號著有解釋。針對特定事項，依個人價值判斷所提出之主觀意見、評論或批判，此種意見表達，仍須符合該條第三款「以善意發表言論，對於可受公評之事為適當評論」，即所謂「合理評論原則」之規定，始得據以阻卻違法。易言之，憲法對於「事實陳述」之言論，係透過「實質（真正）惡意原則」予以保障，對於「意見表達」之言論，則透過「合理評論原則」，亦即「以善意發表言論，對於可受公評之事為適當評論」之誹謗罪阻卻違法事由，賦與絕對保障（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560號判決意旨參照）。 2、被告有於112年1月18日19時13分許，在Dcard社群網站上張貼本案甲貼文乙節，為被告所是認（見本院卷第80、230頁），核與證人江逸凡於警詢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見高雄警卷第3至4頁，本院卷第217頁）相符，且有Dcard社群網站貼文擷圖（見高雄警卷第7頁）、狄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112年 2月13日狄卡字第112021302號函（見高雄警卷第13頁）附卷可考，是此部分事實，堪可信實。 3、證人江逸凡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有於112年1月18日14時20 分許，向系助理鄭淳芳反應應用數學系官方網站並未公告修正後之系學會章程，並提供她修正後之系學會章程等語（見本院卷第214至215頁），且有告訴人江逸凡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擷圖（見高雄警卷第9至11頁）可證，可知告訴人江逸凡確有於被告張貼本案甲貼文前，即112年1月18日14時 20分許請系助理鄭淳芳協助更新應用數學系官方網站上之系學會章程，是被告以本案甲貼文所指摘「告訴人江逸凡謊稱找系助理處理系學會章程公告事宜」部分，並非事實。 4、證人鄭淳芳於本院審理時結稱：應用數學系官方網站改版的時間應該早於被告張貼本案甲貼文之112年1月18日前，舊的應用數學系官方網站有公告系學會章程，但改版時沒有撤下來，因為新的應用數學系官方網站資料庫是沿用舊的，所以還是有可能被搜尋到舊的系學會章程等語（見本院卷第180 至181頁），佐之告訴人江逸凡於112年1月17日以標題為「應數系會長出來面對！」貼文，回應Dcard社群網站詢問應用數學系系學會章程之內容記載：「系網上是舊章程的部分，非常抱歉，我沒在注意系網」等詞，有Dcard社群網站貼文擷圖（見本院卷第240頁）為參，堪信被告或其他檢索國立屏東大學應用數學系系學會章程者，均僅見應用數學系官方網站改版前所公告之修正前系學會章程。 5、被告於偵訊時供稱：我在張貼本案甲貼文前，有打電話向系助理鄭淳芳求證過，我們應用數學系的法規章程早就沒有公告在應用數學系官方網站上，所以不是由系上處理，而是系學會自主，應用數學系不會主動公告系學會的相關資料等語（見偵字9818卷第16、31頁），要與證人鄭淳芳於本院審理時結證：被告曾經有找我溝通，要請我去告知系學會需將系學會法規公告到應用數學系的系學會網站上，溝通的時間點應該是在本案甲貼文張貼之前，不過系學會是否公告系學會章程，是由系學會自治，我們原則上不會介入等語（見本院卷第178至181頁）互核大抵一致，堪佐被告辯稱其在張貼本案甲貼文前，曾向系助理鄭淳芳查證有關應用數學系之系學會網站上張貼系學會章程，是否需經應用數學系處理等語並非虛構，從而，被告確係自系助理鄭淳芳處獲悉系學會章程是否公告在應用數學系之系學會網站，是屬系學會自治事項。 6、證人鄭淳芳於本院審理時具結證稱：系學會的活動基本上都是系學會自治，除非他們有申請經費，否則其實不太需要經過系上核准，但是系學會通常會告知我們，因為有時候學校跑流程會需要知道系上有這些活動，被告當時有請我去通知系學會有關章程公告的事情，可能認為我們是系學會的上級，實際上我們就是建議的性質而已等語（見本院卷第180頁），參以告訴人江逸凡於112年1月17日所張貼標題為「應數系會長出來面對！」貼文記載：「我沒在注意系網、我明天會請系助幫我們換上最新版本」等詞，有Dcard社群網站貼文擷圖（見本院卷第240頁）為憑，可見被告與告訴人江逸凡在被告張貼本案甲貼文前，主觀上均認應用數學系為應用數學系系學會之指導單位，始向系助理鄭淳芳詢問及反應應用數學系官方網站所公告系學會章程未更新之疑義。準此，被告未能在網路上檢索出修正後之系學會章程，見告訴人江逸凡聲稱將請應用數學系系助理協助處理，並說明系學會章程修正，乃降低系學會會長罷免門檻等節心生疑義，遂向系助理鄭淳芳詢問系學會章程公告事宜，經鄭淳芳告知此為系學會自治事項、非屬應用數學系管理後，認告訴人江逸凡上開貼文內容不實，始張貼本案甲貼文，可認就被告依其查證所知，已足使其合理相信本案甲貼文所指摘告訴人江逸凡謊稱找系助理處理公告系學會章程事宜為真實。 7、被告張貼本案甲貼文前，另有Dcard社群網站使用者張貼標題為「明明是數學系，確連小學生算術都不會」之貼文，針對告訴人江逸凡所張貼標題為「應數系會長出來面對！」貼文中所說明系學會章程修正前後系學會會長之罷免門檻，表示：「如果你要降低罷免門檻的方式，是要改成2/3以上同意，那麼你應該要先降低前面第一階段的1/3以上會員聯署才對阿」等詞，參諸Dcard社群網站貼文擷圖（見本院卷第2 43頁）即有可稽，足認應用數學系之系學會章程修正後，系學會長罷免門檻究屬提高或降低，容有不同意見。而應用數學系之系學會長罷免門檻高低，與系學會組織運作息息相關，關涉全體應用數學系學生權益，當屬可受公評之公共事務，雖本案甲貼文用字遣詞尖酸刻薄，或令告訴人江逸凡感到不快或影響其名譽，然考量被告所評論之事務是屬應用數學系之公共事務，時任系學會長、執掌系學會運作之告訴人江逸凡於面對評論時，較諸一般人應有更大之容忍程度，且被告以本案甲貼文中「你明明就是故意要提高罷免門檻嘛，不用在那邊假裝說是為了提升同學參與的意願啦，你當大家白癡啊...還害我們系被人家笑，跟大家講，我們系的人沒那麼白癡啊，這條法案就是要護航我們的逸凡大帝，為反而反而已呀」等詞，質疑告訴人江逸凡刻意提高罷免系學會會長門檻，與應用數學系全體學生權益之公共利益具有合理關聯，難認已超出適當評論範圍，要非以損害告訴人江逸凡名譽為唯一之目的，自可推認係出於善意之合理評論。從而，揆諸上開說明，被告張貼本案甲貼文，應合於刑法第310條第3 項本文、第311條第3款規定而不罰。 8、證人江逸凡雖於本院審理時結稱：我於112年1月17日看到有同學張貼標題為「有誰知道我們的系學會組織章程在哪裡」的貼文後，當天23時17分許，我就以標題為「應數系會長出來面對！」的貼文予以回應，除了說明應用數學系官方網站上的系學會章程是舊的，也公告了新的系學會章程，同時表示說我隔天會請系助理更換應用數學系官方網站上的系學會章程，隔天14時20分許，我就傳LINE通訊軟體訊息給系助理鄭淳芳請她協助處理，但是被告就張貼了本案甲貼文等語（見本院卷第215至217頁），且有Dcard社群網站貼文擷圖（見本院卷第239至240、243至244頁）、國立屏東大學應用數學系系學會章程（見本院卷第241至242頁）、告訴人江逸凡之LINE通訊軟體擷圖（見高雄警卷第9、11頁）、LINE通訊軟體過期檔案下載期限與容量說明（見本院卷第245頁）可佐，固可徵知告訴人江逸凡有在Dcard社群網站上表示其將於112年2月18日聯繫系助理，請系助理協助將系學會章程公告至應用數學系官方網站，惟依證人鄭淳芳於本院審理時所證：被告對於系學會有意見，而告訴人江逸凡是當時的系學會會長，所以他們之前存在一些爭議等語（見本院卷第177 頁），足認被告對系學會事務存有疑義，而與告訴人江逸凡間彼此存在齟齬，難有互信基礎，是被告縱見告訴人江逸凡上開貼文內容，仍逕向系助理鄭淳芳求證後張貼本案甲貼文，亦無違常，尚不足據以為被告有罪之認定。㈡、本案乙留言部分 1、刑法之妨害名譽罪，以侮辱或誹謗除自己以外之特定自然人或法人為必要，雖不須指名道姓，但必須以一般方法可以將妨害名譽之對象與特定人格加以連繫，否則侮辱或誹謗之對象即未特定，即與公然侮辱及誹謗之構成要件有間。又基於網路特有之匿名性，任何人得保有隱私權，平等、自由地利用網路資源，發表個人之言論及意見，發言者多互不知彼此之真實身分，此時公然侮辱或毀謗罪保護之對象，須使他人在日常生活中足以特定限縮至某範圍之程度，此種足以分辨或限縮範圍之程度，固不侷限於揭露真實姓名與身分，惟至少必須達不特定之多數人，一望即知行為人在真實世界中，欲侮辱或誹謗之特定人為何之程度。若網路世界之其他參與者既無法分辨、得知或推敲該對象究竟為何人，該對象即與一般大眾無從區隔，即無所謂遭侮辱或名譽受損可言。 2、被告有於112年6月1日某時，在Dcard社群網站上張貼標題為「有必要為了一點分數，吃相這麼難看嗎？」之貼文，經告訴人古玄證在該貼文下方留言回覆，被告再以本案乙留言予以回應等情，為被告所坦認（見本院卷第231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古玄證於警詢、本院審理時具結證述（見屏東警卷第5至7頁，本院卷第168至175頁）一致，且有Dcard社群網站留言擷圖（見屏東警卷第13至17頁）、狄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112年6月21日狄卡字第112062102號函（見屏東警卷第18頁）存卷可考，是此部分事實，堪可認定。 3、證人古玄證於本院審理時結稱：我在被告所張貼標題為「有必要為了一點分數，吃相這麼難看嗎？」之貼文下方，有以「國立屏東大學」校稱，及以「送你nipple」暱稱之帳號留言回覆被告等語（見本院卷第168頁），而依卷附Dcard社群網站留言擷圖（見本院卷第15至17頁）觀之，證人古玄證之留言內容，客觀上除顯示有「國立屏東大學」校稱及「送你 nipple」暱稱之帳號外，再無其他涉及證人古玄證身分資料、就讀系所等足以特定上開帳號為證人古玄證所用之資訊，是被告辯稱其以本案乙留言回應之對象無法與告訴人古玄證連結等語，並非全然無稽。況證人古玄證於本院審理時另具結證稱：我之前在Dcard社群網站雖然有發文或留言，但是從上開帳號點進去，這些發文或留言內容雖然會透露一些資訊，但是要身邊很熟的人才知道是我，我也不會在上面具體指明自己的身分等語（見本院卷第175頁），更彰前述「國立屏東大學」校稱及「送你nipple」暱稱之帳號雖係證人古玄證所使用，然以上開帳號之貼文或留言內容，仍無從推知實際使用者之身分，自無使一般大眾辨識被告以本案乙留言回應對象究為何人，揆諸上開說明，是難認告訴人古玄證之名譽因被告回覆本案乙留言而受損。五、調查證據聲請之駁回　　被告雖請求傳喚證人黃冠維、廖于賢，證明告訴人江逸凡所證稱其不知悉系學會需將章程公告至系學會官方網站上乙節，並不實在等語（見本院卷第228頁），惟此待證事實與被告張貼本案甲貼文時，主觀上究否存在誹謗之犯意，因而涉犯公訴意旨所指之散布文字誹謗罪等節，並不相涉，難認有調查必要性，況本案依前述證據，已足認定被告所辯並非全然無稽，是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此部分所請並無調查之必要，應予駁回。六、被告另爭執公訴意旨就本案甲貼文起訴範圍逾越告訴人江逸凡提告範圍等語（見本院卷第84頁），然查證人江逸凡於警詢時證稱：被告以記載「事實是自己在提這些法案的時候，用各種方法去搞對方，現在怕反噬到自己身上，所以才會在那邊說謊，扯什麼系助、系網，根本鬼扯」、「而你們今天也沒去跟系助溝通，現在的系網站也還是沒有放上系學會章程。」及「你明明就是故意要提高罷免門檻嘛，不用在那邊假裝說是為了提升同學參與的意願啦，你當大家白癡啊」等內容的貼文，不實指摘我沒有請系助理在網站上更新章程、故意提高罷免門檻，我要提出妨害名譽的告訴等語（見高雄警卷第3至4頁），顯見告訴人江逸凡確有對被告以本案甲貼文指摘其未請系助理更新章程、故意提高會議出席門檻等內容，提起本案刑事告訴，是公訴意旨依告訴人江逸凡上開告訴內容，就被告於112年1月18日在Dcard社群網站上張貼本案甲貼文之行為予以調查並提起公訴，程序上並無違誤，附此說明。七、綜合以上，公訴意旨所舉上開證據，未達於使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之確信程度，尚不足證明被告確有公訴意旨所指之散布文字誹謗、公然侮辱等犯行，依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原則，自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爰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鍾佩宇提起公訴，檢察官施怡安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8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黃柏霖　　　　　　　　　　　　　　　　　　法　官　錢毓華　　　　　　　　　　　　　　　　　　法　官　張雅喻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8　　日　　　　　　　　　　　　　　　　　　書記官　盧姝伶

2025-03-28

PTDM-112-易-1087-20250328-1

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693號原告廖子瑩訴訟代理人廖瑞銓律師被告田禮誠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 1月2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事項：　　按因侵權行為涉訟者，得由行為地之法院管轄，民事訴訟法第15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按所謂行為地，凡為一部實行行為或其一部行為結果發生之地皆屬之（最高法院56年台抗字第369號判決要旨參照）。查依原告主張被告所為本件侵權行為（詳後述），應有一部實行行為或其一部行為結果發生之地位於新北市蘆洲區，有陳情案件資料、新北○○○○○○○○11 1年11月30函在卷可證（見本院卷第35至47頁），據此，本院就本件事件具管轄權，先予敘明。貳、實體事項：一、原告主張：　㈠緣原告於民國111年10月間係依法按照清查人口作業規定及新北○○○○○○○○所清查「戶籍逕遷至戶政事務所1年以上」戶籍狀況之作業實施計畫執行專案工作，適逢清查至即被告之父，致電被告之父所留存於戶政系統之手機號碼並無人接聽，原告遂依規定於111年10月19日去電被告，然被告除拒絕配合外更厲聲質問指責原告後將電話掛斷。原告對此深感惶恐、委屈，遂於翌日即111年10月20日接近中午休息時間，透過大眾皆可得知之搜尋引擎，以被告之「姓名」上網搜尋，希望能與被告取得聯繫並討求道歉以求平安。經搜尋過後得知被告曾任職公務單位，遂致電該公務單位詢問被告是否有於該單位任職，聯繫上接手被告工作之孫慶祥專員，原告向其表示「因執行專案工作遭被告不友善調查身分，深感惶恐，希望能得到正式的道歉，原本想一併向被告表達既然大家同是公務員，當更能體諒工作上的難處，大家應該互相扶持協助，以正面良性的溝通方式，讓大家的工作都能進行得順利圓滿」等語，惟經通話後，方得知被告已離職，並經孫專員告知被告現任其他公務單位，原告無奈遂將委屈往肚裡吞，就此作罷。　㈡被告嗣因前任職單位人員轉知原告去電前任職單位消息，被告竟將此事曲解為原告係透過戶政系統獲取其電話號碼而從事非公務行為，又臆測原告致電其前任職單位係欲向其現任職單位長官施壓，其後又誤以為原告對其誹謗，被告遂惱羞成怒，自111年10月20日至今，瘋狂不斷以違反個資法、誹謗、干涉被告家務事、意圖向被告上級長官散布不實訊息以施壓、不管家屬感受只為完成工作為目的等不實情事為由，向原告任職之新北○○○○○○○○、新北市政府民政局、新北市政府等各種管道陳情投訴，雖在被告強烈瘋狂施壓下，經原告任職機關考績會、上級機關政風等單位調查後，均回復被告「經調查後認定原告並無違反個資法」之結果，亦經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下稱新北地檢署）、臺灣高等檢察署（下稱高檢署）偵查後，確認原告並無違個資法，新北地檢署以 112年度偵字第42417號為不起訴處分，高檢署以112年度上聲議字第10866號駁回再議處分。惟被告目的未得逞仍心有不甘，依然故我地自111年10月下旬起持續向各政府機關包括總統府、監察院陳情，不斷地致電原告任職之新北○○○○○○ ○○及上級機關新北市政府民政局、內政部，向原告之長官強烈命令式地施壓重懲、移送法辦及懲戒原告，令原告深感被告之惡意凌虐。又被告為確保不斷地於公務上班時間向原告長官致電申訴、向各機關陳情而從事非公務行為，並藉機貶抑原告人格、挑撥原告與主管們之關係，導致原告本與長官維持之良好關係、升遷可能，因被告不斷地蓄意作良投訴、問責，而遭扼殺殆盡，被告隔三差五致騷擾原告任職機關鬧得全辦公室雞犬不等致嚴重影響為民服務品質。事後更以不實情節惡意投書新聞媒體（含鏡週刊等新聞媒體），重創原告名譽，引起戶政界同仁對原告議論紛紛，致其他機關不敢進用原告而無法商調。然被告仍心有不甘，復對原告再向本院三重簡易庭提起民事損害賠償訴訟（案號：112年度重司小調字第4350號）後，竟揚言再另提刑事訴訟而撤回該民事訴訟。另本件起訴之後又提起標的、防禦方法不相牽連毫無具體損害單據、甚至與原告毫不相干之喜美汽車熄火等情事提起本件反訴外，被告竟又於113年再度向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下稱高雄地檢署）對原告提起誣告、誹謗、違反個資法告訴，嗣經高雄地檢署移轉至新北地檢署管轄，並經新北地檢署於113年8月13日以113年度偵字第40717號為不起訴處分結案。惟被告從未死心，仍於本件開庭時庭呈書狀中，竟又再度惡人先告狀，表示將來欲再對原告提起毫無理由之其他訴訟。　㈢被告自111年僅因原告甲○○依法處理公務致電被告乙事，因被告自曝家醜而惱羞成怒，進而情緒性、瘋狂地作陳情，並自 111年11月12日起即不斷地以毫無理由之情事對原告提起多起刑、民事濫訴，顯見被告濫訴等惡劣行為，致使原告須因此請假出庭應訊、勞累奔波、諮詢委任律師等，已持續2年有餘，原告業已遭被告凌虐至身心健康、名譽、職涯發展等方方面面俱受重創，嚴重影響原告之日常生活、工作狀況，更造成身心靈嚴重抑鬱，造成原告受有：考績獎金之損害新臺幣（下同）30,255元、支出醫療費用127,469元、為應訴所花費之律師費186,844元、交通費9,381元、為應訴而請假之工資4,876元，應予賠償，並請求精神慰撫金300,000元，合計共658,825元。被告前揭所為核屬侵權行為，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3項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情。並聲明：㈠被告應給付原告658,825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　㈠原告係任職於新北○○○○○○○○之七職等公務員，於110年10月19 日16時42分致電被告，詢問被告父親行蹤，在原告執行該戶政事務所之業務過程中，被告均明確告知被逕遷戶（即被告父親）已經跑路，但是原告仍數度執意不停追問，並質疑難道你們過年都沒有聯絡嗎，聲請人無奈只好將陳年的家庭醜聞跟被告說明，但是原告竟說「那更應該將他的戶籍遷出去」，並強調如果被告父親的戶籍放在戶政事務所以後法律文件收不到對被告父親很不利，原告甚至不管家屬的感受只為了這個完成其工作為目的。被告再次明確告知「他跟我的利害關係，就是當他死亡的時候你們通知我，我去辦理拋棄繼承」。被告認為原告身為公務員執行公務已明顯踰矩，在確認原告之身分、職稱及所屬機關後，告知其要向原告之主管反映。後被告因工作繁忙忘了這件事。　㈡詎料，原告竟利用公務設備上網肉搜被告，在找到總統府公報資料，得知被告具公務員身分後，於111年10月20日致電被告前任職單位，經被告前同事接聽來電後，原告竟向被告前同事表示諸多情緒用詞。經被告向新北市政府反映後，得到的竟只是「廖員其後逾越辦理專案所需而撥打電話至您前服務單位，實屬不當」等語。被告認為新北市政府對於諸多常理可判之可疑行徑均未能調查，實令被告難以接受。後向監察院反應之後，監察院也是函轉新北市政府回應，但是新北市政府仍然是避重就輕的方式回覆予被告，對於原告違反個人資料保護法及涉犯誹謗罪之事實，均未予調查，亦未向屏東縣榮民服務處調取當時之通電錄音，仍僅以「召開考績會審議予以懲議」含糊帶過。又新北○○○○○○○○111年11月30 日新北蘆戶字第1115947984號函說明四所示：原告於隔日即 111年10月20日上班時間以被告姓名上網（非戶役政資訊系統）Google被告資料並利用辦公室電話去電網站上刊登之單位，原告聲稱因心生不悅才未經思索致電前單位，此一逾越辦理專案行為，已違反公務員服務法及相關法規，實屬公務員違纪行為，案經主管多方面談了解且原告也坦承不諱，事證明確，本所旋於111年11月4日召開考績會審議，對原告之不當行為給予懲處，並告誠其勿再犯等語。據此，皆已清楚載明原告所為係逾越辦理專案之違紀行為，違反公務員服務法，也確實侵害被告之人格權。　㈢原告於犯後毫無悔意，竟指摘被告多次向新北市政府及監察院陳情為由指稱被告所為導致「他的長官找她的麻煩」及「有長官轉知聲請人要讓她失去工作」、被告向鏡週刊不實投書、被告濫行指控原告恐嚇、誹謗及妨害秘密等罪，被告所為致使原告母親多次收到地檢署信件而產生焦慮云云。原告復於l12年11月間多次致信單位首長信箱而層層轉至被告現任職之公務單位，指控被告利用上班時間陳情、致被告遭單位長官及有關人員調查，原告故意而為，係為發洩不滿情緒。此外，被告已提醒新北○○○○○○○○，但該公務機關仍僅憑原告避重就輕之自白報告草率結案，對於諸多常理可判之可疑行徑均未能調査，致使被告需花費心力逐一查證，原告明知內部調查程序避重就輕，但仍顛倒黑白，於民事起訴狀內虛構「聲請人表示陳情案皆持續2年以上可知，其明顯是有目的藉陳情案作梗，自以不實情事陳情、投書媒體、作端興訟、索要和解金等職業級一條龍的操作手法」等不實指控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假執行。三、本院之判斷：　㈠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但法律別有規定，或依其情形顯失公平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定有明文。是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最高法院17 年上字第917號判例意旨參照）。　㈡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或健康者，對於被害人因此喪失或減少勞動能力或增加生活上之需要時，應負損害賠償責任；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其名譽被侵害者，並得請求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9 3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前段規定甚明。再按，所謂背於善良風俗，係指違反保護個人法益之法規，或廣泛悖反規律社會生活之根本原理的公序良俗（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5 35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按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規定，侵權行為之成立，須行為人因故意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亦即行為人須具備歸責性、違法性，並不法行為與損害間有因果關係，始能成立，且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328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末按大法官釋字第5 09號解釋闡釋人民言論自由之基本權利應受最大限度之維護，但為兼顧對個人名譽及公共利益之保護，法律得對言論自由依其傳播方式為合理之限制。刑法第310條第1項及第2項之誹謗罪係保護個人法益而設，同條第3項前段規定係對言論內容與事實相符者予以保障。行為人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依其所提證據資料，認為行為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即不能以誹謗罪之刑責相繩。旨在衡平憲法所保障之言論自由與名譽等基本人權而為規範性之解釋，屬因基本權衝突所為具有憲法意涵之法律原則，為維護法律秩序之整體性，就違法性價值判斷上趨於一致，在民事責任之認定上，亦應考量上開解釋所揭櫫之概念及刑法第310條第3項、第311條除外規定，作為侵害名譽權行為阻卻不法事由之判斷準據。又言論可分為「事實陳述」及「意見表達」，前者有真實與否之問題，具可證明性，行為人倘就事實陳述之言論，經合理查證，且依查證所得資料，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縱事後證明所言與事實不符，亦不能令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倘依行為人所舉客觀事證，足認於發表該言論當時，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亦同，而意見表達之言論，乃行為人表示自己之見解或立場，屬主觀價值判斷之範疇，無真實與否可言，行為人對於可受公評之事，如未使用偏激不堪之言詞而為意見表達，可認係善意發表適當評論者，不具違法性，非屬侵害他人之名譽權，亦不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27號判決意旨參照）。　　㈢原告以因戶籍清查曾於111年10月19日致電被告（下稱111年1 0月19日兩造電話對話），並於翌日111年10月20日經網路搜尋查知被告任職公務單位，並進而去電該公務單位談論與被告有關情事（下稱111年10月20日原告與孫慶祥電話對話），嗣被告以原告該等作為向新北○○○○○○○○、新北市政府民政局、新北市政府、總統府、監察院等處陳情（下稱系爭陳情），該等陳情事並經鏡週刊等新聞媒體刊載（下稱系爭新聞報導），被告並曾以原告涉嫌犯誹謗、違反個人資料保護法、誣告等罪嫌對原告提起前揭刑事告訴，民事訴訟（下合稱系爭民刑事案件）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11至 23頁、第149至154頁、第181至192頁、第245至258頁、第30 9至311頁、第327至345頁），該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㈣查111年10月19日兩造電話對話之對話內容如本院卷第281至2 84頁譯文所示，有本院勘驗筆錄、譯文、對話錄音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281至284頁、第311頁、本院卷證物袋），據此，堪認於111年10月19日兩造電話對話中兩造確有意見不同而有所爭執，被告言談雖未盡禮貌且有提及要寫信給新北市政府等語，然綜合以觀尚難認屬恐嚇威脅或為侵害人格權行為。此外，被告對原告為何有被告之電話號碼亦表訝異而稱「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原告則表示：「內政部每年都會要我們做這樣的專案，那他電話沒有接聽，我們就會找最近的親屬」等語，亦可顯示被告認知到對原告身為戶政機關一員可接觸大量人民個人資料。　㈤查原告於另案（即新北地檢署112年度偵字第42417號）供稱：伊執行111年清查戶籍逕遷戶政事務所1年以上戶籍狀況作業實施計畫專案時，遂依戶政系統內留存聯繫方式致電被告，因被告電話中態度很不友善，且反問出極為專業之內容，故認為被告應該也是公務員，不該為難同行，遂以名字上谷歌網站搜尋到總統府公報與被告工作單位有其相關新聞，因想要求被告道歉，就撥打電話去被告工作單位，係被告同事孫專員接聽，孫專員詢問來電事宜並告知被告已調單位，伊就講說被告在伊執行專案時並不友善，此種言行令伊惶恐不安，感到暈眩且差點急症發作，但伊只是想要獲得道歉等語，有新北地檢署以112年度偵字第42417號不起訴處分書、高檢署112年度上聲議字第10866號處分書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59至67頁）。又查孫慶祥於另案（即新北地檢署112年度偵字第42417號）以證人身分證稱其前為告訴人之同事，其輪值電話總機業務時，曾於同日2度接獲原告來電，原告詢問被告是否任職於該單位，說經由谷歌網站查到總統府公報與被告此一任職單位，且細訴自己與被告發生言語衝突，抱怨此衝突引發憂鬱症，心中恐懼而產生自殺念頭，也認為被告侮辱公署、此舉應讓長官知悉等語，有新北地檢署以112 年度偵字第42417號不起訴處分書、高檢署112年度上聲議字第10866號處分書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59至67頁），該等供述證據相互參照，足見原告於111年10月19日兩造電話對話後情緒難平，並於111年10月20日原告與孫慶祥電話對話中原告當有向孫慶祥表達被告於111年10月19日兩造電話對話中不友善且欲獲得被告道歉（衡以常情，道歉者應有可非難言行，益徵原告主觀上認為被告電話中言語具可非難性）。又觀諸孫慶祥另提及原告「認為被告侮辱公署、此舉應讓長官知悉」等，則原告去電被告任職單位有高度可能顯露出欲對被告追究非難之意。則被告聽自孫慶祥或前任職單位人員之轉述，衡以各該人士主觀感受各有不同，被告進而產生遭誹謗、施壓或侵害個人資料等疑慮，亦非不合理。　㈥以一般社會情形觀之，公務員執行職務之相關言行，當屬可受公評事項。又衡諸以公務機關握有人民大量個人資料，人民擔心疑懼公務機關或公務員藉由職務機會取得之個人資料濫行使用或藉由職務機會挾怨報復，均非不合常情，亦不因被告兼有公務員身分而不同。又人民對民事、刑事、行政相關法律或程序規定或有初步了解，但卻形成未必正確之法律解釋或事證涵攝之確信，亦時有所見。再聽聞某人言語，再轉述他人，於層層轉述下語意有所偏離，亦非罕見。是參酌卷內事證，基於111年10月19日兩造電話對話、111年10月20 日原告與孫慶祥電話對話，及被告因聽自孫慶祥或前任職單位人員之轉述，進而產生疑慮，並擔心遭誹謗、個人資料遭濫行利用等節，進而確信原告身為公務員之該等作為可能有行政上之不適當（例如：公器私用、上班時間辦私事等）或可能違反民刑事法律之處，而以原告可能有不適當或不適法作為而有系爭陳情、系爭新聞報導、提起系爭民刑事案件，尚非毫無所據，況系爭陳情、提起系爭民刑事案件，眾所周知亦需經行政、司法嚴謹調查或審理後再為認定，且有救濟程序，而系爭新聞報導亦有記者向詢問查證事情緣由後為報導（見本院卷第49頁），則被告縱有前揭所為，其是否具故意、過失或不法性，均容有疑問。末以，新北○○○○○○○○調查後亦認：有關原告於111年10月19日因辦理「111年清查戶籍逕遷至戶政事務所1年以上者戶籍狀況」，因遍尋不著逕遷戶被告父下，查詢戶役政資訊系統得知被告電話並去電告知其父逕遷事宜，此舉屬適法行為，然因雙方對話不愉快，致原告於隔日10月20日上班時間以被告姓名上網（非戶役政資訊系統)Google被告資料並利用辯公室電話去電網站上刊登之單位，廖君聲稱因心生不滿才未經思索致電前單位，此一逾越辨理專案行為，已違反公務員服務法及相關法規，實屬公務員違紀行為，案經主管多方面談了鮮且原告也坦承不諱，事證明確，本所旋於111年11月4日召開考績會審議，對原告之不當行為給予懲處，並告誡其勿再扼等語，有新北○○○○ ○○○○111年11月30日函在卷可考（見本院卷第47至48頁），益徵被告當時主觀所認亦非全不合理。　㈦綜上所述，就系爭陳情、系爭新聞報導、系爭民刑事案件，被告所言所行，尚有憑據，已難認其主觀上具故意或過失，更難認有背於善良風俗，又衡以其所指情事亦屬可受公評之事項，該等指述既顯有所本，係依具體事實之可受公評事項為意見表達，亦未逾越合理評論之界線，至依其對法律及事證之確信提起行政或司法程序，亦核屬正當權利之行使，依卷內事證，亦尚難逕認核屬濫行陳情或濫訴，本件實難認被告所為具有不法性。從而，依上開說明，本件尚難被告應負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3 項規定之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甚明，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3項規定請求被告應給付658,825元本息，核屬無據，應予駁回。四、從而，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3項規定請求被告應給付658,825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假執行之聲請，因訴之駁回而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經本院審酌後，認對於判決結果均無影響，爰不一一論述，併此指明。六、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8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胡修辰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之不變期間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8　　日　　　　　　　　　　　　　　　　書記官　林郁君

2025-03-28

PCDV-113-訴-693-2025032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