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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求返還借款

最高法院民事裁定 114年度台上字第392號上訴人潘松志訴訟代理人陳柏中律師朱冠菱律師王韻慈律師被上訴人余志堅訴訟代理人嚴宮妙律師顏婌烊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借款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11 月13日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上字第2號），提起一部上訴，本院裁定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三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理由一、上訴第三審法院，非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又判決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者，為違背法令；且提起上訴，上訴狀內應記載上訴理由，表明原判決所違背之法令及其具體內容，暨依訴訟資料合於該違背法令之具體事實，其依民事訴訟法第469條之1規定提起上訴者，並應具體敘述為從事法之續造、確保裁判之一致性或其他所涉及之法律見解具有原則上重要性之理由；另第三審法院應於上訴聲明之範圍內，依上訴理由調查之。同法第467條、第468條、第470條第2項、第475條本文各有明定。是當事人提起上訴，如依同法第469條之1規定，以原判決有前條以外其他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為理由時，其上訴狀或理由書應表明該判決所違背之法令條項，或有關司法院解釋或憲法法庭裁判字號，或成文法以外之習慣或法理、法則等及其具體內容，暨係依何訴訟資料合於該違背法令之具體事實，並具體敘述為從事法之續造、確保裁判之一致性或其他所涉及之法律見解具有原則上重要性之理由。上訴狀或理由書如未依上述方法表明，或其所表明者與上開法條規定不合時，即難認為已合法表明上訴理由，其上訴自非合法。另第三審法院就未經表明於上訴狀或理由書之事項，除有民事訴訟法第475條但書情形外，亦不調查審認。二、上訴人對於原判決關於駁回其對被上訴人請求部分提起上訴，雖以該部分判決違背法令為由，惟核其上訴理由狀所載內容，係就原審取捨證據、認定事實、適用法律之職權行使，所論斷：訴外人何天民、楊士弘（下稱何天民2人）前經由上訴人介紹向被上訴人借款，被上訴人僅同意出借新臺幣（下同）1,200萬元，上訴人則同意另由其出資300萬元，併以被上訴人出名為貸與人（下就兩造間內部約定稱系爭契約；就被上訴人、上訴人出資部分依序稱甲、乙部分借款）。何天民2人遂於民國107年10月3日簽署借款1,500萬元之借據，經由上訴人轉交被上訴人，約定利息每月90萬元，並預扣3 個月利息270萬元，實際收到借款1,230萬元（下稱系爭借款），並以系爭房地為被上訴人設定3,000萬元之第二順位最高限額抵押權（下稱抵押權），以擔保系爭借款；被上訴人則依系爭契約，將所收借款利息，按出資比例交予上訴人。嗣何天民2人未依約給付利息，被上訴人欲行使該借款債權，惟上訴人認行使債權負擔費用過高，且其與何家有姻親關係，而與被上訴人合意終止系爭契約，約定乙部分借款債權改由其自行向何天民2人行使，被上訴人遂僅就甲部分借款債權取得勝訴判決，並據以於執行程序中行使抵押權參與分配，而受分配本息共1,574萬3,661元（下稱分配額）。是該分配額與乙部分借款債權無涉，被上訴人非為上訴人處理事務，兩造間亦無隱名合夥契約存在。從而，上訴人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1項規定，或依民法第701條準用民法第680條、第541條第1項規定，或依民法第70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314萬8,732元本息，均為無理由，不應准許等情，指摘為不當，並就原審所論斷者，泛言違法，而非表明依訴訟資料合於該違背法令之具體事實，更未具體敘述為從事法之續造、確保裁判之一致性或其他所涉及之法律見解具有原則上重要性之理由，難認已合法表明上訴理由。依首揭說明，應認其上訴為不合法。三、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不合法。依民事訴訟法第481條、第4 44條第1項、第95條第1項、第78條，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官沈方維法官陳麗玲法官陳麗芬法官陳容正法官方彬彬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　記　官　胡明怡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8　　日

2025-03-25

TPSV-114-台上-392-20250325-1

台上

最高法院

重利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736號上訴人余志堅選任辯護人顏婌烊律師黃俊嘉律師陳秉宏律師上列上訴人因重利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中華民國11 3年9月25日第二審判決（112年度上易字第797號，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續字第12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余志堅有如其犯罪事實欄所載重利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之無罪判決，改判論處上訴人共同犯重利罪刑，及為相關沒收、追徵之宣告。已詳述其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及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心證理由。二、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如其判斷無違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有如其犯罪事實欄所載對告訴人豐昱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豐昱公司，負責人為告訴人楊士弘）及告訴人大娛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大娛公司，負責人為告訴人何天民）有重利之犯行，係依憑證人即安泰商業銀行臺中分行經理韓淑琳、證人即豐昱公司財務長何慧玲、證人潘松志（犯罪事實欄中誤載為「潘志松」）、陳一聖之證述，以及卷附遲發薪資表、臺中市政府勞工局民國108年5月16日勞動條件檢查談話紀錄、通訊軟體LINE「公關事務回報」群組對話紀錄截圖等證據資料，以為認定。並敘明：㈠上訴人於107 年11月間陸續透過陳一聖與何慧玲聯繫而放款予告訴人等人，所收受供擔保用之票據復未要求陳一聖背書，可見上訴人與陳一聖間，係屬共同正犯，所辯是陳一聖向其票貼、借款，不知實際借款人是告訴人等人，並不足採。㈡上訴人前於1 07年10月初，有趁豐昱公司、大娛公司資金缺口嚴重，難以正常求助之際，經由潘松志對該2公司為重利之行為（上訴人此部分犯行業經原審以110年度上易字第588號判決判處罪刑確定，下稱「前案」）。本件距「前案」僅相隔月餘，上訴人對於豐昱公司、大娛公司仍因急需支付員工薪資、廠商貨款而有急迫之情，並無不知之理，所辯豐昱公司、大娛公司無急迫之情，不足採信。㈢刑法第344條規定之重利罪，應按行為人金錢消費借貸契約之件數，計算其所犯罪數。上訴人已自承本件與「前案」經由潘松志為重利行為無關，且本件之共犯為陳一聖，亦非「前案」之潘松志，與「前案」間自無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關係等旨，已依據卷內資料詳予說明及指駁。原判決既係綜合調查所得之直接、間接證據而為合理論斷，並未違背論理及經驗法則，即屬事實審法院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難謂有何違反證據法則或適用法則不當之情。上訴意旨置原判決之論敘於不顧，猶執前詞，謂告訴人等人並未陷於急迫、何慧玲係與陳一聖聯繫，無從認定其與陳一聖間有犯意聯絡、本件與「前案」係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應諭知不受理判決，指摘原判決有調查未盡、適用法則不當、判決不備理由及理由矛盾之違法云云，係對於原判決已明白論斷之事項，漫事爭辯，或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持憑己見而為不同評價，再為事實上之爭執，自難認係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三、上訴人其餘上訴意旨均非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徒就原判決已明確論斷之事項，及不影響於判決結果之問題，漫事爭論，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揆之首揭說明，本件上訴人之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6 　　日刑事第七庭審判長法　官林恆吉法　官林靜芬法　官蔡憲德法　官許辰舟法　官吳冠霆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林宜勳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7 　　日

2025-03-06

TPSM-114-台上-736-20250306-1

保險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給付保險金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保險字第13號原告李○晴法定代理人李○實訴訟代理人張清雄律師郭小如律師陳宥廷律師被告富邦產物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許金泉訴訟代理人顏婌烊律師複代理人廖珮涵律師被告南山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尹崇堯訴訟代理人林彤諭田佳禾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保險金事件，經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被告富邦產物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應給付原告新臺幣貳佰萬元，及自民國一一二年十二月七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十計算之利息。被告南山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應給付原告新臺幣壹佰萬元，及自民國一一二年十二月十三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十計算之利息。訴訟費用由被告富邦產物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負擔三分之二，餘由被告南山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負擔。本判決第一項於原告以新臺幣柒拾萬元為被告富邦產物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富邦產物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如以新臺幣貳佰萬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本判決第二項於原告以新臺幣參拾肆萬元為被告南山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南山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如以新臺幣壹佰萬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一、按當事人之法定代理人之代理權消滅者，訴訟程序在有法定代理人或取得訴訟能力之本人承受其訴訟以前當然停止，民事訴訟法第170條定有明文。查原告提起本件訴訟後，原告之法定代理人曹○渝變更為李○實，並已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院一卷第191至195頁），核無不合。二、原告主張：訴外人即要保人富永盛船舶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富永盛公司）向被告富邦產物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富邦產物公司）投保團體傷害保險契約（下稱系爭甲保約），約定保險期間為自民國110年6月5日起至111年6月5日止，身故及失能保險金之保險金額為新臺幣（下同）200萬元；訴外人即要保人威豪國際整合行銷企業社（下稱威豪企業社）向被告南山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南山人壽公司）投保團體意外傷害保險（下稱系爭乙保約），約定保險期間為11 0年9月16日起至111年9月15日止，保險金額為100萬；訴外人即伊父親李○宇則為系爭甲、乙保約之被保險人。李○宇於 111年4月3日2時許，騎乘車牌號碼000-0000號重型機車，沿高雄市○○區○○路○○○○○○○○路段000號前時，因疏未注意車前狀況，而撞擊前方停等紅燈之訴外人林志豪所駕駛車牌號碼 000-0000號車輛（下稱系爭前事故），李○宇因而彈飛至同路段對向車道，嗣訴外人葛吾中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車輛沿同路段由南向北行駛，竟疏未注意車前狀況而碾壓臥倒在地之李○宇（下稱系爭後事故，與系爭前事故，下合稱系爭事故），致李○宇受有腹部碾壓傷併肝臟撕裂傷、腹內出血、腰椎骨折、胸部壓碾傷併右側第6-8根肋骨骨折、左前臂、右小腿、左大腿骨折、頭部外傷併顏面6公分撕裂傷、顱內出血、低血容性休克等傷害（下爭爭傷害），經送醫急診治療後，於111年4月4日2時36分許不治死亡。系爭事故經高雄市政府交通局車輛行車事故鑑定委員會（下稱事故鑑定委員會）鑑定認應分二階段，第一階段為李○宇因酒精濃度超過規定、未注意車前狀況為肇事原因，第二階段葛吾中未注意車前狀況為肇事原因，李○宇無肇事因素；嗣經送請覆議後，高雄市政府亦維持原鑑定意見之結果。而系爭甲、乙保約未經指定得請領身故保險金之受益人，依法應由李○宇之唯一繼承人伊請領。嗣伊於112年11月7日及11月21日分別向南山人壽公司及富邦產物公司申請保險理賠，竟遭被告2 人均以李○宇為酒後駕車且血液所含酒精成分超過道路交通法令規定標準為由拒絕理賠。惟李○宇固係因酒後駕車與林志豪發生交通事故致倒臥在地，然李○宇斯時僅受傷，不致發生死亡結果，且李○宇倒地後隨即有路人訴外人陳吉泰於車道上警示、指揮，事發現場有照明、無障礙物阻礙視線，在葛吾中碾壓李○宇前，亦有數台車輛發現事故繞道而行，可見葛吾中疏未注意車前狀況而碾壓臥倒在地之李○宇，致李○宇死亡，李○宇就系爭後事故並無任何肇事因素，可見李 ○宇酒駕倒臥在地與與遭葛吾中碾壓致死係屬異常因果關係，李○宇之酒駕行為，與其死亡結果間不具相當因果關係，不符合系爭甲保約第22條、系爭乙保約第15條之除外規定，故被告2人自應理賠身故保險金。為此，爰依系爭甲保險第6 條第1項、系爭乙保約第12條第1項約定，及保險法第34條規定，提起本訴等語。（一）富邦產物公司應給付原告200萬元，及自112年12月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10％計算之利息。（二）南山人壽公司應給付原告100萬元，及自112 年12月13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10％計算之利息。（三）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㈢三、被告則出下列抗辯，並均聲明：（一）原告之訴駁回。（二）願供擔保請准免為假執行。　（一）富邦產物公司：事故鑑定委員會鑑定意見及覆議結果雖均認李○宇就系爭後事故無肇事因素，惟系爭甲保約第22條既約定將超過道路交通法令標準之酒醉駕車列入除外責任事由，實係認定酒醉駕車之高危險行為無異等同被保險人之自殺自殘行為，若就此情仍認被告負給付保險金之義務，不但易使被保險人或受益人獲得不當利益，且已逾伊所願承擔之合理風險，故應認伊無須負擔給付保險金之責。又系爭事故發生後，李○宇經測試血液中酒精濃度值為180 mg/dl，經換算吐氣值為每公升0.9毫克，已違反道路交通安全規則規定，而常人飲酒呼氣中酒精濃度達每公升0.85 至1.5毫克間，行為表現或狀態可能出現噁心、嘔吐、呆滯木僵、昏睡迷醉等症狀，肇事率為一般人50倍以上，且系爭事故發生時為凌晨2點，現場無人車壅塞情形，一般人倘未飲酒過量，於正常駕駛情況當注意車前狀況不致發生撞擊前方停等紅燈車輛之結果，顯見李○宇係因飲酒後喪失安全駕駛動力機車之能力，始無法注意車前狀況，是就系爭前事故之發生，李○宇為肇事因素；復依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下稱橋頭地檢署）相驗屍體證明書記載：「死亡原因：⒈直接引起死亡之原因：甲、顱內、腹內及後腹腔大量出血及腦損傷」，足證造成李○宇死亡原因，乃其酒後駕車發生系爭前事故而直接導致其受有顱內、腦損傷等嚴重傷害，進而產生死亡結果，故原告主張李○宇之酒駕行為與死亡結果間不具相當因果關係云云，並無理由。再者，李○宇酒後駕車致發生系爭前事故而彈飛至同路段，橫臥路中，其橫臥道路造成道路臨時障礙，致發生系爭後事故，是李○宇就系爭後事故之發生，應與有過失，事故鑑定委員會鑑定意見認李○宇就系爭後事故無肇事因素，實屬率斷；若認李○宇係因系爭前事故致不得不倒臥路中，應將系爭前事故李○宇酒駕車禍倒臥路中之有責性，與系爭後事故一併評價，方符事理之平。李○宇酒駕行為實為系爭事故發生不可或缺之因素（共同原因），已符合前開約款不保事由，伊自無庸理賠等語置辯。（二）南山人壽公司：依系爭乙保約第11條關於保險範圍約定，可知需被保險人於保險期間內確實因遭受非由疾病引起之外來突發意外傷害事故，致其身體蒙受傷害而致死亡時，方符合保險給付要件。系爭乙保約第15條1項第3款除外責任約定，實係認定酒醉駕車之高危險行為無異等同被保險人之自殺自殘行為，若就此情仍認被告負給付保險金之義務，不但易使被保險人或受益人獲得不當利益，且已逾伊所願承擔之合理風險。而李○宇於系爭事故送醫急救後，測得血液酒精濃度為180mg/dl（即血液中酒精濃度達0.18 ％），已逾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114條2款所定之標準值，依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和平分局108年6月20日公告之酒精對操控車輛之影響所示，系爭事故發生時，酒精對李○宇之影響已達「感覺麻痺」、「駕駛人視線模糊進入恍惚狀態」、「駕駛不穩定、判斷力減弱」等程度，實難期待李○ 宇於此狀態下得以維持平衡且反應迅速，堪認李○宇因飲酒後注意力及判斷力降低，方未注意林志豪已在前方停等紅燈，仍逕自前行撞擊林志豪致倒地後再遭葛吾中碾壓，則李○宇飲酒後於酒精濃度超過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144條第2款所定標準仍騎乘車輛行為，顯將自身置於極易致傷或死亡之高危險環境中，其死亡結果與飲酒駕車行為具相當因果關係，已符合前開除外條款約定，伊自不負給付保險金之責。又李○宇於血液酒精濃度180mg/dl仍騎乘車輛之行為，應符合刑法第185條之3第1項所定不能安全駕駛之犯罪行為，依保險法第133條所定之「犯罪行為」，伊亦無給付保險金之責等語置辯。四、兩造不爭執事項：（一）要保人富永盛公司向富邦產物公司投保系爭甲保約，並以被繼承人即原告之父李○宇為被保險人，保險期間為自110 年6 月5 日起至111 年6 月5 日止，身故即失能保險金之保險金額為200萬元。（二）要保人威豪企業社向南山人壽公司投保系爭乙保約，保險金額100萬元，保險期間為1年（110年9月15日至111年9 月15日）。嗣以其員工李○宇為被保險人申請加保。（三）李○宇酒後駕車於上開時、地發生系爭事故，李○宇就系爭前事故具有過失、葛吾中就系爭後事故具有過失，李○宇並受有系爭傷害，經送醫急救後，於111年4月4日不治死亡。葛吾中上開所為涉犯過失致死罪嫌，經橋頭地檢署檢察官以111年度偵字第10664號提起公訴後，繫屬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12年審原交訴字3號審理中（葛吾中目前通緝中，下爭系爭刑案）。（四）李○宇發生系爭事故後，警據報前往處理，並委由醫院抽血，檢出李○宇血液中酒精濃度達180mg/dL，換算成吐氣酒精濃度為每公升0.9毫克。（五）經橋頭地檢署偕同法醫相驗結果，認李○宇死亡原因為：　　⒈直接引起死亡之原因：　　　甲顱內、腹內及後腹腔大量出血及腦損傷。　　⒉先行原因（引起上述死因之因素或病症）：　　　乙（甲之原因）：多數骨折及臟器破裂。　　　丙（乙之原因）：機車（騎士，醫院檢出血液酒精濃度18 0mg/dL）/營小客車/營小客車車禍。（六）李○宇經法務部法醫研究所解剖鑑定後，研判死亡原因為機車車禍致多處骨折及臟器破裂，死於顱內、腹內及後腹腔大量出血及腦損傷。復經法務部法醫研究所函復橋頭地方法院（113年度原簡字第1號損害賠償事件）略以：根據解剖所見，可以較明確研判為遭輾壓之傷勢包括第1及第2 腰椎骨折，右股骨中段開放性骨折。而肝臟右葉嚴重破裂，腸繫膜破裂，腹腔內大量出血及後腹腔大量出血則有可能亦為遭輾壓所致。死者頭部外傷之傷勢，包括大腦左側基底核外側破裂，含1裂縫最長6公分；顱內出血(大腦左右側及後顱凹瀰漫性蜘蛛網膜下腔出血，腦室內出血)；大腦胼胝體外傷性重度軸突損傷，無法排除為車禍撞擊倒地所致，此傷勢足以致死。而死者多處骨折，肝臟右葉嚴重破裂，腸繫膜破裂，腹腔內及後腹腔大量出血，較可能為遭輾壓所致傷勢，此傷勢足以致死等語。（七）系爭事故經事故鑑定委員會鑑定後，認事故責任應分二階段，第一階段為李○宇因酒精濃度超過規定、未注意車前狀況為肇事原因，林志豪無肇事因素。第二階段為葛吾中未注意車前狀況為肇事原因，李○宇則無肇事因素。嗣經送請覆議後，高雄市政府以113年7月30日高市府交交工字第11343072400號函檢送覆議意見書表示維持原鑑定之結果。（八）南山人壽於112年11月9日收受原告提出之被證3所示保險金申請書及檢附相關資料，惟於113年3月12日以南壽客服團單字第1130001682號函覆原告拒絕賠償。（九）富邦產物公司於113 年1 月9 日以高屏客字第1130000002 號函覆原告拒絕賠償。　（十）如認李○宇酒後駕車之行為與系爭事故之死亡結果不具相當因果關係，被告2人對於原告請求之保險金額均不爭執。五、本件爭點：李○宇酒後駕車之行為與系爭事故之死亡結果是　　否相當因果關係？原告請求被告給付保險金，是否有據？六、本院得心證之理由：（一）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次按飲用酒類或其他類似物後其吐氣所含酒精濃度達每公升0.15毫克或血液中酒精濃度達0.03％以上者，不得駕車，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114條第2款定有明文，而道路交通管理處罰條例第35 條第1項第1款就汽車駕駛人駕駛汽車有酒精濃度超過規定標準之情形者，亦定有處罰規定。依系爭甲保約第5條：「被保險人於保險期間內，因遭受意外傷害事故，致其身體蒙受傷害而致失能或死亡時，本公司依照本契約的約定，給付保險金」、第6條第1項：「被保險人於保險期間內遭受第5條約定的意外傷害事故，自意外傷害事故發生之日起180日以內死亡者，本公司按約定之保險金額給付身故保險金。」、第22條第1項第3款：「被保險人因飲酒後駕（騎）車，其吐氣或血液所含酒精成分超過道路交通法令規定標準之原因致成死亡時，本公司不負保險金的責任。」；及依系爭乙保約第11條：「被保險人於本契約有效期間內，因遭受意外傷害事故，致其身體蒙受傷害而致失能或死亡時，本公司依照本契約的約定，給付保險金」、第12條：「被保險人於本契約有效期間內遭受第11條約定的意外傷害事故，自意外傷害事故發生之日起180日以內致成死亡者，本公司按該被保險人保險金額給付身故保險金。」、第15條1項第3款：「被保險人因飲酒後駕（騎）車，其吐氣或血液所含酒精成分超過道路交通法令規定標準之原因致成死亡時，本公司不負保險金的責任。」；業據原告提出系爭甲、乙保約在卷可憑（本院一卷第37、38 、54、55頁）。李○宇酒後駕車於上開時、地發生系爭事故，並受有系爭傷害，經送醫急救後，於111年4月4日不治死亡，且經醫院抽血檢出李○宇血液中酒精濃度達180mg /dL，換算成吐氣酒精濃度為每公升0.9毫克，為兩造所不爭執。原告主張李○宇因系爭後事故而發生死亡之結果，兩者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系爭前事故與死亡結果並無相當因果關係，被告2人應依上開保約負給付保險金之責任等語，然為被告2人所否認，並以前接情詞置辯，原告就此利己之事實，自應負舉證責任之責。（二）再按所謂相當因果關係，係指依經驗法則，綜合行為當時所存在之一切事實，為客觀之事後審查，認為在一般情形上，有此環境，有此行為之同一條件，均發生同一之結果者，則該條件即為發生結果之相當條件，行為與結果即有相當之因果關係。反之，若在一般情形上，有此同一條件存在，而依客觀之審查，認為不必皆發生此結果者，則該條件與結果並不相當，不過為偶然之事實而已，其行為與結果間即無相當因果關係，不能僅以行為人就其行為有故意過失，即認該行為與損害間有相當因果關係。又所謂因果關係中斷，係指在行為人行為後發生關鍵性介入之原因，使行為人行為原來之因果關係產生被阻斷之效果，不再依原來行為之因果歷程發生損害結果，而係由之後介入之行為之因果歷程，獨立發生與行為人原本可能發生之結果而言。是損害持續發生中，若產生關鍵性原因而阻斷原有因果關係歷程，即發生因果關係中斷，此後所生損害為另一原因所導致，並非原有行為所造成。經查：　１、李○宇就系爭前事故具有酒後駕駛及疏未注意車前狀況之而過失，葛吾中則就系爭後事故具有疏未注意車前狀況之過失，為兩造所不爭執。雖李○宇酒駕行為及駕駛過失對其己身發生死亡結果產生風險，然據林志豪於系爭刑案警詢時稱：我於被撞後，下車察看重機車駕駛倒地在地上大口喘氣，沒看到明顯傷勢，我下車後立刻打電話報警，有一名路人好心在車禍現場幫忙指揮交通，因為要同時報警和指揮交通，我們只要看到有車就會上前幫忙指揮(見系爭刑案警卷第12頁、偵卷第85頁)；及據當時亦在系爭事故現場之陳泰吉於爭刑案警詢時稱：第一次車禍發生時，我看重機車駕駛倒地有吐血，但還會動，我看見後就趕緊報警並協助擋車，第二次車禍發生後，重機車駕駛又吐血，之後就沒有動了(見系爭刑案警卷第17頁、偵卷第130頁) 。顯見李○宇於發生系爭前事故時，仍有生命徵象，佐以在場之林志豪、陳泰吉有協助指揮來車、報警等情，可認李○宇斯時應有受救護、生存之機會無疑，則李○宇於等待救護機會之損害持續發生過程中，復經葛吾中駕駛車輛輾壓，隨即無動靜，堪信葛吾中駕駛車輛輾壓倒臥之李○宇後，即單獨使李○宇死亡結果之發生，阻斷李○宇原行為所生致死風險之因果歷程。　２、再者，李○宇經法務部法醫研究所解剖鑑定後，研判死亡原因為機車車禍致多處骨折及臟器破裂，死於顱內、腹內及後腹腔大量出血及腦損傷，為兩造所不爭執。依前揭兩造不爭執事項（六）所示，法務部法醫研究所根據解剖所見，可以較明確研判為李○宇遭輾壓之傷勢包括第1及第2腰椎骨折，右股骨中段開放性骨折。而肝臟右葉嚴重破裂，腸繫膜破裂，腹腔內大量出血及後腹腔大量出血則有可能亦為遭輾壓所致。死者李○宇頭部外傷之傷勢，包括大腦左側基底核外側破裂，含1裂縫最長6公分；顱內出血(大腦左右側及後顱凹瀰漫性蜘蛛網膜下腔出血，腦室內出血 )；大腦胼胝體外傷性重度軸突損傷，無法排除為車禍撞擊倒地所致，此傷勢足以致死。而死者多處骨折，肝臟右葉嚴重破裂，腸繫膜破裂，腹腔內及後腹腔大量出血，較可能為遭輾壓所致傷勢，此傷勢足以致死。顯見李○宇於系爭前事故所受傷勢雖足致死，然由前揭救護過程，非無生存機會，且亦可知其係因倒地受有前揭足以致死之傷勢而無法自行移動身體，並非酒後酒精作用而無法移動身體，惟經葛吾中介入而生系爭後事故後，即生李○宇之死亡結果，亦足認李○宇系爭前事故發生之過失行為，與其死亡結果之發生並無關聯。而上開系爭事故經事故鑑定委員會鑑定意見及覆議意見，均同認李○宇就系爭後事故並無過失，益見李○宇就其死亡結果之發生並無過失，亦堪認定。　３、綜上，李○宇就其酒後駕車之系爭前事故行為與系爭後事故所發生之死亡結果之間，並無相當因果關係，被告2人自應就李○宇死亡之保險事故負保檢給付之責。而被告2人對原告請求賠付之保險金及利息，均不爭執，原告之主張，自屬有據。七、綜上所述，原告依系爭甲保約第6條第1項、系爭乙保約第12 條第1項約定，及保險法第34條規定，請求富邦產物公司應給付200萬元，及自112年12月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10％計算之利息；及請求南山人壽公司應給付原告100萬元，及自112年12月13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10％計算之利息，均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八、本件兩造均陳明願供擔保請准為假執行或免為假執行之宣告，經核均無不合，爰分別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准許之。九、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防方法及所提證據，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予逐一論駁，附此敘明。十、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390條　　第2項、第392條第2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3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饒志民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3　　日　　　　　　　　　　　　　　　　書記官　龔惠婷

2025-02-13

KSDV-113-保險-13-20250213-1

重附民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裁定 112年度重附民字第3號原告兆豐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董瑞斌訴訟代理人陳樹村律師複代理人李承哲律師訴訟代理人范馨月律師被告陳慶男陳全雄上一人訴訟代理人蔡東賢律師吳冠龍律師被告邱永貴（原名邱新源）上一人訴訟代理人廖珮涵律師顏婌烊律師被告馬玉華上一人訴訟代理人蕭慶鈴律師上列被告因本院111年度重上金訴字第14號違反銀行法等案件，經原告提起附帶民事訴訟，查其內容繁雜，非經長久之時日不能終結其審判，應依刑事訴訟法第504條第1項前段，將本件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移送本院民事庭。至被告曾天才、黃俊源部分，前於本院調解成立，此有調解筆錄可參（院卷第169頁），即不在移送之範圍內，附此敘明。中華民國 114 年 1 月 14 日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官唐照明法官林家聖法官蔡書瑜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抗告。中華民國 114 年 1 月 14 日書記官黃瀚陞

2025-01-14

KSHM-112-重附民-3-20250114-1

重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撤銷信託行為等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09年度重訴字第652號聲請人即原告余志堅訴訟代理人顏婌烊律師嚴宮妙律師金芸欣律師相對人即被告豐昱國際股份有限公司設臺中市○○區○○○道○段000號地下0樓之0至之0及0至00樓法定代理人何慧玲訴訟代理人李柏松律師黃鼎鈞律師上一人複代理人林葳欣相對人即被告安泰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設臺北市○○區○○路○段0號00樓、00樓、00樓法定代理人張振芳訴訟代理人吳上晃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撤銷信託行為等事件，聲請人對於本院民國11 0年7月29日所為判決，聲請裁定更正，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原判決之原本及其正本主文欄第二項關於「民國一百零八年二月十二日」之記載，應更正為「民國一百零八年二月十九日」。　　理　　由一、按判決如有誤寫、誤算或其他類此之顯然錯誤者，法院得依聲請或依職權以裁定更正；其正本與原本不符者亦同，民事訴訟法第232條第1項定有明文。二、查本院前開判決之原本及其正本有如主文所示之顯然錯誤，聲請人即原告聲請裁定更正，並無不合，應予更正。三、依首開規定，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4　　日　　　　　　　　　民事第二庭　　法　官李宜娟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000元。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4　　日　　　　　　　　　　　　　　　　書記官　李噯靜

2025-01-14

TCDV-109-重訴-652-20250114-4

金上重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違反銀行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金上重訴字第14號上訴人即被告陳慶男（民國00年0月00日生）選任辯護人吳岳輝律師徐家福律師上訴人即被告陳全雄選任辯護人蔡東賢律師吳冠龍律師上訴人即被告邱永貴（原名邱新源）選任辯護人廖珮涵律師顏婌烊律師上訴人即被告馬玉華劉賢鎮上二人共同選任辯護人蕭慶鈴律師上訴人即被告曾天才選任辯護人蕭乙萱律師江雍正律師上訴人即被告黃俊源選任辯護人林維哲律師羅永安律師上二人共同選任辯護人駱怡雯律師上列上訴人因違反銀行法等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09年度金重訴字第2號中華民國111年10月19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07年度偵字第15989號、107年度偵字第2 155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一、原判決關於己○○、乙○○（原名丙○○）、丁○○、壬○○、庚○○、辛○○部分均撤銷。二、己○○共同犯商業會計法第七十一條第一款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處有期徒刑貳年肆月；又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之三第一項之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肆年肆月，未扣案違反銀行法之犯罪所得新臺幣陸仟零參拾柒萬壹仟伍佰捌拾肆元，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應執行有期徒刑伍年肆月。三、乙○○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拾壹月。四、丁○○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五、壬○○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緩刑伍年，並應於判決確定後貳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拾萬元及接受法治教育參場次。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六、庚○○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緩刑伍年，並應於判決確定後貳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貳拾萬元及接受法治教育參場次。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七、辛○○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緩刑伍年，並應於判決確定後貳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拾伍萬元及接受法治教育參場次。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八、其他上訴（戊○○部分）駁回。　　　　事　實一、己○○為慶富造船股份有限公司（統一編號：00000000，址設高雄市○○區○○里○○巷00○00號，下稱慶富公司）之負責人，負責該公司及其他慶富集團旗下關係企業之整體營運決策、資金調度等業務。戊○○為升揚自動控制工程有限公司（統一編號：00000000，址設高雄市○○區○○街00號，下稱升揚公司）之負責人，在慶富公司擔任董事長己○○之特別助理，且係慶富公司所標得之行政院海岸巡防署（下稱海巡署）海洋巡防總局（現改制為海洋委員會海巡署艦隊分署，下稱洋巡總局）100噸巡防救難艇28艘採購案（下稱海巡專案）之專案經理。乙○○（原名丙○○）為永順電焊工程行（統一編號：00 000000，名義負責人：高淑芬，址設高雄市○○區○○○路000巷 00號1樓，下稱永順工程行，現停業中）主辦會計之人及實質負責人，亦為永貴工程行（統一編號：00000000，址設高雄市○○區○○○○路00號，現停業中）之負責人；丁○○為航鑫企業工程行（統一編號：00000000，址設高雄市○○區○○路000○ 00號1樓，下稱航鑫工程行）之負責人；庚○○為華裕工程行（統一編號：00000000，名義負責人：于正容，址設高雄市 ○○區○○○路000號14樓之2）、大璟工程行（統一編號：00000 000，名義負責人：戴帥璋，址設高雄市○鎮區○○○路000號13 樓之3）、華芳工程行（統一編號：00000000，名義負責人：黃玉鳳，址設同上）之出資人及實際負責人；辛○○為順富工程行（統一編號：00000000，址設高雄市○鎮區○○街00巷0 0號3樓）之負責人；壬○○為鴻鎮工程行（統一編號：000000 00，址設高雄市○鎮區○鎮巷000號1樓）、忠興鎮工程股份有限公司（統一編號：00000000，址設高雄市○鎮區○○路00○0 號10樓，下稱忠興鎮公司）之負責人，上開人等均為從事業務之人，且戊○○為升揚公司之商業負責人，乙○○為永貴工程行、丁○○為航鑫工程行、庚○○為華裕工程行、大璟工程行、華芳工程行、辛○○為順富工程行、壬○○為鴻鎮工程行及忠興鎮公司之商業負責人。二、緣洋巡總局於民國102年4月30日公開招標上開海巡專案，由慶富公司以總價金新臺幣（下同）37億4,200萬元得標（每一巡防救難艇契約船價為1億3,000萬元），雙方於102年7月 19日簽訂契約。而慶富公司為籌措資金進行上開巡防救難艇之建造，遂於102年8月8日與兆豐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兆豐銀行）簽訂綜合授信契約書2份（編號：（102 ）1262A、（102）1262B），其中編號（102）1262A綜合授信契約書授信種類為「購料借款」（下稱A貸款契約），額度為9億1,360萬元；編號（102）1262B契約授信種類為「委任保證」（下稱B貸款契約），額度為8億7768萬元，慶富公司與兆豐銀行另於105年12月5日簽立綜合授信契約書（編號：（105）1262，下稱C貸款契約），授信種類包括購料借款（授信總額度共計美金300萬元或等值其他貨幣，供慶富公司採購原料、物資或支付無形貿易款項使用）、營運周轉借款（供慶富公司於營運正常週期內所需周轉資金之用，借款額度〈循環使用〉新臺幣2000萬元）及委任保證（供慶富公司申請銀行為其指定之用途提供各項保證之用，額度〈循環使用〉新臺幣5000萬元或等值其他貨幣。依A貸款契約第8條第3 項明訂「授信用途：本約授信係供立約人採購其於2013年5 月30日標得『行政院海岸巡防署海洋巡防總局100噸巡防救難艇艇28艘購建案』之船舶主、副機設備、無線電器材及其他零件材料等支出使用」（下稱專款專用），即應限於海巡專案之相關款項，方能依A貸款契約申請兆豐銀行以開立信用狀之方式撥款，而C貸款契約雖不限於海巡專案之專款專用，然仍應依該貸款契約之內容，於慶富公司購料、營運周轉或委任保證時覈實申請。竟分別為下列犯行：㈠、己○○與戊○○明知慶富公司與升揚公司早於102年12月7日即就海巡專案共28艘救難艇之「駕駛室控制台及控制監視系統」工程（下稱駕駛室工程）簽署訂購合約書（下稱甲合約書），依該合約書付款辦法之約定：「於出貨前先支付該船訂金 30%貨款，於該船交貨驗收無誤後支付60%貨款；於該船貨品測試、教育訓練完成後，支付該船舶剩餘貨款10%」，且明知升揚公司於105年3月間，並無任何符合上開約定而可向慶富公司請領2,730萬元之海巡專案工程款尚未請領，因慶富公司周轉困難，為取得資金運用，竟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載會計憑證之犯意聯絡，由戊○○於105年3月間某日先將慶富公司周轉困難，需以向銀行申請動撥貸款方式取得資金之事告知升揚公司不知情之實際負責人林龍川，獲林龍川同意而開立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2張，再由己○○指示不知情之慶富公司採購科長何瑞衡以倒填日期之方式製作業務上所職掌、如附表編號1「不實合約」欄所示簽約日期為105年2月12日之不實訂購合約書（下稱乙合約書），並約定付款辦法為「簽約後支付70%（國內L/C），出貨驗收合格後支付30%（國內L/C）」等語，大幅放寬升揚公司得向慶富公司請款之限制，以便慶富公司得執以向兆豐銀行申請開立信用狀（下稱開狀）動撥海巡專案貸款應急，再由林龍川在乙合約書蓋用升揚公司大小章，並利用交由慶富公司不知情之員工製作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連同乙合約書及前揭統一發票等文件持向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申請開狀而行使。因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統一發票之品名均僅記載「駕駛室控制台及控制監示系統等」而未記載係關於何船號之施工，經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電話詢問慶富公司不知情之不詳員工後，將船號H126至H133記載於上。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誤認依據乙合約書之付款辦法，慶富公司已須給付購料款2,730萬元予升揚公司，則依A貸款契約，兆豐銀行即應開狀而撥款，遂開立附表編號1所示D6AAA K20060/1號信用狀交予升揚公司人員，由升揚公司人員填載匯票、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等文件後向兆豐銀行申請押匯，旋由兆豐銀行於105年3月25日撥款2,730萬元至升揚公司之彰化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彰化銀行）帳號000000 000000號帳戶，足生損害於兆豐銀行管理放款及專款用途之正確性。林龍川再於同月28日自上開帳戶匯款2,600萬元至不知情之己○○配偶陳盧昭霞之臺灣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臺灣銀行）鼓山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起訴書誤載為000000000000號，下稱A帳戶），其餘130萬元則供升揚公司繳納營業稅所用。㈡、慶富公司於105、106年間財務狀況持續惡化，己○○與戊○○因慶富公司周轉不靈，且積欠廠商大額工程款未能清償，經廠商屢次催款，亟思尋求現金周轉。己○○知悉慶富公司與兆豐銀行簽訂有A貸款契約、C貸款契約，認該等貸款額度可資利用，指示戊○○召集海巡專案下包商之負責人，戊○○乃邀集乙 ○○、丁○○、辛○○、壬○○，己○○亦邀約庚○○，欲透過當時仍有額度之A貸款契約或C貸款契約，以申請兆豐銀行開立信用狀之方式使廠商獲得兆豐銀行撥給之款項，己○○再向廠商借款。己○○、戊○○即共同意圖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向銀行詐欺之犯意聯絡，乙○○、丁○○、庚○○、辛○○、壬 ○○則因欲獲得慶富公司之工程款，亦各意圖不法之所有，分別基於與己○○、戊○○共同向兆豐銀行詐欺取財、開立不實會計憑證及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並持以行使之犯意聯絡，而為下列犯行：　⒈永順工程行及永貴工程行與慶富公司，本就海巡專案之「電焊及整型工程」已有契約，仍在履約期間。乙○○明知該契約約定每艘救難艇之前揭工程款合計約為750萬元，仍同意協助慶富公司取得現金周轉而配合慶富公司A貸款契約之申請開立信用狀程序，亦即佯將所承攬之船號H131前揭工程切割為數船段，合約金額分別為650萬元、700萬元、800萬元、8 50萬元，並開立同額之統一發票予慶富公司，以將單艘救難艇前揭工程款虛報為3,000萬元，由乙○○以永貴工程行及永順工程行之名義，分別開立如附表編號2-1、2-2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4張後，戊○○另指示慶富公司不知情之何瑞衡製作如附表編號2-1、2-2所示業務上不實之訂購合約書，由乙○○ 在上開訂購合約書上蓋用永順及永貴工程行大小章，併交由慶富公司不知情之員工製作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連同上開業務上不實之訂購合約書、統一發票等文件，持向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申請開狀而行使，致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誤認上開訂購合約書、統一發票所載之金額係永順及永貴工程行承攬慶富公司海巡專案船號H131救難艇前揭工程可請領之款項，因而陷於錯誤，開立D7AAAK20017/1 、D7AAAK20021/1號信用狀交予乙○○，並由乙○○填載匯票、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等文件後向兆豐銀行申請押匯，兆豐銀行因而於106年1月25日撥款1,349萬9,350元至永順工程行之高雄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高雄銀行）帳號0000000000 00號（原判決誤載為00000000000號，應予更正）帳戶、撥款1,649萬9,320元至永貴工程行之高雄銀行帳號0000000000 00號帳戶（上述款項合計2,999萬8,670元），足生損害於兆豐銀行及海巡專案專款動撥管理之正確性。乙○○旋於同日匯款2,849萬8,370元（其中1,199萬9,350元出自上開永順工程行帳戶、1,649萬9,320元出自上開永貴工程行帳戶，另有30 0元為手續費等費用）至陳盧昭霞之合作金庫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合庫銀行）高雄科技園區分行帳號00000000 000000號帳戶（下稱B帳戶），其餘150萬元則供乙○○繳納營業稅所用。　⒉航鑫工程行與慶富公司就「全船研磨油漆工程」已有簽約，仍在履約期間。丁○○明知上情，且依渠等契約，每艘救難艇之前揭工程款約360萬元，而慶富公司積欠該工程行前揭專案工程款約僅400萬元，施作之船號亦不含H132至H135，仍同意配合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申請撥款之流程，即佯以航鑫工程行向慶富公司承攬船號H132至H135救難艇之油漆工程，單艘金額為500萬元（船號跳過H134，故為3艘，共計1,500 萬元），由丁○○以航鑫工程行之名義，開立同額不實統一發票予慶富公司，虛報航鑫工程行施作前揭工程，戊○○並指示慶富公司不知情之何瑞衡製作如附表編號3所示不實訂購合約書，並由丁○○在上開業務上登載不實之合約書上蓋用航鑫工程行大小章，併交予慶富公司不知情之員工製作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連同上開訂購合約書、統一發票等文件持向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申請開狀而行使，致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誤認上開訂購合約書、統一發票所載之金額確為航鑫工程行承攬慶富公司前揭工程可請領之專案款項，因而陷於錯誤，開立D7AAAK20020/1號信用狀交予丁○○ ，由丁○○填載匯票、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等文件後向兆豐銀行申請押匯，兆豐銀行因而於106年1月25日撥款1,499萬9 ,330元至航鑫工程行之凱基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凱基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足生損害於兆豐銀行及專款專用管理之正確性。丁○○旋於同日自上開帳戶匯款1,42 8萬5,714元至B帳戶，其餘71萬3,616元則供丁○○繳納營業稅所用。　⒊庚○○明知華裕、大璟、華芳工程行向慶富公司承攬之7艘救難艇塗裝工程已簽訂合約，且船號不包含H128、H130，而每艘救難艇之前揭工程款約僅300萬元，船號H131之工程款僅有3 12餘萬元，已由施作之大璟工程行請領完畢，仍因受己○○之邀約，後復經戊○○為進一步之說明，同意配合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申請開立信用狀之撥款流程，即佯以華裕及大璟工程行分別施作H131不同船段之塗裝工程，金額分別為800萬元、1,000萬元，及華芳工程行施作H128至H131四船份之噴砂作料工程，金額共1,000萬元，庚○○復指示不知情之配偶甲○ ○開立如附表編號4-1、4-2、4-3所示同額之統一發票各1張予慶富公司，虛報前揭工程行施作前揭工程，並提供上開工程行大小章予慶富公司人員，再由不知情之何瑞衡依指示製作如附表編號4-1、4-2、4-3所示業務上不實之訂購合約書上用印後，交由慶富公司不知情之員工製作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連同上開業務上登載不實之訂購合約書、統一發票等文件持向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申請開狀而行使，致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誤認上開訂購合約書、統一發票所載之金額確為華裕、大璟及華芳工程行承攬慶富公司前揭工程可請領之專案款項，因而陷於錯誤，開立D7AAAK20 022/1、D7AAAK20023/1、D7AAAK20024/1號信用狀交與甲○○ ，由甲○○填載匯票、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等文件後向兆豐銀行申請押匯，兆豐銀行因而於106年1月25日撥款800萬元至華裕工程行之高雄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撥款1, 000萬元至大璟工程行之高雄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撥款1,000萬元至華芳工程行之高雄銀行帳號00000000000 0號帳戶（以上合計2,800萬元），足生損害於兆豐銀行及專款專用管理之正確性。甲○○旋於同日自華裕工程行前揭帳戶匯款761萬9,048元、自大璟工程行前揭帳戶匯款952萬3,810 元、自華芳工程行前揭帳戶匯款952萬3,810元（以上合計2, 666萬6,668元）至B帳戶，其餘133萬3,332元則供庚○○繳納營業稅所用。　⒋辛○○明知順富工程行向慶富公司承攬救難艇「船艙隔熱工程」共28艘，每艘工程款約200萬元，並已簽署訂購合約書，竟同意戊○○之提議，配合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之貸款動撥流程，即佯以順富工程行施作船號H132之前揭工程，單艘金額 1,500萬元，而指示不知情之配偶李瑞雯開立如附表編號5所示不實之統一發票1張，戊○○再指示何瑞衡製作如附表編號5 所示之訂購合約書並於其上蓋用順富工程行之大小章，再由慶富公司不知情員工連同上開訂購合約書、統一發票，持向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申請開狀而行使，致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誤認上開訂購合約書、統一發票所載之金額確為順富工程行承攬慶富公司前揭工程可請領之專案款項，因而陷於錯誤，開立D7AAAK20018/1號信用狀交予李瑞雯，由李瑞雯填載匯票、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等文件後向兆豐銀行申請押匯，兆豐銀行因而於106年1月25日撥款1,500萬元至順富工程行之臺灣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足生損害於兆豐銀行及專款專用管理之正確性。辛○○再於翌日（原判決誤載為同日，應予更正）自上開帳戶匯款1,275萬元至B帳戶，而留下150萬元作為周轉金及75萬元用以繳納營業稅。　　⒌壬○○明知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平日僅代工慶富公司所承攬工程之鋁擠材施作，從無出售鋁擠材予慶富公司或連工帶料施作，仍同意配合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動撥貸款之流程，而佯以前揭工程行及公司分別出售鋁擠材各一批予慶富公司，金額分別為1,237萬元、1,709萬元，並指示不知情之忠興鎮公司會計邱燕琳以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名義開立如附表編號6-1、6-2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之會計憑證各1張，復由不知情之何瑞衡依指示配合C貸款契約為購料借款而製作如附表編號6-1、6-2所示業務上登載不實之訂購合約書，交由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不知情之會計邱燕琳在上開合約書上蓋用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大小章後，交由慶富公司不知情員工製作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連同上開業務上登載不實之合約書、統一發票等文件持向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申請開狀而行使，致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誤認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可向慶富公司請領前揭材料款，因而陷於錯誤，開立D7AAAK20013/1、D7AAAK20012/1號信用狀交予邱燕琳，由邱燕琳填載匯票、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等文件後向兆豐銀行申請押匯，兆豐銀行因而於106年1月 20日撥款1,237萬元至鴻鎮工程行之臺灣銀行帳號000000000 000號帳戶、撥款1,709萬元至忠興鎮公司之臺灣銀行帳號00 0000000000號帳戶（以上合計2,946萬元），足生損害於兆豐銀行及放款管理之正確性。壬○○旋指示邱燕琳於同月24日，連同其他不明之款項，自鴻鎮工程行前揭帳戶匯款1,437 萬元、自忠興鎮公司前揭帳戶匯款2,514萬4,284元至B帳戶，壬○○並留下147萬3,000元用以繳納營業稅。三、己○○、戊○○以上開㈠所示方式，向兆豐銀行詐得2,730萬元，並由己○○取得2,600萬元；另以上開㈡⒈至⒌所示方式，分別與乙○○、丁○○、庚○○、辛○○、壬○○等人向兆豐銀行詐取共計1 億1,745萬8,000元，而逾新臺幣1億元，己○○並取得前述匯入陳盧昭霞之B帳戶內之款項1億1,018萬7,752元供其資金調度。然因慶富集團財務狀況持續惡化，且洋巡總局因PP-100 68巡防救難艇（即慶富編號H133）逾完工、交付期間，於10 6年11月26日發函慶富公司解除海巡專案合約，致慶富公司無法取得海巡專案之款項，更無力償還A貸款契約已經動用之額度款項。四、案經金融管理委員會檢查局函送、法務部調查局高雄市調查處移送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部分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屬傳聞證據，原則上不得作為證據；惟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5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查本判決所引用屬於傳聞證據之部分，均已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且檢察官、被告己○○、戊○○、乙○○、丁○○、庚○○、辛○○、壬 ○○及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時，均明示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本院院七卷第57、58頁），基於尊重當事人對於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現之理念，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且無顯不可信之情形，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自均有證據能力。至被告戊○○及其辯護人爭執證人吳淑君、何瑞衡、甲○○、被告辛○○ 、壬○○於警詢中之陳述無證據能力，惟本院並未以證人吳淑君、何瑞衡、甲○○、被告辛○○、壬○○於警詢中之陳述作為認定被告戊○○犯罪事實之證據，爰不就該等陳述之證據能力予以說明，合先敘明。貳、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上開犯罪事實，業據上訴人即被告己○○、丁○○、庚○○、辛○○ 、壬○○於本院審理時坦承不諱（見本院卷七第55、56頁）；上訴人即被告戊○○固不否認附表「交易對象」欄所示公司行號有提出附表各編號所示之發票、合約書，而由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申請核撥貸款，後亦經兆豐銀行撥款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詐欺、偽造文書、違反商業會計法、銀行法等犯行，辯稱：升揚公司為林龍川所實際經營，附表編號1之契約用印、開發票、匯款均不是我所為，我僅為升揚公司之登記負責人，雖任職慶富公司後名為被告己○○之特助，然係職掌建造船舶之技術，雖因船舶建造而跟包商有互動，然僅在協調出借款給慶富集團，後續確認貸款金額、押匯細節均非我所為，且海巡署驗收完成後即會撥款至專案備償專戶，事實上海巡署亦已就第1艘至第13艘付款至專戶內，兆豐銀行不會受有任何損害等語；上訴人即被告乙○○雖坦承違反商業會計法、偽造文書之犯罪事實（見本院卷七第55頁），且不否認其開立附表編號2-1、2-2之發票及訂購合約書供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申請核撥貸款，並經兆豐銀行撥款等事實，惟辯稱：永順、永貴工程行前僅就巡防艇之電銲、整型工程款達成口頭上之合意，未簽立各別合約，並非已有簽約而再配合簽立附表編號2-1、2-2之合約書，且與慶富公司往來均係於領款時再就結算金額補簽契約並包裹式開立發票，對於兆豐銀行開立信用狀、須專款專用等動支貸款之條件、流程均無所悉，且縱非專款專用之海巡專案，慶富公司亦有其他貸款額度可申請，故未察覺該等補簽合約及開立發票之過程有何異常等語。經查：㈠、下列事實，有後列所示之證據可資證明，並為被告己○○、戊○ ○、乙○○、丁○○、庚○○、辛○○、壬○○所坦認，均堪認定：　⒈被告己○○為慶富公司之負責人，負責該公司及其他慶富集團旗下關係企業之整體營運決策、資金調度等業務。升揚公司之實際負責人為林龍川，被告戊○○為升揚公司之登記負責人，並在慶富公司擔任被告己○○之特別助理，且係慶富公司所標得洋巡總局海巡專案之專案經理。被告乙○○為永順及永貴工程行之實際負責人，亦為主辦永順工程行會計之人。被告丁○○為航鑫工程行之負責人。被告庚○○為華裕、大璟、華芳工程行之出資人及負責人。被告辛○○為順富工程行之負責人。被告壬○○為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之負責人，上開人等均為從事業務之人：有被告己○○偵訊、原審準備程序供述（偵一卷第436頁、第524頁，原審院一卷第143至144頁）、被告戊○○偵訊、原審準備程序供述（偵一卷第541頁、第574頁，原審院一卷第185至186頁，原審院四卷第121頁）、被告乙○○警詢、偵訊、原審準備程序供述（他二卷第311至312頁、第358頁，原審院一卷第301頁）、被告丁○○警詢、偵訊、原審準備程序供述（他二卷第263至264頁，他五卷第47頁，原審院一卷第301頁）、被告庚○○警詢、偵訊、原審準備程序供述（他三卷第43至45頁、第77至78頁，原審院一卷第30 1頁）、被告辛○○偵訊、原審準備程序供述（他三卷第35頁、原審院一卷第301頁）、被告壬○○偵訊、原審準備程序供述（他二卷第220頁、原審院一卷第301頁）、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務（原審院一卷第241至242頁、原審院六卷第281至301頁）可資證明，並經被告乙○○供稱：永順工程行的會計及現場工頭都是我本人擔任（見他二卷第312頁），及被告庚○○供稱：華裕工程行、大璟工程行、華芳工程行成立都是我出資等語明確（見他三卷第44至45頁）。 ⒉洋巡總局於102年4月30日公開招標上開海巡專案，由慶富公司以總價金37億4,200萬元得標（每一巡防救難艇契約船價為1億3,000萬元），雙方於同年7月19日簽訂契約。而慶富公司為籌措資金進行上開巡防救難艇之建造，遂於同年8月8 日與兆豐銀行簽訂綜合授信契約書，其中編號（102）1262A 綜合授信契約書（即A貸款契約）授信種類為「購料借款」，借款用途係供慶富公司採購原料、物資或支付無形貿易款項之用（當日另簽訂編號（102）1262B之綜合授信契約書【即B貸款契約】，該借款用途為委任保證契約；原審誤認當日簽訂之綜合授信契約書2份均為購料借款授信契約，容有違誤，惟於本案無關宏旨，爰逕予更正），額度為9億1,360 萬元，該A貸款契約第8條第3項明訂：「授信用途：本約授信係供立約人（即慶富公司）採購其於2013年5月30日標得『行政院海岸巡防署海洋巡防總局100噸巡防救難艇28艘購建案之船舶主、副機設備、無線電器材及其他零件材料等支出使用』，非相關款項不得申請開立信用狀而動用上開貸款之額度」：有證人蕭慧倖於原審審理中證述（原審院六卷第34 4至365頁）、洋巡總局100噸巡防救難艇28艘採購契約（正本）（高雄市調查處卷第27至61頁）、洋巡總局100噸巡防救難艇28艘採購契約（副本-單價分析表)（他一卷第305至3 10頁）、兆豐銀行編號(000)0000A綜合授信契約書（即A貸款契約，他一卷第75至85頁）、編號(000)0000A連帶保證書（他一卷第98至102頁）、洋巡總局102年度一百噸級巡防救難艇主要機器裝備製造廠家建議表（他一卷第269至278頁）可證。　⒊林龍川於105年3月間開立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統一發票2張後，由慶富公司採購科長何瑞衡製作如附表編號1所示簽約日期為105年2月12日之訂購合約書（即乙合約書），約定付款辦法為「簽約後支付70%（國內L/C），出貨驗收合格後支付 30%（國內L/C）」等語，由林龍川在乙合約書蓋用升揚公司大小章後，與前開統一發票一併交由慶富公司員工製作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持乙合約書及前揭統一發票等文件向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申請開狀，經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開立D6AAAK20060/1號信用狀交予升揚公司人員，由升揚公司人員填載匯票、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等文件後向兆豐銀行申請押匯，旋由兆豐銀行於105年3月25日撥款 2,730萬元至升揚公司之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林龍川（原審誤認為被告戊○○匯款，應予更正）於同月28日自上開帳戶匯款2,600萬元至A帳戶，其餘130萬元則供升揚公司繳納營業稅所用：有被告戊○○於偵訊之供述（偵三卷第69頁）、證人何瑞衡偵訊證述（他三卷第227至231頁）、升揚公司之領取進口單據通知書、匯票、BM00000000、BM00000000號統一發票、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兆豐銀行開發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D6AAAK20060/1)、「合約編號00000000- 控制台」號訂購合約書（高雄市調查處卷第183-191頁）、升揚公司之彰化銀行存摺存款帳戶資料及交易明細查詢、匯出匯款明細帳（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25、426頁）、臺灣銀行鼓山分行107年10月2日鼓山營字第10700033331號函附陳盧昭霞A帳戶之通訊中文名、地資料查詢、存款存摺歷史交易明細查詢結果（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47至453頁）、慶富公司與升揚公司「編號00000000-控制台」訂購合約書（即乙合約書）（高雄市調查處卷第190、191頁）、彰化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作業處110年2月1日彰作管字第11020000928號函暨升揚公司102年1月1日至106年12月31日交易明細（原審院二卷第79至104頁）可證。 ⒋被告乙○○以永順及永貴工程行名義，分別開立如附表編號2-1 、2-2所示之統一發票4張，並在何瑞衡所製作如附表編號2- 1、2-2所示訂購合約書上蓋用永順及永貴工程行大小章，交由慶富公司之員工製作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連同上開訂購合約書、統一發票等文件，持向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申請開狀，經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開立D7AAAK 20017/1、D7AAAK20021/1號信用狀交予被告乙○○，並填載匯票、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等文件後向兆豐銀行申請押匯，兆豐銀行因而於106年1月25日撥款1,349萬9,350元至永順工程行之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撥款1,649萬9,320元至永貴工程行之高雄銀行開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上述款項合計2,999萬8,760元）。被告乙○○旋於同日匯款2,849萬8,3 70元（其中1,199萬9,350元出自上開永順工程行帳戶、1,64 9萬9,320元出自上開永貴工程行帳戶，另有300元為手續費等費用）至B帳戶，其餘150萬元則供被告乙○○繳納營業稅所用：有被告乙○○警詢、偵訊供述（他二卷第311至325頁、第 357至362頁）、永順工程行之領取進口單據通知書、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MP00000000、MP00000000號統一發票、國內匯款申請書、匯票、兆豐銀行開發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D7AAAK20017/1)、「合約編號CFS-100T-H131-S41」號訂購合約書、「合約編號CFS-100T-H131-S51」號訂購合約書（高雄市調查處卷第105至116頁）、永貴工程行之領取進口單據通知書、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MP00000000、MP000 00000號統一發票、國內匯款申請書、匯票、兆豐銀行開發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D7AAAK20021/1)、「合約編號C FS-100T-H131-S31」號訂購合約書、「合約編號CFS-100T-H 131-S1&S2」號訂購合約書（高雄市調查處卷第117-128頁）、永順工程行之高雄銀行交易查詢清單、存摺存款類取款條、電匯匯款申請書代收入傳票（高雄市調查處卷第395至399 頁）、合庫銀行高雄科技園區分行107年9月26日合金高雄科技字第1070003238號函附陳盧昭霞B帳戶之新開戶建檔登錄單、歷史交易明細查詢結果（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41至445頁）、高雄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10年2月3日高銀密營運字第110 0000301號函暨永順、永貴、華裕、華芳、大璟工程行102年 1月1日至106年12月31日交易明細（原審院二卷第55至74頁）可證。　⒌被告丁○○於106年1月間某日，以航鑫工程行名義開立如附表編號3所示之統一發票1張，並在何瑞衡所製作如附表編號3 所示之訂購合約書上蓋用航鑫工程行大小章，交予慶富公司之員工製作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連同上開訂購合約書、統一發票等文件，持向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申請開狀，經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開立D7AAAK20020/1號信用狀交予被告丁○○，由被告丁○○填載匯票、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等文件後向兆豐銀行申請押匯，兆豐銀行因而於10 6年1月25日撥款1,499萬9,330元至航鑫工程行之凱基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被告丁○○旋於同日自上開帳戶匯款 1,428萬5,714元至B帳戶，其餘71萬3,616元則供丁○○繳納營業稅所用：有被告丁○○警詢供述（他二卷第263至270頁；他五卷第47至49頁、第71至76頁）、航鑫公司之領取進口單據通知書、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MP00000000號統一發票、國內匯款申請書、匯票、兆豐銀行開發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D7AAAK20020/1)、「合約編號CFS-100T-2016AA121 」號訂購合約書（高雄市調查處卷第129至139頁）、航鑫工程行之台幣存摺對帳單查詢系統、匯款申請書(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02、403頁）、合庫銀行高雄科技園區分行107年9月 26日合金高雄科技字第1070003238號函附陳盧昭霞B帳戶之新開戶建檔登錄單、歷史交易明細查詢結果（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41至445頁）、凱基銀行110年1月27日凱銀集作字第11 000003139號函暨航鑫工程行102年月1日至106年12月31日交易明細（原審院二卷第109至205頁）可證。　⒍被告庚○○於106年1月間某日，指示甲○○以華裕、大璟、華芳工程行名義開立如附表編號4-1、4-2、4-3所示同額之統一發票各1張予慶富公司，並提供上開工程行大小章予慶富公司人員，在何瑞衡依指示製作如附表編號4-1、4-2、4-3所示訂購合約書上用印後，交由慶富公司之員工製作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連同上開訂購合約書、統一發票等文件，持向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申請開狀，經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開立D7AAAK20022/1、D7AAAK20023/1、D7AA AK20024/1號信用狀交予甲○○，由甲○○填載匯票、匯票承兌/ 付款申請書等文件後向兆豐銀行申請押匯，兆豐銀行因而於 106年1月25日撥款800萬元至華裕工程行之高雄銀行帳號000 000000000號帳戶、撥款1,000萬元至大璟工程行之高雄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撥款1,000萬元至華芳工程行之高雄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以上合計2,800萬元）。甲○○旋於同日自華裕工程行前揭帳戶匯款761萬9,048元、自大璟工程行前揭帳戶匯款952萬3,810元、自華芳工程行前揭帳戶匯款952萬3,810元（以上合計2,666萬6,668元）至B 帳戶，其餘133萬3,332元則供庚○○繳納營業稅所用：有被告庚○○警詢、偵訊供述（他三卷第43至54頁、第77至81頁）、證人甲○○偵訊、原審審理中證述（他二卷第125至131頁；原審院五卷第415至427頁）、華裕工程行之領取進口單據通知書、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國內匯款申請書、MP00000000 號統一發票、匯票、兆豐銀行開發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D7AAAK20022/1)、「合約編號CFS-100T-H131-S31」號訂購合約書（高雄市調查處卷第141至147頁）、大璟工程行之領取進口單據通知書、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匯票、國內匯款申請書、MP00000000號統一發票、兆豐銀行開發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D7AAAK20023/1)、「合約編號CFS-100 T-H131-1A1」號訂購合約書（高雄市調查處卷第151至160頁）、華芳工程行之領取進口單據通知書、匯票、匯票承兌/ 付款申請書、國內匯款申請書、MP00000000號統一發票、兆豐銀行開發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D7AAAK20024/1)、「合約編號 CFS-100T-H128-H131-噴砂作料」訂購合約書（高雄市調查處卷第161至170頁）、華裕工程行之高雄銀行跨行匯入匯款明細表、交易明細、存款存摺類取款條、電匯匯款申請書代收入傳票（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05至409頁）、大璟工程行之交易明細、存款存摺類取款條、電匯匯款申請書代收入傳票（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11至413頁）、華芳工程行之交易明細、存款存摺類取款條、電匯匯款申請書代收入傳票（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15至417頁）、合庫銀行高雄科技園區分行107年9月26日合金高雄科技字第1070003238號函附陳盧昭霞B帳戶之新開戶建檔登錄單、歷史交易明細查詢結果（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41-445頁）、被告己○○開立之支票影本11張（他四卷第413至417頁）、高雄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1 0年2月3日高銀密營運字第1100000301號函暨永順、永貴、華裕、華芳、大璟工程行102年1月1日至106年12月31日交易明細（原審院二卷第55至74頁）可證。　⒎被告辛○○於106年1月間指示配偶李瑞雯開立如附表編號5所示之統一發票1張，並在何瑞衡所製作如附表編號5所示之訂購合約書上蓋用順富工程行之大小章，再由慶富公司員工連同上開訂購合約書、統一發票，持向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申請開狀，經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開立D7AAAK2001 8/1號信用狀交予李瑞雯，由李瑞雯填載匯票、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等文件後向兆豐銀行申請押匯，兆豐銀行因而於10 6年1月25日撥款1,500萬元至順富工程行之臺灣銀行帳號000 000000000號帳戶。被告辛○○再於翌日自上開帳戶匯款1,275 萬元至B帳戶，而留下150萬元作為周轉金、75萬元用以繳納營業稅：有被告辛○○偵訊供述（他三卷第35至39頁）、證人李瑞雯於原審審理中證述（原審院五卷第353至368頁）、順富工程行之領取進口單據通知書、國內匯款申請書、MP0000 0000號統一發票、匯票、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兆豐銀行開發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D7AAAK20018/1)、「合約編號CFS-100T-2016AA120」號訂購合約書（高雄市調查處卷第171至181頁）、順富工程行之通訊中文名、地資料查詢、存摺存款歷史明細查詢、匯款申請書（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1 9至423頁）、合庫銀行高雄科技園區分行107年9月26日合金高雄科技字第1070003238號函附陳盧昭霞B帳戶之新開戶建檔登錄單、歷史交易明細查詢結果（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41 至445頁）、被告己○○開立之支票影本5張（他三卷第29、30 頁）、臺灣銀行營業部110年2月23日營存字第11000075811 號函暨己○○、順富工程行辛○○之交易明細（原審院三卷第47 至283頁）、兆豐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港都分行113年1 月2日兆銀港都字第1130000001號函附106年1月24日開立之信用狀號碼D7AAAK20018/1開狀申請書及信用狀彩色影本（本院卷五第471至481頁）可證。　⒏壬○○於106年1月間某日指示忠興鎮公司會計邱燕琳以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名義開立如附表編號6-1、6-2所示之不實統一發票各1張，並由邱燕琳在何瑞衡依指示製作如附表編號6-1、6-2所示之合約書蓋用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大小章後，交由慶富公司之員工製作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連同上開合約書、統一發票等文件持向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申請開狀，經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開立D7AA AK20013/1、D7AAAK20012/1號信用狀交予邱燕琳，由邱燕琳填載匯票、匯票承兌/付款申請書等文件後向兆豐銀行申請押匯，兆豐銀行因而於106年1月20日撥款1,237萬元至鴻鎮工程行之臺灣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撥款1,709萬元至忠興鎮公司之臺灣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以上合計2,946萬元）。被告壬○○旋指示邱燕琳於同月24日自鴻鎮工程行前揭帳戶匯款1,437萬元、自忠興鎮公司前揭帳戶匯款2,514萬4,284元（以上共計3,951萬4,284元，即含有其他向不詳銀行借款之款項）至B帳戶，壬○○另留下本案統一發票有關之147萬3,000元用以繳納營業稅：有被告壬○○偵訊供述（他二卷第219至224頁）、證人邱燕琳原審審理中證述（原審院五卷第428至433頁）、鴻鎮工程行之兆豐銀行開發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D7AAAK20013/1)、「合約編號N O.2016AA118」號訂購合約書、MP00000000號統一發票（高雄市調查處卷第193-199頁）、忠興鎮公司之兆豐銀行開發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D7AAAK20012/1)、「合約編號N O.2016AA116」號訂購合約書、MP00000000號統一發票、國內匯款申請書（高雄市調查處卷第201-205頁）、鴻鎮工程行之存摺存款歷史明細查詢、取款憑條、傳票（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29至433頁）、忠興鎮公司之存摺存款歷史明細查詢、取款憑條、匯款申請書（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35至439頁）、合庫銀行高雄科技園區分行107年9月26日合金高雄科技字第1070003238號函附陳盧昭霞B帳戶之新開戶建檔登錄單、歷史交易明細查詢結果（高雄市調查處卷第441至445頁）、被告己○○開立之支票影本12張（他二卷第227至233頁）、臺灣銀行營業部110年2月23日營存字第11000087601號函暨忠興鎮公司、鴻鎮工程行壬○○之交易明細（原審院三卷第271 至283頁）可證。㈡、被告己○○、戊○○、乙○○、丁○○、庚○○、辛○○、壬○○等人以非貸款契約約定之內容向兆豐銀行申請動撥貸款，即屬施用詐術：　⒈按刑法上詐欺取財罪，係侵害財產法益之犯罪，以行為人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施用詐術，使被害人陷於錯誤因而處分財產，導致財產損害，為其要件。又所謂錯誤，乃指被害人對於是否處分（交付）財物之判斷基礎的重要事項有所誤認之意，換言之，若被害人知悉真實情形，依社會通念，必不願交付財物之謂。而此一錯誤，係行為人施用詐術所致，亦即「詐術」與「錯誤」間有相當因果關係，乃屬當然。所謂「陷於錯誤」，則指被害人對行為人所虛構之情節誤以為真（主觀認知與真實情形產生不一致），並在該基礎上處分財產而言（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816號、111 年度台上字第5673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依據卷內慶富公司與兆豐銀行所簽立之A貸款契約（見他一卷第75至85頁），除第8點第3項已明文約定「授信用途：本約授信係供立約人採購其於2013年5月30日標得『行政院海岸巡防署海洋巡防總局100噸巡防救難艇28艘購艦案』之船舶主、副機設備、無線電器材及其他零件材料等支出使用」，第8 點第5項亦明文「清償期限：⑴本案28艘救難艇由海巡署以每四艘為一期（依立約人與海巡署契約為準）驗收付款，當每期尾艘艇完工交船驗收後…，由海巡署將各期應付款項匯入立約人於銀行開立之備償專戶還款。⑵備用主機/發電機於驗收交貨後…，由海巡署將應付款項匯入立約人於銀行開立之備償專戶還款。⑶本案於第七期工程款（即28艘交船）及備用主機/發電機款項（即最後一批交貨）均已匯入備償專戶時，本約授信額度餘欠應全數清償」，核與證人即兆豐銀行貸款案承辦之授信科襄理蕭慧倖於原審中證稱：慶富公司在 102年標到海巡署的案子，慶富是我們的客戶，加上這個案子的金額比較大，我們就幫他設計一個額度，是專案專款專用給海巡署的這個案子，我們會設計信用狀，因為這樣才能追蹤金流，這個額度只有少部分是用來周轉的，剩下都是用於購料的，開信用狀的話，國外的部分一定要有packing li st、invoice跟匯票，國內廠商的話要附上合約還有發票，這個款項是每4艘做完後，海巡署點交完沒問題，就會撥款回來給我們還款，每4艘做完之後，我們就會去看他們動用的款項用途是否有用在這4艘船上面等語相符（見原審院六卷第346、347頁），足認A貸款契約之授信方式、額度、清償期限、還款方式等，均係針對慶富公司標得海巡專案而設計，且目的即在於避免慶富公司將貸款用於海巡專案以外之其他用途，亦係因海巡專案之業主為海巡署，而約定以海巡署直接撥款至備償專戶之方式確保兆豐銀行之債權面得以受償，是於向兆豐銀行申請就A貸款契約動撥額度時，是否為海巡專案相關之用途，即屬兆豐銀行決定是否撥款之重要基礎，如使兆豐銀行承辦人員就非海巡專案之款項，誤信為符合A貸款契約之海巡專案款項，自屬詐術之施用。　⒊而就C貸款契約部分，揆諸該綜合授信契約書之約定（見偵二卷第33至39頁），雖非如海巡專案有專款專用之約定，然該契約第1條約定之授信種類，僅有購料借款、營運周轉借款及委任保證等3種，其第2條約定授信總額度為美金300萬元或等值之其他貨幣，而其中第7條約定購料借款之用途，即供立約人採購原料、物資或支付無形貿易款項之用，借款額度以循環使用美金300萬元或等值之其他貨幣為限，而第7條第4項第3款、第4款就購料借款之清償期限係約定，如立約人為採購國內物資，得經銀行同意，委由銀行開發國內信用狀及對該信用狀受益人所開之匯票或其他憑證為承兌或付款，其清償期限不得超過180日，但本授信採購物資若提前出售，則應提前償還；第10項亦約定：本契約信用狀下之貨物，立約人應事先以銀行為優先受益人，按銀行認可之條件辦理保險，保險費由立約人負擔。以上亦可知悉，C貸款契約就授信之種類要非概無限制，而針對C貸款契約中約定之購料借款，亦依據其性質設計有清償期限、由銀行優先受益等約定，旨即在考量慶富公司須購買原物料方能履約，如非動用慶富公司之自有資金而有向銀行貸款之資金需求時，應如何確保銀行得以受償。是若以實際上並非屬於C貸款契約授信範圍之款項，佯為購料契約而使兆豐銀行承辦人員誤信依 C貸款契約得以動撥貸款，亦屬使兆豐銀行人員就該契約內重要之基礎事項有所誤認，而同屬詐術之行使，合先敘明。　　　㈢、就事實二㈠部分　⒈慶富公司與升揚公司原已於102年12月7日簽訂甲合約書（合約編號：H119-H149/W07DEV13'，船號：H119~H149），除於該合約第2點約定付款辦法為「於出貨前先支付該船訂金30% 貨款，於該船交貨驗收無誤後支付60%貨款；於該船貨品測試&教育訓練完成後，支付該船舶剩餘貨款10%」外，更詳細就品名（含包括各裝備、總數量、備品、總金額）、交貨（交期、包裝、交貨期限、交貨地點、文件地址、驗貨地點、運費負擔）、圖說之數量及規格及證明文件、保證責任、逾期責任、安裝、測試服務等事項詳為規範，且該合約書第1 頁有日期、經手人員簽章、主管人員簽章及批示之欄位，此有甲合約書在卷可參（見他三卷第151至162頁），證人即慶富公司業務課課長何瑞衡亦於原審中證稱：慶富造船公司於 2013年12月7日所簽定的訂購合約書符合採購需求規範（POS ），不論是底價、規格等内容都寫得很詳細等語明確（見原審院卷五第32至33頁）。而觀之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申請開立信用狀時所提出之乙合約書（合約編號：00000000-控制台，見調查卷第190、191頁），規範之內容顯屬簡略，付款辦法則變更為「簽約後支付70%（國內L/C），出貨驗收合格後支付30%（國內L/C）」。就此，證人何瑞衡於偵查中證稱：104、105年間，己○○會找我去他辦公室，這件事是叫我找會計吳淑君，吳淑君說這裡有一些發票，叫我依照發票金額品項廠商名稱做合約，我依照發票上的內容將合約製作出來交給會計，像這種己○○交代我製作的合約，簽約日期是我自己往前推，看以往經驗回推3至8個月，這種合約編號是我隨意編，例如我會依照簽約日期給一個號碼，如果依照指示做的合約大概就是兩頁，沒有附件，且合約本文要求的，例如船東要求的事項就沒有，升揚公司承攬契慶富海巡專案的3 個信用狀合約，看起來就不像正常流程，因為只有兩頁且沒有附件，編號是00000000，看起來就像我編的，升揚海巡專案實際上應該只有簽一個合約等語明確（他三卷第228至230 頁）。佐以105年間慶富公司因財務狀況吃緊，客觀上亦無改約定於簽約時即支付70%款項之理，顯見慶富公司及升揚公司並非因有意變更付款之方式，方於簽立甲合約書後另立乙合約書取代原本雙方達成合意之內容，乙合約書僅係慶富公司為能申請開立信用狀，由被告己○○指示何瑞衡所特別製作無誤。　　⒉被告戊○○確有參與升揚公司以附表編號1所示發票、乙合約供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申請核撥貸款之事：　⑴證人林龍川雖於調查局詢問時證稱：升揚公司是以戊○○登記為負責人，但實際上是由我全權負責管理經營升揚公司的所有業務，被告戊○○沒有在川雄科技及升揚公司任職工作，是在慶富造船工作並擔任董事長特助（見他三卷第244頁），並於原審中證稱：開立兩張發票金額共2,730萬元的過程，都是慶富公司的會計通知我們會計，我們會計就拿發票、公司的大小章去慶富開立，會計去慶富開發票之前會跟我講，但是開發票之前我們也不知道，要開什麼慶富並不會告訴我們，只會叫我們去開發票而已，這件開了兩張發票2,730萬元是會計回來以後才跟我報告（見原審院五卷第407頁），然證人林龍川於該次審判中亦證稱：如果押匯之後錢是要借給己○○的話，戊○○會事先跟我講，如果沒有要借的話就不會講（見原審院五卷第410頁），此與證人林龍川於調查局所證稱：慶富公司針對欠款處理方式，應該都是指派董事長特助戊○○與各家協力廠商的負責人或代表協商，我的部分戊○○ 都是直接以電話告知我結果跟處理方式，我則全力配合等語相符（見他三卷第248頁）。而本件兆豐銀行撥款至升揚公司之帳戶後，確實由林龍川轉匯2,600萬元至A帳戶內，此經認定如前，並有證人林龍川於調查局詢問時證稱：升揚公司取得己○○的個人支票，都是我去臨櫃辦理完匯款作業後，慶富公司會準備好己○○個人的支票再通知升揚公司會計前往領取；押匯是川雄公司會計辦理，臨櫃匯款則都是我本人親自洽辦等語可參（見他三卷第253、254頁），即屬證人林龍川所稱被告戊○○會事先告知證人之情形，證人林龍川所述亦與被告戊○○於調詢中，經詢問包括押匯取款後105年3月24日匯回陳盧昭霞或己○○帳戶之4筆款項時所自承：這4筆交易是我與林龍川協議後，林龍川直接開立發票給慶富公司會計去辦理的，我跟林龍川達成共識後，就由林龍川代表川雄公司、升揚公司去慶富公司配合押匯取款，並將款項匯回慶富公司，發票確實是我們開的沒錯，至於契約則應該是慶富公司依照原始契約內容，另外重新製作的契約，至於契約上升揚公司的大小章則是林龍川拿去蓋的，目的也是配合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核發國內信用狀（見偵三卷第22頁）等語一致。　⑵證人何瑞衡雖於原審審理中證稱：第二份契約（即乙合約）是拿發票來說要補一份合約書，是事後才去做了這份簡略的合約，會拿發票叫我做這個的人，基本上有3個，會計吳淑君、戊○○或己○○，但如果是會計叫我做的話，因為她跟我算是平行的，她會說是誰，我就大概問一下。下令的話是己○○ 或戊○○，但是會直接拿發票給我的話，是會計比較多。關於 00000000-控制台這份合約書，上面蓋的升揚公司的章，是被告戊○○或是公司的小姐拿公司大小章到慶富公司用印的，這個我真的沒印象了（原審院五卷32至35、51頁），然以被告己○○為慶富集團總裁，被告戊○○為己○○之特助，且負責統籌海巡專案，本均無親自交辦事項、製作合約、用印、跑銀行之必要及可能，證人何瑞衡於事隔近6年後作證時表示不能清楚記憶交辦關於乙合約之人為何人，亦屬正常，不得以證人何瑞衡表示不能記憶為何人交辦即為被告戊○○並未參與。是此部分確係被告戊○○將慶富公司有以此方式取得資金之需求等原委告知林龍川後，由林龍川簽立附表編號1所示發票、乙合約供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申請核撥貸款。至被告戊 ○○辯稱其對於後續如何開立發票、契約等全然不知情，然被告戊○○既有告知林龍川後由林龍川配合慶富公司申請開立信用狀以動撥款項之分工，縱使被告戊○○並未於後續實際參與或追蹤開立發票或合約書之過程，亦無礙於其客觀上參與犯罪之事實，乃屬當然。　⒊被告戊○○知悉該請款不符合A貸款契約之要件，而有詐欺之故意：　⑴被告戊○○為董事長特助，雖主要係負責慶富公司工程方面之技術，然對於海巡專案之資金來源、撥款流程有一定程度之瞭解，後期亦有協助處理海巡專案廠商請款之事宜，此觀之被告戊○○於調查局詢問時供稱：關於業主海巡署洋巡總局針對28艘艦艇的付款方式，我只知道每完成4艘就付款，另外每一艘海巡艦艇開工時海巡署會支付開工款，全部完工後才會支付尾款，因為每一次交付船隻都是4艘一批，所以每批尾款也是以4艘來計價，海巡署撥款會直接將款項撥到慶富公司的專案貸款銀行兆豐銀行的備償帳戶，這個標案是向兆豐銀行申請專案貸款，一般工程款的貸款，如果不是周轉金，則必須是支付慶富公司購料、裝備或者下包工程款，所以通常是用國內信用狀方式由實際交易的廠商或下包商提供單據去申請押匯，銀行則會將款項直接匯到廠商或下包商提供的帳號内，作為支付慶富公司委託他們施作的工程款使用。兆豐銀行針對本件授信案件所要求的信用狀押匯付款方式，是下包商完成一定程度的工程後會請慶富公司生管科工程師確認工程進度，確認進度後會計會通知下包商開立發票，下包商把發票拿給慶富公司的會計，會計就會去辦理國內信用狀的押匯，通過之後，銀行就會撥到下包商指定的帳戶，整個申請過程必須檢附包商開立的發票等語（見偵三卷第11至 13頁），足認以被告戊○○之層級，雖非實際經手貸款、撥款業務之人，亦未必能詳知各貸款之具體條件及約定，然對於慶富公司關於海巡專案主要係向兆豐銀行申請專案貸款，以及該專案貸款之作業程序，實有相當程度之認識；被告戊○○ 辯稱全然不知道有A貸款契約云云，顯非實在。被告戊○○於偵訊中更供稱：己○○有一天跟我講公司資金緊俏，銀行有LC 額度，我問他是否合法，他說合法，必須要給外包商，因為合約是工程，所以是否可以找熟悉的外包商協商，由他們將錢領去。川雄還有升揚公司在104年至106年也申請4張信用狀，因為104年以後慶富公司已經不發款了，已經有1億多額度要給我們，所以利用LC將錢給我們，我當然同意，所以就以LC模式將錢借給他（見偵三卷第68、69頁），堪信被告戊 ○○知悉升揚公司關於附表編號1之款項係要由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申請以信用狀之方式支付。　⑵依據被告戊○○上開供述亦可知，慶富公司自104年起即有無法撥款予下包商之情形，其資金周轉自已出現問題，故須倚賴原本用於購料貸款之授信契約，再製作相對應之發票、合約書，以申請開立信用狀之迂迴方式使下包商取得慶富公司已積欠之工程款；下包商甚至須同意將以此方式取得之款項再借予被告己○○，方可以此方式獲得慶富公司清償工程款（詳後），此種不合於交易常態之方式，顯為遷就慶富公司當時之資金甚是窘困之現實。被告戊○○既為董事長特助，並負責管理海巡專案之下包商；就海巡專案之下包商請款，被告戊 ○○亦曾以特助之身分批核，此有慶富付款申請書在卷可查（見證據一卷第5頁），且慶富公司能否及如何支付下包商工程款，實與海巡專案能否如期進行、完工息息相關，被告戊 ○○於105年起更需協調廠商取得工程款（亦詳如後述），如非其知悉A貸款契約必然有一定之限制，實無理由捨升揚公司原本與慶富公司簽立之甲合約書不用，另由慶富公司與升揚公司製作與原始契約內容不同、大幅提前慶富公司撥款予升揚公司期限之乙合約書，足認被告戊○○主觀上知悉A貸款契約之條件必須以另行製作合約書之方式滿足，揆諸前開所述，被告戊○○主觀上即有以此方式作為詐術而使兆豐銀行動用貸款額度之故意，被告戊○○辯稱其主觀上不知專款專用之約定而無詐欺取財之故意云云，自難採信。　⒋關於附表編號1之款項對應之船號部分　⑴慶富公司以附表編號1之發票、乙合約書向兆豐銀行申請動撥貸款額度時，所提出之發票（第三聯收執聯）及「駕駛室控制台及控制監示系統等0000000-控制台訂購合約書」上均未記載船號，亦未指定船號，係經兆豐銀行承辦人員向慶富公司承辦人員口頭確認後，認定係指定使用於H126至H133之船隻，此固有兆豐銀行港都分行109年1月16日函在卷可參（偵一卷第353頁）。惟依據慶富公司內部留存資料（見證據一卷第27頁）之發票第二聯扣抵聯，附表編號1之BM00000000 發票備註欄記載「H133-H135（2船）（14-15）」；BM00000 000發票備註欄記載「H136-137（2船）（16-17）」，發票下方記載「100T Whcc（PS：H131~132已付104.12/22）」、「CH000-0000-00~17 H133~H137」、「預收款4船×6,825,00 0＝27,300,000」，核與日記帳明細中，105年3月24日有部門編號分別為H133、H135、H136、H137，科目名稱均為「在建船舶-建費（間材）」，摘要為「駕駛室控制台及控制監視系統」，金額各為650萬元之明細相符（見證據卷一第35頁）。本院審酌兆豐銀行所記載之船號僅係作為兆豐銀行作業審核之用，且兆豐銀行承辦人員囿於現實或能力，除被動核對慶富公司所提書面資料外，亦幾乎不會為其他審核，此經證人即兆豐銀行港都分行承辦人員陳慧秋於偵查中具結證稱：慶富公司要動用額度時要提供契約書或發票等動用的文件，海巡專案是以4艘巡防救難艇為一個交貨的單位，我們以他們提供的單據審核，上面會註明船號來控管，如果慶富造船沒有註明特定船號，我們會口頭問他們，確認後會自行在申請書上幫他們註記上去，要註明特定的船號是要看是否有重複申請，有無就同一艘船重複進貨，我們就是依照慶富提出的書面資料做書面審查等語明確（見他四卷第79、80頁），堪認前述關於慶富公司申請動撥貸款係針對H126至H133船號之認定，僅係詢問慶富公司人員後所記載，無人至現場與慶富公司當時實際施工之進度比對。而附表編號1之乙合約書、發票均係配合慶富公司當時得以取得現金之管道而特別製作、開立，業如前述，是慶富公司之承辦人員經兆豐銀行發覺漏載船號時，因當時並無實際上得請款之款項，回答兆豐銀行時，自無可能依「實際上對應之船號」答覆，故應認以慶富公司內部所載之內容即對應H133、H135、H136、H137 為正確。　⑵被告戊○○於原審中主張為附表編號1之發票係升揚公司就H121 、H122、H123、H125船號之工程款；後於本院審理中改稱：附表編號1之2張發票係為船號H126至H133之工程款；經本院請其說明何以針對同樣2張發票為不同之主張時，被告戊○○ 之辯護人為其主張：因為被告戊○○不是公司實際負責人，實際負責人林龍川也搞不清楚，所以應該以兆豐銀行貸款人員所述為準（見本院卷六第249頁）。然觀之升揚公司向慶富公司請款之慶富付款申請書、請款單、發票（證據卷一第19 至21頁），升揚公司就所承攬巡防救難艇駕駛室控制台及控制監示系統中船號H125、H126、H127部分，已早於104年6月 11日即以開立60天期票之方式向慶富公司請款30%之訂金共計6,142,500元；依慶富公司之升揚100T請款明細（證據卷一第23頁），除有符合上開內容之明細（序號5）外，序號6 之明細即包含H125至127約45%之款項共計9,270,000元（備註欄記載104/6/11發票及發票號碼），序號7之明細亦包含H 125至H127尾款約25%計5,062,500元，以及H128至H130約97% 即19,811,000元（備註欄記載104/6/12發票及發票號碼）。以此可知，慶富公司就H126、H127船號之工程款，均係與H1 25船號之工程款一併支付予升揚公司，均已於104年6月11日付訖，且H128至130船號於104年6月12日時亦已獲付款共19, 811,000元。而附表編號1之2張發票金額共計27,300,000元，H126、H127工程款13,650,000元既已支付完畢，H128、H1 29、H130亦僅餘約3%之工程款即664,000元，若該2張發票係對應H126至H133船號，即便係包括H131、H132、H133全額之款項20,475,000元（6,825,000×3=20,475,000），加計H129 至H130剩餘之工程款664,000元後亦僅有21,139,000元，不及該次2張發票之金額27,300,000元，顯不合理，遑論依據船廠編號H-133之駐廠監造雙週報（1）之紀錄及開工典禮照片，船號H133於105年5月19日方開工，被告戊○○甚至係開工祈福儀式之共同主持人，對於上情實無不知之理，附表編號 1之發票自無可能對應至H126至H133等船號。　⑶就此，被告戊○○之辯護人雖主張證據卷一內之內容為慶富公司內部記帳、作帳資料，被告戊○○並未參與，不能確定是否與實際情形相符云云。然證據一卷內之資料，係匯集自扣案之慶富公司帳冊等證物，而慶富公司內部之各付款申請書均需經辦、課長、特助即被告戊○○或總經理及董事長層層確認，此有證人即慶富公司生產管理課人員楊淑茵證稱：承包商製作工程外包請款單並附承包商自製之明細表交給工務課工程師批閱進度，生管課依照工程師所批准進度請款，生管課再將請款資料交給老闆己○○簽章，己○○簽章後交由財務課（會計部分），財務課製成傳票再交由老闆己○○檢閱簽章，之後再交給老闆娘陳盧昭霞簽章核准後才能正式撥款給請款廠商，升揚等這幾家公司都是慶富公司標得巡防艇的下包商，他們都有跟公司請過工程款，一開始公司都有正常發放，後來不正常後，才由我自己在電腦上面記錄，避免工程款亂掉等語可參（見他二卷第174、175頁），且慶富公司具有相當之規模，足認縱使後期財務狀況不佳而衍生本件等案件，在開立本案之發票之時仍有一定之紀錄、控管，其內帳並無與事實不相符之理。被告戊○○之辯護人亦未提出任何事證釋明該等證據有何虛偽或與事實不符之處，自無法僅以被告戊○○ 辯稱其未參與，即認有何不實。　⒌被告己○○雖於偵查及原審否認犯罪，然於本院審理中已坦承犯行（見本院卷七第55、386頁），並有前開證據可資佐證，而足認其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　　⒍綜合上情以觀，被告己○○、被告戊○○均知悉動撥A貸款契約額度之條件，亦知當時升揚公司並無符合A貸款契約之款項可由慶富公司經由依A貸款契約申請信用狀之方式獲得撥款，仍為求取得現金，由林龍川配合開立附表編號1所示之發票，並指示何瑞衡製作相對應之不實合約書以向兆豐銀行請求動用額度並因而獲撥款，被告己○○、戊○○此部分之犯行均堪認定。㈣、就事實二㈡1至5部分　⒈被告戊○○有參與事實二㈡1至5各廠商配合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申請開立信用狀而動用貸款額度之事：　　被告戊○○於原審以證人身分作證時即證稱：慶富因為標到獵雷艦以後，工程款就付款不正常，出工率就會降低，專案經理就向我反應，我會向董事長反應。104年的時候，董事長有要我去他辦公室，跟我說他跟幾家銀行有工程契約貸款，說是外包商可以領，希望我能夠找外包商先請領慶富欠他們的貨款，工程款由他們向銀行請領完畢之後，是不是可以借回慶富造船，因為董事長是這樣指示我，加上當時這些外包商已經5、6個月沒有領到工程款了，進度已經落後，如果拿到慶富的支票，他們可以拿到外面周轉，對造船進度會有很大的幫助，所以我就答應己○○試試看，幫他向外包商情商借款的事情（見原審院六卷第21、22頁），證人即慶富公司海巡專案經理江峰如亦於原審中證稱：到海巡專案後期積欠工程款幾乎已經是一個常態，有些包商已經撐不下去的時候才會請工程師來跟我講，我會跟戊○○回報，請他是不是去跟老闆談談看，給他們一些周轉金，讓工程能夠繼續做下去（見原審院五卷第345頁）。佐以下開證據及說明，足認被告戊○ ○有參與事實二㈡1至5各廠商配合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申請開立信用狀而動用貸款額度之事：　⑴就永順、永貴工程行部分，被告乙○○於偵查中以證人身分具結證稱：被告陳全雄找我去慶富大樓五樓會議室，說慶富公司要清償我們的工程款，但要開LC方式，但因為慶富公司有困難，希望我們可以先借工程款給慶富公司用等語明確（見他二卷第358頁）。被告乙○○雖亦證稱：開信用狀的流程是以我們工程款金額，大樓的會計會打電話給生管科，請他整理我們的請款單，統計慶富公司全部積欠我們的金額，看金額對不對，統計後請款單送到會計，照金額去開LC，就照全部金額開發票沒有區分，開完後就要送去申請LC，發票要如何開是會計決定，品名與細部金額是會計叫我們寫的，數額是照會計所說的去拆，合約是當天才寫的，是慶富公司的人員寫好叫我們蓋章的（見他二卷第358、359頁），而未言及係被告戊○○具體指示開立發票之品名、金額，然被告戊○○既為海巡專案之專案經理，應僅需決定、指示業務進行之大方向，至於細部之作業，衡情應不須被告戊○○親力親為。而以被告乙○○所稱之情節，被告戊○○出面與代表永順工程行、永貴工程行之被告乙○○協議以開立信用狀方式獲償工程款並借回予慶富公司後，即由慶富公司內部之會計部門、生管部門等分工完成請款流程，會計部門、生管部門人員顯係依循被告戊○○之指示或授意而為，尚難以被告乙○○稱後續之作業係由會計人員或生管科人員處理，即認被告戊○○僅有就與外包商協商借款之事宜有所參與，而對後續開立發票等流程均無所悉。　⑵就航鑫工程行部分，被告丁○○於偵查中以證人身分結證稱：被告戊○○有找我去慶富大樓五樓，叫我們開發票可以到銀行領LC，他幫我們弄到欠我們的工程款，可以去銀行領到錢，我沒跟己○○接觸過，這都是戊○○講的，開發票是在五樓會議室，由戊○○叫我們現場開他指定的金額及工程名稱，開後發票就由戊○○當場拿走，幫我們去辦LC，後來銀行通知我們帶大小章去領錢，到銀行寫匯款單，大小章給銀行小姐，他會幫我們蓋很多章，不只有訂購單，還有很多文件，向銀行申報LC的合約，都是為了因應LC申辦才簽的，不是真正與慶富公司承攬工程一開始所簽的合約（見他二卷第307頁）。　⑶就華裕、大璟、華芳工程行部分，先係被告己○○直接與被告庚○○接洽，此經被告庚○○於原審中以證人身分具結證稱：是會計通知我太太去開發票，然後會計就會拿一張單子，裡面有寫一些內容，叫我們把這些內容抄到發票的明細裡面，後來領到錢之後有再借給慶富公司，再借給慶富的事印象中是陳董或者會計跟我講的，戊○○沒有跟我討論這些事情等情明確（見原審院六卷第392頁），然被告庚○○於偵查中亦證稱：開3張發票1,000萬、1,000萬、800萬的品項是慶富公司決定的，申請信用狀款項過程中，戊○○開會有提過，開會時印象中有做海巡100噸救難艇的廠商都有去，印象中戊○○開會時有提過，但是是跟部份的人講（見他三卷第79、80頁），與證人即庚○○之配偶甲○○於偵查中具結證稱：1,000萬、1,0 00萬、800萬的這張發票是106年1月22日慶富公司會計部門的「君姐」打電話給我，要我在1月23日攜帶發票及發票章到慶富公司找她，「君姐」帶我到某間辦公室內，與年約5 、60歲的男子見面，該男子向我表示要我開立發票、辦理押匯，並指示我在發票項目欄內填寫「噴砂作料」發票金額1, 000萬元、「1A1船段」金額1,000萬元、「S31船段」金額80 0萬元，後並指認該指示其開立發票的男子即被告戊○○等情相符（見他二卷第101至109頁）。而被告戊○○之辯護人雖以證人甲○○於原審作證時已表示不記得是在哪個樓層之辦公室開發票，且僅見過被告戊○○一次，卻指證是被告戊○○指示其開立發票品名，指摘證人甲○○之證述不可採，惟每個人對於事件中各細節之記憶能力本不相同，於本件涉及開立發票、取得款項之事件中，涉及華裕工程行、華芳工程行、大璟工程行貸出之高額款項日後能否受償，證人甲○○對於何人出面接待、說明之印象，較開發票之辦公室位在何樓層之印象更加深刻，應無何與常情不符之處，自難遽指證人甲○○之證述有何不實。　⑷被告辛○○於偵查中以證人身分具結證稱：當初戊○○先跟我們講，還有慶富公司的總經理一起，說要將款項一次還清，叫我們帶發票、印章過去，我們去慶富大樓五樓會議室，戊○○ 一開始先跟我們將規則講清楚，說如果收到錢，因為慶富公司有需要，當時要過年要周轉，需要員工年終與軋票等，所以錢的部分可以留150萬元讓我們周轉，再扣75萬元稅金，其他要匯回給慶富公司，再開幾個月的票給我們，之後我們拿票去領，如果我們接受才繼續談，不接受就找別家（見他三卷第36頁）。而被告辛○○雖於同次偵訊中證稱：戊○○沒有講希望我們配合他去申請信用狀，當時他沒有講要這樣做，我們也不知道他要這樣做，我們以為單純是還款，因為我收到的是個人票，我以為是私人借貸（見他三卷第36頁），但亦證稱：我有去銀行辦理信用狀，應該每個廠商都有去辦LC ，幾乎每個廠商都是這樣。申請信用狀的合約書是我老婆寫的，針對慶富公司款項去銀行辦理信用狀是我老婆去的（見他三卷第39頁），是被告辛○○既然係與其他廠商一同參與慶富公司由被告戊○○出面協調清償工程款及回借之會議，且於該次之後亦與其他廠商同樣以開立信用狀之方式取得兆豐銀行之款項，此觀之編號2-1、2-2、3、4-1、4-2、4-3及5所示之發票均係於106年1月23日開立即明，衡諸常情，被告戊 ○○無必要亦不至於僅獨對被告辛○○隱瞞此種取得款項方式需要開立信用狀之理。而證人即辛○○之配偶李瑞雯雖於原審證稱：那時候陳全雄叫我開「室裝保溫材料」，我們公司的營業項目這些是都有的，我看了那張欠我們貨款的明細表，我們確實也有做這些工作，所以我們不管是開室裝保溫材料、保溫工程或者只有保溫工程材料都可以，所以我就只開了一個室裝保溫材料，我不知道慶富公司請我開立發票及蓋印合約書的目的是要去開信用狀（見原審院五卷第362頁），然查被告辛○○為配合戊○○所協調取得款項之方式，除了由被告辛○○之配偶李瑞雯開立發票外，尚有由李瑞雯於契約書上用印，此經證人李瑞雯證稱：開完發票後我把發票拿給戊○○，戊○○把發票拿給旁邊的何瑞衡看我這樣開對不對，後來沒問題之後又說會計師跟國稅局都需要合約書，是制式的，就帶我們去七樓蓋合約書，對於契約書的用途沒有作任何的解釋，就指著我們公司的名稱叫我蓋章（見原審院五卷第356、3 57頁），惟順富工程行就承作海巡救難艇隔熱材料，本已簽立有合約，此亦經證人李瑞雯證述明確（見原審院五卷第36 4頁），李瑞雯除係依照被告戊○○之指示開立發票，還需由何瑞衡檢查開立的內容是否正確，以及捨原本簽立之契約不用，而另行製作該次請款所需之契約書，均足認該次要求順富工程行開立發票，目的即在符合A貸款契約之核撥條件。故無論係因信用狀之事後續實際由被告辛○○之配偶處理，致被告辛○○對此節已無印象，或係因被告辛○○自己亦因此涉訟，而對於過程之交代較有所保留，均難以被告辛○○所述「戊 ○○於過程中未曾提及信用狀等情」，遽認被告戊○○於該次協調時亦不知悉係要以當下開立之發票申請信用狀之事。　⑸被告壬○○於偵查中以證人身分證稱：發票是己○○的特助戊○○ 叫我們開的，所以沒有實際交易，戊○○是拿一張單據叫我照著開，106年1月初慶富造船工二課洪課長打電話給我，叫我去慶富集團大樓五樓會議室開會，我到場後發現還有航鑫企業工程行丁○○、永貴工程行乙○○在場，戊○○就分別跟我們一對一的交談，戊○○當時向我表示老闆希望我開立5000萬元的統一發票，我表示我需要1000萬元的周轉金再加上5%交易稅，但戊○○不答應，我當時就離開，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幾天後我請我太太及會計邱燕琳再去找戊○○，邱燕琳有當場打電話問我，並向我表示目前我們公司的營業狀況只能開立 4500萬元的發票，之後我太太及邱燕琳帶著忠興鎮公司的統一發票本前往慶富公司找陳全雄，由邱燕琳開立共4張統一發票，發票金額及品名都是戊○○決定並指示邱燕琳填寫，之後就將發票影本交給戊○○，我再拿發票正本去開信用狀（見他二卷第220至222頁）。而被告壬○○於原審審理中以證人身分做證時，雖拒絕回答若干問題，惟仍證稱：慶富公司欠我們的錢，後來是戊○○通知我說可以開發票（原審院六卷第40 3頁），其所述情節亦與證人即忠興鎮公司及鴻鎮工程行會計邱燕琳於原審中證稱：編號6-1、6-2發票上料件一批（鋁擠材）的發票是慶富的人跟我講如何填寫的，是特助講的，我只知道姓陳，我去的時候陳特助跟我們說要開發票，我有電話詢問老闆可不可以開，老闆決定可以開之後我才開，我就是依照陳特助的指示開發票等語相符（見原審院五卷第43 0、432頁）。　⒉上開證人對於由被告戊○○出面與廠商協商或指示廠商後續以申請信用狀之方式取得工程款後出借予慶富公司等情證述一致，且查106年農曆之除夕為106年1月27日，亦符合證人所述渠等於農曆年前協調此事之情節。而據證人何瑞衡於原審具結作證時，一一檢視附表所示之合約書後，證稱：這些是上面指示要做合約，是會計有跟我講，陳董跟戊○○他們應該也知道這個事情，合約上的日期是根據發票上面的日期往前推，都是我隨便填的，這些合約都是我做的（見原審院五卷第35至38頁）。又證人何瑞衡於偵查中曾表示其於筆記型電腦中有一名稱為「長官交待」的資料夾，資料夾裡為非循正常程序製作之資料，例如用發票開立之合約（見他三卷第22 9頁），該資料夾於證人何瑞衡離職時經不明人士或因不明原因刪除，然經還原後，確有該資料夾之存在，且其內即有於106年1月24日最後編輯之「2016AA126-大璟.doc」、「20 16AA123-永貴.doc」、「2016AA122-永順.doc」、「2016AA 124-永順.doc」、「2016AA121-航鑫.doc」、「2016AA125- 華裕.doc」、「2016AA127-華芳.doc」及「2016AA120.doc 」（按： 2016AA120即附表編號5順富工程行之合約編號），此有截圖可參（見他三卷第309頁），證人何瑞衡亦證稱：檔案名稱就是以作不實訂購合約簽約日期的西元年份來命名，也用作訂購合約書的合約編號，通常就是我收到發票再往前推3到8個月，如果同一天要做超過1份以上，我就會在年份後面加上AA，再繼續編號，如果正常的合約就會是船號，後面再加上給個同仁命名的方式，是前開電腦檔案等客觀證據，亦得以作為佐證，益證前開證人所言非虛。　⒊綜合上開證據以觀，附表編號2-1至6-2所示之發票均係被告己○○指示後，由被告戊○○協調或參與協助慶富公司申請動撥貸款後，被告戊○○要求各廠商所開立，開立信用狀所需之合約書均係慶富公司於事後所製作，並非慶富公司與各廠商間原始之合約，其目的即係要符合特定貸款契約之動撥條件。再者，因為該等合約書均係配合A貸款契約或C貸款契約所製作，相關之合約書或發票上關於船號、金額之記載，均係由慶富公司之何瑞衡或各廠商應當時符合貸款契約要件之內容而為，均非實在，揆諸前開說明，此等行為自屬對兆豐銀行人員施以詐術。又被告己○○、丁○○、庚○○、辛○○、壬○○於本院審理中已就此部分之犯行坦承不諱（見本院卷七第55、56 、386頁），被告戊○○為承包商即被告乙○○、丁○○、庚○○、辛○○、壬○○協商過程之人，主觀上亦有詐欺之故意，是被告己○○、戊○○、丁○○、庚○○、辛○○、壬○○此部分之犯行均堪認定。　⒋被告乙○○部分，查被告乙○○為永貴工程行之負責人，亦為永順工程行之實際負責人，且永順、永貴工程行均只有接慶富公司之鐵工、電銲、艤品及整形工程，而永順工程行於105 年間營業額約達5,100萬元，永貴工程行於105年間營業額高達約6,600萬元，被告乙○○擔任永順、永貴工程行之會計及現場工頭，負責總攬兩間工程行之所有業務，此有被告乙○○ 於調查局詢問時之供述可參，是被告乙○○對於永順、永貴工程行承攬慶富公司之工程進度、合約內容、工程款之多寡及撥款情形均應知之甚詳，對於會計、開立發票之基本原則亦應有一定程度之認識。被告乙○○明確知悉所承攬海巡專案之工程款，本並無就各艘巡防救難艇簽立書面合約，且每艘巡防救難艇在500萬元至700萬餘元之間，竟配合開立附表編號 2-1、2-2所示之不實合約，就單一船號「H131」之S41、S51 船段即分別開立金額附表一邊號2-1所示為650萬元、700萬元之發票，後又就同一船號「H131」之S31船段、S1、S2船段分別開立850萬元、800萬元之發票，金額顯逾永順、永貴工程行就單一巡防救難艇施工之工程款，此不合理之處，被告乙○○身為實際負責人，自無不知之理。又被告乙○○於開立發票之前，早已明知慶富公司之資金調度不順利，且因被告戊○○告知而知悉並同意將以信用狀之方式取得工程款，以被告乙○○之工作經驗，亦應知悉信用狀之用途係以購料為主，當時慶富公司財務困難，透過信用狀取得之款項必然不是來自慶富公司自身，而係來自銀行代墊之貸款額度，否則慶富公司繼續拖欠工程款即可，不可能得以撥款後還需要下包商將該款項再予借回。從而，若被告乙○○並非為了要配合A貸款契約，其大可逕用慶富公司積欠之款項金額開立發票，縱使認為可以為作業簡便而就總額開立一張發票，亦無由慶富公司人員指示如何開立發票之品名之理。被告乙○○仍予以配合，顯然亦有與提出此要求之被告戊○○、以此方式獲得借款之被告己○○共同對兆豐銀行行使詐術之犯意聯絡。㈤、升揚公司、永順、永貴工程行、航鑫工程行、華裕、大璟、華芳工程行、順富工程行，雖各有承作海巡專案之部分工程，鴻鎮工程行與忠興鎮公司亦確實因承作慶富公司之鋁合金安裝、預製工程遭慶富公司積欠款項，而各對慶富公司有超過附表各編號發票金額之債權，此經上開各包商之負責人即證人林川雄、被告乙○○、被告丁○○、被告庚○○、被告辛○○、被告壬○○證述（供述）明確，然依前開說明，附表所示之合約書、發票分別係為配合A貸款契約（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以外之包商）或C貸款契約（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所製作、提出，目的係要符合授信條件俾使慶富公司得以藉支付工程款之方式取得廠商之借貸，與A貸款契約、C貸款契約均係在使慶富公司可以藉此備料、購料之目的不合，洵係規避開立信用狀之貸款契約僅能用於購料或連工帶料款項之限制。而A貸款契約之額度係預支或採購海巡署巡防艦艇之相關用途，屬專款專用，若慶富公司動用申請契約中授信額度，銀行審核相關申貸文件發覺慶富公司或其廠商請求開立之信用狀，部分款項非用於海巡署巡防救難艇之相關費用，或所檢附之合約書、發票內容與實際施作內容不符時，係全部不予核發，此有兆豐銀行港都分行107年10月18日兆銀港都字第1070000115號函（見他四卷第91、92頁）在卷可稽，核與證人陳慧秋於偵查中具結證稱：如果兆豐銀行審查時，發現慶富造船申請國內信用狀動用海巡專案額度，但實際款項尚包括慶富造船如拖泥船、漁船等其他工程在內，兆豐商銀不會核撥該筆借款，也不會僅核准巡防救難艇範圍內之款項，而是將信用狀額度全部駁回，因為信用狀就是一筆對一筆，且受益人只有一人，所以整筆信用狀額度都不會核准，如果發現發票或訂購合約書內容與實際施作內容不符，也不會核准該筆借款，實際上兆豐商銀不會去現場監工，所以不知道實際施工的內容，但如果有發票或訂購合約書內容與實際施作內容不符的情形，就不會核准該筆借款；如果動用一般貸款額度但發票或訂購合約書內容與實際施作內容不符，兆豐商銀也不會撥款（見他四卷第80、81頁）。考量兆豐銀行於撥款過程中僅以有限之方式為書面審核（即看合約書品項、船號、賣方公司營業項目是否與造船相關，參證人陳慧秋之證述，他四卷第81頁），兆豐銀行客觀上無法就申請開立信用狀中之內容審核其中有多少金額仍與A貸款契約或C 貸款契約之約定範圍相符，證人陳慧秋所稱一旦發現不符將會就整筆申請駁回之情形，當與事實相符，故被告等人向兆豐銀行詐欺所得之金額，應以佯以附表所示發票、合約書取得開立信用狀金額之全額計算，無從扣除其中確實屬於海巡專案部分，乃屬當然。㈥、又依A貸款契約之約定，本係慶富公司向兆豐銀行申請動撥貸款額度，於慶富公司交船驗收通過後，由海巡署直接撥款至備償專戶使兆豐銀行就核撥之貸款受償，然此設計係建立於慶富公司確有依A貸款契約之約定內容使用貸款額度以及專款專用於海巡專案之基礎，如慶富公司將A貸款契約所得款項挪為他用，無法以A貸款契約取得之貸款作為其完成海巡專案所需之資金，致無法順利完成海巡專案並通過驗收，海巡署自無可能撥款使兆豐銀行獲償。承上開之認定，慶富公司使用依A貸款契約動撥之貸款清償先前對廠商之欠款，甚至係清償與海巡專案無關之工程欠款，此舉自無益於廠商因進行海巡專案，遑論被告己○○、戊○○尚要求廠商將取得之款項借貸回慶富公司，廠商更無法透過慶富公司與兆豐銀行之 A貸款契約取得購料款之挹注。同理，C貸款契約雖非專款專用，然亦有需使用於購料之限制，其原因亦係該貸款額度僅係要補足慶富公司履行工程契約過程中資金之不足，而非清償慶富公司已發生之債務。因此，被告等人以前開之方式施用詐術，並因此使兆豐銀行開立信用狀，後亦依提示而撥款，即已使兆豐銀行受有損害，不因海巡署事後有無撥款或慶富公司後續有無還款而有所差別，更非僅為民事上之債務不履行。從而，證人即慶富公司會計人員吳淑君雖於原審審判中證稱：在正常情形下，只要海巡署付款，就會清償該船號的借款，後來沒有清償，有可能是因為慶富公司後來財務困難，於是財務狀況大亂，就沒有按原先正常的情形去清償，當初我們在借款的時候，並沒有預期將來海巡署即使給錢也不會清償（見原審院五卷第340、341頁），然此實與認定被告等人有無詐欺取財之意圖無關，自不足以為有利被告等人之認定；被告戊○○之辯護人以附表編號2-1至6-2所示之發票分別屬H131至H135船號工程之範圍，並主張均已交船、完工，海巡署即應撥款，足認兆豐銀行並未受有損害云云，惟上開發票、合約書上關於H131等船號之記載僅係配合貸款契約內容填載以求兆豐銀行撥款，並非對應實際之施作狀況，自無辯護人所主張之情形。㈦、至被告戊○○及其辯護人請求對證人甲○○、邱燕琳及被告戊○○ 測謊，以證明被告戊○○有無指示甲○○、邱燕琳填載發票上之品名（見本院卷二第405至407頁），及請求對同案被告己○○ 交互詰問（見本院卷七第387、431頁）等證據調查部分，本院審酌測謊鑑定受測之對象為人，其生理、心理及情緒等狀態，在不同時間即不可能完全相同，此與指紋比對、毒品鑑驗等科學鑑識技術，可藉由一再檢驗均獲得相同結果，即所謂「再現性」，而在審判上得其確信之情形有異，故迄今測謊仍難藉以獲得待證事實之確信，縱可作為偵查之手段，以排除或指出偵查之方向，然在審判上，尚無法作為認定有無犯罪事實之基礎。況被告戊○○對於其曾代慶富公司向下包商詢問、協調出借款項之事並未爭執，而依本件之流程，下包商提供符合A貸款契約或C貸款契約之發票，即屬得以取得兆豐銀行核撥貸款、進而使下包商有款項可得出借之關鍵，縱使因慶富公司之內部分工及被告戊○○之層級，並非被告戊○○ 本人指示如何於發票上為特定之記載，仍無礙於被告戊○○就此部分已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又被告己○○雖於上訴之初僅承認其自己涉案部分，後於審理程序時方表示對於檢察官起訴之犯罪事實均承認，對於有共犯部分不爭執（見本院卷七第386頁），然此部分僅係被告己○○就其被訴部分之答辯，本院並未使用被告己○○該部分之供述為證據，被告戊○○並不因此而有與被告己○○對質、詰問之需，是認此部分之證據均無調查之必要，應駁回證據調查之聲請。㈧、綜上所述，被告己○○、戊○○、乙○○、丁○○、壬○○、庚○○、辛○ ○之犯行均堪認定，渠等於偵查、原審及被告戊○○、乙○○於本院前開所辯，係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本件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罪科刑。　二、論罪：㈠、新舊法比較　⒈被告己○○、戊○○等人行為後，銀行法於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同年0月0日生效，同法第125條之3第1項後段「犯罪所得」修正為「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修正理由略以：「鑑於該項規定涉及罪刑之認定，為避免混淆，造成未來司法實務上犯罪認定疑義，該『犯罪所得』之範圍宜具體明確。另考量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摻入行為人交易能力、物價變動、經濟景氣等因素干擾，將此納入犯罪所得計算，恐有失公允，故宜以因犯罪行為時獲致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為計，不應因行為人交易能力、物價變動、經濟景氣等因素，而有所增減，爰修正第1項，以資明確等語」。足見銀行法第125條之3第1項後段修正後所謂「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包括「因犯罪直接取得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因犯罪取得之報酬」，顯與93年2月4日修法增訂第125條之3第1項後段所指「犯罪所得」包括「因犯罪直接取得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因犯罪取得之報酬、前述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等」之範圍較為限縮，此項犯罪加重處罰條件既有修正，涉及罪刑之認定，自屬犯罪後法律有變更，非僅屬純文字修正或實務見解、法理之明文化，且修正後之法律較有利於行為人，故應適用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同年0月0日生效之銀行法第125條之3第1項規定。　⒉被告等人行為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於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並自同年0月0日生效。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 2條第1項第1款規定，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固屬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所指詐欺犯罪。惟被告等人行為時，並無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3條對於詐欺獲取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500萬元、1億元者提高法定刑之規定，是本件應無詐欺犯罪危害防條例之適用。　⒊至被告等人行為後，刑法第215條雖於108年12月25日經總統公布修正施行，並自同年月27日起生效。而修正前之刑法第 215條原規定：「從事業務之人，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其業務上作成之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 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0元以下罰金。」；修正後之刑法第215條亦規定：「從事業務之人，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其業務上作成之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000元以下罰金。」經比較修正前刑法第215條之罰金刑，依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規定，其單位為新臺幣，並提高為30倍後，與修正後同修項之罰金刑相同，依上開說明，自無新舊法比較適用之必要，應逕適用裁判時之現行刑法第215條之規定論處。　㈡、適用之法條　⒈按銀行法第125條之3第1項之詐欺銀行罪，以被害人係銀行，且犯罪所得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為犯罪構成要件，係一般詐欺罪之特別規定，考其立法目的係為嚴懲對銀行施詐且犯罪所得龐大之重大詐欺行為，以維金融秩序。如其詐欺行為之刑罰權係屬單一（如接續犯或舊法之連續犯），對金融秩序所生危害，與以一詐欺行為取得者，並無二致，其犯罪所得金額自應合併各次施用詐術所得計算。另該條項所謂犯罪所得，包括因犯罪而直接取得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因犯罪取得之報酬、前項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係犯罪構成要件之一，作為判斷詐欺犯行是否重大之客觀標準，自以其詐欺犯罪影響金融秩序之範圍為準，非指行為人實際所得之利潤，並無扣除成本之必要，始符合立法之本旨（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5543號刑事判決參照）。又按詐欺之行為人是否受有利益及利益多寡均應以行為當時為準，故本案銀行是否事後受償，僅犯罪所得是否全部或一部發還之問題，尚不影響詐欺得利犯罪構成要件之成立，無所謂以延後清償之利益計算不法利益之可言，更不得以兆豐銀行事後已經受償為由，認定全然未取得不法利益（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 480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己○○、戊○○就慶富公司以永順工程行、永貴工程行、航鑫工程行、華裕工程行、大璟工程行、華芳工程行、順富工程行、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各如附表所示之發票、合約書向兆豐銀行申請動撥貸款，係對被害人兆豐銀行詐欺取財，且兆豐銀行實際撥款之金額合計為1億1,745萬8,000元，已逾1億元，即合於銀行法第125 條之3第1項所定之要件。　⒉按統一發票係營業人於銷售貨物或勞務時，應分別依格式據實載明交易日期、品名、數量、單位、金額、銷售額、課稅別、稅額及總計等交易資訊，開立並交予買受人，加值型及非加值型營業稅法第32條第1 項前段、統一發票使用辦法第 9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統一發票係由營業人開立作為其銷項憑證，而其買受人則取得作為進項憑證，足以證明會計事項之經過，係屬商業會計法第15條第1款所稱之原始憑證。凡商業負責人、主辦及經辦會計人員或依法受託代他人處理會計事務之人員，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統一發票，即構成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 款之填載不實會計憑證罪名。是該罪成立與否之要件之一，即在以明知為不實之交易日期、品名、數量、單位、金額、銷售額、課稅別、稅額或總計等事項而填製統一發票，而使統一發票失去其證明會計事項經過之憑信性。申言之，統一發票之記載之繁簡，因涉及交易之需求及成本，難以要求至交易內容之每一品名、項目均鉅細靡遺，尤其於大型工程之貨物、勞務交易，因有工程之報價單、契約可資參照，故於發票上僅記載品名為某工程「一式」者，並非少數，然絕非以營業人與買受人實際上交易金額未逾統一發票上所載金額即可謂已如實填製統一發票。以本件而言，雖對升揚公司等營業人，在慶富公司尚未清償、給付價金之前，營業人不可能先行填載、開立統一發票，然升揚公司等營業人竟是受被告戊○○或慶富公司之承辦人員指示而填製附表各編號所示之統一發票，此種反由買受人指示營業人如何開立統一發票之品名、金額之行為，架空應由營業人依照交易之實際狀況開立統一發票之義務，自已使統一發票失去證明會計事項經過之價值，當屬商業會計法第 71條第1款所欲規範之情形。本件被告戊○○為升揚公司之登記負責人；被告乙○○為永順工程行主辦會計人員及永貴工程行之負責人；被告丁○○為航鑫工程行之負責人；被告庚○○為華裕工程行、大璟工程行、華芳工程行之出資人，依商業登記法第10條第1項之規定，即屬商業負責人；被告辛○○為順富工程行之負責人；被告壬○○為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負責人，是被告戊○○、乙○○、丁○○、庚○○、辛○○及壬○○均具有商業會計法第71條之身分。　⒊刑法第215條所謂業務上作成之文書，係指從事業務之人，本於業務上所作成之文書者。查本件附表各編號不實合約欄所示之合約書，分別以慶富公司與升揚公司、永順工程行、永貴工程行、航鑫工程行、華裕工程行、大璟工程行、華芳工程行、順富工程行、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之名義作成，雖非被告等人本人所繕打，然係被告等人授意或同意慶富公司人員作成，均屬各該被告本於業務上所作成之文書無誤。　⒋又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係指行為人以一個意思決定發為一個行為，而侵害數相同或不同之法益，具備數個犯罪構成要件，成立數罪名之謂，乃處斷上之一罪（或稱科刑上一罪）。至於法條競合（或稱法規競合），則法未有明文規定，係指同一犯罪構成要件之一個犯罪行為，侵害同一法益，而因法條之錯綜關係，同時有數法條可以適用，乃依一般法理擇一適用之謂，為單純一罪。銀行法第1 條明文：「為健全銀行業務經營，保障存款人權益，適應產業發展，並使銀行信用配合國家金融政策，特制定本法。」同法93年 2月4日增訂第125條之3，其立法理由記明：「詐欺犯罪依現行刑法第339條或第339條之3等規定已有相關規範。另使用偽造、變造信用卡、金融卡、儲值卡或其他相類作為簽帳、提款、轉帳或支付工具之電磁紀錄物，其犯罪亦有刑法第 201條之1之規範。惟對銀行詐欺犯罪所得愈高，對金融秩序及社會大眾通常危害愈大，為防範對銀行之詐欺行為，維持金融秩序，針對犯罪所得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者，增訂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000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之規定。」足見銀行法第125條之3第1項對銀行詐欺罪所保護之法益，並非僅止於銀行之財產法益，尚兼及金融秩序及不特定存款人權益之社會法益，與刑法詐欺取財罪著重保護個人財產法益，未盡相同（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787號判決意旨參照），是如對銀行詐欺達1億元以上，應同時成立詐欺取財及銀行法第125條之3第1項之罪。　⒌核被告己○○、戊○○就事實二㈠部分，均係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刑法第216條、第215條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及刑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就事實二㈡1至5部分，均係犯銀行法第125條之3第1項第1款以詐術使銀行將銀行之財物交付取得財物達1億元以上罪、刑法第3 39條之4第1項第2款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及刑法第216條、第215條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被告乙○○就事實二㈡1、被告丁○○ 就事實二㈡2、被告庚○○就事實二㈡3、被告辛○○就事實二㈡4、被告壬○○就事實二㈡5，各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及刑法第216條、第215條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各被告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之低度行為，各為行使該等文書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　⒍被告己○○、戊○○就事實二㈠、二㈡1至5部分，及被告己○○、戊○ ○與被告乙○○就事實二㈡1、與被告丁○○就事實二㈡2、與被告庚○○就事實二㈡3、與被告辛○○就事實二㈡4、與被告壬○○就事實二㈡5，各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被告己○○ 就事實二㈠部分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部分，被告己○○、戊○ ○就事實二㈡1至5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部分，雖無商業會計法第71條之身分，然分別係與具商業負責人身分之人（事實二㈠與被告戊○○；事實二㈡1永貴工程行部分、2、3、4、5分別與被告乙○○、丁○○、庚○○、辛○○、壬○○）或主辦會計之人（事實二㈡1永順工程行部分與被告乙○○）共同實行，依刑法第31條第1項前段仍以正犯論。被告等人利用慶富公司不知情之會計、兆豐銀行不知情之承辦人等為本件犯行，均為間接正犯。　⒎被告己○○、戊○○就事實二㈠所犯各罪，係基於同一取得兆豐銀行核撥貸款之目的所為，係以一行為觸犯數罪名，應依刑法第55條從一重論以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被告己○○、戊○○就事實二㈡所犯各罪，係於106年農曆年前，為求能取得現金周轉所為，邀約不同之下包商以相同方式申請核撥貸款，仍係於密接之時間所實施，各舉動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離，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是亦屬一行為觸犯數罪名，應從一重論以銀行法第125條之3第1 項之詐欺銀行罪。被告乙○○、丁○○、庚○○、辛○○、壬○○各如事實二㈡1至5所犯各罪，各係以一取得兆豐銀行撥款之意所為，各應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被告己○○、戊○○所犯上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及銀行法第125條之3第1 項詐欺銀行罪，犯意各別，時間亦間隔約10個月之久，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㈢、本件無加重減輕事由之說明　⒈按累犯事實之有無，雖與被告是否有罪無關，然係攸關刑罰加重且對被告不利之事項，自應由檢察官負主張及指出證明方法之實質舉證責任。倘檢察官未主張或具體指出證明方法時，可認檢察官並不認為被告構成累犯或有加重其刑予以延長矯正其惡性此一特別預防之必要，且為貫徹舉證責任之危險結果所當然，是法院不予調查，而未論以累犯或依累犯規定加重其刑，即難謂有應調查而不予調查之違法（最高法院 110年度台上大字第5660號裁定、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 5660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辛○○妨害性自主案件，前經臺灣高雄地方法院以95年度訴字第3930號判處有期徒刑4年（另強制治療3年），經本院以97年度上訴字第923號、最高法院以99年度台上字第3682號駁回上訴確定，於102年12月2 4日假釋付保護管束出監，於103年10月1日因假釋付保護管束期滿未經撤銷，視為執行完畢等情，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查（見本院卷七第45至48頁），是被告辛 ○○係於上開徒刑執行完畢，5年內故意再犯本件有期徒刑以上之罪，惟檢察官並未主張構成累犯之事實或應予加重其刑之必要（見本院卷七第424頁），亦未主張或具體指出證明方法，揆諸前揭說明，法院自毋庸為相關之調查及認定，更無從按累犯規定審酌是否加重其等之刑，但仍得將其前科資料列為刑法第57條第5款所定「犯罪行為人之品行」之量刑審酌事項。　⒉就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　　就商業會計法部分，被告己○○就事實二㈠部分，及被告己○○ 、戊○○就事實二㈡1至5部分，固均無成立犯罪之商業負責人、主辦及經辦會計或依法受託代他人處理會計事務等身分，然考量本件即係慶富公司為取得資金而衍生之犯罪，被告己 ○○、戊○○之犯罪情節未較具商業會計法第71條之身分者為輕微，要無從依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規定減輕其刑。　⒊就刑法第59條部分　　刑法第59條規定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使予以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又其規定係推翻立法者之立法形成，就法定最低度刑再予減輕，為司法之特權，適用上自應謹慎，未可為常態，所具特殊事由，應使一般人一望即知有可憫恕之處，非可恣意為之。本院審酌商業會計法部分，法定最低度刑僅有期徒刑2月，以本件情節，顯無對被告己○○、戊○○量處最低度刑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之情形；就銀行法第125條之3第1項之罪部分，屬有期徒刑3年以上之罪，本件被告己○○、戊○○明知下包商需仰賴承包慶富公司之工程以營利，利用銀行對於慶富公司此種大客戶之信任、依賴或對專業之陌生詐得鉅款，造成銀行之損失，被告己○○ 於原審矢口否認犯罪，被告戊○○更始終否認犯罪，難認有何悔意，自難認有何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之情形。另被告乙○○、丁○○、庚○○、辛○○、壬○○所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之罪部分，法定最輕度刑為有期徒刑1年，以渠等身為下包商，面對慶富公司高層不法之提議時，雖亦有不願得罪慶富公司之壓力，然此以不實單據、契約申請動撥貸款之行為，所侵害者為與下包商及慶富公司債權毫無關聯之兆豐銀行存戶，亦即被告乙○○、丁○○、庚○○、辛○○、壬○○於考量後，選擇侵害兆豐銀行及其存戶之財產權以維護自己之公司、行號或慶富公司，客觀上尚難認足以引起一般之同情（按：檢察官僅表示就被告乙○○、丁○○、庚○○、辛○○、壬○○有無刑法第 59條部分請法院審酌，見本院卷七第448、449頁）。是被告等人所犯，均無應適用刑法第59條予以酌減之情形。三、上訴論斷之理由：㈠、上訴駁回部分　⒈原審就被告戊○○部分，認被告戊○○事實二㈠之共同填載不實會計憑證罪、事實二㈡1至5之違反銀行法第125條之3第1項詐欺銀行罪，罪證均屬明確，並審酌被告戊○○之動機，以不實之統一發票及訂購合約書向兆豐銀行申請開狀及押匯後，將款項轉入陳盧昭霞帳戶供被告己○○調度，所詐得之金額甚鉅，造成銀行損失，且導致海巡專案救難艇無法全部順利完工，對公共利益造成損害甚大，且與被告己○○主導本案不實統一發票、訂購合約書之製作，惡性及情節高於被告乙○○、丁○○ 、庚○○、辛○○、壬○○，被告戊○○就升揚公司部分向兆豐銀行詐得2,730萬元，惟慶富公司於106年1月19日清償兆豐銀行先前撥款予升揚公司2,730萬元之信用狀，兆豐銀行之損害已獲得填補，及被告乙○○、丁○○、庚○○、辛○○、壬○○各以附表編號2-1、2-2、3、4-1、4-2、4-3、5、6-1、6-2所示之發票、合約獲得之貸款金額及償還情形，被告戊○○就升揚公司請領工程款後所留用之款項已用以繳納營業稅，及被告戊 ○○並無前科之素行、教育程度、生活及經濟狀況等情，就事實二㈠量處有期徒刑2年，就事實二㈡量處有期徒刑3年8月，並定應執行刑有期徒刑4年2月；另說明事實二㈠所詐得之款項，慶富公司已全數清償，被告戊○○此部分之犯罪所得130 萬元已用以繳納升揚公司營業稅，至事實二㈡之犯罪所得均非被告戊○○所取得，爰不對被告戊○○諭知沒收。原審雖未說明被告戊○○就事實二㈡之商業會計法有無符合刑法第31條第1 項但書之情形，然此部分屬想像競合之輕罪，且本院審酌後亦認本件應無符合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規定之情形，是原審認事用法均無違誤，量刑亦屬妥適。　⒉被告戊○○上訴否認犯罪，並主張如成立犯罪應依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並從輕量刑、宣告緩刑，如獲緩刑宣告願意放棄上訴權云云。惟查：被告戊○○之犯行明確，均經認定如前。被告戊○○之辯護人雖援引最高法院82年度台上字第3532號判決意旨等判決意旨，認被告戊○○及慶富公司並非自始即無履行海巡專案之真意，而認本件至多僅屬民事之債務不履行。惟債務人於債之關係成立後，如有債務不履行之情形，在一般社會經驗上可能之原因甚多，固不能一概認債務人有詐欺取財之故意，然於債務人於使人交付財物時，即係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之不法所有，且有施用詐術而使人交付財物，自應成立詐欺取財，是被告戊○○之辯護人所提出之實務見解，實與本案之情形有別，自無從引為有利被告戊○○認定之依據。被告戊○○之辯護人又以證人吳淑君證稱廠商開發票向兆豐銀行申請撥款之事係被告己○○指示，惟被告戊○○與被告己○○有犯意之聯絡及行為之分擔，業如前述，是本件最初雖係由被告己○○授意、指示，仍無礙於被告戊○○亦有參與犯行之事實。被告戊○○之辯護人雖另提出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 113年度上聲議字第2758號處分書等，欲證明被告戊○○於慶富公司至多僅為傳話者之角色，並無決定權，然該案之情節與本案有別，且辯護人所主張被告戊○○僅傳達被告己○○之意乙節亦與前開認定之事實不同，復依一般常情，董事長特助之權力固無可能凌駕於董事長之上，惟其對外面對廠商時，絕不至於僅有傳話之功能，遑論被告戊○○尚為海巡專案之專案經理。至被告戊○○其上訴意旨其他所陳，主要係就原判決已論述綦詳之事項，另作不同之主張或事實認定，核與本件結論之認定並無影響，爰不再逐一論述。而本件並無應適用刑法第59條之情形，亦說明如前述；被告戊○○始終否認犯罪，亦未與兆豐銀行和解或賠償其損失，甚至對證述內容不利於己之證人邱燕琳、甲○○提出偽證之告訴（見被告戊○○刑事上訴狀，本院卷一第67、71頁），上訴後同案被告庚○○、辛 ○○雖就事實二㈡3、4部分賠償兆豐銀行（詳如後述），然此部分非出於被告戊○○之努力或付出，與被告戊○○無關，原審量刑之基礎俱未變動。本院雖基於下述之理由認為下包商之被告乙○○、丁○○、庚○○、辛○○、壬○○有可責性略低之情形，然被告戊○○雖擔任升揚公司之負責人，其就事實二㈠部分仍係基於慶富公司董事長特助之身分參與，並非基於慶富公司之下包商而勉予答應；至被告戊○○以其配偶之健康狀況請求從輕量刑，並提出病症暨失能診斷證明書為證（見本院卷六第349至351頁），本院固認其配偶之健康狀況值得同情，然被告戊○○配偶之健康狀況並非被告戊○○之犯罪動機，亦與本件犯罪無關，僅作為被告戊○○之生活狀況予以審酌已足，亦不足以動搖原審之量刑基礎；被告戊○○另提出之獎章照片、交船紀念照片、證明書、海軍獎章執照、勳章證明等（見本院卷六第339至348頁），均為被告戊○○於軍中服役時之事蹟，與本件被告戊○○擔任慶富公司董事長特助之犯行無直接關聯，均難認原審量處之刑有何過重之不當。又被告戊○○就違反銀行法部分所經宣告之刑已逾有期徒刑2年，自不符合得宣告緩刑之條件，即毋庸就被告戊○○宜否諭知緩刑另為說明。　⒊從而，被告戊○○以前詞指摘原審之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㈡、撤銷部分　⒈原審認被告己○○、乙○○、丁○○、庚○○、辛○○、壬○○罪證明確，予以科刑並對被告己○○、被告辛○○、被告壬○○宣告沒收，固非無見。惟查：　①刑事審判旨在實現刑罰權之分配正義，故法院對於有罪被告之科刑，依刑法第57條明定科刑時，應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審酌一切情狀，以為科刑輕重之標準，其中有無與被害人達成和解進而賠償損失，為認定被告犯後態度之重要量刑因子。又被告犯罪後悔悟之程度，為法院量刑審酌事項，倘被告於第一審否認犯罪，惟於第二審坦承犯罪，可認量刑基礎已有不同，被告犯後態度之量刑因子已有變更。查被告己○○、丁○○、庚○○、辛○○、壬○○於本院審理中，均已坦承犯行，被告乙○○亦已坦承違反商業會計法及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之犯行，且被告庚○○、辛○○均與兆豐銀行達成和解並已賠償（詳如後述），應認此部分之量刑基礎已有變異。　②原審就被告己○○、被告辛○○、被告壬○○之犯罪所得宣告沒收，惟因被告辛○○於本院審理中以450萬元與兆豐銀行達成和解，並已實際賠償450萬元完畢，是被告辛○○實際上已無保留何犯罪所得，被告己○○之犯罪所得亦因此有所減少，同為原審所未及審酌。　③被告壬○○以附表編號6-1、6-2所向兆豐銀行申請動撥之款項共計2,946萬元，業於106年6月26日由慶富公司清償，此有兆豐銀行港都分行109年7月9日函文暨綜合授信契約書、放款帳號歷史資料查詢（見偵二卷第31至45頁）可參，是不論被告壬○○於取得該筆款項之初是否除繳納營業稅以外尚有留用部分之款項，於兆豐銀行就該筆貸款受償之後，其就此部分之債權已獲滿足，無從再以沒收方式使兆豐銀行獲得賠償，原審仍認被告壬○○有犯罪所得，並將與本案無關之其他款項比例計算後對被告壬○○諭知沒收，尚有未洽。　④綜上所述，被告乙○○上訴否認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之犯罪，固無理由，惟其以已坦承違反商業會計法及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請求從輕量刑，暨被告己○○、丁○○、庚○○、辛 ○○、壬○○以已坦承全部犯行，被告庚○○、辛○○並以已賠償兆豐銀行為由，上訴請求改判較輕之刑，均有理由，且原判決就沒收部分亦有上開未及審酌及不當之處，自應由本院就被告己○○、乙○○、丁○○、庚○○、辛○○、壬○○部分撤銷。　⒉量刑及定應執行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就被告己○○、乙○○、丁○○、庚○○ 、辛○○、壬○○部分，分別考量下列因素等一切情狀，而分別量處如主文第2至7項所示之刑，並就被告己○○部分，考量其犯罪相隔時間、手段等情，定應執行刑如主文第二項所示。　①被告己○○為慶富公司負責人，本件各下包商配合慶富公司對兆豐銀行詐取貸款之目的，即係協助被告己○○取得現金周轉，除被告辛○○於兆豐銀行撥款之初留有75萬元之款項外，其餘被告配合取得貸款後，均僅留約5%之金額用以繳納營業稅（附表編號6-1、6-2之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當日尚有其他款項入帳，嗣經轉匯入B帳戶之金額為3,951萬4,284元，已逾附表編號6-1、6-2之兆豐銀行撥款之總金額2,946萬元，被告壬○○雖稱除稅金外另留有500萬元之周轉金，惟卷內並無證據證明與本案無關之其他款項亦為詐欺之不法所得，原審逕以比例方式，認6-1、6-2之發票金額佔該日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獲撥款總額之約63%，而認被告壬○○就本案取得315萬1,476元之周轉金，容有微瑕，應依有利被告之認定方式，認被告壬○○就本案亦僅留有繳納營業稅之款項）。被告己○○雖非實際經手偽造不實發票、申請動撥貸款等行為之人，然慶富公司及被告己○○當時之經濟狀況不佳，為本件犯罪之起因，被告己○○亦為實際取得犯罪絕大部分利益之人（就事實二㈠部分，轉匯予被告己○○之金額為2,600萬元；就事實二㈡部分，轉匯予被告己○○部分，金額合計為1億1,01 8萬7,752元）。　②就以此方式向兆豐銀行詐得之款項及後續填補損害之情形：事實二㈠共詐得2,730萬元部分，已於106年1月19日清償完畢；事實二㈡1即永順、永貴工程行部分，共詐得3,000萬元，迄今均未清償，被告乙○○亦表示因遭慶富公司積欠巨額工程款，故無資力賠償兆豐銀行；事實㈡2即航鑫工程行部分，詐得1,500萬元，迄今未清償，被告丁○○與兆豐銀行試行調解但未成立（參本院民事報到單及調解紀錄表，本院卷六第12 3、125頁）；事實㈡3華裕工程行、大璟工程行、華芳工程行部分，共詐得2,800萬元，慶富公司已於106年8月15日清償1 ,787萬5,000元，被告庚○○於本院審理中另以303萬7,500元與兆豐銀行和解，並已就303萬7,500元清償完畢，此有調解筆錄、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匯出匯款憑條可證（見本院卷五第 505至507頁、本院卷六第81頁）；事實㈡4順富工程行部分詐得1,500萬元，被告辛○○於本院審理中以450萬元與兆豐銀行和解，並已就450萬元清償完畢，此有調解筆錄、中國信託銀行匯款申請書可參（見本院卷五505至507頁、本院卷六第 115頁）；事實㈡5即鴻鎮工程行、忠興鎮公司部分，共詐得2 ,946萬元，慶富公司已於106年6月26日清償，被告壬○○於本院審理中與兆豐銀行試行調解但未成立（見本院民事報到單及調解紀錄表，本院卷六第123、125頁）。而除前述造成兆豐銀行之金錢上損害外，考量慶富公司係因承攬海巡專案之重大公共工程方獲兆豐銀行以A貸款契約授信，被告己○○、乙○○、丁○○、庚○○、辛○○、壬○○以前開方式詐得款項，將原本應用於採購物料之資金挪供被告己○○使用，間接影響慶富公司履行海巡專案等工程之能力，後慶富公司亦確實無法依約履行海巡專案，而經洋巡總局於106年11月26日解除契約，此有行政院海岸巡防署海洋巡防總局106年11月26日洋局船字第10600276141號函可參（見民事卷第54、55頁），此部分之損失亦應屬被告己○○、乙○○、丁○○、庚○○、辛○○、壬 ○○犯罪所生之損害。　③被告己○○、乙○○、丁○○、庚○○、辛○○、壬○○犯後初雖均否認犯罪，然被告己○○、丁○○、庚○○、辛○○、壬○○於上訴後均坦承犯行，被告乙○○於本院審理中亦已承認商業會計法及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惟被告己○○部分，其為本件犯行之起因，並處於核心之地位，於原審中仍對事實多事爭執，於上訴後方承認犯行，其量刑之基礎縱有所變動，亦不應僅以此即邀得刑度大幅之減輕。　④另就被告乙○○、丁○○、庚○○、辛○○、壬○○犯罪之動機部分，本院審酌同案被告戊○○於原審以證人身分證稱：（問：廠商把他應該領到的工程款再回借給慶富公司，有無任何好處？）廠商沒有任何好處，我認為廠商的好處是說，因為他們已經6個月沒有拿到工程款了，而且按照當時慶富的狀況，何時可以拿到工程款，是一個不確定的時間，如果廠商願意領到的錢借回給慶富，慶富就會開2、3個月的支票給他，等於已經有一個時間訂在那裡（原審院六卷第375、376頁），及證人江峰如證稱：105年中開始陸續有廠商找我向戊○○反映，請己○○支付積欠的工程款，106年農曆年後到當年度8月間被司法單位搜索前，廠商都領不到工程款…我不清楚為何海巡專案下包廠商願意配合戊○○、己○○等人的要求將取得的工程款匯到陳盧昭霞及己○○銀行帳戶，但我認為，當時是搜索前，廠商認為慶富公司不會倒閉，且有拿到支票，所以還有拿到款項的可能，如果不配合可能就拿不到任何款項（見他二卷第94、95、97頁）等語，暨被告辛○○於偵查中所供稱：當初戊○○一開始先跟我們將規則講清楚，說如果收到錢，因為慶富公司有需要，錢的部分可以留150萬讓我們周轉，再扣75萬稅金，其他要匯回給慶富公司，再開幾個月的票給我們，之後我們拿票去領，如果我們接受才繼續談，不接受就找別家，我們也只能拚一下，如果不答應一定什麼都拿不到等情（見他三卷第36頁），可知被告乙○○、丁○○、庚○○、辛 ○○、壬○○均係在知悉慶富公司之財務狀況不佳之情形下，希望能提高自己之公司行號遭積欠之工程款獲得清償之機會，而配合被告己○○、戊○○為本件犯行。　⑤就素行部分，被告乙○○、庚○○均無前科；被告己○○另因損害債權罪，經本院以109年度上更一字第2號判處有期徒刑1年確定，後因違反銀行法等案件，經判決確定，並定應執行刑有期徒刑25年確定；被告丁○○前因違反政府採購法，經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05年度偵字第17768號為緩起訴處分確定（緩起訴期間為105年9月9日至106年9月8日）；被告辛○○有前開妨害性自主之前科；被告壬○○於81年間曾有賭博前科，此各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參。　⑥智識程度、生活狀況部分，被告己○○為大學畢業，並獲中山大學榮譽博士學位，為慶富公司負責人，現因另案在監執行（執行有期徒刑7年10月、25年，指揮書執畢日期為141年3 月7日，參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本院卷七第13至3 3頁），子女均已成年；被告乙○○為大學畢業，目前從事船舶維修業，收入不穩定，未婚，無子女，與家人同住；被告丁○○為大學畢業，從事油漆工作，收入來源為工程款，離婚，子女均已成年；被告壬○○為高中畢業，從事鋁合金製作工程，已婚，有1子已成年，與母親同住，需照顧臥病在床之母親；被告庚○○為高職畢業，從事船舶修繕業，為祐福工程行、發洲造船股份有限公司、中和造船廠有限公司、璟錡投資有限公司等之負責人（見高雄市政府經濟發展局105年1月 30日高市經發商字第10560155200號、106年9月6日高市府經商公字第10653433700號函、發洲造船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中和造船廠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本院卷六第375至3 79、387至397、405至413、415至419頁），平日有以發洲造船股份有限公司或璟錡投資有限公司之名義捐贈，此有感謝狀、高雄市政府消防局函、高雄市政府函、捐贈證明書、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鼓山分局受贈實物收據可參（見本院卷六第 443至459頁），已婚，子女已成年，與配偶、子女同住，及其個人與其父、岳母之健康情形（見診斷證明書，本院卷六第461、463、467頁）；被告辛○○為高職畢業，從事船舶修繕業，收入不一定，已婚，子女已成年，與配偶、子女同住（本院卷七第427、428頁）。　⒊緩刑　　被告庚○○、壬○○均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被告辛○○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之宣告，執行完畢後5年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此分別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參。本院審酌被告庚○○、辛○○、壬○○為取得慶富公司積欠之工程款，與被告己○○、戊○○共同為本件犯行，固有不該，惟被告庚○○、辛○○、壬○○於本院審理中均已坦承犯行，而有面對司法制裁之決心，認被告庚○○、辛○○、壬○○ 經歷此長達近7年之偵查、審判程序，應能知所警惕，日後如再次面對類此情狀，能更加謹慎、守法。另考量被告庚○○ 、辛○○業已賠償兆豐銀行，業如前述，前經兆豐銀行表示被告庚○○、辛○○如履行賠償，即願意宥恕被告庚○○、辛○○，並請求對被告庚○○、辛○○從輕量刑或給予緩刑，此有前開調解筆錄附卷可查；被告壬○○雖未與兆豐銀行和解（按：兆豐銀行希望被告壬○○賠償原審所認定被告壬○○所分得之犯罪所得 315萬1,476元，此有本院調解紀錄表可參，見本院卷六第12 5頁），然被告壬○○共同詐欺所取得之款項業由慶富公司對兆豐銀行清償，已如前述，且兆豐銀行除於調解中表示希望被告壬○○賠償外，亦未對被告壬○○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本院綜合上情，另參考檢察官之意見（見本院卷七第454頁），認被告庚○○、辛○○、壬○○上開宣告之刑均以暫不執行為適當，分別併予宣告緩刑（均緩刑5年），另斟酌被告庚○○ 、辛○○、壬○○均因欠缺法治觀念而為本件犯行，而均命於一定期間內接受法治教育3場次，復衡各人之以詐欺方式獲得撥款之金額、造成兆豐銀行損害之情形及影響慶富公司履約所生之損害，暨就被告壬○○部分，兆豐銀行之損害雖已受填補，然並非出於被告壬○○填補被害人之努力，各命被告庚○○ 、辛○○、壬○○於判決確定2年內向公庫支付20萬元、15萬元、50萬元，及均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以觀後效，並啟自新。倘被告庚○○、辛○○、壬 ○○違反本院諭知之上開負擔而情節重大，足認此次緩刑之宣告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檢察官得聲請撤銷緩刑之宣告，併此敘明。至被告乙○○、丁○○部分，被告乙 ○○於本院審理中仍僅承認違反商業會計法及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否認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之犯行，並表示因遭慶富公司積欠鉅額工程款，已無資力負擔與兆豐銀行之和解金額，而無意願與兆豐銀行進行調解（見刑事陳報狀，本院卷六第89頁）；被告丁○○雖坦承犯行，並表示願意賠償兆豐銀行20萬元，然此與被告丁○○以詐欺方式使兆豐銀行撥款之金額1500萬元或兆豐銀行願意接受之和解金額（損失之3成，即約449萬9799元）相較（見本院調解紀錄表，本院卷六第125頁），均不成比例，是認為使被告乙○○、丁○○記取教訓，並達刑罰之預防效果，上開宣告刑仍有執行之必要，不宜對被告乙○○、丁○○宣告緩刑，附此敘明。　⒋沒收　①附表編號1部分，兆豐銀行因而撥款2,730萬元，其中轉匯至A 帳戶之金額為2,600萬元，因慶富公司業於106年1月19日全數清償該2,730萬元，故此部分已無仍由被告保留之犯罪所得，自無庸諭知沒收。　②附表編號2-1、2-2部分，兆豐銀行因而撥款2,999萬8,670元，其中由永順、永貴工程行保留5%即150萬元之款項作為繳納營業稅使用，而將共計2,849萬8,370元之金額轉匯至B帳戶內，此經認定如前，且慶富公司或被告己○○之後均未清償該筆貸款。被告己○○雖辯稱：錢均用於慶富公司周轉，並未用於私人用途，然查以慶富公司與永順、永貴工程行之間之債權債務關係而言，慶富公司已藉由動撥貸款對永順、永貴工程行清償3,000萬元之債務（即由慶富公司對兆豐銀行負有3,000萬元之債務），係永順、永貴工程行於獲償後另行將因慶富公司清償所得之款項借貸予被告己○○，而取得被告己○○私人之支票擔保，故應認該2,849萬8,370元仍係被告己 ○○個人取得，該犯罪所得並非由第三人之慶富公司享有（下述附表編號3、4-1、4-2、4-3、5等部分，亦同）。就被告乙○○所保留之150萬元，確亦用於繳納營業稅，是如對被告乙○○諭知沒收，實有過苛，故就此部分僅就被告己○○所分得 2,849萬8,370元沒收。　③附表編號3部分，兆豐銀行因而撥款1,499萬9,330元，由被告丁○○保留其中約5%之71萬3,616元後即將1,428萬5,714元匯至B帳戶內，且對兆豐銀行之該筆債務並未獲清償。基於前開理由，應就1,428萬5,714元對被告己○○諭知沒收；就被告丁○○保留之71萬3,616元，確用以繳納營業稅，亦因予以沒收恐失之過苛，而不予沒收。　④附表編號4-1、4-2、4-3部分，兆豐銀行因而撥款共2,800萬元，由被告庚○○保留約5%之款項133萬3,332元後將2,666萬6 ,668元匯至B帳戶予被告己○○。而慶富公司業於106年8月15 日對兆豐銀行清償5,200萬元，因未指定該筆還款係清償何特定信用狀之貸款，故依先借款先清償之原則，先行抵充與本案無關之編號D7AAAK20016/1信用狀之3,412萬5,000元，此有兆豐銀行放款帳號歷史資料查詢可參（原審院三卷第35 3、354頁），因餘額1,787萬5,000元不足以抵充2,800萬元，僅能抵充一部，應認由被告己○○取得之部分仍有879萬1,6 68元未清償（計算式：2,666萬6,668元-1,787萬5,000元=87 9萬1,668元）。被告庚○○嗣於本院審理中與兆豐銀行達成和解，並賠償303萬7,500元完畢。而被告庚○○所保留之133萬3 ,332元已用於繳納營業稅，雖基於過苛之理由不對被告庚○○ 沒收，然此部分仍屬兆豐銀行就該部分犯行所受有之損失，自得受被告庚○○賠償之填補。故就被告庚○○賠償逾133萬3,3 32元部分之170萬4,168元（計算式：303萬7,500元-133萬3, 332元=170萬4,168元），仍於對被告己○○所獲得之犯罪所得內扣除之，而就此部分對被告己○○沒收708萬7,500元（計算式：879萬1,668元-170萬4,168元=708萬7,500元）。　⑤就附表編號5部分，兆豐銀行因而撥款1,500萬元，被告辛○○ 除保留5%之金額（即75萬元）繳納營業稅，尚保留150萬元周轉，而將1,275萬元匯至B帳戶與被告己○○，慶富公司或被告己○○後均未對兆豐銀行清償該筆款項，然被告辛○○於本院審理中與兆豐銀行達成和解並賠償450萬元完畢，是被告辛○ ○雖本有150萬元之犯罪所得，然業已賠償450萬元，自不再對被告辛○○諭知沒收，而基於前述相同之理由，就被告辛○○ 用以繳納營業稅之75萬元部分，雖為避免過苛而不予沒收，惟仍屬兆豐銀行之損失，故於被告辛○○賠償時，應認被告辛 ○○逾其分配之犯罪所得之金額為225萬元（計算式：450萬元 -150萬元-75萬元=225萬元），並於對被告己○○沒收之犯罪所得內扣除之，而對被告己○○沒收1,050萬元（計算式：1,2 75萬元-225萬元=1,050萬元）　⑥就附表編號6部分，兆豐銀行因而撥款2,946萬元，被告壬○○ 雖有與另外2筆貸款撥款之款項（共計3,951萬4,284元）一同匯至B帳戶內，並保留5%之金額繳納營業稅及另外之500萬元作為周轉金，然慶富公司後已於106年6月26日清償此部分之貸款，業如前述，故認被告己○○、被告壬○○均無留存犯罪所得，自無庸沒收。　⑦綜上所述，就被告己○○上開犯罪所得共計6,037萬1,584元（計算式：2,849萬8,370元+1,428萬5,714元+708萬7,500元+1 ,050萬元=6,037萬1,584元），附隨於被告己○○違反銀行法第125條之3第1項之罪沒收，並依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規定，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之。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陳永盛提起公訴，檢察官葉麗琦、高碧霞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4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唐照明　　　　　　　　　　　　　　　　　　法　官　林家聖　　　　　　　　　　　　　　　　　　法　官　蔡書瑜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4　　日　　　　　　　　　　　　　　　　　　　書記官　黃瀚陞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中華民國刑法第215條從事業務之人，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其業務上作成之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 萬5千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商業會計法第71條商業負責人、主辦及經辦會計人員或依法受託代他人處理會計事務之人員有下列情事之一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60萬元以下罰金：一、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或記入帳冊。二、故意使應保存之會計憑證、會計帳簿報表滅失毀損。三、偽造或變造會計憑證、會計帳簿報表內容或毀損其頁數。四、故意遺漏會計事項不為記錄，致使財務報表發生不實之結果。五、其他利用不正當方法，致使會計事項或財務報表發生不實之結果。銀行法第125條之3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銀行將銀行或第三人之財物交付，或以不正方法將虛偽資料或不正指令輸入銀行電腦或其相關設備，製作財產權之得喪、變更紀錄而取得他人財產，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1-14

KSHM-111-金上重訴-14-20250114-1

上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返還借款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2號上訴人余志堅備位被告莊秋華共同訴訟代理人顏婌烊律師嚴宮妙律師被上訴人潘松志訴訟代理人陳柏中律師朱冠菱律師王韻慈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借款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0 月11日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303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1月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廢棄。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第一、二審訴訟費用均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按預備訴之合併，先位之訴有理由時，就備位之訴部分無庸為審理裁判，且僅被告有上訴不服利益，其經被告上訴者，依上訴不可分原則，備位之訴雖未經第一審裁判，仍同生移審效果，俾第二審於認被告上訴有理由，即原告先位之訴為無理由時，原告有機會請求第二審法院就備位之訴為審判。而被告方之主觀預備合併之訴，該預備之訴之被告倘已於第一審應訴，其審級利益已受保護，法院就先位聲明為原告勝訴判決，先位之訴之被告提起上訴，依同一法理，該備位之訴亦生移審之效力（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852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經查：被上訴人於原審之起訴狀，係將上訴人余志堅與備位被告莊秋華列為共同被告，請求該2人連帶負給付義務（見原審卷一第39頁），經余志堅、莊秋華均委任訴訟代理人應訴後（見同卷第69至91頁），被上訴人始將其訴變更為主觀預備合併之訴，改以余志堅、莊秋華為先、備位被告（見同卷第317至322頁），則本件以莊秋華為備位之訴之對造，僅使莊秋華由本即立於第一線之當事人地位，退而居於第二線，對於莊秋華之程序權保障，尚難謂有重大妨礙。又莊秋華於原審既已應訴，揆諸前揭說明，經余志堅對先位之訴之判決提起上訴，被上訴人對莊秋華之備位之訴，亦屬本院之審理範圍，合先敘明。二、被上訴人主張：　㈠伊與余志堅約定由伊出資新台幣（下同）300萬元，余志堅出資1,200萬元，而以余志堅之名義借款1,500萬元予訴外人何天民、楊士弘（下稱何天民2人；被上訴人與余志堅之共同出資關係，下稱系爭共同出資關係；余志堅與何天民2人間之借款，下稱系爭借款），何天民2人則以坐落台中市○○區○ ○段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及1968、1969、1972、1974建號建物（下稱系爭房地），為余志堅設定3,000萬元之第二順位最高限額抵押權以為擔保。嗣余志堅於系爭房地之強制執行程序受分配1,574萬3,661元，按雙方出資比例計算，伊應收取之金額為314萬8,732元，而系爭共同出資關係之性質屬於無名契約，則伊得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1項規定，請求余志堅如數交付。倘認本件無從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1項規定，則系爭共同出資關係之性質屬於隱名合夥契約，伊得依民法第701條準用民法第680條、第541條第1項規定，請求余志堅交付314萬8,732元；又系爭房地既遭拍賣，亦可認為隱名合夥契約已因目的事業完成而終止，則伊另得依民法第70 9條規定，請求余志堅返還出資額及應給予之利益即314萬8, 732元。　㈡倘認伊不得請求余志堅給付，則伊於107年10月8日以伊女潘柔樺之名義，匯款236萬元予余志堅之配偶莊秋華，莊秋華受領該給付之利益，並無法律上之原因，並致伊受損害，伊亦得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莊秋華返還236萬元等語。　㈢於原審先位聲明：⒈余志堅應給付被上訴人314萬8,732元，及自112年3月1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⒉願供擔保准予宣告假執行；備位聲明：⒈莊秋華應給付被上訴人236萬元，及自111年11月23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⒉願供擔保准予宣告假執行。三、余志堅與莊秋華則以：　㈠余志堅與被上訴人就系爭共同出資關係所成立者為委任契約，惟余志堅始為委任人，被上訴人則為受任人，又被上訴人於109年間向余志堅表示欲自行處理其300萬元債權部分，並獲余志堅同意，則該委任契約業經雙方合意終止，其後余志堅係本於自身對何天民2人之1,200萬元債權，而就系爭房地之拍賣價金受分配，被上訴人自無從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1項規定請求余志堅交付分配款。又余志堅與被上訴人間僅共同出資借款，並非經營事業，自無成立隱名合夥契約之合意，縱認為有，該隱名合夥契約亦經雙方合意終止，並就出資之返還另行約定，被上訴人仍無從依民法第701條準用民法第680條、第541條第1項規定請求余志堅交付分配款，或依民法第709條規定請求余志堅返還出資額及給付利益。　㈡被上訴人係基於系爭共同出資關係，將其出資額扣除利息及佣金後，依余志堅之指示將236萬元匯至莊秋華之帳戶，則被上訴人與莊秋華間並無給付關係存在，自無從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向莊秋華返還等語置辯。四、原審為被上訴人先位之訴勝訴之判決，余志堅聲明不服，提起上訴，於本院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莊秋華對被上訴人備位之訴答辯聲明：㈠被上訴人備位之訴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准予宣告免為假執行。五、下列事項，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141、227至229頁），並經本院調取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下稱中高分院） 112年度上易字第310號刑事案件偵審卷宗、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下稱中院）108年度重訴字第568號民事事件卷宗及110 年度司執字第87411號民事執行事件卷宗查明無訛，堪認為真實：　㈠何天民2人前經由被上訴人之介紹向余志堅借款，被上訴人於 107年10月3日代余志堅交付借款金額為1,500萬元之借據予何天民2人簽署，何天民2人則於同日交付其等共同簽發面額 1,500萬元之本票（票號WG0000000號），及何天民之母賴桂香簽發面額1,500萬元之支票（發票日108年1月5日、票號ND 0000000號）各1紙予被上訴人，由被上訴人轉交余志堅以為擔保，另以坐落系爭房地為余志堅設定3,000萬元之第二順位最高限額抵押權，於107年10月5日辦畢登記。　㈡被上訴人於107年10月8日以其女潘柔樺之名義，匯款236萬元至余志堅配偶莊秋華於彰化銀行東港分行所開設之帳戶。　㈢余志堅於107年10月8日交付借款1,230萬元予何天民2人（即系爭借款）。　㈣余志堅因就系爭借款向何天民2人收取每月90萬元利息（其中余志堅分配72萬元，被上訴人分配18萬元）之犯行，經中高分院以110年度上易字第588號判決余志堅犯重利罪，處有期徒刑5月（得易科罰金）；被上訴人就系爭借款所涉重利罪嫌，則經同法院以112年度上易字第310號判決無罪，均已告確定。　㈤余志堅就系爭借款中之1,200萬元本息部分起訴請求何天民2 人返還借款，經中院以108年度重訴字第568號判決何天民2 人應給付余志堅1,200萬元，及自108年10月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20%計算之利息，已告確定。　㈥余志堅於中院110年度司執字第87411號給付票款民事執行事件（下稱系爭執行事件），就系爭借款中1,200萬元本息債權部分受分配之金額為1,574萬3,661元。　　六、本件爭點為：　㈠被上訴人依系爭共同出資關係，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1項規定，請求余志堅交付因處理委任事務所收取之金錢，是否有理由？其金額為何？　㈡被上訴人依隱名合夥法律關係：　　⒈依民法第701條準用民法第680條、第541條第1項規定，請求余志堅交付因處理委任事務所收取之金錢，是否有理由？其金額為何？　　⒉依民法第709條規定，請求余志堅返還出資額及應給與之利益，是否有理由？其金額為何？　㈢被上訴人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莊秋華返還所受利益，是否有理由？其金額為何？　　七、本院判斷如下：　㈠被上訴人無從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1項規定，向余志堅請求給付：　　⒈按稱委任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委託他方處理事務，他方允為處理之契約。關於勞務給付之契約，不屬於法律所定其他契約之種類者，適用關於委任之規定。受任人因處理委任事務，所收取之金錢、物品及孳息，應交付於委任人。民法第528條、第529條、第541條固分別定有明文。惟按所謂類推適用，係就法律未規定之事項，比附援引與其性質相類似事項之規定，加以適用，為基於平等原則及社會通念以填補法律漏洞的方法。倘案件事實與法律規定之要件事實間，並不具有本質上之類似性，自無從比附援引該法律規定予以類推適用。　　⒉經查：系爭借款之總金額為1,500萬元（指帳面金額，非實際交付金額，下同），其中300萬元由被上訴人出資，其餘1,200萬元由余志堅出資之事實，為兩造所不爭執。而被上訴人與余志堅於109年間，曾就系爭借款商議如下：發訊者訊息內容余志堅阿忠～永豐棧借款設定抵押物件你的額度300萬法院訴訟費用，律師費用支付命令15000 法院訴訟費用150000 律師費登錄費152320 律師車馬費實報實消（應為銷，下同）？其他單據實報實消？ 317320（應為）3/15＝63460 （傳送余志堅之合作金庫銀行存摺封面照片）匯款完把匯款單傳過來被上訴人 OK…但律師費怎那麼高堅董…我想法是你、處理你的1仟貳佰萬…；外另（應為另外）我的參佰萬我自己處理…因二胎、處理…感覺收費太高…你意下如何余志堅好被上訴人謝謝你…因有一些眉角…那（應為哪）有我告親家的…傳出去…也不好　　　，除經兩造陳明在卷外（見本院卷第164、165、380頁），亦有訊息紀錄附卷可稽（見原審卷第135頁、本院卷第9 3頁），堪認被上訴人於109年間已向余志堅表明欲自行行使其於系爭借款之權利，並拒絕參與余志堅實行抵押權之行為，而獲余志堅同意。又被上訴人於其後無法與余志堅取得聯繫，並未再同意余志堅實行抵押權，或同意余志堅對何天民2人請求返還借款等情，業經被上訴人自承在卷（見本院卷第302、328頁），且余志堅以抵押權人之地位，於111年1月13日於系爭執行程序聲明參與分配，所主張之債權金額僅為1,200萬元，有民事聲明參與分配狀附卷可稽（見系爭執行事件卷二第451至455頁），則余志堅於系爭執行事件所行使之債權，並不包括被上訴人於系爭借款之出資額部分，應堪認定。基此，余志堅於系爭執行事件行使抵押權之行為，原非係為被上訴人處理事務，或向被上訴人提供勞務之給付，更非基於其與被上訴人間之合意，亦即與因當事人意思表示合致而成立之委任契約關係，彼此間並無相類似之處，則被上訴人就余志堅於系爭執行事件所受之分配款，自無從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1項規定，而請求余志堅對其為給付。　　⒊綜上，被上訴人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1項規定，請求余志堅交付於系爭執行事件所受之分配款，洵屬無據。　㈡被上訴人無從依隱名合夥之法律關係，向余志堅請求給付：　　⒈按稱隱名合夥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對於他方所經營之事業出資，而分受其營業所生之利益，及分擔其所生損失之契約。民法第700條定有明文。而契約之成立，須當事人互相表示意思一致，隱名合夥既為契約之一種，除須存在「一方對於他方所經營之事業出資」之客觀事實外，自須雙方當事人間就「分受利益及分擔損失」此必要之點有所合意，契約始為成立。　　⒉經查：被上訴人就其於系爭借款之出資，原係依消費借貸法律關係，請求余志堅清償借款（見原審卷一第39、164 、250頁），復陳明：余志堅借款1,500萬予被上訴人之親戚何天民2人作為公司資金周轉，惟要求被上訴人亦應出資300萬元，否則不願提供借款，被上訴人基於單純提供資金供余志堅借款予何天民2人，始應允之，被上訴人並無向何天民2人收取利息之意思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97、 319頁），則被上訴人雖有提供資金予余志堅之客觀行為，惟其目的僅係為使余志堅同意出借數倍於被上訴人出資額之鉅額借款，於主觀上並無與余志堅共同分享借款利息，及共同承擔呆帳損失之意願，應堪認定，尚難認係其與余志堅間就「對於系爭借款分受利益及分擔損失」一事，雙方意思已歸一致。此外，被上訴人就其與余志堅間有成立隱名合夥契約之合意一節，並未再行提出證據加以證明，則被上訴人主張其與余志堅就系爭借款成立隱名合夥契約，而依民法第701條準用民法第680條、第541條第1項，或依民法第709條等隱名合夥之規定，向余志堅請求給付，均屬無據。　㈢被上訴人無從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向莊秋華請求給付：　　⒈按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須以當事人間之財產損益變動，即一方受財產上之利益，致他方受財產上之損害，無法律上之原因，為其成立要件。而一方基於他方之給付受有利益，是否「致」他方受損害，應取決於當事人間是否存有給付目的及給付關係而定。在指示人依補償關係（資金關係或填補關係）指示被指示人將財產給付領取人之指示給付關係，其給付關係係存在於指示人與被指示人及指示人與領取人之間；至於被指示人與領取人間，因領取人係基於其與指示人之對價關係，由指示人指示被指示人向領取人為給付，該二人間僅發生履行關係（給與關係或出捐關係），而不發生給付關係。此際被指示人係處於給付過程之中間人地位，依指示人之指示，為指示人完成對領取人為給付目的之行為，初無對領取人為給付之目的。因此，指示人指示被指示人將財產給付領取人後，倘其補償關係所由生之契約經解除，被指示人只能向指示人行使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而不得向非「致」其財產受損害之受領人請求（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1855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被上訴人係基於其與余志堅間之系爭共同出資關係，而匯款236萬元至余志堅所指定之帳戶一節，迭經被上訴人自承在卷（見原審卷一第39、197頁），則於余志堅、被上訴人、莊秋華間就該236萬元之給付，存在指示給付關係，並以余志堅為指示人，被上訴人為被指示人，莊秋華為領取人。而被上訴人係為履行其與余志堅間之約定，始向莊秋華給付，則其對於莊秋華原無給付之目的存在，其與莊秋華間僅發生履行關係，並不發生給付關係，自無從成立不當得利法律關係。是以，被上訴人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莊秋華返還所受利益，仍屬無據。八、綜上所述，本件被上訴人先位之訴主張類推適用民法第541 條第1項規定，或依民法第701條準用民法第680條、第541條第1項規定，或依民法第709條規定，請求余志堅給付314萬8 ,732元本息；備位之訴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莊秋華給付236萬元本息，均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就先位之訴部分為余志堅敗訴之判決，容有未洽，上訴意旨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院予以廢棄，與備位之訴一併判決如主文第2項所示。九、本件判決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經本院審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無逐一論列之必要，併此敘明。十、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被上訴人備位之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　　　　　　　　　　　　　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洪能超　　　　　　　　　　　　　　　　　　法　官　楊淑珍　　　　　　　　　　　　　　　　　　法　官　李珮妤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並依附註條文規定辦理。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　　　　　　　　　　　　　　　　　　書記官　黃月瞳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第1項但書及第2項情形，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

2024-11-13

KSHV-113-上-2-202411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