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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權移轉登記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131號上訴人趙振凱訴訟代理人邱揚勝律師被上訴人鄭嘉慧律師即王進丁之遺產管理人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 3年2月27日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775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0月1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本件上訴人主張：訴外人王進丁自民國67年間起，即與伊之祖母即訴外人趙王銀盆同居於臺南市○○區○○00號之未保存登記房屋（下稱00號房屋），而為事實上夫妻關係，並與伊之家人共同生活長達將近40年，王進丁無子女，並與伊親如祖孫，其晚年因罹患糖尿病，頻繁進出醫院，於106年10月26 日倒數第二次出院，於同年月27日至最後一次於同年11月6 日入院前之在家休養意識正常期間，因知自己來日無多，欲將其所有臺南市○○區○○段（下略）000、000地號上地、權利範圍各2分之1（下合稱系爭土地），及000地號土地上同段0 00建號建物（即門牌號碼臺南市○○區○○00○0號房屋，下稱00 ○0號房屋，與前者合稱系爭房地），均以形式上買賣之移轉登記原因而無償贈與移轉予伊，並將土地及建物權狀、身分證、印鑑章及另一枚印章（下稱便章）等2枚印章交付予伊父母，而授權委託伊申請印鑑證明及辦理系爭房地之移轉登記，王進丁並親自在空白之紅色土地房屋買賣契約書（下稱紅色契約書）2份蓋指印，伊亦有允諾接受之意，是雙方於1 06年11月28日前已達成買賣隱藏贈與之合意。嗣經伊於106 年11月28日就系爭房地與王進丁訂立土地建築改良物所有權買賣移轉契約書（下稱106年11月28日公契），持向臺南市政府財政稅務局佳里分局（下稱佳里財稅局）申報土地增值稅（下稱土增稅）、契稅及印花稅（第1次申請），並已繳納印花稅完畢；及於同日申請王進丁之印鑑證明。嗣因佳里財稅局人員於同年12月6日向伊表示因王進丁戶籍未設於00○ 0號房屋，致系爭土地不符合依自用住宅優惠稅率計算土增稅，建議將王進丁戶籍遷至該屋，請伊先撤回同年11月28日申請案件，伊遂撤回該案，並前往臺南市善化戶政事務所（下稱善化戶政）將王進丁戶籍從00號房屋遷至00○0號房屋，另書寫106年12月6日00○0號房屋之所有權買賣移轉契約書（下稱106年12月6日公契），伊再於同年12月11日持同年11月 28日公契，向佳里財稅局申報移轉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及印花稅（第2次申請），且佳里財稅局已依法核發00○0號房屋之契稅繳款單，伊並於同年12月13日繳納完畢。又王進丁於同年11月6日入院治療，本擬出院後前往護理之家居住，因年紀老邁及細菌感染突然病情惡化於同年12月11日死亡，佳里財稅局發現王進丁已死亡，而未就系爭土地之土增稅開單交付伊繳納，並駁回伊該部分申請，伊收到公文後，誤以為全部申請均遭駁回，而未有後續處理，惟多年來佳里財稅局均以伊為00○0號房屋納稅義務人而核發稅單，並由伊持續繳納房屋稅，嗣於原審審理中伊始知00○0號房屋已完成申報及繳納契稅程序而可辦理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遂於112 年10月間持106年12月6日公契向臺南市佳里地政事務所（下稱佳里地政）申請辦理00○0號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伊，經佳里地政審查後同意伊之申請，於112年10月6日以106年12 月6日買賣為原因完成該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伊，就系爭土地亦應為相同之處理。因王進丁死後無繼承人，被上訴人經選任為其遺產管理人，爰依民法第406條贈與法律關係（於原審另依買賣法律關係請求部分，於本院不再主張），請求判命被上訴人應將其所管理王進丁名下之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伊（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至上訴人於原審請求交付00號房屋敗訴部分，未據上訴，非本件審理範圍）。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項之訴部分，暨該部分訴訟費用之負擔均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應將其所管理王進丁名下系爭土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二、被上訴人則以：上訴人於原審起訴主張其與王進丁間係買賣關係，嗣又追加主張贈與關係，於本院審理中再變更主張為於106年10月27日至同年11月6日間某日成立買賣隱藏贈與契約之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若王進丁與上訴人間確有買賣或贈與之法律關係存在，上訴人為何一再變更主張，顯見其所述均非事實。且本件各項資料均只見上訴人一人獨斷獨行，未見王進丁親自簽名，亦無證據證明所蓋用之便章、印鑑章是王進丁交付，及全部過程有經王進丁同意。又依上訴人申辦王進丁印鑑證明之日期係106年11月28日，當日王進丁正於醫院住院隔離中，根本不可能將身分證及印鑑章拿給上訴人，善化戶政亦無可能向王進丁確認是經其同意而申請印鑑證明，是上訴人無法證明經王進丁同意而申請印鑑證明，自無法以印鑑證明之申請認定王進丁有同意系爭土地之過戶事宜。上訴人另主張因王進丁同時交付2顆印章，才會誤蓋非印鑑章於106年11月28日公契及契稅申報書上，惟上訴人於同日已以代理人身分向善化戶政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已知悉何為印鑑章，斷無可能錯用；且不動產買賣契約上應蓋用賣方之印鑑章乃常識，公務機關人員亦不可能錯誤告知，故由上訴人蓋用非印鑑章之情況，及上訴人辦理印鑑證明時間已是當日下午3時24分，可推知上訴人可能係於王進丁病危時，先使用不知從何而來之王進丁便章辦理契稅申報（不用提出印鑑證明），於辦理中得知後續須使用印鑑證明，才再翻找家中王進丁印鑑章後前往善化戶政辦理印鑑證明，因此申請印鑑證明之委任書才會有更正印鑑章之情況。又上訴人先持106年11月28日公契前往辦理房地過戶，其主張為了要節稅，於同年12月6日撤回土值稅及契稅之申報申請，延後至同年12月11日才又檢附同年12月6日公契重新申請繳納印花稅，可見同年11月28日公契已因節稅而撤回失效，則王進丁有無同意同年12月6日再為買賣，或買賣隱含贈與之意思表示，亦有可疑。上訴人不能證明106年11月28日、同年12月6 日公契係經王進丁同意而蓋印。又佳里地政就申辦之不動產移轉登記案件僅為形式上審查，無實質審查權；佳里財稅局就印花稅之繳納亦無權實質審查是否確實有買賣合意，故繳納稅費和00○0號房屋過戶，均不代表上訴人與王進丁間有買賣或贈與合意。上訴人於原審聲請傳喚之證人即其父趙河清、母鄭秀華均證稱上訴人與王進丁間係買賣，亦與上訴人之主張不符，且上訴人父、母之證詞明顯相互矛盾，另王進丁於106年11月28日在醫院隔離中，不可能同時在家中為買賣或贈與，上開證人所述自非可採。上訴人復主張王進丁有在紅色契約書2份上蓋指印，惟所提出之契約書內容全部空白，即無契約必要之點，顯無法成立契約。至於上訴人主張王進丁與其祖母趙王銀盆同居多年，並將上訴人及其家人均視為家人乙節，此與王進丁與上訴人間就系爭土地是否成立買賣或贈與之法律關係無涉。上訴人之請求為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王進丁於106年12月11日4時25分死亡，無繼承人。因利害關係人王秀治（王進丁兄之女）向原法院聲請為王進丁選任遺產管理人，經原法院於112年3月13日以112年度司繼字第157 號裁定選任鄭嘉慧律師為王進丁之遺產管理人確定（原審補卷第17、47至48頁）。　㈡系爭土地及00○0號房屋（稅籍編號00000000000），均為王進丁所有（原審補卷第19至23頁）。　㈢未保存登記之00號房屋（稅籍編號00000000000），納稅義務人為王老定、王進丁，持分各2分之1（原審訴卷第56、57頁）。　㈣上訴人於106年11月28日持系爭土地及00○0號房屋之同日公契（被上訴人否認有經王進丁同意製作），向佳里財稅局申報移轉系爭土地及00○0號房屋之土增稅、契稅及印花稅（原審訴卷第141至151、179至187頁），並已繳交土地印花稅新臺幣（下同）2,045元（原審訴卷第153頁）、房屋印花稅400 元（同卷第422頁）、印花稅62元（同卷第189頁）；上訴人嗣於同年12月6日撤回上開申請案件之土增稅（土地現值）申報書及契稅申報書（同卷第155、209頁）。　㈤上訴人於106年12月11日再持同年11月28日公契，向佳里財稅局申報移轉系爭土地及00○0號房屋之土增稅、契稅及印花稅（原審訴卷第157至173、191至205頁）；其中系爭土地之申報案嗣經佳里財稅局以107年1月3日南市財佳字第107275014 2號函，以土地所有權人王進丁於受理申報前已死亡，依法逕行註銷該申報案（原審補卷第43至44頁）；00○0號房屋於 106年12月13日已繳納契稅3,774元（原審訴卷417頁），後由上訴人於112年9月22日另持00○0號房屋之106年12月6日公契（被上訴人否認經王進丁同意製作），向佳里地政申請00 ○0號房屋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案件，並於112年10月6日以106 年12月6日買賣為原因完成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同卷第321至325、411至433頁）。　㈥上訴人於106年11月28日持委任書（被上訴人否認王進丁有授權）向善化戶政申請王進丁之印鑑證明1份，申請目的為不動產登記，於同日經該所准予核發（原審訴卷第71至73頁）。　㈦王進丁於106年11月7日至衛生福利部臺南醫院（下稱臺南醫院）住院治療，入住雙人差額床病房，於同年11月9日轉床至二人健保床病房，住院期間皆住於普通病房，未曾入住加護病房，於同年12月11日因死亡而出院，該次住院費用由臺南市政府社會局核定補助住院看護費及醫療費用（106年12 月26日南市社助字第1061370372號）(原審訴卷第231頁）。　㈧王進丁原設籍於00號房屋，於106年12月6日由上訴人辦理遷移其戶籍至00○0號房屋（原審補卷第41頁）。　㈨王進丁自年滿65歲起至106年4月間每月領取老農年金，且於1 06年4至12月，具臺南市低收入戶資格，每月領有老人生活津貼7,463元及低收入戶家庭補助6,115元（原審訴卷第257 頁）。　㈩王進丁之安定區農會帳戶於106年12月21日之餘額為2,393元；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帳戶於同年12月31日之餘額為256 元（原審訴卷第219至225頁）。四、本院之判斷：　㈠按表意人與相對人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者，其意思表示無效。但不得以其無效對抗善意第三人。虛偽意思表示，隱藏他項法律行為者，適用關於該項法律行為之規定。民法第87 條第1、2項定有明文。又當事人就其有利於己之事實，應負舉證之責。是主張隱藏有他項法律行為之人，自應就此利己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85年度台上字第2114號判決意旨參照）。上訴人主張其與王進丁間就系爭土地成立通謀虛偽買賣契約而隱藏贈與契約之意思表示，自應由上訴人就上開事實負舉證責任。　㈡查王進丁生前於106年10月22日至臺南醫院住院治療，於同年 10月26日出院；於同年11月7日再至該院住院治療，於同年1 2月11日因死亡而出院，有王進丁於該院之出院病歷摘要、護理紀錄單附卷可查（原審病歷卷第199、492至494頁）。又王進丁無繼承人，業經原法院112年度司繼字第157號裁定選任鄭嘉慧律師為王進丁之遺產管理人確定（兩造不爭執事項㈠）。　㈢依兩造不爭執事項㈡、㈣至㈥、㈧所示，系爭房地為王進丁所有，上訴人前於106年11月28日持系爭房地之同日公契，向佳里財稅局申報移轉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及印花稅，並已繳交印花稅，並於同日持委任書向善化戶政申請王進丁之印鑑證明1份（申請目的為不動產登記），經該所於同日准予核發；之後上訴人於同年12月6日先撤回同年11月28日申請案件之土增稅及契約申報，並將王進丁之戶籍由00號房屋遷至00○0號房屋；上訴人再於同年12月11日持同年11月28日公契向佳里財稅局申報移轉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及印花稅，00○0號房屋部分，已於同年12月13日繳納契稅完畢，而系爭土地部分，則經佳里財稅局以王進丁於受理申報前已死亡，依法逕行註銷該申報案；上訴人於112年9月22日另持00○0 號房屋之106年12月6日公契，向佳里地政申請該屋所有權移轉登記案件，並已於112年10月6日以106年12月6日買賣為原因完成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　㈣上訴人於112年4月10日在原審起訴時先主張：王進丁晚年身體不好，無法出外工作，生活開銷及醫藥費用均由上訴人及其父所支付，王進丁於106年11月間向上訴人表示以這10年來照顧費用及去世後之喪葬費為買賣價金，將系爭房地及00 號房屋以買賣方式過戶給上訴人而達成買買合意，並於同年 11月28日辦理不動產買賣所有權移轉登記，然因地價稅稅率核算問題致未能完成移轉等情（原審補卷第13至14頁）；嗣於112年11月20日具狀主張：王進丁亦有將系爭土地及其上未保存登記建物贈與上訴人之意思，上訴人也有允諾接受之意思，2人方會辦理不動產移轉登記程序，此為民法第87條第2項規定之通謀虛偽買賣行為隱藏贈與行為，並追加依贈與法律關係為請求（原審訴卷第335至336頁），及於113年1 月16日言詞辯論期日主張依買賣或贈與法律關係擇一請求判決（同卷第458頁）；於本院審理中原亦主張依買賣或贈與法律關係擇一請求判決（本院卷第76頁），嗣改稱：本件是買賣隱藏贈與之意思表示，上訴人與王進丁間之真意是贈與契約（同卷第144頁），並捨棄關於買賣法律關係之主張（同卷第186至187頁），且具狀主張：王進丁於106年10月27 日至同年11月6日最後一次入院前在家休養之某日，同意將系爭房地以形式上買賣之移轉登記原因而無償贈與移轉予上訴人，並交付土地及建物權狀、身分證、印鑑章及便章等2 枚印章予上訴人父母，而授權委託上訴人申請印鑑證明及辦理系爭房地之移轉登記，王進丁並親自在紅色契約書2份蓋指印，經上訴人允諾接受，雙方達成買賣隱藏贈與之合意，上訴人因而受委託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及辦理前述系爭房地之移轉登記等手續等情（本院卷第131至133、151至154、16 5至172頁）。惟設若王進丁與上訴人間確有達成買賣隱藏贈與之合意，何以上訴人一再變更主張，並於原審竟陳稱王進丁向其表示以10年來照顧費用及去世後之喪葬費為買賣價金，將系爭房地及00號房屋以買賣方式過戶給上訴人而達成買賣合意之不實主張，可見上訴人之說詞先後反覆，其於本院之主張是否屬實，已有可疑。　㈤上訴人雖提出紅色契約書2份（原審卷第269至283頁），並主張王進丁親自於其上蓋指印而有移轉系爭房地予上訴人之意思乙節，惟觀之上開契約書為書局所販售之制式格式、重要內容均空白之土地房屋買賣契約書，其上雖蓋有紅色指印數枚，但契約空白處包含買賣雙方為何人、不動產標的、買賣價金等買賣契約必要之點，均未經填寫任何內容，自不能證明其上蓋指印之人已與何人成立契約之事實，上訴人聲請將上開契約書送指紋鑑定（本院卷第22頁），亦顯無必要。　㈥上訴人於原審聲請傳喚證人即其父趙河清、母鄭秀華，惟2人證述均與事實不符，無從採信：　⒈證人趙河清於原審證述：106年11月28日王進丁在我們家說我們有照顧他，所以要將系爭房屋（即00○0號房屋）以買賣的方式登記給我的兒子。因為我兒子有去買偏方的藥給王進丁吃，治療糖尿病、減輕症狀，就是以我兒子買偏方的錢、還有照顧王進丁生活起居的費用來作為房子的價金。差不多是中午過後在家裡說的，當時在場有我太太、我、我母親以及王進丁，當天有寫買賣契約書，我有看到王進丁親簽買賣契約書，王進丁有蓋手印及簽名。（提示106年11月28日公契，你看到的是否是該買賣契約書？）是，(王進丁當天是在該份契約書上簽名並蓋指印？）是。（該買賣契約書上只有蓋印，為什麼你會說簽名及蓋指印？）我記錯了，有關於本件00○0號房屋除了提示的買賣契約外，還有另外一本買賣契約書，該份買賣契約書內容我也不知道，我都沒有在看，所以我說的王進丁簽名、蓋指印就是另外一本紅紅的買賣契約書上面等語（原審訴卷第113至115頁）。　⒉證人鄭秀華於原審證述：（你知道王進丁跟你兒子就00○0號房屋有簽立幾張買賣契約書？）我只知道王進丁把我兒子當成親孫子，但是要簽幾張契約書我就不知道了，我記得是在他清醒的狀態在我們家講的，要把房子給我兒子，（這些話大約在住院之前多久講的？）時間太久我忘記了，我只記得是在大家吃飯時，他說要把系爭房屋送給上訴人，我就說好，看他什麼時候方便把東西拿來辦一辦，（當下有何人在場？）就只有我跟我婆婆，地點是在00○0號房屋，他說完隔天就拿印鑑給我們去辦，我們就拿去辦了，（王進丁要把系爭房屋給上訴人時，有無簽一本紅色的買賣契約書？）有，他簽了兩本紅色買賣契約書，我沒有看到裡面寫什麼，很多資料，我也沒有翻開來看，王進丁拿證件等資料給我們辦，我先生就跟我兒子去佳里地政辦，王進丁當時還很清醒，（你有無親自看過王進丁跟你兒子簽契約？）我沒有看到，那兩本紅紅的契約書簽立的時候我沒有在場等語（原審訴卷第11 8至121頁）。　⒊惟證人趙河清所稱王進丁於106年11月28日在家中要將00○0號房屋以買賣方式登記給上訴人，並以上訴人買偏方藥給王進丁吃及照顧其生活起居費用作為價金等語，此與上訴人於本院主張其與王進丁就系爭房地係於106年10月27日至同年11 月6日前之某日，在家中達成通謀虛偽買賣隱藏贈與之意思表示合致乙節，已有不符。況且，王進丁於106年11月7日即已於臺南醫院住院，於死亡前均未離開該院，自無可能於10 6年11月28日在家中表示要將00○0號房屋出賣予上訴人之可能，可見證人趙河清上開證述不實。再者，證人趙河清稱當日在場者，有其夫妻2人、其母及王進丁，其當天有看到王進丁親簽買賣契約書，王進丁有蓋手印及簽名，是一本紅紅的買賣契約書等語；而證人鄭秀華雖稱王進丁在家中說要把 00○0號房屋送給上訴人，卻稱當日在場者只有其與其婆婆（即趙河清之母）等語，顯與證人趙河清之證述不一致。另證人鄭秀華先稱王進丁簽了兩本紅色買賣契約書，其未翻開來看裡面寫什麼等語，之後又改稱王進丁簽立契約書時其未在場等語，則證人鄭秀華既未於王進丁簽立契約書時在場，亦未翻看契約書內容，為何卻能明確證稱王進丁有簽兩本紅色買賣契約書，所述已無可採信。實則依上訴人於原審提出之紅色契約書2份，其上根本無王進丁之簽名，亦未記載買賣之不動產標的為何，已如前述，證人趙河清所稱王進丁於紅色契約書簽名，及鄭秀華所稱王進丁簽了兩本紅色買賣契約書等節，均非事實。復參以證人2人與上訴人為至親關係，並同住坐落在000地號土地上之00○0號房屋，為上訴人所自認，則證人2人就系爭土地能否移轉所有權登記予上訴人，為有重大利害關係之人，其等上開漏洞百出之證述，顯係為迴護上訴人而臨訟杜撰之詞，均不足採信。　㈦觀之上訴人為辦理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之手續，於106年 11月28日申報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印花稅時，所持系爭房地之同日公契及契稅申報書（同卷第147至148、179頁），其上所蓋王進丁印文均非其印鑑章而為便章；而上訴人於同日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之委任書（原審訴卷第71頁），其上委任人欄先蓋有王進丁便章之印文1枚再劃叉，並於旁邊空白處重蓋印鑑章1枚，於同日下午3時24分7秒經核發印鑑證明（同卷第73頁）。而之後製作之同年12月11日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申報書（同卷第157、191頁）、00○0號房屋之同年12月6日公契（同卷第414至416頁），其上所蓋王進丁印文則均為其印鑑章。查上訴人主張其於106年11月28 日係先前往申報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印花稅，再前往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乙情，為被上訴人所不爭執，並對照上開文書先後蓋印情形，應屬可信。惟被上訴人否認上開文書上王進丁便章之真正，且主張各該印鑑章均係遭盜蓋，及上開各文書均未經王進丁同意而製作。　㈧原審就本件印鑑證明申辦及核發程序，函詢善化戶政，據回覆稱：「按内政部頒訂『戶政事務所辦理印鑑登記作業規定』第8點略以，申請印鑑證明應填具印鑑證明申請書並繳驗國民身分證及原登記印鑑。……受委任人或法定代理人申請者，並應附繳委任人或當事人之國民身分證影本……。復按第11點略以，受委任人或法定代理人申請印鑑登記、變更、廢止或證明者，應繳驗身分證明文件……。又按第12點略以，受委任人持憑未經公證、認證或驗證之委任書或授權書辦理印鑑證明者，戶政事務所應查證委任人以中華民國護照入出境之紀錄，確認委任書或授權書作成時，委任人未出境。本案受理及核發印鑑證明作業程序，均依戶政事務所辦理印鑑登記作業規定辦理，查核委任人原登記印鑑章、國民身分證；及確認委任書作成時未出境紀錄情形，並查證委任書與受委任人身分屬實無誤後，核發是項印鑑證明」，有善化戶政112年1 2月11日南市善化戶字第1120092008號函暨所檢送戶政事務所辦理印鑑登記作業規定、106年11月28日印鑑證明申請書、上訴人及王進丁身分證影本在卷足憑（原審訴卷第381至3 89頁）。依上流程可知，善化戶政受理及核發本件印鑑證明時，並未與王進丁本人為查核。　㈨設若上訴人主張王進丁同時交付2顆印章供其辦理系爭房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手續乙節為真，則上訴人於106年11月28日前往申報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印花稅時，已可於系爭房地之同日公契及契稅申報書蓋用王進丁之印鑑章，但上訴人在此2份文書上卻均僅蓋用王進丁之便章，且於同日稍後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之委任書上並有將原本蓋用之便章更改為印鑑章之情形，可見上訴人最初並未取得王進丁之印鑑章，係在106年11月28日申報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印花稅後、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之前，始取得其印鑑章。再者，王進丁為辦理系爭房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手續，亦無必要除印鑑章外，另交付便章予上訴人，顯然多此一舉而悖於常情，該便章來源為何、是否為王進丁真正之印章，亦屬可疑，上訴人主張王進丁同時交付2顆印章供其辦理系爭房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手續乙節，應非可採。　㈩復參以王進丁於106年11月7日已至臺南醫院住院治療，於同年12月11日因死亡而出院，期間並未出院，已如前述；且其於同年11月28日早上11時因痰液培養有細菌，故安排隔離，且採接觸隔離，隔離期間如有完整防護措施，可與護理人員接觸，管制訪客，訪客要進出病室前後，應加強洗手，預防接觸感染，有臺南醫院113年8月13日南醫歷字第1130002008 號函附卷可佐（本院卷第125頁），是王進丁亦不可能於106 年11月28日在家中交付其印鑑章、身分證、系爭房地權狀予上訴人。且依王進丁於106年11月28日護理紀錄單所載（原審病歷卷第463至464頁），其當日在醫院並無意識不清醒之情形，倘其確有同意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予上訴人，及委託其申請印鑑證明、辦理移轉所有權登記手續之真意，應可於申請印鑑證明之委任書或上訴人提出之紅色契約書親自簽名，但該委任書卻未經簽名並經更改印章，該紅色契約書則除蓋指印外，內容均完全空白，均豈人疑竇。則依上訴人於王進丁死亡前2週之住院期間，先取得來源不詳、不能證明為真正之王進丁便章，再取得其印鑑章、身分證持以申請其印鑑證明，之後才以其印鑑章製作00○0號房屋之106年12月6日公契、同年12月11日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申報書等歷程，實不能排除該印鑑章及身分證係上訴人藉由同住之便而於王進丁住院期間所盜用之可能性。因此，本件尚難認定上訴人先後持以辦理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之106年11月28日公契及契稅申報書、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之委任書、00○0號房屋之同年12月6日公契、同年12月11日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申報書等文書，係經王進丁同意而製作，亦不能以各該文書據以證明王進丁與上訴人間已就系爭土地成立通謀虛偽買賣契約而隱藏贈與契約之意思表示。　至於佳里地政雖已核准上訴人就00○0號房屋申請所有權移轉登記案件並於112年10月6日完成登記，惟地政機關就不動產移轉登記之雙方即王進丁與上訴人間有無成立該申請登記原因即買賣之法律行為，亦僅為形式上審查，而無實質審查權；另佳里財稅局依上訴人之申報而徵收印花稅、契稅，亦同樣無權實質審查王進丁與上訴人間是否確有買賣合意，因此均不能證明上訴人與王進丁間有買賣或贈與之合意。上訴人另主張王進丁因與其祖母趙王銀盆同居多年，已將其視為親孫；及上訴人與其家人有照顧王進丁及支付其各項費用等節，惟此均與王進丁與上訴人就系爭土地是否成立通謀虛偽買賣而隱藏贈與契約之法律關係之認定無涉。五、綜上所述，上訴人不能證明其與王進丁間就系爭土地已成立通謀虛偽買賣契約而隱藏贈與契約之意思表示，則上訴人依贈與契約之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將其所管理之王進丁名下之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自屬無據，不應准許。從而，原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張季芬　　　　　　　　　　　　　　　　　　　　　　　　　　　　法　官　謝濰仲　　　　　　　　　　　　　　　　　　　　　　　　　　　　　　　　　法　官　王雅苑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出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被上訴人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書記官　翁心欣【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⑴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⑵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2第1項：上訴人無資力委任訴訟代理人者，得依訴訟救助之規定，聲請第三審法院為之選任律師為其訴訟代理人。

2024-11-06

TNHV-113-上-131-20241106-1

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拆屋還地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311號上訴人魏筠臻朱屏共同訴訟代理人林錦隆律師複代理人周美瑩律師被上訴人朱寧訴訟代理人賈俊益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拆屋還地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4月 29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1221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0月1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被上訴人主張：坐落○○市○區○○段00000○000000地號土地及其上同段0000建號建物即同區民生路000巷0號房屋（下稱0 號房屋，以下同段建物、土地或同巷房屋各以其建號、地號或門牌號稱之）為伊所有，相鄰之00-00、00-00地號土地及其上0000建號建物即同巷0號房屋（下稱0號房屋）與該屋北方之鐵皮及磚造增建物（下稱系爭鐵皮建物）之所有權及事實上處分權原為上訴人朱屏所有，嗣經朱屏於民國111年12 月1日一併贈與移轉予其配偶即上訴人魏筠臻。惟系爭鐵皮建物無權占用00-00、00-000地號土地（下合稱系爭土地）如原判決附圖（下稱附圖）所示A、B部分，伊自得依民法第 767條第1項中段、前段規定，請求魏筠臻拆除該占用部分建物，並返還該占用部分土地予伊；並得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朱屏返還自本件起訴回溯前5年即自107年6月1日起至其移轉建物前即111年11月30日止、魏筠臻返還自其受移轉建物即111年12月1起至112年5月31日及起訴後即112年6月1 日起至返還占用土地部分之日止，均按土地申報地價年息8% 計算之不當得利等情。爰依上開規定，提起本件訴訟，請求上訴人拆屋還地並給付不當得利〈原審判命魏筠臻應拆除系爭鐵皮建物並返還占用土地，另給付新臺幣（下同）7,068 元本息及自112年6月1日起至返還土地之日止按月給付1,178 元，朱屏應給付76,456元本息，並為准、免假執行之宣告，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至被上訴人敗訴部分，未據其上訴已告確定，非本院審理範圍，不予贅述〉。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二、上訴人則以：被上訴人與上訴人朱屏之父○○○（於000年00月 00日死亡）育有4名子女，依序為長女即被上訴人、次女○○○ 、長子即朱屏、三女○○○。○○○分別於59、66年間各以被上訴人、朱屏名義購買原00-00、00-00地號土地，嗣各該土地分別分割出00-000、00-00地號土地；○○○復於64年間，以朱屏、○○○為起造人，委託建商興建0號、0 　　號房屋，並於66年間各以朱屏、○○○名義辦理保存登記，然仍與被上訴人與朱屏之母先後設籍居住於0號、0號房屋；嗣 ○○○為分配家產，分別於79、81年間將0號、0號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朱屏、被上訴人。由上述歷程可知，上開土地及建物雖分別登記於兩造名下，但○○○仍保有處分、使用、收益權，兩造亦概括授權○○○管理、使用、處分上開建物及土地。朱屏於76年以前在00-00、00-000、00-00、00-00地號土地上搭建系爭鐵皮建物以供兩造家人停車使用，係依○○○ 之指示，因此，應認被上訴人與朱屏就系爭鐵皮建物坐落對方土地部分，互有使用借貸契約。嗣朱屏固將系爭鐵皮建物之事實上處分權連同0號房屋及坐落基地之所有權一併移轉予魏筠臻，然衡諸系爭鐵皮建物及上開使用借貸關係之存在已30餘年，雖未經登記，然已具備使第三人知悉　　之公示狀態，基於債權物權化之法理，應認魏筠臻亦承受上　　開使用借貸關係。而上開使用借貸目的尚未完畢，被上訴人　　之終止並非有效。準此，系爭鐵皮建物占用系爭土地具有正　　當權源，自非無權占有，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拆屋還地及返還不當得利，均無理由等語，茲為抗辯。並上訴聲明：(一) 　　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二)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　　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三、兩造經本院整理及簡化爭點如下(見本院卷第110、234頁)： (一)兩造不爭執事項：　1.○○○為被上訴人及上訴人朱屏之父親，其於101年12月24日死亡。○○○共有四名子女，分別為長女即被上訴人、次女○○○、長子即朱屏、三女○○○。　2.上訴人2人為配偶關係。　3.被上訴人於59年12月11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取得00-00地號土地所有權，該土地於96年3月22日分割出同段00-000地號土地。　4.被上訴人至今仍為前項2筆土地之所有權人。　5.朱屏於66年3月9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取得00-00地號土地所有權，該土地於67年9月14日分割出同段00-00地號土地。　6.0號房屋於66年6月4日辦理第一次所有權登記，所有權人為朱屏。　7.0號房屋建物於66年6月4日辦理第一次所有權登記，所有權人為○○○。　8.朱屏於79年6月28日以買賣為原因，自○○○處移轉登記取得0 號房屋所有權。　9.被上訴人於81年1月9日以買賣為原因，自上訴人朱屏處移轉登記取得0號房屋所有權。　10.朱屏有在00-00、00-00、00-00、00-000地號土地上興建系爭鐵皮建物，其占用位置及面積如附圖編號A、B、C、D所示。　11.魏筠臻於111年12月1日以配偶贈與為原因，自朱屏處移轉登記取得00-00、00-00地號土地、8號房屋所有權；魏筠臻亦同時一併自朱屏處，受讓取得系爭鐵皮建物之事實上處分權。　　　 (二)兩造爭執事項：　1.被上訴人主張魏筠臻之系爭鐵皮建物無權占用系爭土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請求魏筠臻應拆除附圖編號A 、B部分之系爭鐵皮建物，並依同條項前段規定請求返還該部分土地，有無理由？　2.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魏筠臻應給付自111年12 　　月1日起至112年5月31日止，及自112年6月1日起至返還前項　　土地之日止按月計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有無理由？　3.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朱屏給付自107年6月1日　　至111年11月30日止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有無理由？　4.上訴人抗辯：系爭鐵皮建物係於76年以前經○○○指示及被上訴人概括授權所興建，被上訴人及朱屏就系爭鐵皮建物所坐落之系爭土地成立使用借貸契約，且目前使用借貸目的亦尚未完成，又基於債權物權化之法理，魏筠臻亦承受上開使用借貸契約，因此系爭鐵皮建物並非無權占用等語，是否可採？　5.被上訴人主張縱認兩造間有前項使用借貸關係存在，被上訴人亦已向上訴人為終止借貸契約之意思表示（見原審卷第26 3頁），上訴人仍屬無權占有，是否可採？四、得心證之理由： (一)系爭鐵皮建物無權占有系爭土地，被上訴人得請求拆屋還地：　1.按以無權占有為原因，請求返還所有物之訴，被告對原告就其物有所有權存在之事實無爭執，而僅以非無權占有為抗辯者，原告於被告無權占有之事實，無舉證責任。被告應就其取得占有，係有正當權源之事實證明之，如不能證明，則應認原告之請求為有理由（最高法院72年度台上字第1552號判決意旨參照）。被上訴人主張魏筠臻所有系爭鐵皮建物無權占有系爭土地，上訴人則以前揭情詞為辯，依前揭說明，自應由上訴人就其所辯被上訴人及朱屏間就系爭土地成立使用借貸契約，魏筠臻並承受上開使用借貸契約等情負舉證之責。　2.上訴人辯稱：系爭鐵皮建物係於75年間經○○○指示及被上訴人默示同意概括授權所興建，供兩造家人停車使用，應認被上訴人與朱屏間就系爭鐵皮建物坐落對方土地部分，互有使用借貸契約等語，然為被上訴人所否認。經查，依上訴人所提出系爭土地自65年至109年間之農業部林業及自然保育署航測及遙測分署航照圖所示（影本見本院卷第137至213頁，照片正本外附），其中自75年5月4日以後所拍攝之航照圖，可見0號、0號房屋北側有一略呈長方形之建物，其位置及形狀與臺中市中山地政事務所人員至現場實際測量所繪製如附圖編號A、B、C、D所示建物大致相符，是上訴人主張系爭鐵皮建物於75年間即已興建乙節，固屬可採，然此僅可證明系爭鐵皮建物坐落系爭土地之客觀事實，而系爭鐵皮建物與66 年間辦理所有權登記之0號、0號房屋分別於不同時間興建（見兩造不爭執事項5.、6.），尚無從據以推知系爭鐵皮建物占用系爭土地之權源為何，而被上訴人長年旅居美國，亦為兩造陳明在卷（見本院卷第129、133、249頁），自難以有其他家族成員曾使用0號、0號房屋等情，逕認被上訴人有同意朱屏於系爭土地興建系爭鐵皮建物之事實。　3.再按所謂默示之意思表示，係指依表意人之舉動或其他情事，足以間接推知其效果意思者而言，若單純之沈默，除有特別情事，依社會觀念可認為一定意思表示者外，不得謂為默示之意思表示。「知悉」，並不等同於「同意」，又某人知悉某項事實而不為反對之表示，能否視為同意或默示同意，仍須以該人是否有某項舉動，足以推知其有同意之意思者，始足當之（最高法院29年渝上字第762號、95年度台上字第2 952號判決意旨參照）。單純之沈默，與默許同意之意思表示不同，對無權占有人之使用未加異議，僅單純沈默而未為制止者，不生任何法律效果，亦非默許同意使用（最高法院 105年度台上字第13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1)被上訴人於59年12月11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取得00-00地號土地所有權，該土地於96年3月22日分割出同段00-000地號土地，迄今仍為系爭土地所有權人。朱屏於66年3月9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取得00-00地號土地所有權，該土地於67年9月 14日分割出同段00-00地號土地。0號房屋於66年6月4日辦理第一次所有權登記為朱屏所有，0號房屋建物於66年6月4日辦理第一次所有權登記為○○○所有。朱屏於79年6月28日以買賣為原因，自○○○處移轉登記取得0號房屋所有權，被上訴人則於81年1月9日始以買賣為原因，自朱屏處移轉登記取得0 號房屋所有權，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兩造不爭執事項3.、4. 、6.至9.），應堪認定。則朱屏於75年間，在被上訴人早於 59年間起即登記為所有權人之系爭土地上，興建系爭鐵皮建物時，被上訴人並非0號、0號房屋之所有權人，當無何使用朱屏所有土地之情事，自亦無從概括授權0號、0號房屋之使用人同意興建系爭鐵皮建物之事，被上訴人復長年旅居國外，難認於朱屏興建系爭鐵皮建物之當下知悉其事。 (2)再查，依0號房屋建物登記謄本（見原審卷第23頁）及參照附圖所示，0號房屋坐落於朱屏所有00-00、00-00地號土地及被上訴人所有系爭土地，而有使用被上訴人之系爭土地，而朱屏所建之系爭鐵皮建物亦係使用自有00-00、00-00地號土地如附圖編號D、C所示及被上訴人之系爭土地如附圖編號 A、B所示；然被上訴人迄81年間始登記取得0號房屋所有權，依0號房屋建物登記謄本（見原審卷第153頁）及參照附圖所示，0號房屋坐落於被上訴人所有之00-00、00-000地號土地，並未使用朱屏所有00-00、00-00地號土地。上訴人主張兩造互相使用對方土地而有使用借貸契約存在云云，顯屬無據。縱使被上訴人於返台期間曾見及系爭鐵皮建物而事後知悉之，亦難認於朱屏在系爭土地興建系爭鐵皮建物之際，即知悉上開占用事實。上訴人主張經父親○○○指示而為興建乙節，未據其舉證以實其說，且○○○並非系爭土地所有權人，其指示與否，要屬無涉，亦難認有徵得系爭土地所有權人即被上訴人之同意。參以現場google街景圖、原審勘驗照片所示（見原審卷第31至37、第202至205頁），系爭鐵皮建物阻擋0號房屋後門致其無法直接出入巷道，且系爭鐵皮建物位在巷道轉角處，而00-000、00-00地號土地分割自00-00、00 -00地號土地係作為道路拓寬用地，經兩造陳明在卷（見本院卷第236頁），系爭鐵皮建物所占用如附圖所示之A、C位置係占用道路拓寬用地，妨礙用路人視角，易生往來危險，對被上訴人有弊而無利，益徵被上訴人否認有同意上訴人使用系爭土地為可信。況上訴人並未舉證證明被上訴人有何舉動足以推知其有同意之意思，則僅有知悉或單純之沉默，尚不足認朱屏在系爭土地興建系爭鐵皮建物，已徵得被上訴人之同意。此外，復未據上訴人提出其他證據以實其說，難認朱屏與被上訴人間，就其於系爭土地上興建系爭鐵皮建物一事，成立未定期限之使用借貸關係，其妻魏筠臻自亦無從繼受之，上訴人上開主張，洵非有據。　4.綜上，上訴人未能舉證證明其系爭鐵皮建物占用系爭土地有合法正當權源，是上訴人抗辯系爭鐵皮建物屬有權占有乙節，即無可採。而按所有人對於無權占有或侵奪其所有物者，得請求返還之。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中段定有明文。次按房屋之拆除為一種事實上之處分；未保存登記不動產之受讓人，法律上雖未取得所有權，但仍取得事實上之處分權，受讓人自有拆屋之權能（最高法院80年度台上字第2516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系爭鐵皮建物雖未經保存登記，然業由魏筠臻自朱屏受讓取得系爭鐵皮建物之事實上處分權（見兩造不爭執事項11. ），則魏筠臻自有拆除系爭鐵皮建物之權能。又系爭鐵皮建物占用系爭土地如附圖所示A、B部分，既屬無權占有，則被上訴人依上開規定，請求魏筠臻將系爭鐵皮建物如附圖所示 A、B部分拆除，並將該部分土地返還予被上訴人，自屬有據，應予准許。 (二)被上訴人得請求上訴人返還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　1.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民法第179條前段定有明文。又依不當得利之法則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以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有損害為其要件，故其得請求返還之範圍，應以對方所受之利益為度，非以請求人所受損害若干為準；而無權占有他人土地，可能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為社會通常之觀念，是請求人請求無權占有人返還占有土地所得之利益，原則上應以相當於該土地之租金額為限（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1094號判決意旨參照）。查系爭鐵皮建物於75年間興建，魏筠臻係於 111年12月1日自朱屏取得系爭鐵皮建物之事實上處分權（見兩造不爭執事項11.），已如前（一）2.、4.段所述。則被上訴人主張朱屏自107年6月1日起111年11月30日止，魏筠臻自111年12月1日起至今，均因無權占有系爭土地如附圖所示 A、B部分而受有相當於租金之利益，顯無法律上原因，而致被上訴人受有損害，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上訴人返還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應屬有據。　2.又按城市地方房屋之租金，以不超過土地及其建築物申報總價年息10％為限，土地法第97條第1項定有明文。而土地法第 97條所謂土地及建築物之總價額，土地價額依法定地價，建築物價額依該管直轄市或縣（市）地政機關估定之價額，為土地法施行法第25條所明定。又所謂法定地價，依土地法第 148條規定，則指土地所有人依該法規定所申報之地價。惟土地法第97條第1項之以年息百分之10為限，乃指房屋租金之最高限額而言，非謂所有租賃房屋之租金必須照申報價額年息百分之10計算之，尚須斟酌基地之位置，工商繁榮程度、使用人利用基地之經濟價值、所受利益，彼等關係及社會感情等情事以為決定之（最高法院46年台上字第855號、68 年台上字第3071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系爭土地位於都市發展之成熟區，地處○○市○區○○路000巷及○○街000巷之交叉口，周遭有向上國中、審計新村、國立台灣美術館、向上市場等，交通及生活機能便利，有原審勘驗筆錄及現場照片可稽（見原審卷第191至206、231至237頁），且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236頁）；而系爭土地之107年1月之申報地價為每平方公尺6,080元、109年1月之申報地價為每平方公尺4,880元，111年1月之申報地價亦為每平方公尺4,880元，至於108年、110年則未更新其申報地價，有被上訴人提出之地價謄本在卷可佐（見原審卷第67至69頁），且為上訴人不爭執在卷（見本院卷第235頁），均堪認定。衡諸系爭土地之位置、工商業繁榮之程度及上訴人利用土地作為車庫及儲藏物品使用其經濟價值及所受利益等情，堪認上訴人因使用系爭土地如附圖所示A、B部分，每年每平方公尺所獲相當於租金之利益，應以當期申報地價年息百分之8計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較為允當，上訴人主張以百分之4計算，尚屬過低，委無可採。　3.基上計算回溯5年之不當得利金額，朱屏部分為76,456元【計算式：⑴107年6月1日起至108年12月31日止：107年度申報地價6,080元/平方公尺×年息8％×36.21平方公尺×2年=35,225 元。⑵109年1月1日起至111年11月30日止：109年度申報地價 4,880元/平方公尺×年息8％×36.21平方公尺×35月/12月=41,2 31元。⑴35,225元＋⑵41,231元＝76,456元，元以下四捨五入，下同】，魏筠臻部分為7,068元【計算式：111年12月1日起至112年5月31日止：111年度申報地價4,880元/平方公尺×年息8％×36.21平方公尺×6月/12月=7,068元】、按月金額為1,1 78元【計算式：111年度申報地價4,880元/平方公尺×年息8％ ×36.21平方公尺÷12個月=1,178元】，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109至110、235至236頁），應可採憑。是以，被上訴人請求朱屏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76,456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2年5月18日（見原審卷第51頁送達證書）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請求魏筠臻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7,068元，及其中6,468元【計算式：111年12月1日起至112年5月16日止：4,880元/每平方公尺 ×年息8％×36.21平方公尺×167天/365天=6,468元】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2年5月18日（見原審卷第49頁送達證書）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暨自112年6月1日起至返還所占用土地之日止，按月給付1,178元之不當得利，應予准許。　　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及中段規定，請求魏筠臻應將坐落系爭土地上如附圖所示編號A、B部分之系爭鐵皮建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土地返還予被上訴人；並依民法第179條之規定，請求朱屏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7 6,456元及自112年5月18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並請求魏筠臻應給付7,068元，及其中6,468元應自112年5月18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暨應自112年6月1日起至返還系爭土地為止，按月給付1,1 78元，均屬正當，應予准許。從而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提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5 　　日　　　　　　　　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黃綵君　　　　　　　　　　　　　　　　　　法　官　陳宗賢　　　　　　　　　　　　　　　　　　法　官　吳崇道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上訴人得上訴。如不服本判決，須於收受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人數附具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委任狀。具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之情形為訴訟代理人者，另應附具律師及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該條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書記官　陳宜屏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5 　　日

2024-11-05

TCHV-113-上-311-20241105-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確認不動產贈與關係不存在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訴字第3942號原告黃瀞儀訴訟代理人黃昆培律師被告林千慧訴訟代理人林曉慧複代理人蕭仁杰律師游泗淵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不動產贈與關係不存在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9月2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確認原告與被告間就附表所示之不動產，於民國一百一十年八月二十六日所為贈與契約之債權行為，及於民國一百一十年九月二日完成所有權移轉之物權行為，均不存在。被告應塗銷於民國一百一十年九月二日就附表所示之不動產以贈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又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因法律關係存否不明確，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故確認之訴，苟具備前開要件，即得謂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240號判決要旨參照）。經查，本件原告主張其係透過訴外人即被告之父林政忠通知訴外人即被告之姐乙○○將附表所示之不動產（下稱系爭房屋）贈與被告，惟自始至終兩造就系爭房屋贈與契約之意思表示從未達成合致，乙○○是否受被告之授權代理亦非無疑，足認兩造間就系爭房屋之贈與關係存否並不明確，致原告在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不安狀態存在，且此不安狀態能以本件確認判決除去之，依前揭意旨，原告提起本件訴訟自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應予准許。二、次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 2款定有明文。本件原告起訴時主張因兩造就系爭房屋之贈與契約意思表示未合致，系爭房屋所有權仍屬原告所有，爰依民法第179條、第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提起本件訴訟，並聲明：㈠確認原告與被告間就系爭房屋於民國110年8月26日所為贈與契約之債權行為，及於110年9月2日完成所有權移轉之物權行為，均不成立。㈡被告應塗銷於110年9月2日就系爭房屋以贈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見本院卷一第7頁至第8頁）。嗣於112年5月15日本院審理時以書狀追加民法第412條第1項、第416條第1項第1款為請求權基礎（見本院卷一第139頁），復於112年6月14日本院審理時以書狀變更聲明如後述（見本院卷一第199頁至第200頁）。核原告所為訴之追加，係基於同一基礎事實而主張，揆諸前揭規定，應予准許。貳、實體方面：一、原告主張：伊為林政忠之再婚對象，本件係因林政忠慮及被告長年居住美國，回國後無地方可住，因此希望伊能將系爭房屋贈與被告，伊認為被告久久才返國一次，對伊使用系爭房屋之權利不會受損，便同意將系爭房屋附條件贈與被告，條件為：㈠被告居住國外期間，伊得使用系爭房屋，當被告回國時，被告可使用系爭房屋；㈡系爭房屋贈與時，房貸尚未繳清，因此由伊繼續繳交房貸，作為伊使用系爭房屋之對價，直至伊過世為止；㈢當伊過世時，被告必須幫伊處理後事之相關事宜（下合稱系爭條件）。系爭條件經林政忠通知乙○○轉知被告後，伊遂將辦理移轉登記之相關文件交予乙○○ ，惟自始至終兩造就系爭房屋贈與契約之意思表示從未達成合致。且事後因被告對其母親之後事不聞不問，致伊思考若伊往生，被告恐也不會處理伊之後事，甚至於111年7月10日，有一男子聲稱受被告委託，向伊催討系爭房屋之鑰匙，要脅伊盡速搬離，致伊備感恐懼，經伊回想，伊贈與系爭房屋予被告前後，被告未曾就系爭房屋之相關事宜與伊聯繫，故自始至終伊與被告就系爭房屋贈與契約之意思表示從未達成合致，且贈與當時被告人在美國，被告是否有授權乙○○代理系爭房屋之贈與契約及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等情，亦非無疑，況被告委託他人向伊催討系爭房屋之行為亦已違反系爭條件之約定。從而，兩造間自無系爭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物權行為之合意，所有權移轉登記物權行為自始無效。如認兩造間就系爭房屋有成立贈與契約，則伊另依民法第412條第1項、第416條第1項第1款規定，以112年5月15日民事準備狀對被告撤銷系爭房屋之贈與。是系爭房屋於110年9月2日以贈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為被告所有，顯無法律上原因，被告受有形式上登記為所有權人之利益，致伊所有權受有侵害，伊自得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塗銷上開所有權移轉登記，使系爭房屋回復至伊名下。又兩造就系爭房屋未達贈與意思表示合致，該所有權移轉登記物權行為自始無效，伊自得依民法第767條1項中段規定，請求被告塗銷該所有權移轉登記，以排除侵害。為此，爰依民法第179條、第767 條第1項中段、第412條第1項、第416條第1項第1款規定提起本件訴訟，並請擇一為勝訴之判決等語。並聲明：㈠確認原告與被告間就系爭房屋於110年8月26日所為贈與契約之債權行為，及於110年9月2日完成所有權移轉之物權行為，均不存在。㈡被告應塗銷於110年9月2日就系爭房屋以贈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二、被告則以：原告為伊父親之再婚配偶，原告之所以將系爭房屋贈與伊乃係林政忠要求原告必須將系爭房屋贈與伊、美金保單受益人變更為伊、原告位於宜蘭縣羅東鎮之房地要贈與乙○○、臺幣保單受益人變更為乙○○等條件，林政忠方同意與原告結婚，上開情事伊係經乙○○告知始知悉，伊未反對而接受林政忠之安排，同意自原告受贈系爭房屋，系爭房屋辦理贈與之過程乙○○均有告知，故乙○○為伊傳達意思之機關，乃伊之使者，在臺灣使用伊之身分證件及印章，與原告就贈與系爭房屋之債權行為及物權行為達成意思表示合致，是兩造就系爭房屋有贈與關係存在。而原告與林政忠就上開贈與並未附帶任何條件，乙○○亦從未聽聞第㈠項及第㈢項系爭條件，遑論伊知悉，至第㈡項系爭條件實際上也非條件，乙○○曾就系爭房屋贈與過戶後之房貸如何處理乙事詢問過林政忠，林政忠表示房貸原告自己會繳，要乙○○及伊不用管、不用擔心房貸一事，故原告依民法第412條第1項規定撤銷贈與，與法不合。又伊從未直接或間接與原告所稱之男子有任何接觸，更未委託該男子做任何事，遑論行恐嚇情事，是原告依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規定撤銷贈與，亦與法不合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三、系爭房屋於110年9月2日以贈與為原因登記在被告名下，有系爭房屋土地及建物登記第二類謄本、臺北市中山地政事務所111年8月22日北市中地籍字第1117014480號函附系爭房屋公務用謄本、異動索引、土地登記申請書等資料在卷可佐， (見本院卷一第21頁至第24頁、第45頁至第67頁)，堪信為真。原告主張兩造間就系爭房屋之贈與契約意思表示未合致，且被告違反系爭條件，依民法第179條、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412條第1項、第416條第1項第1款，請求確認兩造間就系爭房屋於110年8月26日所為贈與契約之債權行為，及於11 0年9月2日完成所有權移轉之物權行為，均不存在，被告應塗銷於110年9月2日就系爭房屋以贈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等語，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茲說明得心證之理由如下: (一)原告主張兩造就系爭房屋之贈與契約意思表示未合致等語，為無理由: 1、按稱贈與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以自己之財產無償給與他方，他方允受之契約，民法第406條定有明文。原告主張兩造就系爭房屋之贈與契約意思表示未合致等語，惟證人林政忠到庭證稱:因為當時伊把所有的房子都贈與給大女兒乙○○ ，伊想沒給小女兒，心理難過，就跟原告說，我們年紀大了，要原告乾脆把名下的系爭房屋贈與給小女兒即被告，因為被告都在美國，讓被告回來臺灣時有地方住，伊平常住在基隆，原告也是，平常一個月大概有半個月住基隆，另外半個月就住在系爭房屋。原告提到要贈與系爭房屋給被告的時候，被告人在美國，被告大學畢業後就去美國，中間有回來一、兩次，平常就是定居在美國。最後一次回來是109年底到1 10年1、2月間，被告回來這段時間伊沒有跟被告聯絡，因為伊都在上班，所以都沒有跟被告聯絡，被告很忙，來去匆匆，原告不會直接跟被告聯絡，原告要把系爭房屋贈與給被告這件事情，伊沒有親自跟被告講過，伊是跟乙○○說，會把原告的房子贈與給被告，當時伊跟乙○○說要當面跟被告講，乙 ○○不同意，乙○○說因為被告在開飛機，這樣會影響被告的飛航安全，伊想也對，就請乙○○把原告房子要贈與給被告這件事，轉告被告，乙○○有同意幫忙轉告。辦理贈與系爭房屋及過戶，被告都是由乙○○在處理的，乙○○有跟伊講過被告同意受贈系爭房屋，伊叫原告把房子給被告，被告當然說好等語 (見本院卷一第186頁至第188頁)，可知原告欲贈與系爭房屋予被告，係透過林政忠告知乙○○，再由乙○○轉告被告，經被告同意後，始委託乙○○與原告辦理相關贈與流程，足認兩造間就贈與系爭房屋一事，確有達成意思表示之合致。 2、復參乙○○到庭證述:伊知悉原告將系爭房屋贈與被告之過程，伊母親任玉瓊在110年7月1日過世，後來伊幫忙處理遺產繼承事宜，8月中父親林政忠告訴伊要把名下兩間房子贈與伊，原告的房子贈與被告，伊那時覺得很納悶，詢問林政忠，林政忠當時有兩位親密愛人，不知道該選擇哪一位，後來因為原告表現的比較積極，所以林政忠跟原告協議，就原告美金保險的部分以後會贈與給被告，臺幣的部分贈與給伊，系爭房屋也是贈與被告，至於原告位在羅東的房子，如果伊願意讓原告收養，以後羅東的房子也會給伊，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協議，是因為林政忠在選擇要跟誰共度後半生，後來原告答應了上開要求，林政忠就選擇跟原告在一起。伊被林政忠告知上情，之後原告及林政忠就把證件給伊，請伊同時辦理任玉瓊的遺產繼承以及原告、林政忠名下房屋過戶的事宜。在任玉瓊過世前，被告有回臺灣三個月，因為當時被告在美國工作，被告是109年11月30日入境，110年2月14日出境，所以母親過世以及林政忠告訴伊上開內容時被告是在美國，但伊有告訴被告上開內容，伊是用LINE電話告知被告，因為母親過世後，後事及遺產的繼承伊都會定時跟被告聯繫，當8月林政忠告知伊上情時，伊也跟被告說，被告當時跟伊一樣納悶，也覺得這樣好像很不妥，感覺是貪圖別人的財產，但被告也知道伊跟被告都只是被告知，因為林政忠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更改，所以被告跟伊就接著辦理後續事宜，被告都委託伊處理等語(見本院卷二第8頁至第9頁)。從乙○○之證述亦可知，確有將原告贈與系爭房屋一事轉告被告，經被告同意後，始由被告委託乙○○偕同原告前往辦理系爭房屋贈與過戶事宜，足認本件系爭贈與契約確經兩造意思表示合致並完成過戶相關手續，是原告主張兩造就系爭房屋贈與契約意思表示未達合致等語，難認有理。　　 (二)原告主張兩造就系爭房屋之贈與，係附有系爭條件之贈與，被告確有違反系爭條件等語，為有理由: 1、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贈與附有負擔者，如贈與人已為給付而受贈人不履行其負擔時，贈與人得請求受贈人履行其負擔，或撤銷贈與；贈與之撤銷，應向受贈人以意思表示為之；贈與撤銷後，贈與人得依關於不當得利之規定，請求返還贈與物，民事訴訟法第27 7條前段、民法第412條第1項、第419條分別定有明文。再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096號判決要旨參照）。又所謂附有負擔之贈與，係指贈與契約附有約款，使受贈與人負擔應為一定給付之債務而言，贈與契約附有此項約款，於贈與人已為給付後，受贈人因可歸責而不履行其負擔時，贈與人始得依民法第412條第1項規定撤銷贈與（最高法院93年度台上字第2133號判決要旨參照）。從而，原告主張兩造間就系爭房屋所成立之贈與關係為附有負擔之贈與等情，既經被告否認，揆諸前開說明，即應由原告就負擔約款存在之事實負舉證責任。　　 2、原告主張贈與系爭房屋附有系爭條件等情，業據證人林政忠到庭證述:原告贈與系爭房屋給被告是有條件的，第一個是被告在美國時房子要給伊等夫妻住到百年，第二個是伊老婆死了以後，被告要幫忙原告辦理後事，這兩個條件伊有告訴乙○○，請乙○○要轉告被告，乙○○有同意要轉告，不然　　怎麼會贈與房屋給被告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89頁)。可認原告贈與系爭房屋予被告，確有附系爭條件等情。證人乙○○雖到庭證述:在辦理系爭房屋贈與過程中，原告或林政忠並沒有提及贈與系爭房屋附有條件等語(見本院卷二第9頁)。惟觀之乙○○為被告姐姐，前與林政忠間有撤銷贈與及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經臺灣高等法院於113年3月26日判決乙○○應將林政忠前所贈與之不動產移轉登記予林政忠等情，有臺灣高等法院112年度上字第761號(下稱系爭另案)判決附卷可參( 見本院卷一第403頁至第409頁)，是乙○○此部分所為之證述難認無偏頗之虞。再參原告與被告間並無任何關係，且被告平日大多數時間均不在國內，有被告入出境資料可佐(見限閱卷)，復參系爭房屋之房貸均由原告繳納，有原告所提存摺交易明細可佐(見本院卷一第145頁至第147頁)，並經乙○○ 證述:系爭房屋相關關稅賦均是原告繳納等語(見本院卷二第 15頁)。衡以常情，若兩造間就系爭房屋之贈與無其他條件約定，原告實無贈與名下房屋予一無任何關係、長年不在我國之人之必要。是綜合上述，本院認以林政忠之證述較為可採，即原告贈與系爭房屋予被告時，確有附系爭條件，否則以兩造無任何關係，原告大可將系爭房屋留在自己名下，何以要無條件贈與一長年不在我國之被告且幫忙清償貸款?被告所辯，難認可採。 3、原告主張被告違反系爭條件等情，業據林政忠到庭證述:111 年7月間，伊在系爭房屋，當時有一個年輕人敲門，伊開門，對方就用力推門，問伊是不是林政忠，伊說是，對方說受乙○○及被告委託，說系爭房屋不是伊的，對方拿出一張紙，上面寫被告及乙○○還有一個律師的名字，說委託那個年輕人要處理掉系爭房屋，對方還有拿所有的房屋及土地權狀，伊那時覺得很奇怪，為何系爭房屋的房屋及土地權狀會在那個年輕人手上，伊當時要打電話報警，那個年輕人說報警沒關係，反正是伊女兒叫那個年輕人來的，叫伊不要假鬼假怪，如果裝肖，就給伊死，不要說沒有給伊機會，給伊一個月的時間，叫伊把鑰匙交出來，東西搬出去，反正那個年輕人也有開鎖的人，到時就開鎖把伊等東西搬出去，之後那個年輕人就離開了。同年的8月8日父親節時，那個年輕人又打電話來，打伊的手機，因為沒有號碼，伊就不敢接，後來就打給原告，原告因為不清楚就接起電話，當時原告有用擴音，那個年輕人還是說那幾句話，就是叫伊等趕快搬出去，說已經找到人要處理掉系爭房屋，伊就趕快叫原告去報警。(提示原證11委託書，本院卷一第181頁) 伊剛剛所述，年輕人給伊看的委託書就是這份，黑衣人還恐嚇說律師是檢察官。伊剛剛說錯了，111年7月10日陌生年輕人來找伊時伊是在基隆。…在辦理系爭房屋贈與過程中，伊有跟乙○○說這間房子就是要讓伊住到死，乙○○說沒問題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89頁至第192頁)。再參原告所提111年7月10日之錄音譯文，當日確有一不明身分之男子至基隆找原告及林政忠，並向原告及林政忠表明受林政忠女兒即被告所託，要原告及林政忠將新生北路房子即系爭房屋的鑰匙交出、要處理掉系爭房屋等語( 見本院卷一第155頁至第178頁)，又該不明身分之人再於同年8月8日至系爭房屋，向原告及林政忠表示有被告授權，要求原告搬出系爭房屋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79頁至第180頁)，並有委託書(授權書)在卷可佐(見本院卷一第181頁)。而前開委託書上記載受委託人即訴外人劉育瑞嗣後於113年1月8 日在系爭另案審理中到庭證述:有於111年8月8日打電話給原告，要叫原告趕快把新生北路的私人物品拿走，因為房屋不屬於原告的，譯文中提供「我有甲○○的授權」等語是伊講的，因為被告也被家暴，不敢出面，目前長期在美國，沒有人替被告出面，乙○○之夫蔡凌群有提到被告要授權給伊處理新生北路的房子，且授權書從美國寄來要時間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60頁)。至該份委託書上記載受委託人為劉育瑞、委託人部分雖係記載「乙○○」而非被告，經原告質疑時，劉育瑞表示:「(原告:甲○○不是乙○○歐。你要弄清楚，甲○○跟乙○○ 是不同人)。(不明男子):我知道啦…我拿錯了。我說這新生北路是要拿他的鑰匙，聽懂嗎?他要打算要處理勢，你聽得懂意思，他要把那個房子處理掉，今天叫我來，跟你說，跟你照會一下，好嗎?」(見本院卷一第162頁)。綜合上情，足認被告確有於111年7、8月間，委託劉育瑞，向原告表示要原告搬出系爭房屋、交出鑰匙，被告要處理系爭房屋等情，被告確有違反系爭條件中、讓原告使用系爭房屋之條件。從而，原告主張兩造就系爭房屋之贈與，係附有系爭條件之贈與，被告嗣後違反系爭條件等語，自屬有理。 (三)原告依民法第412條第1項，撤銷系爭房屋之贈與，請求確認原告與被告間就系爭房屋於110年8月26日所為贈與契約之債權行為，及於110年9月2日完成所有權移轉之物權行為，均不存在，及被告應塗銷於110年9月2日就系爭房屋以贈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等語，為有理由: 　　按贈與附有負擔者，如贈與人已為給付而受贈人不履行其負擔時，贈與人得請求受贈人履行其負擔，或撤銷贈與，民法第412條定有明文。所謂附有負擔之贈與，係指贈與契約附有約款，使受贈人負擔應為一定給付之債務者而言，其贈與契約附有此項約款，而受贈與人於贈與人已為給付後不履行其負擔時，贈與人得依民法第412條第1項之規定撤銷贈與。又贈與之撤銷，應向受贈人以意思表示為之。贈與撤銷後，贈與人得依關於不當得利之規定，請求返還贈與物；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民法第419條、第179條分別定有明文。依前所述，本件被告確有違反系爭條件之情，而原告於112年5月15日以民事準備狀向被告為撤銷贈與之意思表示，該書狀並經送達被告，從而，原告依民法第412條第1項撤銷系爭贈與契約，為有理由。系爭贈與契約既經合法撤銷，則兩造間就系爭房屋所成立之贈與關係自不存在，是原告依民法第179條、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412 條第1項，請求確認原告與被告間就系爭房屋於110年8月26 日所為贈與契約之債權行為，及於110年9月2日完成所有權移轉之物權行為，均不存在，及被告應塗銷於110年9月2日就系爭房屋以贈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等語，均為有理，應予准許。四、綜上所述，原告主張兩造間就系爭房屋之贈與附有系爭條件，被告因違反系爭條件，故原告依民法第412條第1項之規定，撤銷系爭房屋之贈與契約，請求確認原告與被告間就系爭房屋於110年8月26日所為贈與契約之債權行為，及於110 年9月2日完成所有權移轉之物權行為，均不存在;及依民法第179條、第767條第1項中段，請求被告應塗銷於110年9月2 日就系爭房屋以贈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等語，均為有理由，應予准許。五、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民事第五庭　　法　官　賴淑萍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書記官　李昱萱附表：土地標示土地坐落面積 (平方公尺) 權利範圍縣市鄉鎮市區段小段地號臺北市 ○○區 ○○ ○ ○○ 411 1111/100000 建物標示建號建物門牌基地坐落建築式樣主要建築材料及房屋層數建物面積(平方公尺) 權利範圍層次面積附屬建物用途及面積 3979 臺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4樓臺北市○○區○○段○○段000地號鋼筋混凝土造 6層樓總面積： 17.58 層次面積： 17.58 陽台：7.67 全部共有部分：○○段○小段○○○建號，746.84平方公尺，權利範圍15/1000。

2024-11-01

TPDV-111-訴-3942-20241101-3

家繼簡

臺灣高雄少年及家事法院

代位分割遺產

臺灣高雄少年及家事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家繼簡字第97號原告凱基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楊文鈞訴訟代理人張恩綺陳靜盈李東銘被告林昆鴻即林婉眞之繼承人劉清泉劉福財李香妹劉振明劉鴻文劉福結劉玉珠劉玉嬿劉蔡秀閩被代位人即受告知人丙○○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代位分割遺產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0月21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被告林昆鴻應就其被繼承人林婉眞所遺如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之遺產辦理繼承登記。被代位人丙○○及被告就被繼承人劉大造所遺如附表一所示之遺產，應按附表二及附表三所示之「分割方法」欄分割。原告其餘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按附表一之一被代位人丙○○之「應繼分比例」，其餘被告按附表一之一各人之「應繼分比例」所示之比例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按當事人喪失訴訟能力或法定代理人死亡或其代理權消滅者，訴訟程序在有法定代理人或取得訴訟能力之本人，承受其訴訟以前當然停止；惟有訴訟代理人時不適用之；另承受訴訟人，於得為承受時，應即為承受之聲明，民事訴訟法第17 0條、第173條及第17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本件訴訟繫屬中，原告之法定代理人變更為丁○○，業經陳報並聲明承受訴訟，核與前揭規定相符，應予准許。　　二、按訴訟之結果，於第三人有法律上利害關係者，法院得於第一審或第二審言詞辯論終結前相當時期，將訴訟事件及進行程度以書面通知該第三人，民事訴訟法第67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查訴外人丙○○亦為本件被繼承人劉大造之繼承人，有法律上利害關係，為保障其權利，本院依職權以書面將訴訟繫屬之事實通知丙○○對其為訴訟告知（見本院卷二第304頁），迄至本件言詞辯論終結時，受訴訟告知人丙○○未提出參加書狀向本院聲明參加訴訟，併此敘明三、被告辛○○、壬○○、甲○○、庚○○、丑○○、癸○○、戊○○、己○○、子○○○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見本院卷二第3 34頁），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列情形，爰依原告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貳、實體方面：一、原告主張：受告知人即被代位人丙○○積欠原告新臺幣（下同）77,587元本金及利息未清償，經原告聲請強制執行未果，業經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核發100年度司執字第74672號債權憑證在案。因被代位人之母劉秀娌死亡，其母繼承父親即被代位人外祖父劉大造之遺產，遺產如附表一所示（下稱系爭遺產），被代位人及被告均為繼承人，應繼分比例如附表一之一所示。惟被代位人目前除系爭遺產外，無其他財產可供執行，且如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之遺產，因被告林昆鴻就繼承自被繼承人林婉眞（民國107年1月22日死亡）部份，未辦妥繼承登記。又系爭遺產無不能分割之情形，被代位人卻怠於請求分割遺產，故在系爭遺產分割之前，原告無法藉強制執行程序滿足債權。原告為保全債權，俾利強制執行程序得以續行，爰依民法第242條、第1164條規定，代位訴請分割遺產等語。並聲明：1.被告林昆鴻應就其被繼承人林婉眞所遺如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之遺產辦理繼承登記。2.被代位人丙 ○○及全體被告應就被繼承人劉大造所遺如附表一編號4、5所示之遺產辦理稅籍登記。3.被代位人丙○○及被告應就被繼承人劉大造所遺如附表一所示之遺產，應按附表二及附表三所示之分割方法欄分割。二、被告分別為下列答辯：（一）被告辛○○、壬○○、癸○○、子○○○均稱：同意原告之主張。（二）被告乙○○○○○○○○○○、甲○○、庚○○、丑○○、戊○○、己○○及被代位人均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提出書狀作何聲明或陳述。三、得心證之理由： (一)被告林昆鴻應就林婉眞所遺公同共有如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不動產，辦理繼承登記：　　　分割共有物既對物之權利有所變動，即屬處分行為之一種，凡因繼承於登記前已取得不動產物權者，其取得雖受法律之保護，不以其未經繼承登記而否認其權利，但繼承人如欲分割其因繼承而取得公同共有之遺產，因屬於處分行為，依民法第759條規定，自非先經繼承登記，不得為之，且為訴訟經濟計，當事人一訴請求辦理繼承登記後再為分割，並無不可（最高法院68年度第13次民事庭庭推總會議決議㈡、最高法院70年度第2次民事庭會議決定㈡、69年台上字第1012號判例意旨參照）。查附表一編號1至3之不動產，為系爭遺產之一部，而為被代位人、全體被告及林婉眞公同共有，此有土地登記謄本為憑（橋院卷第145至161頁），而上開遺產之公同共有人林婉眞已死亡，有如前述，然其等之繼承人即被告林昆鴻現仍未就所繼承林婉眞公同共有如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不動產辦理繼承登記一節，有上開土地登記謄本可參，倘債務人怠於就遺產辦理「公同共有」之繼承登記，債權人固得逕依土地登記規則第30條第4款之規定，代位債務人對地政機關行使其繼承登記聲請權，而無庸訴請法院裁判為之，然被告林昆鴻非原告之債務人，原告自無從依土地登記規則第30條第4款代位渠就其所繼承自林婉眞之公同共有不動產辦理繼承登記，是依上開說明，原告為分割遺產，基於訴訟上之經濟，訴請本院命林婉眞之繼承人即被告林昆鴻就林婉眞公同共有如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不動產辦理繼承登記，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二)按債務人怠於行使其權利時，債權人因保全債權，得以自己之名義，行使其權利，民法第242條前段定有明文。次按繼承人得隨時請求分割遺產，但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者，不在此限；繼承人有數人時，在分割遺產前，各繼承人對於遺產全部為公同共有；公同共有物之分割，除法律另有規定外，準用關於共有物分割之規定；各共有人，除法令另有規定外，得隨時請求分割共有物，但因物之使用目的不能分割或契約訂有不分割之期限者，不在此限，民法第1164條、第1151條、第830條第2項、第823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經查，原告主張被代位人積欠其77,587元之本金及利息未清償，且除系爭遺產外，無其他財產可供執行，而系爭遺產，迄今未辦理繼承登記及分割，仍為公同共有等情，業據原告提出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核發100年度司執字第74672號債權憑證、附表一所示不動產之土地登記第一類謄本、房屋稅籍證明書為證，並有財政部高雄市國稅局遺產稅免稅證明書、繼承系統表及被繼承人家屬戶籍資料即全體被告及被代位人之戶籍謄本、被代位人聲明拋棄被繼承人林婉眞遺產之准予備查公告在卷可稽，是原告上開主張自堪信為真實。被代位人未清償債務，經原告聲請執行未果，被代位人除系爭遺產之外，無其他財產可供執行，而被代位人及全體被告並未爭執系爭遺產有不能分割之情形或有不分割之約定，則系爭遺產迄未辦理分割，足認被代位人有怠於向全體被告行使遺產分割請求權之情事，致被代位人無從按應繼分比例取得遺產，進而清償積欠原告債務，故原告主張其得代位提起本件訴訟，請求判決分割上開遺產，即無不合。 (三)次按遺產繼承人，除配偶外，依左列順序定之：一、直系血　　親卑親屬，二、父母，三、兄弟姊妹，四、祖父母；前條所　　定第一順序之繼承人，以親等近者為先；同一順序之繼承人　　有數人時，按人數平均繼承；民法第1138條第1款、第1139 　　條、第1141條前段有明文規定。被代位人與被告均為被繼承人之直系血親卑親屬，故其等就上開遺產之應繼分比例應如附表二所示。又請求分割共有物之目的，在消滅共有關係，至於分割之方法，則由法院依職權定之，不受當事人聲明之拘束（最高法院68年台上字第3247號判決意旨參照）。另法院選擇遺產分割之方法，應具體斟酌公平原則、各繼承人之利害關係、遺產之性質及價格、利用價值、經濟效用、經濟原則及使用現狀、各繼承人之意願等相關因素，以為妥適之判決。又公同共有遺產分割自由之原則下，民法第1164條規定，繼承人得隨時請求分割遺產，該條所稱之「得隨時請求分割」，依同法第829條及第830條第1項規定觀之，自應解為包含請求終止公同共有關係在內，俾繼承人之公同共有關係歸於消滅而成為分別共有，始不致與同法第829條所定之旨趣相左，庶不失繼承人得隨時請求分割遺產之立法本旨，將遺產之公同共有關係終止改為分別共有關係，性質上屬分割遺產方法之一（最高法院93年度台上字第2609號、82年度台上字第748號判決意旨參照）。原告主張上開遺產應按被代位人及全體被告如附表二、三所示之分割方法為分割等情，本院審酌上開遺產之性質、經濟效用及公平原則，認將其公同共有關係依應繼分比例分割改為分別共有（事實上處分權），及部分維持公同共有，除於法無違外，亦不損及全體共有人之利益，況全體共有人若取得分別共有（事實上處分權），對於所分得之應有部分均得以自由單獨處分、設定負擔，為免公同共有關係久延，致影響彼此權益，為求符合共有人之利益，將上開遺產按被代位人及全體被告如附表二、三所示分割方法欄所示比例分割為分別共有（事實上處分權），自屬適當公平。 (四)關於原告請求被代位人及全體被告就附表一編號4、5未辦保存登記建物，辦理稅籍登記部分：　1.按房屋稅納稅義務人，並非必為房屋所有人，繳納房屋稅之　　收據，非即為房屋所有權之證明（最高法院40年度台上字第　　126號判決例例意旨參照）。又房屋所有人應向政府繳納房　　屋稅，乃在盡公法上之義務，且房屋稅籍之變更與否，與房　　屋所有權之移轉無涉，更非房屋所有權移轉之要件，故房屋　　所有權如有讓與情事，而須向稅捐稽徵機關申請變更納稅義　　務人名義，係盡其公法上之義務，不得以之為私權訟爭之客　　體（最高法院79年度台上字第875號、103年度台上字第2071 號判決要旨參照）。　2.原告除主張系爭遺產應予分割外，並依據遺產及贈與稅法規　　定，主張被代位人及全體被告應就附表一編號4、5未辦保存　　登記房屋，辦理稅籍登記云云（見本院卷二第340頁）。惟　　依據上述實務見解之說明，房屋稅納稅義務人，並非必為房　　屋所有人；向稅捐稽徵機關申請變更納稅義務人名義，係盡　　公法上之義務，不得以之為私權訟爭之客體，亦即本院無從　　於民事訴訟程序中審酌公法義務之得喪變更。是原告此部分　　之請求，應屬無據，應予駁回。四、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242條、第1164條規定，代位辦理繼承登記，及就被代位人就其與全體被告繼承自被繼承人之上開遺產，並按附表二、三分割方法欄所示分割，為有理由，應予准許，爰判決如主文第1、2項所示；逾此部份，則無理由，應予駁回。五、末按因共有物分割、經界或其他性質上類似之事件涉訟，由　　敗訴當事人負擔訴訟費用顯失公平者，法院得酌量情形，命　　勝訴之當事人負擔其一部，民事訴訟法第80條之1定有明文　　。查代位分割遺產事件本質上並無訟爭性，乃由本院斟酌何　　種分割方案較能增進遺產之經濟效益，並兼顧兩造之利益，　　以決定適當之分割方法。本件原告代位被代位人請求分割遺產，兩造實互蒙其利，如僅由敗訴之被告負擔，本院認為顯失公平，爰審酌上情及被代位人與被告之應繼分比例，認本件訴訟費用應由原告依被代位人如附表一之一所示之應繼分比例，被告則各依附表一之一所示之應繼分比例分擔，始為公平，附此敘明。六、據上論結，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家事第一庭　法　官　朱政坤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之不變期間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書記官　陳玲君附表一：被繼承人劉大造之遺產編號遺產項目 1 土地：高雄市○○區○○段000000000地號（面積3406平方公尺；公同共有96分之3） 2 土地：高雄市○○區○○段000000000地號（面積550平方公尺；公同共有96分之3） 3 土地：高雄市○○區○○段000000000地號（面積79平方公尺；公同共有96分之3） 4 未辦保存登記建物之房屋（門牌號碼：高雄市○○區○○路00號，稅籍編號00000000000） 5 未辦保存登記建物之房屋（門牌號碼:高雄市○○區○○路000000號，稅籍編號00000000000）附表一之一：被繼承人劉大造之繼承人、應繼分比例編號繼承人姓名應繼分比例 1 乙○○○○○○○○○○ 12分之2 2 丙○○(被代位人） 12分之1 3 辛○○ 4分之1 4 壬○○ 20分之1 癸○○ 20分之1 戊○○ 20分之1 己○○ 20分之1 子○○○ 20分之1 5 甲○○ 12分之1 6 庚○○ 12分之1 7 丑○○ 12分之1 附表二：附表一編號1至3之分割方法編號繼承人姓名分割方法 1 乙○○○○○○○○○○ 按附表一編號1之比例與其他繼承人維持分別共有 2 丙○○(被代位人）按附表一編號2之比例與其他繼承人維持分別共有 3 辛○○ 按附表一編號3之比例與其他繼承人維持分別共有 4 壬○○ 按1/4之比例與其他繼承人維持分別共有 5 甲○○ 按附表一編號5之比例與其他繼承人維持分別共有 6 庚○○ 按附表一編號6之比例與其他繼承人維持分別共有 7 丑○○ 按附表一編號7之比例與其他繼承人維持分別共有附表三：附表一編號4至5之分割方法編號繼承人姓名分割方法 1 乙○○○○○○○○○○ 取得12分之2之事實上處分權 2 丙○○(被代位人）取得12分之1之事實上處分權 3 辛○○ 取得4分之1之事實上處分權 4 壬○○ 取得公同共有4分之1之事實上處分權 5 癸○○ 6 戊○○ 7 己○○ 8 子○○○ 9 甲○○ 取得12分之1之事實上處分權 10 庚○○ 取得12分之1之事實上處分權 11 丑○○ 取得12分之1之事實上處分權

2024-11-01

KSYV-112-家繼簡-97-20241101-1

豐簡

豐原簡易庭

確認房屋事實處分權存在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豐簡字第720號原告朱榮昌住○○市○○區○○路○○巷00○0號訴訟代理人陳世川律師被告朱珉慧徐麗娟上一人之訴訟代理人簡偉凱律師古庭瑄上列當事人間確認房屋事實處分權存在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9 月2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確認原告就坐落臺中市○○區○○段○000地號土地上，門牌號碼臺中市○○區○○路000巷000○0號未辦保存登記建物如附圖A部分所示之建物（含滴水，面積110.34平方公尺）、B部分所示之鐵皮棚架（面積23.98平方公尺）之事實上處分權存在。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事實及理由壹、程序事項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定有明文。經查，原告於起訴時，原僅列朱珉慧為被告，嗣因朱珉慧將門牌號碼臺中市○○區○○路000巷000○0號未辦理保存登記建物（下稱系爭建物）出售予徐麗娟，原告遂於民國11 2年2月21日具狀追加徐麗娟為被告（本院卷一第125至130頁），合於前開規定，應予准許。　二、次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妥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妥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240號判例意旨參照）。經查，原告主張系爭建物之事實上處分權為其所有，為被告所否認，是已使原告在私法上地位處於不安狀態，且此種不安狀態，能以確認判決除去之，是原告提起本件確認之訴即具有確認利益，先予敘明。三、又按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民事訴訟法第256條定有明文。又查，原告原聲明請求：確認原告對坐落臺中市○○區○○段○0 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上之系爭建物之全部事實上處分權存在（補字卷第11頁）；嗣原告依臺中市豐原地政事務所測量結果，變更聲明為：確認原告對於系爭土地上之系爭建物【即臺中市豐原地政事務所土地複丈成果圖（複丈日期 112年10月25日，即本判決附圖）所示編號A、面積110.34平方公尺建物及編號B、面積23.98平方公尺鐵皮棚架，房屋稅籍編號00000000000】之全部事實上處分權存在（本院卷二第257至258頁）。核屬不變更訴訟標的，僅補充事實上之陳述，合於前開規定，應予准許。　　　四、被告朱珉慧經合法通知，未於最後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列情形，爰依原告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方面一、原告主張：原告與朱珉慧為父女關係，系爭土地為朱珉慧之母、原告之前配偶即訴外人蔣舒淳（原名蔣月娥）所有，其上有未辦保存登記之系爭建物則為原告於78或79年間所建造所有，然朱珉慧卻在原告不知情下不知檢附何種資料或以切結方式擅自以朱珉慧名義向臺中市地方稅務局辦理取得系爭建物之房屋稅籍證明，嗣朱珉慧在明知其非系爭建物事實上處分權人情形下竟於111年8月13日將系爭建物出售予徐麗娟　　，損害原告對系爭建物之權利。為此，爰依法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確認原告對於系爭土地上之系爭建物即附圖所示編號A、面積110.34平方公尺建物及編號B、面積23.98 平方公尺鐵皮棚架之全部事實上處分權存在。二、被告方面：　㈠徐麗娟則以：原告並非系爭建物之起造人亦非房屋稅籍登記名義人，系爭建物原係由訴外人朱家瑤居住使用，原告亦未占有使用系爭建物，朱珉慧於111年8月13日委請朱家瑤將系爭土地及系爭建物出售予伊，並已完成過戶登記、點交交屋程序；又未辦理保存登記建物之轉讓係以交付為公示要件，實務上交易時地政士復會參酌稅籍登記資料，本件原告自承系爭建物稅籍登記名義人為朱珉慧，系爭房屋實際使用人為朱家瑤，故伊係善意信賴該公示外觀而為交易，應類推適用民法善意取得相關規定取得系爭建物之權利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㈡朱珉慧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提出準備書狀作何聲明或陳述。三、經查，系爭建物為未保存登記建物；朱珉慧於106年底委任朱家瑤向臺中市政府地方稅務局豐原分局辦理系爭建物之房屋新、增、改建稅籍及使用情形申報事項並簽立承諾書；系爭建物自107年起房屋稅籍登記之納稅義務人為朱珉慧；朱珉慧於111年8月13日將系爭土地及系爭建物出售予徐麗娟等情，有臺中市政府地方稅務局豐原分局函覆本院之系爭建物申報房屋稅籍之相關資料、第一建經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在卷可稽（本院卷一第31至37頁、第206至212），且為兩造所不爭執，堪信為真實。四、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按主管機關核發建造執照所載之起造人，僅為申請核發建造執照之人而已，未辦理建物第一次所有權以前，房屋所有權屬於出資興建之原始建築人，非謂建造執照所載之起造人，必為興建建物而原始取得其所有權之人（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2851號裁判要旨可資參照）。又房屋所有人繳納房屋稅，乃在盡公法上之義務，房屋稅籍之變更與否，與房屋所有權人之移轉無涉，更非房屋所有權移轉之要件，稅捐機關房屋稅籍紀錄表登記之納稅義務人係屬行政機關行使稅捐核課權責之對象，納稅義務人究何所屬尚與房屋所有權人之認定無渉（最高法院79年度台上字第875號裁判要旨參照）。是以，房屋稅納稅義務人，非必為房屋所有人或事實上處分權人，房屋稅籍登記非即為房屋所有權或事實上處分權之證明。經查：　㈠被告固辯稱系爭建物原始起造人為訴外人連許秀花云云。惟連許秀花到庭具結證稱：伊於77年間為系爭土地之所有權人，伊有以系爭土地向原臺中縣政府申請建造執照，但後來把土地賣掉，伊就沒有蓋房子等語（本院卷二第289至291頁）；證人蔣舒淳即原告之前配偶、朱珉慧之母亦到庭證稱：系爭建物係原告出錢興建，因為是在伊跟原告婚姻關係存續中蓋的，所以伊知道；系爭建物大約係在78年間開始興建，大約花了7至8個月才興建完成等語（本院卷一第308至309頁），且朱珉慧於另案即本院104年度訴字第1804號、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105年度上字第453號審理時，對系爭建物為原告於78年或79年間所興建一節亦不爭執（本院卷一第134頁、第142頁），是以原告為系爭建物之原始起造人，應堪認定。　㈡按拍賣之不動產，買受人自領得執行法院所發給權利移轉證書之日起，取得該不動產所有權，強制執行法第98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查，朱珉慧於本院90年度執字8169號強制執行事件，僅拍定取得系爭土地之所有權，不含系爭建物，業經本院依職權調閱上開執行卷核閱無訛，而被告並復未提出　　積極而確切之證據以證明朱珉慧受讓系爭建物之事實上處分權，雖系爭建物自107年起房屋稅籍登記之納稅義務人為朱珉慧，然房屋稅納稅義務人，並非必為房屋所有人或事實上處分權人，則仍應由原始起造人即原告取得系爭建物之事實上之處分權。　㈢至於徐麗娟抗辯其已自朱珉慧處善意取得系爭建物事實上處分權部分，查因信賴不動產登記之善意第三人，已依法律行為為物權變動之登記者，其變動之效力，不因原登記物權之不實而受影響，民法第759條之1固定有明文。惟系爭建物為未辦保存登記之建物，無登記制度創設之社會典型公開性，自無因信賴登記而應受保護可言，非屬民法第759條之1之適用範疇。至民法第801條、第948條則屬動產善意受讓規定，僅適用於動產，而系爭建物為不動產，顯與動產本質有別，自無適用或類推適用前開規定之理。況徐麗娟委由訴外人宋敏傑交付票面金額為新臺幣500萬元予訴外人朱珉誼以塗銷系爭土地之抵押權時，經朱珉誼明確告知系爭建物為原告所有一節，業經宋敏傑於本院審理時證述甚詳（本院卷二第10 8至109頁），並有朱珉誼簽立之收據及徐麗娟簽發之支票在卷可佐（本院卷二第33頁），亦難認徐麗娟為善意之第三人，故徐麗娟此部主張，亦無理由。㈣是以，本件朱珉慧應無取得系爭建物之事實上處分權，徐麗娟亦無從善意取得系爭建物事實上處分權，從而，系爭建物現應為原始起造人即原告取得事實上之處分權。五、綜上所述，原告請求確認其就系爭建物有事實上處分權存在，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1　　日豐原簡易庭法官曹宗鼎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 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須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以上正本與原本相符。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書記官許家豪

2024-10-31

FYEV-111-豐簡-720-20241031-1

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等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291號原告張宇昊訴訟代理人楊玉珍律師複代理人黃文進律師被告林榮賓訴訟代理人許家瑜律師上列當事人間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等事件，本院於113年9月18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　㈠原告於民國98年間因金融風暴及房屋貸款、卡債等債務緣故，受多家銀行陸續催討款項，經濟狀況困窘，被告遂向原告誆稱可先與其成立假買賣契約，將原告所有坐落臺中市○區○ ○段0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7480分之264及其上同段1868建號建物即門牌臺中市○區○○路0段00巷0號5樓之1房屋（下合稱系爭房地）辦理過戶予被告，被告則同意幫忙原告處理房屋貸款及所欠債務，並約定於2年後即100年8月30日再返還予原告。當時因原告已負債累累，遂而同意，兩造乃於98年8 月13日在禾芳地政事務所虛偽簽定系爭房地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並約定2年後即100年8月30日應返還系爭房地，原告後於同年月24日將系爭房地以買賣登記原因移轉登記予被告所有。　㈡兩造間之系爭不動產買賣契約書約定買賣總價款為新臺幣（下同）146萬3000元，遠低於當時市價行情，且被告實際上未依約給付簽約款83萬3000元及其餘買賣價款，若兩造就系爭房地當時確為真實買賣，焉須另約定被告應於2年後需無條件將系爭房地返還原告之理，是以，兩造所為系爭房地買賣之債權行為及所有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係出於通謀虚偽意思表示，均屬無效。爰以先位聲明請求確認原告與被告間就系爭房地之買賣行為及所有權移轉登記行為均不存在，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113條、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塗銷前揭所有權移轉登記，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依民法第 767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被告將系爭房屋遷讓返還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起訴前5年相當租金不當得利156萬1500元及自113年1月19日起至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2萬6025元。　㈢退步言，縱認兩造間就系爭房地買賣之債權行為及所有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為有效，依兩造98年8月13日簽訂約定書（下稱系爭約定書）約定，被告應於100年8月30日屆至後，無條件將系爭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及返還系爭房屋予原告，雖該系爭約定書漏載系爭土地，然當初買賣及移轉包含系爭房地，且房屋與土地使用無法分離，解釋當初兩造真意，其返還自應包含系爭房屋所坐落土地。爰以備位聲明依系爭約定書約定，請求被告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將系爭房屋遷讓返還予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起訴前5年相當租金不當得利156萬1500元及自113年1月 19日起至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2萬6025元。　㈣訴之聲明：　1.先位聲明：　　①確認兩造間就系爭房地於98年8月13日所為買賣之債權行為及於同年月24日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均不存在。　　②被告應將前項不動產於98年8月24日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　　③被告應將系爭房屋全部遷讓返還予原告。　　④被告應給付原告156萬15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利息，並自113年1月19日起至遷讓返還前項房屋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2萬6025元。　　⑤就先位聲明第③、④之訴，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2.備位聲明：　　①被告應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　　②被告應將系爭房屋全部遷讓返還予原告。　　③被告應給付原告156萬15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利息，並自113年1月19日起至遷讓返還前項房屋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2萬6025元。　　④就備位聲明第②、③項之訴，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㈠原告於97、98年間，曾向被告借款而簽發支票以為擔保，並將系爭房地設定抵押權予被告，嗣原告因仍有59萬800元欠款無法清償，故將系爭房地出售予被告，約定買賣價金為14 6萬3000元，其中一部分之價金以原告所積欠之債務來抵償，並請被告幫忙清償其頭胎抵押權貸款。契約訂立後，被告支付買賣價金之情形如下：1.第1期款83萬3000元：98年8月 13日雙方在禾芳地政事務所簽約，由兩造與地政士許素娟共同會算原告所積欠被告之債務及被告代墊原告本應繳納之增值稅、地價稅、房屋稅、契稅、代書費等相關費用，再連同本金、利息、違約金等相關費用後計算，原告應給付之金額為83萬3000元，而原告在確認無誤後，即主張以該金額抵償第1期價款，故於上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第3條「付款期別」簽約款欄之「簽收欄」上簽名及蓋印。2.尾款63萬元：98年 8月27日被告由自己名下之兆豐銀行帳戶匯款62萬5201元至三商美邦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三商美邦人壽），為原告清償其頭胎抵押權貸款後，再請原告於被告所持有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尾款欄」上簽名及蓋印，以做為簽收。依系爭不動產之地籍異動索引資料顯示，系爭不動產係於90年 8月13日設定抵押權（頭胎）予三商美邦人壽、97年9月3日設定抵押權（二胎）予被告，被告於98年8月27日為其清償頭胎之借款後，三商美邦人壽即於98年9月1日塗銷其抵押權登記。㈡系爭房地於買賣完成後，原告央求被告給予其兩個月的搬遷時間，被告亦應允之，並於不動產買賣契約書第12條第5款約定：買方同意產權過戶完畢，於98年10月20日以前，同意給賣方居住，期限至98年10月20日以前，得搬離。原告所提出之系爭約定書，被告從未看過，應係原告所偽造，因兩造從未約定過「兩年後（即100年8月30日）再返還予原告」之情事，原告所提出之上開紙條，沒有被告之簽名用印，顯見係原告自己事後所手寫出來，意圖製造不實證據，其主張均不足為憑。㈢102年間訴外人台新銀行以兩造為相對人，就系爭房地聲請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之調解，因被告於調解庭時亦同樣出具本件完整給付買賣價金之證明，調解委員及台新銀行即確認本件為真實買賣而撤回該聲請；105年間訴外人中國信託銀行以同樣之事實及理由起訴，開庭時亦因被告有出具完整之買賣資料而同樣撤回起訴結案，均可知本件並非通謀虛偽意思之買賣。又本案原告亦有提出刑事之告訴，在112年11月8日開庭過程中，原告亦已自承被告有替其清償頭胎之貸款63萬元，亦有自承確有積欠被告債務等語資為抗辯。　㈣答辯聲明：1.原告之訴駁回。2.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免為假執行。三、得心證之理由：　㈠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妥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妥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最高法院 52年台上字第1240號判例參照）。原告先位聲明第1項主張被告間就系爭房地所為買賣之債權行為及所有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不存在，為被告所否認，則原告於私法上之地位難謂無受侵害之危險，又此項危險得以對於被告之確認判決除去，則原告提起先位聲明第1項確認之訴，應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而有權利保護之必要，合先敘明。　㈡原告與被告於98年8月13日就簽訂不動產買賣契約書，約定原告以146萬3000元購買被告所有之系爭房地，被告於同年月2 4日移轉系爭房地之所有權登記予原告，有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土地建物登記謄本及異動索引附卷可稽（見卷第23-29 、33-47、97-103頁）。　㈢按表意人與相對人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者，其意思表示無效，民法第8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所謂通謀為虛偽意思表示，乃指表意人與相對人互相故意為非真意之表示而言。次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第1項前段規定甚明。原告主張兩造間簽訂就系爭房地買賣及移轉登記行為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為被告否認，原告自應就此利己之事實，負舉證責任。　　經查：　1.原告主張被告未依約給付簽約款83萬元及其餘款項等語，為被告否認。查系爭買賣契約約定付款期別為簽約時一次付清簽約款83萬元，98年8月30日所有權移轉完竣後，賣方（即原告）依約第9條規定點交標的物予買方（即被告）之同時，買方以現金、即期票據或依本約第4條規定履行給付之。被告陳稱簽約款部分係因原告前向被告借款而簽發支票為擔保，並將系爭房地設定抵押予被告，尚欠被告借款59萬0800 元，98年8月13日簽立系爭買賣契約時，經兩造及地政士許素娟會算原告積欠債務、應納稅捐及代書費共83萬3000，經原告確認後抵償第1期簽約款，尾款63萬元部分，係由被告於98年8月27日匯款62萬5201元至三商美邦人壽清償系爭房地第1順位抵押權，三商美邦人壽於同年9月1日塗銷抵押權，並提出異動索引、支票、存摺節本及不動產買賣契約書為證（見卷第93-109頁），核與其所述相符。證人許素娟證稱：兩造各自提出不動產買賣契約書是伊寫的，沒有看過系爭約定書，當初他們買賣時，原告房屋原來有抵押貸款，買賣時雙方有談好價金，雙方談好總價，買方要幫賣方清償抵押，買賣前，被告有借原告錢，有設定抵押，有談好壹個總價，買賣過戶把這些債務還清，當時賣方要繳增值稅及其他的費用，因為賣方沒有錢繳納，所以都是買方繳的，算入買賣價金，雙方並未談到房屋市價，亦未談到日後被告要把系爭房地過戶還給原告，完成過戶後，原告再來我事務所在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尾款欄下方簽名蓋章，表示交屋跟完成買賣等語（見卷第244-250頁），所證情節與被告主張相符。又依被告提出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原告確在簽約款及尾款下方簽收欄簽名蓋章（見卷第99頁），可認其已收受簽約款83萬元及尾款63萬元無訛，原告猶爭執主張未收受買賣價金，應由原告舉證證明，原告就此並未舉證證明，無從為其有利認定，被告主張其已依約給付原告買賣價金146萬3000元之事實，應可採取。原告主張被告未給付價金，得以證明兩造間買賣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並不足採。　2.原告提出系爭約定書記載：「經雙方合意2年後100年8月30 日返還其房屋所有權人：張宇昊（以上為手寫文字、張宇昊簽名上有捺指印）、上開條件均為雙方所同意，恐口無憑爰立本契約書貳份各執乙份存執，以昭信守（上開為印就文字）、立契約人（甲方）林榮賓、身分證號碼Z000000000、立契約人（乙方）張宇昊、身分證號碼（略）、中華民國98年 8月13日（以上雙方簽名及身分證號碼為手寫文字、簽名欄下方有捺指印、其餘為印就文字），有該約定書在卷可稽（見卷第31頁），被告先稱系爭約定書上被告簽名及身分證字號是彩色影印，簽名及指印看起來是真的等語（見卷第149 頁），又稱此約定書極可能是原告持被告事後將系爭房屋租賃予其前妻，交付租賃契約書予其前妻，遭原告取走後，留下最後1頁被告簽名處，其餘以立可白塗掉，彩色影印後寫字加工，被告從未見過簽過此約定書，並聲請鑑定系爭約定書上被告簽名及指印是否為彩色影印等語（見卷第203頁），可認被告否認系爭約定書上被告簽名及指印真正。按私文書應由舉證人證其真正，但他造於其真正無爭執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357條定有明文。當事人提出之私文書，必先證其真正，始有形式上之證據力，更須其內容與待證事實有關，且屬可信者，始有實質上之證據力。又民事訴訟法第358條關於私文書經本人或其代理人簽名、畫押、蓋章或按指印者，推定為真正之規定，須其簽名、畫押、蓋章或按指印係本人或其代理人為之，在當事人間已無爭執或經舉證人證明者，始得適用。被告否認系爭約定書簽名及指印真正，應由原告就系爭約定書上被告簽名及指印真正負舉證責任。原告聲請鑑定系爭約定書上被告簽名是否真正，經本院將系爭約定書送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結果，系爭約定書上立契約人（甲方）欄「林榮賓、Z000000000」字跡係雷射列印而成，其餘字跡係書寫而成等語，有該局113年6月 3日刑理字第1136060977號鑑定書在卷可憑（見卷第229-233 頁）。原告再聲請補充鑑定系爭約定書上被告簽名下方指印是否真正，經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補充鑑定結果，系爭約定書「立契約人（甲方）林榮賓簽名蓋章」字句上指紋1 枚，因紋線欠清晰、紋線重疊、特徵點不足，無法比對等語，有該局113年7月30日刑紋字第1136090314號鑑定書在卷可憑（見卷第307頁）。依上堪認系爭約定書上之被告簽名及指印均非真正，難認被告有依系爭約定書記載，承諾於2年後返還系爭房地所有權予原告之之意思表示。原告主張被告依系爭約定書約定於2年後100年8月30日返還系爭房地所有權予原告，得以證明兩造間買賣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亦不足採。　3.原告主張其於86年4月9日購買系爭房地價金360萬元，與兩造間於98年8月13日所為買賣相隔12年餘，兩造間買賣價金僅146萬3000元與市價相差甚鉅，足徵兩造間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等語。然所謂買賣之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係指兩造間無買賣真意，本件兩造既有依約履行給付價金及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足證兩造確有買賣真意，至於兩造間買賣價金是否合理，是否與市價差距甚大，基於契約自由，兩造應受契約約定之拘束，法院無從干涉，不能認為兩造間買賣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　4.原告以被告詐欺使其簽訂系爭房地假買賣契約，對於被告提出刑事詐欺告訴，案經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3年度偵字第13133號不起訴處分，有不起訴處分書再卷可考（見卷第207-212），益見原告主張兩造間買賣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並不可採。　5.基上，原告所舉證據尚難證明原告與被告間就系爭房地之買賣行為及所有權移轉登記行為，係出於兩造間通謀虛偽意思表示，則原告與被告就系爭房地所為買賣之債權行為及不動產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自屬有效，原告並非系爭房地所有人，自不得基於所有權人地位請求被告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及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且被告占有使用系爭房屋非無法律上原因，未致原告受有損害，原告先位聲明請求確認兩造間就系爭房地之買賣行為及所有權移轉登記行為均不存在，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113條、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遷讓返還系爭房屋及請求被告返還占有系爭房屋所生相當租金不當得利，並無理由。　㈣依前所述，系爭約定書上之被告簽名及捺指印均非真正，被告自不負依系爭約定書約定於2年後返還系爭房地所有權予原告之義務。原告備位聲明主張依系爭約定書約定，請求被告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將系爭房屋遷讓返還予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相當租金不當得利，亦無理由。四、從而，原告先位聲明請求：1.確認原告與被告間就系爭房地之買賣行為及所有權移轉登記行為均不存在。2.依民法第76 7條第1項中段、第113條、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塗銷前揭所有權移轉登記，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3.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被告將系爭房屋遷讓返還原告。4.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起訴前5年相當租金不當得利156萬1500元及自113年1月19日起至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2萬6025元；備位聲明請求：1.依系爭約定書約定，請求被告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2.依系爭約定書約定，請求被告將系爭房屋遷讓返還予原告。3. 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起訴前5年相當租金不當得利156萬1500元及自113年1月19日起至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2萬6025元，備位主張依系爭約定書，聲明請求被告將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並將系爭房屋遷讓返還予原告。先備位主張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給付1 56萬1500元及利息，並自民國113年1月19日起至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2萬6025元，均為無理由，應駁回原告之訴。假執行之聲請失所附麗，並予駁回。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之方法，核與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無庸逐一論究，併此敘明。六、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民事第一庭法官熊祥雲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書記官朱名堉

2024-10-30

TCDV-113-訴-291-20241030-2

重上

臺灣高等法院

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重上字第813號上訴人黃月琴訴訟代理人林耀泉律師李榮林律師沈志成律師吳意淳律師被上訴人合眾建築經理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顏文澤訴訟代理人蔡浚明林忠儀律師被上訴人永源建設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常月鏵訴訟代理人莊一慧律師陳琮涼律師被上訴人合作金庫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林衍茂訴訟代理人王希平詹登宇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1年8月9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0年度重訴字第253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0月1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 原判決廢棄。 被上訴人合作金庫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應塗銷附表一所示土地於民國一百零五年五月十六日收件店汐登字第二五五〇號辦理之信託登記。 被上訴人合眾建築經理股份有限公司、永源建設股份有限公司應塗銷附表二所示建物於民國一百零八年六月三日收件汐總字第一九三〇號辦理之信託登記。 被上訴人永源建設股份有限公司應將附表二所示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 第一、二審訴訟費用均由被上訴人永源建設股份有限公司負擔。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被上訴人合作金庫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合庫銀行）之法定代理人原為雷仲達，嗣變更為林衍茂，有經濟部民國 112年8月17日經授商字第11230155050號函及變更登記表可考（見本院卷二第145至153頁），並聲明承受訴訟（見本院卷二第143頁之書狀），經核並無不合，應予准許。二、按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民事訴訟法第256條定有明文。查本件上訴人在原審依兩造所簽署之不動產信託契約書（下稱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第1款、上訴人及被上訴人永源建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永源公司）與合眾建築經理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合眾公司）簽署建築經理業務委任契約書（下稱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第12條第1項第1款、原證5之信託申請暨指示書（下稱系爭信託指示書）約定為本件請求。嗣於上訴程序中，就其請求權基礎，於後述上訴聲明第二項增加信託法第62條、系爭信託契約第4條、第18條第1項及上訴人與永源公司於109年3月13日就系爭信託指示之合意；上訴聲明第三項前段部分增加信託法第62條、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第 3條及上訴人與永源公司於109年3月13日就系爭信託指示之合意（本院卷一第357、358頁）。然前揭規定或約定僅在說明信託關係或委任關係存續、消滅之情形，係在補充說明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第1款、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第12條第 1項第1款所約定信託關係消滅、委任關係消滅時之權利；前揭合意係在說明上訴人與永源公司簽署系爭信託指示書實有達成意思表示之合意，核屬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法律上之陳述，揆諸首揭規定，自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貳、實體方面：一、上訴人主張：伊與永源公司於104年12月1日簽訂土地合建分售契約書（下稱系爭合建契約），約定由伊提供所有之新北市○○區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等地號土地（嗣合併為新北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作為建築基地，由永源公司負責興建中研翡麗建案（下稱系爭建案），興建完成後，按建築面積伊取得60%，永源公司取得40%。兩造於105年5月11日簽署系爭信託契約，約定將系爭土地信託登記予合庫銀行；伊、永源公司與合眾公司於同日簽署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約定系爭土地上建物由合眾公司以信託方式登記為名義人。又系爭土地上建物於108 年4月23日取得使用執照，並於同年6月24日為建物第一次保存登記，興建戶數為53戶，永源公司依系爭建經委任契約，將該53戶建物信託登記予合眾公司。嗣陸續出賣43戶房地予他人，僅剩原審卷一第131頁所示10戶建物及停車位暨坐落之基地應有部分之所有權（下稱系爭10戶房地），仍分別信託在合眾公司及合庫銀行名下，信託目的、委任目的已完成，依約及信託法第62條規定，信託關係、委任關係消滅。伊與永源公司已將合庫銀行貸款債務全數清償，且伊與永源公司為確認系爭10戶房地之所有權歸屬，乃於109年3月13日在合庫銀行總行，合意將如原審卷一第131頁編號0、0、0號之建物及其坐落基地保留，作為日後違約責任、找補或應付款項結清等相關給付之用，其餘如附表二所示7戶建物及6個停車位（下合稱系爭7戶房屋）暨坐落如附表一所示基地（下稱系爭7戶基地，與系爭7戶房屋合稱系爭7戶房地）之信託登記塗銷，並將系爭7戶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伊，且由伊及永源公司簽署系爭信託指示書確認之，並送交合庫銀行存查。嗣因永源公司不願用印，致無法辦理系爭7戶房地之信託登記塗銷及移轉登記，爰依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第12條第1 項第1款、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第1款、系爭信託指示書及109年3月13日伊與永源公司關於信託指示之合意，聲明：㈠合庫銀行應將系爭7戶基地辦理塗銷信託登記（新北市汐止地政事務所105年5月16日收件店汐登字第2550號）。㈡合眾建經公司、永源公司應將系爭7戶房屋辦理塗銷信託登記（新北市汐止地政事務所108年6月3日收件汐總字第1930號）；㈢永源公司將系爭7戶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合庫銀行應將系爭7戶基地辦理塗銷信託登記。㈢合眾建經公司、永源公司應將系爭7戶房屋辦理塗銷信託登記；㈣永源公司將系爭7戶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二、被上訴人方面㈠永源公司以：上訴人之女胡褉秋當時男友即訴外人李陶鎔，因上訴人得向財政部國有財產署北區分署以新臺幣（下同） 2億1,419萬4,890元申購系爭土地，而以自己設立之宏洋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宏洋公司）與上訴人於102年2月 4日簽定「借名登記協議書」（下稱系爭借名登記協議），並以上訴人名義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是上訴人並非系爭土地實質所有權人及系爭信託與合建關係之實際當事人，非系爭建案之真正權利人，其以自己名義提起本件訴訟不具當事人適格而無權利保護必要。又伊於106年至108年間辦理系爭建案預售，並分別與買受人簽定「土地預定買賣契約書」及「房屋預定買賣契約書」，依約應於使用執照核發後4個月即108年8月26日內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及應於使用執照核發後8個月即108年12月26日內辦理交屋，如有違反，伊應依約給付買方遲延利息。惟上訴人、李陶鎔及胡褉秋為坐享不正利益，挾消費者權益為要脅而拒絕配合，伊為避免消費者受害及自身可能有遲延利息之損害，擔心血本無歸之情況下，迫於無奈遂於108年8月22日與李陶鎔簽定原證8之協議書（下稱系爭協議書），簽發給李陶鎔面額各為2,000萬元之8 張本票及8張支票（下合稱系爭票據，與系爭協議書合稱系爭書據），並以永源公司負責人常月鏵之夫即訴外人徐浦洲為連帶保證人，然系爭協議書簽署後，上訴人、李陶鎔及胡褉秋仍拒絕配合。合庫銀行總行乃於109年3月13日邀請協商，因李陶鎔未依約將系爭書據攜帶到場，且雙方就返還借款併損害賠償數額及稅賦負擔等未能達成共識，故同意先就已出售43戶預售屋先行移轉所有權予買受人，上訴人與伊乃簽立原證3之信託申請暨指示書，指定將已售出之43戶房地逕為移轉予指定買受人，其餘事項由雙方再行協商，是系爭建案之信託目的、委任目的尚未完成，系爭信託關係、委任關係並未消滅。然上訴人當日在協議後伺機誘導伊在系爭信託指示書蓋章，且系爭信託指示書係以伊及上訴人之名義向合眾公司、合庫銀行為指示内容之意思通知，並以該指示書作為合眾公司、合庫銀行事務處理之應備文件，故無伊與上訴人意思合致之契約關係；退步言之，縱認有合意，當日係協議上訴人及李陶鎔返還系爭書據、稅賦費用負擔、返還借款及確認損害賠償數額等，作為伊配合履行系爭信託指示書即辦理系爭7戶房地移轉登記之前提條件（停止條件）。再者，系爭合建契約之性質應為合夥契約，未先經清算程序，上訴人不得請求返還合夥事業所有之信託財產。另李陶鎔未依渠與徐浦洲所簽立合資契約約定出資，並率以上訴人名義向合庫銀行景美分行辦理土地融資，嗣後卻未返還借款及利息，相關利息乃由伊繳納，已造成伊受有合計為1億636萬元之損害（尚未包括支付李陶鎔未給付土地融資利息，及房地合一稅新制衍生之稅捐等支出），伊爰據此為抵銷等語置辯。　㈡合庫銀行則以：伊基於信託關係之受託人地位，悉配合上訴人與永源公司之指示辦理。本件訴訟肇因於永源公司拒不配合辦理塗銷信託登記所致，且永源公司之答辯專為自己利益，與伊無涉，故倘被上訴人受敗訴判決，請審酌本件訴訟費用全部由永源公司負擔等語置辯。　㈢合眾公司則以：系爭信託指示書並非上訴人與永源公司間約定內容意思合致之契約關係。況依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第12條第1項第1款及土地登記規則第125條、第128條第1項規定，除系爭信託指示書外，尚須依法定方式即永源公司應會同伊共同在地政機關所定塗銷信託登記之相關公契上用印蓋章，始得完成塗銷信託登記，然永源公司迄今未在辦理塗銷信託登記之相關公契上用印蓋章，伊自無從塗銷系爭7戶房屋之信託登記等語置辯。㈣均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查兩造於105年5月11日簽定系爭信託契約；上訴人、永源建設公司、合眾公司於105年5月16日簽訂系爭建經委任契約。又依土地登記規則第125條、第128條第1項規定，須上訴人與永源公司出示塗銷信託登記指示書，並由永源公司會同合眾公司共同在地政機關所定塗銷信託登記之相關公契上用印蓋章，始得完成塗銷系爭建案房屋之信託登記；由上訴人會同合庫銀行共同在地政機關所定塗銷信託登記之相關公契上用印蓋章，始得完成塗銷系爭土地之信託登記。另李陶鎔於 108年8月22日與永源公司簽定系爭協議書，並以徐浦洲、常月鏵為連帶保證人。雙方約定：永源公司開立系爭票據予李陶鎔，作為擔保永源公司履行系爭協議書第2條、第3條約定之保證票。俟永源公司依第3條之約定完成撥款，並將李陶鎔在系爭建案中應分得之土地、建物及車位移轉登記於李陶鎔後，李陶鎔應將系爭票據返還永源公司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本院卷一第390至391頁），復有系爭信託契約、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系爭協議書可憑（原審卷一第39至105、245 至249頁），堪信真實。四、上訴人主張伊與永源公司合建之系爭建案已完工，系爭信託契約之信託目的、系爭建經委任契約之委任目的均已完成，兩造間信託關係、委任關係消滅，依約被上訴人應塗銷系爭 7戶房地之信託登記，永源公司並應將系爭7戶房屋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伊等語。惟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經查：㈠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並無當事人不適格：　⒈按不動產借名登記契約為借名人與出名人間之債權契約，出名人依其與借名人間借名登記契約之約定，通常固無管理、使用、收益、處分借名財產之權利，然此僅為出名人與借名人間之內部約定，其效力不及於第三人（最高法院106年度第3次民事庭會議決議參照）。　⒉本件上訴人主張其為系爭信託契約、系爭建經委任契約及系爭信託指示書（含上訴人與永源公司之合意在內，以下同）之當事人即權利人，並依前開契約或合意，請求被上訴人為給付，則就給付之訴而言，即屬當事人適格，而有權利保護必要。至於永源公司辯稱上訴人僅為系爭土地之借名登記人，非前開契約之真正權利人，不具當事人適格云云，並提出系爭借名登記協議、上訴人所寄發之存證信函為證（原審卷一第301至311頁，卷二第93至95頁），然揆諸前揭說明，系爭借名登記協議僅為出名人即上訴人與借名人即宏洋公司間之內部約定，其效力不及於第三人，上訴人既為系爭土地之登記權利人，即得對外行使關於系爭土地之權利，何況上訴人為系爭信託契約、系爭建經委任契約及系爭信託指示書之契約當事人，自得本於該等契約主張權利，與訴有無理由係屬二事，永源公司前開所辯，核屬無據。　㈡系爭信託契約之信託目的及系爭建經委任契約之委任目的均已完成，上訴人得依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第1款、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第12條第1項第1款約定行使權利：　⒈按信託關係，因信託行為所定事由發生，或因信託目的已完成或不能完成而消滅。信託法第62條定有明文。又系爭信託契約第4條：「本契約之存續期間自簽約日起至本契約依第十八條終止時止。信託存續期間經甲（即上訴人）、乙（即永源公司）、丙方（即合庫銀行）之共同書面同意得予延長。」；第18條第1項：「本契約因信託目的已完成（就建案已完工並達交屋狀態時）或信託目的無法完成（本契約第二條第四項所定『特定事由』發生時）而消滅，並應依第十九條第一項之約定辦理。」；第19條第1項：「信託關係消滅時，除應相關約定辦理外，丙方應依下列情況，分別將信託財產交付甲、乙方或將受益權歸屬予買方：(一)信託關係因信託目的已完成而消滅時，丙方應依甲、乙方指示將信託財產返還甲、乙方或甲、乙方指定之人。…」（原審卷一第45、6 3、65頁）。再者，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第1條前段：「本契約之委任目的係為使本專案之新建建物順利興建完工、取得使用執照、辦妥所有權第一次登記並保障戊方（即合庫銀行景美分行）債權。…」；第12條第1項：「契約關係消滅時，丙方（即合眾公司）應將委任財產依下列方式交付甲（即上訴人）、乙方（即永源公司）:(一)本契約因委任目的完成而終止時，甲、乙方應備妥相關文件送交丙、丁（即合庫銀行信託部）方，由丙、丁方依甲、乙方信託指示內容辦理塗銷信託作業。」（原審卷一第79、89頁）。準此，系爭建案興建完成，取得使用執照，並辦妥所有權第一次登記，及合庫銀行之貸款債權獲得保障時，系爭信託及委任之目的已完成。　⒉查新北市政府於108年4月26日核發系爭建案之使用執照，合眾公司於108年6月24日依系爭建經委任契約辦理系爭建案共 53戶房屋所有權第一次登記，且合庫銀行債權管理部協理於 109年3月13日在總行召開會議，邀請上訴人及永源公司、常月鏵等人，商討永源公司逾期債務清理及43戶承購戶過戶乙事，而上訴人與永源公司於同日共同出具信託指示書，指定將已售43戶房地逕為移轉予指定買受人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本院卷一第390至392頁），復有土地登記謄本及建物登記謄本、臺北市工務局核發之使用執照、前述信託指示書可憑（原審卷一第103至127、421至431頁）。又上訴人主張其與永源公司積欠合庫銀行之貸款均已清償完畢乙情，為永源公司及合庫銀行均不爭執（原審卷二第151頁、本院卷二第1 36頁），且合庫銀行亦不爭執系爭信託目的已完成（本院卷二第681頁），堪信系爭建案已完工，且合庫銀行之貸款已清償，系爭信託及委任之目的已完成。是上訴人自得依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第12條第1項第1款、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 項第1款約定，請求合庫銀行、合眾公司依其與永源公司之指示，分別塗銷系爭7戶基地、系爭7戶房屋之信託登記，並移轉所有權登記予其與永源公司共同指定之人。㈢系爭合建契約非屬合夥契約，永源公司抗辯未先經清算程序，上訴人不得請求返還信託財產，為無理由： ⒈按基於私法自治及契約自由原則，當事人得自行決定契約之種類及內容，以形成其所欲發生之權利義務關係。就當事人間債之關係類型，胥以主給付義務定之，該等義務，係債之關係固有、必備之要素，用以確定及規範債之關係類型，針對債之關係（契約）定性，應綜觀當事人所訂立契約之內容及特徵，將契約所約定之事項或待決之法律關係，置入典型契約之法規，比對其是否與法規範構成要件之連結對象相符，以確定其實質上究屬何類型契約（有名契約、無名契約、混合契約，或契約之聯立）或法律關係，不受當事人陳述意見之拘束。次按合夥為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以經營共同事業，而分受其營業所生利益及分擔其所生損失之契約，此觀民法第667條第1項、第677條第1項規定甚明。是合夥契約須當事人約明合夥人出資、出資方式及所營共同事業，始足成立（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758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查依永源公司不爭執真正之系爭合建契約第3條、第4條、第7 條第5項約定，可認係由上訴人提供系爭土地，永源公司負責興建房屋，興建完成後，按建築面積，上訴人取得60%、永源公司40%，並由上訴人、永源公司雙方土地與房屋互易等情（本院卷二第263至269頁），堪認雙方係各自出資購地或興建房屋，並各自保有系爭土地、房屋或興建中房屋之權利，興建完成後再按比例互易雙方土地與房屋，各負盈虧，至於系爭信託契約、系爭建經委任契約之受託人均分別僅有合庫銀行、合眾公司各1人，自無信託法第28條第1項「同一信託之受託人有數人時，信託財產為其公同共有」規定之情形，遑論上訴人、永源公司為前述契約之委託人，非受託人。則綜上事證，系爭合建契約之性質應屬委任及互易混合契約無誤。永源公司辯稱係屬合夥契約性質，應先經清算程序云云，難認可取。㈣永源公司與上訴人於109年3月13日達成將系爭7戶房地移轉所有權登記予上訴人之合意，且未以返還系爭書據為停止條件：　⒈查上訴人與永源公司於109年3月13日簽署系爭信託指示書，記載略以：永源公司及上訴人（即委託人）開發興建坐落於系爭土地之系爭建案，已順利興建完工並完成建物產權登記與合建分配，請依系爭信託契約約定，將信託財產塗銷信託返還予委託人即上訴人（内容詳如「附件」），此致合庫銀行、合眾公司等語（原審卷一第129頁），且系爭信託指示書「附件」列舉前述10戶房地，並將其中3戶畫線表示刪除之意思，其餘7戶房地即如附表一、二所示乙情，亦有該「附件」可稽（原審卷一第131頁）。另亦有系爭土地之土地登記謄本、前述10戶房屋之建物登記謄本可參（原審卷一第 107至127頁）。從而，上訴人主張伊當日與永源公司合意將保留前述3戶房地，作為雙方日後結清之用，其餘之系爭7戶房地之信託登記塗銷，並移轉所有權登記予伊等情，即非無據。　⒉證人即律師呂康德結稱：伊參加109年3月13日由合庫銀行總行陳協理主持之協調會，合庫銀行提出一個信託申請暨指示書，記載系爭10戶房地要給地主的，常月鏵說因永源公司對地主有要求損害賠償，所以要求保留3戶作擔保，伊、胡褉秋與李陶鎔商量的結果，答應保留3戶房屋及車位，就在該指示書上把保留的3戶及車位畫掉，其他7戶就先辦理過戶，雙方沒意見後就分別用印。在分別用印完畢後的過程中，常月鏵提系爭票據是否可以還他們，李陶鎔說因為他們沒有照系爭協議書來做，所以不同意返還，常月鏵希望陳協理幫忙講話，陳協理跟伊說你們是否能夠還他，伊說伊沒有權利決定要不要還，如果他們雙方講好要還，李陶鎔把票放在伊這裡，永源公司就可來伊辦公室拿，後來沒有達成系爭票據要還給永源公司之協議。至於Ｂ證24「協議書」，是因永源公司不願意配合辦理系爭7戶房地塗銷信託，為趕快解決系爭7 戶房地之事，在109年3月13日以後，雙方有一些聯繫，永源公司代理人陳淙涼律師先傳一份協議書給伊，希望雙方照這協議書履行，伊看該協議書跟伊等希望的內容差距很大，就改協議書內容如Ｂ證24，並傳Ｂ證24給陳淙涼律師，約之後某日在伊辦公室談，永源公司是常月鏵及陳律師來，地主方是李陶鎔來，談一整個下午，常月鏵與陳律師討論結果還是不願意簽。如果永源公司不照109年3月13日協調會的決議來辦理的話，那地主這邊43戶也不會蓋給他，當時講好的事情就是這樣等語（本院卷一第499、502至504頁），且永源公司與系爭建案預售屋買受人簽約約定其未於108年8月26日以前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及108年12月26日以前辦理交屋，應依約給付買方遲延利息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本院卷一第39 1頁），是永源公司有盡快取得上訴人同意移轉前開43戶房地之時間壓力，而上訴人與永源公司針對前開43戶房地過戶給預售屋買主及永源公司移轉房屋、車位給地主之問題，在 109年3月19日以前已多次協調而未達成合意，此亦據呂康德證述明確（本院卷一第502頁），衡情上訴人若未取得永源公司同意移轉系爭7戶房地，豈會同意移轉前開43戶房地。又Ｂ證24「協議書」內容係針對系爭信託指示書「附件」之前述10戶中遭刪除之3戶部分（原審卷二第163至169頁），並非針對系爭7戶房地部分，是永源公司以109年3月13日以後，雙方尚有進行協商，故雙方於109年3月13日並未達成合意云云，難認有據。再衡情永源公司與上訴人若有以返還系爭書據為系爭信託指示書之停止條件之合意，如此重要之事，永源公司當會要求在系爭信託指示書上記載清楚，或另以書面載明此停止條件，既然無此等記載之書面，則永源公司稱有此停止條件合意存在云云，已非無疑，參以呂康德參與系爭信託指示書整個簽訂過程，是其前開證述，應堪採信。　⒊證人即辦理系爭建案產權登記之代書陳淑真固結稱：伊是受4 3戶的委託，109年3月13日會議就預售承購43戶有解決方法，要辦理過戶，但李陶鎔說他及上訴人的部分要求永源公司先過戶所保留10戶之其中7戶，常月鏵說需還他票據，才可以過戶，李陶鎔或他的律師有提到說，他們不可能帶票據在身上等語（原審卷二第239、240頁），然陳淑真亦結稱：伊有聽到常小姐說「我可以過給他7戶，但是他要還給我票據」，但記不清楚常小姐講上述的話，是在蓋印之前還是之後等語（本院卷一第498、499頁），陳淑真既然記不清楚常月鏵要求返還系爭票據係在簽署完系爭信託指示書之前後，其前揭證述即難證明有附停止條件之合意存在。　⒋證人即合庫銀行債權管理部協理陳蕙玲結稱：伊沒有參與109 年3月13日會議等語（原審卷二第130頁）；證人即合庫銀行襄理林熙勝結稱：109年3月13日的協議過程大概是要談自救會43戶的問題，這個部分有達成共識，銀行的債權就解決。地主跟建商之間，還有其他分配問題，有再持續協商，但伊沒有參與。伊在過程中有聽到常月鏵跟地主方說，之前的票要還給我們，地主方有人說那些票據不會放在身上，呂康德律師說支票在他事務所，可以約時間去他的事務所拿等語（原審卷二第135頁），是陳蕙玲、林熙勝就上訴人與永源公司後續之討論並未參與，林熙勝雖在過程中有聽到雙方談論到返還系爭票據之問題，然未全程參與致未能瞭解全貌，其前揭證述亦難據以證明有附停止條件之合意存在。　⒌證人徐浦洲結稱：伊有參與108年11月4日在合庫銀行景美分行的協調會，雙方就7間房子過戶予上訴人及系爭票據返還永源公司有達成共識，爭議部分在於土地價購時永源公司多付出土地款之賠償問題，還有李陶鎔一些價款爭議。108年8 月到109年開的協調會很密集，但前述共識內容就是這幾次協調會的重點，但伊沒參加109年3月13日協調會等語（本院卷一第495、496頁）；證人陳琮涼結稱：伊於109年3月20日曾經協助永源公司到呂康德的事務所進行協商，主要是依據雙方108年11月4日及同年12月12日多次協商之後的初步共識包括返還系爭票據一事，主要在於剩餘10戶不動產之分配，上訴人對於永源公司借款返還、損害賠償及2,000餘萬元不動產稅金應由何人繳納，及應由何人對於預售屋買受人遲延之部分擔負損害賠償責任等事進行協商，另永源公司的意思是這3戶應歸屬於其所有，雙方就上開事項未能達到共識等語（本院卷一第487、488頁）。是堪認前開2位證人均未參與109年3月13日協調會，且上訴人與永源公司在109年3月13 日前後之協商，均未能達成合意，從而，其等證述不足證明上訴人有同意返還系爭票據作為永源公司同意塗銷並移轉系爭7戶房地所有權之停止條件。　⒍綜上以觀，上訴人主張伊與永源公司達成將系爭7戶房地移轉所有權登記予伊之合意，並因此共同簽署系爭信託指示書予合庫銀行、合眾公司，且未以返還系爭書據為停止條件等情，足堪採信。　㈤永源公司為抵銷抗辯為無理由：　⒈按二人互負債務，而其給付種類相同，並均屆清償期者，各得以其債務，與他方之債務，互為抵銷。但依債之性質不能抵銷或依當事人之特約不得抵銷者，不在此限。民法第334 條第1項定有明文。是債務之抵銷應以二人互負債務，而其給付種類相同者，始得為之。　⒉永源公司以下列：⑴上訴人向伊借款合計600萬元。⑵伊墊付土地買賣價金合計3,600萬元。⑶土地遲延交付36個月，每月違約金20萬元，合計640萬元。⑷上訴人未依約出資並於102年4 月30日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致每坪漲價6萬元，系爭土地共445坪，土地成本因此增加2,670萬元。⑸辦理水土保持計畫費用合計178萬0740元。⑹開發回饋金合計815萬元。⑺逾期移轉不動產所有權予買受人於108年10月1日至109年5月27日所增加土融及建融利息及違約金損害合計304萬8,096元。⑻ 伊代繳系爭建案土融及建融所生利息合計467萬5,000元。⑼ 遲延交屋予買受人之違約罰鍰合計918萬7,889元。⑽未分配系爭10戶房地所生信託管理費、稅費、社區管理費及人員薪資合計375萬元，與上訴人之本件請求為抵銷。然永源公司前揭所舉者均是金錢給付債務，而上訴人於本件所請求者為塗銷系爭7戶房地信託登記並移轉系爭7戶房地所有權登記之意思表示給付債務，兩者給付種類顯然不同，自無從抵銷。永源公司復辯稱依系爭借名登記協議書第二條第（一）點，就合建利益分配坪數之部分如有短溢，仍需以銷售底價以金錢互為找補，而具有金錢債務之性質，與伊前揭金錢債務，給付種類相同，得為抵銷云云，然系爭借名登記協議之當事人係上訴人與宏洋公司（原審卷一第301、311頁），與永源公司無關，且系爭信託指示書並無找補之相關約定，永源公司亦未舉證證明兩造就系爭7戶房地塗銷及移轉登記合意內容有包括找補金錢部分，從而，永源公司前開所辯，亦屬無據。　㈥上訴人請求合眾公司、永源公司塗銷系爭7戶房屋信託登記及移轉登記部分，並未陷於給付不能：　⒈按給付不能分為事實上不能與法律上不能，後者係指給付違反法律強行規定而言。次按受託人因信託行為取得之財產權為信託財產（信託法第9條第1項），信託財產名義上雖屬受託人所有，但受託人係為受益人之利益管理處分之，故原則上任何人對信託財產不得強制執行（同法第12條第1項及其立法理由參照）。至信託稱「受益權」（或受益債權），則係指受益人對信託財產有享受信託利益之權利。此一權利，兼具對受託人給付請求權之債權性質，及對信託財產有物權性質之權利，而為財產權之一種，原則上應許其融通（同法第20條立法理由參照），並得對之強制執行。次按信託關係消滅時，信託財產之歸屬除信託契約另有訂定外，依序由有享有全部信託利益之受益人、委託人或其繼承人取得。且於受託人移轉信託財產於歸屬權利人前，信託關係仍視為存續，以歸屬權利人視為受益人。信託法第65條、第66條分別定有明文。信託關係消滅後，同法第65條所定歸屬權利人對受託人享有之信託財產移轉請求權，係其對信託財產享有信託利益之權利，屬信託受益權，非信託財產，自不受同法第12 條第1項前段規定之限制（最高法院111年度台抗字第266號裁定意旨參照）。準此，債務人依信託契約請求利益分配之受益債權或信託關係消滅後之信託財產返還請求權，與信託財產有別之財產權。　⒉永源公司辯稱上訴人之本件請求陷於給付不能云云，經查：　⑴系爭10戶房屋上於108年6月3日收件汐總字第1930號辦理之信託登記，其信託專簿上所載即以系爭信託契約及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為附件乙節，有本院調閱原法院110年度司執字第471 83號、110年度司執字第61623號等執行卷宗可按。又永源公司之債權人聲請就永源公司因系爭10戶房屋（不含系爭土地）信託關係所生之信託受益權及信託財產返還請求權為強制執行，經原法院以110年度司執字第47183號、110年度司執字第90339號、110年度司執字第90340號、110年度司執字第 90342號、110年度司執字第54002號、110年度司執字第6162 3號、110年度司執字第75657號執行事件就前述信託受益權及信託財產返還請求權囑託地政機關辦理禁止處分登記，禁止永源公司收取或處分前述債權，合眾公司亦不得對永源公司清償或於條件成就得收取時，合眾公司亦不得對永源公司清償等情，有系爭10戶房屋之建物登記資料可證（本院卷三第11至25頁），並經本院調閱前揭執行事件卷宗可考。是合眾公司依系爭建經委任契約所取得之系爭10戶房屋，並經禁止處分登記，依法亦不得對信託財產即系爭10戶房屋為強制執行。　⑵按土地法第78條第8款所稱限制登記，謂限制登記名義人處分其土地權利所為之登記。前項限制登記，包括預告登記、查封、假扣押、假處分或破產登記，及其他依法律所為禁止處分之登記。又土地經辦理查封、假扣押、假處分、暫時處分、破產登記或因法院裁定而為清算登記後，未為塗銷前，登記機關應停止與其權利有關之新登記。但其他無礙禁止處分之登記者，不在此限。此分別觀土地登記規則第136條、第1 41條第1項第4款規定即明。次按法院依強制執行法第116條規定禁止第三人不動產所有權移轉與債務人，係屬土地登記規則第136條第2項所稱「其他依法律所為禁止處分」，應據以辦理禁止處分登記，至第三人將不動產移轉與債務人以外之人者，非屬禁止之事。限制登記作業補充規定第16點定有明文。準此，禁止處分登記與查封、假扣押或假處分有別，並未禁止第三人將不動產移轉與債務人以外之人。　⑶前揭110年間之執行事件，其執行標的乃為永源公司對合眾公司之信託受益權及信託財產返還請求權，除禁止永源公司處分該債權，並禁止合眾公司移轉系爭10戶房屋予永源公司，但並非係以系爭10戶房屋本身為執行標的。且上訴人與永源公司業已於109年3月13日以雙方間之合建契約及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為據，協議由上訴人取得系爭7戶房屋，永源公司對系爭7戶房屋並無信託受益權及信託財產返還請求權存在，即使執行法院誤為囑託地政機關於系爭7戶房屋為禁止處分之註記，若上訴人取得本件勝訴確定判決，自得向執行法院及地政機關聲請塗銷禁止處分後，再續辦後續所有權移轉登記，此亦有新北市汐止地政事務所函113年8月26日新北汐地登字第1136122936號函覆：系爭7戶房屋辦理禁止處分登記得否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應由原告（即上訴人）持法院勝訴確定判決向該所申請判決所有權移轉登記，倘仍有限制登記未塗銷，該所再函詢原囑託辧理限制登記機關，確認該判決移轉登記是否妨礙其禁止處分。若無妨礙，請其一併塗銷禁止處分後，再續辦後續所有權移轉登記等語可據（本院卷三第154頁），則上訴人若能取得本件勝訴確定判決，即得憑該判決，排除前揭執行事件對系爭7戶房屋之禁止處分登記，進而辦理塗銷信託登記及移轉登記事宜，並無違反法律關於查封等強行規定，自無給付不能。　㈦據上所陳，系爭信託契約之信託目的及系爭建經委任契約之委任目的均已完成，且上訴人與永源公司就系爭7戶房地塗銷信託登記及移轉所有權登記予上訴人已達成合意，並共同出具系爭信託指示書予合庫銀行、合眾公司。從而，上訴人依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第1款及系爭信託指示書（含上訴人與永源公司之合意，已如前述），請求合庫銀行應將系爭7戶基地辦理塗銷信託登記；依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第12條第1項第1款、系爭信託指示書請求合眾公司、永源公司應將系爭7戶房屋辦理塗銷信託登記，並依系爭信託指示書請求永源公司將系爭7戶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均有理由。五、綜上所述，上訴人依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第1款及系爭信託指示書，請求合庫銀行應將系爭7戶基地辦理塗銷信託登記；依系爭建經委任契約第12條第1項第1款、系爭信託指示書請求合眾公司、永源公司應將系爭7戶房屋辦理塗銷信託登記，並依系爭信託指示書請求永源公司將系爭7戶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自屬正當，應予准許。從而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尚有未洽，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二至四項所示。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七、另按訴訟費用，由敗訴之當事人負擔。又共同訴訟人，按其人數，平均分擔訴訟費用。但共同訴訟人於訴訟之利害關係顯有差異者，法院得酌量其利害關係之比例，命分別負擔。共同訴訟人中有專為自己之利益而為訴訟行為者，因此所生之費用，應由該當事人負擔。民事訴訟法第78條、第85條第 1項、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係因上訴人與永源公司間之債權債務糾紛而致生本件訴訟，合庫銀行及合眾公司均因永源公司不配合用印，致無法依系爭信託指示書辦理，且與永源公司於訴訟之利害關係顯有不同，永源公司拒絕上訴人請求之訴訟行為亦屬專為自己之利益而為。是本件爰依前開規定，酌定本件訴訟費用應由永源公司單獨負擔。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官賴劍毅法官洪純莉法官賴秀蘭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4 　　日　　　　　　　　　　　　　　　　　　　　　　　　　　　　　書記官林怡君

2024-10-30

TPHV-111-重上-813-20241030-2

嘉簡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

行使偽造文書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嘉簡字第1266號聲請人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蕭武雲選任辯護人林春發律師上列被告因行使偽造私文書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他字第683號、113年度偵字第5482號），被告自白犯罪，本院合議庭認為宜以簡易判決處刑，爰不經通常訴訟程序(原案號：113 年度訴字第285號），裁定由受命法官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下　　主　　　文蕭武雲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確認承諾書上所載「蕭乃嘉」簽名壹枚沒收。　　　事實及理由一、犯罪事實　蕭武雲為蕭武龍胞弟而為蕭乃嘉之父。蕭武龍於民國113年3 月21日前某時，持已事先委請律師繕打關於門牌號碼嘉義市 ○○路0000號房屋(下稱本案房屋)所有權事項之確認承諾書( 下稱本案承諾書)，至嘉義市○區○○路000號蕭乃嘉住處要求其簽名確認，適蕭乃嘉不在住處，蕭武雲竟基於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意，未經蕭乃嘉同意或授權即於本案承諾書「立確認承諾書人」欄偽簽蕭乃嘉簽名後將該私文書交付蕭武龍而行使之，足以生損害於蕭乃嘉及蕭武龍。嗣因蕭武龍對蕭乃嘉於113年1月24日提起本案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訴訟，經本院於113年3月21日以113年度嘉簡字第86號案件開庭審理時，蕭乃嘉所委任訴訟代理人當庭否認授權蕭武雲簽署本案承諾書，蕭武龍始悉上情。二、證據名稱　㈠被告蕭武雲自白(本院訴卷第83頁)。　㈡告訴人蕭武龍指訴(他卷第18頁至第22頁)。　㈢被害人蕭乃嘉證述(本院訴卷第76頁至第78頁)。　㈣本案承諾書(他卷第3頁)。　㈤本院113年嘉簡字第86號113年3月21日言詞辯論筆錄(他卷第4 頁)。三、論罪科刑　㈠刑法上所謂偽造私文書，係以無權製作之人冒用他人名義而製作，為其構成要件之一。若基於本人之授權，或其他原因有權製作私文書者，固與無權製作之偽造行為不同，而不成立偽造私文書罪。但若無代理權，竟假冒本人之代理人名義，而製作虛偽之私文書者，因其所製作者為本人名義之私文書，使該被偽冒之本人在形式上成為虛偽私文書之製作人，對於該被偽冒之本人權益或私文書之公共信用造成危害，與直接冒用他人名義偽造私文書無異，自亦應構成偽造私文書罪(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658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明知蕭乃嘉並未同意或授權其簽立本案承諾書，竟假冒代理人身分於「立確認承諾書人」欄簽署「蕭乃嘉」簽名後持交告訴人以為行使，被告雖未直接使用蕭乃嘉本人姓名，然依本案承諾書內容整體觀察得以表彰蕭乃嘉承認告訴人對本案房屋亦有權利之意，使蕭乃嘉形式上成為本案承諾書製作人，因而對該被偽冒之蕭乃嘉本人權益及私文書之公共信用造成危害，與直接冒用蕭乃嘉名義偽造私文書無異，被告所為當屬行使偽造私文書無訛。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被告偽造蕭乃嘉簽名之行為，為其偽造私文書行為所吸收，又其偽造私文書之低度行為，復為其行使偽造私文書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　㈢爰審酌被告無前科紀錄，素行良好，然其身為蕭乃嘉之父，明知未經同意或授權卻以代理人身分自居，而以蕭乃嘉名義簽立本案承諾書後交付告訴人以行使，所為足以損害蕭乃嘉及告訴人權益，更使蕭乃嘉嗣因本案承諾書涉入民事訟累，被告行為實非可取亦徵法治觀念有所偏差，惟念及被告於審理時尚能坦承犯行，已與蕭乃嘉達成和解(本院訴卷第33頁) 然與告訴人迄今仍未獲共識而無法達成調解，兼衡被告自陳高中畢業之智識程度，已婚、育有2名成年子女，已退休，前曾從事販售布匹生意現已退休，與配偶及子女同住，家庭經濟狀況小康，及公訴檢察官表示請依法裁量之意見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㈣辯護意旨雖聲請為被告緩刑宣告(本院訴卷第32頁)，惟宣告緩刑與否，固屬實體法上賦予法院得為自由裁量之事項，惟法院行使此項職權時，除應審查被告是否符合緩刑之法定要件外，仍應就被告有以暫不執行刑罰為適當之情形，亦即應就被告犯罪狀況、有無再犯之虞，及能否由於刑罰之宣告而策其自新等情，加以審酌；法院行使此項裁量職權時，應受一般法律原則之拘束，即必須符合所適用法律授權之目的，並受法律秩序之理念、法律感情及慣例等所規範，若違反比例原則、平等原則時，得認係濫用裁量權而為違法。又行為人犯後悔悟之程度，是否與被害人（告訴人）達成和解，及其後是否能確實善後履行和解條件，以彌補被害人（告訴人）之損害，均攸關法院諭知緩刑與否之審酌，且基於「修復式司法」理念，國家亦有責權衡被告接受國家刑罰權執行之法益與確保被害人（告訴人）損害彌補之法益，使二者間在法理上力求衡平（最高法104年度台上字第3442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因與告訴人間未能達成調解尚未獲得一致性共識，紛爭未獲解決，如予緩刑宣告亦難認符合緩刑之修復式司法制度目的，況於實務上同類案件，於未能與告訴人和解或告訴人未同意對被告為緩刑宣告之情況下，通常未能獲得緩刑諭知之寬典，本件於相同條件下，如為緩刑宣告實有失公平，足見非對被告施以相當之刑事處罰，無法收抑制、預防犯罪功效，本件不符合客觀上之適當性、相當性與必要性之價值要求，自不予宣告緩刑。　　　　　　　㈤被告偽造本案承諾書業經交付告訴人以行使非其所有，自無庸宣告沒收，然其上偽造「蕭乃嘉」簽名1枚，依刑法第219 條規定，不問是否屬被告所有，應予宣告沒收。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0條、第454條第1 項（依刑事判決精簡原則，僅記載程序法條），逕以簡易判決處如主文所示之刑。本案經檢察官呂雅純偵查起訴，由檢察官高嘉惠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　　　　　　　　　刑事第八庭　法　官　盧伯璋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應附繕本）。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　　　　　　　　　　　　　　　書記官　王美珍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2024-10-30

CYDM-113-嘉簡-1266-20241030-1

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遷讓房屋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632號原告楊惠珠被告廖武將訴訟代理人李惠暄律師複代理人王世品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遷讓房屋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9月2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被告應將門牌號碼新北市○○區○○街○○○巷○○號二樓之房屋遷讓返還予原告。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本判決於原告以新臺幣壹佰陸拾萬元為被告供擔保後，得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門牌號碼新北市○○區○○街00巷00號2樓房屋（下稱系爭房屋）原為原告配偶即訴外人廖春生（已歿）所有，原告與廖春生於民國00年00月00日簽訂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下稱系爭買賣契約），由原告向廖春生購買系爭房屋，並於 91年12月16日辦畢所有權移轉登記。惟被告即原告小叔未經同意迄今仍占用系爭房屋，致原告無法使用收益，原告多次致電要求被告搬離均未獲回應，至區公所調解亦未果，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被告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予原告。並聲明：㈠被告應將系爭房屋遷讓返還原告；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系爭房屋為廖春生及被告2人父親廖平和於80年2 月7日所購買，為廖平和所有，僅係借名登記在廖春生名下，廖平和自系爭房屋購買時起，即已同意被告得無償居住在系爭房屋內，是被告係基於使用借貸法律關係有權占有系爭房屋。廖春生於91年間為他人作保，為避免系爭房屋遭債權人強制執行，與原告通謀虛偽簽訂系爭買賣契約，並將系爭房屋過戶至原告名下，廖平和曾多次向原告請求返還系爭房屋暨其坐落土地，惟原告均置之不理。又廖春生已於112年8 月8日身亡，則廖平和與廖春生之借名登記契約依民法第550 條規定應歸於消滅，是系爭房屋之所有權應回歸登記於廖平和名下，廖平和始為系爭房屋所有權人。退步言之，縱認被告係無權占用，因系爭房屋相關稅賦均係由被告繳納，因認原告之請求權有民法第125條消滅時效規定之適用等語資為置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得心證之理由㈠、原告主張其於91年11月25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為系爭房屋之所有權人乙節，業據其提出系爭房屋登記第一類謄本為證（本院113年度訴字第632號卷【下稱本院卷】第20至22頁）。又系爭房屋現為被告所占有使用，原告無法為使用收益等節，亦為兩造所不爭執，堪信為真實。㈡、被告雖抗辯系爭房屋原為廖平和所有，僅係借名登記在廖春生名下，且廖春生於00年00月00日係與原告基於通謀虛偽意思，將系爭房屋以買賣原因移轉登記予原告，故該不動產登記行為應為無效，系爭房屋之所有權應回歸登記於廖平和名下，而廖平和自80年間購屋時起即已同意被告得無償使用系爭房屋，是被告基於與廖平和間之使用借貸契約，乃有權占用系爭房屋等語。惟查：　⒈按不動產物權經登記者，推定登記權利人適法有此權利，民法第759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此項登記之推定力，觀其立法意旨，乃為登記名義人除不得援以對抗其直接前手之真正權利人外，得對其他任何人主張之。該直接前手之真正權利人以外之人，須依法定程序塗銷登記名義人之登記，始得推翻其登記之推定力（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617號判決意旨參照）。廖春生於00年00月00日即將系爭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有前揭系爭房屋第一類登記謄本可稽，果爾，系爭房屋既登記於原告名下，依上說明，即推定原告適法有此權利，此項登記之推定力，除不得援以對抗其直接前手之真正權利人外，得對其他任何人主張之。被告抗辯廖和平為系爭房屋之真正權利人，或廖春生係基於通謀虛偽意思將系爭房屋以買賣原因移轉登記予原告等情，縱使為真，亦無從據以對抗原告。　⒉再按，債權債務之主體應以締結契約之當事人為準，凡以自己名義締結契約者，即成為契約之當事人，得享有契約所生之權利及應負擔契約所生之義務。債權人基於債之相對性僅得對於契約名義之債務人行使權利，而不得對於債務人以外之人請求（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715 號判決意旨參照）。換言之，債權契約有所謂債之相對性，即在債之關係中，其法律關係原則上僅建構於參與債之關係之法律主體間，亦僅契約債權人得對契約債務人有所主張，至契約以外之第三人原則上不受他人間債權契約之拘束，亦不得以該債權契約對當事人為請求。本案被告主張廖平和自80年間購屋時起即已同意被告得無償使用系爭房屋，被告與廖平和間存在使用借貸契約云云，縱令屬實，因締結使用借貸契約之兩造為被告及廖平和，原告並非契約當事人，自難認原告應同受拘束。　⒊綜上，被告執前詞抗辯其非無權占有，尚屬無稽。㈢、至被告復抗辯縱認被告係無權占有，然因系爭房屋自81年以來即由被告占有使用，相關房屋稅賦亦係由被告繳納，故被告應得援引釋字第107號理由書向原告主張時效抗辯云云。惟按，已登記不動產所有人之回復請求權，無民法第125條消滅時效規定之適用，業據大法官以釋字第107號解釋在案。蓋民法第769條、第770條，僅對於占有他人未登記之不動產者許其得請求登記為所有人，而關於已登記之不動產，則無相同之規定，足見已登記之不動產，不適用關於取得時效之規定，為適應此項規定，其回復請求權，應無民法第125 條消滅時效之適用。復查民法第758條規定：「不動產物權，依法律行為而取得、設定、喪失及變更者，非經登記不生效力」，土地法第43條規定：「依本法所為之登記，有絕對效力」。若許已登記之不動產所有人回復請求權，得罹於時效而消滅，將使登記制度，失其效用。況已登記之不動產所有權人，既列名於登記簿上，必須依法負擔稅捐，而其占有人又不能依取得時效取得所有權，倘所有權人復得因消滅時效喪失回復請求權，將仍永久負擔義務，顯失情法之平（釋字第107號理由書參照）。被告雖抗辯系爭房屋自81年以來均由其占用，相關房屋稅賦亦均係由其繳納，故應得主張時效抗辯云云，惟被告本非法定納稅義務人，其自願負擔相關稅捐乙節，縱令屬實，亦與上開解釋文理由書所指因法律規定導致義務人與受益人不一之顯失情法之平之情形不符，被告前開所辯，自難謂可採。㈣、此外，被告就其占用系爭房屋有何其他正當權源，未能再為釋明並舉證以實其說，則原告依首揭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所有人物上請求權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將系爭房屋遷讓返還予原告，即屬有據。四、從而，原告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被告將系爭房屋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又原告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核無不合，爰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准許之。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審酌後，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另一一論駁，附此敘明。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5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黃瀞儀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若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否則本院得不命補正逕行駁回上訴。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5　　日　　　　　　　　　　　　　　　書記官　宋姿萱

2024-10-25

SLDV-113-訴-632-20241025-1

上

臺灣高等法院

返還共有物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上字第1008號上訴人賴東輝被上訴人陳明輝陳明智前二人共同訴訟代理人楊肅欣律師被上訴人張月英陳雅萍黃信欽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共有物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 年5月31日臺灣新竹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762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並為訴之減縮及追加，本院於113年8月2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上訴及追加之訴均駁回。第二審（含追加之訴）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按第二審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原告於判決確定前，得撤回訴之全部或一部。但被告已為本案之言詞辯論者，應得其同意。訴之撤回，被告於期日到場，未為同意與否之表示者，自該期日起；其未於期日到場或係以書狀撤回者，自前項筆錄或撤回書狀送達之日起，10日內未提出異議者，視為同意撤回，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第255條第1項第2款、第3 款、第256條、第262條第1項、第4項分別定有明文。經查：　㈠上訴人於原審起訴請求被上訴人（下分稱姓名）應將門牌號碼新竹縣○○市○○街000號房屋（即新竹縣○○市○○段000建號建物），騰空遷讓返還返還上訴人及全體共有人（見原審卷第 283頁）；嗣於本院審理中，聲明請求被上訴人應將門牌號碼新竹縣○○市○○街000號房屋（即新竹縣○○市○○段000建號建物及其增建物〈臺灣新竹地方法院110年度司執字第22014號執行事件《下稱系爭執行事件》暫編為0000建號〉，下合稱系爭房屋）騰空遷讓返還返還上訴人及全體共有人（見本院卷第327至328頁），乃更正事實上之陳述，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先予敘明。　㈡上訴人於原審以陳明輝、陳明智、陳雅萍（下合稱陳明輝等3 人）無權占有系爭房屋為由，應自民國111年1月7日起至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依序按月給付不當得利各新臺幣（下同）1萬2500元、1萬2500元、2萬5000元予上訴人（見原審卷第283頁）。上訴人於本院審理中，於113年5月14日言詞辯論期日撤回請求陳雅萍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之起訴（見本院卷第330頁），陳雅萍於上開筆錄送達之日起10日內未提出異議，視為同意撤回。又上訴人就陳明輝等3人各給付不當得利1萬2500元、1萬2500元、2萬5000元之起日，減縮自111年1月12日起，陳雅萍給付不當得利之迄日，減縮至 112年11月10日止（見本院卷第446頁），乃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核與上開規定相符，應予准許。是該撤回及減縮部分已脫離繫屬，非本件裁判範圍。　㈢上訴人於本院審理中，主張陳明輝、陳明智、陳雅萍應按月給付不當得利之數額實為1萬4913元、1萬4913元、2萬9826 元，追加請求陳明輝、陳明智（下合稱陳明輝等2人）、陳雅萍自111年1月12日起，陳明輝等2人至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陳雅萍至112年11月10日止，按月給付2413元、241 3元（1萬4913元-1萬2500元=2413元）、4826元（2萬9826元 -2萬5000元=4826元）（見本院卷第446頁），係本於上訴人主張陳明輝等3人無權占有系爭房屋所由生之同一基礎事實，且係擴張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核符上開規定，亦應准許。二、張月英、陳雅萍、黃信欽（下合稱張月英等3人）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被上訴人聲請，就張月英等3人部分，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貳、實體方面：一、上訴人主張：伊於110年12月1日經由系爭執行事件，拍定原為訴外人陳明宏之繼承人張凱蓁、陳昕（下合稱張凱蓁等2 人）公同共有之系爭房屋所有權應有部分（下稱應有部分） 3分之1，並於111年1月12日領得不動產權利移轉證書，而與陳明輝等2人共有系爭房屋，應有部分為各3分之1。惟陳明輝等2人與張月英共同居住於系爭房屋，又陳雅萍、陳明輝等2人先後自111年1月12日起至112年11月9日止、自112年11 月10日起迄今，未經伊同意，逕將系爭房屋1樓出租予黃信欽占有使用迄今，是被上訴人均無權占有系爭房屋，且陳明輝等3人受有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等情。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821條、第179條規定，求為命㈠陳明輝等2人、張月英、黃信欽（下合稱陳明輝等4人）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予上訴人及全體共有人；㈡陳明輝、陳明智、陳雅萍自111 年1月12日起，陳明輝等2人至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陳雅萍至112年11月10日止，按月給付上訴人各1萬4913元、1 萬4913元、2萬9826元之判決。二、張月英等3人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提出書狀作何聲明或陳述。陳明輝等2人則以：系爭房屋及坐落之新竹縣○○ 市○○段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並與系爭房屋合稱系爭房地）原為訴外人即伊等及陳明宏之父陳斌海所有，作為陳斌海及其配偶張月英、子女即伊等、陳明宏、陳雅萍（下合稱陳明輝等5人）共同居住使用，陳斌海於92年7月18日將系爭房屋贈與予伊等及陳明宏共有，應有部分各3分之1，並由陳斌海出租系爭房屋1樓收取租金，其後陳斌海於106年9 月27日死亡，陳明輝等5人仍維持現狀繼續使用，並出租系爭房屋1樓收取租金，是伊等與陳明宏就系爭房屋存在默示分管契約，此為上訴人知悉或可得而知，應受該默示分管契約之拘束。伊等有權占有系爭房屋，上訴人請求伊等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並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為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三、原審就前開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並為訴之追加，其上訴及追加之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㈡至㈤項之訴部分廢棄。㈡陳明輝等4人應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予上訴人及全體共有人。㈢陳明輝自111 年1月12日起至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按月給付上訴人1 萬2500元。㈣陳明智自111年1月12日起至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按月給付上訴人1萬2500元。㈤陳雅萍自111年1月12 日起至112年11月10日止，按月給付上訴人2萬5000元。㈥（追加）陳明輝自111年1月12日起至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按月給付上訴人2413元。㈦（追加）陳明智自111年1月12 日起至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按月給付上訴人2413元。㈧（追加）陳雅萍自111年1月12日起至112年11月10日止，按月給付上訴人4826元。陳明輝等2人均答辯聲明：上訴及追加之訴均駁回。四、下列事項為兩造所不爭執，應可信為真實(見本院卷第145至 146頁，並依判決格式增刪修改文句)：　㈠陳斌海（陳明輝等2人、陳雅萍、陳明宏之父親、張月英之配偶）原為系爭房地所有人，於92年7月18日以贈與為登記原因，將系爭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陳明輝等2人與陳明宏（下合稱陳明宏等3人）共有，應有部分為各3分之1。陳明宏於107年11月10日死亡，其繼承人張凱蓁等2人因繼承而公同共有系爭房屋應有部分3分之1。有系爭房屋建物登記謄本可稽（見本院卷第453至454頁）。　㈡陳斌海、陳明宏先後於106年9月27日、107年11月10日死亡，由其等繼承人張月英、陳明輝等2人、陳雅萍、陳雅芬、張凱蓁等2人繼承而公同共有系爭土地（所有權範圍：全部）。有系爭土地登記謄本可稽（見本院卷第283至284頁）。　㈢上訴人於110年12月1日經由系爭執行事件，拍定取得原為張凱蓁等2人公同共有之系爭房屋應有部分3分之1，於111年1月12日領得不動產權利移轉證書，並於111年3月11日辦畢所有權移轉登記。有不動產拍賣筆錄、不動產權利移轉證書、送達證書、系爭房屋建物登記謄本可稽（見原審卷第51至53頁、本院卷第285至286頁、第457至460頁），並經本院調取系爭執行事件卷宗查閱屬實。　㈣黃信欽先後於110年11月9日、112年11月10日，各與陳雅萍、陳明輝等2人簽訂租賃契約書，承租系爭房屋1樓，租賃期間自110年11月10日起至112年11月10日止、112年11月10日起至114年11月10日止。有租賃契約書影本可稽（見原審卷第9 1至97頁、本院卷第267至277頁）。五、本件兩造之爭點如下：　㈠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無權占有系爭房屋，陳明輝等4人應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予上訴人及全體共有人，有無理由？　㈡上訴人請求陳明輝等3人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有無理由？如為肯定，其數額若干？六、茲就兩造爭點，說明本院之判斷如下：　㈠按共有物分管之約定，不以訂立書面為必要，倘共有人間實際上劃定使用範圍，對各自占有管領之部分，互相容忍，對於他共有人使用、收益各自占有之土地，未予干涉，已歷有年所，縱部分共有人有未依應有部分比例占有、使用（包括未占有）者，仍非不得認有默示分管契約之存在；又共有人於與其他共有人訂立共有物分割或分管之特約後，縱將其應有部分讓與第三人，其分割或分管契約，對於明知或可得而知之受讓人仍繼續存在（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542號判決參照）。再按所謂默示同意，除表意人之舉動或其他情事，足以間接推知其有承諾之效果意思者外，倘單純之沈默，依交易上之慣例或特定人間之特別情事，在一般社會之通念，可認為有一定之意思表示者，亦非不得謂為默示之意思表示（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766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陳明輝等2人與陳明宏就系爭房屋成立默示分管契約：　⒈經查，陳雅萍於本院審理時到庭結稱：系爭房屋原為陳斌海所有，作為陳斌海及其配偶張月英、伊及陳明輝等2人、陳明宏共同居住；系爭房屋過戶給陳明宏等3人後，當時陳斌海還健在，而且這是伊從小住到大的房屋，所以仍按照原使用狀況繼續居住在系爭房屋，陳明宏等3人同意伊與張月英共同居住於系爭房屋，沒有要求伊等搬出去；陳明宏結婚後直至其107年間死亡為止，與其配偶邱佳敏（結婚2、3年後離婚）、子女陳昕共同居住在系爭房屋，陳昕於陳明宏死亡後，仍居住於系爭房屋一段時間，其後因患有思覺失調症而至安養中心療養，張凱蓁則從未居住於系爭房屋；系爭房屋2樓有3個房間，分別由張月英、陳明宏及陳昕使用；系爭房屋3樓有3個房間，分別由伊及陳明輝等2人使用，後來伊搬出去住，該房間仍保留伊的物品；系爭房屋4樓作為神明廳、曬衣使用；陳斌海還健在時，就由陳斌海出租系爭房屋1樓收取租金，陳斌海死亡後，系爭房屋1樓租金由張月英、伊、陳明輝等2人、陳明宏、陳雅芬均分，陳明宏死亡後，伊將應分給陳明宏的租金支付陳昕之安養中心的費用等語（見本院卷第393至398頁）。其次，原法院民事執行處（下稱原執行法院）於110年7月19日至系爭房屋執行查封程序，訴外人即當時系爭房屋1樓之承租人李紅霞稱：伊向陳明輝承租系爭房屋1樓，其他共有人住在樓上等語；原執行法院於110年8月19日至系爭房屋測量履勘，張月英稱：系爭房屋2樓以上為伊與共有人陳明輝等2人居住使用等語，有查封筆錄、執行筆錄可稽（見本院卷第451至452頁、第455頁）。本院審酌陳雅萍於00年0月00日出生後即設籍居住於系爭房屋，有其個人戶籍資料為憑（見原審卷第335頁），對於系爭房屋之使用情形當知之甚詳，且陳雅萍關於系爭房屋使用狀況之陳述，核與李紅霞、張月英於系爭執行事件陳述大致相合，是陳雅萍上開陳述，堪為可採。又陳明輝等2人於本院審理中，關於陳明宏及陳昕使用系爭房屋之狀況更正如陳雅萍所述（見本院卷第398頁），是上訴人徒以陳雅萍為本件當事人之一，且與陳明輝等2人陳述互有出入為由，謂陳雅萍所述並不可信云云，自無可採。　⒉依陳雅萍上開所述，可知系爭房屋原為陳斌海所有（見兩造不爭執事項㈠），作為陳斌海及其配偶及子女即陳明輝等5人共同居住使用，並由陳斌海出租系爭房屋1樓收取租金，嗣陳斌海於92年7月12日將系爭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陳明宏等3人分別共有，其等均持續維持現狀，即系爭房屋1樓出租、系爭房屋2至4樓居住使用。其次，陳明宏等3人自92年7月 12日起分別共有系爭房屋，迄至上訴人111年1月12日領得不動產權利移轉證書（見兩造不爭執事項㈢），將近18年又6個月，期間陳明宏於103年6月4日與張凱蓁結婚，而各共有人即陳明宏等3人及陳斌海、張月英、陳雅萍仍持續維持原狀，各自使用系爭房屋之一定位置，張凱蓁未曾出現及居住於系爭房屋等節，業據陳雅萍陳述明確（見本院卷第395、397 頁），足見陳明宏於107年11月10日死亡（見兩造不爭執事項㈠）後，陳昕仍居住於系爭房屋，張凱蓁則未爭執被上訴人合法占有系爭房屋。綜據前開事證，系爭房屋之共有人即陳明宏等3人對於他共有人之使用、收益及各自占有系爭房屋之特定位置，均容忍肯認，未予干涉，並同意由陳斌海出租系爭房屋1樓收取租金，張月英、陳雅萍繼續使用系爭房屋2、3樓房間，而就系爭房屋默示成立分管契約，同意各共有人及陳斌海、張月英、陳雅萍維持現狀繼續使用系爭房屋，堪以認定。是依系爭房屋分管契約約定，陳明宏等3人同意陳斌海出租系爭房屋1樓並收取租金，是上訴人主張：系爭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陳明宏等3人共有後，仍由非共有人之陳斌海出租系爭房屋1樓並收取租金，可見系爭房屋未存在分管契約云云，即無可取。陳明宏等3人就系爭房屋成立分管契約，張凱蓁為陳明宏之繼承人（見兩造不爭執事項㈠），當受該分管契約之拘束。上訴人主張：張凱蓁未同意系爭房屋1樓之管理方式，且與陳昕均未受領系爭房屋1樓之租金，是陳明宏死亡後，不可能存在分管契約云云，亦無可採。　㈢上訴人應受系爭房屋默示分管契約之拘束：　經查，原執行法院於系爭執行事件拍賣張凱蓁等2人公同共有系爭房屋應有部分3分之1，並於110年10月26日拍賣公告附表「使用情形」欄記載：「一、本院民國110年7月19日查封時，債務人不在場，據在場承租人表示本件建物（即系爭房屋）除1樓由共有人出租外，其餘由共有人自住……；嗣於本院110年8月19日測量履勘時，在場之第三人表示為債務人親屬，建物2樓以上由共有人居住使用，以上等情，本院不為實體認定，請投標人自行注意查證。二、本件建物坐落之基地非本件拍賣範圍，使用該地號之法律關係不明，拍定後應自行解決相關法律問題。又本件不動產係拍賣應有部分，惟共有人間有無分管約定不明，拍定後不點交」（見原審卷第139頁），拍賣公告業已記載系爭房屋1樓係由共有人出租、2樓以上係由共有人自住，請投標人自行注意查證等語，而陳明輝、陳雅萍、陳明智分別自00年0月0日、00年0月00日、00年0月00日出生起即設籍居住於系爭房屋，有其等個人戶籍資料為憑（見本院卷第461至462頁、原審卷第335頁），迄至上訴人於110年12月1日投標買受系爭房屋止，其等業已居住系爭房屋逾40年以上，張月英為陳斌海之配偶而居住於系爭房屋，則陳明輝等2人、陳雅萍、張月英共同居住使用系爭房屋之事實，不唯鄰居可共見共聞，且拍賣公告亦有記載共有人居住使用系爭房屋，可見該等事實，乃上訴人得經通常之探訪查證即可得知，況上訴人自陳其為投資而投標買受系爭房屋，且投標前業經審慎評估等語（見本院卷第142頁），上訴人顯有相當智識能力查證被上訴人實際占有、使用系爭房屋之情形，是以系爭房屋之分管情形應為上訴人投標買受時所得知悉，應受分管協議之拘束。上訴人主張其不受分管契約之拘束云云，亦無可採。　㈣陳明宏等3人就系爭房屋成立默示分管契約，並本於該分管契約而同意各共有人及張月英居住使用系爭房屋，且出租系爭房屋1樓，上訴人受上開分管契約之拘束，業如前述。其次，陳明輝等2人自陳本於分管契約而同意陳雅萍以其名義出租系爭房屋1樓予黃信欽等語（見本院卷第143頁），核與系爭房屋分管契約約定共有人同意出租系爭房屋1樓乙節相符，則陳雅萍、陳明輝等2人基此分管契約先後出租系爭房屋1 樓予黃信欽（見兩造不爭執事項㈣），此項出租行為對於上訴人非不生效力，是則陳雅萍出租系爭房屋1樓、黃信欽基於與陳明輝等2人簽訂之租賃契約而占有使用系爭房屋1樓，均非無權占有系爭房屋1樓，則上訴人主張：陳雅萍無權占有系爭房屋1樓，應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陳明輝等3 人無權出租系爭房屋1樓予黃信欽，則黃信欽為無權占有系爭房屋1樓，應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云云（見本院260至26 1頁），即為無理。再者，陳明輝等2人、張月英基於系爭房屋分管契約而占有使用系爭房屋，非無權占有，則上訴人請求陳明輝等2人、張月英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陳明輝等2 人應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亦無理由。又陳明輝等3 人非無權占有系爭房屋，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則兩造關於上訴人得請求陳明輝等3人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數額如何之爭點，本院即無再予論述之必要，併此敘明。七、從而，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821條、第179條規定，請求㈠陳明輝等4人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予上訴人及全體共有人；㈡陳明輝、陳明智、陳雅萍自111年1月12日起，陳明輝等2人至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陳雅萍至112年11月 10日止，按月給付上訴人各1萬2500元、1萬2500元、2萬500 0元，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就上開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該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上訴人追加之訴，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陳明輝、陳明智、陳雅萍自111年1 月12日起，陳明輝等2人至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陳雅萍至112年11月10日止，按月給付上訴人各2413、2413元、4 826元，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及追加之訴均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463條、第385條第1項前段、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5　　日　　　　　　　　民事第二十四庭審判長法官陳心婷法官楊雅清法官郭俊德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5　　日　　　　　　　　　　　　　書記官江珮菱

2024-10-25

TPHV-112-上-1008-202410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