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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債更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更生事件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消債更字第418號 聲 請 人 即 債務人 郭玟成 上列聲請人依消費者債務清理條例聲請更生，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聲請人郭玟成自民國114年3 月13日下午5 時起開始更生程序， 並由司法事務官進行本件更生程序。 　　理　由 一、程序部分 　㈠聲請人即債務人以下列事由，主張符合債務清理條例（下稱 【消債條例】）規定聲請更生要件，於民國113 年 7月11日 （日期下以「00.00.00」格式）聲請更生：①其居住本院管 轄區域，累積有附表一債務人債務表所載之對金融機構與非 金融機構債權人之債務而有不能清償債務或有不能清償之虞 。②其上開債務無擔保或無優先權之本金及利息債務總額未 逾新臺幣（下同）1200萬元，未經法院裁定開始清算程序或 宣告破產。③其雖曾依消債條例第151 條規定，以書面向最 大債權金融機構請求協商債務清償方案，嗣協商成立並經臺 灣臺北地方法院認可（北院107年度司消債核字第9408號） ，惟因不可歸責於己之事由致於108.02毀約。④其已於113.0 5.31 依消債條例第151 條規定，於本院聲請向金融機構等 債權人進行前置調解，惟於113.07.11 調解不成立（本院11 3 年度南司消債調字第428 號，依消債條例第153 條之1 第 3 項規定於法院調解不成立之日當場於書記官前以言詞為更 生之聲請）。 　㈡聲請程序合法之認定 　⒈聲請人居住本院轄區，就聲請更生債務未經清算或破產，已 經履行消債條例規定之與金融機構債權人前置調解之程序要 件，經調閱前置調解卷宗核對無誤，是聲請人本件聲請更生 之程序，與消債條例第5、42條、第151 條第1、7項規定相 符。 　⒉消債條例第151 條第7、9項之協商毀諾不可歸責認定 　⑴聲請人前於107.12向最大債權金融機構協商債務清償方案， 合意就積欠凱基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最大債權銀行，下 稱【凱基銀行】）等3 間銀行之債務約定自107.12起以「總 期數180 期，年利率10% 、每期償還4534元」之清償方案還 款，於繳付1 期後，於108.02經最大債權人凱基銀行通報毀 諾。 　⑵本件聲請人就毀諾原因提出說明，稱其於協商成立後，因母 親罹患巴金森氏症，需聲請人無時無刻照顧、協助餵食，不 得已頻繁請假、收入減少，致無力繼續履行協商條件。本院 參酌聲請人母親身心障礙證明、診斷證明書及台南市私立○○ 護理之家服務對象在院證明書，綜合上開事證，應可推定聲 請人係出於母親罹病後經濟能力無法負擔清償方案所致，而 符合消債條例第151 條第7 項後段之不可歸責事由。 二、聲請意旨略以： 　　聲請人積欠有如附表一債務人債務表之債務，聲請人任職於 ○○○○股份有限公司擔任廚師，每月收入約3 萬6000元，名下 無財產，需與胞姊共同扶養母親，每月收入於扣除自己生活 與扶養母親必要支出，已無能力清償附表一之債務，符合本 條例第3 條聲請更生規定，經聲請人依消債條例規定聲請與 金融機構與非金融機構債權人調解，未達成調解，而聲請人 無消債條例第46條規定之應駁回更生聲請之事由，爰依本條 例規定，聲請：准予裁定開始更生程序。 三、本院判斷： 　㈠准許更生之審查基準 　⒈消債條例之立法目的，在於使陷於經濟上困境之消費者，得 分別情形依本條例所定「重建型債務清理程序（更生）」或 「清算型債務清理程序（清算）」清理債務，藉以妥適調整 其與債權人及其他利害關係人權利義務關係，保障債權人獲 得公平受償，並謀求消費者經濟生活之更生機會，從而健全 社會經濟發展（第1 條立法理由）。債務人依本條例規定之 更生或清算程序清理債務之原因為不能清償債務或有不能清 償之虞。至於，究應依更生或清算程序清理債務，係由債務 人依自身情形（例如：經濟狀況、收入情形等），選擇為更 生或清算之聲請（第3 條立法理由）。 　⒉准予開始更生之要件 　⑴債務人得否依本條例進行更生，僅需其符合本條例所訂之消 費者債務人資格（第1 至3 條；本條例施行細則第3 條）、 聲請更生債務種類與數額符合本條例規定（第42條），於遵 守本條例規定之聲請程序（管轄、前置程序、聲請程式）， 經法院審查確有本條例第3 條規定之「不能清償債務或有不 能清償之虞」實質要件，且無第46條之應駁回更生聲請事由 者，即應准許進行更生程序。 　⑵至於，關於更生程序開始後，是否能提出更生方案（第53條 ）、更生方案能否通過債權人可決（第61條）與法院認可（ 第62至64條）、更生方案將來是否履行（第73條第1 項前段 ）與無法履行能否獲裁定免責（第75條）、更生開始後是否 發生依法轉換為清算程序之可能性（第53條第4 項、第56條 、第61條、65條、第74條第2 項），均非判斷是否開始更生 程序之考量要件，而屬更生程序開始後依程序進行狀況始能 判斷之事由。 　⒊債務人清償能力之認定 　⑴就本條例第3 條「不能清償債務或有不能清償之虞」之更生 實質要件：①所謂「不能清償」，指債務人欠缺清償能力， 對於已屆清償期之債務，均處於全部不能清償之客觀狀態。 ②所謂「不能清償之虞」，指依債務人清償能力，就現在或 即將到期之債務，有高度不能清償之蓋然性或可能性。（司 法院民事廳99.11.29廳民二字第0990002160號檢附第二屆司 法事務官消債問題研討第4 號研討意見，下稱【第4 號研討 意見】、99年第5 期民事業務研究會消費者債務清理專題第 5 號研討意見，下稱【第5 號研討意見】）。 　⑵前述債務人之「清償能力」，包括其財產、信用、勞力技術 、與其他經濟來源，而非僅限於其中一項，除須總合判斷始 能認定清償能力外，並應與債務額為比對，始能判斷債務人 是否符合開始更生之實質要件（第4 、5 號研討意見）。又 債務人之清償能力係處於流動性狀態，聲請時與法院裁定時 之清償能力未必一致，應以法院裁定時為判斷基準時（第4 號研討意見）。 　⑶如債務人之資產經評估雖已不足以清償債務，惟依債務人之 年齡及工作能力，在相當期限內如能清償債務，仍應認其尚 未達不能清償債務或有不能清償之虞。但如綜合判斷債務人 之資產、信用及勞力後，債務人須30年始能清償債務，即應 認債務人已有不能清償債務或有不能清償之虞（第5 號研究 意見）。 　⑷就債務人需亟長期（如前述30年期間）始能清償債務，於消 債條例可認定債務人無清償能力，係因於本條例之更生程序 債務人以其無擔保或無優先權之本金及利息債務總額未逾12 00萬元為要件（第42條第1 項），於聲請更生與清算提出之 債權人清冊均須計算載明「有擔保權或優先權之財產及其權 利行使後不能受滿足清償之債權數額」（第43條第2 項第2 款、第81條第2 項第2 款），而更生除本條例別有規定（如 自用住宅借款特別條款）或經該債權人同意外不影響有擔保 或有優先權之債權人之權利（第68條）、於裁定清算程序開 始前之擔保物權有別除權（第112 條），是更生、清算均係 以債務人財產扣除負債後以其信用及勞力能否清償無擔保債 務為其清償能力之判斷標準，而無擔保債務之清償擔保，繫 於債務人本人之所得與信用能力，如償還期間過長，亟易發 生所得與信用能力變化致無法清償債務之狀況，此與消費金 融市場常見之以不動產抵押之20-30 年清償期之有擔保長期 房貸借款性質不同（該等有擔保長期債權，通常多有逾債權 金額之高額不動產為該債權擔保，而降低長期放款成為呆帳 風險），是消債條例就更生方案之最終清償期亦以6 年為原 則（第53條第2 項第3 款）。故如債務人經計算後就無擔保 債務可能需長達十數年以上期間始能清償完畢，即可認屬無 清償能力。 　⑸另就債務清償方式，民法第323 條就債務清償定有清償順次 （先抵充費用，次充利息，次充原本），而利息債務係就原 本依利率定期發生，是於認定債務人清償能力時，應依利息 債務定期發生性，於債務人之既有財產外，與債務人每月所 得為動態考量，如債務人之既有財產無法償還現有債務（含 原本、利息、違約金與費用），而其每月所得於扣除必要支 出與必要生活費用後之餘額，已不足清償每月所生利息、或 雖可償還利息但所餘金額顯無法或清償相當期間始能償至債 務原本而需亟長期間始能清償完畢，依前述說明，即應認債 務人已有不能清償債務或有不能清償之虞之狀態，而符合更 生要件。　　 　⒋必要支出與必要生活費用之認定基準 　⑴債務人聲請更生，依本條例第43條（本段下稱【本條】）第6 項第3 款（本段下稱【債務人必要支出】）規定，應於提 出財產及收入狀況說明書載明「收入及必要支出」，就必要 支出部分，依本條例施行細則第21條之1 第3 項規定，除包 含消費支出外，併包含稅捐、強制社會保險等非消費支出在 內之全部支出，原應由債務人載明各該項支出之原因、種類 與證據，惟第本條第7 項另規定就本款必要支出數額，如與 依本條例第64條之2 第1 、2 項規定以「衛生福利部或直轄 市政府公告當地區每人每月最低生活費」（下稱【政府公告 最低生活費】）之1.2 倍計算之債務人與受債務人扶養者必 要生活費用數額（下稱【本條例最低生活費】）相符者，即 無庸就本款債務人必要支出為原因、種類與證據之載明。 　⑵依上開法令規定，消債條例之債務人必要支出，原規範意旨 係包含消費與非消費支出之全部支出。惟就本條例第64 條 之2 所稱之政府公告最低生活費，係依行政院主計處公布之 當地區最近一年每人可支配所得中位數60% 訂定（詳見衛生 福利部社會救助及社工司網頁。https://dep.mohw.gov.tw/ dosaasw/cp-000-0000-000.html），是政府公告最低生活費 ，係以所得總額減去無法自由支配使用之非消費支出 (如稅 捐等支出) 後之支配所得。是本條款之必要支出定義內容並 非與政府公告最低生活費計算基準相同。 　⑶基於本條例第43條第6 項第3 條款之債務人必要支出、第64 條之2 之政府公告最低生活費、本條例最低生活費之上開內 容差異、本條例最低生活費計算方式（政府公告最低生活費 ×1.2），應認債務人如以本條例最低生活費數額為債務人必 要支出數額為主張者，除法定扶養費用支出部分外（本條第 7 項將第64條之2 第1 、2 項列為債務人必要支出項內）， 即不得再將本條例施行細則第21條之1 第3 項規定之稅捐、 強制社會保險等非消費支出再加入本條例最低生活費數額為 計算，而無本條例第64條之2 第3 項後段之適用（亦即，債 務人如欲為該項後段之逾本條例最低生活費主張，即須將必 要之消費與非消費性支出明細全部列出並檢附證據以為證明 ）。 　⒌債務人法定扶養義務費用支出之性質與計算 　⑴債務人聲請更生，依本條例第43條（本段下稱【本條】）第6 項第4 款規定，應記載「依法應受債務人扶養之人」，並 於同條第7 項將第64條之2第2項之「受扶養者之必要生活費 用」指為本條第6項第3款之債務人必要支出，參照本條例將 法定扶養費規定為更生方案中非經受扶養人同意不得減免之 債務（第55條）、更生方案可否認已盡力清償、是否認可更 生方案、延長更生方案履約期限之計算債務人履約能力之扣 除項（第64條第2項第4款、第64條之2、第75條第1 項）， 自應將債務人法定扶養義務費用計入作為認定債務人清償能 力之計算項內。 　⑵本條項款係規定「依法應受債務人扶養之人」，是債務人所 列之受扶養人，除須屬民法規定之扶養與受扶養人關係（民 法第1114條至第1116條之2 ）外，更需符合民法第1117條之 扶養要件（直系血親尊親屬以「不能維持生活」為要件，其 餘受扶養者以「不能維持生活而無謀生能力」為要件），而 應由債務人就該等事實為證明，如僅列出該受扶養人而未能 對扶養要件證明，自不能認列有該受扶養人與費用。 　⑶就債務人應負擔之扶養費用認定，依本條例第43條第6、7項 規定，亦係以由債務人就實際支出金額陳報並為證明、或以 依第64 條之2 第2 項規定方式計算（如以本條項計算，則 亦不得再計入非消費性支出，理由同前述債務人適用本條第 2 、3 項部分之說明）。 　㈡本件聲請人清償能力之認定 　⒈本件經聲請人依本條例第43條提出之財產及收入狀況說明書 及債權人債務人清冊，由本院依第9 、44條規定，向稅捐等 機關與機構查詢並命債務人陳報聲請前二年內財產變動之狀 況後之調查結果，查如附表一至四所載（附表一：債務人債 務表。附表二：債務人財產目錄。附表三：債務人收入表。 附表四：債務人支出表－必要支出與必要生活費用）。 　⒉依上開資料，聲請人為本條例第1 、2 條所指之負債務之消 費者，就附表一之無擔保無優先權債務，至裁定開始更生程 序前1 日之本金利息總額未逾1200萬元（依各債權人查報之 本金與利息總額為217 萬4301元，依本金每月所生利息估算 ，自本件裁定日尚未逾1200萬元），其本金每月所生利息共 1 萬5655元（不含未陳報利率債權）。 　⒊依聲請人月收入（約3 萬6000元）扣除其本人之本條例最低 生活費（1 萬7076元 /月），每月餘額約1 萬8924元，其尚 有母親須扶養，每月實際支出為約1 萬7000元，扣除後每月 餘額僅剩1924元，每月收入餘額顯已無力支付本件債務本金 所生之每月利息。而其名下僅有附表二之微薄存款及人壽保 單等財產，估算其價額顯亦無法償付本件債務。是可認聲請 人就附表一之債務，已有本條例第3 條之不能清償債務或有 不能清償之虞情形，而符合進行清算程序之實質要件。 　㈢綜上所述，聲請人聲請更生，經審核聲請程式符合要件，亦 具備消債條例第3 條之依更生程序清理債務之實質要件，且 無本條例第46條規定之應駁回更生事由，是聲請人聲請，應 予准許。 四、本件聲請人聲請更生，應予准許，爰依消債條例第45條規定 裁定如主文並為公告，並依本條例第16條規定，命司法事務 官進行更生程序，另依本條例第47、48條規定公告法定事項 並通知相關機關。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消債法庭　　法　官　陳世旻 【附表一】 【債務人債務表】 ．本法第43條第2項、第81條第2項 ．施行細則第21條第1項　 債權人 原因 債權內容 擔保權／ 優先權 執行名義／ 強制執行 金融機構債權人 1 國泰世華銀行 信用卡 ．本金：50,163元 ．利息：7,628元 　112.09.07-113.09.10(利率15%) ◎至陳報日(113.09.18)累計金額：57,791元　 ◎每月利息：627元 無 【雄院】 ．108司促13507號 　支付命令 ．109司執瑞2943號 　執行命令 2 凱基銀行 信用貸款 ．本金：285,992元 ．利息：192,153元 　108.04.11-113.08.30(利率16%) ．違約金：3,711元 　①108.01.11-108.07.10(利率1.6%)：2,269元 　②108.07.11-108.10.10(利率2%)：1,442元 ◎至陳報日(113.09.05)累計金額：481,856元　 ◎每月利息：3,813元 無 【雄院】 ．110司執瑞111954 　號債權憑證 現金卡 ．本金：48,727元 ．利息：17,880元 　108.03.26-113.08.30(利率15%) ◎至陳報日(113.09.05)累計金額：66,607元　 ◎每月利息：609元 無 【雄院】 ．109司執瑞52630 　號債權憑證 ◎至陳報日(113.09.05)累計金額：548,463元 ◎每月利息：4,422元 1-2合計總額 ．至陳報日累計金額：606,254元 　(累計本金：384,882元) 　(累計利息：217,661元) ◎每月利息：5,049元 非金融機構債權人 1 匯豐汽車 車輛分期 買賣 （本票） ．本金：500,000元 ．利息：279,300元 　107.08.28-113.10.17(利率9.09%) ．執行費用：4,000元 ．訴訟費用：1,000元 ◎至陳報日(113.10.18)累計金額：784,300元　 ◎每月利息：3,788元 無 【雄院】 ．111司執瑞74810 　號債權憑證 2 大方藝彩行銷 手機分期 買賣 ．本金：29,432元 ．利息：1,600元 　113.05.08-113.09.09(利率16%) ．違約金：2,839元 ．滯納金：1,500元 ◎至陳報日(113.09.13)累計金額：35,371元　 ◎每月利息：392元 無 3 和潤企業 汽車貸款 ．本金：481,932元 ．利息：279,494元 　110.01.29-113.09.12(利率16%) ．執行費用：3,984元 ．程序費用：1,000元 ◎至陳報日(113.09.18)累計金額：766,410元　 ◎每月利息：6,426元 ．ATN-5573 　汽車 ．債權人陳報已取回受償 【北院】 ．107司票21303號 　本票裁定 【雄院】 ．109司執瑞13802 　號執行命令 1-3合計總額 ．至陳報日累計金額：1,586,081元 　(累計本金：1,011,364元) 　(累計利息：560,394元) ◎每月利息：10,606元 以上債權 合計總額 ．至陳報日累計金額：2,192,335元 （累計本息：2,174,301元） 　(累計本金：1,396,246元) 　(累計利息：778,055元) ◎每月利息（不含未陳報利率債權）：15,655元 資料來源 【財團法人金融聯合徵信中心當事人綜合信用報告–債務清理條例前置協商專用債權人清冊】 ．113.05.03申請列印（消債調卷，第55-76頁；消債更卷，第 頁）　 【金融機構債權人查報債權函】 ．國泰世華銀行　113.06.17、113.09.18陳報狀（消債調卷，第131-147頁；消債更卷，第97-113頁） ．凱基銀行　　　113.06.18、113.09.05陳報狀（消債調卷，第149-151頁；消債更卷，第63-73頁） 【非金融機構債權人查報債權函】 ．匯豐汽車公司　113.06.19、113.10.18陳報狀（消債調卷，第153-159頁；消債更卷，第193-201頁） ．大方藝彩行銷　113.09.13陳報狀（消債更卷，第75-95頁） ．和潤企業公司　113.06.13、113.09.18陳報狀（消債調卷，第127-129頁；消債更卷，第115-117頁） 【附表二】 【債務人財產目錄】（聲請前二年內之財產資料） ．本法第43條第6項第1款、第81條第4項第1款 ．施行細則第21條第2、3項　 財產項目 名稱 擔保物權等 另案執行 登記或有紀錄財產 不動產 無 無 無 動力交通工具 機車：無 無 無 汽車：無 無 無 金融機構存款 1 ．立帳行庫：合庫銀行港部分行／帳號：0000000000000 ．存款餘額：161元（113.09.13） 無 無 2 ．立帳行庫：第一銀行三民分行／帳號：000-00-000000 ．存款餘額：22元（105.08.12） 無 無 3 ．立帳行庫：新光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 ．存款餘額：71元（107.12.20） 無 無 4 ．立帳行庫：前金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 ．存款餘額：34元（113.06.21） 無 無 集保有價證券 無 無 無 商業保單 【人壽保險】 1 國泰人壽／新鍾愛一生３１３（附約傷害、健康險從略） ．契約生效日：90.04.26／保單價值準備金：117,128元 ．保單借款：44,386元（即解約價值：72,742元） 無 無 無登記或紀錄財產 投資 無 無 無 債權 無 無 無 其他高價財產 無 無 無 資料來源 【債務人稅捐資料】 ．全國財產稅總歸戶財產查詢清單（113.04.23、113.09.05列印。消債調卷，第43頁；消債更卷，第179頁） ．108-112年度綜合所得稅各類所得資料清單（113.04.23、113.09.05列印。消債調卷，第39-41頁；消債更卷，第169-177頁） 【其他資料】 ．債務人陳報財產（113.05.31、113.10.04遞狀。消債調卷，第19頁；消債更卷，第125-127頁） ．本院民事紀錄科查詢表（查無受理郭玟成(Z000000000)拋棄繼承或限定繼承事件。113.08.26詢，消債更卷，第49-53頁）　 ．債務人陳報合作金庫銀行存摺及交易明細（113.10.04遞狀。消債更卷，第151-153頁）　 ．債務人陳報第一銀行存摺及交易明細（113.10.04遞狀。消債更卷，第155頁） ．債務人陳報中華郵政存摺及交易明細（113.10.04遞狀。消債更卷，第157頁） ．債務人陳報新光銀行存摺及交易明細（113.10.04遞狀。消債更卷，第159頁） ．中華民國人壽保險商業同業公會 保險業通報作業資訊系統資料查詢結果表(113.09.06列印。消債更卷，第161-163頁) ．國泰人壽保單帳戶價值一覽表、保單借款餘額證明書(113.09.27列印。消債更卷，第165-167頁) 【附表三】 【債務人收入表】（聲請前2 年內資料） ．本法第2 條、第43條第6 項第3 款、第81條第4 項第3 款 ．施行細則第3 、4 條、第21條第4 項　 種類 收入內容 另案執行 薪資類所得（薪金、俸給、工資、津貼、歲費、獎金、紅利及各種補助費） 給付單位： 給付金額 1 ○○○○股份有限公司 ．期間：111.05-113.05 ．薪資：約36,000元/月 ．聲請前兩年總所得：807,917元 【雄院】 ．109司執瑞13802號 　執行命令 政府補助金 無 資料來源 【債務人稅捐資料】 ．全國財產稅總歸戶財產查詢清單（113.04.23、113.09.05列印。消債調卷，第43頁；消債更卷，第179頁） ．108-112年度綜合所得稅各類所得資料清單（113.04.23、113.09.05列印。消債調卷，第39-41頁；消債更卷，第169-177頁） 【其他資料】 ．債務人陳報收入（113.05.31、113.10.04遞狀。消債調卷，第19頁；消債更卷，第129頁） ．勞動部勞工保險局 勞保職保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113.04.23列印。消債調卷，第51-54頁） ．債務人陳報○○○○股份有限公司薪資單（113.05.31、113.10.04遞狀。消債調卷，第77-81頁；消債更卷，第147-149頁）　 ．臺南市政府社會局查復函（債務人全戶未領取本局社會福利相關補助。113.11.27函，消債更卷，第203頁） 【附表四】 【債務人支出表－必要支出與必要生活費用】 ．本法第2 條、第43條第6 項第3、4 款、第64條之2 、第81條第4 項第3、4 款 ．施行細則第3 、4 條、第21條之1　 【債務人生活關係資料（特定親屬）】 ㈠民法第1114 條（扶養親屬）： 　①配偶：無 　②直系血親（直系血親）：❶郭○○○（母） 　③同居之配偶父母：無 　④兄弟姊妹（旁系二親等血親）：❶胞姊（姓名未陳報） 　⑤家長家屬：（未據填寫陳報） ㈡社會救助法第5 條（戶籍內之家庭人口範圍） 　（配偶、一親等直系血親、同一戶籍或共同生活之其他直系血親、認列綜合所得稅扶養親屬免稅額之納稅義務人（列出該被認列扶養親屬、認列之納稅義務人）。 　①配偶：無 　②直系血親（直系血親）：❶郭○○○（母） 　③兄弟姊妹（旁系二親等血親）：❶胞姊（姓名未陳報） 人別 計算基準 內容 債務人 本人 公告標準 ．本市113 年度每人每月最低生活費標準：1萬4230元/月 ．本法第64條之2 第1 項計算金額：1萬7076元/月（14,230×1.2=17,076） 逐項計算 項目 金額 生活費用 1萬7076元/月 ．膳食 1萬2000元/月 ．居住 租屋租金：1萬3000元/月 共同居住者： 無 水電支出：1500元/月 ．交通 （未陳報） ．醫療 （未陳報） ．電信費 （未陳報） ．生活用品費 3580元/月 各類稅捐 項目 ．國稅 （僅陳報所得清單未陳報所得稅申報核定資料） ．地方稅 （未陳報） 社會保險保費 ．勞保職保：○○○○股份有限公司 ．97.01.16退保，投保年資：11年193日 ．全民健保：○○○○股份有限公司 ．保費：563元/月 商業保險保費 無 其他必要支出 無 債務人須 扶養對象 受扶養者 公告標準 ．本市113 年度每人每月最低生活費標準：1萬4230元/月 ．本法第64條之2 第1 項計算金額：1萬7076元/月（14,230×1.2=17,076） 逐項計算 債務人實付金額 負擔比率 受扶養人自有所得與特殊事由 郭蔡美玉(母) 17,000元/月 (護理之家) ．債務人負擔比率1/2 ．共同義務人：胞姊(1/2) 無 資料來源 【政府機關資料】 ．全國財產稅總歸戶財產查詢清單（113.04.23、113.09.05列印。消債調卷，第43頁；消債更卷，第179頁） ．108-112年度綜合所得稅各類所得資料清單（113.04.23、113.09.05列印。消債調卷，第39-41頁；消債更卷，第169-177頁） ．受扶養人全國財產稅總歸戶財產查詢清單（郭○○○。113.04.23列印。消債調卷，第49頁；消債更卷，第191頁） ．受扶養人110-111年度綜合所得稅各類所得資料清單（郭○○○。113.04.23、113.09.05列印。消債調卷，第45-47頁；消債更卷，第181-189頁） 【其他資料】 ．債務人陳報支出（113.05.31、113.10.04遞狀。消債調卷，第19-21頁；消債更卷，第131-133頁） ．債務人、受扶養人戶籍謄本（113.05.09列印。消債調卷，第31頁） ．受扶養人○○醫院診斷證明書（醫師囑言：病人因上述疾病長期臥床…，需專人24小時照顧其日常生活。113.05.21製發。消債調卷，第33頁） ．○○護理之家服務對象在院證明書、收據（113.04.29製發。消債調卷，第35-37頁） ．勞動部勞工保險局 勞保職保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113.04.23列印。消債調卷，第51-54頁） ．債務人陳報電信、有線電視帳單（113.05.31遞狀。消債調卷，第95-97頁） ．債務人陳報住宅租賃契約書（113.05.31遞狀。消債調卷，第99-107頁） ．臺南市政府社會局查復函（債務人全戶未領取本局社會福利相關補助。113.11.27函，消債更卷，第203頁）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本裁定不得抗告。 本裁定於民國114年3月13日下午5時公告。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書記官　林怡芳　　 附錄 消費者債務清理條例（修正日期：民國 110 年 06 月 16 日） 第 一 章 總則 　第 一 節 通則 　第 1 條 　．為使負債務之消費者得依本條例所定程序清理其債務，以調整其與債權人及其他利害關係人之權利義務關係，保障債權人之公平受償，謀求消費者經濟生活之更生及社會經濟之健全發展，特制定本條例。 　 　第 2 條 　．本條例所稱消費者，指五年內未從事營業活動或從事小規模營業活動之自然人。 　．前項小規模營業指營業額平均每月新臺幣二十萬元以下者。 　．前項所定數額，司法院得因情勢需要，以命令增減之。 　　　 　第 3 條 　．債務人不能清償債務或有不能清償之虞者，得依本條例所定更生或清算程序，清理其債務。　 　　 　第 5 條 　．更生及清算事件專屬債務人住所地或居所地之地方法院管轄。 　．不能依前項規定定管轄法院者，由債務人主要財產所在地之地方法院管轄。 　第 9 條 　．法院應依職權調查必要之事實及證據，並得向稅捐或其他機關、團體為查詢。 　．法院為調查事實，得命關係人或法定代理人本人到場或以書面陳述意見。法院之調查及訊問，得不公開。 　第 12 條 　．法院裁定開始更生或清算程序後，非經已申報無擔保及無優先權債權人全體同意，債務人不得撤回更生或清算之聲請。法院於裁定前，已依第十九條規定為保全處分者，亦同。 　．更生或清算聲請之撤回，應以書狀為之。 　．第一項債權人自撤回書狀送達之日起，十日內未提出異議者，視為同意撤回。 第 二 節 監督人及管理人 　第 16 條（節錄第1 、4 、5 項） 　．法院裁定開始更生或清算程序後，得命司法事務官進行更生或清算程序；必要時，得選任律師、會計師或其他適當之自然人或法人一人為監督人或管理人。 　．法院命司法事務官進行更生或清算程序，未選任監督人或管理人者，除別有規定或法院另有限制外，有關法院及監督人、管理人所應進行之程序，由司法事務官為之。 　．法院裁定開始更生或清算程序後，未選任監督人或管理人，亦未命司法事務官進行更生或清算程序者，除別有規定外，有關監督人或管理人之職務，由法院為之。 第 二 章 更生 　第 一 節 更生之聲請及開始 　第 42 條 　．債務人無擔保或無優先權之本金及利息債務總額未逾新臺幣一千二百萬元者，於法院裁定開始清算程序或宣告破產前，得向法院聲請更生。 　．前項債務總額，司法院得因情勢需要，以命令增減之。 　 　第 43 條 　．債務人聲請更生時，應提出財產及收入狀況說明書及其債權人、債務人清冊。 　．前項債權人清冊，應表明下列事項： 　　一、債權人之姓名或名稱及地址，各債權之數額、原因及種類。 　　二、有擔保權或優先權之財產及其權利行使後不能受滿足清償之債權數額。 　　三、自用住宅借款債權。 　．有自用住宅借款債務之債務人聲請更生時，應同時表明其更生方案是否定自用住宅借款特別條款。 　．第二項第三款之自用住宅指債務人所有，供自己及家屬居住使用之建築物。如有二以上住宅，應限於其中主要供居住使用者。自用住宅借款債權指債務人為建造或購買住宅或為其改良所必要之資金，包括取得住宅基地或其使用權利之資金，以住宅設定擔保向債權人借貸而約定分期償還之債權。 　．第一項債務人清冊，應表明債務人之姓名或名稱及地址，各債務之數額、原因、種類及擔保。 　．第一項財產及收入狀況說明書，應表明下列事項，並提出證明文件： 　　一、財產目錄，並其性質及所在地。 　　二、最近五年是否從事營業活動及平均每月營業額。 　　三、收入及必要支出之數額、原因及種類。 　　四、依法應受債務人扶養之人。 　．債務人就前項第三款必要支出所表明之數額，與第六十四條之二第一項、第二項規定之必要生活費用數額相符者，毋庸記載其原因、種類及提出證明文件；未逾該必要生活費用數額，經債務人釋明無須負擔必要支出一部或全部者，亦同。 　　　 　第 64-2 條 　．債務人必要生活費用，以最近一年衛生福利部或直轄市政府所公告當地區每人每月最低生活費一點二倍定之。 　．受扶養者之必要生活費用，準用第一項規定計算基準數額，並依債務人依法應負擔扶養義務之比例認定之。 　．前二項情形，債務人釋明更生期間無須負擔必要生活費用一部或全部者，於該範圍內，不受最低數額限制；債務人證明確有必要支出者，不受最高數額及應負擔比例之限制。 　　　 　第 44 條 　．法院認為必要時，得定期命債務人據實報告更生聲請前二年內財產變動之狀況，並對於前條所定事項補充陳述、提出關係文件或為其他必要之調查。 　 　第 45 條 　．法院開始更生程序之裁定，應載明其年、月、日、時，並即時發生效力。 　．前項裁定不得抗告，並應公告之。 　第 46 條 　．更生之聲請有下列情形之一者，應駁回之： 　　一、債務人曾依本條例或破產法之規定而受刑之宣告。 　　二、債務人曾經法院認可和解、更生或調協，因可歸責於己之事由，致未履行其條件。 　　三、債務人經法院通知，無正當理由而不到場，或到場而故意不為真實之陳述，或無正當理由拒絕提出關係文件或為財產變動狀況之報告。 　第 47 條（節錄第1 項公告事項） 　．法院裁定開始更生程序後，應即將下列事項公告之： 　　一、開始更生程序裁定之主文及其年、月、日、時。 　　二、選任監督人者，其姓名、住址；監督人為法人者，其名稱、法定代理人及事務所或營業所。 　　三、申報、補報債權之期間及債權人應於期間內向監督人申報債權；未選任監督人者，應向法院為之；其有證明文件者，並應提出之。 　　四、不依前款規定申報、補報債權之失權效果。 　　五、對於已申報、補報債權向法院提出異議之期間。 　　六、召集債權人會議者，其期日、處所及應議事項。 　第 48 條 　．法院裁定開始更生程序後，就債務人之財產依法應登記者，應通知該管登記機關為登記。 　．法院裁定開始更生程序後，對於債務人不得開始或繼續訴訟及強制執行程序。但有擔保或有優先權之債權，不在此限。 　第 二 節 更生之可決及認可 　第 53 條 　．債務人應於收受債權表後十日內提出更生方案於法院。 　．更生方案應記載下列事項： 　　一、清償之金額。 　　二、三個月給付一次以上之分期清償方法。 　　三、最終清償期，自認可更生方案裁定確定之翌日起不得逾六年。但更生方案定有自用住宅借款特別條款，或債務人與其他有擔保或有優先權之債權人成立清償協議，或為達第六十四條第二項第三款、第四款之最低清償總額者，得延長為八年。 　．普通保證債權受償額未確定者，以監督人估定之不足受償額，列入更生方案，並於債權人對主債務人求償無效果時，按實際不足受償額，依更生條件受清償。債權人或債務人對前項估定金額有爭議者，準用第三十六條第一項至第四項規定。 　．債務人未依限提出更生方案者，法院得裁定開始清算程序。 　．債務人就第四十三條、第四十四條所定之事項，無法為完全之陳述或表明者，法院裁定開始更生程序後，債務人於必要時，得向直轄市或縣（市）政府申請協助作成更生方案。 　．前項申請之程序及相關辦法，由司法院會同行政院定之。 　 　第 55 條 　．下列債務，非經債權人之同意，不得減免之： 　　一、罰金、罰鍰、怠金及追徵金。 　　二、債務人因故意侵權行為所生損害賠償之債務。 　　三、債務人履行法定扶養義務之費用。 　．前項未經債權人同意減免之債務，於更生方案所定清償期間屆滿後，債務人仍應負清償責任。 　　　 　第 56 條 　．債務人有下列情形之一者，法院得裁定開始清算程序： 　　一、無正當理由不出席債權人會議或不回答詢問。 　　二、不遵守法院之裁定或命令，致更生程序無法進行。　 　　 　第 59 條 　．債權人會議可決更生方案時，應有出席已申報無擔保及無優先權債權人過半數之同意，而其所代表之債權額，並應逾已申報無擔保及無優先權總債權額之二分之一。 　．計算前項債權，應扣除劣後債權。 　．更生方案定有自用住宅借款特別條款者，該借款債權人對於更生方案無表決權。 　第 60 條 　．法院得將更生方案之內容及債務人財產及收入狀況報告書通知債權人，命債權人於法院所定期間內以書面確答是否同意該方案，逾期不為確答，視為同意。 　．同意及視為同意更生方案之已申報無擔保及無優先權債權人過半數，且其所代表之債權額，逾已申報無擔保及無優先權總債權額之二分之一時，視為債權人會議可決更生方案。 　．前條第二項、第三項規定，於前項情形準用之。　 　　 　第 63 條 　．有下列情形之一者，除有第十二條規定情形外，法院應以裁定不認可更生方案： 　　一、債權人會議可決之更生方案對不同意或未出席之債權人不公允。 　　二、更生程序違背法律規定而不能補正。 　　三、更生方案違反法律強制或禁止規定，或有背於公共秩序、善良風俗。 　　四、以不正當方法使更生方案可決。 　　五、已申報無擔保及無優先權之本金及利息債權總額逾新臺幣一千二百萬元。 　　六、更生方案定有自用住宅借款特別條款，而債務人仍有喪失住宅或其基地之所有權或使用權之虞。 　　七、更生方案所定自用住宅借款特別條款非依第五十四條或第五十四條之一規定成立。 　　八、更生方案無履行可能。 　　九、債務人有虛報債務、隱匿財產，或對於債權人中之一人或數人允許額外利益，情節重大。 　．前項第五款所定債權總額，司法院得因情勢需要，以命令增減之。 　．第六十一條第二項規定，於第一項情形準用之。 　 　第 64 條 　．債務人有薪資、執行業務所得或其他固定收入，依其收入及財產狀況，可認更生方案之條件已盡力清償者，法院應以裁定認可更生方案。債務人無固定收入，更生方案有保證人、提供擔保之人或其他共同負擔債務之人，法院認其條件公允者，亦同。 　．有下列情形之一者，法院不得為前項之認可： 　　一、債務人於七年內曾依破產法或本條例規定受免責。 　　二、有前條第一項各款情形之一。 　　三、無擔保及無優先權債權受償總額，顯低於法院裁定開始更生程序時，依清算程序所得受償之總額。 　　四、無擔保及無優先權債權受償總額，低於債務人聲請更生前二年間，可處分所得扣除自己及依法應受其扶養者所必要生活費用之數額。 　．計算前項第三款清算程序所得受償之總額時，應扣除不易變價之財產，及得依第九十九條以裁定擴張不屬於清算財團範圍之財產。 　．法院為第一項認可裁定前，應將更生方案之內容及債務人之財產及收入狀況報告書通知債權人，並使債權人有陳述意見之機會。 　　 　第 64-1 條 　．下列情形，視為債務人已盡力清償： 　　一、債務人之財產有清算價值者，加計其於更生方案履行期間可處分所得總額，扣除自己及依法應受其扶養者所必要生活費用後之餘額，逾十分之九已用於清償。 　　二、債務人之財產無清算價值者，以其於更生方案履行期間可處分所得總額，扣除自己及依法應受其扶養者所必要生活費用後之餘額，逾五分之四已用於清償。　 　第 64-2 條 　．債務人必要生活費用，以最近一年衛生福利部或直轄市政府所公告當地區每人每月最低生活費一點二倍定之。 　．受扶養者之必要生活費用，準用第一項規定計算基準數額，並依債務人依法應負擔扶養義務之比例認定之。 　．前二項情形，債務人釋明更生期間無須負擔必要生活費用一部或全部者，於該範圍內，不受最低數額限制；債務人證明確有必要支出者，不受最高數額及應負擔比例之限制。 　　 　第 65 條 　．法院裁定不認可更生方案時，應同時裁定開始清算程序。 　．對於不認可更生方案之裁定提起抗告者，前項開始清算程序之裁定，並受抗告法院之裁判。 　．第一項裁定確定時，始得進行清算程序。 　 　第 66 條 　．更生程序於更生方案認可裁定確定時終結。法院於認可裁定確定後，應依職權付與兩造確定證明書。　 第 四 章 附則 　第 151 條 　．債務人對於金融機構負債務者，在聲請更生或清算前，應向最大債權金融機構請求協商債務清償方案，或向其住、居所地之法院或鄉、鎮、市、區調解委員會聲請債務清理之調解。 　．債務人為前項請求或聲請，應以書面為之，並提出財產及收入狀況說明書、債權人及債務人清冊，及按債權人之人數提出繕本或影本。 　．第四十三條第二項、第五項至第七項規定，於前項情形準用之。 　．債權人為金融機構者，於協商或調解時，由最大債權金融機構代理其他金融機構。但其他金融機構以書面向最大債權金融機構為反對之表示者，不在此限。 　．債權人為金融機構、資產管理公司或受讓其債權者，應提出債權說明書予債務人，並準用第三十三條第二項第一款至第五款規定。 　．債務人請求協商或聲請調解後，任一債權金融機構對債務人聲請強制執行，或不同意延緩強制執行程序，視為協商或調解不成立。 　．協商或調解成立者，債務人不得聲請更生或清算。但因不可歸責於己之事由，致履行有困難者，不在此限。 　．第七十五條第二項規定，於前項但書情形準用之。 　．本條例施行前，債務人依金融主管機關協調成立之中華民國銀行公會會員，辦理消費金融案件無擔保債務協商機制與金融機構成立之協商，準用前二項之規定。 消費者債務清理條例施行細則（民國 108 年 01 月 17 日） 第 3 條 ．本條例第二條第一項所稱之營業活動，係指反覆從事銷售貨物、提供勞務或其他相類行為，以獲取代價之社會活動。 ．債務人為公司或其他營利法人之負責人，無論是否受有薪資，均視為自己從事營業活動。其營業額依該公司或其他營利法人之營業額定之。 第 20-1 條 ．本條例第四十二條第一項所定無擔保或無優先權之本金及利息債務總額未逾新臺幣一千二百萬元，應計算至法院裁定開始更生程序前一日。 第 21 條 ．債務人依本條例第四十三條第二項、第八十一條第二項規定所表明之債權人地址，有住居所不明者，應表明其最後住居所及不明之意旨；所表明之債權種類，應記載該債權之名稱、貨幣種類、有無擔保權或優先權、擔保權之順位及扣除擔保債權或優先權後之餘額。 ．債務人依本條例第四十三條第五項、第八十一條第三項規定所表明之債務人地址，有住居所不明者，應表明其最後住居所及不明之意旨；所表明之債務種類，應記載該債務之名稱、貨幣種類、有無擔保權或優先權、擔保權之順位及扣除擔保債權或優先權後之餘額。 ．債務人依本條例第四十三條第六項第一款、第八十一條第四項第一款規定所表明之財產目錄，係指包括土地、建築物、動產、銀行存款、股票、人壽保單、事業投資或其他資產在內之所有財產。其於更生或清算聲請前二年內有財產變動狀況者，宜併予表明。 ．債務人依本條例第四十三條第六項第三款、第八十一條第四項第三款規定所表明之收入數額，係指包括基本薪資、工資、佣金、獎金、津貼、年金、保險給付、租金收入、退休金或退休計畫收支款、政府補助金、分居或離婚贍養費或其他收入款項在內之所有收入數額。 第 21-1 條 ．債務人依本條例第四十三條第六項第三款、第八十一條第四項第三款規定所表明之必要支出數額，係指包括膳食、衣服、教育、交通、醫療、稅賦開支、全民健保、勞保、農保、漁保、公保、學生平安保險或其他支出在內之所有必要支出數額。 ．債務人依本條例第四十三條第六項第四款、第八十一條第四項第四款規定所表明依法應受債務人扶養之人，除應記載該受扶養人外，尚應記載依法應分擔該扶養義務之人數及債務人實際支出之扶養金額。 ．債務人聲請更生或清算時所提財產及收入狀況說明書，其表明每月必要支出之數額，與本條例第六十四條之二第一項、第二項規定之認定標準相符者，毋庸記載原因、種類及提出證明文件。

2025-03-13

TNDV-113-消債更-418-20250313-2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勞工保險條例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七庭 113年度訴字第140號 114年2月27日辯論終結 原 告 三商美邦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翁肇喜(董事長) 訴訟代理人 高佩辰 律師 被 告 勞動部 代 表 人 洪申翰(部長) 訴訟代理人 黃珮俞 陳怡韶 歐怡孜 上列當事人間勞工保險條例事件，原告不服行政院中華民國113 年1月3日院臺訴字第1135000041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 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告之訴駁回。 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 　　本件起訴時，被告代表人為許銘春，於訴訟進行中依序變更 為何佩珊、洪申翰，業經新任代表人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 院卷一第425、465頁)，經核並無違誤，應予准許。 二、爭訟概要： 　　被告依據所屬勞工保險局審查結果，以原告未覈實申報所屬 員工顏盛富等12人及鄭素貞等10人(下稱系爭業務員)之勞工 保險投保薪資，將投保薪資金額以多報少，依勞工保險條例 第72條第3項前段規定，分別以民國112年9月22日勞局納字 第11201890140號及112年9月23日勞局納字第11201890150號 裁處書(下合稱原處分)，裁處原告罰鍰新臺幣(下同)1,339, 432元及944,824元。原告不服，提起訴願，經訴願決定駁回 ，遂提起本件訴訟。 三、原告主張及聲明： 　㈠主張要旨： 　⒈按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6款所定勞動契約之認定，應先判斷是 否具有「勞雇關係」，如是，則再就從屬性為判斷。原告與 系爭業務員間之承攬契約(下稱系爭契約)，未就勞動契約之 核心內容，包括：工作時間、休息、休假等事項為約定，相 較於原告業務主管聘僱契約及原告與電銷人員所簽署之勞動 契約，定有勞動契約重要之點等情，難認系爭契約為勞動契 約。被告僅以從屬性判斷系爭契約之性質，忽略前揭勞動契 約判斷之前提要件，已為恣意，違反行政程序法第4條規定 。況依部分立法委員所提保險法第177條修正草案可知，目 前保險實務上多認定保險公司與業務員間之契約性質為承攬 契約；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下稱金管會)所屬保險局亦於「 應被告及各工會之要求」所召開之會議，肯認承攬契約之存 在。 　⒉系爭契約不具從屬性： 　⑴觀諸原告未提供保戶名單予系爭業務員，其等招攬保險之對 象，有賴各自之人脈或自行開發；未要求系爭業務員須於一 定時間至一定地點提供勞務，其等亦無固定之上下班時間或 場所；系爭業務員於成功招攬保單、經原告同意承保且契約 生效時，始得向原告請領報酬等情，可見原告未指揮或以系 爭契約限制系爭業務員工作時間、給付勞務方法或地點，亦 未為工作之指派，系爭業務員是否從事或向誰招攬保單均依 自由意志為之，與勞動契約認定指導原則第3點第1款之要素 不符，不具人格從屬性。又原告依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5 條及第18條規定，對於業務員招攬之管理、處置及懲處，係 金管會以法令賦予原告之公法上義務，難謂對系爭業務員有 指揮監督關係，依司法院釋字第740號解釋意旨、保險業務 員管理規則第3條第2項規定及金管會102年3月22日金管保壽 字第10202543170號函，被告亦不得以原告履行公法上義務 之結果，認定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且依司法院釋字第740 號解釋黃茂榮大法官協同意見書意旨，不論勞務契約之類型 為何，債務人所提供之勞務本須按債權人之指示，並盡一定 之注意程度，故系爭業務員是否須依原告之指示為勞務之提 供，不足以作為勞動契約之類型特徵。 　⑵觀諸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約定及原告101年7月1日(101)三業㈢ 字第1號公告(下稱系爭公告)第5點、第8點規定，業務員並 非一提供勞務即可獲取報酬，仍須所招攬之保單成立且持續 有效，即視工作成果是否完成為決定；縱使保單成立，然事 後保單如因各種原因自始無效或經撤銷，則業務員不得保有 原先所領取之承攬報酬，而須返還予原告。且原告亦未給系 爭業務員固定薪資或一定底薪、未要求其等如何推銷保單、 未提供系爭業務員所需之勞務設備如電腦、車輛等，而是系 爭業務員依其自身招攬需要自行購置勞務設備；未限定系爭 業務員不得同時為產物保險及人壽保險公司為保險招攬或不 得從事其他行業，自與勞動契約認定指導原則第3點第2款之 要素不符，難認系爭契約具有經濟上從屬性。又原告雖於全 國設有各通訊處，惟各通訊處實際上是為方便業務員遞送所 招攬之保單或為保戶辦理契約變更等保戶服務事項等而設置 ；復雖訂有「保險承攬報酬」、「服務獎金中之給付比例」 標準，惟係為符合保險商品銷售前程序作業準則，被告未為 審酌前揭情形，顯已恣意，亦有違行政程序法第9條「一體 注意原則」之規定。 　⑶依勞工保險條例第15條規定，被保險人即業務員也要負擔一 定比例保費，但被告將非工資之承攬報酬及續年度服務獎金 視為工資後，與原先申報金額產生差額，差額部分保費應要 補繳，但被告在其他案件有表示，就此部分沒有要求被保險 人即業務員補繳，業務員繳比較低的保費卻享受比較高的給 付，並非相關勞動法令之本意。 　⑷系爭業務員招攬保險契約時，依個人能力單獨作業，非必須 透過與他人分工始得完成，不具組織上從屬性。又所得稅法 第14條第1項第3類規定：「凡公、教、軍、警、公私事業職 工薪資及提供勞務者之所得」均屬薪資所得，可知薪資扣繳 者並非僅限於勞動基準法上所稱之勞工，自不得以系爭業務 員之薪資經扣繳，逕認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 　⑸保險業務員依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規定，負有應辦理登錄、 領有登錄證，始得為所屬公司招攬保險；須通過公會舉辦之 資格測驗合格，始取得招攬保險之資格；應自登錄後每年參 加所屬公司辦理之教育訓練、專為其所屬公司從事保險之招 攬等公法上義務。原處分以原告履行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對 於系爭業務員管理監督之要求，認定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 漏未就保險業務員依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亦負有公法上義 務部分為解釋，違反行政程序法第4條、第9條規定。 　⒊原告就承攬報酬及續年度服務獎金之發放要件，係基於「金 融消費者保費等公益、保險業務員工作成果，及原告身為保 險業，對於風險控管等財務及非財務指標因素之衡平考量後 所為，復觀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約定及系爭公告可知，系爭 業務員之報酬，並非員工一己之勞務付出即可預期必然獲致 之報酬，並非業務員勞務之對價、亦非業務員可當然取得者 ，難謂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所指「工資」。又系爭業務員 如因自身因素未於該月份招攬保險、成立有效保單，或有已 成立之保單因要保人未繳納續期保費或要保人減額繳清等情 ，該業務員即無從領取承攬報酬或續年度服務獎金，亦即不 論承攬報酬或續年度服務獎金均無經常性。且經常性非工資 認定之主要判斷基準，不得僅以原告依系爭契約給付予系爭 業務員之報酬具有經常性，逕認該報酬為勞動基準法第2條 第3款所定工資。被告無視系爭公告第5點、第8點規定，已 為恣意，亦違反一體注意原則。復觀原告公司企業工會所提 「團體協約草案」第7條，要求就外勤業務員所有勞務所得 ，應比照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所定工資為認定，可見保險 業務員明知所領取之承攬報酬、續年度服務獎金為承攬報酬 ，始有要求原告公司「比照」工資為認定之必要，難認承攬 報酬或續年度服務獎金為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所定工資， 其等亦無受勞動基準法等高度保護之需要。又依勞動基準法 第21條第1項前段規定可知，縱為工資，亦非雇主可單方決 定並隨時調整之，被告以原告得單方面調整系爭業務員之報 酬，認定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已超越法律規定之解釋範圍 ，已為恣意。 　⒋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740號解釋黃茂榮大法官協同意見書意旨 ：關於退休準備金提撥義務之行政訴訟，裁判應以退休金給 付義務之民事法律關係是否成立為準據，故民事法律關係已 經訴訟終結而作成確定終局判決者，行政法院應受該判決法 律關係定性之拘束；黃虹霞大法官協同意見書意旨：關於應 否提撥勞工退休金之行政爭訟，似應以對「前提法律關係存 否」有認定權之民事法院裁判為準。系爭契約與業務主管聘 僱契約，前經最高法院102年度臺上字第2207號民事判決、1 10年度臺上字第2298號民事裁定，認定為各自獨立之聯立契 約。單就系爭契約內容所生之權利義務觀之，應認定原告與 系爭業務員間就該契約係成立承攬關係，被告逕認系爭契約 為勞動契約，為無法律依據之恣意解釋而形成契約強制，違 反行政程序法第4條規定。 　⒌原處分未具體指明系爭業務員何種履約行為合致勞動契約要 件等事實及計算基礎，違反行政程序法第5條、第96條等規 定；以與本件無關之法院判決結果，稱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 ，係以行政機關之解釋或法院判決形成契約類型，違反最高 行政法院108年度判字第407號判決。被告於作成原處分前， 未詳為調查，亦未給予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違反行政程序 法第39條、第102條規定。 　㈡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四、被告答辯及聲明： 　㈠答辯要旨： 　⒈系爭業務員為原告招攬保險、提供保戶服務，而受領由原告 給付之承攬報酬、服務獎金；不得自由決定勞務給付方式； 與業務主管、其他業務員、行政人員一併納入原告公司組織 體系，彼此分工合作；應接受原告公司業務主管訓練、輔導 、管理等指揮監督等情，可見原告與系爭業務員間成立之系 爭契約，係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6款規定之勞動契約。從而， 原告據系爭契約支付系爭業務員之承攬報酬、續年度服務獎 金，屬同法第2條第3款規定之工資： 　⑴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項第1、4款約定，系爭業務員應遵守原 告頒布之規定、公告及業務員違約懲處辦法等規定，如有違 反，原告得逕行終止契約；原告所訂業務員違規懲處辦法， 系爭業務員負有一定之義務，以維護原告公司形象及利益， 於違反時，應受原告之懲處，可見原告對系爭業務員具指揮 監督及懲處之權限，已具人格從屬性。 　⑵系爭公告為原告經常性制度之一部，觀諸該公告之內容，可 見系爭業務員於招攬之保險契約成立且經客戶繳納保費後， 即可領取承攬報酬；如繼續為原告所屬保戶提供服務，亦可 領取服務獎金。又依據系爭公告及系爭契約第3條第2項規定 ，系爭業務員對於薪資幾無決定權限或議價空間，須依據原 告單方公告或變更之薪資條件而為認定，可見原告具有報酬 決定權、得逕行調整承攬報酬及服務獎金之權限，系爭業務 員僅得依前揭約定為受領，顯具有經濟從屬性。又原告為人 身保險業，系爭業務員為原告提供「招攬保險、持續為保戶 服務」之勞務，並得據以獲取原告依系爭公告所給付之勞務 對價，無須自行負擔業務風險。 　⑶依系爭契約第2條規定，系爭業務員須依原告之指示，履行與 原告間之勞務，亦須親自履行勞務；於擔任業務員期間，系 爭業務員須接受原告所屬業務主管之訓練、輔導及督導，以 達原告所訂考核標準；業績未達原告所設最低標準，或有違 反原告公告、規定之情形，依系爭契約第5條規定，原告得 終止契約；保險業務員編列於原告公司組織，應服從組織內 部規範、程序等制度，於違反時，有受不利益處置之可能； 提供之勞務有賴同僚共同完成等情，再證系爭業務員已納入 原告公司組織體系，具組織從屬性。 　⑷依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740號解釋意旨，係強調保險業務員與 保險公司間之勞動關係，除以是否自由決定勞務給付方式、 自行負擔業務風險為判斷基準外，應整體觀察勞務給付過程 。保險業務員為招攬保險，有配合保戶時間、地點之需求， 故其工作地點及時間較為有彈性，惟不能以保險業務員得自 由決定工作時間、勞務活動，且無底薪及一定業績之要求， 認定其與原告間不具從屬性、系爭契約非屬勞動契約。 　⒉原處分之作成並無瑕疵： 　⑴原處分依行政程序法第96條第1項第2款規定，列明主旨、事 實、理由及法令依據，並檢附明細表詳列月薪資總額、前3 個月平均薪資、應申報月投保薪資及與原申報月投保薪資差 額等裁罰計算依據。 　⑵本件事實所涉爭議，前經多件行政法院判決認定原告依據系 爭公告給付所屬業務員之承攬報酬、服務獎金，係勞動基準 法第2條第3款規定之工資。經比對系爭業務員薪資單及勞工 保險投保情形，可見有部分承攬報酬、服務獎金未納入工資 計算，致原告所申報之系爭業務員勞工保險投保薪資短於實 際工資，違反勞工保險條例第72條第3項等規定之事實甚明 ，縱未於原處分作成前，給予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亦無違 行政程序法第102條規定。 　⒊現行行政法院之多數見解仍認保險公司與所屬保險業務員間 為勞動關係。而民事訴訟與行政訴訟所適用之法理不同，司 法權與行政權屬分立之國家權力，彼此不受影響，故民事法 院之認定原則上不拘束行政機關，是原告難以民事判決之結 果，主張系爭契約為承攬契約。 　㈡聲明：駁回原告之訴。 五、本件如爭訟概要欄所載之事實，業經兩造分別陳明在卷，並 有原處分及罰鍰金額計算表(本院卷一第249頁至251頁、第2 69頁至271頁)、訴願決定(本院卷一第289頁至298頁)、系爭 契約(本院卷一第329頁至374頁)、系爭公告(本院卷一第377 頁)、原告99年7月系爭契約附件(原處分卷第442頁至452頁) 、原告111年12月系爭契約附件(原處分卷第453頁至492頁) 在卷可稽，堪信屬實。 六、本件爭點為： 　㈠原告與系爭業務員就招攬保險部分所簽訂之系爭契約，是否 為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6款所規定之勞動契約？其中「承攬報 酬」及「年度服務獎金」是否為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規定 所稱之工資？ 　㈡原處分以原告將系爭業務員之勞工保險投保薪資，以多報少 ，依勞工保險條例第72條第3項前段規定，以原處分各裁處 原告罰鍰1,339,432元及944,824元，是否適法有據？ 七、本院之判斷： 　㈠應適用之法令及法理說明： 　⒈勞工保險條例第1條規定：「為保障勞工生活，促進社會安全 ，制定本條例；本條例未規定者，適用其他有關法律。」第 6條第1項第2款規定：「年滿15歲以上，65歲以下之左列勞 工，應以其雇主或所屬團體或所屬機構為投保單位，全部參 加勞工保險為被保險人：受僱於僱用5人以上公司、行號之 員工。」第13條第1項規定：「本保險之保險費，依被保險 人當月投保薪資及保險費率計算。」第14條第1項前段、第2 項規定：「(第1項)前條所稱月投保薪資，係指由投保單位 按被保險人之月薪資總額，依投保薪資分級表之規定，向保 險人申報之薪資；……。(第2項)被保險人之薪資，如在當年2 月至7月調整時，投保單位應於當年8月底前將調整後之月投 保薪資通知保險人；如在當年8月至次年1月調整時，應於次 年2月底前通知保險人。其調整均自通知之次月1日生效。」 第72條第3項前段規定：「投保單位違反本條例規定，將投 保薪資金額以多報少或以少報多者，自事實發生之日起，按 其短報或多報之保險費金額，處4倍罰鍰，並追繳其溢領給 付金額……。」勞工保險條例施行細則第27條第1項前段、中 段規定：「本條例第14條第1項所稱月薪資總額，以勞動基 準法第2條第3款規定之工資為準；其每月收入不固定者，以 最近3個月收入之平均為準……。」 　⒉勞動基準法第1條規定：「(第1項)為規定勞動條件最低標準 ，保障勞工權益，加強勞雇關係，促進社會與經濟發展，特 制定本法；本法未規定者，適用其他法律之規定。(第2項) 雇主與勞工所訂勞動條件，不得低於本法所定之最低標準。 」第2條第1款、第3款、第4款、第6款規定：「本法用詞， 定義如下：勞工：指受雇主僱用從事工作獲致工資者。…… 工資：指勞工因工作而獲得之報酬；包括工資、薪金及按計 時、計日、計月、計件以現金或實物等方式給付之獎金、津 貼及其他任何名義之經常性給與均屬之。平均工資：指計 算事由發生之當日前6個月內所得工資總額除以該期間之總 日數所得之金額。工作未滿6個月者，指工作期間所得工資 總額除以工作期間之總日數所得之金額。工資按工作日數、 時數或論件計算者，其依上述方式計算之平均工資，如少於 該期內工資總額除以實際工作日數所得金額百分之六十者， 以百分之六十計……。勞動契約：指約定勞雇關係而具有從 屬性之契約。」其中，第2條第6款於勞動基準法108年5月15 日修正公布前原規定：「本法用辭定義如左：勞動契約： 謂約定勞雇關係之契約。」108年5月15日修正理由固僅謂： 「照委員修正動議通過。」然考諸委員提案說明：「謹按司 法院釋字第740號解釋意旨，本法所稱勞動契約，應視勞務 債務人得否自由決定勞務給付之方式而具有『人格從屬性』， 及是否負擔業務風險而具有『經濟從屬性』為斷。爰於原條文 第6款明定之。」(立法院院總第1121號委員提案第22754號 議案關係文書)，以及委員修正動議內容所載：「關於勞動 契約之認定，依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之實務作法，係採人格 、經濟及組織等從屬性特徵以為判斷，爰提案修正第6款文 字。」等語(立法院公報第108卷第42期第283頁)，可見乃係 參考司法院釋字第740號解釋意旨及實務見解而為修正，惟 就「從屬性」之定義、內涵及判斷標準，仍未見明文。而承 攬是獨立完成一定的工作，不受定作人的指揮監督，與勞動 契約關係是立基於從屬性，勞工應受雇主指揮監督的情形， 有所不同；且勞動契約與承攬契約雖然都有指示權存在，但 是前者指示權的特徵，在於決定「勞務給付的具體詳細內容 」，因勞務給付內容的詳細情節並非自始確定；而承攬契約 的指示權，則是在契約所定「一定之工作」(民法第490條第 1項)的範圍內，具體化已約定的勞務給付內容。因此，關於 勞動契約的認定，依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長期穩定的實務見 解，是採人格、經濟及組織等從屬性特徵以為判斷，包括： ⒈人格上的從屬性，即受僱人在雇主企業組織內，服從雇主 的指揮、命令、調度等，且有受懲戒等不利益處置的可能， 因為雇主懲戒權的行使，足以對勞工意向等內心活動達到相 當程度的干涉及強制，屬於雇主指揮監督權的具體表徵，而 為人格從屬性的判斷因素。⒉親自履行，不得使用代理人。⒊ 經濟上從屬性，即受僱人不是為自己的營業而勞動，而是依 附於他人的生產資料，為他人的目的而勞動，薪資等勞動條 件亦受制於他方。⒋組織上從屬性，即納入雇方生產組織體 系，並與同僚間居於分工合作狀態，受團隊、組織的內部規 範、程序等制約。因此，108年5月15日修正公布的現行勞動 基準法第2條第6款遂明定：「本法用詞，定義如下：勞動 契約：指約定勞雇關係而具有從屬性之契約。」 　㈡系爭契約應屬勞動契約： 　⒈原告分別與系爭業務員於100年1月1日、100年12月5日、101 年4月24日、105年4月12日、108年3月5日簽訂系爭契約及附 件(本院卷一第329頁至374頁、原處分卷第442頁至492頁)。 系爭契約(99年7月版、105年7月版)第3條第1項、第5條第1 項、第10條第1項前段約定，原告之公告或規定，構成系爭 契約內容之一部；系爭契約如有附件，亦同。是以，各該契 約的附件包括系爭公告、111年12月26日(111)三業㈢字第26 號公告等承攬報酬、續年度服務獎金、年終業績獎金計算規 定、原告業務員違規懲處辦法、業務員定期考核作業辦法〔9 8年3月1日(98)三業㈤字第35號公告、108年6月17日(108)三 業㈤字第148號公告修訂〕、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原告業務 人員違反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第1項懲處辦法、業務 人員招攬紀律規範、業務員招攬管理辦法、108年3月6日(10 8)三業㈤字第63號公告訂定之「三商美邦人壽電子公文通知 作業辦法」、蒐集、處理及利用個人資料告知書(業務人事 專用)、業務人員行為自律守則，均屬系爭契約內容的一部 分。又依前揭附件封面所載：「日後附件內各相關規定若有 修改，依公司最新公告為準。」(原處分卷第442、453頁)可 知，系爭契約配合使用之附件，應以原告最新公告者為依據 ，亦為系爭契約之一部分。 　⒉原告與系爭業務員間的勞務契約即系爭契約具有從屬性： 　⑴依系爭契約(99年7月版、105年7月版)第5條第1項約定之原告 「業務員違規懲處辦法」、附件「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 原告「業務人員違反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第1項懲處 辦法」、「業務人員招攬紀律規範」、「業務員招攬管理辦 法」可知，系爭業務員除了要遵守保險相關法規的規定外， 還必須遵守原告所定懲處規定，且前揭懲處規定及系爭契約 第5條第1項第4款所稱公告或規定等規範內容，均得由原告 片面訂定及調整，系爭業務員幾無商議的可能；原告依保險 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8條第1款所定「業務員違規懲處辦法」 、「業務人員違反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懲處辦法」可 知，系爭業務員負有遵循保險法規相關規範及契約約定的義 務，且原告得依其違反的行為態樣及情節輕重予以懲戒，其 懲戒類別除有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第1項所定的停止 招攬處分及撤銷登錄處分外，另依原告「業務員違規懲處辦 法」、「業務人員招攬紀律規範」尚有行政記點處分，或得 限縮、取消已授權予業務員從事保險招攬或服務行為之種類 範圍及加強對業務員所招攬或服務保單抽檢比例或為其他行 政管控措施；依「業務員違規懲處辦法」，違紀累計6點， 終止所有合約關係；對違規行為情節重大者，即業務員於單 一案件受違紀6點以上處分、因違反原告「業務人員違反保 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第1項懲處辦法」規定致受停止招 攬1年以上處分之情形，原告得一併終止雙方所有契約關係 ，將影響系爭業務員工作權益；而業務員對於所受的懲處如 有疑義，得於收到懲處通知日起1個月內提出申復，並以1次 為限。觀察上述懲處辦法附件1、「業務人員招攬紀律規範 」附件「業務人員招攬紀律行為態樣及處分標準表」之違規 行為態樣，除了有「利用退佣、給予保費折扣或其他不當之 折讓方式為招攬行為」、「未經公司許可經由各項管道(、 方式或以不實內容)徵募人員」、「業務員私自銷售未經主 管機關核准或備查之保險商品；如由公司主導者除外」、「 為其他同業招攬業務(為非所屬公司招攬有關保險業務)」等 屬人性條款；及「未親晤保戶致未能取得保戶親簽之保險契 約文件」等親自履行條款，甚至包括：態度不佳與公司同仁 、客戶、公司業務合作之人發生衝突、「無故延誤或不配合 公司或政府機關業務檢查或爭議案件調查，致使保戶或公司 權益明顯受損」、「業務員自行投保件(包括業務員自己、 其配偶及一等血親為要／被保險人)有虛偽不實之情事致影響 公司權益或有藉以獲取不當利益者」、「未善盡保管公司帳 務憑證之責」等與招攬保險契約無直接關係的事項，等同將 系爭業務員納入原告組織體制之內，使其受到高強度的管理 ，足見系爭業務員在原告企業組織內，受組織的內部規範、 程序等高度制約，不但有服從的義務及晉陞的管道，並有受 懲戒等不利益處置的可能，堪認其等間具有高度的人格及組 織上的從屬性，原告尚難僅以所定懲處辦法是為執行遵循保 險監理法令的公法上義務，而否定其與系爭業務員間的勞務 契約具有人格及組織上從屬性的特徵。 　⑵系爭契約第5條第1項約定、附件原告「業務員定期考核作業 辦法」規定，系爭業務員須接受原告對其業績的評量，如有 違反或未達原告所訂的業績標準，原告就可以不經預告逕行 終止系爭契約，足見系爭業務員是為原告的經濟利益進行招 攬保險業務；系爭契約第3條約定可知，原告對報酬及服務 獎金的數額計算暨發放方式具有完全的決定權，並得以片面 調整，系爭業務員毫無影響及議價的空間，更可見系爭業務 員與原告間關於報酬計算及支領方式也具有高度的經濟上從 屬性；附件「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5條第5項前段規定 ，系爭業務員應於所招攬的要保書上親自簽名，足認系爭業 務員必須親自招攬保險，不可委由代理人為之。觀諸前揭情 形，原告與系爭業務員間所簽訂的系爭契約，雖均以「承攬 」為名，並約定該契約為承攬契約，雙方不適用其他勞務契 約的相關法令，及系爭業務員明瞭第3條約定的報酬，並非 勞動基準法所規定的工資，然經檢視系爭契約的內容，具有 人格、經濟及組織上的高度從屬性，其實質仍具有勞動契約 的本質，屬於勞動基準法上的勞動契約，不因系爭契約上述 的用語及記載，而影響其法律性質的定性。尤其，原告所定 懲處辦法附件1懲處行為態樣中：禁止系爭業務員「利用退 佣、給予保費折扣或其他不當之折讓方式為招攬行為」，與 承攬契約僅須承攬人為定作人完成一定的工作，定作人除給 付報酬外，無從限制承攬人以降低自己獲利的方式招攬或促 銷並自行負擔業務風險的精神，顯不相當；禁止系爭業務員 「未經公司許可經由各項管道徵募人員」，也與承攬契約重 在完成一定的工作，定作人無從限制承攬人徵募符合資格的 履行輔助人協助有別；禁止系爭業務員「為其他同業招攬業 務」的競業禁止條款，更與承攬契約的承攬人是以多方承攬 不同定作人的工作作為提高獲利、降低業務風險的主要方式 ，背道而馳；原告還訂定比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更嚴格的規 定，進一步禁止系爭業務員「未經所屬公司同意銷售非經營 同類保險業務之保險金融商品」(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4 條第2項規定：「保險業、保險代理人公司之業務員，取得 相關資格，得登錄於另一家非經營同類保險業務之保險業或 保險代理人公司，並以一家為限。」)，更加限縮系爭業務 員提高獲利、降低業務風險的自主權；此外，原告可以無視 主管機關的監管，雖禁止「業務員私自銷售未經主管機關核 准或備查之保險商品」但「如由公司主導者除外」，更是將 系爭業務員作為銷售原告所主導未經主管機關核准或備查保 險商品的延伸手足。以上各項契約條款，不但欠缺承攬契約 的獨立性，反而大為提高系爭契約在人格、經濟及組織上的 從屬性，正足以證明系爭契約屬於勞動基準法上的勞動契約 。 　㈢系爭契約中之「承攬報酬」及「年度服務獎金」仍為勞動基 準法第2條第3款規定所稱之工資： 　⒈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規定，得依計時、計日、計月、計件 等方式計算勞工因工作所獲得之報酬(工資)，從而成立勞動 契約，亦即勞動契約並不排除勞務提供者「依勞務成果」計 酬，則如僅因得自由決定工作時間及按所招攬之保險收受之 保險費為基礎計算其報酬，即認定不成立勞動契約，將使勞 動基準法規定之按件計酬無適用之餘地。 　⒉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固約定：「乙方交付保戶簽妥之要保書 及首期保險費予甲方，經甲方同意承保且契約效力確定後， 乙方始得依甲方公告之『保險承攬報酬』、『年終業績獎金』領 取報酬。」系爭公告第5點、第8點規定：「保單因繳費期滿 或任何原因致豁免保費，不予發放承攬報酬或服務獎金(按 ：續年度服務獎金)。」「保單因故取消、或經要保人撤銷 、或自始無效時，各項已發之承攬報酬及服務獎金應返還予 公司，或於給付之任何款項內逕予扣除，於承攬契約終止後 亦同。」(本院卷一第377頁)然此僅屬業務員按件領取「承 攬報酬」、「續年度服務獎金」(或「續年度服務報酬」)所 應具備之要件。在招攬保險之所得悉數歸屬於原告，系爭業 務員僅能依原告所訂之報酬標準支領報酬下，原告指稱之「 系爭業務員須自行負擔營業風險」，乃是報酬給付方式約定 的結果，自無足據此否定原告與系爭業務員間之勞動契約關 係。易言之，如在制度上通常屬勞工提供勞務，並在時間上 可經常性取得的對價(報酬)，即具工資的性質，而業務員符 合原告所設支領報酬標準，即可以領得報酬，其在制度上自 具經常性，至其給付名稱為何，尚非所問。況前揭「承攬報 酬」係因業務員提供保險招攬服務而獲取之報酬，而「續年 度服務報酬」亦係延續業務員前所提供之保險招攬服務，並 因業務員「必須隨時對保戶提供後續服務」之勞務以維繫保 險契約之效力而獲得之報酬，均具有勞務對價性。是原告指 稱前揭報酬並非工資，原處分有認事用法之違誤云云，並無 可採。 　⒊至原告另主張被告將承攬報酬及續年度服務獎金視為工資後 ，與原先申報金額產生差額，被告卻未要求系爭業務員差額 保費，致系爭業務員以較低保費享受較高給付一節，經核與 原告是否將系爭業務員之勞工保險投保薪資，以多報少之爭 點無涉，不足為有利於原告之認定。 ㈣被告以原處分各裁處原告罰鍰1,339,432元及944,824元，並 無違誤： 　⒈原告為系爭業務員之雇主，未將其發給勞工之「承攬報酬」 及「續年度服務報酬」列為月薪資總額，申報勞工保險投保 薪資，自有勞工保險條例第72條第3項前段所定，投保單位 將投保薪資金額以多報少之情形，原告短報之保險費金額分 別為334,858元、236,206元，有原處分所附之勞工保險罰鍰 計算表可參(本院卷一第251、271頁)，以4倍計算罰鍰，分 別為1,339,432元及944,824元，被告如數裁罰，並無錯誤。 　⒉被告依其調查之結果，認定系爭契約之「承攬報酬」及「續 年度服務獎金」屬於工資，並無違誤，原告主張原處分違反 行政程序法第4條依法行政原則、第9條一體注意原則、第36 條職權調查原則、行政自我拘束原則或有契約類型強制之情 形，並無可採。又原處分業已說明因原告短報系爭業務員之 勞工保險投保薪資，依勞工保險條例第72條第3項規定，按 短報之保險費金額，處4倍罰鍰，並檢附「勞工保險罰鍰金 額計算表」、罰鍰明細表，已敘明主旨事實、理由及其法令 依據，附記行政救濟之教示文字，並無違反行政程序法第5 條及第96條之規定，原告主張原處分違反行政行為明確性原 則，亦不足採。 　⒊原告復主張被告於作成原處分前，未依行政程序法第39條， 給予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違反同法第102條規定云云。惟 依行政程序法第103條第5款規定，行政處分所根據的事實， 客觀上明白足以確認者，行政機關得不給予陳述意見的機會 。本件被告認定原告未申報之系爭業務員投保薪資金額，核 係客觀上明白足以確認之事實，則被告於原處分作成前，未 給予原告陳述意見的機會，並沒有違反行政程序法第102條 規定。 　⒋原告自82年間起設立迄今，經營時間已然甚久，於全國亦設 有5家分公司，本件起訴時實收資本額為50,995,010,440元 元，有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務資料可參(本院卷 一第15、16頁)，可認原告應具有營運上及勞工管理之專業 ；其復為適用勞動基準法之行業，應適用勞動基準法所生之 勞動權益，舉凡勞動契約、勞工保險、就業保險、工資給付 、資遣費、退休金、職業災害補償、全民健康保險等事項， 均與每位勞工之生活及工作安全保障息息相關，此觀諸勞動 基準法及勞工保險條例之立法意旨，至為灼然。是原告迄被 告作成原處分前，盡擇對己有利之歧異見解，始終無視前述 相關規定及勞工權益，而為本件違法行為，自彰顯其具有主 觀不法之故意，且縱認其無故意，其亦有應注意，並能注意 ，而不注意之過失。 　㈤行政法院與民事法院各自有其審判權限，原無從屬關係，各 自獨立行使。行政法院對繫屬事件構成要件事實的認定，雖 可參考相關民事判決所認定的事實，但不受其拘束，仍應依 法自行認定事實。因此，雖然民事法院判決認定原告與系爭 業務員所簽訂的系爭契約非屬勞動契約，然而，行政法院仍 得基於依職權調查事實關係及證據的辯論結果，並依勞工保 險條例及勞動基準法相關規範意旨及立法目的，認定事實及 適用法律，不受該民事確定判決的拘束。原告援引不具有拘 束力的大法官協同意見書，主張被告無視民事判決認定系爭 契約性質上為承攬契約，卻反於民事判決而為歧異認定，原 處分違法等語，亦不足採。 　㈥綜上所述，原告執前揭主張要旨各情，均無足採。系爭業務 員依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約定及系爭公告，領取的「承攬報 酬」及「續年度服務獎金」，均屬業務員招攬保險業務的對 價，原告於原處分附表違規期間欄所載期間給付予系爭業務 員的「承攬報酬」及「續年度服務獎金」，其性質應屬勞動 基準法第2條第3款所規定的「工資」，即使原告以「保險承 攬報酬」或「年度服務獎金」稱之，也只是原告自行給定的 名目，並不影響前揭報酬、獎金為工資的本質。而系爭業務 員如原處分附表違規期間欄所載期間之工資已有變動，原告 未覈實申報而將系爭業務員投保薪資以多報少，被告乃依勞 工保險條例第72條第3項前段規定，自事實發生之日起，按 其短報之保險費金額，處4倍罰鍰並作成原處分，認事用法 均無違誤，訴願決定予以維持，亦核無不合，是原告訴請撤 銷，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八、本件判決基礎已經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 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無一一論述之必要 ，一併說明。 九、結論：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審判長法 官　侯志融 法 官　傅伊君 法 官　郭淑珍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 需 要 件 ㈠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 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 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 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 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 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㈡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㈠、㈡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㈡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書記官 劉聿菲

2025-03-13

TPBA-113-訴-140-20250313-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考績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七庭 112年度訴字第1031號 114年2月20日辯論終結 原 告 吳○○ 被 告 內政部警政署 代 表 人 張榮興（署長） 訴訟代理人 黃文煌 謝佳蓁 鄭益智 上4人共同送達代收人 徐靖淳 上列當事人間考績事件，原告不服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委員會中 華民國112年6月20日112公審決字第260號及112年11月14日112公 審決字第674號復審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告之訴駁回。 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原告起訴後，被告代表人由黃明昭變更為張榮興 ，茲據變更後代表人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院卷第239頁） ，核無不合，應予准許。 二、事實概要： 　　原告原係被告所屬○○組○○○，其因不服被告110年3月29日警 署人字第1100720971號、111年3月3日警署人字第111007251 8號及112年3月10日警署人字第1120075526號考績（成）通 知書，分別核布其109年、110年及111年年終考績考列乙等 （下分别稱109、110、111年度考績處分），於112年4月14 日向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委員會（下稱保訓會）提起復審。 保訓會於112年5月30日就其中109、110年度考績處分，原告 申請程序重開部分，移請被告依規定辦理。案經被告以原告 此部分申請程序重開，已逾行政程序法第128條第2項所定期 間，以112年7月10日警署人字第1120127755號函駁回其重開 109、110年度考績處分程序之申請（下稱被告駁回重開處分 ）。原告對上開駁回重開處分不服提起復審，經保訓會於11 2年11月14日以112公審決字第000674號復審決定駁回（下稱 駁回重開之復審決定）。原告另對111年度考績處分不服提 起復審，經保訓會於112年6月20日以112公審決字第000260 號復審決定駁回（下稱111年度考績之復審決定）。原告對 上開2復審決定均不服，提起本件行政訴訟（原告嗣訴請撤 銷被告對其所為112年度考績處分及其復審決定部分，另以 裁定駁回）。 三、本件原告起訴主張及聲明： ㈠原告於109年間與職務宿舍借用人蔡政偉、王育融同住，其等 以伊飼養甲蟲耗電，要脅須負擔多點電費，否則將舉報伊違 反職務宿舍規定，因遭伊拒絕，其等遂向被告檢舉伊飼養寵 物、經營商業等行為。被告在未通知原告之情況下，於109 年12月14日，由時任被告主任秘書之方仰寧主持召開秘密會 議（下稱系爭會議），並通知原告直屬主管葉超鴻、科長陳 建進到場，會議裁示本案無需通知改善，逕行終止職務宿舍 借用契約，並請○○組列入平時考核及年終考績之依據。原告 嗣向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下稱臺北地院）起訴請求被告損害 賠償，分由該院111年度訴字第742號民事案件（下稱系爭民 事案件）審理，原告於審理期間調閱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 下稱臺北地檢署）110年度偵字第11270號偵查卷（下稱系爭 偵查卷），始得知被告於109年12月14日召開系爭會議。被 告明知「職務宿舍之使用管理，為民事使用借貸關係」，其 使用管理事宜應以民事方法處理，仍以公務人員考績法（下 稱考績法）第5條第1項規定之以外事由，連續作為109年至1 11年度考績乙等之事由，違反不當連結禁止原則、禁反言原 則、一事不再理原則等，自屬違法。 ㈡被告主任秘書方仰寧於109年12月14日主持系爭會議，指示職 務宿舍事件列入考績及平時考核之依據，以致原告前述職務 宿舍事件，因方員指示的結果，造成原告被記一大過之處分 ，且其109年至111年前後3年之平時考績，均被考列為乙等 。被告雖否認此情，辯稱原告考績係依其工作、操行、學識 及才能等項目為綜合考評，惟被告主張其依法律規定作成考 績未受方仰寧於會議中之裁示乙情應負舉證責任，始符合舉 證責任分配，其認為原告未盡舉證責任而駁回原告主張，自 有違誤。又主席方仰寧未經向法院申請調取票，於系爭會議 中公開指示調閱原告之通聯記錄，已達反通訊保障及監察法 （下稱通保法）第24條規定，被告亦無作為，所為原處分及 112年5月3日記一大過處分，只是為了掩飾被告所屬相關人 員違法失職之行為。 ㈢聲明： 　⒈被告駁回重開處分及復審決定均撤銷。 　⒉被告應依原告112年4月14日之申請，就原告109年及110年重 新程序作成重開之處分，並撤銷被告對原告所為109年度及1 10年度考績處分。 　⒊被告對原告所為111年度考績處分及其復審決定均撤銷。 四、被告答辯理由及聲明： 　㈠原告111年度共計3期之平時成績考核紀錄表，每項目A至E計5 等次之考核紀錄等級，其中考列A等級計28項次、B等級23項 次，整體綜合考評均為B。被告就原告111年年終考績，依其 平時成績考核紀錄，按公務人員考績表所列工作、操行、學 識、才能等項細目考核內容，併計其平時考核獎勵所增加之 分數後，綜合考評為乙等79分，並無原告訴稱警政高層人員 施壓其直屬主管予以原告連續考績乙等之情。蓋公務人員年 終考績之評定，係由單位主管考核其於當年度任職期間工作 、操行、學識、才能等項目表現，並依其具體優劣事蹟及整 體綜合表現，所為之評價結果，且辦理考績作業有一定之程 序，除須經單位主管評擬外，尚需經考績會初核及機關長官 覆核，非單位主管等所得專擅決定，原告所提係個人主觀認 知且與事實不符。 　㈡至原告109年度、110年度之年終考績部分，由保訓會於112年 5月30日函請被告辦理，經被告於同年7月10日函復略以，原 告因不服109年及110年度考績評定事件，申請程序重開案件 ，遲至112年5月25日始申請行政程序重新進行，顯已逾行政 程序法第128條第2項所定「法定救濟期間經過後3個月內」 期間，於法自無不合，應予駁回。 　㈢原告對同住職務宿舍之蔡政偉等人提起刑事告訴部分，業經 臺北地檢署檢察官於111年9月12日為不起訴處分在案。原告 主張被告違法終止職務宿舍借用契約及侵害其名譽，對被告 提起民事訴訟部分，亦經臺北地院於111年10月6日判決駁回 其訴。另原告不服被告以其借用職務宿舍期間將宿舍私作其 他用途，經取消借用資格逾期不遷出及涉濫訴，核予記一大 過懲處，提起復審部分，經保訓會於112年9月12日以112公 審決字第000511號復審決定駁回。 　㈣聲明：駁回原告之訴。　 五、本院之判斷： ㈠原告就109年度、110度考績部分申請程序重開，已逾法定期 間而不符要件： ⒈按行政程序法第128條規定：「（第1項）行政處分於法定救 濟期間經過後，具有下列各款情形之一者，相對人或利害關 係人得向行政機關申請撤銷、廢止或變更之。但相對人或利 害關係人因重大過失而未能在行政程序或救濟程序中主張其 事由者，不在此限：一、具有持續效力之行政處分所依據之 事實事後發生有利於相對人或利害關係人之變更者。二、發 生新事實或發現新證據者，但以如經斟酌可受較有利益之處 分者為限。三、其他具有相當於行政訴訟法所定再審事由且 足以影響行政處分者。（第2項）前項申請，應自法定救濟 期間經過後3個月內為之；其事由發生在後或知悉在後者， 自發生或知悉時起算。但自法定救濟期間經過後已逾5年者 ，不得申請。（第3項）第1項之新證據，指處分作成前已存 在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及處分作成後始存在或成立之證 據。」可知行政程序法第128條規定係針對於法定救濟期間 經過後，已發生形式確定力之行政處分，為保護相對人或利 害關係人之權利及確保行政之合法性所設之特別救濟程序， 賦予行政處分之相對人或利害關係人於具有該條規定之一定 事由時，得向原處分機關請求重開行政程序權利之規範，至 原處分機關是否准予重開行政程序，則應視申請人之請求是 否符合本條規定之要件，若符合本條規定之要件，始須再進 而就原處分是否有申請人主張之違法事由進行實體審查（最 高行政法院101年度判字第298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本件原告因不服被告對其所為109、110、111年度考績處分， 於112年4月14日向保訓會提起復審，該會於112年5月30日就 其中109、110年度考績處分，以原告所提復審書㈡論及行政 程序法第128條規定（原處分卷第66頁），遂移請被告依規 定辦理。經核原告就109年度、110度考績部分申請程序重開 ，係以原告於系爭民事案件審理期間，經調閱系爭偵查卷宗 ，始發現時任被告主任秘書方仰寧於109年12月14日主持系 爭會議，指示職務宿舍事件列入考績及平時考核之依據，以 致原告之平時考績被考列為乙等為據。惟查，臺北地檢署於 111年5月26日檢送系爭偵查卷宗予辧理系爭民事案件之臺北 地院，經該院民事庭通知兩造得聲請閱覽卷宗，原告於111 年6月14日閱覽系爭偵查卷宗（系爭民事案件卷宗第321至32 2頁），並於同年7月8日（臺北地院於同年7月11日收文）提 出辯論意旨㈡狀，論及前述方仰寧主持系爭會議指示將職務 宿舍事件列入考績及平時考核證據乙事（系爭民事案件卷宗 第333至341頁），堪認原告於111年6月14日閱覽系爭偵查卷 宗時即已知悉申請程序重開之新證據，惟其於112年5月25日 始提出復審書㈡，透過保訓會向被告申請程序重開（原處分 卷第65至66頁），顯已逾行政程序法第128條第2項所定自知 悉時起算3個月之法定期限。被告採認保訓會駁回重開之復 審決定，認被告於111年7月8日所提系爭民事案件答辯狀已 提起系爭會議，對照原告收受系爭民事案件判決之時間，可 認原告於111年10月19日收受上開判決時已知悉其欲重啟考 績程序之新證據，已逾申請程序重開之法定期限，業已採認 較為寬鬆之認定，於法並無違誤。 ⒊從而，原告就109年度、110度考績部分申請程序重開，核與 行政程序法第128條第2項規定所定應於法定期限內提出之要 件未符。被告所為駁回重開處分否准原告109年度、110度考 績程序重開之申請，洵屬於法有據，保訓會所為駁回重開之 復審決定遞予維持，亦無不合。從而，原告起訴請求判決如 訴之聲明⒈、⒉所示，洵無理由，應予駁回。 ㈡原告訴請撤銷111年度考績部分為無理由： ⒈按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32條規定：「警察人員之考績，除依 本條例規定者外，適用公務人員考績法之規定。」該條例第 5章考核與考績規定中，除明定考績核定機關外，對於警察 人員年終考績應如何評定並無規定，自應適用考績法之相關 規定。次按考績法第14條第1項規定：「各機關對於公務人 員之考績，應由主管人員就考績表項目評擬，遞送考績委員 會初核，機關長官覆核，經由主管機關或授權之所屬機關核 定，送銓敘部銓敘審定。……」卷查被告辦理原告111年年終 考績之程序，係由其單位主管以其平時成績考核紀錄為依據 ，按公務人員考績表所列差假及獎懲紀錄，就工作、操行、 學識、才能等項目綜合評擬後，遞送被告考績委員會（以下 簡稱考績會）初核、署長覆核，經該署核定後，送銓敘部銓 敘審定。經核被告辦理原告111年年終考績作業程序，符合 上開規定，並無法定程序之瑕疵。 ⒉復按考績法第5條第1項規定：「年終考績應以平時考核為依 據。平時考核就其工作、操行、學識、才能行之。」第6條 第1項規定：「年終考績以100分為滿分，分甲、乙、丙、丁 4等，各等分數如左：甲等：80分以上。乙等：70分以上， 不滿80分……。」第7條第1項規定：「年終考績獎懲依左列規 定︰……二、乙等︰晉本俸一級，並給與半個月俸給總額之一次 獎金；已達所敘職等本俸最高俸級或已敘年功俸級者，晉年 功俸一級，並給與半個月俸給總額之一次獎金；已敘年功俸 最高俸級者，給與一個半月俸給總額之一次獎金。……」第12 條第1項規定：「一、平時考核：獎勵分嘉獎、記功、記大 功；懲處分申誡、記過、記大過。於年終考績時，併計成績 增減總分。平時考核獎懲得互相抵銷，無獎懲抵銷而累積達 二大過者，年終考績應列丁等。……。」第13條規定：「平時 成績紀錄及獎懲，應為考績評定分數之重要依據……曾記二大 功人員，考績不得列乙等以下……。」同法施行細則第4條第1 項規定：「公務人員年終考績，應就考績表按項目評分，除 本法及本細則另有規定應從其規定者外，須受考人在考績年 度內具有下列特殊條件各目之一或一般條件二目以上之具體 事蹟，始得評列甲等：一、特殊條件：㈠因完成重大任務， 著有貢獻，獲頒勳章者。㈡依獎章條例，獲頒功績、楷模或 專業獎章者。㈢依本法規定，曾獲一次記一大功，或累積達 記一大功以上之獎勵者。㈣對本職業務或與本職有關學術， 研究創新，其成果獲主管機關或聲譽卓著之全國性或國際性 學術團體，評列為最高等級，並頒給獎勵者。㈤主辦業務經 上級機關評定成績特優者。㈥對所交辦重要專案工作，經認 定如期圓滿達成任務者。㈦奉派代表國家參加與本職有關之 國際性比賽，成績列前三名者。㈧代表機關參加國際性會議 ，表現卓著，為國爭光者。㈨依考試院所頒激勵法規規定獲 選為模範公務人員或獲頒公務人員傑出貢獻獎者。二、一般 條件：㈠依本法規定，曾獲一次記功二次以上，或累積達記 功二次以上之獎勵者。㈡對本職業務或與本職有關學術，研 究創新，其成果經權責機關或學術團體，評列為前三名，並 頒給獎勵者。㈢在工作或行為上有良好表現，經權責機關或 聲譽卓著團體，公開表揚者。㈣對主管業務，提出具體方案 或改進辦法，經採行認定確有績效者。㈤負責盡職，承辦業 務均能於限期內完成，績效良好，有具體事蹟者。㈥全年無 遲到、早退或曠職紀錄，且事、病假合計未超過五日者。㈦ 參加與職務有關之終身學習課程超過120小時，且平時服務 成績具有優良表現者。但參加之課程實施成績評量者，須成 績及格，始得採計學習時數。㈧擔任主管或副主管職務領導 有方，績效優良者。㈨主持專案工作，規劃周密，經考評有 具體績效者。㈩對於艱鉅工作，能克服困難，達成任務，有 具體事蹟，經權責機關獎勵者。管理維護公物，克盡善良 管理職責，減少損害，節省公帑，有具體重大事蹟，經權責 機關獎勵者。辦理為民服務業務，工作績效及服務態度良 好，有具體事蹟者。」第6條第1項規定：「受考人所具條件 ，不屬第四條及本法第六條所列舉甲等或丁等條件者，由機 關長官衡量其平時成績紀錄及獎懲，或就其具體事蹟，評定 適當考績等次。」第13條第4項規定：「各機關依法設置考 績委員會者，其公務人員平時考核獎懲，應遞送考績委員會 初核，機關長官覆核，由主管機關或授權之所屬機關核定。 」第16條規定：「（第1項）公務人員平時考核獎懲，應併 入年終考績增減分數。嘉獎或申誡一次者，考績時增減其分 數一分；記功或記過一次者，增減其分數3分；記一大功或 一大過者，增減其分數9分。（第2項）前項增分或減分，應 於主管人員就考績表項目評擬時為之。獎懲之增減分數應包 含於評分之內。」第17條規定：「（第1項）本法第13條所 稱平時成績紀錄，指各機關單位主管應備平時成績考核紀錄 ，具體記載屬員工作、操行、學識、才能之優劣事實。其考 核紀錄格式，由各機關視業務需要，自行訂定。（第2項） 各機關單位主管對其屬員之平時考核應依規定確實辦理，其 辦理情形列入該單位主管年終考績參考。」第18條規定：「 各機關辦理公務人員考績，應由人事主管人員查明受考人數 ，並分別填具考績表有關項目，送經單位主管，檢同受考人 全年平時成績考核紀錄，依規定加註意見後，予以逐級評分 簽章，彙送考績委員會初核。」準此，公務人員之年終考績 乃於每年年終考核其當年1至12月任職期間之成績，本於綜 覈名實、信賞必罰之旨，力求準確客觀，係以受評人平時成 績與獎懲為其評分重要依據，並須透過機關考績委員會初核 ，機關長官覆核，由主管機關或授權之所屬機關核定，送銓 敘部銓敘審定等程序方得確定成績。公務人員年終考績，其 分數達70分以上，不滿80分者，即應考列乙等；該分數之評 擬，應以其平時成績考核紀錄為依據，按工作、操行、學識 、才能等項目，併計其獎懲次數增減之分數後，予以綜合評 分。公務人員於考績年度內須具有考績法施行細則第4條第1 項所定各目特殊條件之一或一般條件2目以上之具體事蹟， 始得評列甲等。 ⒊又基於行政一體及責任政治原則，機關長官就其所屬公務員 應有一定之指揮監督權限，始足以遂行任務並達成行政目的 。考績制度係行政機關人事權之重要環節，考績結果一方面 可供用人機關據以為獎懲、陞遷及免職等人事決定之依據， 另一方面也提供公務員必要之法定事由及法定程序之保障。 尤其是平時考績（包括年終考績），更是用人機關為指揮監 督及汰除不適任者，所應具備及踐行之機制。由於平時考績 係依據公務員於全年度內之各項表現，予以個別及綜合評斷 ；且公務員之主管人員及機關長官通常也最清楚及知悉機關 運作需求與各該公務員之工作、操行、學識、才能及表現， 從而不論是在組織或程序上，行政部門應屬功能最適之決定 機關（憲法法庭111年憲判字第9號判決意旨參照）。公務人 員之平時學識、能力、操守及工作態度，非藉由親身經歷， 並長期觀察部屬具體表現之單位主管為之，殊難正確判斷與 綜合評價。故公務人員之平時成績考核，具有高度屬人性， 非他人所能擅代，自具判斷餘地，行政法院審查時應予適度 尊重，而採取較低審查密度（最高行政法院112年度上字第4 91號判決意旨參照）。 ⒋經查，原告於111年任職於被告所屬○○組○○○期間，其工作項 目為密碼業務、保密裝備、本科業務法令與規定、本科綜合 業務，依考核紀錄表所載之考核項目共計17頁，每項A至E計 5等次之考核等級。其中111年1月1日至同年4月30日之考核 紀錄表記載，列A級有12項、B級有5項，整體綜合評價為B級 ；111年5月1日至同年8月31日之考核紀錄表記載，列A級有1 0項、B級有7項，整體綜合評價為B級；111年9月1日至同年1 2月31日之考核紀錄表記載，列A級有6項、B級有11項，整體 綜合評價為B級，有被告考核紀錄表附卷可稽（原處分卷2第 127至132頁）。另依公務人員考績表記載，原告於該年度有 嘉獎21次，無事假、病假、延長病假、遲到、早退、曠職及 懲處紀錄。考評項目為工作（65％）、操行（15％）、學識（ 10％）及才能（10％），經直屬或上級長官綜合評分為79分， 遞經考績委員會初核、機關首長覆核，均予評分79分；而考 列甲等人員適用條款欄中，並未載有得予評擬甲等之適用條 款，備註及重大優劣事實欄亦未記載，亦有111年度公務人 員考績表附卷可憑（原處分卷2第133頁）。可知被告以原告 111年考績年度內，有嘉獎21次之獎勵，無遲到、早退或曠 職紀錄，亦無請事假、病假之情事，固具有考績法施行細則 第4條第1項第1款第3目及第2款第1目、第6目所定，得評列 甲等所需之特殊條件1目及一般條件2目之具體事蹟。惟符合 該條項規定者，僅係「得」評列甲等，而非「應」評列甲等 。另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28條第2項規定：「警察人員平時 考核之功過，依公務人員考績法第12條規定抵銷後，尚有記 一大功2次人員，考績不得列乙等以下……。」所稱抵銷後尚 有記一大功2次人員，依銓敘部85年11月13日（85）台審三 字第1360501號函意旨，係指大功、大過相抵累積達二大功 者而言，均不包括嘉獎、記功、申誡、記過之相抵累積。是 原告於111年考績年度內，並無上開所述記一大功2次，考績 不得考列乙等以下之情形。被告長官綜合考量其平時成績考 核紀錄及其具體優劣事蹟，據以評定其111年年終考績為乙 等79分，於法並無不合，揆諸前開規定及說明，本院對於被 告所為考績之判斷，應予尊重。 ⒌原告主張警政高層人員無視其109年係遭宿舍同住人誣告經營 商業、恐嚇繳納全額電費，而將之列入平時考核及考績評定 ，施壓其直屬主管予以其連續3年考績乙等之決定，請求予 以撤銷云云，並提出109年12月14日之系爭會議紀錄為據（ 本院卷第93至95頁）。惟查，原告於105年1月7日向被告申 請借用坐落在臺北市○○區○○街00號0樓之00室宿舍，簽訂內 政部警政署職務宿舍借用契約（下稱借用契約）；因原告在 職務宿舍飼養數十隻甲蟲，與室友蔡政偉、王育融因影響環 境衛生、電費異常增加等問題發生爭執；被告為此先後於10 9年11月25日、12月14日召開會議，嗣於同年12月17日終止 借用契約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且原告因前述爭議對被告 提起損害賠償訴訟，經臺北地院111年度訴字第742號案件民 事判決駁回其訴，為本院調閱該案卷宗屬實，自堪認定。終 止職務宿舍之爭執固屬民事訴訟範疇，惟觀諸系爭會議紀錄 內容，時任被告主任秘書方仰寧以「㈠依據○○街職務宿舍0棟 0樓之0號借用人人事室科員蔡政偉、秘書室書記王育融反映 及提供資料顯示，○○室○○○吳○○於宿舍內因養蟲行為，並於 冰箱冷凍櫃放置蟲蛹盒、公共區域地上發現幼蟲爬行、堆置 養蟲用的培養土紙箱……。警察機關係講求紀律之團隊，依循 現有制度管理所屬，機關有權解釋宿舍相關規定。自事件發 生起，責由舍長、副舍長及後勤組員對吳員屢次勸導無效， 仍未見其改善違規行為，吳員違反宿舍規定事實已屬明確， 無須責令限期改善，擇日複查作為，另後勤組警務正楊士鋒 於109年10月上旬與吳員溝通可搬至單人套房，惟吳員拒絕 ；綜上，且吳員濫訴誣控、威脅長官之舉實不可取，對此， 本案不再妥協，並依據○○街職務宿舍管理須知、○○街職務宿 舍借用契約（按即系爭契約）、○○街職務宿舍生活公約（按 即宿舍公約）等相關規定，取消吳員住宿資格，責令限期搬 離宿舍。㈡吳員違反宿舍規定之行為，經屢勸不聽，且濫訴 誣控依法執行職務之……」裁示「請○○組列入平時考核及年終 考績之依據」，核係被告重要首長基於監督管理權限，對於 所屬人員所為平時考核及年終考績之指示，尚難以借用契約 屬民事使用借貸關係，即認其不得作為考績之考評項目。再 者，前開宿舍爭議發生於109年間，系爭會議主席於109年12 月14日所為上開指示，係針對原告109年度之考績評定，本 非被告辦理原告111年年終考績所應審酌之事項。原告111年 度考績係由被告長官綜合考量其平時成績考核紀錄及其具體 優劣事蹟據以評定，已如前述，且依所有卷證資料，原告所 指109年間前述宿舍爭議行為，除原告自訴外，未見被告考 評其111年表現時對該事實有任何記載。原告主張直屬被告 主管配合警政高層人員施壓，以致其111年度考績亦評列為 乙等一事，尚屬原告主觀之臆測，並未提出事證以實其說， 原告上開主張，核無足採。此外，原告主張系爭會議主席裁 示調閱原告之通聯記錄，達反通保法第24條規定，因此其考 績處分亦屬違法云云，惟其指示既針對109年度考績，核與 原告111年度考績評定無涉。況且，原告所稱通聯紀錄，依 系爭會議紀錄所載，係管理職務宿舍之保全公司製作之掛號 郵件登記簿（本院卷第98至114頁），其上僅記載職務宿舍 人員領取掛號郵件之紀錄，為宿舍管理事項之相關記載，核 無原告所指侵害其通聯紀錄之違法情事，亦難以此作為有利 於其之認定。 ㈢從而，就原告109年度、110年度考績處分部分，原告申請程 序重開已逾法定期間，被告以駁回重開處分否准原告重開程 序之申請，並無違誤，駁回重開復審決定予以維持，亦無不 合。原告仍執前詞，訴請撤銷駁回重開處分及復審決定，並 命被告應依其申請，准予重開行政程序，並作成撤銷109年 度、110年度考績處分及其等復審決定之行政處分，為無理 由。另就原告111年度考績部分，被告所為核布考列乙等之 考績處分，經核並無違誤，原告訴請撤銷該年度之考績處分 及其復審決定，亦無理由，均應駁回。　 六、綜上所述，本件原告之訴無理由，應予駁回。又本件事證已 明，兩造間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提出證據，雖經審酌亦不影 響判決結果，爰不一一敘明。　 七、結論：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審判長法 官　侯志融 法 官　郭淑珍 法 官　傅伊君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 需 要 件 ㈠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 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 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 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 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 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㈡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㈠、㈡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㈡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0　　日 　　　　　　 　　　 書記官 賴淑真

2025-03-13

TPBA-112-訴-1031-20250313-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勞工保險條例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七庭 113年度訴字第453號 114年2月27日辯論終結 原 告 三商美邦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翁肇喜(董事長) 訴訟代理人 高佩辰 律師 被 告 勞動部 代 表 人 洪申翰(部長) 訴訟代理人 黃珮俞 陳銘輝 陳怡韶 上列當事人間勞工保險條例事件，原告不服行政院中華民國113 年3月20日院臺訴字第1135004263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告之訴駁回。 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 　　本件起訴時，被告代表人為許銘春，於訴訟進行中依序變更 為何佩珊、洪申翰，業經新任代表人分別具狀聲明承受訴訟 (本院卷第245、335頁)，經核並無違誤，應予准許。 二、爭訟概要： 　　被告依據所屬勞工保險局之審查結果，以原告未覈實申報所 屬員工吳昭錦等21人(下稱系爭業務員)之勞工保險投保薪資 ，將投保薪資金額以多報少，依勞工保險條例第72條第3項 前段規定，分別以民國112年11月27日勞局納字第112018199 40號、112年12月4日勞局納字第11201819360號及第1120181 9370號裁處書(下合稱原處分)，裁處原告罰鍰新臺幣(下同) 652,712元、1,261,596元、892,472元。原告不服，提起訴 願，經訴願決定駁回，遂提起本件訴訟。 三、原告主張及聲明： 　㈠主張要旨： 　⒈按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6款所定勞動契約之認定，應先判斷是 否具有「勞雇關係」，如是，則再就從屬性為判斷。原告與 系爭業務員間訂有承攬契約(下稱系爭契約)未就勞動契約之 核心內容，包括：工作時間、休息、休假等事項為約定，相 較於原告業務主管聘僱契約及原告與電銷人員所簽署之勞動 契約，定有勞動契約重要之點等情，難認系爭契約為勞動契 約。被告僅以從屬性判斷系爭契約之性質，忽略勞動契約判 斷之前提要件，已為恣意，違反行政程序法第4條規定。況 依部分立法委員所提保險法第177條修正草案可知，目前保 險實務上多認定保險公司與業務員間之契約性質為承攬契約 ；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下稱金管會)所屬保險局亦於「應被 告及各工會之要求」所召開之會議，肯認承攬契約之存在。 　⒉系爭契約不具從屬性： 　⑴觀諸原告未提供保戶名單予系爭業務員，其等招攬保險之對 象，有賴各自之人脈或自行開發；未要求系爭業務員須於一 定時間至一定地點提供勞務，其等亦無固定之上下班時間或 場所；系爭業務員於成功招攬保單、經原告同意承保且契約 生效時，始得向原告請領報酬等情，可見原告未指揮或以系 爭契約限制系爭業務員工作時間、給付勞務方法或地點，亦 未為工作之指派，系爭業務員是否從事或向誰招攬保單均依 自由意志為之，與勞動契約認定指導原則第3點第1款之要素 不符，不具人格從屬性。又原告依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5 條及第18條規定，對於業務員招攬之管理、處置及懲處，係 金管會以法令賦予原告之公法上義務，難謂對系爭業務員有 指揮監督關係，依司法院釋字第740號解釋意旨、保險業務 員管理規則第3條第2項規定及金管會於102年3月22日金管保 壽字第10202543170號函，被告亦不得以原告履行公法上義 務之結果，認定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 　⑵觀諸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約定及原告101年7月1日(101)三業㈢ 字第1號公告(下稱系爭公告)第5點、第8點規定，業務員並 非一提供勞務即可獲取報酬，仍須所招攬之保單成立且持續 有效，即視工作成果是否完成為決定；縱使保單成立，然事 後保單如因各種原因自始無效或經撤銷，則業務員不得保有 原先所領取之承攬報酬，而須返還予原告。且原告亦未給系 爭業務員固定薪資或一定底薪、未要求其等如何推銷保單、 未提供系爭業務員所需之勞務設備如電腦、車輛等，而係系 爭業務員依其自身招攬需要自行購置勞務設備；未限定系爭 業務員不得同時為產物保險及人壽保險公司為保險招攬或不 得從事其他行業，自與勞動契約認定指導原則第3點第2款之 要素不符，難認系爭契約具有經濟上從屬性。又原告雖於全 國設有各通訊處，惟各通訊處實際上是為方便業務員遞送所 招攬之保單或為保戶辦理契約變更等保戶服務事項等而設置 ；雖訂有「保險承攬報酬」、「服務獎金中之給付比例」標 準，惟係為符合保險商品銷售前程序作業準則，被告未為審 酌前揭情形，顯已恣意，亦有違行政程序法第9條「一體注 意原則」之規定。 　⑶系爭業務員招攬保險契約時，依個人能力單獨作業，非必須 透過與他人分工始得完成，不具組織上從屬性。又所得稅法 第14條第1項第3類規定：「凡公、教、軍、警、公私事業職 工薪資及提供勞務者之所得」均屬薪資所得，可知薪資扣繳 者並非僅限於勞動基準法上所稱之勞工，自不得以系爭業務 員之薪資經扣繳，逕認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 　⑷依勞動部頒布之「勞動契約從屬性判斷檢核表」，系爭契約 僅勉強符合該表項目25項其中9項，未達三分之一。復依該 表之說明，亦可見從屬性並非全有或全無，而係高低之分。 從而，系爭契約縱存有若一定從屬性，亦不具備高度從屬性 ，當非勞動契約無疑。 　⑸觀諸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之1規定，保險業務員對保險 公司就其招攬行為之懲處不服時，係先向所屬保險公司提出 申復，如不服，再向壽險公會之申訴委員會申請覆核等情， 與一般勞工適用勞資爭議處理法、勞動事件法之規定不同， 顯見金管會係有意就業務員招攬保險之部分為異於一般勞工 之措置。又保險業務員依前揭管理規則規定，負有應辦理登 錄、領有登錄證，始得為所屬公司招攬保險；須通過公會舉 辦之資格測驗合格，始取得招攬保險之資格；應自登錄後每 年參加所屬公司辦理之教育訓練、專為其所屬公司從事保險 之招攬等公法上義務。原處分以原告履行保險業務員管理規 則對於系爭業務員管理監督之要求，認定系爭契約為勞動契 約，漏未就保險業務員依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亦負有公法 上義務部分為解釋，違反行政程序法第4條、第9條規定。 　⒊原告就承攬報酬及續年度服務獎金之發放要件，係基於「金 融消費者保費等公益、保險業務員工作成果，及原告身為保 險業，對於風險控管等財務及非財務指標因素之衡平考量後 所為，復觀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約定及系爭公告可知，系爭 業務員之報酬，並非員工一己之勞務付出即可預期必然獲致 之報酬，並非業務員勞務之對價、亦非業務員可當然取得者 ，難謂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所指「工資」。又系爭業務員 如因自身因素未於該月份招攬保險、成立有效保單，或有已 成立之保單因要保人未繳納續期保費或要保人減額繳清等情 ，該業務員即無從領取承攬報酬或續年度服務獎金，亦即不 論承攬報酬或續年度服務獎金均無經常性可言，且經常性非 工資認定之主要判斷基準，不得僅以原告依系爭契約給付予 系爭業務員之報酬具有經常性，逕認該報酬為勞動基準法第 2條第3款所定工資。被告無視系爭公告第5點、第8點規定， 已為恣意，亦違反一體注意原則。復觀原告公司企業工會所 提「團體協約草案」第7條，要求就外勤業務員所有勞務所 得，應比照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所定工資為認定，可見保 險業務員明知所領取之承攬報酬、續年度服務獎金為承攬報 酬，始有要求原告公司「比照」工資為認定之必要，難認承 攬報酬或續年度服務獎金為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所定工資 ，其等亦無受勞動基準法等高度保護之需要。又按勞動基準 法第21條第1項前段規定可知，縱為工資，亦非雇主可單方 決定並隨時調整之，被告以原告得單方面調整系爭業務員之 報酬，認定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已超越法律規定之解釋範 圍，已為恣意。 　⒋依改制前被告即行政院勞工委員會83年8月5日臺83勞保2字第 50919號函意旨：實際從事保險業務招攬工作，按業績多寡 領報酬，但毋須接受公司之管理監督，則應視為承攬關係等 語。原告信賴上開函釋，分別與系爭業務員簽署系爭契約及 業務主管聘僱契約，被告逕認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與上開 函釋意旨不符，違反行政自我拘束原則、行政程序法第8條 規定。 　⒌原處分未具體指明系爭業務員何種履約行為合致勞動契約要 件等事實及計算基礎，違反行政程序法第5條、第96條等規 定；以與本件無關之法院判決結果，稱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 ，係以行政機關之解釋或法院判決形成契約類型，違反最高 行政法院108年度判字第407號判決。被告於作成原處分前， 未詳為調查，亦未給予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違反行政程序 法第39條、第102條規定。 　㈡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四、被告答辯及聲明： 　㈠答辯要旨： 　⒈系爭業務員為原告招攬保險、提供保戶服務，而受領由原告 給付之承攬報酬、服務獎金；不得自由決定勞務給付方式； 與業務主管、其他業務員、行政人員一併納入原告公司組織 體系，彼此分工合作；應接受原告公司業務主管訓練、輔導 、管理等指揮監督等情，可見原告與系爭業務員間成立之系 爭契約，係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6款規定之勞動契約。從而， 原告據系爭契約支付系爭業務員之承攬報酬、續年度服務獎 金，屬同法第2條第3款規定之工資： 　⑴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項第1、4款約定，系爭業務員應遵守原 告頒布之規定、公告及業務員違約懲處辦法等規定，如有違 反，原告得逕行終止契約；原告所訂業務員違規懲處辦法， 系爭業務員負有一定之義務，以維護原告公司形象及利益， 於違反時，應受原告之懲處，可見原告對系爭業務員具指揮 監督及懲處之權限，已具人格從屬性。 　⑵系爭公告為原告經常性制度之一部，觀諸該公告之內容，可 見系爭業務員於招攬之保險契約成立且經客戶繳納保費後， 即可領取承攬報酬；如繼續為原告所屬保戶提供服務，亦可 領取服務獎金。又依據系爭公告及系爭契約第3條第2項規定 ，系爭業務員對於薪資幾無決定權限或議價空間，須依據原 告單方公告或變更之薪資條件而為認定，可見原告具有報酬 決定權、得逕行調整承攬報酬及服務獎金之權限，系爭業務 員僅得依前揭約定為受領，顯具有經濟從屬性。又原告為人 身保險業，系爭業務員為原告提供「招攬保險、持續為保戶 服務」之勞務，並得據以獲取原告依系爭公告所給付之勞務 對價，無須自行負擔業務風險。 　⑶依系爭契約第2條規定，系爭業務員須依原告之指示，履行與 原告間之勞務，亦須親自履行勞務；於擔任業務員期間，系 爭業務員須接受原告所屬業務主管之訓練、輔導及督導，以 達原告所訂考核標準；業績未達原告所設最低標準，或有違 反原告公告、規定之情形，依系爭契約第5條規定，原告得 終止契約；保險業務員編列於原告公司組織，應服從組織內 部規範、程序等制度，於違反時，有受不利益處置之可能； 提供之勞務有賴同僚共同完成等情，再證系爭業務員已納入 原告公司組織體系，具組織從屬性。 　⑷按司法院釋字第740號解釋意旨，係強調保險業務員與保險公 司間之勞動關係，除以是否自由決定勞務給付方式、自行負 擔業務風險為判斷基準外，應整體觀察勞務給付過程。保險 業務員為招攬保險，有配合保戶時間、地點之需求，故其工 作地點及時間較為有彈性，惟不能以保險業務員得自由決定 工作時間、勞務活動，且無底薪及一定業績之要求，認定其 與原告間不具從屬性、系爭契約非屬勞動契約。 　⒉原處分之作成並無瑕疵： 　⑴原處分依行政程序法第96條第1項第2款規定，列明主旨、事 實、理由及法令依據，並檢附明細表詳列月薪資總額、前3 個月平均薪資、應申報月投保薪資及與原申報月投保薪資差 額等裁罰計算依據。 　⑵本件事實所涉爭議，前經多件行政法院判決認定原告依據系 爭公告給付所屬業務員之承攬報酬、服務獎金，係勞動基準 法第2條第3款規定之工資。經比對系爭業務員薪資單及勞工 保險投保情形，可見有部分承攬報酬、續年度服務獎金未納 入工資計算，致原告所申報之系爭業務員勞工保險投保薪資 短於實際工資，違反勞工保險條例第72條第3項等規定之事 實甚明，縱未於原處分作成前，給予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 亦無違行政程序法第102條規定。 　㈡聲明：駁回原告之訴。 五、本件如爭訟概要欄所載之事實，業經兩造分別陳明在卷，並 有原處分及罰鍰金額計算表(本院卷第77頁至79頁、第85頁 至87頁、第99頁至101頁)、訴願決定(本院卷第117頁至126 頁)、系爭契約(本院卷第155頁至196頁)、系爭公告(本院卷 第199頁)、原告99年7月系爭契約附件(原處分卷第540頁至5 50頁)、原告111年12月系爭契約附件(原處分卷第551頁至59 0頁)在卷可稽，堪信屬實。 六、本件爭點為： 　㈠原告與系爭業務員就招攬保險部分所簽訂之系爭契約，是否 為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6款所規定之勞動契約？其中「承攬報 酬」及「年度服務獎金」是否為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規定 所稱之工資？ 　㈡原處分以原告將系爭業務員之勞工保險投保薪資，以多報少 ，依勞工保險條例第72條第3項前段規定，以原處分各裁處 原告罰鍰652,712元、1,261,596元、892,472元，是否適法 有據？ 七、本院之判斷： 　㈠應適用之法令及法理說明： 　⒈勞工保險條例第1條規定：「為保障勞工生活，促進社會安全 ，制定本條例；本條例未規定者，適用其他有關法律。」第 6條第1項第2款規定：「年滿15歲以上，65歲以下之左列勞 工，應以其雇主或所屬團體或所屬機構為投保單位，全部參 加勞工保險為被保險人：受僱於僱用5人以上公司、行號之 員工。」第13條第1項規定：「本保險之保險費，依被保險 人當月投保薪資及保險費率計算。」第14條第1項前段、第2 項規定：「(第1項)前條所稱月投保薪資，係指由投保單位 按被保險人之月薪資總額，依投保薪資分級表之規定，向保 險人申報之薪資；……。(第2項)被保險人之薪資，如在當年2 月至7月調整時，投保單位應於當年8月底前將調整後之月投 保薪資通知保險人；如在當年8月至次年1月調整時，應於次 年2月底前通知保險人。其調整均自通知之次月1日生效。」 第72條第3項前段規定：「投保單位違反本條例規定，將投 保薪資金額以多報少或以少報多者，自事實發生之日起，按 其短報或多報之保險費金額，處4倍罰鍰，並追繳其溢領給 付金額……。」勞工保險條例施行細則第27條第1項前段、中 段規定：「本條例第14條第1項所稱月薪資總額，以勞動基 準法第2條第3款規定之工資為準；其每月收入不固定者，以 最近3個月收入之平均為準……。」 　⒉勞動基準法第1條規定：「(第1項)為規定勞動條件最低標準 ，保障勞工權益，加強勞雇關係，促進社會與經濟發展，特 制定本法；本法未規定者，適用其他法律之規定。(第2項) 雇主與勞工所訂勞動條件，不得低於本法所定之最低標準。 」第2條第1款、第3款、第4款、第6款規定：「本法用詞， 定義如下：勞工：指受雇主僱用從事工作獲致工資者。…… 工資：指勞工因工作而獲得之報酬；包括工資、薪金及按計 時、計日、計月、計件以現金或實物等方式給付之獎金、津 貼及其他任何名義之經常性給與均屬之。平均工資：指計 算事由發生之當日前6個月內所得工資總額除以該期間之總 日數所得之金額。工作未滿6個月者，指工作期間所得工資 總額除以工作期間之總日數所得之金額。工資按工作日數、 時數或論件計算者，其依上述方式計算之平均工資，如少於 該期內工資總額除以實際工作日數所得金額百分之六十者， 以百分之六十計……。勞動契約：指約定勞雇關係而具有從 屬性之契約。」其中，第2條第6款於勞動基準法108年5月15 日修正公布前原規定：「本法用辭定義如左：勞動契約： 謂約定勞雇關係之契約。」108年5月15日修正理由固僅謂： 「照委員修正動議通過。」然考諸委員提案說明：「謹按司 法院釋字第740號解釋意旨，本法所稱勞動契約，應視勞務 債務人得否自由決定勞務給付之方式而具有『人格從屬性』， 及是否負擔業務風險而具有『經濟從屬性』為斷。爰於原條文 第6款明定之。」(立法院院總第1121號委員提案第22754號 議案關係文書)，以及委員修正動議內容所載：「關於勞動 契約之認定，依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之實務作法，係採人格 、經濟及組織等從屬性特徵以為判斷，爰提案修正第6款文 字。」等語(立法院公報第108卷第42期第283頁)，可見乃係 參考司法院釋字第740號解釋意旨及實務見解而為修正，惟 就「從屬性」之定義、內涵及判斷標準，仍未見明文。而承 攬是獨立完成一定的工作，不受定作人的指揮監督，與勞動 契約關係是立基於從屬性，勞工應受雇主指揮監督的情形， 有所不同；且勞動契約與承攬契約雖然都有指示權存在，但 是前者指示權的特徵，在於決定「勞務給付的具體詳細內容 」，因勞務給付內容的詳細情節並非自始確定；而承攬契約 的指示權，則是在契約所定「一定之工作」(民法第490條第 1項)的範圍內，具體化已約定的勞務給付內容。因此，關於 勞動契約的認定，依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長期穩定的實務見 解，是採人格、經濟及組織等從屬性特徵以為判斷，包括： ⒈人格上的從屬性，即受僱人在雇主企業組織內，服從雇主 的指揮、命令、調度等，且有受懲戒等不利益處置的可能， 因為雇主懲戒權的行使，足以對勞工意向等內心活動達到相 當程度的干涉及強制，屬於雇主指揮監督權的具體表徵，而 為人格從屬性的判斷因素。⒉親自履行，不得使用代理人。⒊ 經濟上從屬性，即受僱人不是為自己的營業而勞動，而是依 附於他人的生產資料，為他人的目的而勞動，薪資等勞動條 件亦受制於他方。⒋組織上從屬性，即納入雇方生產組織體 系，並與同僚間居於分工合作狀態，受團隊、組織的內部規 範、程序等制約。因此，108年5月15日修正公布的現行勞動 基準法第2條第6款遂明定：「本法用詞，定義如下：勞動 契約：指約定勞雇關係而具有從屬性之契約。」 　㈡系爭契約應屬勞動契約： 　⒈原告分別與系爭業務員於99年11月29日、100年1月1日、18日 、102年8月5日、104年1月16日簽訂系爭契約及附件(本院卷 第155頁至196頁、原處分卷第540頁至590頁)。系爭契約(99 年7月版、105年7月版)第3條第1項、第5條第1項、第10條第 1項前段約定，原告之公告或規定，構成系爭契約內容之一 部；系爭契約如有附件，亦同。是以，各該契約的附件包括 系爭公告、111年12月26日(111)三業㈢字第26號公告等承攬 報酬、續年度服務獎金、年終業績獎金計算規定、原告業務 員違規懲處辦法、業務員定期考核作業辦法〔98年3月1日(98 )三業㈤字第35號公告、108年6月17日(108)三業㈤字第148號 公告修訂〕、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原告業務人員違反保險 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第1項懲處辦法、業務人員招攬紀律 規範、業務員招攬管理辦法、108年3月6日(108)三業㈤字第6 3號公告訂定之「三商美邦人壽電子公文通知作業辦法」、 蒐集、處理及利用個人資料告知書(業務人事專用)、業務人 員行為自律守則，均屬系爭契約內容的一部分。又依前揭附 件封面所載：「日後附件內各相關規定若有修改，依公司最 新公告為準。」(原處分卷第540、551頁)可知，系爭契約配 合使用之附件，應以原告最新公告者為依據，亦為系爭契約 之一部分。 　⒉原告與系爭業務員間的勞務契約即系爭契約具有從屬性： 　⑴依系爭契約(99年7月版、105年7月版)第5條第1項約定之原告 「業務員違規懲處辦法」、附件「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 原告「業務人員違反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第1項懲處 辦法」、「業務人員招攬紀律規範」、「業務員招攬管理辦 法」可知，系爭業務員除了要遵守保險相關法規的規定外， 還必須遵守原告所定懲處規定，且前揭懲處規定及系爭契約 第5條第1項第4款所稱公告或規定等規範內容，均得由原告 片面訂定及調整，系爭業務員幾無商議的可能；原告依保險 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8條第1款所定「業務員違規懲處辦法」 、「業務人員違反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懲處辦法」可 知，系爭業務員負有遵循保險法規相關規範及契約約定的義 務，且原告得依其違反的行為態樣及情節輕重予以懲戒，其 懲戒類別除有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第1項所定的停止 招攬處分及撤銷登錄處分外，另依原告「業務員違規懲處辦 法」、「業務人員招攬紀律規範」尚有行政記點處分，或得 限縮、取消已授權予業務員從事保險招攬或服務行為之種類 範圍及加強對業務員所招攬或服務保單抽檢比例或為其他行 政管控措施；依「業務員違規懲處辦法」，違紀累計6點， 終止所有合約關係；對違規行為情節重大者，即業務員於單 一案件受違紀6點以上處分、因違反原告「業務人員違反保 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第1項懲處辦法」規定致受停止招 攬1年以上處分之情形，原告得一併終止雙方所有契約關係 ，將影響系爭業務員工作權益；而業務員對於所受的懲處如 有疑義，得於收到懲處通知日起1個月內提出申復，並以1次 為限。觀察上述懲處辦法附件1、「業務人員招攬紀律規範 」附件「業務人員招攬紀律行為態樣及處分標準表」之違規 行為態樣，除了有「利用退佣、給予保費折扣或其他不當之 折讓方式為招攬行為」、「未經公司許可經由各項管道(、 方式或以不實內容)徵募人員」、「業務員私自銷售未經主 管機關核准或備查之保險商品；如由公司主導者除外」、「 為其他同業招攬業務(為非所屬公司招攬有關保險業務)」等 屬人性條款；及「未親晤保戶致未能取得保戶親簽之保險契 約文件」等親自履行條款，甚至包括：態度不佳與公司同仁 、客戶、公司業務合作之人發生衝突、「無故延誤或不配合 公司或政府機關業務檢查或爭議案件調查，致使保戶或公司 權益明顯受損」、「業務員自行投保件(包括業務員自己、 其配偶及一等血親為要／被保險人)有虛偽不實之情事致影響 公司權益或有藉以獲取不當利益者」、「未善盡保管公司帳 務憑證之責」等與招攬保險契約無直接關係的事項，等同將 系爭業務員納入原告組織體制之內，使其受到高強度的管理 ，足見系爭業務員在原告企業組織內，受組織的內部規範、 程序等高度制約，不但有服從的義務及晉陞的管道，並有受 懲戒等不利益處置的可能，堪認其等間具有高度的人格及組 織上的從屬性，原告尚難僅以所定懲處辦法是為執行遵循保 險監理法令的公法上義務，而否定其與系爭業務員間的勞務 契約具有人格及組織上從屬性的特徵。 　⑵系爭契約第5條第1項約定、附件原告「業務員定期考核作業 辦法」規定，系爭業務員須接受原告對其業績的評量，如有 違反或未達原告所訂的業績標準，原告就可以不經預告逕行 終止系爭契約，足見系爭業務員是為原告的經濟利益進行招 攬保險業務；系爭契約第3條約定可知，原告對報酬及服務 獎金的數額計算暨發放方式具有完全的決定權，並得以片面 調整，系爭業務員毫無影響及議價的空間，更可見系爭業務 員與原告間關於報酬計算及支領方式也具有高度的經濟上從 屬性；附件「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5條第5項前段規定 ，系爭業務員應於所招攬的要保書上親自簽名，足認系爭業 務員必須親自招攬保險，不可委由代理人為之。觀諸前揭情 形，原告與系爭業務員間所簽訂的系爭契約，雖均以「承攬 」為名，並約定該契約為承攬契約，雙方不適用其他勞務契 約的相關法令，及系爭業務員明瞭第3條約定的報酬，並非 勞動基準法所規定的工資，然經檢視系爭契約的內容，具有 人格、經濟及組織上的高度從屬性，其實質仍具有勞動契約 的本質，屬於勞動基準法上的勞動契約，不因系爭契約上述 的用語及記載，而影響其法律性質的定性。尤其，原告所定 懲處辦法附件1懲處行為態樣中：禁止系爭業務員「利用退 佣、給予保費折扣或其他不當之折讓方式為招攬行為」，與 承攬契約僅須承攬人為定作人完成一定的工作，定作人除給 付報酬外，無從限制承攬人以降低自己獲利的方式招攬或促 銷並自行負擔業務風險的精神，顯不相當；禁止系爭業務員 「未經公司許可經由各項管道徵募人員」，也與承攬契約重 在完成一定的工作，定作人無從限制承攬人徵募符合資格的 履行輔助人協助有別；禁止系爭業務員「為其他同業招攬業 務」的競業禁止條款，更與承攬契約的承攬人是以多方承攬 不同定作人的工作作為提高獲利、降低業務風險的主要方式 ，背道而馳；原告還訂定比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更嚴格的規 定，進一步禁止系爭業務員「未經所屬公司同意銷售非經營 同類保險業務之保險金融商品」(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4 條第2項規定：「保險業、保險代理人公司之業務員，取得 相關資格，得登錄於另一家非經營同類保險業務之保險業或 保險代理人公司，並以一家為限。」)，更加限縮系爭業務 員提高獲利、降低業務風險的自主權；此外，原告可以無視 主管機關的監管，雖禁止「業務員私自銷售未經主管機關核 准或備查之保險商品」但「如由公司主導者除外」，更是將 系爭業務員作為銷售原告所主導未經主管機關核准或備查保 險商品的延伸手足。以上各項契約條款，不但欠缺承攬契約 的獨立性，反而大為提高系爭契約在人格、經濟及組織上的 從屬性，正足以證明系爭契約屬於勞動基準法上的勞動契約 。 　㈢系爭契約中之「承攬報酬」及「年度服務獎金」仍為勞動基 準法第2條第3款規定所稱之工資： 　⒈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規定，得依計時、計日、計月、計件 等方式計算勞工因工作所獲得之報酬(工資)，從而成立勞動 契約，亦即勞動契約並不排除勞務提供者「依勞務成果」計 酬，則如僅因得自由決定工作時間及按所招攬之保險收受之 保險費為基礎計算其報酬，即認定不成立勞動契約，將使勞 動基準法規定之按件計酬無適用之餘地。 　⒉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固約定：「乙方交付保戶簽妥之要保書 及首期保險費予甲方，經甲方同意承保且契約效力確定後， 乙方始得依甲方公告之『保險承攬報酬』、『年終業績獎金』領 取報酬。」系爭公告第5點、第8點規定：「保單因繳費期滿 或任何原因致豁免保費，不予發放承攬報酬或服務獎金(按 ：續年度服務獎金)。」「保單因故取消、或經要保人撤銷 、或自始無效時，各項已發之承攬報酬及服務獎金應返還予 公司，或於給付之任何款項內逕予扣除，於承攬契約終止後 亦同。」(本院卷第199頁)然此僅屬業務員按件領取「承攬 報酬」、「續年度服務獎金」(或「續年度服務報酬」)所應 具備之要件。在招攬保險之所得悉數歸屬於原告，系爭業務 員僅能依原告所訂之報酬標準支領報酬下，原告指稱之「系 爭業務員須自行負擔營業風險」，乃是報酬給付方式約定的 結果，自無足據此否定原告與系爭業務員間之勞動契約關係 。易言之，如在制度上通常屬勞工提供勞務，並在時間上可 經常性取得的對價(報酬)，即具工資的性質，而業務員符合 原告所設支領報酬標準，即可以領得報酬，其在制度上自具 經常性，至其給付名稱為何，尚非所問。況前揭「承攬報酬 」係因業務員提供保險招攬服務而獲取之報酬，而「續年度 服務報酬」亦係延續業務員前所提供之保險招攬服務，並因 業務員「必須隨時對保戶提供後續服務」之勞務以維繫保險 契約之效力而獲得之報酬，均具有勞務對價性。是原告指稱 前揭報酬並非工資，原處分有認事用法之違誤云云，並無可 採。 ㈣被告以原處分各裁處原告罰鍰652,712元、1,261,596元、892 ,472元，並無違誤： 　⒈原告為系爭業務員之雇主，未將其發給勞工之「承攬報酬」 及「續年度服務報酬」列為月薪資總額，申報勞工保險投保 薪資，自有勞工保險條例第72條第3項前段所定，投保單位 將投保薪資金額以多報少之情形，原告短報之保險費金額分 別為163,178元、315,399元、223,118元，有原處分所附之 勞工保險罰鍰計算表可參(本院卷第79、87、101頁)，以4倍 計算罰鍰，分別為652,712元、1,261,596元、892,472元， 被告如數裁罰，並無錯誤。 　⒉被告依其調查之結果，認定系爭契約之「承攬報酬」及「續 年度服務獎金」屬於工資，並無違誤，原告主張原處分違反 行政程序法第4條法律保留原則、第8條誠信原則、第9條有 利不利一律注意原則、第36條職權調查原則、行政自我拘束 原則或有契約類型強制之情形，並無可採。又原處分業已說 明因原告短報系爭業務員之勞工保險投保薪資，依勞工保險 條例第72條第3項規定，按短報之保險費金額，處4倍罰鍰， 並檢附「勞工保險罰鍰金額計算表」、罰鍰明細表，已敘明 主旨事實、理由及其法令依據，附記行政救濟之教示文字， 並無違反行政程序法第5條及第96條之規定，原告主張原處 分違反行政行為明確性原則，亦不足採。 　⒊原告復主張被告於作成原處分前，未依行政程序法第39條， 給予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違反同法第102條規定云云。惟 按行政程序法第103條第5款規定，行政處分所根據的事實， 客觀上明白足以確認者，行政機關得不給予陳述意見的機會 。本件被告認定原告未申報之系爭業務員投保薪資金額，核 係客觀上明白足以確認之事實，則被告於原處分作成前，未 給予原告陳述意見的機會，並沒有違反行政程序法第102條 規定。 　⒋原告自82年間起設立迄今，經營時間已然甚久，於全國亦設 有5家分公司，本件起訴時實收資本額為50,995,010,440元 元，有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務資料可參(本院卷 第17、18頁)，可認原告應具有營運上及勞工管理之專業； 其復為適用勞動基準法之行業，應適用勞動基準法所生之勞 動權益，舉凡勞動契約、勞工保險、就業保險、工資給付、 資遣費、退休金、職業災害補償、全民健康保險等事項，均 與每位勞工之生活及工作安全保障息息相關，此觀諸勞動基 準法及勞工保險條例之立法意旨，至為灼然。是原告迄被告 作成原處分前，盡擇對己有利之歧異見解，始終無視前述相 關規定及勞工權益，而為本件違法行為，自彰顯其具有主觀 不法之故意，且縱認其無故意，其亦有應注意，並能注意， 而不注意之過失。　 　㈤綜上所述，原告執前揭主張要旨各情，均無足採。系爭業務 員依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約定及系爭公告，領取的「承攬報 酬」及「續年度服務獎金」，均屬業務員招攬保險業務的對 價，原告於原處分附表違規期間欄所載期間給付予系爭業務 員的「承攬報酬」及「續年度服務獎金」，其性質應屬勞動 基準法第2條第3款所規定的「工資」，即使原告以「保險承 攬報酬」或「年度服務獎金」稱之，也只是原告自行給定的 名目，並不影響前揭報酬、獎金為工資的本質。而系爭業務 員如原處分附表違規期間欄所載期間之工資已有變動，原告 未覈實申報而將系爭業務員投保薪資以多報少，被告乃依勞 工保險條例第72條第3項前段規定，自事實發生之日起，按 其短報之保險費金額，處4倍罰鍰並作成原處分，認事用法 均無違誤，訴願決定予以維持，亦核無不合，是原告訴請撤 銷，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八、本件判決基礎已經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 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無一一論述之必要 ，一併說明。 九、結論：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審判長法 官　侯志融 法 官　傅伊君 法 官　郭淑珍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 需 要 件 ㈠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 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 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 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 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 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㈡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㈠、㈡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㈡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書記官 劉聿菲

2025-03-13

TPBA-113-訴-453-20250313-1

訴更一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職務評定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一庭 113年度訴更一字第25號 114年2月13日辯論終結 原 告 劉憲英 被 告 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 代 表 人 王以文（檢察長） 訴訟代理人 耿志魁 楊雅玲 陳秋詅（兼送達代收人） 上列當事人間職務評定事件，原告不服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委員 會中華民國109年10月20日109公審決字第000231號復審決定，提 起行政訴訟，經本院109年度訴字第1543號判決，最高行政法院1 11年度上字第453號判決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第一審及發回前上訴審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本件原告起訴後，被告代表人由余麗貞先後變更 為李嘉明、黃智勇及王以文，茲據被告現任代表人具狀聲明 承受訴訟（前審卷第141頁、發回卷第45頁、本院卷第371頁 ），核無不合，應予准許。 二、事實概要：原告係被告所屬實任檢察官，其民國108年度年 終職務評定案，經被告109年1月14日109年度第1次檢察官職 務評定審議會（下稱職評會）審議，評定結果「未達良好」 ，經法務部核定並經銓敘部審定後，被告以109年6月18日宜 檢貞人字第10900066390號職務評定通知書（下稱原處分） ，核布原告108年年終職務評定結果為「未達良好」。原告 不服，提起復審，經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委員會（下稱保訓 會）復審決定駁回，繼提行政訴訟，經本院109年度訴字第1 543號判決（下稱前審判決）將復審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被告不服，提起上訴，經最高行政法院111年度上字第453號 判決（下稱發回判決）將前審判決廢棄，發回本院更為審理 。 三、原告主張略以： (一)被告未給予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亦未附事實及法令依據。 原告收受原處分後雖請求提出理由，但被告理由為「年度內 屢經當事人陳情開庭態度，經調相關紀錄，確有此事；於署 內對待執勤同仁時有大聲相對之事實；再參其辦案成績均低 於全署標準值」，然內容仍屬空泛。縱被告於復審提出答辯 書，然與應附具體事實之職務評定表，實屬二事，難認以補 正職務評定表之瑕疵。各檢察官各有自己之辦公處所，辦案 方式亦有不同，常流於道聽塗說，如果檢察官平時考評紀錄 並非客觀而存有偏頗，則參與職務評定之委員在久缺受評人 陳述意見之情形下，只能片面依考評紀錄作成決定，能否反 應原告之學識、品德操守及辦案品質，即有可疑。保訓會採 書面審理下，未給予原告陳述意見及調查證據之機會，容易 因被告提出有偏頗、不公之資料，導致原告無法獲得有效救 濟，發回判決未見於此，難認有據。 (二)被告稱「年度內屢遭當事人陳情開庭態度」，然比對全年受 理偵查案件與開庭次數，遭陳情之案件數、時間、頻率，是 否可謂達「屢經」之程度？又經調閱上開案件之訊問筆錄結 果，上開案件經傳訊之當事人陳情之理由，究係因為原告之 開庭態度確有惡劣情形，或是因為接受訊問時，經原告質問 其回答內容或訊問對其不利之事實而心生怨懟，亦不無疑問 。至108年度偵字第3674號案件，雖有接受訊問之人陳情原 告大聲喝斥禁止其陳述，並對其起身欲取隨身物品時大聲斥 責云云；惟依本件訊問筆錄之記載，應無禁止受訊問人陳述 與案件構成要件有關之事實，至就斥責受訊問人起身部分， 受訊問人於接受訊問過程中，其隨身物品如係置於身旁，何 須刻意起身拿取？且受訊問人於接受訊問過程中，如有起身 離座之必要，是否有先行詢問？若未詢問即驟然起身，致使 開庭中斷，原告加以斥責，可否謂恣意？原告不爭執原處分 基礎事實，惟對本件評價有意見。 (三)被告以原告108年無罪案件28件，佔全年度214件之比例偏高 ，認辦案品質不佳，然該比例是否能完全反映辦案品質？又 辦案成績是否能客觀反映檢察官辦案能力？況其他地檢署， 均有辦案成績低於全署平均值及墊後之人，而其他地檢署成 績墊後之檢察官，是否亦被認定符合檢察官職務評定辦法（ 下稱職評辦法）第7條第2項第8款之情形，而被評定為未達 良好？如無，被告獨設此一認定標準，即有違平等原則等語 。 (四)並聲明：復審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四、被告答辯略以： (一)被告於復審提出答辯書繕本，詳列原處分之理由及事實，通 知原告，本件程序瑕疵已補正。本署108年檢察業務服務品 質意見調查表，就「檢察官的問案態度」勾列「不滿意」或 「很不滿意」者僅3件，原告即佔2件（107年度他字第1049 號、108年度偵字第5136號），另有當事人到本署政風室陳 情1件（108年度偵字第3674號）。原告自承「斥責受訊問人 起身部分，因其隨身物品置於身旁，何須刻意起身拿取？」 及「縱原告有斥責本署法警及同仁之情形，該斥責是否無端 」，足見原告斥責案件當事人及被告同仁等情屬實，為原告 不爭執。縱原告認當事人行為及被告同仁承辦業務有不妥當 之處，仍應秉持專業立場婉言溝通，然其言行違反檢察官倫 理規範第13條第2項規定。 (二)原告主張係基於檢察官職責，為偵查案件順利進行所為指揮 訴訟等語，縱似立意良善，仍違反前揭規定。原告指稱113 年12月13日臺灣宜蘭地方法院召開113年度審、檢、辯會議 ，有一提案係受扶助人於問卷中反應，某承辦檢察官開庭時 對受扶助人大聲咆哮，如該案承辦檢察官113年度職務評定 「非」未達良好，疑有違平等原則一事，惟檢察官職務評定 具高度屬人性，本有判斷餘地，應予尊重。原告於執行職務 時，未本於合宜之專業態度，對同仁大聲以對，對當事人訊 問時，非出於懇切之態度，時有提高聲量禁止、中斷當事人 陳述，或喝斥、責難當事人。原處分之作成係依具體客觀之 證據資料而為價值判斷，而個案之判斷本有不同，無法依原 告之主張，任意比附援引，被告所為之處分無違法或不當之 處。 (三)被告108年起訴後判決確定無罪案件214件，原告佔28件，無 罪率13.08%，為全署次高，定罪率甚低；原告108年辦案成 績91.34分，為全署倒數第2；辦案維持率、正確性及再議維 持率等亦低於全署平均。被告108年職務評定受評19人，均 以此評核，尚難謂失公允。高等檢察署以下各級檢察署及其 檢察分署檢察官辦案品質考評實施要點（下稱考評要點）第 12點及第16點已明定檢察官辦案成績考核項目及計算方式， 全國檢察官均依此標準計算，亦難謂有失公允。 (四)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五、前揭事實概要欄所載，除後述爭點外，為兩造所不爭執，並 有被告所屬政風室受理檢舉陳情紀錄單（原處分卷1第27-29 頁）、檢察業務服務品質意見調查表（前審卷第119-120頁 ）、檢察官辦案成績清冊暨未結及逾期未結案件統計表（原 處分卷2第17-19頁）、108年度檢察官職務評定表（原處分 卷3第44頁、原處分卷6第6頁）、法務部所屬檢察機關檢察 官平時考評紀錄表（原處分卷3第45-47頁、原處分卷6第7-1 2頁）、被告109年1月16日宜檢貞人字第10905000520號函（ 復審卷第82-83頁）、法務部109年5月18日法人字第1090850 9820號函（原處分卷1第12-13頁）、被告109年5月22日宜檢 貞人字第10905000430號函暨各檢察機關108年檢察官職務評 定核定結果統計表（前審卷第237-238頁）、銓敘部109年6 月11日部特一字第1094943397號函（前審卷第239-240頁） 、原處分（原處分卷1第1-2頁）、復審決定（原處分卷1第3 -11頁）附卷足憑，並經本院調取被告107年度他字第1049號 卷、108年度偵字第2820號卷、108年度偵字第3674號卷、10 8年度偵字第4240號卷、108年度偵字第5136號卷，核閱屬實 ，應可認定。本件爭點為：被告以原處分對原告作成108年 職務評定未達良好之評定，是否適法？ 六、本院之判斷 (一)本件應適用之法令及法理 　1.法官法第89條第1項規定：「本法……第73條至第75條……之規 定，於檢察官準用之；……」揭櫫對於檢察官之身分與職務， 在與檢察官性質不相牴觸之前提下，應受到法官法相當之保 障。法官法第73條規定：「(第1項)法官現辦事務所在之法 院院長或機關首長應於每年年終，辦理法官之職務評定，報 送司法院核定。法院院長評定時，應先徵詢該法院相關庭長 、法官之意見。(第2項)法官職務評定項目包括學識能力、 品德操守、敬業精神及裁判品質；其評定及救濟程序等有關 事項之辦法，由司法院定之。」第74條第1項及第2項規定： 「(第1項)法官任職至年終滿1年，經職務評定為良好，且未 受有刑事處罰、懲戒處分者，晉一級，並給與1個月俸給總 額之獎金；已達所敘職務最高俸級者，給與2個月俸給總額 之獎金。……(第2項)法官連續4年職務評定為良好，且未受有 刑事處罰、懲戒處分者，除給與前項之獎金外，晉二級。」 依司法院就法官法第73條提出之立法說明以：為提高法官執 行職務之品質與效率，每年應辦理法官之職務評定，其評定 結果經司法院核定後，供法官人事作業之參考，及核發職務 獎金與俸給晉級之依據。依法官法第89條第1項規定，法官 法第73條規定於檢察官準用之，可知立法目的亦在於為提高 檢察官執行職務之品質與效率，每年應辦理檢察官之職務評 定，其評定結果經法務部核定後，供檢察官人事作業之參考 ，及核發職務獎金與俸給晉級之依據。 　2.職評辦法第1條規定：「本辦法依法官法（以下簡稱本法） 第89條第1項準用第73條第2項規定訂定之。」第2條第4項規 定：「職務評定之辦理機關，除依下列各款外，由檢察官現 辦事務所在之機關首長辦理：……」第3條第1項第1款規定： 「職務評定種類如下：一、年終評定：指對同一評定年度任 職滿1年者，評定其當年1至12月任職期間之表現。」第5條 第1項規定：「各機關辦理職務評定時，應本綜覈名實，綜 合其學識能力、品德操守、敬業精神及辦案品質等予以準確 客觀考評，並據以填載職務評定表。」第6條第1項前段、第 2項、第3項前段規定：「（第1項）職務評定應以平時考評 紀錄及檢察官全面評核結果為依據……。（第2項）平時考評 項目包括學識能力、品德操守、敬業精神及辦案品質。（第 3項）檢察官平時考評由現辦事務所在之機關首長於每年4月 、8月辦理，必要時得將受評人之具體優劣事實記錄於平時 考評紀錄表；……。」第7條第1項、第2項、第3項第7款、第8 款、第4項規定：「（第1項）職務評定結果分為良好、未達 良好。（第2項）受評人在評定年度內，有下列情事之一者 ，其應評定為未達良好：……（第3項）受評人在評定年度內 ，有下列情形之一者，經綜合評核得評定為未達良好：……七 、違反職務上之義務、怠於執行職務或言行不檢，足認評列 良好顯不適當。八、綜合評核受評人之學識能力、品德操守 、敬業精神、辦案品質、辦理事務期間及數量，足認評列良 好顯不適當。（第4項）依前2項規定評定為未達良好者，應 將具體事實記載於職務評定表備註及具體優劣事實欄內。」 第8條第1項第1款、第3款規定：「職務評定之結果，依下列 規定晉級或給與獎金：一、年終評定為良好，且未受有刑事 處罰、懲戒處分者，晉一級，並給與1個月俸給總額之獎金 ；已達所敘職務最高俸級者，給與2個月俸給總額之獎金。… …三、年終評定……為未達良好者，不晉級，不給與獎金。」 第9條規定：「（第1項）各級檢察署及其檢察分署應設檢察 官職務評定審議會。……（第2項）檢察官職務評定審議會職 掌如下：一、初評檢察官職務評定事項。……（第4項）職務 評定審議會置委員5至9人，由定委員及票選委員組成，其中 票選委員應達全體委員人數半數以上。……（第7項）職務評 定審議會由機關首長就委員中指定一人為主席；……（第8項 ）職務評定審議會應有全體委員過半數出席，始得開會；出 席委員半數以上同意，始得決議。可否均未達半數時，主席 可加入任一方以達半數以上同意。……」第10條第1項規定： 「職務評定審議會審議職務評定議案時，應將平時考評紀錄 、職務評定表、職務評定清冊及有關資料交各出席委員審閱 、核議，並提付表決，填入職務評定表，由主席簽名蓋章後 ，報請機關首長覆評。」第12條第1項規定：「職務評定應 本綜覈名實、公正公平之旨，依下列程序準確客觀評定：一 、評擬：由受評人現辦事務所在之機關首長或其指定之主管 人員，以受評人年終最後銓敘審定之職務，依職務評定表之 項目評擬受評人之表現……。二、初評：由現辦事務所在之各 級檢察署及其檢察分署檢察官職務評定審議會就評擬結果辦 理之。……。三、覆評：除下列各目情形外，由機關首長就初 評結果辦理之……。四、核定：前款覆評結果，……由受評人職 缺所在機關列冊報送法務部，提送檢察官人事審議委員會審 議通過，報請法務部部長核定。……」第13條第1項規定：「 職務評定經法務部核定後，應由下列機關將職務評定結果及 相關統計資料報送銓敘部依法銓敘審定……。」第15條第1項 規定：「職務評定案經銓敘部銓敘審定後，應由受評人辦理 職務評定時之職缺所在機關將評定結果以書面通知受評人。 ……」依此，檢察官年終職務評定是經受評人現辦事務所在機 關之評擬、初評、覆評等程序，將機關首長所評定結果報送 法務部，提送檢察官人事審議委員會審議通過，報請法務部 部長核定，並送銓敘部依法銓敘審定。而評擬、初評、覆評 等評定程序，應本綜覈名實，綜合其學識能力、品德操守、 敬業精神及辦案品質等予以準確客觀考評，並須以平時考評 紀錄及檢察官全面評核結果為依據，受評檢察官有職評辦法 第7條第3項第7款、第8款所列情事者，經綜合評核得評定為 「未達良好」。又檢察官年終職務評定經評定為「未達良好 」者，不予晉級或給與獎金，影響其權益重大，自得依法對 此不利之行政處分，循序提起復審或行政訴訟以資救濟。 　3.檢察官的年終職務評定，是機關首長對所屬檢察官在職務評 定年度內的學識能力、品德操守等人格素質，以及敬業精神 及辦案品質等工作態度與表現，所為的綜合評價與判斷，具 有高度屬人性，應認其有判斷餘地。行政法院就機關本於專 業及對業務的熟知所為的判斷，應予以適度的尊重（司法院 釋字第784號、第785號解釋理由書參照）。因此，如果機關 首長依合於職評辦法所定的組織及程序，對於所屬檢察官作 成年終職務評定的判斷，而且沒有基於錯誤的事實或資訊， 也沒有違反一般公認的價值判斷標準，或有其他逾越權限或 濫用權力等情形，則行政法院進行司法審查時，即應予適度 的尊重。 　4.法官法第13條第2項規定：「法官應遵守法官倫理規範，其 內容由司法院徵詢全國法官代表意見定之。」司法院立法說 明載明：「為確保及落實法官獨立、公正審判的核心價值， 應訂定具體化的法官倫理規範，供法官遵循。法官倫理規範 之內容為法官職務內、外應遵守之行為標準，司法院應徵詢 全國法官代表意見定之，以凝聚共識，促進自律。」法務部 依法官法第89條第6項規定授權所訂定的檢察官倫理規範第1 3條規定：「（第1項）檢察官執行職務，應本於合宜之專業 態度。（第2項）檢察官行訊問時，應出以懇切之態度，不 得用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或其他不正方法， 亦不得有笑謔、怒罵或歧視之情形。」 　5.又檢察官倫理規範第2條規定：「檢察官為法治國之守護人 及公益代表人，應恪遵憲法、依據法律，本於良知，公正、 客觀、超然、獨立、勤慎執行職務。」第3條規定：「檢察 官應以保障人權、維護社會秩序、實現公平正義、增進公共 利益、健全司法制度發展為使命。」第4條規定：「……檢察 官應於指揮監督長官之合法指揮監督下，妥速執行職務。」 第8條規定：「檢察官辦理刑事案件時，應致力於真實發現 ，兼顧被告、被害人及其他訴訟關係人參與刑事訴訟之權益 ，並維護公共利益與個人權益之平衡，以實現正義。」準此 ，檢察官辦理刑事案件時，本應恪遵憲法、依據法律，於指 揮監督長官的合法指揮監督下，勤慎、妥速地執行職務，致 力於真實發現，並兼顧被告、被害人及其他訴訟關係人參與 刑事訴訟的權益，維護公共利益與個人權益的平衡，以實現 正義。檢察官為偵查程序的主導者，負有實施偵查及於偵查 終結後起訴或不起訴等任務，經其提起公訴的案件，法院始 得進行審理，且法院所為有罪確定判決，是以檢察官起訴及 法官亦確信有罪為前提，以此兩道關卡，求取終局裁判的慎 重與正確。有鑑於檢察官在刑事訴訟程序中的上述特殊地位 ，刑事訴訟法課予檢察官法定性義務及客觀性義務：前者是 指檢察官無論發動偵查或提起公訴與否，原則上應嚴格遵守 法律規定，並無裁量餘地；後者則指檢察官亦應為被告的利 益執行職務，對其有利或不利的情形應一律注意（刑事訴訟 法第2條規定參照）。換句話說，檢察官在刑事訴訟程序， 亦為客觀法律準則的守護者，並以發現實體真實為其執行職 務的最終目的。因此，檢察官偵查終結後，認有犯罪嫌疑而 提起公訴的被告，如經法院判決無罪確定的比率明顯偏高， 或有罪數占有罪、無罪、應歸責於檢察官的免訴及不受理件 數的比率即辦案正確率偏低，客觀上即意謂該檢察官就其所 承辦案件，有相當數量於實施偵查時未善盡調查職責，以致 未經法院為有罪判決，檢察首長自得據以為評價檢察官的工 作表現及辦案品質的重要判斷指標之一（最高行政法院112 年度上字第575號判決意旨參照）。　　 (二)按受發回或發交之高等行政法院，應以最高行政法院所為廢 棄理由之法律上判斷為其判決基礎，行政訴訟法第260條第3 項定有明文。本件發回判決指明：行政程序法第114條第1項 第2款、第3款、第2項前段規定：「（第1項）違反程序或方 式規定之行政處分，除依第111條規定而無效者外，因下列 情形而補正︰……二、必須記明之理由已於事後記明者。三、 應給予當事人陳述意見之機會已於事後給予者。……（第2項 ）前項第2款至第5款之補正行為，僅得於訴願程序終結前為 之……。」賦予有程序瑕疵之行政處分，在訴願程序終結前， 得有補正其瑕疵之機會。蓋程序或方式要求通常之旨，在促 進行政實體決定之正確性，原處分機關於訴願程序終結前， 業將其理由補充予當事人知悉；而當事人依原處分之理由， 在訴願程序終結前，已有向原處分機關陳明其事實或法律上 意見之機會，使原處分機關得依當事人陳明之意見，如同行 政處分作成前所踐行相關行政程序般，重新審查原處分合法 妥當性，俾以決定是否撤銷或變更原處分者，即可認原處分 之程序瑕疵已經此補正，排除前因程序瑕疵所致之形式違法 性，以促進行政效率。故訴願人依訴願法第56條規定，對於 原處分所依據事實或法律上原因，於訴願書中載明其相對應 不服之事實或法律上理由，由原處分機關依訴願法第58條第 2項規定，如上述補正之要求，重新審查原處分之合法妥當 性後，仍不依訴願人之請求撤銷或變更原處分並提出訴願答 辯者，即應認原處分前未予當事人陳述意見機會之瑕疵已經 補正，訴願管轄機關或行政法院均不得再以原處分曾有程序 瑕疵而違法為由，撤銷或變更原處分。至於檢察官對於職務 評定為「未達良好」之決定不服，依公務人員保障法（下稱 保障法）第25條第1項規定提起復審，由保訓會審查該職務 評定之合法妥當性，參照保障法第3章「復審程序」相關規 定之旨，其性質與訴願程序相當。故作成「未達良好」職務 評定之原處分機關若已於復審程序終結前，將職務評定未記 明之理由補充予當事人檢察官知悉；而檢察官對於該等理由 ，在復審書中載明其所不服之事實或法律上理由，由原職務 評定機關依保障法第44條第2項規定，重新審查原職務評定 之合法妥當性後，仍不依復審人之請求撤銷或變更原職務評 定，並提出復審答辯者，即應認原職務評定前未記明理由及 未予當事人陳述意見機會之程序瑕疵，嗣後已獲補正。又保 障法第25條第1項前段規定：「公務人員對於服務機關或人 事主管機關（下稱原處分機關）所為之行政處分，認為違法 或顯然不當，致損害其權利或利益者，得依本法提起復審。 ……」經與訴願法第1條規定：「人民對於中央或地方機關之 行政處分，認為違法或不當，致損害其權利或利益者，得依 本法提起訴願。但法律另有規定者，從其規定。……」規定相 對照，足見保障法規定之復審程序乃相當於訴願法所稱之訴 願，係提起行政訴訟之必要前置程序。因此職務評定權責機 關對檢察官作成「未達良好」之職務評定前，如未依行政程 序法第102條前段規定給予陳述意見機會，而違反正當程序 者，若事後於復審程序終結前，已給予該檢察官陳述意見之 機會，即已補正上開處分前未給予受處分人陳述意見機會之 程序瑕疵。查被告以原處分核布原告108年度年終職務評定 結果為「未達良好」，已於109年6月22日檢送記載原處分之 理由及法令依據之108年職務評定結果說明予原告簽收。原 告於嗣後提起復審在復審書中，針對原處分之理由陳明其不 服之事實及法律上意見，由被告收受後，亦於復審程序中以 復審答辯書，提出辦案成績清冊、108年檢察官未結及逾期 未結案件統計表、檢察業務服務品質意見調查表、政風室受 理檢舉陳情紀錄單等件，作為被告依保障法第44條第2項規 定，重新審查原處分合法妥當性後，仍不依原告請求處置的 答辯說明。原處分雖有作成前未予原告陳述意見機會之程序 瑕疵，惟事後已經被告依行政程序法第114條第1項、第2項 規定為補正，尚無因此程序瑕疵而致形式違法之問題等語， 自為本件之判決基礎。原告仍執本件被告未給予原告陳述意 見之機會，及未附事實及法令依據為主張，揆諸前揭說明， 應無理由。 (三)被告辦理原告108年年終職務評定及其程序，並無違法 　1.原告係被告所屬檢察官，其於109年1月14日由被告109年第1 次檢察官職評會審議，參考108年1月1日至4月30日檢察官平 時考評紀錄表，19項考評細目內容，分A級至E級計5等次之 平時評核紀錄等級，經勾列C級有17項次，D級有2項次，個 人具體優劣事實欄記載：「開庭態度經當事人評為不滿意， 案件未經傳喚當事人即起訴，經提醒有改善。」機關首長綜 合考評及具體建議事項記載：「辦案應積極些」；其108年5 月1日至8月27日檢察官平時考評紀錄表，則經勾列C級有16 項次，D級有1項次，E級有1項次，個人具體優劣事實欄記載 ：「108年8月8日因故對法警同仁數度大聲咆哮責罵，經法 警室反應時有如此。」；其108年8月28日至8月31日檢察官 平時考評紀錄表，則經勾列A級有5項次，B級有14項次，個 人具體優劣事實欄記載：「辦理案件時，曾有對署內同仁斥 責之舉，實有損機關和諧。」，直屬主管綜合考評及具體建 議事項記載：「學姐辦案平穩，對待檢察官同仁係友善，但 有時仍有情緒管理之疏，值得改進(擔任其主管期間為108年 8月28日至31日)」(原處分卷2第11-16頁)；其檢察官職務評 定表，係記載其全年無事假、病假及曠職，亦無處分或懲戒 紀錄，就其辦案品質、學識能力、品德操守、敬業精神等項 目綜合評核，其直屬或上級長官評定未達良好，評語：「甚 有主見，待人強勢，問案不懇切，但辦案尚稱平穩周全。」 ，備註及具體優劣事實記載：「受評人於年度間屢經當事人 陳情開庭態度，經調相關開庭紀錄，確有態度未具懇切情事 ；且於署內對待執勤同仁時有大聲相對之事實；處理減述( 按：檢察機關偵辦性侵害案件減少被害人重複陳述注意事項 )案件亦曾拒收認不適用而未准減述；再參其辦案成績(維持 率及發回率)均低於全署標準值，綜上情事，其表現已不符 合職評辦法第7條第3項第7、8款所列事由」(原處分卷2第10 頁 )；被告108年度檢察官辦案成績清冊所載原告108年辦案 成績91.34分，為全署倒數第2者；被告108年起訴後判決確 定無罪案件總計214件，原告即佔28件，判決無罪確定率13. 08%，為全署次高（原處分卷2第17-18、25-26頁、原處分卷 6第18頁）。經被告職評會3位票選委員及2位指定委員共5位 委員全部出席，由被告首長指定江貞諭主任檢察官為主席， 經原告主管說明：其屢經當事人陳情開庭態度，嚴重影響本 署形象，對行政同仁，尤其是法警，時常言語霸凌，經調閱 相關影象，確有情事，其辦案成績，亦低於本署標準值，並 表示請其修正開庭態度至少溝通3次以上等語，採不記名投 票，3位委員同意決議評定結果為未達良好，評定未達良好 之適用條款欄記載職評辦法第7條第3項第7款、第8款，並經 機關首長覆評，覆評結果「未達良好」(原處分卷6第1-22頁 )。嗣經法務部109年5月18日法人字第10908509820號函核定 (原處分卷1第12-13頁)，經銓敘部109年6月11日部特一字第 1094943397號函銓敘審定（前審卷第239-240頁）後，被告 以原處分通知原告108年年終職務評定結果，並於109年6月1 8日送達原告(原處分卷1第1-2頁)。 　2.原告雖主張上開統計資料，是否能反映辦案品質及能力，被 告獨設該標準，違反平等原則云云。然按考評要點第5點規 定辦案成績以統計考查所記載者為準，「並應作為檢察官年 終職務評定辦案品質考評之重要參據」；第7點規定各類辦 案成績依結案件數、刑事執行案件之結案速度、辦案維持率 及實行公訴考評之；第11點規定辦案維持率成績之計算方法 ，地方檢察署辦理偵查事務之檢察官，起訴後判決有罪確定 之案件占起訴後判決確定案件百分比；第12點規定規定各類 辦案成績之考評項目及其百分比分配；第16點為辦案總成績 之計算；第20點為再議案件辦案總成績之計算（原處分卷1 第43-53頁），是被告據以辦理計算原告及其他受評定人共1 9人之辦案成績（前審卷第236、238頁、原處分卷2第17-18 、25-26頁、原處分卷6第18頁），難謂無法反映一定之辦案 品質或有違反平等原則。原告此部分主張，應無理由。 　3.原告雖主張其並未屢遭陳情，或係因原告質問而心生怨懟， 原告對108年度偵字第3674號案件當事人有起身離座之必要 ，是否有先行詢問，其斥責難謂屬恣意云云。然查： 　　⑴被告於108年1月16日、108年9月27日收到原告承辦107年度 他字第1049號及108年度偵字第5136號案檢察業務服務品 質意見調查表，案件之證人及被告就檢察官適度尊重體恤 當事人與問案態度之意見均表示不滿意，前者案件之證人 並就是否讓您充分陳述意見也表示不滿意（前審卷第119- 120頁）。 　　⑵經本院勘驗107年度他字第1049號案訊問光碟結果，原告於 107年8月31日、12月24日訊問告訴人時，畫面顯示時間15 :15:27至15:15:49，告訴人答：「我不明白要如何使用這 個……。那個……。」原告聲量變大訊問：「你不明白？你的 告訴狀寫的才不明白？我才提出來唉？你講你不明白，我 對你提出的狀子我才一大堆不明白？你不明白，我這樣問 ，明白嗎？你只會講不明白，到底什麼東西不明白，我也 不曉得？你要告什麼，我還不明白？你不讓我講話，只會 說不明白，那我要講什麼？」；畫面顯示時間15:17:13至 15:17:15，原告聲量變大訊問：「申報啦？」；畫面顯示 時間15:19:19至15:19:27，原告聲量變大訊問：「我還沒 有講話，我還沒有講話，你不要插嘴喔。可以有規矩一點 嗎？」；畫面顯示時間14:51:15至14:51:25，告訴人答： 「是。我想……。」原告中斷其陳述並聲量變大訊問：「唉 ，不要吵。你是南方澳食品冷凍企業股份有限公司的股東 嗎？」；畫面顯示時間14:54:28至14:54:32，告訴人答： 「想瞭解……。我阿公跟……。 」原告中斷其陳述，並聲量 變大訊問：「不要吵。你一直講，我們也要記，好不好。 」；畫面顯示時間14:57:19至14:57:20，原告聲量變大訊 問：「我不是叫你聊天，我是問你要不要告他？」（本院 卷第241-243、248-252頁）。而原告於108年1月16日訊問 證人時，畫面顯示時間16:11:17至16:11:51，證人答：「 因為我婆婆還沒有過世都是給婆婆……。」原告中斷其陳述 訊問：「但是你講到後來……那發給陳長銘，他們都領到股 份之後這些東西……你不要吵嘛，你要不要聽我講，陳長銘 變成股東要領股利，你們這些股東不是要把這些帳戶報給 公司，他們才有辦法發嗎？」（本院卷第258頁）。 　　⑶經本院勘驗108年度偵字第5136號案訊問光碟結果，原告於 108年9月27日、10月29日訊問當事人被告時，畫面顯示時 間14:58:21至14:58:32，原告聲量提高訊問：「記得就講 記得，不記得就講不記得，不要再浪費大家時間？」；畫 面顯示時間15:15:50至15:15:58，原告訊問：「要不要講 話？我已經因為妳遲到拖了15分鐘了，外面的人因為妳在 外面白等15分鐘了，妳還有什麼話想要說的？」；畫面顯 示時間16:53:00至16:53:15，原告訊問：「今天為什麼不 拿來？妳上次抄得那麼高興，抄假的喔？為什麼今天不拿 來？」（本院卷第334、339、341頁）。 ⑷被告於108年9月26日受理原告偵辦108年度偵字第3674號案 件告訴人陳情原告於108年7月12日態度惡劣，大聲喝斥禁 止陳述，因細故欲取回其遺於偵訊座位上之背包，將其逐 出庭（原處分卷1第27-29頁）。經本院勘驗該案訊問光碟 結果，書面顯示時間15:42:20、15:43:01、15:43:20，原 告有中斷告訴人陳述情形，並於法警已點呼被告入庭，而 告訴人離庭時，原告訊稱：「你幹嘛?你把我們裡面當什 麼啊?散步的地方啊?你到外面去等。」（本院卷第50頁） 。 　　⑸以上，堪認上開案件之證人及當事人表示意見及陳情內容 並非子虛，原告確有違反檢察官倫理規範第13條第2項規 定之訊問態度非出於懇切情形，非僅因原告質問而出於心 生怨懟。況對原告承辦107年度他字第1049號案填問卷而 表示意見者，係屬證人，並非案件之告訴人或被告，難認 有出於偏頗之虞。又原告承辦108年度偵字第3674號案斥 責告訴人時，係法警已點呼被告入庭，告訴人之訊問已經 結束之際，則告訴人離開法庭，未逸脫法庭活動之範疇， 其未向原告為請示，難認係屬突兀，原告以上開言詞斥責 ，實難認與案件有所關聯而非出於恣意之情。是原告上開 主張，難謂有據，被告以原告承辦案件之證人及當事人屢 陳情，調閱原告承辦案件開庭紀錄確認有前述訊問態度非 出於懇切之情，並無不合。 　4.關於前揭考評所提及原告對待同仁不佳情事，經本院勘驗原 告承辦之108年度偵字第4240號案件訊問光碟結果，錄影時 間00:05:27，原告對法警稱：「欸，他已經拿了啊，你還站 在那邊幹嘛？你一直看我做什麼？你要戒護的是法庭秩序。 」法警陳彥文回：「好。」原告對法警稱：「不是在這裡當 這個偶像人牌。」告訴人低語：「哦，真凶（台語），講話 真……」（前審卷第204頁）。復經本院勘驗原告承辦之108年 度偵字第2820號案訊問光碟結果，原告訊問宜蘭分局員警亦 有幾度聲量變大的情形，並於訊問康員警：「你是中文字不 會看，國語也聽不懂是不是？姚國龍在警局中稱，他在宜蘭 市○○巷的住址是幾號？他在警局中是怎麼跟你講的？他在宜 蘭市○○巷的住宅是幾號？（簡員警翻資料）不要看。還要小 抄啊？來之前都不用看的啊？警局筆錄上面有我就不要再問 你們，看你們給我出什麼差錯（台語）。他當時怎麼跟你講 的？」、「你自己看警局筆錄是怎麼記載的。」後，將警局 筆錄擲在檢察官座位檯面的邊緣，筆錄往前掉落，由法警劉 家倫向前從地上接起交給康員警閱覽（畫面顯示時間10:22: 44），並於訊問簡員警：「哇操，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一個 偵查佐可以叫得動隊長、分隊長來，這真的是什麼年代，我 真的要對你刮目相看。所以這樣子你可以跟我們主任（檢察 官）打小報告，亂投(台語），我還真的小看你了。」、「 真的小看你了，你們真的是宜蘭分局偵查隊臥虎藏龍。 」 後，問法警：「下面的報到單有來嗎？報到單時間到了就拿 給我，不要在那邊發呆。」（法警接著在法庭詢問檯前的小 桌子整理報到單，畫面顯示時間：10:39:36）（本院卷第26 4、265、267、271頁）。嗣法警仍不斷向被告反應原告無端 斥責法警，壓力甚鉅等情，被告於109年4月14日召開會議處 理，亦有會議紀錄附卷足資（原處分卷4第4頁）。以上，足 徵前揭對原告所為考評所指，要屬有據。　　　 　5.綜上，足認被告辦理原告108年年終職務評定之程序，符合 職評辦法規定，並無法定程序之瑕疵。被告係以原告於108 年度之整體工作表現為評核依據，認原告符合職評辦法第7 條第3項第7、8款得評定為未達良好之情形，未基於錯誤的 事實或資訊，也未違反一般公認的價值判斷標準或與事件無 關之考慮，或有其他逾越權限或濫用權力等情形，是本院進 行司法審查時，應予以尊重。　 七、綜上所述，本件被告以原處分核定原告108年年終職務評定 結果為未達良好，於法並無違誤，復審決定遞予維持，亦無 不合。原告訴請撤銷復審決定及原處分，為無理由，應予駁 回。 八、本件判決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 料經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無一一論述之必要 ， 併予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1項 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審判長法　官 蕭忠仁 　　　　　　　　　　　　　　　　　　　法　官 吳坤芳 　　　　　　　　　　　　　　　　　　　法　官 羅月君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書記官　陳又慈

2025-03-13

TPBA-113-訴更一-25-20250313-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全民健康保險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一庭 112年度訴字第1372號 114年2月27日辯論終結 原 告 第一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邱月琴（董事長） 訴訟代理人 劉素吟 律師 廖福正 律師（兼送達代收人） 被 告 衛生福利部中央健康保險署 代 表 人 石崇良（署長） 訴訟代理人 洪瑞燦 律師 江玉蘋 賴薏婷（兼送達代收人） 上列當事人間全民健康保險事件，原告不服衛生福利部中華民國 112年9月28日衛部法字第1123160813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 　　按「（第1項）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 訴。但經被告同意或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不在此限。（第 2項）被告於訴之變更或追加無異議，而為本案之言詞辯論 者，視為同意變更或追加。」行政訴訟法第111條第1項、第 2項有明文規定。本件原告起訴時原聲明為：「①原處分、審 議決定及訴願決定均撤銷。②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經本 院行使闡明權，原告先於準備程序將聲明第1項變更為：「 原處分不利原告部分、審議決定及訴願決定均撤銷。」（本 院卷一第372頁）；嗣於言詞辯論期日再就聲明第1項變更為 「原處分、爭議審定、訴願決定關於原告應繳納之費用超過 新臺幣148,692元部分，均撤銷。」（本院卷二，第143頁） ，核屬減縮訴之聲明，本院認屬適當，被告且無異議而為本 案之言詞辯論，應予准許。 二、事實概要： 緣被告執行民國109年度補充保險費查核案，核算認定原告 有如附表所示邱○甯等117位被保險人107年投保金額低報（ 原投保金額新臺幣（下同）3萬3,000元至14萬2,500元不等 ），乃以111年11月17日健保北字第1118218025號函（下稱 原處分）知原告，依全民健康保險法第21條第2項規定，逕 予核定調整邱○甯等107年之投保金額(調整後投保金額4萬8, 200元至18萬2,000元不等，見附表)，應補收之保險費差額 ，將於計收111年11月份保險費一併補收。原告不服，申請 爭議審議，經衛生福利部（下稱衛福部）以112年4月20日衛 部爭字第1123400128號爭議審定書（下稱爭議審定）審定駁 回。原告仍不服，提起訴願亦遭決定駁回，遂再向本院提起 本件行政訴訟。 三、本件原告主張： ㈠雇主申報之投保金額得將「加班費」扣除，為被告及最高行 政法院所明認，被告自應受其拘束： 　　行政院衛生署（改制為衛福部，下稱衛生署）84年6月27日 衛署健保字第84031134號函（下稱衛生署84年6月27日函） ：「全民健康保險法第22條第1項第1款所指受雇勞工之薪資 所得，擬參照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有關工資之規定為其認 定標準，並得將加班費予以扣除，但扣除後所申報之投保金 額，仍不得低於勞工保險條例投保薪資乙案，同意照辦。」 經最高行政法院103年度判字第639號判決核無違司法院解釋 意旨與全民健康保險法之規定。是以，縱然全民健康保險施 行細則第46條第1項第2款第2目規定：「下列被保險人之投 保金額，應配合投保金額分級表等級金額，依下列規定向保 險人申報：二、受僱者：(二）前目以外之受僱者，應以合 於勞動基準法規定之工資計算其投保金額。每月工資不固定 者，得以最近三個月平均工資申報投保金額，但不得低於所 屬投保身分類目之投保金額下限規定。」然依據衛生署84年 6月27日函、最高行103年度判字第639號判決，原告未將加 班費列入投保金額之計算基礎並無違法可言。被告作成之行 政處分如違反衛生署84年6月27日函，即有違反行政自我拘 束原則之違法。 ㈡是否屬「加班費」，不以給付名目為斷，只要屬雇主針對延 長工時所提供之經濟性之補償，性質即屬加班費： 　　按勞動基準法第24條或第39條規定，勞工於平日、假日加班 時，雇主應給付延時工資，目的在於雇主應就勞工工作超過 正常工時之部份提供經濟性之補償，因而，重點應在於勞工 延長工作時間可獲得額外之經濟性補償，至於該補償之給付 名目是否稱為加班費，在所不論。如員工受有與延長工時相 關之加給，該給與即具有加班費之性質，其給付名稱不以「 加班費」為限。實務見解進一步指出，雇主為避免計算上之 繁雜，得於勞工實際加班前預先計算擬發給之加班費或其替 代給付，如計算標準未低於勞動基準法第24條及其他規定， 即屬適法有據，且給付名目不以加班費為限。實務見解更指 出，雇主明文支領主管職務加給者不另支給加班費，係屬合 法，足認主管職務加給與加班費二者為替代關係，主管職務 加給應為加班費之替代給付。 ㈢依主管職務加給之制度起源、實際發給原因觀之，本案主管 職務加給既為加班費之替代給付，性質當屬加班費。被告未 盡其調查責任，逕將加班費列入計算並據以調整投保金額， 認事用法顯有重大違誤，原處分自應予撤銷。審議決定、訴 願決定未察上情，仍予以維持，亦有違誤，自應併予撤銷： 　　本案所涉之主管職務加給，原名為主管加給，其制度背景為 ：原告之前身為第一商業銀行（公營），同仁均屬公務員， 同仁之薪資均係以各職等所對應之薪點計算，如有加班，則 另在公務法規限制之範圍內，核發加班費。原告嗣於87年1 月22日民營化。原告考量民營化後，同仁之人事制度將改為 適用勞動基準法，而主管因擔負經營管理之責，經常有延長 工時之需求，為避免適用勞動基準法後加班費計算之勞費， 也提升同仁之薪資待遇，因而，原告在維持同仁本薪之前提 下，改為定額發放主管職務加給，作為加班費之替代給付， 而主管職務加給之數額，係參酌各職級主管於民營化前報支 加班費之數額，以高於前開加班費數額再加計主管因領取主 管加給所增加之稅額之總額計算。事實上，亦有同仁原先係 領取職務加給，嗣後則改為領取加班費（因而不再領取職務 加給）。足見職務加給與加班費二者確有替代關係，職務加 給性質上確屬加班費甚明。被告不察上情，猶認職務加給並 非加班費，顯有認事用法之違誤。 ㈣被告前曾於105年間查核投保薪資，經原告說明職務加給為定 額加班費以後即未命原告補繳健保費，足資構成信賴基礎， 如今卻改稱職務加給並非加班費，原處分顯違反信賴保護原 則、誠信原則、平等原則而違法： 　　被告前曾於105年間查核補充保費，原告並說明職務加給為 定額加班費因而無須計算補充保費，其後，被告即認同原告 之說明，未作成補繳保費之處分，縱令被告行為不具法律上 拘束力，亦洵足構成信賴基礎。原告因信賴被告之前揭認定 ，認知自己行為合法，方繼續以職務加給作為加班費。然於 基礎事實未變更之情形下，被告於本件卻改稱職務加給並非 加班費，揆諸上開說明，堪認原處分違反信賴保護原則、誠 信原則、平等原則而違法等語，並聲明求為判決：①原處分 、爭議審定及訴願決定關於原告應繳納之費用超過新臺幣14 8,692元部分，均撤銷。②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四、被告則以： ㈠依原告檢附之「國內職務加給」（定額加班費）申復文件， 主述職務加給與加班費具有抵換關係，又說明主管人員得選 擇「支領逾時工作之報酬」或「支領主管職務加給」之其一 ，發給之主管職務加給應略多於其原報支加班費加計主管職 務加給納稅額之總數，且不得重複請領，故主管人員切結「 支領主管職務加給」則不再「支領逾時工作之報酬」。依原 告提供之資料，該項加給非屬加班費性質之意甚明，即無論 是否逾時工作均可領取。而原告主張依衛生署84年6月27日 函將「國內職務加給」（定額加班費）全數視同加班費予以 扣除不計入投保金額，核與法規不符。 ㈡另參照本院109年度訴字第1362號判決意旨略以，「主管職務 加給」乃法定正常工時8小時內因其職等因素須增加應負擔 之職務內容，足認其為「因工作而獲得之報酬」，屬於「經 常性給與」之性質，係勞動基準法所明定工資無誤，本與加 班費無關等語。類此情形，最高行政法院108年度裁字第906 號裁定，亦採相同之見解。準此，本件原告既已自承本案所 涉之主管職務加給，原名為主管加給，發給主管職務加給之 金額，應略多於其原報支加班費加計主管職務加給納稅額之 總數，主管人員得選擇領取主管職務加給或支領加班費等語 ，顯見系爭「職務加給」係與原告員工擔任主管職務須增加 應負擔之職務內容有關，領取主管職務加給者，不論是否逾 時工作皆可領取，且為固定金額領取之經常性給與，即與加 班費性質有別，實屬勞動基準法所定之工資，應計入投保金 額計算，被告所為之核定，並無違誤。 ㈢被告執行105年度扣費義務人補充保險費查核案，經核算共19 名保險對象應補繳345,228元，被告依原告提供之申覆文件 「全民健康保險105年度查核扣費義務人補充保險費扣費名 冊」進行書面審核，其中18名員工據原告稱渠等在大陸地區 領取之海外所得屬補助性質非具獎勵性質，故無須繳納高額 獎金補充保險費，僅1名員工董欣陞之投保金額係扣除定額 加班費後投保（衛署健保字第84031134號函釋），因申復文 件並無檢附「職務加給」（定額加班費）相關作業規定及發 放辦法，被告僅得依其書面資料核定。被告次於109年度執 行扣費義務人補充保險費查核案，於111年3月21日健保北字 第0000000000號函請提供「職務加給」（定額加班費）之發 放辦法及依據等資料，俾憑審核辦理，原告始檢附「職務加 給」（定額加班費）相關作業規定及發放辦法，爰被告能在 較充分的資訊下審核，依原告檢附之「職務加給」（定額加 班費）申復文件，主述職務加給與加班費具有抵換關係，發 給主管職務加給之金額，應略多於其原報支加班費加計主管 職務加給納稅額之總數，主管人員得選擇領取主管職務加給 或支領加班費，顯見系爭「職務加給」係與原告員工擔任主 管職務須增加應負擔之職務內容有關，領取主管職務加給者 ，不論是否逾時工作皆可領取，且為固定金額領取之經常性 給與，即與加班費性質有別，實屬勞動基準法所定之工資， 應列入投保金額計算。其次，強求主管在「主管職務加給」 及「逾時工作報酬」中擇一，本具有可非難之性質，與原告 同為官股行庫之「合作金庫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 合作金庫）即因此而多次受罰，原告應無不知情之理由。何 況依勞動基準法第80條之1第1項規定，經被告查詢勞工主管 機關網站，發現原告多次因「延長工作時間未依規定加給工 資」遭主管機關裁罰，以原告身為國內首屈一指之官股銀行 ，又自我期許「予員工最佳的生涯發展空間」，實難理解原 告會多次因「延長工作時間未依規定加給工資」遭主管機關 裁罰；故應該是與原告同為官股行庫之合作金庫相同原因， 因強行規定「支領主管職務加給及機要人員職務加給者，不 得再支領工作報酬」而受罰，故原告就「主管職務加給」非 屬所謂「定額加班費」，應該早已知情，其主張「信賴保護 原則、誠信原則、平等原則」云云，明顯沒有理由。 ㈣原告所提之實務見解並未認定「主管職務加給」屬於加班費 性質： 　　原告所提最高法院107年度臺上字第1794號民事判決、臺灣 高等法院108年度勞上字第121號民事判決、臺灣高等法院高 雄分院100年度勞上易字第27號民事判決均係表示員工雖有 加班之事實，但雇主已給付加班費，而駁回員工起訴請求雇 主給付加班費之相關訴訟，與本件爭執無關。至於臺灣高等 法院高雄分院105年度勞上易字第41號民事判決係認「此部 分加班費之請求，非屬正當」，而非表示「主管職務加給應 為加班費之替代給付」，原告主張與事實不符；更何況原告 也未舉證證明其所提之「主管職務加給發放標準表」有跟相 關產業工會協商及報請主管機關備查。又原告所提甲證4-3 至13不但無從證明「主管職務加給應為加班費之替代給付」 或「為免計算假日工作及平日延長工作時間加班費之繁雜」 而為定額給付，至於準備狀所提甲證15至17反可證明主管職 務加給」與「定額加班費」無關；蓋原告提出甲證15至17目 的在證明員工「得選擇領取職務加給或領取加班費」，但本 院109年度訴字第1362號判決即已表示「若所有主管平均各 月份加班費超過1萬元時，（如果一定要強求在『主管職務加 給』及『逾時工作報酬』中擇一）各主管當然會選擇『逾時工作 報酬』，而放棄『主管職務加給』，此時『主管職務加給』因無 人領取，已成虛設，原告即無法用『主管職務加給』來突顯「 主管具有管理權，並對經營成敗負責」之職務本質，此時將 『主管職務加給』與『定額加班費』掛勾，即變得毫無意義。原 告所以干冒被裁罰之風險，一再將『主管職務加給』與『定額 加班費』掛勾，乃因『事實上』絕大多數主管之平均各月份加 班費不會超過1萬元，僅有少數主管會選擇『逾時工作報酬』 而放棄『主管職務加給』，此時原告將『主管職務加給』與『定 額加班費』掛勾，既可突顯『主管具有管理權，並顯營成敗負 責』 之職務本質，又可不必支付主管於1萬元以下之加班費 ，其一魚兩吃以達最大獲利，此與最高行政法院108年度裁 字第906號裁定前之情形並無不同。是原告強求主管在『主管 職務加給』及『逾時工作報酬』中擇一，本具有可非難之性質 ，……」由本院判決所闡述之『事實上』絕大多數主管之平均各 月份加班費不會超過1萬元，僅有少數主管會選擇『逾時工作 報酬』而放棄『主管職務加給』」，可證明系爭員工絕大多數 平均各月份加班費不會超過「主管職務加給」，否則就會改 選「逾時工作報酬」，何況原告自始未證明系爭員工有加班 之事實。因此，所謂「主管職務加給」確屬「經常性給付」 ，應列入工資範疇，依全民健康保險法施行細則第46條第1 項第2款第2目前段規定計算為全民健康保險之投保金額等語 ，資為抗辯。並聲明求為判決：①駁回原告之訴。②訴訟費用 由原告負擔。 五、本件被告執行民國109年度補充保險費查核案，核認原告有 如附表所示邱○甯等117位被保險人107年投保金額低報，乃 以原處分逕予核定調整邱○甯等人投保金額，應補收之保險 費差額於計收111年11月份保險費一併補收。原告不服，遞 經爭議審議、訴願決定遭駁回，再向本院提起本件行政訴訟 之情，有全民健康保險109年度(所得年度107年)查核扣費義 務人補充保險費查核名冊（原處分卷第31頁至第34頁）、原 處分（本院卷一第125頁至第131頁）、爭議審定（本院卷一 第133頁至第137頁）、訴願決定（本院卷一第139頁至第147 頁）等附卷可稽，兩造就此部分事實且無爭執，應可採為裁 判基礎。原告主張附表所示邱○甯等人所支領之主管職務加 給性質上係屬加班費，依據衛生署84年6月27日函，應自工 資扣除，被告將主管職務加給計入附表所示邱○甯等人工資 再據以核認原告有投保金額低報，乃有違誤等情，訴請撤銷 原處分、爭議審定、訴願決定關於原告應繳納金額超過148, 692元部分。被告則否認原告主張，並以原告支付予附表所 示邱○甯等人之主管職務加給，均屬經常性給與而為勞動基 準法定義之工資，被告以原處分核算調整邱○甯等人應投保 金額，並無違誤等語置辯。故本件應審究者，自為原告107 年度支付邱○甯等人之主管職務加給，其性質係屬加班費或 工資？被告以原處分核算調整邱○甯等人之投保金額，是否 有違誤？ 六、本院之判斷： ㈠本件相關法令： ⒈全民健康保險法第20條第1項第1款規定：「第1類及第2類 被保險人之投保金額，依下列各款定之：1、受僱者：以 其薪資所得為投保金額。」第21條第2項規定：「前項被 保險人(按：第1類及第2類被保險人)之投保金額，除已達 本保險最高一級者外，不得低於其勞工退休金月提繳工資 ……如有本保險投保金額較低之情形……保險人亦得逕予調整 。」 ⒉全民健康保險法施行細則第46條第1項第2款第2目規定：「 下列被保險人之投保金額，應配合投保金額分級表等級金 額，依下列規定向保險人申報：……2、受僱者：……(2)前目 以外之受僱者，應以合於勞動基準法規定之工資計算其投 保金額……」 ⒊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規定：「本法用詞，定義如下：…… 三、工資：指勞工因工作而獲得之報酬；包括工資、薪金 及按計時、計日、計月、計件以現金或實物等方式給付之 獎金、津貼及其他任何名義之經常性給與均屬之。」 　㈡原告107年度支付邱○甯等人之主管職務加給應屬工資。 　　⒈按勞動基準法上所稱之「工資」，乃勞工因工作而獲得之 報酬，包括工資、薪金及按計時、計日、計月、計件以現 金或實物等方式給付之獎金、津貼及其他任何名義之經常 性給與（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勞動基準法施行細則 第10條並明定該法第2條第3款所稱之其他任何名義之經常 性給與，係指紅利、獎金等11款情形以外之給與。是否屬 勞動基準法所稱「工資」，須藉由是否具「勞務對價性」 及是否屬「經常性給與」而為觀察，並應就雇主給付予勞 工金錢之實質內涵，即給付之原因、目的及要件等具體情 形，依一般社會通念以為判斷，而非僅以雇主給付時所使 用之名目為準。所謂「經常性給與」，係因通常情形，工 資係由雇主於特定期間，按特定標準發給，在時間或制度 上，具有經常發給的特性，然為防止雇主巧立名目，將應 屬於勞務對價性質的給付，改用他種名義發給，藉以規避 資遣費、退休金或職業災害補償等支付，乃特別明定其他 任何名義之經常性給與，亦屬工資，並非增設限制工資範 圍之條件。 　　⒉查，依據原告所提出之「主管職務加給發放標準表」（本 院卷一第193頁），原告所屬董事會/總行之總稽核/副總 經理，董事會之主任秘書，各處之處長、副處長、經理、 副理，區域中心之資深協理/主任、副主任、副理，以及 各分行之一等至四等經理、資深副理、副理等，均依定額 支領主管職務加給；支領期間則自就職日（或異動生效日 ）起計算至離職日（或異動生效日）（補充規定第5點） ；未能執行主管職務連續超過1個月者，第2個月起停發主 管職務加給，代理主管職務期間連續超過1個月者，且依 其代理職務之加給標準支領主管職務加給（補充規定第6 點）等規定，可知系爭主管職務加給並不問主管之勞逸程 度或工作時數，凡實質上執行擔任「主管」職位期間均得 受領；另前述符合支領主管職務加給資格者所應填具之「 同意書」（本院卷一第167頁），其上亦載明「本同意書 自書立日起，一年內不得再更改，如欲更改為支領逾時工 作報酬，應於滿一年後十日內，向所屬單位聲明之，否則 本同意書仍繼續有效，嗣後亦同。」（該同意書第2項） ，主管職務加給開始支給後，除受領者以書面要求變更， 原則上依照上揭「主管職務加給發放標準表」持續發放， 益見其具經常性給與之性質。 　　⒊原告雖提出該公司於86年8月13日「研擬本行『民營化後薪 資結構（含獎金）等』會議」之會議紀錄（本院卷一第163 頁）、「第一商業銀行員工逾時工作報酬支給管制要點」 （下稱管制要點，本院卷一第165頁、第166頁）、前揭「 同意書」等，主張主管職務加給僅加班費名目之替代，性 質上仍為加班費。查： 　　　⑴原告86年8月13日會議中，其第一案「員工待遇結論」為 「經、副理發給主管加給，惟不得報支加班費，發給主 管加給之金額，應略多於其原報支加班費加計主管加給 納稅額之總數。」，參照上開「管制要點」第3點「下 列各項，不得支給逾時工作報酬：……㈢選擇支領主管職 務加給者。」，以及「同意書」第1項載明「不再支領 逾時工作報酬。」，可知原告確實有主管職務加給與逾 時工作報酬不得同時支領之內部規範。 　　　⑵依據原告所稱「主管加給」淵源及其內部規範，固然可 認定其勞工不得同時支領主管職務加給與逾時工作報酬 之客觀事實。然是否屬勞動基準法所稱「工資」，其判 斷標準乃是否具「勞務對價性」及是否屬「經常性給與 」，業如前述，勞工所支領報酬之名目為何，並不影響 該報酬性質之判斷。而主管職務加給既然係依「職位」 作為是否給付及其金額的標準，且不問受領者是否確有 逾時工作之事實，亦即受領者在法定正常工時依其職等 執行應負擔之職務內容，即得領取該主管職務加給，則 該加給係「因工作而獲得之報酬」而屬於「經常性給與 」之性質，乃堪認定，該主管職務加給係勞動基準法所 明定之工資無誤。 　　　⒋原告援引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1794號民事判決、臺 灣高等法院108年度勞上字第121號民事判決、臺灣高等 法院高雄分院100年度勞上易字第121號民事判決，其個 案事實均涉雇主實際發給勞工之報酬已包含延時工資或 加班費，雖給付名目非加班費，法院仍認屬合法；另臺 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105年度勞上易字第41號民事判決 、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890號民事判決（即105年 度勞上易字第41號之三審判決）個案事實雖亦涉「主管 職務加給」與加班費未同時支領，然承審法院係以支領 主管職務加給即不得再支給延長工時薪，乃勞雇雙方協 商並經地方主管機關備查結果，協商後工會、勞工自身 均未循法定程序爭執，認該案勞工不得於調動後再為加 班費之請求；而高雄高等行政法院106年度訴字第497號 判決所涉則為「司機津貼」性質上為「司機延時工時加 班費」，該案原告因職務調整且無加班事實，該案被告 未發給「司機津貼」並未違反勞動基準法等。前開案件 與本件個案事實均屬有間，已難比附援引；況綜觀前開 個案判決，勞工所受領給與之性質應實質認定，乃法院 一致見解，不因該給與名目非加班費即認定其性質非加 班費，反之亦然。 七、綜上所述，原告就附表所示邱○甯等117人107年投保金額， 既因未將其等支領之主管職務加給併入而為計算，被告查核 後以原處分附表調整其等投保金額，並於計收111年11份原 告保險費一併補收，於法並無違誤，爭議審定、訴願決定遞 予維持，亦無不合。原告所為上述各項主張，尚非可採，其 訴請原處分、爭議審定、訴願決定關於原告應繳納之費用超 過148,692元部分撤銷，並無理由，應予駁回。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被告聲請命原告提供或由本院函詢高雄 市政府111年12月14日高市勞條字第00000000000號函、桃園 市政府107年4月11日107年府勞檢字第0000000000號函、臺 北市政府105年1月4日北市勞動字第00000000000號函及104 年8月3日北市勞動字第00000000000號函等，其待證事實均 為原告業因支領主管職務加給者不得再領加班費規定，未依 勞動基準法加給延時工資遭地方主管機關多次裁罰，然本院 就該項爭點已認定說明如上，乃認為並無調查必要。至兩造 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經核均與本件判決結果不生 影響，故不逐一論述，併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1項 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審判長法 官　蕭忠仁 　　 　 法 官　許麗華 　 　 　 法 官　吳坤芳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書記官 何閣梅

2025-03-13

TPBA-112-訴-1372-20250313-2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獎懲等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四庭 113年度訴字第686號 114年2月20日辯論終結 原 告 余冠霖 被 告 臺灣警察專科學校 代 表 人 方仰寧（校長） 訴訟代理人 吳榮昌 律師 複 代理 人 王子衡 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獎懲等事件，原告不服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委員會 中華民國113年5月7日113公審決字第175號復審決定，提起行政 訴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復審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二分之一，餘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事實概要： 　　原告原係被告學生總隊（下稱學生總隊）警正三階訓導，經 指派支援科學實驗室，於民國111年10月17日至同年11月16 日間，以帳號暱稱「飛星」，在社群軟體Dcard「臺灣警察 專科學校」版，發表標題為飛星官場沉浮記之系列文章（下 稱系爭文章）。案經學生總隊以112年6月8日簽文檢附學生 總隊1111016案調查報告（下稱調查報告），提交被告考績 委員會（下稱考績會）112年9月26日112年度第3次會議審議 （下稱第3次考績會），認定原告於上開期間，在公開社群 軟體Dcard發表不當言論，言行失檢，影響校譽，情節嚴重 ，依警察人員獎懲標準（下稱獎懲標準）第7條第2款規定， 決議核予原告記過2次之懲處。被告遂以112年10月13日警專 人字第00000000000號令（下稱原處分），核布原告記過2次 之懲處。原告不服，提起復審經決定駁回，遂提起本件行政 訴訟。 二、原告之主張及聲明： 　㈠被告之調查及審議程序具有重大瑕疵： 　⒈被告影響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 　　被告第3次考績會開會通知單中，並未詳加記載「聽證之事 由、獎懲依據」、「當事人依行政程序法第61條所得享有的 權利」，致影響原告於聽證程序之陳述準備。且聽證程序時 ，原告僅有一張開會通知單，記載之事實、理由、法條依據 、權利完全沒有告知，嚴重影響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 　⒉原處分資訊未公開，影響原告陳述意見： 　　當事人申請閱覽卷宗，惟被告拒絕，且在復審答辯書中錯誤 引用政府資訊公開法第18條拒絕原告申請，妨害原告於聽證 陳述。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委員會於112年11月24日原告申 請閱覽時，最關鍵之「學生總隊1111016案調查報告」未讓 原告閱覽，卻在復審決定書中引用該報告作為「理由」，嚴 重影響原告聽證權。 　⒊被告考績會未實質審查，且成員應迴避卻未予迴避： 　　原告與總隊長林○○間因系爭文章互有妨害名譽及職場霸凌案 至今尚未結案，故林○○與原告之利害關係衝突，為行政程序 法第32條、第33條及公務人員利益衝突迴避法第6條第1項應 自行迴避之情形，不應由學生總隊於112年6月8日簽文提案 處分原告。在上述程序未完結前，林○○連提案簽文都需迴避 ，且其於112年8月2日退休，連提案人都不存在，故本案召 開聽證程序違法。被告主張湯○○代替林○○出席，並未將提案 撤回，惟提案單位學生總隊代表竟然是大隊長張○○，且提案 人湯○○竟然還具有考績委員之投票權，並未依行政程序法第 32條迴避，即有違誤。原告於列席時，因希望調回學生總隊 ，並未指出湯○○需迴避，但仍然向主席申請考績委員王○○與 列席者張○○為夫妻，張○○為本案利害關係人，陳述意見後應 迴避離席，經主席同意後二人離開，但於原告離開考績會後 ，又返回投票現場，影響其它委員投票心證，違反行政程序 法第33條。主席並未先表決「原處分是否成立」，直接以應 迴避之委員湯○○之意見做結論，顯違反程序。 　㈡原處分認事用法顯有違誤： 　⒈原告並無言行失當，影響校譽情節重大之情事： 　　原告為引起被告重視學員生權利、行政程序暨法律原則，發 表系爭文章，並於111年10月24日許具名向被告所屬訓導處 ，陳情有關總隊長領導能力問題，遭當時總隊長林○○提案調 職處分並提列違紀傾向，亦提告刑法妨礙名譽罪，經臺灣臺 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於112年4月27日作成112年度偵字第400 2號不起訴處分書（下稱不起訴處分書）認定，原告所提「 警專人員升遷方式」、「遠距教學伙食費」、「區隊長甄選 錄取性別比例」問題均與公眾利益相關，核屬以善意發表言 論，對可受公評之事，而為適當之評論，並無不當言論」， 且發文並非無端謾罵，為憲法言論自由所保障，並無在公開 社群軟體發表不當言論之情事，且系爭文章關於遠距教學伙 食費案、學分抵免文章經前立法委員向被告質詢，經被告教 務處、主計室認同採納，足見原告並未有言行不當。再者， 言行失檢，影響校譽，情節嚴重，應是以言行「是否社會大 眾所不容許之發言或舉止」、「是否有上新聞」、「是否社 會囑目案件」等具體事證為裁量標準，被告未舉出原告是否 有達到「影響警譽情節嚴重之程度」，故原處分之懲處事由 顯與構成要件不合。 　⒉被告認定事實未經詳細調查，亦未注意對原告有利之事項： 　　原告並無在上班時間發文之情形，調查報告指稱原告利用上 班時間發文，但111年10月19日下午8時52分，原告當晚班表 並未有留宿，10月28日、11月11日原告均為全天請假，被告 之調查未注意對原告有利之事項，違反行政程序法第9條及 第36條規定。又被告對於調查報告並無實質審查，逕送人事 室召開考績會，未依行政程序法第39條進行調查，讓原告陳 述意見，被告顯然未善盡調查義務。並聲請傳喚被告員工曹 立群，以證明在考績會前，代理校長葉爾煙曾與王○○委員曾 在公開場合揚言要將原告記過，淘汰不能做警察，足以影響 其它委員心證。 　⒊原處分逾越裁量權： 　　學生總隊違反「中央警察大學臺灣警察專科學校養成教育學 生公費待遇及津貼辦法」，在疫情「遠距教學期間」，被告 所屬學生總隊並無比照警大核實將公費待遇補貼給學生，經 立法委員糾正且經新聞報導。又原告因系爭文章，遭被告所 屬郭○○隊長妨害名譽，其雖然也經地檢署不起訴處分，但其 身為模範警察，在言行舉止應有更高審查標準，且其不當言 行，有嚴重影響警譽之具體事證，經新聞報導「警專東廠養 網軍」，對比原告完全沒有具體影響警譽事證，原處分逾越 裁量權。綜上，被告所屬公務員自身處事不當，影響校譽均 有具體之事證，被告不檢討相關人員責任，反而藉口處分原 告，妨害言論自由，顯有濫用行政裁量權之嫌。 　⒋原處分之作成具有重大明顯瑕疵，應屬無效之行政處分： 　　原處分未詳細記載事實及理由，違反明確性原則，且無記載 獎懲標準第12條得加重或減輕之情形，其法令依據記載錯誤 。原告係從復審決定得知具體事實及詳細理由，顯見原處分 之作成具有重大明顯瑕疵，應屬無效之行政處分。 　㈢被告應賠償原告年終獎金及精神賠償： 　　被告不遵守行政程序，使原告背負承擔公務人員考績法施行 細則第13條中「誣陷侮辱長官言行失檢」之名譽損失，另被 告於調查、聽證中各種迴避、資訊未公開、調查事實不明確 、未盡舉證責任、法規適用錯誤等各種行政程序上之侵權行 為，導致原告被迫長期處於司法救濟狀態的精神賠償共計新 臺幣（下同）30萬元，以及原分導致112年度年終獎金損失3 5,717元，合計共335,717元。又本案之考績獎金處分，因被 告遲遲不發書面行政處分，原告遲至113年12月11日透過行 政訴訟方取得證據，已正式提出復審。 　㈣聲明： 　⒈復審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⒉被告應賠償原告年終獎金35,717元及精神賠償300,000元。 三、被告之答辯及聲明： 　㈠被告之調查及審議程序並無違法： 　⒈被告並無侵害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 　　被告於復審程序中，確實將調查報告列為不得供閱覽證據， 故原告並未於復審程序中閱覽過系爭調查報告。惟調查報告 為被告內部單位之準備作業，為承辦人員審酌原告之具體情 狀，及適用相關法規依據作成之職務上報告，涉及決策過程 內部溝通意見，為依政府資訊公開法第18條第1項第3款規定 限制公開之資料。且查，於112年度考績委員會第3次考績會 議中，司儀已經簡要提示系爭調查報告之內容包含「一、言 行失檢，違抗命令，違反職務倫理及報告紀律，以筆名帳號 刻意隱瞞真實身分，未依規定執行學生總隊輿情小組工作。 ……」且司儀亦隨即提示被告訓導處、人事室及業務單位審查 意見之摘要，並使原告就前開事項陳述意見，則原告即已可 充分知悉被告作成系爭記過處分之依據，並對其為充分有效 之答辯。是故，縱使被告未於系爭記過處分作成前、復審程 序中令原告得閱覽系爭調查報告，仍不得認被告於作成系爭 記過處分之過程中有何違法之處。原處分懲戒之具體事實均 於第3次考績會向原告揭示且使其列席答辯，可見被告無妨 礙原告之防禦權。原告既已享有並且行使充分且有效之防禦 機會，並無不合法。再者，目前並無法規明定警察機關對所 屬警察人員為記過懲戒時應舉行聽證，故本件並非行政程序 法第l07條所定應舉行聽證之事件。而開會通知單係邀請原 告列席第3次考績會，並未記載「聽證」之用語，且該開會 通知單亦與行政程序法第55條規定聽證通知書應記載事項之 格式不符。被告考績會雖依法無給予原告陳述及申辯之義務 ，但為求謹慎，仍邀請原告於第3次考績會中列席表示想法 。被告邀請原告列席，並非行政程序法第102條或公務人員 考績法第14條第3項所規定之當事人陳述意見程序，縱使會 議記錄之作成與行政程序法第2節稍有出入，無礙原處分之 程序合法性。 　⒉被告考績會之組成與出席人員均屬合法： 　　第3次考績會之主席為徐○○，而出席委員為湯○○、朱○○、王○ ○、林○○、黃○○、陳○○及鄭○○，至林○○則完全未出席，亦未 參與評議過程，則無從迴避。而張○○時任學生總隊大隊長， 並擔任被告輿情小組之召集人，因原告有違反輿情小組作業 規範之情事，被告考績會邀請張○○為列席人員，居於類似證 人之角色說明原告之違反情節，僅係為事實之陳述，而完全 未居於考績委員之身分涉入懲處之評議決定，並不會因為對 原告做出不利之指控而直接或間接接受有任何利益或不利益 ，難謂係應迴避之利害關係人。至委員湯○○與原告無冤無仇 ，縱原告遭記過懲戒，湯○○亦不因此直接或間接享有任何利 益；況查，原告於起訴狀自陳伊「於列席時，因希望調回學 生總隊，並未指出湯○○須迴避」，則依禁反言原則，原告自 不得於訴訟過程中反過頭來主張湯○○應迴避。至被告機關11 2年考績委員會第3次會議紀錄紀載：「余訓導冠霖：我想請 申請兩個人迴避，分別是王○○主任及張○○大隊長。徐主席○○ ：同意。」惟嗣後王○○仍以考績委員參加委員討論、投票， 而張○○亦以列席人員身分表示意見。會議主席之所以為此決 定，係因原告平常即對王○○及張○○抱持負面情緒，為避免衝 突發生以致考績會議無法順利進行，遂請王○○及張○○二員暫 時離席，而無命該二員應迴避、完全不得參與該次考績委員 會會議之真意。綜上，原告並未具體明確指出林○○、張○○及 湯○○有何應迴避之事由，而林○○、張○○並未實際參與考績會 評決之過程；張○○、湯○○更非本件之利害關係人，故原告主 張原處分之作成有應迴避而未迴避之程序瑕疵，全屬無稽。 　㈡原處分認事用法，並無違誤： 　⒈原告確有言行失當，影響校譽情節重大之情事： 　　原告經調查報告認定有以下違失情節：「言行失檢、違抗命 令、違反職務倫理及報告紀律」「發言歧視貶抑特定性別形 成不良示範」、「以不實不當言論煽惑誤導學生、分化師生 關係」、「以不實不當言論誣控直屬長官，已達貶損人格及 削弱領導威信目的」、「上班時間於網路發表不當言論」與 「經被告機關指派工作後仍未見悔悟」均有所憑，且該報告 係由學生總隊作成，原告僅空泛指摘系爭調查報告有不實之 嫌疑，卻未能具體指明系爭調查報告記載之事實有何違誤之 處。原告既然已經反覆自陳伊即係飛星本人，則原告主張被 告未詳查匿名社群中飛星身分，即屬無稽。且原告答覆「之 前我是沒有特別注意這一點，但我是下班時間打完，我發的 時候才1、2秒鐘，複製、貼上瞬間就可以發文了」亦足證伊 確實曾在上班時間於社交平台Dcard上發文，至原告辯稱發 文所需時間僅「1、2秒鐘」云云，亦顯與一般生活經驗相違 。原告於上班時間發佈、編輯有害校譽之系爭文章，非但係 辦理私務，更與伊身為其小組成員之職務相抵觸，其行為顯 然違反端正警察風紀實施規定第3條第2項第1款「工作風氣 不怠惰」、警察機關強化紀律實施要點第6條「各種勤務應 依據相關規定及勤務分配指派項目確實執行，嚴禁發生下列 情事：第一項：怠勤、逃勤、遲到、早退或不依規定執行勤 務」及獎懲標準第7條等規定，故被告認定原告有違反職務 之行為，自屬有據。原告如對上級長官處理事務有所不滿， 非不能透過公務管道逐級報告，卻於網路指述被告內部管理 疑慮，部分尚屬無據（如認以男女性別遴用隊職官），部分 未經查證（如遠距教學伙食費案，參酌他校採行方案始為決 定，而非未視生如親），又縱如被告基於行政裁量未依原告 之陳情或建議辦理，亦非原告據以於網路散布不當言論之合 法理由，又Dcard為不特定多數人均得閱覽，嚴重影響被告 之機關名譽，衡諸系爭文章之內容、頻率及影響被告聲譽等 因素，被告依權責認定原告之不當言論，言行失檢，影響校 譽，情節嚴重等，尚非無據，故被告核予記過處分並無違法 。至憲法所保障之言論自由，亦非絕對之權利，非不得基於 保護個人名譽、隱私等法益及維護公共利益予以適當限制。 獎懲標準第7條第2款及端正警察風紀實施規定第3點第1項規 定均係依公務員服務法規定訂定，被告依上開規定，對所屬 公務員核予記過處分，尚不得指為必然有侵害人民言論自由 。 　⒉原處分之作成並無濫用權力，亦無裁量逾越： 　　原告於社交平台Dcard上之言論多有不當之處，被告審酌原 告言論內容嚴重影響校譽，而原告身為輿情小組一員非但違 背報告紀律，更從事與小組目的相牴觸之行為，因此認定原 告之言行不檢，且其情節已達重大之程度，作成記過2次之 處分，既未違反法定程序、判斷出於不正確之事實或錯誤資 訊，或違反一般公認之價值判斷標準、逾越權限或考核有濫 用權力或其他違法情事，則行政法院自應予以尊重。又警察 人員懲戒責任之有無，應視有無違反公務員服務法、獎懲標 準等法規辦理，並非以刑事責任之有無作為唯一判斷依據， 而被告作成懲戒處分時，本得與刑事偵查機關或法院各自認 定事實，不受刑事法院判決或偵查機關處分書之拘束。即使 原告行為未受刑法相繩，被告仍非不得依其行為所違反之相 關人事法規予以懲戒。 　⒊原處分已明確載列法定應記載事項，亦與明確性原則無違： 　　原處分已詳細記載受處分人姓名、所受獎懲處分、獎懲事由 ，且已明確記載原告行為該當獎懲標準第7條第2款規定故應 記過，而記過本包含記過1次或記過2次，非如原告所述非引 用獎懲標準第12條第1項規定，否則不得加重，故原處分縱 未鉅細靡遺地引用全部法規，仍因已使原告得以知悉記過之 法令依據，當可認原處分已明確載列行政程序法第96條第1 項第2款所列之各項法定應記載事項，並使原告得於救濟過 程中為充分且有效之答辯，原處分縱未將事實及理由欄分開 記載，仍與行政程序法第5條行政行為明確性原則無違。 　㈢原告請求精神賠償及給付112年度年終獎金，並不合法： 　　如上所述，原告所提起之行政訴訟因無理由而應予駁回，則 所合併提起之損害賠償或其他財產上給付之訴，自失所附麗 ，亦應駁回。原告主張l12年度年終獎金有發放不當，並未 於法定期間內對其l12年度年終獎金處分提起行政救濟，於 本件訴訟中甚至並未主張應撤銷該處分，逕以一般給付之訴 請求被告給付35,717元，顯不合法。 ㈣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四、上開事實概要欄所述之事實經過，除下列爭執事項外，其餘 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原處分（本院卷第19頁）、復審決 定（本院卷第21至27頁）、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 字第4002號檢察官不起訴處分書（本院卷第29至40頁）、被 告112年第3次考績會開會通知單（本院卷第53頁）、被告復 審答辯書（本院卷第57至64頁）、原告人事資料簡歷表（本 院卷第125至127頁）、被告學生總隊輿情小組細部執行計畫 （本院卷第357至360頁）、被告學生總隊各班期隊職人員配 置表（本院卷第134頁）、系爭文章網頁截圖（本院卷第135 至152頁）、調查報告（本院卷第153至179頁）、被告112年 考績會第3次會議程序表、簽到表、會議紀錄、會議資料、 會議錄音譯文（本院卷第182頁、第183頁、第185至196頁、 第197至215頁、第363至367頁）、被告112年6月8日簽呈及 訓導處會簽意見（本院卷第217至223頁）、學生總隊說明（ 本院卷第277至278頁）、學生總隊輿情小組LINE公務群組對 話紀錄截圖（本院卷第279至287頁），及被告人事室112年1 2月28日簽呈及112年度年終獎金明細表（本院卷第381至385 頁）等文件可參，自堪認為真正。是本件爭執事項厥為：㈠ 被告考績會之審議程序有無原告指摘之違法瑕疵？㈡原處分 之認事用法有無違誤？㈢原告另請求被告應賠償年終獎金及 精神賠償共335,717元，有無理由？ 五、本院之判斷： 　㈠本件應適用之法令： 　⒈按公務員服務法第6條規定：「公務員應公正無私、誠信清廉 、謹慎勤勉，不得有損害公務員名譽及政府信譽之行為。」 第23條規定：「公務員違反本法規定者，應按情節輕重，分 別予以懲戒或懲處，其觸犯刑事法令者，並依各該法令處罰 。」又公務人員考績法第2條規定：「公務人員之考績，應 本綜覈名實、信賞必罰之旨，作準確客觀之考核。」第12條 ：「各機關辦理公務人員平時考核及專案考績，分別依左列 規定：一、平時考核：……懲處分申誡、記過、記大過。……」 第15條規定：「各機關應設考績委員會，其組織規程，由考 試院定之。」又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28條第1項、第3項規定 ：「（第1項）警察人員平時考核之獎懲種類，適用公務人 員考績法之規定。…。（第3項）第1項獎懲事由、獎度、懲 度、考核監督責任及其他相關事項之標準，除依本條例規定 外，由內政部定之。」另內政部依上開授權規定訂定之獎懲 標準第2條第2款規定：「警察人員平時考核獎懲種類如下： ……二、懲處：申誡、記過、記大過。」第7條第2款規定：「 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記過：……二、違反品操紀律或言行失檢 ，影響警譽，情節嚴重。……」第12條第1項規定：「本標準 所列嘉獎、記功、申誡、記過之規定，得視事實發生之動機 、目的、手段及影響程度，核予1次或2次之獎懲。」 　⒉次按行政機關在現代國家中仍為資訊之最主要獨占者，行政 訴訟基本上為人民對抗官署之訴訟，就資訊掌握而言，先天 上處於不對等地位，欲達武器平等目的，應賦予當事人得閱 覽各種訴訟文書之權利，行政機關應負有提出與行政救濟有 關文書之義務。故行政機關應確保行政處分之當事人於行政 救濟過程中確實得接觸行政處分援引為基礎之證據資料，而 有援引為其攻擊防禦之基礎，並針對有利、不利之證據資料 ，提出其事實主張及法律見解之機會，如此其憲法上在正當 行政程序上應受保障的聽審權方可謂已受充分保障（司法院 釋字第709號解釋意旨參照）；又國家公權力之行使，為避 免執行人員因個人利益、職務利益發生衝突，或心存偏頗對 於職務事項存有預設立場，以致無法公正作為，影響國家任 務正確性、中立性及可信賴度之達成，因此有迴避制度之設 立。就考績委員迴避事項，考試院依前開公務人員考績法第 15條規定之授權訂考績委員會組織規程（下稱考績組織規程 ）第8條規定：「（第1項）考績委員會開會時，委員、與會 人員及其他有關工作人員，對涉及本身之事項，應自行迴避 ；對非涉及本身之事項，依其他法律規定應迴避者，從其規 定。（第2項）前項人員有應自行迴避之情事而不迴避者， 得由與會其餘人員申請其迴避，或由主席依職權命其迴避。 」其立法理由載明：「……二、本條第1項除由原第7條後段之 迴避規定移列外，另明定考績委員會開會時，委員、與會人 員及其他有關工作人員於討論其應迴避之案件時，該等人員 應依法迴避，並俟案件討論完畢後，應復席繼續參與會議之 進行。另審酌行政程序法第32條：『公務員在行政程序中， 有下列各款情形之一者，應自行迴避：一、本人或其配偶、 前配偶、四親等內之血親或三親等內之姻親或曾有此關係者 為事件之當事人時。二、本人或其配偶、前配偶，就該事件 與當事人有共同權利人或共同義務人之關係者。三、現為或 曾為該事件當事人之代理人、輔佐人者。四、於該事件，曾 為證人、鑑定人者。』及公職人員利益衝突迴避法（以下簡 稱迴避法）第6條：『公職人員知有利益衝突者，應即自行迴 避。』等亦有相關迴避規定，為避免辦理考績人員因未諳法 律而有所違誤，爰明定對非涉及本身之事項，依其他法律規 定應迴避者，從其規定。三、至應迴避人員之迴避方式，除 本規程原定之自行迴避規定外，另參考行政程序法第33條…… 等規定，將申請迴避及強制迴避併予納入本條第2項規範。 」準此，行政機關作成行政行為時應遵循法令規定之方式或 手續，其目的在於促進行政效率及保障當事人權益。程序規 定之制定係確保行政處分實體上之合法正確，若程序瑕疵違 反可能影響到行政行為之實體決定時，此破壞程序公信之瑕 疵無從補正，已違背正當法律程序，即構成該處分得撤銷之 事由。而迴避制度主要在確保決定的公正性，避免各種影響 決定可信賴性的不客觀及偏頗行為出現，如有考績會議違反 前述迴避規定，由於已戕害決定之公正性，違背正當法律程 序，據此考績會議決議所作成之處分，即屬違法（最高行政 法院108年度判字第367號、111年度上字第81號、第67號判 決意旨參照）。 　㈡原處分作成有違反正當法律程序之瑕疵： 　⒈經查，原告原係學生總隊警正三階訓導，經指派支援科學實 驗室，於111年10月17日至同年11月16日間，以帳號暱稱「 飛星」，在社群軟體Dcard「臺灣警察專科學校」版，發表 標題為飛星官場沉浮記之系列文章。案經學生總隊總隊長提 出妨害名譽等告訴，固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惟因不起訴 處分書已同時確認「飛星」之真實身分即為原告，被告據以 為內部調查後，學生總隊以112年6月8日簽文檢附調查報告 ，會簽該校訓導處及人事室，並經人事室簽提該校112年9月 26日112年第3次考績會審議，被告以112年9月18日開會通知 單，通知原告到場陳述意見，考績會委員即根據調查報告及 詢問原告之結果，認定原告於上開期間，在公開社群軟體Dc ard發表不當言論，言行失檢，影響校譽，情節嚴重，依獎 懲標準第7條第2款規定，一致同意決議核予原告記過2次之 懲處，被告遂以112年10月13日原處分核布原告記過2次之懲 處，此有被告112年考績會第3次會議程序表、簽到表、會議 紀錄、會議資料、會議錄音譯文、被告112年6月8日簽呈及 訓導處會簽意見及調查報告等（本院卷第217至223頁、第18 2頁、第183頁、第185至196頁、第197至215頁、第363至367 頁、第153至179頁）附卷可稽。原告不服原處分，提起復審 經決定駁回，復審決定書中復援引調查報告中有關原告匿名 發表系爭文章之調查結果，羅列5點違失事證（參復審決定 書第2至4頁），據以認定原處分於法有據，足見被告調查報 告乃原處分作成之基礎，並經復審決定援引為重要之證據資 料，基於前述武器平等原則，被告理應確保原處分之當事人 即原告於行政救濟過程中確實得接觸此經機關援引為處分基 礎之重要證據資料，俾利其得為有效之攻擊防禦，並針對有 利、不利之證據資料，提出其事實主張及法律見解之機會， 始符合正當行政程序，原告之聽審權方可謂已受充分保障。 　⒉惟原告於本院審理中主張：第3次考績會開會通知單中，不僅 未詳加記載獎懲之事由及依據，嚴重影響伊陳述意見之機會 ，嗣於復審程序中伊申請閱覽卷宗，卻遭到被告拒絕，且在 復審答辯書中錯誤引用政府資訊公開法第18條拒絕伊申請， 最關鍵之調查報告證據未讓伊閱覽，卻經復審決定書中引用 該報告作為理由，嚴重影響伊聽證權等語，就此節經本院當 庭與被告確認，據其具狀答辯內容固不否認於復審程序中， 確實將調查報告列為不得供閱覽之證據，故原告並未於復審 程序中閱覽過系爭調查報告，然另辯稱：於112年度考績會 第3次考績會議中，司儀已經簡要提示系爭調查報告之內容 ，司儀亦隨即提示被告機關訓導處、人事室及業務單位審查 意見之摘要，並使原告就前開事項陳述意見，則原告即已可 充分知悉被告作成系爭記過處分之依據，得為充分有效之答 辯等語（本院卷第352至353頁），並提出前揭考績會會議紀 錄為憑（本院卷第363至367頁），然此經本院提示予原告確 認，據其堅詞否認被告有於考績會中提示調查報告之情，且 稱對訓導處、人事室及業務單位等審查意見均毫無所悉等語 明確（本院卷第390頁），此經被告確認後亦具狀載稱：第3 次考績會議業務單位說明提案報告時，原告尚未進入會議室 等語（本院卷第423頁）。綜合前述各情以觀，足證於原處 分作成前之考績會審議程序及嗣後復審程序中，被告始終未 予原告閱覽系爭調查報告之機會，而觀諸該調查報告不僅詳 盡列舉認定原告諸多違紀事項及佐證，有關附件清冊更多達 46項事證，原告均無從得知其梗概，僅得從被告112年第3次 考績會開會通知單所載審議事由及被告復審答辯書所載（本 院卷第53頁、第57至64頁），間接探知其遭指控之違失行為 ，實難以有效地進行攻擊防禦，有違武器平等原則，復審決 定未予詳查，亦未令原告得以接觸此等重要事證，使其有立 於公平之基礎上為實質攻擊防禦之機會，即逕採為不利於其 認定之依據，原告依此主張被告嚴重影響其聽證權，有違正 當行政程序，堪認於法有據。 　⒊再者，依考績組織規程第8條規定，考績會開會時，委員、與 會人員及其他有關工作人員，不論是有申請迴避或強制迴避 之事由存在，有應迴避而不迴避情事時，均得由與會其餘人 員申請其迴避，或由主席依職權命其迴避。準此，觀諸被告 提供之112年考績會第3次會議錄音譯文載稱略以：「14：26 原告：另外，這邊就是，我想要請主席裁示一下，我想要 申請兩個人迴避，分別是王○○主任與張○○（原誤載為張○○， 下同）大隊長。14：37 主席：可以同意，你們等一下再進 來好了。等一下人事室來給你通知再進來。（王○○及張○○離 席） 14：55（不詳）：那個報告主席，這樣子好了，也請 當事人先那個，我們先把一些細節處理好再一起進行，否則 這樣子這個會議的進行有一點狀況，我們先請求暫停一下， 先內部做一個溝通，後面再一起進來處理，這樣子好不好？ 包括你剛剛當事人要我們這些委員迴避的，我們也都會遵照 你的意見處理，我們先做一個處理的溝通之後，整個會議再 一起進行，否則……。」等語（本院卷第366至367頁），核與 該次會議紀錄所載大抵相符（本院卷第186至187頁），足證 原告於列席112年考績會第3次會議陳述意見之初，業以口頭 向會議主席申請王○○委員及列席之與會人員張○○2人（參本 院卷第183頁附會議簽到表）均迴避，且經主席裁示許可， 則依據前述規定及說明，該等人員即應依法迴避，並俟案件 討論完畢後，始得復席繼續參與會議之進行，然與該次會議 紀錄內容對照以觀（本院卷第190至193頁），可見其等2人 皆未俟原告案件討論完畢，反於原告列席陳述意見完畢並離 席後，旋即復席繼續參與委員討論，其中王○○委員甚且參與 該案決議之投票等情，此亦為被告於本院審理中所是認（本 院卷第352頁），顯然被告考績會之開會程序已違反前述迴 避之規定，且此破壞程序公信之瑕疵已無從補正，據此考績 會議決議所作成之原處分，容有違反正當法律程序之瑕疵， 堪可認定。 　⒋被告就此雖答辯稱：原告並未具體明確指出林○○、張○○及湯○ ○有何應迴避之事由，而林○○、張○○並未實際參與考績會評 決之過程；張○○、湯○○更非本件之利害關係人；考績會主席 之所以為前開裁示，係因原告平常即對王○○及張○○抱持負面 情緒，為避免衝突發生以致考績會議無法順利進行，遂請王 ○○及張○○二員暫時離席，而無命該二員應迴避、完全不得參 與該次考績委員會會議之真意，故原告主張原處分之作成有 應迴避而未迴避之程序瑕疵，全屬無稽等語，惟查，林○○為 學生總隊之總隊長，固為被告112年6月8日簽文檢陳調查報 告將原告之系爭違失行為提案移請被告訓導處查處之承辦單 位主管（本院卷第217至222頁），然並不因此使其成為該懲 處案件之當事人；湯○○則先後擔任被告訓導處主任及學生總 隊總隊長，核非系爭懲處案件之當事人，就原告所涉懲處案 件而言，亦難謂係涉及其本身之事項，經核其等2人均無應 自行迴避之事由存在，原告主張：林○○、湯○○2人未自行迴 避，違反行政程序法第32條規定云云，容有誤會；然王○○及 張○○分別為112年考績會第3次會議之委員及列席人員，張○○ 雖非委員，無權實際參與考績會評決之投票，然其與王○○委 員既均經原告於會議之初申請迴避，業經主席裁示許可，即 不應繼續參與任何有關該案之討論，惟其等卻均在原告陳述 意見離席後，參與原告懲處案件之討論，張○○雖未參與最終 決議之表決，仍已實質參與決定之程序，顯已破壞程序之公 信力甚明，已然違反迴避之規定，被告嗣後辯稱會議主席前 揭裁示僅是為避免衝突，無命該2人迴避之真意云云，倘若 可採，無異架空迴避制度設立之目的，難認有理由。 　⒌末以，原處分作成既有前述違反正當法律程序之瑕疵，應予 撤銷，則原告另主張其餘有關「原處分之認事用法有無違誤 ？」等實體爭點，本院即無為進一步審究之必要，併此敘明 。 　㈢原告另請求被告應賠償年終獎金及精神賠償共335,717元部分 ： 　⒈按行政訴訟法第7條規定：「提起行政訴訟，得於同一程序中 ，合併請求損害賠償或其他財產上給付。」其立法意旨在於 提起行政訴訟之際，利用同一訴訟程序合併請求損害賠償， 以達訴訟經濟利益，蓋因此等請求與其所合併提起之行政訴 訟間，有一定的前提或基於訴訟資料之共通，避免二裁判之 衝突及訴訟手續重複之勞費所為之規範，否則即不符基於訴 訟經濟之考量而令其合併提起之立法目的。故當事人依行政 訴訟法第7條規定併為請求時，須所據以合併之行政訴訟已 經行政法院實體審究且為勝訴判決，其合併之請求始有獲得 實體勝訴判決可言。 　⒉原告固以前揭情詞主張原處分造成其年終獎金、名譽及精神 上之損失，故於提起訴之聲明第1項之撤銷訴訟外，附帶請 求損害賠償等語，惟原處分有前揭程序違法瑕疵，固經本院 認明如前，然本件原告懲處案件仍有待被告重新踐行適法之 程序後重為處分，故被告重為處分之結果尚未可知，本院亦 無從為實體審究而為判決，揆諸前揭規定及說明，原告合併 提起訴之聲明第2項損害賠償之訴，於法無據，難認可採。 六、綜上所述，本件原處分作成前考績會審議程序及嗣後復審程 序中，被告始終未予原告閱覽調查報告之機會，原告之聽審 權難謂已受充分保障；又於被告112年考績會第3次會議中， 原告以口頭向會議主席申請王○○委員及列席之與會人員張○○ 2人均迴避，且經主席裁示許可，惟該等人員卻於原告列席 陳述意見完畢並離席後，旋即復席繼續參與委員討論，其中 王○○委員甚且參與該案決議之投票，顯然已違反前述迴避之 規定，且此破壞程序公信之瑕疵已無從補正，則被告據以作 成原處分即有違法瑕疵可指，復審決定未予糾正，亦有未合 ，是以，原告提起本件撤銷訴訟，為有理由，應予准許。本 院自應將復審決定及原處分均予撤銷，由被告另為適法之處 分，以維法制。至原告合併提起請求被告賠償年終獎金35,7 17元及精神賠償300,000元部分，則無理由，無從准許，應 予駁回。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之其餘攻擊防禦及陳述，經本院詳 加審究，或與本件之爭執無涉，或對本件判決之結果不生影 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指明。 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行政訴 訟法第104條，民事訴訟法第79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審判長法 官　陳心弘 　　 　 法 官　林妙黛 　 　 　 法 官　鄭凱文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書記官 高郁婷

2025-03-13

TPBA-113-訴-686-20250313-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勞工退休金條例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七庭 113年度訴字第760號 114年2月27日辯論終結 原 告 三商美邦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翁肇喜(董事長) 訴訟代理人 高佩辰 律師 黃韻霖 律師 被 告 勞動部勞工保險局 代 表 人 白麗真(局長) 訴訟代理人 陳柏宇 李玟瑾 郭宣妤 上列當事人間勞工退休金條例事件，原告不服勞動部中華民國11 3年4月26日勞動法訴一字第1130000734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 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告之訴駁回。 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爭訟概要： 　　原告所屬員工林芳妤等15人(下稱系爭業務員)於民國94年4 月份至112年7月份期間之工資已有變動，惟原告未覈實申報 及調整其等勞工退休金月提繳工資，案經被告審查屬實，依 勞工退休金條例第15條第3項規定，以112年12月6日保退二 字第11260190271號函(下稱原處分)核定逕予更正及調整系 爭業務員之月提繳工資(如原處分附件所示之「月提繳工資 明細表」)，短計之勞工退休金於原告近期月份之勞工退休 金內補收。原告不服，提起訴願，經訴願決定駁回，遂提起 本件訴訟。 二、原告主張及聲明： 　㈠原告與系爭業務員間之承攬契約(下稱系爭契約)並非勞動契 約，自無申報系爭業務員履行該契約所得報酬為勞工退休金 月提繳工資之必要： 　⒈依部分立法委員所提保險法第177條修正草案可知，目前保險 實務上多認定保險公司與業務員間之契約性質為承攬契約； 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下稱金管會)所屬保險局亦於「應被告 及各工會之要求」所召開之會議，肯認承攬契約之存在。 　⒉系爭業務員依系爭契約所給付之勞務，不具人格從屬性： 　⑴系爭業務員就保單招攬之作業，依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約定 ，倘於成功招攬保單時、並經原告同意承保且契約生效，始 得向原告請領報酬。且相較於原告所屬電銷人員之保險招攬 對象之名單則由原告提供，系爭業務員招攬保險對象，有賴 各保險業務員各自之人脈或自行開發，保戶名單並非由原告 提供。且原告亦未要求保險業務員須於一定時間至一定地點 提供勞務，況依保險業務員之性質，原告亦無從要求保險業 務員有固定之上下班時間及於固定之場所上下班，依勞動契 約指導原則(下稱指導原則)第3點第1款規定所示，難謂具有 人格從屬性。 　⑵原告公司所屬人員另有純為僱傭關係之保險業務員即電銷人 員，其主要工作為推銷保單，故與系爭業務員同樣須具備保 險業務員資格。觀諸原告與電銷人員間之勞動契約，明訂工 作內容、工作地點、福利薪資、休假、智慧財產權歸屬及保 密義務等約定，再證系爭契約缺乏前揭電銷人員勞動契約等 勞動契約之主給付義務之必要要素。 　⑶原告對系爭業務員之監督，係履行公法上義務之結果： 　 原告為保險業，受金管會高度監管，為履行如保險業務員管 理規則等法規所定公法上義務，爰將部分規定於系爭契約重 申或落實，從而，原告對系爭業務員依系爭契約所為監督， 係履行公法上義務之結果，自不得據以認定系爭契約為勞動 契約。況保險業務員依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規定，亦負有「 辦理登錄，領得登錄證，始得為其所屬公司招攬保險」、「 須通過公會舉辦之資格測驗，始取得招攬資格」、「應自登 錄後每年參加所屬公司辦理之教育訓練」、「經登錄後，應 專為其所屬公司從事保險之招攬」等公法上義務。若以被告 認定原告因履行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所定公法上義務，而與 系爭業務員間係成立勞動契約關係，將無從解釋保險業務員 因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所負公法上義務，對系爭契約性質之 影響。 　⒊系爭業務員依系爭契約所給付之勞務，不具經濟從屬性： 　⑴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規定，系爭業務員並非一提供勞務即可 獲取報酬，須所招攬之保單成立且持續有效等工作成果存在 ，始得原告101年7月1日(101)三業㈢字第1號公告(下稱系爭 公告)系爭公告領取報酬。原告亦未給系爭業務員固定薪資 或一定底薪、未要求其等如何推銷保單，自與指導原則第3 點第2款所稱「勞工不論工作有無成果，事業單位都會計給 報酬」經濟從屬性之判斷不同。而所謂營業風險即經營風險 ，依系爭公告第5點、第8點所載可知，縱使保單成立，如事 後因各種原因致原單自始無效或經撤銷，則保險業務員不得 保有原先所領取之承攬報酬，而須返還予原告，可見系爭業 務員非如一般勞工般，不論工作有無成果，均得領取薪資， 而公司營收狀態原則上亦與一般勞工無關。可見系爭業務員 所領得承攬報酬，繫於個人招攬保單能力及保單所涉保費。 　⑵原告於全國設有各通訊處，惟各通訊處實際上是為方便保險 業務員遞送所招攬之保單或為保戶辦理契約變更等保戶服務 事頊等而設置，亦未提供系爭業務員所需之勞務設備如電腦 、車輛等，而係由保險業務員依其自身招攬需要自行購置， 自與前揭原則「勞工不須自行備置勞務設備」之要素不符， 難謂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 　⑶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4條第1項雖定有「業務員經登錄後， 應專為其所屬公司從事保險之招攬」之規定，惟此係為保險 業務員之行政法上義務，自無從證明原告與系爭業務員就招 攬保險等工作有指揮監督關係。且同規則僅限制保險業務員 不得同時為2家產物保險或2家人壽保險公司招攬，並未限定 保險業務員不得同時為產物保險及人壽保險公司為保險招攬 ，或保險業務員除保險業務外不得從事其他行業。系爭契約 未定有上開限制，保險業務其等一邊從事正職一邊從事保險 招攬者亦非少數。準此，原告與系爭業務員之關係，不符合 指導原則第3點第2款「勞工僅得透過事業單位提供勞務，不 得與第三人私下交易」要素。 　⑷系爭業務員雖對薪資無決定及議價空間，惟此係因原告受保 險商品銷售前程序作業準則(下稱銷售前程序作業準則)第9 條第1項規定，於設計保險商品時，須於說明書計算包括「 附加費用率」在內之事項，且費率應符合適足性、合理性及 公平性，並反映各項成本及合理利潤，不得以不合理之定價 招攬或承作保險業務之限制。又原告亦屬金融服務業，依金 融服務業公平待客原則(下稱公平待客原則)第6大項酬金衡 平原則，遂訂有原告得片面修改系爭業務員報酬給付方式之 約定。從而，原告係為合於銷售前程序作業準則之規定，而 以系爭公告揭示保險承攬報酬、服務獎金之給付比例等佣金 給付標準，被告不得據以認定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原告為 符合金管會有關「風險胃納」之要求，及因應各風險，調整 不同險種之成本，以避免損及保險危險共同體之利益等需求 ，遂與系爭業務員訂有原告得視經營狀況需要，修改報酬計 算及給付方式之約定。被告未考量保險業有風險控管需求等 特殊性，逕以系爭契約訂有原告得修改報酬之計算及給付方 式之約定，認定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違反行政程序法第9 條、第36條所定一體注意原則。 　⒋系爭業務員依系爭契約所給付之勞務，不具組織從屬性： 　⑴系爭業務員招攬保險契約時，本依個人能力單獨作業，非必 須透過與他人分工始得完成。且依據一般經驗法則，契約一 造為「須透過他人分工始能完成工作者」，亦有認定非屬勞 動契約之可能，例如：委任經理人等，與公司間係委任關係 ，無組織上之從屬性，而無勞動基準法之適用。從而，系爭 業務員縱須透過他人分工始能完成工作，仍為不具組織上從 屬性之承攬性質保險業務員，被告無從認定與原告間為僱傭 關係。 　⑵按所得稅法第14條第1項第3類規定：「凡公、教、軍、警、 公私事業職工薪資及提供勞務者之所得」均屬薪資所得，可 知薪資扣繳者並非僅限於勞動基準法上所稱之勞工，自不得 以系爭業務員之薪資經扣繳，逕認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 　⒌縱認原告與系爭業務員間之勞務契約關係勉強符合「勞動契 約從屬性判斷檢核表」25項之其中9項，其從屬性之程度應 為極低，自非勞動契約。 　㈡系爭業務員依系爭契約所得領取之報酬，並非工資，自無申 報勞工退休金月提繳工資之必要： 　⒈按報酬是否為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所定「工資」，應以「 是否為勞務之對價」、「是否繫於員工一己之勞務付出即可 預期必然獲得之報酬」為主要判斷基準，至於「是否具有經 常性」則為輔助之判斷標準。 　⒉觀諸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約定可知，系爭業務員交付保戶簽 妥之要保書及首期保險費予原告後，尚須經原告依「保險業 招攬及核保理賠辦法」所定核保程序，評估各項要素均具備 而同意承保，且該保單經過10天撤銷期間未經要保人撤銷、 契約效力確定後，系爭業務員始得依系爭公告等規則領取報 酬，並非系爭業務員一完成招攬行為均可領取報酬，尚非「 員工一己之勞務付出即可預期必然獲致之報酬」；續年度服 務獎金之領取條件，包括：系爭業務員仍為原告所屬保險業 務員、該保戶持續繳交保險費等，難謂保險業務員勞務之對 價，亦非保險業務員當然可取得者；再觀系爭公告，如保單 因繳費期滿或豁免保費，則不予發放前揭報酬，經取消、撤 銷或自始無效時，前已發放之前揭報酬，保險業務員亦應返 還原告，可見不論承攬報酬或續年度服務獎金均無經常性， 均難謂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所定工資。 　⒊再觀諸原告公司企業工會所提「團體協約草案」第7條，要求 就外勤業務員所有勞務所得，應比照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 所定工資為認定，可見保險業務員明知所領取之承攬報酬、 續年度服務獎金為承攬報酬，始有要求原告公司「比照」工 資為認定之必要，難認承攬報酬或續年度服務獎金為勞動基 準法第2條第3款所定工資，其等亦無受勞動基準法等高度保 護之需要。又按勞動基準法第21條第1項前段規定可知，縱 為工資，亦非雇主可單方決定並隨時調整之，被告以原告得 單方面調整系爭業務員之報酬，認定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 已超越法律規定之解釋範圍，已為恣意。 　㈢依改制前行政院勞工委員會83年8月5日臺83勞保2字第50919 號函意旨，實際從事保險業務招攬工作，按業績多寡領報酬 ，但毋須接受公司之管理監督，則應視為承攬關係等語。原 告信賴上開函釋，分別與系爭業務員簽署系爭契約及業務主 管聘僱契約，被告逕認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與上開函釋意 旨不符，亦悖於指導原則就勞動契約從屬性之認定，違反行 政程序法第8條、行政自我拘束原則。 　㈣原處分未具體指明系爭業務員何種履約行為合致勞動契約要 件等事實及計算基礎，違反行政程序法第5條、第96條等規 定；以與本件無關之法院判決結果，稱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 ，係以行政機關之解釋或法院判決形成契約類型，違反最高 行政法院108年度判字第407號判決。被告於作成原處分前， 未詳為調查，亦未給予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違反行政程序 法第39條、第102條規定。 　㈤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三、被告答辯及聲明： 　㈠系爭業務員依系爭契約從事保險招攬業務，受原告指揮監督 而具有從屬性，應成立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6款規定之勞動契 約關係： 　⒈原告為人身保險業，應適用勞動基準法。系爭業務員為原告 所屬保險業務員，為原告從事保險業務招攬工作，與原告分 別簽訂僱傭契約及系爭契約。又按雇主對於勞工之指揮監督 ，為人格上從屬性之核心，故系爭業務員勞務債務人須依原 告之指示提供勞務，為勞動契約類型必要特徵，自得作為系 爭契約是否為勞動契約之判斷標準。 　⒉系爭業務員為履行系爭契約，須依原告指示之方式，對第三 人提供該契約第2條約定所列舉之4種服務，無法自由決定其 勞務提供之方式；系爭契約附件之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要 求保險業務員應於所招攬之要保書上親自簽名，可見該招攬 行為即勞務之提供，須由保險業務員親自為之，所成立之關 係應具人格從屬性。 　⒊系爭業務員受原告組織內部規範約束，而有服從之義務，並 有受不利處置之可能，人格上及組織上從屬性至為明確： 　⑴按雇主指揮監督權之具體表徵，自得為從屬性判斷之依據。 系爭業務員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項約定，須遵守保險相關法 規、原告懲處辦法等規定；契約附件之原告「業務員定期考 核作業辦法」明定考核期間、標準及計算方式，系爭業務員 須接受原告對其業績之評量，如有違反或未達原告所訂標準 ，原告得不經預告逕行終止契約。上開規範悉由原告片面制 定及修正，系爭業務員幾無商議之權限，足以對勞工之意向 等內心活動過程達到一定程度之干涉及強制，為雇主懲戒權 之明文規定。 　⑵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之性質為公法管制規範，固不得直接作 為認定保險業務員與所屬保險公司間成立勞動契約之依據。 惟保險公司為執行該管理規則之公法上義務，而將相關規範 納入契約或工作規則，或於契約中進一步詳為約定，已轉化 為保險業務員及保險公司間契約之權利義務，則應列為勞動 從屬性之判斷因素。原告懲處辦法，除細緻化保險業務員管 理規則所定之違規行為之具體態樣外，並就該管理規則所未 規定之違規行為，例如：「有事實證明業務員態度不佳與公 司同仁、客戶、公司業務合作之人員發生衝突」、「保戶未 繳費而代墊」、「參加多層次傳銷活動，經制止不聽」、「 代要保人保管保單或印鑑」等為規定，另設有「行政記點」 之處分。 　⒋原告與系爭業務員依系爭契約所成立之關係，具有經濟從屬 性： 　⑴觀諸系爭公告及系爭契約第3條第2項規定可知，原告以事先 制定之定型化契約，規定系爭業務員在內之所屬保險業務員 僅能按原告所訂定或片面變更之標準獲取報酬，前揭保險業 務員均無協商或拒絕之空間；系爭業務員只要提供勞務達到 系爭公告所載承攬報酬及服務獎金給付之條件時，即可獲取 原告給付之勞務對價，無須自行負擔業務風險系爭業務員， 且須接受原告預定保有之片面調整其等勞務報酬之權力。又 系爭契約約定系爭業務員應以原告名義招攬保險，無法自其 他第三人獲取報酬等情，足認有經濟上從屬性。 　⑵依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規定可知，勞動契約不排除依勞務 成果計算勞務提供者報酬之方式，況按件計酬之情形亦有該 法之適用。是系爭業務員所招攬之保單於成立後，如因各種 原因自始無效或撤銷，該員應將報酬返還原告，不影響系爭 契約為勞動契約之認定。又現代經濟活動中，因生產模式之 不同，亦存有勞工自備生產工具提供勞務之情形，例如：外 送員以自備之交通工具完成送餐工作，自不得以原告未提供 系爭業務員所需之勞務設備，認定雙方並無經濟從屬性。 　⑶銷售前程序作業準則第9條第1項規定，係指保險商品之費率 應反映各項成本及合理利潤，不得以不合理之定價招攬或承 作保險業務，惟未限制保險公司與保險業務員就招攬保險之 報酬為磋商議定。而保險業務員之報酬本為保險公司營運成 本之一環，保險公司自得就自身營運之考量，為適當之成本 配置與利潤設定；公平待客原則第4點第6項所稱「酬金與業 績衡平原則」，僅在重申金融消費者保護法第11條之1規定 ，避免包括保險業在內之金融服務業，僅以業績為考量因素 ，忽略金融消費者權益及各項可能風險，而明文課予金融服 務業者之行政法上義務，惟未明文限制保險公司應片面決定 保險業務員之報酬費率，而無須與保險業務員就招攬保險之 報酬為磋商議定。 　⒌原告主張系爭契約不具從屬性，欠缺勞動契約必要之點，被 告所為認定悖於勞動契約認定指導原則。惟勞務提供者對於 所屬事業已顯現相當程度之勞雇關係特徵者，雖未具足勞動 契約認定指導原則所列從屬性之全部內涵，仍應定性所成立 者為勞動契約。 　⒍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之1「申復」、「覆核」之規定， 係主管機關考量保險從業人員工作權益之周全保障，所設之 救濟程序機制，而非屬保險業務員之一般勞工當無該規定之 適用，不得據以指稱保險業務員與所屬保險公司間之勞務契 約非屬勞動契約。原告舉律師懲戒為例，惟律師公會顯非立 於雇主之地位，與其會員間並無勞務給付關係，無從探討人 格從屬性。 　⒎原告雖提出業務主管聘僱契約、電銷人員勞動契約範本，與 系爭契約為比較，主張系爭契約並非勞動契約。惟雇主對於 工作時間、地點之管制，並非判斷從屬性之唯一或關鍵性之 標準，仍應就個案事實及整體契約內容，實質認定從屬性。 而招攬保險之工作性質，其勞務給付之時間及地較本較為彈 性，保險業務員對於是否、何時、何地或向何人招攬保險， 僅能說明保險公司在此部分未給予專業上之指揮監督，不得 僅憑此一特徵，否定系爭契約為勞動契約之本質。然保險業 務員招攬保險所收取之保費均由原告收取，顯係為原告經濟 利益而活動，保險業務員並無因需要主動探訪客戶、向客戶 解說保險商品、無固定工作時間、地點等情，即因此成為經 營保險業務之事業單位。經查，旨揭2契約所指工作內容， 與保險業務員依系爭契約從事之保險招攬工作，全然不同， 縱該2契約所顯現之勞動契約特徵，未見於系爭契約，亦無 從反推系爭契約並非勞動契約。 　㈡系爭業務員所受領之承攬報酬、服務獎金，均為勞動基準法 第2條第3款所定工資，自應列入月工資總額申報月提繳工資 ： 　⒈按雇主給付予勞工之報酬，是否屬於勞動基準法所稱之工資 ，非僅以雇主給付時所稱之名目為據，應藉由其是否具「勞 務對價性」、為「經常性給與」為觀察，依一般社會通念判 斷該給付之實質內涵，包括：給付之原因、目的及要件等具 體情形，經判斷與勞工提供之勞務之密切關聯者，應認具有 勞務對價性。而經常性給與，係為防止雇主巧立名目，將屬 於勞務對價性質之給付，改以他種名義發給，藉以規避資遺 費、退休金或職業災害補償等費用之支付，爰明定勞動基準 法第2條第3款明定之報酬名稱以外之經常性給與亦屬工資， 而非增設限制工資範圍之條件，為保護勞工權益，自不應以 法律未規定「經常性給與」要件限制「工資」認定之範圍。 　⒉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所指「工資」，未排除按件計酬之情 形，故不能逕以勞工係按招攬業務之績效核給報酬，即認定 該報酬非屬工資。而保險業務員倘不具有獨立工作之性質， 其取自所屬公司之所得即與執行業務所得有別，所領給付名 目上雖為承攬報酬，惟實際上係以保險業務員招攬保險業務 計算給與之報酬或獎金，應認為從事招攬保險業務之勞務對 價，而為工資。 　⒊經查，系爭業務員之業務範圍，包括：招攬、促成保險契約 之締結、為維繫保險契約持續有效所提供客戶之相關服務、 聯繫、諮詢等，為其等依系爭契約所應給付之勞務。而系爭 業務員依系爭契約所得獲取之承攬報酬及續年度服務獎金， 與前揭勞務內容有密切關聯，且非雇主基於激勵、恩惠或照 顧等目的所為福利措施，當屬因勞務之給付所得之報酬，而 具有勞務對價性。又上開2種報酬之發放標準已明訂規範標 準，形成制度性及常態性措施，於保險業務員符合原告所設 支領報酬標準時，即可領得報酬，在制度上具有經常性，保 險業務員可預期其付出之勞務達成一定成果時，原告即負有 給付報酬之義務，屬人力制度上之目的性、常態性給與。佐 以，系爭業務員94年4月至112年7月間，均每月領取承攬報 酬及續年度服務獎金，再證該報酬在一般情形下經常可領取 、非臨時起意或與工作無關，應認屬經常性給與，而為勞動 基準法第2條第3款所定工資。 　⒋原告指稱承攬報酬及續年度服務獎金並非保險業務員付出勞 務即可預期必然獲致之報酬云云，係忽略保戶實際上係因保 險業務員之主動探訪及從事專業解說，取得保戶信任並對保 險商品產生需求，而選擇購買原告之保險商品等情。從而， 承攬報酬及續年度服務獎金為原告與系爭業務員合意約定之 勞動報酬，原告亦無任意給與之自主性，且自非恩惠性之給 與，應認定為工資。 　㈢原處分未違反行政程序法第5條、第96條規定： 　　原處分已記載所據事實即系爭業務員於94年4月份至112年7 月份期間工資已有變動，原告未覈實申報及調整其等月提繳 工資，爰逕予更正及調整等語，並援引勞工退休金條例第3 條、第14條、第15條及其施行細則第15條規定。而原處分所 附月提繳工資明細表，詳載系爭業務員於上開期間之工資總 額、前3個月平均工資、原申報月提繳工資及應申報月提繳 工資等數據，並註記各該月份逕予更正及調整之情形，可認 原處分已明確記載處分主旨、事實、理由及法令依據，且足 使原告知悉被告認定系爭業務員之工資數額及原告未覈實申 報調整之構成要件事實等，合於行政 程序法第5條、第96 條規定。 　㈣按行政程序法第102條規定之目的，係保障相對人基本程序權 利、防止行政機關之專斷，如無礙於上開目的之達成或基於 行政程序之經濟、效率及其他要求，於合於同法第103條各 款之情形時，自得不給予相對人陳述意見之機會。依據原告 與系爭業務員間簽訂之系爭契約及系爭公告等內容，原告未 依規定覈實申報、調整其等之月提繳工資之事實明確，故被 告未予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合於行政程序法第103條第5款 之規定。 　㈤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四、本件如爭訟概要欄所載之事實，業經兩造分別陳明在卷，並 有原處分及其附件所示月提繳工資明細表(本院卷第141頁至 203頁)、訴願決定(本院卷第207頁至219頁)、系爭契約(本 院卷第221頁至250頁)、系爭公告(本院卷第253頁)、系爭業 務員「業務人員承攬／續年度服務報酬及僱傭薪資」明細(原 處分卷第125頁至194頁)、原告99年7月系爭契約附件(訴願 可閱覽卷第92頁至102頁)、原告111年12月系爭契約附件(訴 願可閱覽卷第103頁至142頁)在卷可稽，堪信屬實。 五、本件爭點為： 　㈠原告與系爭業務員就招攬保險部分所簽訂之系爭契約，是否 為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6款所規定之勞動契約？其中「承攬報 酬」及「年度服務獎金」是否為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規定 所稱之工資？ 　㈡原處分以原告未覈實申報調整系爭業務員之勞工退休金月提 繳工資，乃依勞工退休金條例第15條第3項規定，以原處分 逕予更正及調整系爭業務員之月提繳工資(如原處分附件所 示「月提繳工資明細表」)，是否適法有據？ 六、本院的判斷： 　㈠本件應適用之法令及法理說明： 　⒈勞工退休金條例第1條規定：「(第1項)為增進勞工退休生活 保障，加強勞雇關係，促進社會及經濟發展，特制定本條例 。(第2項)勞工退休金事項，優先適用本條例。本條例未規 定者，適用其他法律之規定。」第6條第1項規定：「雇主應 為適用本條例之勞工，按月提繳退休金，儲存於勞保局設立 之勞工退休金個人專戶。」第14條第1項規定：「雇主應為 第7條第1項規定之勞工負擔提繳之退休金，不得低於勞工每 月工資百分之6。」第15條第2項及第3項規定：「勞工之工 資如在當年2月至7月調整時，其雇主應於當年8月底前，將 調整後之月提繳工資通知勞保局；如在當年8月至次年1月調 整時，應於次年2月底前通知勞保局，其調整均自通知之次 月1日起生效。」及「雇主為第7條第1項所定勞工申報月提 繳工資不實或未依前項規定調整月提繳工資者，勞保局查證 後得逕行更正或調整之，並通知雇主，且溯自提繳日或應調 整之次月1日起生效。」行為時(下同)同條例施行細則第15 條第1項及第2項規定：「依本條例第14條第1項至第3項規定 提繳之退休金，由雇主或委任單位按勞工每月工資總額，依 月提繳工資分級表之標準，向勞保局申報。」(108年7月29 日僅修正文字為「月提繳分級表」)及「勞工每月工資如不 固定者，以最近3個月工資之平均為準。」可知，雇主應為 適用勞工退休金條例的勞工，自其到職之日起按月提繳不低 於每月工資6%的退休金，勞工的工資如有調整，雇主應依規 定將調整後的月提繳工資通知被告，雇主為勞工申報月提繳 工資不實或未依規定調整月提繳工資時，被告得於查證後逕 行更正或調整之。 　⒉勞工退休金條例第3條規定：「本條例所稱勞工、雇主、事業 單位、勞動契約、工資及平均工資之定義，依勞動基準法第 2條規定。」第7條第1項第1款規定：「本條例之適用對象為 適用勞動基準法之下列人員……：本國籍勞工。」又勞動基 準法第1條規定：「(第1項)為規定勞動條件最低標準，保障 勞工權益，加強勞雇關係，促進社會與經濟發展，特制定本 法；本法未規定者，適用其他法律之規定。(第2項)雇主與 勞工所訂勞動條件，不得低於本法所定之最低標準。」第2 條第1款、第3款、第4款、第6款規定：「本法用詞，定義如 下：勞工：指受雇主僱用從事工作獲致工資者……。工資： 指勞工因工作而獲得之報酬；包括工資、薪金及按計時、計 日、計月、計件以現金或實物等方式給付之獎金、津貼及其 他任何名義之經常性給與均屬之。平均工資：指計算事由 發生之當日前六個月內所得工資總額除以該期間之總日數所 得之金額。工作未滿6個月者，指工作期間所得工資總額除 以工作期間之總日數所得之金額。工資按工作日數、時數或 論件計算者，其依上述方式計算之平均工資，如少於該期內 工資總額除以實際工作日數所得金額百分之六十者，以百分 之六十計……。勞動契約：指約定勞雇關係而具有從屬性之 契約。」其中，第2條第6款於勞動基準法108年5月15日修正 公布前原規定：「本法用辭定義如左：勞動契約：謂約定 勞雇關係之契約。」108年5月15日修正理由固僅謂：「照委 員修正動議通過。」然考諸委員提案說明：「謹按司法院釋 字第740號解釋意旨，本法所稱勞動契約，應視勞務債務人 得否自由決定勞務給付之方式而具有『人格從屬性』，及是否 負擔業務風險而具有『經濟從屬性』為斷。爰於原條文第6款 明定之。」(立法院院總第1121號委員提案第22754號議案關 係文書)，以及委員修正動議內容所載：「關於勞動契約之 認定，依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之實務作法，係採人格、經濟 及組織等從屬性特徵以為判斷，爰提案修正第6款文字。」 等語(立法院公報第108卷第42期第283頁)，可見乃係參考司 法院釋字第740號解釋意旨及實務見解而為修正，惟就「從 屬性」之定義、內涵及判斷標準，仍未見明文。而承攬是獨 立完成一定的工作，不受定作人的指揮監督，與勞動契約關 係是立基於從屬性，勞工應受雇主指揮監督的情形，有所不 同；且勞動契約與承攬契約雖然都有指示權存在，但是前者 指示權的特徵，在於決定「勞務給付的具體詳細內容」，因 勞務給付內容的詳細情節並非自始確定；而承攬契約的指示 權，則是在契約所定「一定之工作」(民法第490條第1項)的 範圍內，具體化已約定的勞務給付內容。因此，關於勞動契 約的認定，依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長期穩定的實務見解，是 採人格、經濟及組織等從屬性特徵以為判斷，包括：⒈人格 上的從屬性，即受僱人在雇主企業組織內，服從雇主的指揮 、命令、調度等，且有受懲戒等不利益處置的可能，因為雇 主懲戒權的行使，足以對勞工意向等內心活動達到相當程度 的干涉及強制，屬於雇主指揮監督權的具體表徵，而為人格 從屬性的判斷因素。⒉親自履行，不得使用代理人。⒊經濟上 從屬性，即受僱人不是為自己的營業而勞動，而是依附於他 人的生產資料，為他人的目的而勞動，薪資等勞動條件亦受 制於他方。⒋組織上從屬性，即納入雇方生產組織體系，並 與同僚間居於分工合作狀態，受團隊、組織的內部規範、程 序等制約。因此，108年5月15日修正公布的現行勞動基準法 第2條第6款遂明定：「本法用詞，定義如下：勞動契約： 指約定勞雇關係而具有從屬性之契約。」 　㈡系爭契約應屬勞動契約： 　⒈原告就招攬保險部分，與系爭業務員簽訂之系爭契約為「99 年7月版」，依系爭契約第8條約定，該契約自雙方約定之日 生效，為期1年，期滿15日前雙方若無書面異議，該契約按 原條文自動延展1年，再期滿時亦同；原告與系爭業務員並 同意於簽立系爭契約前，如雙方間有承攬契約存續時，自該 契約簽訂之日起，原承攬契約失其效力，有系爭契約15份在 卷可憑(本院卷第221頁至250頁)。又細繹系爭業務員之訴外 人廖慶盛、陳敏炤、陳木水、張凱棻、許儷馨、林靖雅、薛 巧翎、王郁婷之「業務人員承攬／續年度服務報酬及僱傭薪 資」明細(原處分卷第129頁至131頁、第135、136頁、第139 頁至141頁、第145頁至147頁、第151頁至153頁、第157頁至 158頁、第161頁至163頁、第183頁至185頁)可知，該8人於9 9年7月前已於原告公司任職，而其等之系爭契約均自100年1 月1日生效。原告固未提出系爭契約改版前與前揭業務員所 簽訂之承攬契約，但對照原告所提出之契約範本及被告逕行 更正及調整其等之月提繳工資期間，即原處分附件序號2、3 、4、5、6、7、8、13所示期間)，亦可認定原告於系爭契約 改版前係與其等另行簽訂另一承攬契約，至100年1月1日上 開保險業務員再另與原告簽訂系爭契約取代之。 　⒉原告分別與系爭業務員於100年1月1日、104年3月23日、12月 29日簽訂系爭契約及附件(訴願可閱覽卷第92頁至142頁)。 依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第5條第1項、第10條第1項前段約 定，原告之公告或規定，構成系爭契約內容之一部；系爭契 約如有附件，亦同。是以，各該契約的附件包括系爭公告、 111年12月26日(111)三業㈢字第26號公告等承攬報酬、續年 度服務獎金、年終業績獎金計算規定、原告業務員違規懲處 辦法、業務員定期考核作業辦法〔98年3月1日(98)三業㈤字第 35號公告、108年6月17日(108)三業㈤字第148號公告修訂〕、 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原告業務人員違反保險業務員管理規 則第19條第1項懲處辦法、業務人員招攬紀律規範、業務員 招攬管理辦法、108年3月6日(108)三業㈤字第63號公告訂定 之「三商美邦人壽電子公文通知作業辦法」、蒐集、處理及 利用個人資料告知書(業務人事專用)、業務人員行為自律守 則，均屬系爭契約內容的一部分。又依前揭附件封面所載： 「日後附件內各相關規定若有修改，依公司最新公告為準。 」(訴願可閱覽卷第92、103頁)可知，系爭契約配合使用之 附件，應以原告最新公告者為依據，亦為系爭契約之一部分 。 　⒊原告與系爭業務員間的勞務契約即系爭契約具有從屬性： 　⑴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項約定之原告「業務員違規懲處辦法」 、附件「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原告「業務人員違反保險 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第1項懲處辦法」、「業務人員招攬 紀律規範」、「業務員招攬管理辦法」可知，系爭業務員除 了要遵守保險相關法規的規定外，還必須遵守原告所定懲處 規定，且前揭懲處規定及系爭契約第5條第1項第4款所稱公 告或規定等規範內容，均得由原告片面訂定及調整，系爭業 務員幾無商議的可能；原告依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8條第 1款所定「業務員違規懲處辦法」、「業務人員違反保險業 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懲處辦法」可知，系爭業務員負有遵循 保險法規相關規範及契約約定的義務，且原告得依其違反的 行為態樣及情節輕重予以懲戒，其懲戒類別除有保險業務員 管理規則第19條第1項所定的停止招攬處分及撤銷登錄處分 外，另依原告「業務員違規懲處辦法」、「業務人員招攬紀 律規範」尚有行政記點處分，或得限縮、取消已授權予業務 員從事保險招攬或服務行為之種類範圍及加強對業務員所招 攬或服務保單抽檢比例或為其他行政管控措施；依「業務員 違規懲處辦法」，違紀累計6點，終止所有合約關係；對違 規行為情節重大者，即業務員於單一案件受違紀6點以上處 分、因違反原告「業務人員違反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9條 第1項懲處辦法」規定致受停止招攬1年以上處分之情形，原 告得一併終止雙方所有契約關係，將影響系爭業務員工作權 益；而業務員對於所受的懲處如有疑義，得於收到懲處通知 日起1個月內提出申復，並以1次為限。觀察上述懲處辦法附 件1、「業務人員招攬紀律規範」附件「業務人員招攬紀律 行為態樣及處分標準表」之違規行為態樣，除了有「利用退 佣、給予保費折扣或其他不當之折讓方式為招攬行為」、「 未經公司許可經由各項管道(、方式或以不實內容)徵募人員 」、「業務員私自銷售未經主管機關核准或備查之保險商品 ；如由公司主導者除外」、「為其他同業招攬業務(為非所 屬公司招攬有關保險業務)」等屬人性條款；及「未親晤保 戶致未能取得保戶親簽之保險契約文件」等親自履行條款， 甚至包括：態度不佳與公司同仁、客戶、公司業務合作之人 發生衝突、「無故延誤或不配合公司或政府機關業務檢查或 爭議案件調查，致使保戶或公司權益明顯受損」、「業務員 自行投保件(包括業務員自己、其配偶及一等血親為要／被保 險人)有虛偽不實之情事致影響公司權益或有藉以獲取不當 利益者」、「未善盡保管公司帳務憑證之責」等與招攬保險 契約無直接關係的事項，等同將系爭業務員納入原告組織體 制之內，使其受到高強度的管理，足見系爭業務員在原告企 業組織內，受組織的內部規範、程序等高度制約，不但有服 從的義務及晉陞的管道，並有受懲戒等不利益處置的可能， 堪認其等間具有高度的人格及組織上的從屬性，原告尚難僅 以所定懲處辦法是為執行遵循保險監理法令的公法上義務， 而否定其與系爭業務員間的勞務契約具有人格及組織上從屬 性的特徵。 　⑵系爭契約第5條第1項約定、附件原告「業務員定期考核作業 辦法」規定，系爭業務員須接受原告對其業績的評量，如有 違反或未達原告所訂的業績標準，原告就可以不經預告逕行 終止系爭契約，足見系爭業務員是為原告的經濟利益進行招 攬保險業務；系爭契約第3條約定可知，原告對報酬及服務 獎金的數額計算暨發放方式具有完全的決定權，並得以片面 調整，系爭業務員毫無影響及議價的空間，更可見系爭業務 員與原告間關於報酬計算及支領方式也具有高度的經濟上從 屬性；附件「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5條第5項前段規定 ，系爭業務員應於所招攬的要保書上親自簽名，足認系爭業 務員必須親自招攬保險，不可委由代理人為之。觀諸前揭情 形，原告與系爭業務員間所簽訂的系爭契約，雖均以「承攬 」為名，並約定該契約為承攬契約，雙方不適用其他勞務契 約的相關法令，及系爭業務員明瞭第3條約定的報酬，並非 勞動基準法所規定的工資，然經檢視系爭契約的內容，具有 人格、經濟及組織上的高度從屬性，其實質仍具有勞動契約 的本質，屬於勞動基準法上的勞動契約，不因系爭契約上述 的用語及記載，而影響其法律性質的定性。尤其，原告所定 懲處辦法附件1懲處行為態樣中：禁止系爭業務員「利用退 佣、給予保費折扣或其他不當之折讓方式為招攬行為」，與 承攬契約僅須承攬人為定作人完成一定的工作，定作人除給 付報酬外，無從限制承攬人以降低自己獲利的方式招攬或促 銷並自行負擔業務風險的精神，顯不相當；禁止系爭業務員 「未經公司許可經由各項管道徵募人員」，也與承攬契約重 在完成一定的工作，定作人無從限制承攬人徵募符合資格的 履行輔助人協助有別；禁止系爭業務員「為其他同業招攬業 務」的競業禁止條款，更與承攬契約的承攬人是以多方承攬 不同定作人的工作作為提高獲利、降低業務風險的主要方式 ，背道而馳；原告還訂定比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更嚴格的規 定，進一步禁止系爭業務員「未經所屬公司同意銷售非經營 同類保險業務之保險金融商品」(保險業務員管理規則第14 條第2項規定：「保險業、保險代理人公司之業務員，取得 相關資格，得登錄於另一家非經營同類保險業務之保險業或 保險代理人公司，並以一家為限。」)，更加限縮系爭業務 員提高獲利、降低業務風險的自主權；此外，原告可以無視 主管機關的監管，雖禁止「業務員私自銷售未經主管機關核 准或備查之保險商品」但「如由公司主導者除外」，更是將 系爭業務員作為銷售原告所主導未經主管機關核准或備查保 險商品的延伸手足。以上各項契約條款，不但欠缺承攬契約 的獨立性，反而大為提高系爭契約在人格、經濟及組織上的 從屬性，正足以證明系爭契約屬於勞動基準法上的勞動契約 。 　㈢系爭契約中之「承攬報酬」及「年度服務獎金」仍為勞動基 準法第2條第3款規定所稱之工資： 　⒈勞動基準法第2條第3款規定，得依計時、計日、計月、計件 等方式計算勞工因工作所獲得之報酬(工資)，從而成立勞動 契約，亦即勞動契約並不排除勞務提供者「依勞務成果」計 酬，則如僅因得自由決定工作時間及按所招攬之保險收受之 保險費為基礎計算其報酬，即認定不成立勞動契約，將使勞 動基準法規定之按件計酬無適用之餘地。 　⒉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固約定：「乙方交付保戶簽妥之要保書 及首期保險費予甲方，經甲方同意承保且契約效力確定後， 乙方始得依甲方公告之『保險承攬報酬』、『年終業績獎金』領 取報酬。」系爭公告第5點、第8點規定：「保單因繳費期滿 或任何原因致豁免保費，不予發放承攬報酬或服務獎金(按 ：續年度服務獎金)。」「保單因故取消、或經要保人撤銷 、或自始無效時，各項已發之承攬報酬及服務獎金應返還予 公司，或於給付之任何款項內逕予扣除，於承攬契約終止後 亦同。」(本院卷第253頁)然此僅屬業務員按件領取「承攬 報酬」、「續年度服務獎金」(或「續年度服務報酬」)所應 具備之要件。在招攬保險之所得悉數歸屬於原告，系爭業務 員僅能依原告所訂之報酬標準支領報酬下，原告指稱之「系 爭業務員須自行負擔營業風險」，乃是報酬給付方式約定的 結果，自無足據此否定原告與系爭業務員間之勞動契約關係 。易言之，如在制度上通常屬勞工提供勞務，並在時間上可 經常性取得的對價(報酬)，即具工資的性質，而業務員符合 原告所設支領報酬標準，即可以領得報酬，其在制度上自具 經常性，至其給付名稱為何，尚非所問。況前揭「承攬報酬 」係因業務員提供保險招攬服務而獲取之報酬，而「續年度 服務報酬」亦係延續業務員前所提供之保險招攬服務，並因 業務員「必須隨時對保戶提供後續服務」之勞務以維繫保險 契約之效力而獲得之報酬，均具有勞務對價性。是原告指稱 前揭報酬並非工資，原處分有認事用法之違誤云云，並無可 採。 ㈣被告以原處分核定逕予更正及調整系爭業務員之月提繳工資 ，短計之勞工退休金於原告近期月份之勞工退休金內補收， 並無違誤： 　⒈原告為系爭業務員之雇主，系爭業務員於94年4月份至112年7 月份期間之工資已有變動，原告未覈實申報及調整其勞工退 休金月提繳工資，被告依勞工退休金條例第15條第3項規定 ，以原處分核定逕予更正及調整系爭業務員之月提繳工資， 短計之勞工退休金於原告近期月份之勞工退休金內補收，並 無錯誤。 　⒉被告依其調查之結果，認定系爭契約之「承攬報酬」及「續 年度服務獎金」屬於工資，並無違誤，原告主張原處分違反 行政程序法第4條依法行政原則、第8條誠信原則、第9條一 體注意原則、第36條職權調查原則、行政自我拘束原則或有 契約類型強制之情形，並無可採。又原處分業已列明行政程 序法第96條第1項第2款規定所要求之行政處分之主旨、事實 、理由及法令依據，並附記行政救濟之教示文字，且其所檢 附之「月提繳工資明細表」，詳細列明每月「月工資總額」 、「前3個月平均工資」、「原申報月提繳工資」、「應申 報月提繳工資」及於「備註」欄說明審查的結果(本院卷第1 43頁至203頁)，且原處分卷附有系爭業務員之薪資資料(原 處分卷第125頁至194頁)，經核均無任何不明確之情事，被 告並已大量對原告作成類似之處分等情，堪認原告得以知悉 被告是依照系爭業務員之薪資資料予以認定事實，並無違反 行政程序法第5條及第96條之規定，原告主張原處分違反行 政行為明確性原則，亦不足採。 　⒊原告復主張被告於作成原處分前，未依行政程序法第39條， 給予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違反同法第102條規定云云。惟 按行政程序法第103條第5款規定，行政處分所根據的事實， 客觀上明白足以確認者，行政機關得不給予陳述意見的機會 。本件被告認定原告未覈實申報及調整系爭業務員之勞工退 休金月提繳工資，核係客觀上明白足以確認之事實，則被告 於原處分作成前，未給予原告陳述意見的機會，並沒有違反 行政程序法第102條規定。 　㈤綜上所述，原告執前揭主張要旨各情，均無足採。系爭業務 員依系爭契約第3條第1項約定及系爭公告，領取的「承攬報 酬」及「續年度服務獎金」，均屬業務員招攬保險業務的對 價，原告於94年4月份至112年7月份期間給付予系爭業務員 的「承攬報酬」及「年度服務獎金」，其性質應屬勞動基準 法第2條第3款所規定的「工資」，即使原告以「保險承攬報 酬」或「年度服務獎金」稱之，也只是原告自行給定的名目 ，並不影響其為工資的本質。系爭業務員94年4月份至112年 7月份期間工資已有變動，惟原告未覈實申報調整其勞工退 休金月提繳工資，被告遂依勞工退休金條例第15條第3項規 定，以原處分逕予更正及調整系爭業務員月提繳工資如原處 分附件「月提繳工資明細表」所示，短計的勞工退休金於原 告之雇主提繳勞工退休金內補收，認事用法均無違誤，訴願 決定予以維持，亦核無不合，是原告訴請撤銷，為無理由， 應予駁回。 七、本件判決基礎已經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 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無一一論述之必要 ，一併說明。 八、結論：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審判長法 官　侯志融 法 官　傅伊君 法 官　郭淑珍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 需 要 件 ㈠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 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 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 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 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 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㈡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㈠、㈡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㈡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書記官 劉聿菲

2025-03-13

TPBA-113-訴-760-20250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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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聲請清算程序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消債清字第181號 聲 請 人 吳安妮 住○○市○○區○○路000號7樓之1 代 理 人 陳欣怡律師 上列當事人因消費者債務清理事件聲請清算，經臺灣橋頭地方法 院113年度消債清字第54號裁定移送前來，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聲請人吳安妮自中華民國一一四年三月十二日下午四時起開始清 算程序。 命司法事務官進行本件清算程序。 理 由 一、聲請意旨略以：伊有不能清償債務情事，前依消費者債務清 理條例（下稱消債條例）規定，向臺灣橋頭地方法院（下稱 橋頭地院）聲請調解債務清償方案，惟調解不成立。伊又未 經法院裁定開始更生程序或許可和解或宣告破產，爰聲請清 算等語。 二、按債務人不能清償債務或有不能清償之虞者，得依本條例所 定更生或清算程序，清理其債務；債務人於法院裁定開始更 生程序或許可和解或宣告破產前，得向法院聲請清算；法院 開始清算程序之裁定，應載明其年、月、日、時，並即時發 生效力；法院開始更生或清算程序後，得命司法事務官進行 更生或清算程序，必要時得選任律師、會計師或其他適當之 自然人或法人1人為監督人或管理人，消債條例第3條、第80 條前段、第83條第1項、第16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 三、經查： ㈠聲請人於民國113年3月7日向橋頭地院聲請調解債務清償方案 ，經該院113年度司消債調字第81號(該卷下稱調卷)受理， 於113年4月11日調解不成立，於同日以言詞聲請清算，因該 院認無管轄權，於113年7月16日以113年度消債清字第54號( 該卷下稱前卷)裁定移送管轄，經本院以113年度消債清字第 181號事件(該卷下稱清卷)受理等情，經本院核閱上開卷宗 無訛。 　㈡聲請人之清償能力 　1.聲請人於110年至112年之申報所得各為新臺幣（下同）298, 435元、420,553元、350,513元；曾於112年初將機車無償過 戶給胞弟吳博淵之朋友王建勝，供胞弟代步使用(清卷第151 頁)；有凱基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凱基人壽)保單解 約金2,530元，至三商美邦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三商 美邦人壽)保單解約金0元。 　2.自111年3月起迄今任職佳祈稅務記帳士事務所(原吳藍菁記 帳士，下稱佳祈記帳士事務所，雇主為二姊吳藍菁)，擔任 行政事務人員，111年3月至12月每月25,327元，112年1月至 10月每月23,980元、11至12月各24,860元、24,720元，113 年1月至11月共251,249元；112年9月16日加入天麗生技國際 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天麗公司)會員，112年10月20日領有獎 金18,275元(聲請人稱此為吳藍菁從事直銷業務款項，卷第1 11頁)；111年9月5日、112年9月6日各領有國富浩華聯合會 計師事務所(下稱國富浩華事務所)20,000元、21,970元(聲 請人稱非實際薪資收入，卷第111頁)；112年4月領有全民普 發6,000元。 3.自稱胞弟吳傑龍長年於中國工作將薪資轉帳給聲請人委託代 為儲蓄及投資基金等金融商品，聲請人並無從事買賣人民幣 、做匯款投資等行為；元大證券帳戶內金額均為吳傑龍之財 產。 　4.上情，有110年度至112年度綜合所得稅各類所得資料清單及 財產歸屬資料清單（調卷第33-35頁、前卷第119-123頁）、 財產及收入狀況說明書（清卷第111-112頁）、債權人清冊 （清卷第433頁）、財團法人金融聯合徵信中心前置協商專 用債權人清冊（清卷第131-133頁）、信用報告（清卷第135 -143頁）、戶籍謄本（清卷第165頁）、勞工保險被保險人 投保資料表（調卷第39-40頁，清卷第127-128頁）、個人商 業保險查詢結果表（前卷第131-134頁）、社會補助查詢表 （清卷第49頁）、租金補助查詢表（清卷第51頁）、勞動部 勞工保險局函（清卷第59頁）勞動部勞動力發展署高屏澎東 分署(清卷第57頁)、健保投保資料（清卷第129頁）、存簿 　　（前卷第135-189頁，清卷第317-345頁)、吳傑龍債務相關 文件(前卷第21-75頁，清卷第307-315頁)、母親除戶戶籍謄 本(清卷第167頁)、遺產稅財產參考清單、查復表(清卷第22 7-233頁)、收入切結書（調卷第37頁）、國富浩華事務所說 明書(清卷第93-99頁)、佳祈記帳士事務所回覆(清卷第63-9 2頁)、天麗公司回覆(清卷第269-273頁)、薪資表(前卷第97 頁，清卷第115-119、281、403頁)、在職證明書(清卷第113 頁)、胞弟吳博淵出具之書據(清卷第155頁)、臺灣集中保管 結算所股份有限公司函(清卷第377-392頁)、吳藍菁出具之 切結書(清卷第397-399頁)、橋頭地院發還民事強制執行案 款通知、保管款款支出清單、本院電話紀錄、臺銀證券賣出 股票明細表(清卷第411-417、435頁)、聲請人陳報狀（前卷 第15-17頁，清卷第105-109、275-277、301-305、393-395 、429頁）、三商美邦人壽函(清卷第101-103頁)、凱基人壽 函(清卷第241-243頁)等附卷可證。 　5.經考量聲請人上述工作、收入、財產情況，爰以其於佳祈記 帳士事務所自113年1月至11月平均每月收入22,841元(計算 式：251,249÷11＝22,841，本裁定計算式均採元以下四捨五 入)，評估其償債能力。 ㈢關於聲請人必要生活費用部分，聲請人原主張每月支出28,98 0元、嗣稱每月支出21,230元(每月實際負擔房租4,020元， 調卷第11頁、清卷第112頁)，並提出繳費明細、房東對話紀 錄(前卷第109-118頁，清卷第157-161頁)為證。按債務人必 要生活費用，以最近1年衛生福利部或直轄市政府所公告當 地區每人每月最低生活費1.2倍定之，消債條例第64條之2第 1項定有明文。本院參酌衛福部社會司所公告114年度高雄市 每人每月最低生活費為16,040元，1.2倍即19,248元，聲請 人主張逾此範圍，難認必要。 ㈣關於聲請人扶養支出部分，聲請人稱須負擔父親之扶養費， 原主張每月8,000元、嗣稱每月6,000元(調卷第11頁，清卷 第112頁)。經查：父親吳文質係29年生，111年度無申報所 得、112年度申報所得20,667元(利息、執行業務所得)，名 下有土地1筆，現值1,328,135元，112年4月20日領有天麗公 司18,350元（聲請人稱為吳藍菁所有），每月領有國民年金 老年基本保證年金，111年3月至112年12月每月3,772元、11 3年1月起每月4,049元，112年4月領有全民普發6,000元；台 北富邦銀行帳戶存款有40餘萬元，郵局帳戶存款10幾萬元； 聲請人稱除胞弟吳博淵經常進出監獄服刑外，其餘兄弟姊妹 (不含聲請人)每月共給父親6,000元，此有戶籍謄本（清卷 第165頁）、所得及財產歸屬資料清單(前卷第125-129頁)、 勞保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清卷第267頁)、存簿（前卷第99- 107頁、清卷第285-286、407-410頁）、勞動部勞工保險局 函（清卷第59頁)、社會及租金補助查詢表(清卷第53-55頁) 、勞動部勞動力發展署高屏澎東分署(清卷第57頁)、健保投 保資料(清卷第195頁)、支付父親扶養費用相關單據、日常 生活照片(前卷第199-217頁、清卷第169-193頁)、吳藍菁切 結書(清卷第399頁)、天麗公司回覆(清卷第269-273頁)、臺 灣高等法院在監在押全國記錄表(清卷第257-258頁)在卷可 查。審酌父親上述財產、收入狀況，無受聲請人扶養之必要 ，因此聲請人主張扶養父親之部分，自非可採。 　㈤承上，聲請人目前每月收入22,841元，扣除個人必要支出19, 248元後，剩餘3,593元，而聲請人目前負債總額約2,855,09 0元（清卷第433、365頁），扣除保單解約金2,530元，以每 月所餘逐年清償，至少須約66年【計算式：(2,855,090－2,5 30)÷3,593÷12≒66】始能清償完畢，堪認聲請人確有不能清 償債務之情事。從而，聲請人向本院聲請清算，應予准許， 並命司法事務官進行本件清算程序。 四、依消債條例第11條第1 項、第83條第1 項、第16條第1 項， 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民事庭　　法　官 陳美芳 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本裁定不得抗告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書記官 黃翔彬

2025-03-12

KSDV-113-消債清-181-20250312-2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妨害自由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845號 　　　　　　　　　　　　　　　　　　113年度上訴字第846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曾裕燁 選任辯護人 林于軒法律扶助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妨害自由案件，不服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12 年度訴字第11號、112年度訴字第323號，中華民國113年4月30日 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187 59號、111年度偵字第20832號；追加起訴案號：同署112年度偵 字第13922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有罪部分均撤銷。 曾裕燁共同意圖營利，以詐術使人出中華民國領域外，共參罪， 各處有期徒刑參年肆月。應執行有期徒刑肆年。 扣案之OPPO手機壹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IMEI：0000000000 00000、000000000000000）沒收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參 拾萬元，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 徵其價額。 　　事　實 一、曾裕燁於民國111年6月間，與真實姓名年籍均不詳暱稱「賢 哥」、「團長」等成年人，共同意圖營利，基於以詐術使人 出中華民國領域外；以詐術使人加入犯罪組織之犯意聯絡， 由曾裕燁以所有之扣案OPPO手機1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 ，IMEI：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做為聯絡工 具，除向蔡仁柏、黃風順佯稱：赴泰國從事博奕業，就有底 薪及其餘獎金，且無需負擔出國機票等費用等語外，並透過 不知情之黃風順以前述理由邀約陳柏宇前往泰國工作，而未 誠實揭露：將前往緬甸；工作內容係從事詐欺機房工作等事 項，致使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均誤信為真而陷於錯誤， 均依曾裕燁之指示，提供身分資料供曾裕燁辦理購買機票事 宜。嗣由該詐欺集團不詳成年成員先購買機票後，推由曾裕 燁於111年7月15日帶同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等3人，一 同搭機前往泰國，待抵達泰國曼谷後，旋由該詐欺集團不詳 成年成員保管護照，並駕車搭載曾裕燁、蔡仁柏、黃風順、 陳柏宇等人前往泰緬邊境，再搭船渡河至位於緬甸之KK園區 。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等3人抵達KK園區後，方知係受 騙為詐欺集團從事網路電信詐欺工作，期間該詐欺集團成員 並要求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等3人交出手機保管，而以 上開詐術使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等3人出境加入犯罪組 織，從事與預期不符之詐騙工作。曾裕燁於同年8月間，領 取其每介紹1人賺取新臺幣（下同）10萬元之報酬，共計30 萬元後，即於同年8月21日先行返臺。而蔡仁柏、黃風順、 陳柏宇等3人則於自行支付贖金後，始分別於111年12月12日 （蔡仁柏、黃風順）、112年2月7日（陳柏宇）返臺。另法 務部調查局中部機動工作站（下稱法務部中機站）人員於11 1年11月7日上午9時25分許，經曾裕燁同意後，在高雄市○○ 區○○街0000號曾裕燁住處實施搜索，當場扣得曾裕燁所有上 開行動電話1支。 二、案經蔡仁柏、黃風順訴由法務部中機站報告臺灣橋頭地方檢 察署偵查起訴；暨陳柏宇訴由屏東縣政府警察局潮州分局報 告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偵查追加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 　㈠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部分： 　　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12條第1 項中段規定：「訊問證人之筆 錄，以在檢察官或法官面前作成，並經踐行刑事訴訟法所定 訊問證人之程序者為限，始得採為證據」。此為刑事訴訟法 關於證據能力之特別規定，應優先適用。是在違反組織犯罪 防制條例案件，被告以外之人（包含共犯、證人）於警詢時 之陳述，即絕對不具證據能力，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 第159條之3及第159條之5等規定適用之餘地，不得採為判決 基礎。因此，告訴人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於警詢中之陳 述，不具有證據能力，自不得採為判決基礎。 　㈡共通部分（即前開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無證據能力以外部分） ： 　　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 　　之1 至之4 等4 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 　　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 　　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 　　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 　　，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 　　同法第159 條之5 定有明文。立法意旨在於傳聞證據未經當 　　事人之反對詰問予以核實，原則上先予排除；惟若當事人已 　　放棄反對詰問權，於審判程序中表明同意該等傳聞證據可作 　　為證據；或於言詞辯論終結前未聲明異議，基於尊重當事人 　　對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 　　見之理念，且強化言詞辯論主義，使訴訟程序得以順暢進行 　　，上開傳聞證據亦均具有證據能力。查本案判決所引用具傳 聞性質之各項證據資料，因被告曾裕燁、辯護人及檢察官於 本院準備程序中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上訴845卷第88頁 ），本院審酌各該傳聞證據作成時之情況，認均與本件待證 事實具有關聯性，且查無證據足以證明言詞陳述之傳聞證據 部分，陳述人有受不法取供或因非法誘導而陳述之情形；書 面陳述之傳聞證據部分，亦無遭變造或偽造之情事，衡酌各 該傳聞證據，作為本案之證據亦屬適當，自均得為證據，而 均有證據能力。另意圖營利以詐術使人出中華民國領域外部 分，本院並未爰引告訴人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於警詢中 之陳述，作為認定該部分犯罪事實之依據，故不贅述此部分 證據能力之有無。　 二、訊據被告曾裕燁否認有何意圖營利以詐術使人出中華民國領 域外、以詐術使人加入犯罪組織犯行。辯稱：是第1次到泰 國、緬甸，到泰國後，是另一個人帶我們去KK園區，我們4 人去到那邊，都不知道要做詐騙，之後團長表示是做精緻聊 天詐騙，我跟其他3人講這地方不對，要不要離開，黃風順 說都來了就做看看，我只有學，沒有去做，沒有做要賠償出 國費用，但我騙他們說回臺灣帶人以抵債，後來沒有帶人過 去。沒有拿到介紹費，是黃風順叫我借50萬元，並交代把錢 匯到蔡仁柏海外帳戶，之後財務說已轉到蔡仁柏帳戶，蔡仁 柏後來不知轉多少錢到黃風順帳戶內。另陳柏宇是黃風順介 紹，不是由其介紹等語。經查：　　 　㈠被告、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等4人，於111年7月15日一同 搭機前往泰國，嗣被告於111年8月21日；蔡仁柏、黃風順於 111年12月12日；陳柏宇於112年2月7日，分別搭機返回臺灣 。又法務部中機站人員於111年11月7日上午9時25分許，經 被告同意後，在高雄市○○區○○街0000號被告住處實施搜索， 當場扣得被告所有如事實欄所示之行動電話1支等事實。有 個人歷次入出境查詢結果、出入境個別查詢報表、搜索扣押 筆錄、扣押物品收據、扣押物品目錄表可參（本院上訴845 案件之偵一卷第51頁以下；本院上訴845案件之偵二卷第151 頁以下；本院上訴846案件之警卷第51頁）。故此部分之事 實，應堪認定。 　㈡關於被告與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前往泰國之原因，及該4 人返回臺灣前在國外所發生之事情經過： 　①證人即告訴人蔡仁柏部分：　 　⑴證人蔡仁柏於偵查中證稱：被告說底薪人民幣8,000元，加全 勤人民幣9,000元；工作内容是博奕客服，我有詢問被告是 否在做詐騙，被告說不是，我才相信被告，跟被告一起去； 在泰國下機後，就有人來接應我們，接著就坐車到邊境的小 民宿住1晚，隔天早上5點多，到邊界搭小船到緬甸北部的KK 園區，過了1週，我們全部人搭車到緬甸的東風國際園區； 到8月時，被告說要回臺灣帶人，他東西都放在園區，只帶 護照及隨身包包就離開了。被告跟我說他帶我們去華益公司 工作，1個人頭他可以收10萬元，被告8月份時才收到這筆錢 時，我幫他保管不到1天的時間，據我所知已經叫人將錢轉 成人民幣，匯款到他自己可以使用的戶頭。我們都有在工作 ，但被告沒有在工作，都在一旁玩電腦。華益公司會用各種 理由扣我們的錢，例如說沒有達到他們的業績，就會扣薪水 ，例如第1天沒有達到業績扣1,000元，第2天沒有達到業績 扣2,000元，一直疊加上去。我的護照從到泰國時就被收走 了，到園區工作後，只能在寢室及工作、吃飯的地方移動， 上班的時候如果不小心打瞌睡，會被打頭，叫我們做起立、 蹲下。我的手機進到KK園區時就被收起來，但是我自己有私 藏1支手機，有傳訊息請張先超替我為外交部求救。我用私 藏的手機與另外的朋友聯絡，我朋友就透過關係跟華益公司 聯絡，最後達成每人賠付35萬元，我朋友把這筆錢給華益公 司，我和黃風順才能回來等語（本院上訴845案件之偵一卷 第253頁、第254頁）。 　⑵證人蔡仁柏於原審審理中證稱：被告說去菲律賓做博奕客服 ，過沒幾天，被告說因為菲律賓疫情嚴重要改去泰國，一樣 是做博奕的客服，問我要不要去，我回答好。到泰國後，由 人蛇集團接我們上車，一直坐車到泰緬邊界，再坐船到緬甸 ；同行有黃風順、陳柏宇及被告；與我同行的其他人護照都 被收走。若我知道工作地點是到緬甸，不願意出國；我到緬 甸後，實際工作內容是用電腦施行詐騙，群組聊天，同行的 人也做一樣工作；我覺得被告假裝跟我們做一樣的工作，但 實際上被告在那邊閒晃，用電腦隨便聊天。從泰國到緬甸路 上，被告會跟司機講說要去哪裡，講目的地；跟人蛇集團溝 通的橋樑是被告。生活食衣住行都一樣，但被告跟詐騙集團 上級比較有辦法親近，例如被告可以私下去找上級領導，要 領薪水，也是被告直接去跟上面的人拿；再來分給我們。在 緬甸工作期間，外圍有叛軍分子持槍把守出入口，只要離開 的話，就會被打死。被告還在的時候，我們是沒有受到體罰 ，但被告離開之後，我跟及同行的人都遭到體罰。在緬甸工 作期間，人蛇集團把我們原本的手機沒收，給我們工作用的 手機，但是我自己有偷藏1支私人手機與外界聯絡；我有用 私藏手機與張先超聯繫，跟張先超說我被騙到緬甸工作，他 說要幫我想辦法協助我離開，後來我又有跟另外一位朋友聯 絡，後來我朋友付錢把我們贖回來，我與黃風順加起來將近 付了80萬元。我認為被告對於其實工作地點就是緬甸，在出 發之前就知情，到了緬甸之後，被告也沒有覺得很意外，還 跟我們說既然都來了，就既來之則安之。且被告對於工作內 容是從事詐騙工作，事前是知情，因為一進去，裡面的人有 帶我們去看工作的地方，被告說這是工作的地方，大家一起 工作，說大家既然來了，就好好的做。從被告與上級的談話 過程中，他們也不會有上級、下級的感覺。被告起初跟我說 1個人會有10萬元的介紹費，被告說公司的人會把錢直接拿 給他，他再拿給我們。當時被告跟上面的人說，要先回臺灣 帶人過去緬甸，被告有跟我們講說他還會再回來。我們4個 人到的時候，都有跟公司借錢，被告離開之前，那個叫「賢 哥」的人有拿我們所有人的介紹費給被告，被告拿到錢後， 說要把我們的支出、開銷全部扣掉，然後剩下多少錢，被告 說先寄放在我這邊；被告跟我們說介紹費、借資的錢全部扣 一扣，我們就沒有錢了；當時泰銖與新臺幣換算是1比1，我 知道被告總共拿了50萬元泰銖，被告說這裡面包含我們的介 紹費，扣除掉我們在那邊的借資等等，好像剩下大約30萬元 泰銖；被告叫我把剩下的錢交給緬甸那邊華益公司財務，讓 他們用人民幣方式轉到他們指定的人民幣帳戶。一開始被告 有拿他的手機給我看；那個叫「賢哥」的人有傳訊息給被告 ，說被告在那邊的工作只需要管好我們這幾個人就好了。我 們有需要用到生活費的時候，都會跟被告講，透過被告跟上 級談，被告會用各種理由，例如我們業績沒有做出來，不能 去借錢等等之類。且被告只是做做樣子給公司的人看，假裝 在做詐騙的工作，實際上他是用電腦上網與人家聊天等語（ 原審訴字11卷第105頁至第114頁、第120頁、第123頁、第12 4頁）。 　②證人即告訴人黃風順部分：　 　　證人黃風順於偵查中證稱：被告約我要去泰國做博奕，被告 跟我說那邊包吃包住包機票，底薪8,000元人民幣，全勤再 加1,000元人民幣，是（111年）5、6月間跟我講的。我原本 不認識蔡仁柏，我是到機場才認識，陳柏宇是我問他說要不 要一起去的，我是跟他轉達上開被告跟我講的條件。被告在 我們出發前往泰國前，就有跟我說他可以收1個人頭10萬元 的介紹費，說會退錢給我，但後來到泰國之後，我們被人蛇 集團安排到泰緬邊界美（湄）索，之後偷渡到緬甸的KK園區 ，再到東風園區。被告跟我們同一個宿舍，但他工作的心態 好像是邊玩沒有很認真，等到金主「賢哥」到了之後，就把 仲介費給被告，被告拿到仲介費之後就跟「賢哥」一起離開 園區。華益公司會用各種理由扣我們的錢，例如說沒有達到 他們的業績，就會扣薪水，例如第1天沒有達到業績扣1,000 元，第2天沒有達到業績扣2,000元，一直疊加上去。我的護 照從到泰國時就被收走了，到華益公司只能在寢室及工作、 吃飯的地方移動。上班的時候如果不小心打瞌睡，會被打頭 ，叫我們做起立、蹲下等體罰。我的手機進到KK園區時，就 被收起來，沒另外再多帶手機。透過蔡仁柏私藏的手機與他 另外的朋友聯絡，蔡仁柏的朋友就透過關係跟華益公司聯絡 ，最後達成每人賠付35萬元，蔡仁柏朋友把這筆錢給華益公 司，我和蔡仁柏才能回來等語（本院上訴845案件之偵一卷 第256頁、第257頁）。　 　③證人即告訴人陳柏宇部分：　 　⑴證人陳柏宇於偵查中證稱：我跟黃風順、蔡仁柏及被告一起 去泰國，當時是黃風順跟被告有認識，黃風順問我要不要出 國工作做博奕業，說1個月底薪有10萬元，沒有說會被限制 自由，也沒說會被沒收護照。我知道是被告帶頭的，我們4 個人就一起坐飛機去泰國，機票是跟被告對接好像是老闆買 的，不是我、黃風順跟蔡仁柏。落地後就有1個好像當地人 幫我們處理入境，之後就有人開車載我們去KK園區，我們剛 上車護照就被收走，上車後換了2、3台車，就坐船到河邊， 再換1台車到KK園區。因為該處感覺就不是做博奕業的，我 就有問被告為什麼跟當初黃風順說的環境不一樣，被告也沒 說什麼，只說已經到了就好好做，所以我們就在那邊做詐騙 ，對方會給一串號碼去聯繫，就像情感詐騙那樣，對象是隨 機的，有中國人也有臺灣人；有限制不能走出KK園區大門， 大門有人拿槍，也不行跟臺灣家屬聯繫，他們有沒收手機， 不准跟親友聯絡，我那時有藏手機。工作時間大概都12小時 起跳，薪水底薪是3萬泰銖，剩下是抽成，若違規或業績沒 達標會被扣錢，嚴重一點會被送兵站，裡面都是當地人，送 進去會被凌虐，但我不清楚會被怎麼凌虐，我只知道有人進 去過，出來肋骨斷2根，頭縫3、4針。被告跟老闆有認識， 所以不用交出手機，被告也可以出去KK園區，但護照有被收 走，之後被告跟老闆說要回來臺灣帶人過去，所以老闆有把 護照還給他，被告就自己回來臺灣，就沒回去。我聽KK園區 管理層說被告帶我們過去，1個人被告可以收10萬的報酬。 後來我是支付贖金26萬元才離開。被告當初跟我們會合之後 ，有說是在泰國工作，且是在做博奕業，不是做詐欺，後來 我們到達的地方，看的地方才知道是作詐騙。我在該處有看 過被告拿很多現金，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被告的報酬，被告 在那裡也要做詐騙，但是比較隨意輕鬆，也不用太認真，也 沒人管他。我業績沒有達標時，有被扣過薪水，有被體罰過 ，就是深蹲、跑步，我有聽過「團長」跟「賢哥」，「團長 」是管理層，「賢哥」是老闆，跟被告都有熟，被告就是跟 「賢哥」說他要回臺灣帶人，才可以跑回臺灣等語（本院上 訴846案件之偵卷第29頁、第30頁、第31頁）。　 　⑵證人陳柏宇於原審審理中證稱：111年7月15日我有與黃風順 、蔡仁柏及被告從臺灣一同去泰國曼谷，到曼谷時，就有人 接我們到KK園區，剛開始那邊的環境不像是工作的地方，比 較像是犯罪的地方，就是詐騙集團的地方。一開始出國的目 的是做博弈工作，是黃風順跟我說工作內容，我在KK園區有 操作詐騙、交友軟體，那是用交友軟體騙人詐騙金錢的地方 。大陸老闆我們都叫他賢哥。用交友軟體跟人聊天過程就是 情感詐騙。就我所知被告帶人過去1個人好像10萬元，是被 告他們走了之後，那邊的主管說的。機票、食宿費用是那邊 的人付的，是那邊的主管說的；我們需要償還這些費用。被 告有使用交友軟體跟我們做一樣的工作，但有人管我們，沒 人管被告。如果業績不好會被罰錢、扣錢，被告也會被扣錢 。是黃風順介紹我去那邊；是被告可以拿到我過去的費用。 我要回臺灣，若不拿贖金支付就不能回來，到東風園區時， 手機同時被收走；被告可以自由使用手機；因為他認識老闆 。曾因遲到被處罰交互蹲跳或伏地挺身，被告也因遲到被處 罰。我們沒辦法拿仲介費，被告有辦法；被告回台灣不用支 付贖金，因為被告跟主管說他要回來帶人。一行人到泰國後 ，護照有被收走，被告護照也被收走；在KK園區，我們及被 告都有簽工作契約；主管介紹工作、地點時，被告在旁沒說 什麼。曾經由主管拿薪水給我們，也曾經派代表跟主管拿薪 水。之前在警詢曾表示：被告邀約蔡仁柏、黃風順，並叫他 們看有沒有人要去，所以黃風順才會找我等語；到要出發到 國泰國那一天，我才知道是被告邀約蔡仁柏、黃風順；我有 問被告去國外的具體工作內容，被告也是說做博弈，之後我 們發現是做詐騙，我有詢問被告為何跟當初說的不同，但被 告就說已經到那邊，既來之則安之等語（原審訴字323卷第9 7頁、第98頁、第99頁、第102頁至第110頁、第113頁）。　 　㈢關於被告於111年6月間起，向蔡仁柏、黃風順表示：赴泰國 從事博奕業，就有底薪及其餘獎金，且無需負擔出國機票等 費用等語，且黃風順以前述理由邀約陳柏宇前往泰國工作。 　　嗣被告於111年7月15日帶同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一同搭 機前往抵達泰國曼谷後，旋由某詐欺集團不詳成年成員保管 護照，並駕車搭載被告、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等人前往 泰緬邊境，復搭船渡河至緬甸KK園區。蔡仁柏、黃風順、陳 柏宇等3人抵達KK園區後，方知係受騙為詐欺集團從事網路 電信詐欺工作。期間該詐欺集團成員除要求蔡仁柏、黃風順 、陳柏宇交出手機保管外。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可否自 由進出工作園區，工作事項、行動範圍、可否對外聯繫等， 均遭嚴格監管限制；且若有違規或業績未達標，會遭受體罰 。之後，被告以要返回臺灣帶人至緬甸為由，先行返回臺灣 ，並未支付贖金；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均於自行支付贖 金後，始能返回臺灣等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準備及審判程 序中自承在卷（本院上訴845卷第89頁之爭執及不爭執事項 ，此部分引用原審之爭執及不爭執事項。同上卷第87頁、第 175頁以下），並經證人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於偵查或 原審審理中證述如前，且彼此證述之情節相符。另依被告與 蔡仁柏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擷圖（本院上訴845案件之偵二 卷第193頁以下），被告自111年6月18日起，即陸續透過通 訊軟體，邀約蔡仁柏前往泰國從事博弈工作。且觀之被告與 暱稱「元寶」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擷圖（本院上訴845案件 之偵二卷第44頁以下），被告自111年3月1日起，即陸續透 過通訊軟體，請暱稱「元寶」之人可否介紹他人前往國外從 事博弈工作，並於同年6月19日、6月20日，分別向暱稱「元 寶」之人表示欲於同年7月中旬前往泰國，並請暱稱「元寶 」之人介紹他人前往。因此，此部分之事實，應堪認定。 　㈣被告於111年6月18日，透過通訊軟體，邀約蔡仁柏前往泰國 從事博弈工作時，係向蔡仁柏表示：我要過去泰國，我親弟 那裡；看你要不要過去，再跟你安排等語之事實，有被告與 蔡仁柏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擷圖可參（本院上訴845案件之 偵二卷第193頁）。又證人黃風順於偵查中證稱：被告有拉 一個群組叫「淬燦不滅」，我以暱稱「bi」加入該群組，是 用華益公司發的工作機加入；我沒有在群組裡講過話，只有 發貼圖而已，在質問被告的人是另外也被騙過去的臺灣人， 暱稱是「還有我」等語（本院上訴845案件之偵一卷第257頁 ）。且證人蔡仁柏於偵查及原審審理中亦證稱：暱稱「還有 我」之人也是遭被告弟弟騙過去的人，是後來才去的；除了 我、黃風順、陳柏宇之外，還有一個姓林的臺灣人被騙；因 為姓林的有跟我講說他的介紹人是被告親弟弟，也是一樣被 騙過來的等語（本院上訴845案件之偵一卷第257頁；原審訴 字11卷弟116頁、第117頁）。由於被告係向蔡仁柏表示要去 泰國親弟那裡等語；且確有林姓臺灣人遭自稱被告親弟弟之 人騙至緬甸KK園區之事實，亦經證人黃風順、蔡仁柏證述在 卷。因此，不論被告所謂之親弟弟、林姓臺灣人所稱之被告 親弟弟，是否真係被告之親弟弟，被告應與該人具有相當信 賴關係，故被告始願以親弟弟稱呼該人；該人亦願自稱為被 告親弟弟。又被告既係透過其所稱之親弟弟管道，欲搭機前 往泰國，衡情應會向其所稱之親弟弟詢問前往泰國後之工作 地點、工作內容。該被告所稱之親弟弟基於與被告間之信賴 關係，衡情應無對被告刻意隱瞞工作地點係在緬甸KK園區等 地；工作內容是從事詐騙之動機。故被告邀約蔡仁柏、黃風 順等人前往泰國之前，理應知悉係欲帶同蔡仁柏、黃風順等 人前往緬甸KK園區等地，從事詐騙工作。此觀之被告帶同蔡 仁柏、陳柏宇前往緬甸從事詐騙工作，面對蔡仁柏、陳柏宇 之質疑時，對蔡仁柏、陳柏宇表示：既來之則安之等語之事 實，業據證人蔡仁柏、陳柏宇證述如前，即可知之。被告知 悉係欲帶同蔡仁柏、黃風順等人前往緬甸KK園區等地，從事 詐騙工作，卻以前往泰國從事博弈工作為由，邀約蔡仁柏、 黃風順等人從臺灣出境前往泰國，已刻意隱瞞將前往緬甸； 工作內容係從事詐欺機房工作等事實。又因被告邀約黃風順 至泰國後，並要黃風順看有沒有人要去泰國，所以黃風順才 會找陳柏宇前往泰國之事實，業據證人陳柏宇於原審審理中 證述如前。且黃風順係將陳柏宇資料交付被告辦理出境事宜 等情，亦經被告於原審準備程序中自承在卷（原審訴字323 卷第42頁）。另參以陳柏宇之介紹費係由被告取得，並非由 黃風順取得之事實（詳後述）。可知被告係透過不知情之黃 風順邀約陳柏宇前往泰國工作。因此，被告以詐術使蔡仁柏 、黃風順、陳柏宇出中華民國領域外之犯行，應堪認定。 　㈤由於被告於原審審理中自承：過去那邊有組長說如果你過去 帶人，還有10萬元的仲介費給我，他們是這樣講的沒錯等語 （原審訴字323卷第130頁）。且被告曾向蔡仁柏、黃風順表 示帶至華益公司或泰國工作，1個人頭被告可以收10萬元等 語；當地主管曾向陳柏宇表示被告帶人過去1個人10萬元等 語等情，亦分據證人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於偵查或原審 審理中證述如前。爰審酌被告於111年3月1日，透過通訊軟 體，向暱稱「元寶」之人表示：有女男生朋友要出國做博奕 上班的，介紹下；會給妳介紹費3至4萬等語。嗣被告持續請 暱稱「元寶」介紹後，於同年6月18日、6月19日、6月20日 ，分別向暱稱「元寶」之人表示：妳那有朋友要過去國外上 班嗎？我也會過去，看到時候要不要一起過去；泰國；近期 差不多7月中要出去，可以的話麻煩介紹嘍，男女都可以等 語之事實。有被告與暱稱「元寶」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擷圖 （本院上訴845案件之偵二卷第44頁以下）。被告請暱稱「 元寶」之人介紹他人出國，如暱稱「元寶」之人介紹成功， 被告尚須給付暱稱「元寶」之人3至4萬元，顯見邀約他人出 國確可取得介紹費。況被告如未從中獲取介紹費，介紹費全 歸他人所有，被告實無須白費心力持續聯繫暱稱「元寶」之 人，要求暱稱「元寶」之人介紹。故被告介紹他人出國，應 可取得介紹費。因本件係由被告直接介紹或透過黃風順介紹 ，帶同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前往緬甸KK園區；且依證人 黃風順之證述內容，證人黃風順並未證述曾取得介紹費。故 參酌前開被告與暱稱「元寶」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擷圖，被 告應可向華益公司（即實施詐騙之公司）取得介紹費。被告 前開陳述；證人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前開證述，核與事 實相符，應可採信。另因被告已帶同蔡仁柏、黃風順、陳柏 宇前往緬甸KK園區，衡情華益公司並無不給付介紹費之理由 ，故被告應已收受每人介紹費各10萬元，合計30萬元。至於 被告有無以該介紹費折抵自己或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之 債務，純屬被告與華益公司或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等人 之債務處理問題，不影響被告已收受介紹費之事實。被告為 取得介紹費利益，以詐術使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前往緬 甸KK園區，其意圖營利以詐術使人出中華民國領域外之犯行 ，應堪認定。 　㈥由於被告帶同蔡仁柏、黃風順等人前往緬甸KK園區等地，係 為華益公司從事詐騙工作等情，業經本院認定如前。且華益 公司尚需支付介紹費，透過被告介紹並帶同蔡仁柏、黃風順 、陳柏宇等人前往緬甸KK園區等地，從事詐騙工作，顯見該 公司具有相當之規模，需結合多人從事詐騙牟利。故華益公 司應屬3人以上，以實施詐術手段，所組成具有持續性或牟 利性之有結構性犯罪組織。被告名義上雖表示係前往泰國從 事博弈工作，但實際上係帶同蔡仁柏、黃風順等人前往緬甸 KK園區等地，從事詐騙工作，故被告以詐術之非法方法，使 他人加入犯罪組織犯行，亦堪認定。又以詐術之非法方法， 使他人加入犯罪組織，並不當然須先加入該犯罪組織。爰審 酌被告於本院審理中自承：我只有學，沒有下去做；沒有做 會賠出國費用等語（本院上訴845卷第176頁）。且被告實際 上係用電腦隨便聊天，工作心態並沒有很認真，比較隨意輕 鬆等情，亦經證人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於偵查或原審審 理中證述如前。另被告亦自承未支付贖金即可返國。整體而 言，被告工作情形明顯與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不同，且 無庸給付贖金即可先行返國，堪認被告應僅係單純介紹蔡仁 柏、黃風順、陳柏宇前往緬甸KK園區等地，並未加入該犯罪 組織，積極從事詐騙工作，尚難認有參與犯罪組織犯行。 　㈦由於被告邀約蔡仁柏、黃風順等人前往泰國之前，已知悉係 欲帶同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等人前往緬甸KK園區等地， 從事詐騙工作，卻為獲取介紹費，意圖營利，以詐術使人出 中華民國領域外；以詐術使人加入犯罪組織，但並未參與犯 罪組織等情，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因此，被告是否被沒收護 照、手機；被告有無被扣錢、體罰；係由被告或主管交付款 項予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等事項，係屬華益公司內部管 理事項，尚不能因被告曾被沒收護照、曾被扣錢、體罰；證 人蔡仁柏、陳柏宇就些許事項所述不一致，即為被告有利之 認定。　 　㈧綜上，被告前開所辯均無法為其有利之認定，本件事證明確 ，被告意圖營利，以詐術使人出中華民國領域外；以詐術使 人加入犯罪組織等犯行，均堪認定。　 三、論罪： 　　核被告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97第1項之意圖營利以詐術使人 出中華民國領域外罪、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4條第4項之以非 法方法使他人加入犯罪組織罪（被告行為後，組織犯罪防制 條例第4條雖於112年5月24日修正公布，並自同年月00日生 效。但係將原第3項移列至第4項，內容未修正，故逕行適用 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4條第4項規定）。被告就上開犯行，與 「賢哥」、「團長」等人間，各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 為共同正犯。被告就陳柏宇部分，利用不知情之黃風順實施 上開犯罪，為間接正犯。又刑法第297之意圖營利以詐術使 人出國罪，是侵害個人自由法益之犯罪，其罪數計算，以被 害人人數及被害次數之多寡，決定其犯罪之罪數（最高法院 113年度台上字第21號判決參照）。而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4 條第4項（修正前第3項）規定，依其立法理由，該行為具有 妨害自由之性質，亦應依被害人人數及被害次數之多寡，決 定其犯罪之罪數。被告就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部分，均 係以一行為觸犯上開罪名，各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分 別從一重處以刑法第297條第1項之意圖營利以詐術使人出中 華民國領域外罪。被告就蔡仁柏、黃風順、陳柏宇分別犯意 圖營利以詐術使人出中華民國領域外罪，犯意各別，應予分 論併罰之。被告犯以非法方法使他人加入犯罪組織罪部分， 雖未據起訴，惟與起訴論罪科刑之意圖營利以詐術使人出中 華民國領域外罪，分別具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 均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均應併予審究。 四、撤銷原審判決之理由： 　　原審據以論處被告罪刑，固非無見。惟被告犯以非法方法使 他人加入犯罪組織罪部分，為起訴效力所及，原審未併予審 究，尚有未洽。被告以否認犯罪為由，提起上訴，指摘原判 決不當，雖無理由，惟原判決既有前開可議之處，自應由本 院將原判決有罪部分均撤銷改判。爰審酌被告正值青壯之年 ，不思以正當方法賺取所需，竟貪圖不法利益，與「賢哥」 、「團長」等詐騙集團成員，共同以詐術詐騙告訴人蔡仁柏 、黃風順前往泰國工作，且透過不知情之告訴人黃風順以相 同不實理由邀約告訴人陳柏宇前往泰國工作，使其均陷入錯 誤而應允出國，實際卻出境前往緬甸地區為犯罪組織從事詐 騙工作，之後需賠償款項後，始能返臺，行為實有可議之處 。又參以被告否認犯罪之犯後態度，被告本案犯罪動機、手 段、情節、告訴人蔡仁柏等3人分別所受損害之程度；以及 被告獲利之程度。並酌以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所示 之被告素行；被告於本院審理中自陳：高職畢業、現從事旅 遊司機工作，每月收入約34,000元或35,000元，獨居，未婚 ，無需扶養親屬等語（本院上訴845卷第179頁）等一切情狀 ，就被告上開所犯3罪，分別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復 斟酌被告本案各次犯行之犯罪時間接近，犯罪手法亦屬類似 ，及各次犯行之犯罪情節、手段、獲利之程度，合併定如主 文第2項所示之應執行刑。 五、沒收部分：　　 　㈠扣案之OPPO手機1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IMEI：00000000 0000000、000000000000000），為被告所有；且依據被告與 告訴人蔡仁柏間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被告確以該手機作為 聯繫前往泰國工作之用。故上開手機應屬被告所有供犯本案 犯罪所用之物，應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之規定，宣告沒 收之。 　㈡未扣案之犯罪所得30萬元部分，係被告因本案犯罪所獲取之 犯罪所得，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之規定， 宣告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 徵其價額。　 六、原判決就追加起訴之蔡仁柏、黃風順部分，判決被告公訴不 受理，業經確定，爰不再論列。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林世勛提起公訴及追加起訴，檢察官李靜文到庭執 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吳進寶 　　　　　　　　　　　　　　　　　　　法　官　莊鎮遠 　　　　　　　　　　　　　　　　　　　法　官　方百正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書記官　林心念 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所依據之法條： 刑法第297條 意圖營利，以詐術使人出中華民國領域外者，處3年以上10年以 下有期徒刑，得併科30萬元以下罰金。 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4條第4項 以強暴、脅迫或其他非法之方法，使他人加入犯罪組織或妨害其 成員脫離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2千萬 元以下罰金。

2025-03-12

KSHM-113-上訴-846-202503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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