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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報進口貨物

高雄高等行政法院判決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一庭 113年度訴字第36號民國113年10月23日辯論終結原告台農企業有限公司代表人謝貴瑞訴訟代理人蘇盈伃律師陳秉宏律師被告財政部關務署高雄關代表人陳木榮訴訟代理人蘇筱婷上列當事人間虛報進口貨物事件，原告不服財政部中華民國112 年11月23日台財法字第11213941290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一、原告之訴駁回。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事實及理由一、事實概要： (一)原告委由順成報關有限公司(下稱順成公司)於民國110年5月 26日及111年3月16日，向被告報運進口越南產製FRIED SHAL LOTS蔥酥 (下稱系爭貨物) 各1批，進口報單號碼為第BC/10 /234/Y1312號(下稱A報單)及第BC/11/234/Y3773號(下稱B報單)，貨品分類號列第2005.99.90.10-2號「蔥仔酥」，輸入規定為465【應檢附（一）出口國、產製國政府或其授權單位出具之產地證明，……或（四）經濟部國際貿易局(下稱國貿局)公告出口國與我國諮商取代該國產地證明之文件……。】、F01（應向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申請辦理輸入查驗）及MW0（大陸物品不准輸入），經電腦核列A報單以文件審核（C2）方式通關，B報單以人工查驗（C3M）方式通關。被告參據駐越南臺北經濟文化辦事處經濟組(下稱駐越經濟組)協查結果，認定A、B報單之貨物產地均為中國大陸，非屬經濟部公告准許輸入之大陸物品，依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貿易許可辦法（下稱兩岸貿易許可辦法）第7條第1項規定，不得進口。 (二)A報單部分（貨物已放行），被告以111年9月28日高普港字第0000000000號函，通知原告於文到翌日起2個月內補具國貿局專案輸入許可文件，惟逾期未能提供，經審理原告虛報進口貨物產地，逃避管制的違章成立，依海關緝私條例第37 條第1項、第3項規定轉據同條例第36條第1項、第3項規定，以111年12月21日111年第11100744號處分書(下稱原處分A) ，處貨價1倍之罰鍰新臺幣（下同）277,318元，並裁處沒入貨物價額277,318元。 (三)B報單部分（貨物已退運出口），被告參據查價結果，貨物單價改按CIF USD1,300/TNE核估完稅價格，原以111年9月30 日111年第11100557號處分書，處貨價1倍之罰鍰698,605元，並裁處沒入貨物價額698,605元，原告申請復查，被告審酌該處分未踐行通知補送專案輸入許可文件之程序，乃以11 1年12月1日高普法字第0000000000號復查決定，撤銷原處分。經另以111年12月20日高普港字第0000000000號函，請原告補具專案輸入許可文件，原告逾期未補正，審認其虛報進口貨物產地，逃避管制的違章成立，依海關緝私條例第37條第1項、第3項規定轉據同條例第36條第1項、第3項規定，以 112年3月16日111年第11100557號更1處分書(下稱原處分B) ，處貨價1倍之罰鍰698,605元，並裁處沒入貨物之價額698, 605元。 (四)原告對原處分A、B均表不服，合併申請復查，未獲變更，提起訴願，亦遭決定駁回，遂提起行政訴訟。　二、原告起訴主張及聲明： (一)主張要旨︰ 1、系爭貨物係越南AN DUONG PHAT SERVICE TRADING COMPANY LIMITED(下稱A公司)購買中國紅蔥酥搭配越南洋蔥混合玉米粉酥炸製成之產品，在越南經油炸後包裝貼標出口臺灣，有 A公司於2021年5月26日出具第2101034994號證明書，及越南商工聯合會(原名越南商工總會，下稱VCCI)2022年9月5日確認第2101034994號確認書所附文件中之A公司回函可證。 2、「大陸至越南之進口報單」係記載：「hàng khô đã phi gi ôn」為以「洋蔥」為主之油蔥酥；「越南至我國之進口報單」記載「FRIED SHALLOTS」係以「紅蔥頭」為主之油蔥酥。佐以A公司向大陸昆明海關提供之植物檢疫證書，其中記載「FRIED SLICED ONIONS」，益徵A公司向大陸購買係以洋蔥為主之油蔥酥，再經由越商A公司加工成為以「紅蔥頭」為主之油蔥酥，可見已達實質轉型之程度，故系爭產品原產地記載越南，並無違法。又A公司製造配方及加工比例為其營業秘密，原告不可能全盤知悉，被告以「實質轉型」為由，要求原告負舉證責任，實無期待可能性。 3、原告於110年5月26日以A報單進口A公司之系爭貨物後(即信賴基礎)，再於111年3月16日以B報單進口A公司之系爭貨物( 即信賴表現)，本應有信賴保護原則之保護，被告未盡舉證責任。 4、駐越經濟組112年6月1日函記載：「另該會洽越商AN DUONG PHAT SERVICE TRADING COMPANY LIMITED,獲告該公司疏忽而列印證明書時少了FRIED SHALLOTS字様，惟實際上該公司有再爆香產品後包裝出口,另該公司不加FRIED SHALLOTS字様即寄發該VCCI證明書予客戶。」顯見A公司之作法同上所述係採購買中國紅蔥酥搭配越南洋蔥混合玉米粉酥炸製成產品，並包裝、貼標進口至我國，僅因其作業疏失致未列FRIE D SHALLOTS字樣於證明書上。 (二)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含復查決定)均撤銷。三、被告答辯及聲明： (一)答辯要旨︰ 1、被告函請駐越經濟組協查，其於111年9月13日函復，向VCCI 詢問結果，系爭貨物並非在越南進行油炸，而僅進行包裝及張貼標籤。A公司雖向駐越經濟組函復說明系爭貨物係用越南玉米粉油炸，惟未提供越南玉米粉之進貨資料、出貨單、內陸運送單等，且其說明書未表明工廠具體所在地，照片亦無拍攝時間，無從認定照片中貨物即為系爭貨物。另原告提供之「大陸至越南進口報單」記載之許可證號碼與原告提供之植物檢疫證書證號亦不相符。是原告主張系爭貨物產地應為越南，尚難採信。 2、原告稱110年5月26日曾向A公司進口油蔥酥，並經被告核准，惟前次報關與本次B報單申報進口屬不同案件，不得援引他案審查結果為本案審查依據，原告主張信賴保護原則，容有誤解。 3、A報單貨物之國外出口日、開立發票日、裝箱日、進口日均早於VCCI開立第2101034994號證明書之日期，又越南出口商為原告之前員工，兩者互為熟識，原告依實際狀況仍有注意及查證之可能，原告就系爭貨物之來貨產地，未主動查明正確申報，難認已盡注意義務。 (二)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四、爭點︰ (一)原告申報進口之系爭貨物，原產地究為越南，抑或中國大陸？ (二)被告核定系爭貨物的完稅價格，有無違誤？　　 (三)被告審認原告有虛報進口貨物產地，逃避管制的違章行為，依海關緝私條例第37條第1項、第3項轉據同條例第36條第1 項及第3項規定作成原處分A、B，裁處罰鍰及沒入貨物之價額，有無違誤？五、本院的判斷： (一)事實概要所載事實，業有進口A報單(第1-2頁）、A報單證明（第7頁）、被告111年9月28日高普港字第0000000000號函（第29頁）、原處分A（第37-38頁）、進口B報單(第73-75 頁）、B報單證明（第81頁）、B報單查驗照片（第95-97頁）、退(轉)運申請書（第103頁）、被告111年12月20日高普港字第0000000000號函（第141頁）、經濟部111年11月25日經授貿字第00000000000號函（第33-34頁）、原處分B（第1 45-146頁）、復查決定書（第165-173頁）、訴願決定書（第185-198頁）等資料附原處分卷1，可以證明。 (二)系爭貨物之原產地為中國大陸。 1、應適用的法令： (1)關稅法： ①第17條第1項：「進口報關時，應填送貨物進口報單，並檢附發票、裝箱單及其他進口必須具備之有關文件。」 ②第28條第1項、第2項：「（第1項）海關對進口貨物原產地之認定，應依原產地認定標準辦理，必要時，得請納稅義務人提供產地證明文件。在認定過程中如有爭議，納稅義務人得請求貨物主管機關或專業機構協助認定，其所需費用統由納稅義務人負擔。（第2項）前項原產地之認定標準，由財政部會同經濟部定之。」　 (2)進口貨物原產地認定標準： ①第4條：「（第1項）進口貨物原產地由進口地關稅局認定之。原產地認定有疑義時，進口地關稅局得通知納稅義務人限期提供產地證明文件或樣品。（第2項）前項所稱產地證明文件，包括交易文件、產製該貨物之原物料或加工資料或其他相關資料。（第3項）納稅義務人未依第1項期限提供產地證明文件或樣品，或所提供證明文件或樣品不足認定原產地，進口地關稅局得請求其他機關協助認定。其他機關未能自進口地關稅局請求協助日起20日內提出明確書面意見時，進口地關稅局應就現有查得資料認定貨物原產地。（第4項）前項其他機關包括行政院農業委員會、經濟部及其他相關機關。」 ②第5條：「非適用海關進口稅則第2欄稅率之進口貨物以下列國家或地區為其原產地：一、進行完全生產貨物之國家或地區。二、貨物之加工、製造或原材料涉及2個或2個以上國家或地區者，以使該項貨物產生最終實質轉型之國家或地區。」 ③第7條第1項、第3項第2、3款：「(第1項)第5條之進口貨物，除特定貨物原產地認定基準由經濟部及財政部視貨物特性另訂定公告者外，其實質轉型，指下列情形：一、原材料經加工或製造後所產生之貨物與原材料歸屬之海關進口稅則前六位碼號列相異者。二、貨物之加工或製造雖未造成前款稅則號列改變，但已完成重要製程或附加價值率超過百分之35以上者。(第3項)第1項貨物僅從事下列之作業者，不得認定為實質轉型：……二、貨物為上市或裝運所為之分類、分級、分裝、包裝、加作記號或重貼標籤等作業。三、貨物之組合或混合作業，未使組合或混合後之貨物與被組合或混合貨物之特性造成重大差異者。」 2、得心證的理由：　　　 (1)原告委由順成公司於110年5月26日及111年3月16日，向被告報運進口越南產製系爭貨物各1批，貨品分類號列第2005.99 .90.10-2號「蔥仔酥」，經電腦核列A報單以文件審核（C2 ）方式通關，B報單以人工查驗（C3M）方式通關，因被告認系爭貨物有認定原產地之需要，乃分別於111年4月19日、7 月11日函請駐越經濟組協查系爭貨物發票及加工證明書之真偽，經駐越經濟組於111年6月17日、9月13日分別以河內字第1110060859號、第1110090344號函復表示，該組去函VCCI 詢問加工證明書，經VCCI函復該第20101910號及第21010349 94號證明書(非原產地證明書)係根據A公司提供之文件，簽發證明爆香蔥(Fried Shallot)係從中國進口至越南，進口報關單號碼為2021年4月27日第103987017740號及2022年1月 21日第104494385660號，並在越南A公司進行包裝及張貼標籤後出口臺灣等語，有前述駐越經濟組、VCCI函文在卷(原處分卷1第9、11、13-14、105、107-108頁）可以證明。又被告再經由駐越經濟組向VCCI查證上述中國大陸進口至越南的進口報關單內容，經駐越經濟組於113年4月26日以河內字第0000000000號函復該進口報單，證實該進口報單為中國大陸生產的「油蔥酥」，有上述駐越經濟組、VCCI函文及進口報單（含中譯本）附卷（原處分卷4、5）可以證明。足見系爭貨物從中國大陸進口至越南時，已經加工為「油蔥酥」，上述VCCI函復其所簽發證明爆香蔥(Fried Shallot)係從中國進口至越南，並在越南A公司進行包裝及張貼標籤後出口臺灣乙節，堪予採信。至於原告所檢附之上述第20101910號及第2101034994號證明書(原處分卷1第7、81頁)第9點出口商聲明(declaration by exporter)貨物由中國進口至越南，於越南進行炸蔥(Fried shallots)、包裝(packing)、貼標籤(stamping)後出口至臺灣等語，其中於越南進行炸蔥(F ried shallots)部分，業經VCCI函復並非事實。因此上述兩份證明書，尚不能證明系爭貨物在越南有進行加工炸蔥(Fri ed shallots)，被告認定系爭貨物原產地為中國大陸，並無不合。 (2)A公司於駐越經濟組函請其說明時，於2022年7月25日說明( 原處分卷1第15-16頁)回復：「……本案炸蔥係從中國進口，惟進口到越南後我們再加工，將進口之蔥再次炸起來，並用越南的蔥加玉米粉炸起來，然後將中國炸蔥及越南炸蔥以及用來炸過蔥之油增加產品之香味。最後依客戶要求包裝(30 公斤/包)。」然A公司在該函僅說明該公司有炸蔥等相關機器設備情形，及檢附該機器設備及炸蔥的照片(原處分卷1第 17-27頁)，惟上述照片並無拍攝日期，究於何時拍攝無從得知，且該公司亦未提出任何有關系爭貨物在越南進行加工的帳證資料以供勾稽，因此無法證明該照片的加工情形與系爭貨物有關。又原告雖於112年9月26日訴願程序中，提出A公司的公司登記資料，及A公司購買洋蔥及食用油的契約書等資料(訴願卷第121-139頁)，欲證明A公司確有在越南就系爭貨物進行加工。然上述A公司的公司登記資料僅能證明確有越南A公司存在，至於A公司購買洋蔥及食用油的契約書，訂約日期111年3月2日，明顯與A報單（進口日期110年5月26日）的貨物無關。而上述買賣契約第3條約定：「交貨時間：根據甲方（指A公司）要求，根據需要分批交貨」(訴願卷第 137頁)，惟事後買賣雙方有無履約，若有履約，其履約日期及數量為何？均未能提供帳據憑證以供勾稽。因此上述買賣合約書亦不足以證明A公司所述將中國炸蔥及越南炸蔥混合油炸，依進口貨物原產地認定標準第7條第3項第3款規定，不得認定為實質轉型，自無法依進口貨物原產地認定標準第 5條第2款規定，認定系爭貨物的原產地為越南。 (3)原告於復查階段提出第一次進口（110年5月26日）時，VCCI 簽發之更正前第2101034994號證明書(原處分卷1第55頁)，並無於越南進行炸蔥(Fried shallots)的程序，經被告於11 2年2月4日函詢駐越經濟組，上述證明書與VCCI原簽發之證明書內容是否相同，經駐越經濟組於同年6月1日以河內字第 1120060069號函復：「二、……VCCI電郵回復第2101034994號證明書(非產地證明書)確認情形，內容略以VCCI留存的證明書影本如第一次說明內容，與簽發內容不同之處，該會不負責任，另該會洽越商AN DUONG PHAT SERVICE TRADING COMP ANY LIMITED，獲告該公司因疏忽而列印證明書時少了FRIED SHALLOTS字樣，惟實際上該公司有再爆香產品後包裝出口，另該公司不加FRIED SHALLOTS字樣即寄發該VCCI證明書予客戶。」有上述駐越經濟組函文及VCCI回復之電郵(GMAIL) 內容(原處分卷1第49-55、67-71頁)可以證明。則原告於復查時補具上述證明書，不僅與其之前所提出的證明書內容不符，並經VCCI陳明與簽發內容不同之處，該會不負責任，且依該證明書的記載，亦不足以證明第一次進口的FRIED SHAL LOTS蔥酥，A公司在越南有進行炸蔥的製程。是上述加工證明書，並無法證明系爭貨物於越南有進行包裝及貼標籤以外之其他加工情形，應屬進口貨物原產地認定標準第7條第3項第2款規定的情形，無法認屬實質轉型，而認定其原產地為越南。至於原告質疑VCCI提供的2021年4月27日第103987017 740號及2022年1月21日第104494385660號進口報關單（A公司出口時所出具文件，由VCCI保存）所載貨物，被告翻譯為「油蔥酥」有誤，該貨物原料為洋蔥，與原告進口的系爭貨物係以紅蔥頭為原料，並不相同，無法證明系爭貨物與從中國大陸進口的上述「油蔥酥」具同一性云云。查，原告進口系爭貨物的進口報單記載該貨物名稱為「蔥酥」，然不論系爭貨物名稱為何，該貨物於A公司報運出口時，該公司僅提供2021年4月27日第103987017740號及2022年1月21日第1044 94385660號進口報關單給VCCI，證明該貨物的來源，足見系爭貨物來源確為中國大陸，不因事後翻譯的名稱有差異，而影響其同一性，況且系爭貨物的加工證明書第9點出口商（A 公司）亦聲明貨物係由中國大陸進口至越南，原告既未提出證據證明A公司所提出的上述進口報單及聲明有誤，僅以翻譯名稱不同，即指系爭貨物與上述中國大陸進口的「油蔥酥」不具同一性，顯不可採。 (三)被告就A報單貨物依專業商提供合理行情價格，接受原告申報價格，按CFR USD990/TNE核定完稅價格；B報單貨物經憑貨樣，依專業商提供合理行情價格，按CIF USD1,300/TNE核定完稅價格，並無違誤。 1、應適用的法令： (1)關稅法： ①第29條：「（第1項）從價課徵關稅之進口貨物，其完稅價格以該進口貨物之交易價格作為計算根據。（第2項）前項交易價格，指進口貨物由輸出國銷售至中華民國實付或應付之價格。……（第5項）海關對納稅義務人提出之交易文件或其內容之真實性或正確性存疑，納稅義務人未提出說明或提出說明後，海關仍有合理懷疑者，視為無法按本條規定核估其完稅價格。」　②第31條第1項：「進口貨物之完稅價格，未能依第29條規定核定者，海關得按該貨物出口時或出口前、後銷售至中華民國之同樣貨物之交易價格核定之。核定時，應就交易型態、數量及運費等影響價格之因素作合理調整。」　③第32條第1項：「進口貨物之完稅價格，未能依第29條及前條規定核定者，海關得按該貨物出口時或出口前、後銷售至中華民國之類似貨物之交易價格核定之。」　④第33條：「（第1項）進口貨物之完稅價格，未能依第29條、第31條及前條規定核定者，海關得按國內銷售價格核定之。 ……（第3項）第1項所稱國內銷售價格，指該進口貨物、同樣或類似貨物，於該進口貨物進口時或進口前、後，在國內按其輸入原狀於第一手交易階段，售予無特殊關係者最大銷售數量之單位價格核計後，扣減下列費用計算者：一、該進口貨物、同級或同類別進口貨物在國內銷售之一般利潤、費用或通常支付之佣金。二、貨物進口繳納之關稅及其他稅捐。三、貨物進口後所發生之運費、保險費及其相關費用。」　⑤第34條第1項：「進口貨物之完稅價格，未能依第29條、第31 條、第32條及前條規定核定者，海關得按計算價格核定之。」　⑥第35條：「進口貨物之完稅價格，未能依第29條、第31條、第32條、第33條及前條規定核定者，海關得依據查得之資料，以合理方法核定之。」 (2)同法施行細則第19條第1項、第2項第2款：「（第1項）本法第35條所稱合理方法，指參酌本法第29條至第34條所定核估完稅價格之原則，採用之核估方法。（第2項）依本法第35條規定以合理方法核定完稅價格時，不得採用下列各款估價方式或價格：……二、兩種以上價格從高核估之關稅估價制度。」 2、得心證的理由：　　　 (1)由上述關稅法相關規定可知，關稅交易價格制度，建立在公開市場自由競售價格之基礎上，而以買賣雙方自動成立之價格為估價依據；所謂交易價格係指進口貨物由輸出國出口銷售至我國實付或應付之價格，固不論已否支付，或以任何方式支付均包括之。而為查明進口貨物之正確價格，確保國家課稅並保護國內產業，其由進口人提出之進口單據雖為估價之參考文件，然法律同時授權海關如對進口人所提相關文件資料存疑時，經要求進口人說明而未說明或說明後仍對之持合理懷疑者，得視為該貨品無法按其交易價格核估完稅價格，而由海關依關稅法第31條以下規定予以調整。易言之，依據關稅法第29條第5項規定，海關並非需至證明進口人提出之交易文件確屬虛偽不實之程度，始得調整不依據進口人提出之交易價格資料核定，而係海關基於專業之審查，並由進口人負相當之協力義務後，海關仍具合理懷疑時，即可依據關稅法第31條以下規定另行核定其完稅價格，藉以避免買賣雙方藉國際貿易稽查不易之特性而低報價格，逃避稅負，俾達到公平合理課稅之目的，何況就本件而言，在已確認原告虛報進口貨物產地申報不實之事實基礎，被告更得依關稅法之相關規定為進口關稅等稅負之稅基量化。 (2)海關核定進口貨物之完稅價格所應依據之價格順序，依序為進口貨物之交易價格、同樣貨物之交易價格、類似貨物之交易價格、國內銷售價格、計算價格及合理價格；而系爭貨物因虛報產地而有不實，已如前述。系爭貨物經送請財政部關務署基隆關（下稱基隆關）查價，因該貨物輸入規定為MW0（大陸物品不准輸入），於通關資料查無相同產地（CN)的進口資料，另查得相同貨物自鄰近國家進口價格資料共2筆（進口報單第BE/10/188/V4103號及第BE/10/188/V4238號），此2筆報單第1項的貨名均為FRIED SHALLOTS（B GRADE)蔥酥，產地為HK(香港），進口日期為110年4月16日及同年5月18日，申報單價均為CFR USD0.8/KGM（數量19,500KGM及18,240KGM）；系爭A報單貨品參據此2筆進口日期相近之進口蔥酥B GRADE 申報價格，經洽詢專業商提供合理行情價格為CFR USD990/TN E，故接受A報單的原申報價格。另查得類似貨物自鄰近國家進口價格資料共2筆，貨名均為MIXED ADJUSTED FRIED VEGET ABLE(SHALLOT+ONION)油蔥洋蔥酥混合調製品30KG/BAG，產地 VN（越南），進口日期為111年5月7日，申報單價同為CFR US D1.8/KGM（數量均為21,000KGM）；系爭B報單參據上述申報單價，經憑貨樣洽詢專業商提供合理行情價格為CIF USD1,30 0-1,500/TNE，並按CIF USD1,300/TNE核估，符合關稅法施行細則第19條第2項第2款不得從高核估之規定，此有基隆關113 年9月2日基機字第1131025743號函（第205-206頁）、進口通關審結資料分析（第207、209頁）、進口報單（第211、213 、215、216頁）、談話筆錄（第217、219頁）、基隆關111年度詢價專業商名冊(一）（第225、227頁）附本院卷足以證明，並無違誤。原告主張B報單部分核估價格過高，應以A報單的價格核估云云。然按A報單與B報單的起岸價格，計價方式不同（A報單不含保險費，B報單含保險費）、申報進口日期不同（兩者相差近10個月）、所蒐集到能參考的進口案例亦不相同，因此被告依據基隆關經憑貨樣洽詢專業商提供合理行情價格，從低核估B報單的貨價，並無不合。原告上述主張，自不可採。 (四)系爭貨物產地為中國大陸，原告報運為越南產製，有虛報進口貨物產地，逃避管制的違章行為，應依海關緝私條例第37 條第1項、第3項轉據同條例第36條第1項及第3項規定處罰。 1、應適用的法令： (1)海關緝私條例： ①第36條第1項及第3項：「（第1項）私運貨物進口、出口或經營私運貨物者，處貨價3倍以下之罰鍰。……（第3項）前2項私運貨物沒入之。」 ②第37條第1項第4款及第3項：「（第1項）報運貨物進口而有下列情事之一者，得視情節輕重，處所漏進口稅額5倍以下之罰鍰，或沒入或併沒入其貨物：一、……四、其他違法行為。……（第3項）有前2項情事之一而涉及逃避管制者，依前條第1項及第3項規定處罰。」 (2)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下稱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第35條第3項：「臺灣地區人民、法人、團體或其他機構，經主管機關許可，得從事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間貿易；其許可、輸出入物品項目與規定、開放條件與程序、停止輸出入之規定及其他輸出入管理應遵行事項之辦法，由有關主管機關擬訂，報請行政院核定之。」 (3)兩岸貿易許可辦法第7條第1項第1款：「大陸地區物品，除下列各款規定外，不得輸入臺灣地區：一、主管機關公告准許輸入項目及其條件之物品。」 (4)行政罰法第23條第1項：「得沒入之物，受處罰者或前條物之所有人於受裁處沒入前，予以處分、使用或以他法致不能裁處沒入者，得裁處沒入其物之價額；……。」 2、得心證的理由：　　 (1)財政部101年11月8日台財關字第10100653890號令：「一、海關緝私條例第3條、第37條、第38條、第39條及第53條所稱『管制』之涵義相同，係指進口或出口下列依規定不得進口或出口或管制輸出入之物品：……（三）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貿易許可辦法規定不得輸入之大陸物品。……。」上述令雖經財政部112年11月10日台財關字第1121027391號令廢止，惟上述財政部112年11月10日令，就其101年11月8日令的上述內容，仍為相同的規定，足見財政部就進口或出口兩岸貿易許可辦法規定不得輸入之大陸物品部分，仍認定屬海關緝私條例第37條所稱「管制」。依前述規定可知，為確保進口稅捐核課之正確性，貨物進口人報運進口貨物，負有據實報明所運貨物名稱、品質、數量、重量的誠實申報義務，當報單上原申報與實際進口貨物現狀不符時，即違反誠實申報的作為義務，構成海關緝私條例第37條所稱「虛報」。而報運進口非屬兩岸貿易許可辦法第7條規定公告准許輸入臺灣地區之大陸地區物品，自屬虛報而有逃避管制之情事，應依海關緝私條例第37條第3項轉據同條例第36條第1項、第3項規定處罰之。 (2)原告於系爭貨物報運進口時申報產地為越南，經被告調查結果，系爭貨物實由A公司自中國大陸進口至越南後，僅進行包裝及貼標籤即出口至臺灣，並未進行加工，該貨物產地應為中國大陸，已如前述。被告綜合上述事證，認定系爭貨物之原產地實為中國大陸，並非越南，分別於111年9月28日、 12月20日(原處分卷1第29、141頁)發函通知原告補具專案輸入許可文件，原告逾期未補正，故認定原告涉有虛報產地，逃避管制之違章情事，核與經驗法則、證據法則尚無違背，並無違誤。 (3)原告有違反海關緝私條例第37條第1項第4款之過失，自應受罰鍰及貨物沒入處分。 ①原告於102年8月15日設立，從事各種農產品批發、零售及國際貿易為業，有公司基本資料附本院卷（第57頁）可參，原告實具相關進口通關之實務經驗，對進口相關法令及海關之通關查驗程序應有相當認識，並較一般社會大眾及消費者對於所報運進口之貨物產地正確性，有更高之業務上專業注意義務及查證能力，並應盡誠實申報之義務，以防止違章情事發生；且依原告於111年8月25日談話紀錄(原處分卷1第11 3-114頁)，越南出口商負責人為原告前員工，雖原告於本院審理時改稱是原告前員工介紹向A公司進口系爭貨物（本院卷第141頁），惟依原告上述陳述，足見其非無查證系爭貨物產地之管道，原告就系爭貨物實際狀況有注意及查證之可能，但原告因疏於查證，致生虛報之違章，有「應注意、能注意而不注意」之過失，自應受罰。被告依上述法條規定，並參據緝私案件裁罰金額或倍數參考表有關海關緝私條例第 37條第3項規定部分：「有本條違章行為且涉及下列物品者：……二、前點以外管制物品。處貨價1倍之罰鍰。」就A、B 報單分別處貨價1倍之罰鍰277,318元、698,605元，並裁處沒入貨物，惟A報單貨物於受裁處沒入前已放行，B報單貨物於受裁處沒入前已退運，致無法裁處沒入處分，依行政罰法第23條第1項規定，分別裁處沒入貨物之價額277,318元、69 8,605元，未逾越法定裁量範圍，核已考量原告違章程度所為之適切裁罰，並無違誤。 ②至於原告主張對A報單貨物放行通關行政處分之信賴，申報進口B報單貨物，被告予以處罰違反信賴保護原則云云。然查，進口人每次報運進口均屬獨立個案，且有不同之審核方式，本應各自認定事實，尚不得以其中一案之報單查核結果援引作為另一案報單之審核依據。原告虛報A報單貨物產地而逃避管制，因而取得被告暫時放行之處分，難謂原告有何信賴基礎；且A報單貨物係因原告為未據實申報，致被告依錯誤資料核放所致，其信賴亦不值得保護。原告所訴，核不足採。六、綜上所述，被告所為原處分並無違誤，復查決定及訴願決定予以維持，亦無不合，原告仍執前詞求為撤銷，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經核均不影響判決結果，爰不再逐一論述，併予敘明。八、結論：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審判長法官李　協　明法官邱　政　強法官孫奇芳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逕以裁定駁回。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書記官　蔡　玫　芳

2024-11-13

KSBA-113-訴-36-20241113-1

刑智聲再

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

聲請再審

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刑智聲再字第2號再審聲請人即受判決人李梓青 (現於法務部矯正署臺中監獄臺中分監執行）代理人陳水聰律師陳麗雯律師上列再審聲請人因詐欺等案件，對於本院108年度刑智上訴字第3 2號，中華民國111年8月31日第二審確定判決（原審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06年度重訴字第34號，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06年度偵字第7984號、第7985號、第7986號、第7987號、第13810號，移送併辦案號：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06年度偵字第8178號、第10857號），聲請再審，本院裁定如下：　　主文再審之聲請駁回。　　　　理由　　一、聲請意旨略以：㈠原確定判決以經濟部工業局（已改制更名為經濟部產業發展署，下稱工業局）於民國106年5月19日赴時超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時超公司）稽查採樣之檢測結果，僅含棕梠酸甲酯等多種醇類等，而認聲請人未實際依工業局核發之「進口貨品適用減免稅捐用途證明書」（下稱減稅證明書）用途製造棕梠酸乙酯，實忽略時超公司於查驗前數日即改為製造其他化學物質，或因清洗機台使用之清潔劑，致採驗結果失準，此有時超公司登記資料記載所營事業包含諸多化學品、化工原料製造批發等(見證物2)可佐。再者，檢察官未能證明本案由寶城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寶城公司）、時超公司進口之未變性酒精，確有售予國本製酒生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國本公司)等，再由國本公司等加入香料等調和為威士忌、高粱酒等酒類於市場公開販售，依原確定判決認定之事實，並不能證明本案進口酒精未用於工業用途。㈡縱使時超公司非依上開減稅證明書，使用本案進口酒精製造棕梠酸乙酯，而改為「製造其他化學物質」之用途，仍屬依海關進口稅則第22章7節，貨品分類號列第2207.10.90.22-0 號「供化學反應合成製造化學產品之工業用未變性之乙醇（酒精），酒精強度（以容積計）超過80％」(見證物3)規定之供化學反應用途。且「海關進口稅則號列00000000000」之工業用未變性酒精與「海關進口稅則號列00000000000」之其他用途未變性酒精，均為未變性酒精而可能為同一物品，有財政部關務署113年4月10日台關稅字第0000000000號函可證（見證物4）。另依菸酒管理條例第4條第4項、未變性酒精管理辦法第6條等規定，未變性酒精原則上應以工業等項用途申報進口及報稅，進口後復得變更為製酒(即食用)用途，二者實際為同一物，僅因用途不同而有不同稅則編號，聲請人自無使行政機關陷於錯誤而課以錯誤稅率之行為，依關稅法第76條第2項規定也僅是補稅及罰鍰，不會構成詐欺。另聲請人於本案前多年間，已向工業局申請未變性酒精之工業使用進口8、9次以上，事後均有經主管機關核查全依申請內容作工業用途，本案進口酒精亦採相同模式，原確定判決卻認本案進口酒精均非供工業用途，遽認聲請人觸犯詐欺罪責，實嫌速斷。㈢原確定判決與一審判決之認事用法並無二致，而檢察官未以量刑過輕為由提出上訴，且原確定判決係以一審認定僅部分未變性酒精未作為生產棕梠酸乙酯所用而撤銷改判，純為未變性酒精多寡等事實問題，並非就一審判決適用法條有任何不當而撤銷，是原確定判決判處之刑度高於一審判決者，有違刑事訴訟法第370條第1項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㈣本案所採用於時超公司機台上稽查採證取得之樣本並非為透過刑事訴訟程序之偵查所取得，乃逕以行政調查方式取得，復轉為刑事訴訟程序，資為聲請人犯罪證據使用，有程序瑕疵而應否定其證據能力。㈤綜上，原確定判決認事用法顯有錯誤，爰依刑事訴訟法第420 條第1項第6款規定聲請准予再審等語。二、按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規定：「有罪判決確定後，因發現新事實或新證據，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足認受有罪判決之人應受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確定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為受判決人之利益，得聲請再審。」同條第3項規定：「第1項第6款之新事實或新證據，指判決確定前已存在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及判決確定後始存在或成立之事實、證據。」準此，依此原因聲請再審者，應提出具體之新事實或新證據，由法院單獨或綜合案內其他有利與不利之全部卷證，予以判斷，而非徒就卷內業已存在之資料，對於法院取捨證據之職權行使加以指摘。而此所謂新事實或新證據，除須具有未判斷資料性之「新規性」外，尚須具備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而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所認定事實之「確實性」。如提出主張之事實或證據，業經法院在審判程序中為調查、辯論，無論最終在原確定判決中本於自由心證論述其取捨判斷之理由，抑或捨棄不採卻未敘明其捨棄理由之情事，均非未及調查斟酌，即不具「新規性」；縱屬新事實或新證據，不論係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須使再審法院對原確定判決認定之事實產生合理懷疑，並認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而為有利受判決人之蓋然性存在，倘無法產生合理懷疑，不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所認定之事實者，即非具「確實性」，亦無准予再審之餘地。三、經查：㈠聲請人前曾就同一原確定判決向本院聲請再審，經本院認定原確定判決自形式上審查，並無違反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核無違誤，其聲請無理由或程序不合法，已駁回其再審及停止刑罰執行之聲請，有卷附本院112年度刑智聲再第4號裁定（下稱前裁定）可佐。另經本院核閱聲請人所提證物2即最後核准變更日期為112年3月20日之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務所示時超公司基本資料、證物3（GC411）稅則稅率綜合查詢作業與本案相關之稅則號別22071010、22071090均新增「112年12月6日起，自宏都拉斯（HN）全部進口貨物停止適用第2欄稅率」、證物4財政部關務署113年4月10日函復「環台法律事務所」函、證物5檢驗毒品誤判致冤獄新聞（未詳載刊登日期，觀其內容可推測係於112年12月1日之後）及證物6時超公司請求被告經濟部產業發展署、工業技術研究院損害賠償之113年10月11日民事起訴狀，形式上均係於原確定判決之後始存在，且未經調查斟酌而具新規性。又本院已依刑事訴訟法第429條之2前段規定通知聲請人及代理人到場，並聽取檢察官及聲請人之意見，均合先敘明。㈡惟查，縱依證物2時超公司登記資料所載其所營事業包含諸多化學品、化工原料製造批發，然此僅為該公司登記之公示資訊，衡以經驗及論理法則，無從憑此推認時超公司於案關期間之實際營業活動與內容，自與原確定判決認定本案時超公司並未實際依工業局核發減稅證明書之用途製造棕梠酸乙酯等情無實質關連，而顯然欠缺確實性。又觀諸原確定判決事實欄一詳載「......，以申請進口供工業用未變性酒精作為時超公司生產棕櫚酸乙酯之用途（無須查驗），然進口後實際做為供食用之未變性酒精使用，使財政部關務署承辦人員陷於錯誤，並據以課徵進口相關稅費，並自105年2月起至10 6年3月止，寶城公司共申報進口如附表一所示之未變性酒精，共計約252萬38公升，再委由不知情之陳憲正（另為無罪判決）將前開進口酒精從林俊呈向許玉青所借用位在○○市○○ 區○○路00號之1華中倉儲有限公司空地（下稱華中倉儲），先運往陳憲正所有位在○○市○○區○○路○段000巷00號鐵皮廠房（下稱月眉廠房）存放，再由陳憲正依指示載往勝品酒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勝品公司）、廣福食品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廣福公司）、金統洋酒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金統洋公司）販售，......」（原確定判決第4、5頁）已明確認定本案進口酒精之販售對象，本即不包括犯罪事實欄三所載之國本公司，此應為聲請人及代理人明知之事，是聲請意旨以原確定判決認定檢察官未能證明本案進口酒精確有售予國本公司，資為有利於聲請人之主張，顯屬無稽。㈢聲請人以證物3及證物4主張「海關進口稅則號列00000000000 」之工業用未變性酒精與「海關進口稅則號列00000000000 」之其他用途未變性酒精，均為未變性酒精而可能為同一物品，並聲請本院向財政部關務署函詢乙節，經詢以代理人陳麗雯律師陳稱：函詢事項與證物4財政部關務署113年4月10 日函文相同，我們只是怕法院不相信我們的函詢內容而再聲請等語，有本院113年9月27日訊問筆錄在卷可稽，且佐以證物4函文所示之待證事實：稅則號別第2207.10.10號及2207. 10.90號之貨品均屬「酒精強度（以容積計）在80％以上之未變性酒精」，可能為同一物品乙節縱使為真，亦與原確定判決認定聲請人施用之詐術，係以不實之工業用途名義申報進口以適用低稅率（3％），進而詐得短繳17％進口關稅之不法利益（原本應繳20％之酒精進口關稅，實際上僅繳3％）無涉，蓋本案得以適用低稅率的詐術是不實之工業用途名義，與實際進口之酒精貨物性質無關，是證物3、4亦均欠缺確實性，自無再依聲請函詢調查之必要。又聲請人聲請本院向經濟部產業發展署（下稱產發署）函詢以佐其聲請意旨㈡所示事項，經核與其代理人陳水聰律師等人於另案（即本院112年度刑智聲再字第8號）為原確定判決共同被告高紹銘所聲請者相同，業經本院於另案函詢產發署復以時超公司歷年申請結果，可知時超公司確曾9次（含原確定判決之105年11月11 日申請進口，下稱本次）申請供工業用之未變性乙醇（酒精）進口同意用途證明，並取得產發署核發之減稅證明書，然產發署亦說明其審核申請案件係依據申請說明審核廠商之相關應備文件，並無進行實地查核等情，經本院調取該案卷宗核閱確認，且有卷附該署113年4月23日函影本可佐，足認產發署就時超公司之歷次申請案（含本案）均僅係書面審核，進口酒精後是否實際供作工業用途，該署並無進行實際或現地查證，自無從徒以時超公司先前曾獲准核發減稅證明書之次數或歷史記錄，推論其進口後之實際用途，更遑論歷次申請進口後是否確為工業用途，於邏輯論理上均屬獨立事件，而無從以前次或下次進口為工業用途使用，而影響原確定判決認定之本次實際用途事實，亦不具確實性。　㈣按「未變性酒精之進口，以供工業、製藥、醫療、軍事、檢驗、實驗研究、能源、製酒或其他經中央主管機關公告之用途為限。」、「酒精進口後，應依申報之用途使用，不得供作與申報不符之用途。但有正當理由擬變更用途者，經用途變更前後之使用人檢具雙方負責人共同簽署之申請書及相關證明文件，向前條規定之變更後用途權責機關提出申請，並經該機關會商原用途權責機關同意後使用。」菸酒管理法第 4條第4項、未變性酒精管理辦法第6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減免關稅之進口貨物，轉讓或變更用途時，應由原進口時之納稅義務人或現貨物持有人自轉讓或變更用途之翌日起30日內，向原進口地海關按轉讓或變更用途時之價格與稅率，補繳關稅。」、「不依第55條規定補繳關稅者，一經查出，除補徵關稅外，處以應補稅額一倍之罰鍰。」關稅法第 55條第1項、第76條第2項分別亦有明定。是依上開規定，未變性酒精進口後，本應依申報用途使用，如有正當理由擬變更用途者，亦應檢具相關申請書及文件向變更後用途權責機關提出申請，並經原用途權責機關同意後始得變更使用用途，且應依變更後用途補繳關稅，然聲請人始終未舉證說明其曾有向主管機關申請變更用途之情事，是上開規定實與本案無關而無庸審酌。況依行政罰法第26條第1、2項規定：「一行為同時觸犯刑事法律及違反行政法上義務規定者，依刑事法律處罰之。但其行為應處以其他種類行政罰或得沒入之物而未經法院宣告沒收者，亦得裁處之。前項行為如經不起訴處分、緩起訴處分確定或為無罪、免訴、不受理、不付審理、不付保護處分、免刑、緩刑之裁判確定者，得依違反行政法上義務規定裁處之。」我國採刑責優先主義，聲請意旨所稱就算可證明進口後變更用途，疏未依法辦理補稅，也只是課予行政罰鍰而不是詐欺乙節，於法無據，是上開規定均無從動搖原確定判決認定之事實，而不符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所定再審事由甚明。㈤聲請意旨㈢主張原確定判決有違刑事訴訟法第370條第1項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乙節，經查，本案檢察官已就聲請人有罪部分提起上訴，並主張聲請人應構成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 款之3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得利罪（見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08年度上字第78號上訴理由書第2頁），足認本案已非僅由被告上訴或為被告之利益而上訴者，又原確定判決係以「本案寶城公司為時超公司進口之未變性酒精全部未用於製作棕櫚酸乙酯，業如前述，原審認定僅部分未變性酒精未做為生產棕櫚酸乙酯所用，就高紹銘、李梓青部分認定之犯罪事實，顯有違誤」為由撤銷一審判決，並認聲請人所生損害較一審認定之情節為重，以量處較重之刑（原確定判決第44 頁），自無違反刑事訴訟法第370條第1項規定，況且有無違反該規定實屬原確定判決有無違背法令之事由，核與本件聲請再審理由無涉。㈥聲請意旨㈣指稱原確定判決採認於時超公司機台上稽查採得樣本之證據，係逕以行政調查方式取得，應無證據能力云云。惟就上開樣本及工業技術研究院（下稱工研院）106 年6月2 0日報告編號10654C01180-1-1-01號檢測服務報告均具有證據能力一節，業據原確定判決敘明行政機關應依職權調查證據，行政機關得選定適當之人為鑑定，倘行政機關所為之行政檢查，具有法令上之依據，且其實施之過程及手段合於目的性與正當性，則其將行政檢查結果及所取得之相關資料，提供予偵查機關作為偵辦之證據資料，該等證據資料自屬合法取得之證據。而行政機關得選定適當之人為鑑定，因實施行政檢查之必要而為之鑑定（或稱檢驗、鑑驗），核屬行政檢查之一環，殊無因係行政機關基於行政檢查而委託發動者即謂該鑑定報告無證據適格之理，此與刑事訴訟法第198 條第1項鑑定人由審判長、受命法官或檢察官選任之規定並不扞格。又倘事實審法院於審判程序中已賦予被告詰問權，對受行政機關委託而實際參與鑑定之人，就其專業資格、採取之鑑定方法、過程以及得結論之推理等情為充分之詰問，則該鑑定意見乃經法院合法調查所得之證據，自得採為裁判之基礎（最高法院105 年度台上字第411 號判決意旨參照）。查上開工研院檢測報告係因財政部關務署高雄關、基隆關分別於106 年5 月1 日、2 日發函臺中市政府，促請追蹤查核寶城公司所進口之工業用未變性酒精之實際用途，嗣臺中市政府財政局即會同工業局於106 年5 月19日至時超公司進行現場採驗，並由工業局囑託工研院進行鑑定，結果未檢測到棕櫚酸、棕櫚酸乙酯等情，自屬合法取得之證據而具證據適格。又本案經工研院指派負責檢測報告製作人莊雅嵐副研究員，已於一審審理時到庭就其為本案鑑定所具備之化學專業背景、鑑定經過、鑑定方法及得結論之推理等情，經被告等為詳盡、充分地詰問，則該鑑定意見乃經法院合法調查所得之證據，具有證據能力等情明確（見原確定判決理由壹、四，第10-11頁），是聲請人此部分所指，顯不具備新證據之新規性，自不符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規定之「新事實」或「新證據」。縱認聲請意旨此部分指摘原確定判決有取捨證據或適用法則不當之違誤等，亦屬非常上訴範疇，而非聲請再審所得救濟，附此敘明。　㈦末按聲請再審得同時釋明其事由聲請調查證據，法院認有必要者，應為調查；法院為查明再審之聲請有無理由，得依職權調查證據，刑事訴訟法第429條之3固定有明文，惟若從形式上觀察，法院縱予調查，該項新證據亦無法使法院對原確定判決認定之事實產生合理懷疑，不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即無調查之必要（最高法院113年度台抗字第1707號刑事裁定意旨參照）。查聲請人質疑原確定判決所採上述工研院檢測報告明顯有誤，就檢測報告第1張圖即棕櫚酸GC/MS圖，若係由熟悉棕櫚酸乙酯之專業人士判讀，「一望即可知」確有顯示檢出棕櫚酸及棕櫚酸乙酯成分，提出證物5之檢驗毒品誤判新聞報導及證物6之民事起訴狀為佐，並聲請再送國立臺灣大學、清華大學或雲林科技大學等相關學系鑑定乙節，然自形式上審查上開報導及起訴狀之內容，顯然無從憑認工研院檢測報告有何違誤之處，遑論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所認定時超公司並無以寶城公司進口之未變性酒精生產棕櫚酸乙酯之事實，而均欠缺確實性。又經本院詢之代理人陳麗雯律師陳稱：其認工業院鑑定有誤之唯一依據就是聲請人的專業，聲請人是中興大學分子生物學博士，曾經在中央研究院分子生物所工作5年，在這方面學有專精，並聲請向國立雲林科技大學環境工程學系鑑定等語（見同上本院訊問筆錄）。惟查，該檢測報告之製作人莊雅嵐已於一審審理時到庭作證，經詳盡、充分地交互詰問，並由聲請人當庭詢問等情，有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07年8月17日審判筆錄節本在卷可查（卷證位置：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06年度重訴字第34號一審卷八第217至225頁反面），此亦為原確定判決憑採該檢測報告資為事實認定之依據，已如前述，原確定判決並就聲請人質疑該報告所附圖譜有顯示棕櫚酸、棕櫚酸乙酯，然報告結果卻記載未偵測到而顯然有誤一節，敘明「證人莊雅嵐於原審審理時證稱：其取得樣品後，將標註棕櫚酸之樣品取樣後，將樣品打進GC/MS氣相層析質譜儀，就出現檢測報告第1 張圖即棕櫚酸GC/MS圖，上面一根一根的東西就是就是層析圖，每一個層析圖都是質譜圖，質譜圖就像是人類的指紋，每一個成分之質譜圖都不同，其看到質譜圖後用資料庫回推，上面顯示的名字就是所代表之成分，都是長碳鍊醇類或酯類，成分從8 個碳到18個碳，並無偵測到棕櫚酸，棕櫚酸是16酸之物質，如果質譜圖有出現16酸就能清楚判斷；第2 張棕櫚酸乙酯的圖也是一樣，將樣品打入儀器後，出來之成分都標示在圖裡，第2 張圖單純一些，看起來都是酯類，最高的成分是棕櫚酸甲酯，次高的是18C酸甲酯，沒有偵測到棕櫚酸乙酯，其有以棕櫚酸16酸之標準品製作棕櫚酸、棕櫚酸乙酯之質譜圖、層析圖，與本案送鑑樣品質譜圖再對照比較等語綦詳（原審卷八第218 至219 頁、第220 頁反面至222 頁）。且觀之前開報告所附GC層析圖（原審卷五第221頁），滯留時間17至19分鐘間，雖有多個有機物質析出，然該等物質係碳數18之醇類或酯類、棕櫚酸甲酯等，並未顯示出與棕櫚酸(碳數16之有機酸類)或棕櫚酸乙酯相對應之峰值，尚難認定該報告所檢測樣品中含有前述兩種成分」，並憑以論駁聲請人所辯不足採之理由（見原確定判決第16-18頁），顯見聲請人所謂「一望即知有誤」亦僅係其片面對於法院已經審酌之事項，單憑己意再對原確定判決採證、認事有無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等再為爭執，自難認合於刑事訴訟法第42 0條第1項第6款、第3項規定之「新事實」或「新證據」，是依上開規定及說明，因證物5、6及聲請意旨均無法使本院對原確定判決認定之事實產生合理懷疑，其聲請再送鑑定，即無調查之必要。㈧綜上所述，聲請人所提之再審證據及所述情事，不論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均顯然不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所認定時超公司並無以本案寶城公司所進口之未變性酒精生產棕櫚酸乙酯之事實，而均欠缺確實性，是本件再審聲請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2條、刑事訴訟法第434第 1項，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1　　日智慧財產第四庭審判長法官　張銘晃法官　蔡慧雯　　　　　　　　　　　　　　　法官馮浩庭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本裁定不得抗告。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2　　日　　　　　　　　　　　　　書記官郭宇修

2024-11-11

IPCM-113-刑智聲再-2-20241111-1

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1500號原告張順良訴訟代理人王瀚興律師（言詞辯論終結後之民國113年11月1日提出委任狀）被告花芬嬌訴訟代理人盧立仁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經本院於民國113年10月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肆拾貳萬伍仟元，及自民國112年7月 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二、原告其餘之訴駁回。三、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百分之七十二，餘由原告負擔。四、本判決第一項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肆拾貳萬伍仟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五、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本件原告未於最後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 6條所列各款情形，依被告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貳、實體方面：一、原告主張：　㈠原告於民國111年4月中向被告承購附表所示不動產（下合稱系爭房地；附表所示建物下稱系爭房屋），同年4月下旬雙方確定買賣成交，被告於房屋現況說明書簽名確認勾選「無」滲漏水。應被告要求於房地合一稅高稅率期限結束後簽約，雙方於同年8月30日簽立不動産買賣契約書（下稱系爭買賣契約），同年11月28日交屋。　㈡系爭房屋7樓原隔成5間套房（號碼：701、702、703、705、7 06）、頂樓增建原隔成4間套房（號碼：801、802、803、80 5），由被告出租房客居住，交屋後於111年12月間經房客得知，系爭房屋房間牆壁及天花板多處水漬壁癌，包含701室牆壁壁癌、702室牆壁壁癌及牆面凸起、703室牆壁壁癌、70 6室窗框天花板腐爛等。其中702室房客告知，於111年3月7 日承租入住不久即發現有水從房間天花板持續滴落，迅向被告即當時房東反映，被告表示可能是下雨的緣故，去頂樓補強，沒漏水就好，期間未曾有專業施工人員進入該房間檢查或修繕；112年3月間，即系爭房屋交屋後3個多月，該房客反映天花板相同位置又開始滴水且已持續一陣子，油漆剝落，牆壁有水漬，顯然前一年滴水問題並未實質解決。又另得知系爭房屋出售期間，頂樓走廊曾於大雨天漏水沿著牆壁流下，被告當時以自備材料至屋項塗抹後暫時止住漏水之情事。　㈢原告於112年2月9日通知被告出面協商處理系爭房屋瑕疵（原證3），被告不願出面，推託牆壁所見壁癌痕跡為以前漏水的舊痕跡，以前有滲漏水已經處理了，再有滴水是後來出現跟被告無關。於112年2月20日會同被告及修繕業者勘查滲漏水情況，當天被告不顧業者已在檢視，自行以刮刀刮除701 室壁癌泡起的油漆，辯稱摸起來沒水就不是滲漏水，否認有滲漏水情事。112年3月13日提供業者場勘照片（原證4）及修繕報價單後，被告以通訊軟體Line告知牆壁水漬不是漏水而是水泥磚吸水後吐水所致，但願意修繕各室包含706室的鋁窗，並且另3間房間牆壁被告要自行處理、不用原告的油漆師傅，被告表達自行處理之意願，認同系爭房屋瑕疵之存在（原證5）。112年3月24日被告要求解除買賣契約，112年 3月31日被告簡訊通知並限制原告必須於112年4月10日前二擇一回覆：解除買賣契約將房屋返還或者以被告主張的方式修繕（原證6）。112年4月11日被告通知不負責處理滲漏水云云，全然無視法律所規定其應負之責任（原證7）。買方要求商議解決系爭房屋瑕疵是依法主張權利，原告從未同意被告單方面提出的限期二擇一約定，房屋買賣並非賣方單方面要求解約即可強迫買方遵照辦理，且原告從未表示可用塗油漆遮掩漏水，亦無法認同此處置方式，依照被告作法就是依循慣例刷塗油漆覆蓋表面即可，如此並未實際修繕，掩蓋牆面只會使日後系爭房屋損壞範圍擴大。被告限制原告只能選擇讓被告油漆或返還系爭房屋，毫無誠意討論解決問題。　㈣被告於系爭房地買賣成交前已知有瑕疵存在，故意不告知並刻意掩飾：　1.111年3月系爭房地刊登廣告出售期間，被告回覆702室房客　　可能是下雨導致房間滴水，顯見被告已知天花板既有肉眼無法察覺之裂縫等瑕疵，卻在隔月亦即4月份確認售屋成交時於房屋現況說明書確認無滲漏水。被告為了在售屋簽約之前掩飾滲漏水情事，簡易塗敷表面即告知無滲漏水情況，至交屋前並未實際修繕滲漏水病灶，導致112年2、3月間天花板同處又滴水。　2.112年2月會同勘查後被告稱是以前漏水的痕跡，是牆壁吐水　　。正常建築物外牆及天花板都做防水層，水泥內磗既為內層構造，外層必以防水層包覆，而非由內部磚塊直接承受風吹雨打吸收雨水，內磚含水必然因牆體存在裂縫或水管破裂等等因素所導致，豈有無端吸水吐水的道理。被告稱701、702 、703室牆壁及天花板水痕皆起因於2年前發生過水管破裂所致但已修繕，原告所指滲漏水皆牆體吐水並非滲漏，又稱70 2室天花板滴水是水氣透漏不是現行漏水，言下之意天花板滴水是正當發生，不算漏水，被告種種說法意在規避責任，況且不論磚塊吐水或水管破裂未完全修復，系爭房屋並無被告所擔保之品質為不爭的事實。　3.112年3月13日被告表示要自行修繕701、702、703、706各室　　，亦即被告承認系爭房屋確實已存在多處瑕疵，縱使自行解　　讀強辯瑕疵原因，不能改變被告原已知情之事實。　4.被告自始已知滲漏水，卻於締約前故意不告知實際屋況，使原告誤信系爭房屋有其擔保之品質並依此商議承購，事後又不誠心面對討論處理方式，更限期限制原告只能接受被告自行塗油漆或返還系爭房屋。房屋出賣人對於屋況有告知義務為法所明定，若知實際屋況，勢必影響系爭房地買賣價金之商議，被告故意不告知並虛偽陳述，無視法律規範之權利義務。因系爭房屋701、702、703、706室有滲漏水之瑕疵，故原告依民法第359條主張減少價金新臺幣（下同）583,200元後，依民法第179條請求被告返還價金583,200元。　㈤被告點交系爭房屋並移轉租約卻未移轉已預收之費用：　1.系爭房地成交後，被告一直不肯提供系爭房屋租約影本，直到點交前承辦代書為核算各項稅費及租金明細要求被告提供應移轉費用之資料，被告僅提供記載各室當月租金的手寫字條圖檔（原證9），買方及代書誤信被告點交前所提供租約相關金額明細已完整，至111年11月28日點交時原告始交付租約，當日雙方著重在房屋土地稅費、水電費之切算。之後原告與各房客重訂租約時發現，原租約訂定房客因飼養寵物另需於退租時繳納冷氣清潔費每室2,500元，但其中703、70 6、801室房客已繳納1,500元，實際上被告尚未清洗冷氣。經查明被告於系爭買賣契約簽約日隔月即同年9月份以優惠減價等語術向房客提前收取低於約定金額之數額各1,500元，3室共計4,500元，但仍需於退租遷出後才安排清洗冷氣（原證10）。原告之租房管理人於111年12月14日請求被告移轉交付系爭款項，被告稱該條款為被告所制定，預收款項屬於被告應得，隨後置之不理（原證11）。　2.系爭房地買賣約定原租約隨買賣移轉，買方一併承擔租約所定責任義務。被告行為侵害買方即原告權益：　⑴系爭冷氣清潔費是針對飼養寵物此特定行為所約定而收取、以用於清潔冷氣此特定用途為目的，雖於房客退租後才執行冷氣清潔，但此費用是針對房客飼養寵物導致冷氣機內部比一般使用更容易吸附藏匿毛髮髒汙而訂的彌補措施，是對房東收回房間後清理善後的補貼，非屬房屋售出前之租金收益，不論退租時或承租期間收取，不能改變其約定專款專用的性質。預收費用（冷氣清潔費）所對應之未實現勞務（清潔冷氣）尚未執行，租約既隨房屋買賣移轉，未實現勞務之預收補貼款項應隨租約一併移轉。系爭房地買賣約定原租約隨買賣移轉即應包含所有用於租房管理之約定與款項，買方則須一併承擔租約所定責任義務。因此系爭款項應隨合約移轉予原告。　⑵已約定的補貼款雖經減額提前向房客收取，日後清理冷氣時並無法自清潔業者取得折扣減免，減額收費形同減少補貼。系爭買賣契約簽約後，並無立即清洗冷氣之必要，被告明知系爭房屋已售出，日後房客退租時將由原告清理善後，刻意於簽約買賣後以減價名義提前收費，使房客誤信遵照合約繳納費用，實則由被告據為己有，並未隨合約移轉，預謀意圖明顥，涉犯詐欺罪嫌並損害原告權利。　⑶賣方應盡告知的責任與義務，於點交時主動告知收費明細並協議新房東即買方同意，或就點交移轉金額協商切算。原告承接原租約有義務遵守約定，退租解約前不得再向房客請求支付冷氣清潔費用，被告不移轉系爭款項，等同原告將負擔全額清理費用。　3.被告於締約後減額預收費用故意未告知在先，又拒不移轉造成對新房東之補貼完全滅失，原告承擔租約全部義務卻未承接相對之權利，被告行為損害原告權利，應賠償全部損失，即租約所定冷氣清潔費金額3室共7,500元。　㈥請求權基礎：（見本院卷第129至130頁）　 1.其中583,200元：　　依民法第359條主張減少價金583,200元後，依民法第179條請求被告返還價金583,200元。　 2.703、706、801室之冷氣清潔費7,500元：　　此筆費用屬被告侵占、詐欺，故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　　段、第179條請求被告賠償7,500元。　㈦訴之聲明：（見本院卷第129頁）　　　1.被告應給付原告590,7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2.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抗辯：　㈠據被告所知，系爭房屋701、702、703室並無漏水問題，牆體內並無水管線，原告所提供701、702、703室照片之牆壁上水痕或因反潮現象？或因系爭房屋已逾31年，水泥漆剝落？其原因為何？發生時間點為何？等等，尚有待專業機關鑑定。另706室之窗台外推遮雨棚並非建物之一部分，而是被告於系爭房屋外另行搭設，為防日曬雨淋，木板受潮劣化或因雨淋日曬？或因遮雨棚老舊？等等，但並非買賣標的物之系爭房屋7樓有漏水。　㈡被告並未居住於系爭房屋7樓建物內，而是由被告出租予房客居住，若房客未告知有漏水，被告自然不知，被告於出售時並未知悉有何漏水之事，並無故意隱瞞。原告主張系爭房屋 7樓漏水，提出其所拍照片及估價單，然是否確有漏水？漏水範圍？原因？若確有漏水其修繕費用？原告另主張房屋價值減損，惟是否確有價值減損？減損金額為何？等等均待專業機關鑑定，僅依原告所提照片不足以認定被告主張為真實。　㈢另系爭買賣契約於111年8月30日簽訂，約定之買賣總價為2,2 00萬元，第一期款簽約款250萬元買方應於簽約時給付；完稅款250萬元買方應於稅單核發後5日內存匯入專戶；尾款1, 700萬元應於產權過戶完成後3日內匯入專戶(原告將向銀行申請房屋貸款1,700萬元)。原定於111年10月30日交屋，原告遲延給付尾款，原告透過房屋仲介表示其僅能向銀行貸到 1,550萬元，請求被告同意本件買賣金額減價75萬元，買賣總價降為2,125萬元，被告雖有不滿，但無奈於111年11月11 日同意，兩造並簽訂變更期款協議書(被證1)。據被告所知，原告之房屋貸款1,550萬元於111年11月23日時方匯入履約保證專戶，尾款給付遲延，嗣後兩造於同年月28日點交房屋。本件已減價75萬元，且原告有遲延付款之事。本件買賣標的為屋齡逾31年之中古屋，並非新成屋，若原告仍對買賣標的物有所不滿，被告願以2,080萬元買回(原成交價2,125萬元扣除房仲佣金45萬元)。　㈣原告所稱被告向房客所收之703、706、801室冷氣清潔費，　　每室各1,500元，共4,500元，被告已於112年7月10日將4,50 　　0元之郵政匯票寄交原告。　　㈤就社團法人台灣住宅品質消費者保護協會（下稱住宅消保會）鑑定報告結論提出答辯理由如下：　1.鑑定結論摘要(鑑定報告第9-10頁)：　⑴701室床頭旁壁癌--原因：系爭房屋7樓正面外牆防水層破損。　⑵701室冷氣旁木作包樑膨脹變形---原因：8樓房屋洗衣間之排水溝防水層破損。　⑶702室八角窗冷氣下方壁癌--原因：同⑴。　⑷702室窗戶上方天花樓板壁癌--原因：同⑵。　⑸702室衣櫃上方天花樓板壁癌--原因：8樓房屋戶外空間之管道間水泥墩座防水層破損。　⑹703室廁所外壁面壁癌--原因：703室廁所防水層破損，交屋前已修繕完成，已無滲漏水。　⑺703室床上方天花板壁癌--原因：803室廁所防水層破損。　⑻706室外推窗之木作天花板發霉變形--原因：706室外推窗之　　塑膠雨遮破損。　2.系爭房屋所在之大廈有依法成立管理委員會，各區分所有權人有繳納管理費，依據公寓大廈管理條例第10條第2項、第7 條規定，承重牆、共用管道、屋頂之修繕屬於管理委員會之義務。　⑴系爭房屋7樓正面外牆為承重牆，為公寓大廈共用部分，其　　防水層破損，應由管理委員會負責修繕。　⑵系爭房屋8樓（頂樓平台）洗衣間之排水溝，為共用之排水溝，有固定使用方法，屬區分所有權人生活利用上不可或缺之共用部分。8樓戶外空間之管道間水泥墩座，亦為有固定使用方法之共用部分。其防水層破損，應由管理委員會負責修繕。　⑶706室外推窗之塑膠雨遮並非兩造買賣契約之買賣標的，被　　告並無修繕之義務，應由原告自行修繕。　⑷據被告所知，703室上方應為805室，鑑定結論所載「803廁　　所」防水層破損，應有誤載。惟無論係803號房或805號房，均為頂樓加蓋，廁所地面即大樓屋頂，原告應向管理委員會請求修繕。退步言之，若認此項應由被告負責者，依鑑定報告第13頁所載，本件修復工法所需費用為130,900元。鑑定報告第15頁載若無滲漏水瑕疵，合理市價為2,168萬元。以2 ,168萬元扣除130,900元後，為21,549,100元，而本件買賣總價經降價後已降為2,125萬元，顯已低於21,549,100元，原告並無受有損害。　㈥答辯聲明：　1.原告之訴駁回。　2.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下列事實為兩造所不爭執或未爭執，並有以下證據可證，而堪認定：　㈠原告於111年8月30日與被告簽立系爭買賣契約，以總價2,200 萬元向被告購買附表所示不動產（即系爭房地），嗣雙方於 111年11月11日簽立「變更期款協議書」，將買賣總價降為2 ,125萬元。系爭房屋已於111年11月28日交屋與原告。並有系爭買賣契約影本、「變更期款協議書」影本各1份附卷可稽（見本院卷第25至34頁、第115頁）。　㈡被告於系爭買賣契約附件之「不動產標的現況說明書」第39 項「有無滲漏水狀況」勾選「無」。有該「不動產標的現況說明書」影本在卷可證（見本院卷第23至24頁、第33至34頁）。　㈢原告向被告購買系爭房地時，系爭房屋即已經隔成9間套房由被告出租中，其中頂樓增建隔成4間套房（號碼：801、802 、803、805），7樓隔成5間套房（號碼：701、702、703、7 05、706）。（見本院卷第130頁）四、本院之判斷：　㈠就原告依民法第359條主張減少價金583,200元後，依民法第1 79條請求被告返還價金583,200元部分：　1.系爭房屋7樓有無滲漏水之瑕疵？　⑴原告主張被告所交付之系爭房屋7樓701、702、703、706室有滲漏之瑕疵一節，並提出系爭房屋照片、111年12月15日系爭房屋租客之Line對話截圖、112年3月13日被告Line對話截圖、112年3月31日被告簡訊截圖、112年4月11日被告簡訊截圖等件為證（見本院卷第35至37頁、第41至57頁）。被告則以前開情詞為辯。　⑵經本院囑託住宅消保會鑑定系爭房屋7樓701、702、703、706 室有無滲漏水之情形？如有，滲漏水之位置為何？滲漏水之原因為何？合理之修繕方式、修繕費用、修繕日數為何？等項，經住宅消保會鑑定後，於113年7月19日出具鑑識鑑定報告書（下稱鑑定報告），鑑定結果略以：「㈠鑑定當日現況檢測前觀測，系爭7樓房屋其701、702、703、706室套房內均有壁癌、木作受潮膨脹變形等狀況，可證先前有滲漏水情形，輔以紅外線熱感應器顯示，上述壁癌處均屬乾燥狀態亦無水滴滴落。本會鑑定人依套房區分滲漏水位置分述如下（系爭7樓房屋與直上層即系爭8樓房屋之空間關係圖，詳閱4- 1附件說明、照片編號1）：1.701室⑴床頭旁壁面有壁癌。⑵ 窗型冷氣旁木作包樑有受潮膨脹變形。2.702室⑴八角窗及冷氣下方之壁面有壁癌。⑵窗戶上方之天花樓板有壁癌。⑶衣櫃上方之天花樓板有壁癌。3.703室⑴廁所外之壁面有壁癌。⑵ 床上方之天花樓板有壁癌。4.706室外推窗之木作天花板角材有受潮發霉變形（面材已經由原告委託第三人拆除）。㈡系爭7樓房屋其701、702、703、706室滲漏水原因，依據滲漏水位置分述如下：1.701室床頭旁壁面有壁癌，原因為系爭7樓房屋正面外牆防水層破損所導致。2.701室窗型冷氣旁木作包樑有受潮膨脹變形，原因為系爭8樓房屋洗衣間之排水溝防水層破損所導致。3.702室八角窗及冷氣下方之壁面有壁癌，原因為系爭7樓房屋正面外牆防水層破損所導致。4 .702室窗戶上方之天花樓板有壁癌，原因為系爭8樓房屋洗衣間之排水溝防水層破損所導致。5.702室衣櫃上方之天花樓板有壁癌，原因為系爭8樓房屋戶外空間之管道間水泥墩座防水層破損所導致。6.703室廁所外之壁面有壁癌，原因為系爭7樓房屋703室廁所防水層破損所導致，惟現況已經由被告於交屋前修繕完成，故已經無滲漏水情形。7.703室床上方之天花樓板有壁癌，原因為系爭8樓房屋803室廁所防水層破損所導致。8.706室外推窗之木作天花板角材有受潮發霉變形，原因為系爭7樓房屋706室外推窗之塑膠雨遮破損所導致。㈢本會鑑定人為究明系爭7樓房屋滲漏水原因，多次前往現場進行鑑識鑑定，依據檢測內容分述如下：……㈣本會鑑定人依滲漏水原因各別分述修繕方式、修繕費用、修繕日數如下：1.系爭7樓房屋正面外牆防水層，後續所需修補工序工法如下，費用合計為433,950元整，修繕日數約需20個工作日（不含假日且下雨無法施工）。……2.系爭8樓房屋洗衣間之排水溝防水層，後續所需修補工序工法如下，費用合計為28,600元整，修繕日數約需5個工作日（不含假日）。……3 .系爭8樓房屋戶外空間之管道間水泥墩座防水層，後續所需修補工序工法如下，費用合計為15,400元整，修繕日數約需 3個工作日（不含假日且下雨無法施工）。……4.系爭8樓房屋 803室廁所防水層破損，後續所需修補工序工法如下，費用合計為130,900元整，修繕日數約需10個工作日（不含假日）。……5.系爭7樓房屋706室外推窗之塑膠雨遮破損，後續所需修補工序工法如下，費用合計為36,520元整，修繕日數約需3個工作日（不含假日）。……6.701室之壁癌修補，後續所需修補工序工法如下，費用合計為39,600元整，修繕日數約需4個工作日（不含假日）。……7.702室之壁癌修補，後續所需修補工序工法如下，費用合計為26,400元整，修繕日數約需3個工作日（不含假日）。……8.703室之壁癌修補，後續所需修補工序工法如下，費用合計為26,400元整，修繕日數約需3個工作日（不含假日）。……9.706室之壁癌修補，後續所需修補工序工法如下，費用合計為35,200元整，修繕日數約需4個工作日（不含假日）。……（參鑑定報告第9至15頁）。是系爭房屋7樓之701、702、703、706室確有滲漏之瑕疵，滲漏水之原因則如上開鑑定報告所載，堪以認定。　2.原告就系爭房屋滲漏水之瑕疵，依民法第359條請求減少價金，並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返還價金583,200元，有無理由？　⑴按民法第354條規定：「物之出賣人對於買受人，應擔保其物依第373條之規定危險移轉於買受人時無滅失或減少其價值之瑕疵，亦無滅失或減少其通常效用或契約預定效用之瑕疵。但減少之程度，無關重要者，不得視為瑕疵。出賣人並應擔保其物於危險移轉時，具有其所保證之品質。」。所謂物之瑕疵，係指存在於物之缺點而言。凡依通常交易觀念，或依當事人之約定，認為物應具備之價值、效用或品質而不具備者即為有瑕疵。其以公寓大廈之部分為買賣標的者，其缺點不問存在於專有部分或共用部分，倘其應具備之價值、效用或品質因而不具備者均難謂無瑕疵（最高法院90年度台上字第1460號裁判要旨參照）。次按民法第359條規定：「買賣因物有瑕疵，而出賣人依前五條之規定，應負擔保之責者，買受人得解除其契約或請求減少其價金。但依情形，解除契約顯失公平者，買受人僅得請求減少價金。」。又買受人因物有瑕疵而請求減少價金，應就買賣時瑕疵物與無瑕疵物之應有價值比較後，再按二者之差額占無瑕疵物應有價值之比例，計算其應減少之數額，不得依瑕疵部分占買賣標的物之比例計算（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1972號判決要旨參照）。　⑵查系爭買賣契約第9條第7項前段約定：「乙方依法對甲方負有瑕疵擔保之責。」，而被告於兩造簽約前之111年3月30日所出具之「不動產標的現況說明書」，於第39項勾選系爭房屋無滲漏水狀況（見本院卷第23至24頁），該「不動產標的現況說明書」於兩造簽約時，係作為系爭買賣契約之附件（見本院卷第33至34頁）。又系爭買賣契約第9條第4項約定：「點交之買賣標的應以簽約時之現狀或本約之約定為準。」（見本院卷第27頁），則所指現況或現狀，自應符合上開「不動產標的現況說明書」所勾選或記載之情形，不因系爭房屋是否為中古屋而有不同。是系爭房屋既有上開不符合上開「不動產標的現況說明書」所載無滲漏水狀況之情事，而存有前述滲漏水瑕疵，則原告主張被告應對其負物之瑕疵擔保責任，即屬有據。被告辯稱：依鑑定報告，系爭房屋滲漏水原因為共用部分之承重牆、共用管道、屋頂破損等原因所致，此部分修繕屬管理委員會之義務，原告應向管理委員會請求修繕一節，則系爭房屋所在之公寓大廈管理委員會就系爭房屋共用部分應否負修繕義務，此與被告依兩造間系爭買賣契約應否對原告負物之瑕疵擔保責任，係屬二事，依前開說明，公寓大廈管理委員會之修繕之責，並不排除出賣人之瑕疵擔保責任。是被告以上開理由抗辯其毋庸對原告負瑕疵擔保責任云云，洵無足採。原告依民法第359條請求減少價金，並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返還價金，應屬有據。　　⑶經本院囑託住宅消保會鑑定結果，系爭房屋如無滲漏水瑕疵，則系爭房屋（含頂樓增建物）連同其基地（即系爭房地）於111年8月間之合理市價為總價2,168萬元；系爭房地有前述滲漏水瑕疵，於111年8月間之合理市價需扣除系爭房地價值（市價）減損之金額以2%計算，即需扣除433,600元，合計為總價21,246,400元（參鑑定報告第15頁）。是因系爭房屋因有前述滲漏水之瑕疵，致系爭買賣契約成立時，系爭房地減少價值之比例為2%。而原告係以總價2,125萬元向被告購買系爭房地，是原告得請求減少之價金應為425,000元（計算式：2,125萬元×2%＝425,000元）。因此，原告依民法第 179條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得請求被告返還之價金，應為425 ,000元。至被告辯稱：以上開鑑定結果之2,168萬元扣除鑑定報告所鑑定之修復費用130,900元，為21,549,100元，而系爭房地買賣總價已由原來之2,200萬元降為2,125萬元，低於21,549,100元，故原告並無受有損害一節，則查，依被告前開所辯，系爭買賣契約總價自2,200萬元降為2,125萬元之原因，並非因系爭房屋有滲漏水之瑕疵而降價，且買受人因物有瑕疵而請求減少價金，應就買賣時瑕疵物與無瑕疵物之應有價值比較後，再按二者之差額占無瑕疵物應有價值之比例，計算其應減少之數額，業如前述。故被告上開所辯，即乏依據，洵無足採。　㈡就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79條請求被告給付冷氣清潔費7,500元部分：　1.原告主張兩造間系爭買賣約定系爭房屋原租約隨買賣移轉，即應包含所有用於租房管理之約定與款項，買方則須一併承擔租約所定責任義務，而原租約訂定房客因飼養寵物另需於退租時繳納冷氣清潔費每室2,500元，但被告於系爭買賣契約簽約日隔月即同年9月份以優惠減價等語術前向703、706 、801室房客收取低於約定金額之數額各1,500元，3室共計4 ,500元，惟故意未告知原告，且被告實際上尚未清洗冷氣，日後原告清理冷氣時，並無法自清潔業者取得折扣減免，減額收費形同減少補貼，被告又拒不將預收之4,500元交付原告，屬侵占、詐欺，故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79條請求被告賠償7,500元（2,500元×3＝7,500元）一節。被告則辯稱：被告向703、706、801室房客收取每室1,500元之冷氣機清費共計4,500元，被告已於112年7月10日將該4,500元以郵政匯票寄交原告等語。　2.原告於本件112年9月22日言詞辯論期日不爭執被告已於本件訴訟繫屬中交付其4,500元，惟主張仍要請求差額3,000元等語（見本院卷第131頁）。是原告此項請求，其中4,500元，被告既已給付與原告，原告此項損害已獲填補，即不得再向被告為請求；其餘3,000元部分，則按侵權行為，即不法侵害他人權利之行為，屬於所謂違法行為之一種，債務不履行為債務人侵害債權之行為，性質上雖亦屬侵權行為，但法律另有關於債務不履行之規定，故關於侵權行為之規定，於債務不履行不適用之（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877號判決意旨參照），是原告既稱兩造間有其前述主張之契約關係存在，則依上開說明，被告未依約履行，係屬債務人侵害債權之行為，原告無從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請求被告賠償3,000元。　3.次按民法第179條規定：「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而依不當得利之法則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以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有損害為其要件，故其得請求返還之範圍，應以對方所受之利益為度，非以請求人所受損害若干為準（最高法院61年台上字第1695號裁判要旨參照）。本件被告向系爭房屋承租人預收之冷氣清潔費合計為4,500元，是其縱因此獲有不當利益，其所受之利益僅為4,500元，非7,500元。而被告業已返還原告4,500元，其餘3,000元，縱屬原告所受損害，依上說明，原告亦無從依不當得利之法則請求被告返還。　4.職是，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給付7,500元本息，為無理由，無從准許。五、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359條主張減少價金後，依同法第1 79條請求被告返還425,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 12年7月7日起（見本院卷第95頁送達證書）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六、兩造分別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及免為假執行，經核原告勝訴部分，因所命給付金額未逾50萬元，爰依職權宣告假執行，並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准被告供擔保後免為假執行。至原告敗訴部分，其此部分假執行之聲請則失去依據，應併駁回。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之證據暨攻擊防禦方法，經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無影響，毋庸一一贅列，附此敘明。八、結論：本件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　　訟法第385條第1項前段、第79條、第389條第1項第5款、第3 　　92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8 　　日　　　　　　　　　民事第五庭　　法　官　黃信樺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8 　　日　　　　　　　　　　　　　　　　書記官　楊振宗不動產附表：土地：　　　編號土　　地　　坐　　落　　權　利範　圍縣　市鄉鎮市區段　　小段地　　號１新北市蘆洲區光華 12 17610/0000000 建物：編號建物建號門牌號碼權利範圍備註 1 新北市○○區○○段0000○號新北市○○區○○街00巷00弄0號7樓 1/1 1.共有部分8594建號（權利範圍176/10000） 2.含頂樓增建物 2 新北市○○區○○段0000○號新北市○○區○○街00巷00弄0號地下一層樓 10/450 共有部分8594建號（權利範圍144/10000）

2024-11-08

PCDV-112-訴-1500-20241108-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營業稅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高等行政訴訟庭第四庭 113年度訴字第168號 113年10月17日辯論終結原告林昆延即初發點美食坊訴訟代理人王健安律師高羅亘律師王維康律師被告財政部北區國稅局代表人李怡慧（局長）訴訟代理人陳立瑩葉庭碩田謹琳上列當事人間營業稅法事件，原告不服財政部中華民國112年12 月7日台財法字第11213941120號（案號：第11200541號）、第11 213941150號（案號：第11200727號）訴願決定（下合稱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事實概要：　　原告係經營早餐店之獨資組織，於民國109年1月6日核准設立登記，原經被告所屬花蓮分局（下稱花蓮分局）核定為按查定銷售額課徵營業稅免用統一發票之營業人，查定每月銷售額新臺幣（下同）190,585元，按稅率1％課徵營業稅。嗣花蓮分局於112年5月12日，依財政部電子發票整合服務平台查得原告111年度取得外送平台富胖達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富胖達公司）開立之佣金費用發票金額共845,466元（未稅），遂以112年5月15日北區國稅花蓮銷字第1120351735號函，請原告說明及提供相關帳簿憑證供查核，經原告表示無法提供，並於112年5月29日具文，向被告申請適用小規模營業人導入行動支付租稅優惠（下稱行動支付租稅優惠），經花蓮分局以112年5月30日北區國稅花蓮銷字第1120351974號函（下稱原處分一）審認原告非屬加值型及非加值型營業稅法（下稱營業稅法）第13條規定按查定課徵營業稅之小規模營業人，否准其申請。另經花蓮分局調查及派員實地訪查，審認原告已具使用統一發票之能力，乃以112年7月19日北區國稅花蓮銷字第1120352679號函（下稱原處分二，並與原處分一合稱原處分），核定原告自112年8月1日起使用統一發票，並依營業稅法第4章第1節按一般稅額計算營業稅。原告不服，提起訴願經決定駁回，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二、原告之主張及聲明：　㈠原告申請行動支付租稅優惠時，仍為按查定課徵營業稅之小規模營業人，符合申請資格，被告未予核准顯有違誤：　　原告自109年1月6日設立時，即經被告核定為按查定銷售額課徵營業稅免用統一發票之營業人，為營業稅法第13條第1 項規定按查定課徵營業稅之小規模營業人。又依統一發票使用辦法第3條規定，營業人係按查定銷售額課徵營業稅免用統一發票之營業人；抑或應使用統一發票之營業人，應以主管機關之「核定」處分為準，而非單純事實狀態之認定。因此，原告是否適用統一發票，既需經被告以「核定」之行政處分為之，其法律狀態乃自行政處分作成後，方有變化之可能，不容被告單以事實狀態、甚至單憑原告之「承諾」，逕稱原告已非屬小規模營業人。被告至營業處訪查，並作成訪查報告之時間係為112年7月5日，而核定使用統一發票之原處分二，更是112年7月24日始送達原告，是原告於112年5月 29日提出適用租稅優惠之申請書時，仍為按查定課徵營業稅之小規模營業人。縱以原告最新年度之事實狀態而言，富胖達公司於112年1月至12月共匯予原告813,301元，參據外送平台費用表載示交易抽成32%，得出每月平均銷售額為99,66 9元，尚不及於核定使用統一發票之標準20萬元，足見原告並非核定使用統一發票之營業人，仍係小規模營業人，依小規模營業人導入行動支付適用租稅優惠作業規範（下稱作業規範）第5點及第6點，原告既為租稅優惠之適用對象，被告否准所請自有違誤，應依法核准原告適用該租稅優惠。　㈡被告核定原告使用統一發票，顯不合法：　　原告既為作業規範之適用對象，並於112年5月29日提出申請，被告自應依法核准原告適用租稅優惠。且被告作成核定使用統一發票之原處分二，既於112年7月24日方送達原告處，依照行政程序法第110條第1項之規定，該行政處分自於112 年7月24日起方發生效力，是迄前開日期為止，原告仍屬小規模營業人，被告自應依法核准原告適用該租稅優惠，而屬營業性質特殊之營業人，得不受使用統一發票標準限制。訴願決定率以時序較後之事實狀態認定原告於申請時已非小規模營業人，並認前開申請案於本件並無影響，顯然違反依法行政之原則，且忽略對原告有利之事實，訴願決定顯有違誤。　㈢聲明：　⒈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⒉被告應依原告112年5月29日之申請，作成核准小規模營業人委託行動支付業者申請適用租稅優惠之行政處分。三、被告之答辯及聲明：　㈠原告111年度平均每月銷售額已達使用統一發票標準，非屬小規模營業人，被告否准其申請適用租稅優惠，並無違誤：　　作業規範第6點規定，導入行動支付租稅優惠適用對象及條件，須為依營業稅法第13條第1項規定按查定課徵營業稅之小規模營業人，且符合該點各款情形者，始得申請適用作業規範之租稅優惠。原告於109年1月6日設立稅籍登記，係以加盟或連鎖方式經營早餐店，原經花蓮分局核定為查定課徵之小規模營業人，每月查定銷售額190,585元。嗣因花蓮分局查核原告111年度小規模營業人向加值體系購貨清單，依該清單所列原告取得富胖達公司進項資料，於112年5月12日依財政部電子發票整合服務平台查得原告111年度取得富胖達公司進項發票明細佣金845,466元（未稅），佣金按交易金額抽成32%，計算銷售額為2,642,081元，平均每月銷售額超過20萬元，已達使用統一發票標準。原告於112年5月25日至花蓮分局具文說明無法提供帳簿資料，同意按查得之外送平台佣金費用按佣金抽成32%，換算銷售額補徵營業稅（稅率1%），並同意自112年7月1日起使用統一發票。被告據此認定原告非屬小規模營業人身分，已達使用統一發票標準，否准其適用租稅優惠，並無違誤。　㈡依營業狀況及經營規模，足認原告已有使用統一發票能力：　⒈原告於112年5月25日簽名同意依富胖達公司開立之佣金費用發票金額，以抽成比例32%換算銷售額並同意自112年7月1日使用統一發票外，被告於112年7月5日至現場訪查時，原告亦簽名確認，其確實係連鎖或加盟方式經營，電子系統設備管理座位、提供取餐單或號碼牌方式經營並透過網路銷售及電子方式或收銀機開立收據、處理或管控帳務，依其評估自身營業狀況、商譽、季節性及銷售額等情，足以認定有使用統一發票之能力。又被告現場確認原告運用新光保全餐飲零售管理系統開立收據、管理座位及管控帳務，消費者除可至店透過座位上的QRCode掃碼點餐、下單並付款外，且其於11 2年4月12日即開始提供消費者在家可運用快一點點餐平台之電子方式線上點餐，是依原告營業狀況及經營規模，足堪認定已有使用統一發票之能力。　⒉被告112年度查獲原告取得有關佣金費用發票金額核計其111 年度之營業額已超過使用統一發票標準，非屬營業規模狹小、交易零星且較無資訊及收款能力之小規模營業人，原告已無導入使用統一發票之租稅障礙或負擔，惟原告對自身銷售情形知之甚詳，明知自111年度即非屬小規模營業人身分，已無小規模營業人導入行動支付租稅優惠之適用，卻利用被告給予其改用統一發票之準備時間，違反禁反言原則逕行申請租稅優惠，企圖藉以規避使用統一發票，有濫用租稅獎勵措施之情事，如稅捐稽徵機關仍核准其適用該租稅優惠，顯與納稅者權利保護法第5條所定之量能課稅原則有違。原告已具使用統一發票能力並違反協力義務在前，嗣後再藉申請適用租稅優惠以規避使用統一發票，凡此種種均與該租稅優惠之立法目的不符，自不得藉詞以核定使用統一發票處分尚未送達生效為由，認其仍屬小規模營業人而得適用該租稅優惠。　㈢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四、上開事實概要欄所述之事實經過，除下列爭執事項外，其餘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原處分一、二（本院卷第23至24頁、第55至56頁）、訴願決定（本院卷第27至34頁、第47至53 頁）、原告112年5月25日說明書、112年5月29日申請書（原處分卷第36頁、本院卷第59頁）、被告花蓮分局112年5月15 日北區國稅花蓮銷字第1120351735號函、111年佣金明細（原處分卷第29至30頁、第34至35頁），及被告花蓮分局核定營業人使用統一發票查訪報告表（本院卷第61頁）等文件可參，自堪認為真正。是本件爭執事項厥為：㈠原告是否屬於小規模營業人？㈡被告否准其行動支付租稅優惠之申請，及核定原告自112年8月1日起使用統一發票，並按一般稅額計算營業稅，有無違誤？原告本件申請有無理由？五、本院之判斷：　㈠本件應適用之法令：　⒈營業稅為對國內銷售貨物或勞務，及進口貨物所課徵之稅捐，係對買受貨物或勞務之人，藉由消費所表彰之租稅負擔能力課徵之稅捐，本質上屬消費稅，本應以受商品或勞務之給付者為納稅義務人，惟為稽徵經濟之考慮，立法將之設計為間接稅，以營業人為納稅義務人，但經由後續之交易轉嫁於最終之買受人，亦即由消費者負擔。藉由直接資料（營業人申報之銷售額）來間接掌握消費者實際消費額，資衡量消費者之納稅能力。是加值營業稅制雖就每一銷售階段的加值部分來加以課稅，並由營業人擔任納稅義務人，但其角色限於為國庫代徵稅捐。易言之，經由營業定價內含營業稅之機制（加值型及非加值型營業稅法第32條第2項規定參照），營業稅終局轉嫁到最終消費者，而營業人則透過進項稅額抵扣權之行使排除任何營業稅負擔，以確立營業稅於經濟活動中之中立性。是營業稅制設計上，側重特定行為在法律形式上所發生之意義以及法定要式之要求，而要維持這樣體制之運作，有必要對營業人課予諸多金錢給付義務外之義務，俾以維持加值稅稽徵制度之有效運作，為便利稽徵機關核算營利事業之營業額，在我國營業稅法特別創設統一之銷售憑證即統一發票，於交易活動中藉由憑證（統一發票）之開立與取得，而為向稅捐稽徵機關提出申報作為權利行使之前提要件，成為營業稅額之課徵基礎，因此除營業性質特殊之營業人及小規模營業人，得掣發普通收據，免用統一發票外，合於營業稅法所規範之營業行為，均有使用統一發票之義務。　⒉按「營業稅稅率，除本法另有規定外，最低不得少於百分之5 ，最高不得超過百分之10；……。」「小規模營業人、依法取得從事按摩資格之視覺功能障礙者經營，且全部由視覺功能障礙者提供按摩勞務之按摩業，及其他經財政部規定免予申報銷售額之營業人，其營業稅稅率為百分之1。」「前2項小規模營業人，指第11條、第12條所列各業以外之規模狹小，平均每月銷售額未達財政部規定標準而按查定課徵營業稅之營業人。」「營業人銷售貨物或勞務，應依本法營業人開立銷售憑證時限表規定之時限，開立統一發票交付買受人。但營業性質特殊之營業人及小規模營業人，得掣發普通收據，免用統一發票。」「統一發票，由政府印製發售，或核定營業人自行印製，或由營業人以網際網路或其他電子方式開立、傳輸或接收；其格式、記載事項與使用辦法，由財政部定之。」「本法稱小規模營業人，指規模狹小，交易零星，每月銷售額未達使用統一發票標準之營業人。」營業稅法第10 條前段、第13條第1項、第3項、第32條第1項、第4項及加值型及非加值型營業稅法施行細則第9條分別定有明文。　⒊次按財政部依營業稅法第32條第4項及稅捐稽徵法第11條之2 規定授權所訂定之統一發票使用辦法第3條及第4條第1款亦分別規定：「營業人除依第4條規定免用統一發票者外，主管稽徵機關應核定其使用統一發票。」及「合於下列規定之一者，得免用或免開統一發票：一、小規模營業人。……」又「主旨：訂定營業人使用統一發票銷售額標準為平均每月新臺幣20萬元。說明︰……二、依據營業稅法第13條及同法施行細則第9條規定辦理。」為財政部75年7月12日台財稅第7526 254號函所明釋。依上規定可知，營業人銷售貨物或勞務，除營業性質特殊之營業人及規模狹小、交易零星、平均每月銷售額未達20萬元而按查定課徵營業稅之小規模營業人，得掣發普通收據，免用或免開統一發票且營業稅稅率為1%外，均應依營業人開立銷售憑證時限表規定之時限，開立統一發票交付買受人，且營業稅稅率不得低於5%。又統一發票使用辦法第4條係規定合於該條所列各款規定情形之一者「得」免用或免開統一發票，並非規定為合於該條所列各款規定情形之一者「應」免用或免開統一發票。準此，有關營業人是否應使用統一發票，應由主管稽徵機關查明營業人實際營業情形，依實質課稅原則本於法定權責而為核定，尚非營業人所得自由選擇。　⒋復按財政部為鼓勵小規模營業人於實體商店銷售貨物或勞務接受消費者使用行動支付，訂定作業規範第5點規定：「租稅優惠：符合第6點規定營業人依本作業規範申請核准者，自核准之當季至114年12月31日止，屬本法第32條第1項但書及本法施行細則第10條第4款規定營業性質特殊之營業人，主管稽徵機關查定其每月銷售額，得不受使用統一發票標準限制（以下簡稱本租稅優惠）。」第6點規定：「依本法第1 3條第1項規定按查定課徵營業稅之小規模營業人，符合下列各款情形者，得申請適用本租稅優惠：㈠於實體商店銷售貨物或勞務接受消費者使用智慧型行動載具（如智慧型行動電話、平板電腦、智慧手錶或智慧手環等）付款。㈡應委託行動支付業者申請適用本租稅優惠，營業人接受2家以上行動支付業者金流服務者，應分別且全部委託。㈢同意受委託之行動支付業者依第7點第3款規定，提供銷售額資料與主管稽徵機關查定銷售額及營業稅額。」上開作業規範係財政部本於中央主管機關之職權，對於小規模營業人導入行動支付適用租稅優惠之條件、作業方式及程序等細節性事項，所訂定發布之一般性行政規則，並未對人民權利行使增加法律所無之限制，亦未增加其負擔，核與營業稅法第13條、第23條、第32條第1項規定之意旨相符，本院自得予以援用。　㈡原告不符合小規模營業人之要件：　⒈經查，原告係經營早餐店之獨資組織，於109年1月6日核准設立登記，原經花蓮分局核定為按查定銷售額課徵營業稅免用統一發票之營業人，查定每月銷售額190,585元，按稅率1％，課徵營業稅。花蓮分局嗣依通報資料，查得原告111年度取得外送平台富胖達公司開立之佣金費用發票金額共845,46 6元（未稅），佣金按交易金額抽成32%，計算銷售額為2,64 2,081元（計算式：845,466元÷32%＝2,642,081元），平均每月銷售額超過20萬元（計算式：2,642,081元÷12＝220,173元），已達使用統一發票標準。遂以112年5月15日北區國稅花蓮銷字第1120351735號函，請原告說明及提供相關帳簿憑證供查核，經原告負責人以112年5月25日說明書表示無法提供，惟同意按外送平台查得之佣金費用資料，依照佣金抽成32 ％換算銷售額補徵營業稅，並同意自112年7月1日起使用統一發票。嗣經花蓮分局於112年7月5日派員實地訪查，原告店面招牌為「000○○○」，對於以下應核定使用統一發票情形： ⑴原告係以連鎖或加盟方式經營。⑵以電子系統設備管理座位，提供取餐單或號碼排方式經營。⑶透過網路銷售。⑷以電子方式或收銀機開立收據、處理或管控帳務。⑸依其營業狀況、商譽、季節性及其他情形，銷售額倍增，足以認定有使用統一發票能力等各項目，查訪人員均為勾註，訪查報告表並經原告負責人林昆延簽名確認，可見原告已不符合規模狹小、交易零星、平均每月銷售額未達20萬元等小規模營業人之要件等情，有原告112年5月25日說明書、被告花蓮分局112 年5月15日北區國稅花蓮銷字第1120351735號函、111年佣金明細，及被告花蓮分局核定營業人使用統一發票查訪報告表（原處分卷第36頁、第29至30頁、第34至35頁、本院卷第61 頁）等在卷可參，是被告依營業稅法第24條第3項、第32條第1項前段及統一發票使用辦法第3條等規定，以原處分二核定原告自112年8月1日起使用統一發票，另對於原告112年5 月29日向被告適用行動支付租稅優惠之申請，因其不符合作業規範第6點須為小規模營業人始得申請之前提要件，而以原處分一否准其申請，均屬於法有據。　⒉原告於本院審理中雖提出富胖達公司於112年度匯款予原告之明細資料（本院卷第189至205頁），並執前開情詞主張縱以其最新年度之營業狀態而言，每月平均銷售額僅99,669元，仍屬小規模營業人等語，惟查，被告於112年5月12日依財政部電子發票整合服務平台查得原告111年度取得富胖達公司進項發票明細佣金845,466元，且前開佣金係按交易金額抽成32%等情，均為原告所不爭執，另參以被告於112年7月5日至現場訪查時之狀況，原告經營之早餐店內除線上點餐外，亦提供實體紙本菜單供來客現場點餐（原處分卷第19至23頁），是被告未估算現場來客於店內或外帶之消費金額，僅以原告透過富胖達公司外送平台點餐系統取得之佣金交易發票，推算其該年度之銷售額為2,642,081元，已屬保守之估算方式。反觀原告於本院審理中未提出完整之帳簿憑證供查核，亦無富胖達公司112年支付佣金數額之相關資料，僅依憑其提出富胖達公司112年度每月匯款予原告之交易明細合計共813,301元（各月僅匯款1次），據以推算每月平均銷售額為99,669元（計算式：813,301元÷0.68÷12=99,669元），然就此據被告答辯以：經查證富胖達公司係每半月結算匯款1 次，即每月開立2張發票，原告所提供之前揭匯款資料並不完整，且富胖達公司除扣除32％之佣金外，尚會扣除設備出借費、平台期租費等費用及拒絕接單可能發生之相關罰款等，最終匯款予原告之金額將不一定是訂單金額之68％等語（參本院卷第211至212頁言詞辯論筆錄），核與卷附111年佣金明細所示發票開立之情形相符（原處分卷第34頁），由此足見原告於本院審理中所提出之前揭事證容有大幅低估112 年度線上點餐銷售額之疑慮，遑論原告主張尚未加計現場來客之銷售金額，從而，原告就前開主張事實提出之證據尚不足以動搖本院認其已不符合規模狹小、交易零星、平均每月銷售額未達20萬元等小規模營業人要件之認定，又衡諸其經營型態與現場營業活動狀況，足認確有使用統一發票能力，即應貫徹營業人所應履行之稅捐法上行為義務，以維持加值稅稽徵制度有效運作之目的。　㈢原告本件申請核無理由：　⒈關於課予義務訴訟事件，行政法院係針對「法院裁判時原告之請求權是否成立、行政機關有無行為義務」之爭議，依法作成判斷。其判斷基準時點，與行政法院對行政機關所作行政處分違法性審查之撤銷訴訟不同，除法律另有規定外，不得僅以作成處分時之事實及法律狀態為準，事實審法院言詞辯論程序終結時之事實狀態的變更，以及法律審法院裁判時之法律狀態的變更，均應綜合加以考量，以為判斷。裁判基準時決定後，將在此基準時點以前所發生之事實及法律狀態的變化納入考慮範圍，解釋個案應適用之實體法規定及法律適用原則以為法律適用作成裁判（最高行政法院108年度判字第467號、第492號判決及109年度大字第3號裁定意旨參照），此為我國實務對於課予義務訴訟裁判基準時向來所採之實務見解。查原告於112年5月29日檢具申請書，依作業規範第5點及第6點等規定，向被告申請行動支付租稅優惠，案經被告於112年5月30日以原處分一否准。原告不服，循序提起本件行政訴訟，訴之聲明第2項乃請求被告應依其112年5月2 9日之申請，作成核准小規模營業人委託行動支付業者申請適用租稅優惠之行政處分，為課予義務訴訟，揆諸前開最高行政法院裁判意旨，原告請求是否成立，其個案事實基礎自應以行政法院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時即本件言詞辯論終結時，為裁判基準時點，合先敘明。　⒉依作業規範第6條規定，申請行動支付租稅優惠者以小規模營業人為適用前提，原告於112年5月29日提出申請時，被告業已查得原告111年度取得富胖達公司進項發票明細佣金845,4 66元（未稅），據以推算其平均每月銷售額超過20萬元，已達使用統一發票標準，並據原告負責人以112年5月25日說明書表示同意按外送平台查得之佣金費用資料，依照佣金抽成 32％換算銷售額補徵營業稅，並同意自112年7月1日起使用統一發票等情，業如前述，故被告既已查明原告不符合小規模營業人之要件，自無允許其適用行動支付租稅優惠之餘地，又況，嗣經花蓮分局於112年7月5日派員實地訪查，審認原告已具使用統一發票之能力，並於112年7月19日以原處分二核定原告自112年8月1日起使用統一發票，按一般稅額計算營業稅，自不受原告於112年5月29日所提出租稅優惠申請案之影響。爰一併斟酌原告提出本件申請後前揭事實狀況之變更，其顯不具依作業規範申請行動支付租稅優惠之資格，本院自無悖於前揭法令規定判命被告作成核准本件申請處分之餘地。從而，原告本件請求於法顯屬無據，要難准許。原告仍執前開情詞主張其申請行動支付租稅優惠時，仍為按查定課徵營業稅之小規模營業人，符合申請資格，被告未予核准顯有違誤云云，容有誤會。六、綜上所述，原告所訴各節，均非可採，本件被告否准原告適用租稅優惠之申請，並核定其自112年8月1日起使用統一發票，依營業稅法第4章第1節按一般稅額計算營業稅，於法均屬有據，訴願決定遞予維持，亦核無違誤，原告徒執前詞，訴請撤銷訴願決定及原處分，並聲明求為判決如其聲明第2 項所示，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之其餘攻擊防禦及陳述，經本院詳加審究，或與本件之爭執無涉，或對本件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指明。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7 　日　　審判長法官　陳心弘　　　法官　畢乃俊　　　法官　鄭凱文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逕以裁定駁回。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7 　日　　　　　　　　　　　　　　　　　　書記官　高郁婷

2024-11-07

TPBA-113-訴-168-202411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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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所得稅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高等行政訴訟庭第四庭 113年度訴字第316號 113年10月17日辯論終結原告李素珍訴訟代理人楊政達律師被告財政部北區國稅局代表人李怡慧（局長）訴訟代理人吳慧如上列當事人間所得稅法事件，原告不服財政部中華民國113年1月 11日台財法字第11213940770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事實概要：原告於111年9月29日移轉出售持有期間在2年以內之○○市 ○ ○區○○路000號房屋及其坐落基地(下稱系爭房地)，於111年1 0月28日辦理房屋土地交易所得稅(下稱房地合一稅)申報，列報成交價額新臺幣(下同)41,000,000元、課稅所得28,276 ,262元，並按適用稅率45%計算應納稅額12,724,317元，惟未繳納，嗣申請更正申報，改按非自願性因素交易適用稅率 20%計算應納稅額5,655,252元；原處分機關依據申報及查得資料，核計成交價額41,000,000元、課稅所得28,276,260元，並以未符合所得稅法第14條之4第3項第1款第5目規定及本部110年6月11日台財稅字第11004575360號公告（以下簡稱本部110年6月11日公告），按適用稅率45%核定應納稅額12, 724,316元。原告不服，分經申請復查、提起訴願，均未獲變更，遂向本院提起本件訴訟。二、原告主張：原告出售的時間是持有系爭房屋、土地1年8個月的期間，為何急於出售是因為債務的問題。為自願性因素的部分，應考量納稅義務人當下是否已經陷於經濟困頓的情形，而不應以必須遭受強制執行時，才被認定為非自願性因素交易。本件的爭議為稅率的核課。被告認為原告並不符合第14條之4第3 項第1款第5目規定的要件，因為第5目必須符合財政部110年 6月11日公告的非自願性因素交易，如係爭房地是因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始足以該當非自願性因素；而財政部110 年6月11日公告是屬於內部行政規則，不足以約束原告。並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三、被告抗辯：財政部110年6月11日是屬於法律授權，並非僅屬於行政規則。目前並無證據顯示原告因無力償還債務，而遭強制執行移轉所有登記。財政部公告因無力清償債務，一定要經過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所以原告並不符合第14條之4第3項第1 款第5目規定的要件。目前實務上的見解都是需要經過強制執行，因為強制執行是屬於法律事實，否則無法證明該債務的真正，及是否確實為無力清償債務。而聲明：駁回原告之訴。四、兩造之爭點及不爭執事項。　　本件爭點：①財政部110年6月11日公告因無力清償債務須經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及是否該當於第14條之4第3項第1 款第5目所稱之其他非自願性因素（須經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②換言之，本件原告在移轉所有權當下，是否合於前項爭議所稱之須經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亦即是指系爭房地之交易，是經強制執行，而不是原告之其他財產，在同時間有經強制執行。本件不爭執事項：關於系爭房地交易之相關數據均無爭執，且本件交易之買賣契約書之真正亦無疑義，以及本件交易並非經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及原告持有時間為一年八個月等，均無爭議。五、本案之相關法規。　　【一】所得稅法第14條之4。　　　　（第１項）第4條之4規定之個人房屋、土地交易所得或損失之計算，其為出價取得者，以交易時之成交價額減除原始取得成本，與因取得、改良及移轉而支付之費用後之餘額為所得額；其為繼承或受贈取得者，以交易時之成交價額減除繼承或受贈時之房屋評定現值及公告土地現值按政府發布之消費者物價指數調整後之價值，與因取得、改良及移轉而支付之費用後之餘額為所得額。但依土地稅法規定繳納之土地增值稅，除屬當次交易未自該房屋、土地交易所得額減除之土地漲價總數額部分之稅額外，不得列為成本費用。（第2項）個人房屋、土地交易損失，得自交易日以後三年內之房屋、土地交易所得減除之。（第3項）個人依前二項規定計算之房屋、土地交易所得，減除當次交易依土地稅法第30條第1項規定公告土地現值計算之土地漲價總數額後之餘額，不併計綜合所得總額，按下列規定稅率計算應納稅額：一、中華民國境內居住之個人：㈠持有房屋、土地之期間在二年以內者，稅率為45%。　　　㈡持有房屋、土地之期間超過二年，未逾五年者，稅率為　　　 35% 　　　㈢持有房屋、土地之期間超過五年，未逾十年者，稅率為　　　 20%。㈣持有房屋、土地之期間超過十年者，稅率為15%。　　㈤因財政部公告之調職、非自願離職或其他非自願性因素　　　，交易持有期間在五年以下之房屋、土地者，稅率為20 　　　%。　　　㈥個人以自有土地與營利事業合作興建房屋，自土地取得之日起算五年內完成並銷售該房屋、土地者，稅率為20%。　　　㈦個人提供土地、合法建築物、他項權利或資金，依都市　　　更新條例參與都市更新，或依都市危險及老舊建築物加　　　速重建條例參與重建，於興建房屋完成後取得之房屋及其坐落基地第一次移轉且其持有期間在五年以下者，稅率為20%。㈧符合第4條之5第1項第1款規定之自住房屋、土地，按本　　　項規定計算之餘額超過四百萬元部分，稅率為10%。二、非中華民國境內居住之個人：㈠持有房屋、土地之期間在二年以內者，稅率為45%。　　　㈡持有房屋、土地之期間超過二年者，稅率為30%。（第3項）第4條之5第1項第1款及前項有關期間之規定，於繼承或受遺贈取得者，得將被繼承人或遺贈人持有期間合併計算。　　【二】財政部110年6月11日公告。　　所得稅法第14條之4第3項第1款第5目規定個人因調職、非自願離職或其他非自願性因素交易持有期間在五年以下之房屋、土地情形如下。但經稅捐稽徵機關查明有藉法律形式規避或減少納稅義務之安排或情事者，不適用之：一、個人或其配偶於工作地點購買房屋、土地辦竣戶籍登記　　　　並居住，且無出租、供營業或執行業務使用，嗣因調職　　　　或有符合就業保險法第11條第3項規定之非自願離職情　　　　事，或符合職業災害勞工保護法第24條規定終止勞動契　　　　約，須離開原工作地而出售該房屋、土地者。二、個人依民法第796條第2項規定出售於取得土地前遭他人　　　　越界建築房屋部分之土地與房屋所有權人者。三、個人因無力清償債務（包括欠稅），其持有之房屋、土　　　地依法遭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者。四、個人因本人、配偶、本人或配偶之父母、未成年子女或　　　無謀生能力之成年子女罹患重大疾病或重大意外事故遭　　　受傷害，出售房屋、土地負擔醫藥費者。五、個人依家庭暴力防治法規定取得通常保護令，為躲避相　　　對人而出售自住房屋、土地者。六、個人與他人共有房屋或土地，因他共有人依土地法第34 　　　 -1條規定未經其同意而交易該共有房屋或土地，致交易　　　　其應有部分者。七、個人繼承取得房屋、土地時，併同繼承被繼承人所遺以　　　　該房屋、土地為擔保向金融機構抵押貸款之未償債務，　　　　因無足夠資力償還該未償債務之本金及利息，致出售該　　　　房屋、土地者。　六、本院判斷。　 ①財政部110年6月11日公告因無力清償債務須經強制執行而　移轉所有權，【正是該當】於第14條之4第3項第1款第5目　所稱之其他非自願性因素（須經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　　。亦即本件原告在移轉所有權當下，須經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指系爭房地之交易，是經強制執行而移轉，而不是原告之其他財產，在同時間有經強制執行。法規上以房地合一稅來觀察所得稅法第14條之4第3項第1款第5目，當然是指系爭房地之交易為審查之對象，而以該房地因債權債務之糾葛，迫於無奈始得經強制執行程序而移轉所有權登記，而該當非自願因素交易，自足勘採。　　②本件兩造就契約之真正、數據之正確、所有權非因執行而移轉三項關鍵，均無爭執。是以關於本件系爭房地交易之買賣契約書其真正並無疑義，足見交易並非虛假；系爭房地交易金額之相關數據亦無爭執，足以信賴所計算出來之課稅金額；以及本件交易並非經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則並無所得稅法第14條之4第3項第1款第5目規定個人因非自願性因素交易之適用；故無法適用該目所稱交易持有期間在五年以下之房屋、土地者，稅率為20%之較低稅率，足堪可信。　　③至於財政部110年6月11日公告，嚴格而言是因所得稅法第1 4條之4第3項第1款第5目之規定，而授權財政部公告之調職、非自願離職或其他非自願性因素，交易持有期間在五年以下之房屋、土地者，稅率為20%。並以非自願因素為前提。故財政部110年6月11日公告，關於個人因無力清償債務（包括欠稅），其持有之房屋、土地依法遭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者，以遭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為要件，適合於母法之授權，且未增加人民應遵守之義務，應屬妥適　　　。原告所稱是原告之其他財產，在同時間有經強制執行者即可。此與指系爭房地是經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之規範意旨不合，原告就此之主張即無可採。　　④故原告主張非自願性因素的部分，應考量納稅義務人當下是否已經陷於經濟困頓的情形，而不應以必須遭受強制執行時才被認定為非自願性因素交易。然房地合一稅基礎規定為「持有房屋、土地之期間在二年以內者，稅率為45% 。」而若「因財政部公告之調職、非自願離職或其他非自願性因素，交易持有期間在五年以下之房屋、土地者，稅率為20%。」其原因是因為特定房地之交易稅捐所為之規定，法規所稱其他非自願性因素，當然是指迫於無奈而不得不承受該房屋、土地因強制執行而移轉所有權者，才可以適用較低之稅率(20%)。原告所稱亦無可憑。 ⑤從而，原處分(即復查決定)，並無違法，訴願決定予以維持，核無不合。原告訴請撤銷，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七、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 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7 　日審判長法官　陳心弘法官　畢乃俊　　　法官　林妙黛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逕以裁定駁回。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7 　日書記官吳芳靜

2024-11-07

TPBA-113-訴-316-20241107-1

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所有權移轉登記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131號上訴人趙振凱訴訟代理人邱揚勝律師被上訴人鄭嘉慧律師即王進丁之遺產管理人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 3年2月27日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775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0月1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本件上訴人主張：訴外人王進丁自民國67年間起，即與伊之祖母即訴外人趙王銀盆同居於臺南市○○區○○00號之未保存登記房屋（下稱00號房屋），而為事實上夫妻關係，並與伊之家人共同生活長達將近40年，王進丁無子女，並與伊親如祖孫，其晚年因罹患糖尿病，頻繁進出醫院，於106年10月26 日倒數第二次出院，於同年月27日至最後一次於同年11月6 日入院前之在家休養意識正常期間，因知自己來日無多，欲將其所有臺南市○○區○○段（下略）000、000地號上地、權利範圍各2分之1（下合稱系爭土地），及000地號土地上同段0 00建號建物（即門牌號碼臺南市○○區○○00○0號房屋，下稱00 ○0號房屋，與前者合稱系爭房地），均以形式上買賣之移轉登記原因而無償贈與移轉予伊，並將土地及建物權狀、身分證、印鑑章及另一枚印章（下稱便章）等2枚印章交付予伊父母，而授權委託伊申請印鑑證明及辦理系爭房地之移轉登記，王進丁並親自在空白之紅色土地房屋買賣契約書（下稱紅色契約書）2份蓋指印，伊亦有允諾接受之意，是雙方於1 06年11月28日前已達成買賣隱藏贈與之合意。嗣經伊於106 年11月28日就系爭房地與王進丁訂立土地建築改良物所有權買賣移轉契約書（下稱106年11月28日公契），持向臺南市政府財政稅務局佳里分局（下稱佳里財稅局）申報土地增值稅（下稱土增稅）、契稅及印花稅（第1次申請），並已繳納印花稅完畢；及於同日申請王進丁之印鑑證明。嗣因佳里財稅局人員於同年12月6日向伊表示因王進丁戶籍未設於00○ 0號房屋，致系爭土地不符合依自用住宅優惠稅率計算土增稅，建議將王進丁戶籍遷至該屋，請伊先撤回同年11月28日申請案件，伊遂撤回該案，並前往臺南市善化戶政事務所（下稱善化戶政）將王進丁戶籍從00號房屋遷至00○0號房屋，另書寫106年12月6日00○0號房屋之所有權買賣移轉契約書（下稱106年12月6日公契），伊再於同年12月11日持同年11月 28日公契，向佳里財稅局申報移轉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及印花稅（第2次申請），且佳里財稅局已依法核發00○0號房屋之契稅繳款單，伊並於同年12月13日繳納完畢。又王進丁於同年11月6日入院治療，本擬出院後前往護理之家居住，因年紀老邁及細菌感染突然病情惡化於同年12月11日死亡，佳里財稅局發現王進丁已死亡，而未就系爭土地之土增稅開單交付伊繳納，並駁回伊該部分申請，伊收到公文後，誤以為全部申請均遭駁回，而未有後續處理，惟多年來佳里財稅局均以伊為00○0號房屋納稅義務人而核發稅單，並由伊持續繳納房屋稅，嗣於原審審理中伊始知00○0號房屋已完成申報及繳納契稅程序而可辦理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遂於112 年10月間持106年12月6日公契向臺南市佳里地政事務所（下稱佳里地政）申請辦理00○0號房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伊，經佳里地政審查後同意伊之申請，於112年10月6日以106年12 月6日買賣為原因完成該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伊，就系爭土地亦應為相同之處理。因王進丁死後無繼承人，被上訴人經選任為其遺產管理人，爰依民法第406條贈與法律關係（於原審另依買賣法律關係請求部分，於本院不再主張），請求判命被上訴人應將其所管理王進丁名下之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伊（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至上訴人於原審請求交付00號房屋敗訴部分，未據上訴，非本件審理範圍）。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項之訴部分，暨該部分訴訟費用之負擔均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應將其所管理王進丁名下系爭土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二、被上訴人則以：上訴人於原審起訴主張其與王進丁間係買賣關係，嗣又追加主張贈與關係，於本院審理中再變更主張為於106年10月27日至同年11月6日間某日成立買賣隱藏贈與契約之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若王進丁與上訴人間確有買賣或贈與之法律關係存在，上訴人為何一再變更主張，顯見其所述均非事實。且本件各項資料均只見上訴人一人獨斷獨行，未見王進丁親自簽名，亦無證據證明所蓋用之便章、印鑑章是王進丁交付，及全部過程有經王進丁同意。又依上訴人申辦王進丁印鑑證明之日期係106年11月28日，當日王進丁正於醫院住院隔離中，根本不可能將身分證及印鑑章拿給上訴人，善化戶政亦無可能向王進丁確認是經其同意而申請印鑑證明，是上訴人無法證明經王進丁同意而申請印鑑證明，自無法以印鑑證明之申請認定王進丁有同意系爭土地之過戶事宜。上訴人另主張因王進丁同時交付2顆印章，才會誤蓋非印鑑章於106年11月28日公契及契稅申報書上，惟上訴人於同日已以代理人身分向善化戶政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已知悉何為印鑑章，斷無可能錯用；且不動產買賣契約上應蓋用賣方之印鑑章乃常識，公務機關人員亦不可能錯誤告知，故由上訴人蓋用非印鑑章之情況，及上訴人辦理印鑑證明時間已是當日下午3時24分，可推知上訴人可能係於王進丁病危時，先使用不知從何而來之王進丁便章辦理契稅申報（不用提出印鑑證明），於辦理中得知後續須使用印鑑證明，才再翻找家中王進丁印鑑章後前往善化戶政辦理印鑑證明，因此申請印鑑證明之委任書才會有更正印鑑章之情況。又上訴人先持106年11月28日公契前往辦理房地過戶，其主張為了要節稅，於同年12月6日撤回土值稅及契稅之申報申請，延後至同年12月11日才又檢附同年12月6日公契重新申請繳納印花稅，可見同年11月28日公契已因節稅而撤回失效，則王進丁有無同意同年12月6日再為買賣，或買賣隱含贈與之意思表示，亦有可疑。上訴人不能證明106年11月28日、同年12月6 日公契係經王進丁同意而蓋印。又佳里地政就申辦之不動產移轉登記案件僅為形式上審查，無實質審查權；佳里財稅局就印花稅之繳納亦無權實質審查是否確實有買賣合意，故繳納稅費和00○0號房屋過戶，均不代表上訴人與王進丁間有買賣或贈與合意。上訴人於原審聲請傳喚之證人即其父趙河清、母鄭秀華均證稱上訴人與王進丁間係買賣，亦與上訴人之主張不符，且上訴人父、母之證詞明顯相互矛盾，另王進丁於106年11月28日在醫院隔離中，不可能同時在家中為買賣或贈與，上開證人所述自非可採。上訴人復主張王進丁有在紅色契約書2份上蓋指印，惟所提出之契約書內容全部空白，即無契約必要之點，顯無法成立契約。至於上訴人主張王進丁與其祖母趙王銀盆同居多年，並將上訴人及其家人均視為家人乙節，此與王進丁與上訴人間就系爭土地是否成立買賣或贈與之法律關係無涉。上訴人之請求為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王進丁於106年12月11日4時25分死亡，無繼承人。因利害關係人王秀治（王進丁兄之女）向原法院聲請為王進丁選任遺產管理人，經原法院於112年3月13日以112年度司繼字第157 號裁定選任鄭嘉慧律師為王進丁之遺產管理人確定（原審補卷第17、47至48頁）。　㈡系爭土地及00○0號房屋（稅籍編號00000000000），均為王進丁所有（原審補卷第19至23頁）。　㈢未保存登記之00號房屋（稅籍編號00000000000），納稅義務人為王老定、王進丁，持分各2分之1（原審訴卷第56、57頁）。　㈣上訴人於106年11月28日持系爭土地及00○0號房屋之同日公契（被上訴人否認有經王進丁同意製作），向佳里財稅局申報移轉系爭土地及00○0號房屋之土增稅、契稅及印花稅（原審訴卷第141至151、179至187頁），並已繳交土地印花稅新臺幣（下同）2,045元（原審訴卷第153頁）、房屋印花稅400 元（同卷第422頁）、印花稅62元（同卷第189頁）；上訴人嗣於同年12月6日撤回上開申請案件之土增稅（土地現值）申報書及契稅申報書（同卷第155、209頁）。　㈤上訴人於106年12月11日再持同年11月28日公契，向佳里財稅局申報移轉系爭土地及00○0號房屋之土增稅、契稅及印花稅（原審訴卷第157至173、191至205頁）；其中系爭土地之申報案嗣經佳里財稅局以107年1月3日南市財佳字第107275014 2號函，以土地所有權人王進丁於受理申報前已死亡，依法逕行註銷該申報案（原審補卷第43至44頁）；00○0號房屋於 106年12月13日已繳納契稅3,774元（原審訴卷417頁），後由上訴人於112年9月22日另持00○0號房屋之106年12月6日公契（被上訴人否認經王進丁同意製作），向佳里地政申請00 ○0號房屋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案件，並於112年10月6日以106 年12月6日買賣為原因完成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同卷第321至325、411至433頁）。　㈥上訴人於106年11月28日持委任書（被上訴人否認王進丁有授權）向善化戶政申請王進丁之印鑑證明1份，申請目的為不動產登記，於同日經該所准予核發（原審訴卷第71至73頁）。　㈦王進丁於106年11月7日至衛生福利部臺南醫院（下稱臺南醫院）住院治療，入住雙人差額床病房，於同年11月9日轉床至二人健保床病房，住院期間皆住於普通病房，未曾入住加護病房，於同年12月11日因死亡而出院，該次住院費用由臺南市政府社會局核定補助住院看護費及醫療費用（106年12 月26日南市社助字第1061370372號）(原審訴卷第231頁）。　㈧王進丁原設籍於00號房屋，於106年12月6日由上訴人辦理遷移其戶籍至00○0號房屋（原審補卷第41頁）。　㈨王進丁自年滿65歲起至106年4月間每月領取老農年金，且於1 06年4至12月，具臺南市低收入戶資格，每月領有老人生活津貼7,463元及低收入戶家庭補助6,115元（原審訴卷第257 頁）。　㈩王進丁之安定區農會帳戶於106年12月21日之餘額為2,393元；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帳戶於同年12月31日之餘額為256 元（原審訴卷第219至225頁）。四、本院之判斷：　㈠按表意人與相對人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者，其意思表示無效。但不得以其無效對抗善意第三人。虛偽意思表示，隱藏他項法律行為者，適用關於該項法律行為之規定。民法第87 條第1、2項定有明文。又當事人就其有利於己之事實，應負舉證之責。是主張隱藏有他項法律行為之人，自應就此利己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85年度台上字第2114號判決意旨參照）。上訴人主張其與王進丁間就系爭土地成立通謀虛偽買賣契約而隱藏贈與契約之意思表示，自應由上訴人就上開事實負舉證責任。　㈡查王進丁生前於106年10月22日至臺南醫院住院治療，於同年 10月26日出院；於同年11月7日再至該院住院治療，於同年1 2月11日因死亡而出院，有王進丁於該院之出院病歷摘要、護理紀錄單附卷可查（原審病歷卷第199、492至494頁）。又王進丁無繼承人，業經原法院112年度司繼字第157號裁定選任鄭嘉慧律師為王進丁之遺產管理人確定（兩造不爭執事項㈠）。　㈢依兩造不爭執事項㈡、㈣至㈥、㈧所示，系爭房地為王進丁所有，上訴人前於106年11月28日持系爭房地之同日公契，向佳里財稅局申報移轉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及印花稅，並已繳交印花稅，並於同日持委任書向善化戶政申請王進丁之印鑑證明1份（申請目的為不動產登記），經該所於同日准予核發；之後上訴人於同年12月6日先撤回同年11月28日申請案件之土增稅及契約申報，並將王進丁之戶籍由00號房屋遷至00○0號房屋；上訴人再於同年12月11日持同年11月28日公契向佳里財稅局申報移轉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及印花稅，00○0號房屋部分，已於同年12月13日繳納契稅完畢，而系爭土地部分，則經佳里財稅局以王進丁於受理申報前已死亡，依法逕行註銷該申報案；上訴人於112年9月22日另持00○0 號房屋之106年12月6日公契，向佳里地政申請該屋所有權移轉登記案件，並已於112年10月6日以106年12月6日買賣為原因完成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　㈣上訴人於112年4月10日在原審起訴時先主張：王進丁晚年身體不好，無法出外工作，生活開銷及醫藥費用均由上訴人及其父所支付，王進丁於106年11月間向上訴人表示以這10年來照顧費用及去世後之喪葬費為買賣價金，將系爭房地及00 號房屋以買賣方式過戶給上訴人而達成買買合意，並於同年 11月28日辦理不動產買賣所有權移轉登記，然因地價稅稅率核算問題致未能完成移轉等情（原審補卷第13至14頁）；嗣於112年11月20日具狀主張：王進丁亦有將系爭土地及其上未保存登記建物贈與上訴人之意思，上訴人也有允諾接受之意思，2人方會辦理不動產移轉登記程序，此為民法第87條第2項規定之通謀虛偽買賣行為隱藏贈與行為，並追加依贈與法律關係為請求（原審訴卷第335至336頁），及於113年1 月16日言詞辯論期日主張依買賣或贈與法律關係擇一請求判決（同卷第458頁）；於本院審理中原亦主張依買賣或贈與法律關係擇一請求判決（本院卷第76頁），嗣改稱：本件是買賣隱藏贈與之意思表示，上訴人與王進丁間之真意是贈與契約（同卷第144頁），並捨棄關於買賣法律關係之主張（同卷第186至187頁），且具狀主張：王進丁於106年10月27 日至同年11月6日最後一次入院前在家休養之某日，同意將系爭房地以形式上買賣之移轉登記原因而無償贈與移轉予上訴人，並交付土地及建物權狀、身分證、印鑑章及便章等2 枚印章予上訴人父母，而授權委託上訴人申請印鑑證明及辦理系爭房地之移轉登記，王進丁並親自在紅色契約書2份蓋指印，經上訴人允諾接受，雙方達成買賣隱藏贈與之合意，上訴人因而受委託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及辦理前述系爭房地之移轉登記等手續等情（本院卷第131至133、151至154、16 5至172頁）。惟設若王進丁與上訴人間確有達成買賣隱藏贈與之合意，何以上訴人一再變更主張，並於原審竟陳稱王進丁向其表示以10年來照顧費用及去世後之喪葬費為買賣價金，將系爭房地及00號房屋以買賣方式過戶給上訴人而達成買賣合意之不實主張，可見上訴人之說詞先後反覆，其於本院之主張是否屬實，已有可疑。　㈤上訴人雖提出紅色契約書2份（原審卷第269至283頁），並主張王進丁親自於其上蓋指印而有移轉系爭房地予上訴人之意思乙節，惟觀之上開契約書為書局所販售之制式格式、重要內容均空白之土地房屋買賣契約書，其上雖蓋有紅色指印數枚，但契約空白處包含買賣雙方為何人、不動產標的、買賣價金等買賣契約必要之點，均未經填寫任何內容，自不能證明其上蓋指印之人已與何人成立契約之事實，上訴人聲請將上開契約書送指紋鑑定（本院卷第22頁），亦顯無必要。　㈥上訴人於原審聲請傳喚證人即其父趙河清、母鄭秀華，惟2人證述均與事實不符，無從採信：　⒈證人趙河清於原審證述：106年11月28日王進丁在我們家說我們有照顧他，所以要將系爭房屋（即00○0號房屋）以買賣的方式登記給我的兒子。因為我兒子有去買偏方的藥給王進丁吃，治療糖尿病、減輕症狀，就是以我兒子買偏方的錢、還有照顧王進丁生活起居的費用來作為房子的價金。差不多是中午過後在家裡說的，當時在場有我太太、我、我母親以及王進丁，當天有寫買賣契約書，我有看到王進丁親簽買賣契約書，王進丁有蓋手印及簽名。（提示106年11月28日公契，你看到的是否是該買賣契約書？）是，(王進丁當天是在該份契約書上簽名並蓋指印？）是。（該買賣契約書上只有蓋印，為什麼你會說簽名及蓋指印？）我記錯了，有關於本件00○0號房屋除了提示的買賣契約外，還有另外一本買賣契約書，該份買賣契約書內容我也不知道，我都沒有在看，所以我說的王進丁簽名、蓋指印就是另外一本紅紅的買賣契約書上面等語（原審訴卷第113至115頁）。　⒉證人鄭秀華於原審證述：（你知道王進丁跟你兒子就00○0號房屋有簽立幾張買賣契約書？）我只知道王進丁把我兒子當成親孫子，但是要簽幾張契約書我就不知道了，我記得是在他清醒的狀態在我們家講的，要把房子給我兒子，（這些話大約在住院之前多久講的？）時間太久我忘記了，我只記得是在大家吃飯時，他說要把系爭房屋送給上訴人，我就說好，看他什麼時候方便把東西拿來辦一辦，（當下有何人在場？）就只有我跟我婆婆，地點是在00○0號房屋，他說完隔天就拿印鑑給我們去辦，我們就拿去辦了，（王進丁要把系爭房屋給上訴人時，有無簽一本紅色的買賣契約書？）有，他簽了兩本紅色買賣契約書，我沒有看到裡面寫什麼，很多資料，我也沒有翻開來看，王進丁拿證件等資料給我們辦，我先生就跟我兒子去佳里地政辦，王進丁當時還很清醒，（你有無親自看過王進丁跟你兒子簽契約？）我沒有看到，那兩本紅紅的契約書簽立的時候我沒有在場等語（原審訴卷第11 8至121頁）。　⒊惟證人趙河清所稱王進丁於106年11月28日在家中要將00○0號房屋以買賣方式登記給上訴人，並以上訴人買偏方藥給王進丁吃及照顧其生活起居費用作為價金等語，此與上訴人於本院主張其與王進丁就系爭房地係於106年10月27日至同年11 月6日前之某日，在家中達成通謀虛偽買賣隱藏贈與之意思表示合致乙節，已有不符。況且，王進丁於106年11月7日即已於臺南醫院住院，於死亡前均未離開該院，自無可能於10 6年11月28日在家中表示要將00○0號房屋出賣予上訴人之可能，可見證人趙河清上開證述不實。再者，證人趙河清稱當日在場者，有其夫妻2人、其母及王進丁，其當天有看到王進丁親簽買賣契約書，王進丁有蓋手印及簽名，是一本紅紅的買賣契約書等語；而證人鄭秀華雖稱王進丁在家中說要把 00○0號房屋送給上訴人，卻稱當日在場者只有其與其婆婆（即趙河清之母）等語，顯與證人趙河清之證述不一致。另證人鄭秀華先稱王進丁簽了兩本紅色買賣契約書，其未翻開來看裡面寫什麼等語，之後又改稱王進丁簽立契約書時其未在場等語，則證人鄭秀華既未於王進丁簽立契約書時在場，亦未翻看契約書內容，為何卻能明確證稱王進丁有簽兩本紅色買賣契約書，所述已無可採信。實則依上訴人於原審提出之紅色契約書2份，其上根本無王進丁之簽名，亦未記載買賣之不動產標的為何，已如前述，證人趙河清所稱王進丁於紅色契約書簽名，及鄭秀華所稱王進丁簽了兩本紅色買賣契約書等節，均非事實。復參以證人2人與上訴人為至親關係，並同住坐落在000地號土地上之00○0號房屋，為上訴人所自認，則證人2人就系爭土地能否移轉所有權登記予上訴人，為有重大利害關係之人，其等上開漏洞百出之證述，顯係為迴護上訴人而臨訟杜撰之詞，均不足採信。　㈦觀之上訴人為辦理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之手續，於106年 11月28日申報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印花稅時，所持系爭房地之同日公契及契稅申報書（同卷第147至148、179頁），其上所蓋王進丁印文均非其印鑑章而為便章；而上訴人於同日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之委任書（原審訴卷第71頁），其上委任人欄先蓋有王進丁便章之印文1枚再劃叉，並於旁邊空白處重蓋印鑑章1枚，於同日下午3時24分7秒經核發印鑑證明（同卷第73頁）。而之後製作之同年12月11日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申報書（同卷第157、191頁）、00○0號房屋之同年12月6日公契（同卷第414至416頁），其上所蓋王進丁印文則均為其印鑑章。查上訴人主張其於106年11月28 日係先前往申報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印花稅，再前往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乙情，為被上訴人所不爭執，並對照上開文書先後蓋印情形，應屬可信。惟被上訴人否認上開文書上王進丁便章之真正，且主張各該印鑑章均係遭盜蓋，及上開各文書均未經王進丁同意而製作。　㈧原審就本件印鑑證明申辦及核發程序，函詢善化戶政，據回覆稱：「按内政部頒訂『戶政事務所辦理印鑑登記作業規定』第8點略以，申請印鑑證明應填具印鑑證明申請書並繳驗國民身分證及原登記印鑑。……受委任人或法定代理人申請者，並應附繳委任人或當事人之國民身分證影本……。復按第11點略以，受委任人或法定代理人申請印鑑登記、變更、廢止或證明者，應繳驗身分證明文件……。又按第12點略以，受委任人持憑未經公證、認證或驗證之委任書或授權書辦理印鑑證明者，戶政事務所應查證委任人以中華民國護照入出境之紀錄，確認委任書或授權書作成時，委任人未出境。本案受理及核發印鑑證明作業程序，均依戶政事務所辦理印鑑登記作業規定辦理，查核委任人原登記印鑑章、國民身分證；及確認委任書作成時未出境紀錄情形，並查證委任書與受委任人身分屬實無誤後，核發是項印鑑證明」，有善化戶政112年1 2月11日南市善化戶字第1120092008號函暨所檢送戶政事務所辦理印鑑登記作業規定、106年11月28日印鑑證明申請書、上訴人及王進丁身分證影本在卷足憑（原審訴卷第381至3 89頁）。依上流程可知，善化戶政受理及核發本件印鑑證明時，並未與王進丁本人為查核。　㈨設若上訴人主張王進丁同時交付2顆印章供其辦理系爭房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手續乙節為真，則上訴人於106年11月28日前往申報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印花稅時，已可於系爭房地之同日公契及契稅申報書蓋用王進丁之印鑑章，但上訴人在此2份文書上卻均僅蓋用王進丁之便章，且於同日稍後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之委任書上並有將原本蓋用之便章更改為印鑑章之情形，可見上訴人最初並未取得王進丁之印鑑章，係在106年11月28日申報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印花稅後、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之前，始取得其印鑑章。再者，王進丁為辦理系爭房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手續，亦無必要除印鑑章外，另交付便章予上訴人，顯然多此一舉而悖於常情，該便章來源為何、是否為王進丁真正之印章，亦屬可疑，上訴人主張王進丁同時交付2顆印章供其辦理系爭房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手續乙節，應非可採。　㈩復參以王進丁於106年11月7日已至臺南醫院住院治療，於同年12月11日因死亡而出院，期間並未出院，已如前述；且其於同年11月28日早上11時因痰液培養有細菌，故安排隔離，且採接觸隔離，隔離期間如有完整防護措施，可與護理人員接觸，管制訪客，訪客要進出病室前後，應加強洗手，預防接觸感染，有臺南醫院113年8月13日南醫歷字第1130002008 號函附卷可佐（本院卷第125頁），是王進丁亦不可能於106 年11月28日在家中交付其印鑑章、身分證、系爭房地權狀予上訴人。且依王進丁於106年11月28日護理紀錄單所載（原審病歷卷第463至464頁），其當日在醫院並無意識不清醒之情形，倘其確有同意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予上訴人，及委託其申請印鑑證明、辦理移轉所有權登記手續之真意，應可於申請印鑑證明之委任書或上訴人提出之紅色契約書親自簽名，但該委任書卻未經簽名並經更改印章，該紅色契約書則除蓋指印外，內容均完全空白，均豈人疑竇。則依上訴人於王進丁死亡前2週之住院期間，先取得來源不詳、不能證明為真正之王進丁便章，再取得其印鑑章、身分證持以申請其印鑑證明，之後才以其印鑑章製作00○0號房屋之106年12月6日公契、同年12月11日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申報書等歷程，實不能排除該印鑑章及身分證係上訴人藉由同住之便而於王進丁住院期間所盜用之可能性。因此，本件尚難認定上訴人先後持以辦理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之106年11月28日公契及契稅申報書、申請王進丁印鑑證明之委任書、00○0號房屋之同年12月6日公契、同年12月11日系爭房地之土增稅、契稅申報書等文書，係經王進丁同意而製作，亦不能以各該文書據以證明王進丁與上訴人間已就系爭土地成立通謀虛偽買賣契約而隱藏贈與契約之意思表示。　至於佳里地政雖已核准上訴人就00○0號房屋申請所有權移轉登記案件並於112年10月6日完成登記，惟地政機關就不動產移轉登記之雙方即王進丁與上訴人間有無成立該申請登記原因即買賣之法律行為，亦僅為形式上審查，而無實質審查權；另佳里財稅局依上訴人之申報而徵收印花稅、契稅，亦同樣無權實質審查王進丁與上訴人間是否確有買賣合意，因此均不能證明上訴人與王進丁間有買賣或贈與之合意。上訴人另主張王進丁因與其祖母趙王銀盆同居多年，已將其視為親孫；及上訴人與其家人有照顧王進丁及支付其各項費用等節，惟此均與王進丁與上訴人就系爭土地是否成立通謀虛偽買賣而隱藏贈與契約之法律關係之認定無涉。五、綜上所述，上訴人不能證明其與王進丁間就系爭土地已成立通謀虛偽買賣契約而隱藏贈與契約之意思表示，則上訴人依贈與契約之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將其所管理之王進丁名下之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自屬無據，不應准許。從而，原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張季芬　　　　　　　　　　　　　　　　　　　　　　　　　　　　法　官　謝濰仲　　　　　　　　　　　　　　　　　　　　　　　　　　　　　　　　　法　官　王雅苑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出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被上訴人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書記官　翁心欣【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⑴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⑵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2第1項：上訴人無資力委任訴訟代理人者，得依訴訟救助之規定，聲請第三審法院為之選任律師為其訴訟代理人。

2024-11-06

TNHV-113-上-131-202411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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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地方庭

綜合所得稅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地方行政訴訟庭第三庭 113年度稅簡字第7號 113年10月4日辯論終結原告蘇浩閔被告財政部臺北國稅局代表人吳蓮英訴訟代理人鍾盈蓁上列當事人間綜合所得稅事件，原告不服財政部中華民國112年1 2月7日台財法字第11213942060號訴願決定（案號：第11200783 號），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一、原告之訴駁回。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事實及理由壹、程序事項：一、本件係原告不服被告核課綜合所得稅之關於稅捐課徵事件涉訟，且所核課之稅額新臺幣（下同）118,016元，係50萬元以下，依行政訴訟法第229條第2項第1款規定，應適用同法第2編第2章規定之簡易訴訟程序。二、原告經合法通知（見本院卷第49頁之送達證書），無正當理由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列情形，爰依行政訴訟法第236條、第218條準用民事訴訟法第385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依被告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貳、實體方面：一、爭訟概要：　　　　　緣原告就民國110年度綜合所得稅結算申報，列報扶養其他親屬○○○（姪，94年生）、○○○（甥，98年生）、○○○（甥，1 01年生）及○○○（甥，109年生）4人（下或合稱○○○等4人）之免稅額計352,000元，經被告以未符合所得稅法第17條第1 項第1款第4目規定而否准認列，並核定原告當年度綜合所得總額1,997,191元，綜合所得淨額1,581,191元，應補稅額11 8,016元。原告不服，申請復查，經被告以112年8月8日財北國稅法務字第1120023247號復查決定書（下稱復查決定）維持原核定，原告仍不服而提起訴願，經財政部以112年12月7 日台財法字第11213942060號訴願決定書〈案號：11200783號〉（下稱訴願決定）予以駁回，原告遂向本院提起本件行政訴訟。二、原告起訴主張及聲明：（一）主張要旨：　 1、原告對○○○等4人有扶養之事實，符合被告稅務入口網1215 扶養要件，有戶籍謄本、匯款證明、父母切結書為證。　 2、訴願決定內何謂有一定財產？標準何在？○○○家庭所得收入不到50萬元，○○○家庭所得收入不到20萬元，均未達主計處每戶年度支出金額815,442元。　 3、綜上，原處分及訴願決定均違法。（二）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含復查決定）均撤銷。三、被告答辯及聲明：（一）答辯要旨：　 1、所得稅法有關個人綜合所得稅「免稅額」規定之適用，係以納稅義務人對特定親屬或家屬盡其法定扶養義務為前提，而納稅義務人對申報為其受扶養之人，是否有法定之扶養義務，即屬稅捐稽徵機關於核認上開免稅額時，必須審酌之事項。納稅義務人如欲列報所得稅法第17條第1項第1 款第4目之「其他親屬或家屬」之免稅額，必須符合民法第1114條第4款（家長家屬間互負扶養之義務）及第1123 條（家置家長。同家之人，除家長外，均為家屬。雖非親屬，而以永久共同生活為目的同居一家者，視為家屬。）規定。本件原告110年度綜合所得稅結算申報，如欲列報系爭其他親屬○○○等4人之免稅額，須符合前述要件，合先敘明。　 2、經查：　　⑴父母對於未成年之子女，有保護及教養之權利義務，民法第1084條第2項定有明文。所謂保護及教養之權利義務，包括扶養在內，自父母對未成年子女行使或負擔保護及教養之權利義務本質而言，此之扶養義務屬生活保持義務，與同法第1114條第1款所定直系血親相互間之扶養義務屬生活扶助義務，並不相同。前者，無須斟酌扶養義務者之扶養能力，身負扶養義務之父母雖無餘力，亦應犧牲自己原有生活程度而扶養未成年子女。後者，其扶養之程度，應按受扶養權利者之需要，與負扶養義務者之經濟能力及身分定之，此觀同法第1119條規定即明（參照最高法院10 9年度台抗字第120號民事裁定意旨）。　　⑵系爭親屬○○○等4人依民法第1084條規定應由其父母所撫育：　　　①系爭受扶養親屬○○○部分：　　　　原告雖主張其與受扶養親屬○○○有同居事實，惟110年度 ○○○與其母蔡佩芳同設籍於臺北市○○區○○○路0段000號，原告則設籍於同路段000號0樓，嗣於111年6月23日始設籍於同路段000號，○○○之父蘇浩超（原告之兄）則設籍於同路段000號0樓，渠等係居住同棟之左右或上下樓層，是110年度○○○與其母同戶籍，無法認定原告與○○○有同居事實；又○○○之父母尚有相當所得及財產，此有財產查詢清單及各類所得資料清單可稽，○○○之父母並非全無扶養能力，進而無法履行民法所定父母保護及扶養未成年子女之權利義務；縱無餘力，亦應犧牲自己原有生活程度而扶養子女。　　　②系爭受扶養親屬○○○、○○○及○○○部分：　　　　110年度系爭親屬○○○與其父謝昇助同設籍於臺北市中正區，○○○及○○○則與其母蔡育書同設籍於臺北市萬華區；且○○○及○○○當年度皆就讀於臺北市萬華區○○國民小學， ○○○非屬學齡兒童，尚未有學籍資料，然就醫紀錄亦均以萬華區為主，而原告居住於臺北市南港區，原告配偶蔡淑婷則於111年6月22日始自臺北市南港區遷至臺北市萬華區同址。是以原告未與系爭受扶養親屬○○○、○○○及 ○○○同居一家共同生活。又查系爭受扶養親屬○○○、○○○ 及○○○之父謝昇助尚有相當財產，有財產查詢清單可稽，亦難認○○○、○○○及○○○之父母並無扶養之能力，而無法履行民法所定父母保護及扶養未成年子女之權利義務。　 ⑶原告稱系爭親屬○○○等4人之家庭收入未達主計處公布之每戶家庭消費支出平均815,442元一節，查各縣市平均每戶家庭可支配所得及消費支出，係家庭收支調查之統計資料，旨在了解人民生活水準之變動情形，供各該縣市政府推行社會福利之參據，尚難執此以證受扶養親屬之父母有因負擔扶養義務而不能維持生活之情事。　 ⑷原告雖提示扶養其他親屬之切結書，主張系爭親屬○○○等4 人確實受其扶養，惟查扶養義務之列報，應以法定要件及扶養事實為據。原告能力所及，予以生活上資助，縱然屬實，惟此種慈惠施與，乃本於雙方感情而生，並非在履行法定扶養義務。　 3、綜上，原告110年度無扶養系爭親屬○○○等4人之義務，被告否准認列系爭親屬免稅額352,000元並無不合；原告所訴各節，與首揭所得稅法及民法規定有違，核無足採。（二）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四、爭點：　　原告以其對○○○等4人有扶養之事實，且○○○等4人之家庭收入未達主計處公布之每戶家庭消費支出平均金額815,442元，乃指摘原處分否准其列報○○○等4人免稅額並補徵118,016元之合法性，是否可採？五、本院的判斷：（一）前提事實：　　　「爭訟概要」欄所載之事實，除原告主張如「爭點」欄所載外，其餘事實業為二造所不爭執，且有110年度綜合所得稅結算申報國稅局審核專用申報書影本1份（見原處分卷第2頁至第6頁）、財政部臺北國稅局綜合所得稅核定通知書110年度申報核定（見原處分卷第7頁、第8頁）、財政部臺北國稅局特定兩人關係資料查詢清單影本4紙（見原處分卷第10頁至第13頁）、復查決定影本1份（見原處分卷第114頁至第120頁）、訴願決定影本1份（見本院卷第12頁至第20頁）足資佐證，是除原告主張部分外，其餘事實自堪認定。（二）原告以其對○○○等4人有扶養之事實，且○○○等4人之家庭收入未達主計處公布之每戶家庭消費支出平均金額815,442 元，乃指摘原處分否准其列報○○○等4人免稅額並補徵118, 016元之合法性，不可採：　 1、應適用之法令：　　⑴所得稅法第17條第1項第1款第4目：　　　按第十四條及前二條規定計得之個人綜合所得總額，減除下列免稅額及扣除額後之餘額，為個人之綜合所得淨額：　　　一、免稅額：納稅義務人按規定減除其本人、配偶及合於下列規定扶養親屬之免稅額；納稅義務人及其配偶年滿七十歲者，免稅額增加百分之五十：　　　　　（四）納稅義務人其他親屬或家屬，合於民法第一千一百十四條第四款及第一千一百二十三條第三項之規定，未成年，或已成年而因在校就學、身心障礙或無謀生能力，確係受納稅義務人扶養者。　　⑵民法：　　　①第1114條：　　　　左列親屬，互負扶養之義務：　　　　一、直系血親相互間。　　　　二、夫妻之一方與他方之父母同居者，其相互間。　　　　三、兄弟姊妹相互間。　　　　四、家長家屬相互間。　　　②第1115條第1項：　　　　負扶養義務者有數人時，應依左列順序定其履行義務之人：　　　　一、直系血親卑親屬。　　　　二、直系血親尊親屬。　　　　三、家長。　　　　四、兄弟姊妹。　　　　五、家屬。　　　　六、子婦、女婿。　　　　七、夫妻之父母。　　　③第1118條本文：　　　　因負擔扶養義務而不能維持自己生活者，免除其義務。　　　④第1122條：　　　　稱家者，謂以永久共同生活為目的而同居之親屬團體。　　　⑤第1123條：　　　　家置家長。　　　　同家之人，除家長外，均為家屬。　　　　雖非親屬，而以永久共同生活為目的同居一家者，視為家屬。　　　　　　　　　　　　　　 2、按「左列親屬互負扶養義務…四、家長家屬相互間。」、「負扶養義務者有數人時，應依左列順序定其履行義務之人：一、直系血親卑親屬。二、直系血親尊親屬。三、家長…」、「家置家長。同家之人，除家長外，均為家屬。雖非親屬，而以永久共同生活為目的同居一家者，視為家屬。」分別為民法第1114條第4款、第1115條第1項及第11 23條所明定。又「所得稅法有關個人綜合所得稅『免稅額』之規定，其目的在以稅捐之優惠使納稅義務人對特定親屬或家屬盡其法定扶養義務。同法第17條第1項第1款第4目規定：『納稅義務人其他親屬或家屬，合於民法第1114條第4款及第1123條第3項之規定，未滿20歲或滿60歲以上無謀生能力，確係受納稅義務人扶養者』，得於申報所得稅時按受扶養之人數減除免稅額，固須以納稅義務人與受扶養人同居一家為要件，惟家者，以永久共同生活之目的而同居為要件，納稅義務人與受扶養人是否為家長家屬，應取決於其有無共同生活之客觀事實，而不應以是否登記同一戶籍為唯一認定標準。…。」業經司法院釋字第415號解釋在案；而其解釋理由書更明白表示：「…所得稅法第17 條第1項第1款第4目規定：『納稅義務人其他親屬或家屬，合於民法第1114條第4款及第1123條第3項之規定，未滿20 歲或滿60歲以上無謀生能力，確係受納稅義務人扶養者』，得於申報所得稅時按受扶養之人數減除免稅額，明示此項免稅額之享有，無論受扶養者為其他親屬或家屬，除確係受納稅義務人扶養外，尚須符合民法第1114條第4款及第1123條第3項之規定，即以具備家長家屬關係為要件。所謂家，民法上係採實質要件主義，以永久共同生活為目的而同居一家為其認定標準，…。」，另民法第1114條規定之親屬間互負扶養義務，此扶養義務係法定義務，不因免稅額而得降低或免除其履行義務，是扶養費用於依民法第1114條規定之順位應負扶養義務之人，即為法定之支出項目，而該扶養義務者之個人負擔租稅能力即因家庭之法定扶養義務而減低；故行為時所得稅法第17條第1項第1款關於扶養親屬免稅額減除之重點在於有無法定扶養義務，而扶養義務依據民法第1115條規定，有先後順位之分，故依據行為時所得稅法第17條第1項第1款扶養親屬免稅額之使用者，自應以扶養義務順位在先者為先，亦即原則上應由父母優先扶養，若係由扶養義務順位在後之家長為此扶養親屬免稅額之申報，則家屬之父母應有無法扶養之事實存在（參照最高行政法院97年度裁字第1256號裁定）。　 3、次按現行綜合所得稅課徵，應納稅額之計算如下：⑴綜合所得總額－免稅額－扣除額＝綜合所得淨額。⑵綜合所得淨額 ×稅率－累進差額＝結算申報應納稅額；且「稅率」採超額累進稅率。據此可知，家戶總所得淨額越高者，適用之累進稅率越高，應納稅額愈多；而申報扶養可以列入免稅額，以降低所得淨額，並因而有機會適用較低之稅率，故家戶總收入低者，原本應繳之應納稅額不多，將傾向原由自己扶養之親屬，轉由家戶總收入高者申報扶養，產生減省稅賦之效益明顯可見。因此，如納稅義務人所得較高，可任意將他人受扶養人轉由自己申報「扶養親屬免稅額」，有致國家稅收短少風險，並形成國民間納稅之不公平，故如以「家長、家屬」關係列報扶養親屬免稅額，除須符合民法第1114條第4款及第1123條第3項「以永久共同生活之目的而同居」之要件外，另基於法律秩序與價值之一體性，上揭民法有關「父母對子女原有扶養義務」、「除非父母不能維持自己生活外，不能免除對子女原有扶養義務，而轉由他人扶養」規定，所體現「扶養義務不能任意轉換、讓渡」之法秩序價值，自應於綜合所得稅適用之解釋中一併考量，以避免納稅義務人間任意選擇列報受扶養人，以維持量能課稅與納稅公平。　　　 4、再按民法就父母對於未成年子女之扶養義務，規定於「親屬」篇第三章「父母子女」之第1084條第2項：「父母對於未成年子女，有保護及教養之權利義務」此保護及教養義務之內涵，除生活扶養外，尚包括子女之家庭教育，身心健全發展，及培養倫理道德等在內（參照最高法院69年台上字第2597號判例），是父母對未成年子女之扶養義務是當然的、全面性的。從而，如父母健在，自應由父母扶養、照顧子女；如主張父母因負擔扶養義務而不能維持自己生活者，應為相當之說明與舉證。而「租稅稽徵程序，稅捐稽徵機關雖依職權調查原則而進行，惟有關課稅要件事實，多發生於納稅義務人所得支配之範圍，稅捐稽徵機關掌握困難，為貫徹公平合法課稅之目的，因而課納稅義務人申報協力義務。」，司法院釋字第537號著有解釋。又租稅撤銷訴訟之舉證責任，原則上應採「法律要件說」，就課稅要件事實之存在與否及課稅標準，稅捐稽徵機關應負舉證責任；至租稅之免除、減輕等權利障礙要件事實及權利消滅要件事實，應由納稅義務人負舉證責任。（參照最高行政法院103年度判字第529號判決)。　 5、經查：　　　⑴就原告與○○○等4人之關係而言，原告並非○○○等4人之第一順位之法定扶養義務人。而○○○之父〈蘇浩超〉有相當所得，且持有2筆房屋及4筆土地〈地目：建〉，其母（蔡佩芳）則有相當所得，且持有2筆房屋、4筆土地〈地目：建〉及1 輛汽車〈AUDI廠牌，2021年〉，此有全國財產稅總歸戶財產查詢清單影本2紙、110年度綜合所得稅各類所得資料清單影本2紙（見原處分卷第74頁、第75頁、第78頁、第79頁）在卷足憑；另○○○、○○○及○○○之母〈蔡育書〉則自99年起經營「○○○果汁店」，於110年之年銷售額〈含應免稅〉為1, 061,280元，而其父〈謝昇助〉持有1筆土地，此亦有查定年檔案查詢作業影本1紙、營業稅稅籍管理查詢作業影本1紙、全國財產稅總歸戶財產查詢清單影本1紙（見原處分卷第30頁、第31頁、第72頁）在卷可憑。是尚難認○○○等4人之父母全無扶養能力，進而無法履行民法所定父母保護及扶養未成年子女之權利義務，原告自不得依所得稅法第17 條第1項第1款第4目之規定列報○○○等4人之免稅額。　　⑵又納稅義務人與受扶養人是否為家長家屬，應取決於其有無共同生活之客觀事實，固不應以是否登記同一戶籍為「唯一」認定標準，但尚非不得作為判斷依據之一部。查11 0年度○○○與其母蔡佩芳同設籍於臺北市○○區○○○路0段000 號，○○○之父蘇浩超設籍於同路段000號0樓，原告則設籍於同路段000號0樓〈嗣於111年6月23日始設籍於同路段000 號〉，此有財政部臺北國稅局個人戶籍資料查詢清單影本3 紙、戶口名簿影本1紙（見原處分卷第19頁至第21頁、第5 6頁）附卷可稽；另110年度○○○與其父謝昇助同設籍於臺北市中正區，○○○及○○○則與其母蔡育書同設籍於臺北市萬華區；且○○○及○○○當年度皆就讀於臺北市萬華區○○國民小學，○○○非屬學齡兒童，尚未有學籍資料，然就醫紀錄亦均以萬華區為主，而原告居住於臺北市南港區，原告配偶蔡淑婷則於111年6月22日始自臺北市南港區遷至臺北市萬華區同址，此有財政部臺北國稅局個人戶籍資料查詢清單影本6紙、戶口名簿影本1紙（見原處分卷第14頁至第18頁、第22頁、第55頁）、醫療院所收費資料暨身心障礙輔具補助資料明細清單影本1份（見原處分卷第48頁至第50頁）、臺北市政府教育局112年1月18日北市教國字第112300 5629號函及所檢送之學生就學歷程資料影本1份（見原處分卷第26頁至第29頁）、教育部國民及學前教育署112年1 月16日臺教國署國字第1120001482號函影本1紙（見原處分卷第25頁）在卷足憑；再者，○○○、○○○及○○○之全民健康保險費或自行投保之人身保險費，均係由其父母繳納，此有保險憑證資料明細清單影本1份(見原處分卷第32頁至第34頁)，足見其父母之關心呵護。據上，自難認原告於1 10年度有與○○○等4人以永久共同生活為目的而同居一家而合於民法第1114條第4款及第1123條第3項之規定，而得依所得稅法第17條第1項第1款第4目之規定列報○○○等4人之免稅額。　 6、雖原告執前揭情詞而為主張；惟查：　　⑴原告及其配偶與○○○等4人之設籍情形，業如前述，是於110 年度本無原告所指本人或其配偶與○○○等4人同一戶籍之情形。　　⑵原告之配偶〈蔡淑婷〉於110年3月31日、110年6月30日分別匯款至○○○、○○○及○○○之母〈蔡育書〉帳戶45,000元、30,00 0元，另原告於110年3月16日、110年6月28日分別匯款至○ ○○之父〈蘇浩超〉之帳戶60,000元、15,000元，此固有原告於申請更正時所提出之存摺影本2紙、交易明細影本1紙（見原處分卷第57頁至59頁）為佐，但此至多僅足以證明原告及其妻有資助○○○等4人之父母為扶養○○○等4人一事，但此一經濟上之資助，亦僅為基於同宗情誼所為之慈惠施與，並非盡其法定扶養義務，核與所得稅法第17條第1項第1 款第4目規定之要件不符；況且，衡諸○○○等4人於110年度均尚未成年，實難認僅因原告夫妻之上開資助，即當然萌生改願與原告夫妻永久共同生活，而不與自己父母生活之意願，是原告於復查申請書所提出之由蘇浩超、蔡育書出具之「扶養其他親屬切結書」（影本見原處分卷第93頁、第94頁），自無從執之而為原告有利之認定。　　⑶原告所指○○○等4人之家庭收入未達主計處公布之每戶家庭消費支出平均額815,442元一節，依前揭相關資料所示，本屬有疑；況且，各縣市平均每戶家庭可支配所得及消費支出，係家庭收支調查之統計資料，旨在了解人民生活水準之變動情形，供各該縣市政府推行社會福利之參據，自難執之即可推論○○○等4人之父母有無法扶養之事實存在。　　⑷從而，原告前揭主張，洵無足採。（三）本件判決基礎已經明確，兩造其餘的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無一一論述之必要，一併說明。六、結論：原處分認事用法，均無違誤，復查決定及訴願決定遞予維持，亦均無不合。原告訴請撤銷，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中華民國113年11月1 日　　　　　　　　　　　　　　　法　官　陳鴻清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向本院地方行政訴訟庭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原判決所違背之法令及其具體內容，以及依訴訟資料合於該違背法令之具體事實），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逕以裁定駁回。　　　　　　　　　　　　　　　中華民國113年11月1 日　　　　　　　　　　　　　　　書記官　李芸宜

2024-11-01

TPTA-113-稅簡-7-20241101-2

重上更二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重上更二字第18號上訴人立山企業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黃俊仁訴訟代理人吳麗珠律師被上訴人陳辰雄陳良政共同訴訟代理人林冠廷律師蔡文斌律師上一人複代理人許慈恬律師吳毓容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03年10月21日臺灣臺南地方法院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103年度重訴字第55號），經最高法院第二次發回更審，上訴人並擴張及減縮訴之聲明，本院於113年9月1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項之訴，及該部分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陳辰雄、陳良政應給付上訴人新臺幣參佰萬元，及自民國104年3月2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如其中一人已為給付，另一人於該給付範圍內同免給付義務。上訴人其餘上訴及擴張之訴均駁回。廢棄部分，第一、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陳辰雄、陳良政負擔；駁回上訴及擴張之訴部分，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本判決第二項所命給付部分，於上訴人以新臺幣壹佰萬元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上訴人陳辰雄、陳良政如以新臺幣參佰萬元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在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但減縮或擴張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第255條第1項第3款分別定有明文。上訴人於原審請求被上訴人給付新臺幣（下同）300萬元，及自民國104年3月18日更正上訴聲明狀繕本送達翌日起算之法定遲延利息，嗣於本院審理時減縮利息請求自104年3月25日起算（本院重上更二字卷一第162頁），並擴張起訴聲明再請求給付1,144萬元本息（本院重上更二字卷五第5至6頁），核屬減縮及擴張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依上開規定，應予准許。貳、實體方面：一、本件上訴人主張：其公司係被上訴人陳辰雄、訴外人黃三泰共同創立，股份總數5,000股，陳氏家族由陳辰雄及其子即被上訴人陳良政（下合稱陳辰雄2人）依序為董事長、董事，共同持有股份2,500股；黃氏家族於黃三泰死亡後，由訴外人洪玉清、黃杏娟合計持有2,500股，亦均任董事；訴外人即黃氏家族成員黃琦琇（與洪玉清、黃杏娟合稱洪玉清等 3人）任監察人。陳辰雄2人於102年2月18日臨時股東會，將所持有上開全部股份，以550萬元出售予黃氏家族。陳辰雄2 人竟不履行股份轉讓，預謀將其淘空，而未盡善良管理人之注意，先由陳良政於102年6月24日以訴外人即其弟陳良彥名義成立立固興業有限公司（下稱立固公司），洩露營業秘密予立固公司，且將主要協力廠商及訂單轉由立固公司承接，再由陳辰雄2人於102年9月10日違法召集之股東會，以無可配合之加工廠商致無法繼續接單為由，作成資遣全部員工，於102年10月1日辦理停業之決議（下稱系爭決議），致其公司受有每年722萬元盈餘之損失等情。爰對陳辰雄依公司法第23條、民法第544條規定，對陳良政依民法第544條規定，並依不真正連帶之法律關係，求為命陳辰雄2人應給付300萬元，及自104年3月25日起算之法定遲延利息，並應再給付1, 144萬元，及自113年5月23日起算之法定遲延利息，前二項請求，如其中一人已為給付，另一人於該給付範圍內同免給付義務，並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之判決。二、被上訴人則以：其擔任上訴人董事未受有報酬。因洪玉清於 101年7月29日發函反對上訴人之訂單交由辰豐鐵工廠代工，辰豐鐵工廠乃於102年6月30日終止與上訴人之代工關係，陳辰雄發文詢問洪玉清等3人可否提供代工廠商未果，恐延遲交貨而違約受罰，不再接受訂單，又為免上訴人每月繼續發放50餘萬元之員工薪資而致虧損，始為系爭決議，且陳良政係於102年6月11日離職後，始以其弟陳良彥名義成立立固公司，並自行與客戶接洽訂單，無將上訴人訂單移轉予立固公司之情事，其未違背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或造成上訴人損害等語，資為抗辯。【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並為訴之追加，其上訴及擴張訴之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後開第二項之訴及該部分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陳辰雄2人應給付300萬元，及自104年3月25日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㈢陳辰雄2人應再給付1,144萬元，及自113年5月23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㈣前二項請求，如其中一人已為給付，另一人於該給付範圍內同免給付義務，並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及追加之訴均駁回，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免為假執行。】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陳辰雄與上訴人之前董事長黃三泰，於63年間共同創立上訴人。上訴人之股份總數為5,000股，由陳氏家族即陳辰雄、陳良政（父子）合計持有2,500股，另由黃氏家族即洪玉清、黃杏娟（黃三泰之配偶及女兒）合計持有2,500股。上訴人公司於96年至105年6月30日間之帳務，係由吳添寶負責管理。　㈡黃三泰於100年5月間死亡，改由陳辰雄擔任董事長，洪玉清、黃杏娟、陳良政為董事，黃琦琇為監察人，任期自100年9 月30日至103年9月29日。陳辰雄於100年9月15日與上訴人總經理洪玉清簽訂協議書，約定上訴人業務委由吳添寶負責，生產委由陳良政負責，雙方均不再參與上訴人營運。　㈢陳辰雄於101年間，以上訴人股東間已無法達成經營之共識，繼續經營將影響股東及員工之權益為由，依公司法第11條第 1項規定，向臺灣臺南地方法院（下稱臺南地院）聲請裁定解散上訴人，經臺南地院101年度司字第29號、101年度抗字第105號裁定駁回其聲請確定。臺南地院受理該案時，曾囑託臺南市政府派員於101年10月12日至上訴人公司訪談，該次受訪談人為陳辰雄、洪玉清及黃琦琇，依訪談紀錄之記載，上訴人每年盈餘約300萬元（自公司開業至今大致如此）。（本院重上更二字卷三第491至492頁）　㈣上訴人董事洪玉清、黃杏娟以上訴人為被告（以監察人黃琦琇為上訴人公司之法定代理人)，於102年10月間，訴請撤銷上訴人102年9月10日上午10時30分召集之股東會決議，經臺南地院102年度訴字第1539號判決撤銷該次股東會決議確定。　㈤上訴人董事黃杏娟於103年間，訴請解任陳辰雄擔任上訴人之董事長職務、及解任陳良政擔任上訴人之董事職務，經臺南地院103年度訴字第178號判決駁回確定。　㈥上訴人於102年2月18日召開臨時股東會，陳辰雄2人均出席。該次股東會出席簽到表記載之結論：「⒈立山公司由黃氏家族以伍佰伍拾萬元承購。一切稅金由買方負擔。⒉102年5月3 1日付清伍佰伍拾萬元。」原結論本記載有「⒊由黃俊仁另覓金屬製品加工廠」經雙方同意將此項結論刪除。洪玉清訴請被上訴人轉讓上訴人股份，經臺南地院102年度訴字第951號、本院103年度上字第121號判決、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493號判決命陳辰雄2人應於洪玉清給付550萬元之同時，分別將其所持有之上訴人1,400股、1,100股之記名股票背書交付洪玉清確定。　㈦辰豐鐵工廠為合夥組織，登記之負責人為陳辰雄。辰豐鐵工廠於102年5月23日發函予上訴人，表示將於102年6月30日終止上訴人之製品加工。（見原審重訴字卷第121、78頁）　㈧陳良政於102年6月24日以其胞弟陳良彥為負責人，陳良政為股東，成立立固公司，營業項目為漁具批發業、漁具零售業。該公司於109年1月29日變更負責人為陳良政。（見原審重訴字卷第71至72頁、本院重上更二字卷一第157頁）　㈨上訴人於104年間，訴請被上訴人給付一年所需之回復營業費用，並於該案更一審審理中追加請求陳辰雄應返還交接清冊所列物品、101年6月1日起至102年9月30日止客戶訂單，請求回復營業費用部分，現由本院112年度重上更二字第28號審理中；更一審追加部分，經本院109年度重上更一字第47 號裁定駁回上訴人公司之請求確定。　㈩本院囑託高雄市會計師公會鑑定上訴人在正常營運下，自96 年1月1日起至101年12月31日止每年平均盈餘為何，經高雄市會計師公會推派之許順發會計師為鑑定，鑑定結論如附件 1所示；本院另檢附①上訴人96年1月至101年12月銷貨明細表、②上訴人96年1月至101年12月營業人銷售額與稅額申報書（401)、③上訴人96年1月至101年12月概況表，囑託許順發會計師依上訴人製作之如本院重上更二卷四第427頁所示之銷貨營收總金額調整明細表，以調整後銷貨金額加計外匯獲利作為立山公司全年營業收入，以401報表申報之成本及費用外加每月60萬元人事、稅金等費用作為全年營業成本，推算立山公司96年1月至101年12月止每年平均盈餘，鑑定結論如附件2所示；本院又檢附上開①、②、③資料，囑託許順發會計師依上訴人製作之前開銷貨營收總金額調整明細表，以調整後銷貨金額加計外匯獲利作為立山公司全年營業收入，以 401報表申報之成本及費用外加每月60萬元人事、稅金等費用作為全年營業成本，並將申報國稅局之内銷金額（即「營業人銷售額與稅額申報書（401）」編號21欄之金額）一併計入調整，推算立山公司96年1月至101年12月止每年平均盈餘，鑑定結論如附件3所示。四、兩造爭執之事項：　㈠陳辰雄是否違反忠實執行業務及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致上訴人受有損害，而依公司法第23條及民法第544條規定，應對上訴人負損害賠償責任？　㈡陳良政是否違反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並逾越權限，致上訴人受有損害，而依民法第544條規定應對上訴人負損害賠償責任？　㈢上訴人請求陳辰雄2人給付102年10月1日公司停業時起至104 年9月30日止二年內之盈餘損失1,444萬元本息，並負不真正連帶責任，有無理由？五、得心證之事由：　㈠陳辰雄應依公司法第23條及民法第544條規定，陳良政應依民法第544條規定，對上訴人負損害賠償責任：　⒈按公司法所稱公司負責人，在股份有限公司為董事；公司負責人應忠實執行業務並盡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如有違反致公司受有損害者，負損害賠償責任，公司法第8條第1項、第23條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股份有限公司與董事間之關係，除公司法另有規定外，依民法關於委任之規定；公司之經理與公司間亦為委任關係，公司法第192條第5項、第29條第 1項亦有明文。又受任人因處理委任事務有過失，或因逾越權限之行為所生之損害，對於委任人應負賠償之責；受任人處理委任事務，應依委任人之指示，並與處理自己事務為同一之注意，其受有報酬者，應以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為之，民法第535條、第544條定有明文。另公司董事對於公司應踐行負責人之忠實管理及注意義務，謀取公司最佳利益，防免公司蒙受損害；又所謂忠實執行業務係指公司負責人執行業務，應對公司盡最大之誠實，謀取公司之最佳利益；所謂盡善良管理人之注意，係指依交易上一般觀念，認為有相當知識經驗及誠意之人所具有之注意；所謂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應包括公司負責人知悉並遵守法令規定之守法義務。　⒉上訴人主張陳辰雄2人為父子關係，分別為公司董事長、董事，受有報酬，陳辰雄綜理公司行政業務及經營決策，竟決定其為負責人之辰豐鐵工廠不再為上訴人代工，於陳良政未對股東會說明並取得許可前，即由陳良政及其弟陳良彥謀劃設立與上訴人業務相同之立固公司，請原客戶將訂單交由立固公司接單，相關可為上訴人代工之協力廠商因而轉為立固公司代工，致上訴人無協力廠商可生產客戶訂單之產品，並以此為由而作成系爭決議，資遣員工，使上訴人於102年10月1 日停業，並受有盈餘損失之損害，依公司法第23條、民法第 544條規定，請求陳辰雄賠償，依民法第544條規定，請求陳良政賠償，並負不真正連帶責任等情，為陳辰雄2人否認，並以上情置辯，經查：　⑴查陳辰雄與上訴人前董事長黃三泰於63年間創立上訴人公司，股份總數5,000股，黃三泰於100年5月死亡後，改由陳辰雄擔任董事長，陳良政、洪玉清、黃杏娟為董事，分別為股東持股1,400股、1,100股、1,850股、650股，有公司變更登記表可稽（原審補字卷第9至11頁，不爭執事項㈠）；又陳辰雄與洪玉清於100年9月15日就立山公司營運事宜簽訂協議書（見原審補字卷第14頁，不爭執事項㈡），約定由陳辰雄任上訴人之負責人，每月依營業狀況支領約定之薪資及1萬元負責人津貼，公司常務、生產分別由吳添寶、陳良政負責，雙方均不再參與營運事宜等語，另依上訴人提出101年5月份至102年7月份薪資表（本院上更㈠字卷一第588至634頁），可見陳良政確有每月支領薪資等情。則陳辰雄2人辯稱：其等未受有報酬云云，即非可採。　⑵次查，因陳辰雄有意解散立山公司，洪玉清乃於101年7月29 日發函反對（原審重訴字卷第76至77頁），陳辰雄於101年7 月31日致股東說明書（原審重訴字卷第149頁），決定以公司經營有顯著困難為由向法院聲請公司解散，經臺南市政府訪查後，法院裁定駁回其公司解散之聲請確定，此有臺南市政府101年10月09日府經工商字第10108184950號函檢送之立山公司訪談記錄、臺南地院101年度司字第29號民事裁定可稽（原審重訴字卷第151至152、143至144頁，不爭執事項㈢），嗣雙方協議切分經營未果（原審重訴字卷第111至113頁），復於102年2月28日召開股東臨時會決議立山公司由黃氏家族以550萬元承購，並於102年5月31日付清款項，亦有臨時股東會出席簽到表可稽（原審重訴字卷第23頁），惟嗣因雙方有爭執，而未完成給付價金及移轉股權，有黃俊仁102 年6月11日致陳辰雄函可稽（原審重訴字卷第159頁），迄至洪玉清訴請陳辰雄2人轉讓股份，經判決對待給付勝訴確定，始完成交付（不爭執事項㈥）。　⑶又查，上訴人自創業以來所接訂單，均係委由辰豐鐵工廠承製金屬製程前置加工乙節，業經證人吳添寶（前業務經理）證述在卷（本院上更㈠字卷一第150頁），且證人蕭寶蘭（前員工）證稱：上訴人代工廠商是辰豐鐵工廠等語（本院上更㈠字卷一第544頁），並有卷附不起訴處分書及判決書之記載為證（本院上字卷第87、379頁、第401至405頁），堪可認定。而陳辰雄聲請解散上訴人公司及陳氏家族轉讓股權與黃氏家族無結果後，陳辰雄除為上訴人董事長外，尚為辰豐鐵工廠合夥事業之負責人，此有經濟部工業局工廠公示資料查詢系統可稽（原審重訴字卷第121頁，不爭執事項㈦），其有執行辰豐鐵工廠業務之權利，竟以辰豐鐵工廠名義於102年5 月3日致函上訴人（原審重訴字卷第78頁），稱：立山公司某股東之家族成員質疑内部人員圖利辰豐鐵工廠，利潤由辰豐鐵工廠賺走等不實指控，故將於102年6月30日起終止立山公司之製品加工等情；陳辰雄並以立山公司名義於102年5月 6日致函黃氏家族股東與成員（原審重訴字卷第26頁），表明：辰豐鐵工廠來函將於102年6月30日終止與上訴人一切零件之加工作業，請其等設法找廠商來接替辰豐鐵工廠為上訴人加工，如無法配合公司客戶之需求，必須於6月初通知客戶停止接單；吳添寶於102年7月26日致函洪玉清等3人稱：「幫辰豐鐵工廠加工之協力廠，亦無意願承製，若欲下單給他們，請先行與其接洽」等語（原審重訴字卷第114頁）；吳添寶於102年7月30日再致函洪玉清等3人表示：「昨日接獲がまか訂單三張，由於辰豐已確定不再承製，這些訂單是由貴方另覓加工廠商製造，或是要通知日方客戶暫時無法接單？」、「附上昨日接獲マタギ急單一張，為免損及公司信譽，請速找尋加工廠製造」，並於該信函註明辰豐鐵工廠之協力廠商「雄億陳先生TEL:00-0000000000」、「提摩太蔡先生T EL:00-0000000」之廠商名稱與聯絡方式供黃氏家族聯繫代工事宜（原審重訴字卷第115頁）；參以證人吳添寶證稱：1 02年9月公司股東會決議停業當時，上訴人已經沒有協力廠商，公司有積極有去找提摩太公司、雄億企業社代工，但他們也沒有意願等語（本院上更㈠字卷一第149、151、161頁），顯見承製上訴人金屬製程前置加工僅有辰豐鐵工廠一家廠商而已，當辰豐鐵工廠決定自102年6月30日起不再為上訴人代為加工生產或製造後，其協力廠商亦無意願接替，已無其他廠商可為上訴人代工。陳辰雄既同時為上訴人董事長及辰豐鐵工廠負責人，竟決定辰豐鐵工廠不再為上訴人代工生產，復不尋找協力廠商協助，致上訴人無廠商可為之代工，難謂無違反忠實執行業務及善良管理人注意義務。　⑷再者，陳辰雄於102年9月2日以上訴人名義發函通知所有股東（原審補字卷第15頁），說明公司目前除少部分EVA訂單外，已無其他訂單可供生產，定於102年9月10日上午10時於公司開股東會商討公司後續經營之相關事宜；惟該次股東會僅有陳辰雄2人出席，討論事項為公司是否停業，乃以因無可資配合之加工廠商，致無法繼續接單，9月份起公司即無訂單可供生產，導致員工閒置，為避免每月需發放50多萬元之薪資，而決議資遣全部員工，留吳添寶處理後續事宜，並委請會計師自10月1日起辦理停業，有股東會議出席簽到簿可稽（原審補字卷第16頁，該次股東會之召集程序及決議方法違反法令，其決議經判決撤銷，詳後述），核與證人吳添寶證稱：當時開會決議公司停業、資遣員工，是因為這樣對公司比較有利，那時候已經沒有訂單，如果不資遣員工的話，公司每個月還要付員工幾萬的薪資，如果繼續接單，只會讓公司虧損擴大，所以公司決定停業等語相符（本院上更㈠字卷一第148、155頁）；雖黃杏娟於102年11月20日發函陳辰雄2人，請求召集股東臨時會，由黃俊仁暫代總經理至立山公司回復正常營運（原審補字卷第20頁），102年12月18日臨時股東會，亦因陳辰雄2人不同意而未能通過，有臨時股東會議出席簽到簿可稽（原審補字卷第21頁）；洪玉清、黃杏娟以上開股東會未於開會10日前通知，亦未合法送達於股東洪玉清、黃杏娟，且出席股東陳辰雄、陳良政股份數未逾發行股份總數半數，其召集程序及決議方法均有違法，訴請法院判決撤銷系爭決議確定，此有臺南地院102年度訴字第1 539號民事判決及確定證明書可稽（本院上字卷第339至341 頁，原審重訴字卷第110頁，不爭執事項㈣）。由上可知，陳辰雄以有前述有瑕疵之系爭決議，資遣全部員工，辦理停業，並與陳良政反對股東黃杏娟所提出之由黃俊仁暫代總經理至立山公司回復正常營運之提案，使公司無法繼續營運之事實，堪可認定。　⑸另陳良政及其弟陳良彥於102年6月24日設立立固公司，其所營事業漁具批發、零售業及除許可業務外，得經營法令非禁止或限制之業務，立山公司之所營事業為五金漁具、塑膠漁具之製造、加工及買賣業務及有關進出口貿易業務，有立固公司、立山公司之公司變更登記表可稽（原審重訴字卷第70 至72頁，原審補字卷第9至11頁，不爭執事項㈧），復有陳良彥、陳良政分別於臺南地檢署103年度他字第216號偵查中供陳：「我是做早餐店，是陳良政找我投資，擔任名義負責人，我沒有參與實際經營。」、「（立固公司）也是做五金加工。主要訂單有來日本，配合廠商也是找外面，我們廠商也是提摩太、雄億，電鍍部分有找日盛、建勝、光鉅。我們訂單來源部分跟立山公司一樣。」（該偵卷第148頁），二者所營業務有重疊；且辰豐鐵工廠之協力廠商，不願為上訴人代工之理由，部分係因辰豐鐵工廠不再為上訴人代工，又現均為立固公司代工等情，業據證人蔡詠欽（提摩太公司負責人）、陳博墉（雄億企業社負責人）證述在卷（本院上更㈠字卷一第240至247、229至233、245至247頁），復有陳辰雄於臺南地檢署103年度他字第216號偵查中供陳：「（立山公司原本訂單來自哪裡？後來為何沒訂單？）主要是日本，後來訂單來了立山公司沒有生產加工廠」等語（該偵卷第148 頁）。則陳辰雄於辰豐鐵工廠決定不再為上訴人代工時，即由其子陳良政以陳良彥名義成立與上訴人業務重疊之立固公司，並由辰豐鐵工廠及其協力廠商轉為立固公司代工，使上訴人因無協力廠商代工，致無法接單，而受有盈餘損失，可資認定。　⑹況立山公司之日本客戶業務甚為重要，此觀之協議書㈤約定每年由吳添寶、陳良政赴日本拜訪客戶一趟即知（原審補字卷第14頁），及立山公司訪談記錄記載：日本出貨占該公司60 %等情（原審重訴字卷第152頁），而觀之陳良政於臺南地檢署103年度他字第216號偵查中供稱：「我做這工作20幾年，因為這些協力廠商也是我找的，我有跟協力廠商說我成立新公司需要他們幫忙我，他們也願意。客戶我是用電子郵件聯絡，我說我會保持高品質跟交貨日期，希望有機會可以服務，他們願意就發單給我」（該偵卷第148頁），及立山公司客戶名單、黃俊仁100年6月16日函為證（該偵卷第180、189 頁），陳良政除請廠商支持立固公司外，亦有請日本客戶發單給立固公司無訛。　⑺陳良政雖辯稱：其從102年6月10日起已自上訴人公司離職等情，並提出經陳辰雄批示「准請辭」之102年5月23日辭職書為證（原審重訴字卷第79頁），惟其仍具有股東、董事身分，而有前述參與系爭決議，且未依公司法第209條第1項規定，於為自己或他人為屬於公司營業範圍內之行為前，對股東會說明其行為之重要內容並取得許可，即與其弟陳良彥成立立固公司而和上訴人公司為有重疊業務之競爭，並由辰豐鐵工廠及其協力廠商為之代工，使上訴人無人代工，自有違反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　⑻另依財政部南區國稅局臺南分局函檢送之上訴人96年至101年度營利事業所得稅結算申報及稅額計算表、資產負債表與營利事業投資人明細表及分配盈餘表，其於各年度均有現金股利之應分配盈餘（本院重上更二字卷五第583至607頁），參以陳辰雄、洪玉清、黃琦琇於臺南市政府訪談時稱：公司主要盈餘來自出口國日本之匯差，自公司開業至今大約每年盈餘300萬元等語，有臺南市政府101年10月09日府經工商字第 10108184950號函檢送之立山公司訪談記錄可稽（原審重訴字卷第151至152頁，不爭執事項㈢），而上訴人經陳辰雄2人前述資遣員工並停業後，已無法獲得繼續獲得經營之盈餘所得，自受有損害，應堪認定。　⒊綜上，陳辰雄2人為父子關係，分別為上訴人之董事長、董事，受有報酬，陳辰雄決定辰豐鐵工廠不再為上訴人代工，陳良政未對股東會說明並取得許可前，即與其弟陳良彥謀劃設立與上訴人業務相同之立固公司，請原客戶將訂單交由立固公司接單，相關可為上訴人代工之協力廠商因而轉為立固公司代工，致上訴人無廠商可生產客戶訂單之產品，並以此為由而違法作成系爭決議，資遣員工，使上訴人於102年10月1 日停業，致無法接單，受有無法獲得盈餘之損害，陳辰雄違反忠實執行業務並未盡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應依公司法第23條及民法第544條規定，陳良政違反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應依民法第544條規定，對上訴人負損害賠償責任，二者並負不真正連帶之責任。　㈡上訴人得請求陳辰雄2人給付102年10月1日公司停業時起至10 4年9月30日止二年內之盈餘損失，並負不真正連帶責任：　⒈按民法第216條規定，損害賠償，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以填補債權人所受損害及所失利益為限。依通常情形，或依已定之計劃、設備或其他特別情事，可得預期之利益，視為所失利益。所謂所受損害，即現存財產因損害事實之發生而告減少，屬於「積極損害」；所謂所失利益，即新財產之取得，因損害事實之發生而受妨害，屬於「消極損害」。　⒉上訴人主張因陳辰雄2人前開行為，致其受有自102年10月1日公司停業時起至104年9月30日止二年之盈餘損失1,444萬元等情，為陳辰雄2人所否認，經查：　⑴上訴人就其主張自102年10月1日公司停業時起至104年9月30 日止二年之盈餘損失，初以111年1月20日民事陳報狀檢附之陳辰雄102年5月6日致洪玉清等3人函、100年6月至8月銷貨明細表、100年8月份概況表、103年度他字第216、5000號偵卷104年3月10日訊問筆錄、辰豐鐵工廠95年2月至101年12月向立山公司請領代工費用明細表為據（本院重上更二字卷一第179至211頁），聲請本院囑託高雄市會計師公會鑑定上訴人在正常營運下，自96年1月1日起至101年12月31日止每年平均盈餘來計算，經高雄市會計師公會推派之許順發會計師為鑑定，鑑定結論如附件1所示，即因原始帳冊憑證無法提供查核驗證，而立山公司自行編製報表之收入與申報國稅局之收入不相符，因此收入無法驗證，辰豐鐵工廠開給立山公司的發票總金額與辰豐鐵工廠向立山公司請款的金額不符，因此成本費用無法驗證，由於盈餘係由收入減除成本費用而得，當收入及成本費用都無法驗證時，盈餘自然無法驗證，故對於立山公司96年1月1日至101年12月31日止每年平均盈餘無法表示意見，而無法獲得佐證。　⑵上訴人就其主張自102年10月1日公司停業時起至104年9月30 日止二年之盈餘損失，再以財政部南區國稅局臺南分局函檢送之立山公司營業人銷售額與稅額申報書（401)所載96年1 月至101年12月進項及費用（本院重上更二字卷二第125至16 0頁），每月外加60萬元之立山公司人事薪資、勞健保、稅金等費用總額，作為上開期間的進項成本及費用，收入部分外銷金額，以立山公司向國稅局申報零稅率銷售額的外銷金額，與立山公司自編之銷貨明細表比對，就依向國稅局申報的零稅率銷售額去調整，再加匯差利率為收入，調整成112 年10月24日民事陳報暨聲請狀附表的明細表（本院重上更二字卷四第425至427頁），以此作為再聲請補充鑑定之依據。經高雄市會計師公會推派之許順發會計師為鑑定，鑑定結論如附件2所示，即上訴人提出之①上訴人96年1月至101年12月銷貨明細表、②上訴人96年1月至101年12月營業人銷售額與稅額申報書（401)、③上訴人96年1月至101年12月概況表，為公司内部之管理報表，從報表所呈現的資料推論其採用之會計基礎應為「現金收付制」，與法定應採用之權責發生制不符，尚需經過調整，至少需調整之項目有應收帳款（票據）、應付帳款（票據）、預收/預付貨款及折舊攤提等，始能成為符合法規之報表，並用於計算平均盈餘，惟本案欠缺上述調整項目之資料，故無法將報表自現金收付制調整至權責發生制，故無法推算立山公司在正常營運下自96年1月1日起至101年12月31日止每年平均盈餘；另上訴人自行調整之標準不可採，因立山公司銷貨營收總金額調整明細表，其調整後銷貨金額（D欄）係僅以立山公司自編外銷及銷貨總金額（A欄）加減零稅率銷售金額（B欄）與A欄外銷之差額（即C欄）所得，此B欄係申報國稅局之外銷金額，如要以此方式做調整，至少應將申報國稅局之内銷金額（可參照鈞院隨函檢附之附件二「營業人銷售額與稅額申報書」編號21欄之金額）一併計入調整，始稱公允，故對於立山公司96年1月1 日至101年12月31日止每年平均盈餘，亦無法獲得佐證。　⑶本院又檢附上開①、②、③資料，囑託高雄市會計師公會推派之許順發會計師，依上訴人製作之前開銷貨營收總金額調整明細表，以調整後銷貨金額加計外匯獲利作為立山公司全年營業收入，以401報表申報之成本及費用外加每月60萬元人事、稅金等費用作為全年營業成本，並將申報國稅局之内銷金額（即「營業人銷售額與稅額申報書（401）」編號21欄之金額）一併計入調整，推算立山公司96年1月至101年12月止每年平均盈餘，鑑定結論如附件3所示，依據前段所述之標準，立山公司96年度至101年度之全年盈餘如下表，相關明細及推算過程詳如本院重上更二字卷四第531頁附件一（即附件3-1），惟此亦因上訴人自行調整之標準不可採，業如前述。　⑷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但法律別有規定，或依其情形顯失公平者，不在此限；當事人已證明受有損害而不能證明其數額或證明顯有重大困難者，法院應審酌一切情況，依所得心證定其數額。民事訴訟法第277條、第222條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上訴人因經營權變動過程，陳辰雄2人違法資遣員工及停業，成立相同業務之立固公司，致無協力廠商可代工，訂單流失，因無法取得原始憑證，所受盈餘損失，通常不易衡量，倘賠償金額之計算顯有重大困難者，依民事訴訟法第222條第2項規定，法院得審酌一切情況，依所得心證定其數額。查上訴人因陳辰雄違反忠實執行業務，陳辰雄2人違反善良管理人注意義務，致受有盈餘損失，業如前述，上訴人主張因此受有102年10 月1日公司停業時起至104年9月30日止二年之盈餘損失等情，雖上訴人所提自編公司内部管理報表及調整項目，無法經鑑定單位採為依據，惟依財政部南區國稅局臺南分局函檢送之上訴人96年至101年度營利事業所得稅結算申報及稅額計算表、資產負債表與營利事業投資人明細表及分配盈餘表，其於各年度之現金股利之應分配盈餘34萬餘元至102萬餘元不等（本院重上更二字卷第583至607頁），參以陳辰雄、洪玉清、黃琦琇於臺南市政府訪談記錄稱：公司主要盈餘來自出口國日本之匯差，自公司開業至今大約每年盈餘300萬元等語（原審重訴字卷第151至152頁），雖無準確之數字，然仍足以證明上訴人每年盈餘之大概狀況，若上訴人仍繼續正常營運，該產業在其後期間無重大變化等一切情況，依民事訴訟法第222條第2項規定，酌定上訴人因陳辰雄2人前述行為，致其所受損害之數額，以每年150萬元計算，2年為300 萬元。六、綜上所述，上訴人主張陳辰雄有前開所指違反忠實執行業務及未盡善良管理人義務，陳良政有前述違反善良管理人義務，致其受有盈餘損失，對陳辰雄依公司法第23條第1項、民法第544條規定，及對陳良政依民法第544條規定，請求陳辰雄、陳良政應給付300萬元，及自104年3月2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如其中一人已為給付，另一人於該給付範圍內同免給付義務，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從而原審就上開應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尚有未洽，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至於上訴人之請求不應准許部分，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經核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此部分之上訴。另上訴人於本院審理時，擴張聲明請求陳辰雄2人應再給付上訴人1,144萬元本息，並負不真正連帶責任，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又上訴人勝訴部分，兩造均陳明願供擔保宣告准、免假執行，經核均無不合，爰分別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准許之。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擴張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50條、第449條第1項、第79條、第463條、第390條第2項、第392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黃瑪玲　　　　　　　　　　　　　　　　　　法　官　張家瑛　　　　　　　　　　　　　　　　　　法　官　郭貞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出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 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發回更審後為訴之變更(追加、擴張)部分，應一併繳納上訴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書記官　陳宣妤【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⑴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⑵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　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2第1項：　上訴人無資力委任訴訟代理人者，得依訴訟救助之規定，聲請　第三審法院為之選任律師為其訴訟代理人。　　　　　　　　　　　　　　附件1：敬業聯合會計師事務所112年7月18日敬字第1120718001號函檢送鑑定人報告之鑑定結論（鑑定人報告書第5頁）：立山公司目前之負責人黃俊仁具狀表示，立山公司之原始帳冊憑證皆已遭被上訴人私自銷毀，故無法提供予本會計師作查核，本會計師在無法驗證原始憑證的情況下，僅能透過其他資料進行驗證，經查核發現，第一，立山公司自行編製報表之收入與申報國稅局之收入不相符，因此收入無法驗證；第二，辰豐鐵工廠開給立山公司的發票總金額與辰豐鐵工廠向立山公司請款的金額不符，因此成本費用無法驗證，由於盈餘係由收入減除成本費用而得，當收入及成本費用都無法驗證時，盈餘自然無法驗證，故本會計師對於立山公司96年1月1日至101年12月31日止每年平均盈餘無法表示意見。附件2：敬業聯合會計師事務所113年2月16日敬字第11302160011號函（本院重上更二字卷四第503至504頁）： ⒈依據商業會計法第10條規定「會計基礎採用權責發生制；在平時採用現金收付制者，俟決算時，應照權責發生制予以調整。所謂權責發生制，係指收益於確定應收時，費用於確定應付時，即行入帳。決算時收益及費用，並按其應歸屬年度作調整分錄。所稱現金收付制，係指收益於收入現金時，或費用於付出現金時，始行入帳。」，故公司之會計報表應採「權責發生制」，先行敘明。 ⒉惟鈞院隨函檢附之資料（附件一：96.01-101.12銷貨明細表、附件三：96.01-101.12概況表及附件四：銷貨營收總金額調整明細表），應為公司内部之管理報表，從報表所呈現的資料推論其採用之會計基礎應為「現金收付制」，這與法定應採用之權責發生制不符，尚需經過調整，始能成為符合法規之報表，並用於計算平均盈餘。 ⒊一般而言，自現金收付制調整至權責發生制，至少需調整之項目有應收帳款（票據）、應付帳款（票據）、預收/預付貨款及折舊攤提等……，惟本案欠缺上述調整項目之資料，故無法將報表自現金收付制調整至權責發生制。 ⒋綜上所述，由於本案所提供報表之編製基礎不符合法令規範，本會計師亦無足夠之資料得以進行調整，故無法推算立山公司在正常營運下自民國96年1月1日起至101年12月31日止每年平均盈餘。另，鈞院函文中說明三之標準不可採，因立山公司銷貨營收總金額調整明細表（鈞院隨函檢附之附件四），其調整後銷貨金額（D欄）係僅以立山公司自編外銷及銷貨總金額（A欄）加減零稅率銷售金額（B欄）與A欄外銷之差額（即C欄）所得，此B欄係申報國稅局之外銷金額，如要以此方式做調整，至少應將申報國稅局之内銷金額（可參照鈞院隨函檢附之附件二「營業人銷售額與稅額申報書」編號21欄之金額）一併計入調整，始稱公允。　附件3：敬業聯合會計師事務所113年4月22日敬字第1130422001號函（本院重上更二字卷四第529至531頁）： ⒈本案鑑定（推算）之標準經鈞院指定為「依立山公司銷貨營收總金額調整明細表，以調整後銷貨金額加計外匯獲利作為立山公司全年營收入，以401報表申報之成本及費用外加每月60萬元人事、稅金等費用作為全年營業成本，並將申報國稅局之内銷金額（「營業人銷售額與稅額申報書」編號21欄之金額）一併計入調整，推算立山公司96年1月至101年12月止每年平均盈餘。」 ⒉依據前段所述之標準，立山公司96年度至101年度之全年盈餘如下表，相關明細及推算過程詳如本院重上更二字卷四第531頁附件一。年度全年盈餘（單位：新臺幣/元） 96 4,962,854 97 11,923,096 98 7,551,592 99 3,064,120 100 5,347,219 101 10,488,834

2024-11-01

TNHV-110-重上更二-18-20241101-2

訴

高雄高等行政法院

遺產稅

高雄高等行政法院判決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一庭 111年度訴字第314號民國113年10月16日辯論終結原告蘇仁峰訴訟代理人江沛其律師被告財政部高雄國稅局代表人翁培祐訴訟代理人周靜資上列當事人間遺產稅事件，原告不服財政部中華民國111年7月14 日台財法字第11113921480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一、原告之訴駁回。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事實及理由一、事實概要：　　緣原告之被繼承人蘇○○於民國109年3月24日死亡，遺囑執行人即原告於同年9月26日辦理遺產稅申報，於遺產總額列報土地-○○市○○區○○段1095、1096、1097、1098、1169、1170 、1171、1172、1173及1179地號共10筆土地（下稱系爭土地）之價額新臺幣（下同）0元；被告依據申報及查得資料，核定遺產總額-系爭土地價額287,887,663元、遺產總額393, 165,938元、遺產淨額330,942,290元，應納稅額58,688,458 元。原告就核定遺產總額-系爭土地不服，申請復查，未獲變更，提起訴願，亦遭決定駁回，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二、原告起訴主張及聲明： (一)主張要旨︰ 1、系爭土地位處路竹都市計畫範圍內，路竹都市計畫歷經更迭，自63年至111年間共計有22次都市計畫公告，雖主要計畫變更系爭土地為工業區之乙種工業用地，惟從未針對系爭土地坐落區位為詳實細部計畫公告，是以路竹都市計畫雖有3 次細部計畫公告，實則對系爭土地乃未曾有實質細部計畫之規劃，致使系爭土地亦無由配合都市計畫規劃之工業區使用，僅得維持農業使用，是系爭土地應符合農業發展條例(下稱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減免遺產稅之規定。原處分認定系爭土地不符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適用法規顯有不當，應予撤銷。 2、系爭土地常年為農業使用，雖經都市計畫編列為非農業使用，惟基於司法院釋字第566號解釋之精神可知，土地法第83 條既允許土地編定之異動，不影響實質從來之使用，是以系爭土地亦符合從來之農業使用，自實質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本文之「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之要件甚明。是以，被告應本於符合農發條例為獎勵農業之立法目的，進一步達成租稅法律主義、租稅公平原則，考量本件系爭土地實質上為農業用地遭變更為非農業用地，且細部計畫未涵蓋系爭土地，實質上等同未完成細部計畫之事實，予以原告適用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之遺產稅減免規定，而非機械性適用同法第38條之1第2項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之認定。原處分似有違憲法第19條保障之租稅法定原則、租稅公平原則。 (二)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含復查決定)均撤銷。三、被告答辯及聲明： (一)答辯要旨︰ 1、系爭土地為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如欲適用農發條例第38條之1「視為農地」之規定，自須於繼承事實發生時，經該主管機關認定符合法定要件，並取得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者，始有農業用地扣除額之適用，而得免徵遺產稅。系爭土地於繼承事實發生時，土地使用分區經編定為「乙種工業區」，且系爭土地坐落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都市計畫書並無規定應○○市○○○○區段徵收，不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或第2款之規定，有高雄市政府都市發展局110年12月22日高市都發開字第00000000000號函可稽；又都市計畫書並未有附帶條件之相關規定，系爭土地已不受農地使用管制，原告未提出系爭土地不得依實際變更後計畫用途使用之事證，縱仍作為農業使用，亦未提出該等土地之農業使用證明書，被告依據上開查得之事實，認定本件不符合遺產及贈與稅法(下稱遺贈稅法)第17條第1項第6款規定農業用地扣除額之適用，並無不合。 2、原告以系爭土地，向高雄市政府都市發展局申請出具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情形之認定文件，經該局110年12月2 2日高市都發開字第00000000000號函否准在案，原告循序提起行政訴訟，業經本院111年度訴字第213號判決駁回及最高行政法院112年度上字第4號裁定駁回確定。 (二)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四、爭點︰系爭土地是否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或第 2款規定「視為農業用地」之要件，而有農業用地扣除額之適用，得免徵遺產稅？五、本院的判斷： (一)前提事實：　　事實概要欄所載事實，業經兩造陳明在卷，並有遺產稅申報書（第7-16頁)、遺產稅核定通知書（第47-50頁)、遺產稅繳款書（第80頁)、復查決定書（第154-159頁)、訴願決定書（第644-650頁）等附原處分卷可以證明。 (二)應適用的法令： 1、行為時遺贈稅法： (1)第4條第5項:「本法稱農業用地，適用農業發展條例之規定。」 (2)第17條第1項第6款前段:「左列各款，應自遺產總額中扣除，免徵遺產稅：……六、遺產中作農業使用之農業用地及其地上農作物，由繼承人或受遺贈人承受者，扣除其土地及地上農作物價值之全數。……。」 2、農發條例： (1)第3條第10款第1目、第2目：「本條例用辭定義如下：……十、農業用地：指非都市土地或都市土地農業區、保護區範圍內，依法供下列使用之土地：（一）供農作、森林、養殖、畜牧及保育使用者。（二）供與農業經營不可分離之農舍、畜禽舍、倉儲設備、曬場、集貨場、農路、灌溉、排水及其他農用之土地。……。」 (2)第38條第1項前段：「作農業使用之農業用地及其地上農作物，由繼承人或受遺贈人承受者，其土地及地上農作物之價值，免徵遺產稅，並自承受之年起，免徵田賦10年。」 (3)第38條之1第1項：「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不論其為何時變更，經都市計畫主管機關認定符合下列各款情形之一，並取得農業主管機關核發該土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者，得分別檢具由都市計畫及農業主管機關所出具文件，向主管稽徵機關申請適用第37條第1項、第38條第1項或第2 項規定，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或田賦：一、依法應完成之細部計畫尚未完成，未能准許依變更後計畫用途使用者。二、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都市計畫書規定應○○市○○○○區段徵收，於公告○○市○○○○區段徵收計畫前，未依變更後之計畫用途申請建築使用者。」 (4)第39條第1項：「依前2條規定申請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田賦者，應檢具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向該管稅捐稽徵機關辦理。」 3、農發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1：「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經該法律主管機關認定符合下列各款情形之一，並取得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者，得適用本條例第37 條第1項、第38條第1項或第2項規定，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或田賦：一、依法應完成之細部計畫尚未完成，未能准許依變更後計畫用途使用者。二、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都市計畫書規定應○○市○○○○區段徵收，於公告 ○○市○○○○區段徵收計畫前，未依變更後之計畫用途申請建築使用者。」 (三)系爭土地不符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第2款及同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1第1款、第2款規定之要件： 1、依都市計畫法第23條第5項規定「細部計畫之擬定、審議、公開展覽及發布實施，應分別依第17條第1項、第18條、第1 9條及第21條規定辦理」之文義解釋，可知細部計畫之核定實施程序，須經多個階段之行政程序始告完成，包括「擬定」、「審議」、「公開展覽」及「發布實施」，係以「發布實施」為其最後階段之行政程序，則細部計畫之「完成」，應與細部計畫之「發布實施」相同意義。再者，依都市計畫法第17條第2項本文規定「未發布細部計畫地區，應限制其建築使用及變更地形」之文義反面解釋，可知於「發布實施」細部計畫之地區，此項土地使用限制之效力即告解消，亦即因細部計畫之「完成」而發生解消效力。故農發條例第38 條之1第1項第1款所稱「細部計畫尚未完成」，應係指「細部計畫尚未發布實施」而言。 2、查，系爭土地作農業使用，位於63年12月30日發布實施之路竹都市計畫範圍內，其間歷經多次通盤檢討及變更路竹都市計畫，使用分區變更為乙種工業區，屬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有高雄市政府都市發展局110年12月22日高市都發開字第1 1035953400號函、110年12月30日土地使用分區證明書附卷（原處分卷第149、153頁）可憑，足認系爭土地所屬地區細部計畫已完成，不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不論其為何時變更，經都市計畫主管機關認定符合下列各款情形之一，並取得農業主管機關核發該土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者，得分別檢具由都市計畫及農業主管機關所出具文件，向主管稽徵機關申請適用第37條第1項、第38條第1項或第2項規定，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或田賦：一、依法應完成之細部計畫尚未完成，未能准許依變更後計畫用途使用者。……。」及同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1第1款「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經該法律主管機關認定符合下列各款情形之一，並取得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者，得適用本條例第37條第1項、第38條第1項或第2項規定，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或田賦：一、依法應完成之細部計畫尚未完成，未能准許依變更後計畫用途使用者。……。」規定之情形。 3、又原告先前向高雄市政府都市發展局申請就系爭土地出具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之認定文件，經高雄市政府都市發展局否准其申請，原告循序提起行政訴訟，案經本院 111年度訴字第213號判決駁回及最高行政法院112年度上字第4號裁定駁回確定，有上述判決及裁定(本院卷2第75-84、 121-123頁)可參，足認系爭土地已因高雄市政府107年11月2 2日公告發布實施變更路竹都市計畫細部計畫（土地使用分區管制要點）通盤檢討案，將系爭土地列入細部計畫範圍內，且因計畫書並無應實施市地重劃或區段徵收為開發方式之記載，系爭土地之細部計畫已於107年11月22日發布實施而完成，除不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及同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1第1款情形外，亦不符合上揭二者同條項第 2款之情形。 (四)系爭土地應課徵遺產稅： 1、依遺贈稅法第17條第1項第6款前段及農發條例第38條第1項之規定，作農業使用之農業用地，得自遺產總額中扣除，免徵遺產稅，須該土地符合「農業用地」及「作農業使用」之要件；倘有任一要件未符合，即不得適用上揭規定。查系爭土地原屬農業用地而作農業使用，惟自63年12月30日發布實施路竹都市計畫以來，其間歷經多次通盤檢討及變更路竹都市計畫，於繼承事實發生時，土地使用分區經編定為「乙種工業區」，且系爭土地坐落於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範圍內，則系爭土地是否仍得適用遺贈稅法第17條第1項第6款前段及農發條例第38條第1項之規定，依上揭說明，端視其是否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及同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1第1 款、第2款之規定。又參以農發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1之立法目的係對於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後，因細部計畫尚未完成或尚未公告○○市○○○○區段徵收，致「無法實際依變更後計畫用途使用」，而「仍繼續為從來之農業使用」之情形，基於公平原則之考量，仍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或田賦；換言之，基於公平原則考量，就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但仍無法依變更後計畫用途（如建築）使用，而事實上仍繼續為從來農業使用之農業使用地，承認其仍得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或田賦(最高行政法院101年度判字第948號及100年度判字第21 97號判決意旨參照)。準此，得免徵遺產稅之農業用地，需限於農發條例第3條第10款所指依法編定之「農業用地」及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第2款及同條例施行細則第 14條之1第1款、第2款所指雖依都市計畫變更為非農業區土地，但無法依變更後之計畫用途使用之「視為農業用地」之情形，始符合規定。 2、查，系爭土地位於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且經變更編定為「非農業用地」，詳如前述，自不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 項第1款情形，核無免徵遺產稅之適用，要不待言。又原告雖主張系爭土地實質上為農業用地遭變更為非農業用地，然因細部計畫未涵蓋系爭土地，實質上等同未完成細部計畫之事實，被告應考量予以原告適用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之遺產稅減免規定，而非機械性適用同法第38條之1第2項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之認定云云。惟按「憲法第19條規定，人民有依法律納稅之義務，係指國家課人民以繳納稅捐之義務或給予人民減免稅捐之優惠時，應就租稅主體、租稅客體、稅基、稅率等租稅構成要件，以法律或法律明確授權之命令定之……。」司法院釋字第657號解釋理由書闡述甚明。依此解釋理由意旨，稅捐之減免核屬租稅優惠事項，自應以法律或法律明確授權之命令定之，自不宜由稅捐稽徵機關透過擴張或類推適用之解釋方式為之（最高行政法院111年度上字第5 74號、109年度上字第828號、100年度判字第1442號判決意旨參照）。茲依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農業用地經都市計畫已變更為非農業用地，倘符合第1款、第2款情形者，仍予以免徵遺產稅，核屬租稅減免之例外情形，立法者以列舉方式明定上開第1款、第2款要件，基於租稅法定原則，自不容透過擴張或類推適用之解釋方式。原告所述，核不足採。六、綜上所述，原告之主張，均無可採。系爭土地不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第2款及同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 1第1款、第2款規定情形，自無免徵遺產稅規定之適用。被告核定系爭土地價額287,887,663元，並課徵遺贈稅，即無違誤。訴願決定予以維持，亦無不合。原告訴請撤銷，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七、又本件判決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並無逐一論述之必要，併此說明。　　八、結論︰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審判長法官李　協　明法官孫　奇　芳法官邱　政　強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逕以裁定駁回。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書記官　黃　玉　幸

2024-10-30

KSBA-111-訴-314-20241030-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

詐欺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1057號上訴人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麗雲姜雅馨上一人選任辯護人吳庭毅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詐欺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1年度易字第993號，中華民國113年4月1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42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陳麗雲、姜雅馨(下合稱被告2人)係朋友關係，自民國98年至104年間多次向告訴人謝金華借款，並由被告陳麗雲提供支票或本票作為擔保，詎被告2人竟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之犯意聯絡，明知被告陳麗雲未將彰化縣○○鎮○○段0000地號及同段139建號建物即門牌號碼彰化縣○○鎮○○巷00號房屋（下稱本案房地）借名登記予王秀玉（所涉詐欺取財罪嫌另經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竟於104年5月間，在桃園市○○區 ○○街000巷0弄0號告訴人之住處，由被告2人向告訴人佯稱：以投資土地為由，急需新臺幣（下同）140萬元之借貸款項，並表示本案房地係借名登記予王秀玉名下，可提供本案房地設定抵押權作為擔保之用等語，致告訴人陷於錯誤，交付現金140萬元予被告陳麗雲（下稱本案借款），並由被告姜雅馨於104年7月2日，前往彰化縣鹿港地政事務所，以本案房地辦理設定100萬元之抵押權予告訴人（下稱本案抵押權），嗣因王秀玉於109年12月14日具狀向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提出請求塗銷本案房地抵押權登記之民事訴訟，告訴人至此始知受騙。因認被告2人均涉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再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但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性懷疑之存在時，即無從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40年度台上字第 86號、76年度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又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300號判例意旨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2人涉犯前揭罪嫌，無非係以被告2人之供述、證人即告訴人謝金華、證人王秀玉於偵查中之證述、彰化縣鹿港地政事務所104年鹿登字第41080號設定抵押權登記申請書、臺灣彰化地方法院彰化簡易庭110年度彰簡字第18號民事簡易判決、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6年度司執字第73288號債權憑證影本等為主要論據。四、訊據被告2人均堅決否認有何詐欺之犯行，被告陳麗雲辯稱：104年5月間伊沒有再跟告訴人借140萬元，沒有這筆借款，伊不清楚鹿港房子借名登記的狀況，伊跟王秀玉只有一面之緣，沒有拿告訴人的資料給被告姜雅馨等語；被告姜雅馨辯稱：104年5月間伊跟被告陳麗雲沒有向告訴人借140萬元，王秀玉房子設定抵押是伊去辦的，王秀玉的資料是王秀玉提供的，告訴人的部分是被告陳麗雲提供的，伊問王秀玉、被告陳麗雲，他們說都講好了等語。被告姜雅馨之辯護人為其辯稱：告訴人之證詞須無瑕疵且有補強證據才能作為論罪依據，但本案書證僅能證明被告姜雅馨代辦設定抵押權，不能證明有施用詐術的行為，王秀玉沒有參與被告陳麗雲借款的過程，也不能補強告訴人證述，且告訴人證詞有諸多瑕疵，告訴人於原審也自陳對借款經過記憶模糊，不能以此充滿瑕疵之證詞認定被告姜雅馨有罪等語。經查：　㈠被告2人為朋友關係，王秀玉為本案房地之共有人，被告姜雅馨於104年7月2日，前往彰化縣鹿港地政事務所，以本案房地辦理設定100萬元之抵押權予告訴人，嗣王秀玉於109年12 月14日具狀向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提出請求塗銷本案房地抵押權登記事件之民事訴訟，並經該法院以110年度彰簡字第18 號民事簡易判決判決告訴人應將本案房地之抵押權塗銷確定等情，此有彰化縣鹿港地政事務所110年3月10日鹿第一字第 1100001298號函暨104年鹿登字第41080號設定抵押權登記申請書影本、臺灣彰化地方法院彰化簡易庭110年度彰簡字第1 8號民事簡易判決、民事判決確定證明書、彰化縣鹿港地政事務所建物所有權狀等件在卷可佐（見110年度他字第1459 號偵查卷【下稱他字卷】第37至49、95至100、273至275頁），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告訴人固於警詢、偵查及原審審理時均指稱因被告2人有借款之需求，向其佯稱提供本案房地設定抵押權作為擔保，其遂交付本案借款予被告陳麗雲等情。然觀之告訴人歷次所指被告詐欺之經過，茲分述如下：　　　　 ⒈證人即告訴人於110年3月30日偵查中證稱：被告2人從101年開始即有資金需求而向伊借貸，104年5月時被告2人來跟伊借140多萬元，因為被告2人要辦花蓮土地過戶需要費用，並用本案房地設定抵押權給伊，說3個月後會把錢還伊，設定抵押權時，被告陳麗雲有說本案房地是借名登記，一開始陸續提供支票給伊，最後金額總計140萬元，並設定抵押權給伊，之後支票再換成本票，當時有約定利息為三分利，但是對方沒有給，後來就跳票。在借這筆錢之前，伊就有借被告 2人300多萬元去買土地，是因為對方說要將土地賣掉，就會還伊錢，伊才借這140萬元等語（見他字卷第54頁）。　⒉於110年4月27日偵查中證稱：被告陳麗雲最後一次來借錢，是因為被告陳麗雲有一筆土地要過戶需要100多萬元，伊因為前款300多萬元未獲償還，不可能再借被告陳麗雲100多萬元，被告陳麗雲拿設定來給伊，伊才願意借被告陳麗雲錢，當時被告2人一起在伊家中跟伊講借名登記的事情，最後一次也有簽本票等語（見他字卷第85至91頁）。　⒊於110年8月10日偵查中證稱：被告陳麗雲於104年6月15日早上9時至10時之間，在伊住處最後一次向伊借貸，當天伊交給被告陳麗雲150萬元左右，被告陳麗雲並開立6、7月支票，之後被告2人於104年（筆錄誤載為107年）7月7日將本案房地設定抵押權完成後，再拿設定抵押權完成的文件給伊，伊再陸續交付18萬元，總共交付168萬元，支票跳票之後再換成本票，伊是先交付借款給被告2人後，被告姜雅馨才去設定本案抵押權等語（見他字卷第114頁）。　⒋於原審審理時先證稱：當時被告2人在6月份時一起來住處向伊借款100多萬元，說這100多萬元是要去過戶一筆花蓮的土地，3個月賣完以後就把所有錢還給伊，也就是300多萬元加 100多萬元，一開始伊不願意借，後來被告姜雅馨提議可以將本案房地設定抵押權作為擔保，伊才同意在設定本案抵押權後，借款給被告2人，這140萬元是被告2人同時來找伊拿，部分是以現金交付，部分是以匯款方式交付等語（見原審卷第105至113頁）。復改證稱：還沒設定本案抵押權之前，伊就有將其中一筆借款交付給被告2人，之後本案抵押權設定後，伊再陸續給付剩餘款項等語（見原審卷第114頁）；又改口證稱：伊在本案抵押權設定後，才支付140萬元給被告2人等語（見原審卷第120頁）。　⒌依告訴人前開證述之內容，雖指稱被告2人有向其借款，並以本案房地作為借款之擔保等情，惟對於借款之時間、交付之對象及方式、被告2人提供之擔保究竟為簽立支票或本票，甚至借款之數額、交付借款與設定抵押權之先後順序等重要事項，歷次證述多有避重就輕，甚至有於同次庭期前後證述不一之情形，證人即告訴人之證述，已非全無瑕疵可指。又衡諸常情，倘依告訴人所述，被告2人已積欠其款項甚鉅，顯然告訴人對於被告2人之清償能力即有所質疑，然告訴人竟又於本案抵押權尚未設定前，冒然再交付本案借款，而使己之債權陷於無法追償之風險？凡此種種，均與常情有違，是無法依前揭證述內容，遽認本案抵押權係用以擔保本案借款。　⒍關於被告陳麗雲是否有以開立支票或本票作為本案借款之擔保乙節，告訴人於110年3月30日偵查中證稱：一開始陸續提供支票給伊，最後金額共計140萬元，並設定抵押權給伊，之後支票再換成本票等語（見他字卷第54頁）；於110年4月 27日偵查中證稱：被告陳麗雲最後一次來跟伊借錢，也有簽本票等語（見他字卷第88頁）；於110年8月10日偵查中證稱：被告陳麗雲最後一次借貸，當天伊交給被告陳麗雲150萬元左右，被告陳麗雲並開立6、7月支票，本案房地設定抵押權完成後，拿設定抵押權完成的文件給伊，伊再陸續交給他 18萬元等語（見他字卷第114頁）；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本案借款是陸續分5、6次交付，交付時被告陳麗雲會開支票給伊，後來被告陳麗雲把支票抽回去，換本票給伊等語（見原審卷第111頁）。經原審審判長質以：有無辦法分的清楚140 萬元（按即本案借款）的借款跟這幾張本票有關係時，告訴人則先證稱：9月9日是重開給我的，後面2 、3張最後開的等語（見原審卷第112頁），經提示他字卷第60頁附表後，復證稱：票面金額60萬元、90萬元、7萬8,000元跟本案140 萬元有關係等語（見同上頁），經原審審判長再質以：請再確認與140萬元有關係的本票是哪幾張時，告訴人又改稱：應該是50萬元跟90萬元，因為時間太久，我知道這100多萬元從這邊拿去給她，50萬元跟90萬元她有跟我拿過現金等語（見同上頁）。經原審審判長再以：妳方稱關於本案的140 萬元部分的本票是哪幾張時，並提示他字卷第60至63頁與告訴人後，告訴人又證稱：現在看不出來等語（見原審卷第12 3頁），則告訴人就被告陳麗雲是否曾經簽立本票作為本案借款之擔保、支票及本票究竟係擔保何筆債務、告訴人之債權額究竟為若干，前後所述亦有不同，究竟何者為真，已難辨明。　㈢下列事證尚不足以充分補強告訴人之證述：　⒈告訴人固然提出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6年6月7日106司執07328 8債權憑證為證（見他字卷第57至60頁），而觀諸前揭債權憑證載明債權人為告訴人，債務人為被告陳麗雲，其附有據以聲請強制執行之執行名義所憑之如附表所示之本票影本6 紙，然前揭本票所載之發票日期，除附表編號5外，其餘均係設定本案抵押權後始簽發，則前揭本票究竟係擔保何筆債務，已無從分辨；況票據為無因證券，當事人收受票據之實質原因甚多，不能單憑票據之收受作為執票人與發票人間有消費借貸關係存在之證明，自不得僅以告訴人執有被告陳麗雲所開立如附表所示之本票，即據此認定前揭本票與本案借款有關，無從作為告訴人前揭證述之補強證據。　⒉本案抵押權之登記聲請書，固係由被告姜雅馨代為辦理，並附有王秀玉於104年1月31日簽立之票面金額120萬元本票影本1紙（見他字卷第39、271頁），然此僅能證明本案抵押權係由被告姜雅馨前往設定，無從逕認被告2人向告訴人施用詐術；而前揭王秀玉簽發之本票，雖經王秀玉否認為真正，然此與被告2人是否向告訴人施用詐術，因而致告訴人陷於錯誤而交付本案借款，係屬二事，無法作為不利於被告2人之認定。　⒊王秀玉於104年間交付本案房地之所有權狀、個人身分證及印鑑證明予被告姜雅馨，竟至109年12月14日始發現有異，並具狀向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提出請求塗銷本案房地抵押權登記事件之民事訴訟，且其於警詢、偵查中之證述係為了優惠稅率始提出上開資料之內容，亦與被告姜雅馨所述大相逕庭，然王秀玉經原審傳喚、拘提均未到庭作證以釐清細節，則王秀玉究係為何原因交付上開資料予被告姜雅馨，仍有不明，尚不足以認定被告2人以設定本案抵押權為詐術，而向告訴人詐得本案借款。　　⒋至於被告姜雅馨雖先供稱：王秀玉想賣掉本案房地變現，法拍屋是伊跟邵賜川共同經營，王秀玉請邵賜川處理，邵賜川說先辦抵押權設定會比較好處理，王秀玉才會同意，把資料給伊去辦設定等語（見他字卷第88、116頁），復於原審審理時辯稱：王秀玉有講要設定，但內容沒有講得很清楚，只說已經協調好，原因沒有告訴伊，只是要讓伊去辦設定的手續等語（見原審卷第214頁）；或於本院準備程序時辯稱：王秀玉以房子設定抵押，資料是王秀玉提供的，謝金華的部分是被告陳麗雲提供的，伊有問王秀玉、被告陳麗雲，他們說都講好了等語（見本院卷第77頁），被告姜雅馨之辯詞無法合理解釋何以被告姜雅馨要代為設定本案抵押權予告訴人，惟尚無從因此對被告2人為不利之事實認定。依現有證據，僅能確認被告陳麗雲曾與告訴人有金錢借貸關係，而本案抵押權係由被告姜雅馨前往設定，無從逕認被告2人有共同向告訴人施用詐術，亦難作為告訴人前揭證述之補強證據。　㈣綜上，卷內除了告訴人單一且有瑕疵之指述外，並未有其他事證足資作為告訴人證述之補強證據，自難認被告2人有何公訴意旨所指之犯行。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2人確有檢察官所指之犯行，揆諸前揭說明，自屬不能證明被告2人犯罪，依法應為被告2人無罪之諭知，以昭慎重。五、維持原判決之理由：原審同此認定，以檢察官所提事證不足以證明被告2人犯罪，諭知被告2人無罪，經核並無違誤。檢察官提起上訴，僅就原審依審判職權為證據取捨及心證形成之事項再事爭執，並未提出其他積極證據可供調查審認。從而，檢察官之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朱啟仁、袁維琪提起公訴，檢察官林穎慶提起上訴，檢察官洪淑姿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刑事第十一庭審判長法　官張江澤法　官廖建傑法　官章曉文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上訴。書記官賴威志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附表：編號發票日票面金額（新臺幣）到期日票號 1 104年9月9日 30萬元 104年9月11日 TH870527 2 104年9月9日 60萬元 104年9月15日 TH870531 3 104年9月9日 50萬元 104年9月16日 TH870528 4 104年9月9日 260萬元 104年9月27日 TH870529 5 103年1月1日 90萬元 105年4月14日 TH039004 6 104年9月9日 7萬8,000元 105年8月27日 TH870533

2024-10-30

TPHM-113-上易-1057-202410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