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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730號 上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金志龍 被 告 洪志清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3年 度金訴字第107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2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23802號、第36796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金志龍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貳罪，各處有期徒刑玖月、 捌月。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 洪志清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貳罪，各處有期徒刑壹年參 月、壹年貳月。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陸月。 　　事　實 一、金志龍、楊世良（楊世良另案經檢察官起訴）於民國112年3 月間，基於參與犯罪組織之犯意，加入其餘成員真實姓名年 籍不詳，3人以上，以實施詐術為手段，具有持續性、牟利 性、結構性之詐欺集團組織，而與該詐欺集團之成員，共同 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掩飾 、隱匿特定犯罪所得去向之犯意聯絡；洪志清（被訴參與上開 犯罪組織部分業經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判處罪刑確定，詳 如後述）亦與金志龍、楊世良及上開詐欺集團成員共同基於 上開加重詐欺取財及掩飾、隱匿特定犯罪所得去向之犯意聯 絡，先由該詐欺集團其他不詳成員於附表所示時間，以附表 所示之方式，對附表所示之人施用詐術，致渠等陷於錯誤， 從而於附表所示之時間，將如附表所示之款項，匯入附表所 示之帳戶內。再由洪志清駕駛其弟所有車牌號碼000-0000號 自小客車為交通工具，搭載楊世良、金志龍於附表所示之時 間、地點，由楊世良、金志龍提領如附表所示之金額後，轉交 給洪志清，洪志清再轉送給其他不詳姓名之詐欺集團成員， 以此方法製造金流之斷點，致無從追查前揭犯罪所得之去向， 而隱匿該犯罪所得。嗣經張馨文、蕭榆蓉發覺有異，報警處 理，始循線查悉上情。 二、案經蕭榆蓉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三民第二分局報告臺灣高 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 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 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 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定有明 文。查本判決所引用屬於傳聞證據之部分，均已依法踐行調 查證據程序，且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金志龍（下稱被告金 志龍）於本院審理時，均明示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卷第28 5頁），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瑕 疵，且無顯不可信之情形，復與待證事實具關聯性，以之作 為證據應屬適當，自均有證據能力。 　㈡被告洪志清部分，經本院合法傳喚而未於準備及審判期日到 庭，然其於原審業已明示同意得為證據（原審審卷第115頁 ），而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 項所定傳聞之同意，係基 於當事人進行主義中之處分主義，藉由當事人「同意」之此 一處分訴訟行為，與法院之介入審查其適當性要件，將原不 得為證據之傳聞證據，賦予其證據能力。倘當事人已於準備 程序或審判期日明示同意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作為 證據，而其意思表示又無瑕疵，並經法院審查其具備適當性 之要件者，若已就該證據實施調查程序，即無許當事人再行 撤回同意之理，以維訴訟程序安定性、確實性之要求。又此 一同意之效力，既因當事人之積極行使處分權，並經法院認 為適當，自無許其撤回，即告確定，即令上訴至第二審或判 決經上級審法院撤銷發回更審，仍不失其效力（最高法院 1 10年度台上字第5320號判決意旨參照）。是被告洪志清雖未 於本案審理時到庭，然其於原審既已行使同意權，本院審酌 上述證據作成時情況、有無違法取證，是否有顯不可信、關 聯性等情，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亦認均有證據能力。 至是否經結問程序，係證據是經合法調查之問題，與證據能 力有無之認定並無關聯（被告洪志清既未於本院審理時到庭 ，因此，並無是否要詰問之問題）。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甲、被告金志龍部分：　　 　　事實欄所載之事實，業據被告金志龍坦承不諱（偵一卷第10 6頁、原審金訴卷第342頁、本院卷第199頁），核與證人張 馨文、蕭榆蓉之證述大致相符，並有永豐銀行帳號000-0000 00000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合作金庫銀行九如分行、陽信 銀行大順分行、花旗銀行高雄分行之監視器影像擷圖、路口 監視器影像擷圖、被害人張馨文之臉書MESSENGER對話紀錄 擷圖、臺外幣交易明細查詢畫面擷圖、行動電話通話紀錄擷 圖、被害人蕭榆蓉之郵局、合作金庫帳戶存摺封面、臉書ME SSENGER與LINE對話紀錄擷圖、行動電話通話紀錄擷圖、轉 帳交易畫面擷圖等件在卷得資相佐，足信被告金志龍任意性 自白與事實相符；又衡諸現今詐欺集團分工細膩，諸如謀議 成立詐欺集團、提供資金並招募成員、架設機房及電腦網路 設備、收集人頭帳戶與人頭門號、向被害人施詐、提領被害 人匯入人頭帳戶之款項、將詐欺款項交付予負責收款者轉交 上游成員分配等，顯非不具持續性、結構性之少數人所能遂 行，是本案詐欺集團應非為立即實施犯罪而隨意組成，而是 為3人以上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成員所組成，以實施詐術為 手段，具持續性、牟利性及結構性之犯罪組織無訛。另本案 被告金志龍可任取得他人之金融機構帳戶供提領使用，又得 於被害人等受詐欺後之相當時間內，即依指示為提領，綜應 堪認被告金志龍係加入參與本案詐欺集團，從而依指示為上 開行為。是被告金志龍犯行洵堪認定。 乙、被告洪志清部分：　　 　　被告洪志清於原審訊問時雖否認有事實欄所載之犯行，辯稱 ：我當天沒有跟金志龍、楊世良他們一起去云云；於偵查中 辯稱：楊世良跟我借車，他載金志龍去領錢。他們沒跟我說 借車要做什麼云云；於警訊時雖坦承有將其弟洪志勇所有車 牌號碼000-0000號自小客車借給楊世良、金志龍，惟亦否認 有參與附表所示之犯行，辯稱：不知其等借車要作什麼云云 。惟查： 　㈠附表所示被害人張馨文、蕭榆蓉確係因附表所示詐騙技倆受 詐騙而匯款之事實，亦經渠等於警詢中陳述明確，並有上引 永豐銀行之交易明細、合作金庫銀行九如分行、陽信銀行大 順分行、花旗銀行高雄分行之監視器影像擷圖、路口監視器 影像擷圖、被害人張馨文之臉書對話紀錄擷圖、臺外幣交易 明細查詢畫面擷圖、行動電話通話紀錄擷圖、被害人蕭榆蓉 之郵局、合作金庫帳戶存摺封面、臉書與LINE對話紀錄擷圖 、行動電話通話紀錄擷圖、轉帳交易畫面擷圖等件在卷得資 佐證，是被害人張馨文、蕭榆蓉上開於警詢中之證述應屬可 信。　　 　㈡證人即共同被告金志龍於原審證稱：「（是否有在112年3月1 4日從17時38分開始至當天18時40分左右，分別到高雄市合 作金庫九如分行、陽信銀行大順分行、花旗商業銀行高雄分 行及臺灣銀行大昌分行提領款項？）是。」、「（當天你跟 誰一起去提領款項？）我跟楊世良。」、「（你跟楊世良怎 麼去的？）洪志清開車載我們2個去。」、「（當時是開誰 的車？）洪志清他弟弟的車。」、「（去提領款項的提款卡 是誰拿給你的？）洪志清給我的。」、「（楊世良拿幾張提 款卡給你？）應該是三張。」等語( 原審卷第259頁以下） ；而共犯楊世良於偵查中亦具結證稱：「（《提示附表》有無 於附表所示之時地，提領附表所示之金額，再將提領之金額 交付洪志清？）洪志清有無開車載你與金志龍叫你們去提款 ？有無報酬？）洪志清、金志龍他們都有去，他們都知道是 贓款。」、「（我們有拍到你有提款？）是，我有領款。」 、「（你應該知道是贓款？）我幫洪志清提款。我將領來的 錢交給洪志清，他叫我去領錢，他給我2%的報酬，我知道是 不合法的錢。」、「（你確定洪志清知情？）確定。」等語 （偵三卷第77頁以下）；核與共同被告金志龍於原審之證述 大致相符，參以其亦自承有提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小客 車係其借給楊世良、金志龍等情，被告金志龍、共犯楊世良 所為上開證述應屬可信。是被告洪志清所持上開辯解並無可 採。　 丙、綜上所述，被告金志龍、洪志清事實欄所載之犯行已堪認定 。　　 三、新舊法比較部分： 　㈠被告金志龍行為後，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業於112年5月24 日修正公布施行，並於000年0月00日生效，修正後之組織犯 罪防制條例第3條未修正法定刑度，然刪除強制工作之規定 ，並刪除加重處罰規定，移列至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6條之1 ，並將項次及文字修正。另修正前同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係 規定：「偵查及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修正後係規 定：「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修正後將 該條項減刑之規定限縮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始得適用 ，而如後所述，所犯組織犯罪部分與加重詐欺罪係一行為觸 犯數罪名，應從較重之加重詐欺罪處斷，然輕罪部分仍應於 量刑時為審酌，關於有無減刑事由，新法對其並無較為有利 之情形，自應以修正前之規定較有利於被告金志龍。 　㈡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於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並於同年0 月0日生效施行，其中第43條增訂特殊加重詐欺取財罪，並 明定：「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 利益達新臺幣5百萬元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 併科新臺幣3千萬元以下罰金。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 利益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5年以上12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 科新臺幣3億以下罰金。」。本件被告二人所犯刑法第339條 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依原審所認定 詐欺獲取之金額，未逾5百萬元，而行為時刑法並無此類加 重條件，所以並無新舊法比較問題，自應逕依刑法第339條 之4第1項第2款之規定對被告金志龍、洪志清論罪科刑。 　㈢又同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 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 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 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 免除其刑。本件被告金志龍符合偵查及歷審中均自白並自動 繳交其犯罪所得（本院卷第295頁），此為新定之減刑事由 ，並無舊法可比較。且被告二人所犯，並無同條例第43條、 第44條特別加重詐欺罪之情形，不具有與形法第339條之4之 加重詐欺罪之「依互及相互關聯」之特性（與最高法院113 年度台上字第5176號判決之基礎事實不同），亦無新舊法比 較問題，應逕行適用同條例第47條減輕其刑。 　㈣洗錢防制法業已修正，並經總統於113年7月31日公布，除該 法第6條、第11條規定之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另定外，其餘 條文均於公布日施行，亦即自同年0月0日生效(下稱新法)。 修正前該法第14條規定：「(第1項)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 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第2項)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第3項)前二項情形，不得 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新法則移列為第 19條規定：「(第1項)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 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 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第2項)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依此修正，倘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 益未達1億元，其法定刑由「7年以下(2月以上)有期徒刑， 併科5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為「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 刑，併科5千萬元以下罰金」，依刑法第35條第2項規定而為 比較，以新法即洗錢防制法第19條之法定刑較有利於被告二 人。 　㈤再者，被告二人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於112年6月 14日修正公布，並於同年月00日生效施行，修正前規定「犯 前2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行為時 法），修正後為「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 白者，減輕其刑」（中間時法）；嗣又於113年7月31日修正 公布，並自同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修正後條次移為第23條 第3項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 ，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裁判 時法），則歷次修法後被告須「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 ，始有該條項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最後修法並增列「如有 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之減刑要件，原以舊法對 被告金志龍有利。然被告金志龍於偵查及歷審均自白，並繳 交犯罪所得，且基於與同法第19條之法規一體適之原則，適 用新法對被告金志龍並無不利，自應適用裁判時法。至於被 告洪志清部分，因其始終否認犯行，不論行為時法、中間時 法或裁判時法均無減刑規定之適用，自不生比較問題。 　㈥綜上所述，本件就被告二人所犯洗錢防制法部分，其等洗錢 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因此，以科處6月以 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之新法（ 第19條）較為有利。然如後所述，被告二人所犯加重詐欺、 洗錢罪，及被告金志龍所犯組織犯罪，係一行為觸犯數罪名 ，應從一重論以加重詐欺罪，雖被告二人所犯洗錢輕罪部分 ，以新法第19條對其等較為有利，自應適用新法第19條與刑 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對被告二人從重論以加重詐欺罪。 四、論罪部分：　　　 　㈠核被告金志龍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 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裁判時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之一 般洗錢罪。被告金志龍所犯附表編號1所示詐欺所得款項之 行為，為其參與本案詐欺集團後，最先繫屬於法院案件中之 首次加重詐欺之犯行者，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 卷可查，是僅就附表編號1部分論以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 第1項本文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 第783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洪志清所為，同係犯上開加 重詐欺及一般洗錢罪。被告金志龍與洪志清、楊世良、其他 不詳詐欺集團成員間就上開犯行各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 與洪志清部分僅就加重詐欺及一般洗錢罪有犯意聯絡及行為 分擔）；被告洪志清就上開加重詐欺及一般洗錢罪，與被告 金志龍、楊世良及其他詐欺成員間亦有犯意聯絡，均應論以 共同正犯。檢察官就被告金志龍部分，於所犯法條欄內雖漏 未引用組織犯罪防制條例之規定，惟於犯罪事實欄內已記載 ：金志龍與洪志清、楊世良等於112年3月間，加入真實、姓 名不詳之人所組成之詐騙集團，負責收取詐欺所得並上繳之 工作等語，顯已就其有3人以上參犯罪組織部分之犯罪事起 訴，本院自應併予審理判決，附此敘明。　　 　㈡詐欺取財罪既係為保護個人之財產法益而設，則關於行為人 詐欺犯罪之罪數計算，原則上就不同被害人所犯之詐欺取財 行為，因受侵害之財產監督權歸屬各自之權利主體，自應依 遭受詐欺之被害人人數定之（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32 1號判決意旨參考），被告金志龍、洪志清就提領同一被害 人之詐欺款項之行為，均係以1行為觸犯上開數罪名，皆應 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 斷；至提領不同被害人之詐欺款項之行為，則應依被害人人 數，予以分論併罰（共2罪）。 五、刑之減輕 　㈠被告金志龍於本院審理期間已繳回其犯罪所得，有收據在卷 可憑（本院卷第295頁），且其於偵查及歷次審理中均坦承 犯行，自應就所犯加重詐欺罪部分，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 條例第47條規定減輕其刑。 　㈡按想像競合犯係一行為觸犯數罪名，行為人犯罪行為侵害數 法益皆成立犯罪，僅因法律規定從一重處斷科刑，而成為科 刑一罪而已，自應對行為人所犯各罪均予適度評價，始能對 法益之侵害為正當之維護。因此法院於決定想像競合犯之處 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刑作為裁量之準據，惟具 體形成宣告刑時，亦應將輕罪之刑罰合併評價。基此，除非 輕罪中最輕本刑有較重於重罪之最輕本刑，而應適用刑法第 55條但書規定重罪科刑之封鎖作用，須以輕罪之最輕本刑形 成處斷刑之情形以外，則輕罪之減輕其刑事由若未形成處斷 刑之外部性界限，自得將之移入刑法第57條或第59條之科刑 審酌事項內，列為是否酌量從輕量刑之考量因子。是法院倘 依刑法第57條規定裁量宣告刑輕重時，一併具體審酌輕罪部 分之量刑事由，應認其評價即已完足，尚無過度評價或評價 不足之偏失（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936號判決意旨參 照）。 　㈢被告金志龍於偵查、審判中就所犯參與犯罪組織及一般洗錢 罪俱為自白，有其偵查、審判中之陳述在卷可查（偵一卷第 106頁、原審金訴卷第342頁）， 所為固均合於減刑之要件 ，惟被告金志龍所犯參與犯罪組織、一般洗錢等罪均屬想像 競合犯其中之輕罪，雖因想像競合犯之關係而從一重之三人 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斷，上開輕罪之減刑事由並未形成處 斷刑之外部性界限，僅能於刑罰裁量時為其有利之審酌。被 告洪志清自警詢伊始均否認犯罪，自無從於量刑時為其有利 之審酌。 六、撤銷改判之理由： 　　原審就被告洪志清部分，未及審酌共犯楊世良於另案偵查中 業經具結之證言，認不能僅依共同被告金志龍之證詞，而為 洪志清不利之認定，遽為被告洪志清無罪之判決，尚有未洽 ，檢察官執此聲明上訴，指摘原判決關於洪志清部分不當， 為有理由。又被告金志龍於本院審理期間已繳回其犯罪所得 ，且其於偵查及歷審均坦承犯行，業如前述，原判決就被告 金志龍部分未及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酌減其刑， 且被告洪志清與金志龍間亦有共同正犯之關係，原判決未論 以共同正犯，亦均有未洽，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撤銷改判。 七、量刑及定執行刑： 　㈠被告金志龍本以加入犯罪組織，擔任提款手，將提領所得轉 交給被告洪志清轉呈給不詳姓名之成員，致使被害人求償無 門，增加不法金流查緝困難、侵害他人財產法益，附表被害 人因詐騙所受財產損害金額之多寡，在犯罪過程中所參與之 角色與被告洪志清不分軒至，犯罪之動機係因施用毒品缺錢 ，並非良善、及其犯後於偵查及審判均坦承全部犯行，並繳 交其犯罪所得，態度尚稱良好、惟尚未賠償被害人所受損害 ，或取得被害人等之宥恕，自陳之教育程度，家庭狀況（本 院卷第290頁）及被告金志龍如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 表所示之前科素行等一切情狀，依附表編號次序，分別量處 如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審酌被告洪志清犯後否認所有犯行 ，搭載被告金志龍前往提領詐騙所得款項及將之轉交給上游 之犯罪手段，增加查緝困難、對被害人所造成損害金額非輕 ，迄未賠償被害人所受損害，或取得被害人等之宥恕，及其 原審自承之教育程度、家庭狀況等一切情，依附表編號次序 ，分別量處如主文第三項所示之刑。 　㈡考量被告二人所犯之罪係加重詐欺、一般洗錢之罪質、犯罪 時間係在同一天，如以累加之方式定刑，恐有重複非難之情 形，刑罰之邊際效益，罪刑相當等，分別定如主文第二、三 項所示執行之刑。 八、不宣告沒收、追徵之理由 　　被告金志龍自陳提領之金額中，獲有新臺幣（下同）3至400 0元之報酬（原審金訴卷第268頁），依有疑利於被告原則， 應從其較低額認定被告金志龍因本案所獲犯罪所得為3,000 元，惟其於本院審理期間已繳回其全部之犯罪所得，如再對 其諭知沒收追徵，顯然過苛，自不再諭知沒收追徵。被告洪 志清部分其並未坦承有獲利，卷內亦無其確有獲利之相關證 據，且依公訴意旨尚有其他詐騙成員，則其有可能將所取得 之款項呈轉上手亦屬合理之推斷，故亦無從諭知沒收追徵。 九、公訴意旨另以：被告洪志清與金志龍、楊世良等於112年3月 間，加入真實、姓名不詳之人所組成之詐騙集團云云，惟其 已因加入楊世良所屬由三人以上成員所組成，以實施詐術為 手段，具有持續性、謀利性之有結構性詐欺集，經臺灣臺中 地方法院於113年7月11日以112年度金訴字第3126號判決確 定，有確定判決及其前案紀錄在卷可憑（本院卷第96、135- 151頁），而本案之犯罪時間亦係113年3月間，則被告洪志 清於本件被訴參與組織犯罪部分，顯為前案亦即最先繫屬於 台中地方法院前揭加重詐欺罪起訴效力所及，此該案既經判 決確定，本院應為免訴之判決，惟此部分既與前揭論罪科刑 部分有裁判上一罪關係，故不另為免訴之諭知。 十、被告洪志清經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未到庭，爰不待其到庭 ，逕由檢察官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1條、第369 條第1 項前段、第3 64 條、第299 條第1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彭斐虹提起公訴，檢察官郭武義提起上訴，檢察官 李啟明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0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施柏宏 　　　　　　　　　　　　　　　　　　　法　官　林青怡 　　　　　　　　　　　　　　　　　　　法　官　李嘉興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0　　日 　　　　　　　　　　　　　　　　　　　書記官　賴梅琴 附表 編號 被害人 詐騙方式 匯款時間 匯款金額 匯入銀行及帳號 提領日期 提領地點 提領金額 1 張馨文 詐騙集團成員於112年3月14日，假冒買家向其佯稱無法下單，需依銀行人員指示操作網路銀行轉帳云云，致其陷於錯誤而依指示匯款。 112年3月14日17時32分至17時36分 8萬5112元 張豪晉申設之永豐商業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 112年3月14日17時38至54分 高雄市○○區○○路000號(合作金庫九如分行)、高雄市○○區○○○路00號(陽信銀行大順分行) 8萬5,025元 2 蕭榆蓉 詐騙集團成員於112年3月12日，假冒買家向其佯稱無法下單，需依銀行人員指示操作網路銀行轉帳云云，致其陷於錯誤而依指示匯款。 112年3月14日17時48分 3萬4567元 112年3月14日18時29至30分 高雄市○○區○○○路00號(花旗商業銀行高雄分行) 3萬10元 112年3月14日18時40分 高雄市○○區○○○路000號(臺灣銀行大昌分行) 4,005元 註：上列時間均為民國紀年、貨幣均為新臺幣（元）。 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 犯第三百三十九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一年以上七年 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一百萬元以下罰金：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2款》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 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 《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 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

2025-02-20

KSHM-113-金上訴-730-20250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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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更一字第79號 上 訴 人 騰允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陳紘萱 訴訟代理人 游敏傑律師 孫羽力律師 被 上訴人 徐孟邦 秦彬佩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林冠佑律師 林采妤律師 蕭盛文律師 複 代理人 江蘊生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0年1月14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8年度重訴字第433號第一審判 決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於114年2月5日言詞辯 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三項之先位之訴部分，及駁回 上訴人該部分備位之訴，暨訴訟費用之裁判（除確定部分外）均 廢棄。 被上訴人應連帶給付上訴人新臺幣貳拾萬元，及自民國一○八年 七月十四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被上訴人徐孟邦應給付上訴人新臺幣參拾萬元，及自民國一○八 年八月十三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其餘上訴駁回。 第一、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除確定部分外）由被上訴 人連帶負擔百分之二十二，被上訴人徐孟邦負擔百分之三十三， 餘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按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 ，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民事訴訟法第256條定有明文。查 上訴人原先位主張如附表所示共計新臺幣（下同）101萬1,0 00元係被上訴人徐孟邦、秦彬佩（下各逕稱其姓名，合稱被 上訴人）共同向上訴人借款，而聲明請求被上訴人共同給付 ，嗣上訴人於民國113年11月4日以民事陳報狀更正如附表所 示款項均為徐孟邦1人所借，並將該部分聲明變更由徐孟邦1 人給付（見本院卷第123頁至第124頁），核屬更正事實上及 法律上之陳述，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應予准許。 貳、實體方面：　　 一、上訴人主張：上訴人與徐孟邦、訴外人徐孟麟自103年起， 陸續合作上訴人承攬之三重美麗人生月子中心工程（下稱系 爭三重工程）、淡水海洋都心建案內裝泥作工程（下稱系爭 淡水工程）等工程，由徐孟邦、徐孟麟負責現場工作及工班 聯繫，秦彬佩從事合作工程收支之會計記帳事務，詎被上訴 人明知徐孟邦代墊予訴外人黃慶文之系爭淡水工程佣金20萬 元，業經秦彬佩於104年9月30日以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之款 項支應，竟又於104年10月5日重複向上訴人請款，經上訴人 於104年12月4日支付20萬元予徐孟邦後，共同將該款項侵占 入己，上訴人先位得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 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連帶給付20萬元本息，備位得依民法 第179條規定，請求徐孟邦給付20萬元本息。又徐孟邦分別 於附表所示日期，陸續向上訴人借款如附表所示金額，合計 借款101萬1,000元，上訴人將該等借款均匯入秦彬佩中國信 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秦彬佩帳戶）， 迄未返還，上訴人先位得依民法第478條規定，請求徐孟邦 給付71萬1,000元本息，備位得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秦 彬佩給付71萬1,000元本息（更審前本院110年度上字第329 號判決就附表編號1及4借款合計60萬元部分，先位已判命徐 孟邦給付上訴人其中半數即30萬元本息部分，已告確定，非 本院審理範圍）等情，爰依上開請求權基礎，在原審先位求 為被上訴人連帶給付20萬元本息及給付71萬1,000元本息， 備位求為徐孟邦給付20萬元本息及秦彬佩給付71萬1,000元 本息之判決。（其餘未繫屬本院部分，不予贅述） 二、被上訴人則以：因黃慶文於104年9月間介紹兩造施作系爭淡 水工程，上訴人需支付黃慶文佣金20萬元，惟因當時系爭淡 水工程尚未開始施作，並無現金帳，徐孟邦遂於104年9月30 日先以秦彬佩帳戶內之現金代墊，並由秦彬佩暫時記入系爭 三重工程現金帳，嗣徐孟邦再向上訴人請求償還代墊之佣金 20萬元，並未重複請款，被上訴人自不構成侵權行為，且徐 孟邦受領代墊之佣金20萬元有法律上原因，亦無不當得利。 另就如附表所示款項，被上訴人否認係借款，此係上訴人預 先分配之利潤，秦彬佩代徐孟邦受領上開款項亦有法律上原 因，故上訴人依民法第478條或第17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 返還上開款項，均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 三、原審就上訴人上開先、備位之訴均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 訴人提起上訴，嗣經本院110年度上字第329號判決認定如附 表編號1、4所示共計60萬元款項為徐孟邦向上訴人所借，上 訴人起訴請求徐孟邦返還上開借款之半數，並以起訴狀繕本 送達為催告返還借款之意思表示，而判決徐孟邦應給付上訴 人30萬元及自受催告後30日之翌日即108年8月13日起至清償 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駁回上訴人其餘請 求，上訴人提起第三審上訴，經最高法院將本院110年度上 字第329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先位請求被上訴人給付借款7 1萬1,000元本息、連帶給付代墊佣金20萬元本息，及備位請 求秦彬佩給付借款71萬1,000元本息、徐孟邦給付代墊佣金2 0萬元本息部分廢棄，發回本院更審，上訴人上訴聲明：㈠原 判決除確定部分外，關於駁回後開第㈡、㈢項之訴部分，及該 部分之假執行之聲請均廢棄。㈡1.先位：被上訴人應連帶給 付上訴人20萬元，及自108年7月1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 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2.備位：徐孟邦應給付上訴人20 萬元，及自109年5月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 計算之利息。㈢1.先位：徐孟邦應給付上訴人71萬1,000元， 及自108年8月13日（上訴人原將該日期誤載為108年8月3日 ，已於本院114年2月5日言詞辯論期日當庭更正，見本院卷 第226頁）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2.備位：秦彬佩應給付上訴人71萬1,000元，及自109年5月9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被上訴 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四、本件經兩造確認之不爭執事項如下（見本院卷第112頁至第1 13頁，並由本院依卷證為部分文字修正）： 　㈠秦彬佩製作之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見原審卷一第169頁至第 174頁)，所示餘額為3萬8,560元，其中104年9月30日「For 木瓜淡水佣金支出20萬」係指給付系爭淡水工程介紹人黃慶 文佣金20萬元。徐孟邦曾交付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影本予上 訴人法定代理人陳紘萱。 　㈡上訴人依照徐孟邦之申請製作104年10月5日佣金申請單，付 款內容記載「10/5暫付佣金20萬元整於黃慶文先生」，上訴 人於104年12月4日支付該20萬元予徐孟邦（見原審卷一第16 5頁至第167頁）。 　㈢上訴人於106年1月24日、106年3月15日、106年8月11日、106 年8月31日分別匯款40萬元、30萬元、20萬元、4萬400元至 秦彬佩帳戶（見原審卷一第175頁至第191頁）。 五、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就代墊黃慶文佣金20萬元部分，重複向 上訴人請款，嗣共同將該款項侵占入己，另徐孟邦向上訴人 借款如附表所示金額迄未返還等情，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 以前詞置辯，是以，本件所應審究之爭點為： 　㈠就代墊黃慶文佣金20萬元部分： 　1.上訴人先位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項規定， 請求被上訴人連帶給付20萬元本息，有無理由? 　2.上訴人備位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徐孟邦給付20萬元本 息，有無理由? 　㈡就如附表所示款項部分：　 　1.上訴人先位依民法第478條規定，請求徐孟邦給付71萬1,000 元本息，有無理由? 　2.上訴人備位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秦彬佩給付71萬1,000 元本息，有無理由? 六、本院之判斷： 　㈠就代墊黃慶文佣金20萬元部分： 　1.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 民事訴訟法第277條本文定有明文。次按因故意或過失，不 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數人共同不法侵害 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 段、第185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又因侵權行為所生之 損害賠償請求權，自請求權人知有損害及賠償義務人時起， 2年間不行使而消滅，自有侵權行為時起，逾10年者亦同， 同法第197條第1項亦有明文。所謂知有損害及賠償義務人之 「知」，係指明知，即該請求權之消滅時效，應以請求權人 實際知悉損害及賠償義務人時起算。如當事人間就知之時間 有所爭執，應由賠償義務人就請求權人知悉在前之事實，負 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17號判決意旨參照） 。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共同不法侵害其財產權乙節，為被上 訴人所否認，經查： 　⑴秦彬佩製作之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見原審卷一第169頁至第 174頁)，所示餘額為3萬8,560元，其中104年9月30日「For 木瓜淡水佣金支出20萬」係指給付系爭淡水工程介紹人黃慶 文佣金20萬元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㈠）， 而觀之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記載「104年9月30日For木瓜淡 水佣金支出20萬元」之前，該現金帳餘額為「15萬1,160元 」，扣除上開佣金及其後數項支出後，於同年10月18日之餘 額為「-24萬1,440元」，再加計該現金帳所載「104年10月2 3日至公司拿現金收入35萬元」，及扣除「104年10月27日阿 峰防水…支出7萬元」後，最後餘額為「3萬8,560元」，有該 現金帳在卷足稽（見原審卷一第174頁），可見104年9月30 日所支出之淡水佣金20萬元已於同年10月23日由上訴人以現 金抵充，即已由上訴人之款項支應該筆20萬元佣金，然徐孟 邦又向上訴人請求償還該筆佣金款項，上訴人依照徐孟邦之 申請製作104年10月5日佣金申請單，付款內容記載「10/5暫 付佣金20萬元整於黃慶文先生」，上訴人並於104年12月4日 支付該20萬元予徐孟邦，此有佣金申請單、現金支出傳票存 卷可參（見原審卷一第165頁至第167頁），復為兩造所不爭 執（見不爭執事項㈡），則徐孟邦顯係於同年12月4日重複請 領該20萬元佣金。 　⑵被上訴人雖否認有重複請款之事實，辯稱因支付黃慶文系爭 淡水工程佣金20萬元當時，系爭淡水工程尚未開始，無相關 現金帳可茲記載，未免公私帳混淆，秦彬佩暫將該筆款項記 入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104年9月30日For木瓜淡水佣金支 出20萬」，嗣104年12月4日徐孟邦向上訴人請款取得20萬元 後，秦彬佩再將20萬元記回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以沖銷前開 104年9月30日之帳款云云。然觀之卷附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 ，最後一筆收支紀錄為「104年10月27日阿峰防水…支出7萬 元」，餘額為「3萬8,560元」（見原審卷一第174頁），其 後均為空白，已難認被上訴人所辯秦彬佩於104年12月4日徐 孟邦向上訴人請款取得20萬元後，有將20萬元沖銷記回系爭 三重工程現金帳乙節為真，再衡以倘秦彬佩事後確有將該20 萬元記回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則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之餘 額即非3萬8,560元，而應為23萬8,560元，並應將該23萬8,5 60元之系爭三重工程款餘額返還上訴人，然秦彬佩於原審10 9年7月6日言詞辯論期日對於上訴人訴訟代理人詢問「最後 的餘額3萬8,560元怎麼處理?」，答稱「那時候就一併給原 告（即上訴人）了，工程完成的時候連同單據、現金帳一起 給原告，時間我忘了。」（見原審卷二第455頁），豈會對 於上訴人訴訟代理人提示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並詢問對於 餘額3萬8,560元如何處理時，全然未見秦彬佩有對該餘額數 額表示異議，亦未提及該現金帳並非完整，被上訴人更於原 審書狀中明確自陳秦彬佩係將餘額3萬8,560元現金返還上訴 人（見原審卷三第109頁），則被上訴人嗣於上訴後始改口 辯稱秦彬佩於104年12月4日徐孟邦向上訴人請款取得20萬元 後，有將20萬元記回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以沖銷104年9月30 日之帳款等詞，顯無可採。 　⑶徐孟邦既明知其於104年9月30日所支出代墊予黃慶文之系爭 淡水工程佣金20萬元，已於同年10月23日由上訴人以現金抵 充支應，卻又再向上訴人請求償還該筆佣金款項，並於104 年12月4日重複受領上訴人支付之20萬元，而秦彬佩身為徐 孟邦之配偶，並為系爭三重現金帳之製作者，亦明知徐孟邦 已於104年12月4日重複領取20萬元，卻未如實將該20萬元記 回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以沖銷104年9月30日之帳款，反依徐 孟邦指示將徐孟邦交付之該20萬元存入秦彬佩帳戶，此有秦 彬佩帳戶交易明細在卷可參（見本院前審卷一第335頁）， 上情亦經被上訴人自陳在卷（見本院前審卷一第327頁、本 院卷第88頁、第180頁），足認被上訴人確有共謀並透過上 開分工行為，共同將該20萬元侵占入己，該不法行為業已侵 害上訴人之財產權，致上訴人受有損害，上訴人依民法第18 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連帶賠償 其所受損害20萬元，於法自屬有據。 　⑷被上訴人又辯稱上訴人於104年年底即取得系爭三重工程現金 帳，上訴人當即查知被上訴人上開侵權行為，上訴人遲至10 8年6月6日始提起本件訴訟，已逾2年之消滅時效云云。然上 訴人否認係於104年年底取得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並主張 上訴人係於107年年初，因兩造合作關係生變，經整理被上 訴人提供之請款資料，並逐一查核後，始發現被上訴人上開 侵權事實等語，而被上訴人就其有於104年年底交付系爭三 重工程現金帳予上訴人乙節並未提出任何證據證明，且縱經 收受現金帳冊，在未逐一比對查帳前，上訴人亦無從知悉被 上訴人有侵占款項之行為，審酌上訴人主張其係因兩造合作 關係生變，乃於107年年初進行查帳後，始查知被上訴人上 開侵權行為，尚屬合情，則上訴人於108年6月6日提起本件 訴訟（見原審卷一第11頁），其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並 未逾2年之消滅時效，被上訴人未能就上訴人知悉在前之事 實舉證以實其說，故其所為之時效消滅抗辯，即無可採。 　⑸綜上，就代墊黃慶文佣金20萬元部分，被上訴人施用詐術， 未沖銷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即推由徐孟邦重複申請受領上 訴人支付之20萬元後，將該款項侵占入己，而共同不法侵害 上訴人之財產權，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 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連帶給付20萬元，及自起訴狀 繕本送達翌日即108年7月14日起（本件起訴狀繕本係於108 年7月3日寄存送達被上訴人，於同年月13日發生送達效力， 見原審卷一第203頁至第205頁）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 分之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核屬有據。 　2.本院就代墊黃慶文佣金20萬元部分，已認定上訴人得依民法 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連帶 給付20萬元本息，即認上訴人此部分之先位之訴為有理由， 上訴人備位依民法第179條規定向徐孟邦為請求部分，即無 再予審究之必要。　　 　㈡就如附表所示款項部分： 　1.按稱消費借貸者，謂當事人一方移轉金錢或其他代替物之所 有權於他方，而約定他方以種類、品質、數量相同之物返還 之契約；借用人應於約定期限內，返還與借用物種類、品質 、數量相同之物，未定返還期限者，借用人得隨時返還，貸 與人亦得定1個月以上之相當期限，催告返還，民法第474條 第1項、第478條分別定有明文。倘當事人主張與他方有消費 借貸關係存在者，自應就該借貸意思互相表示合致及借款業 已交付之事實，均負舉證之責任（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 1045號判決意旨參照）。上訴人主張其與徐孟邦間就如附表 所示款項存有消費借貸關係乙節，為被上訴人所否認，經查 ：　　　 　⑴附表編號1、4所示款項部分： 　　上訴人主張其於106年1月24日借款40萬元及於同年8月11日 借款20萬元予徐孟邦（即附表編號1、4所示款項），業據上 訴人提出106年1月24日及同年8月11日之轉帳傳票、匯款回 條聯、存摺交易明細等件影本為證（見原審卷一第175頁至 第177頁、第189頁至第191頁），被上訴人對於上訴人有於1 06年1月24日、同年8月11日分別匯款40萬元、20萬元至秦彬 佩帳戶並未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㈢），惟辯稱該等款項係上 訴人預先分配之利潤，非屬借款云云。然觀之上開轉帳傳票 摘要欄記載「暫付款-阿邦」、借方金額欄記載「40萬元」 ，與「暫付款-阿邦　借支8/11-20萬」、借方金額欄記載「 20萬元」（見原審卷一第175頁、第189頁），而依證人即上 開轉帳傳票製作者梁彩荷於原審證稱：轉帳傳票上「暫付款 」的意思是公司的錢暫時出去，之後要歸還的錢，只要公司 的錢有支付出去，伊就會製作傳票等語（見原審卷二第461 頁至第462頁），該等款項之支出既經梁彩荷以尚應回收之 「暫付款」科目作帳，顯然與被上訴人所稱之利潤分配無涉 ，復依證人徐孟麟於原審證稱：伊等接的案件全部都沒有結 算，到了過年、需要用錢時，就每個人分一下利潤，就大概 先拿一些，也不知道伊等到底應該分到多少，徐孟邦做了4 年只拿了60萬元，無法生活就是用借而已，不是先預支利潤 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76頁），堪認上開款項確為徐孟邦向 上訴人所支借。至證人徐孟麟嗣雖於本院作證時表示：有一 次過年，許騰允主動說要分利潤，伊與徐孟邦有各拿到40萬 元等語（見本院卷第161頁），惟上開轉帳傳票均無關於利 潤分配之記載，已如前述，且倘上訴人於106年1月24日匯款 40萬元至秦彬佩帳戶，係屬上訴人預先分配之利潤，自應將 分屬上訴人、徐孟邦、徐孟麟合作三方之利潤同時分配方屬 合情，惟106年1月24日之轉帳傳票摘要欄僅有記載「暫付款 -小孟」、「暫付款-阿邦」，未見有將款項分配予上訴人或 其實際負責人許騰允之情事，此與系爭三重工程現金帳曾於 103年11、12月間記載分利潤予三方，係由現金帳內之預付 工程款直接撥付，而非另向上訴人請款明顯不同，可見證人 徐孟麟所稱許騰允曾於過年時主動說要分利潤之事，應非指 上訴人106年1月24日之匯款，上訴人於106年1月24日、同年 8月11日所分別匯入秦彬佩帳戶之40萬元、20萬元，確屬上 訴人出借予徐孟邦之借款。 　⑵附表編號2所示款項部分： 　　上訴人主張其於106年3月15日借款30萬元予徐孟邦（即附表 編號2所示款項），固據上訴人提出106年3月15日轉帳傳票 、匯款回條聯、存摺交易明細等件影本為憑（見原審卷一第 179頁至第181頁），依上開匯款回條聯、存摺交易明細，僅 足認上訴人有於106年3月15日匯款30萬元至秦彬佩帳戶，被 上訴人固不否認上開款項匯入之事實（見不爭執事項㈢）， 惟辯稱該30萬元係上訴人欲給付款項予徐孟麟，但上訴人認 為徐孟麟過於揮霍，故先將該款項給付予徐孟邦，由秦彬佩 帳戶代收，並請徐孟邦慢慢撥款予徐孟麟，被上訴人嗣已將 該款項轉交徐孟麟等語，而證人徐孟麟亦於本院證稱：伊有 用預支或先拿利潤之方式請許騰允提供款項供伊花用，許騰 允有答應，但許騰允要徐孟邦控制伊花錢，就將款項匯到徐 孟邦帳戶，又因伊之前有向徐孟邦借5萬元，徐孟邦將伊積 欠之5萬元扣除後，有將25萬元匯至伊前妻之帳戶，伊前妻 再將款項領出交付伊等語（見本院卷第161頁、第163頁）， 核與被上訴人上開所辯相符，再觀諸上訴人所提出之106年3 月15日轉帳傳票摘要欄記載「暫付款-小孟30萬元（匯入阿 邦）」（見原審卷一第179頁），亦顯示該筆款項實際之出 借支付對象為徐孟麟，僅係透過被上訴人之帳戶交付，可認 該筆款項確非徐孟邦所借用。至證人許騰允固於本院證稱： 當時是徐孟邦打電話向伊表示要向上訴人借款30萬元，好應 付徐孟麟隨時跟他借錢，伊與陳紘萱同意後，即將款項出借 徐孟邦等語（見本院卷第165頁），而與證人徐孟麟所證述 係其自行與許騰允直接聯繫之情全然相左，考量證人許騰允 所述核與106年3月15日轉帳傳票所載內容顯有不符，如係徐 孟邦所借，僅須如前述附表編號1、4借款記載「阿邦借支」 即可，何須記載「小孟30萬元」，此外，復無其他客觀證據 足資佐證，自難僅憑證人許騰允之證述遽為不利於徐孟邦之 認定，故難認上訴人與徐孟邦有就附表編號2所示款項成立 消費借貸關係。 　⑶附表編號3所示款項部分： 　　上訴人主張106年8月8日借款11萬1,000元予徐孟邦（即附表 編號2所示款項），無非係以旅行社報價單及手寫記載阿邦 刷卡紀錄、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阿邦旅費刷卡減嘉義吊線 款計算式、106年7月26日轉帳傳票、106年7月26日及同年8 月31日匯款回條聯等件影本為憑（見原審卷一第183頁至第1 88頁），惟上開證據僅能證明陳紘萱、徐孟邦、徐孟麟各自 攜同家人於106年8月間一同跟團出國旅遊，全部旅費共計50 萬7,400元，由徐孟邦、徐孟麟、陳紘萱分別刷卡支付旅費1 9萬400元、3萬7,000元、28萬元，嗣上訴人以徐孟邦先前已 請領之嘉義吊線工程款15萬元，抵償徐孟邦支出之上開刷卡 旅費，並於106年8月31日將不足之4萬400元（即19萬400元 與15萬元之差額）匯至秦彬佩帳戶等情，尚不足以證明上訴 人所主張被上訴人及徐孟邦母親劉繡春3人之旅費11萬1,000 元（即每人3萬7,000元），係徐孟邦向上訴人所借用，又上 訴人既不否認該次出國旅遊除徐孟邦家人外，上訴人法定代 理人陳紘萱及其配偶許騰允均有一同前往（見本院卷第230 頁），另由該旅行社報價單可知，同行之人亦包含徐孟麟（ 見原審卷一第183頁），則由該次出遊成員為上訴人、徐孟 邦、徐孟麟之合作三方與其各自之家人，並由上訴人墊付旅 費等情以觀，性質應類似由公司支付費用招待員工及眷屬出 國之員工旅遊，另觀之上訴人所提出之106年7月26日轉帳傳 票，其科目名稱記載「工程費用-嘉義」，摘要欄記載「預 借7/21-阿邦自行先借張文金-7/26還阿邦-匯款」、「吊線- 阿俊以6/20數量金額為777060*70%=54392-扣已借支33萬-扣 代購材料費用租金等費用51295-扣6月貨款6720=000000-0/2 6匯15萬（匯阿邦）」（見原審卷一第187頁），均無任何關 於上訴人主張徐孟邦有於106年8月11日向其借貸11萬1,000 元之內容，自難認上訴人與徐孟邦有於106年8月11日成立消 費借貸關係。 　⑷綜上，上訴人與徐孟邦就附表編號1、4所示60萬元款項存有 消費借貸關係，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又上開借款未約定還款 期限，上訴人係以起訴狀繕本送達為催告返還借款之意思表 示，而本件起訴狀繕本係於108年7月3日寄存送達徐孟邦（ 見原審卷一第203頁），於同年月13日發生送達效力，徐孟 邦於受催告後之相當期限仍未清償借款，則上訴人請求徐孟 邦應再給付上訴人30萬元（其餘30萬元部分已確定，非本院 審理範圍），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後30日之翌日即108年8月 13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 息，洵屬有據。　 　2.再按無法律上原因而受有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 利益，民法第179條前段定有明文。而不當得利依其類型可 區分為「給付型之不當得利」與「非給付型不當得利」，前 者係基於受損人有目的及有意識之給付而發生之不當得利， 後者乃由於給付以外之行為（受損人、受益人、第三人之行 為）或法律規定或事件所成立之不當得利。在「給付型之不 當得利」應由主張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人（受損人），就不 當得利成立要件中之「無法律上之原因」負舉證責任（最高 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1號判決意旨參照）。本院已就附表 編號1、4所示款項認定上訴人與徐孟邦間成立消費借貸關係 ，上訴人得依民法第478條規定，請求徐孟邦給付30萬元本 息，即認上訴人此部分之先位之訴為有理由，上訴人備位依 民法第179條規定向秦彬佩為請求部分，即無再予審究之必 要，僅就其餘附表編號2、3所示款項備位部分分述如下： 　⑴附表編號2所示款項部分： 　　上訴人主張其於106年3月15日匯款30萬元至秦彬佩帳戶，秦 彬佩受領該款項無法律上原因云云，然該筆款項實際之支付 對象為徐孟麟，僅係透過秦彬佩帳戶交付，嗣被上訴人已將 該款項轉交徐孟麟等情，均已如前述，足認秦彬佩並未受有 上開30萬元匯款之利益，是就該30萬元部分，上訴人對秦彬 佩自無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存在。　 　⑵附表編號3所示款項部分： 　　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及徐孟邦母親劉繡春於106年8月間之出 國旅費共計11萬1,000元，均係由上訴人支付，秦彬佩受領 該款項無法律上原因云云，然該次出國應具有員工旅遊之性 質，業經本院說明如前，則由上訴人支付被上訴人及其家人 之旅費，乃係上訴人對合作工程之成員及其家屬之恩惠給付 ，非無法律上原因，另依上訴人所提出106年7月26日、同年 8月31日之匯款回條聯，顯示上訴人分別於106年7月26日、 同年8月31日匯款17萬元、4萬400元至秦彬佩帳戶（見原審 卷一第186頁、第188頁），上開款項均係由上訴人直接匯款 至秦彬佩帳戶，該等匯款既因上訴人自己給付行為致原由其 掌控之財產發生主體變動，則本於無法律上之原因而生財產 變動消極事實舉證困難，該舉證困難所生危險自應歸諸主張 不當得利請求權存在之上訴人，始屬公平，故上訴人即應就 此給付型不當得利請求權之成立要件負其舉證責任，並應證 明秦彬佩受有利益係無法律上之原因，然上訴人未能舉證證 明其上開匯款欠缺給付之目的，自難認秦彬佩係無法律上原 因受有利益，上訴人自無從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向秦彬佩 為主張。 　⑶綜上，就附表編號2、3所示款項，上訴人備位依民法第179條 規定請求秦彬佩給付，亦屬無據。　　　　　 七、綜上所述，上訴人先位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 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應連帶給付20萬元（即代墊黃慶 文佣金20萬元部分），及自108年7月1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 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暨依民法第478條規 定，請求徐孟邦應給付上訴人30萬元（即附表編號1、4所示 款項，並扣除已確定部分），及自108年8月13日起至清償日 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為有理由， 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審就 上開先位之訴應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尚有未洽， 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 ，爰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3項所示，並一併廢棄原判 決就該部分所為駁回備位之訴之裁判。至上開不應准許部分 （即附表編號2、3所示款項部分），原審所為上訴人先、備 位之訴均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該部 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該部分之上訴 。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 訟法第450條、第449條第1項、第79條、第85條第2項，判決 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民事第十六庭 　　　　　　　　　　　審判長法　官　朱耀平 　　　　　　　　　　　　　　法　官　羅立德 　　　　　　　　　　　　　　法　官　王唯怡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書記官　許怡芬 附表： 編號 借款日期 借款金額 1 106年1月24日 40萬元 2 106年3月15日 30萬元 3 106年8月8日 11萬1,000元 4 106年8月11日 20萬元 合計 101萬1,000元

2025-02-19

TPHV-113-上更一-79-20250219-1

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上更一字第20號 上 訴 人 太平洋電線電纜股份有限公司 太合投資股份有限公司 共 同 法定代理人 苑竣唐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劉豐州律師 吳典倫律師 被上訴人 仝清筠 訴訟代理人 陳逸帆律師 朱瑞陽律師 蔡文玲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07年11月13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99年度重訴字第1010號第一審 判決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於114年1月15日言詞 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三項之訴部分及該部分假 執行之聲請，暨訴訟費用之裁判（除確定部分外）均廢棄。 二、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太平洋電線電纜股份有限公司美金伍 萬伍仟元，及自民國九十四年六月十四日起至清償日止，按 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三、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太合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新臺幣壹佰伍 拾伍萬元，及自九十四年六月十四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 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四、第一、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除確定部分外)，由 被上訴人負擔。 五、本判決第二項所命給付部分，於上訴人太平洋電線電纜股份 有限公司以新臺幣陸拾萬貳仟元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上 訴人如以新臺幣壹佰捌拾萬肆仟元為太平洋電線電纜股份有 限公司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六、本判決第三項所命給付部分，於上訴人太合投資股份有限公 司以新臺幣伍拾貳萬元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上訴人如以 新臺幣壹佰伍拾伍萬元為太合投資股份有限公司預供擔保， 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上訴人太平洋電線電纜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太電公司）之法 定代理人原為元遠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嗣於本院審理中變更 為苑竣唐，此有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可證（見本院更一 卷三第303至315頁），並經其具狀聲明承受訴訟（見本院更 一卷三第295、297頁），核無不合，應予准許。 二、按民事事件涉及外國者，為涉外民事事件，應依涉外民事法 律適用法定其應適用本國或外國之法律。次按民事事件，涉 及香港或澳門者，類推適用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涉外民事 法律適用法未規定者，適用與民事法律關係最重要牽連關係 地法律，香港澳門關係條例第38條定有明文。所稱涉及香港 或澳門，係指構成民事事件事實，包括當事人、法律行為地 、事實發生地等連繫因素，與香港或澳門具有牽連關係者而 言。查太電公司主張：訴外人香港太平洋投資有限公司〔Bli nco Enterprise Limited（HK），下稱B公司〕為伊在香港投 資成立之子公司，訴外人Archer Investments Ltd.（下稱A 公司）則為B公司在海外投資成立之子公司，被上訴人透過 訴外人李宇為清查伊公司之海外資產後，將所收回之資金其 中美金199萬3,982.02元轉匯予被上訴人實際掌控之公司， 致伊受有損害，已構成侵權行為等語，是本件訴訟具有涉及 香港因素，應類推適用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又兩造均不爭 執本件我國法院有國際管轄權，且關於由侵權行為而生之債 ，依侵權行為地法，修正前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第9條本文 已有明定。本件上訴人係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被上 訴人賠償損害，而李宇為所為上開匯款其中有部分款項係匯 入我國銀行之帳戶，此為兩造所不爭，顯見我國應為侵權行 為地，是本件應以侵權行為地法即我國法為準據法，並為兩 造所同意（見本院更一卷三第255頁）。　　 貳、實體方面： 一、上訴人部分： 　㈠太電公司主張：被上訴人於民國88年8月17日至92年12月25日 期間，先後擔任伊之副總經理兼董事長特別助理、副董事長 兼總經理等職務。B公司係伊為進行海外投資所成立之海外 子公司，A公司則為B公司在海外投資成立之子公司，伊100％ 持有B公司股份，B公司並100％持有A公司股份，A、B公司之 資金均由伊匯往B公司，再匯往A公司，分別為伊實際上對之 具控制能力及在經營、理財政策上具重大影響力之孫公司及 子公司。被上訴人奉其父即時任伊董事長仝玉潔之命，清查 伊於中國及香港之資產，因而知悉訴外人湯臣浦東發展集團 （下稱湯臣集團）旗下子公司Multiclassic Investment（ 下稱M公司）積欠A公司美金300萬元（下稱系爭債權、系爭 債務），乃向湯臣集團催討債務並達成協議，湯臣集團同意 返還美金700萬元予A公司，其中美金462萬元部分以現金支 付，其餘美金238萬元部分則以該集團所有坐落中國上海之 房地6筆、停車位2個、高爾夫球證2張抵償。詎被上訴人利 用收回系爭債權之機會，先於B公司帳面作價美金444萬元， 而無實際金流，再由B公司將所持有A公司股權全數出售予由 訴外人李宇為控制之China Ocean International Ltd.（下 稱C公司），以切斷伊與A公司間之關係，復由A公司將系爭 債權出售予湯臣集團旗下之Launceston公司（下稱L公司） ，而被上訴人不但未將出售系爭債權之對價匯回伊，反而由 李宇為或原審共同被告黃靜琳指示訴外人謝韻文分別匯款予 由被上訴人實際掌控之北京太科信息系統工程有限公司（下 稱北京太科公司）美金40萬元、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 美金21萬2千元、Pacific Computer System公司（下稱太訊 公司）美金18萬4,194元、太電玩聯合國股份有限公司（即M r.Game，下稱太電玩聯合國公司）美金19萬7,788.02元及彩 溢投資有限公司（即Top Rainbow，下稱彩溢公司，與北京 太科公司、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太訊公司、太電玩 聯合國公司合稱為北京太科等五公司）美金100萬元，合計 美金199萬3,982.02元，致伊受有無法取回上開資金之損害 。被上訴人之上開行為，業經本院99年度金上重訴字第53號 、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17號刑事判決認定被上訴人犯 刑法侵占罪確定。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公司 法第23條第1項、第34條或民法第544條規定，擇一求為命被 上訴人給付美金5萬5千元本息之判決。 　㈡上訴人太合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太合公司，與太電公司 合稱為上訴人）主張：伊為太電公司之子公司，被上訴人為 伊之董事。依太電公司89年版之「取得或處分資產處理程序 」（下稱系爭處理程序）規定，太電公司及其子公司取得或 處分股票等有價證券，須由簽證會計師就每股淨值與交易價 格之差異出具意見書，如每股淨值與交易價格差距達20％以 上者，簽證會計師尚應依審計準則公報第20號第13條規定辦 理，並對差異原因及交易價格之允當性表示具體意見。然被 上訴人未循系爭處理程序，故意高估訴外人練台生所持有卜 樂視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卜樂視科技公司）之股份價值 為每股新臺幣（以下除註明幣別為美金者外，其餘均同）25 .73元，並以每股淨值7.6元計算伊持有之觀天下有線電視事 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觀天下公司）股份價值，而於92年10 月間代表伊將淨值8,512萬元之觀天下公司股票，與淨值僅2 ,883萬6千元之卜樂視科技公司股票互易（下稱系爭交易） ，致伊受有5,628萬4千元之損害。被上訴人故意不法侵害伊 之財產權，且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伊等情，爰依 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或第544條規定，擇一求為命 被上訴人給付155萬元本息之判決。原審就此為上訴人敗訴 之判決，上訴人提起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 後開第二項及第三項之訴及該部分假執行之聲請均廢棄。㈡ 被上訴人應給付太電公司美金5萬5千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 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㈢被上訴人應 給付太合公司155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 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㈣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其餘未繫屬本院部分，不另贅述）　 二、被上訴人則以： 　㈠太電公司請求部分：太電公司雖100％持有B公司之股份，B公 司100%持有A公司之股份，然太電公司匯往B公司，再匯往A 公司之資金，已歸屬於A公司，縱有資金未能回收之結果， 受損害者亦為A公司，而非太電公司。本件係A公司收回對湯 臣集團之債權，與B公司未將款項匯還太電公司無涉，太電 公司縱受有損害，亦係其對B公司之債權受有損害，太電公 司不得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規定為請求。伊並無損害太 電公司之故意，李宇為與湯臣集團協商結果，湯臣集團雖同 意償還美金700萬元，惟因A公司之董事孫道存、仝玉潔2人 同時擔任湯臣集團之董事，該項交易可能構成香港地區證券 交易法之關係人交易，湯臣集團要求將返還之資產信託予第 三人，B公司董事孫道存乃於90年12月14日召開董事會，通 過將該公司所持有A公司股權全數出售予C公司，伊基於董事 會之授權，始代表B公司與C公司簽署讓渡書。又北京太科公 司、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太訊公司、太電玩聯合國 公司均為太電公司之關係企業，非伊所掌控，而彩溢公司及 訴外人富驊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富驊公司）均為伊家族 投資之公司，太電公司係為清償先前向富驊公司借款約1億 元，始匯款美金100萬元予彩溢公司等語。 　㈡太合公司請求部分：系爭交易案於91年10月29日即經太合公 司董事會決議通過，太電公司於系爭交易時已為銀行團所監 控，任何涉及資產處分事宜均需由銀行團監控會計師同意， 該交易亦經債權銀行團同意後取得觀天下公司股票履約。伊 因考量太合公司持有觀天下公司之股份長達7、8年未曾分配 股利，繼續持有觀天下公司之股份無助經營，卜樂視科技公 司為太電公司轉投資之臺灣最大衛星上鏈服務供應廠商，其 股份較觀天下公司股份更具價值，乃要求卜樂視科技公司財 務長委請訴外人眾信企業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眾信公司 ）根據卜樂視科技公司之控股公司英屬蓋曼群島商TV PLUS 公司（下稱T公司）股價，算出卜樂視科技公司股價為每股2 5.33元，並出具企業價值評估報告書（下稱系爭評估報告） 。嗣於92年間經馬國柱會計師評估同意後，由訴外人孫道存 代表太合公司進行系爭交易，非伊獨自決定，難認伊有何違 法或不當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更一卷一第89頁；本院更一卷三第 180、181、254、255頁並由本院依相關卷證為部分文字修正 ）： 　㈠被上訴人之父仝玉潔於75年9月24日至89年6月14日期間擔任 太電公司之董事長；被上訴人先後於88年8月17日至89年6月 14日期間擔任副總經理兼董事長特別助理，於89年6月15日 至92年6月25日期間擔任副董事長兼總經理，於92年6月25日 至同年12月23日期間擔任董事長。被上訴人於90年5月23日 至92年12月4日期間擔任太合公司之董事。原審共同被告黃 靜琳係太電公司總經理室之秘書。 　㈡太電公司係B公司持股100％之母公司，B公司係A公司持股100％ 之母公司。 　㈢湯臣集團為清償系爭債務，將美金合計462萬元匯款至李宇為 所指定帳戶後，李宇為等人分別輾轉於①91年2月1日匯入太 電玩聯合國公司美金19萬7,788.02元；②91年3月1日、同年5 月14日分別匯入北京太科公司美金30萬元、10萬元，合計40 萬元；③91年5月8日匯入太訊公司美金18萬4,194元；④92年4 月23日匯入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美金12萬元、9萬2千 元，合計21萬2千元；⑤92年6月9日匯入彩溢公司美金100萬 元。以上合計美金199萬3,982.02元。 　㈣A公司於91年間解散並進行清算，於同年12月19日清算完結。 　㈤被上訴人因本件收回A公司對湯臣集團之系爭債權之行為，經 本院99年度金上重訴字第53號、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 17號刑事判決認定其犯刑法侵占罪確定（下稱刑案）。 　㈥被上訴人於92年9月間代表太電公司，由太電公司與富洋投資 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富洋公司）簽立股權互易契約書，約定 太電公司將持有之觀天下公司股份1,120萬股與富洋公司持 有之大新店民主有線電視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大新店公司） 股份1,020萬股互易；太電公司再與圓林超媒體股份有限公 司（下稱圓林公司）簽立股份互易協議書，約定太電公司以 上開向富洋公司換得之大新店公司股份，再與圓林公司持有 之卜樂視科技公司股份320萬4千股進行互易，嗣上開協議書 因故作廢。　 　㈦被上訴人於92年10月間代表太合公司，將太合公司持有之觀 天下公司股份1,120萬股與練台生持有之卜樂視科技公司股 份320萬4千股進行互易，約定卜樂視科技公司、觀天下公司 每股價格分別為25.73元、7.36元，互易股份總價8,243萬2 千元，互易結果係太合公司以1,120萬股之觀天下公司股份 換得320萬4千股之卜樂視科技公司股份，雙方互不找補，且 各自負擔交易稅。練台生並授權太合公司辦理以練台生持有 之觀天下公司股份與富洋公司持有之大新店公司股份互易事 宜。 四、本院判斷： 　㈠有關太電公司請求部分： 　⒈查被上訴人於90年間透過李宇為清查太電公司之海外資產時 ，輾轉查悉太電公司轉投資之A公司（係太電公司之子公司 即B公司100％投資)前於84年2月8日出借美金300萬元（利息 以複利10％計算）予湯臣集團旗下M公司，經李宇為與湯臣集 團之代表宋四君協商後達成共識，約定由湯臣集團返還美金 700萬元予A公司，其中美金462萬元以現金歸還，剩餘美金2 38萬元則以湯臣集團所有坐落中國大陸上海地區之房地6筆 、停車位2個、湯臣上海浦東高爾夫會會員球證2張抵償；嗣 因A公司之母公司B公司之董事孫道存、仝玉潔2人亦擔任湯 臣集團之董事，該項交易可能構成香港地區證券交易法之關 係人交易，湯臣集團要求還款過程、對象能與B公司切斷關 聯性，被上訴人授意李宇為配合湯臣集團，除將上開不動產 、停車位、高爾夫球會員會籍登記在個人名下（除其中1個 高爾夫球會籍登記在黃靜琳名下，其餘均登記在李宇為名下 ），並由孫道存於90年12月14日召開B公司董事會，通過將A 公司以美金444萬1,027元出售予李宇為擔任負責人之C公司 ，繼由李宇為代表A公司與湯臣集團旗下L公司簽訂合約，將 A公司對於M公司之債權出售予L公司，嗣湯臣集團先後於90 年12月21日匯款美金150萬元、91年1月15日匯款美金312萬 元至李宇為所指定Victory Team公司帳戶，李宇為於90年12 月21日將美金150萬元匯款至太電公司之子公司太電光能江 蘇公司帳戶，其餘款項則透過複雜之轉匯程序，先後於：①9 1年2月1日匯入太電玩聯合國公司美金19萬7,788.02元；②91 年3月1日、同年5月14日分別匯入北京太科公司美金30萬元 、10萬元，共40萬元；③91年5月8日匯入太訊公司美金18萬4 ,194元；④92年4月23日匯入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美金1 2萬元、9萬2千元，共21萬2千元；⑤92年6月9日匯入彩溢公 司美金100萬元，以上合計美金199萬3,982.02元等情，為被 上訴人於刑案偵審時所不爭（見刑案偵卷第丙A11宗第195至 199頁；刑案一審卷第115宗卷第41頁背面；原審訴字卷一第 167至171頁）；且證人李宇為於刑案偵查中具結證稱：伊等 查帳時發現A公司有現金，太電公司需要錢，伊等問被上訴 人是否要做，是被上訴人下指令處分A公司之股份。A公司原 先是在CPE（指太電公司在香港成立之子公司中俊企業有限 公司）下面，根據謝韻文之摘記是在86年12月31日轉給B公 司。90年追債時，在B公司的帳上有記載A公司欠B公司美金4 44萬元，結果A公司帳上是記載借給M公司美金444萬元，湯 臣是M公司之控股公司，湯臣下面有一個浦東高爾夫球場， 沒有任何貸款合約，所以伊等沒有貸款條款，沒有抵押品， 對方會阻擾，會討價還價，M公司帳上好像是記載美金700萬 元，伊等不知道為何帳會出入怎麼大。依據謝韻文寫給被上 訴人之備忘錄，A公司於84年2月8日出借M公司本金300萬美 元，後來伊代表太電公司去追，湯臣當時之執行董事宋四君 跟伊談，伊開價美金700萬元加利息，宋四君還價美金700萬 元，結果追回一幢高爾夫別墅，兩個在浦西之高級公寓、兩 個辦公室單位、一個湯臣豪園、兩個高爾夫球證，現在一個 登記在伊名下，一個登記在黃靜琳名下，另外有現金美金46 2萬元，前述房產作價為美金238萬元，都登記在伊名下。原 因第一個是湯臣要求，因為有披露條款問題，B公司及湯臣 集團之董事都有孫道存及仝玉潔之名字，如果進行這麼大筆 之交易，需要公告在財報上及香港證監會，所以湯臣集團要 求幫忙，要先將資產切給第三者，故就選了伊，伊自己有一 個已經成立之B.V.I.公司即C公司，B公司將系爭債權及A公 司股份轉讓給C公司，作價美金444萬元，B公司帳上就沒有 損益問題。伊就代表A公司去跟湯臣集團簽約，於90年年底 、91年年初陸續取回美金462萬元，第一筆錢伊馬上就依被 上訴人之指令轉到大陸宜興做電線電纜廠，然後根據這張表 （指資金流向圖），錢就陸續轉去美國PUSA公司（指太電公 司設於美國之子公司Pacific USA Holdings Corp.）美金20 0萬元，台灣的Mr.Game（指太電玩聯合國公司）。伊昨天有 問謝韻文為何不用太電之公司轉，他說那樣會出現在B公司 之帳上。伊當時有問過被上訴人，轉去美國之美金200萬元 由伊來轉可以，但是否用太電公司作為債權人，被上訴人說 美國人常不還錢，他要騙說這個錢不是太電的，所以要還。 有關資金流向，有一筆匯到美國PUSA公司之美金200萬元， 其中100萬元是以伊之Bilion Wealth International公司（ 下稱BWI公司）匯款，另外一筆是95萬9千元是以伊之Isaki Finance公司匯款，原因是先扣利息，被上訴人叫伊以自己 名義成立五、六家B.V.I公司，上二家公司也是被上訴人叫 伊成立的，BWI公司那筆錢去美國後，由謝韻文追回美金100 萬元回BWI公司，伊昨天有問謝韻文那筆美金100萬元是何人 叫你匯回台灣的Top Rainbow（指彩溢公司），他說是黃靜 琳叫謝韻文匯。謝韻文打電話給伊，叫伊去辦公室匯錢，伊 覺得不妥，打電話回台北跟被上訴人吵架，伊跟被上訴人說 這是太電公司的錢，不能這樣轉，伊感覺Top Rainbow是被 上訴人之公司，被上訴人跟伊說上海之房子都是他的，房子 都還沒有取得，拿一點錢有何關係，叫伊不要管那麼多，講 完後伊認為吵不贏被上訴人，只好匯錢。於91年時，伊因為 亞太及浦東湯臣轉到美國PUSA公司，伊不爽想要辭職，不要 再幫被上訴人簽名，這件事情以後，伊就跟被上訴人吵起來 。匯款之程序是BWI公司匯到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再 匯到Top Rainbow，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是被上訴人私 人之公司，被上訴人是老板，但銀行轉帳兩個公司都是由伊 簽名。後來又再匯美金51萬2千元及31萬6千元，從太平洋中 華（Pacific China)，它是光電那邊系統的公司，錢是黃靜 琳要求謝韻文匯的，錢是匯到彩溢公司，做法是謝韻文製作 匯款單，伊簽名。所有匯款若不是被上訴人親自跟伊說，伊 會打電話跟被上訴人確認。由於第二筆錢匯款，伊更加反對 ，伊就臭罵黃靜琳一頓，但被上訴人還是逼伊要匯。伊當時 跟被上訴人說，你拿了太電公司美金180、190萬元，上海之 房子不應該是你的，他不置可否」等語（見原審訴字卷一第 149至153頁）；復有太平洋海外投資管理有限公司（下稱PO IM公司）內部備忘錄、B公司90年12月14日董事會議記錄、A 公司與L公司簽訂之合約書及中譯文、資金流向圖、湯臣上 海浦東高爾夫球場會員申請表、會員印鑑卡、會員入會申請 書、匯款單、外幣戶口櫃位提款單、電匯申請書、滙出滙款 通知書等在卷可稽（見原審訴字卷一第158至165、174至193 頁；原審訴字卷二第110至126頁；原審訴字卷三第71至76、 78至87、133頁），是上開事實均堪認定。依證人李宇為之 上開證述及上開事證，足認被上訴人指示李宇為向湯臣集團 旗下M公司催討該公司前向太電公司轉投資之A公司借貸之款 項，而李宇為就所追回之美金462萬元部分，並未全數匯還 太電公司，係依被上訴人之指示及安排，將部分款項輾轉匯 入被上訴人所掌控之公司。 　⒉被上訴人雖抗辯：李宇為於刑案作證時，係在我國境外為之 ，並表示不願意與被上訴人對質，且本件刑事及民事案件傳 訊李宇為作證時，其均未到庭，李宇為為避免遭太電公司追 訴而為不實陳述等語。惟查，刑案檢察官於偵查時，因考量 證人李宇為係香港籍人士，在臺無住居所，且其因家庭因素 而不願入境臺灣，檢察官為偵查所需，親自前往桃園中正機 場管制區內進行訊問，應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77條第4項準用 第1項規定；又證人李宇為作證之地點係桃園中正機場管制 區（見原審訴字卷一第134頁），仍屬我國國境，檢察官依 刑事訴訟法第187條、第188條規定，告知具結義務及偽證罪 處罰後，命證人李宇為具結（見原審訴字卷一第157頁）， 以擔保其所述之真實，自具法律效力。況證人李宇為於刑案 中所為具結證述，業經刑案二審當庭勘驗偵訊錄音光碟，核 與偵訊筆錄所載大致相符（見原審訴字卷一第132至156頁； 刑案二審卷第19宗第160頁背面至172頁背面、183至237頁背 面），並與相關卷附相關事證吻合，是證人李宇為之證述應 得採為本件之證據。 　⒊太電公司主張：湯臣集團為清償系爭債務而給付美金462萬元 後，由李宇為或黃靜琳指示謝韻文分別匯款予由被上訴人實 際掌控之北京太科公司美金40萬元、Tai Feng Management 公司美金21萬2千元、太訊公司美金18萬4,194元、太電玩聯 合國公司美金19萬7,788.02元及彩溢公司美金100萬元，合 計美金199萬3,982.02元等語。被上訴人對上開各筆金額及 資金流向均不爭執（見本院更一卷第180、181、254、255頁 ），然抗辯：北京太科公司、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 太訊公司、太電玩聯合國公司均係太電公司之子公司，非伊 個人掌控之公司，而彩溢公司及富驊公司均為伊家族投資之 公司，太電公司係為清償先前向富驊公司借款約1億元，始 匯款美金100萬元予彩溢公司等語。經查： 　　⑴有關匯入北京太科公司之美金40萬元部分： 　　　被上訴人雖抗辯：北京太科公司係由太電公司之美國控股 公司即PUSA公司所投資設立等語。然觀之卷附北京太科公 司之公司登記資料，該公司係於87年12月17日在中華人民 共和國設立，由香港彩溢公司所投資（獨資），登記董事 為被上訴人及李宇為、孔慶燊、張傳堅、蘇泓、孫曉齊、 孫維相（上6人合稱為李宇為等6人），被上訴人登記為董 事長（見原審訴字卷二第249至254頁），尚難認李宇為6 人係受太電公司之指派擔任北京太科公司之董事，或北京 太科公司與太電公司之美國子公司PUSA公司有何關連。又 依卷附A公司之匯款單、資金流向表，可知A公司先後於91 年3月1日匯出三筆美金各10萬元予Wu Yong、Hu Hui Yuan 及Huang Zhen De，匯款原因均記載為對北京太科公司之 暫借款(Message：Temp Loan to Chi/Tai Ke)（見原審訴 字卷三第78、79頁），核與證人李宇為於刑案偵查中提出 之資金流向表記載：A公司於91年3月1日給付北京太科公 司（Beijing太科）美金30萬元等語相符（見原審訴字卷 三第133頁）；復觀之上開資金流向表，於91年5月14日由 Equity China Holding Ltd.匯款美金10萬元予北京太科 公司（見同上頁），及參酌證人李宇為於刑案中證稱其依 被上訴人之指示辦理匯款等情，足徵北京太科公司應係由 被上訴人所掌控之公司，匯入該公司之美金40萬元亦由被 上訴人所侵占取得甚明。 　　⑵有關匯入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之美金21萬2千元部分 ： 　　　查證人李宇為於刑案偵查中證稱：Tai Feng公司係被上訴 人私人之公司，被上訴人是老闆，但辦理銀行轉帳是由伊 簽名等語（見原審訴字卷一第152頁）；被上訴人於刑案 偵查中亦具狀稱：Tai Feng公司係伊私人出資成立之香港 公司，惟伊處理太電公司事務焦頭爛額，已無餘力經營Ta i Feng公司，因此於87年2月1日委請李宇為出任Tai Feng 公司之董事，並經營該公司業務，惟Tai Feng公司股權仍 登記為伊所有等語（見原審訴字卷二第282頁），足徵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應係被上訴人個人掌控之公司，匯 入開公司之美金21萬2千元亦由被上訴人所取得。又被上 訴人抗辯：李宇為已與太電公司和解，並返還相關資產， 太電公司就此部分未受有損害等語，固提出太電公司致北 檢檢察官之函文為證（見本院上易卷二第209至211頁）。 惟細繹上開函文，太電公司僅表示擬與李宇為和解，由李 宇為協助並參與太電公司之資產回收計劃而已，並未記載 李宇為已返還匯款至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之美金21 萬2千元等語，被上訴人空言抗辯太電公司已取回上開匯 入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之款項云云，尚不足採。至 證人溫婷婷於刑案二審時雖證稱：伊有聽過「Tai Feng」 ，是太電公司之子公司等語（見刑案二審卷第27宗第157 頁背面），然證人溫婷婷明確證稱：伊從90年、91年間起 任職在被上訴人實際經營之富驊公司迄今等語（見同上卷 第156頁），則證人溫婷婷既未曾在太電公司或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任職，其所稱「有聽過它是太電子公司」 等語，要屬傳聞，尚難逕採為有利於被上訴人之認定。 　　⑶有關匯入太電玩聯合國公司（即Mr.Game）之美金19萬7,78 8.02元部分： 　　　太電公司主張：太電玩聯合國係由被上訴人掌控之公司等 語；被上訴人則抗辯：太電玩聯合國公司係太電公司之子 公司即太電欣榮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欣榮公司）所 投資設立之公司，欣榮公司曾於太電玩聯合國公籌備設立 之初，匯款該公司約1千萬元作為股本等語。觀之太電玩 聯合國公司之登記資料，該公司係於90年8月3日設立、資 本額1,800萬元，登記董事為盧仁瑞（董事長，出資810萬 元）、楊汝基（出資810萬元）、謝明昌（出資108萬元） 3人，監察人為黃靜琳（出資18萬元）（見刑案一審第58 宗卷第81頁）。又證人即盧仁瑞於刑案二審時具結證稱： 太電玩聯合國公司係由太電公司之子公司欣榮公司之多媒 體事業部切出來的，原本屬欣榮公司之一個部門，伊經由 欣榮公司一位總經理指派擔任太電玩聯合國公司之董事， 太電玩聯合國公司隸屬於太電集團的，該公司於90年間成 立時，欣榮公司曾於同年7月20日匯1千多萬元至太電玩聯 合國公司籌備處；李宇為曾匯款美金19萬7,788.02元予太 電玩聯合國公司，因當初太電玩聯合國公司設立時，欣榮 公司只匯入1千萬元，而伊等當初與香港人楊汝基商談時 ，說好伊等要佔太電玩聯合國公司股權2/3，楊汝基佔1/3 ，而楊汝基是匯入太電玩聯合國公司800萬元，則伊等應 匯款1,600萬元才夠，所以上開美金19萬7,788.02元是欣 榮公司就不足之金額出資；被上訴人並未在太電玩聯合國 公司擔任職務或參與經營，根本與太電玩聯合國公司無關 ；被上訴人並未將匯入太電玩聯合國公司之美金19萬7,78 8.02元挪為己用等語（見刑案二審第27宗卷第161頁背面 至166頁背面）。參以欣榮公司之主要業務為經營太平洋T -ZONE電腦百貨，隸屬於太電集團，此為上訴人所不爭， 並有太電公司93年財務報告及維基百科網頁資料可證（見 原審訴字卷三第97、98頁；本院更一卷三第329至332頁） ；復依本院查得之欣榮公司經濟部登記資料，該公司於96 年3月23日廢止前之登記監察人為代表法人太電公司之盧 仁瑞（見同上卷第333至335頁），是被上訴人抗辯：太電 玩聯合國公司係太電公司之子公司即欣榮公司所投資設立 之公司等情，尚非不足採信。太電公司泛稱太電玩聯合國 係由被上訴人掌控之公司，卻未能舉證以實其說，尚難採 憑，則太電公司主張匯入太電玩聯合國之美金19萬7,788. 02元係由被上訴人侵占取得云云，洵不足取。 　　⑷有關匯入太訊公司之美金18萬4,194元部分： 　　　太電公司雖主張：太訊公司係由被上訴人所掌控，伊對太 訊公司並無掌控力，被上訴人於案發期間同時擔任伊之副 董事長兼總經理及太訊公司之董事長，對太訊公司有高度 掌控能力，且被上訴人於93年2月間召開太訊公司董事會 時，先辭任受伊指派擔任太訊公司之法人代表、董事、董 事長職務，隨即於會中接受另一法人董事彩溢公司之改派 ，並以彩溢公司指派代表人之身分當選董事長，足見太訊 公司係由被上訴人所掌控等語，固提出太訊公司會議事錄 、董事會簽到簿、改派書、台北安和郵局第490號存證信 函為證（見原審訴字卷三第180至185頁）。然查，太迅公 司係於79年10月30日由太電公司出資299萬9,940元，及仝 玉潔、李玉田、鄭乙丑、苑景堯、孫道存、胡洪九6人各 出資10元所設立，截至93年2月13日止，太電公司仍持股1 ,499萬9,994股，並指派2名法人董事及監察人郭傳，此有 太訊公司登記資料可證（見刑案二審判決第321、322頁） ；且觀之太合公司91年10月29日董事會紀錄，討論事項第 四案之案由載明：太訊公司為太電集團轉投資公司等語（ 見本院更一卷一第294頁），足徵太迅公司係太電公司之 子公司甚明。又李宇為係於91年5月8日將美金18萬4,194 元匯入太訊公司，已如前述，而太電公司所稱太訊公司上 述董事辭任及改選董事長係發生於00年0月00日，此有太 訊公司董事會議事錄可證（見原審訴字卷三第180、181頁 ），則上開董事會改選係發生於本件91年5月8日匯款之後 ，自不影響上開款項匯入太訊公司時，該公司應屬太電公 司之子公司之判斷。從而太電公司主張太訊公司係被上訴 人個人掌控之公司，被上訴人已侵占取得美金18萬4,194 元云云，尚不足取。 　　⑸有關匯入彩溢公司之美金100萬元部分： 　　　被上訴人固抗辯：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匯入伊家族 公司即彩溢公司之100萬元美金，係為清償先前太電公司 積欠伊家族公司富驊公司之款項等語，並提出洋溢投資股 份有限公司（下稱洋溢公司）與富驊公司簽具之股份買賣 契約書為證（見刑案二審第19宗卷第19至20頁背面），然 觀諸上開股份買賣契約書之交易相對人為洋溢公司與富驊 公司，簽約時間為90年7月1日，與本件Tai Feng Managem ent公司匯款予彩溢公司美金100萬元之時間92年6月9日相 隔近2年之久，且收款人亦非富驊公司或洋溢公司，則被 上訴人抗辯上開款項係償還洋溢公司或太電公司先前欠款 等語是否為真，誠值懷疑。況依經驗法則判斷，太電公司 之資產應為全體債權人之擔保，何以被上訴人自湯臣集團 追回欠款時，係代替太電公司決定優先清償其家族所掌控 經營之富驊公司？何以不直接匯入富驊公司帳戶，反係匯 入彩溢公司？甚或證人李宇為於刑案偵查時明確證稱：被 上訴人透過黃靜琳要求轉匯時，伊曾以電話與被上訴人爭 吵，但被上訴人還是堅持要如此匯款等語（見刑案二審第 19宗卷第233至236頁），是太電公司主張被上訴人侵占匯 入彩溢公司之美金100萬元等語，應屬可取。 　　⑹綜上足認被上訴人就湯臣集團所給付美金462萬元部分，其 中匯入被上訴人所掌控之北京太科公司美金40萬元、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美金21萬2千元、彩溢公司美金100 萬元，合計美金161萬2千元部分，均由被上訴人侵占取得 之事實，可以確定。至太電公司主張：李宇為等人依被上 訴人之指示，輾轉匯入太電玩聯合國公司之美金19萬7,78 8.02元、太訊公司美金18萬4,194元，均係由被上訴人所 取得等語，未能舉證以實說，尚不足採。 　⒋查B公司將其所有A公司股權讓與C公司後，B公司並未自C公司 實際取得任何對價，僅在帳面上記載對C公司有應收帳款等 情，為被上訴人刑案偵查中所自承（見原審訴字卷二第274 、276頁）。又證人李宇為於刑案偵查中具結證稱：被上訴 人有問過伊A公司是否需要存在，伊說房子跟資金都已經追 索了，所以被上訴人就下指令把A公司清算等語（見原審訴 字卷一第151-1頁），而A公司確於91年12月19日清算完結， 此有A公司清算資料及其中譯文存卷可考（見原審訴字卷一 第195至202頁；原審訴字卷二第127至134頁），足徵A公司 係經被上訴人之指示而辦理清算完結。 　⒌按「本法(指公司法)所稱公司負責人：…在有限公司、股份有 限公司為董事。」、「公司負責人應忠實執行業務並盡善良 管理人之注意義務」、「受任人因處理委任事務，所收取之 金錢、物品及孳息，應交付於委任人。」、「受任人因處理 委任事務有過失，或因逾越權限之行為所生之損害，對於委 任人應負賠償之責。」，公司法第8條第1項、第23條第1項 、民法第541條第1項、第544條分別定有明文。且受任人因 處理委任事務有過失所生之損害，對於委任人應負賠償之責 ，依舉輕明重之法理，受任人因處理委任事務有故意行為所 生之損害，對於委任人更應負賠償之責。又股份有限公司之 董事乃公司之負責人，與公司之間成立委任關係，依上開規 定，董事應負忠實執行業務並盡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如 董事處理委任事務違反注意義務，致公司受有損害，自應負 損害賠償責任。查被上訴人先後於88年8月17日至89年6月14 日期間擔任副總經理兼董事長特別助理，於89年6月15日至9 2年6月25日期間擔任副董事長兼總經理，於92年6月25日至 同年12月23日期間擔任董事長，此為被上訴人所不爭，依上 開說明，被上訴人乃太電公司之負責人，應負善良管理人之 注意義務。觀之被上訴人提出之太電公司88年4月9日第18、 19屆第12次董事監察人聯席會紀錄，可知太電公司為控管稽 核海外資產，經董事會決議在香港成立太平洋海外投資管理 有限公司（即POIM公司）（見本院更一卷一第239頁）。又 證人李宇為於刑案偵查中結證稱：被上訴人於87年10月間要 求伊成立一個香港調查小組，因此成立POIM公司，因被上訴 人對於太電公司之海外資產負債表不清楚，故請伊等幫忙調 查，被上訴人係POIM公司之負責人，伊等發現太電公司有做 假定存單，於88年上半年將調查報告交給被上訴人，當時被 上訴人是太電公司之副總經理；並於調查中發現A公司有系 爭債權等語（見原審訴字卷一第134、139、140、149頁）； 被上訴人於刑案中亦供稱：伊於87年初到任太電公司，當時 胡洪九已離開太電公司將近2年，太電公司就海外投資沒有 專責機構，伊遂重新成立辦公室，作會計審核、監督，並調 查太電公司海外投資情形，釐清太電公司海外子公司資產及 投資狀況之真偽；太電公司於90年7月間有財務壓力，伊即 指示POIM公司負責人李宇為向湯臣集團催收；系爭債權當時 收回之現金部分為美金462萬元，伊沒有在太電公司董事會 報告等語（見原審訴字卷二第53、61頁；刑案偵卷第丙A14 宗第274、275頁）；復依卷附POIM公司90年1月15日至同年1 2月13日之備忘錄，POIM公司承辦人黃良添、Jenniefer Tse 、李宇為等人於清查追討系爭債權期間，均持續向被上訴人 報告進度並請被上訴人裁決處理方式等情（見原審訴字卷一 第158至165頁），參互以觀，可知太電公司有關海外資產之 清查、追索債權等事務，均係由被上訴人指揮POIM公司統籌 辦理，亦係由被上訴人指揮該公司承辦人李宇為等人向湯臣 集團追討A公司對M公司之系爭債權，及後續就湯臣集團清償 之款項美金462萬元進行分配之事實，可以確定。被上訴人 抗辯：李宇為就美金462萬元所為之匯款金流，並非由伊指 示辦理云云，顯與事實不符，殊難採信。查太電公司係B公 司持股100％之母公司，B公司係A公司持股100％之母公司，此 為兩造所不爭，本件湯臣集團為清償系爭債務而給付A公司 之美金462萬元，本應屬A公司所有，被上訴人卻任由B公司 「無償」處分其所有A公司之股權（按B公司雖將其持有A公 司股權全數出售予C公司，但B公司並未實際取得價金，僅在 帳面上記載對C公司有應收帳款，已如前述），並使A公司於 91年12月19日清算完結，使太電公司喪失對A公司之實質控 制權，進而無從行使系爭債權，顯已造成太電公司之損害； 又被上訴人受太電公司之委任處理清查海外資產之事務，其 透過李宇為等人向湯臣集團追討債務而取回之美金462萬元 部分，依民法第541條規定，本應將收取之上開金錢輾轉匯 回交還太電公司，而被上訴人自承就上開款項未曾向太電公 司董事會報告（見刑案偵卷第丙A14宗第274、275頁），竟 指示李宇為等人將其中美金161萬2千元匯入其私人掌控之北 京太科公司、Tai Feng Management公司及彩溢公司，而侵 占入己，已造成太電公司喪失上開金錢財產權，顯見被上訴 人處理委任事務具有故意不法侵占行為，應屬無疑。準此， 太電公司依民法第544條規定，於上開金額範圍內，請求被 上訴人賠償美金5萬5千元，當屬有據。至太電公司另依民法 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2項、公司法第23條第1項、第 34條規定，請求本院擇一判決，即無審究之必要。 　㈡有關太合公司請求部分：　　 　⒈查被上訴人於92年9月間代表太電公司，由太電公司與富洋公 司簽立股權互易契約書，約定太電公司將持有之觀天下公司 股份1,120萬股與富洋公司持有之大新店公司股份1,020萬股 互易；太電公司再與圓林公司簽立股份互易協議書，約定太 電公司以上開向富洋公司交換取得之大新店公司股份，再與 圓林公司持有之卜樂視科技公司股份320萬4千股進行互易， 其後上開協議書因故作廢。嗣被上訴人於92年10月間代表太 合公司，將該公司持有之觀天下公司股份1,120萬股與練台 生持有之卜樂視科技公司股份320萬4千股進行互易，約定卜 樂視科技公司、觀天下公司每股價格分別為25.73元、7.36 元，互易股份總價8,243萬2千元，互易結果係太合公司以1, 120萬股之觀天下公司股份換得320萬4千股之卜樂視科技公 司股份，雙方互不找補，且各自負擔交易稅。練台生並授權 太合公司辦理以練台生持有之觀天下公司股份與富洋公司持 有之大新店公司股份互易事宜等情，為兩造所不爭，並有股 權互易契約書、股權互易協議書、太合公司簽呈、股份互易 協議書、股權互易授權委託書在卷可稽（見原審訴字卷二第 4至13頁），足認被上訴人確有代表太合公司將太合公司持 有之觀天下公司股份以每股7.36元，與練台生持有之卜樂視 科技公司股份以每股25.73元互易。 　⒉次查，卜樂視科技公司自92年1月1日起至同年9月30日止之股 東權益為4億543萬1,703元，而同時期之股本為4億5,000萬 元，即股份總數為4,500萬股，換算當時卜樂視科技公司之 每股淨值（計算式：4億543萬1,703元÷4,500萬股）為9元。 而觀天下公司自92年1月起至同年9月30日止之股東權益為4 億2,496萬5,885元，而同時期之股本為5億6,000萬元，即股 份總數5,600萬股，換算當時觀天下公司之每股淨值為7.6元 （計算式：4億2,496萬5,885元÷5,600萬股）等情，有卜樂 視科技公司資產負債表及損益表、觀天下公司資產負債表（ 暫結）及損益表（暫結）附卷可憑（見原審訴字卷二第19至 29頁），可知於92年1月起至同年9月30日期間，卜樂視科技 公司、觀天下公司之每股淨值分別為9元、7.6元。　 　⒊參以訴外人東森華榮傳播事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東森傳播 公司）為卜樂視科技公司之股東，而東森傳播公司之母公司 遠森網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遠森公司）於92年時，認 定東森傳播公司所持有卜樂視科技公司股份之每股價值為「 9.14元（計算式：4,340萬8千元÷475萬股）」，此有卜樂視 科技公司股東名冊、遠森公司92年度會計師複核報告書所附 關係企業合併財務報表為證（見本院更一卷二第297至301頁 ）；且依卜樂視科技公司登記卷所附經濟部投資審議委員會 92年12月10日經審一字第092041960號函（下稱系爭投審會 函文）載明：該委員會就蓋曼群島商TV PLUS公司（即T公司 ）投資卜樂視科技公司持有股份2,025萬股（每股面額新臺 幣10元，以「6.74元」成交），全數轉讓予國內股東練台生 承受之申請案照准等語（見本院更一卷二第303頁）。是太 合公司主張：系爭交易將卜樂視科技公司股份之每股價格認 定為「25.73元」，乃明顯高於市價之金額等語，應堪採憑 。 　⒋被上訴人雖抗辯：系爭交易案業經太合公司於91年10月29日 董事會決議（下稱系爭董事會）通過，且伊考量太合公司持 有觀天下公司之股份長達7、8年未曾分配股利，太合公司於 91年11月27日對觀天下公司之董事提起刑事自訴，並向臺灣 士林地方法院聲請對觀天下公司選任臨時管理人，故太合公 司繼續持有觀天下公司之股份無助經營，反觀卜樂視科技公 司為太電公司轉投資之臺灣最大衛星上鏈服務供應廠商，其 股份較觀天下公司股份更具價值，遂依眾信公司出具之系爭 評估報告計算出卜樂視科技公司股價為每股25.73元等語， 固提出系爭董事會紀錄、刑事自訴狀、系爭評估報告等為證 （見本院更一卷一第249至293、296至306頁）。觀之系爭董 事會紀錄討論事項第八案記載：「案由：本公司擬處分觀天 下公司股權案，提請核議。說明：一、本公司目前持有1,12 0萬股觀天下公司之股權，佔該公司總發行股數20％。二、該 公司於91年9月底的淨值扣除或有負債後僅剩價值不到八百 萬元整。三、為求集團在媒體產業的投資策略意義，本公司 擬處分上述觀天下公司的股權，以換得7.12％之卜樂視科技 公司股權。該股權目前的淨值約為台幣參仟萬元左右。決議 ：經主席徵詢全體出席董事（指孫道存、被上訴人、黃智雄 3人）同意通過」（見本院更一卷一第293、296、297頁）， 可知系爭董事會係決議以該公司持有之觀天下公司股權，與 淨值約「3千萬元」之7.12％（即320萬4千股）卜樂視科技公 司股權進行交易，核與系爭交易之約定互易股份總價「8,24 3萬2千元」差距甚大，顯已逾越董事會授權範圍；況系爭董 事會之開會時間為91年10月29日，亦與太合公司先後與富洋 公司、圓林公司、練台生簽約擬進行股權交換之時間即92年 9、10月間，相隔近1年之久，尚難認系爭董事會已決議同意 以互易股份總價8,243萬2千元進行系爭交易。又系爭評估報 告雖記載：依淨值法計算T公司股權價值為每股25.33元，依 市場比較法之股價淨值比法計算其股權價值為每股30.9元， 依現金流量折現法計算其股權價值為66.61元、依綜合評估 法計算其股權價值為45.97元等語（見本院更一卷第265至29 0頁），然系爭評估報告之企業價值評估對象為T公司，目的 係作為T公司現金增資發行特別股予潛在投資者時磋商之參 考依據，而T公司之子公司除卜樂視科技公司外，尚有卜樂 視國際媒體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卜樂視媒體公司），此為兩 造所不爭，並據系爭評估報告記載明確（見本院更一卷第25 3、256頁），則何以就T公司企業價值所為之評估，逕得援 為卜樂視科技公司股權價值之評估依據？（最高法院110年 度台上字第2976號判決意旨參照）況上訴人並未具體說明其 如何依系爭評估報告之記載，據以計算出系爭交易之卜樂視 科技公司每股合理價格為25.73元？上訴人更於刑案偵查時 自承：系爭交易並未經過鑑價，是伊決定之價格等語（見原 審訴字卷二第14至16頁），益徵系爭交易之卜樂視科技公司 每股價格為25.73元，並無合理依據。 　⒌被上訴人又辯稱：太電公司於系爭交易時已為銀行團所監控 ，任何涉及資產處分事宜均需由銀行團監控會計師同意，系 爭交易亦經債權銀行團同意後取得觀天下公司股票履約；且 系爭交易之金額係逐級簽核通過，並由太合公司董事長孫道 存代表與練台生簽立股份互易協議書，故系爭交易非伊個人 決定之行為等語。然查，證人馬國柱會計師於本院前審時具 結證稱：太電集團之資金監控模式係於92年11月21日起正式 啟動為「事前監控」，在此之前為「事後監控」，所謂「事 後監控」是指銀行團沒有限制太電集團經營及決策之權利， 只是對公司資金流向及用途作事後彙整，由公司向銀行團說 明，所謂「事前監控」則是指；㈠處分不動產及長短期投資 等，須事前將相關資料以書面通知會計師及資產擔保債權銀 行同意後辦理之；㈡公司所有營運收入、處分不動產及長短 期投資等資金扣除相關費用及擔保借款後之餘額，均應存入 資金監控專戶，所有支出皆由資金監控專戶支付；㈢非購料 支出500萬元(含）以上之日常交易支出，須應事前經會計師 審核後辦理，始得開立資金監控專戶之支票或由資金監控專 戶匯出款項；㈣購料支出與非購料支出500萬元以下之日常交 易支出，須由公司每週彙整並製「支出彙總明細表」交會計 師事後複核。系爭交易當時之監控模式應為「事後監控」階 段，於此階段伊或銀行團不會審核互易股價之合理性，銀行 團沒有限制公司經營或決策之權利，所以太電集團就系爭交 易案不用提請銀行團同意；伊印象中太電集團為了領出股票 （指觀天下公司股票），有向銀行團報告有系爭交易要進行 ，請銀行團同意其領出股票，不是報告系爭交易之股價，而 當時銀行團是事後監控，沒有權利表示同意或反對，所以沒 有反對等語（見本院重上卷二第12至15頁），並有馬國柱於 原審提出之104年10月4日聲明書、交通銀行營業部92年12月 9日交營發字第9201401946號函及附件之債權銀行團92年12 月5日會議紀錄等存卷可考（見原審訴字卷三第104頁；本院 上易卷二第5至8頁），足徵系爭交易案於92年9、10月間進 行時，銀行團對太電公司係採取「事後監控」資金模式，並 未介入太電公司之經營決策，僅因太電集團通知其有系爭交 易存在，單純「同意太電公司提領由銀行團保管之觀天下公 司股票」，尚非銀行團經審核交易條件後同意進行系爭交易 。又太合公司雖係由董事長孫道存代表與練台生簽立股份互 易協議書（見原審訴字卷二第12頁），然觀之上訴人提出之 太合公司簽呈，可知被上訴人應為太合公司最終核決系爭交 易案之主管（見同上卷第8至11頁）；且證人即太合公司監 察人郭傳於本院具結證稱：伊是會計部主管，黃智雄(即太 合公司之董事)是財務部主管，伊與黃智雄都是依被上訴人 及孫道存之指示，掛名擔任太電集團何關係企業之職務，均 無實質決定權，伊不知道系爭交易案觀天下公司與卜樂視科 技公司股權之價值如何計算，也不清楚換股前有無進行鑑價 ；太電集團之主業是生產電線、電纜等產品，伊等其他董事 或主管均不熟悉投資衛星電視產業，太電集團此部分業務及 要發展電信網路媒體等事業，主要是由被上訴人在主導等語 （見本院更一卷三第21至24頁），足徵系爭交易應係由被上 訴人所主導。則被上訴人抗辯：太合公司為系爭交易時，太 電集團係由銀行團監管中，銀行團已同意進行系爭交易，系 爭交易非伊個人決定之行為云云，尚不足取。 　⒍按「私文書應由舉證人證其真正。但他造於其真正無爭執者 ，不在此限」、「私文書經本人或其代理人簽名、蓋章者推 定為真正」、「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 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357條、第358條第1項、第277 條前段分別定有定有明文。又私文書之真正，如他造當事人 有爭執者，舉證人應負證其真正之責；當事人提出之私文書 必須真正而無瑕疵者，始有訴訟法之形式的證據力，此形式 的證據力具備後，法院就其中之記載調查其是否與系爭事項 有關，始有實質的證據力，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184 號判決意旨參照。被上訴人雖抗辯：太電集團遭胡洪九淘空 案爆發後，集團之資金周轉發生困難，太電集團財務部擬以 出售所持有觀天下公司股份及卜樂視科技公司股權方式籌資 ，因此與練台生進行系爭交易等語，並提出交易架構說明書 （下稱系爭說明書）為證（見本院更一卷三第11頁）。惟太 合公司已否認系爭說明書之形式上真正（見本院更一卷三第 246頁），依上開說明，應由被上訴人負舉證系爭說明書之 私文書為真正之責。觀之系爭說明書，全文為印刷文字，並 未記載該文件之製作人為何人，被上訴人雖以系爭說明書下 方記載解決資金短缺困境之方式，其中有關「⒈管理階層將 召集國內與媒體業相關的策略性投資人，出資向TV Plus In c.購買其所擁有49.44％的卜樂視科技股權」部分與系爭投審 會函文所載T公司將卜樂視科技公司股權2,025萬股轉讓予練 台生相符，有關「⒋該投資人再將所得的卜樂視科技的7.12％ 股權與太合投資所擁有的20％觀天下股權進行換股」則與系 爭交易相符為由，據此主張系爭說明書為真等語。然觀之被 上訴人於刑案偵查中所提出之刑事答辯狀記載：觀天下公 司為太平洋建設股份有限公司集團（下稱太設集團）下之富 洋公司經營之有線電視系統公司，太電集團以子公司太合公 司投資觀天下公司長達7、8年；卜樂視科技公司係太電公司 之轉投資公司，為臺灣最大衛星上鏈服務提供廠商；而練台 生本身長期經營花東地區有線電視系統，因而對太設集團控 制之大新店公司甚感興趣，同時太設集團有意收回太電集團 持有之伊股票，因此太電集團、太設集團、練台生三方進行 交易以創造「三贏」之局面等語（見刑案偵卷第丙A117宗第 172頁及背面），並無任何有關太電集團以進行系爭交易方 式籌措營運資金之記載，則被上訴人於本件更一審審理時始 提出系爭說明書，並抗辯：系爭交易之目的係太電集團為籌 措資金週轉所需等語，是否為真，誠值懷疑。況系爭說明書 下方所載「⒉TV Plus得到出售卜樂視科技的股款後，立即增 資卜樂視國際媒體」、「⒊卜樂視國際媒體將所得到的增資 款項歸還卜樂視科技，以償還之前因營運所需而向卜樂視科 技所商借的款項」之交易流程部分，經本院調閱卜樂視媒體 公司、卜樂視科技公司登記卷，均查無卜樂視媒體公司於92 年間有受T公司增資，或卜樂視媒體公司有以增資款清償積 欠卜樂視科技公司債務之相關紀錄，此為被上訴人所不爭（ 見本院更一卷三第272頁），則被上訴人徒以系爭說明書之 片段記載，主張系爭交易乃太電集團財務部所為之籌資行為 云云，即屬無據。 　⒎查被上訴人於90年5月23日至92年12月4日期間擔任太合公司 之董事，且太電公司對太合公司之持股比例為99.97％，太合 公司係太電公司之子公司等情，為兩造所不爭，並有太合公 司登記資料在卷可考（見本院更一卷二第73至76頁），依公 司法第8條第1項、第23條第1項規定，被上訴人乃太合公司 之負責人，其與太合公司間成立委任關係，並應負善良管理 人之注意義務。又被上訴人於92年間為T公司之負責人，此 有卜樂視科技公司登記卷所附T公司92年9月5日董事、監察 人指派書為證（見本院更一卷三第339頁）；被上訴人亦具 狀稱：伊受太電公司之指派而任職T公司等語（見同上卷第3 41頁）。參以系爭投審會函文記載：T公司於92年12月8日申 請將所持有卜樂視科技公司股份2,025萬股以每股以6.74元 之價格，全數轉讓予練台生等情（見本院更一卷二第303頁 ），是被上訴人既為T公司之負責人，對於T公司於92年底時 轉讓卜樂視科技公司股票予練台生之每股價格為6.74元乙事 ，理當知悉，則被上訴人於同時期豈有同意太合公司於系爭 交易中，以每股25.73元之高價（按上開金額較卜樂視科技 公司之淨值每股9元高出1.86倍）換得練台生之卜樂視科技 公司320萬4千股之理？況依太電公司之系爭處理程序第4.3 條、第6.2條規定，太電公司及其子公司取得或處分股票等 有價證券時，須由簽證會計師就每股淨值與交易價格之差異 出具意見書，如每股淨值與交易價格差距達20％以上者，簽 證會計師尚應依審計準則公報第20號第13條規定辦理，並對 差異原因及交易價格之允當性表示具體意見（見原審訴字卷 一第83、84、87頁），而太合公司係太電公司之子公司，已 如前述，被上訴人身為太合公司之董事，於進行系爭交易前 ，竟未依系爭處理程序上開規定，先委由簽證會計師就觀天 下公司及卜樂視科技公司之每股淨值與交易價格之差異出具 意見書，亦未依審計準則公報第20號第13條規定辦理，並對 差異原因及交易價格之允當性表示具體意見，顯見其處理委 任事務具有重大過失，是太合公司主張被上訴人應對其負賠 償之責，當屬有據。 　⒏參以系爭交易就觀天下公司之股份價格定為每股7.36元，核 與觀天下公司於92年1月至同年9月30日期間之股份淨值為每 股7.6元相近，且被上訴人未抗辯上開每股7.36元之互易價 格有何偏離市場行情，堪認上開每股7.36元之價格應屬公允 市價。又系爭交易就卜樂視科技公司之股份價格雖定為每股 25.73元，然上開價格明顯高於市價，不足採憑，業經本院 認定如前，反觀T公司於92年底將所持有卜樂視科技公司股 份2,025萬股全數轉讓予練台生，交易價格為每股6.74元， 上開價格既經T公司向投審會申報，堪認屬合理市價。準此 ，被上訴人於92年10月間代表太合公司，將市價8,243萬2千 元（計算式：1,120萬股×每股7.36元）之觀天下公司股份， 與市價2,159萬4,960元（計算式：320萬4千股×每股6.74元 ）之卜樂視科技公司股份互易，已造成太合公司受有6,083 萬7,040元（計算式：8,243萬2千元－2,159萬4,960元）之財 產損害，從而太合公司依民法第544條規定，於上開金額範 圍內，請求被上訴人賠償155萬元，應予准許。至太合公司 另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規定，請求本院擇一判決 ，即無審究之必要。 五、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 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 起訴而送達訴狀，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又遲延之債務，以 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 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 週年利率為百分之五，此觀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 項前段、第203條規定甚明，上訴人自得據此規定，請求加 付法定遲延利息。查上訴人之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起訴狀繕本 係於94年6月13日送達被上訴人，此有送達證書存卷可查（ 見原審附民卷第118頁），是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自同年月1 4日起算法定遲延利息，並無不合。 　　 六、綜上所述，太電公司依民法第544條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 給付美金5萬5千元，及自94年6月1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 息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太合公司依民法第 544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155萬元，及自94年6月14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亦應准許 。從而原審就此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尚有未洽，上訴 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 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二項、第三項所示。又兩造均陳明 願供擔保宣告准免假執行，經核均無不合，爰分別酌定相當 擔保金額准許之。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 ，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 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50條、第7 8條、第463條、第390條第2項、第392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民事第十六庭 　　　　　　　　　　　審判長法　官　朱耀平 　　　　　　　　　　　　　　法　官　王唯怡 　　　　　　　　　　　　　　法　官　羅立德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 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書記官　葉蕙心

2025-02-19

TPHV-112-上更一-20-20250219-1

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更一字第50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廖永裕 黃唯宸 上列上訴人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原訴 字第24號中華民國113年1月3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 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0910號、第32436號），提起上訴 （上訴後移送併辦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441 3號），經判決後，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廖永裕、黃唯宸所處之刑部分，均撤銷。 廖永裕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 徒刑陸月。 黃唯宸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 徒刑肆月。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範圍（本院審理範圍）之說明： 　㈠按刑事訴訟法第348條規定：「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 對於判決之一部上訴者，其有關係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 但有關係之部分為無罪、免訴或不受理者，不在此限。上訴 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是本案 上訴之效力及其範圍，應依現行刑事訴訟法第348條規定判 斷，合先敘明。 　㈡原審於民國113年1月31日以112年度原訴字第24號判決判處被 告廖永裕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徒刑10月 ；被告黃唯宸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徒刑 8月，及為相關沒收之諭知。檢察官、被告廖永裕、黃唯宸 分別收受該判決正本後，被告廖永裕、黃唯宸以原判決之量 刑【含是否適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下稱詐欺防制條例 ）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被告黃唯宸部分含是否宣告緩 刑】不當為由提起上訴，檢察官則未上訴。經本院當庭向被 告廖永裕確認上訴範圍，被告廖永裕陳稱：僅就原判決關於 其之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 刑）部分提起上訴，對於原判決認定關於其之犯罪事實、罪 名、沒收，均未在上訴範圍內等語（本院卷第77至78頁、第 126至127頁）；至於被告黃唯宸部分，查被告黃唯宸於本院 準備程序及審判程序，均經合法傳喚但均未到庭，審酌被告 黃唯宸之上訴理由狀內所記載之上訴理由略以：被告黃唯宸 僅就量刑部分提起上訴，對於原審認定之罪名及犯罪事實沒 有意見。被告黃唯宸所為行為固然違法，應予非難，惟被告 黃唯宸遭警查獲後均坦承犯行，且並非整起詐欺犯行之核心 人物，係遭上手利用之邊緣角色，也無因本案犯行而受有任 何利益。被告黃唯宸希望透過上訴，有一輕判及以繳納公益 金或其他方式獲得緩刑之機會等語（上訴卷第79至81頁）。 核被告廖永裕、黃唯宸之上訴意旨顯均係針對量刑（含是否 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被告黃唯宸部 分含是否宣告緩刑）部分提起上訴，對於原判決之犯罪事實 、罪名、沒收部分並無爭執。揆諸前開說明，被告廖永裕、 黃唯宸僅就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 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被告黃唯宸部分含是否宣告緩刑）部 分提起上訴，至於原判決其他關於犯罪事實、罪名、沒收， 則均不在本院審理範圍。 二、因被告廖永裕、黃唯宸均表明僅就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 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被告黃唯宸部 分含是否宣告緩刑）部分提起上訴，故有關本案之犯罪事實 、罪名、沒收部分之認定，均如第一審判決所記載。 三、刑之減輕事由之說明： 　㈠依刑法第25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 　　被告廖永裕、黃唯宸就其等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 罪犯行，已著手實行加重詐欺取財犯行而不遂（未查得被害 人遭詐欺交付財物而未遂），為未遂犯，爰均依刑法第25條 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 　㈡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⒈按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 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 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 得，或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 減輕或免除其刑」之規定，並就該條所稱詐欺犯罪，於詐欺 防制條例第2條第1款明定「詐欺犯罪：指下列各目之罪：㈠ 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㈡犯第43條或第44條之罪。㈢犯與前 二目有裁判上一罪關係之其他犯罪」。而具有內國法效力之 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15條第1項後段「犯罪後之法律 規定減科刑罰者，從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之規定，亦規範 較輕刑罰等減刑規定之溯及適用原則。從而廣義刑法之分則 性規定中，關於其他刑罰法令（即特別刑法）之制定，若係 刑罰之減刑原因暨規定者，於刑法本身無此規定且不相牴觸 之範圍內，應予適用。故行為人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關 於自白減刑部分，因刑法本身並無犯加重詐欺罪之自白減刑 規定，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則係特別法新增分則性之減刑規 定，尚非新舊法均有類似減刑規定，自無從比較，行為人若 具備該條例規定之減刑要件者，應逕予適用（最高法院113 年度台上字第3805號、第4177號判決意旨參照）。法院並無 裁量是否不予減輕之權限，且為刑事訴訟法第163條第2項但 書所稱「對被告之利益有重大關係事項」，為法院應依職權 調查者，亦不待被告有所主張或請求，法院依法應負客觀上 注意義務。 　⒉被告廖永裕、黃唯宸本案所犯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 罪，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自白坦承不諱【被告廖永裕部分 ：偵㈠-2卷第415頁，聲羈355卷第35頁，原審卷第221頁、第 228頁，上訴卷第308頁，本院卷第77頁、第126頁；被告黃 唯宸部分：偵㈡卷第466頁，原審卷第65至66頁、第221頁、 第228頁，上訴卷第79至81頁（被告黃唯宸上訴理由狀）】 ，且本案並無積極證據足以證明被告廖永裕、黃唯宸因其等 上開犯行獲有不法犯罪所得，既無犯罪所得，則被告廖永裕 、黃唯宸本案所犯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犯行，已 滿足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之規定要件，故被告 廖永裕、黃唯宸本案犯行均應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 定減輕其刑，並均遞減輕之。 　㈢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規定列為有利之量刑事由 ： 　⒈按想像競合犯係一行為觸犯數罪名，行為人犯罪行為侵害數 法益皆成立犯罪，僅因法律規定從一重處斷科刑，而成為科 刑一罪而已，自應對行為人所犯各罪均予適度評價，始能對 法益之侵害為正當之維護。因此法院於決定想像競合犯之處 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刑作為裁量之準據，惟具 體形成宣告刑時，亦應將輕罪之刑罰合併評價。基此，除非 輕罪中最輕本刑有較重於重罪之最輕本刑，而應適用刑法第 55條但書規定重罪科刑之封鎖作用，須以輕罪之最輕本刑形 成處斷刑之情形以外，則輕罪之減輕其刑事由若未形成處斷 刑之外部性界限，自得將之移入刑法第57條或第59條之科刑 審酌事項內，列為是否酌量從輕量刑之考量因子。是法院倘 依刑法第57條規定裁量宣告刑輕重時，一併具體審酌輕罪部 分之量刑事由，應認其評價即已完足，尚無過度評價或評價 不足之偏失（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936號判決意旨參 照）。 　⒉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之罪，於偵查及審判中均自白者 ，減輕其刑，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定有明文。 被告廖永裕、黃唯宸就其所犯之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 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自白坦承 不諱【被告廖永裕部分：偵㈠-2卷第415頁，聲羈355卷第35 頁，原審卷第221頁、第228頁，上訴卷第308頁，本院卷第7 7頁、第126頁；被告黃唯宸部分：偵㈡卷第466頁，原審卷第 65至66頁、第221頁、第228頁，上訴卷第79至81頁（被告黃 唯宸上訴理由狀）】，應有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 段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因之，就被告廖永裕、黃唯宸本案 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犯行，其中所犯之參與犯 罪組織罪部分，本應依上開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 段規定減輕其刑，參酌前開說明，因被告廖永裕、黃唯宸本 案犯行均應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斷， 然就其想像競合犯輕罪之參與犯罪組織罪部分得減輕其刑， 本院於依刑法第57條為量刑時，均列為有利量刑因子而予以 衡酌。 四、上訴意旨： 　㈠被告廖永裕上訴意旨略以：被告廖永裕於犯罪組織內所負責 之事項，僅係擔任一、二線話務手之工作，檢警發動「偵辦 之初」即已自白全部犯行，且於原審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自 白認罪，為節省司法資源，同意適用簡式審判程序，顯見被 告廖永裕犯後態度甚佳，出於內心悔悟而坦承犯行，參酌最 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048號判決意旨，理應受最大幅度 之量刑減讓。原審諭知被告廖永裕有期徒刑10月，量刑過重 ，客觀上之適當性、相當性與必要性，均未予以適度之判斷 ，致罰不當其罪，有違公平正義，亦難認符合罪刑相當原則 。請撤銷原判決之科刑，量處6個月以下得易服社會勞動之 刑度等語。 　㈡被告黃唯宸上訴意旨略以：被告黃唯宸所為行為固然違法，應予非難，惟被告黃唯宸遭警查獲後均坦承犯行，且並非整起詐欺犯行之核心人物，係遭上手利用之邊緣角色，也無因本案犯行而受有任何利益。被告黃唯宸希望透過上訴，有一輕判及以繳納公益金或其他方式獲得緩刑之機會等語。 五、撤銷原判決關於被告廖永裕、黃唯宸部分所處之刑之理由： 　㈠撤銷理由： 　　原審認被告廖永裕、黃唯宸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 罪犯行之事證明確，而予以科刑，固非無見，然查：被告廖 永裕、黃唯宸本案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犯行， 應適用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同年8月2日施行之詐欺防制 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已說明如前，原審「未及適 用」上開規定減輕被告刑度，自有未洽。 　㈡對上訴意旨之說明： 　　被告廖永裕、黃唯宸上開上訴意旨請求從輕量刑，參諸上開 「㈠撤銷理由」所示，即屬有據，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被 告廖永裕、黃唯宸部分所處之刑部分，予以撤銷（至於被告 黃唯宸請求宣告緩刑部分，詳下述）。 六、量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廖永裕前曾有詐欺、偽 造文書、違反護照條例等多項刑案前科，有其法院前案紀錄 表在卷可稽，素行不佳；被告黃唯宸前曾有詐欺刑案前科， 有其法院前案紀錄表在卷可佐，素行尚可，被告廖永裕、黃 唯宸為圖獲取不法利益，參與詐欺集團之犯罪組織，在詐欺 機房分工擔任一、二線話務手工作，撥打電話予在美國之大 陸地區人士進行詐騙，被告廖永裕並受詐欺集團上手暱稱「 憲哥」之人（無證據證明係未成年人）之指示，將「憲哥」 所交付之金錢用以支付詐欺機房之房租等犯行，被告廖永裕 、黃唯宸所為均助長詐欺犯罪之猖獗，損害財產交易安全及 社會經濟秩序，惟考量其等在詐欺集團中僅分工擔任詐欺機 房一、二線話務手工作，被告廖永裕並負責將上手交付之現 金用以支付詐欺機房租金等之次要角色地位，並非居於指揮 、決策及最終取得詐欺犯罪所得之核心角色地位，本次犯行 並未查得被害人遭詐欺交付財物而詐欺未遂，及被告廖永裕 、黃唯宸犯後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自白坦承犯行（並符合 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之減刑事由），尚知悔悟 ，兼衡被告廖永裕於本院所陳述、被告黃唯宸於原審所陳述 之智識程度、工作、收入、家庭生活、經濟狀況（本院卷第 135頁、原審卷第242頁）等一切情狀，就被告廖永裕、黃唯 宸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分別量 處如主文第二項、第三項所示之刑。 七、被告黃唯宸不得為緩刑宣告之說明： 　　按受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宣告，而有下列情形 之一，認以暫不執行為適當者，得宣告2年以上5年以下之緩 刑，其期間自裁判確定之日起算：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 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 宣告，執行完畢或赦免後，五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 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刑法第74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被告 黃唯宸前因詐欺案件，經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於112年11月17 日以110年度原訴字第11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1年10月（未確 定，目前由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以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81 號審理中），有被告黃唯宸之法院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憑，則 被告黃唯宸自不符合上開刑法第74條第1項之緩刑宣告要件 ，不得宣告緩刑。因之被告黃唯宸上訴請求宣告緩刑等語， 自於法不合，無從准許。 八、至檢察官移送併辦部分（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 第4413號），其犯罪事實與被告廖永裕、黃唯宸經起訴並經 本院認定有罪之犯行部分，為同一事實，本院自應予以審理 ，附此敘明。　　　　 九、按上訴程序，被告經合法傳喚，無正當之理由不到庭者，得 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刑事訴訟法第371條定有明文。被 告黃唯宸經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不到庭，有本院傳票送達 證書、刑事報到單、被告黃唯宸個人戶籍基本資料查詢結果 單、法院在監在押簡列表在卷可稽（本院卷第105頁、第111 頁、第123頁、第155頁）。是被告黃唯宸經本院合法傳喚， 且符合就審期間之規定，竟無正當理由而未到庭，爰依前揭 規定，不待被告黃唯宸之陳述，逕行判決。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僅引用程序法條）、第371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徐書翰提起公訴及移送併辦，檢察官吳宇軒到庭執 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何秀燕 　　　　　　　　　　　　　　　　　　　法　官　吳育霖　　 　　　　　　　　　　　　　　　　　　　法　官　鄭彩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 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蘭鈺婷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 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犯罪組織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參與者，處6月以上5年以 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但參與情節輕微 者，得減輕或免除其刑。 以言語、舉動、文字或其他方法，明示或暗示其為犯罪組織之成 員，或與犯罪組織或其成員有關聯，而要求他人為下列行為之一 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出售財產、商業組織之出資或股份或放棄經營權。 二、配合辦理都市更新重建之處理程序。 三、購買商品或支付勞務報酬。 四、履行債務或接受債務協商之內容。 前項犯罪組織，不以現存者為必要。 以第2項之行為，為下列行為之一者，亦同： 一、使人行無義務之事或妨害其行使權利。 二、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已受該管公 務員解散命令三次以上而不解散。 第2項、前項第1款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卷目 1.臺南市政府警察局南市警刑大偵○0000000000號卷一【併警311 9卷一】 2.臺南市政府警察局南市警刑大偵○0000000000號卷二【併警311 9卷二】 3.臺南市政府警察局南市警刑大偵○0000000000號卷三【併警311 9卷三】 4.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0910號卷一【偵㈠-1卷】 5.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0910號卷二【偵㈠-2卷】 6.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0910號卷三【偵㈠-3卷】 7.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2436號卷【偵㈡卷】 8.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6427號卷一【偵㈢-1卷】 9.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6427號卷二【偵㈢-2卷】 10.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6427號卷三【偵㈢-3卷】 11.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聲羈字第355號卷【聲羈355卷】 12.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聲羈字第375號卷【聲羈375卷】 13.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原訴字第24號卷【原審卷】 14.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3年度原上訴字第8號卷【上訴卷】 15.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3年度上更一字第50號卷【本院卷】

2025-02-19

TNHM-113-上更一-50-20250219-1

重上更二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返還房屋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上更二字第24號 上 訴 人 長景工業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簡玉玫 訴訟代理人 楊昌禧律師 上 訴 人 德實益企業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蔣美珍 訴訟代理人 周村來律師 周元培律師 洪郁婷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房屋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5年6 月17日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04年度訴字第316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 訴，經最高法院第二次發回更審，本院於114年1月15日言詞辯論 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㈠命上訴人德實益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德實益公司） 應自民國（下同）104年3月1日起至107年6月26日止按月給付部 分；㈡駁回上訴人長景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長景公司）後開 第3項之訴部分均廢棄。 上開㈠廢棄部分，長景公司於第一審之訴駁回。 德實益公司應給付長景公司新臺幣（下同）143元，及自107年6 月27日起至遷讓交還如原判決附圖編號183 ⑴至⑼（編號⑵部分僅 交還而不移出其內物品）、⑾所示建物之日止，再按月給付長景 公司28,595元。 兩造其餘上訴均駁回。 第一（除確定部分外）、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由 長景公司負擔1/50，餘由德實益公司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長景公司起訴主張：伊原名東緯金屬有限公司（下稱 東緯公司），於98年9月22日改組更名，坐落屏東縣○○市○○ 段000地號土地（下稱183土地）及其上同段71、111、115建 號建物（即門牌號碼為屏東縣○○市○○路000巷0號廠房，下稱 建國路廠房）均為伊所有。上訴人德實益公司向伊股東即訴 外人信肯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信肯公司）之法定代理人 葉博鏗表示承租之意，並自98年7月起占有使用如原判決附 圖所示編號183 ⑴至⑼、⑾，合計3,856平方公尺之建物（下稱 系爭建物）及連同其他空地合計5,128平方公尺之土地（下 合稱系爭房地），卻拒絕與伊簽署租約。被上訴人前雖與信 肯公司洽談合作經營，惟未達成合意，其無權占有使用系爭 房地，受有利益，致伊受有損害，應給付自99年1月1日起按 系爭房地申報總價年息10%計算之利得即每月新臺幣（下同 ）8萬1,921元。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第179條規定 提起本件訴訟，求為命德實益公司遷讓交還系爭建物，並給 付128萬6,314元（即99年1月1日至104年2月28日之利得總和 ，扣除伊所積欠之貨款379萬2,788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 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暨自104年3 月1日起至交還系爭建物止，按月給付8萬1,921元之判決（ 未繫屬本院部分，不予贅述）。 二、上訴人德實益公司則以：伊與信肯公司之法定代理人葉博鏗 合作生產可調式人、手孔蓋（下稱孔蓋），協議廠房、土地 由葉博鏗向東緯公司購買並更名為長景公司，伊則負責設置 廠內機器設備（下稱系爭協議），伊依系爭協議占有使用系 爭房地，自屬有權占有，並無不當得利等語資為抗辯(德實 益公司所提反訴部分，經第一審判決敗訴確定，非本院審理 範圍，不予贅述)。 三、原審判命德實益公司應遷讓交還系爭建物，並自104年3月1 日起至交還之日止按月給付53,326元，並為假執行之宣告， 駁回長景公司其餘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兩造就其敗訴部分 均聲明不服，各自提起上訴。長景公司聲明：㈠原判決關於 駁回後開第2項之訴部分均廢棄；㈡德實益公司應再給付長景 公司1,286,314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 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自104年3月1日起至交還系爭建物之 日止，按月再給付長景公司28,595元；㈢願供擔保請准宣告 假執行；㈣德實益公司之上訴駁回（關於遷讓交還系爭建物 ，其中如附圖編號⑵之鋼架造房屋部分，減縮為僅請求交還 而不請求移出其內物品）。德實益公司則聲明：㈠原判決關 於命德實益公司給付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長景公司 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㈢長景公司之上訴駁 回；㈣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免為假執行。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長景公司為屏東縣屏東市前進段183、181-2（應有部分2分之 1）、176-2地號土地及系爭建物之所有權人。 　㈡原判決附圖編號183⑷所示鋼筋水泥造辦公室，即同上段建號7 1號建物；編號183⑻所示鐵架造廠房，即同段建號111號建物 ；編號183⑼所示涼棚，即同段建號115號建物，上開3建物共 用「屏東市○○路000巷0 號」之門牌號碼。 　㈢系爭建物均位在183土地上，占用面積共3,856平方公尺。 　㈣長景公司前身為東緯公司，嗣由張原豪、信肯公司等人投資 購買後，申請公司名稱變更、改選董監事，經經濟部於98年 9月23日核准登記，並變更公司名稱為長景公司，目前長景 公司之法人股東僅信肯公司一人。 　㈤德實益公司自98年7月起占用系爭房地，倘德實益公司係無權 占有系爭房地，應將系爭建物遷讓返還長景公司，並按系爭 建物及所占用系爭土地面積，計算不當得利金額。 　㈥長景公司於103年7月11日以大寮大發郵局000067號存證信函 催告德實益公司應於函到15日內將無權占有之土地、建物交 還，德實益公司已於同月14日收受。 　㈦長景公司積欠德實益公司貨款3,792,788 元，若其對德實益 公司有不當得利請求權，得對此貨款債權主張抵銷。 　㈧長景公司自99年起向德實益公司購買孔蓋及定型試驗用之孔 蓋材料，合計支出25,164,261元。信肯公司自100年起向德 實益公司購買孔蓋，合計支出1,567,839元。 　㈨德實益公司從未分配利潤予長景公司。 　㈩孔蓋成品之製程包含：①設計、繪圖；②模具製造；③砆喃砂造 模；④鐵水澆注；⑤毛胚CNC加工；⑥成品檢查；⑦功能、特性 檢查；⑧出廠交貨、驗收，其中③④均由德實益公司負責完成 。 　葉博鏗為信肯公司之負責人，自80年起迄今擔任該公司董事 長。 　長景公司董事長為張原豪，董事為葉怡君、葉奕男、葉怡燕 ，經理人為簡玉玫。葉博鏗與簡玉玫為夫妻，葉怡君、葉奕 男、葉怡燕為葉博鏗及簡玉玫之子女，張原豪為葉怡燕之夫 。 五、茲就兩造之爭點及本院之判斷，分述如下： 　㈠德實益公司占用系爭建物是否為無權占有？ 　　按以無權占有為原因，請求返還土地者，占有人對土地所有 權存在之事實無爭執，而僅以非無權占有為抗辯者，土地所 有權人對其土地被無權占有之事實無舉證責任，占有人自應 就其取得占有係有正當權源之事實證明之。長景公司主張系 爭建物為其所有，德實益公司迄仍占用且不遷離，為德實益 公司所不爭執，堪認真實。則依上說明，自應由德實益公司 就其有正當占有權源之事實負舉證責任。德實益公司於此辯 以：葉博鏗與伊前負責人蔣瑞融於97年6月間原達成由伊與 信肯公司各出資2,000萬元購買東緯公司全部股份共同經營 孔蓋業務，嗣因蔣瑞融無法籌齊該款，雙方於98年3、4月間 達成先由信肯公司購買東緯公司全部股份取得土地及舊廠房 ，再由東緯公司承受合作協議，由該公司以土地廠房為出資 （以信肯公司購買股份金額為計），伊則以整修增建廠房及 建置機器設備之費用為出資，伊依系爭協議自有權占有系爭 建物等語，並舉證人蔣瑞融、官煥章、劉焜榮及提出合併會 議紀錄等為證。長景公司則予否認，並稱：信肯公司負責人 葉博鏗原邀德實益公司合資4,000萬元共同購買東緯公司以 一起經營，惟為其所拒後，葉博鏗即自行出資購買，此後雙 方即無任何協議，縱有合作事實，亦僅為信肯公司與德實益 公司間，與伊無關等語。而查： 　⑴信肯公司或長景公司與德實益公司間，於前是否存有生產孔 蓋之合作關係（此節先僅及於雙方存否事實、現實上之合作 關係、狀態，未論及於成立契約上之法律關係）？　 　　①證人蔣瑞融即德實益公司前負責人證稱：「葉博鏗於97年6 月間以信肯公司法定代理人身分邀伊合夥從事人孔蓋業務 ，伊與葉博鏗口頭約定廠房由他負責，伊負責機器設備， 一方各出2,000萬元。嗣葉博鏗購買廠房出資3千多萬元， 德實益公司購買設備出資5千5百多萬元。德實益公司在長 景公司所有之建國路廠房設廠，初期係由長景公司派人整 修廠房，待整修完畢後，再由德實益公司安裝設備。伊與 葉博鏗沒有談到盈餘分配，只有協商股權，但沒有協商成 功」（原審卷㈠第133頁背面至第135頁）等語，核與證人 官煥章即信肯公司前任協理所證：「伊將所研發之人孔蓋 專利轉讓與信肯公司後，就到該公司上班，嗣伊介紹葉博 鏗與蔣瑞融認識，葉博鏗當時與蔣瑞融口頭協議，由葉博 鏗購買東緯公司的舊廠房及土地，出資1千萬元，其餘貸 款，機器設備就由德實益公司出資，伊自98年5、6月起至 99年3月30日止曾參與拆除東緯公司舊設備及建設新廠房 ，待新廠房建設完成後，伊即離職。在此期間葉博鏗與蔣 瑞融雖一直在談合作，但都沒有協議成功，因為股份沒有 談成。我有參與拆除東緯舊設備及新廠房建設，在新廠房 建設完成後我就離開」（原審卷㈤第33頁背面至第35頁） ；證人劉焜榮即土方清理業者證稱：「蔣瑞融曾向伊提及 信肯公司的葉博鏗要和德實益公司合夥，伊認為有利可圖 ，就邀請伊丈母娘詹麗蓉一同入股德實益公司，詹麗蓉後 來有出資1千多萬元，並登記為德實益公司股東，葉博鏗 與德實益公司談入股時伊有在場，但後來雙方認知差太多 ，葉博鏗就沒有入股成為德實益公司股東」等語（原審卷 ㈠第136頁正反面）大致相符。而官煥章原任職於信肯公司 ，應無故為偏坦德實益公司之虞，且葉博鏗就合作之洽談 亦證稱：「伊從80年起擔任信肯公司董事長，東緯公司由 信肯公司收購後更名為長景公司，其股東僅信肯公司1人 ，伊自始都是以信肯公司的名義與德實益公司洽談合作事 宜。當時伊聽官煥章說蔣瑞融那邊有一批技術人員，伊公 司欠缺技術人員，沒有缺資金」等語（原審卷㈠第156至15 7頁）」，長景公司於此復不爭執（原審卷五第36頁）， 參之德實益公司於信肯公司在98年6月間收購東緯公司全 部股權並交接資產後，自同年7月起即入駐占用系爭建物 設廠迄今（見不爭執事項㈣㈤），至長景公司起訴請求遷離 前復久未受驅逐等情，堪認證人蔣瑞融所述葉博鏗確有代 表信肯公司與德實益公司洽談合作生產孔蓋事宜，且並因 此入駐系爭建物設廠無誤。 　　②又證人官煥章業證稱：「信肯公司購買東緯公司的土地及 設備，只是設備是63年間設置的，已不堪使用，信肯公司 進場時就缺少很多東西，當時台電、中華電信公司的實驗 廠是東緯公司，但因廠房不符台電公司的檢驗，東緯公司 留下的設備沒辦法生產台電的人、手孔蓋，所以需要德實 益公司的設備才能通過台電公司『標準式人手孔蓋』審核， 取得認證。德實益公司進駐東緯公司廠房做更新並完成新 設備時，當時信肯或長景公司並沒有阻止，信肯公司當時 還每天派3 名外勞到場協助清理廠房，葉博鏗幾乎天天到 場，有時候還一天到好幾次」等語（見原審卷㈤第34、35 頁正反面）。而德實益公司於信肯公司收購東緯公司後， 如上述已自98年7月起入駐占用系爭建物設廠，且為整修 該廠，確有於98年9月至99年3月向鉅昕鋼鐵公司購買近20 0萬元之角鐵、鋼筋、鋼板；98年7月至99年5月間向東利 螺絲行購買諸修繕零件、機具等，並運至該廠房址使用， 有統一發票、回文、陳報狀可佐（本院卷一第335至337、 343至387、417、421頁），顯見信肯公司於收購東緯公司 後，該公司或葉博鏗確有使東緯公司允許德實益公司之入 駐、使用系爭建物並為整建之事實，否則德實益公司如何 在未訂租約或未經許可之情下入駐、整建廠房並為長期使 用，而東緯公司卻不予阻止者。再參信肯公司於97、98年 間申請成為台電公司供應商時，均以東緯公司為委託協力 廠商，嗣於99、101年間起申請成為供應商時，則以更名 後之長景公司為委託協力廠商，而長景公司復於99年、10 1年間申請成為台電公司供應商，取得材規E053一般型MC- 150、MC-80、HR-150及HR-75等四型，及材規E053一般型H C-150、HC-75等二型之承製能力證明，而台電公司為篩選 具有生產品質優良、穩定之供應廠商，倘提出申請廠商未 具該器材自行產造能力時，須提出委託協力廠商製造之契 約，供台電公司審查，經審查合格後，於承製能力證明書 內註明委託協力廠商名稱，不得更動，有台電公司材料處 函文可稽（原審卷㈠第185、186、188頁；本院前審卷㈠第7 9至80頁），核之葉博鏗已述信肯公司本欠缺生產孔蓋之 技術人員而與德實益公司洽談合作，參之東緯公司原有設 備並沒辦法生產孔蓋，其廠房亦不符台電公司之檢驗，加 以長景公司所出貨予台電、中華電信公司之孔蓋，其中實 質產出物件製程中之砆喃砂造模、鐵水澆注均係由德實益 公司於該廠負責完成（見不爭執事項 ㈩）等節，顯見信肯 公司於併購東緯公司（含更名為長景公司）後，確有沿續 與德實益公司在系爭建物共同生產孔蓋以出貨予台電、中 華電信公司之合作事實，長景公司所辯葉博鏗於邀蔣瑞融 合資購買東緯公司股份遭拒後，雙方即未再有合作協議， 亦未同意德實益公司占用系爭建物云云，並無可採。 　　③信肯公司係於98年6月間收購東緯公司，為該公司唯一法人 股東，嗣東緯公司於同年9月23日更名為長景公司，並由 葉博鏗之配偶簡玉玫及子女葉怡君、葉奕男、葉怡燕分別 擔任該公司之經理人、董事，女婿張原豪則任董事長，為 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㈣），足見長景公司為信肯 公司所單獨控制之關係企業或子公司，且與信肯公司均為 葉博鏗家族經營之公司甚明。又葉博鏗、簡玉玫（長景公 司經理人）、蔣瑞融、蔣美珍（2人為德實益公司前後任 負責人）、王惠貞、陳素蘭等人前於102年7月6日在信肯 公司會議室召開「長景暨德實益公司合併協調會」，葉博 鏗在會中表示：「⒈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參與此協調會 ，今天之協調會希望大家心平氣和就現值之認定來討論合 併經營之可能性，希望如蔣大姐6 月18日所言今天就能談 出一個結論。⒉今天的議題分為5 項來討論：德實益現值 估算、長景現值估算、資金需求預算討論、銀行貸款保證 責任討論、組織檢討..」等語，而會中雙方乃著重在德實 益現值估算之討論，並對各自所為之估值因存有甚大歧異 而無果（葉博鏗：101年2月請專業人士就德實益財產目錄 估價現值為1,908萬，今年應再打9折為1,717萬...本人當 初的提議是現金4,000萬，銀貸3,000萬，而非現在如此龐 大的金額，若要再提當年是非，很難繼續談合作..我們以 現值來討論，希望雙方能達成共識，否則開再多次會也無 意義..；蔣：專業評估為何人？鑑價過程如何？您的投資 才1,700多萬，我方卻投入5,000多萬不止..我認為應該將 貴方的投資和我方的投資提出來討論分攤才合理..），嗣 又通知於103年5月2 日再次討論兩公司之合併事宜（議題 ：合併基準日、董事會、財務管理、公司管理組織、公司 營運方針、未履行權益（含應收應付切割、合併前長景應 分之權益等點），有會議記錄、開會通知可佐（本院前審 卷一第44至49頁）。依雙方上開「合併」會議討論議題及 葉博鏗之會中發言內容，再參官煥章等3證人前揭所證及 本院所認上情，顯見葉博鏗及蔣瑞融原確有協商共同出資 以合作孔蓋事業，且此合作乃持續至信肯公司收購東緯公 司、更名以後，並直至雙方召開合併會議之時，此觀德實 益公司確於信肯公司收購東緯公司並交接資產後，即自此 後之98年7月起入駐占用系爭建物設廠、整修、合作生產 而持續至合併會議討論之時仍未終止，且葉博鏗或簡玉玫 在合併會議中對德實益公司占有系爭建物均未置一詞，亦 無任何請求遷讓返還廠房、給付租金或賠償金等節即明， 否則若德實益公司並無正當之占有權源，或願承租卻拒締 約並為付租，渠等豈有唯一之廠房財產遭占長達4年卻均 無任何表示，更再與德實益公司討論和長景公司為如何之 合併事宜者，長景公司所辯其或信肯公司、葉博鏗與德實 益公司並無協商共同出資以合作經營孔蓋事業，德實益公 司原欲承租廠房卻拒絕簽約云云，並無足取。 　⑵信肯公司或長景公司與德實益公司間就孔蓋事業之合作，是 否已成立合夥或類似合夥之無名契約？ 　　①按合夥契約，依民法第667條規定，固以二人以上互約出資 ，以經營共同事業為已足，其出資方法或以金錢，或以他 物，或以勞務，均無不可。惟如以他物為出資者，須先訂 定該他物折值金錢若干，明確約定其折算之標準，以為日 後合夥權義之依據，其合夥始得謂為成立（最高法院73年 度台上字第4410號裁判意旨參照）。 　　②信肯公司負責人葉博鏗於前確有與德實益公司負責人蔣瑞 融協商共同出資以合作經營孔蓋事業，且事實上亦已合作 持續至合併會議召開之時，已經本院認定如上。而依證人 官煥章等3人之前揭證述，暨德實益公司未為租賃即獲許 入駐系爭建物並迭無付租，且於該廠建置機器設備後並負 責砆喃砂造模、鐵水澆注之製程，衡情其合作，應確基於 由信肯公司負責廠房、德實益公司負責機器設備以生產孔 蓋無誤。又參前述證人蔣瑞融證稱：「伊與葉博鏗口頭約 定廠房由他負責，伊負責機器設備，一方各出2,000萬元 。嗣葉博鏗購買廠房出資3千多萬元，德實益公司購買設 備出資5千5百多萬元..沒有談到盈餘分配，只有協商股權 ，但沒有協商成功」、證人官煥章證陳：「葉博鏗與蔣瑞 融口頭協議由其購買東緯公司的舊廠房及土地，出資1千 萬元，其餘貸款，機器設備由德實益公司出資..期間葉博 鏗與蔣瑞融雖一直在談合作，但都沒有協議成功，因股份 沒有談成」等語，且合併會議時葉博鏗稱「德實益公司現 值應為1,717萬...本人當初提議是現金4,000萬，銀貸3,0 00萬，而非現在如此龐大的金額..我們以現值來討論，希 望雙方能達成共識」、德實益公司方面則質疑葉博鏗對其 之鑑價，並稱「您的投資才1,700多萬，我方卻投入5,000 多萬不止..應該將貴方的投資和我方的投資提出來討論分 攤才合理」等語，顯見雙方自初及終，對關係重大之德實 益公司為相互合作所提供之財產權價值，及各應否另提營 運資金若干，一直存有甚大歧異，且迄於合併會議時仍均 無共識甚明。則葉博鏗與蔣瑞融就雙方合作或合夥經營孔 蓋事業所以廠房、機器設備之出資，既未先訂定該他物折 值金錢若干，也未明確約定其折算標準，且雙方就德實益 公司所建置機器設備之估值差異太大，而葉博鏗除提供廠 房外應再提出之資金若干亦未有定論，即難以其平均出資 額視為該等機器設備之估值即德實益公司之出資額。故無 論葉博鏗與蔣瑞融就雙方合作事業之性質為合夥或無名之 合作、合資契約而依其性質應得類推適用民法合夥之相關 規定，依上揭說明，均難認其契約關係已為成立，此並參 兩造不爭執之長景公司自99年起向德實益公司購買孔蓋及 定型試驗用之孔蓋材料共2,516萬4,261元；信肯公司自10 0年起向德實益公司購買孔蓋共156萬7,839元；長景公司 尚積欠德實益公司貨款379萬2,788元；德實益公司從未分 配利潤予長景公司等情，暨德實益公司前對長景公司及信 肯公司訴請給付工程款(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05年度建字第 16號)，其起訴狀略載：德實益公司受信肯公司、長景公 司承攬委託，製作台電公司所需之孔蓋及定型試驗工程， 因工程已完工，信肯公司、長景公司並已收受台電公司之 工程款，應依約給付工程款510萬2,642元等語，並於該案 提出上載有「德實益向長景承租廠房費用」之租賃請款明 細表為證(見本院前審重上字卷一第291至292、294頁各該 文狀)亦明，否則豈有已成立合夥或類似合夥之法律關係 ，德實益公司與信肯公司或長景公司就孔蓋產件卻以買賣 、承攬價金為帳目，廠房費用又以租金為名，復合作4、5 年後亦均無任何結算、分潤，且又在合併會議中討論應收 應付應如何切割之情者。 　　③又德實益公司雖主張其係與長景公司為合夥，並稱：原合 作對象為信肯公司，因伊無法籌齊原議購買東緯公司之2, 000萬元出資，雙方於98年3、4月間達成先由信肯公司購 買東緯公司全部股份，待取得土地及廠房後，即由東緯公 司承受合作協議，由該公司以土地廠房為出資（以信肯公 司購買股份金額為計），德實益公司則以整修增建廠房及 建置機器設備之費用為出資云云，此為長景公司所否認， 並稱若有合作關係，其對象應為信肯公司等語（本院卷二 第80頁）。而查，葉博鏗自始即係以信肯公司法定代理人 身分邀德實益公司合作孔蓋業務，並由信肯公司獨自購買 東緯公司全部股份而取得土地及系爭建物，嗣則更名為長 景公司，並由其妻、子女擔任經理人、董事，女婿則任董 事長，已如前述，又證人蔣瑞融、劉焜榮均證稱「葉博鏗 係以信肯公司法定代理人身分邀德實益公司合夥」，並與 證人官煥章皆證稱「德實益公司與葉博鏗協商股權但沒有 成功」等語，並未言及德實益公司另有與葉博鏗達成信肯 公司取得東緯公司土地及廠房後，即由東緯公司承受原來 合作協議之情，且參德實益公司於信肯公司併購東緯公司 並於98年9月23日更名為長景公司後，於99年1月22日仍致 函信肯公司稱：「工廠已於99年1月16日順利完成試車， 計畫於農曆年後開始量產，但合作方案迄今尚未正式協議 ，期待能借助葉董事長（葉博鏗）集合大家共同協商，以 儘速完成合作事宜」等語（原審卷㈠第178頁），顯見並無 德實益公司所辯已於98年3、4月間與葉博鏗達成前開由東 緯公司承受合作協議之情，否則豈有再於99年間向信肯公 司而非長景公司請求儘速完成正式合作協議者。況長景公 司雖為信肯公司所控股之關係企業，惟仍具有獨立之法人 格，如其已承受信肯公司與德實益公司間之合作協議，即 應係以己有資產即其所有有形、無形之資產價值為計，何 有如德實益公司所辯之「長景公司以土地廠房為出資（以 信肯公司購買股份之金額計為土地廠房價額作為出資額） 」（本院卷二第107頁），蓋該購股資金屬信肯公司所有 ，豈有反以信肯公司之出資作為長景公司之出資額者。加 以與德實益公司召開「長景暨德實益公司合併協調會」時 ，如上述乃係在信肯公司為之，且非長景公司人員之信肯 公司負責人葉博鏗亦與長景公司經理人簡玉玫併同出席並 為會議之主討論者，衡之如前述葉博鏗自始即係以信肯公 司法定代理人身分邀德實益公司合作孔蓋業務，且德實益 公司亦稱約由信肯公司提出土地、廠房，如此反認信肯公 司係以其所併購之長景公司所有資產（葉博鏗稱：我們以 現值來討論）為與德實益公司合作之出資，顯較合於事理 。而德實益公司就已與葉博鏗達成於併購東緯公司後即由 該公司承受信肯公司所為合作協議之事實並未另行舉證證 明，自仍應認在德實益公司與長景公司成立合夥或類似合 夥之法律關係，或達成合併協議前，其合作之對象應為信 肯公司而非長景公司，德實益公司所辯尚無可採。至長景 公司雖允德實益公司入駐系爭建物設廠，惟其原為信肯公 司之控制公司，應信肯公司負責人葉博鏗之要求而同意將 系爭建物交予德實益公司使用，本屬其自由及權利，尚無 從因此即認與德實益公司合作者為系爭建物所有人之長景 公司，附此敘明。 　⑶綜上，德實益公司與信肯公司間於前確有同意合作生產孔蓋 ，為信肯公司控制之長景公司並因此同意德實益公司入駐系 爭建物設廠，且迄於合併會議之時，德實益公司仍一直在與 信肯公司協商與長景公司合併之事宜而未受遷離之請求，其 因此持續之關係中（合作），乃應有正當占用系爭建物之權 源。惟德實益公司與信肯公司自洽談合作初始，雙方即未先 訂定合作或合夥出資之該他物折值金錢若干，也未明確約定 折算之標準，亦難以信肯公司所該提供之出資額視為德實益 公司所建置機器設備之估值為出資額，仍難認其間之合夥或 無名之合作契約關係已為成立，且其於此期間之事實上合作 關係亦係存在於信肯公司間而與長景公司無關，已經本院認 定如上。又葉博鏗、蔣瑞融等於第一次合併會議無果後，又 通知於103年5月2日再次討論長景與德實益公司合併事宜， 惟未見任何結論，嗣長景公司已在同年7月11日以存證信函 催告德實益公司應於函到15日內將系爭建物交還，且於同月 14日送達該通知，為兩造所不爭執（本院前審重上字卷二第 69頁背面），並有存證信函及回執可稽（原審卷一第30至31 頁）。則長景公司於合併不成後既已催告請求德實益公司交 還系爭建物，可認此係出於其控股公司即信肯公司之要求， 即信肯公司已無意與德實益公司續為孔蓋生產之合作，故示 由長景公司收回系爭建物甚明。而信肯公司與德實益公司既 尚未成立合夥或無名之合作等契約，其終止渠等間之事實上 合作，尚無適用或類推適用民法合夥章節解散及清算規定非 經清算完結，合夥或合作關係不能消滅之情，縱有之，此亦 與長景公司無涉。如此，德實益公司既已無由基於與信肯公 司之合作關係而繼續占有使用系爭建物，且其除此關係外復 未證明或主張有其他正當占有權源，長景公司主張德實益公 司自催告期滿後之103年7月30日起即無權占有系爭建物，應 遷讓交還，即屬有據，逾此則無理由。 　㈡長景公司得請求之不當得利數額為何？ 　⑴按依不當得利之法則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以無法律上之原因 　　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有損害為其要件，故其得請求返還之範 　　圍，應以對方所受之利益為度，非以請求人所受損害若干為 　　準，無權占有他人土地，可能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為社會 　　通常之觀念。又城市地方房屋之租金，以不超過土地及其建 築物申報總價年息10％為限，土地法第97條第1項定有明文， 而依土地法施行法第25條規定，該條所謂土地及建築物之總 價額，土地價額依法定地價，建築物價額依該管直轄市或縣 （市）地政機關估定之價額。而土地價額依土地法施行法第 25條規定，係指法定地價而言，又法定地價，依土地法第14 8 條規定，係指土地所有權人依土地法所申報之地價。 　　另土地法第97條第1 項限制房屋租金之規定，應僅限於城巿 地方供住宅用之房屋，始有其適用，至非供居住之營業用房 屋並不涵攝在內。而房屋性質不能脫離土地之占有而存在， 故房屋租金，自當包括建築物及其基地之總價額為其基準。 　⑵查德實益公司係自103年7月30日起無權占有長景公司所有系 爭建物，已如上述，其自斯時起即受有使用系爭建物之利益 ，長景公司因而受有損害，依上開說明，其請求德實益公司 償還自上開期日起算之相當於租金不當利益，即屬有據，於 此前者則無理由（此應由信肯公司依其與德實益公司間之約 定另行處理）。又系爭建物坐落183土地上，現況為工廠使 用，遮雨棚內堆放沙斗及太空包，鐵皮建物內置有沙斗、震 動機、洗沙機、天車、造沙機、呋喃造膜機、溶解機等，以 私設道路連接建國路即3 號省道，該路往來交通便利，店家 林立，業經原審及本院前審會同兩造及地政人員履勘無誤， 並有勘驗筆錄、廠房配置圖、google地圖、現場照片及複丈 成果圖可佐。而183土地之申報地價自99年1月起為每平方公 尺1,440元，建國路廠房之課稅現值為2,446,200元，亦有屏 東縣政府稅務局房屋課稅明細、申報地價查詢足稽（原審卷 一第57至59、97至101頁；卷五第31、39頁；本院重上卷一 第160至178頁）。另德實益公司於98年7月起即占用大門以 內土地（即扣除106 年2月9日複丈成果圖A、B、C部分）及 系爭建物，倘係無權占有，應將系爭建物遷讓返還長景公司 ，並以前開占用之土地及建物計算不當得利金額，為兩造所 不爭執（本院重上卷二第69頁背面）。本院審酌183土地位 置、工商繁榮程度、系爭建物之使用等一切情狀，認長景公 司主張按土地及其建築物現值總價額年息10％計算相當於租 金之不當得利，應屬適當。依此計算，德實益公司占用廠內 空地579平方公尺（即106年2月9日複丈成果圖D部分）、附 圖183⑽空地693平方公尺，及系爭建物坐落土地3,856平方公 尺，合計占有183土地5,128 平方公尺，則其無權占有系爭 房地所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即為每月81,921元【計算式：（ 占用面積5,128㎡×申報地價1,440元/㎡＋房屋課稅現值2,446,2 00元）×10％÷12＝81,921元，元以下四捨五入】，長景公司主 張德實益公司每月受有相當於租金之利益81,921元，自屬有 據。從而，長景公司主張德實益公司應自103年7月30日起至 交還系爭建物之日止，按月給付81,921元，即為可採。 　㈢長景公司於本件得請求之金額為何？ 　　復按二人互負債務，而其給付種類相同，並均屆清償期者， 各得以其債務，與他方之債務，互為抵銷。抵銷，應以意思 表示，向他方為之。其相互間債之關係，溯及最初得為抵銷 時，按照抵銷數額而消滅，民法第334條第1項前段、第335 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長景公司係主張德實益公司自99年1 月1日起至104年2月28日止之不當得利5,079,102元，扣除積 欠德實益公司之貨款3,792,788元後，德實益公司尚應給付1 ,286,314元，及自104年3月1日起至遷讓返還系爭建物之日 止按月給付81,921元，而本院認德實益公司係自103年7月30 日起為無權占有，已如前述，則德實益公司自103年7月30日 起至長景公司主張之104年2月28日止，受有使用系爭房地之 不當得利即為578,732元（計算式：81,921元/月×7月又2日＝ 578,732元）。又德實益公司對長景公司有貨款債權3,792,7 88元，長景公司如對德實益公司有不當得利請求權，得對上 開貨款債權主張抵銷，為兩造所不爭執，是長景公司請求以 上該債權互為抵銷，經以前開578,732元抵銷後，長景公司 於上該期間即已無不當得利債權（德實益公司對長景公司尚 存有貨款債權3,214,056元）。另長景公司得再請求德實益 公司自104年3月1日起至遷讓交還系爭建物之日止按月給付8 1,921元，以該尚欠貨款3,214,056元為計，須足39個月又26 日即至107年6月26日之相當租金始得抵盡（81,921×39＝3,19 4,919，3,214,056－3,194,919＝70,863，81,921÷30＝2,731， 2,731×26＝71,006，71,006－70,863＝143，元以下四拾五入） ，經抵銷後，德實益公司於此期間即尚應給付長景公司143 元及自107年6月27日起至遷讓交還系爭建物之日止按月給付 81,921元，長景公司於此之請求為有理由。 六、綜上所述，長景公司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第179條規 定請求德實益公司應將系爭建物遷讓交還（如附圖編號⑵之 鋼架造房屋部分，已減縮為交還而不移出其內物品）長景公 司，並給付長景公司143元及自107年6月27日起至遷讓交還 之日止按月給付81,921元，自屬正當，應予准許，逾此部分 之請求，則屬無據，應予駁回。原判決諭命德實益公司遷讓 交還系爭建物，並諭知供擔保准免假執行，尚無不合，德實 益公司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 無理由；又判命德實益公司自104年3月1日起至交還系爭建 物之日止按月給付53,326元部分，於上開應准許範圍內，為 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原審就上開應准許部分（即按月應再給付28,595元），駁 回長景公司之請求，及就不應准許部分（即自99年1月1日起 至104年2月28日止之准抵銷部分及自104年3月1日起107年6 月26日止按月給付部分），准許長景公司之請求，均有未合 ，兩造之上訴意旨分別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 判，均為有理由，爰由本院予以廢棄，分別改判如主文第2 、3 項所示，而於上述應、不應准許部分命德實益公司給付 及駁回長景公司之請求，均核無不合，兩造此部分之上訴， 均無理由，應分別予以駁回。又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 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 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長景公司及德實益公司之上訴均為一部有理 由、一部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黃宏欽 　　　　　　　　　　　　　　　　　　法　官 陳宛榆 　　　　　　　　　　　　　　　　　　法　官　楊國祥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 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並依附註條文規定辦理。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書記官　林昭吟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 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 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 院認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 第1項但書及第2項情形，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

2025-02-19

KSHV-112-重上更二-24-20250219-1

上國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

國家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上國更一字第4號 上 訴 人 謝清彥 被 上訴 人 法務部矯正署新竹監獄 法定代理人 曾文欽 訴訟代理人 許智勝律師 複 代理 人 李瑞玲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國家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9年11 月30日臺灣新竹地方法院108年度國字第3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 ，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上訴人並為上訴聲明之減縮，本院於11 4年1月1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均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上訴人於終局判決前，得將上訴撤回。撤回上訴者，喪失 其上訴權。民事訴訟法第459條第1項本文、第3項定有明文 。而減縮上訴之聲明，乃係減少不服下級法院判決之程度， 故其減縮應為上訴之一部撤回，足使減縮部分之該下級審法 院判決歸於確定（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963號判決意 旨參照）。又按原告於本案經終局判決後，於上級審減縮其 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實質上與訴之撤回無異，依民事訴訟 法第263條第2項規定，就該減縮部分，不得復提起同一之訴 ，自亦不得復擴張該部分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最高法院94 年度台上字第2185號判決意旨參照）。本件上訴人於原審請 求之金額為新臺幣（下同）300萬元（見原審卷第59頁）， 經原判決駁回，上訴人提起上訴後，請求之金額為300萬元 （見本院卷一第115頁），嗣於本院民國113年4月19日準備 程序中減縮請求為1元（見本院卷一第402頁），依上揭說明 ，上訴人減縮部分之原判決即歸於確定，就該減縮部分，不 得復提起同一之訴，自亦不得復擴張該部分應受判決事項之 聲明，是上訴人復於本院113年6月12日準備程序中擴張請求 為300萬元（見本院卷一第440頁），再於本院113年11月22 日準備程序中減縮請求為100萬元（見本院卷二第55頁）， 均與法有違，不應准許（本院另以裁定駁回）。另上訴聲明 第1項固為「原判決廢棄」而未更正，因原判決就逾1元部分 ，業經駁回上訴人之訴確定，故該聲明縱有誤載，亦不影響 本件上訴範圍之認定，附此敘明。 二、按當事人、法定代理人、訴訟代理人、輔佐人或其他訴訟關 係人所在與法院間有聲音及影像相互傳送之科技設備而得直 接審理者，法院認為適當時，得依聲請或依職權以該設備審 理之；又前項情形，法院應徵詢當事人之意見，民事訴訟法 第211條之1第1項、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本件上訴人於審理 期間因另案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於法務部矯正署臺東 監獄（下稱臺東監獄）執行中（見本院限閱卷二第3頁）， 而臺東監獄與本院間設有聲音及影像相互傳送之科技設備得 直接審理，經本院徵詢兩造意見，上訴人雖表達反對之意（ 見本院卷二第56、89頁），惟審酌使用遠距視訊設備開庭， 聲音、影像兼具，筆錄閱覽及證據提示與實體法庭無異，對 上訴人訴訟權之保障並無影響，而上訴人在臺東監獄執行中 ，倘提解到庭，不惟舟車勞頓，且有戒護之風險，因認本件 以視訊遠距開庭為適當。 貳、實體方面： 一、上訴人主張：伊自民國102年6月10日起至106年9月25日止（ 下稱系爭期間）監禁於被上訴人監獄期間，被上訴人違反通 訊保障監察法第13條及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756號解釋，在 伊房舍裝設錄音設備，聽取伊之言論及活動，非法侵害伊隱 私、秘密通訊自由等情。爰依國家賠償法之規定，求為命被 上訴人給付1元之判決等語（未繫屬本院者，不予贅述）。 　　 二、被上訴人則以：伊為管理受刑人而設置監視錄影、錄音設備 ，係維護其人身及戒護安全所為必要管理措施；且上訴人監 禁於伊勵新二舍獨居期間，錄音設備故障無法運作等語，資 為抗辯。 三、原審就此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 ，本院前審判決維持原審判決，駁回上訴。上訴人復提起上 訴，經最高法院將本院前審判決廢棄發回。上訴人上訴聲明 為：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1元。被上訴人 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四、上訴人依國家賠償法之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伊1元等情 ，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上開情詞置辯，經查： 　㈠上訴人監禁於被上訴人監獄違規舍期間，舍房雖設有錄音設 備，但無法使用，亦無其他方式或設施可聽到上訴人在舍房 內說話等聲音之情形： 　⒈上訴人於系爭期間監禁於被上訴人監獄，有上訴人之法院在 監在押簡列表在卷可佐（見本院限閱卷二第7頁），該情應 堪認定。又被上訴人監獄勵新二舍於系爭期間之舍房主管主 要包括蔡沛宏（任職期間102年6月13日至104年4月27日）、 莊士緯（任職期間104年4月28日至104年7月15日）、梁育誠 （任職期間104年7月16日至105年7月7日）及黃俊魁（任職 期間105年7月8日至108年8月25日）等情，有被上訴人提出 之舍房主管名冊附卷可稽（見本院卷一第139頁），上訴人 並不爭執（見本院卷一第158頁），該情亦堪認定。 　⒉證人蔡沛宏於本院證稱：伊擔任場舍主官期間，沒有辦法直 接用主管桌的電話等設備或其他監獄内設施，直接聽到上訴 人在舍房裡面的說話等聲音，也從不知道有此功能；違規舍 有無法收音之錄影設備，伊任職前，有一套舍房内之監聽系 統，但伊接任後，曾因舍房內發生爭執互毆，伊申請調閱該 時間舍房內聲音，結果背景音太多，聽不到舍房内聲音，伊 有向上反映，聯絡廠商報修，但可能因當時科技沒有那麼進 步，廠商有來維修但背景音還是太大，所以那套監聽系統就 都沒在使用，如果舍房内發生爭執，都是以監視系統的畫面 為基準；伊接任時有跟前任主管交接該監聽設備，只確認有 這套設備，因為如要調閱錄音，要寫申請簿，所以伊當時沒 有確認是否堪用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96至398頁）。又證人 黃俊魁於本院證稱：伊擔任場舍主官期間，無法直接用主管 桌之電話等設備或其他監獄内設施，聽到上訴人在舍房內說 話等聲音；違規舍内沒有電話設備也沒有監聽設備，只有擴 音設備及錄影設備，伊任職期間，勵新二舍有錄音設備，但 已故障，伊任職期間從未使用過，伊跟總務科反映過，總務 科說這個已經年久，找不到廠商，所以就沒有再做後續處理 ，伊沒有申請報修，因為伊不需要使用；伊從未向上訴人說 過可以遠端聽到他在違規舍内的聲音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9 2至395頁）。經比對二人證述，蔡沛宏係稱違規舍有一套監 聽系統，因聽不到舍房內聲音，都沒在使用，而黃俊魁則證 稱違規舍内沒有電話設備也沒有監聽設備，只有擴音設備及 錄影設備，二人就此部分證述雖有不同，然黃俊魁亦證稱勵 新二舍有錄音設備，但已故障，伊從未使用過等情，核與蔡 沛宏證稱上開監聽系統都沒在使用等情相符，而監聽系統與 錄音設備之物理功能並無不同，均係記錄周遭環境之聲音， 堪認蔡沛宏所指監聽系統應係黃俊魁所稱之錄音設備，且依 二人之證述，亦堪認被上訴人監獄違規舍於蔡沛宏102年6月 13日接任舍房主管前即有錄音設備，但因背景音太多，聽不 到舍房内聲音，都沒在使用，僅使用無法收音之錄影設備， 亦無直接用主管桌的電話等設備或其他監獄内設施可聽到上 訴人在舍房內說話等聲音，此情於黃俊魁105年7月8日至108 年8月25日擔任舍房主管期間亦同，足認上訴人監禁於被上 訴人監獄之系爭期間，舍房雖設有錄音設備，但無法使用， 亦無其他方式或設施可聽到上訴人在舍房內說話等聲音之情 形。 　⒊上訴人聲請向法務部矯正署桃園監獄（下稱桃園監獄）及臺 東監獄調閱受刑人房舍錄音設備之採購及維護契約，及使用 設備之相關簿冊或紀錄，以證明被上訴人監獄確有於其房舍 裝設錄音設備，聽取其言論及活動。經桃園監獄檢送其111 年度智慧監控系統擴充含數位監視系統改善採購案合約書及 錄影畫面調閱紀錄簿（見本院卷一第275至303頁），及臺東 監獄檢送其112年數位矩陣伺服器系統採購案契約書及科技 設備申請調閱複製保存紀錄表（見本院卷一第307至381頁） ，雖足證明桃園監獄及臺東監獄分別於111年及112年有採購 房舍相關錄音設備，然桃園監獄與臺東監獄之設備未必即與 被上訴人各舍房設備相同，且被上訴人監獄舍房原於102年6 月13日前即有錄音設備，因聽不到舍房內聲音，無法使用而 未使用等情，業如前述，核與桃園監獄及臺東監獄情形有別 ，是上開合約書及紀錄表冊，尚不足為上訴人有利之認定。 　⒋上訴人另聲請調被上訴人監獄受刑人舍房錄音設備最近一次 之採購及維護契約，及使用設備之相關簿冊或紀錄。經被上 訴人檢送其違規舍房錄音整合系統(含安裝)採購契約（見本 院卷一第189至271頁），履約期限為101年4月19日至102年5 月18日，足認被上訴人監獄於發現上開錄音設備無法使用之 後，確實未再辦理任何有關舍房錄音設備之新增或維護之採 購，該錄音設備處於無法使用之狀態。上訴人雖抗辯上開錄 音設備保固5年，迄至105年7月8日尚在保固期限，被上訴人 卻稱維修費需達10萬元等語，並聲請調閱測試紀錄、驗收紀 錄、保證金及履約保證金發還等相關紀錄。然上開採購合約 第13條載明：「本履約標的自全部完成履約經驗收合格日起 ，由廠商保固二年及五年維護及維修器材供應」（見本院卷 一第218頁），即保固期為2年，並非5年，上訴人恐有誤會 ，而該契約之價金為34萬8,000元，其中與音質有關之傳輸 設備計24套，每套單價僅為2,500元，復依證人蔡沛宏上開 所述，該系統係因背景音太多，聽不到舍房内聲音，堪認係 因設備規格不足而影響收音品質，被上訴人基於預算之考量 及使用之必要性，選擇棄而不用而未採購更高規格之設備， 上訴人聲請調閱測試、驗收、各項保證金發還等相關紀錄， 並無調查之必要。 　⒌上訴人雖提出被上訴人106年7月11日竹監戒字第10610201960 號書函（下稱書函1，見本院卷二第29頁）、收容人申訴案 件評議結果通知單（下稱系爭通知單，見本院卷二第31至33 頁）、106年9月27日竹監戒字第10610202720號書函（下稱 書函2，見本院卷二第35、36頁）、106年9月20日竹監戒字 第10610202710號（下稱書函3，見本院卷二第37頁）等公文 ，並聲請調閱該等公文底稿，以證明被上訴人監獄裝有監聽 設備，且可使用。然書函1、3均係被上訴人函復上訴人申請 政府資訊一案，系爭通知單係被上訴人通知上訴人申訴案件 之評議結果，書函2係被上訴人函復上訴人106年8月28日至9 月22日間所提之19件報告單，核均與被上訴人監獄有無使用 上開錄音設備監聽上訴人事實之認定無涉，上訴人聲請調取 上開公文之底稿，並無調查之必要。上訴人又聲請調閱「電 話廣播系統」之採購契約、維修、保養相關紀錄，及會客監 聽及電話接見監聽之相關紀錄，核亦均與本件所涉被上訴人 監獄舍房錄音設備之使用情形無涉，亦無調查之必要。上訴 人另聲請傳喚莊士緯、梁育誠、內勤人員周保全、及廠商負 責測試及驗收相關人員，然被上訴人監獄舍房僅使用擴音設 備及無法收音之錄影設備，雖有錄音設備但無法使用，亦無 直接用主管桌的電話等設備或其他監獄内設施可聽到上訴人 在舍房內說話等聲音之情形，業經本院傳訊證人蔡沛宏、黃 俊魁到庭證述明確，蔡沛宏任職舍房主管期間為102年6月13 日至104年4月27日，黃俊魁則為105年7月8日至108年8月25 日，業如前述，分別為系爭期間之始末，已能充分證明系爭 期間舍房錄音設備之使用狀況，莊士緯及梁育誠雖均曾任職 舍房主管，然莊士緯任職期間為104年4月28日至104年7月15 日、梁育誠則為104年7月16日至105年7月7日，均未滿1年， 時間均落在蔡沛宏及黃俊魁任職期間之間，而內勤人員周保 全及廠商負責測試及驗收相關人員對舍房錄音設備使用狀況 之了解，亦顯不及於擔任舍房主管之蔡沛宏及黃俊魁，是均 無傳訊之必要。 　㈡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於其受監禁期間，違法監聽其言論，侵 害其隱私、通訊自由，請求被上訴人給付1元，並無理由： 　⒈按監獄不論晝夜，均應嚴密戒護，109年1月15日修正前監獄 行刑法第21條前段定有明文。次按「累進處遇分左列4級， 自第4級依次漸進：第4級。第3級。第2級。第1級。」、「 第1級受刑人，應收容於特定處所，並得為左列之處遇：…二 、不加監視。」，行刑累進處遇條例第13條、第28條第1項 第2款亦分別定有明文。是除第1級受刑人外，監所均應加以 監視，可認為維持監所之安全、秩序及紀律，得對受刑人施 以適當之監察。又行刑累進處遇條例第28條第1項第2款所謂 「監視」，應指隨時監察受刑人狀況，自不以影像監視為限 。本件上訴人於102年6月10日入被上訴人監獄服刑，刑期14 年6月，於102年8月報編，102年9月編4級等情，有被上訴人 109年11月4日竹監總字第10906223060號函在卷可參(見原審 卷第195頁），堪認上訴人係行刑累進處遇條例第4級受刑人 ，自無行刑累進處遇條例第28條第1項第2款得不加監視規定 之適用。是倘被上訴人採取錄音之監管方式，衡酌受刑人人 身安全保障及監所秩序維護之必要性，以及受刑人隱私權、 秘密通訊自由之限制，復參以109年1月15日修正之現行監獄 行刑法第21條第1項至第3項規定：「監獄應嚴密戒護，並得 運用科技設備輔助之。」、「監獄認有必要時，得對受刑人 居住之舍房及其他處所實施搜檢，並準用第14條有關檢查身 體及辨識身分之規定。」、「為戒護安全目的，監獄得於必 要範圍内，運用第一項科技設備蒐集、處理、利用受刑人或 進出人員之個人資料。」，係肯認監獄基於安全目的，得以 科技設備輔助嚴密戒護，必要時並得蒐集、處理、利用受刑 人之個人資料。而監獄舍房內之錄音，僅及於舍房內獨居之 受刑人或同住之受刑人間所為之交談或發出之聲音，並非於 受刑人之私人住宅，亦無關受刑人對外之通訊，收音空間特 定，監視範圍有限，且依證人蔡沛宏之證述，採事後申請調 閱並應填寫相關簿冊，實難認有何違反比例原則可言。上訴 人任指稱修正前監獄行刑法施行細則第28條第1項後段僅規 定由人員擔任戒護，並未授權被上訴人以科技設備方式為之 ，被上訴人對之錄音，違反通訊保障及監察法第13條、司法 院大法官釋字第756號解釋，除人身自由之必要限制外，侵 害其監禁期間與一般人民所受憲法上之通訊秘密自由及表現 自由等基本權利云云，俱不足採。 　⒉況於上訴人監禁於被上訴人監獄之系爭期間，舍房內錄音設 備無法使用，亦無其他方式或設施可聽到上訴人在舍房內說 話等聲音等情，業如前述，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於其受監禁 期間，違法監聽其言論，侵害其隱私、通訊自由，尚不足採 。從而，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給付1元，並無理由。 五、綜上所述，上訴人依國家賠償法之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 1元，為無理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 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 其上訴。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紀文惠 　　　　　　　　　　　　　　法　官　王育珍 　　　　　　　　　　　　　　法　官　賴武志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0　　日 　　　　　　　　　　　　　 　　　　　　　　　　　　　　書記官　蔡明潔

2025-02-19

TPHV-111-上國更一-4-20250219-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146號 上 訴 人 臺灣高等檢察署臺中檢察分署檢察官郭靜文 上 訴 人 （被 告） 徐慶賢 廖章盛 被 告 徐秋烱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高 等法院臺中分院中華民國113年9月26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上 訴字第438號，起訴案號：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12 129、1390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徐秋烱部分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其他上訴駁回。 理 由 壹、撤銷發回（被告徐秋烱<下稱被告>部分） 一、本件原審撤銷第一審關於論處被告犯幫助製造第二級毒品罪 刑部分之判決，改判諭知被告無罪（下稱甲判決）。固非無 見。 二、惟查，具有共犯關係之共同被告，在同一訴訟程序中，兼具被告與證人雙重身分，其就犯罪事實之供述，對己不利之部分，如資為證明其本人案件之證據時，即屬被告之自白；對他共同被告不利部分，倘用為證明該被告案件之證據時，則屬共犯之自白，本質上亦屬共犯證人之證述。再被告之自白及共犯之自白，固均受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之規範拘束，其供述或證詞須有補強證據為必要，藉以排斥推諉卸責、栽贓嫁禍之虛偽陳述，以擔保其真實性。然所謂補強證據，係指除該供述外，其他足以佐證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且不論為直接證據、間接證據，或間接事實之本身即情況證據，倘得以佐憑其指證非屬虛構，達於通常一般人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即已充足。又刑法關於正犯、從犯之區別，係以主觀犯意及客觀犯罪行為為其判斷標準，凡以自己犯罪意思而參與犯罪，無論所參與者是否係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皆為正犯；對他人決意實行之犯罪有認識，而於他人犯罪實行之前或實行中，就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提供助力，使之易於實行或完成行為，則屬幫助犯罪之行為。 三、依甲判決理由之記載，係以被告有於借款時要求提供擔保品 ，委請張義雄鑑定為據，推理被告「若為共同製造第二級毒 品之共犯，其自須分擔製造第二級毒品成果之風險（成功或 失敗、數量多或少等），衡情被告張文興（經原審判處罪刑 確定）又何須另行提供擔保品？故被告徐秋烱辯稱不知被告 張文興等人借錢是為製造第二級毒品等語，即非無據」（見 甲判決第15頁第6至8、12至16行）。復謂同案被告有罪部分 之事證，「不足以補強證人即共犯徐慶賢、江庭愷證述之真 實性（即被告徐秋烱亦清楚知悉被告張文興對其借款之目的 ，係為了購買製造甲基安非他命所需之相關原料，且待被告 張文興等人製作成功後，可以分得大量之甲基安非他命等情 ，亦基於與被告張文興等3人共同製造第二級毒品之犯意聯 絡，出資借款30萬元予張文興等3人使用）。準此，本案除 共犯徐慶賢、廖章盛之證述外，卷內其餘事證經綜合評價之 結果，尚不足以作為補強檢察官所指被告徐秋烱前揭犯行之 證據，而無從佐證其指述之真實性」等旨（見甲判決第15頁 第17至28行），而為有利被告之認定。然依甲判決引敘證人 徐慶賢之證言，被告在張文興所提出之擔保品（即「OMEGA 」手錶）經鑑定為假錶後，經張文興說明借款用途是要製造 毒品，待製造完成後可將毒品交給被告等語，才答應借款新 臺幣（下同）30萬元（見甲判決理由乙、肆、一）。準此， 被告是在擔保品不符要求，然經告知款項用途並承諾交付毒 品後，同意借款，顯與甲判決所指張文興業以交付毒品為對 價向被告借款，又須另行提供擔保品等情難謂相符。再依甲 判決記載之犯罪事實，本件係由張文興、廖章盛、江庭愷（ 下稱張文興等3人）在彰化縣芳苑鄉新復路0段000巷00弄00 號建物（下稱本件製毒工廠）製造毒品，且由張文興向被告 借款充當製造毒品之費用（見甲判決第1至2頁），則被告既 非起意主導製造毒品之人，又未長駐現場或直接參與製造毒 品之相關工序，能否謂其必須分擔製造毒品風險，張文興全 無提供資金（借款）擔保需要，以此反面推論被告不知借款 用途且未獲毒品對價，亦屬有疑。且稽之卷內資料，證人即 出借本件製毒工廠且參與借款過程之徐慶賢指證：張文興在 被告質疑其所提出之借款擔保品即「OMEGA手錶」為假錶後 ，有向被告說明借款用途是要用來製造甲基安非他命，俟製 造完成後，可將成品交予被告等語，被告遂於本件製毒工廠 交付借款30萬元予張文興，此後並有前往該處追問製毒進度 等情明確（見110年度偵字第13903號卷<下稱偵13903卷>第3 18至319頁，第一審卷㈡第16至21頁）。核與證人張文興供稱 有向被告借款30萬元（見第一審卷㈡第35頁）；證人即受被 告委託鑑定擔保品真偽之張義雄（見第一審卷㈣第302至307 頁）及在本件製毒工廠參與製造毒品犯行之同案被告江庭愷 （業經第一審判處罪刑確定）分別陳述其等或受被告委託鑑 定而判斷手錶等擔保品應非真品，或見被告到本件製毒工廠 關心毒品製造進度等情尚無不符。訊之被告亦供稱該30萬元 借款是其駕車搭載徐慶賢前往本件製毒工廠交付（僅辯稱係 借款予徐慶賢，見偵13903卷第446頁、第一審卷㈠第396至39 7頁、第一審卷㈡第22頁），復有檢察官所舉監視器畫面翻拍 照片、被告車行紀錄（見偵13903卷第39至44、125至131頁 ）等與證人徐慶賢、江庭愷、張文興指證相符之行跡資料可 憑。則被告在第一次借款27萬元未獲清償，且不具深厚情誼 或信賴基礎，復經告知擔保品非屬真正之情形下，仍交付現 金30萬元，又不止一次前往本件製毒工廠，並與張文興、江 庭愷等人之行跡多有關聯等事實，暨卷內上開證人之證言、 本件製毒工廠格局、現場情形等證據資料，何以均不足以佐 證徐慶賢證言之真實程度？被告既經告知款項用途，而交付 30萬元借款，縱未與張文興等3人達成毒品分配之對價約定 ，或兼有為取回先前借款27萬元之考量，所為是否仍對張文 興等3人製造毒品之行為提供資金助力，而為幫助犯罪？乃 攸關判斷被告有無被訴共同或幫助製造第二級毒品犯行之重 要事實，自須深入研求，並詳述理由，原審就此未予釐清， 致事實尚欠明確，本院無從為適用法律當否之判斷，難謂無 調查職責未盡及理由矛盾或欠備之違誤。 四、以上或為檢察官上訴意旨所指摘，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 事項。而第三審法院應以第二審判決所確認之事實為判決基 礎，甲判決上述違背法令情形，已影響事實之確定，本院無 可據以自為裁判，應認甲判決關於被告部分有撤銷發回更審 之原因。 貳、上訴駁回（上訴人徐慶賢、廖章盛部分）　　 一、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 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 違背法令為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 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 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 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 式，予以駁回。至於原判決究竟有無違法，與上訴是否以違 法為理由，係屬二事。 二、本件原審因徐慶賢、廖章盛（下稱上訴人等2人）明示僅就 第一審判決關於其等刑之部分提起一部上訴，經原審審理結 果，維持第一審均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再依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減輕其刑，徐慶賢併依刑法 第30條第2項遞減其刑後，各處有期徒刑2年8月、6年8月之 部分判決，駁回上訴人等2人此部分在第二審之上訴（下稱 乙判決），已詳述如何審酌量刑之理由。 三、經查： ㈠刑之量定，屬為裁判之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苟其 量刑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 情狀，在法定刑度內，酌量科刑，無顯然失當或違反公平、 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者，亦無偏執一端，致明顯失出失入情 形，自不得指為違法。乙判決已說明第一審分別以上訴人等 2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廖章盛因在獄中曾受張文興照顧， 積欠人情，而答應提供技術，參與製造毒品犯罪，且所製成 之毒品尚屬微量，徐慶賢出借建物而提供本件製毒工廠地點 ，及上訴人等2人之犯後態度尚可等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 狀，分別量刑，既未逾越上訴人2人先依刑法累犯規定加重 其刑，均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 徐慶賢再依刑法幫助犯規定遞減其刑後之處斷刑範圍，且無 違公平正義情形，而予維持及補充說明理由。核其所為論斷 ，均屬刑罰裁量權之適法行使，並未違背比例原則及罪刑相 當原則，自不容任意指摘有量定過重之違法。 ㈡基於尊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級審審理之負擔 ，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已容許上訴人僅針對刑、沒收或 保安處分提起上訴。是若當事人明示僅針對量刑部分提起上 訴，其未表明上訴之犯罪事實、罪名、沒收部分，既非第二 審審判範圍，自不得提起第三審上訴。本件依原審筆錄所載 ，廖章盛及其原審辯護人均明示僅就第一審判決之量刑部分 上訴（見原審卷㈡第29、83頁）。其提起第三審上訴，始就 未經乙判決審查之事實及罪名認定，重為爭辯，泛謂本件關 於製造毒品之方式認定有誤，不應以製造過程中不經意出現 之第二級毒品或衍生副產品認定犯罪，有違反罪疑唯輕原則 之違法等語，自非合法之上訴第三審理由。 ㈢上訴人等2人置乙判決所為明白論斷於不顧，徒謂原審量刑過 重，請予自新機會，或指乙判決有認定犯罪事實及論罪錯誤 之違法（僅廖章盛），依前開說明，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 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其等上訴皆違背法律上 之程式，均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第395條前段， 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 梁宏哲 法　官 楊力進 法　官 周盈文 法　官 陳德民 法　官 劉方慈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李丹靈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2025-02-19

TPSM-114-台上-146-20250219-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843號 上 訴 人 ATWOOD ROBIN DAWN MARIE（加拿大籍） 選任辯護人 歐陽弘律師 馬承佑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 華民國113年12月10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上訴字第5094號，起 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16435號），提起上 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 理 由 一、本件原判決以上訴人ATWOOD ROBIN DAWN MARIE明示僅就第 一審判決關於量刑之部分，提起第二審上訴，而維持第一審 關於上訴人所犯共同運輸第三級毒品罪所處有期徒刑3年11 月之科刑部分判決，駁回上訴人此部分在第二審之上訴。固 非無見。 二、惟查： (一)檢察官因告訴、告發、自首或其他情事知有犯罪嫌疑者，應 即開始偵查；司法警察官、司法警察就犯罪，係居於輔助檢 察官偵查之地位，負責協助檢察官或受其指揮、命令偵查犯 罪，於發覺有犯罪嫌疑即應移送檢察官偵查，刑事訴訟法第 228條第1項、第229條至第231條分別定有明文。是檢察官係 偵查犯罪之主導者，並由司法警察官、司法警察輔助蒐集及 保全犯罪證據。又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所稱被告 「供出毒品來源，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 其刑」之規定，其「查獲」係屬偵查機關之權限，至查獲「 屬實」與否，則係法院職權認定之事項，應由法院做最後審 查並決定其真實性。換言之，是由偵查機關與事實審法院分 工合作，對於被告揭發或提供毒品來源之重要線索，應交由 相對應之偵查機關負責調查核實，並由事實審法院根據偵查 機關已蒐集之證據綜合判斷有無「因而查獲」之事實，原則 上不問該被舉發案件進行程度如何，亦不以偵查結論作為查 獲屬實與否之絕對依據。然因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 項係採取「必減」或「免除其刑」之立法模式，倘被告有「 供出毒品來源」及「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情形，法院 並無裁量是否不予減輕或免除其刑之權限，且為刑事訴訟法 第163條第2項但書所稱「對被告之利益有重大關係事項」， 為法院應依職權調查者，亦不待被告有所主張或請求，法院 依法應負客觀上注意義務。縱案件已確定，被告仍可依據憲 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2號判決意旨聲請再審以為救濟。顯見 上開減、免其刑規定，係為鼓勵被告具體提供其毒品上游， 擴大追查毒品來源，俾有效斷絕毒品之供給，以杜絕毒品泛 濫所設，為憲法第16條所保障被告之訴訟權利。是倘被告已 供出毒品來源之具體事證，惟偵查機關因特殊緣故，例如仍 須對被告提供之線索實施通訊監察、行控制下交付、佈線、 埋伏、跟監等蒐集證據而一時無法收網，或囿於涉及國際合 作、偵查不公開、毒品上游已畏罪潛逃等原因，礙難立即告 知是否有因被告供出而查獲毒品上游等情，事實審法院非不 可依據現有並堪信非屬無稽之證據自行或從寬認定有無「查 獲」之事；相對地，若被告已供出毒品上游之具體事證，而 偵查機關在無不能或難以調查之情形下，卻無任何作為，事 實審法院對此亦率而忽視，自不能遽將此不利益歸於被告承 擔。 (二)原判決以上訴人於偵查及第一審審理時雖均供稱有共犯Lyri s Maurita Daye（下稱Lyris），且提供Lyris之社群軟體臉 書、IG帳號及個人網頁等資料予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下稱 桃園地檢署）以供調查，經第一審法院函詢桃園地檢察署請 查明有無因上訴人供述而查獲毒品上游或共犯，業經桃園地 檢署於民國113年5月27日回函稱：未因其之供述及所提供之 資料查獲共犯Lyris等情，作為認定上開偵查機關並未因上 訴人之供述因而查獲其所稱之毒品來源，而無從依毒品危害 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規定減輕其刑之依據（見原判決第4頁 ）。惟查，第一審法院於113年8月22日宣判後，桃園地檢署 再於113年9月6日函復稱：「疑為本件上游而偵查中」，另 檢送內政部警政署航空警察局函所載：「已將本案情資提供 加拿大多倫多警察局，且經該局提供Lyris之基本資料，希 望桃園地檢署將內政部警政署與加拿大警方合作偵辦訊息告 知上訴人，並提供Lyris照片供指認，以利上訴人提供線索 供加國警方調查」，第一審法院未及審酌等情，此有上開函 文在卷可憑（見第一審卷第401至407頁）。原審審理後，原 判決僅於是否適用刑法第59條及量刑部分，加以審酌上開函 文相關資料（見原判決第6至8頁），但對於上訴人是否有毒 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規定之適用，仍漏未審酌此部 分相關資料並加以說明，遽認上訴人並無適用上開規定而不 予減輕或免除其刑（見原判決第4頁），已嫌理由欠備，並 有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法。況原審亦未 再行查明後續偵辦結果究竟為何？能否逕謂本件猶未查獲毒 品來源之正犯或共犯？尚非全然無疑，此攸關上訴人能否適 用上開規定減輕或免除其刑，屬「對被告之利益有重大關係 事項」，自應詳加調查審認明白，始足為適用法律及科刑之 基礎。原審對上述重要疑點未詳加研酌釐清明白，並於判決 理由內加以論敘說明，即為不利上訴人之認定，謂上訴人應 無前述減、免其刑規定之適用，容有證據調查職責未盡及判 決理由欠備之違失。 三、以上或為上訴意旨所指摘，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事項， 而原判決上開違背法令影響於法定減免刑罰事實之確定，本 院無可據以為裁判，應認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 梁宏哲 法　官 楊力進 法　官 周盈文 法　官 劉方慈 法　官 陳德民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張齡方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2025-02-19

TPSM-114-台上-843-20250219-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銀行法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1075號 上 訴 人 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官徐則賢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楊啟隆 阮小平 被 告 解玉貞 上三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楊金順律師 巫家佑律師 被 告 黃楚炘（原名黃康訓、黃辰宇） 鄒凱雯 謝欣蓉 胡碩芬 孟常珍 邱柏誠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違反銀行法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 中華民國112年12月19日第二審判決（111年度金上訴字第4號， 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05年度偵字第14795、14872、1 8239、26077、26078號，106年度偵字第2304、13381、28177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楊啟隆、阮小平、解玉貞、黃楚炘、鄒凱雯、謝欣蓉 、胡碩芬、孟常珍、邱柏誠有罪部分均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 。 理 由 一、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即被告楊啟隆、阮小平、被告解玉貞 、黃楚炘（原名黃康訓、黃辰宇）、鄒凱雯、謝欣蓉、胡碩 芬、孟常珍、邱柏誠（下稱被告9人）分別有其事實欄所載 之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被告9人部分之科刑判決，變 更起訴法條，改依想像競合犯規定，分別從一重論處㈠楊啟 隆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 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下稱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罪刑（尚 犯證券投資信託及顧問法第118條、第107條第2款之非法銷 售境外基金罪〔下稱非法銷售境外基金罪〕及證券交易法第17 9條、第175條第1項之非法經營證券業務罪〔下稱非法經營證 券業務罪〕），㈡阮小平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非法經營 收受存款業務罪刑（尚犯與法人負責人共同犯非法銷售境外 基金及非法經營證券業務等罪），㈢解玉貞幫助法人負責人 犯非法銷售境外基金罪刑（尚犯幫助法人負責人犯非法經營 證券業務罪），並為緩刑之宣告，㈣黃楚炘、鄒凱雯、謝欣 蓉、胡碩芬、孟常珍、邱柏誠（下稱黃楚炘等6人）均與法 人負責人共同犯非法銷售境外基金各1罪刑（均尚犯與法人 負責人共同犯非法經營證券業務罪），並對黃楚炘等6人宣 告緩刑及謝欣蓉部分宣告緩刑所附加負擔，另對謝欣蓉、胡 碩芬、邱柏誠為相關沒收之宣告。固非無見。 二、惟查： 　㈠判決不問其為如何之種類，均須敘述理由，所謂理由，即說 明判決主文所由構成之根據，如未為記載，或主文與事實不 相符合，或記載前後牴觸，或一部不載理由，或主文與理由 衝突，均為判決不載理由，或所載理由矛盾，其判決當然違 背法令。 　　原判決理由欄記載黃楚炘等6人均受雇於永鑫財富管理顧問 有限公司（下稱永鑫公司）擔任業務員，阮小平則擔任永鑫 公司副總經理、協理等職務，均與永鑫公司負責人楊啟隆共 同以永鑫公司名義，非法在國內銷售境外基金及經營證券業 務等犯行，解玉貞雖非永鑫公司員工，然其所為有助於永鑫 公司在國內銷售境外基金，屬幫助犯，乃變更起訴法條，依 想像競合犯規定，分別對黃楚炘等6人從一重論處共同非法 銷售境外基金罪刑，對解玉貞從一重論處幫助非法銷售境外 基金罪，並分別依刑法第31條第1項、第30條第2項之規定減 輕其刑後，就黃楚炘等6人及解玉貞（下稱解玉貞等7人）關 於併科罰金部分敘明各併科罰金新臺幣（下同）52萬元（見 原判決第43頁第14行、第29行，第44頁第12行、第26行，第 45頁第8行、第22行，第46頁第5行）。惟原判決主文欄關於 解玉貞等7人併科罰金部分卻各諭知併科罰金12萬元，主文 與理由顯然不符，而有判決理由矛盾之違法。 　㈡為澈底剝奪犯罪所得，以根絕犯罪誘因，現行刑法就屬於犯 罪行為人之犯罪所得採義務沒收主義；且為優先保障被害人 因犯罪所生之求償權，避免國家與民爭利，刑法第38條之1 第5項明定：「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 告沒收或追徵」，以發還條款作為利得沒收封鎖效果。而所 謂實際合法發還，應採廣義解釋，包括被害人因犯罪行為人 之給付、清償、返還或其他各種依法實現與履行，使其因犯 罪所受損害實際上已獲填補，犯罪利得沒收之規範目的已獲 實現之情形。因此，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或被 害人因犯罪行為賠償而損害已獲填補者，即無從於該損害業 經填補之範圍內，再對犯罪行為人之犯罪所得宣告沒收、追 徵，以免犯罪行為人遭受雙重剝奪。 　　原審依卷內相關事證，認定楊啟隆、阮小平、黃楚炘、鄒凱 雯、謝欣蓉、孟常珍、邱柏誠因本案犯行取得犯罪所得金額 依序為2,696,086元、232,679元、206,735元、111,723元、 85,213元、68,839元、65,245元。於理由欄甲、叁、四、㈡ 之⒌、⒏說明如何認定謝欣蓉、邱柏誠（下稱謝欣蓉等2人） 已與部分被害人達成調解並賠償部分金額之依據及理由（見 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4編號5、6、9、12、13及附表5-2之 記載，謝欣蓉已給付被害人陳美玲20,000元，邱柏誠已給付 被害人陳宗義、賴智能15,000元），似認謝欣蓉等2人已有 返還部分犯罪所得予部分被害人之事實。依前開說明，在被 害人損害業經填補之範圍內，自不得再對謝欣蓉等2人諭知 沒收。惟原判決未扣除謝欣蓉等2人前揭已返還被害人之金 額，仍就謝欣蓉等2人上開犯罪所得全數宣告沒收，已有違 誤。另與其理由欄甲、叁、四、㈠之⒉所引用刑法第38條之1 第5項規定及㈡之⒈、⒉、⒊、⒋、⒎所載敘楊啟隆、阮小平、黃 楚炘、鄒凱雯、孟常珍因已賠償部分被害人，相當於已實際 合法發還被害人，且數額逾其等犯罪所得數額（見附表5-1 、5-2），因此無何犯罪所得應予沒收之情況，而未再宣告 沒收或追徵等旨之見解及說明，前後不相一致，難謂無理由 矛盾之違法。 三、綜上，檢察官上訴意旨指摘及此，為有理由，楊啟隆、阮小 平就此部分亦上訴聲明不服。而第三審法院應以第二審判決 所確認之事實為判決基礎，原判決上開違誤已影響於本案科 刑及犯罪所得沒收之事實判斷，本院無可據以為裁判，應認 原判決關於被告9人有罪部分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 李英勇 法　官 楊智勝 法　官 林庚棟 法　官 蔡廣昇 法　官 林怡秀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林怡靚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0 日

2025-02-19

TPSM-113-台上-1075-20250219-1

勞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確認僱傭關係存在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勞上更一字第6號 上 訴 人 陳淑梅 訴訟代理人 林南文 葉玟岑律師 被上訴人 遠揚資訊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林志遠 訴訟代理人 林奎佑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僱傭關係存在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 國112年7月14日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11年度勞訴字第8號第一審判 決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第一次發回更審，本院於114年1月15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於民國109年12月23日標得台灣電力 股份有限公司屏東營業處（下稱台電公司）「110年〜111年 配電設計工作承攬契約」之勞務採購案（下稱系爭配電設計 工作），於同年12月28日與上訴人簽訂授權委託書（下稱系 爭委託書），委託上訴人代理被上訴人與台電公司簽訂系爭 配電設計工作之承攬契約，交付公司大、小印章，並授權上 訴人處理簽約、行政、人員分配工作、請款及各項工作辦理 事宜。上訴人嗣於110年1月18日代理被上訴人與台電公司簽 訂系爭配電設計工作之承攬契約，並於同年1月20日僱用訴 外人林南文擔任電機工程師。被上訴人其後於110年4月20日 通知上訴人將於同年4月30日終止授權，並終止與上訴人間 之契約，但拒絕給付上訴人任何報酬。爰依民法第528條、 第548條第2項、第549條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 ：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新臺幣（下同）1,307,742元，及 其中641,075元自111年3月14日起，另666,667元自112年6月 1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未繫屬本院者 ，不另載述)。 二、被上訴人則以：伊與上訴人就系爭配電設計工作簽訂系爭委 託書，委任上訴人全權處理配電設計工作所有事宜，並交付 伊公司大、小印章，約定委任報酬以每期實際請領款項扣除 員工薪資等人事成本及其他雜支後之餘額50％計算。因上訴 人履約進度嚴重落後，因而於110年4月間遭台電公司逾期裁 罰，致無法請款，上訴人自無得領取任何報酬，伊業於110 年4月30日終止與上訴人間之委任關係，上訴人之請求為無 理由。又縱上訴人得請求報酬，然因履約進度嚴重落後，被 上訴人遭台電公司罰款98,000元，又因上訴人疏忽未備置勞 工工資清冊及出勤紀錄，另遭屏東縣政府裁罰11萬元，上訴 人應負賠償責任，被上訴人亦得以此主張抵銷等語為辯。 三、原審就上訴人上開請求為其全部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 　　提起上訴，經本院112年度勞上字第32號判決駁回其上訴， 上訴人復提起三審上訴，經最高法院第一次發回更審。上訴 人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項請求部分 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應再給付上訴人1,307,742 元，及其中641,075元自111年3月14日起，另666,667元自11 2年6月1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被上 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至原判決駁回上訴人關於確認兩 造自109年12月28日起至111年12月31日之僱傭關係存在，及 判命被上訴人給付上訴人代墊袁有箎薪資49,600元本息部分 ，已確定）。 四、兩造不爭執之事項： 　㈠被上訴人前於109年12月23日，標得系爭配電設計工作。 　㈡兩造於109年12月28日簽訂系爭委託書，被上訴人委託上訴人 代理與台電公司間簽訂配電設計工作之承攬契約，上訴人並 持有被上訴人之公司大小章。 　㈢依系爭委託書所示，被上訴人授權上訴人處理系爭配電設計 工作之簽約（係指上訴人得代理被上訴人簽立上該配電設計 工作相關之契約，包括跟台電公司之簽約、與僱用人員間之 簽約，及庶務採購之簽約）、行政（係指向台電公司或被上 訴人回報跟聯繫事宜）、人員分配工作（係指上訴人有人事 權限，得進行面試、決定僱用之員工及工作之分配、督促） 、請款（向台電公司請工程款、向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代墊 的雜支）及各項工作辦理事宜（泛指所有由台電公司交辦與 系爭設計工作相關之工作）。 　㈣系爭委託書並未排除被上訴人對上訴人為指揮監督之權限。 　㈤被上訴人於110年4月30日終止與上訴人委任關係。 　㈥被證7之對話紀錄（原審卷一第185-187頁）為與被上訴人法 定代理人林志遠之對話内容。 　㈦被上訴人於110年5月7日給付上訴人159,185元，匯款至上訴 人指定之帳戶内。 　㈧系爭配電設計工程之工程總額為6,260,625元。 　㈨兩造並未訂立書面契約。 　㈩系爭配電設計工作自110年1月20日開工至110年3月止之履約 進度為15386.65工點，換算可請領工點費為53,966元，110 年4月之履約進度為33441.6工點，換算可請領工點費為117, 294元，台電公司因被上訴人履約進度落後，於110年4月罰 款4,800元、1,200元，另因被上訴人未為袁有箎投保於110 年5月罰款41,000元，上開罰款業經台電公司於各期工程款 中扣除。 　被上訴人因未將開工時之員工投保勞工保險繳費單於開工前 檢附予台電公司，延宕至110年4月14日始檢附，逾期54日， 及未將員工勞保之前期繳費單暨名冊等資料遵期於110年4月 15日前檢附予台電公司，延宕11日，另自110年4月14日起未 以被上訴人為投保單位續保勞工保險，遭台電公司於111年9 月各罰款27,000元、11,000元、13,000元，共計51,000元。 　被上訴人因未備置林南文、林思绮、李媽讚、袁有箎任職期 間之工資清冊及出勤紀錄，遭屏東縣政府以違反勞基法第23 條第2項、第30條第5項規定，罰款2萬元、9萬元。 　兩造就系爭配電設計工作約定以被上訴人實際請領款項扣除 員工薪資等人事成本及其他雜支後之餘額50％為上訴人之委 任報酬。 五、本院論斷： 　㈠查被上訴人於109年12月23日標得系爭配電設計工作，並於同 年月28日與上訴人簽訂系爭委託書，交付公司大、小印章予 上訴人，委託上訴人代理其與台電公司簽訂系爭配電設計工 作之承攬契約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且有系爭配電設計工 程合約、系爭委託書在卷可憑（原審卷一第33-65頁、第69 頁）。又兩造間為委任關係乙節，亦為兩造所不爭執，則依 民法第549條第1項規定，被上訴人即得隨時終止此委任契約 ，而被上訴人已於110年4月20日通知上訴人於同年月30日終 止兩造間之委任關係（本院卷第90頁），是兩造間之委任契 約關係自110年4月30日起即已因終止而消滅。 　㈡上訴人主張系爭配電設計工程之工程總額為6,260,625元，被 上訴人與員工間之工資係約定以完成工點之六四拆帳，故被 上訴人可獲工程款3,756,375元，扣除被上訴人110年1月至4 月支出之成本後，被上訴人之盈餘應為3,422,302元，故上 訴人依約原可得上開盈餘之半數即1,711,151元報酬（計算 方式詳見本院卷第105-108頁），因被上訴人在不利於上訴 人之時期任意終止契約，上訴人得依民法第549條第2項規定 請求上開報酬，於此僅請求1,307,742元等語。查： 　⒈按委任契約依民法第549條第1項規定，不論有無報酬，或有 無正當理由，均得隨時終止。上訴人等之被繼承人對被上訴 人終止委任契約，無論於何時為之，均不能謂被上訴人原可 獲得若干之報酬，因終止契約致未能獲得，係受損害。同法 條第2項規定：「於不利於他方之時期終止契約者，應負損 害賠償責任」其所謂損害，係指不於此時終止，他方即可不 受該項損害而言，非指當事人間原先約定之報酬（最高法院 62年台上字第1563號判決先例要旨參照）。 　⒉依前揭說明，被上訴人縱於不利於上訴人之時期終止契約而 應負損害賠償責任，其所應給付之數額亦非兩造原先約定之 報酬，且上訴人並未提出任何證據證明其因被上訴人終止契 約受有1,307,742元之損害，則其依民法第549條第2項規定 ，請求被上訴人賠償1,307,742元，已非可採。況本件係因 可歸責於上訴人之事由而終止（詳後述），上訴人自不得據 此請求賠償。 　㈢上訴人另主張其受任期間為110年1月至4月，占整體工程24個 月之1/6，其於此期間之委任報酬應為工程盈餘半數之1/6即 285,192元（計算方式詳見本院卷第105-108頁）。而被上訴 人並不爭執上訴人受任期間可得之委任報酬，如依比例計算 為285,192元（本院卷第163、173頁），惟辯稱被上訴人在1 10年1月至4月間並未有收入，上訴人依約可請求之報酬應為 0元云云。然系爭配電設計工作自110年1月20日開工至110年 3月止之履約進度為15386.65工點，換算可請領工點費為53, 966元，110年4月之履約進度為33441.6工點，換算可請領工 點費為117,294元，台電公司因被上訴人履約進度落後，於1 10年4月罰款4,800元、1,200元，另因被上訴人未為袁有箎 投保於110年5月罰款41,000元，上開罰款業經台電公司於各 期工程款中扣除，為兩造所不爭執，故在110年1月至4月期 間，被上訴人仍有因工作而產生之工程款債權，僅係台電公 司延後並於扣款後給付而已，則上訴人就其在受任期間已處 理之部分，自仍得主張請求報酬(至有無理由則為另一問題) ，被上訴人以其在此期間並無實體收入為由認上訴人不得請 求報酬，並無理由。 　㈣被上訴人另稱兩造間之委任契約係因可歸責於上訴人之事由 而終止，依民法第548條第2項規定，上訴人不得請求委任報 酬等語。上訴人則否認有何可歸責事由。查： 　⒈按委任關係，因非可歸責於受任人之事由，於事務處理未完 畢前已終止者，受任人得就其已處理之部分，請求報酬，民 法第548條第2項定有明文。故事務未處理完畢而終止者，須 其終止之事由為非可歸責於受任人者，受任人始有報酬請求 權，反之則否。此之可否歸責以受任人於事務處理相關義務 有無過失為斷，而上訴人乃受有報酬之受任人，依民法第53 5條規定，其處理委任事務，應以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為之， 亦即依照一般交易觀念，有相當知識及經驗的人應該要有的 注意義務，如有違反即應認有可歸責事由。 　⒉台電公司於110年2月1日陸續交辦案件，被上訴人在110年4月 23日始向台電公司進行第1期工點15386.65工點費53,966元 之請款作業，故被上訴人在110年1月至4月間並無台電公司 給付之任何工程款入帳；另台電公司於110年3月11日、4月8 日交辦之編號00000000、00000000號案件因各逾期交件16日 、4日而遭台電公司各計罰4,800元、1,200元等情，有台電 公司核算單、分項工作驗收紀錄、罰款通知單可憑（原審卷 一第173-183頁）。而依兩造簽署之系爭委託書，被上訴人 委託上訴人處理之範圍包含系爭配電設計工作之簽約、行政 、聘任員工、分配、督促員工工作、請款及所有由台電公司 交辦與系爭配電設計工作相關之各項工作辦理事宜，即已將 與履行系爭配電設計工作相關之全部事項概括委任上訴人處 理，然系爭配電工程工期僅24個月，佔總工期1/6之前4個月 工期即上訴人受任期間，被上訴人無法申領取得任何工程款 ，甚已因逾期20日而遭罰款，則負責處理履約相關事宜之上 訴人客觀上已難認有盡其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 　⒊證人即台電公司主辦人員張逸文證稱：實際開工後發現被上 訴人的三名助理工程師是新手，纏住我們的資深工程師，需 要資深工程師手把手地教導，會延宕我們的進度；110年4月 以前有些案件前幾個月無法達到我們課長的要求；我們課長 有反應他們進度無法消化案件等語（原審卷二181、182、18 4頁），證人即助理工程師李琬樺、朱玉秋、葉雅湉並一致 證稱有問題都是請教設計課人員等語（原審卷二第188、189 、285、289、294頁），可見助理工程師均係依賴台電公司 設計課人員之協助完成工作，而上訴人在履約過程中未注意 履約人力是否足夠，及員工有無適當之作業能力，以為妥適 之調整、改善，自亦難認有善盡管理人之注意義務。 　⒋上訴人雖稱被上訴人在終止契約前並未反應履約遲延，且遲 延係因被上訴人指揮之李琬樺、朱玉秋遲延且拒絕上訴人監 督所致云云。然被上訴人已將系爭配電設計工作相關之一切 人事、業務等事務之權限全部委託上訴人處理，上訴人本應 盡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履行系爭配電設計工作，並報告履 約進度（民法第540條），豈有待被上訴人提醒、輔導或告 知有履約遲延情事才予以改善之理。而上訴人依約有人事管 理權限，對從事系爭配電設計工作之全體員工有指揮、督導 權責，如李琬樺、朱玉秋確有不服從其領導、拒絕指揮監督 情事，逕可依其管理職權為適當之處置，然於此並未見上訴 人曾向被上訴人反應李琬樺、朱玉秋有不服從其領導、拒絕 指揮監督情事，上訴人就此亦未有何舉證，其上開所辯自難 採信。 　⒌綜上，被上訴人就上訴人未善盡管理人之注意義務而有可歸 責事由乙節已有適當之舉證而可採信，其主張兩造間之委任 關係係因可歸責於上訴人之事由而終止，即非無據，上訴人 辯稱其無可歸責事由云云，則無可採，依前揭說明，上訴人 自不得請求受任期間之報酬。又上訴人既不得請求受任期間 之報酬，自無庸審究被上訴人遭台電公司及屏東縣政府裁罰 之罰款得否用以抵銷上訴人可得請求之報酬。 六、綜上所述，上訴人依民法第528條、第548條第2項、第549條 規定，請求被上訴人再給付1,307,742元本息，為無理由， 應予駁回。原審就此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理由雖有不同， 但結論並無二致，仍應予維持。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 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勞動法庭 　　　　　　　　　　　　　　　審判長法　官　郭宜芳 　　　　　　　　　　　　　　　　　　法　官　黃悅璇 　　　　　　　　　　　　　　　　　　法　官　徐彩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本件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書記官　吳新貞

2025-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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