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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085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紀信吉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13年 度訴字第103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26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2742號），提起上訴，本 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紀信吉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徒刑捌月。扣案 如附表一所示偽造之印文、署押共貳枚及附表二所示之物均沒收 。 　　事　實 一、紀信吉於民國113年1月初某日加入通訊軟體Telegram「交2. 0」之詐欺集團成員群組，擔任收取詐欺款項之車手，由該 群組中之暱稱「钟睒睒」指示紀信吉至桃園市某處公廁內先 行領取由其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人共同製作之工作證及印 有贏勝通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印文之收據等物，並指示紀信吉 前往面交地點向被害人取款。紀信吉遂與其所屬上開詐欺集 團成員基於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行使偽造私文書、行 使偽造特種文書及洗錢之犯意聯絡，由通訊軟體LINE暱稱「 投資達人～張美惠」等人於112年11月中旬某日，向黃珮雯佯 稱下載「贏勝通」APP，並依指示以匯款或面交投入金錢之 方式操作投資即可獲利云云，致黃珮雯陷於錯誤，於112年1 2月19日起，陸續匯款或面交款項而受有財產損害。嗣紀信 吉所屬之上開詐欺集團食髓知味，續向黃珮雯施用詐術，惟 經黃珮雯發覺有異而報警處理，遂佯與紀信吉所屬之上開詐 欺集團相約於113年1月15日10時24分許，在新北市○○區○○○ 路00號2樓（麥當勞淡水中正店）面交新臺幣（下同）50萬 元，嗣紀信吉即依約前來，向黃珮雯出示配戴之署名「贏勝 通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外務部VIP專員「陳秋志」工作證， 在收據上偽簽「陳秋志」之假名，以此方式偽造上開收據， 再將上開收據交付予黃珮雯而行使之，旋即經警在上開地點 表明身分而當場逮捕而未得逞，並扣得現金2,100元、工作 證3張、收據18張、手機1支（IMEI碼：000000000000000） 。 二、案經黃珮雯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淡水分局報告臺灣士林地 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部分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固規定，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 　　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惟 同法第159條之5亦明定：「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 雖不符前4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 ，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 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 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 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 其立法意旨在基於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現之理 念，酌採當事人進行主義之證據處分權原則，並強化言詞辯 論主義，透過當事人等到庭所為之法庭活動，在使訴訟程序 順暢進行之要求下，承認傳聞證據於一定條件內，得具證據 適格，屬於傳聞法則之一環，基本原理在於保障被告之訴訟 防禦反對詰問權。是若被告對於證據之真正、確實，根本不 加反對，完全認同者，即無特加保障之必要，不生所謂剝奪 反對詰問權之問題（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309號判決意 旨參照）。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調查證據時，知有 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卻表示「對於 證據調查無異議」、「沒有意見」等意思，而未於言詞辯論 終結前聲明異議者，應視為已有將該等傳聞證據採為證據之 同意（最高法院93年度台上字第3533號、94年度台上字第29 76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檢察官於本院審理時均同意證 據能力、上訴人即被告紀信吉（下稱被告）經合法傳喚未到 庭，然其於原審審理時對於該等供述證據之證據能力並未爭 執證據能力（見原審卷第66至67頁），本院審酌各該證據作 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或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以 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均有 證據能力。 二、至其餘憑以認定被告犯罪事實所引各項非供述證據，查無違 　　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依同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俱 　　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部分　 一、被告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未到庭，惟上開事實，業據 被告於警詢、偵查及原審時均坦承不諱（見偵查卷第11至21 頁、第156至158頁、第165頁、第188至190頁、原審卷第22 頁、第59頁、第70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黃珮雯於警詢時 之指訴相符（見偵查卷27至30頁），並有「贏勝通投資股份 有限公司」收據、刑案照片、匯款明細、通訊軟體LINE對話 紀錄、現場照片、被告手機內翻拍照片及群組資訊在卷可稽 (見偵卷第49頁、第63至69頁、第73至110頁)，足認被告之 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 行已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 　⒈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施行，自同年8月2日起 生效，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2條規定：「本法 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 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 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 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 定犯罪所得。」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條則規定：「本法所 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 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 沒收或追徵。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四 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修正前洗錢 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 ，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 ，修正後則移列為同法第19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 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 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 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 萬元以下罰金。」，並刪除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3項宣告刑 範圍限制之規定。查本案被告所為洗錢犯行，其所涉洗錢之 財物未達1億元，業經原審認定明確，是修正後洗錢防制法 第19條第1項後段所規定之法定最高本刑（有期徒刑5年）較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之法定最高本刑（有期 徒刑7年）為輕，且本案洗錢行為之前置重大不法行為係刑 法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加重詐欺罪，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 第14條第3項規定，其宣告刑不得超過前揭加重詐欺罪之最 重本刑7年，自以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規定 較有利於被告。被告雖僅就原判決之量刑上訴，然因所犯各 罪依想像競合犯規定均依刑法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三 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論處，所涉洗錢犯行依原審認定 之犯罪事實於洗錢防制法修正前後均該當洗錢罪之構成要件 ，罪名亦無不同，爰逕補正此部分論罪法條為修正後洗錢防 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第2項。 　⒉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變更條次為第23條第3項，並自同年 8月2日起生效。行為時（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 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 均自白者，減輕其刑。」裁判時（即113年7月31日修正後） 洗錢防制法第第23條3項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 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 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 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 減輕或免除其刑』。」因依行為時法規定，行為人僅需在偵 查「或」審判中自白者，即得減輕其刑；惟依中間時法規定 及裁判時法規定，行為人須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 ，裁判時法復增訂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始 符減刑規定。經比較之結果，應適用被告行為時即113年7月 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　 　㈡適用法條之說明 　⒈查本件詐欺集團，除對被害人施以詐術之詐欺集團其他成員 外，尚有以Telegram指示被告收取贓款之「钟睒睒」，及「 左津市」等人（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詐欺集團成員均無證據 證明為未滿18歲之人）共同參與詐欺取財之實行，而被告主 觀上對此亦有認識，堪認本件共同從事詐欺取財犯行之詐欺 集團成員已有3人以上，甚為明確。 　⒉次按刑法上之詐欺取財罪，須行為人施用詐術之行為，使被 害人陷於錯誤，而為財物交付，行為人或第三人因而取得財 物，始足當之。因此，詐欺行為包含詐術、錯誤交付、取得 等犯罪流程，每一環節，皆為構成詐欺犯罪之要件，直到行 為人或第三人取得財物之結果，始達犯罪終了之階段，在此 之前則屬未遂問題（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1179號判決 意旨參照）。查真實姓名年籍不詳，自稱「贏勝通客服經理 」之人以LINE聯繫告訴人黃珮雯，對其施以詐術，已著手詐 欺取財行為之實行，然因告訴人係配合警方而依「贏勝通客 服經理」之指示，交付裝有假鈔之信封袋予被告，就本件犯 行部分，自始即未陷於錯誤而未遂，則「贏勝通客服經理」 雖對告訴人施用詐術，告訴人形式上雖已依指示交付上開款 項，被告事實上仍未真正取得詐欺所得款項，尚未達既遂之 階段，僅能論以詐欺取財未遂。 　⒊按刑法第212條之特種文書，係指護照、旅券、免許證、特許 證及關於品行、能力、服務或其他相類之證書、介紹書而言 。所謂「關於品行、能力、服務或其他相類之證書、介紹書 」，係指操行證書、工作證書、畢業證書、成績單、服務證 、差假證或介紹工作之書函等而言。又刑法第212條之文書 ，雖為私文書或公文書之一種，但偽造此種文書，多屬於為 謀生及一時便利起見，其情節較輕，故同法於第210條及第2 11條外，為特設專條科以較輕之刑，依特別規定優於普通規 定之原則，殊無適用同法第210條或第211條，而論以偽造私 文書或公文書罪之餘地（最高法院43年台上字第875號判例 、71年度台上字第2761號、90年度台上字第6628號判決意旨 參照）。 　㈢罪名及處罰條文 　⒈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2項、第1項第2款之三人 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同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 造私文書罪、同法第216條、第212條之行使偽造特種文書罪 、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項、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未遂罪。 　⒉被告與詐欺集團其他成員共同於如附表一編號1所示之文書上 偽造印文、署押，均為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偽造私文書 、特種文書後持以行使，偽造之低度行為，為行使之高度行 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 　⒊公訴意旨雖未論及被告涉犯刑法第216條、第212條之行使偽 造特種文書罪，惟此部分與前揭論罪科刑之加重詐欺取財未 遂、行使偽造私文書、洗錢未遂犯行部分，有想像競合犯之 裁判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得一併審理，附 此敘明。 　㈣共同正犯 　⒈被告加入詐欺集團，擔任車手，雖非居於核心地位，未必對 於詐欺集團全體成員及身分均有所認識，亦未自始至終參與 詐欺取財各階段之犯行，惟衡諸現今詐欺集團之通常犯罪型 態及模式，自蒐集人頭帳戶（或門號）、撥打電話等實行詐 騙、指定被害人匯款帳戶、自人頭帳戶提領款項、取贓、分 贓等階段，乃需由多人縝密分工方能完成之集團性犯罪，倘 其中有任一環節脫落，將無從順遂達成詐欺取財之目的，則 被告對詐欺集團具有細密之多人分工模式及成員間彼此扮演 不同角色而分擔相異工作等節，主觀上自應有所認識，而被 告擔任車手，負責收取詐欺所得款項，雖未親自對被害人施 以詐術，然其所參與者既係整體犯罪計畫不可或缺之重要環 節，目的在於確保詐欺所得贓款，堪認被告確係基於共同犯 罪之意思，與詐欺集團其他成員間，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 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犯罪之 目的，自應就其所參與之犯行，共同負責。 　⒉是被告與詐欺集團其他成員間，就詐欺取財、行使偽造私文 書、行使偽造特種文書、洗錢犯行之範圍內，共同實行本件 犯行，應論以刑法第28條之共同正犯。 　㈤科刑上一罪 　⒈被告係基於同一行為目的及犯罪決意，先由詐欺集團成員對 告訴人施以詐術，復由被告以行使如附表二編號1所示之特 種文書及如附表一所示之偽造私文書為其詐騙手段，而由告 訴人依指示交付上開款項予被告，詐欺取財與行使偽造私文 書、行使偽造特種文書犯行間具有方法目的關係，實行行為 間具有局部之同一性，其各個舉動祗係完成單一犯意之同一 或接續行為，屬法律上之一行為（最高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 3494號判決意旨參照）。是被告以一行為同時觸犯前揭數罪 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論以一罪而以 最重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所定之刑處斷。 　⒉又想像競合之輕罪即一般洗錢罪部分，其法定最輕本刑固應 併科罰金刑，惟審酌被告加入本件詐欺集團擔任車手，未終 局取得或保有詐欺所得款項，亦未認定其他因犯罪而保有之 利益，衡以被告之資力、經濟狀況等情，經整體評價後，認 在處斷刑之框架內，適用刑法第55條但書之規定而形成宣告 刑時，以科處有期徒刑為相當，裁量不併科輕罪之罰金刑， 俾符合罪刑相當原則，落實充分但不過度之科刑評價（最高 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977號判決意旨參照）。 　㈥被告前⑴於106 年間因毀損案件，經臺灣桃園地方法院（下稱 桃園地院）以107 年度審原簡字第63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4 月確定，於108年6 月27日執行完畢出監；⑵又因槍砲案件， 經臺灣桃園地方法院以108年度訴字第393判處有期徒刑1年8 月確定，於110年6月28日執行完畢（前開罪刑與其他公共危 險等案件固經桃園地院於112 年11 月30日以112 年度聲字 第3478號裁定應執行刑，然⑴之罪刑業於108 年6 月27日執 行完畢、⑵之罪刑業於110 年6 月28日執行完畢，且係於112 年度聲字第3478號裁定定應執行刑前即已執畢，不因嗣再 定應執行刑，而影響⑴、⑵之罪刑已執行完畢之事實）等情， 有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可按，是被告於徒刑執行完畢後 ，5年以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固為累犯，惟 檢察官於起訴書、原審、本院審理期間均未就被告是否加重 其刑具體指明證明方法，以供法院綜合判斷，爰不依累犯之 規定予以加重其刑，附此敘明。　 　㈦法律上之減輕 　⒈未遂減輕 　　被告就本件犯行，詐欺犯罪者雖已著手於詐欺取財及洗錢行 為之實行，惟因告訴人自始即未陷於錯誤，復在被告向告訴 人收取上開款項後，經警當場查獲而不遂，為未遂犯，爰依 刑法第25條第2項之規定，按既遂犯之刑減輕之。 　⒉刑法詐欺罪章對偵審中自白原無減刑規定，而係分別規定在 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及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 因此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 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 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 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 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其刑」為修正前之詐欺取財罪章所 無，此項修正有利於被告，自應適用修正後之規定。被告於 偵查及原審及提出上訴書狀均自白犯行（見偵查卷第11至21 頁、第156至158頁、第165頁、第188至190頁、原審卷第22 頁、第59頁、第70頁、本院卷第25至29頁），又被告固於前 揭時間、地點，欲向告訴人收取款項約50萬元，然被告經警 當場查獲而未遂，復於原審審理中供稱：伊為警查獲當天並 未獲得任何報酬等語明確（見原審卷第59頁），是被告迄未 領得任何報酬，應認被告就加重詐欺犯罪於偵查及審判中皆 有所自白，符合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之規定(最高 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4177號判決意旨參照)，爰遞減輕其刑 。 　⒊按想像競合犯之處斷刑，本質上係「刑之合併」，其所謂從 一重處斷，乃將想像競合犯組成之評價上數罪，合併為科刑 一罪，其所對應之刑罰，亦合併其評價上數罪之數法定刑， 而為一個處斷刑。易言之，想像競合犯侵害數法益者皆成立 犯罪，論罪時必須輕、重罪併舉論述，同時宣告所犯各罪名 ，包括各罪有無加重、減免其刑之情形，亦應說明論列，量 刑時併衡酌輕罪部分量刑事由，評價始為充足，然後依刑法 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處斷」，非謂對於其餘各罪可置而 不論。因此，法院決定處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 刑，做為裁量之準據，惟於裁量其輕重時，仍應將輕罪合併 評價在內（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405號、第3563號判 決意旨參照）。基此，除非輕罪中最輕本刑有較重於重罪之 最輕本刑，而應適用刑法第55條但書規定重罪科刑之封鎖作 用，須以輕罪之最輕本刑形成處斷刑之情形以外，則輕罪之 減輕其刑事由若未形成處斷刑之外部性界限，自得將之移入 刑法第57條或第59條之科刑審酌事項內，列為是否酌量從輕 量刑之考量因子。是法院倘依刑法第57條規定裁量宣告刑輕 重時，一併具體審酌輕罪部分之量刑事由，應認其評價即已 完足，尚無過度評價或評價不足之偏失（最高法院109年度 台上字第3936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於偵查、原審及本院 審理中就本件犯行始終坦承不諱，堪認均已自白，是就被告 所犯一般洗錢罪部分，原應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 項之規定，減輕其刑；惟一般洗錢罪係想像競合犯其中之輕 罪，本院仍應於量刑時併衡酌此部分減輕其刑事由。 　⒋按刑法第59條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 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之同情，認為即予宣告法定最 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 字第632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雖主張：被告自始坦認犯 行，犯後態度良好，被告自幼喪父、母親改嫁，由祖父母扶 養，學歷僅國中畢業，工資微薄，一時糊塗，誤蹈法網，認 其情堪憫恕，有情輕法重之情狀，應有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 規定之適用等語。惟現今詐欺集團極為猖獗，相關報導屢經 媒體、政府披露及宣導，被告明知上情，仍為圖得不法利益 而參與本案犯行，助長詐欺犯行，迄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或 賠償其損害，無從認本案有何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之情， 而得依刑法第59條酌量減輕其刑之適用餘地。被告主張應適 用該酌減其刑規定云云，並不足採。　 三、撤銷改判之理由：　 　㈠原審就被告所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未遂罪予以科刑， 固非無見。惟查，被告於偵查、原審提出上訴書狀，就其所 犯本案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未遂罪自白犯罪，依上開說 明，應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已如前述，然原判決於量刑時未及審酌該部分減輕其刑事由 ，容有未洽。被告提起上訴請求依刑法第59條減輕其刑，雖 無理由，然原審未及審酌上開減輕部分，自應由本院將原判 決關於刑之部分予以撤銷改判。　　 　㈡爰審酌被告加入詐欺集團，以多人縝密分工方式實行詐欺犯 罪，被告擔任車手，依詐欺集團成員之指示，向被害人收取 詐欺所得款項，分擔詐欺集團犯罪模式中不可或缺之車手工 作，共同參與加重詐欺取財之犯行，犯行具有一定之計畫性 、組織性，並嚴重危害交易及金融秩序與社會治安，雖因經 警當場查獲，未能成功取得上開款項而未遂，仍對被害人之 財產法益形成具體危險，所為誠值非難。被告加入詐欺集團 擔任車手之動機、經過主要係為獲得報酬，足認其規範意識 顯然低落，並無特別應予斟酌之情事。惟考量被告擔任車手 ，尚非詐欺集團之核心角色，就本件犯行並未獲取任何報酬 或其他不法利得，另考量被告犯後始終坦承犯行，惟迄今未 與告訴人達成和解或賠償其損害之態度，兼衡被告於原審及 本院自述所受教育程度為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從事板 模工作，日新約新臺幣（下同）1,300元，與祖父母同住， 尚須扶養照顧祖父母之家庭經濟生活狀況（見原審卷第73頁 ），暨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素行、犯罪情狀等一切 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㈢沒收 　⒈偽造印文、署押 　⑴扣案如附表一所示之「贏勝通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印文1枚、 「陳秋志」署押1枚，均分別為偽造之印文、署押，不問屬 於犯人與否，均應依刑法第219條之規定宣告沒收（最高法 院94年度台上字第3518號、96年度台上字第3263號判決、47 年台上字第883號判例意旨參照）。 　⑵至被告與「钟睒睒」所共同偽造如附表一所示之私文書，雖 係犯罪所生之物，惟既已出示並交付告訴人而行使，則該等 文書即非屬於被告所有，自無從宣告沒收。另衡以現今科技 水準，行為人無須實際製刻印章，即得以電腦製作輸出等其 他方式偽造印文，依卷內事證，並無證據足資證明上開偽造 之印文確係透過另行偽刻印章之方式蓋印而偽造，難認確有 偽造之印章存在，附此敘明。 　⒉犯罪工具 　⑴扣案如附表二編號1所示之工作證1個，係被告所持有，供其 本件犯行所用之物，業據被告供承明確（見偵查卷第12至13 頁、第156頁、第188頁，原審卷第22頁），依刑法第38條第 2項前段之規定，宣告沒收。 　⑵扣案如附表二編號2所示之行動電話1支，係被告所有，供其 本件犯行所用之物，業據被告供承明確（見偵查卷第13至15 、158、190頁），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之規定，宣告沒 收。 　⑶至其餘扣案物（現金2,100元、未使用收據共18張、籌碼先鋒 工作證、股達寶工作證各1個），尚難認係供本件犯行所用 之物；依卷內事證，復無證據資料足認與被告本件犯行有何 關連性或係犯罪所得，爰均不予宣告沒收，惟上開未使用收 據、籌碼先鋒工作證、股達寶工作證，應另由檢察官為適法 之處理，併此說明。 　⒊犯罪所得 　　被告固於前揭時間、地點，欲向告訴人收取款項約50萬元， 然被告經警當場查獲而未遂，復於原審審理中供稱：伊為警 查獲當天並未獲得任何報酬等語明確（見原審卷第59頁）， 則被告迄未領得任何報酬，此外，復查無其他證據足以佐證 被告因本件犯行獲取任何報酬或財物，難認其個人有犯罪所 得，自無庸諭知沒收。 四、被告經合法傳喚，無正當之理由不到庭者，得不待其陳述， 逕行判決。刑事訴訟法第371 條定有明文。其規範目的在於 防止被告藉由上訴又不到庭的方式，延滯訴訟的進行。至所 謂不到庭之理由是否正當，應依社會通念予以判斷。查本院 113年11月19日上午10時40分審理期日傳票，業已於113年9 月26日送達予被告本人收受，有本院送達證書在卷足憑（見 本院卷第51頁），被告於上開審判期日並未到庭，被告於11 3年11月19日下午1時38分始致電本院稱：其發燒走不動云云 ，然被告未提出相關之診斷證明書以證明被告有住院或其他 無法行動之情形，自難認有何正當理由，爰不待其陳述逕行 判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第371條，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項、第1項後段， 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刑法第11條前段、第216條、第2 10條、第212條、第25條第2項、第339條之4第2項、第1項第2款 、第55條、第38條第2項前段，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判決 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王惟星提起公訴，檢察官董怡臻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　潘翠雪 　　　　　　　　　　　　　　　　　　　法　官　商啟泰 　　　　　　　　　　　　　　　　　　　法　官　許文章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蘇柏瑋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 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2條 偽造、變造護照、旅券、免許證、特許證及關於品行、能力、服 務或其他相類之證書、介紹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 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9千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 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 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 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一 編號 偽造之私文書 偽造之印文 備註 1 贏勝通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收據 偽造之「贏勝通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印文1枚、「陳秋志」署押1枚 翻拍照片見偵卷第75、77頁 合計 偽造之印文1枚、署押1枚 附表二 編號 扣案物名稱 數量 說明 1 贏勝通工作證 1個 贏勝通；姓名：陳秋志；部門：外務部；職位：VIP專員 2 行動電話 1支 內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IMEI：000000000000000

2024-12-10

TPHM-113-上訴-5085-20241210-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3941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丁柏崴　 上列上訴人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 字第1058號，中華民國112年11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35663號、112年度偵字第346 0號及移送併辦案號:112年度少連偵字第143號)，提起上訴，本 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諭知丁柏崴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刑部分撤銷。 上開撤銷部分，丁柏崴處有期徒刑壹年。 其他上訴（附表編號2至5刑之部分）駁回。 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審理範圍 ㈠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 、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而其立法理由指出：「為尊 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擔，容許 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起上訴，其未表 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之審判範圍。如 為數罪併罰之案件，亦得僅針對各罪之刑、沒收、保安處分 或對併罰所定之應執行刑、沒收、保安處分，提起上訴，其 效力不及於原審所認定之各犯罪事實，此部分犯罪事實不在 上訴審審查範圍」。 ㈡原審依想像競合之例，從一重認本案上訴人即被告丁柏崴係 犯洗錢防制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加重詐欺取財罪，共 5罪，各量處有期徒刑1年2月。被告於其刑事聲明上訴狀載 明「...僅就科刑部分提起上訴...」（見本院卷第25頁）， 本院審理時亦當庭表明就量刑部分上訴等語（見本院卷第65 頁），揆以前述說明，本院僅就原判決量刑妥適與否進行審 理，原判決之犯罪事實、罪名部分，則非本院審理範圍，並 援用該判決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如附件）。 二、被告上訴意旨略以：僅就科刑上訴，且原審未說明未予被告 緩刑之理由，而有理由不備之違誤云云。 三、刑之加重、減輕事由 ㈠ 　⒈113年7月31日新增訂、同年8月2日施行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 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 ，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 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 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 其刑。」此行為後增訂之法律因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 第1項但書規定，應予適用。 　⒉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 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被告等行為後分別於11 2年6月14日修正為：「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 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以及113年7月31日修正之現行法 第23條第3項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 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 ；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 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 。」，而綜合比較上開行為時法及現行法可知，立法者持續 限縮自白減輕其刑之適用規定，經比較修正前、後之規定， 修正後須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犯罪始得依該條規 定減輕其刑，顯見修正後適用偵審自白減刑之要件較為嚴格 ，故應以112年6月14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 定較有利於被告。 　⒊查被告於警詢、111年8月2日偵詢時表示伊不知是違法的，不 知道裡面是錢等語(見偵35663號卷第9、77頁)；於111年9月 27日偵查中供陳「...我不知道我這樣會造成詐欺及洗錢」 ，而未為自白之供述(見偵35663卷第96頁)，不符上開詐欺 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減刑之規定。被告於原審及本院就 洗錢犯行認罪（見原審卷第90頁本院卷第65、74頁），其想 像競合之輕罪既有符合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規 定，爰於量刑時一併審酌。 　㈡卷內未見證據證明被告於本案行為時已明知或可得而共犯即 少年許○○(00年0月生)行為時未滿18歲，自無從依兒童及少 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其刑。 四、撤銷改判(附表編號1部分)之理由 ㈠原判決認被告犯有三人以上共同加重詐欺取財罪而為附表一 編號1之量刑，固非無見。惟被告上訴後與附表編號1號告訴 人廖翊如達成給付新臺幣（下同）3萬元調解，且已匯付第 一期5000元之賠償，有本院調解筆錄及被告所提自動櫃員機 明細表在卷可考（見本院卷第79、81頁），此部分量刑基礎 已有變更，原審未及審究。被告此部分上訴，認有理由，應 由本院撤銷如附表編號1所示被告刑之部分改判之。 ㈡爰審酌被告加入詐欺集團並負責提領詐騙贓款轉交遂行洗錢 及加重詐欺取財犯行，對附表編號1所示告訴人財物損害之 程度，復考量被告於審判中坦承犯行，合於修正前洗錢防制 法第16條第2項減輕規定，自陳為高中畢業、從事水電工作 、月薪、約5萬元、已婚、需扶養1名未成年子女之智識程度 及家庭經濟生活情況等一切情狀，量處被告如主文第二項所 示之刑。 　 五、駁回上訴(附表編號2至5之刑部分)之說明　 　　被告上訴意旨以從輕量刑且原判決未說明不予緩刑之理由不 備云云。按刑之量定，屬為裁判之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 事項，苟其量刑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刑法第57 條各款所列情狀，在法定刑度內，酌量科刑，無顯然失當或 違反公平、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者，亦無偏執一端，致明顯 失出失入情形，自不得指為違法。是上訴法院僅能於量刑法 院所為基於錯誤之事實、牴觸法律所許可之量刑目的或違反 罪刑相當而畸輕畸重時始能介入；原審就刑法第57條量刑情 況擇定與衡酌有其裁量空間，在合理限度內，自不能任意否 定。原判決業就附表編號2-5所示之罪，已審酌刑法第57條 各款所列情狀，論述被告加入詐欺集團並為上述行為分工， 侵害他人財產法益，惟念審理中已坦承犯行，兼衡於詐欺集 團中均非擔任主導角色，擔任收水角色、被告自陳為高中畢 業、從事水電工作、月收入約5萬元，已婚需扶養1名未成年 子女等，為量刑之基礎，並無偏執一端，致明顯失出失入情 形。亦均於法定刑內量處，而無違法之處。另說明被告另涉 其他詐欺案件，待被告犯數罪全部確定後，再由最後判決確 定之對應檢察署檢察官聲請而不定其應執行刑。另被告前於 113年4月16日經本院113年度上訴字第1938號判處有期徒刑1 年，緩刑3年（見本院卷第35頁被告前案紀錄表），認不適 宜宣告緩刑。是被告上訴認原判決附表編號2至5量刑過重， 且未說明何以不予緩刑，要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3條、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 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廖姵涵偵查起訴及移送併辦，檢察官莊俊仁到庭執 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刑事第二十庭 審判長法　官 吳淑惠 法　官 張明道 法　官 吳定亞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黃芝凌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 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附表 編號 告訴人 詐欺手法 告訴人 匯款時間 匯出帳號 匯款金額 (新臺幣) 原判決主文 本院主文 1 (即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 廖翊如 詐欺集團成員於111年6月7日16時57分許致電廖翊如，佯稱係心路基金會人員、新光銀行客服，因系統遭入侵，誤將其帳戶設為固定扣款，須依指示操作取消扣款云云，致其陷於錯誤，依指示操作。 111/06/07 17:32 17:34 000- 0000000000000 49,986元 49,986元 丁柏崴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丁柏崴處有期徒刑壹年。 2 (即原判決附表一編號2) 麥雁婷 詐欺集團成員於111年6月7日17時許致電麥雁婷，佯稱係心路基金會人員、台新銀行客服，因系統遭入侵，誤將其帳戶設為固定扣款，須依指示操作取消扣款云云，致其陷於錯誤，依指示操作。 111/06/07 18:01 000-00000000000000 49,983元 111/06/07 18:01 000- 000000000000 20,123元 丁柏崴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上訴駁回） 3 (即原判決附表一編號3) 林健濼 詐欺集團成員於111年6月7日20時1分許，致電林健濼，佯稱係博客來員工、郵局客服，因會員系統異常，須依指示操作解除設定云云，致其陷於錯誤，依指示匯款。 111/06/07 21:15 000-00000000000000 29,985元 丁柏崴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上訴駁回） 4 (即原判決附表一編號4) 鄭茜云 詐欺集團成員於111年6月7日21時26分許致電鄭茜云，佯稱係高雄巨蛋旅店人員、永豐銀行客服，因作業疏失，將其資料誤登，須依指示操作解除扣款云云，致其陷於錯誤，依指示操作。 111/06/07 22:53 22:39 000-00000000000000 29,989元 000- 000000000000 20,012元 丁柏崴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上訴駁回） 5 (即原判決附表一編號5) 謝騏鴻 詐欺集團成員於111年6月7日20時26分許，致電謝騏鴻，佯稱係博客來客服、郵局客服，因系統遭駭客入侵，誤將其設為高級會員，須依指示操作解除云云，致其陷於錯誤，依指示操作。 111/06/07 21:59、 22:09 無卡存款 30,000元 000-0000000000000000 29,985元 丁柏崴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上訴駁回） 　　　 附件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金訴字第1058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丁柏崴　 　　　　　　劉沅鑫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356 63、112年度偵字第3460號）及移送併辦(112年度少連偵字第143 號)，被告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本院裁定 改以簡式審判程序審理，判決如下： 主 文 丁柏崴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五罪，各處有期徒刑壹年 貳月。 劉沅鑫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五罪，各處有期徒刑壹年 壹月；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陸仟貳佰零壹元沒收，於全部或 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袁宇奎(另行審理中)於民國111年5月間加入真實姓名年籍不 詳、通訊軟體TELEGRAM(下稱飛機)暱稱「掏寶王」等人、劉 沅鑫於111年6月間加入少年許○○(真實姓名詳卷，飛機暱稱 「海綿寶寶」，所涉詐欺等犯行，由本院少年法庭另行審理 )及真實姓名年籍不詳飛機暱稱「小宇」、「龍頭」等人、 丁柏崴於111年6月7日前某日加入「王瑞豪」等人所屬詐欺 集團，由劉沅鑫擔任取款車手角色，許○○、丁柏崴、袁宇奎 則分別擔任第二層、第三層、第四層收水角色。丁柏崴、劉 沅鑫、袁宇奎、許○○與其等所屬詐欺集團成員，意圖為自己 不法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 先由詐欺集團不詳成員，以附表一所示詐騙手法，詐騙如附 表一所示之人，致渠等分別陷於錯誤，依指示將附表一所示 款項分別匯入附表一所示帳戶後，劉沅鑫即依許○○指示，持 許○○交付如附表二所示提領帳戶之提款卡，於附表二所示時 間，在附表二所示地點，提領附表二所示款項，並於提領後 隨即交付許○○，再由許○○將贓款交付丁柏崴，劉沅鑫、丁柏 崴及許○○復於111年6月7日23時許，在新北市三重區大智公 園內等待上游指示，丁柏崴再將收取之款項交予袁宇奎，以 此方式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及所在。劉沅鑫並可 獲得提領款項金額2%之報酬、袁宇奎則可獲得每日新臺幣( 下同)4,000元之報酬。嗣附表一所示之人發覺受騙報警處理 ，經警循線調閱監視器錄影畫面，因而查悉上情。 二、案經廖翊如、林健濼、鄭茜云、謝騏鴻、麥雁婷訴由新北市 政府警察局三重分局報告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 訴及移送併辦。 理 由 一、按除被告所犯為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期 徒刑之罪或高等法院管轄第一審案件者外，於第一次審判期 日前之準備程序進行中，被告先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時 ，審判長得告知被告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代 理人、辯護人及輔佐人之意見後，裁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 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經核被告丁柏崴、 劉沅鑫二人所犯係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 期徒刑以外之罪，其等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之事實均為有罪 陳述，經本院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檢察官及被告 二人之意見後，依首揭規定，裁定改依簡式審判程序進行審 理，合先敘明。 二、上開事實，業據被告二人均坦承不諱，核與證人即同案被告 袁宇奎於警偵訊、證人許○○於警詢、證人即告訴人廖翊如、 林健濼、鄭茜云、謝騏鴻、麥雁婷於警詢時之證述大致相符 (111偵字35663號卷第10-13、21-34、76、77頁，112少連偵 字143號卷第29-32頁)，並有監視器錄影翻拍照片（111偵字 35663號卷第48-58頁，112少連偵字143號卷第79-89頁）、 提領時間、金額、地點明細表（111偵字35663號卷第47頁）、 合作金庫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帳戶客戶資料查詢暨網路銀 行資料、歷史交易明細查詢結果（他字卷第81、82頁，112少 連偵字143號卷第68、69頁）、第一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 00帳戶之客戶基本資料、歷史交易明細、網銀業務申請書（ 他字卷第84-88頁）、臺灣新光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帳戶 之客戶基本資料暨交易明細（112偵字3460卷第6-9頁）、臺灣 土地銀行帳號000000000000帳戶客戶存款往來一覽表、往來 交易明細表（112偵字3460號卷第12、13頁）；以及如下告 訴人之報案、轉匯款等資料可佐： (一)告訴人廖翊如之内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臺北 市政府警察局大同分局建成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 便格式表、台北富邦銀行存摺明細（112偵字3460號卷第22- 24、30、31頁）； (二)告訴人麥雁婷之内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新竹 市政府警察局第二分局埔頂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 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臺幣轉帳交易明細、 通話紀錄（112偵字3460號卷第42、43、45-51頁）； (三)告訴人林健濼之内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高雄 市政府警察局仁武分局溪埔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 便格式表、ATM交易明細、郵局存摺封面（他字卷第60頁，1 12偵字3460號卷第53、55、56頁）； (四)告訴人鄭茜云之内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桃園 市政府警察局楊梅分局楊梅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 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轉帳交易明細、郵局 自動櫃員機交易明細表（112偵字3460號卷第63、66、72、7 3、75、77、79頁）； (五)告訴人謝騏鴻之内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臺北 市政府警察局中正第二分局思源街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 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第一銀行ATM 交易明細、台新銀行ATM交易明細、通話紀錄、LINE對話（1 12偵字3460號卷第85、86、89、90、92頁） (六)綜上，足認被告二人上開任意性自白與事證相符而足採信。 從而，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二人本案犯行，洵堪認定，應依 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一)核被告二人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 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及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2款、第14條第1 項之一般洗錢罪。 (二)被告二人與同案被告袁宇奎、許○○、暱稱「小宇」、「龍頭 」、「王瑞豪」、「掏寶王」及其等所屬詐欺集團成員間， 就本案犯行，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均應論以共同正犯。 　 (三)被告二與上開詐欺集團成員對本案告訴人5位所為，各以一 行為同時觸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罪二罪名， 為想像競合犯，應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被 告二人所犯上開各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共5罪）。 (四)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2年度少連偵字第143號移送 併辦部分，與本案有同一事實之一罪關係，應為起訴效力所 及，本院自得就此部分併予審理。 (五)按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所規定， 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 罪，加重其刑者，固不以其明知所利用或共同實施犯罪者為 兒童及少年為必要；但如非明知，仍以該成年人有利用或與 兒童及少年共同實施犯罪之不確定故意，亦即該成年人須預 見其利用或共同實施犯罪者係兒童及少年，且與之實施犯罪 並不違背其本意，始足當之（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191 4號判決意旨參照）。查卷內並無證據證明被告二人於本案 行為時已明知或可得而共犯即少年許○○(00年0月生)行為時 未滿18歲，自無從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 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其刑，附此敘明。 (六)爰審酌被告二人加入詐欺集團並為上述行為分工，侵害他人 財產法益、影響社會治安，實屬不該；惟念被告丁柏崴於審 理中已坦承犯行，被告劉沅鑫於歷次偵審均坦承犯行(就本 案洗錢部分，被告丁柏崴於審判中自白，被告劉沅鑫於偵查 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均合於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 項減輕規定)，兼衡被告二人於詐欺集團中均非擔任主導角 色，被告丁柏崴擔任收水角色、被告劉沅鑫擔任車手於密集 時間內提款等手段、其等之犯罪動機、各告訴人所受損失、 被告二人因本案獲取之報酬或利益，以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 前案紀錄表顯示被告二人之前科紀錄(本院卷第107-142頁) ，被告丁柏崴自陳為高中畢業、從事水電工作、月收入約5 萬元，已婚需扶養1名未成年子女(本院卷第98頁)；被告劉 沅鑫自陳為高職肄業、入監服刑前曾擔任廚師及月收入約3 、4萬元、無需撫養之人（本院卷第81頁）等一切情狀，就 被告二人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七)關於數罪併罰之案件，如能俟被告所犯數罪全部確定後，於 執行時，始由該案犯罪事實最後判決之法院所對應之檢察署 檢察官，聲請該法院裁定之，無庸於每一個案判決時定其應 執行刑，則依此所為之定刑，不但能保障被告（受刑人）之 聽審權，符合正當法律程序，更可提升刑罰之可預測性，減 少不必要之重複裁判，避免違反一事不再理原則情事之發生 （最高法院110年度台抗大字第489號裁定意旨參照）。被告 二人所犯本案之數罪，雖有可合併定執行刑之情況，然依卷 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顯示被告二人另涉其他詐欺 案件，揆諸前開說明，宜待被告二人所犯數罪全部確定後， 再由最後判決確定之對應檢察署檢察官聲請裁定為宜，從而 ，本案爰不定其應執行刑，併此敘明。　　 四、沒收： 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前項之沒收，於 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 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查： (一)被告劉沅鑫於本案為提款車手，其報酬係以提領款項2%計算 ，業據被告劉沅鑫於警詢及審理中供承在卷(他字卷第42頁 ，本院卷第66頁)，參以本案告訴人5位受騙匯入款項總額共 310,049元，以此估算被告劉沅鑫本案報酬為6,201元（計算 式：310,049元×2%＝6,201元，元以下四捨五入），此部分犯 罪所得並未扣案亦未實際發還被害人，爰依刑法第38條之1 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 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二)至被告丁柏崴於審理中供稱其未拿到報酬，「王瑞豪」說會 介紹辦貸款的客人給伊等語(本院卷第87頁)，且卷內並無證 據顯示其因本案已實際獲得報酬或不法利益，故難認其有犯 罪所得。另本案告訴人5位受騙匯款，已由被告二人全數交 給詐欺集團收水成員，故難認屬被告二人之犯罪所得，爰不 予宣告沒收，併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 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廖姵涵偵查起訴及移送併辦，檢察官陳伯青到庭執 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1 　　月　　30　日 刑事第十一庭 法 官 許品逸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 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 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 上級法院」。 書記官 許雅琪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1　　月　　30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洗錢防制法第2條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 ，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 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 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 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7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 臺幣 5 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附表一 編號 告訴人 告訴人匯款時間 詐欺手法 告訴人匯出帳號 匯款金額 (新臺幣) 告訴人匯入帳號 1 廖翊如 111/06/07 17:32 17:34 詐欺集團成員於111年6月7日16時57分許致電廖翊如，佯稱係心路基金會人員、新光銀行客服，因系統遭入侵，誤將其帳戶設為固定扣款，須依指示操作取消扣款云云，致其陷於錯誤，依指示操作。 000- 0000000000000 49,986元 49,986元 000-0000000000000 2 麥雁婷 111/06/07 17:29 18:01 詐欺集團成員於111年6月7日17時許致電麥雁婷，佯稱係心路基金會人員、台新銀行客服，因系統遭入侵，誤將其帳戶設為固定扣款，須依指示操作取消扣款云云，致其陷於錯誤，依指示操作。 000-00000000000000 49,983元 000000000000 000- 000000000000 20,123元 000-000000000000 3 林健濼 111/06/07 21:15 詐欺集團成員於111年6月7日20時1分許，致電林健濼，佯稱係博客來員工、郵局客服，因會員系統異常，須依指示操作解除設定云云，致其陷於錯誤，依指示匯款。 000-00000000000000 29,985元 000-0000000000000 4 鄭茜云 111/06/07 22:53 22:39 詐欺集團成員於111年6月7日21時26分許致電鄭茜云，佯稱係高雄巨蛋旅店人員、永豐銀行客服，因作業疏失，將其資料誤登，須依指示操作解除扣款云云，致其陷於錯誤，依指示操作。 000-00000000000000 29,989元 000-0000000000000 000- 000000000000 20,012元 000-000000000000 5 謝騏鴻 111/06/07 21:59、 22:09 詐欺集團成員於111年6月7日20時26分許，致電謝騏鴻，佯稱係博客來客服、郵局客服，因系統遭駭客入侵，誤將其設為高級會員，須依指示操作解除云云，致其陷於錯誤，依指示操作。 無卡存款 30,000元 000-00000000000 000-0000000000000000 29,985元 000-00000000000 附表二 編號 提領時間 提領帳戶 提領金額(新臺幣) 提領地點 1 111/06/07 17:47至18:02許 合庫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 共149,000元 新北市○○區○○路0段0號 2 111/06/07 18:19至18:26許 土地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號 共120,000元 新北市○○區○○○路0號 3 111/06/07 21:25 21:26 新光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號 20,000元 10,000元 新北市○○區○○路0段0號 4 111/06/07 22:06 22:07 第一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號 20,000元 9,000元 新北市○○區○○路0段0號 5 111/06/07 22:18 30,000元 新北市○○區○○路0段00號 6 111/06/07 22:33 20,000元 新北市○○區○○路0段0號 7 111/06/07 22:44 22:45 20,000元 1,000元 新北市○○區○○○路00巷0號 8 111/06/07 22:58 23:00 新光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號 20,000元 9,000元 新北市○○區○○○路00巷0號

2024-12-10

TPHM-113-上訴-3941-20241210-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285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劉芢杰　 選任辯護人　林湘清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鄭宥榛　 選任辯護人　朱龍祥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3年度金 訴字第32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9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 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1943、12818、14286、15754 、17999、19153、21034、29584、31400、32876、39037、40076 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鄭宥榛所諭知之刑(含定應執行刑)部分撤銷。 上開撤銷部分，鄭宥榛各處附表編號1至6「本院主文」欄所示之 刑。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肆月。 其他上訴（劉芢杰之刑部分）駁回。 　　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審理範圍 ㈠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 、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而其立法理由指出：「為尊 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擔，容許 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起上訴，其未表 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之審判範圍。如 為數罪併罰之案件，亦得僅針對各罪之刑、沒收、保安處分 或對併罰所定之應執行刑、沒收、保安處分，提起上訴，其 效力不及於原審所認定之各犯罪事實，此部分犯罪事實不在 上訴審審查範圍」。 ㈡本案上訴人即被告被告劉芢杰、鄭宥榛係犯附表編號1至6「 主文」欄所示之罪，共6罪，各處附表編號1至6「主文」欄 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及2年6月。被告2人均提起上 訴，被告劉芢杰及其辯護人於本院表明：就全6罪的量刑含 定應執行刑上訴。對於原判決認定的事實及罪名不爭執，都 承認。（見本院卷第177、214頁）；被告鄭宥榛則於本院審 理時陳明認罪，希望法官可以從輕量刑，並請律師回答（按 即六個罪都上訴，六個罪都認罪，就六罪之量刑（含定應執 行刑）上訴），亦表明同意律師所回答之上訴範圍等語（見 本院卷第216頁），揆以前述說明，本院僅就原判決量刑妥 適與否進行審理，原判決之犯罪事實、罪名部分，則非本院 審理範圍，並援用該判決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如附件 ）。 二、被告上訴意旨 　　被告劉芢杰上訴意旨略以:其因迫於生計，一時失慮接受詐 欺集團安排作金流、共犯斷點之邊緣角色，固有提領詐欺款 項，全交付予「陳宗煜」，然未取得任何報酬或實際支配詐 欺款項，顯無實際不法所得，又其無任何前科，始終坦承犯 行，並配合檢查偵查，犯後態度良好，應認定符合自白情形 。目前無能力與告訴人達成和解，請審酌依其應有適用詐欺 犯罪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刑，並考量罪刑相當原則從 輕量刑等語。 　　被告鄭宥榛上訴意旨略以：其就本件所有犯行均已認罪，應 符合自白情況，請予以減刑。其未取得報酬，當初因先生無 正當工作，由被告鄭宥榛負擔家計，又有2個小孩，一時失 慮而為本件犯行，願與告訴人達成和解，請審酌詐欺犯罪防 制條例第47條及刑法第57條規定，從輕量刑等語。 三、刑之減輕事由 ㈠113年7月31日新增訂、同年8月2日施行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 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 ，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 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 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 其刑。」此行為後增訂之法律因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 第1項但書規定，應予適用。 　⒈被告劉芢杰於偵查中否認詐欺，承認洗錢(偵12818卷第37頁) ，另於原審及本院審理中承認普通詐欺、一般洗錢罪，否認 加重詐欺罪(見原審審金卷第54頁、金卷二第34頁、本院卷 第214、228頁)，其未於偵查中承認任何詐欺行為，且於法 院審理中未就加重詐欺行為認罪，尚與上開規定不符。 　⒉被告鄭宥榛於警詢、偵查、原審準備及審理均未坦承加重詐 欺及洗錢行為（見偵40076卷18、21至23頁、偵21034卷19-2 2頁、原審審金54頁、金卷一第236頁及卷二第35頁)，其雖 於本院審理中承認加重詐欺及洗錢罪(見本院卷第216頁及22 8頁)，亦與上揭規定不合。 ⒊是以，被告2人均難認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減刑規 定之適用。 　㈡被告2人想像競合罪之一般洗錢行為時，112年6月14日修正前 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 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行為後112年6月14日修正為 ：「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 刑。」，以及113年7月31日修正之現行法第23條第3項規定 ：「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 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 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 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經比較修正 前、後之規定，修正後須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犯 罪始得依該條規定減輕其刑，顯見修正後適用偵審自白減刑 之要件較為嚴格，故應以112年6月14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 第16條第2項規定較有利於被告，故被告劉芢杰於偵查、原 審及本院；被告鄭宥榛於本院就洗錢犯行認罪，已如前述， 其想像競合之輕罪既有符合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 之規定，爰於量刑時一併審酌。 四、撤銷改判(被告鄭宥榛部分)之理由 ㈠原判決認被告鄭宥榛犯有加重詐欺取財罪而為量刑，固非無 見。惟被告上訴後坦承犯行，且有適用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 16條第2項後之有利量刑審酌事由，量刑基礎已有變更，被 告鄭宥榛部分，認有理由，應由本院撤銷原判決關於被告鄭 宥榛科刑(含定應執行刑)部分改判。 ㈡爰審酌被告鄭宥榛提供帳戶，並負責提領詐騙贓款轉交遂行 洗錢及加重詐欺取財犯行，對告訴人財物損害之程度，復考 量被告於本院坦承犯行，未與告訴人和解賠償，被告洗錢犯 行符合自白減刑；其自陳大學畢業，離婚、撫養2名就讀國 小之未成年子女之智識程度及家庭經濟生活情況等一切情狀 ，量處被告如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並促使被告再社會化， 避免再犯，加以隨罪數增加遞減其刑罰之方式，就被告所犯 各罪為整體評價，定應執行刑有期徒刑2年4月。 　 　 五、駁回上訴(被告劉芢杰)之說明　 　㈠被告劉芢杰上訴意旨略以：因為迫於生計，一時失慮接受詐 欺集團安排作金流、共犯斷點之邊緣角色，固有提領詐欺款 項，全交付予「陳宗煜」，然未取得任何報酬或實際支配詐 欺款項，顯無實際不法所得，又其無任何前科，始終坦承犯 行，並配合檢查偵查，犯後態度良好，應認定符合自白情形 。目前無能力與告訴人達成和解，請審酌依其應有適用詐欺 犯罪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刑，並考量罪刑相當原則從 輕量刑。 　㈡按刑之量定，屬為裁判之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苟 其量刑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 列情狀，在法定刑度內，酌量科刑，無顯然失當或違反公平 、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者，亦無偏執一端，致明顯失出失入 情形，自不得指為違法。是上訴法院僅能於量刑法院所為基 於錯誤之事實、牴觸法律所許可之量刑目的或違反罪刑相當 而畸輕畸重時始能介入；原審就刑法第57條量刑情況擇定與 衡酌有其裁量空間，在合理限度內，自不能任意否定。原判 決業已審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論述被告任意提供金 融帳戶予他人使用，並依指示提領贓款及轉交，使所屬詐欺 集團利用其所交付之金融帳戶，遂行詐欺取財及洗錢犯行， 助長詐騙犯罪風氣，兼衡犯罪之動機、手段、參與之情節、 犯後態度含其自白之情形、品行、智識能力及生活狀況等， 為量刑之基礎，並無偏執一端，致明顯失出失入情形。復論 述各罪之情節及彼此關聯性，就被告所犯各罪為整體評價， 而定其應執行刑，亦均於法定刑內量處，而無違法之處。被 告劉芢杰因未於偵查承認詐欺犯行，亦未於審判中承認加重 詐欺犯行，認無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之適用，俱詳 前述。被告劉芢杰上訴認量刑不當，認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3條、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 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徐銘韡提起公訴，檢察官莊俊仁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刑事第二十庭 審判長法　官 吳淑惠 法　官 張明道 法　官 吳定亞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黃芝凌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1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 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 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被害人 原判決主文 本院主文 1 (原判決附表編號1) 張語嫣 (告訴) 鄭宥榛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1年6月。 鄭宥榛處有期徒刑壹年伍月。 2 (原判決附表編號2) 張映蓉 (未提告) 鄭宥榛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1年6月。 鄭宥榛處有期徒刑壹年伍月。 3 (原判決附表編號3) 蔡佩君 （告訴） 鄭宥榛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1年6月。 鄭宥榛處有期徒刑壹年伍月。 4 (原判決附表編號4) 陳俐安 （告訴） 鄭宥榛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各處有期徒刑1年7月。 鄭宥榛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 5 (原判決附表編號5) 蔡宜倫 (告訴) 鄭宥榛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各處有期徒刑1年7月。 鄭宥榛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 6 (原判決附表編號6) 林依靜 （未提告） 鄭宥榛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1年7月。 鄭宥榛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 附件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訴字第32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劉芢杰　 選任辯護人　林湘清律師 被　　　告　鄭宥榛　 選任辯護人　朱龍祥律師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119 43、12818、14286、15754、17999、19153、21034、29584、314 00、32876、39037、40076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劉芢杰犯附表編號1至6「主文」欄所示之罪，共6罪，各處 附表編號1至6「主文」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 二、鄭宥榛犯附表編號1至6「主文」欄所示之罪，共6罪，各處 附表編號1至6「主文」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6月 。 犯罪事實 劉芢杰、鄭宥榛於民國110年7月30日前某不詳時間，鄭宥榛依暱 稱「高國仁」之人指示提供其名下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 0000號帳戶（下稱鄭宥榛彰銀帳戶）作為掩飾、隱匿第一層人頭 帳戶收受詐欺贓款之用的第二層洗錢帳戶，劉芢杰則依「邱靖凱 」指示，提供所申辦之大焰山餐飲有限公司（負責人：劉芢杰） 之玉山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大焰山玉山帳戶） 、自己名下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劉芢 杰彰銀帳戶）、自己名下玉山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 下稱劉芢杰玉山帳戶）作為掩飾、隱匿第一、二層人頭帳戶收受 詐欺贓款之用的第二層、第三層洗錢帳戶，鄭宥榛、劉芢杰同時 負責提領帳戶內詐欺所得贓款，劉芢杰及鄭宥榛均已預見匯入之 款項可能係為詐欺取財之贓款，且提領可能掩飾、隱匿該等詐欺 犯罪所得，仍不違背其等2人之本意，劉芢杰、鄭宥榛與「邱靖 凱」、「陳宗煜」、「高國仁」及所屬詐欺集團成員間共同意圖 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及洗錢等犯意 聯絡，先由不詳詐欺集團成員於附表編號1至6所示詐欺時間，對 該等編號所示被害人為該等編號所示詐欺行為，致該等編號所示 被害人陷於錯誤，於該等編號所示第一層匯款時間，匯款該等編 號所示第一層匯款金額至程嘉銘名下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帳號00000 000000號帳戶（下稱程嘉銘中小企銀帳戶），再由不詳詐欺集團 成員於附表編號1至6所示第二層匯款時間，自前開程嘉銘中小企 銀帳戶匯款該等編號所示第二層匯款金額，至該編號1至6所示之 鄭宥榛彰銀帳戶、至編號5所示劉芢杰彰銀帳戶、至編號6所示劉 芢杰玉山帳戶及大焰山玉山帳戶，鄭宥榛再於附表編號1至6所示 第二層提領時間，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自該等編號所示鄭宥 榛彰銀帳戶，提領該等編號所示第二層提領金額、劉芢杰則於附 表編號6所示第二層提領時間，自該編號所示劉芢杰玉山帳戶， 提領該編號所示第二層提領金額，鄭宥榛再於附表編號1至5所示 第三層匯款時間，匯款該等編號所示金額至該等編號所示劉芢杰 玉山帳戶，末由劉芢杰於附表編號1至5所示第三層提領時間，在 玉山銀行桃鶯分行，自附表該等編號所示劉芢杰玉山帳戶臨櫃提 領該等編號所示第三層提領金額後，在桃園市○○區○○路、○○路附 近之橋下停車場，將款項轉交詐欺集團成員「陳宗煜」，以此方 式製造金流斷點，掩飾及隱匿詐欺取財犯罪所得。 理 由 壹、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被告供述及辯護人主張： ㈠被告劉芢杰坦承普通詐欺及洗錢罪，矢口否認三人以上共同 犯詐欺取財罪，辯稱：我只有接觸「陳宗煜」等語。辯護人 主張同上。 ㈡被告鄭宥榛矢口否認犯行，辯稱：當初「高國仁」說要找我 說要一起做生意，扣除成本後獲利均分，「高國仁」說有金 主要投資，我就提供我彰銀帳戶為他收取180萬元款項，並 將135萬元匯給海鮮老闆劉芢杰，我是被騙的等語。辯護人 主張：「高國仁」及劉芢杰以投資名義誆騙鄭宥榛，鄭宥榛 沒有詐欺取財及洗錢故意，也沒有獲利等語。 二、經查： 　㈠不詳詐欺集團成員於附表編號1至6所示詐欺時間，對該等編 號所示被害人為該等編號所示詐欺行為，致該等編號所示被 害人陷於錯誤，於該等編號所示第一層匯款時間，匯款該等 編號所示第一層匯款金額至程嘉銘中小企銀帳戶，再由不詳 詐欺集團成員於附表編號1至6所示第二層匯款時間，自前開 程嘉銘中小企銀帳戶匯款該等編號所示第二層匯款金額，至 該編號1至6所示之鄭宥榛彰銀帳戶、至編號5所示劉芢杰彰 銀帳戶、至編號6所示劉芢杰玉山帳戶及大焰山玉山帳戶， 鄭宥榛再於附表編號1至6所示第二層提領時間，在彰化銀行 北中壢分行，自該等編號所示鄭宥榛彰銀帳戶，提領該等編 號所示第二層提領金額、劉芢杰則於附表編號6所示第二層 提領時間，自該編號所示劉芢杰玉山帳戶，提領該編號所示 第二層提領金額，鄭宥榛再於附表編號1至5所示第三層匯款 時間，匯款該等編號所示金額至該等編號所示劉芢杰玉山帳 戶，末由劉芢杰於附表編號1至5所示第三層提領時間，在玉 山銀行桃鶯分行，自附表該等編號所示劉芢杰玉山帳戶臨櫃 提領該等編號所示第三層提領金額後，在桃園市○○區○○路、 ○○路附近之橋下停車場，將款項轉交其他詐欺集團成員「陳 宗煜」等情，業據劉芢杰及鄭宥榛於審理時所不爭執，並有 附表證據名稱欄所示證據在卷可稽，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 ㈡現今詐欺犯罪集團參與人數眾多，分工縝密，為達詐欺取財 之目的及隱匿日後犯罪所得，防止遭查緝，多區分為實施詐 欺之人與提領詐欺所得之人，二者均係詐欺集團組成所不可 或缺之人，彼此分工，均屬犯罪集團之重要組成成員。負責 提款之人（俗稱車手）提領詐騙所得款項後，會將該款項交 付予負責收款之人員，再由收款人員將款項交予該詐欺集團 所指定之人員，以此逐層轉交之方式將詐欺犯罪所得傳遞至 集團主導者手中，並以每次轉交作為斷點，躲避檢警追查。 此種由詐欺集團首腦在遠端進行操控，而由多名車手、收款 人員、司機等人輾轉交付不法所得之犯罪模式，迭經報章媒 體多所披露，並屢經政府透過各種方式進行反詐騙之宣導。 劉芢杰及鄭宥榛係具有通常智識及社會生活經驗之成年人， 應可懷疑劉芢杰以其彰銀帳戶、玉山帳戶及大焰山玉山帳戶 、鄭宥榛以其彰銀帳戶所收取及提領來源不明款項均涉及不 法，其等2人預見所收取及提領款項可能與詐欺集團犯罪有 關，仍分別依「邱靖凱」及「高國仁」之指示為之，顯已容 任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結果發生，均有犯罪之不確定故意。 　㈢雖劉芢杰及辯護人以前詞置辯及主張。然而： ⒈現今詐欺犯罪手法細膩，往往需仰賴多人分工合作，以集團 方式進行，並透過多人取款轉交之方式輾轉取得詐欺贓款。 劉芢杰偵訊供稱：「邱靖凱」說他在做網路博奕，要打賭資 到我帳戶，我再幫他領出來，「陳宗煜」會先打給我說有多 少錢到我戶頭，之後再要我領出來交給他，我在○○路和○○路 陸橋下的停車場交錢給「陳宗煜」，其中有一次「陳宗煜」 帶女生來我家跟我拿錢，我在上次桃園開庭有看過那女生等 語（偵12818卷33-35頁），可見劉芢杰經「邱靖凱」介紹而 從事本案收款、領款工作，先由詐欺端人員對被害人施用詐 術後，待被害人將款項匯入劉芢杰之帳戶，劉芢杰再依「陳 宗煜」指示取款並轉交予「陳宗煜」，劉芢杰應知悉連同自 己在內，共同參與詐欺犯行之人數已達三人，故劉芢杰與「 邱靖凱」、「陳宗煜」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犯行，應可 認定。 　⒉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行為 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 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且共同正犯不限於事前有 協議，即僅於行為當時有共同犯意之聯絡者亦屬之，且表示 之方法，不以明示通謀為必要，即相互間有默示之合意亦無 不可。又共同正犯間之意思聯絡，原不以數人間直接發生者 為限，即有間接之聯絡者，亦包括在內。被告參與具有相當 程度分工之犯罪，縱使與其他成員並無直接聯繫、接觸，其 各自分工完成本案詐欺行為，仍屬共同犯罪。本案劉芢杰應 知其與「邱靖凱」、「陳宗煜」共同參與三人以上共同詐欺 取財罪，已如前述，縱其僅與「陳宗煜」有直接聯繫，然詐 欺被害人須仰賴多人分工始能完成，劉芢杰既自願分擔收款 、領款及交款等行為，當可認其有與對被害人實行詐欺之人 有犯意聯絡，縱僅有間接聯絡，仍無礙於認定為合為整體之 共同正犯，故劉芢杰及辯護人上開所辯及主張，無足採信。 　　 ㈣雖鄭宥榛及辯護人以前詞置辯及主張。然而： ⒈劉芢杰於偵訊證稱：我有提供銀行帳戶給別人使用，「邱靖 凱」說他在做網路博奕，要打賭資到我帳戶，我再幫他領出 來，「陳宗煜」會先打給我說有多少錢到我戶頭，之後再要 我領出來交給他，我在○○路和○○路陸橋下的停車場交錢給「 陳宗煜」，其中有一次「陳宗煜」帶女生來我家跟我拿錢， 我在上次桃園開庭有看過那女生，那個女生跟檢察官說要拿 錢投資我，但事實上是她跟「陳宗煜」來跟我收錢，她說的 不是事實等語（偵12818卷33-35頁）。審理時具結證稱：我 在110年7月30日在我的帳戶有收到1筆135萬元款項，我之前 借簿子給「陳宗煜」，他是說要匯賭資，所以我知道進來的 錢是賭資，匯進來之後，「陳宗煜」叫我去領出來，我有把 這筆135萬元款項交給「陳宗煜」，「陳宗煜」跟我收的錢 都投資我或海鮮買賣或網路直播無關等語（金訴卷一249-25 4頁），足見劉芢杰已一致證述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2時3 6分將135萬元轉匯至劉芢杰之玉山銀行帳戶，與鄭宥榛所辯 稱之投資、海鮮買賣均無關係。 　⒉蔡廷詳即鄭宥榛前夫於審理時具結證述：「高國仁」有把一 筆錢匯進來我前妻帳戶，偵40076卷30頁我跟「高國仁」的 對話紀錄中我說「她也會慌」意思是我們不知道這錢是誰的 ，無緣無故匯到鄭宥榛，「高國仁」在對話紀錄中回答我「 至少這台車走完」，我不懂他的意思，我只是順著他回答， 我那時候以為車子是指帳戶，因為我們的帳戶已經不想給他 用，正常邏輯是不該給他用的等語（金訴卷一243、245-246 頁）。此外，觀之蔡廷詳與「高國仁」之對話紀錄中，蔡廷 詳稱「她不想用了，因為她認為我們還有小孩如果有什麼萬 一，我們擔不起這個責任，我老婆剛剛表達給我要我跟你說 抱歉，而且她也會慌」，「高國仁」回稱「至少這台車走完 」等語，有對話紀錄截圖在卷可佐（偵40076卷30頁）。自 蔡廷詳上開證述內容及其與「高國仁」之對話紀錄，均未提 及本案匯入鄭宥榛彰銀帳戶之款項係與投資、海鮮買賣、網 路直播有關，反而均提及鄭宥榛彰銀帳戶因收到款項而感到 慌張、害怕、不知所措，不想再出借彰銀帳戶予「高國仁」 使用，以免背負相關責任，倘鄭宥榛以其彰銀帳戶所收取之 本案款項確係合法投資或批貨款項，何以鄭宥榛及其前夫竟 會如此惶惶不安，此外，「高國仁」於上開對話紀錄中更以 「這台車走完」代稱鄭宥榛以其彰銀帳戶所收取之本案款項 ，也與一般談及投資時之用語有所不符，反與詐欺集團談及 以人頭帳戶收取贓款時之用語更為相合，可見鄭宥榛以其彰 銀帳戶所收取之本案款項與其所辯稱之投資、海鮮買賣並無 關係。 　⒊鄭宥榛警詢自承：一開始我覺得金額龐大很奇怪，我就拒絕 高先生的要求，他就說這麼大的錢在我這邊他不放心，就說 我再不處理就要來我家找我，所以我就於107年7月30日12時 34分將匯款至我帳戶内的款項轉匯出去等語（偵40076卷18 頁）。於偵訊時供稱：「高國仁」要匯180萬元給我以前， 我覺得很奇怪，我有說不想做了，但「高國仁」還是匯款過 來等語（見偵21274卷第26頁），足見鄭宥榛對於其彰銀帳 戶所收取本案款項亦深感不安，倘鄭宥榛以其彰銀帳戶所收 取之本案款項確係合法投資或批貨款項，何以鄭宥榛竟會如 此不安，更可見鄭宥榛以其彰銀帳戶所收取之本案款項與其 所辯稱之投資、海鮮買賣並無關係。故鄭宥榛及辯護人上開 所辯及主張均無足採信。　 三、綜上，劉芢杰及鄭宥榛上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犯 行，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科。　　　　 貳、論罪科刑： 一、按刑法第2條第1項規定：「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 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 行為人之法律」該條項係規範行為後法律變更所生新舊法律 比較適用之準據法，於新法施行後，自應適用新法第2條第1 項之規定，為「從舊從輕」之比較。又比較新舊法時，應就 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犯、 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 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 比較後，再整體適用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處斷，而不得一部 割裂分別適用不同之新舊法，向為最高法院一致見解。劉芢 杰及鄭宥榛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 ，於同月16日起生效施行，又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於 同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 ㈠113年8月2日修正生效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第3項原規 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500萬元以下罰金。」、「前二項情形，不得科 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又斯時刑法第33 9條之4第1項規定：「犯第三百三十九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 形之一者，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一百萬元 以下罰金」；修正生效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則規定：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 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 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 新臺幣5,000萬元以下罰金。」，並刪除修正前洗錢防制法 第14條第3項規定。 　㈡112年6月16日修正生效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原規定：「 犯前2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112 年6月16日修正生效後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 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1 13年8月2日修正生效之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則規定：「 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 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 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 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 　㈢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之情形，依修正 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第3項及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 規定，所得科刑之最高度有期徒刑為7年，修正後規定之最 高度有期徒刑為5年，依刑法第35條第2項規定，以修正後規 定較有利於被告。至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自白減刑規 定，雖於112年6月14日、113年7月31日有所修正，然因劉芢 杰於偵查及審判中均坦承洗錢犯行，且查無其有犯罪所得， 無論修正前後均有該條項之適用，鄭宥榛則於偵查及審判中 均否認犯行，則無論修正前後均無該條項之適用，故本案經 上開比較結果，概以修正後之規定有利於劉芢杰及鄭宥榛， 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應整體適用上開修正後之洗錢 防制法規定。 二、核劉芢杰及鄭宥榛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 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及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 項後段之洗錢罪。 三、劉芢杰、鄭宥榛與「邱靖凱」、「陳宗煜」、「高國仁」及 所屬詐欺集團成員間，雖非均屬直接聯絡，就上開犯行，仍 屬形成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四、附表編號1至6所示被害人因受詐欺後多次匯款，並為劉芢杰 、鄭宥榛多次提領、轉匯而出，所施用之詐術、詐欺對象相 同，侵害同一被害人財產法益，亦生相同掩飾、隱匿該詐欺 所得之結果，各屬接續犯之單純一罪。劉芢杰、鄭宥榛就附 表各編號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及洗錢罪，均係一行 為觸犯數罪名，為想像競合，應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 處斷。按刑法處罰之詐欺取財罪係侵害個人財產法益之犯罪 ，詐欺集團成員分別為數次之詐欺行為，侵害不同被害人之 財產法益，犯意各別，行為互殊，行為人於其分工而提領款 項或有包括多數人遭詐騙之款項，仍應以被害人之人數論其 罪數，應予分論併罰（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4409號判 決同此見解）。故劉芢杰、鄭宥榛就附表編號1至6所示被害 人所犯加重詐欺取財罪，犯意有別，行為互殊，應分論併罰 。 五、劉芢杰就所犯洗錢犯行於偵查及審判中均自白犯行，且查無 其有取得犯罪所得，合於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 段之減刑規定，惟該犯行已因想像競合而以加重詐欺取財罪 處斷，就其自白之情形，即不適用前開規定減刑，將於量刑 時一併審酌。 六、起訴書漏載附表編號5、6中「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3時10 分至同日13時12分，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自鄭宥榛彰銀 帳戶內，ATM提領共10萬元」，惟該部分與已起訴之附表編 號5、6所示被害人匯款後遭鄭宥榛提領部分有接續犯之一罪 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得併予審理。 七、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劉芢杰、鄭宥榛任意提供金融 帳戶予他人使用，並依指示提領贓款及轉交，使「邱靖凱」 、「陳宗煜」、「高國仁」及所屬詐欺集團利用其所交付之 金融帳戶，遂行詐欺取財及洗錢犯行，助長詐騙犯罪風氣， 兼衡劉芢杰、鄭宥榛2人各自犯罪之動機、手段、參與之情 節、犯後態度（被告劉芢杰部分，包含其自白之情形）、品 行、智識能力及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主 文」欄所示之刑，再參酌各罪之情節及彼此關聯性，分別定 應執行之刑如主文所示。 參、沒收部分： 一、依卷內積極證據資料內容，尚無從認定劉芢杰、鄭宥榛就本 案犯行曾獲得任何報酬對價之情，是本案既難認其等2人實 際獲有何不法利得，自不得對其等宣告沒收、追徵犯罪所得 。 二、另劉芢杰、鄭宥榛本案收取、提領款項固均為洗錢之財物， 然該等款項均未經檢警查獲，且查無該等款項尚在劉芢杰、 鄭宥榛實際管領或支配下，參酌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 1項修正意旨在於避免經查獲之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因 非屬犯罪行為人所有而無法沒收之不合理現象，故尚無執行 沒收俾澈底阻斷金流或減少犯罪行為人僥倖心理之實益，且 為避免對被告執行沒收、追徵造成過苛之結果，爰不就此等 洗錢之財物宣告沒收，併此敘明。 肆、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 　　公訴意旨認關於附表編號6部分，鄭宥榛有110年7月30日12 時36分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將135萬元轉匯至劉芢杰玉 山帳戶，且劉芢杰於110年7月30日15時12分，在玉山銀行桃 鶯分行自劉芢杰玉山帳戶臨櫃提領135萬元，亦犯加重詐欺 取財及洗錢罪等語。然細繹劉芢杰玉山帳戶交易明細，上開 鄭宥榛所匯入及劉芢杰所提領之135萬元均不包含該編號之 被害人林依靜遭詐欺而輾轉匯入鄭宥榛彰銀帳戶之40萬元， 有該編號證據名稱欄所示證據在卷可佐，故鄭宥榛及劉芢杰 此部分所為並無成立加重詐欺取財及洗錢罪。此部分原應為 無罪之諭知，然如有罪係與附表編號6之論罪科刑部分，有 接續一罪之關係，爰不另為無罪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徐銘韡提起公訴，檢察官張建偉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9 　　日 刑事第十一庭 法　官　林育駿 得上訴。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 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郭子竣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12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 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 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被害人 詐欺時間、方式 第一層匯款時間、金額、匯入程嘉銘中小企銀帳戶 第二層匯款時間、金額、匯入金融帳戶 第二層提領時間、提領金融帳戶、提領金額 第三層匯款時間、金額、匯入金融帳戶 第三層提領時間、提領金融帳戶、提領金額 證據名稱 主文 1 張語嫣(告訴) 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5日以臉書暱稱「李蒨」及通訊軟體LINE暱稱「Han」、「『資深指導』-小偲-Ivy」、「『亞太區域執行長』Adolf」向告訴人張語嫣佯稱可至「鋒匯」網站投資獲利云云，致其陷於錯誤而匯款 張語嫣於110年7月28日20時44分，匯款3萬元，至程嘉銘中小企銀帳戶 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30日1時5分，轉匯150萬元，至鄭宥榛彰銀帳戶 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2時34分，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自鄭宥榛彰銀帳戶內，臨櫃提領180萬元 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2時36分(14時05分入帳)，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將135萬元轉匯至劉芢杰之玉山銀行帳戶 ①劉芢杰於110年7月30日15時12分，在玉山銀行桃鶯分行自劉芢杰玉山帳戶，臨櫃提領135萬元 ②劉芢杰於110年8月2日10時27分，在玉山銀行桃鶯分行自劉芢杰玉山帳戶，臨櫃提領40萬元 ①張語嫣於警詢時之證述(112年度偵字第17999號桃園楊梅分局警卷15-17頁) ②張語嫣所提之存摺暨內頁影本、匯款單據、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112年度偵字第17999號桃園楊梅分局警卷37-39、43-89頁) ③【程嘉銘】之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112年度偵字第17999號桃園楊梅分局警卷33-35頁) ④【鄭宥榛】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0號17-25頁)；【劉芢杰】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號】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09號39-44頁)；【劉芢杰】玉山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0號27-30頁)；【大焰山餐飲有限公司】玉山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1號31-36頁) ⑤玉山銀行集中管理部112年3月25日玉山個(集)字第1120036432號函暨所附新台幣取款憑條(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23-27頁)；彰化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作業處112年3月27日彰作字第1120023588號函暨所附提款單據、匯款申請書、現金支出傳票(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29-35頁) 劉芢杰、鄭宥榛均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各處有期徒刑1年2月、1年6月。 2 張映蓉(未提告) 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26日以LINE暱稱「MOLLY」結識被害人張映蓉，佯稱可至「鋒匯Amundi」投資獲利云云，致其陷於錯誤而匯款 ①張映蓉於110年7月28日21時36分，匯款4萬元，至程嘉銘中小企銀帳戶 ②張映蓉於110年7月28日21時38分，匯款4萬元，至程嘉銘中小企銀帳戶 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30日1時5分，轉匯150萬元，至鄭宥榛彰銀帳戶 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2時34分，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自鄭宥榛彰銀帳戶內，臨櫃提領180萬元 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2時36分(14時05分入帳)，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將135萬元轉匯至劉芢杰之玉山銀行帳戶 劉芢杰於110年7月30日15時12分，在玉山銀行桃鶯分行自劉芢杰玉山帳戶，臨櫃提領135萬元 ①張映蓉於警詢時之證述(112年度偵字第15754號臺中第五分局警卷9-11頁) ②匯款單據2紙(112年度偵字第15754號臺中第五分局警卷13頁) ③【程嘉銘】之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112年度偵字第15754號臺中第五分局警卷29-33頁) ④【鄭宥榛】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0號17-25頁)；【劉芢杰】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號】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09號39-44頁)；【劉芢杰】玉山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0號27-30頁)；【大焰山餐飲有限公司】玉山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1號31-36頁) ⑤玉山銀行集中管理部112年3月25日玉山個(集)字第1120036432號函暨所附新台幣取款憑條(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23-27頁)；彰化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作業處112年3月27日彰作字第1120023588號函暨所附提款單據、匯款申請書、現金支出傳票(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29-35頁) 劉芢杰、鄭宥榛均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各處有期徒刑1年2月、1年6月。 3 蔡佩君（告訴） 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22日以LINE暱稱「zoe-策劃」結識告訴人蔡佩君，佯稱可至投資平臺投資獲利云云，致其陷於錯誤而匯款 蔡佩君於110年7月29日13時27分，匯款3萬元，至程嘉銘中小企銀帳戶 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30日1時5分，轉匯150萬元，至鄭宥榛彰銀帳戶 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2時34分，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自鄭宥榛彰銀帳戶內，臨櫃提領180萬元 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2時36分(14時05分入帳)，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將135萬元轉匯至劉芢杰之玉山銀行帳戶 劉芢杰於110年7月30日15時12分，在玉山銀行桃鶯分行自劉芢杰玉山帳戶，臨櫃提領135萬元 ①蔡佩君於警詢時之證述(112年度偵字第17999號桃園楊梅分局警卷27-29頁) ②蔡佩君所提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112年度偵字第17999號桃園楊梅分局警卷37-69頁) ③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小港分行110年8月31日小港字第1108102730號檢附【程嘉銘】(帳號00000)之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112年度偵字第17999號桃園楊梅分局警卷15-21頁) ④【鄭宥榛】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0號17-25頁)；【劉芢杰】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號】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09號39-44頁)；【劉芢杰】玉山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0號27-30頁)；【大焰山餐飲有限公司】玉山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1號31-36頁) ⑤玉山銀行集中管理部112年3月25日玉山個(集)字第1120036432號函暨所附新台幣取款憑條(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23-27頁)；彰化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作業處112年3月27日彰作字第1120023588號函暨所附提款單據、匯款申請書、現金支出傳票(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29-35頁) 劉芢杰、鄭宥榛均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各處有期徒刑1年2月、1年6月。 4 陳俐安（告訴） 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14日以LINE暱稱「玉婷」、「zoe-策劃」結識告訴人陳俐安，佯稱可至投資平臺投資獲利云云，致其陷於錯誤而匯款 陳俐安於110年7月29日14時4分，匯款65萬元，至程嘉銘中小企銀帳戶(起訴書誤載為13時48分) 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30日1時5分，轉匯150萬元，至鄭宥榛彰銀帳戶 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2時34分，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自鄭宥榛彰銀帳戶內，臨櫃提領180萬元 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2時36分(14時05分入帳)，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將135萬元轉匯至劉芢杰之玉山銀行帳戶 劉芢杰於110年7月30日15時12分，在玉山銀行桃鶯分行自劉芢杰玉山帳戶，臨櫃提領135萬元 ①陳俐安於警詢時之證述(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桃園平鎮分局警卷25-30頁) ②匯款單據1紙、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桃園平鎮分局警卷51、59-84頁) ③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小港分行110年8月31日小港字第1108102730號檢附【程嘉銘】(帳號00000)之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桃園平鎮分局警卷13-19頁) ④【鄭宥榛】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0號17-25頁)；【劉芢杰】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號】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09號39-44頁)；【劉芢杰】玉山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0號27-30頁)；【大焰山餐飲有限公司】玉山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1號31-36頁) ⑤玉山銀行集中管理部112年3月25日玉山個(集)字第1120036432號函暨所附新台幣取款憑條(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23-27頁)；彰化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作業處112年3月27日彰作字第1120023588號函暨所附提款單據、匯款申請書、現金支出傳票(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29-35頁) 劉芢杰、鄭宥榛均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各處有期徒刑1年3月、1年7月。 5 蔡宜倫(告訴) 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3日以臉書暱稱「陳美鳳」及LINE暱稱「芯瑜」結識告訴人蔡宜倫，佯稱可至投資平台投資虛擬貨幣獲利云云，致其陷於錯誤，請其男友林永斌代為匯款 蔡宜倫於110年7月29日14時33分，匯款66萬元，至程嘉銘中小企銀帳戶 ①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30日1時5分，轉匯150萬元，至鄭宥榛彰銀帳戶 ②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30日1時10分，轉匯5萬元，至劉芢杰彰銀帳戶 ③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30日1時11分，轉匯5萬元，至劉芢杰彰銀帳戶 ④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30日1時15分，轉匯40萬元，至鄭宥榛彰銀帳戶(其中19萬元為蔡宜倫匯入款項) ①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2時34分，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自鄭宥榛彰銀帳戶內，臨櫃提領180萬元 ②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3時10分至同日13時12分，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自鄭宥榛彰銀帳戶內，ATM提領共10萬元（起訴書漏載） 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2時36分(14時05分入帳)，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將135萬元轉匯至劉芢杰之玉山銀行帳戶 劉芢杰於110年7月30日15時12分，在玉山銀行桃鶯分行自劉芢杰玉山帳戶，臨櫃提領135萬元 ①蔡宜倫、林永斌於警詢時之證述(112年度偵字第19153號新北土城分局警卷5-9、11-13頁) ②匯款單據1紙、【林永斌】所提之存摺暨內頁影本、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112年度偵字第19153號新北土城分局警卷23、28-29、37-52頁) ③【程嘉銘】之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112年度偵字第19153號新北土城分局警卷33-36頁) ④【鄭宥榛】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0號17-25頁)；【劉芢杰】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號】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09號39-44頁)；【劉芢杰】玉山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0號27-30頁)；【大焰山餐飲有限公司】玉山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1號31-36頁) ⑤玉山銀行集中管理部112年3月25日玉山個(集)字第1120036432號函暨所附新台幣取款憑條(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23-27頁)；彰化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作業處112年3月27日彰作字第1120023588號函暨所附提款單據、匯款申請書、現金支出傳票(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29-35頁) 劉芢杰、鄭宥榛均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各處有期徒刑1年3月、1年7月。 6 林依靜（未提告） 詐欺集團成員先於不詳時間在臉書上投放假徵才廣告，吸引被害人林依靜點閱後，於110年7月10日將其加入LINE群組，佯稱有投資獲利機會云云，致其陷於錯誤而匯款 林依靜於110年7月29日18時53分，匯款70萬元，至程嘉銘中小企銀帳戶 ①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30日1時15分，轉匯40萬元，至鄭宥榛彰銀帳戶(其中21萬元為林依靜匯入款項) ②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31日00時25分，轉匯30萬元，至劉芢杰玉山帳戶 ③詐欺集團成員於110年7月31日0時27分，轉匯19萬元，至劉芢杰大焰山玉山帳戶 ①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2時34分，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自鄭宥榛彰銀帳戶內，臨櫃提領180萬元 ②鄭宥榛於110年7月30日13時10分至同日13時12分，在彰化銀行北中壢分行，自鄭宥榛彰銀帳戶內，ATM提領共10萬元（起訴書漏載） ③劉芢杰於110年8月2日上午10時27分，自劉芢杰玉山帳戶提領40萬元（起訴書誤載為第三層提領） ①林依靜於警詢時之證述(112年度偵字第14286號高雄鳳山分局警卷5-6頁 ) ②林依靜所提之匯款單據1紙、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112年度偵字第14286號高雄鳳山分局警卷21-23頁 ) ③【程嘉銘】之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偵字第14286號高雄鳳山分局警卷7-10頁 ) ④【鄭宥榛】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0號17-25頁)；【劉芢杰】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號】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09號39-44頁)；【劉芢杰】玉山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0號27-30頁)；【大焰山餐飲有限公司】玉山銀行帳號【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112年度他字第511號31-36頁) ⑤玉山銀行集中管理部112年3月25日玉山個(集)字第1120036432號函暨所附新台幣取款憑條(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23-27頁)；彰化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作業處112年3月27日彰作字第1120023588號函暨所附提款單據、匯款申請書、現金支出傳票(112年度偵字第11943號29-35頁) 劉芢杰、鄭宥榛均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各處有期徒刑1年3月、1年7月。

2024-12-10

TPHM-113-上訴-5285-20241210-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811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陳琴瑛　 選任辯護人　顏文正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3年度審訴 字第301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1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 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3838號），提起上訴，本院判 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刑之部分撤銷。 上開撤銷部分，陳琴瑛處有期徒刑參月，併科罰金新臺幣貳萬元 ，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審理範圍 ㈠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 、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而其立法理由指出：「為尊 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擔，容許 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起上訴，其未表 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之審判範圍。如 為數罪併罰之案件，亦得僅針對各罪之刑、沒收、保安處分 或對併罰所定之應執行刑、沒收、保安處分，提起上訴，其 效力不及於原審所認定之各犯罪事實，此部分犯罪事實不在 上訴審審查範圍」。 ㈡原審認本案上訴人即被告陳琴瑛係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 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量處有期徒刑6月，併科罰金新臺 幣（下同）3萬元，並諭知罰金易刑標準及沒收。被告於其 刑事聲明上訴狀載明「本案確有情輕法重之嫌，且被告亦多 次表達願與告訴人和解之意，故本案應有再為輕判之空間… 」（見本院卷第22頁），本院審理時被告及其辯護人亦當庭 表明就量刑、沒收部分上訴等語（見本院卷第57、64頁）， 揆以前述說明，本院僅就原判決量刑妥適以及沒收部分與否 進行審理，原判決之犯罪事實、罪名部分，則非本院審理範 圍，並援用該判決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如附件）。 二、被告上訴意旨略以：被告誤入歧途於原審承認犯行，且已與 告訴人達成和解，當場付清全額30萬元，已無不法所得，不 需沒收，請從輕量刑，審酌是否符合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 項及詐欺條例第47條減刑要件，請從輕量刑等語。 三、刑之減輕事由 　㈠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並於 同年8月2日生效施行，其中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 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 。」，被告行為後分別於112年6月14日修正為：「犯前四條 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以及 本次修正之現行法第23條第3項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 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 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 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 ，減輕或免除其刑。」，而綜合比較上開行為時法及現行法 可知，立法者持續限縮自白減輕其刑之適用規定，經比較修 正前、後之規定，修正後須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 犯罪始得依該條規定減輕其刑，顯見修正後適用偵審自白減 刑之要件較為嚴格，故應以112年6月14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 法第16條第2項規定較有利於被告。被告於偵查中供稱：我 沒洗錢、詐欺等語(見偵卷第218頁)，於原審及本院審理中 承認犯罪(原審卷第118、138、142頁及本院卷第57、63頁) ，已符合112年6月14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規 定減輕。 　㈡被告所犯為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普通詐欺罪，並非詐欺犯罪 危害條例第2條第1項第1款所定義之「詐欺犯罪」，難認有 同條例第47條規定之適用。 四、撤銷改判之理由 ㈠原判決認被告犯有洗錢罪而為量刑，固非無見。惟被告上訴 後與告訴人蔡郁宜調解成立並當場付清新臺幣30萬元全額賠 償(見本院卷第71頁所附新北市板橋區調解委員會調解書)， 量刑基礎已有變更，原審未及審究，且諭知犯罪所得沒收， 亦有未洽。被告關於刑及沒收部分之上訴為有理由，應由本 院撤銷科刑及沒收部分，並就科刑部分改判之。 ㈡爰審酌被告提供金融帳戶，提領詐騙贓款再購買比特幣轉出 ，遂行洗錢及詐欺取財犯行，非但使告訴人財物受損，更造 成一般民眾人心不安，嚴重危害社會治安。復考量被告於原 審及本院審理時坦承犯行，與告訴人達成調解、賠償完畢， 高中畢業、從事旅遊業工作，月收入不固定，需要扶養高齡 92歲母親（見本院卷第63頁）之智識程度及家庭經濟生活情 況，並考量被告犯罪動機、手段、所生危害、提供帳戶之數 量、行為分工、被害人損失情形等一切情狀，量處被告如主 文第二項所示之刑，並就所處罰金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 折算標準。 　㈢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有關沒收洗錢之財物或 財產上利益之規定，業經於上述修正公布為同法第25條第1 項規定，自應適用裁判時即修正後之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5條 第1項之規定。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固規定：「犯第19條 ‥之罪，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 與否，沒收之」此項規定屬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但書所指之 特別規定，雖無再適用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規定之餘地 ，然法院就具體個案，如認宣告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 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 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仍得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不予沒收 或酌減之。本件被告係將帳戶資料提供予他人使用，並領取 匯入其帳戶內款項購買虛擬貨幣匯出而為詐欺及洗錢犯行， 被告雖自承得有報酬1萬元，然其已全數賠償告訴人所遭騙 之30萬元，告訴人之損害已完全填補，洗錢之財物亦已歸還 ，若對其沒收犯罪所得或洗錢財物，顯有過苛之虞，爰依刑 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均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3條、第369條第1項、第364條、 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謝承勳提起公訴，檢察官莊俊仁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刑事第二十庭 審判長法　官 吳淑惠 法　官 張明道 法　官 吳定亞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黃芝凌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洗錢防制法第2條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 ，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 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 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 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 5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2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 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2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件：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審訴字第301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陳琴瑛　 選任辯護人　楊安騏律師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383 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陳琴瑛共同犯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一般洗錢罪，處有期 徒刑陸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參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 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犯罪所得新臺幣壹萬元沒收，於全部或 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陳琴瑛於民國110年9月10日前某時，透過網路結識真實姓名 、年籍均不詳，自稱「KUAN LIN」之成年人，經「KUAN LIN 」表示其人在國外，欲請陳琴瑛擔任在臺灣之「代理人」， 為其處理虛擬貨幣業務，具體內容為先由陳琴瑛提供在臺灣 金融機構申辦帳戶之帳號，一旦有款項匯入，會請陳琴瑛提 領再購買比特幣，並存入指定之電子錢包，即會提供陳琴瑛 每次新臺幣（下同）1萬元之報酬。然陳琴瑛早於109年間， 因提供自己申辦之金融機構帳戶供網路上結識但真實姓名、 年籍不詳之人使用，遭詐騙集團成員利用作為收取詐騙贓款 工具，所涉幫助詐欺取財及洗錢犯嫌，由警方移送臺灣臺北 地方檢察署偵辦，經該署檢察官偵查後認犯罪嫌疑不足，以 109年度偵字第30610號為不起訴處分。陳琴瑛雖獲不起訴處 分，惟經上開偵查程序後，深知金融機構之帳戶為個人信用 之重要表徵，任何人皆可自行前往金融機構申請開立帳戶， 並無特別之窒礙，且可預見將帳戶資料任意提供他人使用， 可能因此使他人從事詐欺犯罪，該人可能以自己帳戶作為收 受詐欺贓款使用，並產生遮斷資金流動軌跡而逃避國家追訴 處罰之洗錢效果，而比特幣為國際共通之虛擬貨幣，也無外 匯管制問題，如「KUAN LIN」本係收取比特幣，大可逕請匯 款人以必特幣支付，實無必要透過陳琴瑛金融帳戶為如此迂 迴之處理，參佐政府歷年宣傳及及前案經驗，其已起疑「KU AN LIN」為從事詐騙行為之不法份子，並欲藉陳琴瑛之提領 、轉購比特幣行為製造查緝斷點，然陳琴瑛抱持如不配合就 沒錢賺，配合才有可能賺到報酬之心態，仍基於縱他人以其 金融帳戶實施詐欺及掩飾詐欺取財犯罪所得去向為洗錢亦不 違反其本意之犯意聯絡，於110年9月10日前某時，將其向不 知情友人葉雲峯（所涉幫助洗錢等犯嫌，業經臺灣桃園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以112年度偵字第48927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 借用之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 戶（下稱本案帳戶）帳號告知「KUAN LIN」，並應允配合提 領匯入其內金額再購買必特幣。嗣「KUAN LIN」或其他不詳 身分不法份子（然無證據足認陳琴瑛明知或得可得而知本件 有「KUAN LIN」以外之共犯或正犯）取得本案帳戶之帳號後 ，偽裝為泰國籍機師，透過Instagram軟體與蔡郁宜佯交往 ，謊稱其家屬過世，須有代理人協助辦理退休並支付律師費 ，請蔡郁宜提供資金協助云云，致蔡郁宜陷於錯誤，於110 年9月10日下午2時38分許匯款30萬元至本案帳戶。陳琴瑛旋 依「KUAN LIN」指示，於同日下午4時51分許，持本案帳戶 存摺、印鑑章等帳戶資料，前往臺北市○○區○○路○段000號之 臺北光復郵局臨櫃提領30萬元，再前往不詳地點購買等值比 特幣，存入「KUAN LIN」指定之比特幣錢包地址「bc1qdzhm yy2ky2thh2nnvcaf0zevsvy5je9620x44s」，旋遭轉至其他不 詳電子錢包，以此方式製造金流追查之斷點，致難以追查贓款 流向而隱匿該等犯罪所得去向。 二、案經蔡郁宜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海山分局（下稱海山分局 ）報告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層請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長令轉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然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 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 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定有 明文。本件下列作為證據使用而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 至第159條之4規定之相關審判外陳述，經檢察官、被告陳 琴瑛及辯護人於本院審理中同意作為證據（見審訴卷第120 頁），本院審酌該等陳述作成時之情況正常，所取得過程並 無瑕疵，且與本案相關之待證事實具有關連性，亦無證明力 明顯過低等情形，適當作為證據，依前開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5第1項之規定，認上開陳述具有證據能力。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首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坦承不諱（見審訴卷 第118頁、第138頁、第142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蔡郁宜 於警詢指述（見桃檢偵卷第99頁至第105頁）、證人葉雲峯 於警詢陳述（見桃檢偵卷第65頁至第67頁）情節一致，並有 與其等所述相符之本案帳戶歷史交易明細（見桃檢偵卷第83 頁）、告訴人所提匯款證明（見桃檢偵卷第107頁至第125頁 ）、海山分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見桃檢偵 卷第141頁）、區塊鏈瀏覽器OKLINK資料（見偵卷第13頁） 在卷可稽，堪認被告上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資可採為 認定事實之依據。綜上，本件事證明確，被告首揭犯行，堪 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三、新舊法比較： 　　本案被告犯罪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經立法院修 正，於112年6月14日經總統公布，並於同年月16日施行。修 正後該條項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 自白者，減輕其刑。」，經比較修正前規定：「犯前二條之 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應認修正後法 律並無較有利於被告之情形，本件即應適用行為時即修正前 第16條第2項規定。　　 四、論罪科刑：　　 　㈠按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在合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分擔 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 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不問犯罪動機 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經參與（最高法院107 年度台上字第4661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復按特定犯罪之 正犯實行特定犯罪後，為隱匿其犯罪所得財物之去向，而令 被害人將款項轉入其所持有、使用之他人金融帳戶，並由該 特定犯罪正犯前往提領其犯罪所得款項得手，如能證明該帳 戶內之款項係特定犯罪所得，因已被提領而造成金流斷點， 該當隱匿之要件，該特定犯罪正犯自成立一般洗錢罪之正犯 （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大字第3101號刑事裁定見解可資參 照）。查被告提供本案帳戶資料予不詳真實身分之不法份子 ，嗣該不法份子對被害人進行詐騙，詐騙款項匯至本案帳戶 後，被告再依該不法份子指示，將贓款提領後購買虛擬貨幣 並存入所指示之錢包，此情節經被告於偵查中及本院訊問時 明確陳述，揆諸上開說明，被告涉入甚深，已屬參與詐欺取 財及洗錢罪構成要件行為之實行，而屬正犯。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及洗錢防制 法第2條第2款而依同法第14條第1項論處之隱匿特定犯罪所 得去向之洗錢罪。被告係一行為同時觸犯上開2罪名，為想 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分別從一重論以洗錢罪。 被告與首揭不詳身分之不法份子「KUAN LIN」就本件犯行具 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㈢又實際對告訴人施以詐術之不法份子並未查獲，無法排除該 不法份子即為與被告聯繫之「KUAN LIN」，而檢察官於起訴 書僅記載被告與「KUAN LIN」，亦未敘及被告尚與何「KUAN LIN」以外之人聯繫之事實並提出相關證明。此外，被告雖 於111年3月間另因提供所使用金融帳戶予真實姓名、年籍不 詳，暱稱「Michael Chan」之人使用，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並由本院以111年度訴字第1218號、112年度訴字第230號、1 12年度訴字第918號判決論罪科刑，有該案判決在卷可稽（ 見審訴卷第99頁以下），然觀之該案判決所認定之犯罪事實 ，被告提供其子帳戶予「Michael Chan」使用而經用於詐騙 被害人林慧婷，林慧婷受騙匯款時間為111年3月間，距本案 告訴人受騙匯款之110年9月已隔半年之久。被告於本院審理 時亦陳稱：雖然「Michael Chan」與「KUAN LIN」都是網路 上認識的朋友，但二者完全沒有關係，「KUAN LIN」是找我 在臺灣代理買賣比特幣，「Michael Chan」則是買賣水晶商 並向我借帳戶等語（見審訴卷第119頁），加以「Michael C han」、「KUAN LIN」均未查獲，尚難排除為1人分飾2角可 能性，本件亦乏積極證據足認除「KUAN LIN」及被告外還有 其他共犯參與，依有疑唯利被告原則，本件無從驟論被告係 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 ，公訴意旨就被告所犯詐欺取財部分所引法條容有誤會，惟 其基本社會事實同一，爰依法變更起訴法條。 　㈣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坦認全部犯行，應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 6條第2項減輕其刑。至辯護人具狀請求本院就本件被告罪刑 再依刑法第59條減輕其刑云云。然被告於本案論處之洗錢罪 ，其法定最低本刑僅為2月（想像競合之詐欺取財輕罪最低 本刑尚可判處罰金刑，無封鎖最低刑問題），尚可依上述自 白減刑事由減輕其刑，經權衡被告犯罪惡性，難認本件有何 情輕法重之情事，自難援以刑法第59條酌減被告之刑，特此 敘明。 　㈤爰審酌近年我國治安飽受詐騙集團威脅，民眾受騙案甚多， 受騙者辛苦積累之積蓄於一夕之間化為烏有，甚衍生輕生或 家庭失和之諸多不幸情事，社會觀念對詐騙集團極其痛惡。 被告早於本案前即有因提供帳戶予不熟網友使用，遭利用作 為收取詐騙贓款工具，其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非但未因 此警惕，本件又不思以正當途徑賺取財物，再次提供金融帳 戶，並負責為不法份子提領詐騙贓款再購買比特幣轉出，遂 行洗錢及詐欺取財犯行，非但使告訴人財物受損，更造成一 般民眾人心不安，嚴重危害社會治安。復考量被告於本院訊 問時坦承犯行，多次表達願賠償告訴人損失之意願，然告訴 人經本院通知未到庭，致未達成和解，暨被告於本院訊問時 陳稱：目前在偶爾擔任帶團出國工作，月收入不固定，高中 畢業之最高學歷，需要扶養高齡92歲母親等語（見審訴卷第 143頁）及所提資料顯示之智識程度及家庭經濟狀況，並考 量被告犯罪動機、手段、所生危害、提供帳戶之數量、行為 分工、被害人損失情形等一切情狀，量處被告如主文所示之 刑，並就所處罰金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㈥被告前因故意犯洗錢等罪，經本院以111年度訴字第1218號、 112年度訴字第230號、112年度訴字第918號判決定應執行有 期徒刑1年2月確定，從而本件與刑法第74條第1項各款緩刑 要件不合，無從宣告緩刑。　 五、沒收： 　　按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前段：犯第14條之罪，其所移轉 、變更、掩飾、隱匿、收受、取得、持有、使用之財物或財 產上利益應予沒收之規定，固為刑法關於沒收之特別規定， 應優先適用，至若上開特別沒收規定所未規範之補充規定， 諸如追徵價額、例外得不宣告或酌減沒收或追徵等情形，洗 錢防制法並無明文規定，應認即有刑法總則相關規定之適用 。查被告與共同正犯於本案犯行合力隱匿詐騙贓款之去向， 為其於本案所隱匿之財物，本應全數依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 1項前段規定，於本案宣告沒收。然被告於偵訊時陳稱：每 次車馬費1萬元，本案有拿到等語（見桃檢偵卷第217頁）， 就此估算被告僅分得犯罪所得1萬元，故如對被告沒收所屬 詐騙集團全部隱匿去向之金額，有過苛之虞，爰依刑法第38 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然被告於本案報酬1 萬元，屬於被告該犯行犯罪所得，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 前段規定宣告沒收，並依同條第3項規定，諭知於全部或一 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 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謝承勳提起公訴，檢察官黃耀賢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18　　日 刑事第二十庭 法 官 宋恩同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 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 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林鼎嵐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2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刑法第339條第1項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 金。 洗錢防制法第2條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 ，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 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 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 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 幣500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10

TPHM-113-上訴-5811-20241210-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4502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林靖翔 選任辯護人 蔡家豪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3年度審訴 字第878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4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 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2683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 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刑之部分撤銷。 前項撤銷部分，處有期徒刑陸月。 　　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審判範圍：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 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而其立法理由指出：「為 尊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擔，容 許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起上訴，其未 表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之審判範圍。 如為數罪併罰之案件，亦得僅針對各罪之刑、沒收、保安處 分或對併罰所定之應執行刑、沒收、保安處分，提起上訴， 其效力不及於原審所認定之各犯罪事實，此部分犯罪事實不 在上訴審審查範圍」。是科刑事項已可不隨同其犯罪事實而 單獨成為上訴之標的，且上訴人明示僅就科刑事項上訴時， 第二審法院即不再就原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為審查，而 應以原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作為論認原審量刑妥適與 否的判斷基礎。 (二)本件上訴人即被告林靖翔(下稱被告)提起上訴，上訴意旨略 以：對於原審判決書認定之犯罪事實沒有意見，僅就量刑提 起上訴，請求從輕量刑等語（見本院卷第52、76頁），足認 被告只對原審上開部分之科刑事項提起上訴，揆諸上開說明 ，本院僅就原審判決關於被告之量刑妥適與否進行審理，至 於原審判決其他部分，則非本院審查範圍。 二、本案係依據原審所認定之犯罪事實、所犯罪名，據以審查量 刑妥適與否： (一)新舊法比較部分： 1、關於新增訂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部分： 　①本件被告行為後，於113年7月31日公布，自113年8月2日起生 效施行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3條增訂特殊加重詐欺取 財罪，明定：「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詐欺獲取之財物或 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5百萬元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上有期徒 刑，得併科新臺幣3千萬元以下罰金。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 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5年以上12年以下有期徒刑 ，得併科新臺幣3億以下罰金」，本件被告所犯刑法第339條 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依原審所認定 詐欺獲取之金額，未逾新臺幣5百萬元，自無新舊法比較問 題，逕依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規定論處即可。 　②新增訂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之自白減刑部分： 　　被告行為後，新增訂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犯 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 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 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 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此行為後 增訂之法律因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應 予適用該現行法減刑規定。　　 2、關於洗錢防制法部分：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關於新舊法之比較，應適用刑法第2條 第1項之規定，為「從舊從優」之比較。而比較時，應就罪 刑有關之事項，如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 續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及其他法定加減原 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合全部罪刑之結 果而為比較，予以整體適用。本件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 於113年7月31日經修正公布，自113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 經查： 　⑴有關洗錢行為之定義，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2條 規定：「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意圖掩飾或隱匿 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轉或變更 特定犯罪所得。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 、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三、收受、 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修正後該條規定：「本 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 來源。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 、保全、沒收或追徵。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 罪所得。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 可見修正後規定係擴大洗錢範圍。 　⑵有關洗錢行為之處罰規定，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 第14條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 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 之。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 刑。」然因修正前規定未就犯行情節重大與否，區分不同刑 度，且為使洗錢罪之刑度與前置犯罪脫鉤，故於113年7月31 日修正並變更條次為第19條。該條項之規定為：「有第2條 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 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 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 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本件洗錢之財物或 財產上利益既未達新臺幣(下同)1億元，依修正後規定法定 刑為「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千萬元以下罰金」 ，與舊法所定法定刑「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百萬元以下 罰金」相較，舊法之有期徒刑上限（7年）較新法（5年）為 重。是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規定較有利於被告。 　⑶關於洗錢自白減輕其刑之規定，112年6月14日修正、同年6月 16日施行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原規定：「犯前4條之罪 ，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於113年7月 31日將上開條次變更為第23條第3項前段，並修正規定（於 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 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 其刑」。依修正前規定僅須「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即 符合減刑要件，惟修正後規定則須「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 白」，且「如有所得，並須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始能 減刑，即修正後之自白減刑要件較為嚴格。本件被告行為時 係洗錢防制法第23條3項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同年8月 2日施行前，被告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已自白洗錢犯行， 雖得依舊法即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同年月16日施行之洗 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惟如上所述，修正前 洗錢防制法第14條規定法定最高本刑係有期徒刑7年，如依 修正前上開規定減輕其刑，減輕其刑後法定最高本刑為有期 徒刑6年11月，而本件如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 後段規定，其法定最高本刑僅有期徒刑5年，亦較適用施行 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為輕。是本件適用 舊法即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同年8月2日施行前洗錢防制 法第16條第2項規定並未較有利於被告。 　⑷綜上所述，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對於行為人洗 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法定刑之有期徒刑上 限（5年），較修正前之規定（7年）為輕，本件修正後之洗 錢防制法第2條擴大洗錢行為之範圍，且依同法第23條第3項 規定，行為人除須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外，尚須滿足 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始符減刑規定，形式上雖較修正前 規定嚴苛，惟如上所述，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規定法定 最高本刑係有期徒刑7年，如依修正前上開規定減輕其刑後 法定最高本刑為有期徒刑6年11月，而本件依修正後洗錢防 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法定最高本刑僅有期徒刑5年，是 本件應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 同詐欺取財罪及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 洗錢罪。 (三)被告林靖翔與Telegram暱稱「仙度瑞拉」、「高官」及本案 詐欺集團其他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成員間，具犯意聯絡及 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四)被告以一行為觸犯上開2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 5條規定，從一重依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斷。 (五)本案被告因未獲有犯罪所得固無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 條規定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之問題，惟被告既已在偵查及歷 次審判中均自白上開犯行，自得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 47條規定減輕其刑。 三、撤銷改判及量刑之理由： (一)原審認被告涉有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犯行，事證明確 ，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查：㈠被告行為後，新增訂 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 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 ，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 犯罪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 人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本案被告因未獲有犯罪所得固 無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之 問題，惟被告既已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上開犯行，自 得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減輕其刑，原審未及 適用上開規定減輕其刑，尚有未合。㈡被告上訴後，本件被 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經修正公布，自113 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 對於行為人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法定刑 之有期徒刑上限（5年），較修正前之規定（7年）為輕，本 件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2條擴大洗錢行為之範圍，且依同 法第23條第3項規定，行為人除須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 白外，尚須滿足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始符減刑規定，形 式上雖較修正前規定嚴苛，惟如上所述，修正前洗錢防制法 第14條規定法定最高本刑係有期徒刑7年，如依修正前上開 規定減輕其刑後法定最高本刑為有期徒刑6年11月，而本件 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法定最高本刑僅 有期徒刑5年，是本件應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 後段規定，原審就此未及比較新舊法，而適用修正前洗錢防 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亦有未洽。是本件被告提起上訴， 其上訴理由請求從輕量刑等語(見本院卷第52、76頁)，為有 理由，原判決關於此部分既有上開無可維持之瑕疵可議，自 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被告所處之刑部分予以撤銷改判。 (二)爰審酌被告不思循正當管道獲取財物，竟加入詐欺集團分工 ，不僅侵害告訴人之財產法益，且影響社會治安，實屬不該 ，惟念被告犯後坦承犯行，兼衡被告於詐欺集團中並非擔任 主導角色，暨其犯罪動機、手段、告訴人所受損害；並審酌 被告犯後坦承犯行，雖其所犯一般洗錢罪未能適用修正前洗 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惟因本件依修正後洗 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法定最高本刑為有期徒刑5年，較 修正前第14條第1項為輕，而有利於被告，暨被告於本院審 理時自陳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未婚、現從事油漆工作，月 薪約新臺幣3至4萬元之家庭經濟生活狀況（見本院卷78頁） 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以示懲儆。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113年8月2日修正施行洗錢防制法第2項、第19條 第1項後段，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刑法第2條第1項但 書，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建宏起訴，檢察官曾俊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周煙平 　　　　　　　　　　　　　　　　　　法　官　孫惠琳 　　　　　　　　　　　　　　　　　　法　官　吳炳桂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鄭舒方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113年8月2日修正施行洗錢防制法第2條：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 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 收或追徵。 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 113年8月2日修正施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 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 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10

TPHM-113-上訴-4502-20241210-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護照條例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3244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張泳瀚 選任辯護人 林秉彜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吳美莉 選任辯護人 徐紹維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簡常茗 選任辯護人 陳君維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違反護照條例等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 院111年度訴字第548號，中華民國113年2月7日第一審判決（起 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09年度偵字第18286、18287、182 88、18289、18290、18291、24083、27085號；移送併辦案號：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09年度偵字第37350號），提起上訴，本院 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本院綜合全案證據資料，本於法院採證認事之職權，經審理 結果，認第一審判決以上訴人即被告張泳瀚、吳美莉、簡常 茗(下合稱被告張泳瀚3人)有如其犯罪事實欄所載之犯罪行 為，分別論處其等罪刑如下： 　㈠被告張泳瀚部分　 　　被告張泳瀚所為犯罪事實二、三、四、六、七之行為，依想 像競合犯關係，分別論處其犯護照條例第29條第4款之行使 偽造護照4罪刑(犯罪事實二、三、四部分，尚犯入出國及移 民法第73條第1項之在機場以交換證件利用航空器運送非運 送契約應載之人至他國罪、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 例第80條第1項後段之違反同條例第28條之1第2項之臺灣地 區人民利用非中華民國航空器私行運送大陸地區人民前往臺 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以外之國家罪；犯罪事實七部分，尚犯入 出國及移民法第73條第2項、第1項之在機場以交換證件利用 航空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之人至他國未遂罪)、護照條例 第29條第3款之偽造護照1罪刑(犯罪事實六部分，尚犯入出 國及移民法第73條第2項、第1項之在機場以交換證件利用航 空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之人至他國未遂罪)。 　㈡被告吳美莉部分 　　被告吳美莉所為犯罪事實五、六之行為，依想像競合犯關係 ，分別論處其犯護照條例第29條第4款之行使偽造護照1罪刑 (犯罪事實五部分，尚犯入出國及移民法第73條第1項之在機 場以交換證件利用航空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之人至他國罪 、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第80條第1項後段之違 反同條例第28條之1第2項之臺灣地區人民利用非中華民國航 空器私行運送大陸地區人民前往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以外之 國家罪)、護照條例第29條第3款之偽造護照1罪刑(犯罪事實 六部分，尚犯入出國及移民法第73條第2項、第1項之在機場 以交換證件利用航空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之人至他國未遂 罪)，並諭知相關之沒收、追徵。 　㈢被告簡常茗部分　 　　被告簡常茗所為犯罪事實七之行為，依想像競合犯關係，論 處其犯護照條例第29條第4款之行使偽造護照1罪刑(尚犯入 出國及移民法第73條第2項、第1項之在機場以交換證件利用 航空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之人至他國未遂罪)，並諭知相 關之沒收。 　　原判決關於採證、認事、用法、量刑及沒收，已詳為敘明其 所憑之證據及認定之理由。核原判決所為論斷說明，俱有卷 內證據資料可資覆按，並無足以影響其判決結果之違法或不 當情形存在，爰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所記載之事實 、證據及理由（如附件）。 二、被告張泳瀚3人之上訴意旨 　㈠被告張泳瀚上訴意旨略以： 　⒈犯罪事實七部分，業經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以109年度偵字第 6389、6396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檢察官並未提出新事實或 新證據，亦無得為再審原因之情形，即再行起訴，自應諭知 不受理之判決，原審就此部分論罪科刑，有適用法則不當之 違法。 　⒉犯罪事實二、三、四部分，共犯蘇裕勝於警詢及偵查中之陳 述，與其於原審審理中之陳述，內容明顯不符，顯為謀減輕 自身刑罰，而栽贓嫁禍予被告張泳翰，是就其指稱「傑哥」 即為被告張泳翰等不利被告張泳瀚之證述，實難採信。 　⒊犯罪事實六部分，原判決載明「由潘永華於108年3月間，透 過吳美麗之介紹，受張泳翰之招募…並將其個人資料交付予 張泳翰…」等情，惟依據證人潘永華於警詢中之證述、被告 吳美莉於原審審理中之陳述，可認被告張永瀚確實未收受潘 永華之護照。 　⒋犯罪事實七部分，被告簡常茗於警詢中之陳述，與其於原審 審理中之陳述，內容明顯不符，且依據證人吳伊萱於警詢中 之陳述，可認被告簡常茗為謀減輕自身刑罰，而栽贓嫁禍予 被告張泳翰，是就其指稱吳伊萱係受被告張泳瀚招募出國等 不利被告張泳瀚之證述，亦難採信。 　⒌原審未審酌上情，逕認被告張泳瀚有為本件犯行，其採證認 事違反證據法則、論理法則及經驗法則，並有理由不備之違 法。 　㈡被告吳美莉上訴意旨略以： 　⒈犯罪事實六部分，審酌被告吳美莉參與事實之程度，僅成立 幫助犯，原審認定被告吳美莉構成正犯，有適用法則不當之 違法。 　⒉犯罪事實五、六部分，原審未審酌被告吳美莉之犯罪動機、 參與本案之原因、造成之法益侵害及家庭經濟狀況等一切情 狀，綜合考量，而未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有適用 法則不當之違法，且原審量刑及定執行刑過重，亦違反罪刑 相當原則及比例原則等語。 　㈢被告簡常茗上訴意旨略以：犯罪事實七部分，本案除證人吳 伊萱之證述外，並無其他事證足以證明被告簡常茗主觀上知 悉所介紹之工作內容為何，倘若被告簡常茗知悉自己所為涉 犯違法行為，實無可能逕自在網路上張貼招募之廣告，原審 未審酌及此，即認被告簡常茗有為本件犯行，其採證認事違 反證據法則、論理法則及經驗法則，並有理由不備之違法等 語。 三、上訴駁回之理由 　㈠證據之取捨、證明力之判斷及事實之認定，俱屬法院裁量判 斷之職權，此項職權之行使，倘未違背客觀存在之經驗法則 或論理法則，並已於理由內詳述其取捨證據之理由，自不得 任意指為違法或不當。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包括人的證據 及物的證據），不問其為直接證據、間接證據或係情況證據 （不包括具同一性證據之相互累積），均得為補強證據，只 要各該證據具有證據能力，並經合法調查，法院自可本於確 信判斷（包括依各該證據顯示之內容而為合理之推論）其證 明力。而各證據間，就待證事實之存否，能彼此印證、互為 補強，並輔以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而綜合判斷是否已達超 越合理懷疑之確信程度，自屬適法。又刑事訴訟法第156條 第2項固規定被告或共犯之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 證據，仍應調查其他必要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 然此所謂之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 為必要，倘其得以佐證供述之犯罪非屬虛構，能保障所述事 實之真實性，即已充分。而得據以佐證者，雖非直接可以推 斷該被告之實行犯罪，但以此項證據與被告或共犯之自白為 綜合判斷，若足以認定犯罪事實者，仍不得謂其非屬補強證 據。 　㈡原判決依憑被告張泳瀚3人於警詢、偵查及原審審理中所為不 利於己之供述、證人蘇裕勝、曾敬焜、謝舜傑、黃國倉、詹 子龍、吳成祥、王俊明、謝青林、范苡暄、謝木珞、潘泳華 、吳伊萱、洪銘聯、陳俊余於警詢、偵查或原審審理中之證 述，以及曾敬焜、謝舜傑之搭機劃位記錄、蘇裕勝與邵耀霆 、蘇裕勝與「小志」劉志揚及李元榜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及 記事本截圖、旅客入出境紀錄查詢、蘇裕勝手機內所存之黃 國倉台胞證、吳成祥中華民國護照翻拍照片及記事本截圖、 旅客入出境紀錄查詢、海峽兩岸共同打擊犯罪及司法互助協 議聯絡函、被告張泳瀚為吳成祥等人申請加拿大電子旅行證 eTA資料、王俊明手機內所存之桃園至上海及上海至溫哥華 之來回機票照片、與人蛇集團成員「豚骨」之對話紀錄、蘇 裕勝與黃俊鴻之WHATSAPP對話紀錄、旅客入出境紀錄查詢、 MU597班機劃位記錄、搭機劃位紀錄、旅客入出境紀錄查詢 、特定航班旅客列表、國人護照資料查詢結果、謝青林扣案 手機對話紀錄、潘永華搭機劃位紀錄、旅客入出境紀錄查詢 、申請eTA電子郵件、內政部移民署111年8月31日移署境桃 國字第1110099703號函檢送潘永華於108年5月30日出境及5 月31日入境查驗通關及護照影像等證據資料，經彼此印證勾 稽、互為補強而綜合判斷，足認事證明確，被告張泳瀚3人 本件犯行堪以認定。核原判決所為採證、認事用法，並無違 法或不當可言。 　㈢犯罪事實二、三、四部分 　⒈此部分爭點為，被告張泳瀚是否指示蘇裕勝招募人頭曾敬焜 、謝舜傑、黃國倉、吳成祥、王俊明等人，而就本件犯行有 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⒉證人蘇裕勝之證詞 　⑴證人蘇裕勝於偵查中證稱：108年3月開始，「傑哥」要我收 護照，讓我抽佣，後來要我幫他找人交換簽證，也可以賺錢 ，由招募之人前往大陸地區，提供簽證及機票，讓大陸人士 使用以偷渡至歐美國家，簽證和機票都是由「傑哥」經手； 我問黃俊鴻有沒有人要參加簽證團，並提供簡易交換流程給 對方參考，黃俊鴻即介紹王俊明，我有幫王俊明安排，後來 「傑哥」給對方報酬好像是新臺幣(下同)1萬元；謝舜傑、 曾敬焜都是我招募的，我介紹他們與「傑哥」認識，並把他 們的台胞證、護照及聯絡方式交給「傑哥」，由「傑哥」出 國前各拿7,500元給他們，回國後我再給謝舜傑現金5,000元 及曾敬焜現金7,500元，但「傑哥」告知因結果失敗，我沒 獲得任何報酬；我另外有經手於群組中報名的吳成祥及黃國 倉等人，並以微信帳號暱稱「百合」與吳成祥聯繫前往大陸 事宜，這次有成功，「傑哥」有給報酬，但我沒有抽佣，而 是由我不認識的詹子龍從中拿取5,000元；跟我聯繫的是傑 哥，但碰面拿護照而面交資料的人是被告張泳翰，「傑哥」 的微信是被告張泳瀚要我加的，我跟「傑哥」碰面不超過10 次，一開始被告張泳瀚和另外一個人來，我不確定哪一個是 「傑哥」，但洽談事情都是被告張泳瀚，之後被告張泳瀚就 一個人自己來等語(偵18287卷第265至277頁)。 　⑵證人蘇裕勝於原審審理中證稱：被告張泳瀚告知我找人頭辦 簽證的事情，他說簽證團出去就是交換簽證，我有向曾敬焜 、謝舜傑表示可以擔任人頭，並透過邵耀霆要謝舜傑傳資料 給我，因為當時「傑哥」要求辦簽證要先拍護照封面，嗣收 到曾敬焜、謝舜傑的護照資料後，才面交給被告張泳瀚，我 算仲介，所以事成後才能取得一半即15,000元之報酬，其中 1萬元要給當事人，我收取5,000元，另外一半即1萬5,000元 由「傑哥」載送時直接給當事人，用以支付簽證團之人的出 國花費；我當時有加入「雅雅」這個群組，詹子龍介紹吳成 祥、黃國倉給我，我收到吳成祥、黃國倉的護照及證件照片 資料後，面交給「傑哥」即被告張泳瀚，不確定這團有拿到 成功報酬，被告張泳瀚希望我幫他找人頭，前面幾個有拿到 成功報酬，後面幾個沒拿到，我就沒跟他配合了；我收到王 俊明之護照資料後，當場交給被告張泳瀚，出團當天是由被 告張泳瀚開車載王俊明和我至桃園機場，招募王俊明出國交 換簽證當人頭，均透過黃俊鴻跟對方轉達，所以黃俊鴻才將 王俊明到大陸機票照片傳給我；我認識被告張泳瀚，他請我 加微信，所以我確定被告張泳瀚就是「傑哥」，另一外號為 「神經傑」等語(原審卷二第347、351至352、359至361、36 3至370、372至374、375至378、380頁)。 　⒊觀諸證人蘇裕勝前開證詞，其對於受「傑哥」之指示招募人 頭前往大陸地區交換簽證，讓大陸地區人民偷渡至歐美國家 ，其有招募人頭曾敬焜、透過邵耀霆招募謝舜傑、黃國倉、 透過詹子龍招募吳成祥、透過黃俊鴻招募王俊明等人，並向 上開人頭收取個人資料後交給「傑哥」，由「傑哥」去辦理 護照、簽證，「傑哥」同意事成後會給其報酬，其有拿到部 分報酬等情，前後所述互核一致而具體，其亦明確指證「傑 哥」就是被告張泳瀚，如非親歷其境，當無法如此詳述事實 細節；且其作證時均已具結擔保證述可信性，對於自己之犯 罪事實亦坦承犯行，並無推諉卸責而逃避刑責之情，自無甘 冒偽證罪風險而虛偽構陷被告張泳瀚之動機及必要，是證人 蘇裕勝前開證詞，當非虛妄。 　⒋被告張泳瀚於偵查及原審審理中自承：我的外號是「阿傑」 ，微信暱稱之前是「神經傑」，現在是「傑」，我與蘇裕勝 是朋友，我們是做陣頭認識的，蘇裕勝如果有招募到人，會 先把資料傳給當初加微信之人，對方同意後，再傳給我資料 辦簽證，我就幫對方辦理簽證，另外會有人加出團的人微信 ，簽證團是讓我國人到大陸地區提供護照及機票，讓大陸人 使用我國人的身分，藉以偷渡到歐美國家；我有辦理曾敬焜 、謝舜傑、黃國倉、吳成祥、王俊明的簽證，資料來源是綽 號「貓哥」之人，就是負責幫對方申請加拿大電子旅遊許可 等語（偵37350卷二第9頁，偵18286卷第16、182、183頁， 訴548卷四第45頁，訴548卷五第123頁）。則就被告張泳瀚 之外號、微信名稱，蘇裕勝將人頭資料傳給被告張泳瀚，由 被告張泳瀚為人頭辦理簽證，與大陸地區人民交換護照，以 便大陸地區人民偷渡到歐美國家等節，被告張泳瀚所述核與 證人蘇裕勝前開證詞大致相符，足以補強證人蘇裕勝證詞之 可信度，堪認證人蘇裕勝所述受被告張泳瀚指示而招募人頭 前往大陸地區交換簽證，以利大陸地區人民偷渡至歐美國家 ，並由被告張泳瀚辦理護照、簽證及發放報酬等情，係屬實 在，是被告張泳瀚就此部分犯行，與蘇裕勝間有犯意聯絡及 行為分擔。被告張泳瀚上訴意旨空言否認此部分犯行，自非 可採。　 　㈣犯罪事實五、六部分 　⒈犯罪事實六部分，被告吳美莉為共同正犯 　⑴共同實施犯罪行為之人，在合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分擔犯 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 ，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又正犯、從犯之 區別，係以其主觀之犯意及客觀之犯行為標準，凡以自己犯 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無論其所參與者是否犯罪構成要件之 行為，皆為正犯，其以幫助他人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其 所參與者，苟係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亦為正犯，必以幫助 他人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其所參與者又為犯罪構成要件 以外之行為，始為幫助犯。 　⑵被告吳美莉所參與之行為包括通知潘永華集合地點以準備出 發前往大陸地區，並將裝有無用衣物之行李箱交給潘永華隨 身攜帶以假冒為出國旅遊之人，復當場向潘永華告知至大陸 地區交換護照之注意事項等情，為被告吳美莉所不爭執；且 被告吳美莉於警詢中自承：潘永華與我及阿傑在嘉義火車站 議定好，如果成功了，阿傑會匯錢給我，我再將報酬匯給潘 永華等語（偵18286卷第84頁），足見被告吳美莉亦負責事 成後將報酬交予潘永華；又被告吳美莉於原審審理中自承： 介紹潘永華可獲得約5,000元的債務減輕好處，但因為潘永 華沒有成功，就沒有拿到債務扣減等語（原審卷五第120頁 ），可知被告吳美莉所參與之行為係屬偽造護照犯行所不可 或缺之行為，而非僅有促成該罪實現之效果而已，自屬構成 要件行為之一部分，且被告吳美莉為獲取本件行為之對價， 與被告張泳瀚間有彼此分工合作之意願，復有承擔彼此責任 之內涵，而合為一整體之共同為自己犯罪意思，堪認被告吳 美莉就此部分犯行，與被告張泳瀚間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 擔，核屬共同正犯甚明。被告吳美莉上訴主張此部分犯行係 屬幫助犯，要無可採。 　⒉被告吳美莉不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⑴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其 所謂「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規定科刑應審酌之一切 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減其刑時，應就 犯罪之一切情狀，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恕之 事由（即有無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人 同情，以及宣告法定低度刑，是否猶嫌過重等等），以為判 斷。 　⑵被告吳美莉正值盛年，本有其他合法營生管道，竟不思此途 ，為謀求不法利益，不僅自任人頭出國交換護照，更另行招 募潘永華擔任人頭為相同犯行，無視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 民關係條例防杜國際間偷渡行為之規定，恣意參與人蛇集團 協助大陸地區人民持偽造中華民國護照佯為我國國民出境至 國外，危害外交部對於中華民國護照制發管理及內政部入出 國及移民署對於入出境管理之正確性，對於公權力之行使影 響甚鉅，犯罪情節非輕，是認依其犯罪情狀，客觀上顯不足 以引起一般人同情，並無宣告法定最低刑度猶嫌過重之情， 無從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被告吳美莉上訴主張依 前開規定酌減其刑，自非可採。 　⒊被告吳美莉科刑部分 　⑴刑罰係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而刑事責任復具有個別性， 因此法律授權事實審法院依犯罪行為人個別具體犯罪情節， 審酌其不法內涵與責任嚴重程度，並衡量正義報應、預防犯 罪與協助受刑人復歸社會等多元刑罰目的之實現，而為適當 之裁量，此乃審判核心事項。故法院在法定刑度範圍內裁量 之宣告刑，倘其量刑已符合刑罰規範體系及目的，並未逾越 外部性界限及內部性界限，復未違反比例原則、平等原則、 罪刑相當原則及重複評價禁止原則者，其裁量權之行使即屬 適法妥當，而不能任意指摘為不當，此即「裁量濫用原則」 。故第一審判決之科刑事項，除有具體理由認有認定或裁量 之不當，或有於第一審言詞辯論終結後足以影響科刑之情狀 未及審酌之情形外，第二審法院宜予以維持。 　⑵原判決就被告吳美莉所犯各罪之量刑，業予說明理由如附件 ，顯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就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 狀（犯罪動機、目的、犯罪手段、犯罪所生損害、犯後態度 、品行、生活狀況、智識程度等一切情狀），予以詳加審酌 及說明，核未逾越法律規定之外部性及內部性界限，亦無違 反比例原則、平等原則、罪刑相當原則及重複評價禁止原則 ，且原審並無誤認、遺漏、錯誤評價重要量刑事實或科刑顯 失公平之情，難認有濫用裁量權之情形。 　⑶本院以行為責任原則為基礎，先以犯罪情狀事由(行為屬性事 由)確認責任刑範圍，經總體評估被告吳美莉之犯罪動機、 目的、犯罪手段、犯罪所生損害等犯罪情狀事由後，認本案 責任刑範圍應接近法定刑範圍內之中度偏低區間，再以一般 情狀事由(行為人屬性事由)調整責任刑，經總體評估被告吳 美莉之犯後態度、品行、生活狀況、智識程度、社會復歸可 能性等一般情狀事由後，認本案責任刑應予以下修至法定刑 範圍內之低度區間。原審所量處之刑度屬於法定刑範圍內之 低度區間，已兼顧量刑公平性與個案妥適性，並未嚴重偏離 司法實務就偽造護照罪及行使偽造護照罪之量刑行情，自難 指為違法或不當。此外，本件於第一審言詞辯論終結後，並 未產生其他足以影響科刑情狀之事由，原判決所依憑之量刑 基礎並未變更，其所量處之宣告刑應予維持。被告吳美莉上 訴請求從輕量刑，要無可採。　　 　⑷被告吳美莉所犯各罪所處之刑，符合數罪併罰之要件，是以 ，本院就被告吳美莉在行為人責任方面，審酌犯罪時間之間 隔較短、犯罪所反應之人格特性、罪數較少、罪質相同、各 罪之具體情節相近，以及各罪間之關聯性較高、各罪間之獨 立性較低、數罪對侵害法益之加重或加乘效應較低各情；又 就被告在刑罰經濟及恤刑之目的方面，審酌矯正之必要性、 刑罰邊際效應隨刑期而遞減（採多數犯罪責任遞減之概念） 、行為人所生痛苦程度隨刑期而遞增、行為人復歸社會之可 能性，以及恤刑（但非過度刑罰優惠）等刑事政策，並留意 個別犯罪量刑已斟酌事項不宜重複評價之原則，經充分而不 過度之整體非難評價後，認原判決對被告吳美莉所酌定之應 執行已屬相當優惠，均已獲得相當之恤刑利益，符合限制加 重原則之界線，並無過重而違反罪刑相當原則之情形存在， 難認原審定刑裁量有何違法或不當。被告吳美莉上訴請求從 輕定執行刑，並非可採。 　⒋被告張泳瀚是否指示吳美莉招募人頭潘永華，而就本件犯行 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⑴證人吳美莉於警詢及偵查中證稱：108年3月初，我因為跟「 阿林」借款還不出來，「阿林」與「阿傑」來我家找我，「 阿傑」說可以幫我把債務處理掉，要我去大陸交換登機證， 可獲得3萬元的報酬，並以恐嚇方式告知可抵債，指認照片 中編號9是「阿傑」（即被告張泳瀚），是「阿傑」要我去 參加泰國交換登機證團；108年5月29日我通知潘永華集合， 且提供對方行李箱，可來裝不要用的衣服，「阿傑」要我將 去大陸地區交換登機證後轉機泰國的經驗跟潘永華說明，並 告知潘永華到大陸地區會有人與他聯繫，跟對方聯繫方式都 是「阿傑」事先幫我們加入通訊軟體，出發集合當天潘永華 是上「阿傑」的車，嗣與潘永華所議定成功報酬交付方式， 因為那次沒成功，「阿傑」還要我賠錢；本來潘永華是要跟 我借錢，我就給他「阿林」與「阿傑」的聯絡方式可賺取報 酬，報酬是「阿傑」直接給潘永華，後來潘永華參加的交換 簽證團事宜是由「阿傑」安排的，但出團前因「阿傑」聯絡 不到潘永華，就告知我沒有出團的話要我賠償，我才聯絡潘 永華等語(偵18286卷第83至85、88至89、247至251頁)。其 於原審審理中證稱：護照是潘永華拿給對方的，我沒有收潘 永華的護照，因為潘永華跟我說缺錢，我才介紹「阿傑」， 要他自己跟對方聯絡，因為「阿傑」可以幫他解決缺錢問題 ，我之前會去換照也是因為欠錢莊的錢，錢莊就找「阿傑」 過來，要我打工還錢，當時約定介紹潘永華就有報酬可以拿 ；108年5月29日我與潘永華和「阿傑」相約碰面，當時潘永 華同意要出團，「阿傑」也請我分享經驗給潘永華，之後潘 永華就坐「阿傑」的車子離開，但潘永華那次沒成功，「阿 傑」還要我賠錢等語(原審卷三第37至44頁)。 　⑵觀諸證人吳美莉前開證詞，其對於受「阿傑」之指示招募潘 永華前往大陸地區交換簽證，其通知潘永華集合並提供行李 箱裝不要用的衣物，並告知潘永華去大陸地區交換簽證的注 意事項，「阿傑」同意事成後會給其報酬，但該次未成功而 未報酬等情，前後所述互核一致而具體，其亦於偵查中明確 指證「阿傑」就是被告張泳瀚，如非親歷其境，當無法如此 詳述事實細節；且其作證時均已具結擔保證述可信性，對於 自己之犯罪事實亦坦承犯行，並無推諉卸責而逃避刑責之情 ，自無甘冒偽證罪風險而虛偽構陷被告張泳瀚之動機及必要 ，是證人吳美莉前開證詞，當非虛妄。　 　⑶就「阿傑」是否為被告張泳瀚一節，證人吳美莉雖於原審審 理中改稱：不是這個，這個我真的不認識他（當庭請被告張 泳瀚將口罩取下供辨認），(改稱)我現在認不出來，我於偵 查中有指認其中一張照片為「阿傑」，但時間已過4、5年， 現在我真的忘記他本人長什麼樣子而認不出來等語(原審卷 三第39、43至44頁)。然依照證人吳美莉前開證詞，可知「 阿傑」曾以恐嚇方式威脅證人吳美莉出國交換護照以抵債， 是證人吳美莉當庭面對「阿傑」時，應有相當程度之心理壓 力，難以期待其能夠當面指認「阿傑」本人，已無從為被告 張泳瀚有利之認定。況證人吳美莉雖未能當庭指認被告張泳 瀚即為「阿傑」，然其對於偵查中曾指認被告張泳瀚為「阿 傑」一事並無爭執，且其於原審審理中作證時距離本案發生 已有4年餘，其因時日已久而無法明確指認「阿傑」之長相 ，尚合於常情，而其於偵查中作證時距離案發時間較近，自 應以當時指認被告張泳瀚為「阿傑」一情，較為可採。 　⑷被告張泳瀚於偵查及原審審理中自承：我的外號「阿傑」， 微信暱稱之前是「神經傑」，現在是「傑」，吳美莉有欠友 人「阿林」錢，因我與「阿林」也有業務上配合，對方就問 我何種方法可以讓吳美莉賺錢還債，我將綽號「貓哥」之人 的微信給吳美莉，雙方同意後我再幫忙辦簽證，但我沒有辦 到吳美莉的簽證，後來「阿林」以微信聯繫我說吳美莉要出 國開戶賺錢，問我是否載「阿林」和吳美莉去機場賺取車資 ，我就同意；「貓哥」請我幫潘永華申請加拿大電子旅行許 可，我總共辦12張，潘永華的資料也是「貓哥」傳給我的， 就是要我去辦簽證，讓潘永華參與出去和大陸人交換身分的 簽證團所用等語（偵37350卷二第9頁，偵18286卷第14、15 、183頁，訴548卷四第45頁，訴548卷五第123頁）。則就被 告張泳瀚之外號、微信名稱，吳美莉招募人頭之緣由，被告 張泳瀚為潘永華辦理簽證，讓潘永華與大陸地區人民交換身 分以便偷渡出國等節，被告張泳瀚所述核與證人吳美莉前開 證詞大致相符，足以補強證人吳美莉證詞之可信度，堪認證 人吳美莉所述受被告張泳瀚之指示，而招募潘永華前往大陸 地區交換簽證等情，係屬實在，是被告張泳瀚就此部分犯行 ，與吳美莉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被告張泳瀚上訴意旨 空言否認此部分犯行，自非可採。　 　 　㈤犯罪事實七部分　　 　⒈被告張泳瀚部分再行起訴為合法 　⑴同一案件經不起訴處分確定後，固不得再行起訴，但如發現 新事實或新證據，依刑事訴訟法第260條第1款規定，自得再 行起訴。所謂新事實或新證據，只須於不起訴處分時未經檢 察官調查斟酌，而係當時所不知悉或未發現之事實或證據， 即足當之，不以於處分確定後新發生或發現者為限，且僅須 足認有犯罪嫌疑即可，並不以確能證明犯罪為必要。 　⑵被告張泳瀚涉及犯罪事實七部分之犯行，前雖經臺灣桃園地 方檢察署以109年度偵字第6389、6396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 ，有該不起訴處分書可查(本院卷第235至242頁)。然觀諸該 不起訴處分書，檢察官認依證人趙信界、簡桂冠、吳忠祥、 邱偉畯、吳伊萱所述過程及情節，其等搭機出發前，均先以 通訊軟體LINE或微信與暱稱「陳小編」、「飛越」、「孔雀 明王」、「茶館」等人聯繫，然被告張泳瀚是否為「陳小編 」、「飛越」、「孔雀明王」、「茶館」等實際策劃者及主 要行為人，依照卷內證據，尚不足以認定被告張泳瀚有何犯 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因認其犯罪嫌疑不足，而為不起訴處分 等情。惟檢察官就本件再行起訴，其起訴書證據清單中記載 被告簡常茗於警詢中之供述，而被告簡常茗於警詢中供稱： 我有幫「傑哥」在我臉書登載出國工作賺錢，我知道這項工 作是要去大陸交換資料，吳伊萱跟我說她想出國賺錢，「傑 哥」說如果她想要出國賺錢，就幫她安排，我幫吳伊萱籌錢 辦護照，吳伊萱領到護照就交給我，要我轉交給「傑哥」， 「傑哥」有說會給我一些報酬，但最後也沒有，我只知道「 傑哥」臉書帳號為「張銘傑」（警方提供臉書帳號為「張銘 傑」截圖供指認），就是我指認的人等語(偵373350卷一第1 02至105頁，偵18286卷第108至113頁)。則被告簡常茗於本 件警詢中已有明確指認受被告張泳瀚之指示招募人頭吳伊萱 ，此部分證據未經前案不起訴處分之檢察官調查斟酌，且足 以認定被告張泳瀚有犯罪嫌疑，自屬刑事訴訟法第260條第1 款所稱之新證據，是檢察官憑此再行起訴，核無不合。被告 張泳瀚上訴指摘本件再行起訴為違法一情，要無可採。 　⒉被告簡常茗是否知悉介紹吳伊萱出國是與大陸地區人民交換 護照，而就本件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⑴證人吳伊萱於警詢中證稱：於108年4月某日「阿偉」透過臉 書跟我聯繫，跟我說到大陸換簽證，可獲得2萬至25,000元 的報酬，我同意後，先依指示申辦護照，並連同身分證交給 「阿偉」，台胞證則由「阿偉」負責辦理，此次去大陸交換 簽證是由「阿偉」招募，我請「阿偉」載我去高雄小港機場 集合，並與吳忠祥同行，在機場有綽號「陳小編」指派之人 交給我們簽證及1萬元的報酬；我這次是透過老公的朋友「 阿偉」介紹的簽證團，目的是為了到大陸交付登機證，我於 108年9月5日在高雄機場與吳忠祥會合後，就飛往大陸，隔 日輾轉至另一機場後，就拿美簽和護照去領臺灣轉美國洛杉 磯的登機證，過邊檢後吳忠祥跟我拿登機證，並至廁所與大 陸人民交換登機證及取得變造的大陸地區護照，吳忠祥回來 時拿給我的登機證一張是杭州飛往香港，一張是香港飛往泰 國，我和吳忠祥就依登機證所載路線返回臺灣，「阿偉」當 初說返回後可拿2萬元的報酬，但我出發前已先拿一半的報 酬即1萬元；(經提示指認書)編號4(即被告簡常茗)就是「阿 偉」等語(偵18286卷第102至105頁，偵37350卷一第44至46 頁)。其於本院審理中證稱：被告簡常茗是我前夫的朋友， 他用臉書跟我聯絡，並告訴我交換證件的事情，他說出國去 玩2、3天，就會有酬金2萬元，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一開始 他沒有說這工作要做什麼，是在出國後我才知道工作內容， 才知道要交換機票及辦假護照；我把證件和護照交給被告簡 常茗，出國前相關手續都是被告簡常茗處理，108年9月5日 要搭飛機那天，是被告簡常茗載我去機場，從哪個機場出國 也是被告簡常茗跟我講的，機票和報酬是吳忠祥給我的；這 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我現在無法回憶到案發時的情形，就依 照我之前的陳述，我之前所述實在，我之前提到「阿偉」透 過臉書跟我聯絡，並說有賺錢的門路，可以出國去換簽證， 是有這件事情等語(本院卷第304至311頁)。 　⑵證人洪銘聯於警詢中證稱：於108年5月左右，我看到我朋友 被告簡常茗在臉書貼文，內容是出國可以賺2萬元，我就聯 繫被告簡常茗詢問前開事項，並答應同意申辦護照出國，被 告簡常茗將我的聯絡方式交給綽號「傑哥」之人，當天「傑 哥」就打電話給我，跟我約定見面辦理護照，我把申辦護照 的收據交給「傑哥」後，「傑哥」打電話告知我等消息出國 ，但後來也沒有出國等語(偵18286卷第118至119頁)。 　⑶證人陳俊余於警詢中證稱：被告簡常茗於108年5月初問我要 不要出國賺錢，他跟我說去大陸工作1到2天，回國後就可獲 得2萬元的報酬，我同意了，隔2天被告簡常茗向我收取護照 ，他說要去時才會通知，到同年7至8月間才跟我說沒有要出 團了等語(偵18286卷第131頁)。 　⑷觀諸證人吳伊萱前開證詞，其對於受「阿偉」之招募而前往 大陸地區交換簽證以獲取報酬，辦理證件之相關手續由「阿 偉」辦理，並由「阿偉」駕車搭載其前往機場等情，前後所 述互核一致而具體，且其亦於警詢中明確指證「阿偉」就是 被告簡常茗，參以被告簡常茗為證人吳伊萱前夫之朋友，證 人吳伊萱當無誤認之情。再佐以證人洪銘聯、陳俊余前開證 詞，可見被告簡常茗另有招募洪銘聯、陳俊余前往大陸地區 交換護照之行為，核與證人吳伊萱所述受被告簡常茗招募而 前往大陸地區交換簽證之情節相符，足以補強證人吳伊萱證 詞之可信度。 　⑸被告簡常茗於警詢中供稱：我於108年5月間有幫「傑哥」在 我臉書登載出國工作賺錢，一趟去1至3天，報酬2萬元的訊 息，我知道這項工作是要去大陸交換資料，但不清楚交付何 種資料，吳伊萱7月時跟我說她想出國賺錢，我就告訴她最 多能獲得2萬元報酬，是「傑哥」要我跟她說的，我到8月才 幫她詢問「傑哥」是否有賺錢的機會，「傑哥」說如果她想 要出國賺錢就幫她安排，我幫吳伊萱籌錢申請護照，她領到 護照後就由我轉交給「傑哥」，108年9月5日吳伊萱說她沒 有錢去機場，我就載她去高雄機場，對方告知要順路載綽號 「米可」之男子一同前往，我就答應了；我知道吳伊萱出國 不是很正當的事，「傑哥」說如果出國出事情的話頂多被國 外拘留幾天，與國内無關，如果被拘留的話回國後也會再補 償他們一些費用等語(偵373350卷一第102至105頁，偵18286 卷第108至113頁)，核與證人吳伊萱所述受被告簡常茗招募 而前往大陸地區交換證件之情節相符。參以被告簡常茗自承 知道吳伊萱出國不是正當的事一情，且依照一般生活經驗， 尚難想像有何工作可以出國1至3天即可獲得2萬元之報酬， 倘非從事不法行為，焉有可能在短短期間毋庸努力付出即可 獲得高額利益，此節顯有悖於常情，被告簡常茗為智識能力 正常之人，對此當知之甚詳，足認其主觀上對於招募人頭前 往大陸地區交換證件係屬非法行為一節，應有所認知，卻仍 受「傑哥」之指示而招募吳伊萱前往大陸地區交換證件，是 被告簡常茗就此部分犯行，與被告張泳瀚間有犯意聯絡及行 為分擔。被告簡常茗上訴意旨空言否認此部分犯行，自非可 採。　 　⒊被告張泳瀚是否指示簡常茗招募人頭吳伊萱，而就本件犯行 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⑴就簡常茗受「傑哥」之指示招募人頭前往大陸地區交換證件 ，其有招募人頭吳伊萱，並向吳伊萱收取護照後交給「傑哥 」等情，業經證人簡常茗於警詢中證述如前，其並表示：「 傑哥」臉書帳號為「張銘傑」（警方提供臉書帳號為「張銘 傑」截圖供指認），就是我指認的人等語(偵18286卷第113 頁)。證人簡常茗亦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本來我對「傑哥」 本名不是很清楚，認識對方時是叫「阿傑」，所以就叫「傑 哥」，後來警方拿監視器畫面截圖照片問我認不認識，我當 時回覆就是「傑哥」，警方將對方資料給我看，才確認本名 是「張泳瀚」，「傑哥」臉書帳號名稱叫「張銘傑」，警詢 時警察也有將臉書帳號「張銘傑」照片拿給我判斷；我幫「 傑哥」在臉書上貼文，要找人出國賺錢的訊息，「傑哥」叫 我幫忙詢問身邊的朋友，有沒有人願意出國賺錢，吳伊萱看 到前開貼文後就主動跟我聯繫，我才介紹吳伊萱給被告張泳 瀚，被告張泳瀚告知因為要辦出國事宜，所以要交護照，吳 伊萱將護照交給我，我再交給被告張泳瀚，吳伊萱出國時， 是我載她去的，途中順便載他朋友一起去高雄機場；當時我 有問「傑哥」前開工作內容會不會出事，他說如果出事的話 頂多被拘留幾天，繳罰金就可以沒事回來，如果被拘留的話 回國後也會再補償他們等語(原審卷三第21至35頁)。 　⑵觀諸證人簡常茗前開證詞，其對於受「傑哥」之指示招募人 頭前往大陸地區交換證件，其有招募人頭吳伊萱，並向吳伊 萱收取護照後交給「傑哥」等情，前後所述互核一致而具體 ，其亦明確指證「傑哥」就是被告張泳瀚，如非親歷其境， 當無法如此詳述事實細節；且其於原審審理中作證時已具結 擔保證述可信性，自無甘冒偽證罪風險而虛偽構陷被告張泳 瀚之動機及必要，是證人簡常茗前開證詞，當非虛妄。 　⑶被告張泳瀚於偵查及原審審理中自承：我的外號「阿傑」， 微信暱稱之前是「神經傑」，現在是「傑」，前因至宮廟參 拜而認識「阿彬」，透過「阿彬」認識綽號「阿偉」的簡常 茗，簡常茗知道我有幫「貓哥」、「高山」等人代辦簽證， 所以託我幫要出國賺錢的吳伊萱辦理加拿大簽證，是我自己 上網找申請表格及步驟，另在辦理護照的地方，我當場借2, 200元給吳伊萱去辦護照，吳伊萱的護照資料是簡常茗拍照 傳給我的等語（偵37350卷二第9至11頁，他8870卷第13、18 2頁，訴548卷四第45頁，訴548卷五第123頁）。則就被告張 泳瀚之外號、微信名稱，簡常茗介紹被告張泳瀚為吳伊萱辦 理簽證，並將吳伊萱之資料傳給被告張泳瀚，以便吳伊萱前 往大陸地區交換證件等節，被告張泳瀚所述核與證人簡常茗 前開證詞大致相符，足以補強證人簡常茗證詞之可信度；又 依證人簡常茗所述，被告張泳瀚曾說如果出事情的話，會被 國外拘留幾天等情，可見被告張泳瀚主觀上知悉以此方式讓 人頭前往大陸地區交換證件一事係屬違法；況被告張泳瀚於 此部分犯行前，即已透過蘇裕勝招募人頭前往大陸地區交換 簽證，以利大陸地區人民偷渡至歐美國家等情，業經本院認 定如前(即犯罪事實二、三、四部分)，其復以相同手法為此 部分犯行，足認其就此部分犯行，與被告簡常茗間有犯意聯 絡及行為分擔。被告張泳瀚上訴意旨空言否認此部分犯行， 要無可採。 　㈥綜上所述，被告張泳瀚3人上訴意旨所指各節，均無理由，應 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3條、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嘉義提起公訴，檢察官呂象吾移送併辦，檢察官 張啓聰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廖建瑜 　　　　　　　　　　　　　　　　　　　法　官　林呈樵 　　　　　　　　　　　　　　　　　　　法　官　文家倩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翁伶慈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附錄所犯法條： 護照條例第29條 有下列情形之一，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1年以上7年以 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70萬元以下罰金： 一、買賣護照。 二、以護照抵充債務或債權。 三、偽造或變造護照。 四、行使前款偽造或變造護照。 入出國及移民法第73條 在機場、港口以交換、交付證件或其他非法方法，利用航空器、 船舶或其他運輸工具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之人至我國或他國者， 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二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第28條之1 （船舶、航空器及其他運輸工具不得私運大陸地區人民） 中華民國船舶、航空器及其他運輸工具，不得私行運送大陸地區 人民前往臺灣地區及大陸地區以外之國家或地區。 臺灣地區人民不得利用非中華民國船舶、航空器或其他運輸工具 ，私行運送大陸地區人民前往臺灣地區及大陸地區以外之國家或 地區。 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第80條 （罰則） 中華民國船舶、航空器或其他運輸工具所有人、營運人或船長、 機長、其他運輸工具駕駛人違反第28條規定或違反第28條之1第1 項規定或臺灣地區人民違反第28條之1第2項規定者，處3年以下 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百萬元以上1千5百萬元以下 罰金。但行為係出於中華民國船舶、航空器或其他運輸工具之船 長或機長或駕駛人自行決定者，處罰船長或機長或駕駛人。 前項中華民國船舶、航空器或其他運輸工具之所有人或營運人為 法人者，除處罰行為人外，對該法人並科以前項所定之罰金。但 法人之代表人對於違反之發生，已盡力為防止之行為者，不在此 限。 刑法第7條之規定，對於第1項臺灣地區人民在中華民國領域外私 行運送大陸地區人民前往臺灣地區及大陸地區以外之國家或地區 者，不適用之。 第1項情形，主管機關得處該中華民國船舶、航空器或其他運輸 工具一定期間之停航，或廢止其有關證照，並得停止或廢止該船 長、機長或駕駛人之執業證照或資格。 附件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訴字第548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張泳瀚　男　(民國00年0月0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嘉義縣○○鄉○○○0○00號　 選任辯護人　侯昱安律師 　　　　　　吳永茂律師 被　　　告　吳美莉　女　(民國00年00月0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市○區○○街000巷00號4樓2 　　　　　　　　　　居嘉義縣○路鄉○○村0鄰○○00號　　 選任辯護人　徐紹維律師（法扶律師）　　 被　　　告　簡常茗　男　(民國00年0月0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嘉義縣○○鄉○○村00鄰○○○村000 　　　　　　　　　　　號 選任辯護人　陳君維律師（法扶律師）　　 (其他被告部分略)　 上列被告因違反護照條例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9年度 偵字第18286、18287、18288、18289、18290、18291、24083、2 7085號）及移送併辦（109年度偵字第37350號），本院判決如下 ： 　　主　文 一、張泳瀚犯附表編號1至4、6至7所示之罪，共陸罪，各處附表 編號1至4、6至7所示之刑及沒收。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捌月 。 五、吳美莉犯附表編號5至6所示之罪，共貳罪，各處附表編號5 至6所示之刑及沒收。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陸月。 六、簡常茗犯附表編號7所示之罪，處附表編號7所示之刑及沒收 。 (其他被告部分略)　 　　犯罪事實 一、(略) 二、張泳瀚於108年3月間向蘇裕勝提議對外招募有意願至大陸掩 護大陸人士持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前往歐美國家之人頭以牟利 ，經蘇裕勝允諾後，蘇裕勝於108年3月間以1萬5000元之對 價招募曾敬焜（業經本院判處罪刑確定）擔任人頭，蘇裕勝 再於108年5月間，在廟會陣頭聚會中透過邵耀霆以1萬5000 元之對價招募謝舜傑（業經本院判處罪刑確定）擔任人頭， 張泳瀚、蘇裕勝、邵耀霆、曾敬焜、謝舜傑與真實姓名年籍 不詳自稱「老師」之人蛇集團成員及欲前往英國之不詳大陸 人士2人共同基於行使偽造中華民國護照之犯意聯絡，張泳 瀚、蘇裕勝、邵耀霆、曾敬焜、謝舜傑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 自稱「老師」之人蛇集團成員共同基於在機場以交換證件利 用航空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之人至他國、利用非中華民國 航空器私行運送大陸地區人民前往他國之犯意聯絡，曾敬焜 先將其個人證件資料翻拍照片（含中華民國護照、台胞證、 國民身分證及健保卡等證件翻拍照片）以臉書訊息傳送予蘇 裕勝，謝舜傑亦將其個人證件資料（含中華民國護照、台胞 證、國民身分證及健保卡等證件）交予邵耀霆拍攝照片後， 再由邵耀霆傳送予蘇裕勝，蘇裕勝將前開曾敬焜及謝舜傑個 人資料交予張泳瀚而輾轉交予人蛇集團成員用以偽造中華民 國護照，人蛇集團成員即於不詳時地，以所取得前開個人資 料偽造完成各載有曾敬焜及謝舜傑之中英文姓名、出生年月 日、身分證號碼等個人資料，並各貼上前開不詳大陸人士2 人照片之偽造中華民國護照2本，並交予曾敬焜及謝舜傑。 曾敬焜及謝舜傑於108年6月4日自高雄國際機場以人蛇集團 提供之電子機票搭機前往大陸武漢，翌（5）日在武漢天河 機場以渠等2人之真正中華民國護照劃位取得人蛇集團前以 渠等2人名義購買飛往英國倫敦之中國南方航空CZ-673號班 機登機證，並辦理出境通關，旋在機場管制區廁所內將渠等 2人持有之前開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及登機證交予不詳大陸人 士2人，該不詳大陸人士2人則交付貼有曾敬焜及謝舜傑照片 ，而姓名等身分資料則為該不詳大陸人士之偽造大陸護照（ 未扣案，無證據顯示該護照係於中華民國領域內偽造，且無 刑法第5 條之適用）及以該不詳大陸人士2人名義購買之飛 往泰國曼谷登機證予曾敬焜及謝舜傑，嗣該不詳大陸人士2 人各自持上開曾敬焜及謝舜傑所交付之登機證及偽造之中華 民國護照，佯以曾敬焜、謝舜傑之名義搭乘中國南方航空CZ -673號班機前往英國倫敦而向機場人員行使之，曾敬焜及謝 舜傑則各持上開換得之登機證及偽造大陸護照，佯以不詳大 陸人士2人名義搭乘飛機抵達泰國曼谷，再於同年6月7日持 其2人所有之真正中華民國護照自泰國曼谷搭機返抵臺灣， 足以生損害於外交部對於中華民國護照核發管理及內政部入 出國及移民署對於入出境管理之正確性。 三、蘇裕勝允諾為張泳瀚招募有意願至大陸掩護大陸人士持偽造 中華民國護照前往歐美國家之人頭以牟利後，蘇裕勝於108 年3月間以2萬元對價招募黃國倉（業經本院判處罪刑確定） 擔任人頭，蘇裕勝另委託詹子龍（業經本院判處罪刑確定） 於同年4月間以2萬元對價招募吳成祥（另行審結）擔任人頭 ，張泳瀚、蘇裕勝、詹子龍、黃國倉、吳成祥、自稱「老師 」之人蛇集團成員及欲前往加拿大之不詳大陸人士2人共同 基於行使偽造中華民國護照之犯意聯絡，張泳瀚、蘇裕勝、 詹子龍、黃國倉、吳成祥、自稱「老師」之人蛇集團成員復 共同基於在機場以交換證件利用航空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 之人至他國、利用非中華民國航空器私行運送大陸地區人民 前往他國之犯意聯絡，先由黃國倉將其中華民國護照（護照 號碼000000000）及台胞證翻拍照片傳送予蘇裕勝、吳成祥 則透過詹子龍將其中華民國護照（護照號碼000000000）及 台胞證翻拍照片傳送予蘇裕勝，蘇裕勝再將前開黃國倉及吳 成祥個人資料交予張泳瀚而輾轉交予人蛇集團用以偽造中華 民國護照及購買前往大陸之機票，人蛇集團即於不詳時地， 偽造完成各載有黃國倉及吳成祥之中英文姓名、出生年月日 、身分證號碼等個人資料，並各貼上前開不詳大陸人士2人 之照片之偽造中華民國護照2本。黃國倉及吳成祥於108年5 月11日自高雄國際機場以人蛇集團提供之機票及各自真正中 華民國護照搭機前往大陸廈門轉機至雲南，並於同日在雲南 機場以渠等2人之真正中華民國護照預先劃位取得人蛇集團 以渠等2人名義購買之由南京飛往加拿大溫哥華之中國東方 航空MU-215號班機登機證，再於同日晚間於所投宿之雲南宜 尚酒店內取得人蛇集團所交付之前開偽造中華民國護照2本 ，及貼有黃國倉及吳成祥照片、而姓名等身分資料為該不詳 大陸人士2人之偽造大陸護照2本（未扣案，無證據顯示該護 照係於中華民國領域內偽造，且無刑法第5條之適用），黃 國倉及吳成祥於翌（12）日搭機至大陸南京機場並辦理出境 通關，旋在南京機場出境管制區廁所內將渠等2人持有之前 開登機證及偽造中華民國護照2本交予不詳大陸人士2人，並 自該大陸人士取得以該大陸人士2人名義購買劃位之經香港 轉機至泰國曼谷之登機證2張，嗣該大陸人士2人各自持上開 黃國倉及吳成祥所交付之登機證及偽造之中華民國護照，佯 以黃國倉及吳成祥之名義搭乘中國東方航空MU-215號班機前 往加拿大溫哥華而向機場人員行使之，黃國倉及吳成祥則各 持上開換得之登機證及偽造中國大陸護照，佯以該大陸人士 2人名義搭乘飛機經香港轉機至泰國曼谷，復於同年月14日 持其2人所有之真正中華民國護照自泰國曼谷搭機返抵臺灣 ，足以生損害於外交部對於中華民國護照核發管理及內政部 入出國及移民署對於入出境管理之正確性。 四、蘇裕勝允諾為張泳瀚招募有意願至大陸掩護大陸人士持偽造 中華民國護照前往歐美國家之人頭以牟利後，蘇裕勝於108 年5月間委託黃俊鴻以1萬5000元對價招募王俊明（另行審結 ）擔任人頭，張泳瀚、蘇裕勝、黃俊鴻、王俊明、自稱「老 師」之人蛇集團成員及欲前往加拿大之不詳大陸人士共同基 於行使偽造中華民國護照之犯意聯絡，張泳瀚、蘇裕勝、黃 俊鴻、王俊明、自稱「老師」之人蛇集團成員復共同基於在 機場以交換證件利用航空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之人至他國 、利用非中華民國航空器私行運送大陸地區人民前往他國之 犯意聯絡，先由王俊明將其中華民國護照（護照號碼000000 000）交予黃俊鴻拍攝照片，黃俊鴻再將護照翻拍照片傳送 予蘇裕勝，蘇裕勝復將該護照照片傳送予張泳瀚而輾轉交予 人蛇集團用以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及購買前往大陸之機票，人 蛇集團即於不詳時地，偽造完成各載有王俊明之中英文姓名 、出生年月日、身分證號碼等個人資料，並各貼上前開不詳 大陸人士之照片之偽造中華民國護照1本，再以不詳方式交 予不詳大陸人士。王俊明經黃俊鴻通知於108年6月10日，在 嘉義縣民雄鄉江厝店某統一超商，搭乘張泳瀚駕駛車輛與蘇 裕勝共同前往桃園國際機場，再自桃園國際機場以人蛇集團 提供之機票及其真正中華民國護照搭機前往大陸上海浦東機 場，並於同日在浦東機場以其真正中華民國護照劃位取得人 蛇集團以其名義購買之由上海飛往加拿大溫哥華之中國東方 航空MU-597號班機登機證，於辦理出境通關後，在機場管制 區廁所內將其持有之登機證交予不詳大陸人士，該不詳大陸 人士則交付貼有曾王俊明照片，而姓名等身分資料則為該不 詳大陸人士之偽造大陸護照（未扣案，無證據顯示該護照係 於中華民國領域內偽造，且無刑法第5 條之適用）及以該不 詳大陸人士名義購買之飛往泰國曼谷登機證予王俊明，嗣該 不詳大陸人士持上開王俊明所交付之登機證及前已取得之偽 造中華民國護照，佯以王俊明之名義搭乘中國東方航空MU-5 97號班機前往加拿大溫哥華而向機場人員行使之，王俊明則 持上開換得之登機證及偽造大陸護照，佯以不詳大陸人士名 義搭乘飛機抵達泰國曼谷，再於同年6月11日持其所有之真 正中華民國護照自泰國曼谷搭機返抵臺灣，足以生損害於外 交部對於中華民國護照核發管理及內政部入出國及移民署對 於入出境管理之正確性。 五、吳美莉於108年4月間受真實姓名年籍不詳自稱「阿林」成年 男子及張泳瀚（未據檢察官起訴）招募，以3萬元代價擔任 至大陸掩護大陸人士持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前往加拿大溫哥華 之人頭，謝青林（原名謝其芸，業經本院判處罪刑確定）則 受范苡暄（業經本院判處罪刑確定）招募擔任人頭，吳美莉 、謝青林、范苡暄、張泳瀚、「阿林」、真實年籍姓名不詳 綽號「小貞」、「K」、「靜靜」、「E路航」、「老師」等 人蛇集團成員及欲前往加拿大溫哥華之不詳大陸人士2人共 同基於行使偽造中華民國護照之犯意聯絡，吳美莉、謝青林 、范苡暄、張泳瀚、「阿林」、「小貞」、「K」、「靜靜 」、「E路航」、「老師」等人蛇集團成年成員復共同基於 在機場以交換證件利用航空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之人至他 國、利用非中華民國航空器私行運送大陸地區人民前往他國 之犯意聯絡，吳美莉則先將其中華民國護照（護照號碼0000 00000）等資料交予「阿林」及張泳瀚、謝青林將其中華民 國護照（護照號碼000000000）及台胞證寄交予「靜靜」用 以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及購買前往大陸機票，人蛇集團即於不 詳時地，將謝青林及吳美莉之中華民國護照資料，偽造完成 各載有謝青林及吳美莉之中英文姓名、出生年月日、身分證 號碼等個人資料，並各貼上前開不詳大陸人士2人之照片之 偽造中華民國護照2本，再交予欲出境至加拿大之不詳大陸 人士2人。謝青林及吳美莉於108年4月24日自桃園國際機場 以人蛇集團提供之電子機票及各自真正中華民國護照搭機前 往大陸上海浦東機場，並於同日在上海浦東機場以渠等2人 之真正中華民國護照劃位取得人蛇集團前以渠等2人名義購 買之飛往加拿大溫哥華之中國東方航空MU-597號班機登機證 ，並辦理出境通關，旋在機場出境管制區廁所內將渠等2人 持有之前開登機證交予不詳大陸人士2人，該不詳大陸人士2 人則交付貼有謝青林及吳美莉照片，而姓名等身分資料為該 不詳大陸人士之偽造大陸護照（未扣案，無證據顯示該護照 係於中華民國領域內偽造，且無刑法第5條之適用）及以該 不詳大陸人士2人名義購買劃位之飛往泰國曼谷登機證予謝 青林及吳美莉，嗣該不詳大陸人士2人各自持上開謝青林及 吳美莉所交付之登機證及偽造中華民國護照，佯以謝青林及 吳美莉之名義搭乘中國東方航空MU-597號班機前往加拿大溫 哥華而向機場人員行使之，謝青林及吳美莉則各持上開換得 之登機證及偽造中國大陸護照，佯以不詳大陸人士2人名義 搭乘飛機前往泰國曼谷，再持其2人所有之真正中華民國護 照自泰國曼谷搭機返抵臺灣，足以生損害於外交部對於中華 民國護照核發管理及內政部入出國及移民署對於入出境管理 之正確性。　 六、張泳瀚於108年3月間向吳美莉提議招募有意願至大陸掩護大 陸人士持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前往歐美國家之人頭以牟利，經 吳美莉允諾後，吳美莉於108年3月間以1萬5000元代價招募 潘永華（另行審結）擔任人頭，張泳瀚、吳美莉、潘永華、 「老師」及欲前往加拿大之大陸人士共同基於偽造中華民國 護照之犯意聯絡，張泳瀚、吳美莉、潘永華、「老師」復共 同基於在機場以交換證件利用航空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之 人至他國之犯意聯絡，由潘永華將其個人護照（護照號碼00 0000000）資料交付予張泳瀚，張泳瀚再交予人蛇集團成員 用以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及購買前往大陸機票，人蛇集團即於 不詳時地，將潘永華之中華民國護照資料，偽造完成載有潘 永華之中英文姓名、出生年月日、身分證號碼等個人資料， 並貼上前開不詳大陸人士照片之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後於同 年5月29日，潘永華經吳美莉通知至嘉義市火車站附近85度C 咖啡店集合準備出發前往大陸，吳美莉即在該處將裝有無用 衣物之行李箱交予潘永華隨身攜帶以假冒確為出國旅遊之人 ，並當場向潘永華告知至大陸交換護照之注意事項，張泳瀚 復將前開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及其為潘永華所申請之加拿大電 子旅行證eTA（eTA號碼Z000000000，本院按：自99年11月22 日起，凡持有中華民國護照之公民入境加拿大均免簽證，僅 須申請eTA）交予潘永華保管，並將1萬元報酬交予潘永華， 潘永華於同日投宿在吳美莉為其安排之旅館，再於同年5月3 0日在桃園國際機場以人蛇集團提供之電子機票及其真正中 華民國護照搭機前往大陸廈門，嗣潘永華抵達廈門機場後， 在航空公司櫃檯以其真正中華民國護照劃位領取人蛇集團前 以其名義購買之飛往加拿大溫哥華之廈門航空MF-805號班機 登機證時，因電子旅行證與其真正護照所載有效期限不符而 未能取得前往加拿大之登機證，致未能成功將登機證及偽造 護照交予不詳大陸人士，潘永華即依指示將上開偽造中華民 國護照銷毀，並於同年31日搭乘飛機返抵臺灣，足以生損害 於外交部對於中華民國護照核發管理及內政部入出國及移民 署對於入出境管理之正確性。　 七、張泳瀚於108年5月間向綽號「阿偉」之簡常茗提議對外招募 有意願至大陸掩護大陸人士持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前往歐美國 家之人頭以牟利，簡常茗允諾後，簡常茗先於臉書張貼出國 賺錢、報酬2萬元之貼文，吳伊萱見聞後與簡常茗聯繫，簡 常茗即於108年5月間以2萬元代價招募吳伊萱（業經本院判 處罪刑確定）擔任人頭，吳忠祥（業經本院判處罪刑確定） 則由不詳人蛇集團成員招募擔任人頭，張永瀚、簡常茗、吳 伊萱、吳忠祥、真實姓名年籍不詳微信暱稱「陳小編」、「 茶館」之人蛇集團成員、欲前往美國之大陸人士林偉及其女 林○○（民國104 年生，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共同基於行使 偽造中華民國護照之犯意聯絡，張永瀚、簡常茗、吳伊萱、 吳忠祥、「阿偉」、「陳小編」、「茶館」之人蛇集團成員 復共同基於在機場以交換證件利用航空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 載之人至他國之犯意聯絡，先由吳伊萱將其所申辦之中華民 國護照（護照號碼000000000）交予簡常茗，簡常茗再將之 交予張泳瀚輾轉交予與人蛇集團成員，用以偽造中華民國護 照及購買前往大陸機票，人蛇集團即於不詳時地，將吳伊萱 及前已取得之吳忠祥之中華民國護照資料，偽造完成載有吳 伊萱、吳忠祥之中英文姓名、出生年月日、身分證號碼等個 人資料，並貼上前開不詳大陸人士林○○、林偉照片之偽造中 華民國護照，再訂購長榮航空公司於108年9月6日由大陸杭 州蕭山國際機場起飛前往桃園之BR-757號班機、長榮航空公 司於108 年9月6日由桃園國際機場起飛前往美國洛杉磯之BR -16號班機之機票。簡常茗即於同年9月5日駕車搭載吳伊萱 及吳忠祥前往高雄國際機場，復由不詳人蛇集團成員在機場 內將吳伊萱及吳成祥之美國簽證、台胞證、真正中華民國護 照、參與本案之報酬1萬元交予吳伊萱及吳成祥，吳伊萱及 吳成祥即於同日在高雄國際機場搭機飛抵大陸廈門機場再轉 機至杭州機場，翌（6）日再一同前往杭州機場，待吳伊萱 、吳忠祥各持自身真正中華民國護照劃位取得前開BR-757、 BR-16號班機登機證後，吳忠祥即於同日登機前，在杭州機 場管制區之廁所內，將吳忠祥與吳伊萱已劃位之登機證交付 與大陸地區人民林偉，林偉則交付分別貼有吳忠祥、吳伊萱 照片、資料則各為林偉及其女林○○之偽造中國大陸護照（未 扣案，無證據顯示該護照係於我國領域內變造，且無刑法第 5 條之適用）、以林偉及其女林○○名義劃位之飛往香港登機 證予吳忠祥，林偉即偕同其女林○○各持上開吳忠祥、吳伊萱 已劃位之登機證及偽造中華民國護照，佯以吳忠祥及吳伊萱 名義搭乘前開長榮航空公司BR-757號班機前往桃園而向機場 人員行使。吳伊萱、吳忠祥則持上開登機證飛抵香港轉機返 國。嗣林偉於同日在桃園機場轉登機前（未入境檢查），偕 同其女林○○佯以吳忠祥、吳伊萱之身分，持上開偽造中華民 國護照向登機門前之長榮航空公司地勤人員行使而欲搭長榮 航空公司於108年9月6 日由桃園機場飛往美國之BR-16號班 機時遭查獲，而吳伊萱、吳忠祥則於同年月7日，以渠等各 該之中華民國護照自香港返國，足以生損害於外交部對於中 華民國護照核發管理及內政部入出國及移民署對於入出境管 理之正確性。 　　理　由 甲、有罪部分： 壹、審判權部分： 　　按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第2條第2款規定：「大 陸地區：指臺灣地區以外之中華民國領土。」明示大陸地區 仍屬中華民國之領土，同條例第75條規定：「在大陸地區或 在大陸船艦、航空器內犯罪，雖在大陸地區曾受處罰，仍得 依法處斷。但得免其刑之全部或一部之執行。」據此，大陸 地區現在雖因事實上之障礙為我國主權所不及，但在大陸地 區犯罪仍應受我國法律之處罰，揭明大陸地區猶屬我國之領 域且未放棄對其之主權（最高法院89年度台非字第94號、90 年度台上字第705號判決意旨參照）。查犯罪事實二至七部 分，犯罪之結果地及行為地均在大陸地區，揆諸上開說明， 張泳瀚、蘇裕勝、邵耀霆、吳美莉、簡常茗等人自屬在中華 民國領域內犯罪，應適用中華民國法律論處，本院應具審判 權，合先敘明。 貳、證據能力部分： 一、證人王俊明於警詢時證述，因屬傳聞證據，辯護人復為被告 蘇裕勝主張該證述無證據能力，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規定，該警詢證述於本院認定蘇裕勝之犯罪事實四部分時 無證據能力。 二、證人王俊明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證述，已具結，被告蘇 裕勝之辯護人雖爭執此證據之證據能力，然並未釋明有何顯 不可信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 第2 項規定，該 偵查中證述於本院認定蘇裕勝之犯罪事實四部分時有證據能 力。 三、證人蘇裕勝及簡常茗於警詢時證述，均屬傳聞證據，辯護人 復為被告張泳瀚主張該等證述無證據能力，故依刑事訴訟法 第159條第1項規定，該等警詢證述於本院認定張永瀚之犯罪 事實二至四、六至七部分時均無證據能力。 四、證人吳美莉於警詢時證述，固屬傳聞證據，辯護人復為被告 張泳瀚主張該證述無證據能力，然吳美莉事後於審理時證述 內容與警詢不符，本院審酌吳美莉於審理時多次證述其現在 距離案發時已有數年之久，其已遺忘部分情節及關鍵人物， 可見其於警詢時證述距案發時點較近，記憶力應屬清晰，其 證述較趨於真實，客觀上應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警詢 時又無不正方法取證情形，復為證明被告張泳瀚犯罪事實六 存否所必要，況本院審理時作證已予被告張泳瀚及辯護人詰 問吳美莉之機會，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規定，故吳美莉 警詢證述於本院認定張泳瀚之犯罪事實六部分時應有證據能 力。 五、其餘本判決所引用為判斷基礎之下列證據，關於傳聞供述證 據，檢察官、被告等人及辯護人均未爭執證據能力，亦未於 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經本院審認結果，上開證據 均無違法取得或證明力明顯偏低之瑕疵，以之作為證據應屬 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款規定，自有證據能力。至 於非供述證據，均依法定程序取得，經合法調查程序，與待 證事實間復具相當關聯性，無不得為證據情形，依同法第15 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亦具證據能力。　　　　　　 參、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被告供述及辯護人主張：　 　㈠訊據張泳瀚坦承犯罪事實一之犯行，然矢口否認犯罪事實二 至四、六至七之犯行，辯稱：我不是「傑哥」，我沒有指示 蘇裕勝去招募人頭曾敬焜及謝舜傑、黃國倉及吳成祥、王俊 明、潘永華出國，也沒有指示簡常茗招募人頭吳伊萱出國， 也沒有拿到這些的人頭資料去做偽造的臺灣護照，且這些人 頭有無出國我不清楚等語。張泳瀚之辯護人主張：針對起訴 事實二㈠㈡㈢㈣所涉及的關鍵人物就是蘇裕勝，從蘇裕勝警詢、 偵訊到鈞院的證述，可以看出來蘇裕勝很明顯是為了要減輕 其刑才翻供來栽贓嫁禍給張泳瀚，從蘇裕勝的證詞發現有很 多矛盾之處，也沒有其他客觀的佐證依據，單憑蘇裕勝的空 口白話，蘇裕勝在警詢的時候，他說是受微信一個名為「亞 亞」的人所指示的，事後他在鈞院改口翻供說是「傑哥」， 「傑哥」又是本案的張泳瀚，他的理由主要是說當時他是遭 張泳瀚脅迫，張泳瀚載他去做筆錄時在車上遭張泳瀚脅迫才 因此翻供，當時蘇裕勝第二次做警詢筆錄的時候還是說「傑 哥」他不確定是本案的張泳瀚，是109年6月10日的調查筆錄 ，本案張泳瀚和蘇裕勝在109年6月10日他們做的筆錄是遭檢 方拘提逮捕到案，很明顯不可能是蘇裕勝所說當時是張泳瀚 開車載他去做筆錄在車上脅迫他講的，蘇裕勝從頭到尾都提 不出他與「傑哥」的微信對話內容，單純就是他空口說白話 ，反觀本案卷證資料卻有蘇裕勝和李元榜、蔡文皓的微信， 另外在起訴證據清單編號21、23還有他和邵耀霆、黃俊鴻的 微信對話紀錄，怎麼可能會如他說的是因為刪掉或變更帳號 等理由來推說因此提不出客觀對話紀錄。第二部分，請審酌 蘇裕勝對於本案出國的人頭是如何取得報酬前後說詞矛盾， 蘇裕勝在偵訊時有說謝舜傑、曾敬焜他們當時「傑哥」有拿 錢給他，可是依據謝舜傑、曾敬焜、黃國倉還有其他的人頭 他們證述都說根本不認識張泳瀚，張泳瀚也沒有接送他們去 機場，更沒有領取張泳瀚給付的報酬，這個部份很明顯與蘇 裕勝所述相互矛盾、不符，人頭王俊明還說他是由蘇裕勝所 接送的，也就是說從客觀的證詞、相關證人、其他證人的證 述，本件跟人頭接洽的關鍵人物反而都是蘇裕勝，現在蘇裕 勝卻翻供全部推給張泳瀚，卻沒有任何客觀的憑據，這很明 顯是蘇裕勝的推託之詞。另外，從經驗法則、一般常理來講 ，蘇裕勝說他幫張泳瀚招募這些人都沒有拿到相關報酬，可 是本案部份人頭都有提到他有從蘇裕勝那邊拿到相關報酬， 一般而言，如果沒有拿到報酬怎麼會自掏腰包給其他人頭， 蘇裕勝的說詞顯然很明顯與常理不符。第二點，本案的犯罪 事實二㈤人頭潘永華的部份，關鍵人物就是吳美莉，潘永華 在自己警詢時說他根本不認識張泳瀚，在場的是綽號「小林 」的人，他甚至說當時候他出國是受吳美莉所招募根本沒有 提到張泳瀚，吳美莉一開始在鈞院指認張泳瀚時，她一開始 說她所說的「阿傑」根本不是張泳瀚，審理過程中她一直答 不出話來，最後就空口白話完全毫無憑證就說「阿傑」就是 張泳瀚，問她依據為何她也說不出所以然，另外當時吳美莉 自己說有關潘永華跟她說的「阿傑」，他們的聯繫內容和如 何聯繫後續過程她根本沒有參與，她又如何去證明潘永華是 由張泳瀚招募的，而且吳美莉在審理期間自己也說她沒有將 潘永華的護照資料交給任何人，可見張泳瀚與潘永華的這個 犯罪事實根本毫無關係，他沒有收到潘永華護照等相關資料 ，犯罪事實二㈤潘永華的部份顯然是跟張泳瀚沒有關係。另 外，上次吳美莉在鈞院審理作證時，她證述的大致內容都是 她欠錢莊錢，她自己也說她欠錢的對象是綽號叫「阿林」的 人，根本跟「阿傑」無關，依常理而言，跟「阿傑」無關， 假如她所說的張泳瀚就是「阿傑」，因為她欠的人是「阿林 」，張泳瀚實在沒有必要招募她，叫她去招募潘永華的動機 或目的。犯罪事實二㈨關鍵人物是簡常茗，簡常茗也是事後 翻供對於他所說的部份我們認為也是為了減輕其刑，栽贓嫁 禍給張泳瀚，依犯罪事實二㈨人頭吳伊萱在調訊筆錄時，她 說她是受「阿偉」簡常茗招募，並且說是簡常茗送她去機場 ，根本沒有提到張泳瀚的相關證述，事後簡常茗翻供說他指 認的「傑哥」就是張泳瀚，從他講說「傑哥」跟他的通訊軟 體是LINE與其他同案被告說是用「傑哥」微信帳號明顯是不 相符，另外簡常茗一開始說「傑哥」的LINE帳號是吳寶，事 後又改稱是「傑哥」，很明顯所述不實在，不然不會有反覆 矛盾的情況。另外，依據簡常茗的調訊筆錄他說有關吳伊萱 為何要出國他自己的說法是他不清楚，如果他當初講吳伊萱 出國的原因、目的都不清楚，他如何證明吳依萱是受張泳瀚 所招募出國，如果依簡常茗的證詞來作為對張泳瀚不利的認 定，是不能作為佐證依據的。第四點，請審酌從另一個角度 看本案，本件檢察官對於張泳瀚或其他人蛇集團的人他們是 如何將人頭被告的相關資料或護照交給人蛇集團去做偽造、 變造，綜觀卷證資料都沒有任何說明或舉證，對於張泳瀚如 何知道人蛇集團將本案被告的相關人頭護照或資料去做變造 護照或是偽造護照的情況，卷證資料都看不出來，其實就偽 造的事實，就客觀的部份，其實本件就相關卷證資料是不足 以認定張泳瀚是知悉人蛇集團有偽造或變造護照的主觀犯意 等語。 　㈤訊據吳美莉坦承犯罪事實五及六之犯行。 　㈥簡常茗矢口否認犯罪事實七之犯行，辯稱：我有介紹人頭吳 伊萱給「傑哥」張泳瀚認識，並把吳伊萱台灣護照交給傑哥 ，「傑哥」只有說幫吳伊萱帶資料出去，出國會有人跟吳伊 萱接觸，我不知道吳伊萱出國當人頭交換登機證，且我也沒 有拿到報酬等語。辯護人主張：簡常茗雖然有介紹吳伊萱給 張泳瀚出國工作，但有關吳伊萱出國工作及所送的資料簡常 茗本身是全然不知的，從吳伊萱的證詞可以看出來她應該是 在出國後才開始瞭解到自己實際上的工作內容是什麼，出國 之後吳伊萱有加入一個微信群組，簡常茗根本沒有在這個群 組裡面，如果簡常茗確實是這個集團的一環的話，他也一定 會在這個群組裡面。另外可以參照吳伊萱在108年9月11日第 一次的調查筆錄，她說她其實一開始不知道要去做什麼，但 是9月6日在機場刷機場證後，她又跟大陸人交換變造的大陸 護造她才知道她從事的內容是什麼，顯示出吳伊萱是在出國 後才瞭解實際上的工作內容，如果簡常茗確實是本件的犯罪 集團角色之一，依簡常茗和吳伊萱兩個人的交情，他其實早 就可以向吳伊萱表明出國的工作內容是什麼，沒有必要徒增 本件有失敗的風險，另外吳伊萱在辦第一次護照的時候，領 取護照是由簡常茗去領取的，如果簡常茗真的有涉入本案， 依照常理來說，他大可以請別人去領而不是用自己的名義去 領，很難想像一個簡常茗甘冒自己被查獲的風險去領護照。 另外，簡常茗在這個事件裡面完全沒有獲取任何報酬和利益 ，可以佐證簡常茗不是本案共犯之一，簡常茗當初應該是出 於好意幫張泳瀚去詢問自己的朋友到底有沒有人有意願要出 國，殊不知簡常茗是遭他的朋友張泳瀚利用才導致今天的局 面，我們認為本案的事證並不是非常充分可以足以認定簡常 茗有涉入本案，請鈞院基於無罪推定原則予以無罪判決等語 。 　　(其他被告部分略) 二、犯罪事實一部分(略)　　 三、犯罪事實二部分：　　 　㈡上開犯罪事實二中曾敬焜及謝舜傑經蘇裕勝招募擔任人頭而 出國至大陸武漢機場，與不詳大陸人士2人交換偽造中華民 國護照及登記證，使不詳大陸人士2人各自持上開曾敬焜及 謝舜傑所交付之登機證及偽造之中華民國護照，佯以曾敬焜 、謝舜傑之名義搭乘中國南方航空CZ-673號班機前往英國倫 敦而向機場人員行使等事實，業據張泳瀚及邵耀霆於審理時 所不爭執，並有上開證據在卷可證，故關於邵耀霆及張泳瀚 之爭點厥為：邵耀霆有無與蘇裕勝共同招募人頭謝舜傑出國 交換護照、是否知悉招募謝舜傑之目的，而與蘇裕勝共同犯 行使偽造護照等犯行？張泳瀚是否為蘇裕勝所稱指示其招募 人頭曾敬焜及謝舜傑之人，而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等罪？茲 分述如下。 　㈣關於張泳瀚是否為蘇裕勝所稱指示其招募人頭曾敬焜及謝舜 傑之人，而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等罪？ 　⒈蘇裕勝於偵訊時具結證稱：108年3月開始，傑哥要我收護照 ，讓我抽佣，後來又跟我說幫他找人去交換簽證，也可以賺 錢，謝舜傑和曾敬焜都是我親自詢問的，我問他們要不要參 加，他們都有同意，招募細節我忘了，我只記得介紹他們給 傑哥認識，並把他們的台胞證和護照及聯絡方式給傑哥，之 後傑哥就會處理，印象中出國前傑哥各拿7500元給他們，回 來後我自己再給謝舜傑5000元、曾敬琨7500元，跟我聯繫的 是傑哥，但跟我碰面的人是張泳翰，我也不確定他們是不是 同一個人。我跟張泳瀚都是做陣頭的，我們偶爾會聊聊，張 泳瀚有問我要不要做簽證和收護照，我開始有傑哥資訊是在 認識張泳瀚之後。我跟傑哥碰面不超過10次，加傑哥的微信 是張泳瀚叫我加這個微信，會告訴我賺錢的門路，開始跟傑 哥碰面時，一開始他們都是2個人來，我不確定哪一人是傑 哥，但是和我洽談事情的都是張泳瀚，後來就都是張泳瀚自 己一人過來等語（偵18287卷269-279頁）。審理時具結證稱 ：我警詢時所說的傑哥就是張泳瀚，張泳瀚外號就是傑哥， 人家也會叫他神經傑，他的微信名稱叫傑，我警詢時會說不 確定傑哥是否為張泳瀚是因為張泳瀚載我第1次去移民署做 筆錄，他叫我說他不是傑哥，叫我指認他不是傑哥。我把曾 敬焜及謝舜傑護照資料當面交給張泳瀚，當時張泳瀚跟我說 簽證團出去就是去交換簽證等語（院卷○000-000、364、367 、369、370頁）。蘇裕勝上開證述內容，關於其為傑哥招募 人頭謝舜傑和曾敬焜出國交換護照經過，證述前後一致，且 具體而微，如非親歷其境，當無法如此詳述事實細節，且其 於偵訊及審理時均已具結擔保證述可信性，又均對其所為犯 行坦承不諱，自無甘冒偽證罪風險而誣陷張泳瀚之虞。雖蘇 裕勝於審理時證述其先前所稱傑哥就是張泳瀚，似與其前於 偵訊時證述內容略有差異，然觀之蘇裕勝於偵訊時證述：跟 我聯繫的是傑哥，但跟我碰面的人是張泳翰；張泳瀚有問我 要不要做簽證和收護照，加傑哥的微信是張泳瀚叫我加這個 微信，會告訴我賺錢的門路，開始跟傑哥碰面時，一開始他 們都是2個人來，但是和我洽談事情的都是張泳瀚，後來就 都是張泳瀚自己一人過來等語，所述內容已隱約表示傑哥即 為張泳瀚，加以蘇裕勝於審理時證述其先前證述傑哥不是張 泳瀚之原因，故本院認蘇裕勝於偵訊及審理時證述實質內容 並無不一致之處，蘇裕勝上開偵訊及審理時具結證述內容， 有相當可信性。 　⒉張泳瀚於警詢、偵訊及審理時自承：我的外號「阿傑」、微 信名稱「傑」，我與蘇裕勝是朋友，我們是做陣頭認識的， 蘇裕勝如果有找到人，會傳給我資料辦簽證，我就幫他辦理 簽證，另外會有人加出團的人微信，簽證團就是讓我國人到 大陸提供護照及機票，讓大陸人使用我國人之身分，藉以偷 渡到歐美地區，我有辦理曾敬焜及謝舜傑之出國簽證等語（ 偵37350卷二9頁，偵18286卷182-183頁，院卷五123頁）， 均與蘇裕勝上開證述關於張泳瀚之外號及微信名稱、蘇裕勝 與張泳瀚相識緣由、蘇裕勝將人頭曾敬焜及謝舜傑資料傳送 予張泳瀚、人頭所參與之簽證團係在與大陸人交換護照等情 大致相符，足資補強蘇裕勝上開證述之可信性，故指示蘇裕 勝招募人頭曾敬焜及謝舜傑之確為張泳瀚，應無疑義。 　⒊至辯護人聲請勘驗蘇裕勝扣案手機內與「傑哥」自108年1月 起至查扣止之微信對話紀錄，以證明張泳瀚未指示蘇裕勝為 本案犯行及「傑哥」非張泳瀚等節。然蘇裕勝於審理時具結 證述：我與傑哥張泳瀚之對話紀錄都存在未扣案的舊手機內 ，而無存在扣案手機內，因當時舊手機損壞，我就拿我太太 手機來用等語（訴字卷○000-000頁），足見蘇裕勝扣案手機 內確無蘇裕勝與張泳瀚之對話紀錄，故辯護人聲請調查證據 之待證事實已明，自無調查必要，附此敘明。 　⒋綜上，張泳瀚及辯護人否認其為「傑哥」，亦無指示蘇裕勝 招募人頭曾敬焜及謝舜傑，也沒有拿到曾敬焜及謝舜傑的人 頭資料去做偽造臺灣護照，曾敬焜及謝舜傑有無出國亦不清 楚等語，為卸責之詞，無足採信，張泳瀚與蘇裕勝等人共同 犯行使偽造護照等犯行，洵堪認定。 　　(其他部分略) 四、犯罪事實三部分： 　㈡上開犯罪事實三中黃國倉及吳成祥經蘇裕勝招募擔任人頭而 出國至大陸南京機場，與不詳大陸人士2人交換偽造中華民 國護照及登記證，使不詳大陸人士2人各自持上開黃國倉及 吳成祥所交付之登機證及偽造之中華民國護照，佯以黃國倉 及吳成祥之名義搭乘中國東方航空MU-215號班機前往加拿大 溫哥華而行使等事實，業據張泳瀚於審理時所不爭執，並有 上開證據在卷可證，故關於張泳瀚之爭點為：張泳瀚是否為 蘇裕勝所稱指示其招募人頭黃國倉及吳成祥之人，而共同犯 行使偽造護照等罪？經查： 　⒈蘇裕勝於偵訊時具結證稱：108年3月開始，傑哥要我收護照 ，讓我抽佣，後來又跟我說幫他找人去交換簽證，也可以賺 錢，吳成祥、黃國倉我有經手，我也有讓他們出國辦理簽證 ，我也有把他們的台胞證和護照及聯絡方式給傑哥，之後傑 哥就會處理。吳成祥、黃國倉的報酬，去的時候我不知道， 回來的時候好像5000還是10000元，錢是傑哥給我的，因為 有成功。跟我聯繫的是傑哥，但跟我碰面的人是張泳翰，我 也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我跟張泳瀚都是做陣頭的， 我們偶爾會聊聊，張泳瀚有問我要不要做簽證和收護照，我 開始有傑哥資訊是在認識張泳瀚之後。我跟傑哥碰面不超過 10次，加傑哥的微信是張泳瀚叫我加這個微信，會告訴我賺 錢的門路，開始跟傑哥碰面時，一開始他們都是2個人來， 我不確定哪一人是傑哥，但是和我洽談事情的都是張泳瀚， 後來就都是張泳瀚自己一人過來等語（偵18287卷267-279頁 ）。審理時具結證稱：我警詢時所說的傑哥就是張泳瀚，張 泳瀚外號就是傑哥，人家也會叫他神經傑，他的微信名稱叫 傑，我警詢時會說不確定傑哥是否為張泳瀚是因為張泳瀚載 我第1次去移民署做筆錄，他叫我說他不是傑哥，叫我指認 他不是傑哥。我把吳成祥及黃國倉護照等資料交給「傑哥」 張泳瀚，當時張泳瀚跟我說簽證團出去就是去交換簽證等語 （院卷○000-000、364、369、370、372、374頁）。蘇裕勝 上開證述內容，關於其為傑哥招募人頭吳成祥及黃國倉出國 交換護照經過，證述前後一致，且具體而微，如非親歷其境 ，當無法如此詳述事實細節，且其於偵訊及審理時均已具結 擔保證述可信性，又均對其所為犯行坦承不諱，自無甘冒偽 證罪風險而誣陷張泳瀚之虞。雖蘇裕勝於審理時證述其先前 所稱傑哥就是張泳瀚，似與其前於偵訊時證述內容略有差異 ，然觀之蘇裕勝於偵訊時證述：跟我聯繫的是傑哥，但跟我 碰面的人是張泳翰；張泳瀚有問我要不要做簽證和收護照， 加傑哥的微信是張泳瀚叫我加這個微信，會告訴我賺錢的門 路，開始跟傑哥碰面時，一開始他們都是2個人來，但是和 我洽談事情的都是張泳瀚，後來就都是張泳瀚自己一人過來 等語，所述內容已隱約表示傑哥即為張泳瀚，加以蘇裕勝於 審理時證述其先前證述傑哥不是張泳瀚之原因，故本院認蘇 裕勝於偵訊及審理時證述實質內容並無不一致之處，蘇裕勝 上開偵訊及審理時具結證述內容，有相當可信性。 　⒉張泳瀚於警詢、偵訊及審理時自承：我的外號「阿傑」、微 信名稱「傑」，我與蘇裕勝是朋友，我們是做陣頭認識的， 蘇裕勝如果有找到人，會傳給我資料辦簽證，我就幫他辦理 簽證，另外會有人加出團的人微信，簽證團就是讓我國人到 大陸提供護照及機票，讓大陸人使用我國人之身分，藉以偷 渡到歐美地區，我有辦理吳成祥及黃國倉之加拿大電子旅遊 許可等語（偵37350卷二9頁，偵18286卷17、182-183頁，院 卷五123頁），且有張泳瀚為吳成祥等人申請加拿大電子旅 行證eTA資料在卷可稽（偵24083卷一335頁），均與蘇裕勝 上開證述關於張泳瀚之外號及微信名稱、蘇裕勝與張泳瀚相 識緣由、蘇裕勝將人頭吳成祥及黃國倉資料傳送予張泳瀚、 人頭所參與之簽證團係在與大陸人交換護照等情大致相符， 足資補強蘇裕勝上開證述之可信性，故指示蘇裕勝招募人頭 吳成祥及黃國倉之確為張泳瀚，應可認定。至辯護人聲請勘 驗蘇裕勝扣案手機內與「傑哥」自108年1月起至查扣止之微 信對話紀錄部分，業經本院說明理由駁回如前，不再贅述。 　⒊綜上，張泳瀚及辯護人否認張泳瀚為「傑哥」，亦無指示蘇 裕勝招募人頭吳成祥及黃國倉，也沒有拿到吳成祥及黃國倉 的人頭資料去做偽造臺灣護照，吳成祥及黃國倉有無出國亦 不清楚等語，為卸責之詞，無足採信，張泳瀚與蘇裕勝等人 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等犯行，洵堪認定。 　　(其他部分略)　　　　　　 五、犯罪事實四部分： 　㈡上開犯罪事實四中王俊明經蘇裕勝招募擔任人頭而出國至大 陸上海浦東機場，與不詳大陸人士交換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及 登記證，使不詳大陸人士持王俊明所交付之登機證及人蛇集 團交付之偽造中華民國護照，佯以王俊明之名義搭乘中國東 方航空MU-597號班機前往加拿大溫哥華而向機場人員行使等 事實，業據張泳瀚及黃俊鴻於審理時所不爭執，並有上開證 據在卷可證，故關於黃俊鴻及張泳瀚之爭點厥為：黃俊鴻有 無與蘇裕勝共同招募人頭王俊明出國交換護照、是否知悉招 募王俊明之目的，而與蘇裕勝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等犯行？ 張泳瀚是否為蘇裕勝所稱指示其招募人頭王俊明之人，而共 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等罪？茲分述如下。 　㈣張泳瀚是否為蘇裕勝所稱指示其招募人頭王俊明之人，而共 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等罪？ 　⒈蘇裕勝於偵訊時具結證稱：108年3月開始，傑哥要我收護照 ，讓我抽佣，後來又跟我說幫他找人去交換簽證，也可以賺 錢，我有問黃俊鴻有沒有人要參加簽證團，我有提供簡易的 交換流程給他們參考，黃俊鴻介紹王俊明來跟我聯絡，後來 我有幫王俊明安排出團，是傑哥直接給王俊明1萬元報酬。 跟我聯繫的是傑哥，但跟我碰面的人是張泳翰，我也不確定 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我跟張泳瀚都是做陣頭的，我們偶爾 會聊聊，張泳瀚有問我要不要做簽證和收護照，我開始有傑 哥資訊是在認識張泳瀚之後。我跟傑哥碰面不超過10次，加 傑哥的微信是張泳瀚叫我加這個微信，會告訴我賺錢的門路 ，開始跟傑哥碰面時，一開始他們都是2個人來，我不確定 哪一人是傑哥，但是和我洽談事情的都是張泳瀚，後來就都 是張泳瀚自己一人過來等語（偵18287卷266-279頁）。審理 時具結證稱：我警詢時所說的傑哥就是張泳瀚，張泳瀚外號 就是傑哥，人家也會叫他神經傑，他的微信名稱叫傑，我警 詢時會說不確定傑哥是否為張泳瀚是因為張泳瀚載我第1次 去移民署做筆錄，他叫我說他不是傑哥，叫我指認他不是傑 哥。我把王俊明護照資料當面交給「傑哥」張泳瀚，王俊明 要出國當天是由張泳瀚開車載王俊明及我去桃園機場，因為 當我我剛好要去桃園移民署做筆錄，當時張泳瀚跟我說簽證 團出去就是去交換簽證等語（院卷○000-000、364、369、37 0、377、379、382頁）。蘇裕勝上開證述內容，關於其為傑 哥招募人頭王俊明出國交換護照經過，證述前後一致，且具 體而微，如非親歷其境，當無法如此詳述事實細節，且王俊 明經黃俊鴻通知於108年6月10日，在嘉義縣民雄鄉江厝店某 統一超商搭乘張泳瀚駕駛車輛與蘇裕勝共同前往桃園國際機 場，業經本院認定如前，而蘇裕勝亦有於同日至桃園機場接 受移民署國境事務大隊詢問，有該次警詢筆錄之詢問時間欄 在卷可佐（他8870卷17頁），亦與蘇裕勝上開證述由張泳瀚 駕車搭載王俊明及蘇裕勝至桃園機場之原因大致相符，加以 蘇裕勝於偵訊及審理時均已具結擔保證述可信性，又均對其 所為犯行坦承不諱，自無甘冒偽證罪風險而誣陷張泳瀚之虞 。雖蘇裕勝於審理時證述其先前所稱傑哥就是張泳瀚，似與 其前於偵訊時證述內容略有差異，然觀之蘇裕勝於偵訊時證 述：跟我聯繫的是傑哥，但跟我碰面的人是張泳翰；張泳瀚 有問我要不要做簽證和收護照，加傑哥的微信是張泳瀚叫我 加這個微信，會告訴我賺錢的門路，開始跟傑哥碰面時，一 開始他們都是2個人來，但是和我洽談事情的都是張泳瀚， 後來就都是張泳瀚自己一人過來等語，所述內容已隱約表示 傑哥即為張泳瀚，加以蘇裕勝於審理時證述其先前證述傑哥 不是張泳瀚之原因，故本院認蘇裕勝於偵訊及審理時證述實 質內容並無不一致之處，蘇裕勝上開偵訊及審理時具結證述 內容，有相當可信性。 　⒉張泳瀚於警詢、偵訊及審理時自承：我的外號「阿傑」、微 信名稱「傑」，我與蘇裕勝是朋友，我們是做陣頭認識的， 蘇裕勝如果有找到人，會傳給我資料辦簽證，我就幫他辦理 簽證，另外會有人加出團的人微信，簽證團就是讓我國人到 大陸提供護照及機票，讓大陸人使用我國人之身分，藉以偷 渡到歐美地區，我有辦理王俊明出國簽證等語（偵37350卷 二9頁，偵18286卷17、182-183頁，院卷五123頁），均與蘇 裕勝上開證述關於張泳瀚之外號及微信名稱、蘇裕勝與張泳 瀚相識緣由、蘇裕勝將人頭王俊明資料傳送予張泳瀚、人頭 所參與之簽證團係在與大陸人交換護照等情大致相符，足資 補強蘇裕勝上開證述之可信性，故指示蘇裕勝招募人頭王俊 明之確為張泳瀚，應可認定。至辯護人聲請勘驗蘇裕勝扣案 手機內與「傑哥」自108年1月起至查扣止之微信對話紀錄部 分，業經本院說明理由駁回如前，不再贅述。 　⒊綜上，張泳瀚及辯護人否認張泳瀚為「傑哥」，亦無指示蘇 裕勝招募人頭王俊明，也沒有拿到王俊明的人頭資料去做偽 造臺灣護照，王俊明有無出國亦不清楚等語，為卸責之詞， 無足採信，張泳瀚與蘇裕勝等人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等犯行 ，洵堪認定。 　　(其他部分略)　　　　　　　 六、犯罪事實五部分： 　　上開犯罪事實五，業據吳美莉於審理時坦承不諱，核與謝青 林、范苡暄及謝木珞於警詢及偵訊時具結證述情節相符，並 有搭機劃位紀錄、旅客入出境紀錄查詢、特定航班旅客列表 、國人護照資料查詢結果、謝青林扣案手機對話紀錄等在卷 可稽，吳美莉上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洵堪採信。綜上 ，本件事證明確，吳美莉上開犯行，應堪認定。　　　　 七、犯罪事實六部分：　　　　 　㈠上開犯罪事實六，業據吳美莉於審理時坦承不諱，核與潘永 華於警詢時證述情節相符，並有潘永華搭機劃位紀錄、旅客 入出境紀錄查詢、申請eTA電子郵件、內政部移民署111年8 月31日移署境桃國字第1110099703號函檢送潘永華於108年5 月30日出境及5月31日入境查驗通關及護照影像等在卷可稽 ，吳美莉上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洵堪採信。綜上，本 件事證明確，吳美莉上開犯行，應堪認定。　 　㈡雖辯護人主張吳美莉僅居中聯繫人頭潘永華及張泳瀚，應為 幫助犯等語。然按共同實施犯罪行為之人，在合同意思範圍 以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 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 ；又正犯、從犯之區別，係以其主觀之犯意及客觀之犯行為 標準，凡以自己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無論其所參與者是 否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皆為正犯，其以幫助他人犯罪之意 思而參與犯罪，其所參與者，苟係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亦 為正犯，必以幫助他人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其所參與者 又為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始為幫助犯。查依上開潘永 華於警詢時證述及吳美莉於警詢時自承內容可知吳美莉不僅 有招募潘永華擔任人頭，亦有通知潘永華5月29日至嘉義火 車站集合，並親自提供行李給潘永華準備出國至大陸，更有 向潘永華告知至大陸交換登機證相關注意事項及安排潘永華 在嘉義之住宿等情，且吳美莉於警詢時自承：108年5月29日 潘永華與我及阿傑在嘉義火車站議定好，如果成功了，阿傑 會匯錢給我，我會再將報酬匯給潘永華等語（偵18286卷84 頁），足見吳美莉亦負責於事成後將報酬交予潘永華之工作 。此外，吳美莉於審理時自承：介紹潘永華可獲得約5000元 的債務減輕好處，但因為潘永華沒有成功就沒有拿到債務扣 減等語（院卷五120頁），可知吳美莉所參與上開行為均為 偽造護照等犯行所不可或缺行為，並非僅有促成該罪實現之 效果而已，足堪評價為已在實行該等罪之構成要件行為，加 以吳美莉更有藉此獲利之約定，而與張泳瀚間有有彼此分工 合作、互為補充之意願，復有願承擔彼此責任之內涵，心理 上有互相承擔及精神支持，而合為一整體之共同為自己犯罪 意思，至為明確，參照上開說明，其為本罪之共同正犯，辯 護人前開主張，容有誤會。 　㈢上開犯罪事實六中潘永華經吳美莉招募擔任人頭而出國至大 陸廈門機場，欲與不詳大陸人士交換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及登 記證，使不詳大陸人士得持潘永華所交付登機證及偽造中華 民國護照，佯以潘永華之名義搭乘廈門航空號班機前往加拿 大溫哥華等事實，業據張泳瀚於審理時所不爭執，並有上開 證據在卷可證，故關於張泳瀚之爭點為：張泳瀚是否為吳美 莉所稱指示其招募人頭潘永華之人，而共同犯偽造護照等罪 ？經查： 　⒈吳美莉於警詢時證述：阿林找我去當鋪當機車還錢時，阿傑 也在現場，後來都是阿傑來恐嚇我叫我還不出錢就去大陸交 換登機證抵債。我有跟潘永華說去大陸可以獲取1萬5000元 叫他自己跟阿林聯絡，潘永華108年5月30日搭機出國是交換 登機證賺錢。5月29日我有通知潘永華去集合，我也有提供 一個李箱給潘永華，潘永華出發前一天才從北部下來嘉義， 我有答去嘉義火車站的85度C咖啡接他，再安排潘永華在嘉 義當地旅館住宿，阿傑之前有跟我說潘永華來嘉義時要我把 去大陸交換登機證後轉機泰國的經驗跟潘永華說明，我也有 跟潘永華說前往大陸後會有老師跟他聯繫，所有跟老師的聯 繫方法都是阿傑事先幫我們與老師加入通訊軟體，集合當天 潘永華就上了阿傑的車，由阿傑接走，後來潘永華筆錄中供 述從阿林處那裡拿到新臺幣1萬元及收取中華民國變造護照 我並不知悉。108年5月29日潘永華與我及阿傑在嘉義火車站 議定好，如果成功了，阿傑會匯錢給我，我會再將報酬匯給 潘永華。我知道潘永華那次沒有成功，阿傑還打電話來罵我 要我賠錢，指認照片中編號9（本院說明：即張永瀚）就是 阿傑等語（偵18286卷81-91頁，他8870卷213-224頁）。偵 訊時具結證述：潘永華是要跟我借錢，我給他阿林、阿傑的 電話給潘永華讓他們自己去聯絡，當時潘永華已經決定要出 門，對方一直打電話給我，說如果潘永華沒有出團要我賠償 ，我就一直打電話給潘永華，潘永華報酬是阿傑直接給潘永 華，指認表編號9是阿傑（本院說明：即張永瀚），因為我 欠阿林錢，阿傑要我去參加交換登機證團等語（他8870卷24 5-251頁）。審理時具結證述：我有看過阿傑本人，都是錢 莊帶過來的。潘永華跟我講說他很缺錢，因為我這個人太好 心了，我想說潘永華一直跟我講說他要去賣肝賣肺，我說不 然你去跟阿傑聯絡看看。我有在108 年5月29日跟潘永華， 還有阿傑約在嘉義火車站的85度C要碰面，潘永華說他要出 去，他來嘉義都沒有帶什麼東西，我是出於好心，我就幫忙 他。阿傑有請我分享我的經驗給第一次去的潘永華，我有說 我很緊張，我很怕回不來，因為我還有小孩，當天潘永華就 坐上阿傑車子離開。後來潘永華那次沒成功，阿傑還打電話 來罵妳說要我賠錢。我當時在警詢及偵訊時都有指認出阿傑 照片等語（院卷三38-39、41-44頁）。吳美莉上開證述內容 ，關於其與阿傑及阿林相識緣由、其為阿傑招募人頭潘永華 出國交換護照經過，證述前後一致，且具體翔實，如非親歷 其境，當無法如此詳述事實細節，更於警詢及偵訊時均一致 指認張泳瀚即為阿傑，加以吳美莉於偵訊時已具結擔保證述 可信性，且對其招募潘永華出國乙事坦承不諱，自無甘冒偽 證罪風險而誣陷張泳瀚之虞，故吳美莉上開警詢及偵訊時具 結證述內容，有相當可信性。至吳美莉於審理時證述：我不 認識在庭的張泳瀚，我已認不出來阿傑是否為張泳瀚等語（ 院卷三39頁），然此已與其警詢及偵訊時證述不符，且據吳 美莉上開歷次證述內容可知阿傑係威脅吳美莉出國交換護照 抵債之人，吳美莉當面面對阿傑自有相當壓力，難以期待吳 美莉可當面指認阿傑本人，故吳美莉上開審理時證述內容顯 因張泳瀚在庭壓力致其無從自由指認、證述，自無從為張泳 瀚有利之認定。　 　⒉張泳瀚於警詢、偵訊及審理時自承：我的外號「阿傑」、微 信名稱「傑」，我有辦理潘永華之加拿大電子旅行許可。 阿林為我朋友，吳美莉欠阿林錢還不出來，108年5、6月阿 林帶吳美莉到嘉義溪興街統一超商跟我見面，問我有何門路 可以讓吳美莉賺錢還債等語（偵37350卷二7、9頁，偵18286 卷14-15、183頁，院卷五123頁），均與吳美莉上開證述關 於張泳瀚之外號、吳美莉與張泳瀚相識緣由等情大致相符。 此外，張泳瀚更曾為潘永華申請至加拿大旅遊之eTA，有申 請eTA之電子郵件在卷可稽（偵24083卷○000-000頁），均足 資補強吳美莉上開證述之可信性，故指示吳美莉招募人頭潘 永華之人確為張泳瀚，應可認定。 　⒊綜上，張泳瀚及辯護人否認張泳瀚為阿傑，亦無指示吳美莉 招募人頭潘永華，也沒有拿到潘永華的人頭資料去做偽造臺 灣護照，潘永華有無出國亦不清楚等語，為卸責之詞，無足 採信，張泳瀚與吳美莉、潘永華等人共同犯偽造護照等犯行 ，洵堪認定。　　　　　　　 　㈣至起訴書犯罪事實認潘永華係持本案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在桃 園機場出境，故吳美莉及張永瀚等人均犯「行使」偽造護照 罪等語。然潘永華於警詢自承：我於5月29日在嘉義火車站 收受非其照片但為其資訊的偽造護照，到大陸機場再把這本 護照交給對方，我在廈門機場劃位時地勤人員說我簽證沒辦 法去加拿大，就在廈門將該偽造護照撕毀等語（偵24083號 卷○000-000頁）。又潘永華之eTA上所載護照效期確與其真 實護照效期不符，且其於108年5月30日及31日均使用其本人 護照證號000000000號出境及入境台灣，有eTA資料資料、入 出境影像及記錄（偵24083卷○000-000頁，院卷○000-000頁 ）在卷可稽，可知潘永華並無持該偽造護照於5月30日在桃 園行使，又因未能成功在廈門機場領取前往加拿大登機證， 而未將該偽造護照交予大陸人士行使，自無起訴書所指之「 行使」偽造護照行為。 八、犯罪事實七部分：　　 　㈠簡常茗綽號「阿偉」，其有於犯罪事實七所載時間以2萬元代 價介紹吳伊萱至大陸「工作」，並收取吳伊萱之中華民國護 照交予他人，再載送吳伊萱及吳忠祥至高雄國際機場，復由 不詳人蛇集團成員在機場內將吳伊萱及吳成祥之美國簽證、 台胞證、真正中華民國護照、參與本案之報酬1萬元交予吳 伊萱及吳成祥，嗣後吳伊萱及吳忠祥則搭機前往大陸杭州機 場，並各持自身真正中華民國護照劃位取得前開BR-757、BR -16號班機登機證後，吳忠祥即於同日在杭州機場管制區之 廁所內，將吳忠祥與吳伊萱已劃位之登機證交付與大陸人民 林偉，林偉則交付分別貼有吳忠祥、吳伊萱照片、資料則各 為林偉及其女林○○之偽造中國大陸護照、以林偉及其女林○○ 名義劃位之飛往香港登機證與吳伊萱、吳忠祥後，林偉即偕 同其女林○○各持上開吳忠祥、吳伊萱已劃位之登機證及偽造 中華民國護照，佯以吳忠祥及吳伊萱名義搭乘前開長榮航空 公司BR-757號班機前往桃園而向機場人員行使。吳伊萱、吳 忠祥則持上開登機證飛抵香港轉機返國。嗣林偉於同日在桃 園機場轉登機前，偕同其女林○○佯以吳忠祥、吳伊萱之身分 ，持上開偽造中華民國護照向登機門前之長榮航空公司地勤 人員行使而欲搭長榮航空公司於108年9月6 日由桃園機場飛 往美國之BR-16號班機時遭查獲，而吳伊萱、吳忠祥則於同 年月7 日，以渠等各該之中華民國護照自香港返國等事實， 業據簡常茗及張泳瀚於審理時所不爭執，核與吳伊萱於警詢 時證述情節相符，此部分事實，堪予認定。故本案關於簡常 茗及張泳瀚之爭點為：簡常茗是否知悉介紹吳伊萱出國工作 在與大陸人事交換護照及登機證，而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等 罪？張泳瀚是否為簡常茗所稱指示其招募人頭吳伊萱之人， 而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等罪？茲分述如下。 　㈡簡常茗是否知悉介紹吳伊萱出國工作在與大陸人事交換護照 及登機證，而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等罪？ 　⒈吳伊萱於警詢時證稱：108年4月阿偉透過FB聯絡我跟我說有 一條賺錢門路，沒有風險，出國去換簽證，問我要不要去， 阿偉跟我說報酬是新臺幣2萬至2萬5000元，我就答應並且由 他們來申請證件，我申辦000000000護照後有拿給阿偉，阿 偉只有說反正會有人帶我們，我只知道要出國去大陸交換簽 證，本案去大陸交換簽證也是阿偉招募，說是去交換簽證的 ，我請阿偉載我去高雄小港機場集合，搭機前往大陸時叫陳 小編派2名男子到機場找我們並交給我們美國簽證及新臺幣1 萬元，該名陳小編是阿偉要我的微信帳號，並傳給他後來加 我好友等語（偵18286卷102-105頁，偵37350卷一45頁）。 吳伊萱上開證述內容情節具體翔實，如非親歷其境，當無法 如此詳述事實細節，且「阿偉」簡常茗為其老公友人，兩人 間有相當熟識，業據吳伊萱及簡常茗於警詢時所是認（偵37 350卷一44頁，偵37350卷一102頁），吳伊萱應無誣陷簡常 茗之虞，足見吳伊萱上開證述內容，應有相當可信性。 　⒉洪銘聯於警詢時證述：108年5月左右我看到我朋友簡常茗在 臉書貼文，内容是出國可以賺2萬元，我就用FB語音通話打 給簡常茗詢問並答應要出國，簡常茗跟我要了我的電話號碼 並且跟我說有一名綽號叫傑哥的人會再打電話跟我聯絡，當 天傑哥就用無號碼顯示的電話打給我，跟我約108年5月16日 在嘉義市城隍廟見面辦理護照等語（偵18286卷118頁）。陳 俊余於警詢時證述：簡常茗余108年5月初問我要不要出國賺 錢，他跟我說去去大陸工作1-2天，回國後就有新臺幣2萬元 報酬可拿，我就答應他，隔了2天，簡常茗跟我約在嘉義市 西區家樂福附近向我收取護照等語（偵18286卷131頁），足 見簡常茗另有於108年5月間招募洪銘聯及陳俊余從事與吳伊 萱相同內容至大陸工作，亦與吳伊萱上開證述係由簡常茗以 2萬餘元招募至大陸交換簽證等節大致相符，足資補強吳伊 萱前開證述內容。 　⒊簡常茗於警詢自承：我於108年5月間有幫傑哥在我臉書登載 出國工作賺錢，一趟去1至3天，報酬2萬元的訊息，吳伊萱7 月時跟我說她想出國賺錢，我一直到8月才幫她詢問傑哥是 否有賺錢的機會，傑哥說如果她想要出國賺錢就再幫她安排 ，我就再次轉述給吳伊萱，我只有幫吳伊萱籌錢重新申請第 2本護照，大概給了她2300元左右，吳伊萱領到護照後就將 護照交給我叫我轉交給傑哥，她說之後賺到錢後會還給我， 但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還，我只知道吳伊萱要到大陸交換資料 而已，9月5日吳伊萱說她沒有錢可以去機場，剛好我那時候 在跑白牌計程車所以我就跟她收取1500元的車資載她去機場 ，我知道吳伊萱出國不是很正當的事，傑哥有跟我說如果出 國出事情的話頂多被國外拘留幾天，與國内無關，如果被拘 留的話回國後也會再補償他們一些費用等語（偵37350卷○00 0-000頁，偵18286卷107-113頁），亦與吳伊萱上開證述由 簡常茗以2萬元招募至大陸交換簽證等節大致相符，且簡常 茗又自承知悉吳伊萱至大陸目的在於「交換資料，且不是很 正當的事」等語，加以簡常茗初始即有張貼臉書文章徵人出 國賺錢，又有收取吳伊萱護照，並有駕車搭載吳伊萱及吳忠 祥至高雄國際機場集合出國，簡常茗參與吳伊萱出國乙事程 度之廣之深不言可喻，況簡常茗又非僅有招募吳伊萱一人， 其頻繁招募洪銘聯及陳俊余出國從事與吳伊萱相同工作內容 ，已說明如前，則簡常茗應知吳伊萱出國目的在於從事違法 之交換護照行為，否則其於吳伊萱等人詢問出國工作內容時 究應如何應對、如何在不知出國工作內容情況下指示吳伊萱 等人從事出國前之準備工作。簡常茗及辯護人辯稱不知介紹 吳伊萱出國目的等語，為卸責之詞，無足採信，故簡常茗與 吳伊萱等人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等犯行，應堪認定。 　㈢張泳瀚是否為簡常茗所稱指示其招募人頭吳伊萱之人，而共 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等罪？ 　⒈簡常茗於審理時具結證述：吳伊萱是我朋友前妻，我跟張泳 瀚認識是在108年農曆過完年後，算是朋友關係，就是社會 上大哥小弟這樣，張泳瀚年紀比我大，我把他當作自己的哥 哥，那時候他開宮廟，我媽媽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已經癌末 了，所以當時我時常跑張泳瀚他們的宮廟去那邊拜拜，每個 禮拜最少都會去1次，最多2到3次，所以跟張泳瀚關係我自 認為感覺關係還不錯，所以我做得到的情況下，又加上我有 兼職在跑白牌計程車，有時候有成就會跟他們收取計程車的 費用，幫他們跑東跑西。一開始張泳瀚叫我幫忙詢問我身邊 的朋友，有沒有人願意出國去賺錢的時候，我有先幫傑哥在 臉書貼文，要找人出國賺錢的這個廣告，內容就是傑哥他教 我怎麼打，我就這樣PO上去，吳伊萱看到貼文後有主動跟我 聯繫，因為吳伊萱是我的朋友，張泳瀚就說既然是我的朋友 ，就由我自己去跟她接洽就好，會比較好處理，意思是比較 不會有什麼誤會或表達不清楚的情形。張泳瀚叫我先把吳伊 萱的護照收起來，好像有2樣到3樣，等所有東西都收集好之 後，我再交給張泳瀚，是張泳瀚要求我去向吳伊萱收取她的 護照，因為那時候張泳瀚跟我講說我跟吳伊萱原本就是朋友 關係，我們直接聯絡比較方便，所以變成說吳伊萱的東西就 我幫她收齊之後再轉交給張泳瀚，我去收吳伊萱護照是張泳 瀚與吳伊萱他們要辦理出國的事情，吳伊萱的護照是我親自 交給張泳瀚的沒有錯。我在警詢的時候說過是傑哥請我找吳 伊萱出國的，我兩次警詢中所稱的傑哥都指張泳瀚，我不會 認錯人，因為那段時間我常跟傑哥張泳瀚接觸，傑哥臉書帳 號名稱叫「張銘傑」，警詢時警察也有將臉書帳號「張銘傑 」照片拿給我判斷。一開始警方問我「傑哥」是誰的時候， 其實我心裏面就知道是誰，可是因為那時候我沒有辦法直接 講說他是誰，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那時候跟他關係很好的時候 ，他知道我家裏面確實地點在哪裡、家裡有什麼人，我害怕 說會因為我去講到他，結果他為了報復我還什麼，會去傷害 到家裏面的人，所以變成那時候很多事情不敢明講，那時我 第一次去移民署做筆錄之後，我有跟傑哥講說我來移民署做 完筆錄了，回去他就跟我說那我講了什麼，我說我也沒有講 什麼，我也沒有說到你怎麼樣，可是後來我不知道他怎麼樣 ，他就突然打電話跟我說，他有叫人去問清楚了，是我指認 他的，我就覺得很莫名其妙，我完全沒有指認你，為什麼要 說是我去指認你，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後來中間我們就有 一段時間沒有聯繫，我就做我的工作，突然他很莫名其妙帶 了2 、3 台車的人去我家要堵我，要抓我出去，當下他都已 經做這麼絕了，我覺得我還要考慮嗎？我還要替他想嗎？他 一點都不怕我死，我還要怕他嗎？你先對我不義，我幹嘛還 要跟你講道德等語（院卷三20-35頁）。簡常茗上開證述內 容，關於傑哥即為張泳瀚本人、先前警詢時不敢指認傑哥即 為張泳瀚、其與張泳瀚相識緣由、接觸頻率、其為張泳瀚貼 文招募人頭及招募吳伊萱出國經過等情，證述具體翔實，如 非親歷其境，當無法如此詳述事實細節，加以其於審理時已 具結擔保證述可信性，自無甘冒偽證罪風險而誣陷張泳瀚之 虞，故簡常茗上開審理時具結證述內容，有相當可信性。　 　⒉洪銘聯於警詢時證述：108年5月左右我看到我朋友簡常茗在 臉書貼文，内容是出國可以賺2萬元，我就用FB語音通話打 給簡常茗詢問並答應要出國，簡常茗跟我要了我的電話號碼 並且跟我說有一名綽號叫傑哥的人會再打電話跟我聯絡，當 天傑哥就用無號碼顯示的電話打給我，跟我約108年5月16日 在嘉義市城隍廟見面辦理護照等語（偵18286卷118頁），足 見簡常茗另有於108年5月間為傑哥招募洪銘聯從事與吳伊萱 相同內容至大陸工作，亦與簡常茗上開證述關於傑哥要求其 找人出國等情大致相符，足資補強簡常茗前開證述內容。 　⒊張泳瀚於警詢及審理時自承：我外號阿傑，臉書暱稱「張銘 傑」，我因為在宮廟拜拜認識阿彬，透過阿彬認識簡常茗， 簡常茗有拜託我幫吳伊萱辦理加拿大簽證，我自己上網找申 請表格及步驟，也有在雲嘉南辦事處借錢2200元給簡常茗拿 給吳伊萱辦理護照等語（偵37350卷二7、9、10、41頁，偵1 8286卷13、182頁，院卷五123頁），均與簡常茗上開證述關 於張泳瀚之外號及臉書名稱、簡常茗與張泳瀚相識緣由、為 張泳瀚招募吳伊萱出國等情大致相符，足資補強簡常茗上開 證述之可信性，故指示簡常茗招募人頭吳伊萱之人確為張泳 瀚，應可認定。 　⒋綜上，張泳瀚及辯護人否認張泳瀚為傑哥，亦無指示簡常茗 招募人頭吳伊萱，也沒有拿到吳伊萱的人頭資料去做偽造臺 灣護照，吳伊萱有無出國亦不清楚等語，為卸責之詞，無足 採信，張泳瀚與簡常茗、吳伊萱等人共同犯偽造護照等犯行 ，洵堪認定。　　　　　　　 　 肆、論罪科刑： 一、按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第80條第1項之規定， 必須被運送之大陸地區人民業已被運送至臺灣地區或大陸地 區以外之國家或地區，始能成立犯罪，苟大陸地區人民根本 未抵達目的地國家或地區即被我國或他國犯罪偵查機關查獲 ，行為人縱已著手利用非中華民國航空器，私行運送大陸地 區人民前往臺灣地區及大陸地區以外之國家或地區，因上揭 條文無處罰未遂犯規定，自不能論以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 民關係條例第80條第1項罪責。查犯罪事實六中因潘永華未 能成功領取前往加拿大之登機證，致未能將登機證及偽造護 照交予不詳大陸人士，另犯罪事實七中因大陸人士林偉在桃 園國際機場搭機出境時遭查獲持偽造中華民國護照，故均未 生運送大陸地區人民前往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以外國家或地 區之結果，是就此等部分即不能論以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 民關係條例第80條第1項之罪。 二、所犯罪名： 　㈠(犯罪事實一部分略)張泳瀚、蘇裕勝及邵耀霆就犯罪事實二 所為、張泳瀚及蘇裕勝就犯罪事實三所為、張泳瀚、蘇裕勝 及黃俊鴻就犯罪事實四所為、吳美莉就犯罪事實五所為，均 係犯護照條例第29條第4款之行使偽造護照罪、入出國及移 民法第73條第1項之在機場以交換證件利用航空器運送非運 送契約應載之人至他國罪、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 例第80條第1項後段之違反同條例第28條之1第2項之臺灣地 區人民利用非中華民國航空器私行運送大陸地區人民前往臺 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以外之國家罪。張泳瀚及吳美莉就犯罪事 實六所為，係犯護照條例第29條第3款之偽造護照罪及入出 國及移民法第73條第2項、第1項之在機場以交換證件利用航 空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之人至他國未遂罪。張泳瀚及簡常 茗就犯罪事實七所為，係犯護照條例第29條第4款之行使偽 造護照罪及入出國及移民法第73條第2項、第1項之在機場以 交換證件利用航空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之人至他國未遂罪 。 　㈡起訴書就犯罪事實二至七部分均漏論入出國及移民法第73條 第1項、第2項及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第80條第 1項後段等罪，惟起訴書犯罪事實欄已載明此部分犯罪事實 ，且與已起訴且經論罪之行使偽造護照罪部分有想像競合之 裁判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復於準備程序及審 理時告知此等罪名，無礙於張泳瀚、蘇裕勝、邵耀霆、黃俊 鴻、吳美莉、簡常茗訴訟防禦權之行使，自應併予審理。 　㈢起訴書認張泳瀚及吳美莉就犯罪事實六所為，均係犯護照條 例第29條第4款之行使偽造護照罪，容有誤會，已如說明如 前，惟因與起訴之基本社會事實同一，且經本院於審理時告 知罪名，已無礙張泳瀚及吳美莉防禦權之行使，爰依刑事訴 訟法第300條規定變更起訴法條。　　　　　　 三、護照條例第29條之行使偽造或變造護照罪，其犯罪構成要件 係針對刑法第216 條、第212 條之行使偽變造特種文書另列 特別明文處罰規定，係屬法規競合，而上開護照條例處罰規 定之法定刑度較前開刑法之刑罰規定為重，立法日期亦較後 ，護照條例應係特別規定，自應優先適用。又偽造護照係行 使偽造護照之階段行為，應為高度之行使行為所吸收，不另 論罪。 四、共犯關係： 　㈠按買受護照者與出售護照者，屬意思對立之犯罪結構，為對 向犯，彼此間無所謂犯意之聯絡。蘇裕勝及張泳瀚在犯罪事 實一中均為單方買受或出售護照之人，自無適用刑法第28條 共同正犯之餘地，公訴意旨認該2人為買賣護照罪之共同正 犯，容有誤會。 　㈡張泳瀚、蘇裕勝、邵耀霆、曾敬焜、謝舜傑、自稱「老師」 之人蛇集團成員及欲前往至英國之不詳大陸人士2人就犯罪 事實二之犯行；張泳瀚、蘇裕勝、詹子龍、黃國倉、吳成祥 、「老師」及欲前往加拿大之不詳大陸人士2人就犯罪事實 三之犯行；張泳瀚、蘇裕勝、黃俊鴻、王俊明、「老師」及 欲前往加拿大之不詳大陸人士就犯罪事實四之犯行；吳美莉 、謝青林、范苡暄、張泳瀚、「阿林」「小貞」、「K」、 「靜靜」、「E路航」、「老師」等人蛇集團成員及欲前往 加拿大之不詳大陸人士2人就犯罪事實五之犯行；張泳瀚、 吳美莉、潘永華、「老師」等人蛇集團成員及欲前往加拿大 之不詳大陸人士就犯罪事實六之犯行；張泳瀚、簡常茗、吳 伊萱、吳成祥、「陳小編」、「茶館」之人蛇集團成員、欲 前往美國之大陸人士林偉及其女林○○就犯罪事實七之犯行， 各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各應論以共同正犯。至前開各犯 罪事實中之不詳大陸人士均僅為在機場以交換證件利用航空 器運送非運送契約應載之人至他國罪、臺灣地區人民利用非 中華民國航空器私行運送大陸地區人民前往臺灣地區與大陸 地區以外之國家等犯行罪之運送客體，非犯罪主體，不在該 等罪處罰範圍，無由成立共同正犯，附此敘明。 五、競合關係： 　㈠張泳瀚、蘇裕勝及邵耀霆就犯罪事實二所犯上開3罪；張泳瀚 及蘇裕勝就犯罪事實三所犯上開3罪；張泳瀚、蘇裕勝及黃 俊鴻就犯罪事實四所犯上開3罪；吳美莉就犯罪事實五所犯 上開3罪；張泳瀚及簡常茗就犯罪事實七所犯上開2罪，均係 基於同一犯罪計畫下先後所為之部分行為，應整體視為一行 為較為合理，係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 第55條前段規定，均從一重之護照條例第29條第4款之行使 偽造護照罪處斷。張泳瀚及吳美莉就犯罪事實六所犯上開2 罪，亦係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 前段規定，從一重之護照條例第29條第3款之偽造護照罪處 斷 　㈡張泳瀚所犯上開6罪、蘇裕勝所犯上開4罪、吳美莉所犯上開2 罪，犯意有別，行為互殊，均應分論併罰。至辯護人主張蘇 裕勝所犯上開4罪具有接續一罪關係等語，然其所犯上開3罪 中招募出國之人頭均不同，更有犯罪質有別之買賣護照罪， 可明確區分各犯行，難認其所犯各罪間有時空密接關係而獨 立性極為薄弱，故辯護人上開主張，殊難憑採。 六、雖吳美莉及其辯護人請求就其所犯各罪均依刑法第59條減刑 等語，吳美莉固因家境困苦而情有可原，然其本有其他合法 營生管道可賺錢償債，竟不思此途，不僅自任人頭出國交換 護照，更另行招募潘永華擔任人頭為相同犯行，其所為上開 2罪客觀上已難引起一般同情，難認有情輕法重之情，均無 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刑之餘地。 七、檢察官移送併辦部分（犯罪事實七部分），與本件起訴犯罪 事實相同，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得併予審究。 八、爰審酌張泳瀚、蘇裕勝、邵耀霆、黃俊鴻、吳美莉、簡常茗 均為牟一己之利，無視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防 杜國際間偷渡行為之規定，恣意參與人蛇集團協助大陸人士 持偽造中華民國護照佯為我國國民出境至英國、美國或加拿 大等地，其等以行使偽造護照為犯罪手段，另張泳瀚及蘇裕 勝買賣護照獲取不法利益，間接助長偷渡等國際性犯罪猖獗 ，影響國際社會對我國觀感，危害外交部對於中華民國護照 制發管理及內政部入出國及移民署對於入出境管理之正確性 ，應予非難。又衡諸張泳瀚、蘇裕勝、邵耀霆、黃俊鴻、吳 美莉、簡常茗於犯罪結構中均擔任招募人頭者，吳美莉另有 擔任人頭出國，其等參與程度均較幕後負責安排及指導人頭 出國行程之人蛇集團成員為低，且犯罪事實六及七均未生使 大陸人士出境至臺灣或大陸以外國家之結果，犯罪所生危害 略輕，並衡諸其等各自犯罪動機、目的、手段、所得利益等 各情。再考量蘇裕勝及吳美莉犯後均承認犯行，態度良好， 張泳瀚、邵耀霆、黃俊鴻、簡常茗均否認犯行，態度欠佳。 末參酌其等各自家庭經濟狀況、職業、智識程度、品行（見 其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 如主文及附表所示之刑。考量張泳瀚、蘇裕勝及吳美莉上開 各次犯行之罪質相近，行為態樣、手段、動機及目的均屬相 似，犯罪時間集中在108年3月至同年9月間，其等各次犯罪 之獨立性偏低，責任非難重複之程度高，法益侵害之加重效 應應予遞減，爰綜衡前揭各情而為整體之評價後，就其等3 人所處之刑，分別定應執行刑如主文所示。　 九、緩刑(略) 伍、沒收： 一、犯罪所得： 　㈠犯罪事實一部分(略) 　㈡犯罪事實五部分： 　　吳美莉於警詢、偵訊及審理時自承擔任人頭而取得之報酬共 3萬5000元等語，此為其犯罪所得，又未扣案，應依刑法第3 8條之1 第1 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併依刑法第38條之1 第3 項規定，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 價額。 　㈢犯罪事實二、三、四、六、七部分： 　　查無證據可認邵耀霆、蘇裕勝及張泳瀚就犯罪事實二部分； 蘇裕勝及張泳瀚就犯罪事實三部分；黃俊鴻、蘇裕勝及張泳 瀚就犯罪事實四部分；吳美莉及張泳瀚就犯罪事實五部分； 簡常茗及張泳瀚就犯罪事實七部分，有獲得任何報酬，自無 庸宣告沒收、追徵其等犯罪所得。 二、犯罪工具： 　㈡扣案三星牌NOTE 5系列手機1具，為簡常茗所有與張泳瀚及吳 伊萱聯繫供犯罪事實七犯行所用之物，業據簡常茗於審理時 坦承不諱，並有內政部移民署國境事務大隊特殊勤務隊扣押 筆錄及扣押物品目錄表在卷可稽，應依刑法第38條第2項規 定宣告沒收。 　　(其他部分略) 三、至其餘扣案物，無證據與本案有關，亦非違禁物，毋庸宣告 沒收。 陸、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略) 乙、無罪部分（略） 丙、管轄錯誤部分（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第301 條第1項、第304條、第307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嘉義提起公訴，檢察官呂象吾移送併辦，檢察官 張建偉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2 　　月　　7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潘政宏 　　　　　　　　　　　　　　　　　　　法　官　翁健剛 　　　　　　　　　　　　　　　　　　　法　官　林育駿 附表： 編號 犯罪事實 主文（含沒收） 1 犯罪事實一 略 2 犯罪事實二 張泳瀚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 (其他被告部分略) 3 犯罪事實三 張泳瀚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 (其他被告部分略) 4 犯罪事實四 張泳瀚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 (其他被告部分略) 5 犯罪事實五 吳美莉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未扣案吳美莉犯罪所得新臺幣參萬伍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6 犯罪事實六 吳美莉共同犯偽造護照罪，處有期徒刑壹年。 張泳瀚共同犯偽造護照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7 犯罪事實七 簡常茗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扣案三星牌NOTE 5系列手機壹具沒收。 張泳瀚共同犯行使偽造護照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2024-12-10

TPHM-113-上訴-3244-20241210-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3279號 上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陳柏憲　 　　　　　　吳崇瑋　 　　　　　　 　　　　　　 　　　　　　林帛鋒　 　　　　　　 　　　　　　 　　　　　　耿鵬　　 　　　　　　 　　　　　　 　　　　　　 上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趙元昊律師 　　　　　　簡靖軒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2 年度金訴字第918號，中華民國112年9月28日、112年12月13日第 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5314 、42376、43288號，本院併辦案號：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12年 度偵字第22940號、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1841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陳柏憲、吳崇瑋、林帛鋒、耿鵬犯如附表一各編號「本院主文」 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一各編號「本院主文」欄所示之刑。吳崇 瑋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陸月。耿鵬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陸月。 扣案耿鵬犯罪所得新臺幣壹萬參仟捌佰玖拾元，以及如附表二編 號1至3、5、7、8所示之物、附表三所示之印文及署押各壹枚， 均沒收。 犯罪事實 一、陳柏憲、吳崇瑋、耿鵬基於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三 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隱匿詐欺所得去向之洗錢之犯意聯絡 ，加入通訊軟體Telegram（下稱飛機APP）暱稱「PP」、「 陳財佑」、「陳靜怡」、「謝淳佳助理 」、「雪晴」、「D olly向日葵」、「鳳梨娛樂城」所組成之詐欺集團。林帛鋒 依其智識及一般社會生活之通常經驗，應可預見以不實名牌 、偽造收據且在陳柏憲之載送監視下4次收受款項，顯有高 度可能係為不法詐欺犯罪所得，刻意製造金流斷點，掩飾、 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與去向，竟基於縱令共同行使偽造私 文書，從事加重詐欺取財、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 去向之洗錢犯罪，亦不違背其本意之間接故意，而與陳柏憲 、吳崇瑋、耿鵬及上開詐欺集團為犯意聯絡。由林帛鋒（飛 機APP暱稱「Bo-Fong Lin」）擔任面交款項之車手，負責與 被害人面收詐欺款項之工作，陳柏憲（飛機APP暱稱「阿仁 」）則擔任把風車手，負責把風車手取款及將贓款轉交第一 層收水人員之工作，吳崇瑋（飛機APP暱稱「哈達」）負責 第一層收水之工作，耿鵬負責第二層收水工作，陳柏憲、吳 崇瑋並以「金錢帝國2」飛機APP群組作為聯絡。並分工為下 列行為: 　㈠先由詐欺集團成員分別於附表一所示時間，對附表一所示之 黃雅娟、邱麗君、李湲絜、林炳華施以如附表一所示之詐術 ，致其等均陷於錯誤，而分別同意交付如附表一所示金額之 現金。後於112年5月16日上午9時50分前之某時，陳柏憲依 詐欺集團成員「PP」指示委請不知情之印章刻印店刻印如附 表二編號3所示「聯創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聯創投 資公司」）之公司章，再蓋於空白收據上而偽造「聯創投資 公司」空白收據，另又偽造如附表二編號1至2所示之「聯創 投資公司」及「台灣證券交易所」名牌後，均交付林帛鋒保 管備用，即由林帛鋒擔任面交車手、陳柏憲擔任把風車手， 同日先後於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時間、地點，由林帛鋒出面 向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之黃雅娟、邱麗君、李湲絜收取如附 表一編號1至3所示款項後交予陳柏憲，陳柏憲再分別於附表 一編號1至3號「第一層收水時地」欄所示時、地將贓款全數 交予吳崇瑋。 　㈡吳崇瑋旋又依「PP」指示，於附表一編號1至3號「第二層收 水時地」欄所示時、地，再將贓款全數交付耿鵬，再由耿鵬 以不詳方式將贓款交付詐欺集團上游成員，以此方式掩飾、 隱匿上開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 　㈢迨陳柏憲又於附表一編號4所示時間，駕車搭載林帛鋒至附表 一編號4所示超商內，由林帛鋒出面向林炳華收取如附表一 編號4所示之財物，並由林帛鋒在上開「聯創投資公司」空 白收據上填寫林炳華姓名、金額、「楊宗憲」之簽名而偽造 如附表二編號4所示「聯創投資公司」之收據1紙，旋將之交 付林炳華而行使之，然因林炳華交款前已察覺有異而報警處 理，經埋伏之員警當場查獲、逮捕林帛鋒、陳柏憲，並當場 扣得林炳華提出之如附表二編號4所示之收據，另於林帛鋒 身上扣得附表二編號5所示手機及陳柏憲所交付如附表二編 號1至3所示之偽造名牌、偽造印章；於陳柏憲身上扣得如附 表二編號7至11所示之物；嗣再經警持搜索票至吳崇瑋位於 高雄市○○區○○路00號00樓之0住處搜索，當場查扣如附表示 編號12所示之物；復經警於112年6月20日持搜索票至耿鵬位 於臺北市○○區○○○路000號0樓00室住處搜索，當場查扣如附 表二編號6所示之物，循線查獲上情。 二、案經黃雅娟、邱麗君、李湲絜、林炳華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 局板橋分局報告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及移請 併案審理。 理 由 壹、程序方面 一、審理範圍 檢察官僅就上訴人即被告陳柏憲、吳崇瑋部分上訴，且請求 併案審理(詳後述)，被告林帛鋒、耿鵬則全部上訴，是被告 陳柏憲、吳崇瑋雖僅以量刑上訴，應具有共同正犯間關聯事 項之審認，仍應視為全部上訴。 二、證據能力 　　檢察官、被告陳柏憲、吳崇瑋、林帛鋒、耿鵬及其辯護人於 本院審判程序中，對於本案相關具有傳聞性質的證據資料， 均未就證據能力予以爭執（見本院卷第288至296頁），且本 案所引用的非供述證據，也是合法取得，依法均可作為認定 犯罪事實的依據。　　 貳、實體方面 一、認定犯罪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訊據被告陳柏憲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就上開加重詐欺及洗錢 犯行認罪（見偵35314卷第211頁、原審卷第45至47頁、第13 7至145頁及本院卷275、299頁），被告吳崇瑋於偵查中聲請 羈押訊問、原審及本院審理時坦承不諱（見112年度偵字第4 2376號卷【下稱偵卷㈡】第173至176頁、原審第237至241頁 、第243至253頁及本院卷275、299頁）。被告林帛鋒、耿鵬 2人矢口否認上開犯行，被告林帛鋒辯稱：未加入「金錢帝 國2」群組，係因遭騙才會向被害人取款，並無加重詐欺洗 錢及行使偽造私文書犯意云云；被告耿鵬則以未參與本案詐 欺集團，亦無在群組「金錢帝國2」內，僅仲介虛擬貨幣買 賣而承認洗錢，並無詐欺或加重詐欺之認知與意欲云云。 ⒈附表一所示之告訴人黃雅娟、邱麗君、李湲絜、林炳華係遭 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施以如附表一所示之詐術，因而陷於錯誤 而分別同意交付如附表一所示之現金。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 款項均係被告林帛鋒於各編號所示時、地前往收取後，交付 被告陳柏憲，各次依序層轉交付被告吳崇瑋、被告耿鵬（層 轉交付時、地詳如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由被告耿鵬再各 次將款項交付予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某人。附表一編號4部 分，則因告訴人林炳華於交款前查覺有異報警，員警即於取 款現場埋伏，並在被告林帛鋒於「聯創投資公司」空白收據 上偽簽「楊宗憲」等內容而偽造如附表二編號4之收據交付 告訴人林炳華行使後，當場將其與在旁把風之被告陳柏憲逮 捕，並於被告林帛鋒身上扣得如附表二號2至5所示之物之事 實，經證人即告訴人黃雅娟、邱麗君、李湲絜、林炳華於警 詢；證人即被告陳柏憲、吳崇瑋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證述在 卷，並有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板橋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 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單（以上見112年度偵字第35314號 卷【下稱偵卷㈠】第39至45頁、第47至55頁、112年度偵字第 42376號卷【下稱偵卷㈡】第85至91頁、112年度偵字第43288 號卷【下稱偵卷㈢】第103至109頁）、數位證物勘察採證同 意書（見偵卷㈠第85、87頁)、扣案物品及現場照片(見偵卷㈠ 第95至97、100至104、137至142頁、偵卷㈡第122至123頁） 、被告林帛鋒與被告陳柏憲TELEGRAM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 偵卷㈠第98至100頁)、被告陳柏憲於「金錢帝國2」群組及與 詐欺集團成員TELEGRAM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偵卷㈠第105至 135頁、偵卷㈢第119頁）、被告陳柏憲、吳崇瑋LINE及TELEG RAM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偵卷㈡第116至117、119至121頁） 、被告陳柏憲、吳崇瑋交接贓款之監視器翻拍照片（見偵卷 ㈡第118至119頁）、被告吳崇瑋與被告耿鵬交接贓款之監視 器翻拍照片(見偵卷㈡第114至116頁、偵卷㈢第120至122頁)、 被告2人及被告陳柏憲、吳崇瑋申設之門號基本資料及雙向 通聯紀錄(見偵卷㈠第337至396頁)、如附表二編號4所示偽造 之「聯創投資公司」收據影本1紙（見偵卷㈠第93頁）、告訴 人林炳華與詐欺集團成員LINE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偵卷㈠第 143至166頁），並有如附表二所示之物扣案可佐，被告陳柏 憲、吳崇瑋之任意性自白經上開證據補強，應與事實相符。 被告2人林帛鋒、耿鵬亦不爭執前述客觀事實，亦堪認定。 　⒉被告林帛鋒部分 　　被告林帛鋒於警詢時自承：「（問：你與被害人交易過程如 何？詐欺集團上游有無指導你如何應對？）都是依照「阿仁 」（即被告陳柏憲）之指示，對接說法為：『我是聯創投資 的專員，這是我的工作證，負責與你對接，收到現金後，我 會給您提供收據。』」及於偵查供稱陳柏憲要其跟被害人對 點現金後出示名牌表示是聯創投資專員各等語(見偵㈠卷第19 、199頁)，被告林帛鋒於本案第1次取款前，即已知悉須持 前揭公司職稱暨姓名均不實之名牌訛稱係名牌所示之人，並 開立偽造之收據取信他人使之交付款項，其自應有施用詐術 使他人交付財物之詐欺行為之預見。再由被告林帛鋒各次取 款需搭乘高鐵遠從高雄至苗栗收款，徒步放至陳柏憲車內， 再搭計程車回苗栗高鐵站；搭高鐵由高雄至南港，轉計程車 至基隆收款後徒步至陳柏憲指示地點交付；搭車至南港取款 後徒步至指定地點交付陳柏憲；搭計程車至三峽取款交付陳 柏憲(見同上卷第18、19頁)，均有被告陳柏憲在旁等候、立 即拿取其向他人取得之款項，旋又以避人耳目方式要其下車 單獨搭車至下一個地點會合，再向不同人取款交付，且被告 陳柏憲傳送至其手機關於取款地點、對象等資料，在其各次 取款後，被告陳柏憲即會立刻刪除前開資料，此據其自承在 卷（見原審卷第334至335頁）等情，上開取款過程之複雜且 避諱而異於常情，以被告林帛鋒行為時已年滿26歲，並具備 大學畢業學歷之智識程度，自應預見對方應係詐欺集團成員 、對方指示其以前揭不實名牌、收據取信他人交付款項，並 安排被告陳柏憲在旁監看把風，指示其於取款後立即轉交被 告陳柏憲等行為，屬擔任詐欺集團之面交車手所為。其甚至 辯稱：伊後來有跟陳柏憲說這個工作怪怪的，伊不想要做等 語(原審卷第225頁)，益證其就對方指示其所為恐係詐欺集 團車手工作乙節已有所預見，即便於被告陳柏憲交付之「聯 創投資公司」空白收據上偽簽「楊宗憲」姓名並將之交付告 訴人林炳華而行使偽造私文書，所收受之款項為三人以上加 重詐欺不法取得，且收取轉交陳柏憲隱匿該所得之去向，亦 不以為意，容任發生之間接犯意，已可認定。 　⒊被告耿鵬部分　 被告吳崇瑋會將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款項交付被告耿鵬，是 因其上游詐欺集團成員會先在「金錢帝國2」群組張貼1組百 元鈔票序號，指示其將款項交付手持上開序號之百元鈔票之 人，被告耿鵬即係持該百元鈔票作為辨識而向其取款之人， 各次取款時，被告耿鵬僅有向其詢問「錢對嗎？」，其回答 「沒有算」，即將款項交付被告耿鵬後離開現場，亦即2人 間交取款時，並無其他核對身分、談論交付款項金額暨原因 等對話或簽收取款憑證等行為，此據被告吳崇瑋於原審審理 時結證明確（見原審卷第400至403頁），且為被告耿鵬所不 否認（見原審卷第404頁）。詳觀卷附2人交接款項之監視器 畫面顯示，2人交接款時，被告耿鵬是將自己袋子的袋口打 開，讓被告吳崇瑋將整包未拆封的東西直接放入被告耿鵬打 開的袋內後（畫面時間：17時55分），被告耿鵬即迅速離開 現場（畫面時間：17時56分），前後時間僅約1分鐘（見偵 卷㈢第121頁監視器畫面），被告既要收款買賣虛擬貨幣，卻 對大額現金未予點收或給與收據，亦未確認虛擬貨幣兌換匯 率數額及確認是否已入帳（電子錢包），而係急於離開，衡 情與層轉贓款只須確認上游指示交付之對象後，迅將贓款原 封不動交付移轉並各自離開現場以免招人耳目之情形相吻合 。參以被告吳崇瑋既係擔任第1層收水工作，上游在其取得 贓款後為之指示，應係要達成迅將贓款繳回上游之目的而為 之指示，而本件上游對被告吳崇瑋之指示，並無關於購買虛 擬貨幣之指示，而是指示其將款項交予持有相同序號百元鈔 之人，顯見被告耿鵬亦係詐欺集團中負責收水之角色，對其 交付即係達成交回上游目的之一環，集團成員遂能指示被告 吳崇瑋直接將款項原封不動迅速交付之即可，遂毋庸為任何 身分、金額確認及拿取交款憑證。加以本案其各次收取之金 額非微，3次合計金額接近500萬元，然被告耿鵬於警詢被詢 及收取之款項金額時，卻均表示金額不清楚、買家已忘記等 語（見偵卷㈢第21至26頁），且始終未能提出其在平台找尋 買、賣家之文字訊息、相關客戶資料、與買、賣家關於買賣 虛擬貨幣之對話、約定交取款內容之對話等相關資料，前揭 資料乃關乎若交易過程出現問題或發生非法疑義時，其釐清 自身責任之重要資料，其卻完全未能提出，顯與常情有違。 況且其係以無法追蹤交易者身分之百元鈔票序號作為辨識方 式進行交易，而非以可資特定交易者身分之方式（例如交易 者姓名、名片或仲介商名義，可加強日後合作信賴關係）進 行交易，衡情係為避免彼此知悉身分、純為完成各次遞款目 的而設，亦與虛擬貨幣仲介商之一般交易模式相悖。準此， 本件被告耿鵬採取以前揭鈔票序號作為辨識，同日密集收取 被告吳崇瑋交付之大額現金，並可從中拿取報酬，對於金流 去向隱瞞未述，被告耿鵬明知係詐騙得款，而隱匿其來源去 向，應係集團成員上游，負責收水，其主觀上具加重詐欺取 財及洗錢之故意，至可認定。 ⒋共同正犯不限於事前有協議，即僅於行為當時有共同犯意之 聯絡者亦屬之，且表示之方法，不以明示通謀為必要，即相 互間有默示之合致亦無不可。被告林帛鋒經被告陳柏憲等人 指示前往領取詐欺款項，轉交陳柏憲，再轉交吳崇瑋，而製 造金流斷點；被告耿鵬則明知為詐欺贓款自被告吳崇瑋收受 後隱匿掩飾其來源去向，4人所參與者係詐欺取財、洗錢之 構成要件之取財及掩飾隱匿之階段行為，被告等雖非確知「 金剛幣商」所屬詐欺集團等人之分工細節，然被告陳柏憲、 吳崇瑋知悉而參與、被告林帛鋒既可預見卻不以為意容任發 生、被告耿鵬則明知其所參與者，為詐欺集團取得告訴人財 物及隱匿掩飾來源去向之全部犯罪計劃之一部分行為，其等 相互利用分工，而共同達成不法所有之犯罪目的，自應就所 參與並有犯意聯絡之犯罪事實同負全責。 ㈡被告林帛鋒、耿鵬辯解之論駁 ⒈被告林帛鋒部分 ⑴被告林帛鋒自承前往附表一所示各地點之方式，幾乎均是其單 獨搭車前往，再與被告陳柏憲會合，尚且還單獨在便利商店 吃東西休息等候被告陳柏憲等行動自由(原審卷第62頁)；被 告陳柏憲到庭結證：並無不讓被告林帛鋒下車等語（見原審 卷第324頁），亦未見其有何趁機向外求救之情交互以觀，實 難認其有何遭脅迫控制之情形。被告林帛鋒所辯係遭被告陳 柏憲以鎖車門不讓其離開方式脅迫等語自屬無據。另被告陳 柏憲被查扣手機畫面雖顯示有某暱稱「自然」之人向被告陳 柏憲傳送「要注意他是騙來不要讓他知道太多」之訊息(見偵 卷㈠第128頁)，核其傳送時間於112年5月15日即本案發生前1 日，僅能證明其所辯：「鳳梨娛樂城」於案發前1日要其聯繫 被告陳柏憲稱另有主管指派其翌日工作等語尚非不可採信。 但林帛鋒於案發日，亦即其與被告陳柏憲接洽而經告知須以 前揭不實名牌、收據取款等情節後，自有預見詐欺等不法情 事；另其陳稱其使用之袋子被放置追蹤器一節，未見證據以 明，縱使如此亦僅能證明本案詐欺集團為能精準掌握車手動 向並追蹤贓款去向（如避免發生黑吃黑情形或其他原因造成 贓款流向截斷）所為之監控措施，尚無從以此作為其未能預 見而無本件主觀犯意之認定。 ⑵查獲本案員警即證人李峻羽庭結證：本案是林炳華於5月10日 來派出所報案說被騙，且對方還繼續要他拿錢，後來員警就 配合提前在現場埋伏，所以親眼目睹林帛鋒從陳柏憲的車下 車，陳柏憲就繞一圈到對面停車，因為陳柏憲剛好停在對面 紅線上，伊請同事去攔查，等到林帛鋒要跟被害人收錢時， 伊就跟同事說伊要行動了，就二邊一起，伊在現場有問林帛 鋒是不是還有去別的地方，因為當時已經很晚了，依照經驗 來說他們一定是從早領到晚，林帛鋒有說他有去別的地方領 錢，但沒有交代具體地點，後來伊清查陳柏憲的手機群組內 容，才知道還有苗栗、基隆、台北這3件，然後再問林帛鋒是 不是這些地方，林帛鋒才跟伊說就是這幾個地方，然後才製 作其（112年5月17日）警詢筆錄等語在卷（見原審卷第329至 333頁）。斟諸卷附員警埋伏期間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見偵 卷㈠第102至104頁）、112年5月16日案發當日即已查獲被告陳 柏憲手機內有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取款地點、金額、姓名等 資料（見偵卷㈠第108至119頁之手機畫面照片），而被告林帛 鋒扣案手機內僅留有附表一編號4所示告訴人資料（見偵卷㈠ 第98至100頁）所示情節，足認證人李峻羽所述認屬可信，從 而本件是因員警在現場埋伏查知被告陳柏憲駕車載被告林帛 鋒至現場，旋又停到對面監控把風而得知被告陳柏憲涉案， 且當場從其手機內容即已查悉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犯罪事實 ，並非因被告林帛鋒之供述而查知，難認其有自首之情況。 ⒉被告耿鵬部分 ⑴被告耿鵬上開取款方式極其異常，顯在隱蔽自己身分及金錢流 向，又其難想像各次金額均逾百萬元之情況下，其在收取買 家的錢時，竟完全未拆開包裝確認其內金額（如前述監視器 畫面所示），而買家方在未確認虛擬貨幣已進入電子錢包前 ，竟會留下款項即逕自離開現場，又賣家方豈會在還未向被 告耿鵬取得款項前，即逕行先將虛擬貨幣匯入他人之電子錢 包，其所辯收款買賣虛擬貨幣云云，要不足採。 ⑵證人即共同被告林帛鋒、吳崇瑋、陳柏憲固均於本院審理中證 稱不認識被告耿鵬或與之謀議；未與「台北幣商」謀議詐欺 等語（見本院卷第278、282、284、285頁）。然前已述及被 告耿鵬採取以前揭鈔票序號作為辨識，同日密集收取被告吳 崇瑋交付之大額現金，未曾當面點收，對於金流去向隱瞞未 述，顯然主觀上明知該等款項係不法詐欺所得、其所為係擔 任收水角色等節，而與其於被告三人間接謀議，分擔詐欺及 洗錢行為。況且擔任面交車手之被告林帛鋒亦未在上開群組 內。是耿鵬辯稱並未曾直接謀議，且未在「金錢帝國2」群組 內，要不足取。 ⑶另其固提出虛擬貨幣交易明細(見本院卷第152-9至152-14頁) ，但未見係以何資金購買、由何人以何方式購買、購買後交 付何人，該交易買賣雙方資金軌跡及與被告耿鵬之關係，均 付之闕如，加以其遭警拘提查獲迄今亦超過1年始行提出，該 等資料縱屬真正，亦難認與本案有關，尚難採憑。 　 ㈢綜上所述，被告林帛鋒、耿鵬所辯，要屬事後卸責之責，顯不 足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4人上開犯行，洵堪認定，均應依 法論科。 二、論罪 　㈠罪名 　⒈新舊法比較 　⑴關於刑法第339條之4之加重詐欺取財罪部分： 　　被告行為後，刑法第339條之4規定⑴先於112年5月31日修正 公布，並於同年6月2日生效施行，然此次修正僅新增該條第 1項第4款「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 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之規定，該條第1項第2款 規定則未修正，是前揭修正與被告於本案所犯三人以上共同 詐欺取財罪之犯行無涉，不生新舊法比較之問題，逕行適用 現行刑法第33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規 定。⑵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全文58條，於113年7月31日公 布，並明定除部分條文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另定外，自公布日 施行即同年8月2日施行。其中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為該條例 第2條第1款第1目之罪，被告2人所犯為刑法第339條之4第1 項第2款之罪，並無該條例第44條第1項所列加重其刑事由， 而上開條例關於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罪之構成要件 及刑罰均未修正，不生新舊法比較適用問題，逕行適用刑法 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規定。　 　⑵關於新增訂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之自白減刑部分 　　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 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 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 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 ，減輕或免除其刑。」此行為後增訂之法律因有利於被告， 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應予適用。　 　⑶另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施行， 除第6條、第11條外，於同年8月2日生效。修正前洗錢防制 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 後則移列為同法第19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 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 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 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 下罰金。」並刪除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3項宣告刑範圍限制 之規定，且被告4人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但 因均同時亦犯刑法第339條之4最重本刑7年以下有期徒刑之 加重詐欺取財罪，依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3項之規定，法定 本刑與同條第1項相同，而仍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相較修正 同法第19條第1項後段法定最重本刑5年以下有期徒刑，新舊 法比較結果，修正後之規定有利於被告，則應適用修正後同 法第19條第1項後段。 　⒉ 　⑴加重詐欺罪 　　核被告4人就附表一編號1至3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 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3罪）。被告陳 柏憲、林帛鋒就附表一編號4所為，刑法第339條之4第2項、 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未遂罪。　 　　查被告林帛鋒預見之詐欺成員至少有「娛樂鳳梨城」為其面 試之人及被告陳柏憲；被告耿鵬知悉之詐欺成員至少有被告 吳崇瑋、指示其收取贓款及前來向其收取贓款之人。公訴意 旨認被告耿鵬係涉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普通詐欺罪，容有未 洽，惟因起訴之社會基本事實同一，並經法院當庭諭知刑法 第339條之4第1項第1款罪名，給予答辯之程序保障，爰依法 變更被告耿鵬之起訴法條。　　 　⑵一般洗錢罪　 　　被告被告林帛鋒出面取得詐騙款，被告陳柏憲則把風監控並 收取被告林帛鋒交付之贓款再轉交被告吳崇瑋，被告吳崇瑋 再轉交被告耿鵬，由其再以不詳方式繳回上游詐欺集團，隱 匿掩飾其來源去向，核被告4人就附表一編號1至3所為，均 係犯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洗錢罪（共3罪） 。被告陳柏憲、林帛鋒就附表一編號4所為，另犯修正後洗 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第2項之洗錢未遂罪。 　⑶被告陳柏憲、林帛鋒就附表一編號4所為，則係犯刑法第216 條、第210條行使偽造私文書。　 　㈡共同正犯　 　 被告4人、「PP」等詐欺集團其他成年成員間，係在合同意 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並相互利用他人之行 為，以達遂行犯罪之目的，均應就所參與犯行，對於全部所 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其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 共同正犯。 ㈢罪數 　⒈被告陳柏憲及林帛鋒就附表一編號4部分之罪，偽造私文書之 階段行為經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 　⒉被告4人就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 之行為，被告陳柏憲、林帛鋒另就附表一編號4所示行使偽 造私文書、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及洗錢未遂之行為， 就各別之告訴人而言，其等行為具有局部之同一性，應認係 以一行為同時觸犯上開各罪，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 條規定，就附表一編號1至3部分，均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 同詐欺取財罪；被告陳柏憲及林帛鋒就附表一編號4部分， 則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　 ⒊被告4人就附表一各編號之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被害人 亦不同，應予分論併罰。 ㈣刑之減輕事由 　⒈被告陳柏憲、林帛鋒就附表一編號4部分，與本案詐欺集團成 員已著手向告訴人林炳華施用詐術，惟告訴人林炳華交款前 查覺有異先行報警並假意面交，被告陳柏憲旋為埋伏現場警 員查獲逮捕而未發生詐得財物之結果，自屬未遂犯，爰依刑 法第25條第2項之規定，按既遂犯之刑減輕之。 　⒉被告陳柏憲於偵查、原審及本院；被告吳崇瑋於偵查中聲請 羈押訊問、原審及本院審理就加重詐欺認罪(詳附件被告自 白情形)，2人未見證據證明受有報酬(見偵35314卷第209頁 、偵42376卷第175頁)，則應有述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 7條減刑之適用。被告耿鵬於偵審均未就加重詐欺認罪，被 告林帛鋒則未曾於審理中認罪(詳附件)，被告林帛鋒、耿鵬 尚無前述規定之適用。 　⒊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 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被告行為後分別於112 年6月14日修正為：「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 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以及本次修正之現行法第23條第 3項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 ，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 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 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而 綜合比較上開行為時法及現行法可知，立法者持續限縮自白 減輕其刑之適用規定，經比較修正前、後之規定，修正後須 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犯罪始得依該條規定減輕其 刑，顯見修正後適用偵審自白減刑之要件較為嚴格，故應以 112年6月14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較有利 於被告。查被告4人如附件所示就洗錢犯行分於偵查或原審 及本院認罪，是被告陳柏憲就其所犯附表一編號1至4所示、 被告吳崇瑋、耿鵬均就就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被告林帛鋒 就附表一編號4所示想像競合輕罪之一般洗錢罪，符合112年 6月14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規定，於量刑時一 併審酌。 　⒋按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刑度仍嫌過重者，得酌 量減輕其刑，刑法第59條定有明文。本條所謂「犯罪之情狀 可憫恕」，自係指裁判者審酌第五十七條各款所列事項以及 其他一切與犯罪有關之情狀之結果，認其犯罪足堪憫恕者而 言（見法務部立法說明）。查邇來詐欺案件頻傳，且趨於集 團化、組織化，甚至結合網路、電信、通訊科技，每每造成 廣大民眾受騙，政府三令五申借用帳戶之風險，且查察不遺 餘力，被告陳柏憲、吳崇瑋、林帛鋒所犯如刑法第339條之4 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既遂罪，其法定徒刑為 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被告與詐欺集團成員共同犯罪， 雖非居集團上游，然告訴人所生損害程度非輕，被告陳柏憲 、吳崇瑋未與告訴人和解或賠償，被告林帛鋒雖與告訴人邱 麗君、黃雅娟成立調解但以否認犯行迄未給付(見本院卷第3 06頁)，被告林帛鋒甚至否認犯行，客觀上交互審視，難認 其3人有情輕法重之處，而足以引起一般人同情，認無刑法 第59條之規定減輕其刑之適用。　　　　　 　㈤併案部分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22940號、臺灣基隆地方 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1841號併案審理部分，分別為如附表 一編號3、編號2所示同一被害人李湲絜、邱麗君之同一被害 事實，為起訴效力所及，依法併予審理，附此敘明。 參、撤銷改判之理由 一、原判決依想像競合之例，從一重認被告四人各犯有附表所示 之罪，據以論罪、科刑及沒收固非無見。然被告4人行為後 ，洗錢防制法業經修正，其等所犯一般洗錢罪應論以修正後 第19條第1項後段之罪；另被告陳柏憲、吳崇瑋得適用新訂 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減刑規定，被告林帛鋒就洗 錢未遂部分有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事由而得於 量刑審酌；被告林帛鋒、耿鵬與被害人黃雅娟、邱麗君達成 和解，量刑基礎亦有變動，以上原審均未及審酌。被告陳柏 憲、吳崇瑋上訴請求輕判，認有理由；被告林帛鋒上訴否認 加重詐欺及洗錢罪，被告耿鵬上訴否認加重詐欺犯行，均不 可採，業經論述如上。然原判決既有前開未洽之處，即屬無 以維持，應由本院撤銷改判。 二、爰審酌被告等均正值青壯，竟不思以正當方式賺取所需，為 貪圖不法錢財，竟分別擔任詐欺集團車手及收水成員而參與 本案加重詐欺及洗錢犯行，致使如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告訴 人受有財產上損失，並掩飾不法所得之去向，躲避檢警追緝 ，助長詐騙犯罪風氣，並提高社會大眾遭受詐騙損失之風險 ，前揭3位告訴人因受騙而交付之金錢非微，所生損害甚鉅 ；被告林帛鋒、陳柏憲另共同以向附表一編號4所示告訴人 行使偽造私文書方式而參與加重詐欺未遂、洗錢未遂之犯行 ，除致生侵害他人財產權之危害可能性外，亦足生損害於私 文書之名義人及該等文書之公共信用，並審酌被告等素行， 以及被告陳柏憲、吳崇瑋坦承犯行、被告林帛鋒於法院審理 時否認全部犯行、被告耿鵬僅承認洗錢犯行之犯後態度，兼 衡如附表一所示告訴人遭詐騙既遂（未遂）之金額、被告林 帛鋒、陳柏憲係擔任本案詐欺集團層級較最末端之面交及監 視車手，所參與之犯罪層級屬較最末端、次要角色，被告吳 崇瑋為第一層、耿鵬擔任第二層收水，隱瞞資金流向，應係 較接近本案詐欺集團核心之角色，所參與之犯罪層級較高， 其等介入程度及犯罪情節尚屬有別，以及被告陳柏憲、吳崇 瑋、耿鵬以及被告林帛鋒(僅附表一編號4部分)合於修正前 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之情形，被告林帛鋒、耿鵬與 告訴人黃雅娟、邱麗君成立調解，耿鵬給付邱麗君15萬元完 畢、分期給付黃雅娟(見本院卷第263頁調解筆錄及第199頁 匯款單據)，林帛鋒則尚未給付(見本院卷第308頁)。另被告 陳柏憲及吳崇瑋迄今均未與任何告訴人達成調解或賠償。被 告耿鵬繳回犯罪所得1萬3,890元。另衡以被告等所自述：陳 柏憲為高職畢業，工地工作，無須扶養任何人，與父母及兩 個弟弟同住；被告吳崇瑋國小畢業，目前從事當舖，月入約 3 萬左右，需扶養兩名小孩，分別為4 歲及8 歲，離婚單親 ；被告林帛鋒大學畢業，目前待業中，還在找工作，生活費 由家裡幫忙，與父母親及哥哥同住，無須扶養任何人；被告 耿鵬大學肄業，目前在車行工作，月入約3 萬多元，無須扶 養任何人之智識程度及家庭與經濟生活等一切情狀，分別量 處如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復審酌被告等於整體之分工行為 ，所造成之受害人數及受害金額，另考慮刑罰邊際效益會隨 著刑期增加而遞減，受刑罰者所生痛苦程度則會隨著刑期增 加而遞增等情，爰依刑法第51條第5款規定，就被告吳崇瑋 、耿鵬部分各定其應執行刑如主文第二項所示。被告陳柏憲 、林帛鋒因附表一編號4部分之刑，得易服社會勞動，無從 與其他犯行定刑，其等2人爰均不予定應執行刑。 三、沒收 ㈠按偽造之印章、印文或署押，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 刑法第219條定有明文。又行為人用以詐欺取財之偽造、變 造等書類，既已交付於被害人收受，則該物非屬行為人所有 ，除偽造書類上偽造之印文、署押，應依刑法第219條予以 沒收外，依（修正前）同法第38條第3項之規定，即不得再 對各該書類諭知沒收（最高法院43年台上字第747號判決意 旨參照）。查如附表二編號4所示之偽造收據業已交付予告 訴人林炳華，已非行為人所有，自不得宣告沒收，惟其上所 偽造之如附表三所示之印文、署押，以及附表二編號3所示 偽造之印章，不問是否為犯人所有，應依刑法第219條之規 定宣告沒收。 ㈡扣案如附表二編號5、7、8所示手機分係被告林帛鋒、陳柏憲 所有並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業據其供承在卷，手機內並有 聯繫本案之相關對話紀錄可證（見偵卷㈠第30頁、第98至100 頁）；如附表二編號1、2所示專員名牌，係被告陳柏憲交付 被告林帛鋒備供取信被害人之用（本案依卷內證據尚難確認 已有行使），則屬供犯罪預備之物，均依刑法第38條第2項 前段之規定宣告沒收。至於附表二其餘編號所示之物，並無 證據顯示與本件犯罪有關，爰不予宣告沒收。 ㈢查被告耿鵬自承其報酬為千分之3（見原審卷第411頁），以 此計算其就附表一編號1至3所取得之犯罪所得為1萬3,890元 【計算式：（133萬元+180萬元+150萬元）×0.3%=1萬3,890 元】，其於本院審理中繳交(見本院卷第204頁本院收據)， 仍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規定沒收，而毋庸追徵 其價額。被告陳柏憲、吳崇瑋及林帛鋒則稱尚未取得報酬即 被查獲，卷內亦未見證據可資證明其有獲取報酬，尚難對其 諭知沒收犯罪所得或追徵其價額。　　　　　　 ㈣被告等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有關沒收洗錢之財物 或財產上利益之規定，業經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為同法 第25條第1項規定，並於同年8月2日生效施行，自應適用裁 判時即修正後之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之規定。洗錢 防制法第25條第1項固規定：「犯第19條‥之罪，其洗錢之財 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此項 規定屬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但書所指之特別規定，雖無再適 用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規定之餘地，然法院就具體個案 ，如認宣告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 、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 ，仍得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不予沒收或酌減之。本件被告 等分別為車手及收水而為加重詐欺及洗錢犯行，然尚乏證據 證明其4人保有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財物，且被告耿鵬給亦 賠償邱麗君15萬元完畢、分期給付黃雅娟；若對其4人沒收 其他洗錢正犯隱匿去向之金額，顯有過苛之虞，爰依刑法第 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何國彬提起公訴，檢察官張維貞提起上訴，檢察官 莊俊仁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刑事第二十庭 審判長法　官 吳淑惠 法　官 張明道 法　官 吳定亞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黃芝凌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1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 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 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 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 期徒刑。　 　 附件(被告自白情形) 被告姓名 偵查 原審 本院 陳柏憲 承認加重詐欺及洗錢 (偵35314卷第211頁) 承認加重詐欺及洗錢 (原審卷第45至47頁、第137至145頁) 承認加重詐欺及洗錢 (本院卷第275、299頁） 吳崇瑋 承認加重詐欺及洗錢 （偵42376號卷第173至176頁） 承認加重詐欺及洗錢 （原審第237至241頁、第243至253頁） 承認加重詐欺及洗錢 （本院卷第275、299頁） 林帛鋒 承認附表一編號4部分加重詐欺及洗錢未遂 (見原審聲羈298號卷第28頁) 否認 (原審第223頁) 否認 （本院卷第275、295、302頁） 耿鵬 承認洗錢、否認加重詐欺 (偵43288號卷第153頁) 承認洗錢、否認加重詐欺或普通詐欺 (原審第190頁) 承認洗錢、否認加重詐欺（本院卷第275、303頁） 附表一： 編號 告訴人 施用詐術及交付金額（新臺幣） 第一層 收水時地 第二層 收水時地 原判決主文 本院主文 1 黃雅娟 由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間以通訊軟體Line暱稱「陳靜怡」以「聯創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名義向黃雅娟佯稱可投資賺錢云云，致黃雅娟陷於錯誤，於112年5月16日9時50分許，在苗栗縣○○鄉○○村000之00號○○鄉公所附近交付新臺幣(下同)133萬元。 吳崇瑋、112年5月16日10時許、苗栗縣○○鄉○○村000之00號附近 耿鵬、112年5月16日12時15分許、臺北市○○區○○街000號統一超商興復門市附近 陳柏憲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吳崇瑋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林帛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耿鵬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陳柏憲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吳崇瑋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林帛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耿鵬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2 邱麗君 由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間以通訊軟體Line暱稱「謝淳佳助理」以「management投資」名義向邱麗君佯稱可投資賺錢云云，致邱麗君陷於錯誤,於112年5月16日13時許，在基隆市○○區○○街000巷00號附近OK超商三坑店交付180萬元。 吳崇瑋、112年5月16日13時至同日14時25分間某時、基隆市○○區○○路00號 耿鵬、112年5月16日14時25分、臺北市○○區○○街000號統一超商興復門市附近 陳柏憲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吳崇瑋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林帛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耿鵬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 陳柏憲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吳崇瑋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林帛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耿鵬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3 李湲絜 由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間以通訊軟體Line暱稱「雪晴」以「欣誠投資」名義向李湲絜佯稱可投資賺錢云云，致李湲絜陷於錯誤,於112年5月16日17時4分許，在台北市○○區○○○路0段000號附近而同意交付150萬元。 吳崇瑋、112年5月16日17時4分至同時55分間某時、台北市○○區○○○路0段000號附近 耿鵬、112年5月16日17時55分許、臺北市○○區○○街000號統一超商興復門市附近 陳柏憲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吳崇瑋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林帛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耿鵬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陳柏憲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吳崇瑋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林帛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耿鵬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4 林炳華 由詐欺集團成員以通訊軟體Line暱稱「Do1ly向日葵」以「聯創投資公司」名義向林炳華佯稱可投資賺錢云云，致林炳華陷於錯誤,而同意交付150萬元。林炳華與詐欺集團成員相約於112年5月16日20時15分許在新北市○○區○○路0段00號之統一超商新觀和門市面交給付150萬元，到達上址超商前先由陳柏憲依詐欺集團成員「PP」指示委請不知情之印章刻印店刻印如附表二編號3所示「聯創投資公司」公司章，再蓋於空白收據上而偽造「聯創投公司」空白收據，另又偽造如附表二編號1至2所示之「聯創投資公司」及「台灣證券交易所」名牌後，均交付林帛鋒保管備用。嗣於112年5月16日20時15分許，陳柏憲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小客車搭載林帛鋒到達上址超商後，陳柏憲在超商對面監控林帛鋒取款，林帛鋒則在上址超商收取林炳華所交付之150萬元偽鈔及2,000元現金，並於陳柏憲交付之「聯創投資公司」空白收據上填寫林炳華姓名、金額、「楊宗憲」之簽名而偽造如附表二編號4所示「聯創投資公司」之收據1紙，旋將之交付林炳華而行使之，埋伏之員警旋即逮捕林帛鋒、陳柏憲。 * * 陳柏憲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徒刑柒月。 林帛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徒刑柒月。 陳柏憲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徒刑陸月。 林帛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徒刑陸月。 附表二：扣案物品 編號 扣案物品名稱及數量 所有人/持有人 備註 1 聯創投資外派經理名牌壹個(楊宗憲) 林帛鋒 偵卷㈠第97、195頁 2 台灣證卷交易所專員名牌壹個(王子杰) 林帛鋒 偵卷㈠第97、195頁 3 聯創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印章壹個 林帛鋒 偵卷㈠第43頁 4 聯創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收據壹紙 林帛鋒 偵卷㈠第43頁 5 I Phone SE手機壹支 (IMEI:000000000000000、門號:0000000000，含SIM卡號碼：00000000000000號壹張) 林帛鋒 偵卷㈠第43頁 6 智慧型手機參支 耿鵬 偵卷㈢第107頁 7 I Phone 7手機壹支 (IMEI:000000000000000、門號:無，含SIM卡號碼：00000000000000000000壹張) 陳柏憲 偵卷㈠第51頁 8 I Phone 7手機壹支 (IMEI:000000000000000、門號:+00000000000，含SIM卡號碼：00000000000000000000000壹張) 陳柏憲 偵卷㈠第51頁 9 I Phone 13Pro手機壹支 (IMEI:000000000000000、IMEI2:000000000000000、門號:0000000000，含SIM卡號碼：000000000000000壹張) 陳柏憲 偵卷㈠第51頁 10 愷他命1包 陳柏憲 偵卷㈠第53頁 11 K盤1組 陳柏憲 偵卷㈠第53頁 12 I Phone 7手機壹支 (IMEI:000000000000000、門號:無，含SIM卡號碼：00000000000000000000壹張) 吳崇瑋 偵卷㈡第89頁 附表三： 編號 偽造之私文書名稱 偽造之印文、署押 所在處所 1 如附表二編號4所示之收據 其上蓋有「聯創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之印文1枚、「楊宗憲」署押1枚 偵卷㈠第93頁

2024-12-10

TPHM-113-上訴-3279-20241210-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2750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李宗達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 院112年度審訴字第2690號，中華民國113年4月18日第一審判決 （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緝字第3272號、第3 273號），提起上訴，嗣經移送併辦（移送併辦案號：臺灣雲林 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4587號、第6874號、第9195號），本 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李宗達幫助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一般洗錢罪， 處有期徒刑陸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 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 一、李宗達依其智識程度、一般社會生活經驗，知悉金融機構帳 戶係個人理財之重要工具，為攸關個人財產、信用之表徵， 並可預見將個人或其控制之公司所申辦金融帳戶帳號、提款 卡、相對應密碼等資料交予不明之人掌控、使用，則不管理 該帳戶內款項來源，作為詐欺被害人匯入款項，並提領、轉 帳之人頭帳戶使用，且將款項轉出或提領後，製造金流斷點 ，而掩飾、隱匿詐欺取財犯罪所得去向、所在，並逃避檢警 追查，竟仍基於容任該結果發生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幫助詐欺 取財及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於民國112年5月間某時，在 不詳地點，將其所申辦之元大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 號帳戶（下稱元大帳戶）、第一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 號帳戶（下稱一銀帳戶，與元大帳戶合稱為本案帳戶）之提 款卡、密碼及存摺提供與某詐欺集團成員使用。嗣該詐欺集 團所屬之成年成員於取得前開帳戶相關資料後，旋共同意圖 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之犯意聯絡，於如附表所 示時間，以如附表所示方法，各對如附表所示之告訴人施用 詐術，致渠等均陷於錯誤，而於如附表所示時間，分別匯款 如附表所示金額至李宗達所申辦之元大帳戶或一銀帳戶內， 且該等款項均旋遭提領一空。嗣經如附表所示之人察覺有異 ，始報警查獲。 二、案經如附表所示之告訴人分別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和分 局、樹林分局、新莊分局；雲林縣警察局斗六分局、西螺分 局；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雅分局、第六分局；南投縣政府警 察局南投分局報請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臺灣雲林地 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或移送併辦。 　　理　由 壹、程序部分： 一、本案認定事實所引用屬於傳聞證據之供述部分，檢察官、被 告李宗達於本院準備期日、審理期日均不爭執其證據能力， 並同意引用為證據（見本院卷第70頁至第72頁、第134頁至 第140頁、第179頁至第185頁、第227頁至第234頁），且本 院審酌該等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 明顯過低之情況，認為以之做為證據應屬適當，故依刑事訴 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認均有證據能力。 二、又本案認定事實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 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是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 釋，認均得為證據。 貳、實體部分： 一、訊據被告固坦認其曾申設上開元大帳戶、一銀帳戶，並領有 存摺、提款卡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幫助詐欺取財、幫助 洗錢之犯行，辯稱：我不認識告訴人，我的元大帳戶和一銀 帳戶之存摺和提款卡遺失，且我將密碼寫在存摺上云云。 二、經查：　 （一）被告曾申設本案帳戶，並領有存摺、提款卡之事實，有卷 附元大帳戶之開戶資料、交易明細及一銀帳戶之開戶資料 、交易明細等件在卷可稽（見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 度偵字第27794號卷，下稱偵27794卷第17頁至第21頁；臺 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1864號卷，下稱偵3186 4卷第15頁至第21頁），且為被告坦認在卷，已堪認定。 又詐欺集團成員以如附表所示方式，各詐騙如附表所示之 告訴人，致渠等均陷於錯誤，分別於如附表所示之時間， 匯款如附表所示之金額至如附表所示之帳戶內等情，有如 附表「證據/出處」欄所示之各項證據在卷可參，是此部 分事實，亦堪認定。 （二）本案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及相對應密碼係被告提供予詐欺 集團使用，理由分述如下：　　 　　1.金融存款帳戶事關存戶個人財產權益之保障，無論係存摺 、印鑑或提款卡等專屬性質甚高，若落入不明人士手中， 除存款有遭盜領之危險外，亦極可能被利用為取贓之犯罪 工具，倘連密碼一同遺失時，遭盜用之可能性更高，一般 人皆有妥為保管以防止他人任意使用之認識，倘有遺失情 事，亦理當於發現後立即處理，儘速致電或前往金融機構 或警察機關辦理掛失止付或報案之手續，以維自身信用與 權益。經查，被告於警詢時先辯稱：其提款卡密碼寫在紙 條上，紙條放在皮夾裡，整個皮夾不見云云（見偵27794 卷第8頁至第9頁），後於原審訊問程序中卻改辯稱：元大 帳戶、一銀帳戶之存摺及提款卡遺失，密碼寫在存摺上云 云（見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2年度審訴字第2690號卷第48 頁），是被告就本案帳戶提款卡之相對應密碼究係寫在皮 包內之紙條上或該等帳戶之存摺內等關鍵情節，前後供述 並不一致，是被告所辯稱：本案帳戶之存摺及提款卡係遺 失等詞之真實性，顯有可疑。 　　2.其次，依一般社會經驗，常人在發現自身金融機構帳戶存 摺、提款卡等物品遭竊或遺失時，為防止竊得或拾得之人 盜領其存款或作為不法使用而徒增訟累，多會立即報警或 向金融機構辦理掛失止付。是以，倘取得帳戶之人係以竊 得或他人遺失之帳戶作為犯罪工具，則在誘使被害人將款 項匯入帳戶後，極有可能因帳戶已遭所有人掛失止付而無 法提領，致使先前大費周章從事之詐欺犯罪行為無法獲得 任何利益。因此通常不會使用竊得或拾得之帳戶作為犯罪 工具，藉以確保於以該等帳戶進行提款、轉帳等動作時， 無須承擔該等帳戶可能遭掛失而無法順利提領贓款之風險 。查被告本案帳戶之存摺、提款卡迄今並無掛失紀錄，更 由卷附元大帳戶之客戶往來交易明細及一銀帳戶之客戶歷 史交易明細詳細以觀（見臺灣雲林地方法院113年度金訴 字第51號卷，下稱雲院金訴卷第107頁至第137頁、第139 頁至第152頁），可知本案帳戶自112年5月間起即陸續有 數筆非被告所操作之款項匯入及以提款卡提領之紀錄，其 中更包含如附表所示之告訴人所匯入款項等情，進而能知 悉詐欺集團之不詳成員於向如附表所示之告訴人實施詐欺 取財犯行之際，確有把握本案帳戶不會遭被告掛失止付或 向警方申報遺失，至少能確保一定期間內可安全供其操作 、運用，則此種確信在本案帳戶係遭他人拾得、竊得之情 形下，應無可能存在。 　　3.綜上，被告本案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含相對應密碼）理 應係被告自行交付與他人使用乙節，堪以認定。至被告所 辯稱：本案帳戶係遺失云云，顯與事理未合，僅係卸責之 詞，不足為採。 （三）被告主觀上具有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 詳述如下： 　　1.按刑法上之故意，可分為直接故意與不確定故意（間接故 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 者，為直接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事實，預見其發生 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為間接故意。次按近年來詐 欺取財之犯罪類型層出不窮，該等犯罪多數均係利用他人 帳戶作為詐欺所得財物之出入帳戶，業經政府為避免民眾 受騙而多所宣導，亦為民眾常日頻繁討論之議題，又金融 存款帳戶，事關存戶個人財產權益之保障，屬個人理財之 工具，若該帳戶之存摺、金融卡及提款密碼相結合，則專 屬性、私密性更形提高，除非本人或與本人具密切親誼關 係者，難認有何正當理由可自由流通使用，稍具通常社會 歷練與經驗法則之一般人亦均有應妥善保管上開物件，防 止被他人冒用之認知，並知如淪落於不明人士手中，極易 被利用為與財產有關之犯罪工具，可能因此供不法詐騙份 子利用以詐術使他人將款項匯入自己之金融機構帳戶後， 再予提領運用，此為一般社會大眾所知悉。 　　2.查被告為00年0月出生，案發時已38歲，且具有大學畢業 之智識程度，此有被告個人基本資料1紙在卷可佐（見本 院卷第49頁），又其於警詢時自承：帳戶是為了自己轉帳 跟領薪資之用等語（見偵27794卷第9頁），可證被告於本 案行為時，應係具正常智識，且有社會經驗之成年人，其 對於前開說明之一般生活及社會經驗應有所認識之內容理 應知悉甚詳，而被告明知此情，猶執意將本案帳戶之存摺 、提款卡與相對應密碼交給詐欺集團不詳成員使用，堪認 被告在主觀具有幫助詐欺取財、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甚 明。　 （四）綜上所述，本案事證已臻明確，且被告所辯並不足採，是 被告幫助詐欺取財、幫助洗錢等犯行，均堪認定，應予依 法論科。 　　 三、論罪部分： （一）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 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 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 者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 同法第35條第2項亦有明定。有期徒刑減輕者，減輕其刑 至二分之一，則為有期徒刑減輕方法，同法第66條前段規 定甚明，而屬「加減例」之一種。又法律變更之比較，應 就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 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刑法上之「必減」，以原刑減輕 後最高度至減輕後最低度為刑量，「得減」則以原刑最高 度至減輕最低度為刑量，而比較之，此為最高法院統一之 見解。故除法定刑上下限範圍外，因適用法定加重減輕事 由而形成之處斷刑上下限範圍，亦為有利與否之比較範圍 ，且應以具體個案分別依照新舊法檢驗，以新舊法運用於 該個案之具體結果，定其比較適用之結果。至於易科罰金 、易服社會勞動服務等易刑處分，因牽涉個案量刑裁量之 行使，必須已決定為得以易科罰金或易服社會勞動服務之 宣告刑後，方就各該易刑處分部分決定其適用標準，故於 決定罪刑之適用時，不得資為比較適用之範圍。又洗錢防 制法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 第3項規定：「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 定最重本刑之刑。」該項規定係105年12月洗錢防制法修 正時所增訂，其立法理由係以「洗錢犯罪之前置重大不法 行為所涉罪名之法定刑若較洗錢犯罪之法定刑為低者，為 避免洗錢行為被判處比重大不法行為更重之刑度，有輕重 失衡之虞，參酌澳門預防及遏止清洗黑錢犯罪第三條第六 項（應為第8款之誤載，原文為「按以上各款的規定所科 處的刑罰，不得超過對產生有關利益的符合罪狀的不法事 實所定刑罰的最高限度。」）增訂第三項規定，定明洗錢 犯罪之宣告刑不得超過重大犯罪罪名之法定最重本刑。」 是該項規定之性質，乃個案宣告刑之範圍限制，而屬科刑 規範，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洗錢行為之前置 重大不法行為為刑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者為例，其 洗錢罪之法定本刑雖為7年以上有期徒刑，但其宣告刑仍 受刑法第339條第1項法定最重本刑之限制，即有期徒刑5 年，而應以之列為法律變更有利與否比較適用之範圍。再 者，關於自白減刑之規定，於112年6月14日洗錢防制法修 正前，同法第16條第2項係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 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112年6月14日修正後、 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則規定 ：「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 其刑。」113年7月31日修正後，則移列為同法第23條前段 「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 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修正前後自 白減刑之條件顯有不同，而屬法定減輕事由之條件變更， 涉及處斷刑之形成，亦同屬法律變更決定罪刑適用時比較 之對象（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720號判決意旨參照 ）。經查，本件原審判決後，所適用之洗錢防制法已於11 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除第6條、第11條外，其餘修正條 文均於同年0月0日生效（另適用之刑法第30條、第339條 第1項均未據修正）。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則移列為同法 第19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 。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 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 。」並刪除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3項之規定。而被告洗錢 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下同）1億元，且被告 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時均否認洗錢犯行，是被告除得 適用刑法第30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外，不論適用112年6 月14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或現行洗錢防制法 第23條第3項前段之規定，均不得減輕其刑，且刑法第30 條第2項屬得減之規定，依前開說明，應以原刑最高度至 減輕最低度為刑量，是經比較結果，舊法之處斷刑範圍為 有期徒刑1月以上5年以下，新法之處斷刑範圍則為有期徒 刑3月以上5年以下，應認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規定較有利 於被告，特此敘明。　　 （二）次按提供金融帳戶之行為人主觀上認識該帳戶可能作為對 方收受、提領特定犯罪所得使用，對方提領後會產生遮斷 金流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之效果，仍基於幫助之犯意， 提供該帳戶之提款卡及密碼，以利洗錢之實行，應論以一 般洗錢罪之幫助犯（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大字第3101號 裁定意旨可供參照）。查本案被告主觀上既可預見其所提 供本案帳戶之金融資料，可能作為對方收受、取得特定犯 罪所得使用，並因此遮斷金流而逃避追緝，仍交付帳戶供 使用，容任結果之發生，具不確定之幫助詐欺取財及洗錢 之故意。　　 （三）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第339條第1項 之幫助詐欺取財罪，及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修正前洗 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幫助一般洗錢罪。　 （四）被告以一行為提供本案帳戶之金融資料予詐欺集團不詳成 員，使詐欺集團所屬不詳成員向數告訴人詐欺行為，侵害 數告訴人之法益，而觸犯數罪名，成立同種想像競合犯， 而就其所犯幫助詐欺取財、幫助一般洗錢罪，為想像競合 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幫助一般洗錢罪處斷。 （五）被告係基於幫助之犯意而為一般洗錢罪，應依刑法第30條 第2項規定，按正犯之刑減輕之。 （六）檢察官於本院審理時，以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 字第4587號、第6874號、第9195號併辦意旨書，移送併辦 如附表編號3至10所示告訴人遭詐欺之犯罪事實，核與被 告業經起訴如附表編號1至2所示犯行，同屬被告以一行為 同時提供本案帳戶金融資料以幫助詐欺集團為詐取財物及 洗錢等犯行，具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亦為起 訴效力所及，本院自應併為審究。 四、撤銷改判之理由及量刑： （一）原審依據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第339條第1項、修正前 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等規定，以被告罪證明確，予以 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查，檢察官提起上訴後，嗣後臺 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分以113年度偵字第4587號、第6 874號、第9195號併辦意旨書向本院移送併辦（如附表編 號3至10所示），此均為原審所未及審酌之部分，是原審 認事用法略有疏漏，則檢察官上訴主張尚有如附表編號3 至10所示之犯罪事實未審究，為有理由，應由本院予以撤 銷改判。 （二）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可預見任意提供個人 專屬性極高之金融帳戶資料予他人，將間接助長詐騙集團 詐騙他人財產犯罪，造成告訴人、被害人受有金錢損失， 竟漠視該危害發生之可能性，提供本案帳戶之相關金融資 料予詐欺集團之不詳成員，致如附表所示告訴人之財產受 損非輕，並產生金流斷點，使渠等難以追回款項，亦增加 檢警機關追查詐欺集團成員真實身分及贓款流向之困難度 ，危害財產交易安全、金融交易秩序及社會治安甚鉅，所 為實屬違法、不當，應予非難；另考量被告犯後始終矢口 否認犯行，亦未對告訴人為任何賠償之態度，兼衡被告為 本件犯行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如附表所示之告訴人 所受財產損失數額等情節程度；再考量被告於本院審理時 ，所自承：大學畢業之智識程度，現從事房屋仲介工作， 每月收入約新臺幣（下同）40,000元至50,000元，未婚、 沒有子女之家庭狀況及經濟情形（見本院卷第72頁）等一 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並就併科罰金部分 ，諭知以1千元折算1日之易服勞役折算標準。 五、沒收部分： （一）卷內並無被告為本案犯行因而取得酬勞或其他利益之證據 ，難認被告個人因本案獲有不法利得，未能依刑法犯罪所 得沒收之相關規定宣告沒收、追徵。 （二）又如前所述，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於113年7月31日 修正公布，其中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2項規定「犯第19 條、第20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 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第1項）。犯第19條或第20條之 罪，有事實足以證明行為人所得支配之前項規定以外之財 物或財產上利益，係取自其他違法行為所得者，沒收之（ 第2項）。」，依刑法第2條第2項規定，應直接適用裁判 時之現行法即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毋庸為新舊 法比較。經查，被告幫助洗錢犯行所隱匿或掩飾之詐騙所 得財物，固為其本案所隱匿之洗錢財物，本應全數依現行 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 ，均沒收之。然依卷內資料，堪認本案詐欺集團分別詐得 如附表編號1至10所示之款項，旋遭詐欺集團上游成員提 領一空，實無證據證明被告就上開各筆詐得之款項本身有 事實上管領處分權限，故如對其宣告沒收前揭洗錢之財物 ，容有過苛之虞，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 告沒收或追徵。進而，原審判決雖未論及新修正之洗錢防 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且不予沒收、追徵所依據之理由 與本院不同，但最終結論與本院相同，一併敘明如上。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林晉毅提起公訴，臺灣臺北地 方檢察署檢察官王巧玲提起上訴，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周 甫學、黃立夫、朱啟仁移送併辦，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官張瑞娟 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鄭富城 　　　　　　　　　　　　　　　　　　法　官　郭峻豪 　　　　　　　　　　　　　　　　　　法　官　葉力旗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王心琳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一）洗錢防制法第2條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 ，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 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 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 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二）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 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三）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 50 萬元以 下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告訴人 詐欺時間及方式 轉帳/匯款時間 轉帳/匯款金額（新臺幣） 匯入帳戶 證據/出處 1 吳秉叡 詐欺集團成員以社群網站Facebook暱稱「KABBIE LAILEY」在「二手名牌 保真」社團假意張貼販賣LV三合一包包訊息，致吳秉叡於112年5月21日下午2時12分許看到該則貼文後陷於錯誤，而於右列時間，依指示以網路銀行轉帳右列金額至右列帳戶。 112年5月22日上午9時26分許 3萬5,000元 元大帳戶 ⒈證人即告訴人吳秉叡於警詢時之指述（見偵31864卷第11頁至第13頁） ⒉告訴人吳秉叡提出之網路銀行轉帳交易明細擷圖1張（見偵31864卷第31頁） 2 黃志娟 詐欺集團成員以社群網站Facebook暱稱「Abbie Lailey」在「Chanel x Hermes全新二手精品買賣」社團假意張貼販賣Chanel 19黑色包包訊息，致黃志娟於112年5月20日某時許看到該則貼文後陷於錯誤，而於右列時間，依指示操作ATM轉帳右列金額至右列帳戶。 112年5月21日上午10時14分許 3萬元 一銀帳戶 ⒈證人即告訴人黃志娟於警詢時之指述（見偵27794卷第13頁至第15頁） ⒉告訴人黃智娟提出之合作金庫銀行112年5月21日自動櫃員機客戶交易明細單、華南銀行112年5月22日自動櫃員機交易明細表各1紙（見偵27794卷第37頁） ⒊告訴人黃智娟與詐欺集團成員（暱稱「Abbie Lailey」）間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1份（見偵27794卷第39頁至第41頁） ⒋告訴人黃智娟與詐欺集團成員（暱稱「Abbie Lailey」）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擷圖1份（見偵27794卷第42頁至第43頁上方） ⒌告訴人黃智娟提出之社群網站Facebook「ChanelxHermès全新二手精品買賣」社團內貼文及留言擷圖4張（見偵27794卷第43頁下方） 112年5月22日上午9時21分 3萬元 元大帳戶 3 劉盈瑩 詐欺集團成員以社群網站Facebook暱稱「Abbie Lailey」在臉書社團「Chanel x Hermes全新二手精品買賣」中張貼CHANEL包包販售資訊，誘使劉盈瑩主動聯繫，後以MESSENGER向劉盈瑩佯稱保證正品、不滿意可退貨云云，致劉盈瑩陷於錯誤，而於右列時間依指示以網路銀行轉帳右列金額至右列帳戶。 112年5月21日11時12分許 10萬元 元大帳戶 ⒈證人即告訴人劉盈瑩於警詢時之指述（見偵7661卷第7頁至第8頁） ⒉告訴人劉盈瑩之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樹林分局彭厝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7661卷第17頁至第22頁） ⒊告訴人劉盈瑩提出之社群網站Facebook社團「Chanel X Hermes全新二手精品買賣」首頁、貼文及留言擷圖1份（見偵7661卷第29頁至第33頁） ⒋告訴人劉盈瑩與詐欺集團成員（暱稱「Abbie Lailey」）間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1份（見偵7661卷第34頁至第52頁） ⒌告訴人劉盈瑩提出之網路銀行轉帳交易明細擷圖1張（見偵7661卷第53頁） ⒍告訴人劉盈瑩與暱稱「Fifi Chen」之人間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2張、暱稱「Fifi Chen」之人於社群網站Facebook之個人首頁擷圖、貼文擷圖共3張（見偵7661卷第54頁至第58頁） 4 阮瑞梅 詐欺集團成員以社群網站Facebook暱稱「許名媛」在臉書社團「漢聲名牌精品拍賣」中張貼CHANEL皮夾販售貼文，誘使阮瑞梅主動聯繫，後以MESSENGER向阮瑞梅佯稱保證正品、不正可全額退款云云，致阮瑞梅陷於錯誤，而於右列時間依指示以網路銀行轉帳右列金額至右列帳戶。 112年5月23日9時22分許 1萬2,080元 元大帳戶 ⒈證人即告訴人阮瑞梅於警詢時之指述（見偵7707卷第11頁至第13頁） ⒉告訴人阮瑞梅提出之網路銀行轉帳交易明細擷圖1張（見偵7707卷第27頁上方） ⒊告訴人阮瑞梅提出之社群網站Facebook社團「漢聲名牌精品拍賣」首頁擷圖、貼文擷圖各1張（見偵7707卷第28頁上方） ⒋告訴人阮瑞梅與詐欺集團成員（暱稱「許名媛」）間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1份（見偵7707卷第28頁下方至第29頁） ⒌告訴人阮瑞梅之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新莊分局頭前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7707卷第31頁至第35頁） 5 李馨妤 詐欺集團成員以社群網站Facebook暱稱「Abbie Lailey」在臉書社團「二手名牌 保真社」中張貼LV錢包販售資訊，誘使李馨妤主動聯繫，後以MESSENGER向李馨妤佯稱商品完好云云，致李馨妤陷於錯誤，而於右列時間依指示以網路銀行轉帳右列金額至右列帳戶。 112年5月22日9時01分許 1萬2,000元 元大帳戶 ⒈證人即告訴人李馨妤於警詢時之指述（見偵7709卷第11頁至第13頁） ⒉告訴人李馨妤與詐欺集團成員（暱稱「Abbie Lailey」）間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1份（見偵7709卷第15頁至第17頁） ⒊告訴人李馨妤提出之社群網站Facebook社團「二手名牌保真社」留言擷圖、網路銀行轉帳交易明細擷圖各1張（見偵7709卷第19頁上方） ⒋告訴人李馨妤與暱稱「Fifi Chen」之人間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1份（見偵7709卷第19頁下方至第21頁） ⒌告訴人李馨妤之雲林縣政府警察局斗六分局公正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7709卷第41頁至第45頁） 6 周嫈娟 詐欺集團成員以社群網站Facebook暱稱「江叡叡」在臉書社團「二手名牌國際精品交流」中張貼包包販售資訊，誘使周嫈娟主動聯繫，後以MESSENGER向周嫈娟佯稱先付一半價金即可出貨云云，致周嫈娟陷於錯誤，而於右列時間依指示以網路銀行轉帳右列金額至右列帳戶。 112年5月22日9時35分許 3萬元 元大帳戶 ⒈證人即告訴人周嫈娟於警詢時之指述（見偵9343卷第7頁至第8頁） ⒉告訴人周嫈娟之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和分局警備隊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9343卷第17頁至第21頁） ⒊告訴人周嫈娟與詐欺集團成員間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含網路銀行轉帳交易明細）擷圖1份（見偵9343卷第23頁） 7 何莉華 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5月22日上午9時許致電何莉華，佯稱係其姪女，因開公司缺錢出貨且遭朋友跳票云云，致何莉華陷於錯誤，而於右列時間依指示臨櫃匯款右列金額至右列帳戶。 112年5月23日10時26分許 10萬元 一銀帳戶 ⒈證人即告訴人何莉華於警詢時之指述（見偵9349卷第9頁至第10頁） ⒉告訴人何莉華之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雅分局潭子分駐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9349卷第13頁、第16頁） ⒊告訴人何莉華提出之潭子潭北郵局112年5月23日郵政跨行匯款申請書影本1份（見偵9349卷第20頁） 8 鄒佳霖 詐欺集團成員（暱稱「Abbie Lailey」）於112年5月21日12時許以MESSENGER向鄒佳霖佯稱可割愛出售Gucci名牌包云云，致鄒佳霖陷於錯誤，而於右列時間依指示以網路銀行轉帳右列金額至右列帳戶。 112年5月21日13時42分許 1萬6,000元 一銀帳戶 ⒈證人即告訴人鄒佳霖於警詢時之指述（見偵9417卷第9頁至第10頁） ⒉告訴人鄒佳霖之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六分局何安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9417卷第13頁至第17頁） ⒊告訴人鄒佳霖與詐欺集團成員（暱稱「Abbie Lailey」）間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1份（見偵9417卷第19頁至第20頁） ⒋告訴人鄒佳霖與暱稱「Hans Lin」之人間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3張（見偵9417卷第21頁） ⒌告訴人鄒佳霖提出之網路銀行轉帳交易明細擷圖1張（見偵9417卷第21頁） 9 林怡君 詐欺集團成員以社群網站Facebook暱稱「陳昱寊」在社團「二手精品直購分享團」假意張貼販賣香奈兒水桶包訊息，致林怡君於112年5月20日某時許看到該則貼文後誤信為真，陷於錯誤而分別於右列時間依指示以網路銀行轉帳右列金額至右列帳戶。 112年5月21日下午2時35分許 1萬元 一銀帳戶 ⒈證人即告訴人林怡君於警詢時之指述（見偵10378卷第111頁至第113頁） ⒉告訴人林怡君之南投縣政府警察局南投分局南投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10378卷第115頁至第123頁） ⒊告訴人林怡君提出之網路銀行轉帳交易明細擷圖4張（見偵10378卷第131頁至第133頁） ⒋告訴人林怡君與詐欺集團成員（暱稱「陳昱寊」）間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1份（見偵10378卷第137頁至第139頁） ⒌告訴人林怡君與詐欺集團成員（暱稱「吳若樺」）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擷圖1份（見偵10378卷第141頁至第145頁） 112年5月21日下午2時35分許 1萬元 112年5月21日下午2時36分許 1萬元 112年5月22日上午10時41分許 3萬元 10 張瑄霏 詐欺集團成員（暱稱「Lisa 喬安」）於112年4月28日下午5時4分許以LINE向張瑄霏佯稱「搶單」網站可投資獲利云云，致張瑄霏陷於錯誤，而於右列時間依指示以網路郵局轉帳右列金額至右列帳戶。 112年5月22日晚間8時40分許 2萬1,000元 一銀帳戶 ⒈證人即告訴人張瑄霏於警詢時之指述（見偵9195卷第17頁至第21頁） ⒉告訴人張瑄霏與詐欺集團成員（暱稱「Lisa 喬安」）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擷圖1份（見偵9195卷第29頁至第35頁） ⒊告訴人張瑄霏之網路郵局轉帳交易明細擷圖1張（見偵9195卷第36頁上方）

2024-12-10

TPHM-113-上訴-2750-20241210-2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2847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黃彥麟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陳德仁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3年 度審訴字第371號，中華民國113年4月25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 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42279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黃彥麟犯如附表「宣告刑」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宣告刑」 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捌月。 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參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 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黃彥麟自民國112年5月間起，加入不詳真實姓名、年籍、綽 號「老吳」及在通訊軟體Telegram（俗稱飛機）群組「財源 滾滾」、「寶寶車隊」內暱稱為「蛋」、「狼灰太」、「71 」、「R」、「童叟無欺」、「杜姥爺」等人所組成之詐欺 集團，欲獲取每提領新臺幣（下同）1萬元便得抽取120元之 報酬，擔任提領詐騙款項之車手，而與該詐欺集團成員共同 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基於3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之 犯意聯絡，先由詐欺集團所屬不詳成員於如附表所示詐騙時 間，以如附表所示詐騙方式，向如附表所示之黃少雍、陳誌 顯、葉嘉容、何浩睿、汪侑窸、辛上智、高雅淇、黃紹容、 王微玟、陳穎萱、葉濟群等11人（下稱黃少雍等11人）施用 詐術，致渠等均陷於錯誤，而分別於如附表所示匯款時間， 匯款如附表所示之金額至如附表所示之帳戶內。黃彥麟再依 暱稱「狼灰太」、「童叟無欺」、「杜姥爺」等人以通訊軟 體Telegram所為之指示，先至指定地點拿取如附表所示帳戶 之提款卡，再於如附表所示之提領時間、地點，提領如附表 所示之金額後，將款項層轉與所屬詐欺集團之不詳成員，以 此方式掩飾、隱匿該等款項與犯罪之關聯性，並因而獲取報酬 3,000元。嗣黃少雍等11人發現遭騙，遂報警處理，始循線 查悉上情。 二、案經陳誌顯、何浩睿、汪侑窸、辛上智、高雅淇、黃昭容、 王微玟、陳穎萱、葉濟群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山分局報 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部分： 一、本案認定事實所引用屬於傳聞證據之供述部分，檢察官、被 告黃彥麟於本院準備期日、審理期日均不爭執其證據能力， 並同意引用為證據（見本院卷第74頁至第79頁、第201頁至 第207頁），且本院審酌該等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並無 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情況，認為以之做為證據應屬 適當，故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認均有證據 能力。 二、又本案認定事實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 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是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 釋，認均得為證據。 貳、實體部分： 一、訊據被告固就其依指示自如附表所示之帳戶內提領款項後轉 交予他人等情坦承不諱，惟矢口否認有何三人以上共同詐欺 取財及共同洗錢犯行，並辯稱：之前會認罪是因為警察一定 要我承認，但我若認罪，就好像是說我是犯罪集團成員，但 我真的不是詐騙集團成員，我一直以為領的是博奕集團的錢 。我也是被騙過來，說要給我一個短期工作、工資說跟香港 的普通工作差不多，我不是故意來臺灣犯罪，我若是要犯罪 一定會留在香港。若要判我有罪，也是應有的懲罰，我沒有 怨言，但我真的不是故意來犯罪，也有主動提供詐欺集團上 游成員資料云云。指定辯護人則為其辯稱：被告原來有正常 工作，在另案詐欺案件中也是坦承，僅在本院審理時，認為 係遭人利用而不承認犯罪。被告因為是香港人，故以為其行 為是單純領取線上博奕彩金，是斟酌被告是否主觀上有詐欺 及洗錢故意。又被告為警查獲後即配合警方查緝詐欺集團共 犯羅聖儒、黃彥慈等人，足見其犯後態度良好，是縱認被告 涉犯不法，亦應減輕其刑云云。 二、經查：　 （一）被告係於112年5月16日自香港搭機來臺，經綽號「老吳」 之人介紹加入本案詐欺集團。而該詐欺集團所屬不詳成員 先於如附表所示詐騙時間，以如附表所示詐騙方式，向黃 少雍等11人施用詐術，致渠等均陷於錯誤，而分別於如附 表所示匯款時間，匯款如附表所示金額至附表所示帳戶內 ，再由被告依上開暱稱「狼灰太」、「童叟無欺」、「杜 姥爺」等人之指示，前往指定地點取得如附表所示帳戶之 提款卡，並經交付提款卡者告知密碼，再於112年5月17日 分別至如附表所示提領地點，提領如附表所示之金額後， 將款項交付在附近等候之不詳詐欺集團成員，因而獲取3, 000元之報酬等情，業據被告於警詢、檢察事務官詢問時 供陳在卷（見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42279號 卷，下稱偵卷第20頁至第25頁、第345頁至第346頁），且 有如附表「證據/出處」欄所示之各項證據在卷可佐，是 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二）按金融機構帳戶係本於個人社會信用從事資金流通，具有 強烈屬人性格，此項理財工具，一般民眾皆得申請使用， 並無特殊限制，若有無端持有、使用大量他人帳戶者，依 通常社會經驗，當可疑為不法用途之人頭帳戶。且現今各 國金融實務上，無論實體或網路平台受付金錢均極便利， 各金融行號自動櫃員機設置據點遍布大街小巷及便利商店 ，縱係經營博弈事業而有收取賭資之需求，亦無透過人頭 帳戶、「車手」提領、層轉繳回等迂迴方式，徒增風險之 必要，上揭情事在香港地區亦無不同。實則詐欺集團利用 車手提領人頭帳戶款項，迭經國內、外報章媒體多所披露 ，並屢經各國政府廣為反詐騙之宣導，一般具有通常智識 之人，應可知悉託詞委託他人臨櫃或以自動付款設備提領 非本人所有之金融機構帳戶款項再行轉交者，多係藉此取 得不法犯罪所得，俾掩飾、隱匿金融機構帳戶內資金去向 及實際取得人之身分，以逃避追查。查被告雖為香港地區 人民，但行為時已成年，教育程度自陳為高中畢業，復曾 從事廚師工作（見本院卷第81頁），並非全無工作經驗， 為具有一定智識程度與社會工作經驗之成年人，而非年幼 無知或與社會長期隔絕之人，對於上情自無不知之理。 （三）被告雖於本院審理時供稱：係做線上博奕集團之收款工作 ，就是拿不同人之提款卡從不同的帳戶提領現金云云，惟 關於所謂「線上博奕集團」之所在、確切名稱及負責人等 資訊，被告卻均不知情，更亦曾陳稱：我不知道卡是誰的 ，密碼也是別人告訴我。我覺得很奇怪，有問他們，但他 們說就是這樣等語（見本院卷第80頁），足徵被告已知其 行為之不法可能。再以被告所辯：其是領線上博奕的賭資 云云，按委託他人領取款項，因款項有遭侵占之風險，通 常委任人與受任人間須具高度信任關係始可能為之，而此 種信賴關係實非透過數通電話、通訊軟體文字訊息即可輕 易建立，且據被告所稱，被告於本案發生前與上揭「童叟 無欺」、「杜姥爺」等人等互不相識，顯非至親好友，雙 方在無任何信賴基礎之情況下，渠等指示其代領款項，更 願意承擔提款金錢恐遭被告侵吞之風險，甚至同意支付非 低之報酬，當係圖藉此取得不法犯罪所得，及隱匿金融機 構帳戶內資金實際取得人之身分，以逃避追查。況現今自 動櫃員機設置據點遍布大街小巷及便利商店內，縱係經營 網路賭博須收取賭客匯入之賭資，亦無支付報酬委託他人 代領之必要，徒增款項遭不信任之人侵占或賭博等不法行 為遭人舉報之風險；再以持提款卡至自動櫃員機提領金錢 ，並將款項送至指定處所，此等工作內容實無須耗費多大 之勞力，然被告僅因負責提領款項，即可獲取每提領1萬 元抽取120元或每日3千元之報酬，被告付出之勞力與獲得 之報酬顯不相當，故被告由上開諸多不合常理之處，自可 輕易判斷並預見「杜姥爺」等人有高度可能係從事違法行 為，其所提領之款項為不法所得，不因其身為香港地區居 民而有所不同，然被告仍依渠等指示自如附表所示之帳戶 提領款項，並前往指定處所將所提領之款項交付與指定人 收取，足證被告主觀上就其所提領之款項係詐欺集團對被 害人施用詐術所得之不法款項乙節具有不確定之故意無誤 。 （四）按共同正犯之意思聯絡，不以彼此間犯罪故意之態樣相同 為必要，蓋刑法第13條第1項雖屬確定故意（直接故意） ，同條第2項則屬不確定故意（間接故意），惟不論「明 知」或「預見」，僅係認識程度之差別，不確定故意於構 成犯罪事實之認識無缺，與確定故意並無不同，進而基此 認識「使其發生」或「容任其發生（不違背其本意）」。 又按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在共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 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彼此協力、相互補充以達其犯罪之 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故不以 實際參與犯罪構成要件行為或參與每一階段之犯罪行為為 必要。又共同正犯之意思聯絡，原不以數人間直接發生者 為限，即有間接之聯絡者，亦包括在內（最高法院107年 度台上字第4444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被告固與「老 吳」、「R」、「童叟無欺」、「杜姥爺」等本人恐不熟 識，亦或未清楚知悉本件其他詐欺成員詐欺被害人、取款 及層轉贓款者等所分擔之犯罪分工內容，然參與犯罪者係 透過相互利用彼此之犯罪角色分工，而形成一個共同犯罪 之整體以利犯罪牟財。是被告既對本案詐欺、洗錢犯行具 有不確定故意，堪認其對彼此間可能係透過分工合作、互 相支援以完成詐欺取財、洗錢之犯罪行為有所預見，其既 以自己共同犯罪之意思，相互支援及分工合作，以達上揭 犯罪目的，自論以共同正犯。縱被告未與其他詐欺成員謀 面或聯繫，亦未明確知悉其他人之身分及所在，彼此互不 認識，惟此不過是詐欺分工之當然結果，並無礙被告係本 案共同正犯之認定。再者，被告固未直接對告訴人等施以 詐術，但其轉匯及轉交本案帳戶內之詐欺所得，實係該詐 欺、洗錢犯罪歷程不可或缺之重要環節，則被告因貪圖自 身之利益，挺身擔任領款車手工作，自屬以自己犯罪之意 思，參與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應就詐欺取財、洗錢犯罪 事實之全部結果共同負責。 （五）進而，針對為所謂「線上博奕集團」提領賭資辯詞之種種 不合理，及以此種輾轉方式提領、交付金錢，卻可獲不相 當報酬之不尋常作法，以被告之智識程度、社會經驗，被 告當能察覺其所提領之款項自屬掩飾不法行徑之違法犯罪 所得款項，且被告當時確已明顯起疑，並就前往提款可能 就是擔任詐欺集團「車手」一事應已有所預見，然被告仍 陸續依指示提領如附表所示之款項，再依指示交出款項， 當認其主觀上應得預見本身所參與係以詐欺為目的之詐騙 集團犯罪組織，縱如此亦不違背其本意，而與該詐欺集團 成員分工合作，配合依指示前往領款，再交付款項給「杜 姥爺」等人指定之人，而容認該詐騙集團得以實際取得自 己帳戶內之不法詐欺款項，具參與犯罪組織、共同詐欺取 財之不確定故意；且被告當知其自如附表所示各帳戶提領 款項後，客觀上已製造該詐欺犯罪所得金流斷點，實質上 使該犯罪所得嗣後之流向不明，達成隱匿犯罪所得去向之 效果，亦知悉贓款透過層層轉交之方式上繳至集團核心， 其目的即係為集團隱匿犯罪所得，其行為自合於洗錢防制 法第2條第2款之洗錢行為，亦具洗錢之不確定故意，而與 其他詐欺集團成員具有此部分相同之犯意聯絡。　　　 三、綜上所述，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上揭所辯經核顯係事後 卸責之詞，均不足採，是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　 四、論罪部分： （一）新舊法比較 　　1.刑法第339條之4之加重詐欺罪，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 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同年8月2日施行後，其構成要件 及刑度均未變更，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所增訂之加重 條件（如第43條第1項規定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 達新臺幣5百萬元、1億元以上之各加重其法定刑，第44條 第1項規定並犯刑法第339條之4加重詐欺罪所列數款行為 態樣之加重其刑規定等），係就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於 有各該條之加重處罰事由時，予以加重處罰，係成立另一 獨立之罪名，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此乃被告行為時所 無之處罰，自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而應依刑法第1條罪 刑法定原則，無溯及既往予以適用之餘地。又同條例第47 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 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 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 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 除其刑」，所指詐欺犯罪，本包括刑法第339條之4之加重 詐欺罪（該條例第2條第1款第1目），且係新增原法律所 無之減輕刑責規定，並因各該減輕條件間及上開各加重條 件間均未具有適用上之「依附及相互關聯」之特性，自無 須同其新舊法之整體比較適用，而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從 舊從輕原則，分別認定並比較而適用最有利行為人之法律 ，尚無法律割裂適用之疑義（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 358號判決意旨參照）。 　　2.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 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 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而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 多者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 ，同法第35條第2項亦有明定。有期徒刑減輕者，減輕其 刑至二分之一，則為有期徒刑減輕方法，同法第66條前段 規定甚明，而屬「加減例」之一種。又法律變更之比較， 應就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 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刑法上之「必減」，以原刑減 輕後最高度至減輕後最低度為刑量（刑之幅度），「得減 」則以原刑最高度至減輕最低度為刑量，而比較之，此為 最高法院統一之見解。故除法定刑上下限範圍外，因適用 法定加重減輕事由而形成之處斷刑上下限範圍，亦為有利 與否之比較範圍，且應以具體個案分別依照新舊法檢驗， 以新舊法運用於該個案之具體結果，定其比較適用之結果 。至於易科罰金、易服社會勞動服務等易刑處分，因牽涉 個案量刑裁量之行使，必須已決定為得以易科罰金或易服 社會勞動服務之宣告刑後，方就各該易刑處分部分決定其 適用標準，故於決定罪刑之適用時，不列入比較適用之範 圍。又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修正前洗錢 防制法第14條第3項規定：「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 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該項規定係105年12月 洗錢防制法修正時所增訂，其立法理由係以「洗錢犯罪之 前置重大不法行為所涉罪名之法定刑若較洗錢犯罪之法定 刑為低者，為避免洗錢行為被判處比重大不法行為更重之 刑度，有輕重失衡之虞，參酌澳門預防及遏止清洗黑錢犯 罪第3條第6項增訂第3項規定，定明洗錢犯罪之宣告刑不 得超過重大犯罪罪名之法定最重本刑。」是該項規定之性 質，乃個案宣告刑之範圍限制，而屬科刑規範。以修正前 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洗錢行為之前置重大不法行為係 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為詐欺取財罪 者為例，其洗錢罪之法定本刑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其宣 告刑雖應受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法定最重本刑之限制， 但仍同為有期徒刑7年，此應列為法律變更有利與否比較 適用之範圍。再者，關於自白減刑之規定，於112年6月14 日洗錢防制法修正前，同法第16條第2項（下稱112年6月1 4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係規定：「犯前二條 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112年6月14 日修正後、113年7月31日修正前，同法第16條第2項（下 稱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則規定 ：「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 其刑。」113年7月31日修正後，則移列為同法第23條第3 項前段（下稱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犯前 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 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歷次修正自白減刑 之條件顯有不同，而屬法定減輕事由之條件變更，涉及處 斷刑之形成，亦同屬法律變更決定罪刑適用時比較之對象 （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720號判決意旨參照）。 　　3.查本件原審判決後，所適用之洗錢防制法已於113年7月31 日修正公布，除第6條、第11條外，其餘修正條文均於同 年0月0日生效施行。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則移列為同法 第19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 。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 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 。」並刪除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3項宣告刑範圍限制之規 定。而本案被告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且 被告於偵查、原審自白犯行，但於本院審理時改口否認犯 行，另未能認定有犯罪所得，是以行為時法即112年6月14 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最有利於被告，即若適 用112年6月14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即得減 輕其刑，然若適用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之規 定，則無從減輕其刑，而經比較結果，舊法之處斷刑範圍 為有期徒刑1月以上6年11月以下，新法之處斷刑範圍則為 有期徒刑6月以上5年以下，應認現行洗錢防制法之規定較 有利於被告，特此敘明。　　 （二）核被告就如附表編號1至11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 第1項第2款之3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及違反現行洗錢防 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普通洗錢罪。 （三）被告與Telegram通訊軟體暱稱「老吳」、「童叟無欺」、 「杜姥爺」及所屬詐欺集團其餘成員就上開犯行，有犯意 聯絡及行為分擔，均應論以共同正犯。　 （四）被告就如附表編號1、2、8、10、11雖均有多次之提領行 為，然各係提領同一告訴人遭詐騙之款項，係基於同一詐 欺取財之目的，而侵害各告訴人之同一財產法益，各行為 之獨立性均極為薄弱，難以強行分開，依一般社會健全觀 念，應各就被告多次領款行為，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 ，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而均各論以接續犯之一罪 。　　　 （五）被告所犯上開2罪名，係在同一犯罪決意及預定計畫下所 為，依一般社會通念，各應評價為一罪方符合刑罰公平原 則，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均從一重論以 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 斷。 （六）被告就附表編號1至11所示犯行，犯意各別，行為互殊， 應予分論併罰。 （七）被告雖於偵查、原審曾坦認犯行，但於本院審理時已改口 否認上揭加重詐欺及洗錢犯行，自無113年8月2日新制定 施行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及現行洗錢防制法第 23條第3項前、後段關於減輕或免除其刑規定之適用餘地 ，是被告雖辯稱：有主動提供詐欺集團上游成員資料，若 仍認為有罪，請從輕量刑云云，顯無理由，特此敘明。　 五、撤銷原判決之理由及量刑： （一）原審以被告罪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查， 本件原審判決後，洗錢防制法已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 ，除第6條、第11條外，其餘修正條文均於同年0月0日生 效施行，經比較新舊法，被告應論以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 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罪，此為原審所未及審酌之部分 ，是原審之用法略有疏漏。 （二）被告上訴意旨略以：我否認犯罪。我不是詐騙集團成員， 是被誆騙來台從事詐騙車手之工作。我一直以為是來臺灣 領博奕集團的錢，不知道提領的錢是詐騙集團之犯罪所得 ，發覺有問題後，有主動提供詐欺集團上游成員資料。我 真的不是故意來犯罪，並無主觀上犯意云云。然被告確構 成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共同一般洗錢等犯罪，及前揭 被告所為之答辯，均不足採信等節，業據本院一一論駁如 上，是被告上訴之詞顯係對於原審取捨證據及判斷其證明 力，與法律適用等職權行使，仍持己見為不同之評價、推 論，而指摘原審判決違法，是難認有理由，惟原判決既另 有上開五、（一）所示之未恰之處，即無從維持，應由本 院予以撤銷改判。 （三）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知悉現今社會詐欺犯 罪橫行，對被害人之財產及社會秩序產生重大侵害，竟仍 貪圖自身私利，不顧匯入如附表所示金融帳戶之款項極可 能係遭詐騙所得之事實，仍心存僥倖而依指示以事實欄所 示方式提領、交出詐騙款項，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 不但侵害他人財產法益，更已造成犯罪偵查困難，幕後犯 罪人得以逍遙法外，致使此類犯罪手法層出不窮，危害交 易秩序與社會治安甚鉅，所為應予非難；兼衡被告本於偵 查、原審均坦認犯行，但於本院審理時翻異前詞，矢口否 認犯行，及完全未賠償告訴人等所受損害之犯後態度，及 被告所從事之分工程度，告訴人等所受財產損害之數額， 暨被告之素行，並考量被告於本院審理時所自承：高中畢 業之智識程度，已婚、育有4個未成年小孩，小孩由太太 在香港照顧，入監前曾在香港擔任廚師，後來失業，找工 作（見本院卷第81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 示之刑，並審酌被告所犯各罪之態樣、手段、動機均相同 ，於併合處罰時其責任非難重複之程度更高之情，酌定應 執行刑為有期徒刑2年8月，以示懲儆。 六、沒收部分： （一）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 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之1 第1項前段、第3項定有明文。另共同犯罪行為人之組織分 工及不法所得，未必相同，彼此間犯罪所得之分配懸殊， 其分配較少甚或未受分配之人，如仍應就全部犯罪所得負 連帶沒收之責，超過其個人所得之剝奪，無異代替其他犯 罪參與者承擔刑罰，顯失公平，因共犯連帶沒收與罪刑相 當原則相齟齬，故共同犯罪，所得之物之沒收，應就各人 分得之數為之，亦即沒收或追徵應就各人所實際分得者為 之（最高法院104年第13次及第14次刑庭會議決議(一)意 旨參照）。經查，被告於警詢時先陳稱：每提領1萬元， 就分得120元等語（見偵卷第24頁），若以此基準計算， 依被告提領如附表所示款項之總額43萬餘元，其當可獲取 超過5,000元之報酬，然被告嗣又供稱：其報酬約一天3,0 00元等語（見偵卷第24頁），是本院基於「罪疑為有利於 被告之認定」原則，估算本案被告之犯罪所得為3,000元 ，而應依前開規定宣告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 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二）末查，如前所述，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於113年7月 31日修正公布，其中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2項規定「犯 第19條、第20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 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第1項）。犯第19條或第20 條之罪，有事實足以證明行為人所得支配之前項規定以外 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係取自其他違法行為所得者，沒收 之（第2項）。」依刑法第2條第2項規定，應直接適用裁 判時之現行法即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毋庸為新 舊法比較。經查，被告洗錢犯行所隱匿或掩飾之詐騙所得 財物，固為其本案所隱匿之洗錢財物，本應全數依現行洗 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 均沒收之。然依卷內資料，堪認本案詐欺集團分別詐得之 如附表所示之款項，業已全數交付與本案詐騙集團之「收 水」人員，實無證據證明被告就上開各筆詐得之款項本身 有事實上管領處分權限，故如對其宣告沒收前揭洗錢之財 物，容有過苛之虞，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 宣告沒收或追徵。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官王文成提起公訴，臺灣高等檢察 署檢察官張瑞娟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鄭富城 　　　　　　　　　　　　　　　　　　法　官　郭峻豪 　　　　　　　　　　　　　　　　　　法　官　葉力旗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王心琳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一）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二）洗錢防制法第2條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 　　，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 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 　　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 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三）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 臺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 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被害人 詐騙時間 詐騙方式 匯款時間 匯款 金額 匯入帳戶 提領時間 提領地點 提領 金額 宣告刑 1 黃少雍 112年5月17日16時37分許 詐欺集團成員謊稱被害人黃少雍先前於臉書之購物遭誤設為自動扣款，需依指示操作網路銀行取消扣款，致被害人黃少雍陷於錯誤，而依指示操作網路銀行並轉帳。 112年5月17日16時37分許 47,127元 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 112年5月17日16時43分許 臺北市○○區○○○路0段000號（彰化商業銀行城東分行） 20,000元 黃彥麟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112年5月17日16時44分許 20,000元 112年5月17日16時45分許 7,000元 證據/出處 1.證人即被害人黃少雍於警詢之證述（見偵卷第213頁至第214頁）　 2.被害人黃少雍之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六分局市政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卷第211頁、第215頁至第216頁） 3.被害人黃少雍提出其手機內通話紀錄擷圖2張、其與詐欺集團成員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擷圖2張（見偵卷第218頁） 4.被害人黃少雍提出之網路銀行轉帳交易明細擷圖1張（見偵卷第219頁） 5.案外人李孝暄之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見偵卷第389頁至第391頁） 6.被告於彰化銀行城東分行ATM提款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5張（見偵卷第37頁至第40頁上方）　 2 陳誌顯 （提告） 112年5月17日16時22分許 詐欺集團成員謊稱告訴人陳誌顯先前於網路購物有訂單未結帳，需依指示操作自動櫃員機取消訂單，致告訴人陳誌顯陷於錯誤，而依指示操作自動櫃員機並轉帳。 112年5月17日17時13分許 29,989元 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 112年5月17日17時30分許 臺北市○○區○○○路0段000號（兆豐國際商業銀行台北復興分行） 20,000元 黃彥麟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112年5月17日17時31分許 10,000元 證據/出處 1.證人即告訴人陳誌顯於警詢之證述（見偵卷第224頁至第226頁） 2.告訴人陳誌顯之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山分局長安東路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卷第227頁至第229頁） 3.告訴人陳誌顯提出之112年5月17日郵政自動櫃員機交易明細表影本1紙（見偵卷第230頁） 4.告訴人陳誌顯提出其手機內通話紀錄擷圖2張（見偵卷第231頁） 5.案外人李孝暄之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見偵卷第389頁至第391頁） 6.被告於兆豐銀行台北復興分行ATM提款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3張（見偵卷第40頁下方至第41頁）　　 3 葉嘉容 112年5月17日17時16分許 詐欺集團成員謊稱被害人葉嘉容先前網路購物之網站遭駭，導致帳戶遭自動扣款，需依指示操作網路銀行取消自動扣款，致被害人葉嘉容陷於錯誤，而依指示操作網路銀行並轉帳。 112年5月17日17時44分許 17,123元 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 112年5月17日17時59分許 臺北市○○區○○○路0段000號（凱基商業銀行城東分行） 17,000元 黃彥麟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證據/出處 1.證人即被害人葉嘉容於警詢之證述（見偵卷第235頁至第236頁） 2.被害人葉嘉容之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五分局四平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卷第240頁至第242頁） 3.被害人葉嘉容提出其手機內通話紀錄擷圖2張（見偵卷第237頁） 4.被害人葉嘉容提出之網路銀行臺幣活存明細擷圖1張（見偵卷第238頁） 5.案外人李孝暄之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見偵卷第389頁至第391頁） 6.被告於凱基銀行城東分行ATM提款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1張（見偵卷第42頁上方）　 4 何浩睿 （提告） 112年5月17日17時55分許 詐欺集團成員謊稱告訴人何浩睿先前使用APP購物異常，需依指示操作網路銀行以設置防火牆，致告訴人何浩睿陷於錯誤，而依指示操作網路銀行並轉帳。 112年5月17日18時20分許 18,015元 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 112年5月17日18時38分許 臺北市○○區○○○路000號（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復興分行） 20,000元 黃彥麟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證據/出處 1.證人即告訴人何浩睿於警詢之證述（見偵卷第249頁至第250頁） 2.告訴人何浩睿之基隆市政府警察局第四分局大武崙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卷第246頁至第248頁）　 3.案外人李孝暄之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見偵卷第389頁至第391頁） 4.被告於台新銀行復興分行ATM提款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14張（見偵卷第42頁下方至第43頁上方、第53頁至第59頁）　　 5 汪侑窸 （提告） 112年5月17日17時許 詐欺集團成員謊稱告訴人汪侑窸於臉書出售商品涉嫌違反社群規定，將停權使用臉書帳號，需依指示付款以避免停權，致告訴人汪侑窸陷於錯誤，而依指示操作網路銀行並轉帳。 112年5月17日18時23分許 6,023元 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 112年5月17日18時39分許 臺北市○○區○○○路000號（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復興分行） 20,000元 黃彥麟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 證據/出處 1.證人即告訴人汪侑窸於警詢之證述（見偵卷第252頁至第253頁） 2.告訴人汪侑窸之臺中市政府警察局霧峰分局大里分駐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卷第257頁至第258頁、第263頁） 3.告訴人汪侑窸提出之網路銀行交易明細擷圖1張、其手機內通話紀錄擷圖1張、其與詐欺集團成員間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1份（見偵卷第264頁至第268頁） 4.案外人李孝暄之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見偵卷第389頁至第391頁） 5.被告於台新銀行復興分行ATM提款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14張（見偵卷第42頁下方至第43頁上方、第53頁至第59頁）　 6 辛上智 （提告） 112年5月17日18時許 詐欺集團成員謊稱係告訴人辛上智之友人「李曉萍」，並佯稱販售演唱會門票，致告訴人辛上智陷於錯誤，而依指示轉帳付款。 112年5月17日19時29分許 12,300元 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 112年5月17日19時39分許 臺北市○○區○○○路000號（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復興分行） 20,000元 黃彥麟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 壹月。 證據/出處 1.證人即告訴人辛上智於警詢之證述（見偵卷第276頁至第279頁） 2.告訴人辛上智之新北市政府警察局蘆洲分局集賢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卷第280頁至第282頁）　 3.告訴人辛上智提出之詐欺集團成員（暱稱「李曉萍」之人）於社群網站Facebook之貼文擷圖2張、其與詐欺集團成員（暱稱「李曉萍」之人）間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1張、詐欺集團成員（暱稱「兜兜麻麻」之人）於通訊軟體LINE之個人首頁擷圖1張、其與詐欺集團成員（暱稱「兜兜麻麻」之人）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擷圖8張（見偵卷第283頁至第286頁）　 4.案外人李孝暄之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見偵卷第393頁至第395頁） 5.被告於台新銀行復興分行ATM提款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14張（見偵卷第42頁下方至第43頁上方、第53頁至第59頁）　 7 高雅淇 （提告） 112年5月17日18時許 詐欺集團成員佯於臉書刊登販售演唱會門票訊息，致告訴人高雅淇瀏覽該訊息後陷於錯誤，而依指示轉帳付款。 112年5月17日19時47分許 26,400元 永豐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 112年5月17日20時11分許 臺北市○○區○○街000號（渣打國際商業銀行營業部） 20,005元 黃彥麟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證據/出處 1.證人即告訴人高雅淇於警詢之證述（見偵卷第203頁至第205頁） 2.告訴人高雅淇之新竹縣政府警察局竹北分局竹北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卷第200頁至第202頁） 3.告訴人高雅淇提出詐欺集團成員（暱稱「李曉萍」之人）於社群網站Facebook之個人檔案、貼文等擷圖共3張、其與詐欺集團成員（暱稱「李曉萍」之人）間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1張、詐欺集團成員（暱稱「檸檬不酸」之人）於通訊軟體LINE之個人首頁擷圖1張、其與詐欺集團成員（暱稱「檸檬不酸」之人）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擷圖2張（見偵卷第206頁至第207頁） 4.告訴人高雅淇提出之網路銀行轉帳紀錄擷圖1張（見偵卷第208頁）　　 5.案外人鄭宥芯之永豐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見偵卷第385頁至第387頁） 6.被告於渣打銀行營業部ATM提款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6張（見偵卷第43頁下方至第46頁上方）　　 8 黃紹容 （提告） 112年5月17日18時52分許 詐欺集團成員謊稱告訴人黃昭容先前之網路購物有8筆錯誤款項，需依指示操作網路銀行取消交易，致告訴人黃昭容陷於錯誤，而依指示操作網路銀行並轉帳。 112年5月17日19時53分許 49,989元 永豐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 112年5月17日20時9分許 臺北市○○區○○街000號（渣打國際商業銀行營業部） 20,005元 黃彥麟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112年5月17日20時9分許 20,005元 112年5月17日19時56分許 43,989元 112年5月17日20時10分許 20,005元 112年5月17日20時10分許 20,005元 112年5月17日20時11分許 20,005元 證據/出處 1.證人即告訴人黃紹容於警詢之證述（見偵卷第182頁至第183頁） 2.告訴人黃紹容之新北市政府警察局土城分局頂埔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卷第186頁至第188頁、第192頁） 3.告訴人黃紹容提出之網路銀行交易明細查詢擷圖2張（見偵卷第194頁） 4.告訴人黃紹容提出其手機內通話紀錄擷圖1張（見偵卷第196頁） 5.案外人鄭宥芯之永豐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見偵卷第385頁至第387頁） 6.被告於渣打銀行營業部ATM提款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6張（見偵卷第43頁下方至第46頁上方）　　 9 王微玟 （提告） 112年5月17日18時55分許 詐欺集團成員謊稱告訴人王微玟之個資遭盜用，需依指示操作網路銀行重新設定資料，致告訴人王微玟陷於錯誤，而依指示操作網路銀行並轉帳。 112年5月17日21時20分許 21,123元 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鶯歌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 112年5月17日21時40分許 臺北市○○區○○○路0段000號（彰化商業銀行城東分行） 20,000元 黃彥麟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證據/出處 1.證人即告訴人王微玫於警詢之證述（見偵卷第373頁至第375頁） 2.告訴人王微玫之桃園市政府警察局龜山分局龜山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卷第97頁、第107頁） 3.告訴人王微玫提出之112年5月17日郵政自動櫃員機交易明細表影本1紙（見偵卷第109頁） 4.案外人鄭宥芯之鶯歌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見偵卷第401頁至第403頁） 5.被告於彰化銀行城東分行ATM提款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5張（見偵卷第37頁至第40頁上方）　　　 10 陳穎萱 （提告） 112年5月17日19時50分許 詐欺集團成員謊稱告訴人陳穎萱先前之網路購物誤刷款項，需依指示解除自動扣款，致告訴人陳穎萱陷於錯誤，而依指示操作網路銀行並轉帳。 112年5月17日22時47分許 46,986元 合作金庫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 112年5月17日22時50分許 臺北市○○區○○○路000號（玉山商業銀行長春分行） 20,005元 黃彥麟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112年5月17日22時51分許 20,005元 證據/出處 1.證人即告訴人陳穎萱於警詢之證述（見偵卷第116頁至第119頁） 2.告訴人陳穎萱之新竹縣政府警察局新湖分局山崎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卷第120頁至第122頁） 3.告訴人陳穎萱提出之網路銀行存款交易明細查詢擷圖1張（見偵卷第123頁上方） 4.告訴人陳穎萱提出其手機內通話紀錄擷圖3張（見偵卷第123頁下方至第124頁） 5.案外人游純禎之合作金庫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見偵卷第377頁至第379頁） 6.被告於玉山銀行長春分行ATM提款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5張（見偵卷第49頁至第51頁）　　 11 葉濟群 （提告） 112年5月17日某時 解除分期付款 112年5月17日21時47分許 49,986元 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 112年5月17日21時54分許 臺北市○○區○○○路000號（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復興分行） 20,000元 黃彥麟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112年5月17日21時56分許 20,000元 112年5月17日21時51分許 49,989元 112年5月17日21時57分許 20,000元 112年5月17日21時58分許 20,000元 112年5月17日21時59分許 20,000元 證據/出處 1.證人即告訴人葉濟群於警詢之證述（見偵卷第291頁至第294頁） 2.告訴人葉濟群之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六分局金華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偵卷第295頁至第296頁、第298頁、第302頁） 3.告訴人葉濟群之玉山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自112年5月17日至112年5月19日存戶交易明細整合查詢1份（見偵卷第299頁）　 4.案外人莊涵羽之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見偵卷第397頁至第399頁） 5.被告於台新銀行復興分行ATM提款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14張（見偵卷第42頁下方至第43頁上方、第53頁至第59頁）

2024-12-10

TPHM-113-上訴-2847-20241210-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重傷害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4531號 上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陳淑蓉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雷鎮霖 選任辯護人 陳彥廷律師(法扶律師) 被 告 王品元 選任辯護人 周政憲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重傷害等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2年 度訴字第1386號，中華民國113年5月16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少連偵字第57、112號），提起上 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判決關於雷鎮霖有罪部分撤銷。 二、雷鎮霖共同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處有 　　期徒刑6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千元折算1日。 三、其他上訴駁回。 　　事　實 雷鎮霖為王品元之友人，緣王品元(業經原審判決確定)因故與陳 明駿結怨，於民國112年1月28日晚間夥同友人高俊仁（另案通緝 中）、蔡和諺(業經原審判決確定)、雷鎮霖、少年顏○志、李○揚 、古○哲、劉○軒、卓○翔（少年姓名年籍均詳卷，另由少年法庭 審理中），基於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實施強暴之犯意聯絡， 由王品元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搭載高俊仁，雷鎮 霖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搭載少年顏○志、李○揚， 蔡和諺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搭載少年古○哲、劉○ 軒、卓○翔，於同日晚間11時，至桃園市○○區○○○路000號附近攔 阻陳明駿，先由少年顏○志持隨身攜帶之球棒用力敲砸陳明駿之 自用小客車，致該車前擋風玻璃及右後照鏡破損不堪使用，再由 王品元對陳明駿亮出腰際隨身攜帶之槍型打火機(無殺傷力)並毆 打陳明駿，嗣高俊仁與陳明駿對峙時，雷鎮霖、少年顏○志復毆 打陳明駿，蔡和諺則於上開過程中在場助勢。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一、證據能力 　　本案作為認定事實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供述證據 ，均未經當事人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各該 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亦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 瑕疵，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認均有證據能力。又 資以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亦查無違反法定程序 取得之情形，依同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均具有證據能力 。 二、事實認定部分 　　上開事實，業經上訴人即被告(下稱被告)雷鎮霖於本院審理 中坦承不諱(本院卷第154、326頁)，並經證人即告訴人陳明 駿於偵查中(少連偵57號卷二第129至131頁)、證人張子萱、 證人顏○志於偵查及原審審理中(少連偵57號卷二第89至91、 333至335頁，原審卷第359至398頁)、證人李○揚、古○哲、 劉○軒、卓○翔於警詢中(少連偵57號卷一第77至80、89至92 、101至104、113至116頁)證述明確，復有桃園市政府警察 局桃園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少連偵57號卷 一第163至167頁)、扣押物品照片(少連偵57號卷二第415至4 19頁)、現場監視錄影畫面(少連偵57號卷一第193至196頁) 、現場勘查報告(少連偵57號卷二第367至373頁)、臺灣桃園 地方檢察署勘驗筆錄(少連偵57號卷三第15頁)、原審勘驗筆 錄(原審卷一第321至324頁)可佐，足認被告前開任意性自白 與事實相符，應堪採信。本件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 ，應依法論科。 三、法律適用部分 　㈠核被告雷鎮霖所為，係犯刑法第150條第1項後段之在公共場 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　　　　 　㈡公訴意旨雖以被告雷鎮霖就少年顏○志持攜帶球棒敲打告訴人 車輛之行為亦有犯意聯絡，因認被告雷鎮霖涉犯刑法第150 條第2項第1款、同條第1項後段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 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嫌。惟查： 　⒈證人顏○志於偵查中證稱：案發當天王品元問我們要不要去挺 他，我們說好，就去現場等告訴人，我看告告訴人在車上， 就拿球棒下車，王品元推告訴人，我就砸車，砸完我們就走 了，是我自己要砸車的等語(少連偵57號卷二第90頁)。其於 原審審理中證稱：案發當天王品元問我們要不要陪他去，我 就陪同去現場，看到王品元和告訴人吵架，我就用球棒砸告 訴人的車，球棒是我的，我一直都放在車上，只有我砸車， 動手前我沒有跟其他人說我要砸車，這是我當下一時衝動的 個人行為，後來我看到雷鎮霖推告訴人，我就上去打告訴人 等語(原審卷一第381至398頁)。則證人顏○志就其持球棒敲 打告訴人車輛之緣由及過程，前後所述互核相符，並無矛盾 或瑕疵可指，應堪採信。 　⒉經本院勘驗案發時之監視錄影畫面，勘驗內容如下(本院卷第 164至167、185至199頁)：　 檔案時間 00:00:24至00:00:36 擷圖畫面 勘驗內容 畫面地點路旁停置一台白色車輛（告訴人所駕駛車輛，下稱甲車），先由一台白色車輛（下稱乙車）開至甲車前面，稍微擋住該車直行路線，陸續由另外兩台白色（下稱丙車）及黑色車輛（下稱丁車）開至甲車車旁及後方，以半包圍狀方式停車，自該等包圍狀車輛上陸續下來數人不等，先後欲靠近甲車。 檔案時間 00:00:37至00:00:48 擷圖畫面 勘驗內容 其中丙車自副駕駛座下車之人（身著淺色上衣、深色褲子，即顏○志）手持條狀物下車，並與自丁車副駕駛座下車之人（身著深色上衣及褲子，上衣顯有兩條紅色反光處）迅速靠近甲車副駕駛座，自乙車、丙車、丁車車內下車之數人亦步行靠近甲車左右旁呈包圍狀。 檔案時間 00:00:49至00:00:53 擷圖畫面 勘驗內容 顏○志舉起條狀物往甲車右側前檔玻璃敲擊數下後，後退至離甲車數步距離。 檔案時間 00:00:57至00:00:58 擷圖畫面 勘驗內容 顏○志復持條狀物向前敲擊甲車右側後視鏡。 檔案時間 00:00:00至00:00:07 擷圖畫面 勘驗內容 顏○志持條狀物敲擊甲車右側後視鏡後退開，與其他人聚集於甲車左側，自丁車副駕駛座下車之人迅即蹲下撿起某物。 檔案時間 00:00:08至00:00:13 擷圖畫面 勘驗內容 自丁車副駕駛座下車之人右手持條狀物靠近甲車右後方，敲擊甲車後座右側玻璃及車身數下後，持條狀物移動至甲車後方。 檔案時間 00:00:14至00:00:59 擷圖畫面 勘驗內容 嗣包圍甲車之人等，僅留乙車及現場3人，其餘人等均搭乘丙車、丁車後駛離，現場未有再發生衝突及異狀。 　⒊由上開監視錄影畫面勘驗結果，可見被告雷鎮霖與王品元等 人在案發現場以車輛包圍告訴人之車輛後，其等即下車，其 中顏○志持球棒敲打告訴人車輛後，另一不明人士再持該球 棒敲打告訴人車輛，之後上開人等即離開現場。則由被告雷 鎮霖等人下車及顏○志以球棒敲打告訴人車輛的整體過程觀 之，未見顏○志以球棒敲打告訴人車輛之前及過程中與被告 雷鎮霖有何對話示意，亦無證據證明被告雷鎮霖就顏○志上 開犯行有何行為分擔，且證人顏○志證述以球棒敲打告訴人 車輛之行為是其一時衝動的個人行為，動手前其並未跟其他 人說要砸車等語，已如前述，是縱顏○志為上開行為時被告 雷鎮霖在場見聞，仍不能憑此推認被告雷鎮霖就顏○志上開 行為有何犯意聯絡或行為分擔，自無從論以刑法第150條第2 項第1款、同條第1項後段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 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 　⒋綜上，公訴意旨容有未洽，惟因本件基本社會事實相同，爰 依刑事訴訟法第300條規定變更起訴法條。 　㈢被告雷鎮霖與王品元、高俊仁、蔡和諺、少年顏○志、李○揚 、古○哲、劉○軒、卓○翔間，就本件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 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四、刑之加重　　　　　　 　　刑法總則之加重，係概括性之規定，所有罪名均一體適用； 刑法分則之加重，係就犯罪類型變更之個別犯罪行為予以加 重，為另一獨立之罪名。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 2條第1項前段規定：「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 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2 分之1。」其中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 與之共同實行犯罪之加重，並非對於個別特定之行為而為加 重處罰，其加重係概括性之規定，對一切犯罪皆有其適用， 自屬刑法總則加重之性質；至故意對兒童及少年犯罪之加重 ，係對被害人為兒童及少年之特殊要件予以加重處罰，乃就 犯罪類型變更之個別犯罪行為予以加重，則屬刑法分則加重 之性質，應有區別。被告雷鎮霖與少年顏○志、李○揚、古○ 哲、劉○軒、卓○翔共同實施本件犯行，屬於刑法總則之加重 ，應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 加重其刑。 五、撤銷改判之理由 　　原審認被告雷鎮霖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 查，被告雷鎮霖就少年顏○志持攜帶球棒敲打告訴人車輛之 行為並無犯意聯絡，其所為係犯刑法第150條第1項後段之在 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已如前述，原審認 被告雷鎮霖就少年顏○志持攜帶球棒敲打告訴人車輛之行為 亦有犯意聯絡，其所為係犯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同條 第1項後段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 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其採證認事違反證據法則、論理法 則及經驗法則，並有適用法則不當之違法。被告雷鎮霖上訴 意旨指摘上情，為有理由，原判決既有上開可議之處，自屬 無可維持，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撤銷。　　 六、科刑部分 　　爰以行為責任原則為基礎，先以犯罪情狀事由(行為屬性事 由)確認責任刑範圍，再以一般情狀事由(行為人屬性事由) 調整責任刑： 　㈠責任刑範圍之確認 　　被告雷鎮霖僅因其友王品元與告訴人間之糾紛，即聚眾對告 訴人為強暴犯行，其犯罪動機具有相當程度之惡性，屬於不 利之量刑事由；被告雷鎮霖以徒手毆打告訴人，並未使用工 具或武器，且參與強暴行為之時間短暫，其犯罪手段尚非嚴 重，屬於有利之量刑事由；被告雷鎮霖聚眾強暴告訴人之行 為，尚未對告訴人造成實質上之身體傷害(告訴人遭水雷炸 傷部分，另為無罪判決，詳後述)，其犯罪所生損害亦非嚴 重，屬於有利之量刑事由。從而，經總體評估上開犯罪情狀 事由後，認本案責任刑範圍應落於處斷刑範圍內之中度偏低 區間。 　㈡責任刑之下修 　　被告雷鎮霖並無類似前科，有其前案紀錄表可參(本院卷第5 9至63頁)，依其品行而言，其尚知服膺法律，遵法意識尚佳 ，並無漠視前刑警告效力或刑罰反應力薄弱之情，可責性程 度較低，屬於有利之量刑事由；被告雷鎮霖為高中肄業(本 院卷第328頁)，智識能力正常，依其智識程度而言，其行為 時並無事務理解能力、判斷決策能力較弱之情，可責性程度 非低，屬於中性之量刑事由；被告雷鎮霖已坦承犯行，且表 示願給付新臺幣3萬6,000元予告訴人，惟因告訴人未到庭而 未能達成和解，堪認其已有悔悟及彌補告訴人損害之意，犯 後態度尚佳，屬於有利之量刑事由；被告雷鎮霖目前擔任領 隊工作，家中有父母、姊姊及祖母(本院卷第328頁)，足見 其有勞動能力及意願，並有良好的家庭支持系統，社會復歸 可能性非低，屬於有利之量刑事由。從而，經總體評估上開 一般情狀事由後，認本案責任刑應下修至處斷刑範圍內之低 度區間。 　㈢綜上，本院綜合考量犯罪情狀事由及一般情狀事由，並參考 司法實務就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之量刑 行情，認本案責任刑落於處斷刑範圍內之低度區間，爰量處 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併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七、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 　　公訴意旨雖以被告雷鎮霖就少年顏○志持以球棒毀損告訴人 車輛之行為亦有犯意聯絡，因認被告雷鎮霖另涉犯刑法第35 4條之毀損罪嫌。惟查，依卷內證據尚無從推認被告雷鎮霖 就顏○志上開行為有何犯意聯絡或行為分擔，已如前述，自 無從論以毀損罪責。然此部分如成立犯罪，因與前開有罪部 分具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 貳、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王品元、雷鎮霖(下稱被告王品元2人) 為前開有罪部分之犯行後，復與高俊仁(另案通緝中)、顏○ 志(另由少年法庭審理中)基於強制及重傷害之犯意聯絡，由 被告雷鎮霖圍住告訴人，被告王品元則對告訴人亮出腰際隨 身攜帶之槍型打火機，示意不聽從將對其不利，高俊仁、顏 ○志亦分別責罵、推打告訴人照做，聯手迫使告訴人左手持 水雷型火藥後自行點燃引信引爆，以此方式強制告訴人行無 義務之事，致其受有左手爆炸性外傷併拇指，食指及中指截 肢之傷害。因認被告王品元2人另涉犯刑法第278條第1項之 重傷害罪嫌及第304條之強制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定有明文。而刑事訴訟上證明之資 料，無論其為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均須達於通常一般之 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有 罪之認定，若其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能達此程度， 而 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在刑 事訴 訟「罪疑唯輕」、「無罪推定」原則下，依據「罪證 有疑， 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被告之認 定。又刑事訴訟新制採改良式當事人進行主義，檢察官應負 實質舉證責任，若其所舉證據不足以說服法院形成被告有罪 之確信心證，當受類似民事訴訟之敗訴判決，逕為被告無罪 之諭知，以落實無罪推定原則與證據裁判主義。 三、公訴人認被告王品元2人涉犯上開罪嫌，係以被告王品元2人 於偵查中之供述、同案被告高俊仁、蔡和諺於偵查中之供述 、證人即告訴人於偵查中之證述、證人張子萱於偵查中之證 述、證人顏○志於偵查中之證述、證人李○揚、古○哲、劉○軒 、卓○翔於警詢中之證述，暨現場監視錄影畫面、員警職務 報告、現場勘察照片、現場勘察報告、勘察採證同意書、刑 事警察局鑑定書、告訴人診斷證明書、護理紀錄單、林口長 庚紀念醫院112年3月30日長庚院林字第1120350330號函、自 願受搜索同意書、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案槍 枝照片等證據資料，為其主要論據。 四、被告王品元2人均否認有何強制及重傷害犯行，均辯稱：是 告訴人自己點燃水雷，不是我們強迫他點燃的等語。 五、本院之判斷 　㈠本件爭點為：告訴人點燃手中水雷是否係遭到被告王品元2人 所脅迫，其意思自由受到壓抑而為之，或其尚有相當程度之 自由意志，足以自行決定是否點燃手中水雷。 　㈡證人即告訴人於偵查中證稱：案發當天我被打，車子也被砸 ，後來王品元拿類似水雷的東西叫我放口袋，我拿手上把它 點燃，當時王品元拿黑色手槍，把槍口指向我要我點燃，高 俊仁叫我水雷點燃放口袋，(後改稱)我不知道是誰點燃的， 不是我點燃的，當下很混亂，到我手裡很突然，一下就爆了 等語(少連偵57號卷二第129至130頁)。 　㈢證人張子萱於偵查中證稱：案發當天王品元逼告訴人拿炸藥 ，王品元拿打火機恐嚇，因為不知道那是打火機，告訴人就 拿著炸藥不敢丟，我看到王品元把炸藥拿給告訴人，也看到 王品元拿槍型打火機，後來炸藥就點燃了等語(少連偵57號 卷二第333至334頁)。惟其於原審審理中改稱：我不知道告 訴人手上的炸藥是怎麼來的，是告訴人說王品元有槍，我不 知道有沒有，告訴人說他是被槍恐嚇到所以才照對方說的話 做，我沒有看到告訴人被槍型打火機威脅，我只看到爆裂物 而已，我不確定爆裂物是從高俊仁或王品元那邊來的，也不 知道點燃炸藥的人是誰，我有看到打火機但沒有看到槍型打 火機，是王品元拿著打火機，王品元有叫告訴人拿著炸藥， 也不是恐嚇，他叫他拿著，我不知道告訴人有沒有被逼，( 後改稱)炸藥是告訴人自己點燃的，(後改稱)我有看到王品 元把爆裂物拿給告訴人，(後改稱)我有看到他們拿水雷給告 訴人，但不確定是王品元或高俊仁，(後改稱)應該是高俊仁 交給告訴人等語(原審卷一第361至379頁)。 　㈣關於告訴人手中水雷之來源，告訴人雖指稱是被告王品元所 交付，然證人張子萱之證詞反反覆覆，或稱是被告王品元所 交付，或稱不知道炸藥之來源，或稱不確定是被告王品元或 高俊仁所交付，或稱是高俊仁所交付。關於點燃水雷之人為 何人，告訴人先稱是自己點燃的，後稱不是自己點燃的，而 證人張子萱則先稱是被告王品元拿打火機點燃的，後稱不知 道是誰點燃的，再稱是告訴人自己點燃的，其等自己之前後 證詞及彼此間之證詞均有明顯矛盾，已難盡信。關於點燃水 雷之過程如何，告訴人雖指稱是被告王品元拿水雷給告訴人 ，並以槍指著告訴人要告訴人點燃水雷等情，然證人張子萱 證述並未看到告訴人被槍型打火機威脅，亦未看到被告王品 元拿槍型打火機，這些事情是告訴人說的等語，是證人張子 萱之證詞就此部分僅屬累積證據，尚無從補強告訴人之指訴 內容，不足以成為適格之補強證據。 　㈤經本院勘驗案發時之監視錄影畫面，勘驗內容如下(本院卷第 169至171、215至226頁)：　　 檔案時間 00：00：00至00：00：24 該檔案時間所收錄現場聲音內容 擷圖畫面 00：00：00 現場雜音 00：00：14 你夠點（台語，男聲） 00：00：15 這是我的水雷，幹你娘（男聲） 00：00：16至 00：00：18 來來來，你來你來，你過來，你過來（台語，男聲） 00：00：21 至 00：00：24 你咧做什麼（台語，女聲） 不要拉（台語，男聲） 勘驗內容 畫面剛開始僅有雙方爭執聲音，僅得分辨為男聲或女聲，嗣告訴人遭雷鎮霖推至路邊，高俊仁出現於畫面右下方。 檔案時間 00：00：24至00：00：32 該檔案時間所收錄現場聲音內容 擷圖畫面 00：00：24至 00：00：27 你係咧不高興（台語，王品元） 你係咧不高興（台語，王品元） 00：00：29 至 00：00：30 點，弄厚你點，點，你來點，點（台語，高俊仁） 00：00：31至 00：00：32 你係咧不高興（台語，王品元） 你係咧不高興（台語，王品元） 勘驗內容 王品元開始質問告訴人，高俊仁似有持物品（惟因遭招牌遮蔽無法得知何物）交予告訴人之動作，張子萱則在旁勸阻，其餘人等則在旁觀看，顏○志持手機拍攝，雷鎮霖則站立於王品元旁觀看。 檔案時間 00：00：33至00：00：48 該檔案時間所收錄現場聲音內容 擷圖畫面 00：00：33 至 00：00：35 現場車輛雜音，收音模糊 00：00：36 至 00：00：41 釘辜枝就厚（台語，王品元） 00：00：42 釘辜枝就厚（台語，王品元） 00：00：42 至 00：00：48 單挑呀（顏○志） 釘辜枝就厚（台語，男聲數人） 勘驗內容 雷鎮霖先推告訴人一下，顏○志則上向告訴人揮打數拳，張子萱則在旁攔阻王品元向前，告訴人續遭顏○志追打，王品元則不斷以手比向告訴人並稱如上開對話內容所示，現場有數人均稱：釘辜枝（台語），雷鎮霖亦以手向告訴人方向揮擺。 檔案時間 00：00：49至00：00：52 該檔案時間所收錄現場聲音內容 擷圖畫面 00：00：49至 00：00：50 單挑呀（顏○志） 釘辜枝、釘辜枝、釘辜枝就厚（台語，王品元） 00：00：51至 00：00：52 安納（台語，王品元） 喔，自己放自己身上（王品元） 勘驗內容 現場數人不斷向告訴人叫囂，告訴人移動自機車後，看著手上所持某物，王品元手指向告訴人。 檔案時間 00：00：52至00：00：59 該檔案時間所收錄現場聲音內容 擷圖畫面 00：00：52 至 00：00：53 緊咧喔，緊放掉（台語，高俊仁） 00：00：54 至 00：00：55 水雷引爆聲 00：00：56 至 00：00：59 幹你娘機巴（台語，高俊仁） 告訴人哀嚎聲 勘驗內容 告訴人背對畫面，其手持處前煙霧漸濃，圍觀之王品元、雷鎮霖、高俊仁及顏○志等人均向後退，告訴人前方一陣火花及煙霧升起，伴隨著巨大爆裂聲響，現場煙霧甚濃，高俊仁則向告訴人方向撲去，告訴人發出哀嚎聲。 　㈥由上開監視錄影畫面可知，被告王品元有質問告訴人，高俊 仁似有交付物品給告訴人，並表示「你來點(指點燃水雷)」 ，被告雷鎮霖推告訴人後，顏○志則毆打告訴人，被告王品 元、顏○志等人並不斷表示「釘辜枝」、「單挑呀」，其後 告訴人自行移動到機車後方，被告王品元等人並未再繼續毆 打告訴人，亦未再靠近告訴人，此時告訴人即點燃手上的水 雷。則在告訴人遭毆打到點燃水雷之過程中，未見被告王品 元有如告訴人所指訴以槍型物品指向告訴人之情，已難認告 訴人點燃水雷確係受到被告王品元之脅迫所致。又顏○志等 人雖有毆打告訴人，然其等停止毆打告訴人到告訴人點燃水 雷中間，仍間隔相當時間，期間被告王品元等人既未再逼近 告訴人，即難認告訴人點燃水雷與遭到顏○志等人毆打一事 有何相當因果關係。至高俊仁及被告王品元等人雖不斷要求 告訴人點燃水雷及出來單挑，然告訴人點燃水雷前，被告王 品元等人既已停止毆打告訴人，且告訴人亦移動到機車後方 而與被告王品元等人相隔一定距離，則縱被告王品元等人對 告訴人叫囂，僅係對告訴人為挑釁言論，仍難認告訴人之意 思自由已受到壓抑而失去自主決定權，尚無法排除告訴人因 受到被告王品元等人之言語刺激，並因先前遭到顏○志等人 之毆打而心生不滿，遂基於自由意志決定點燃手中水雷，以 嚇阻被告王品元等人之可能。 　㈦另由水雷爆炸前，高俊仁向告訴人表示「緊放掉」一節以觀 ，可見高俊仁等人在看到告訴人開始點水雷的動作時，立即 要求告訴人放掉水雷，倘高俊仁等人確有脅迫告訴人點燃水 雷之意思，理當要求告訴人握緊水雷，讓水雷在告訴人手中 爆炸，然高俊仁等人卻要求告訴人放掉水雷，以避免水雷在 告訴人手中爆炸，尚難認其等確有脅迫告訴人點燃水雷致告 訴人受傷之故意。再由水雷爆炸時，被告王品元等人立即向 後退一節觀之，可見被告王品元等人見水雷爆炸而立即閃躲 ，倘被告王品元等人確有脅迫告訴人點燃水雷之意思，理當 站在距離告訴人較遠之位置，以免水雷爆炸時遭到波及，然 被告王品元等人卻並未與告訴人保持足夠的安全距離，直至 告訴人點燃水雷時才向後閃避，自難認其等對於告訴人當場 點燃水雷一事確有預見。從而，本件依卷內證據，尚難認告 訴人點燃水雷時係因意思自由受到壓迫而為之，無法排除告 訴人當時仍有自由意志之可能，亦無從認定被告王品元2人 主觀上確有脅迫告訴人點燃水雷之強制及重傷害故意。　 　㈧綜上，被告王品元2人之主張、提證已足動搖檢察官起訴之上 開罪嫌，檢察官所舉前揭證據及卷內資料，業經逐一調查、 剖析，仍未能獲致有罪之確切心證，是本案尚有合理懷疑存 在，致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本案檢察官之舉證既有未足而 缺乏積極明確之證據可資證明被告王品元2人之犯行，要難 率以上開罪責相繩，揆諸前開說明，既不能證明犯罪，自應 為無罪之諭知。 六、原審以無具體證據足以證明被告王品元2人確有公訴意旨所 指強制及重傷害犯行，而為無罪之諭知，經核並無違誤。　 七、上訴駁回之理由（被告王品元2人被訴強制及重傷害部分） 　㈠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被告王品元等人先在歐悅汽車旅館前 攔阻告訴人，又將告訴人拉到麥當勞得來速，最後在麥當勞 隔壁的房仲門口前，告訴人手中水雷發生引爆，從被告王品 元等人攔阻告訴人到告訴人手中水雷引爆，整個過程不到10 分鐘，而由現場監視錄影畫面可知，被告雷鎮霖推告訴人， 高俊仁與告訴人對峙，並將水雷放至告訴人口袋，少年顏○ 志把告訴人當沙包毆打，其餘人等則是叫囂「你係咧不高興 」、「單挑」、「釘孤枝」等語助勢，被告王品元在過程中 還有亮出槍枝型的打火機恐嚇告訴人，不論水雷最後是由被 告王品元或告訴人所點燃，都是肇因於被告王品元等人以各 種暴力壓迫持由高俊仁交付之水雷的告訴人，足認告訴人是 因被告王品元等人聚眾施暴且被要求點燃的情境下，才不得 不引爆水雷。原審認告訴人未受到被告王品元2人之強暴脅 迫，自行決定引爆水雷，其採證認事違反證據法則、論理法 則及經驗法則等語。　　 　㈡被告王品元等人雖有對告訴人叫囂及毆打告訴人，然其等停 止毆打告訴人到告訴人點燃水雷中間，仍間隔相當時間，期 間被告王品元等人未再逼近告訴人，告訴人亦移動到機車後 方而與被告王品元等人相隔一定距離，是尚難認告訴人點燃 水雷與遭到毆打一事有何相當因果關係，亦難認告訴人之意 思自由已受到壓抑而失去自主決定權，自無法排除告訴人點 燃水雷係為嚇阻被告王品元等人而基於自由意志下而為之的 可能；又水雷爆炸前，高俊仁向告訴人表示「緊放掉」，以 避免水雷在告訴人手中爆炸，且被告王品元等人並未與告訴 人保持足夠的安全距離，直至水雷爆炸時才立即向後退，是 尚難認被告王品元等人對於告訴人當場點燃水雷一事確有預 見，亦無從認定其等主觀上確有脅迫告訴人點燃水雷之強制 及重傷害故意等情，俱如前述。故本件依卷內證據，尚不足 以認定被告王品元2人確有強制及重傷害犯行，自無從論以 前開罪責。 　㈢原審認被告王品元2人犯罪嫌疑不足，判決無罪之理由，雖過 於簡要，而未盡周妥，然本院審理結果，已詳細論敘說明被 告王品元2人並無強制及重傷害犯行之理由，已補足原判決 之瑕疵，並認本案公訴人所舉證據，均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 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有罪之程度，不足作為有罪之認 定，是原判決之瑕疵不影響判決之結果，不足以構成撤銷之 理由。檢察官提起上訴，並未提出足以影響原判決之新事證 ，僅係就前已提出之證據，徒憑己意再為爭執，並為不同之 評價，檢察官所負提出證據與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仍有欠缺 ，應蒙受不利之訴訟結果。從而，檢察官上訴指摘原判決採 證認事違反證據法則、論理法則及經驗法則一情，為無理由 ，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於盼盼提起公訴，檢察官張啓聰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廖建瑜 　　　　　　　　　　　　　　　　　　　法　官　林呈樵 　　　　　　　　　　　　　　　　　　　法　官　文家倩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 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無罪部分，檢察官上訴須受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限制。 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 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 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 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 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 三、判決違背判例。 刑事訴訟法第 377 條至第 379 條、第 393 條第 1 款之規定， 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 　　　　　　　　　　　　　　　　　　　書記官　翁伶慈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附錄所犯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150條 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脅迫者， 在場助勢之人，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0萬元以下罰金； 首謀及下手實施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 犯前項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得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 一、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或其他危險物品犯之。 二、因而致生公眾或交通往來之危險。

2024-12-10

TPHM-113-上訴-4531-20241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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