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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07年度重訴字第734號原告江美葉（即林位濱之承受訴訟人）林士超（即林位濱之承受訴訟人）林君翰（即林位濱之承受訴訟人）林敬堯（即林位濱之承受訴訟人）林承翰（即林位濱之承受訴訟人）上五人共同訴訟代理人黃淑怡律師被告林瑞庭林廖鳳完上二人共同訴訟代理人呂偉誠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 年7月1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被告林瑞庭應將如附表所示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二、被告林瑞庭應給付原告新臺幣25,290,983元，及自民國107 年11月1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三、原告其餘之訴駁回。四、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87％，餘由原告負擔。五、本判決第二項於原告以新臺幣8,430,328元為被告林瑞庭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林瑞庭如以新臺幣25,290,983元為原告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按當事人死亡者，訴訟程序在有繼承人、遺產管理人或其他依法令應續行訴訟之人承受訴訟以前當然停止；第168條至第172條及前條所定之承受訴訟人，於得為承受時，應即為承受訴訟之聲明；他造當事人，亦得聲明承受訴訟；第168 條、第169條第1項及第170條至前條之規定，於有訴訟代理人時不適用之，民事訴訟法第168條、第175條、第173條前段分別定有明文。經查，林位濱於起訴及言詞辯論終結後，於民國113年8月28日死亡，原告江美葉、林士超、林君翰、林敬堯、林承翰為其繼承人，有除戶戶籍謄本、繼承系統表、戶籍謄本可稽（見本院卷四第283至295頁），均具狀聲明承受訴訟（見本院卷四第279頁），核無不合，先予敘明。二、原告請求被告林瑞庭應將如附表所示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林位濱；被告林瑞庭應給付被告新臺幣（下同）25,230,9 83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 5％計算之利息，均係依卷附「家庭會議決議書」（下稱系爭家庭會議決議，見本院卷第81至84頁）約定為請求，又觀之系爭家庭會議決議性質上僅屬債權契約，所涉及財產並非共有或公同共有（詳後述），應無訴訟標的對於數人必須合一確定而應共同起訴之情形，本件起訴尚無當事人不適格，被告主張本件有當事人不適格應非可採，合先敘明。貳、實體方面：一、原告主張：　㈠林位濱前於95年11月13日與被告林瑞庭間有簽立系爭家庭會議決議及附帶條文，基於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7點約定，被告林瑞庭應將淡水新市土地面積487.28平方公尺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林位濱，惟被告林瑞庭於簽立系爭家庭會議決議後，逕將淡水新市土地移轉予他人，經臺灣士林地方法院99年度重訴字第347號、臺灣高等法院104年度重上更㈠字第26號、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870號判決確定，認定被告林瑞庭因對林位濱負給付不能之損害賠償責任，經另案確定判決認定被告林瑞庭因上開給付不能應賠償林位濱36,8 50,000元，經被告林瑞庭提出為林位濱代償債務為抵銷後，被告林瑞庭仍應給付林位濱9,577,539元本息。經林位濱遂於107年8月13日持前揭確定判決向本院民事執行處聲請強制執行，竟發現被告林瑞庭早已脫產，其名下不動產扣除應依系爭家庭會議決議應辦理過戶移轉予林位濱及其他人者外，僅剩下3筆屬於被告林瑞庭所有，其他原為被告林瑞庭所有之不動產早已遭其移轉處分完畢，其中新北市○○區○○段0000 0地號土地（下稱184-1土地）於105年8月4日以無償贈與為原因（原因發生日期105年7月26日）移轉登記被告林瑞庭配偶即被告林廖鳳完，臺北市○○區○○段○○段00地號土地（下稱 38土地）於106年2月24日以無償贈與為原因（原因發生日期 106年2月16日）移轉登記被告林廖鳳完，致林位濱執行無效果，被告間上開就184-1土地、38土地贈與之債權行為及以贈與為原因移轉所有權登記之物權行為（下分別系爭184-1 土地贈與之債權及物權行為、系爭38土地贈與之債權及物權行為）詐害原告債權，原告訴請撤銷之，且該等所有權移轉登記亦應予以塗銷。　㈡系爭家庭會議決議性質上僅為債權契約，所涉財產並非共有。依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所載，被告林瑞庭應移轉「五股鄉五股坑段冷水坑小段46地號持分1/8，46-1地號持分1/4，46-2地號持分1/8，49-2地號持分1/4」土地（即附表編號1至3之土地，地號業經異動）予林位濱。另依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9點所載「淡水（未重劃）部分土地A部分（每坪2.5萬）分得1233.85坪。B部分(每坪1.5萬）分得5 83.77坪」（即附表編號4至27所示，其中A部分土地為編號4 至13、18、22至25，B部分土地為編號14至17、19至21、26 至27），故基於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前段、第9點之約定，被告林瑞庭應將附表所示之土地移轉登記予原告。　㈢被告林瑞庭應將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笫3條第5點後段、第6點所示「五股鄉五股坑段冷水坑小段49-2地號持分1/4（下稱系爭五股49-2地號土地）」、「花蓮市○○段○○路000號房地持分全部（下稱系爭花蓮房地）」移轉所有權登記予他人，致對林位濱無法依約履行而有給付不能情形，與另案確定判決認定被告林瑞庭就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7點履約義務應對林位濱負給付不能損害賠償之情形相同，林位濱自得援引民法第226條規定對被告林瑞庭請求債務不履行損害賠償，賠償額計算如下：⒈系爭五股49-2號土地於107年9月時之公告現值為9,796,200元【每平方公尺2,400元×16,327平方公尺×應有部分1/4】，而市價則為30,865,765元【每坪24,998 元×4,938.9坪×應有部分1/4】，取其平均價則為20,330,983 元。⒉系爭花蓮房地所坐落土地即花蓮市○○段000○000地號土地於107年9月時之公告現值為6,125,600元【每平方公尺49, 400元×124（20＋104）平方公尺】，而市價則為8,619,873元【每坪229,802元×37.51坪】，取其平均價為7,372,737元。 ⒊以上合計被告林瑞庭應給付原告損害賠償共27,703,720元【20,330,983＋7,372,737＝27,703,720元】。　㈣爰依民法第244條第1、4項規定、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 點前段及第9點、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後段及第6點約定、民法第226條債務不履行損害賠償之法律關係，提起本件訴訟等情。並聲明：㈠被告就坐落新北市○○區○○段00000 地號土地於105年7月26日以贈與為登記原因之債權行為，及於105年8月4日移轉所有權登記之物權行為，均應撤銷；㈡被告林廖鳳完應將新北市三重地政事務所以收件字號105年重登字第114650號就上開184-1地號土地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㈢被告間就坐落臺北市○○區○○段○○段00地號土地於106 年2月16日以贈與為登記原因之債權行為，及於106年2月24 日移轉所有權登記之物權行為，均應撤銷；㈣被告林廖鳳完應將臺北市士林地政事務所以收件字號106年士林字第02891 0號就上開38地號土地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㈤被告林瑞庭應將如附表所示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㈥被告林瑞庭應給付原告27,703,720元，及自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㈦前開第六項，原告願以銀行可轉讓定期存單或可轉讓有價證券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　㈠原告提起本件訴訟係依據民法第244條第1項之撤銷權為依據，然被告林瑞庭尚有其他資產，且尚有至少10,454,480元之債權可抵銷林位濱本件請求之金額，高於林位濱上開起訴主張得請求之債權金額，林位濱之權利不因被告之該項行為致受損害，故林位濱即無撤銷權可茲行使，是林位濱此部分請求即屬無益，且無保護之必要。　㈡系爭家庭會議決議明載︰緣本人（即訴外人林雅氣）身為大家長，有感於年事已高，且鑑於本人與五名兒子（即林位濱、訴外人林有加、林文燦、林文仲、被告林瑞庭）等共同長年辛苦奮鬥而來之產業，茲共同決議重新分配如下等語，且而系爭家庭會議決議之簽約人僅︰先父林雅氣、先母訴外人林李勸、林位濱、林文燦、被告林瑞庭等人。足以證明家族分產決議書所記載之財產屬家族共有之財產並非林雅氣個人所獨有，且家族分產決議書係由部分共有人協議分產（分割、分配）者，並未經全體共有人同意，則林位濱本案請求所據之系爭家族決議係違法而無效者，本件應係共有物之分割( 形成之訴)及共有物分割後之履行(給付之訴)，原告應將其他之全體共有人列為被告，否則其起訴有當事人不適格之違法。再者，縱認系爭家庭決議中所列之諸多家族財產屬林雅氣個人所有，包括本件所涉不動產於林雅氣去世後屬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屬固有必要共同訴訟，而林雅氣生前既未履約，原告依法應請求全體繼承人就林雅氣所有之本件所涉不動產辦理繼承登記，才能訴請全體繼承人再為移轉登記之處分行為，林位濱本案未消滅全部遺產之公同共有關係，而僅就家族分產協議中之ㄧ部分財產為直接請求繼承人中之ㄧ人即被告林瑞庭，為ㄧ部給付。自有悖民法第829條、同法第759 條規定及當事人不適格之違法。故原告依系爭家庭決議所為請求應屬無據。　㈢又林位濱所提出之系爭家庭會議決議中所列之諸多家族財產，先後就不同之財產提起不同之訴訟而為請求，屬ㄧ部訴求，其既判力之拘束力以訴之聲明（即該訴訟標的物）為限度，自不受前次訴訟確定判決拘束。且本件共同被告林廖鳳完並非其他民事訴訟案件之被告，自不受該等確定判決之拘束，更無既判力及爭點效之適用。　㈣林位濱主張如附表所示編號14至19之土地，依據95年10月25 日所書立之切結書（下稱系爭切結書）第2項記載：茲有廖東漢先生太太購買淡水土地向林瑞庭先生借名林子段1003、 1004、1145、1146、1147、1148…等計869.17坪的一半日後如有發生使林瑞庭先生產生任何損失時本人願負賠償責任等語，故原告依系爭家庭決議所為請求應屬無據。　㈤兩造曾成立下列訴訟外和解或協議，同意及承認家族分產協議書適用應一體有效或無效：①104年3月25日意向書記載：同意依照家族協議及遺囑及補充協議書，辦理同步執行，不得分拆；②104年10月9日林氏家族會議紀錄記載：林位濱、林文燦、林瑞庭：同意家庭協議書及補充協議書有效，但是家庭協議書及補充協議書的條文有效就全部有效，要不就全部無效。故依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2304號民事確定裁定後，新做成之訴訟外和解之上開意向書及林氏家族會議記錄等書面，因已在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之後，受遮斷效效力之影響，應無確定判決既判力之拘束力。且締約人即林位濱、林文燦、被告林瑞庭均同意及承認系爭家庭會議決議及補充協議書等為聯立契約，且無民法第111條但書之適用，於適用時須一起有效或一起無效。　㈥附表編號14至23及26至27號土地方屬於B部分土地，附表編號 4至13及24至25號土地方屬於A部分土地。被告已將部分之A 部分土地（即下列不動產）以買賣為原因，移轉所有權登記予原告指定之第三人，故移轉登記之買受人並未支付分毫價金予被告。今原告仍訴請被告為給付，乃有悖誠信︰①淡水區下圭柔山段491地號（面積679平方公尺）土地全部於95年11 月14日以95年10月22日之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訴外人楊晴雅；②淡水區下圭柔山段491-1地號（面積70平方公尺）土地全部於95年11月14日以95年10月22日之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楊晴雅；③淡水區下圭柔山段491-2地號（面積662平方公尺）土地全部於95年11日14日以95年10月22日之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楊晴雅；④淡水區林子段162地號（面積61 4平方公尺）土地全部於95年11日14日以95年10月22日之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楊晴雅；⑤淡水區林子段162-1地號面積414平方公尺土地全部於95年11日14日以95年10月22日之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訴外人江明專（以下合稱被告於95 年11月間移轉楊晴雅之土地4筆及江明專之土地1筆）。基此，原告就A部分土地多請求者，實屬無據。　㈦被告否認系爭花蓮房地給付不能之賠償價值達7,372,737元。況原告請求依據之系爭家庭會議決議，既屬違法而無效，上開不動產之權利仍屬家族所共有，原告請求被告林瑞庭對其個人為賠償，即屬無據。　㈧若原告主張依照系爭家庭會議決議之請求有理由（被告否認之），則被告林瑞庭應得以下列債權抵銷原告本件之請求：　⒈林位濱於97年4月24日向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就家產分配之相同事件首件提起民事訴訟，依原審判決之載述︰林位濱起訴主張︰㈠兩造之父母林雅氣與林李勸於民國95年11月13日為家產分配，並由林雅氣及兩造（註即林位濱及本件被告中之林文燦、林瑞庭）書立如附件ㄧ名為『家庭會議決議書』及如附件二『附帶條文』乙份。又於95年11月13日由林雅氣書立如附件三之『但書(附件)』及96年11月17日由林雅氣、林位濱、林文燦、被告林瑞庭書立如附件四之『家族資產分配補充協議書』及林雅氣書立如附件五之『同意書』等情。依附件二『附帶條文』第1、2條，及附件四『家族資產分配補充協議書』第2、3 、4條約定，家族經營公司之資產，應由林位濱、被告林瑞庭及訴外人之共同簽約人林文燦，各平均分別獲得1/3。而該案會計師依據林位濱所提資料，及被告林瑞庭之答辯等，製作「新金山工業股份有限公司.收入支出明細表.94.04.26 ～95.10.31」及其他證據，可証新金山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新金山公司）之資產至少有如下者︰①94年公司會計葉小姐所留帳冊所載當時結算之新金山公司資產︰美金1,351,624 .94元，即新臺幣44,955,045元；②對美國銷貨之應收帳款16 8,539,944元；③依臺灣士林地方法院97年度訴字第865號民事案件所呈之切結書所載對美國銷貨之應收帳款67,415,977 元；④新金山公司資產其他94至95年收入：中聯賣廢料收入2 73,002元、中聯貨款收入706,572元、臺北貨款收入6,406,3 05元、父母之台北房租收入2,783,124元、其他收入4,220,8 90元、出售土地收入30,750,000元。以上合計共45,139,893 元；⑤新金山公司之大陸公司存貨64,534,474元。①、③至⑤金額總計222,045,389元(計算式：44,955,045元+67,415,977 元+45,139,893元+64,534,474元=222,045,389元)。由林位濱、被告林瑞庭及林文燦，各平均分別獲得1/3，即74,015, 129.66元。林位濱因掌控、經營家族諸公司而未將應分配予被告林瑞庭之金額即74,015,129.66元，被告林瑞庭應得抵銷原告本件請求之金額（下稱新金山公司債權74,015,129.6 6元）。　⒉被告林瑞庭依代償林位濱依分產協議應負擔之家族債務，主張抵銷林位濱本案請求之債權，依臺灣高等法院104年度重上更一字第26號判決所載：…被上訴人(即被告林瑞庭)清償淡水農會貸款本息及利息合計為25,743,376元…被上訴人上開清償金額應扣除此部分之利息支出合計69,309元…被上訴人代上訴人(即林位濱)清償淡水農會債務應為15,219,587元等語。惟林瑞庭代償為25,674,067元。且林瑞庭與林位濱並無後者僅需分擔(返還)代償金額59.28％比例之約定，自得就代償全額25,674,067元依家族分產契約向林位濱為請求，因該判決只抵銷15,219,587元，則林位濱尚積欠林瑞庭代償金額10,454,480元。林瑞庭自得就代償金額中之10,454,480元抵銷林位濱林位濱本案請求之金額（下稱淡水農會債權10,4 54,480元）。　⒊綜上所述，上開二部分之債權，共計84,469,537元（計算式：74,015,129＋10,454,480）可供抵銷林位濱本案請求之金額等語，資為抗辯。　㈨並聲明：㈠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本院之判斷：　㈠原告請求撤銷系爭184-1土地贈與、系爭38土地贈與之債權及物權行為及塗銷登記部分：　⒈依另案確定判決（臺灣高等法院104年度重上更㈠字第26號、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870號判決）被告林瑞庭應給付損害賠償9,577,539元本息，有臺灣高等法院104年度重上更㈠字第26號、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870號判決、確定證明書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一第105至137頁），該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⒉按民法第244條之撤銷權，依同法第245條規定，自債權人知有撤銷原因時起，1年間不行使而消滅。該項法定期間為除斥期間，其時間經過時權利即告消滅。此項除斥期間有無經過，縱未經當事人主張或抗辯，法院亦應先為調查認定，以為判斷之依據（最高法院85年台上字第1941號判決先例參照）。查184-1土地於105年8月4日以無償贈與為原因（原因發生日期105年7月26日）自被告林瑞庭移轉登記被告林瑞庭配偶即被告林廖鳳完，38土地於106年2月24日以無償贈與為原因（原因發生日期106年2月16日）自被告林瑞庭移轉登記被告林廖鳳完，有184-1土地、38土地之土地登記謄本及異動索引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一第153至155頁），雖原告係於10 7年10月31日提起本件訴訟（見本院卷一第9頁），然原告已表明其於持確定判決（臺灣高等法院104年度重上更㈠字第26 號、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870號判決）聲請強制執行時(約為107年8月間)始發覺系爭184-1土地贈與、系爭38土地贈與之債權及物權行為，有民事聲請強制執行狀、本院民事執行處函文、全國財產稅總歸戶財產查詢清單、184-1土地、38土地之土地登記謄本及異動索引、債權憑證在卷可證（見本院卷一第139至160頁、第201至205頁、本院卷四第37 至47頁），堪認原告前揭主張於107年8月始發覺等節可採，應認本件尚未逾上開規定之1年除斥期間，合先敘明。　⒊按債務人所為之無償行為，有害及債權者，債權人得聲請法院撤銷之，民法第244條第1項定有明文。所謂「有害及債權」或「害於債權人之權利」，係指債務人陷於無資力之狀態而言，而是否有害及債權，以債務人行為時定之，故有害於債權之事實，須於行為時存在，苟於行為時有其他足以清償債務之財產，縱日後債務人財產減少，仍不構成詐害行為；又債權人提起撤銷債務人詐害行為之訴，必須有保全之必要，始得為之。倘債務人就其無償行為所處分之財產外，尚有其他財產足敷清償其對於債權人之債務，自無仍許債權人依上開規定行使撤銷權之餘地。（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17 41號、101年度台上字第1662號、104年度台上字第708號判決意旨參照）。　⒋觀諸卷附全國財產稅總歸戶財產查詢清單、財產所得資料（見本院卷一第147至151頁、限閱卷），登記為被告林瑞庭所有不動產，除原告本件訴請移轉之不動產外，尚有其他不動產，衡以約略價值，尚難逕認被告林瑞庭為系爭184-1土地贈與、系爭38土地贈與之債權及物權行為之行為時已陷於無資力之狀態。至原告雖指被告林瑞庭名下其他不動產應移轉第三人云云，惟該等第三人與被告間之債權債務關係尚未釐清且未必事後無其他變化，尚難僅憑卷附系爭家庭會議決議（見本院卷一第81至84頁）遽認該等不動產無法用以清償被告林瑞庭對原告之債務。　⒌綜上，系爭184-1土地贈與、系爭38土地贈與之債權及物權行為雖屬之無償行為，然依卷內事證尚難認有害及原告債權。是原告前揭依民法第244條第1項、第4項規定起訴請求撤銷之及塗銷登記，尚屬無據。　㈡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6點、第9點之效力：　⒈林雅氣、林李勸為林位濱、被告林瑞庭、訴外人林有加、林文燦、林文仲、陳林寶猜、林美伶之父母、被告林瑞庭、林廖鳳完為夫妻關係，林雅氣、林李勸分別於97年5月17日、9 9年7月26日死亡；林位濱、林雅氣、林李勸、林文燦、被告林瑞庭於95年11月13日共同簽立系爭家庭會議決議與附帶條文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四第223頁、第270頁），並有系爭家庭會議決議及附帶條文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一第81至84頁、本院卷二第207至208頁），該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⒉查如附表編號1至3所示地號土地（權利範圍各4分之1）及附表編號4至27所示土地登記為被告林瑞庭所有，有如附表所示土地之土地登記謄本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一第17至79頁）。又查系爭五股49-2號土地（權利範圍2分之1）於96年2月7 日自被告林瑞庭以交換為原因移轉登記予林雅氣，亦有系爭五股49-2號土地之土地登記謄本及異動索引在卷可查（見本院卷一第161至165頁、本院卷二第25至37頁）。再查花蓮縣 ○○市○○段000○0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全部，下稱系爭花蓮土地）於101年4月5日以買賣為原因自被告林瑞庭移轉登記予江美珍，有系爭花蓮土地之土地登記謄本及異動索引、該筆土地買賣契約相關資料在卷可查（見本院卷一第167至173 頁、第373至385、第429至435頁、第441至449頁），該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⒊按依本法所為之登記，有絕對效力，土地法第43條定有明文。又按不動產借名登記契約為借名人與出名人間之債權契約，出名人依其與借名人間借名登記契約之約定，通常固無管理、使用、收益、處分借名財產之權利，然此僅為出名人與借名人間之內部約定，其效力不及於第三人。出名人既登記為該不動產之所有權人，其將該不動產處分移轉登記予第三人，自屬有權處分（最高法院106年度第3次民事庭會議決議參照）。　⒋系爭家庭會議決議記載：「主旨：緣本人(即林雅氣)身為大家長，有感於年事已高，且鑑於本人與五名兒子(即︰有加、位濱、文燦、文仲、瑞庭)等共同長年辛苦奮鬥而來之產業，茲共同決議重新分配如下」，其中第3條記載「林位濱分配取得產權」其下第5點記載「五股鄉五股坑段冷水坑小段4 6地號持分1/8，46-1地號持分1/4，46-2地號持分1/8，49-2 地號持分1/4」、第6點記載「花蓮市○○段○○路000號房地持分全」、第9點記載「淡水（未重劃）部分土地 A部分（每坪2.5萬）分得1233.85坪。B部分（每坪1.5萬）分得583.77 坪」等語，且系爭家庭會議決議書簽署者包括：林雅氣、林李勸、林位濱、林文燦、被告，有系爭家庭會議決議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一第81至84頁）。又原告於本院訊問時陳稱：只是家產的分配，並不是共有物，本質上是家產分配的債權契約，系爭家庭會議決議前這些財產應該是原告父親林雅氣的借名登記，大家只是聽從原告父親林雅氣的分配等語（見本院卷四第88至89頁）。查如附表所示土地登記為被告林瑞庭所有、系爭五股49-2號土地（權利範圍2分之1）及系爭花蓮土地曾登記為被告林瑞庭所有，業如前述，又觀諸系爭家庭會議決議之陳述語氣係以林雅氣為主（「緣本人(即林雅氣)身為大家長」、「本人與五名兒子」），衡以家產由家長處分及管理之傳統習俗，參酌卷內事證，堪認原告前揭主張系爭家庭會議決議所涉財產於決議前應為林雅氣將其財產借名登記於兒子名下，且系爭家庭會議決議係將該等財產重新分配之債權契約一情，尚非無據。又借名登記僅為借名人與出名人間之債權契約，該等不動產之所有權人仍應為登記之所有權人甚明。據此，是以該等不動產並非共有，亦非林雅氣之遺產。再者，系爭家庭會議決議既已就該等不動產重為約定取代原有借名登記關係，堪認於簽署人之間亦形成債權契約之權利義務關係，簽署人林雅氣、林李勸、林位濱、林文燦、被告均應依履行系爭家庭會議決議之約定。　⒌至系爭家庭會議決議雖提及「共同長年辛苦奮鬥而來之產業」等語，然該等陳述甚為模糊，至多僅能認係描述取得財產之出資，尚難據此逕認財產取得後係處於共有狀態。　⒍從而，如附表編號1至3所示地號土地（權利範圍各4分之1）及附表編號4至27所示土地登記為被告林瑞庭所有，且系爭五股49-2號土地（權利範圍2分之1）、系爭花蓮土地，於系爭家庭會議決議時登記為被告林瑞庭所有，堪認均非共有，且於林雅氣去世後，亦非屬林雅氣之遺產（公同共有），系爭家庭會議決議並非關於共有物之分割協議，僅係債權契約。原告據系爭家庭會議決議之債權契約第3條第5點、6點、第9點起訴為本件請求，尚無當事人不適格甚明。被告該部分所辯，尚非可採。　⒎至被告另提出卷附經林位濱、被告林瑞庭、林文燦簽署之104 年3月25日意向書、104年10月9日林氏家族會議紀錄（見本院卷二第127至129頁），並指出104年3月25日意向書記載有：7.同意依照家族協議及遺囑及補充協議書辦理同步執行，不得分拆等語，且104年10月9日林氏家族會議紀錄載有：4. 林位濱、林文燦、林瑞庭：同意家庭協議書及補充協議書有效，但是家庭協議書及補充協議書的條文有效就全部有效，要不就全部無效等語。惟查：該等文件並未將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納為附件，則所指「家族協議」、「家庭協議書」究竟為何者，已頗有疑問。再者，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簽署者尚包括林雅氣、林李勸，前揭條款並未經林雅氣、林李勸之其他繼承人全數簽署，亦難認具變動系爭家庭會議決議之效力。末以，原告主張於另案關於系爭家族會議決議案件（即本院 104年度重訴字第76號案件），經法官勸諭自行洽談和解而於104年間進行磋商，惟終究因未能達成共識而和解，上開1 04年3月25日意向書、104年10月9日林氏家族會議紀錄不過係各方當事人於磋商和解時之紀錄，並不具拘束力等情，並提出另案（本院104年度重訴字第76號案件）105年3月15日言詞辯論筆錄、另案（本院104年度重訴字第76號案件）判決在卷為證（見本院卷四第103至105頁、第119至155頁），觀之該次言詞辯論筆錄亦可知當時確未達成和解，又觀之10 4年10月9日林氏家族會議紀錄所列明參加人員並未均同意或簽署該等條款，且僅名為「會議紀錄」，又104年3月25日意向書亦僅名為「意向書」，且有「5.建議所有訴訟停止，再看後續處理」、「8.暫定國曆4月20前後10日再協議。」等語，衡以該等文件既係於磋商和解期間所為，各方顯可能均認識該等文件不過係無拘束力之意見表達紀錄，原告該部分主張，亦為可信，據此，亦難認104年3月25日意向書、104 年10月9日林氏家族會議紀錄影響系爭家庭會議決議。從而，堪認系爭家庭會議決議有效，且其效力並不受104年3月25 日意向書、104年10月9日林氏家族會議紀錄之影響。　⒏至被告另提出林位濱、林雅氣簽署之95年10月25日切結書（見本院卷四第261頁）雖記載有：茲有廖東漢先生太太購買淡水土地向林瑞庭先生借名林子段1003、1004、1145、1146 、1147、1148…等計869.17坪的一半日後如有發生使林瑞庭先生產生任何損失時本人願負賠償責任等語，惟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簽署於95年11月13日，則95年10月25日切結書簽署日期在前，自無從證明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簽署當時之法律關係，更無從推翻或影響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甚明。　⒐綜上所述，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6點、第9點均有效力，原告自得據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6點、第9 點對被告林瑞庭為本件請求。　㈢原告請求移轉被告林瑞庭將如附表所示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部分：　⒈原告得據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第9點對被告林瑞庭為本件請求，業如前述。　⒉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記載「林位濱分配取得產權」其下第 5點前段記載「五股鄉五股坑段冷水坑小段46地號持分1/8， 46-1地號持分1/4，46-2地號持分1/8」、第9點記載「淡水（未重劃）部分土地A部分（每坪2.5萬）分得1233.85坪。B 部分（每坪1.5萬）分得583.77坪」等語，有系爭家庭會議決議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81至84頁）。　⒊查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前段所指新北市○○鄉○○○段○○ ○○段00○0000○0000地號土地，分別為新北市○○區○○○○段0000 ○0000○0000地號土地（即附表編號1至3所示土地地號），該 3筆土地各有權利範圍4分之1登記為被告林瑞庭所有等情，有該3筆土地之土地登記謄本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一第19至2 3頁、第207至第211頁、本院卷四第31至35頁），該部分事實應堪認定。從而，依上開說明，原告得據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前段請求被告林瑞庭移轉如附表編號1至3所示土地。　⒋查如附表編號4至27所示土地，各有如附表編號4至27所示權利範圍登記為被告林瑞庭所有等情，有該等土地之土地登記謄本及異動索引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一第25至79頁、第213 至第281頁），該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⒌原告主張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記載第9點之「淡水（未重劃）部分土地A部分（每坪2.5萬）分得1233.85坪。B部分（每坪1.5萬）分得583.77坪」，即為附表編號4至27所示土地，其中A部分土地為附表編號4至13、18、22至25，B部分土地為附表編號14至17、19至21、26至27等情。而被告曾以書狀陳稱：原告本件民事起訴狀請求附表編號4至13、24至25 屬於約定之A部分土地，附表編號14至23、26至27屬於約定之B部分土地，等語在卷（見本院卷一第451至455頁），並被告當庭確定就該部分事實自認（見本院卷四第90頁），足見被告不爭執如附表編號4至27所示土地屬於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記載第9點所稱之A部分或B部分土地。又附表編號 4至13、18、22至25所示土地經以權利範圍換算後約為4068. 41平方公尺（約為1230.6940坪），附表編號14至17、19至2 1、26至27所示土地經計算後約為1926.31平方公尺（約為58 2.7088坪），分別與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記載第9點所記載A、B坪數之數字非常接近。然如附表編號4至13、24至25 所示土地經計算後約為2108.23平方公尺（約為637.7396坪），如附表編號14至23、26至27所示土地經計算後約為3886 .49平方公尺（約為1175.663坪），均與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記載第9點所記載A、B坪數之數字相去甚遠，衡以本案所涉土地眾多原告主張土地坪數計算後與系爭家庭會議決議非常接近，應非臨訟所能隨意編造，參酌卷內事證，堪認原告該部分主張為可採。從而，堪認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記載第9點之「淡水（未重劃）部分土地A部分（每坪2.5萬）分得1233.85坪。B部分（每坪1.5萬）分得583.77坪」，即為附表編號4至27所示土地，其中A部分土地為附表編號4 至13、18、22至25，B部分土地為附表編號14至17、19至21 、26至27。從而，依上開說明，原告得據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9點請求被告林瑞庭移轉如附表編號4至27所示土地。　⒍至被告另以被告林瑞庭於95年11月間移轉楊晴雅之土地4筆及江明專之土地1筆，係依原告指定，亦屬系爭家庭會議決議所載之A部分土地云云，並提出該5筆土地之土地登記謄本及異動索引在卷為證（見本院卷一第387至401頁），然為原告所否認。觀諸5筆土地之土地登記謄本及異動索引，該等土地移轉各以95年10月22日之買賣為原因，惟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簽署於95年11月13日，該等土地移轉原因發生在前，且原因性質為買賣，系爭家庭會議決議對該等情事亦無記載，顯然該等土地以買賣為原因所為移轉，與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 3條之履行並無關係甚明。被告該部分所辯，尚難採信。　⒎綜上所述，原告依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前段、第9點請求移轉被告林瑞庭將如附表所示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㈣原告請求損害賠償27,703,720元本息部分：　　⒈原告得據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第6點對被告林瑞庭為本件請求，業如前述。　⒉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記載「林位濱分配取得產權」其下第 5點前段記載「五股鄉五股坑段冷水坑小段49-2地號持分1/4 」、第6點記載「花蓮市○○段○○路000號房地持分全部」等語，有系爭家庭會議決議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81至84頁）。又系爭五股49-2地號土地，業經被告林瑞庭於96年2月7日以交換為原因移轉登記予林雅氣，花蓮縣○○市○○段000○000號土地屬「花蓮市○○段○○路000號房地持分全部」，花蓮縣○○ 市○○段000○000號土地（下稱系爭花蓮土地）業經被告林瑞庭於101年4月5日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江美珍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一第322至324頁、本院卷四第251 至252、第269至272頁），並有系爭五股49-2地號土地、花蓮縣○○市○○段000○000號土地之土地登記謄本及異動索引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一第161至173頁、第429至433頁、第441 至447頁、本院卷二第25至37頁），該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⒊按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給付不能者，債權人得請求賠償損害；又負損害賠償責任者，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回復他方損害發生前之原狀；不能回復原狀或回復顯有重大困難者，應以金錢賠償其損害，民法第226條第1項、第213條第1項及第215條分別定有明文。是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給付不能者，債權雖仍存在，但其內容已變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代替原定之給付，如其給付為特定之標的物，則其損害額以該標的物應有之市價計算（參照最高法院84年度台上字第469號裁判意旨）。依上開說明，原告本得據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後段請求被告林瑞庭將系爭五股49-2地號土地移轉登記予原告所有，原告亦得據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6點請求被告林瑞庭原告將系爭花蓮土地移轉登記予原告所有，然被告林瑞庭卻違反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約定，未得原告同意分別於96年2月7日將系爭五股49 -2地號土地（權利範圍2分之1）移轉登記予林雅氣、於101 年4月5日將系爭花蓮土地（權利範圍全部）移轉登記予江美珍，則依系爭家庭會議決議被告應移轉原告系爭五股49-2地號土地（權利範圍4分之1）、系爭花蓮土地（權利範圍全部）之給付義務，均顯已陷於給付不能，亦具可歸責性，原告據此主張被告林瑞庭自應對原告負民法第226條第1項之損害賠償責任，核屬有據。　⒋原告就系爭五股49-2號土地（權利範圍4分之1）給付不能依民法第226條第1項對被告林瑞庭請求損害賠償賠償20,330,9 83元部分，原告提出系爭五股49-2號土地附近土地即同地段 31-60號土地市價交易資料，市價約為每坪24,998元，鄰近土地市價查詢資料在卷可稽（見本院卷一第175頁），衡以相鄰土地價價格相近之常情，又系爭五股49-2號土地為16,3 27平方公尺（約為4,938.9坪），則據此計算，系爭五股49- 2號土地（權利範圍4分之1）之推估價值約為30,865,656元（計算式：24,998×4,938.9×1/4＝30,865,656，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原告參酌系爭五股49-2號土地之土地登記謄本後主張系爭五股49-2號土地（權利範圍4分之1）市價約為20 ,330,983元，應為可採。原告就該部分請求被告林瑞庭損害賠償20,330,983元，核屬有據。　⒌原告就系爭花蓮土地（權利範圍全部）給付不能依民法第226 條第1項對被告林瑞庭請求損害賠償7,372,737元部分，原告雖提出花蓮縣○○市○○段000○000號土地即同地段61-90號土地市價交易資料，市價約為每坪229,802元，鄰近土地市價查詢資料在卷可稽（見本院卷一第177頁），並據此主張花蓮縣○○市○○段000○000號土地之市價約為7,372,737元。惟被告業已提出花蓮縣○○市○○段000○000號土地買賣契約及交易資料附卷為證（見本院卷一第373至385頁），堪認花蓮縣○○市 ○○段000○000號土地（權利範圍全部）確實以4,960,000元出售，花蓮縣○○市○○段000○000號土地既有實際市場交易價格自當較以相鄰土地市價推估可信，是堪認花蓮縣○○市○○段00 0○000號土地（權利範圍全部）市價為4,960,000元，原告就該部分請求被告林瑞庭損害賠償4,960,000元，核屬有據，逾此範圍之請求，核屬無據。 ⒍被告林瑞庭前揭主張之抵銷抗辯：　⑴按二人互負債務，而其給付種類相同，並均屆清償期者，各得以其債務，與他方之債務，互為抵銷。但依債之性質不能抵銷或依當事人之特約不得抵銷者，不在此限，民法第334 條第1項定有明文。據此，被告林瑞庭於本件主張以其對原告之新金山公司債權74,015,129.66元、淡水農會債權1045 萬4480元為抗辯，依上開說明，依給付種類，被告林瑞庭應係就原告本件請求被告林瑞庭給付27,703,720元本息部分，行使抵銷抗辯甚明。　⑵按學說上所謂之爭點效，係指法院於確定判決理由中，就訴訟標的以外當事人所主張之重要爭點，本於當事人辯論之結果已為判斷時，除有顯然違背法令，或當事人已提出新訴訟資料足以推翻原判斷之情形外，於同一當事人就與該重要爭點有關所提起之他訴訟，不得再為相反之主張，法院亦不得作相反之判斷，以符民事訴訟法上之誠信原則而言。是爭點效之適用，必須前後兩訴訟當事人同一，且前案就重要爭點之判斷非顯然違背法令，及當事人未提出新訴訟資料足以推翻原判斷等情形始足當之（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781號判決意旨參照）。 ⑶就被告林瑞庭主張之新金山公司債權74,015,129.66元部分。被告林瑞庭主張林位濱因掌控、經營家族新金山公司而未將應分配予被告林瑞庭之金額即74,015,129.66元，被告林瑞庭應得抵銷原告本件對被告林瑞庭請求之金額云云。惟查系爭家庭會議決議書、「附帶條文」、「但書(附件)」、「家族資產分配補充協議書」、「同意書」文件（見本院卷二第 205至213頁），凡涉及公司資產分配之約定皆由林雅氣、林位濱、被告林瑞庭、林文燦決議或由林雅氣片面決定就新金山公司之資產及負債作分配，與公司法規定股份有限公司之意思機關為股東大會、執行機關為董事會等相關規定有違，業經另案確定臺灣士林地方法院97年度訴字第865號確定判決認定該等文件關於新金山公司之資產與負債之約定顯然無效，該案當事人包含林位濱與被告林瑞庭，有該另案判決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二第195至214頁），該等認定對本件原告、被告林瑞庭之間具爭點效而具拘束力，是應認被告林瑞庭所據主張新金山公司債權依據之系爭家庭會議決議書、「附帶條文」、「但書(附件)」、「家族資產分配補充協議書」、「同意書」文件中關於新金山公司之資產與負債之約定顯然無效。從而，尚難認被告林瑞庭對原告具新金山公司債權 74,015,129.66元，則該部分抵銷抗辯，自非可採。 ⑷就被告林瑞庭主張之淡水農會債權10,454,480元部分。另案台灣高等法院104年度上更(一)字第26號確定判決，業已認定「被上訴人清償淡水農會貸款本息及利息合計為2,574萬3 ,376元，又被上訴人在97年2月4日就該2,650萬元、400萬元借款帳戶分別就非屬家族債務分別增貸50萬元（此為兩造所不爭執），是被上訴人上開清償金額，應扣除此部分之利息支出合計6萬9,309元」、「再以兩造不爭執上訴人應負擔59 .28％還款責任計算結果，被上訴人代上訴人清償淡水農會債務應為1,521萬9,587元【即：（2,574萬3,376元－6萬9,309 元）×59.28/100＝1,521萬9,587元，元以下四捨五入】」等節，且該案件當事人為林位濱（為上訴人）、被告林瑞庭（為被上訴人），有該另案判決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一第105 至132頁），該等認定對本件原告、被告林瑞庭之間具爭點效而具拘束力，亦即被告林瑞庭代林位濱清償淡水農會債務僅為15,219,587元，並非25,674,067元，被告林瑞庭自不能另主張代償金額應為25,674,067元且其中尚有10,454,480元債權尚未抵銷，從而，被告主張以淡水農會債權10,454,480 元為抵銷抗辯，亦屬無據　⒎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5，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前段、第2 03條分別定有明文。本件原告請求被告林瑞庭給付損害賠償，係以給付金錢為標的，無約定期限或利率，則其請求自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林瑞庭翌日即107年11月16日（見本院卷一第191頁）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遲延利息，於法有據，應予准許。四、綜上所述，原告依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前段及第9 點、系爭家庭會議決議第3條第5點後段及第6點約定、民法第226條規定，請求被告林瑞庭應將如附表所示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被告林瑞庭應給付原告25,290,983元，及自107年11月1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則屬無據，應予駁回。又原告勝訴部分，原告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經核於法要無不合，爰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予以准許，並依被告林瑞庭聲請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宣告被告得供擔保免為假執行。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之。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及舉證，經本院審酌後，認與判決結論均無影響，爰不一一論列，附此敘明。六、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390條第2項、第392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9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胡修辰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之不變期間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　　日　　　　　　　　　　　　　　　　書記官　蘇莞珍附表：編號土地坐落面積（平方公尺）權利範圍 1 新北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原為新北市○○區○○○段○○○○段0000地號） 22544 1/8 2 新北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原為新北市○○區○○○段○○○○段0000地號） 278.15 1/4 3 新北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原為新北市○○區○○○段○○○○段0000地號） 864 1/8 4 新北市○○區○○段0地號土地 2485 1/8 5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 2601 1/8 6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 2320 1/8 7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 3012 1/8 8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 48 1/8 9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 139 1/8 10 新北市○○區○○段0地號土地 902 1/8 11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 301 1/8 12 新北市○○區○○段00地號土地 6429 221/10000 13 新北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 145 1/8 14 新北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 834 40/293 15 新北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 543 49/293 16 新北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 359 40/293 17 新北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 2900 40/293 18 新北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 640 40/293 19 新北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 47 40/293 20 新北市○○區○○段000000地號土地 197 全部 21 新北市○○區○○段000000地號土地 616 299/470 22 新北市○○區○○段000000地號土地 710 95806/100000 23 新北市○○區○○段000000地號土地 5346 22308/100000 24 新北市○○區○○○○段000000地號土地 431 全部 25 新北市○○區○○○○段000000地號土地 41 全部 26 新北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 640 全部 27 新北市○○區○○段0000000地號土地 101 8201/20000

2024-11-29

PCDV-107-重訴-734-20241129-4

訴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

偽造文書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82號公訴人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顏國城選任辯護人江承欣律師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調偵字第216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顏國城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捌萬貳仟玖佰陸拾玖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犯罪事實一、顏國城為顏基峯之弟，2人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4 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顏基峯於民國108年9月間因旅居國外、出入境頻繁，遂將其所有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宜蘭中山路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帳戶）儲金簿及印章交由顏國城保管。詎顏國城竟基於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意，於108年10月9日某時許，在基隆市○○區○○街00 號之百福郵局，未經顏基峯授權，持顏基峯之上開本案帳戶儲金簿及印章，填寫郵政存簿儲金提款單，並以顏基峯之印章蓋印於前開提款單之原留印鑑欄後，將前開偽造之提款單交付予該郵局不知情之承辦行員而行使之，致該郵局承辦行員誤信顏國城為有權使用者，而將新臺幣（下同）171萬770 0元提轉至顏國城之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基隆百福郵局000 -00000000000000號帳戶內，足以生損害於顏基峯及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對於存戶存款管理之正確性（顏國城所涉親屬間詐欺取財部分，因告訴逾期，業經檢察官於起訴書敘明不另為不起訴處分）。嗣因顏基峯於109年5月間，向顏國城取回本案帳戶儲金簿及印章，始悉上情。二、案經顏基峯訴由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證據能力部分　　本件認定犯罪事實所引用之所有卷證資料，就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當事人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爭執證據能力，且同意作為證據（見本院卷第109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亦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爰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認有證據能力；非供述證據部分，亦查無證據證明有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且經本院於審理期日提示予被告顏國城及辯護人辨識而為合法調查，亦有證據能力。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前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坦承不諱（見本院卷第329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下稱告訴人）顏基峯於偵查及審理時均證述未授權被告提領本案帳戶內款項等語相符（見他卷第59頁及本院卷第141頁），並有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112年5月10日儲字第1120166004號函（被告郵局帳戶）及所附客戶基本資料、交易明細各1份、113年4月11日儲字第1130024539號函（本案帳戶）及所附客戶基本資料、交易明細各1份、108年10月9日郵政存簿儲金提款單1紙、告訴人入出境紀錄資料1紙（見他卷第13頁、第117頁至第123頁；本院卷第21頁至第37頁、第83頁）在卷可憑，足認被告前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堪可採信。從而，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之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之理由 (一)核被告所為，係犯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2款、刑法第216 條、第210條家庭暴力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被告盜用印章係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偽造私文書則係行使偽造私文書之低度行為，為行使偽造私文書之行為所吸收，皆不另論罪。另公訴意旨雖未援引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2款家庭暴力罪，然被告上開所為均符合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所定家庭成員間實施經濟上不法侵害行為之家庭暴力態樣，被告故意實施此等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前開刑法所定犯罪，自為家庭暴力罪，惟家庭暴力防治法對於家庭暴力罪無科處刑罰之規定，應依前開刑法規定予以科刑，故此不影響實質上論罪科刑法條之適用，尚不生變更起訴法條之問題，應由本院予以補充，本院業於準備程序告知（見本院卷第52頁），而無礙被告防禦權之行使，附此敘明。 (二)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與告訴人具有前揭家庭成員關係，本應相互陪伴協助，然因家族財產及家人遺產分配而有爭執，被告未能妥善處理與告訴人間之歧見，未經同意使用告訴人之存摺、印章後領取應得由告訴人自由支配之金錢，所為不僅影響文書之公信力，亦造成告訴人及金融機構受有相當損害，其動機、目的及所為自應予非難；然考量被告於犯後已返還絕大部分之提領金額及終能坦承犯行之態度，並參以被告無前科之素行（見本院卷第9頁）、被告自述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未婚無子女、從事餐飲業之家庭經濟及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見本院卷第324頁），暨告訴人對於科刑之意見（見本院卷第323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示懲儆。　　四、沒收部分 (一)關於被告犯罪所得及應沒收部分，本院認定如下： 1、被告於108年10月9日前往百福郵局，臨櫃提轉告訴人本案帳戶內共計1,717,700元，至被告名下郵局帳戶，此為被告因本案偽造私文書而取得之犯罪所得，有前揭郵政存簿儲金提款單、被告與告訴人郵局帳戶交易明細在卷可查。 2、告訴人查悉被領走1,717,700元後，與被告交涉，被告於109 年6月24日匯入本案帳戶800,000元，業據告訴人證述在卷（見本院卷第140頁），並有被告與告訴人郵局帳戶交易明細在卷可佐。 3、本案帳戶於110年9月22日入帳2,504,094元，此筆款項包含告訴人對訴外人即弟弟顏基育之應繼分1,669,363元，及被告歸還之834,731元，業經被告供承在卷（見本院卷第106頁至第107頁），並有價金履約專戶明細暨點交證明書及本案帳戶交易明細（見本院卷第33頁及第75頁）在卷可參，堪信為真實。告訴人雖證稱：該筆款項係包含應繼分、顏基育房產租金分配及共同提領之40萬元餘額（見本院卷第142頁至第144頁）等語，然告訴人於本院亦明確證稱108年9月23日所提領之414,600元，係其與被告一起去領的，我剛回來需要生活費（見本院卷第139頁及第145頁）等語在卷，且未能提出房租收入及分配之具體數額證明，此部分尚難認定被告持有應歸還給告訴人之房租收入及414,600元，是告訴人此部分主張，礙難可採。 4、綜上，被告犯罪所得1,717,700元，扣除已歸還之800,000元、834,731元後，本院認定尚剩餘之犯罪所得為82,969元，該剩餘犯罪所得既未經扣案，且未返還告訴人，爰依刑法第 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宣告沒收，併予宣告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二)本案被告持用之郵政存簿儲金提款單及取款憑條，雖係被告　　偽造行使之私文書而屬被告犯罪所生之物，惟此等文書已經交付郵局人員收執，又非郵局員無正當理由取得之物，爰均不予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渝鈞提起公訴，檢察官吳欣恩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8　　日　　　　　　　　　刑事第一庭審判長法　官　劉桂金　　　　　　　　　　　　　　　　　法　官　李　岳　　　　　　　　　　　　　　　　　法　官　陸怡璇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8　　日　　　　　　　　　　　　　　　　　書記官　林宜亭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偽造變造私文書罪）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1-18

KLDM-113-訴-82-20241118-1

訴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偽造文書等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24號公訴人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魏炯陽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1 5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魏炯陽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貳年。未扣案之犯罪所得伍拾捌萬零柒佰捌拾貳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犯罪事實 、魏炯陽與魏炯彰、魏炯峯、魏炯耀、魏素瓊為兄弟姊妹關係，其等均為魏炎基之子女；魏炎基於民國110年8月5日6時許死亡，其全體繼承人即為魏炯陽及其上述兄弟姊妹共5人。雖魏炎基生前曾委任魏炯陽為其處理家族財產事務，然魏炯陽亦明知自魏炎基死亡時起，魏炎基所有之財產，包含魏炎基生前名下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帳戶）內之存款，即已成為遺產而由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原則上必須經由全體繼承人同意或授權，始得提領；詎魏炯陽竟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意，在未經全體繼承人同意或授權的情況下，擅持魏炎基之印章與身分證明文件，接續於附表一所示之時間，盜蓋魏炎基之印章於取款憑條，並交付予銀行承辦員。魏炯陽即以此詐術及偽造私文書之行使，使銀行承辦人員陷入錯誤，進而允其臨櫃提領本案帳戶內，如附表一所示之各開款項，足以生損害於全體繼承人。　　 、案經魏炯峯訴由新竹市警察局第一分局報告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經查，本判決以下所引用具傳聞性質之證據，迄至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前，公訴人及被告魏炯陽均未表示異議（見本院卷一第24 6頁至第262頁）；本院審酌前開證據作成或取得時，並無違法或不當之情況，且經本院於審判期日就上開證據依法進行調查、辯論，則依上揭規定，均具有證據能力。 、至本判決以下所引用不具傳聞性質之證據，與本案待證事實均具有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違法所取得，復經本院於審理中提示並告以要旨而為調查，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推論，亦均有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 、得心證之理由：　　訊據被告對上揭犯罪事實有關行使偽造私文書之部分坦承不諱（見本院卷一第63頁、第253頁)，惟矢口否認有何詐欺取財之犯行，其先辯稱提領如附表一所示之款項，係為支付家裡一般開銷，後又改稱提領目的乃為繳納遺產稅，並無不法所有意圖云云。經查：　㈠背景事實之認定：　　被告與告訴人魏炯峯，以及魏炯彰、魏炯耀、魏素瓊均為魏炎基之子女，魏炎基於110年8月5日6時許死亡，其等5人即為魏炎基之全體繼承人；魏炎基生前曾委任被告為其處理家族財產事務，惟就身後遺產如何處理一事，並未明確指示，而被告卻猶於魏炎基死亡後如附表一所示之時間，在未得全體繼承人同意或授權的情況下，擅持魏炎基之印章，盜蓋於如附表一所示之取款憑條，並向銀行承辦員行使，從而自本案帳戶臨櫃提領如附表一所示之款項等情，業據被告供承在卷（見偵卷第6頁、第163頁，本院卷一第47頁、第65頁、第 140頁），核與告訴人歷來之指訴大致相符（見偵卷第8頁至第14頁、第64頁至第65頁、第127頁至第129頁、第166頁至第168頁、第192頁至第193頁），亦與證人魏炯彰、魏炯耀、魏素瓊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述大抵吻合（見本院卷一第211 頁至第246頁），復有繼承系統表（見偵卷第130頁）、如附表一所示之偽造私文書（卷頁均詳如附表一所示）、本案帳戶交易明細（見本院卷二第7頁至第9頁）在卷可佐，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被告行使偽造文書犯行之認定：　⒈按刑法第210條之偽造文書，以無製作權之人冒用他人名義而製作該文書為要件。至民法第550條則規定：委任契約，因當事人一方死亡、破產或喪失行為能力而消滅；但契約另有訂定或因委任事務之性質不能消滅者，不在此限。而人的死後事務之處理，除遺產外，尚涉及遺體處理、喪葬儀式、祭祀方法等對死者有重大意義的「身後事」，而此等「死者為大」的「交代後事」，性質上即屬於民法第550條但書所規定「因委任事務之性質不能消滅」之委任關係；然為避免牴觸遺囑或侵害繼承人之繼承權，死後事務的委任關係仍持續存在之例外情形，自應限於處理對死者有重大意義的事項，以調和死者與生者間的利益平衡，俾契合國民感情及上開民法第550條但書之規範旨趣。準此，當繼承人出面動用死者之遺產，而代為提領已屬繼承財產之存款時，倘該繼承人係基於前述民法第550條但書所屬被繼承人生前已生效而效力持續至死後的特殊委任關係情形，即不能謂無製作權，自不成立前揭刑法第210條之罪；反之，倘其已知悉其不符民法第550條但書規定情形已無權限，卻仍執意代為或已逾越授權者，自成立該罪（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3566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復按被告受無罪推定及罪疑有利被告原則之保護，無須就自己之無罪舉證，固不應令其負擔阻卻事實存在之舉證或說服責任。但阻卻事由之存在應屬例外，且被告較易知悉，僅當被告主張有該等事實或提出一定之證據，並因而使法院得有合理之懷疑時，法院始須曉示檢察官對該等事實之不存在負舉證、說服之責任，或依刑事訴訟法第163條第2項但書規定為調查（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971號判決意旨參照）。　⒊本案中，依檢察官所提出如本判決理由欄貳、一、㈠所示之各項證據，形式上已足認定被告如附表一所示之行為，與行使偽造私文書罪之構成要件該當，從而成立該犯罪。相對於此，被告就其上述行為，先後主張其係為⑴支付家庭開銷，以及⑵繳納被繼承人魏炎基之遺產稅；倘該等主張屬實，而可得評價為對魏炎基有重大意義之「身後事」，則被告上述所為，即符合民法第550條但書所指「因委任事務之性質不能消滅」之情形，從而得以阻卻行使偽造私文書罪構成要件之該當。是參照最高法院上述有關阻卻事由舉證之說明，以下首應究明者即係：被告前揭⑴與⑵之主張，是否因其陳述或提出相關證據，而使本院得有合理之懷疑？如為肯定，本院始須進一步檢視檢察官是否有就該等事實之不存在為相應舉證；反之，如為否定，則被告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行即堪認定。　⒋被告辯稱支取如附表一所示款項係為家用，難為本院所採：　　⑴被告於本院第一次準備程序稱：提領出來的款項，都是統一存入家庭帳戶，而家庭帳戶係指以其名義申設之臺灣新光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被告新光帳戶）等語（見本院卷一第65頁）；然其於本院第二次準備程序又改稱：我提領出來的款項沒有存到其他帳戶內，就是作為家用，家用都是現金支出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38 頁）。如此以觀，被告單就附表一所示款項提領後之流向，即已前後所述明顯矛盾；並且，經本院檢視被告新光帳戶交易明細，自始沒有與附表一相應之款項存入（見偵卷第108頁至第122頁），如此更見被告所述有所不實。　　⑵又被告尚於本院準備程序中表示：所謂「家用」乃指支付「本厝」之開銷，而「本厝」是父親生前所住，父親生前「本厝」之開銷是由被告新光帳戶內之公款支付等語（見本院卷一第64頁至第65頁）。而對照被告自製之帳務明細，被告新光銀行帳戶於110年7月底魏炎基死亡前，活期存款尚有147萬1,594元；於110年8月底魏炎基死亡後，活期存款則為154萬2,703元（見本院卷一第69頁）。以此數額觀之，被告遵循魏炎基生前原本的狀況，繼續使用被告新光帳戶內之款項給付「本厝」開銷，即屬綽綽有餘，根本無須另行動用本案帳戶內如附表一所示總計僅50餘萬元、相較於其新光銀行帳戶內更為少之款項。由此來看，亦可見被告所稱提領如附表一所示款項是為支應家用，顯與常理不符，並無足取。　　⑶被告雖提出自製之家庭帳務明細（見本院卷一第107頁至第 131頁）。惟其內容極為簡略，款項來源與用途分為不同表格記載，難以理解彼此之間關係；此外，某些項目同時記載為「收入」與「支出」，明顯不符合一般人關於記帳之理解認知；更甚者，其110年8月份帳務「總計」欄位載明有虧損或盈餘者，於110年9月份帳務竟不見蹤影。對此，本院一再要求被告說明上述帳務明細之各項涵義，並請其指出所提領出來的款項，具體而言究竟是支用於何等名目、何等家庭開銷，惟被告卻始終含糊其詞，泛稱：家用都是現金支出，我只有記載支出哪些項目，但沒有特別記載各個支出項目的原始來源是從哪一個帳戶所提出等語（見本院卷一第64頁、第138頁）。則在此情形下，被告所提出上開證據，自無從為其有利之認定。　⒌被告辯稱支取如附表一所示款項係為繳納遺產稅，亦不為本院所採：　　⑴被告於警詢、偵查，乃至本院第一次準備程序，均未主張提領此部分款項是為支付遺產稅，僅稱係為作為家庭開銷所用（見偵卷第6頁、第163頁，本院卷一第64頁），直至本院第二次準備程序始改口為此答辯（見本院卷一第138 頁）；而於本院審理程序最末，被告又再度改稱：遺產稅是從我新光帳戶支出的，我從本案帳戶領出來的錢沒有存回我新光帳戶，我就是放到家用裡面等語（見本院卷一第 255頁）。則被告上開所辯前後一再矛盾，是否可採，已大有疑義。　　⑵再者，魏炎基之遺產稅總額為8,000餘萬元，經以既成道路抵繳，最終財政部國稅局核定仍應現金繳納1,667萬餘元，繳納期間自111年6月16日起，魏炎基之全體繼承人並於 111年7月7日繳清等情，業據證人即告訴人、魏炯彰、魏炯耀、魏素瓊於審理時證述明確（見本院卷一第216頁至第219頁、第225頁至第226頁、第236頁至第239頁、第242 頁至第245頁），並有財政部北區國稅局110年度遺產稅繳款書、財政部北區國稅局遺產稅繳清證明書各1份在卷可佐（見偵卷第80頁，本院卷一第199頁至第205頁）。由此對照，被告提領如附表一所示款項之際，實際應繳納之遺產稅額根本尚未確定，甚至距離實際繳納遺產稅之日，尚有將近1年的時間；並且，被告提領如附表一所示款項之金額，與最終實際應以現金繳納之遺產稅額相比，更可謂杯水車薪、助益甚微。在此背景下，被告辯稱提領此部分款項係為繳納遺產稅，明顯悖於常理，因此當難認屬實。　⒍綜合以上，依被告陳述及其相關證據提出，完全未能使本院得有合理之懷疑；從而，參照上述最高法院判決意旨，縱使檢察官未進一步舉證被告上開主張內容之基礎事實不存在，仍無礙本院認定被告行使偽造私文書罪之成立。　㈢被告詐欺取財犯行之認定：　　被告行使如附表一所示之偽造私文書作為其詐術，致使銀行承辦人員陷入錯誤，並因此允其接續提領如附表一所示之款項，客觀上確有詐欺取財之犯行。而就被告主觀犯意而言，其自始未能合理說明其盜蓋魏炎基印章並取款之理由與目的，甚至於提款後關於所領款項之流向，亦前後說詞反覆、始終無法具體明確交代，此均已如上述說明及認定甚詳；因此，被告如附表一所示之接續取款行為，顯然亦具有不法所有意圖，其詐欺取財之犯行，堪予認定。　㈣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述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論罪：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偽造私文書罪，以及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被告盜用如附表一所示之印章、印文之行為，屬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而偽造私文書之低度行為，又為行使偽造私文書之高度行為所吸收，是以均不另論罪。　㈡實質上一罪之說明：　　被告先後偽造並行使如附表一所示之取款憑條，進而提領如附表一所示之各開款項，乃本於單一之行為決意，於密切接近之時間或地點實行，侵害者均為同一法益，具體行為之間的獨立性可謂薄弱。是依照一般社會觀念，在法律評價上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從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屬於接續犯，而僅以一罪論處。　㈢裁判上一罪之說明：　　被告係以一行為，同時涉犯上開2罪，為想像競合犯。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應從一重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論處。　 、科刑：　㈠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於父親身前雖受委任處理財產事務，惟於父親死亡後，本應得全體繼承人即告訴人暨其他兄弟姊妹之同意或授權，始得支領父親遺留之存款作為父親「身後事」以外之用途，惟其卻擅自盜蓋父親印章為之，所為應予非難；惟念及被告承認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之犯後態度，並考量其本案犯罪之動機、手段與情節、行使偽造私文書之次數與頻率、因而提領之款項多寡；同時參以告訴人暨被告各兄弟姊妹之意見（見本院卷一第259頁至第261 頁），並另兼衡被告自述大學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退休、小康之家庭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見偵卷第4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㈡緩刑之宣告：　　被告先前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一第15頁）。被告因受父親委任處理財產事務，於父親亡故後一時失慮而觸犯刑事法律，嗣後就行使偽造文書之犯行始終坦承，具有悔意；並且，其本案犯行實與兄弟姊妹間之遺產糾紛密不可分，被告擅自提領本案帳戶如附表一所示款項固有不法，惟其所提領如附表二所示者，亦確有用於父親臨終前醫療費、臨終後喪葬費（詳後述不另為無罪諭知之部分），由此觀點而論，被告犯行殊屬輕微。準此，本院認被告經此偵審程序暨刑之宣告，當已更加注意自身行為，而無再犯之虞，因認對其所處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予以宣告緩刑2年，以啟自新。參、沒收：　　如附表一所示之款項共計58萬782元（計算式：50萬＋2萬3,4 32＋5萬7,350＝58萬782元），為被告本案遂行行使偽造私文書、詐欺取財之犯罪所得，未據扣案，亦尚未合法發還於告訴人及被告之其他兄弟姊妹。是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 3項規定，應予宣告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肆、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公訴意旨另以：被告尚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意，在未經全體繼承人同意或授權的情況下，擅持魏炎基之印章與身分證明文件，接續於附表二所示之時間，盜蓋魏炎基之印章於國內匯款申請書，並交付予銀行承辦員。魏炯陽即以此詐術及偽造私文書之行使，使銀行承辦人員陷入錯誤，進而允其轉帳支取本案帳戶內，如附表二所示之各開款項。因認被告就此部分所為，亦係涉犯刑法第216條與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嫌等語。 、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條、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此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無論其為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均須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於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若其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能達此程度，而有合理性懷疑之存在，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自不得遽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先例意旨參照）。另按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決先例意旨參照）。 、公訴意旨認被告上述行為亦涉犯行使偽造私文書、詐欺取財等罪嫌，無非係以本判決理由欄貳、一、㈠所示之各項證據，以及附表二所示之國內匯款申請書等，為其主要論據。 、經查：　㈠被告於魏炎基死亡後如附表二所示之時間，在未得全體繼承人同意或授權的情況下，擅持魏炎基之印章，盜蓋於如附表二所示之國內匯款申請書，並向銀行承辦員行使，從而自本案帳戶轉帳支取如附表二所示之款項等情，業據被告供陳歷歷（見偵卷第6頁、第163頁，本院卷一第47頁、第65頁、第 140頁），核與告訴人歷來之指訴一致（見偵卷第8頁至第14 頁、第64頁至第65頁、第127頁至第129頁、第166頁至第168 頁、第192頁至第193頁），亦與證人魏炯彰、魏炯耀、魏素瓊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述大致吻合（見本院卷一第211頁至第2 46頁），並另有如本判決理由欄貳、一、㈠所示之各項證據暨附表二所示之國內匯款申請書（卷頁亦詳如附表二所示）附卷可參。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公訴意旨雖以上述證據為據，主張被告就附表二之部分亦涉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詐欺取財罪。然而：　⒈有關附表二編號1所示之款項：　　⑴該筆款項係轉帳予告訴人之兒子魏豪，告訴人於準備程序中並表示：這是父親生前我分擔家務的獎金，以及代墊的某些費用返還，所以這些錢的確是要還給我的，我只是借用我兒子的帳號收款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38頁至第139頁）。而證人魏炯彰於本院審理時曾證稱：父親生前跟我說，你們兄弟不能吵架，我便口頭答應父親；當時父親身體不太好，有點睡不著，他問我說，財產以後你們將來怎麼處理，我說建議把財產分5份，兄弟姊妹5個人，大家抽籤，抽到哪一份就是哪一份，大家就不會吵架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26頁）。　　⑵從證人魏炯彰上述證詞可知，遺產分配、避免子女日後因遺產發生糾紛，乃魏炎基生前最後時日至關在乎之事。因此，關於魏炎基生前已明示或行之有年、且各兄弟姊妹間亦無爭議之財產分配事項，當可認定屬於前揭最高法院判決意旨所稱，對魏炎基具有重大意義的「身後事」之一；而附表二編號1所示款項，參照告訴人上開說詞，顯然符合此一性質。在此情況下，被告既於魏炎基生前受其委任處理財產事務，則其於魏炎基身故後轉帳支取此部分款項，自屬民法第550條但書所規定「因委任事務之性質不能消滅」，自不成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　　⑶而被告既係基於魏炎基死後委任關係之延續，轉帳支取附表二編號1所示款項，且轉入對象亦非自己而係告訴人，則其此部分行為，客觀上自無施用詐術可言，主觀上也無不法所有意圖。是被告就此部分亦不成立詐欺取財罪。　⒉有關附表二編號2至4所示之款項：　　⑴其中附表二編號3所示之款項係轉帳予呂培基，而呂培基乃殯葬業承辦人，被告此部分款項，亦確實是支付魏炎基之喪葬費用等情，有龍巖股份有限公司契約優惠憑證明細1 份存卷可憑（見偵卷第69頁）。　　⑵至附表二編號2、4所示款項，則係轉帳予魏素瓊。對此魏素瓊於本院審理時證稱：這些都是我代墊的費用，其中附表二編號2所示款項是父親死亡當天轉帳的，應該就是醫院處理父親遺體的錢，我當場用現金付，再跟被告請款；附表二編號4所示款項，於國內匯款申請書上有記載「住院費」，應該就是醫院結清的錢，醫院結了很多次費用，我都有留著發票，被告才會因此付我錢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45頁至第246頁）。如此觀之，上述款項，乃魏炎基死亡後為辦理離院所必須繳納之遺體處理費、醫療費用。　　⑶上開費用，其中喪葬費支出當然屬於對魏炎基具有重大意義的「身後事」，此自不待言；而衡諸常情，家屬於死者在醫院過世時，如未能順利結清最終之醫療費、遺體處理費等，後續辦理後事亦顯有窒礙，因此該等費用給付，當然也屬於對魏炎基極具意義的「身後事」。準此，被告既如前所述，於魏炎基生前受其委任處理財產事務，則其於魏炎基身故後轉帳支取上開款項，同樣亦屬民法第550條但書所規定「因委任事務之性質不能消滅」，而不成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　　⑷又被告既係基於魏炎基死後委任關係之延續，轉帳支取附表二編號2至4所示款項，且轉入對象亦非自己而係代墊相關費用的魏素瓊或殯葬業者呂培基，則其此部分行為，客觀上當然也無施用詐術可言，主觀上亦無不法所有意圖。是被告就此部分同樣不成立詐欺取財罪。 、綜上所述，公訴意旨所指被告如附表二所示之行為，實與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詐欺取財罪之構成要件不相符合，應認不能證明被告有此部分犯罪，依法本應就此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惟此部分如成立犯罪，與前揭認定有罪部分，具有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謝宜修提起公訴，檢察官邱宇謙、黃品禎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黃沛文　　　　　　　　　　　　　　　　　　法　官　郭哲宏　　　　　　　　　　　　　　　　　　法　官　翁禎翊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上訴書狀應敘述具體理由。上訴書狀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狀於本院（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彭姿靜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210條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第216條行使第 210 條至第 215 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刑法第339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 50 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附表一：編號時間金額（新臺幣，下同）偽造之私文書盜用之私印章與印文 1 110年8月5日 50萬元取款憑條（見偵卷第150頁）「魏炎基」之印章與印文 2 110年8月17日 2萬3,432元取款憑條（見偵卷第153頁）「魏炎基」之印章與印文 3 110年9月2日 5萬7,350元取款憑條（見偵卷第156頁）「魏炎基」之印章與印文附表二：編號時間金額檢察官主張偽造之私文書檢察官主張盜用之私印章與印文轉帳對象 1 110年8月5日 3萬4,400元國內匯款申請書（見偵卷第151頁）「魏炎基」之印章與印文告訴人之子魏豪 2 110年8月5日 6萬元國內匯款申請書（見偵卷第151頁）「魏炎基」之印章與印文魏素瓊 3 110年8月10日 22萬8,000元（起訴書所載數額包含手續費，應予扣除）國內匯款申請書（見偵卷第152頁）「魏炎基」之印章與印文殯葬業者呂培基 4 110年8月10日 27萬8,484元國內匯款申請書（見偵卷第152頁）「魏炎基」之印章與印文魏素瓊

2024-11-01

SCDM-113-訴-124-20241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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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請求查閱帳冊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上字第485號上訴人黃東興訴訟代理人陳冠琳律師蔡忞旻律師被上訴人黃東錫訴訟代理人陳俊茂律師複代理人紀冠羽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查閱帳冊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9 月20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782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0月1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被上訴人主張：○○國際有限公司（下稱○○公司）於民國85年 10月30日設立，股東包含兩造及○○○、○○○，上訴人為○○公司唯一董事，其餘均為不執行業務股東。上訴人未曾召開股東會會議，僅在伊於111年8月質疑公司財務不明後，召開第一次股東會會議外，亦未依公司法規定造具營業報告書、財務報表、盈餘分配或虧損撥補之議案等表冊提請股東承認，且未依公司章程規定分派足額盈餘。伊與其餘股東即○○○、○○○ 於000年0月20日以律師函催告上訴人應備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所示之資料供伊查閱，惟未獲置理。爰依公司法第10 9條準用同法第48條規定，請求判命上訴人將○○公司等自107 年1月1日起如附表所示資料交付被上訴人及被上訴人所選任之律師、會計師共同以影印、抄錄或其他方式（如為電腦紀錄，並得複製檔案）查閱。二、上訴人則以：被上訴人並非公司法規定之不執行業務股東，不符公司法規定得行使監察權之要件；且被上訴人起訴前已多次向伊要求提出帳冊資料，伊均盡力配合被上訴人之請求，惟附表編號2至5、11至12均不在上訴人手邊，蓋○○公司為家族公司，有時是家族其他人幫忙自記帳士處拿回；附表編號1、6至10、13則設置於臺中辦公室之電腦，被上訴人可以使用電腦打開查閱，被上訴人此部分請求無權利保護必要；附表編號14至19，據證人○○○所述，其擁有該等帳戶之網銀密碼，可知被上訴人已經查閱或可自行查閱，無再請求查閱之必要；此外，被上訴人以其子為名義負責人經營與○○公司相同業務之○○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公司），被上訴人請求查閱之資料屬○○公司營業秘密資料，且其目的是為了對上訴人及其家人提起相關訴訟而為，被上訴人請求顯係權利濫用；又為避免被上訴人知悉上開廠商與客戶而與○○公司惡性競爭，造成○○公司受有重大損害，就上開營業秘密資料應遮蔽限制被上訴人閱覽等語，資為抗辯。三、原審判決命上訴人應提出○○公司等所有自000年1月1日起至提出日止如附表所示之資料，由被上訴人或被上訴人所選任之律師、會計師共同以影印、抄錄或其他方式（如為電腦紀錄，並得複製檔案）查閱。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駁回。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四、兩造就本件為爭點整理如下：（本院卷第77頁）㈠、不爭執事項：　　１、○○公司為有限公司，董事1人即上訴人，其餘股東為○○○、○○○ 、被上訴人。２、○○公司有設置如原判決附表1、4至10、12至13之資料，編號1 4至16、18至19所示帳戶為○○公司設立使用，另編號17所示帳戶係供○○公司實際使用。３、上訴人於111年7月間將○○公司印鑑大章交予被上訴人。印鑑小章現由上訴人持有保管。㈡、爭點：１、被上訴人依據公司法第109條準用第48條規定，請求上訴人提出自107年1月1日迄提出日止之如附表所示資料，有無理由？２、上訴人主張其曾通知被上訴人與其聯繫查閱相關帳冊事宜，而被上訴人未與其聯繫；及被上訴人之子經營之○○公司與○○ 公司經營項目相同，被上訴人起訴請求查閱資料等情，為權利濫用，有無理由？五、得心證之理由：㈠、按有限公司應至少置董事1人執行業務並代表公司，最多置董事3人，應經股東表決權3分之2以上之同意，就有行為能力之股東中選任之。不執行業務之股東，均得行使監察權；其監察權之行使，準用第48條之規定。公司法第108條第1項前段、第109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不執行業務之股東，得隨時向執行業務之股東質詢公司營業情形，查閱財產文件、帳簿、表冊，同法第48條亦有明文。不執行業務股東行使監察權之立法意旨，乃因不執行業務之股東未參與經營，為瞭解公司之營運狀況，以保護其股東權益，避免董事任意操控公司，故得查閱公司之財產文件、帳簿、表冊。準此，上開規定之查閱，應為擴張解釋，即除查看閱覽外，凡可達不執行業務股東瞭解及監控公司營運之規範目的者，諸如請求交付財產文件、帳簿、表冊及複印該文件等方式，均包括在內。㈡、查，○○公司為有限公司，上訴人為股東兼董事，並代表公司；被上訴人、○○○、○○○為股東等情，有○○公司變更登記表可稽（見原審卷第27至29頁）。上訴人雖辯稱被上訴人已取得 ○○公司大章及部分帳冊，為實際執行業務股東云云，惟為被上訴人所否認。惟據證人即上訴人之子○○○於本院證稱：被上訴人在公司沒有特定職務或職稱，沒有到公司上班，只會在那邊走動、聊天；平常不會到斗六工廠，之前吃尾牙或師傅有去參拜時會一起去等語（見本院卷第88至89頁）；另據證人○○公司職員○○○於原審證稱：111年11月前的帳務全由上訴人之配偶○○○全權處理，000年1月才開始部分由伊登記簡易表格，000年0月5日○○公司的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已被變更，伊就沒法進入，被上訴人不知悉○○公司的網路銀行帳戶密碼等語（見原審卷第193、191頁）；另上訴人並自承○○公司之小章係由○○○保管（見原審卷第94頁），則尚無足認被上訴人有實際執行業務，或可自行決定或處理公司業務之情事。又縱上訴人於111年7月間將○○公司印鑑大章交予被上訴人，印鑑小章則由其持有（見不爭執事項３），惟亦無從以此節逕認被上訴人事實上有執行業務而為執行業務股東。此外，上訴人復未舉證證明被上訴人確有執行業務之事實，則上訴人辯稱被上訴人並非不執行業務之股東云云，洵無足採。是以被上訴人主張其為○○公司不執行業務之股東，依據前揭規定行使監察權，得向上訴人請求查閱○○公司之財產文件、帳簿、表冊等文書，自屬有據。㈢、復按公司法第48條規定所稱財產文件，係指公司所擁有之財產之文件，所謂財產，例如動產、不動產。關於同條所稱之帳簿、表冊，則依商業會計法第11條第1項規定：「凡商業之資產、負債、權益、收益及費損發生增減變化之事項，稱為會計事項。」、第20條規定：「會計帳簿分下列二類：一、序時帳簿：以會計事項發生之時序為主而為記錄者。二、分類帳簿：以會計事項歸屬之會計項目為主而記錄者。」、第23條規定：「商業必須設置之會計帳簿，為普通序時帳簿及總分類帳簿。製造業或營業範圍較大者，並得設置記錄成本之帳簿，或必要之特種序時帳簿及各種明細分類帳簿。但其會計制度健全，使用總分類帳會計項目日計表者，得免設普通序時帳簿。」、第28條規定：「財務報表包括下列各種：一、資產負債表。二、綜合損益表。三、現金流量表。四、權益變動表。前項各款報表應予必要之附註，並視為財務報表之一部分。」等規定認定之，有經濟部000年0月18日經商字第00000000000 號函可佐（見原審卷第107頁）。又商業負責人主張其因故未能保管持有各項會計憑證、會計帳簿及財務報表，而無從提出者，自應由其就所主張因故未能保管持有該等簿冊文件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本件上訴人既為 ○○公司之董事及代表人，為前揭商業會計法所規定之商業負責人，依法負有造具、編製並保管各項會計憑證、會計帳簿及財務報表之義務，上訴人主張因故未能保管持有系爭帳冊，自應由其就所主張因故未能保管持有該等簿冊文件之事實，負舉證責任。㈣、上訴人辯稱未設置或持有相關簿冊云云，惟查：１、○○公司有設置如附表編號1、4至10、12至13之資料；編號14 至16、18至19所示帳戶為○○公司設立使用（其中編號19「○○ 衛浴設備有限公司」於103年11月26日變更名稱為○○公司）；編號17之帳戶係供○○公司實際使用等節，為兩造所不爭執，堪認為事實。上訴人雖辯稱其未設置附表編號2、3、11所示之明細分類帳簿、傳票及主要財產目錄云云。惟查，○○公司自87年至111年底委任合興稅務記帳士事務所、自112年1 月1日起至今委任○○記帳及報稅代理人事務所協助記帳事宜，該等事務所於受任期間，○○公司均有設置分類帳簿、傳票，及有編造○○公司提供相關財產目錄等語；並於每年結算申報完稅後即將前一年度相關帳冊交回○○公司，並未留置於事務所保存等情，有上開事務所函覆本院至明（見本院卷第13 5頁、139頁），是以上訴人辯稱○○公司並未設置附表編號2 、3、11之資料云云，洵無足採。從而，○○公司確有設置如附表所示之資料，而該等資料既係○○公司會計帳簿、會計憑證、財務報表等其他財產文件，並與○○公司之營業情形有關，自屬不執行業務股東行使監察權得請求查閱之文書。２、上訴人復辯稱，其已於111年7月起將其職務所保管之帳冊資料、銀行存摺等已交付予被上訴人云云，惟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上訴人自承兩造並無移交清冊（見本院卷第76頁），復未提出有完成交付之證明，上訴人徒言其已交付該等資料云云，已無足採。上訴人再辯稱附表編號2至5、11至12均不在其手邊；附表編號1、6至10、13等資料存在電腦，被上訴人可透過○○○取得密碼查閱；附表編號14至19已置於○○公司保險箱中，另被上訴人亦可自行向銀行調閱或透過網路銀行查詢云云，被上訴人亦否認之。據證人○○○於原審證稱：伊不知道臺中大雅辦公室有附表所示資料，伊在臺中的電腦裡面沒有會計系統、公司帳簿、會計憑證，只有簡易的文件表單做紀錄，被上訴人不知悉○○公司的網路銀行帳戶密碼等語（見原審卷第190至191頁）。此外，○○公司之小章仍為○○○或上訴人持有，被上訴人無從自行向銀行調閱或查詢，上訴人復未舉證證明有將銀行帳戶密碼或查詢權限交付被上訴人，或使被上訴人可隨時查閱相關表冊資料，上訴人此部分之抗辯，應無足採。又本件雖據證人即上訴人之子○○○於本院證稱：○○○負責處理○○公司○○辦公室應收、應付帳款、進出貨、文書及業務作業；○○○做收支表，伊母親○○○再做檢查，並檢查○○○做的應收應付、支票內容是否正確等語；○○○做現金支出、出貨、交貨等事宜；111年7月以後由○○○、○○○做公司應收、應付及支票簽核；○○公司電腦有廠商資料、支票收支、發票登入、應收、應付帳款、現金支出、銷貨單、報價單、估價單；○○○在112年3月21日新同仁進公司之前用舊電腦，之後即用新電腦；公司存摺放在保險箱，保險箱沒有上鎖，但伊不知是哪一年份或哪幾家銀行之存摺等語（見本院卷 79至86頁）。惟縱○○○前揭所證為事實，然亦僅足證○○○、○○ ○有處理○○公司相關事務，或因處理事務而使用公司電腦，然尚難以此即認渠等有權決定是否提供予股東或第三人查閱相關資料；且依其證述，亦不足以證明上訴人未持有或保管相關表冊資料，或得免除上訴人提供被上訴人查閱之義務。況且，被上訴人非○○公司之負責人，並無直接請求○○公司員工提出公司資料之權利；而上訴人既為○○公司之董事兼負責人，自負有保管如附表所示資料之權利及義務，其徒言稱其未持有部分資料或不知去向，惟為說明未持有或保管之正當理由及其證明，自無解於其依法應提供被上訴人查閱如附表所示資料之義務。㈤、上訴人另辯稱其曾發函聯繫被上訴人，然被上訴人刻意不於約定時間前來查閱，本件請求為權利濫用云云。惟本院當庭向兩造確認此節，據上訴人稱其發函時僅備妥銀行存摺，沒有備妥全部文件等語，被上訴人則稱：伊有直接聯絡上訴人，上訴人反悔，拒絕提供等語（見本院卷第76頁）。上訴人既未備妥如附表所示資料供被上訴人查閱，而僅提供銀行存摺，足見被上訴人稱上訴人反悔、拒絕提供等語，應非虛構，自難認被上訴人有何權利濫用之情事。上訴人復辯稱被上訴人係以查帳名義擾亂○○公司營運，且被上訴人與其子另經營與○○公司營業項目相同之○○公司，被上訴人請求查閱○○公司自107年起之所有公司帳冊資料，為權利濫用，並應遮蔽限制被上訴人閱覽有關○○公司上下游、採購廠商及客戶名單等資訊云云。惟查，監察權行使，乃公司法對於未執行業務之股東所為權利保障，使未執行業務之股東了解公司實際經營情形，有助於評估其投資○○公司之風險，並監督執行業務股東執行職務，並採取相應適當作為。就上訴人而言，本即負有保存公司財產文件、帳簿、表冊之義務，是上訴人提供附表所示之資料，由被上訴人自行影印及抄錄，除準備各該資料之手續成本外，難認有何其他損失可言。兩相比較後，被上訴人行使股東監察權之利益顯然遠大於上訴人因此所受損失，自無權利濫用之情事；又○○公司上下游、採購廠商及客戶名單等資訊，與○○公司之營業情形不可分離，均在不執行業務股東可查閱之範圍。至於被上訴人是否於閱覽後，有無上訴人所慮，為損及○○公司行為之情事，乃被上訴人是否應另負法律責任之問題，尚難以此即剝奪被上訴人依法得行使之權利，上訴人主張應遮蔽限制被上訴人閱覽資料云云，洵無足採。另上訴人雖提出臺中地檢署刑事傳票、○○○與被上訴人之子○○○間就其家族財產、公司帳目等之對話譯文及光碟（見本院卷第175頁、191頁、193至200頁），辯稱被上訴人查閱帳冊之目的係為使上訴人及○○○承受訴訟之累、刑事偵查之恐懼，為權利濫用云云。惟公司賦予不執行業務股東查閱帳冊之目的，即在為避免執行業務者從事不法或不利於公司或股東權益，尚不得以上訴人或○○○可能因被上訴人查閱結果，遭被上訴人提起訴訟乙節，即認被上訴人為權利濫用。故上訴人就此請求通知○○○、○○○到庭作證，為無必要，附此說明。㈥、末按股份有限公司之監察人為調查公司業務及財務狀況，並查核簿冊文件，得代表公司委託律師、會計師審核之。股份有限公司之股東得偕同其所委託之律師或會計師查閱董事會所造具之各項表冊與監察人之報告書，公司法第218條第2項、第229條分別定有明文；而有限公司不執行業務之股東，同法第109條規定其得行使監察權，且有限公司不執行業務之股東行使監察權與股份有限公司監察人行使監察權同，其調查公司業務及財務狀況、查核簿冊文件，多需要具備法律或會計方面專業知識，始能達其監察目的，則為使有限公司不執行業務之股東能確實有效行使其監察權，以保障股東權益，應得類推適用公司法第218條第2項、第229條規定，偕同所選任之律師、會計師查閱各項表冊（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687號判決意旨參照）。準此，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應提供如附表所示之資料，由被上訴人或其所選任之律師、會計師共同以影印、抄錄或其他方式查閱，亦屬有據。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公司法第109條準用第48條規定，請求上訴人應提出○○公司等所有自107年1月1日起如附表所示之資料，由被上訴人或被上訴人所選任之律師、會計師共同以影印、抄錄或其他方式（如為電腦紀錄，並得複製檔案）查閱，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從而，原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核無違誤，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本院審酌後均認與本件之結論無涉，茲不再一一論列，併予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　　　　　　　　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黃裕仁　　　　　　　　　　　　　　　　　　法　官　蔡建興　　　　　　　　　　　　　　　　　　法　官　李慧瑜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上訴人得上訴。如不服本判決，須於收受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人數附具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委任狀。具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之情形為訴訟代理人者，另應附具律師及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該條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書記官　陳秀鳳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

2024-10-30

TCHV-112-上-485-20241030-1

台上

最高法院

請求返還所有權狀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1476號上訴人范琴訴訟代理人李銘洲律師複代理人黃唯鑫律師被上訴人范金清訴訟代理人蔡岳龍律師黃立心律師郭桓甫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所有權狀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 年3月27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11年度上字第691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命上訴人返還如原判決附表編號二至十九所示不動產所有權狀正本，及該訴訟費用部分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理由一、本件被上訴人主張：伊為原判決附表編號2至19所示18筆不動產（下稱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人，遭上訴人即伊姪女無權占有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狀（下稱系爭權狀）等情。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規定，求為命上訴人返還系爭權狀之判決（未繫屬本院部分，不予贅述）。二、上訴人則以：系爭不動產均係伊父親范振修即范氏家族當家者所購買，借名登記於具有佃農身分之被上訴人名下。其地價稅、房屋稅始終由范振修個人或范氏家族公產（下稱范家公產）繳納，伊受范振修委託保管系爭權狀，為有權占有，被上訴人並非系爭不動產之實際所有權人，無權請求伊返還系爭權狀等語，資為抗辯。三、原審廢棄第一審所為被上訴人上開部分敗訴之判決，改判如其聲明，無非以：被上訴人為系爭不動產之登記所有權人，上訴人之父范振修於民國109年11月24日出具經其簽名、按捺指印、註記身分證字號及地址之聲明書予被上訴人及其妻范蕭英妹，聲明其不慎遺失代被上訴人保管之系爭權狀正本，被上訴人因此於同年12月8日向桃園市平鎮地政事務所（下稱平鎮地政所）切結系爭權狀遺失而申請補發，嗣上訴人於平鎮地政所依法公告期間內，在110年1月19日提出異議書表明系爭權狀由其收執，並未遺失，被上訴人始知系爭權狀由上訴人占有。上訴人就借名登記關係究係存在於被上訴人與范家公產或范振修個人間，前後敘述不一。證人范振修、鍾秀春之證詞，及上訴人保管被上訴人上海商業儲蓄銀行00 000000000000號活期儲蓄存款帳戶（下稱上海商銀帳戶）之存摺及印章，並自該帳戶繳納系爭不動產地價稅、房屋稅之事實，均不足以證明范振修如何出資買受系爭不動產，及於何時、如何與被上訴人成立借名登記契約之情，難認有借名登記關係存在。系爭權狀為證明系爭不動產所有權之文件，亦屬被上訴人所有，上訴人無從因范振修之授權而對被上訴人主張有權占有。從而，被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上訴人返還系爭權狀，為有理由，應予准許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四、按借名登記契約之成立，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任關係，當事人間若未訂立書面契約以保留證據，借名人得就客觀事實舉證，如由何人出資、何人管理使用收益等情形，以證明其與登記名義人間確有借名登記之合意存在。倘登記名義人就登記為其所有之財產，任令他人管理使用收益，並由該他人持有財產證明文件等異於常態之事實，無法提出合理可信之說明，得推定雙方間有借名登記之合意。查被上訴人自承：伊定居柬埔寨29年，身分證、印章及系爭權狀均交給范振湘（原范氏家族當家者）、范振修（於范振湘死亡後繼任范氏家族當家者），委託范振修繳稅，范振修也利用系爭不動產抵押借款，因伊很信任范振修，故29年來均未查看系爭不動產之管理情況，妻子、子女亦未提醒或要求伊取回身分證、印章及系爭權狀，伊在國外賺錢有匯回通國實業有限公司（下稱通國公司）之帳戶，伊不清楚名下有幾筆土地，范振修寫幾筆就是幾筆，伊不清楚為何在102年名下新登記5 85-3地號土地等語（見第二審卷一第366頁至第379頁）。又證人范振修證稱：系爭不動產係伊出錢購買，伊是公司負責人，不具佃農身分，故借名登記在有佃農身分之被上訴人名下，相關稅捐均由伊繳納，伊亦曾以系爭不動產抵押借款，系爭權狀交由在伊公司擔任會計工作之女兒即上訴人保管，被上訴人之身分證、印章亦由伊保管等語（見同上卷第380 頁至第387頁）；證人鍾秀春（范振修兒媳）證稱：被上訴人長期定居柬埔寨，其上海商銀帳戶存摺、印章均依范振修指示交由上訴人保管，該帳戶資金均來自范振修，系爭不動產之稅捐以該帳戶資金繳納，伊結婚後未曾聽聞被上訴人自國外來電或來信指示其名下不動產或上海商銀帳戶如何處理，被上訴人回國聚會、掃墓時對之亦無相關指示或討論等語（見第一審卷第354頁至第359頁）。似見被上訴人就系爭不動產之筆數及其管理、使用、處分、收益均不熟悉且未加過問，且其陳稱自國外匯款至通國公司之帳戶，未用於系爭不動產，亦顯有增益家族財產之意。再者，倘無借名登記關係存在，依證人范寶美（被上訴人之女）證述：被上訴人出具授權書予伊，委託伊辦理系爭不動產過戶，但伊簽了授權書以後沒有做任何事，因為是上訴人要辦理，伊有配合上訴人、范振修去公證，兩造及范振修均未提及將系爭權狀交由伊，由伊直接辦理過戶事宜等語（見第二審卷一第491頁至第4 97頁），被上訴人既已委託范寶美辦理系爭不動產過戶事宜，竟未要求范振修、上訴人彼時一併將系爭權狀直接交予范寶美以憑辦理，則上訴人抗辯：系爭不動產均係范氏家族當家者范振修所購買，僅借用被上訴人名義登記，伊因接手家族會計事務自前手交接取得系爭權狀，係受范振修委託保管，為有權占有等語，是否毫無可取，自待研酌。乃原審未遑詳予審究，徒以借名人究為范振修或范家公產有所不明，逕認無借名登記關係存在，遽為不利上訴人之論斷，自有未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非無理由。五、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4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官袁靜文法官張競文法官王本源法官周群翔法官王怡雯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　記　官　王宜玲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4 　　日

2024-10-24

TPSV-113-台上-1476-20241024-1

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等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267號原告蔣雅玲訴訟代理人蘇家宏律師林正椈律師林隆鑫律師被告蔣國忠訴訟代理人鄭遠翔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9月 6日言詞辯論終結，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原告與被告為兄妹，兩造前因履行契約事件（下稱系爭案件），業經本院以109年度重訴字第132號判決命被告應給付原告新台幣（下同）1998萬9933元，被告提起上訴後，嗣又撤回上訴，系爭案件於民國111年12月12日確定。惟被告竟於系爭案件111年2月21日之撤回上訴狀中（下稱系爭撤回上訴狀），指摘原告「煽動、造謠、挑撥姊弟妹們誣陷大哥」、「為一己私利提起訴訟，而導致破壞兄弟姊妹間之手足感情」、「堅持己利，竟不顧姊、弟、妹們之實質權利，並且引起互相間的誤解、猜忌等」、「陷害姊、弟、妹們於不義，令他們提出多項非事實的指證，這根本是在害人害己」等語(以下均稱系爭言論)，系爭言論具體指摘毀損原告名譽，貶低原告人格，而使原告在法官及原告訴訟代理人等相關人等得以共見共聞之情況下，受有名譽、信用、人格權益等損害，爰依民法第18條、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95條規定提起本件訴訟，請求擇一為有利判決。並聲明：㈠被告應給付原告5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㈡被告應將本件判決（遮隱兩造地址），以標楷體16號字體，刊登在聯合報、中國時報、自由時報全國版頭版、半版各3日。㈢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被告固於系爭案件提出系爭撤回上訴狀，惟書狀中所言均係被告在訴訟程序中正當防禦權之行使，並未就與爭點無關之情事任意指摘，屬於因自衛、自辯或保護合法利益所發表之善意言論，不構成侵權行為，且系爭撤回上訴狀之陳述對象為系爭案件之法官及原告，被告並未散布予兩造及法官以外之第三人，難認單純提出書狀已使社會上對於原告之名譽評價有貶損之機會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三、得心證之理由：㈠、按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195條第1 項定有明文。按名譽為個人在社會上享有一般人對其品德、聲望或信譽等所加之評價，屬於個人在社會上所受之價值判斷。民法上名譽權之侵害非即與刑法之誹謗罪相同，名譽有無受損害，應以社會上對個人評價是否貶損作為判斷之依據（最高法院90年度台上字第646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惟民法上名譽權之侵害，雖與刑法之誹謗罪不盡相同，惟刑法第310條第3項「真實不罰」、第311條「合理評論」之規定，乃係為調和個人名譽與言論自由發生衝突而設，為維護法律秩序之整體性，俾使各種法規範在適法或違法之價值判斷上趨於一致，上述個人名譽與言論自由發生衝突之情形，於民事上亦然，是上開規定於民事事件即非不得採為審酌之標準（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928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又按以善意發表言論，而因自衛、自辯或保護合法之利益者，不罰，刑法第311條第1款定有明文。是以，基於自衛、自辯或保護合法之利益而善意發表言論，屬言論自由權利之正當行使，不具侵害行為之違法性（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1962號判決意旨參照）。所謂善意，係指非專以毀損他人名譽、信用，或以侵害他人感情名譽為目的之謂。上開刑法妨害名譽罪之阻卻違法規定，於民事侵權行為有無違法性之判斷，亦得類推適用，以調和名譽及言論自由之保障。且訴訟權為憲法第16條所保障之權利，為說明請求及抗辯之事實為正當，就爭訟相關事實提出有利之主張或抗辯，且未逸脫社會所容許訴訟活動之範圍，縱使用語過於慫動或偏激，影響他人名譽，仍屬因自衛、自辯或保護合法利益所發表之善意言論，為正當權利行使，不具違法性。㈡、惟查，被告於系爭案件提出系爭撤回上訴狀，確實載有系爭言論等文字（見本院112年度士司補字第204號卷第21頁），此為被告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69頁），堪信屬實。惟觀撤回上訴狀之內容，被告係於系爭案件中，於具狀撤回上訴之同時，向法院闡述其主觀所認知之兩造間就該案爭執之家族財產紛爭之緣由，及原告於系爭案件起訴、或於訴訟繫屬中傳訊兩造胞妹蔣雅淇作證之始末，用以駁斥原告於系爭案件之主張及蔣雅淇證述之真實性，並據此說明被告雖於系爭案件提起上訴，幾經考量後旋又撤回上訴之原因。衡其所述，尚未逸脫其於系爭案件所為攻擊防禦方法等訴訟權行使之範圍，且系爭言論訴求之對象為承辦法官及原告，未及於無關之第三人，難認被告系爭言論係專以毀損原告名譽、信用，或以侵害原告感情名譽為目的，依前開說明，應屬基於自衛、自辯或保護合法之利益而善意發表言論，縱使被告用語過於慫動或偏激，影響原告名譽，亦屬為正當權利行使，不具違法性，難認系爭言論係屬不法侵害原告名譽。㈢、原告雖主張：撤回上訴，於撤回上訴狀送達法院之際，即發生撤回之效果，被告於撤回上訴狀中為系爭言論，應非基於自衛、自辯或保護合法利益所發表之善意言論云云。惟撤回上訴之意思表示雖於到達法院之時，發生撤回之效力，然系爭言論記載於系爭撤回上訴狀中，係與撤回上訴之意思表示同時到達法院，難謂被告以系爭撤回上訴狀為系爭言論之時，系爭案件之訴訟繫屬已終結。且觀系爭撤回上訴狀通篇之內容，被告顯然是在對法院及原告說明其撤回上訴之原因，包括其個人主觀對於該案實體事實及訴訟程序之認知、感想與心情，非就與該案爭點毫無關聯之情事任意指摘，尚難認已逸脫社會所容許訴訟活動之範圍，而已逾行使正當訴訟攻防之合理範圍者。是原告前開主張，尚難憑採。㈣、綜上所述，被告之系爭言論應係屬基於自衛、自辯或保護合法之利益而善意發表言論，不具違法性，難認係屬不法侵害原告名譽。則原告依民法第18條、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95條規定，請求被告給付如聲明第1項、第2項所示，均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亦應駁回。四、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本院審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敘明。　　五、據上論結，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4　　日　　　　　　　　民事第二庭　法　官劉逸成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否則本院得不命補正逕行駁回上訴。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4 　　日　　　　　　　　　　　　　　書記官　康雅婷

2024-10-04

SLDV-113-訴-1267-202410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