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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傳染病防治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五庭 112年度訴字第1087號 114年2月19日辯論終結 原 告 劉錦鈺 被 告 衛生福利部 代 表 人 邱泰源（部長）住同上 訴訟代理人 陳昶安 律師 萬哲源 律師 林上倫 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傳染病防治法事件，原告不服行政院中華民國112 年7月12日院臺訴字第1125013911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 　㈠本件原告起訴後，被告代表人由薛瑞元變更為邱泰源，茲據 其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院卷1第323-324頁），核無不合， 應予准許。 　㈡按行政訴訟法第111條第1項、第3項第2款規定：「（第1項） 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經被告同 意或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不在此限。……（第3項）有下列 情形之一者，訴之變更或追加，應予准許：……二、訴訟標的 之請求雖有變更，但其請求之基礎不變。」本件原告起訴時 訴之聲明原為：「一、撤銷訴願決定及原行政處分。二、請 求准允救濟給付新臺幣（下同）300萬元。」（本院卷1第9 頁）；嗣於本院審理中變更聲明為：「一、訴願決定及原處 分均撤銷。二、被告應依原告民國110年11月22日之申請， 作成准予預防接種受害救濟補償500萬元之行政處分。」（ 本院卷1第283頁、本院卷2第17、71頁）。經核原告所為訴 訟標的之請求雖有變更，但請求之基礎不變，又無礙於訴訟 終結及他造防禦，本院認其所為訴之變更，洵屬適當，應予 准許。　　 二、事實概要： 原告於110年10月18日在臺北榮民總醫院員山分院（下稱榮 總員山分院）接種COVID-19疫苗（BioNTech，下稱BNT疫苗 ），自述於110年11月2日出現左側肢體無力情形，翌日至國 立陽明交通大學附設醫院（下稱陽明醫院）急診就醫後返家 ，因左側肢體無力情形未改善，並出現口語不詳等情形，於 110年11月5日再至陽明醫院急診就醫並住院，經醫師診斷為 腦中風，疑因預防接種而受害。嗣於110年11月22日申請預 防接種受害救濟，經被告預防接種受害救濟審議小組（下稱 審議小組）112年2月23日第197次會議（下稱第197次會議） 審議結果，以該案經依病歷資料記載、臨床表現及相關檢驗 結果等研判，原告於接種疫苗後15日因左側半癱、口語不詳 、失禁等情形就醫，影像學檢查結果顯示腦出血，醫師診斷 為急性腦中風，又原告具高血壓疾病史，為中風之高風險族 群；綜上，原告發生腦中風與其潛在疾病有關，與接種BNT 疫苗無關，依預防接種受害救濟基金徵收及審議辦法（下稱 審議辦法）第17條第1款規定，決議不予救濟。被告於112年 3月10日以衛授疾字第1120100299號函（下稱原處分）檢送 第197次會議紀錄予社團法人國家生技醫療產業策進會（下 稱生策會），再由生策會於112年3月13日以（112）國醫生 技字第1120313052號函（下稱112年3月13日函）通知原告關 於原處分之審定結果。原告不服，提起訴願，經行政院以11 2年7月12日院臺訴字第1125013911號訴願決定（下稱訴願決 定）駁回後，原告仍不服，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 三、原告起訴主張及聲明： 　㈠主張要旨： 　　原告雖有抽菸史，但在96年早已戒菸，在注射疫苗之前已經 戒菸超過10年，並無三高或膽固醇過高等症狀，原告在3年 前的病歷血壓都在120、130以下，僅屬於高血壓前期，還沒 有到高血壓，經評估並非腦中風之高風險族群。原告從無高 血壓疾病史，也沒有達到應服藥之標準，醫生也沒有開立高 血壓藥物，被告所提到的高血壓病歷，是原告到醫院時已經 中風的狀態，血壓一定會飆高，高血壓是長期性疾病，被告 不能拿原告生病時的血壓，斷章取義論斷現在之情形。況且 ，經電腦斷層、核磁共振、X光、超音波結果顯示，原告血 管沒有狹窄，血液沒有斑塊，膽固醇偏低，只有生病就診時 短暫的高血壓反應，為何還會中風及斑塊剝落？原告於腦栓 塞中風後，方由醫師開立降壓藥物進行治療，因腦中風至醫 院急診，後轉至普通病房，影像學檢查報告中均無出血報告 ，非為腦出血中風。又BNT疫苗在世界文獻上有多例誘發腦 血栓及高血壓之案例，原告事後因身體多處不適及肢體疼痛 而失眠，經診斷為憂鬱症，導致無法正常工作，原告是嚴重 腦幹栓塞呼吸中止，為重大情形，依規定補償金是300萬元 ，另因精神上受極大壓力，並請求慰撫金200萬元做為工作 能力減損之賠償及精神賠償。 　㈡聲明： 1.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2.被告應依原告110年11月22日之申請，作成准予預防接種受 害救濟補償500萬元之行政處分。　 四、被告答辯及聲明： 　㈠答辯要旨： 　1.被告下設審議小組，符合司法實務見解關於「行政機關下設 委員會／合議機構」意旨，具有醫學上專業性，並兼具法律 及社會公正之考量，以昭公信，應享有判斷餘地，故應採較 低審查密度，行政法院應尊重合法組成之審議小組所作成原 處分之專業審定結果之判斷，不能僅以原告主觀之醫學見解 或時序關聯性，或被告未能證明與疫苗無關為由，取代其判 斷 　2.本件審議小組之組成及程序，均符合審議辦法之要求，組織 合法，且遵守法定正當程序： 　　本件審議小組於112年2月23日第197次會議審議原告之申請 案，當時審議小組之組成，係依111年至112年度審議小組委 員名單，由召集人邱南昌主持，並擔任主席，委員包括感染 症、神經學、病理學、心臟、血液疾病及過敏免疫等專科醫 師，與法學專家及社會公正人士，由被告先蒐集原告申請資 料，包含原告之就醫紀錄、相關檢查及檢驗結果等，送請審 議小組指定之鑑定委員先行調查研究並作成衛生福利部疑似 預防接種受害案件鑑定書，再將其所作之初步鑑定意見及相 關資料卷證，提交審議小組會議進行綜合討論，故審議小組 是依據原告所提原告疑似受害事實之各種情形，包含申請書 之陳述、就醫情形、病歷和檢驗報告，以及接種疫苗之特性 等，基於委員個別學術專業、相關醫學資料或文獻及臨床經 驗，釐清受害事實與預防接種間之關聯性或因果關係。以上 ，審議小組之審議程序，核與傳染病防治法及審議辦法規定 相符。 　3.本件原處分事實認定並無違誤，合於論理法則及經驗法則： 　 ⑴審議小組係依原告所提申請資料，審酌原告之病歷資料、 臨床表現、實驗室檢驗結果及醫學實證資料後，綜合研判 認定接種BNT疫苗與原告症狀之關聯性為「無關」，係依 審議辦法第13條規定之審查標準進行認定，其事實認定並 無違誤。原告雖於110年10月18日接種BNT疫苗後，陸續因 胸悶、寒顫、心悸等症狀就醫。經診斷，原告為右側橋腦 中風（Foville症候群）及無藥物控制之高血壓。然接種 疫苗後出現症狀，僅表示兩者間有時序上之先後關係，非 當然代表兩者間有關聯性或因果關係，蓋前後時序雖為證 明關聯性之必要條件，但非充分條件，而在進行關聯性之 鑑定時，除時序關係外，尚須審酌審議辦法第13條第3項 所列因素為綜合判斷，不得以時序關係為唯一參考因素。 又依陽明醫院提出原告106年急診病歷可知，原告106年2 月24日血壓為收縮壓169／舒張壓124，應屬於高血壓第2期 至第3期之情況，醫生對原告當日之診斷為患有尿道結石 （urinary calculus）、腎臟水腫（hydronephrosis）， 由上述資料可知，原告早在施打BNT疫苗前（8年前）即有 高血壓之症狀，本身具有未服藥控制之高血壓病史，加上 原告具有10年之抽菸史，此皆為造成原告腦中風之重要風 險因子。是即使在時序上原告接種BNT疫苗與其發生腦中 風有前後時序關係，仍不應以時序關係為唯一依據，忽略 其他引發原告腦中風病況之重要風險因子。 　 ⑵原告雖稱其未曾有高血壓病史，惟自原告106年急診病歷、 血壓測量結果及入院紀錄單以觀，原告於接種疫苗前即有 未服藥控制高血壓之症狀，其發生腦中風之風險增加。輔 以有關腦中風致病機轉醫學文獻可知，依目前醫學對於高 血壓之認識，高血壓情形與人體心臟、腦及頸動脈之疾病 有高度相關，且頸動脈之疾病與腦動脈之疾病具相關性。 原告病歷記載有高血壓病史，依據醫學文獻所闡釋腦中風 致病機轉，高血壓會破壞血管壁、產生血栓，係引發血管 粥樣硬化的風險因子之一，血管粥樣硬化的部位發生在腦 血管時，即會導致中風，故經綜合研判，原告腦中風與其 高血壓病史，及抽菸史具關聯性。 　 ⑶依原告110年11月19日出院病摘可知，原告在未服藥的情形 下，血壓平時均在130-140mmHg之間。而正是因為原告有 高血壓病史，才導致原告於住院期間（11月5日至19日） 服用醫師開立降血壓藥物後，原告之血壓仍持續偏高之情 形。由此可知，因原告高血壓病史，方導致原告於住院期 間持續發生高血壓之情形，最終於11月19日被診斷為右側 橋腦中風，符合前述腦中風致病機轉之病程。再依前述， 原告早在施打BNT疫苗前（8年前）即有高血壓之症狀。另 由原告11月3日及11月5日之病歷及檢測數據以觀，皆無其 血壓收縮壓達120-130mmHg之情狀，由此可見，原告病歷 中關於「原告有收縮壓120-130mmHg」之記載，並非發生 於原告就醫時發生之情狀，而是醫師依其對病患進行問診 後，經原告告知後所得之結論。最終，臨床醫師依前開問 診結果，為原告應有高血壓病史之病理診斷，此非單純事 實陳述，而涉及臨床醫師之診斷，輔以前開原告8年前之 病史，尚無違誤。而原告高血壓之病史及抽菸史，為其右 側橋腦中風之重要因子，且其頸動脈發現有斑塊。準此， 綜合研判前開情形，審議小組推斷個案發生腦中風與其潛 在疾病有關，屬合理之病程推論，原告腦中風係因其高血 壓之風險實現，而與接種BNT疫苗無關。 　4.參酌目前醫學實證文獻可知，接種BNT疫苗並未增加中風發 生之風險，亦可作為原告右側橋腦中風與其接種BNT疫苗並 無關聯性依據之一，且過去並無個案主張因接種BNT疫苗與 腦中風症狀之關聯性而經認定為「相關」或「無法確定」予 以補償之案例。 5.原告所提原證5至9、原證12至14（按：此部分原證12至14之 編號為本院便利辨別證據出處所為編號）之文獻，均無法證 明原告接種BNT疫苗與其罹患腦中風之關聯性。　 ㈡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五、本院之判斷： 　㈠前提事實： 　　前揭事實概要欄之事實，有原告之預防接種受害救濟申請書 及所附資料（原處分卷第8-11頁）、原告病歷資料（含榮總 員山分院病歷資料、陽明醫院病歷資料、急診病歷、急診病 歷醫囑單、急診護理記錄、出院病歷摘要、入院紀錄單、病 歷紀錄、跨團隊會診紀錄、合作照護討論會紀錄、會診申請 及報告單、住院醫藥囑、護理記錄單、給藥紀錄單、檢驗報 告彙總表、檢查報告單，見原處分卷第45-159頁）、疑似預 防接種受害案件鑑定書（本院卷1第237-239頁）、預防接種 受害救濟給付法律/社會公正人士委員建議表（本院卷1第24 1頁）、原處分及檢送之審議小組第197次會議紀錄（原處分 卷第164-198頁）、生策會112年3月13日函（原處分卷第200 -201頁）、訴願決定（本院卷1第29-35頁）在卷可稽，堪可 認定。　　 　㈡應適用之法令及法理： 1.按人民之生命權、健康權係受憲法保障。而預防接種可提高 國人對特定疾病之免疫力，當多數民眾均配合接種時，可對 欲防治之傳染病產生群體免疫之效果，而有效阻絕其蔓延； 反之，如社會中接種疫苗人數不足，便不易控制疫情流行。 是人民為預防疫病而接種疫苗，不僅係有利個人之自我健康 保護措施，且具整體防疫之公益性質。惟在科學上並不能完 全排除民眾因接種疫苗產生之不良反應，為使民眾因疫苗副 作用所受之損害得逕獲補償，避免循訴訟救濟之曠日廢時， 有礙疫苗接種政策之順利推廣，傳染病防治法乃於88年6月2 3日增訂預防接種受害救濟補償規定。依傳染病防治法第30 條規定：「（第1項）因預防接種而受害者，得請求救濟補 償。……（第3項）中央主管機關應於疫苗檢驗合格時，徵收 一定金額充作預防接種受害救濟基金。（第4項）前項徵收 之金額、繳交期限、免徵範圍與預防接種受害救濟之資格、 給付種類、金額、審議方式、程序及其他應遵行事項之辦法 ，由中央主管機關定之。」其立法理由載明：「……為使因預 防接種而受害者，得請求當地主管機關陳轉中央主管機關予 以救濟，以監測預防接種副作用發生之情形，爰為第1項規 定。三、為充實預防接種受害救濟之財源，有設救濟基金之 必要。又廠商負有提供安全疫苗之責，縱非疫苗品質因素造 成後遺症，廠商亦應負責，為分擔風險，於各廠商出售疫苗 ，徵收一定金額，充為受害基金來源……。」乃以無過失責任 為前提，對預防接種受害者予以救濟補償，同時監測預防接 種副作用發生之情形，顯示預防接種受害救濟本身，亦係公 共衛生措施之一環。 　2.被告依傳染病防治法第30條第4項授權而訂定之審議辦法（1 10年2月18日修正發布）第5條第4款規定：「預防接種受害 救濟給付種類及請求權人如下：……四、其他不良反應給付： 疑似受害人。」第9條規定：「中央主管機關為辦理預防接 種受害救濟之審議，應設預防接種受害救濟審議小組（以下 簡稱審議小組），其任務如下：一、預防接種受害救濟申請 案之審議。二、預防接種與受害情形關聯性之鑑定。三、預 防接種受害救濟給付金額之審定。四、其他與預防接種受害 救濟之相關事項。」第10條規定：「（第1項）審議小組置 委員19人至25人；委員由中央主管機關就醫藥衛生、解剖病 理、法學專家或社會公正人士聘兼之，並指定1人為召集人 。（第2項）前項法學專家、社會公正人士人數，合計不得 少於3分之1；委員之單一性別人數不得少於3分之1。……」第 11條規定：「審議小組審議預防接種受害救濟案時，得指定 委員或委託有關機關、學術機構先行調查研究；必要時，並 得邀請有關機關或學者專家參與鑑定或列席諮詢。」第13條 規定：「（第1項）審議小組鑑定預防接種與受害情形關聯 性之分類如下：一、無關：有下列情形之一者，鑑定結果為 無關：㈠臨床檢查或實驗室檢驗結果，證實受害情形係由預 防接種以外其他原因所致。㈡醫學實證證實為無關聯性或醫 學實證未支持其關聯性。㈢醫學實證支持其關聯性，但受害 情形非發生於預防接種後之合理期間內。㈣衡酌醫學常理且 經綜合研判不支持受害情形與預防接種之關聯性。二、相關 ：符合下列情形者，鑑定結果為相關：㈠醫學實證、臨床檢 查或實驗室檢驗結果，支持預防接種與受害情形之關聯性。 ㈡受害情形發生於預防接種後之合理期間內。㈢經綜合研判具 有相當關聯性。三、無法確定：無前2款情形，經綜合研判 後，仍無法確定其關聯性。（第2項）前項醫學實證，指以 人口群體或致病機轉為研究基礎，發表於國內外期刊之實證 文獻。（第3項）第1項綜合研判，指衡酌疑似受害人接種前 後之病史、家族病史、過去接種類似疫苗後之反應、藥物使 用、毒素暴露、生物學上之贊同性及其他相關因素所為之醫 療專業判斷。」第17條第1款規定：「預防接種受害救濟案 件，有下列各款情形之一者，不予救濟：一、發生死亡、障 礙、嚴重疾病或其他不良反應與預防接種確定無關。」第18 條第1項、第2項規定：「（第1項）審議小組依救濟給付種 類，審定給付金額範圍如附表。（第2項）審定給付金額， 應依受害人之受害就醫過程、醫療處置、實際傷害、死亡或 致身心障礙程度、與預防接種之關聯性及其他相關事項為之 。」將預防接種與受害情形關係，區分為「無關」、「相關 」及「無法確定」3類，而由醫藥衛生、解剖病理、法學專 家或社會公正人士組成之審議小組進行鑑定。其程序乃先蒐 集個案之申請資料、就醫紀錄、相關檢查及檢驗結果等，送 審議小組1至3位醫學專業委員鑑定關聯性，續由1位法界/社 會公正人士提出對救濟（補助）金額之建議，再將其等所作 初步鑑定意見及相關資料卷證，提交審議小組會議審議。鑑 定結果不限於「相關」者，始予救濟；倘非經確定為「無關 」者，基於科學之不確定性及預防接種受害者所具公益犧牲 之特質，縱然「無法確定」其受害與預防接種之關聯性，仍 在救濟範圍。即將受預防接種及發生損害（死亡、障礙、嚴 重疾病及其他不良反應）間之因果關係（關聯性），規定在 「相關」（即具有關聯性）及「無法確定」之情形應予補償 ，在「確定無因果關係」時，始不補償，以符預防接種受害 救濟之立法意旨。審議辦法第13條第1項本於傳染病防治法 第30條第1項規範意旨，將受預防接種及發生損害間，有無 因果關係之事實不明時（即不能確定有亦不能確定無因果關 係），規定仍應補償，即係將此項有無因果關係事實不明之 不利益分配予補償機關，實乃行政訴訟法第136條所準用之 民事訴訟法第277條但書「依其情形顯失公平者」，倒置客 觀舉證責任分配之具體化法令規定（最高行政法院109年度 上字第1140號判決參照）。 　3.惟參照司法院釋字第767號解釋理由表示，對於社會政策立 法，因其涉及國家資源之分配，向來採取較寬鬆之審查基準 ，關於藥害救濟之給付對象、要件及不予救濟範圍之事項， 屬社會政策立法，立法者自得斟酌國家財力、資源之有效運 用及其他實際狀況，為妥適之規定，享有較大之裁量空間。 預防接種受害救濟本身，固係公共衛生措施之一環，採無過 失責任，然有關救濟給付要件及不予救濟範圍，屬社會政策 之立法，而人民自主決定施打之情形，自應依上述立法授權 參酌國際採行之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 n，簡稱 WHO）預防接種不良事件因果關係評估準則所訂定 之審議辦法第13條，所訂「無關」、「相關」及「無法確定 」之認定分類原則判定。該條理由並說明：「合理期間」於 評估準則中並無定義，實務上係依據醫學實證研究、生物學 理與專家意見經驗等，歸納認定各種疫苗接種與相關不良反 應間可能之時間間隔；目前仍有許多不良事件之症狀係屬未 有充分醫學實證支持其與預防接種之關聯性，且亦未有任何 個案報告之情形，僅得以現時之醫學知識或客觀合理的臨床 經驗，包括疫苗原理、免疫作用機轉、疾病之致病機轉、相 關檢查結果，及其他相關醫學或公共衛生文獻等醫學常理綜 合研判其關聯性，爰於現行條文第1項第1款增訂第4目，將 「醫學常理」納為關聯性判斷原則，並將現行條文第1項第1 款第3目「綜合研判」移列至此，以減少審定結果之爭議； 為明確醫學實證及綜合研判之定義，將現行條文第2項分列 為修正條文第2項及第3項，第2項定義醫學實證，並增列以 致病機轉為研究基礎之文獻。 4.關於預防接種與受害情形關聯性之審議判斷乃涉及高度專業 性、複雜性之判斷。而不確定法律概念，行政法院以審查為 原則，但屬於行政機關之判斷餘地事項者，例如：涉及高度 屬人性（如考試評分、學生之品行考核、學業評量、教師升 等前之學術能力評量）、高度技術性（如環保、醫藥等）等 ，除基於錯誤之事實，或基於與事件無關之考量，或組織是 否合法、有無遵守法定程序、有無違反平等原則及一般公認 價值判斷標準等，法院可審查判斷餘地外，應尊重其判斷， 而採密度較低之審查基準（司法院釋字第462、553號解釋理 由參照）。申言之，審議小組屬涉及醫療專業判斷之合議機 構，其目的在針對疫苗施打與不良反應間因果關係或關聯性 做出醫學專業意見，亦即對於施打疫苗後，發生不良反應致 生死亡等不良反應之結果進行專業性判斷，由於上開因果關 係或關聯性之認定涉及人體生理及疾病間相互作用、醫藥相 關知識之專業性（含疫苗藥物特性、作用歷程及機轉、與他 藥物間之作用關係等）、受害結果與個人隱疾、環境、疾病 交互作用及疫苗特性相關，其具有高度專業性及複雜性，且 此依法律規定組成之合議組織，採共識決，由代表不同利益 觀點（多元價值）之社會成員組成（含醫療、法律、社會人 士等），透過一定程序而使各種不同意見皆能發揮適度影響 力並進而作成決定。由於法院在審判過程中無法複製或還原 討論及決議過程，故除該判斷具有基於錯誤之事實，基於與 事件無關之考量，組織不合法、未遵守法定程序、違反平等 原則及一般公認價值判斷標準等事由外，於判斷並未違反證 據法則、經驗及論理法則之前提下，其所為之專業判斷中涉 及有關醫學專業領域（如疫苗作用機轉暨其反應之醫藥因果 關係）之專業知識，法院應尊重該專業判斷，並兼顧人民基 本權保障，於個案中進行適當之審查。 ㈢本件審議小組之組成及審議程序，於法無違： 　1.本件審議小組委員24人，包括感染症、神經學、病理學、血 液疾病及過敏免疫等專科醫師之醫學專家，及法學專家與社 會公正人士所組成，其中法學專家、社會公正人士人數共計 8人，未少於3分之1，女性8人，委員之單一性別人數未少於 3分之1，任期自111年1月1日至112年12月31日，有111至112 年度審議小組委員名單（本院卷1第235-236頁）在卷可稽， 核與審議辦法第10條第1、2項規定相符，於法無違。　 　2.被告於接獲原告所為預防接種受害救濟之申請後，調取原告 自107年間起至110年11月間止之就醫及接種紀錄（原處分卷 第12頁），包含榮總員山分院病歷資料、陽明醫院病歷資料 、急診病歷、急診病歷醫囑單、急診護理記錄、出院病歷摘 要、入院紀錄單、病歷紀錄、跨團隊會診紀錄、合作照護討 論會紀錄、會診申請及報告單、住院醫藥囑、護理記錄單、 給藥紀錄單、檢驗報告彙總表、檢查報告單（原處分卷第45 -159頁），送請審議小組指定之1名醫學專業委員先行調查 研究，鑑定其關聯性，作成鑑定書（本院卷1第237-239頁） ；續由1位法律/社會公正人士提出對救濟給付之建議，並作 成建議表（本院卷1第241頁），再將其等所作之初步鑑定意 見、建議及相關資料卷證，提交審議小組112年2月23日第19 7次會議進行綜合討論。且依該會議紀錄（原處分卷第166-1 98頁）可知，審議小組會議係由召集人邱南昌委員主持，並 擔任主席，其餘出席委員17人，共18人，另邀請專家醫師5 人出席，生策會人員3名及被告疾病管制署相關人員3名列席 。復依審議小組所指定該名醫學專業委員就原告申請所出具 之鑑定書記載，於初步鑑定意見之鑑定總結表示：「個案為 腦中風，與注射的RNA疫苗無關」等語（本院卷1第238頁） 。再依審議小組所指定之該名法律/社會公正人士委員於建 議表之綜合建議表示：「民國00年出生男性，於110/10/18 施打BNT。11/02開始出現左側肢體無力、胸悶、口齒不清、 噁心。110/11/5因左側半癱、口語不詳、失禁就醫治療，診 斷為腦中風。同意醫療專家鑑定與疫苗無關，無救濟金。」 等語（本院卷1第241頁）。繼依審議小組進行第197次會議 審議情況，參諸會議紀錄所載，討論事項：個案審議（一百 一十）宜蘭縣劉○○(編號：4116)「本案經審議，依據病歷資 料記載、臨床表現及相關檢驗結果等研判，個案接種疫苗後 15日因左側半癱、口語不詳、失禁等情形就醫，影像學檢查 結果顯示腦出血，醫師診斷為急性腦中風（按：下或稱系爭 症狀）。查個案具高血壓疾病史，為中風之高危險族群。綜 上所述，個案發生腦中風與其潛在疾病有關，與接種COVID- 19疫苗（BNT）無關，依據『預防接種受害救濟基金徵收及審 議辦法』第17條第1款規定，不予救濟。」等語（原處分卷第 195頁）。 　3.據上，並佐以前述有關社會政策之立法，立法者本有較大之 裁量空間，惟涉及國家資源之分配，仍要求一定程序之正當 性，以確保有效及公平。是正當法定程序所要求者，非如國 家直接剝奪、限制人民人身自由權利時所採最嚴格之法官保 留方式，由立法者依各類程序目的、事務屬性、欲追求之公 益及可能程序之成本等因素，制定寬嚴不同之法律並授權規 定，以為實現。預防接種救濟之補償，係由立法者授權審議 辦法訂定前揭正當程序以為決定，符合國際公認之客觀標準 ，倘已踐行法定之程序，由合法組成之專業多元價值合議組 織，實質判斷而形成共識決，以足擔保該程序為實質正當， 自無以主觀臆測之方式、法無要求之程式未備，而認該程序 非屬正當。從而，堪認如前所述之本件審議小組組成及審議 程序，當已踐行法定之程序，由合法組成之專業多元價值合 議組織，實質判斷而形成共識決，而足擔保該程序為實質正 當，核與傳染病防治法第30條、審議辦法第9條、第10條、 第11條、第13條、第17條第1款、第18條第1、2項等規定相 符，於法無違。　　　　　　 ㈣審議小組第197次會議審議結果所認原告個案症狀與其潛在疾 病有關，而與接種BNT疫苗無關之判斷，被告據之審定結果 作成否准原告申請之原處分，應屬合法有據： 　1.依前所述，及依被告所提三軍總醫院於網路所發布之「認識 高血壓」文章（本院卷1第495頁），關於腦中風之定義本即 包含梗塞性（即缺血性）中風或出血性中風等型態在內，尚 不因第197次會議審議之部分內容與陽明醫院於110年11月19 日開立之診斷證明書內容略有出入而影響其結論，故審議小 組第197次會議依原告病歷資料記載、臨床表現、相關檢驗 結果、受害事實與預防接種間之關聯性所為之醫療專業判斷 ，作成原告接種BNT疫苗與其個案症狀結果間關聯性為「無 關」之判斷，尚無顯然基於不完全之資訊、錯誤之事實認定 ，或基於與事件無關之考量，亦無組織不合法、未遵守法定 程序、恣意、濫用權限、漏未斟酌、違反平等原則及一般公 認價值判斷標準等情事，則被告據之審定結果作成否准原告 申請之原處分，於法自無不合。　 　2.原告雖執前揭主張要旨而為主張。然查： 　　⑴依審議辦法第13條第1項第1款規定鑑定結果為「無關」者 ，而其鑑定之判斷因素，除該款第3目所規定時序關聯外 ，依該條第3項規定，應衡酌疑似受害人接種前後之病史 、家族病史、過去接種類似疫苗後之反應、藥物使用、毒 素暴露、生物學上之贊同性及其他相關因素所為之醫療專 業判斷為綜合研判。是以，原告接種BNT疫苗後出現系爭 症狀，僅表示兩者間有時序上之先後關係，非當然代表兩 者間有關聯性或因果關係，而在進行關聯性之判斷時，除 時序關係外，尚須依審議辦法第13條第3項所列因素為綜 合研判，不得僅以時序關係為唯一參考因素。故原告雖提 出原證10至11等資料（本院卷1第183-193頁），然此均僅 能顯示其接種BNT疫苗後出現系爭症狀之兩者間有時序上 之先後關係，而無法當然代表兩者間具有關聯性或因果關 係，仍尚須依審議辦法第13條第3項所列因素為綜合研判 ，不得僅以時序關係為唯一參考因素。復依該條第1項第2 款文義，係規定符合下列（包括該款第1、2、3目）情形 ，鑑定結果為相關，而非規定下列情形「之一」，鑑定結 果為相關，自無由解釋只要符合其中之一各目情形，即應 鑑定結果為相關。況依該條文之體系，對照第1項第1款第 3目規定，醫學實證支持其關聯性，但受害情形非發生於 預防接種後之合理期間內，為無關，即可知判斷具關聯性 ，除應具備醫學實證支持，尚應具備受害情形發生於預防 接種後之合理期間。是該條第1項第2款之鑑定結果為相關 ，自應具備第1目醫學實證等結果支持關聯性，與第2目受 害情形發生於預防接種後之合理期間內，及第3目經綜合 判斷具有相當關聯性等情形，非只要受害情形發生於預防 接種後之合理期間，即可認為相關，合先敘明。　　　 　　⑵觀之原告於106年2月24日陽明醫院急診病歷所示（本院卷1 第489頁），原告雖係因腰痛/急性中樞重度疼痛前往就醫 ，但斯時在醫院所測量之血壓已為收縮壓169/舒張壓124 ；復依原告於110年11月6日陽明醫院入院紀錄單所示（原 處分卷第65頁），亦記載原告過去病史為具有未服藥控制 之高血壓病史（收縮壓約130-140mmHg）；再依原告於陽 明醫院出院病歷摘要所示（本院卷1第59頁），也記載原 告為49歲，有高血壓病史（收縮壓約120-130mmHg）但最 近1週收縮壓為收縮壓約140-150mmHg，沒有藥物控制；再 佐以三軍總醫院於網路所發布之「認識高血壓」文章（本 院卷1第493頁），指出高血壓之分期為：正常血壓為收縮 壓≦120mmHg和舒張壓80-89mmHg、高血壓前期為收縮壓120 -139mmHg或舒張壓80-89mmHg、單純收縮期高血壓為收縮 壓≧140mmHg和舒張壓﹤90mmHg、高血壓第1期為收縮壓140- 159mmHg或舒張壓90-99mmHg、高血壓第2期為收縮壓160-1 79mmHg或舒張壓100-109mmHg、高血壓第3期為收縮壓≧180 mmHg或舒張壓≧110mmHg。是依上情，原告於接種BNT疫苗 時之約4年半前，身體即有達高血壓第2期至第3期之情況 ，即使依112年以前之修正前高血壓標準140/90mmHg，原 告該時狀況亦符合當時高血壓之範圍，則此不因其實際上 未曾至醫療院所就此類疾病定期看診或領取降血壓等慢性 藥而改變事實上其身體已有高血壓之狀況，也無從據此而 認其身體即無高血壓，其後陽明醫院之醫師再依原告於上 述各期間所呈現之血壓情況，作成認定原告具有未服藥控 制之高血壓病史，要難認有何違反醫學領域之專業判斷。 此外，參以發表於歐洲心臟醫學評論之文獻（Hypertensi on and Stroke：Update on Treatment，本院卷1第263-2 67頁），指出：血壓是缺血性中風和顱內出血風險的重要 決定因素等語，以及我國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於網路所 發布之「動脈粥狀硬化與動脈粥狀栓塞症」文章（本院卷 1第307-310頁），也指出：根據美國心臟學會（American Heart Association）指出，抽菸、高血壓和血中高膽固 醇對於破壞血管壁、產生血栓的影響非常明確等語。從而 ，依前所述，原告本身既有未服藥控制之高血壓病史情形 ，故其當為包含缺血性中風或出血性中風在內之腦中風之 高危險群。 　　⑶再觀以陽明醫院急診病歷（原處分卷第50、55頁）及出院 病歷摘要（原處分卷第59頁）所示，可知原告係於110年1 0月18日接種BNT疫苗，於110年11月2日出現左側肢體無力 情形，翌日至陽明醫院急診就醫後返家，後因左側肢體無 力情形未改善，並出現口語不詳等情形，於110年11月5日 再至陽明醫院急診就醫並住院，經醫師診斷為右側橋腦中 風及無藥物控制之高血壓；其後，陽明醫院於110年11月1 9日所開立之診斷證明書（原處分卷第11頁），亦載明對 原告之診斷為：急性腦梗塞型中風等語。據此，並依前述 可悉，原告為包含缺血性中風或出血性中風在內之腦中風 之高危險族群，而其於前開就醫後所為之醫療診斷亦與此 等型態範圍內之腦中風定義相同，則原告本身既有未服藥 控制之高血壓病史情形，依醫學實證及醫學常理，其為包 含缺血性中風或出血性中風在內之腦中風之高危險族群， 而依其病理及病程，於醫學上當可確認其間之關聯性。 　　⑷復依被告提出下列醫學實證文獻，亦可佐證接種BNT疫苗並 未增加腦中風之風險，而與原告發生系爭症狀之間當無關 聯性： 　　　①就信賴區間與95％信賴區間之意義，依被告所陳簡要說明 可知：⓵相對風險（Relative Risk），是一種統計度量 ，用於比較接種疫苗後發生某種健康事件的風險與未接 種疫苗時的風險。相對風險為1表示風險沒有變化，大 於1表示風險增加，小於1表示風險減少。⓶因為各種研 究之測量值與實際值之間仍有存在誤差之可能性，故於 流行病學統計研究中，會以研究的測量值推算「信賴區 間（confidence interval，下稱「CI」）」，提供瞭 解研究結果近似於探討族群之「實際值」的程度為何。 而統計學上的信賴區間通常以「95％信賴區間」來呈現 ，此代表該區間有高達百分之九十五的機會涵蓋「實際 值」。⓷舉例而言，若有一項試驗結果說明：「根據研 究樣本的發現，我們有95％的信心可確定，『實際上』BNT 疫苗與族群發生缺血性中風的相對風險為0.95，並且值 不會高於0.85且不低於1.06」，即可稱其95％信賴區間 為0.85到1.06之間，亦即將近百分百確信研究測量的相 對風險與實際情形相同。⓸如以舉證責任之法律概念類 此，「95％信賴區間」相當於「證明度」之蓋然性達95％ ，亦即該研究結果，可讓研究者達到95％接近真實之確 信（本院卷1第212-213頁、本院卷2第55頁）。 　　　②依發表於美國醫師學會出版的「內科醫學年鑑」期刊（A nnals of Internal Medicine）之醫學實證文獻「75歲 以下成人接種COVID-19疫苗後心肌梗塞、中風和肺栓塞 的風險：法國研究」（Risk for Myocardial Infarcti on, Stroke, and Pulmonary Embolism Following COV ID-19 Vaccines in Adults Younger Than 75 Years i n France；見本院卷1第243-251頁）所示統計分析結果 ，第1劑BNT疫苗接種後第1週內與缺血性中風（Ischemi c stroke，下同）之相對發生率（Relative Incidence ，下同）為0.84（0.74-0.94）；第2週內與缺血性中風 之相對發生率為0.95（0.85-1.06）。而BNT疫苗接種後 第1週內與出血性中風（Hemorrhagic stroke，下同） 之相對發生率為0.97（0.80-1.19）；第2週內與出血性 中風之相對發生率為1.07（0.88-1.30），堪認第1劑BN T疫苗接種後第1週或第2週均跟缺血性中風與出血性中 風之發生，並無關聯性。 　　　③依發表於美國醫學會出版的「美國醫學會雜誌」（JAMA ： The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 on）之醫學實證文獻「監測COVID-19 mRNA疫苗接種後 的不良事件」（Surveillance for Adverse Events Af ter COVID-19 mRNAVaccination；見本院卷1第253-262 頁）所示統計分析結果，接種mRNA疫苗與缺血性中風之 發生率比值為0.97（0.87-1.08）、與出血性中風之發 生率比值為0.90（0.72-1.13），亦堪認mRNA疫苗（包 含BNT疫苗）施打後跟缺血性中風與出血性中風之發生 ，並無關聯性。 　　⑸至原告雖提出原證5至9、原證12至14之文獻，而欲佐其發 生系爭症狀與接種BNT疫苗之間具有關聯性云云。然查： ①原證5之文獻（本院卷1第145-149頁），依國際上用於評 估實證醫學研究的證據質量和可靠性之標準即牛津證據 等級表（Oxford Levels of Evidence；參本院卷1第43 1-432頁）予以檢視，顯然屬於短交流論文（short com munication），而不符合牛津證據等級表中任何一種證 據等級或建議等級之分類，且其結論係接種mRNA疫苗類 型之COVID-19疫苗後立即與15至30分鐘後之血壓會升高 ，但並未說明已達高血壓之情況，且亦顯示是類增加無 法排除係疼痛、壓力或其他情感觸發（原文：DISCUSSI ON……Pain, stress or other emotional triggers onc hanges in blood pressure could not be ruled out. ……），並無提及腦中風，故難認得執以判斷原告發生系 爭症狀與接種BNT疫苗之間具有關聯性。 　 ②又觀以原證6至9之文獻（本院卷1第151-181頁），均係 病例報告（Case Report）類型醫學文獻，顯然在醫學 研究意義上僅代表有發現單一個案，且因研究對象、研 究方法之限制，其結論並未經設置對照組加以比對分析 等嚴謹之研究方法，以及透過大規模人口統計分析加以 驗證，均難認係屬審議辦法第13條所稱之醫學實證，而 無從執之作為判斷原告發生系爭症狀與接種BNT疫苗之 間具有關聯性。 　　 ③再觀以被告所提對照同於原證12文獻（本院卷1第339-35 7頁）之乙證17-1、17-2文獻（本院卷1第477-487頁） ，依其文獻回顧所提及之研究，可知其均未設有對照組 ，故可認除無從確認接種COVID-19疫苗與發生心血管症 狀之相關性外，亦導致研究間之可比性較低；又其所提 及所有引用文獻均係發生於接種mRNA類型COVID-19疫苗 後診斷的心血管症狀（原文：A systematic review of original studies reporting confirmed cardiovasc ular manifestations post‐mRNA COVID‐19 vaccinati on was performed），所有提及之不良事件（Adverse event）均為「不確定症狀」與「不限制種類COVID-19 疫苗」間之因果關係，而非「特定症狀」與「mRNA類型 COVID-19疫苗」間之因果關係。據此，顯然亦無從執之 作為判斷原告發生系爭症狀與接種BNT疫苗之間具有關 聯性。　 　　　④復觀以被告所提對照同於原證13文獻（本院卷1第359-38 3頁）之乙證16-1、16-2文獻（本院卷1第461-475頁） ，依其文獻回顧所提內容「三篇研究（16, 17, 19）中 報告的樣本包括3名男性（每篇研究各有1名患者），年 齡分別為74歲、60歲和22歲（中位年齡為52歲）。」（ 原文：The sample reported in the three studies(1 6,17,19) comprised of three men(one patient in e ach study)with ages74,60,and 22 years (median ag e, 52 years).），可知此一文獻之參考文獻僅有3篇， 且每篇僅包含1個年齡不同之單一個案，堪認此一文獻 所引用者皆為病歷報告（Case Report）類型醫學文獻 ，顯然在醫學研究意義上有因研究對象、研究方法之限 制，且未經設置對照組加以比對分析等嚴謹之研究方法 ，以及透過大規模人口統計分析加以驗證，而難認係屬 審議辦法第13條所稱之醫學實證，故無從執之作為判斷 原告發生系爭症狀與接種BNT疫苗之間具有關聯性。　 　　　 　　　⑤繼觀以被告所提對照同於原證14文獻（本院卷1第385-41 1頁）之乙證15-1、15-2文獻（本院卷1第449-459頁） ，依其標題，已說明其觀察為血壓增加（Blood Pressu re Increase）與COVID-19疫苗之分析，顯然與原告本 身有未服藥控制之高血壓病史情形，難認完全相同；復 依其內容（本院卷1第459頁），已詳述其文獻之限制， 亦即「我們的系統性回顧與統合分析存在幾項限制。首 先，納入本分析的研究未使用對照組來揭示COVID-19疫 苗接種對血壓的真實影響，並且研究之間的可比性較低 （見表S2）。其次，如前所述，血壓測量的時間（從接 種後15分鐘至數天不等）顯著影響了疫苗接種後血壓升 高的比率。最後，儘管藥物警戒資料庫提供了最大規模 的受試者群體來探討此現象，但這些數據依賴於受試者 自行報告的血壓變化，這可能導致數據的主觀性，並影 響研究結果的科學性和可靠性。」等語，可知此一文獻 之限制在於所收錄的研究並未使用對照組，因此無法揭 示COVID-19疫苗接種對血壓的真實影響，導致研究間的 可比性較低，也因此，此一文獻無法確定COVID-19疫苗 接種對血壓的實際影響；又其血壓測量的時間範圍從接 種疫苗後的15分鐘到數天不等，也無法排除在接種COVI D-19疫苗與測量血壓之間，是否有其他干擾因素導致血 壓上升，而難以將血壓增加完全歸因於接種COVID-19疫 苗。從而，此一文獻難認係屬審議辦法第13條所稱之醫 學實證，故無從執之作為判斷原告發生系爭症狀與接種 BNT疫苗之間具有關聯性。　　　 　　⑹綜上，堪認原告執前揭主張要旨所認，要屬其個人歧異見 解，非醫學領域之專業判斷，且其所提前揭資料，均難認 得執以作為判斷其發生系爭症狀與接種BNT疫苗之間具有 關聯性，故皆無足採。 　3.綜合上述，審議小組第197次會議依原告病歷資料記載、臨 床表現、相關檢驗結果、受害事實與預防接種間之關聯性所 為之醫療專業判斷，作成原告接種BNT疫苗與其個案症狀結 果間關聯性為「無關」之判斷，並無顯然基於不完全之資訊 、錯誤之事實認定，或基於與事件無關之考量，亦無組織不 合法、未遵守法定程序、恣意、濫用權限、漏未斟酌、違反 平等原則及一般公認價值判斷標準等情事，則被告據之審定 結果作成否准原告申請之原處分，應屬合法有據，訴願決定 遞予維持，亦無不合，是原告執前揭主張要旨所認，尚無足 採，則其訴請如其聲明所示，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㈤本件判決基礎已經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 經本院斟酌後，均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而無一一論述之必 要，併予說明。 六、結論：原處分合法，訴願決定遞予維持，亦無不合，原告訴 請如其聲明所示，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審判長法 官 鍾啟煌 法 官 蔡鴻仁 法 官 林家賢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4 　　月　　 7　　日 書記官 張正清

2025-03-26

TPBA-112-訴-1087-20250326-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考試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五庭 113年度訴字第308號 114年3月5日辯論終結 原 告 張威昌 訴訟代理人 楊哲瑋 律師 洪祺皓 律師 被 告 考選部 代 表 人 劉孟奇（部長） 訴訟代理人 陳佳瑜 吳哲毅 上列當事人間考試事件，原告不服考試院中華民國113年1月8日1 12考臺訴決字第1121700173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 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 本件原告起訴時，被告代表人為許舒翔，嗣於訴訟程序進行 中變更為劉孟奇，茲據新任代表人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院 卷第83頁），核無不合，應予准許。 二、事實概要： 　　緣原告參加民國112年公務人員特種考試海岸巡防人員三等 海巡行政類科考試（下稱系爭考試），總成績37.3800分， 未達錄取標準37.4938分，於榜示及收受系爭考試成績通知 （下稱原處分）後，申請複查全部科目成績。經被告調出原 告該等科目試卷，其中申論式試卷經核對座號及筆跡無訛， 且無漏未評閱情事，所評各題分數與成績通知所載之分數均 相符；測驗式試卷則經核對座號無訛，檢查作答方法符合規 定，並以讀卡設備高低不同感度各重讀一次無誤，其成績與 成績通知所載分數亦相符。被告即於112年10月18日以電子 郵件通知原告於國家考試網路報名系統下載複查成績結果。 原告不服，遞經考試院訴願決定駁回，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 。 三、本件原告主張： ㈠依法學知識與英文考科（下稱系爭測驗科目）第26題（下稱 系爭測驗題）之題目敘述，應係要求考生依照「憲法訴訟法 」之規定作答，並選出錯誤敘述；又選項A之敘述將法庭之 友制度排除「關係人」，與憲法訴訟法法條及憲法法庭實務 不符，為錯誤之敘述，原告作答應屬正確。然被告逕自公告 答案為D選項，閱卷委員未為詳查，逕自認定原告該題全部 錯誤而未給予任何分數，足證被告閱卷委員存有審閱上明顯 之錯誤、完全未依評分標準評核分數等以形式觀察即可發見 之顯然錯誤。 ㈡就海巡法規考科第2題（下稱系爭申論題）部分，原告作答內 容有提及「向海巡署分署提起訴願」等語，此與我國行政法 院「向原處分機關提起訴願」之行文用語習慣相符，而屬正 確答案；又原告亦已說明係由海巡人員作成行政處分，該海 巡人員即隸屬海洋委員會海巡署艦隊分署之職員，則原告作 答内容自係由海洋委員會海巡署艦隊分署作成行政處分，此 應與參考答案之用語相符。惟被告閱卷委員漏未詳查原告部 分回答正確之情況，就系爭申論題之第2子題給分0分，並註 記「不了解」等字，全然未附理由，顯見被告閱卷委員有漏 未評閱、顯然錯誤、未依評分標準評核分數之違誤等語。 ㈢並聲明： 　⒈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⒉被告應依本判決之法律見解另為適法之處分。 四、本件被告答辯： ㈠被告已於系爭考試結束次日（112年8月15日）起，將系爭考 試測驗式試題答案公布於考選部全球資訊網站，原告未於試 題疑義受理期限内（112年8月15日至17日），就系爭測驗題 提出試題疑義，亦無其他應考人對系爭測驗題提出疑義申請 ；原告於榜示後始以系爭測驗題之選項A亦為正確答案，卻 未給予任何分數，提出疑義，核與典試法第24條第1項規定 不符，顯不合法。 ㈡被告閱卷委員非僅就辨識作答内容有無特定文字而為評分， 系爭申論題經被告閱卷委員依其個人學識素養與經驗為專門 學術上獨立公正之智識判斷，予以評定分數，具高度專業性 與屬人性，當予以尊重。且被告已再次檢視原告系爭考試之 試題試卷，各題作答内容均經被告閱卷委員依法評定分數， 並無漏未評閱或成績計算錯誤等依形式觀察有錯誤之情事等 語，資為抗辯。 ㈢並聲明：駁回原告之訴。 五、本件如事實概要欄所示事實，除下述所示爭點外，其餘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原處分（本院卷第19至20頁）、訴願決定（本院卷第39至43頁）、系爭測驗科目試題內容及標準答案各1份（原處分可閱覽卷第9至13頁）影本等件在卷可稽，堪認與事實相符。而兩造既以前詞爭執，則本件所應審究之主要爭點厥為：原告主張系爭測驗題，被告閱卷委員存有「審閱上明顯之錯誤」、「完全未依評分標準評核分數」等以形式觀察即可發見之顯然錯誤，有無理由？原告主張系爭申論題，被告閱卷委員存有「顯然錯誤」、「漏未評閱」、「未依評分標準核評分數」等以形式觀察即可發見之顯然錯誤，有無理由？原告請求撤銷原處分及訴願決定，並就系爭考試依本判決之法律見解另為適法之處分，有無理由？ 六、本院之判斷如下： ㈠本件應適用之法令及法理： 　⒈典試法第1條第2項規定：「依法舉行之國家考試，其典試事 宜，依本法行之。」第5條第1項規定：「高等考試或相當於 高等考試之特種考試典試委員，應具有下列各款資格之一： ……」第15條規定：「（第1項）各種考試之命題、閱卷、審 查、口試、心理測驗、體能測驗或實地測驗，除由典試委員 擔任者外，必要時，得分別遴聘命題委員、閱卷委員、審查 委員、口試委員、心理測驗委員、體能測驗委員或實地測驗 委員辦理之。（第2項）前項委員聘用程序與典試委員同； 其資格分別適用第五條至第七條之規定。……」又典試法第9 條第1項規定：「典試委員會依照法令及考試院會議之決定 ，行使其職權。下列事項由典試委員會決議行之：一、命題 標準、評閱標準及審查標準之決定。二、擬題及閱卷之分配 。三、考試成績之審查。四、分數轉換之方式及標準之採用 。五、錄取或及格標準之決定。六、彌封姓名冊、著作或發 明及有關文件密號之開拆與核對。七、錄取或及格人員之榜 示。八、其他應行討論事項。」第19條第1項至第3項規定： 「（第1項）典試委員及命題委員、審查委員所命擬、審查 之試題，應以密件送考選部提請典試委員長決定並使用。（ 第2項）採用題庫試題之考試科目，應提報典試委員會，其 試題應由典試委員長商同或商請各組召集人、典試委員抽審 之。（第3項）典試委員及命題委員命題時，測驗式試題應 附標準。申論式試題應附參考或計算過程及評分標準，供閱 卷委員評閱試卷之參考。」第25條第1項規定：「申論式試 卷評閱得採單閱、……等方式行之，……；測驗式試卷採電子計 算機評閱。有關申論式試卷、測驗式試卷評閱……之處理等有 關事項之規則，由考選部報請考試院定之。」第28條規定： 「（第1項）閱卷委員應依據法定職權，運用其學識經驗， 就應考人之作答內容為客觀公正之衡鑑。（第2項）閱卷開 始後開拆彌封前，如發現評閱程序違背法令或有錯誤或評分 不公允或寬嚴不一等情形，得由分組召集人商請原閱卷委員 重閱，或由分組召集人徵得典試委員長同意組閱卷小組或另 聘閱卷委員評閱。（第3項）考試成績評定開拆彌封後，除 有違法情事或下列各款依形式觀察有顯然錯誤情事者外，不 得再行評閱：一、試卷漏未評閱。二、申論式試題中，計算 程序及結果明確者，閱卷委員未按其計算程序及結果評閱。 三、試卷卷面分數與卷內分數不相符。四、試卷成績計算錯 誤。五、試卷每題給分逾越該題配分。……」另典試法第23條 規定：「國家考試舉行竣事，試題及測驗式試題答案得對外 公布。……」第24條規定：「（第1項）應考人於考試後對試 題或公布之測驗式試題答案如有疑義，應於規定期限內提出 ，逾期不予受理。（第2項）試題疑義提出之期限、程序、 處理原則及其他有關事項之辦法，由考選部報請考試院定之 。」 　⒉又依典試法第24條第2項規定授權訂定之國家考試試題疑義處 理辦法（下稱試題疑義辦法）第2條規定：「（第1項）應考 人對筆試試題或公布之測驗式試題答案（以下簡稱答案）如 有疑義，應於該次考試全部筆試結束之次日起五日內，登入 考選部國家考試網路報名資訊系統，填具申請試題疑義相關 資料，必須載明試題或答案不當或錯誤之處，並敘明理由及 上傳佐證資料，同一道試題以提出一次為限。（第2項）試 題疑義受理期限、申請方式、應載明事項及上傳佐證資料電 子檔格式、大小，均應登載於各該考試之應考須知。應考人 提出試題、答案疑義如逾受理期限，或前項應上傳之資料及 載明事項不齊備者，不予受理。」第3條第1項規定：「應考 人所提疑義除有非試題實質內容疑義，由試務機關逕行復知 應考人外，依下列程序處理：一、將應考人所提疑義資料、 試題及答案，送請典試委員、命題委員、試題審查委員或閱 卷委員於七日內提出書面處理意見。二、將書面處理意見提 請各組召集人邀集典試委員、命題委員、試題審查委員、閱 卷委員或其他具典試委員資格之學者專家，召開會議研商之 。三、將會議處理結果送請典試委員長核定，據以評閱試卷 並復知應考人。四、將會議處理結果提報典試委員會。」第 4條第1項規定：「測驗式試題或答案之疑義經確認後，依下 列規定處理： 一、試題及公布之答案無錯誤或瑕疵時，依 原正確答案評閱。二、試題有瑕疵但不影響原正確答案時， 依原正確答案評閱。三、試題有瑕疵致影響原正確答案或公 布之答案錯誤時，依更正之答案重新評閱。四、試題錯誤致 無正確答案時，該題一律給分。」由上可知，試題疑義辦法 係全國最高考試機關就各種考試之測驗式試題疑義處理所為 之技術性、細節性規定，未增加法律所無之限制，亦未逾越 典試法授權範圍及目的，與法律保留原則無違，故被告辦理 系爭考試之測驗試題疑義處理事項，自得適用之。綜合上述 法令規定可知，就測驗式試題而言，應以公布之標準答案為 評閱標準評閱應考人試卷，如應考人於考試後認為試題內容 或答案有疑義時，則專以試題疑義處理程序處理之，換言之 ，立法者鑑於試題命題及答案為典試委員、命題委員、審題 委員、典試委員長基於法律之授權所為之專業判斷，並為兼 顧考試公平性，故明定對於命題是否存有瑕疵，以及答案是 否正確，僅得藉由前述申請試題疑義之程序確認試題命題是 否存有瑕疵及變動公布之標準答案，應考人自不得另循其他 途徑確認試題命題是否存有瑕疵及答案是否正確，且因試題 疑義事項亦涉及典試委員、命題委員、試題審查委員或閱卷 委員之專業，具有不可替代性，故亦享有判斷餘地，行政法 院對於被告依前述試題疑義程序所為之判斷亦應尊重。 　⒊末按「考試機關依法舉行之考試，設典試委員會以決定命題 標準、評閱標準、審查標準、錄取標準以及應考人考試成績 之審查等事項，並由監察院派監察委員監試，在監試委員監 視下，進行試題之封存，試卷之彌封、點封，應考人考試成 績之審查以及及格人員之榜示與公布。如發現有潛通關節、 改換試卷或其他舞弊情事，均由監試人員報請監察院依法處 理之，此觀典試法及監試法有關規定甚明。前項考試，其閱 卷委員係於試卷彌封時評定成績，在彌封開拆後，除依形式 觀察，即可發見該項成績有顯然錯誤者外，如循應考人之要 求，任意再行評閱，縱再行彌封，因既有前次閱卷委員之計 分，並可能知悉應考人為何人，亦難以維持考試之客觀與公 平。」業經司法院釋字第319號解釋理由書闡釋在案。又依 其解釋意旨及典試法第28條規定可知，應考人試卷之評閱及 考試成績之評定，係閱卷委員基於法律之授權，根據個人學 識素養與經驗所為專門學術上獨立公正之智識判斷，具有高 度之專業性與屬人性之評定，則法院為司法審查時，基於尊 重其不可替代性、專業性及法律授權之專屬性，而承認行政 機關就此等事項之決定，具有判斷餘地，司法對其判斷採取 較低之審查密度，其他機關包括法院，都不得擅自以自己判 斷，代替閱卷委員評定之分數，僅於評分之判斷有恣意濫用 及其他違法情事時，始得由法院撤銷該評分，使之失去效力 ，而重為評分。 ㈡經查： ⒈本件系爭考試結束後次日（112年8月15日），被告即已公布系爭考試測驗式試題標準答案，此有系爭測驗科目試題內容及標準答案在卷可憑（原處分可閱覽卷第9至13頁），而原告並未遵循前述程序，於期限（112年8月15日至17日）內提出試題疑義之申請，亦無其他應考人對測驗題提出疑義申請等情，除經被告答辯陳明在卷外（本院卷第61頁），並為原告訴訟代理人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到庭所不否認（本院卷第78頁、第134頁），則原告不思循法令所明定之試題疑義處理程序，讓被告釐清試題命題及答案爭議，使所有應考人得以一體評閱給分，反另循本件行政救濟途徑，希冀以其個人單方歧異之見解取代考試專業之判斷，於個案中獲致對其有利之處置，已與上揭法令所定確認試題命題有無瑕疵及變動試題答案之程序不符至明，況原告曾於112年10月7日申請複查系爭考試各應試科目成績，被告亦調出原告該等科目試卷，就測驗式試卷核對座號無訛，檢查作答方法符合規定，並以讀卡設備高低不同感度各重讀一次無誤，其成績與成績通知所載分數亦相符，此除為兩造所不爭執外，並有系爭科目考試成績通知、複查成績查詢及成績複查通知（原處分可閱覽卷第3至4頁、第5頁、第7至8頁）在卷可資佐證，顯見並無形式上觀察即具之顯然錯誤或恣意濫用等判斷瑕疵，故被告對於系爭測驗題答案正確性之判斷，本院自應加以尊重，原告前揭關於系爭測驗 ⒉又國家考試機關依典試法等相關規定，舉行公務人員特種考試時，提供予閱卷委員就申論式試題的參考答案及評分標準，性質上乃是供作閱卷委員在適用不確定法律概念行使適用時，統一其評閱判斷應考人試卷時答案是否正確，以及每個問題對應答案應給分的範圍之判斷準則性行政規則，雖不直接對外發生法律效果，但基於禁止恣意原則與平等原則，閱卷委員閱卷時，除有正當理由得以偏離外，仍應依循參考答案與評分標準為評分。至於參考答案與評分標準之判斷準則，既是考試評分此衡酌事項範圍內的行政規則，此判斷準則之形成，典試委員或命題委員對之亦有審酌餘地，行政法院亦應予以尊重，僅得對之為低密度審查，此自不待言。本件原告固主張其對於系爭申論題之作答內容，既有提及「向海巡署分署提起訴願」等語，已答覆到答案，不應該得分零分云云，惟觀之卷附被告所提供系爭申論題命題構想及評分要旨、參考答案（原處分系爭申論題參考答案不可閱卷第10至11頁，本院業於準備程序及審理期日提示予原告表示意見），確已回應題旨，且無判斷瑕疵，而可供閱卷委員統一判斷應考人答題是否正確並據此評分。又以系爭申論題參考答案比對原告系爭申論題作答之答案（原處分答案卷不可閱卷第14頁，本院業於準備程序及審理期日提示予原告表示意見），兩者形式上觀察即有明顯出入，原告僅提及「…向主管機關（艦隊分署）提起訴願…」等語，並未針對問題就訴願程序、訴願管轄機關等相關內容為正確作答，而閱卷委員就原告之作答，更以一一劃線並以打「x」註記「不了解」等方式，在原告答案顯示評閱過程註記理由，並無發現有漏未評閱、逾越評分項目及命題構想、評分要旨情事，且核對原告系爭申論題答案卷，其座號與前開原告系爭考試點名紀錄表、原處分、複查成績查詢及成績複查通知之記載均相符，亦查無出於錯誤之事實認定或不完全資訊、違背一般公認價值判斷標準或法治國家應遵守之平等原則，或出於與事物無關考量而違反不當聯結禁止原則之情事。是以法院對評分審酌事項所得進行低密度審查範圍而言，並無判斷恣意、消極怠惰或其他違法情事，參照前開說明，本院自應尊重閱卷委員就上揭申論題之評閱結果。原告此部分主張，無非係以其主觀一己之見解欲取代閱卷委員既有之判斷，殊無可採。 七、綜上所述，原告所訴各節，均非可採。從而，原處分並無違 誤，訴願決定遞予維持，核無不合。原告訴請判決如訴之聲 明所示，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八、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均與本件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 一論述，併此敘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爰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 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審判長法 官 鍾啟煌 法 官 林家賢 法 官 蔡鴻仁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萬可欣

2025-03-26

TPBA-113-訴-308-20250326-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衛星廣播電視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五庭 111年度訴字第1158號 114年2月19日辯論終結 原 告 東森電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林文淵（董事長） 訴訟代理人 林奕辰 律師 陳俊瑋 律師 被 告 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 代 表 人 陳崇樹（代理主任委員） 訴訟代理人 李元德 律師 邱瀚生 郭雅琳 上列當事人間衛星廣播電視法事件，原告不服被告中華民國111 年7月27日通傳內容字第11148020990號函關於說明四之負擔及說 明五全部，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 ㈠原告起訴時，被告代表人原為陳耀祥，於訴訟進行中迭次變 更為翁柏宗、陳崇樹，茲據其等先後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 院卷4第139-140、345-346頁），核無不合，應予准許。 ㈡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經被 告同意或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不在此限。……有下列情形之 一者，訴之變更或追加，應予准許：……二、訴訟標的之請求 雖有變更，但其請求之基礎不變。」行政訴訟法第111條第1 項及第3項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原告提起本件訴訟時，訴之 聲明原為：「1.原處分說明四之負擔㈠至㈤均撤銷。2.原處分 說明五均撤銷。」（本院卷1第21-23頁）；嗣於訴訟進行中 迭經變更，最終則變更追加聲明為：「先位聲明：原處分關 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㈠至㈤及說明五部分均撤銷。備位聲明 ：確認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㈠至㈤及說明五部分均 違法。」（本院卷4第174、389-390、443-444頁），經核其 請求之基礎不變，且無礙訴訟終結及被告防禦，本院認為尚 屬適當，應予准許。　　 二、事實概要： 　 緣原告為衛星廣播電視法（下稱衛廣法）第2條第1項第2款 之衛星廣播電視事業，係同條項第4款之衛星頻道節目供應 事業，其所經營之「東森財經新聞台」領有衛星廣播電視事 業執照，執照期間為民國107年4月17日起至113年4月16日止 。原告依衛廣法第17條規定，於110年6月15日以線上方式檢 送營運計畫執行情形申請評鑑，並數次以線上方式補正，復 於111年4月13日被告第1010次委員會議時到場陳述意見，嗣 於111年7月6日經被告第1022次委員會決議評鑑結果為「合 格」，原告應依負擔、總評意見確實辦理，其辦理情形列為 下次換照之重點審查項目。被告乃於111年7月27日以通傳內 容字第11148020990號函（下稱原處分）通知原告，原告不 服關於原處分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㈠至㈤及說明五部分，乃提 起本件行政訴訟。又原告之上開執照有效期限至113年4月16 日，嗣於本件行政訴訟繫屬中，經被告於113年4月16日以通 傳內容字第11200481660號函（下稱113年許可換照函）核准 換照。 三、原告起訴主張及聲明： 　㈠主張要旨： 　1.就原告立場，仍無法確認原處分說明四、五所列負擔的規制 力已經確實消滅，被告可以之繼續向原告要求履行。 　2.原處分評鑑結果合格與所附加之負擔並無不可分之關係： 　 ⑴依衛廣法第17條第1項、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及境外衛星廣播 電視事業評鑑審查辦法（下稱評鑑審查辦法）第9條規定 ，本件系爭評鑑，被告固對各該審查項目「評分」有判斷 餘地，惟分數如未有同條第2項規定「低於60分」情事者 ，則評鑑結果應僅有「合格」，行政機關無權以其他事由 更為其他判斷，此即無裁量權之行政處分。是以，原處分 性質應為羈束處分，如另設負擔，應受行政程序法第93條 第1項後段之限制。 　 ⑵退步言，縱認原處分為裁量處分，行政機關針對營運計畫 之執行情況為分數評定時，即已考量所有應考慮觀點，其 既依據評鑑審查辦法第9條規定審酌各項審查項目後，給 予60分以上之分數，則在決定評定結果時，已別無其他可 斟酌事項，僅得給予合格之評鑑結果，即「裁量縮減至零 」，亦屬「無裁量權」之情況，就此如另設負擔，仍應受 行政程序法第93條第1項後段之限制。又參照本院101年度 訴字第1589號、109年度訴字第690號等判決意旨，評鑑制 度之法令依據、規範意旨、要件、效果等，均與申設、換 照制度不同，評鑑制度設置之目的，係針對業者營運的整 體表現是否符合當初申設的目的進行評鑑，對於評鑑合格 之業者，實無允許恣意添加額外負擔、影響營運計畫穩定 之餘地，評鑑結果僅為合格或不合格，其法律效果均未如 同申設或換照處分有給予人民特別之利益，被告自不得稱 為採行不間斷之連續管制及監理，以評鑑為管制手段，而 遽認評鑑為裁量處分。 　 ⑶依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境外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及他類頻道節 目供應事業申設評鑑換照諮詢會議審議規則（下稱審議規 則）第2條、第6條第3款及第8條規定，縱認被告對於評分 有裁量權或判斷餘地，然此既已經由評鑑諮詢委員會提供 意見並經被告評分結果為合格，就已經耗盡，要無於評分 及格後，再額外增加負擔之權利。換言之，被告於評鑑結 果之判斷，已屬裁量收縮至零，實無容許被告以其「對於 衛星廣播電視業者是採行不間斷之連續管理及監理」為由 ，混淆「評鑑」、「申設」、「換照」等不同制度之規範 ，恣意於原處分增加負擔之餘地，本件既無前揭例外情形 ，被告違法於原處分說明四所附加之5項負擔，顯與原處 分並無不可分關係。至被告援引最高行政法院102年度判 字第75號、第332號等判決主張換照處分均為裁量處分， 顯與本件評鑑處分之訟爭標的不同，無從比附援引。 　3.原處分關於說明四所附加的負擔，存有諸多違反一般法律原 則之處，均應予撤銷： 　 ⑴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㈠（下稱說明四負擔㈠）， 已逾越內部新聞自由之範圍，侵害新聞媒體經營者之財產 權、營業自由、言論自由及新聞自由，違反法律保留原則 及法律明確性原則，增加原營運計畫所無之義務，違反管 轄權限。又被告未一體適用於其他頻道，也未能具體說明 給予差別待遇之理由，違反平等原則。　　　 　⑵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㈡（下稱說明四負擔㈡）， 增加原告所無之義務，有事實認定之違誤，違反不當聯結 禁止原則。又被告未一體適用於其他所有電視台，也未能 具體說明給予差別待遇之理由，違反平等原則。　 　⑶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㈢（下稱說明四負擔㈢）， 違反法律保留及法律明確性原則，增加原告所無之義務， 增加原營運計畫所無之義務，違背媒體自律先行原則，被 告對國內各頻道之評鑑合格處分並非均附加此一負擔之要 求，況原告受評鑑期間無自律委員會運作缺失致需改善情 事，被告也未能說明給予差別待遇之理由，違反平等原則 ，有害言論自由。　　　 　 ⑷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㈣（下稱說明四負擔㈣）， 違反法律保留原則及法律明確性原則。又被告對國內各頻 道之評鑑合格處分並非均附加此一負擔之要求，也未能說 明給予差別待遇之理由，違反平等原則。 　　⑸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㈤（下稱說明四負擔㈤）， 原告於106年營運計畫當中已訂定自律規範機制，除報請 被告備查，原告均有落實執行，於本件評鑑經被告審理後 認屬合格，該項執行情形業已於評分時列入考量，被告既 給予合格之評鑑結果，又無命限期改正之法律授權，自無 為確保行政處分法定要件之履行之情況，故此一負擔即有 違反行政程序法第93條第1項後段之要件，又要求對經營 者落實教育訓練，惟所謂經營者定義不明，應進行何種教 育訓練？所以也違反明確性原則，又未一體適用於其他頻 道，違反平等原則。　　 　4.原處分關於說明五前段「旨揭頻道相關補正資料及到會面談 承諾事項均視為營運計畫之一部分，應確實執行」部分，顯 然違反衛廣法第15條之規定： 　依衛廣法第15條、第17條第1項、評鑑審查辦法第2條第1項 、第9條第1項規定及被告於本院102年度訴更一字第63號案 件之答辯內容可知，無論係法律規定或被告自承之實務運作 ，均不得將評鑑時所提資料或說明視作營運計畫之變更，且 原告於評鑑時所提補正資料及到會說明，僅在說明當時情形 ，並無被告所指承諾之情事，被告稱系爭多項負擔與重點審 查項目係依據原告補正資料、到會說明而增列云云，顯與事 實不符。且本件係評鑑，而非申設、換照，被告為評鑑審查 時，僅得就原告之營運計畫執行情況為審查，故原告於本件 程序中提出之相關資料，僅係說明原告營運計畫之執行情形 ，而無變更營運計畫之法律效果。此外，遍查衛廣法全文， 衛星廣播電視事業除於申設、換照程序中，提報營運計畫經 被告審查核定外，僅有衛廣法第15條第1項，衛星廣播電視 事業得為變更營運計畫之申請，除此之外，別無變動營運計 畫之法律效果。被告於原處分說明五中，逕認定補正資料及 到會面談承諾事項發生營運計畫變更之法律效果，違反衛廣 法第15條第1項之規定。原處分係原告所屬「東森財經新聞 台」之評鑑合格處分，依衛廣法第17條第1項、評鑑審查辦 法第2條第1項、第9條第1項，被告應對原告107年「東森財 經新聞台」許可換照處分提出之之營運計畫執行情形為審查 ，孰料被告反屢對原告提出營運計畫所無之要求，更於原處 分中逕自認定變更原告營運計畫之內容，當係對衛廣法第17 條第1項有重大誤解。 　5.原處分關於說明五後段所列14項下次換照重點審查項目，屬 負擔之性質，且有諸多違法之處： 　 ⑴依被告組織法第9條第1項規定，被告之組織為合議制機關 ，機關決定之作成，如未經委員會決議，程序已有重大瑕 疵，該行政處分當屬違法。次依審議規則第6條第3款規定 ，關於評鑑事件之處分，其程序應由被告委員會做成決議 。觀諸被告第1022次委員會議紀錄就原告所屬東森財經新 聞台之記載，其決議並無說明五之內容，包括該內容所列 14項下次換照重點審查項目，故說明五之內容顯違上開規 定，具有重大明顯瑕疵。 　 ⑵被告應提出「初判評分表」、「複審評分表」、「本案總 評意見」等文書，以利辨明其逕自於原處分關於說明四、 五增加負擔之合法性。　　 　⑶說明五後段所列14項下次換照重點審查項目，均設定一定 作為義務之負擔，且不乏設有履行期限，已具有顯然規制 效果，此與不具法律拘束效力之行政指導性質迥異，若拒 絕辦理或配合，將受有不利之處置，其實質內容明顯係在 於課予原告作為、容忍或不作為之義務，故應屬負擔之附 款性質無疑。 　　⑷被告於另案之東森新聞台評鑑合格後，曾以111年6月23日 函請原告確實辦理該案原處分之5項負擔及15項重點審查 項目，並於該函說明5稱：「前開負擔及總評意見已有相 當項目期限屆至，請依原處分所定期限前妥為辦理，避免 貴公司未及時履行，致生其他法令疑義。」其後被告再以 111年10月18日函，引據行政程序法第93條附負擔之規定 ，並指明該案原處分重點審查項目11、12之期限將屆，再 於該函說明4稱：「前開總評意見將於111年底期限將屆， 請依原處分所定期限前妥為辦理，避免貴公司未及時履行 ，致生其他法令疑義。」顯然已生實質規制力於原告。不 惟另案之東森新聞台如此，於本件中，被告亦以111年10 月18日函：「五、前開負擔及總評意見已有相當項目期限 將屆，請依原處分所定期限前妥為辦理，避免貴公司未及 時履行，致生其他法令疑義。」命原告於期限內履行各審 查項目之作為義務。且於原告提出另案東森新聞台換發衛 星廣播電視事業執照之申請後，被告先後以函文要求原告 就先前函文所列15項重點審查項目提供執行情形。以上， 均可證說明五所謂重點審查項目已確實導致原告於評鑑後 、申請換照時受到實質規制，受有程序上之不利益，亦可 能受有結果上之不利益，絕非被告所稱之行政指導而已。 　 ⑸原告於112年10月16日以線上申請向被告申請換發東森財經 新聞台之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執照，經被告受理後，旋即以 112年11月8日函文並檢附第1次應補正事項清單，要求原 告就受評鑑期間營運計畫執行情形之：「肆、其他事項➢ 前次評鑑（107.04.17-110.04.16）『合格』（111年7月27 日通傳內容字第11148020990號函），已提供負擔事項之 執行情形。惟未就該行政處分說明五所列14項評鑑後之改 善意見提供執行情形說明，請補正附表五之二。」為補正 說明，且此補正資料將遭被告視為營運計畫之一部分，顯 然侵害影響原告權益至鉅。 　 ⑹被告辦理評鑑僅係審查衛星廣播電視事業之營運計畫執行 情況，而無核定或變更營運計畫之權，已如前述，原告雖 於評鑑程序中補正資料，然僅在說明營運計畫之執行情形 ，並無申請變更營運計畫，被告擅將原告補正資料及到會 面談說明之內容視為營運計畫之一部分，透過此舉增設原 告於原營運計畫內所無之義務，不僅欠缺法律依據，且干 涉原告公司營運甚鉅，不符新聞媒體應以自律為原則之普 世價值，是說明五之內容，已屬逾越權限且違反法律保留 。 　 ⑺衛廣法第17條第1項之評鑑，係針對原營運計畫之執行情形 所為，若評鑑處分欲增加附款，無論其名稱為負擔或重點 審查項目，均須在原營運計畫之範圍內，主管機關不應以 附款增加原營運計畫所無之內容或義務，說明五所載14項 重點審查項目之要求，均非106年營運計畫所載內容，則 該評鑑處分自不得再以與負擔性質相同之重點審查項目增 加106年營運計畫所無之要求，否則即有違行政程序法第9 3條第1項後段之規定。 　6.原處分關於說明五所列各項事項之重點審查項目之規制內容 ，存有諸多違反一般法律原則之處： 　 ⑴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㈠（下稱說明五事項㈠），僅涉工時 、休假與加班費如何認定之疑義，實與營運計畫之執行或 內部新聞自由完全無涉。又命原告提出非主管人員之平均 薪資，然其中非主管人員實有諸多與新聞編採無涉之人員 ，要與內部新聞自由之形成無涉，況關於勞動契約之基本 構成要件及其他勞動條件相關項目，非屬被告之職權，薪 資水平更屬公司營業秘密及員工個人隱私，此一事項要求 ，已逾越其法律權限，欠缺法律依據，違反不當聯結禁止 原則及平等原則。 　 ⑵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㈡（下稱說明五事項㈡）記載之規制 ，惟被告所指多元原則之標準為何，未見具體說明，有違 明確性原則。又被告應就評鑑期間（即過往3年）之營運 情形而為，原告於評鑑時所提出之頻道規劃，係基於被告 要求下所為「在評鑑期間以外」之營運規劃，故有關該規 劃執行與否，非屬行政程序法第93條第1項行政處分法定 要件之履行事項。 　⑶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㈢（下稱說明五事項㈢），要求原告 每週應製播台語、客語節目等族群語言節目至少半小時， 以落實國家語言發展法之精神。惟依國家語言發展法第13 條規定，僅政府捐助從事傳播之財團法人（如公共電視台 ）始有提供國家語言多元服務之義務。原告106年營運計 畫中未載明製播台語、客語節目，未來亦無此規劃，且被 告已給予評鑑合格，自不得附加負擔要求原告行無義務之 事，此亦非屬行政程序法第93條第1項行政處分法定要件 之履行事項。此一事項為法律所無之限制，影響原告營運 及新聞自由，有違法律保留原則，亦實際侵害原告之新聞 自由與營業自由，又被告對各頻道之評鑑或換照審查，並 未一體要求應製播台語、客語節目，且未說明給予差別待 遇之理由，顯然違反平等原則。 　⑷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㈣（下稱說明五事項㈣），被告所稱 「政媒不分」所指為何，實屬抽象，未見具體說明，顯有 違明確性原則。且原告業於評鑑時說明製播新聞與節目均 切實遵守中華民國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商業同業公會、東森 財經新聞台新聞性談話節目製播準則對新聞自律之要求， 及衛廣法與其他各項法令規定，落實事實查證與公平原則 ，經被告評鑑為合格，故此一事項已非屬行政程序法第93 條第1項行政處分法定要件之履行事項。又被告亦未一體 要求，也未說明給予差別待遇之理由，顯違反平等原則。 ⑸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㈤（下稱說明五事項㈤），增加原告 額外之義務，逾越法律規定，違反比例原則、法律保留原 則、平等原則，亦有違自律之精神與原則。　 ⑹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㈥（下稱說明五事項㈥），依衛廣法 第27條第2項規定，並未要求製播新聞時須於節目片尾加 註「本節目已注意事實查證及公平原則」等語，故此一事 項已限制原告之表現自由，有違法律保留原則，也增加原 告額外之義務，又未一體要求申請人於片尾加註本項目文 字，違反比例原則及平等原則。 ⑺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㈦（下稱說明五事項㈦），已逾越法 律規定，被告就網路新聞也無管轄權限，此一事項擴張被 告管轄範圍，被告對各頻道之評鑑或換照審查，未一體要 求申請人之網路或新媒體內容應受被告監理管制，顯然違 反平等原則。 ⑻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㈧（下稱說明五事項㈧），要求教育 訓練課程應對經營階層授課，係出於錯誤之事實認定。且 就經營階層範圍如何認定，亦無任何具體說明或明確定義 ，違反明確性原則，也欠缺合理之理由。又被告無指定原 告規劃特定教育訓練之權，此一事項屬增加法律所無之要 求，違反法律保留原則，也非屬行政程序法第93條第1項 行政處分法定要件之履行事項。又被告對各頻道之評鑑或 換照審查，並未一體要求申請人應規劃本項目之教育訓練 ，顯然違反平等原則。 ⑼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㈨（下稱說明五事項㈨），逾越法律 權限，也違反比例原則。又被告對各頻道之評鑑或換照審 查，並未一體要求申請人應將參與政府標案資訊公布於官 網，故此一事項違反法律保留原則及平等原則。 ⑽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㈩（下稱說明五事項㈩），被告就「 有所區隔」之標準未具體說明，且此非法律規定，原告實 無從知悉其要求之認定標準為何？是否合理？顯然有違明 確性原則。又被告未對經營多頻道之衛星廣播電視事業評 鑑或換照審查，一體要求其經營之多頻道均應有所區隔， 顯然違反平等原則。 ⑾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下稱說明五事項），原告已向 被告表明東森財經新聞台為「著重財經新聞」之「新聞頻 道」，且為與一般社會新聞、娛樂新聞等區隔，特將「財 經」二字表現於頻道名稱中，被告知之甚明。被告既無法 說明有何不能區隔之情形，猶稱：屬性應為「新聞頻道」 ，原告所提出之營運計畫及頻道對外名稱造成定位容易混 淆云云，顯見被告亦無明確判準，故此一事項有違明確性 原則。 ⑿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下稱說明五事項），被告將原 告於評鑑程序中說明新聞專題及深度報導製播執行情形轉 換為原告之營運計畫內容，並增加為原告之義務，要求原 告執行原營運計畫所無之內容，甚至作為原告下次換照之 重點審查項目，又高度介入原告內容規劃與新聞製播，已 屬「涉及言論或表意內容的管制措施」，侵害原告新聞自 由、營業自由，有違法律保留原則、行政行為內容明確性 原則，也非屬行政程序法第93條第1項行政處分法定要件 之履行事項。又被告未對各新聞頻道之評鑑或換照審查， 一體要求申請人應提升新聞專題及深度報導製播占比，顯 然違反平等原則。　　　 ⒀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下稱說明五事項），衛廣法第3 1條第2項已有規範且訂有罰則，實無特別於原處分再宣示 必要，被告表明將以此作為下次換照之重點審查項目，明 顯增設法規以外之其他法律效果，且對原告產生相當不利 之規制作用，有違法律保留原則，也違反比例原則。又被 告並非對全部頻道均有此一要求，亦有違平等原則。 ⒁原處分關於說明五事項（下稱說明五事項），增加法律 所無之限制，又所謂「日常營運」其定義及範圍未明，亦 難以遵循，且東森新聞台則屬另一獨立之頻道，該頻道如 何確保新聞自主，與本件無涉，被告未加區別而將東森財 經新聞台納入原處分之射程，違反法律法留原則、逾越權 限、違反衛廣法第12條規定及行政處分明確性原則。　 　㈡聲明： 　1.先位聲明：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㈠至㈤及說明五 部分均撤銷。 　2.備位聲明：確認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㈠至㈤及說明 五部分均違法。　　 四、被告答辯及聲明： 　㈠答辯要旨： 　1.被告已許可原告換照，原告請求撤銷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 負擔內容㈠至㈤及說明五部分，欠缺權利保護必要： 　　說明四及說明五事項，依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及境外衛星廣播 電視事業換照審查辦法（下稱換照審查辦法）第5條第2項規 定及附表四之二、五之二，為換照程序中之審酌事項。故被 告於檢視原告所提報資料後，在換照審查程序中，以112年1 2月29日函請原告派員到會陳述意見，其中詢答討論議題包 含說明四附款之執行情況。於113年1月19日之換照諮詢會議 第191次會議，初審諮詢委員即作成「建議許可換照」之諮 詢意見。嗣於113年3月6日，被告再函請原告派員到會陳述 意見，討論議題亦包含說明四附款及說明五之執行狀況，並 以113年3月19日函請原告補正說明。最終，被告於113年4月 3日第1113次委員會議作成決議，許可原告換照，並附加內 容同說明四㈠之附款。自上過程可知，被告並未強制原告執 行，而係藉由換照審查之討論，促請、建議原告精進落實。 又說明五本即為不具強制力之行政指導，更是不存在原告所 稱的持續規制力。況被告最終亦已作成許可換照處分，則前 次評鑑之原處分說明四附款及說明五行政指導之執行情形， 已經被告審酌完畢，原告仍主張撤銷，顯欠缺權利保護必要 。 　2.系爭評鑑結果為裁量處分，且本件亦無裁量收縮至零之情形 ，故被告依行政程序法第93條第1項本文規定，自得為附款 ： 　 ⑴被告對於衛星廣播電視業者之管制方式，係自衛廣法第2章 經營許可章始，於發給執照後進行期中評鑑，並於執照有 效期間屆滿前進行換照，且於各階段對於衛星廣播電視業 者皆有市場進入或退出市場之管制手段。是以，被告對於 衛星廣播電視業者是採行不間斷之連續管制及監理，故被 告對於各階段皆有評價及裁量之形成空間，此觀最高行政 法院102年度判字第75號判決即明。期中評鑑作為事前申 請許可及期末換照間之管制手段，且為被告連續管制及監 理之一環，被告所為期中評鑑之決定，自亦與許可及換照 處分相同，其性質同屬裁量處分。 　 ⑵依最高行政法院104年度判字第388號、102年度判字第332 號等判決可知，裁量與不確定法律概念並非截然二分，而 涉及法律要件層次者，亦有裁量空間，且由上開判決對於 換照說明可知，雖然換照只有駁回申請及許可申請兩種效 果，但因各項應審酌內容均屬有待裁量之事項，故不因被 告核准申請後，其法律效果僅有許可換照，即將許可換照 之性質認定為羈束處分。因期中評鑑作為事前申請許可及 期末換照間之管制手段，屬被告連續管制及監理之一環， 而由評鑑審查辦法第9條第1項及第12條第1項規定可知， 有關「執行情形」、「財務狀況」等要件，皆屬被告於辦 理評鑑時所應審酌評價之事項，基於期中評鑑所擬達成之 公益目的及被告所負公共任務，被告對於前開事項之審酌 自應有裁量及評價空間。是以，期中評鑑之結果雖僅有合 格與不合格兩種法律效果，但因被告於辦理期中評鑑時就 法定事項應為審酌而有裁量及評價空間，故期中評鑑之性 質自亦屬裁量處分，且不因其法律效果僅有合格或不合格 而在法律要件之裁量上發生裁量收縮至零之情形。 　 ⑶原告所提本院109年度訴字第690號判決，不否認評鑑制度 係針對「業者營運的整體表現是否符合當初申設之目的」 ，因此，評鑑制度實具有確保業者營運表現符合申設目的 之作用，足證被告主張期中評鑑係作為事前申請許可及期 末換照間之管制手段，期中評鑑處分之法律效果即係在確 認被告藉由申設處分所賦予人民之特別利益是否仍予維持 。由此，評鑑處分與許可處分或換照處分相同，皆涉及人 民之特別利益，其性質自屬裁量處分。另由審議規則之架 構而言，被告並不受諮詢會議之意見拘束，自無裁量收縮 至零之情形。況依審議規則第2條規定，審議規則對於申 設及換照皆有適用，而最高行政法院102年度判字第75號 、第332號等判決並未認定諮詢會議之建議將導致被告有 裁量收縮至零之情形。再者，依學者見解，行政處分外加 附款之目的有二，其一在補充或調整主行政處分的效力或 規範內涵，其二則作為獨立行政處分，與主行政處分交互 作用，如此增加行政處分的彈性與靈活度，避免全有全無 的零和決定。說明四即屬前述與主行政處分（即評鑑合格 ）交互作用之附款，並避免被告在享有裁量權之情形下， 僅得在合格與不合格間作成零和決定。如依原告主張，被 告之裁量權於作成評鑑合格之主行政處分時即已耗盡，除 主行政處分外已不得再作成任何附款，如此勢將架空附款 制度，故其主張顯不可採。 　3.說明四、五並未增加原告原營運計畫所無之負擔及義務，亦 未變更營運計畫之內容，並無違反衛廣法第17條第1項規定 ： 　 ⑴說明四係就原告於期中評鑑時所提資料及說明中，經審酌 認定原告就營運計畫之執行情形有若干瑕疵，但經評價尚 未達不合格之程度，爰以負擔之方式課予原告義務，此屬 衛廣法第17條第1項規定賦予被告之裁量與評價空間。 　 ⑵說明五並非變更營運計畫，而係被告依原告對於其營運計 畫之執行情形所為說明，認定原告之補正資料及到會面談 承諾事項是既有營運計畫之具體落實及延伸，仍屬既有營 運計畫之一部分，故於說明五記載「均視為營運計畫之一 部分」，效果僅係「列為下次換照之重點審查項目」，本 質上仍是對於原告所提營運計畫之執行情形進行審查，性 質應屬行政指導，並未課予原營運計畫所無之義務，亦未 變更營運計畫，被告不會將說明五所載事項用以作為是否 換照之負面評價事項。至被告111年10月18日函僅係重申 行政指導之內容，並無課予原告義務之意，未對原告直接 發生法律效果，與行政程序法第92條第1項所定行政處分 之要件不符。 　4.說明四各項負擔均無違法： 　 ⑴被告係為達成衛廣法第1條所定公益目的而特設之獨立機關 ，依最高行政法院105年度判字第313號判決意旨，本件涉 及被告以獨立機關之地位及權責所作成之決定，原則應採 低密度審查。 　 ⑵說明四負擔㈠部分： 　 編輯室公約作為保障內部新聞自由之制度，基於被告組織 法第1條所定任務，且因新聞從業人員相對於公司組織本 身處於弱勢地位，為使內部新聞自由得以落實，對於編輯 室公約之制定及內容，自得予以監理。故以此一負擔強化 並落實編輯室公約，並無違反法律保留原則。又原告依營 運計畫本負有制定編輯室公約之義務，被告要求原告於編 輯室公約增加此一負擔所述文字，僅係就原告依營運計畫 原已負擔之義務所為具體要求，並非增加原營運計畫所無 之義務。再者，新聞從業人員所給付之勞務本身，實際上 即為內部新聞自由之具體實現，因此，編輯室公約自與新 聞從業人員之勞動條件難以分離，被告負有被告組織法第 1條所定任務，所為此一負擔，無違反管轄權限之違法。 被告對於其他新聞台之評鑑，亦有增加此一負擔之相同負 擔，且被告所為評鑑結果及此一事項本係針對原告營運計 畫之執行情形，進行評價後所為之決定，與其他新聞台亦 無可比較性，自無違反平等原則可言。另勞動契約之內涵 並非僅有工作規則，勞僱雙方之協議均屬之，臺北市政府 勞動局亦肯認編輯室公約係為維持編輯自主及新聞自由所 締結之公約，僅係因編輯室公約非屬勞動基準法第70條所 定工作規則之範疇而無須申報核備，並未否認得作為勞動 條件。 　 ⑶說明四負擔㈡部分： 　 　原告依106年營運計畫本應聘雇專責編審，故其負有聘雇 專責編審之義務，此一負擔所稱7人，即係原告執行營運 計畫後之現狀。又此義務亦不僅因原告有聘雇專責編審即 得認已履行，仍須就其聘雇後情形加以檢視。被告經審查 原告營運計畫執行情形，有鑑於原告既有採、編、播之體 系缺失，以此一負擔要求原告應以現狀為基礎補強其缺失 ，僅係就原告依營運計畫原已負擔之義務所為具體要求， 並非增加原營運計畫所無之義務。又原告既有專職編審人 力之情形下，仍有2次違反廣電法令紀錄之缺失，故被告 經綜合審酌缺失發生之情形及後續所採取之前開措施，認 定原告至少須維持既有專職編審人力，確屬有據。再者， 限期原告於3個月內提送被告之時程，固非原告承諾事項 ，然被告就負擔內容本享有形成空間，且原告本已聘有專 責編審7人，故此一要求對原告並無困難，確屬有據，亦 與事實認定無涉，無事實認定之違法。另專責編審7人係 被告依原告就其營運計畫執行情形之說明而為記載，與其 他新聞頻道無可資比較性，自無違反平等原則。 　 ⑷說明四負擔㈢部分： 　　 原告依營運計畫負有訂定自律機制之義務及進行自律組織 之運作，而依衛廣法第22條規定，被告亦應就自律組織之 執行進行監理，自得就原告義務履行情形加以檢視。此一 負擔僅係要求原告於會議紀錄中詳述個別委員發言及討論 過程，並未更易其組織運作之規章及實態，並未介入干涉 或指定其運作情況，僅係就原告依營運計畫原已負擔之義 務所為具體要求，並非增加原營運計畫所無之義務。又被 告檢視原告所提自律委員會會議紀錄後所為決定，與其他 頻道無可資比較性，自無違反平等原則。再者，此一負擔 亦未要求需揭示個別委員之姓名，而係指要求須就個別委 員之發言加以記載，故在無須揭示個別委員姓名之情形下 ，原告主張將造成寒蟬效應，實屬無稽。況以107年11月8 日第4次新聞自律委員會之會議紀錄為例，原告實際上均 有記載新聞自律委員會個別委員之姓名，事實上亦屬可行 。此外，依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及境外衛星廣播電視事業申 設審查辦法（下稱申設審查辦法）附表三營運計畫應載細 項及換照審查辦法附表三未來6年營運計畫應載細項、東 森財經新聞台新聞自律委員會組織章程第12條規定，及原 告於評鑑階段亦表明其就自律案件邀請不同背景專家學者 參與，是討論案件即係指自律案件，且有關合於背景之專 家學者參與，亦屬原告所提營運計畫之範圍內。 　 ⑸說明四負擔㈣部分： 　　 依申設審查辦法附表三營運計畫應載細項及換照審查辦法 附表三未來6年營運計畫應載細項，原告依衛廣法第22條 規定及營運計畫，本負有將觀眾申訴與處理答覆情形公開 之義務，期中評鑑作為被告連續管制及監理之一環，自得 將營運計畫內容納入考量，此一負擔係被告為進一步具體 化義務之內涵，以令原告得以遵循，並落實衛廣法第22條 之立法目的，並未違反法律保留原則。又原告之新聞自律 委員會設立，係為強化原告新聞頻道內控機制，並提升新 聞頻道之新聞與節目製播品質，即係為處理申訴事項，故 衛廣法第22條所定具體報告自包含民眾申訴事項，故此一 負擔並無增加原告法律所無之義務。 再者，此一負擔並 未要求原告於無視個人資訊保護法之情形下公布其受理公 眾申訴之處理情形及回覆報告，原告依營運計畫處理時本 應符合個資保護原則。又此一負擔係經被告檢視原告就其 營運計畫執行情形後所為決定，與其他頻道無可資比較性 ，並無違反平等原則。復依衛廣法第22條、第43條第1項 規定，被告每年3月及9月均會發函予包含原告在內之衛星 廣播電視業者，要求提報新聞自律機制之具體運作情形， 對於其他製播新聞頻道之衛星廣播電視業者，被告於評鑑 合格處分內亦列有與此一負擔相同之負擔，被告對衛星廣 播電視業者的要求均屬一致。此外，依衛廣法第22條規定 ，原告負有將其自律執行情形列為公開資訊之義務，其自 訂之東森財經新聞台新聞自律委員會組織章程第13條及第 14條亦有規定，故此一負擔係為確保衛廣法第22條規範目 的得以更進一步落實，核無違法。 　 ⑹說明四負擔㈤部分： 　　 鑑於原告曾於評鑑期間有2次違反廣電法令紀錄，故要求 原告應落實內部自律機制，此一負擔僅係就原告依營運計 畫原已負擔之義務所為具體要求，且亦避免在合格與不合 格間作成零和決定，無原告所稱重複評價、增加負擔之違 法。 　 ⑺說明四各項負擔於原處分作成前，原告均曾表示意見，又 附款本即是行政機關所為公法上意思表示，而被告業已明 示說明四之負擔確屬可分，堪認說明四負擔，與原處分之 主處分即評鑑合格乃可分，而具備獨立性。 　5.說明五並無未經決議之違法，且其性質為行政指導，並無變 更原告營運計畫之效力： 　 ⑴說明五之性質為行政指導，並非負擔，未發生法律上之效 力，自無原告所指稱之違法，亦無從將之撤銷。所載事項 實均記載於備忘錄內，即為第1022次委員會議紀錄之陸、 第二案、決議一、所指「總評意見」，故說明五確經被告 委員會決議通過，並由被告主委於會議上確認委員意見並 宣讀文字。而由該次會議錄音可知，被告主委宣讀「該公 司應依負擔，總評意見確實辦理，其辦理情形列入下次換 照重點審查項目」等語後，即分別依序陳述說明四、五之 文字，足證該次會議所載「總評意見」即係備忘錄之內容 ，原告主張說明五未經委員會議討論云云，核與事實不符 。而後說明五即經被告第1022次委員會議紀錄列為下次換 照之重點審查項目，故說明五並無原告所稱未經決議之違 法，原告主張有重大明顯瑕疵，顯屬誤解，自不足採。 　⑵說明五係原告於評鑑程序中對於其營運計畫之執行情形所 為說明及承諾事項，而承諾事項則係被告就原告營運計畫 執行不足之處提出改善之可能性，經原告承諾落實，而以 此認定原告之補正資料及到會面談承諾事項是既有營運計 畫之具體落實及延伸，仍屬既有營運計畫之一部分，並未 變更原告營運計畫，被告於原告下次換照時自得加以審查 ，不因說明五記載與否而有差異，並無額外課予原告義務 ，自難認說明五之性質為負擔，亦無原告所稱逾越權限、 違反法律保留原則及增加原營運計畫所無義務之違法。 　 ⑶說明五之性質僅係行政指導，雖有部分設有期限及部分說 明文字包含「應」等用語，然效果僅係「列為下次換照之 重點審查項目」，被告不會因此記載作為是否換照之負面 評價事項。即令原告未履行，亦不因此使被告得依行政程 序法第123條規定廢止原處分。至被告111年10月18日函僅 係重申行政指導之內容，並無課予原告義務之意。說明五 既無變更營運計畫之效力，自無原告主張以之取代變更營 運計畫法定程序之情事。　 　6.原告並無因說明五而受有實質之不利益： 　 被告於原處分作成後，僅以111年10月18日函提醒原告注意 說明五，原告並以111年10月14日函回復，此後被告即未曾 就本件所涉說明五再發函予原告，無原告所稱多次發函詢問 原告之情形。又原告所屬東森新聞台於評鑑時，其評鑑合格 處分亦有記載與本件說明五相類之文字，而該台於換照時並 未因該函說明五之文字而有不利影響，且已許可換照，足證 說明五對於原告確未產生實質不利益。　 　7.說明五所列行政指導，依序答辯如下： 　 ⑴說明五事項㈠： 　　 被告未如原告主張，要求原告制定基本勞動條件事項。被 告辦理期中評鑑係為了解原告第1年至第3年之營運計畫執 行狀況，自得審查被告之營運計畫。因原告於評鑑期間有 3次違反勞動法令之情形，已涉及原告營運計畫之執行及 經營問題，被告為了解原告具體情形，請原告提出新聞及 其他新聞性人員非主管人員平均薪資，係因新聞從業人員 所給付之勞務本身（如製播新聞），實際上即為內部新聞 自由之具體實現，為避免原告以不當變更勞動條件之方式 （如薪資遲延給付，任意變更津貼計算方式等），透過影 響新聞工作者勞動權益，進而影響內部新聞自由之形成， 爰要求原告提出非主管之平均薪資供被告審查，且被告係 請原告提出平均薪資，並非個別薪資，亦與原告之營業秘 密無涉，並無違反法律保留原則及不當聯結禁止原則。 　 ⑵說明五事項㈡： 　　 原告於評鑑時已提出其秉持多元原則所為頻道規劃，而此 一事項即係據其所提頻道規劃，促請其仍應如同往常秉持 多元原則進行頻道規劃，故其對於多元原則之內涵應可理 解及預見，並無違反明確性原則。 　 ⑶說明五事項㈢： 　　 依國家語言發展法施行細則第2條第5款規定，通訊傳播主 管機關，執掌國家語言相關之廣播、電視、通訊傳播之監 督事項。另參行政院111年核定之國家語言發展報告所示 ，臺灣台語及臺灣客語等部分語言，已屬面臨傳承危機之 國家語言。原告於評鑑時，雖已提出其秉持多元原則所為 頻道規劃，內容並提及預計提升製播多元節目之比例，然 其亦自承其營運計畫中並無製播台語、客語等節目，則其 營運計畫與其頻道規劃之意旨難謂相符，然經評價後，因 尚未達不合格之程度，是被告為落實國家語言發展法之精 神，透過此一事項以行政指導方式，促請原告注意國家語 言發展法之精神，每週製播推廣台語、客語等節目半小時 ，自屬有據，未違反法律保留原則，亦未干預原告製播節 目之自由，自無侵害原告之新聞自由及營業自由。 　 ⑷說明五事項㈣： 　　 原告於評鑑時已提出其為落實事實查證、公平原則及編業 分離所採取之措施，而此一事項即係據其所提前述措施， 促請其儘速就前述措施如何落實，提出相關執行措施，故 其對於前述執行措施之內涵應可理解及預見，並無違反明 確性原則。 　 ⑸說明五事項㈤： 　　 原告於評鑑時已提出其就涉己事件已於「東森財經新聞台 談話節目製播準則」、「東森財經新聞自律規範」及「東 森電視新聞部編輯室公約」明訂涉己新聞處理原則，此一 事項即係據原告所提前述涉己新聞處理原則，促請其就所 訂定涉己新聞處理原則及衛星公會新聞自律執行綱要之精 神確實執行，並因節目主持人常為報導涉己事務時之實際 報導者，故請原告注意將節目主持人一併納入涉己新聞處 理原則中，以確保原告就涉己事務所負之義務得以真正落 實，此本即為被告基於被告組織法第1條所定任務，於期 中評鑑時所得審酌事項，未違反法律保留原則及比例原則 。況依東森電視新聞部編輯室公約第13條規定，主持人之 相關評論應堅守中立，客觀，不得因事務涉己而失去不偏 不倚之立場，故此一事項僅是促使原告將涉己新聞之自律 規範依既有編輯室公約內容再予強化，並無增加原告額外 之義務。 　 ⑹說明五事項㈥： 　　 依衛廣法第27條第2項規定，製播新聞節目應注意事實查 證及公平原則，原告於評鑑時已提出其為落實事實查證及 公平原則所採取之措施，包含「東森財經新聞台談話節目 製播準則」，此一事項即係據原告所提前述措施，促請其 將已依法採取之措施於片尾加註提醒觀眾，並未額外增加 原告義務，也未違反法律保留原則。 　 ⑺說明五事項㈦： 　　 網路新聞固非既有衛廣法規範事項，然因原告所製播之部 分節目亦有上架於網路平台，為避免原告因不同播送方式 而怠於落實製播新聞之注意義務，被告基於被告組織法第 1條所定任務，於期中評鑑時以行政指導方式，促請原告 自行制定網路新聞自律原則，故此一事項並未違反法律保 留原則及逾越管轄權限。 　 ⑻說明五事項㈧： 　　 原告於評鑑時已提出其就事實查證與公平原則有辦理教育 訓練，並預計開設「新聞事實查證與公平原則」之課程 ，而此一事項即係據原告所提前述規劃，促請其將經營階 層一併納入，儘可能使其內部皆有落實新聞事實查證與公 平原則之意識，以實現教育訓練課程所擬達成之目的，亦 係被告基於法定任務所為之指導，故無事實認定之錯誤， 亦無欠缺合理理由之違法，更無違反法律保留原則。 　 ⑼說明五事項㈨： 　　 依原告於評鑑所提資料，其確有承接政府部門之採購案件 ，對於閱聽大眾而言，恐難以辨認節目內容有無涉及政府 採購案，而新聞媒體作為第四權，實具有監督政府之功能 ，然在承接政府部門採購案件之情形下，新聞媒體與政府 部門間之分際將難以辨認，因此被告依原告所提營運計畫 之執行情形進行審查後，認定為彰顯原告第四權之功能， 請其公告所參與之政府標案，自屬有據。 　 ⑽說明五事項㈩： 　　 原告於評鑑時已就東森財經新聞台定位加以說明，而此一 事項即係據原告之說明，促請其切實遵守營運計畫，並持 續維持頻道區隔，故原告對於前述頻道區隔之內涵應可理 解及預見，並無違反明確性原則。 　 ⑾說明五事項： 　　 原告於評鑑時已就東森財經新聞台定位加以說明，而此一 事項即係據原告之說明，促請其切實遵守營運計畫，並請 其切實釐清其定位，故並未增加其義務，故原告對於釐清 定位之內涵應可理解及預見，並無違反明確性原則。 　 ⑿說明五事項： 　　 依原告於評鑑所提資料及說明，原告深度報導之比例已達 46％，且其亦已承諾提升新聞專題及深度報導之比例至51％ ，而其承諾事項為其現行營運計畫執行之說明，故此一事 項即係就其所為說明及承諾，促請其基於現狀落實其承諾 ，並未侵害其新聞自由，其對於如何提升新聞專題及深度 報導之比例應可理解及預見，也無違反明確性原則。 　 ⒀說明五事項： 　　 此一事項僅係提醒原告注意、遵守法規，被告於其下次換 照時得加以審查，不因記載與否而有差異，並無額外課予 原告義務，亦未增加原告負擔，故未違反法律保留原則及 平等原則。 　⒁說明五事項： 　　 依原告於評鑑所提資料及說明，原告除新聞部門以外人員 及股東均未參與編、採、審之所有作業流程，且股東亦未 參與日常營運、東森電視新聞部編輯室公約第二章亦有相 關規定，故此一事項僅係提醒原告維持現狀，以落實「東 森電視新聞部編輯室公約」所擬達成之內部新聞自由，並 未增加法律所無之義務，且係依原告既有運作實態所為指 導，對原告而言，應無不可理解及預見之情形，故未無違 反法律保留原則及明確性原則。 　 ⒂說明五所列14項事項，均是對於原告所提營運計畫之執行 情形進行審查後之決定，與其他頻道無可資比較性，故均 無違反平等原則。　 　㈡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五、本院之判斷： ㈠前提事實： 　　如前揭事實概要欄所載之事實，有東森財經新聞台之衛星廣 播電視事業執照（本院卷1第131頁）、被告第1010次委員會 議紀錄（原處分卷1第252-254頁）、被告第1022次委員會議 紀錄（原處分卷1第360-362頁）、原處分（本院卷1第127-1 30頁）、113年許可換照函（本院卷3第331-333頁）附卷可 稽，堪可認定。 　㈡應適用之法令及法理： 　1.人民因中央或地方機關之違法行政處分，認為損害其權利或 法律上之利益，經依訴願法提起訴願而不服其決定，得向行 政法院提起撤銷訴訟，行政訴訟法第4條第1項固有明文。惟 「提起行政爭訟，須其爭訟有權利保護必要，即具有爭訟之 利益為前提，倘對於當事人被侵害之權利或法律上利益，縱 經審議或審判之結果，亦無從補救，或無法回復其法律上之 地位或其他利益者，即無進行爭訟而為實質審查之實益。」 業經司法院釋字第546號解釋在案。是提起任何訴訟，請求 法院裁判，應以有權利保護必要為前提，原告起訴無值得權 利保護之利益存在時，係欠缺權利保護必要，在法律上即無 理由，應予駁回。 　2.衛廣法： 　　⑴第6條第1項規定：「衛星廣播電視事業之經營，應填具申 請書及營運計畫，向主管機關提出申請，經審查許可，發 給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執照，始得營運。」 　　⑵第7條第1項規定：「申請經營直播衛星廣播電視服務事業 ，其營運計畫應載明下列事項：一、使用衛星之名稱、國 籍、頻率、轉頻器、頻道數目及其信號涵蓋範圍。二、開 播時程。三、財務結構及人事組織。四、頻道或節目規畫 。五、內部控管機制。六、經營方式及技術發展計畫。七 、收費基準及計算方式。八、其他經主管機關指定之事項 。」 　　⑶第11條第1項規定：「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及境外衛星廣播電 視事業分公司之執照有效期間為6年。」 　　⑷第17條規定：「（第1項）主管機關應就衛星廣播電視事業 及境外衛星廣播電視事業之分公司或代理商所提出之營運 計畫執行報告，於該事業取得執照屆滿3年時，辦理評鑑 。（第2項）前項評鑑結果不合格者，主管機關應令其限 期改正；其無法改正者，主管機關應廢止其衛星廣播電視 事業及境外衛星廣播電視事業之分公司或代理商許可，並 註銷其執照。（第3項）前2項之評鑑程序、審查項目、評 分基準及其他應遵行事項之辦法，由主管機關定之。」又 本條105年1月6日修正之立法理由略以：「……為免影響衛 星廣播電視事業正常營運並簡化行政程序，爰修正為每3 年評鑑1次。另因執照期間為6年，當執照期間將屆時，應 向主管機關申請換照，於換照當年度，是否仍應辦理評鑑 並無具體規定，且按現行實務運作，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執 照屆期換照之審查，主管機關已就其過去6年營運情形進 行審視，與評鑑該事業前3年營運情形之程序相同，並無 重複審查之必要，爰將原條文第6條第4項及第5項酌作修 正，移列為第1項及第2項。」 　　⑸第18條第1、2項規定：「（第1項）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及境 外衛星廣播電視事業之分公司或代理商於執照期間屆滿前 6個月，應填具申請書及換照之營運計畫向主管機關申請 換照。（第2項）主管機關受理前項換照之申請，除審查 其申請書及換照之營運計畫外，並應審酌下列事項：一、 營運執行報告、評鑑結果及評鑑後之改正情形。二、違反 本法之紀錄。三、播送之節目及廣告侵害他人權利之紀錄 。四、對於訂戶紛爭之處理。五、財務狀況。六、其他足 以影響營運之事項。」 　3.依衛廣法第17條第3項授權訂定之評鑑審查辦法： 　　⑴第2條第1項規定：「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及境外衛星廣播電 視事業之分公司或代理商，應於該事業取得執照屆滿3年 起2個月內向主管機關提出第1年至第3年之營運計畫執行 報告，及申設或換照時所附應改善事項、行政處分附款、 承諾事項或行政指導之執行情形。」 　　⑵第8條規定：「（第1項）直播衛星事業及境外直播衛星事 業之評鑑，應依下列審查項目審查：一、市場定位與頻道 規畫之執行情形。二、內部控管機制與自律組織運作之執 行情形。三、財務結構與收費標準。四、公司組織與人員 訓練之執行情形。五、客服部門編制與意見處理之執行情 形。（第2項）前項第2款經評分低於60分者，其評鑑為不 合格，應令其限期改正；前項第1款及第3款至第5款均經 評分低於60分者，亦同。」 4.依前開規定可知，申請衛星廣播電視事業之經營，應填具申 請書及營運計畫，向主管機關提出申請，經審核許可，發給 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執照，始得營運。執照有效期限為6年， 衛星廣播電視事業經營者應於執照有效期間，即經營者取得 執照屆滿3年起2個月內，向主管機關提出營運計畫執行報告 ，及申設或前次換照等相關事項之執行情形，由諮詢委員會 審查，提出審查結果之建議，由委員會議複審決議評鑑結果 ，若已達營運計畫則合格；反之，若有評鑑審查辦法第11條 至第13條情形，未達營運計畫，則不合格。又不合格而得改 正者，限期改正，提送改正計畫予諮詢委員會審查；不合格 而無法改正者，主管機關應廢止其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及境外 衛星廣播電視事業之分公司或代理商許可，並註銷其執照。 且執照期限屆滿前6個月，衛星廣播電視事業應向主管機關 申請換照，其填具之申請書或營運計畫資料不全得補正者， 主管機關應通知限期補正；逾期不補正或補正不全者，駁回 其申請。而評鑑結果與營運執行報告、評鑑後之改正情形均 為換照審查事項。 ㈢經查，原告前申請衛星廣播電視事業頻道名稱為「東森財經 新聞台」之經營，經審核許可，發給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執照 ，執照期間為107年4月17日起至113年4月16日止（衛星廣播 電視事業執照，見本院卷1第131頁），原告於取得上開執照 屆滿3年後，於110年6月15日申請評鑑，其間歷經補正及陳 述意見，後於111年7月6日經被告第1022次委員會決議評鑑 營運計畫執行情形，評鑑結果為合格（被告第1022次委員會 議紀錄，見原處分卷1第360-362頁），被告以原處分（見本 院卷1第127-130頁）通知原告評鑑結果「合格」，並為附款 如處分內容說明四負擔㈠至㈤，及於處分內容說明五事項㈠至 記載原告應確實辦理之事項。嗣原告申請換照，經被告依上 開規定，審查評鑑結果、營運執行報告及評鑑後之改正情形 ，於113年4月16日核准換照（見113年許可換照函，本院卷3 第331-333頁）。觀諸原處分說明四記載「貴公司旨揭頻道 本次受評鑑期間為107年4月17日起至110年4月16日，營運計 畫執行情形之評鑑結果為『合格』，並依行政程序法第93條第 2項規定附加負擔，如未履行負擔，本會得依同法第123條規 定廢止原處分，附加負擔內容如下：……」據此，原告未履行 說明四負擔㈠至㈤所示負擔之效果為被告得依同法第123條規 定廢止原處分。若被告廢止原處分，因衛廣法第18條規定， 原告之營運執行報告、評鑑結果及評鑑後之改正情形為申請 換照時之審酌事項，則被告得以其審酌原處分（即評鑑結果 合格）被廢止，而不通過原告申請換照，故廢止原處分對原 告所生之法律上之不利益為不予換照。 　㈣原告先位聲明訴請撤銷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㈠至㈤ 及說明五部分，欠缺權利保護必要： 　1.依衛廣法第18條第2項規定：「主管機關受理前項換照之申 請，除審查其申請書及換照之營運計畫外，並應審酌下列事 項：一、營運執行報告、評鑑結果及評鑑後之改正情形。二 、違反本法之紀錄。三、播送之節目及廣告侵害他人權利之 紀錄。四、對於訂戶紛爭之處理。五、財務狀況。六、其他 足以影響營運之事項。」足見評鑑結果及評鑑後改正情形僅 屬換照之應審查事項之一，並非評鑑後改正事項（附加負擔 ）及評鑑後改正情形不佳，即當然遭到不予換照之處分。茲 被告迄未廢止原處分，且於原告申請換照時審酌營運執行報 告、評鑑結果及評鑑後之改正情形等，依照換照審查辦法規 定，已於113年4月16日核准換照（本院卷3第331-333頁）， 原告已不可能因被廢止原處分致遭受不予換照之不利益處分 ，依上開說明，原告先位聲明訴請撤銷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 加負擔內容㈠至㈤及說明五部分，已無值得權利保護之利益存 在，顯然欠缺權利保護必要。 　2.又依換照審查辦法第3條第1項規定：「直播衛星廣播電視服 務事業（以下簡稱直播衛星事業）申請換照者，應填妥申請 書（附表一之一）、執照期間第4年至執照屆滿6個月前營運 計畫執行報告及未來6年營運計畫，並應於營運計畫執行報 告及營運計畫分別載明下列事項：一、執照期間第4年至執 照屆滿6個月前營運計畫執行報告：（一）市場定位與頻道 規畫之執行情形。（二）內部控管機制與自律組織運作之執 行情形。（三）財務結構與收費標準。（四）公司組織與人 員訓練之執行情形。（五）客服部門編制與意見處理之執行 情形。二、未來6年營運計畫：（一）使用衛星之名稱、國 籍、頻率、轉頻器、頻道數目及其信號涵蓋範圍。（二）財 務結構及人事組織。（三）頻道或節目規畫。（四）內部控 管機制。（五）經營方式及技術發展計畫。（六）收費基準 及計算方式。（七）其他經主管機關指定之事項。」第10條 第1項規定上開第3條「一、執照期間第4年至執照屆滿6個月 前營運計畫執行報告」（一）至（五）審查項目之評分占40 分；「二、未來6年營運計畫，60分：（一）市場定位與頻 道規畫。（二）內部控管機制。（三）財務規畫與收費基準 。（四）公司組織與人員訓練。（五）客服部門編制與意見 處理。」第10條第2項規定：「前項評分合計低於60分者為 不合格，應不予許可。」可知，換照審查範圍為「執照期間 第4年至執照屆滿6個月前營運計畫執行報告」及「未來6年 營運計畫」，各項目係分散於營運計畫執行報告中（本院卷 4第105-111頁）；原告原執照有效期限為107年4月17日起至 113年4月16日止，則原告本次換照審查之標的為110年4月17 日起至112年10月16日之營運計畫執行報告（占比40％），以 及未來6年營運計畫（占比60％），附加負擔關乎營運計畫執 行，且發生在111年7月27日原處分通知原告評鑑結果為合格 之後，其執行核屬換照審查範圍；參以衛廣法第17條於105 年1月6日修正之立法理由謂：「……為免影響衛星廣播電視事 業正常營運並簡化行政程序，爰修正為每3年評鑑1次。另因 執照期間為6年，當執照期間將屆時，應向主管機關申請換 照，於換照當年度，是否仍應辦理評鑑並無具體規定，且按 現行實務運作，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執照屆期換照之審查，主 管機關已就其過去6年營運情形進行審視，與評鑑該事業前3 年營運情形之程序相同，並無重複審查之必要，……」即衛星 廣播電視事業執照屆期換照之審查，主管機關已就其過去6 年營運情形進行審視，與評鑑該事業前3年營運情形之程序 相同，故換照當年度未再辦理評鑑，重複審查之必要。準此 ，可知換照之審查，主管機關已就經營者過去6年營運情形 進行審視。從而，即便原處分評鑑合格被廢止，也不影響換 照審查程序；又即令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㈠至㈤都 被撤銷，被告在換照審查時，仍得審查，因該等事項本來就 是換照審查事項中，營運計畫執行報告裡面的細項內容，被 告經審查，作成准予換照的處分，故原告先位聲明訴請撤銷 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㈠至㈤，即無值得權利保護之 利益存在，而無權利保護必要。 　3.原處分內容之說明五記載「旨揭頻道相關補正資料及到會面 談承諾事項均視為營運計畫之一部分，應確實執行；另有下 列事項應確實辦理，其執行情形列為下次換照之重點審查項 目：……」及所列事項㈠至。經核該說明五已表明所列各項為 「下次換照之重點審查項目」，且所列事項㈠至之各該事項 亦為換照審查辦法中，營運計畫執行報告所應記載之事項， 即屬原告未來於編纂營運計畫執行報告時的重點。據此，縱 使原處分不於說明五列出事項㈠至之下次換照重點審查項目 ，原告所經營之東森財經新聞台於申請換照時，被告仍然會 依換照審查辦法之規定審查該等事項。況說明五之記載並非 謂原告未履行該等審查項目，被告會廢止原處分評鑑合格。 換言之，縱原告未履行說明五，被告不會以此為由，廢止原 處分評鑑合格之結果。且被告就申請換照，經審查營運計畫 執行報告裡面的細項內容，已經作成准予換照的處分，業如 前述，則原告先位聲明訴請撤銷原處分關於說明五部分，即 無值得權利保護之利益存在，而無權利保護必要。 　4.再按行政程序法第8條規定：「按行政行為，應以誠實信用 之方法為之，並應保護人民正當合理之信賴」而由此誠實信 用原則以類型化方式所導出之禁反言原則，於本件中對於被 告而言，應可理解為行政機關先前曾為某種陳述或承諾行為 ，不得事後予以反悔並與先前之陳述相反之行為。據此，被 告於本院審理中已陳述：原處分所列事項都是換照時應審酌 的事項，在換照時都已經審酌過原告對於原處分的履行狀態 ，以及對於行政指導的履行情形，且換照已經通過，換照處 分所列內容是要繼續追蹤原告要做的負擔及其他的行政指導 ，將來要看的是對於換照處分的內容，在3年後評鑑時有沒 有按照換照處分的內容履行，所以不會回過頭來看已經結束 的評鑑程序的執行狀況，而以任何強制執行的方式去執行原 處分的內容等語明確（本院卷4第446-447頁），是被告基於 誠實信用原則及禁反言原則，不得再對過去評鑑程序即原處 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㈠至㈤及說明五部分加以審酌，更 不至於強制執行，或廢止原處分。 　5.綜上所述，原告先位聲明訴請撤銷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 擔內容㈠至㈤及說明五部分，欠缺權利保護必要之要件，其此 部分之訴與法未合，應予駁回。 ㈤原告備位聲明訴請確認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㈠至㈤ 及說明五部分均違法，亦無訴之利益： 　　按提起任何訴訟，請求法院裁判，均應以有權利保護必要為 前提，具備權利保護必要者，其起訴始有值得權利保護之利 益存在，即所謂之訴之利益，若依所訴之事實，係欠缺權利 保護必要者，即屬無訴之利益，在法律上為無理由，行政法 院得以判決駁回之（最高行政法院100年度判字第1512號判 決參照）。準此，於本件中，依原告所訴之事實，既欠缺權 利保護必要之要件，業如前述，是原告就此備位聲明訴請確 認原處分關於說明四附加負擔內容㈠至㈤及說明五部分均違法 之訴，即屬無訴之利益，在法律上為無理由，亦應予駁回。 六、本件判決基礎已經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 經本院斟酌後，均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而無一一論述之必 要，併予說明。 七、結論：原告訴請如其先、備位聲明所示，均無理由，應予駁 回。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審判長法 官 鍾啟煌 法 官 蔡鴻仁 法 官 林家賢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4 　　月　　 7　　日 書記官 張正清

2025-03-26

TPBA-111-訴-1158-20250326-2

交附民
福建金門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福建金門地方法院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判決　 113年度交附民字第10號 原 告 王○○ (住所：詳卷) 兼 法 定 代 理 人 翁青菁 被 告 張清在 上列被告因過失傷害案件（113年度交易字第17號），經原告於 刑事訴訟提起附帶民事訴訟請求損害賠償，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 1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被告應給付原告翁青菁新臺幣774,677元，及自民國113年12 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二、被告應給付原告王○○新臺幣10,150元，及自民國113年10月3 0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三、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四、本判決第1項，於原告翁青菁以新臺幣260,000元為被告供擔 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774,677元為原告翁青 菁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 五、本判決第2項於原告王○○以新臺幣3,500元為被告供擔保後， 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10,150元為原告王○○供擔保後 ，得免為假執行。 六、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 　　被告張清在於民國113年1月10日下午5時58分許，駕駛車牌號 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沿金門縣金城鎮伯玉路1段往桃園路方 向行駛，行經金寧鄉伯玉路1段與桃園路交岔路口時，本應注意轉彎 車應讓直行車先行，並注意車前狀況，隨時採取必要之安全 措施，以避免發生危險，依當時天候陰、夜間有照明、路面 無缺陷、道路無障礙物、視距良好，並無不能注意之情事， 竟疏未注意及此，貿然右轉，適有原告翁青菁騎乘車牌號碼0 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附載原告即兒童王○○（未成年兒童， 真實姓名年籍詳卷）沿伯玉路1段80巷往桃園路方向直行，雙方 駛入桃園路時，兩車發生碰撞，致原告翁青菁受有右側鎖骨 骨折、頭部鈍傷合併皮下出血、右下肢鈍挫傷、右胸廓挫傷 及顏面鈍傷、擦傷等傷害，原告王○○受有右側膝部挫傷、右 側膝部拉傷等傷害，造成原告翁青菁、王○○分別受有如附表 編號1至5「原告主張」欄之財產及非財產上之損害，其中原 告翁青菁部分為新臺幣(下同)1,111,200元，原告王○○部分 則為50,150元，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3條、第1 9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告如數賠償上開損害等語。並聲明 ：㈠被告應給付原告翁青菁1,111,200元，及自陳報狀繕本送 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㈡被 告應給付原告王○○50,150元，及自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起訴狀 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 息；㈢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 　㈠醫療費用： 　⒈對於原告翁青菁、王○○所提出之診斷證明書、醫療單據，原 告2人共計有62,688元之醫療支出，沒有意見。 　⒉對於原告翁青菁治療臂神經損傷，須至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 附設醫院(下稱臺大醫院)之轉診費用、機票、住宿明細等共 6,875元及其提供之單據，沒有意見。 　⒊對於原告翁青菁提出手術拆骨板部分，計100,000元，被告認 為不只金額過於高昂，且原告翁青菁亦無提出資料佐證。 　㈡看護費用：對於原告翁青菁所提出之金門醫院診斷證明書， 該診斷證明書記載住院6天、須休養3個月且需有人照顧，而 專人照顧每日1,000元之部分，共計96,000元，沒有意見。 　㈢交通費用：原告翁青菁請求每日500元、計96天，共48,000元 的計程車交通費部分，就我所知金城到山外一趟係400元， 因此就96天乘上400元之部分，共計38,400元之部分，我沒 有意見，超過的部分有意見。 　㈣工作損失：就原告翁青菁提出日薪2,060元之資料，計96天， 共197,760元的工作損失部分，沒有意見。 　㈤精神慰撫金：原告所請求之精神慰撫金有過高之情形，被告 至多只能負擔100,000元。 　㈥綜上，被告以上開說明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三、得心證之理由： 　㈠本件事實認定應以刑事訴訟判決所認定之事實為據： 　⒈按因犯罪而受損害之人，於刑事訴訟程序得附帶提起民事訴 訟，對於被告及依民法負賠償責任之人，請求回復其損害； 附帶民事訴訟之判決，應以刑事訴訟判決所認定之事實為據 ，刑事訴訟法第487條第1項、第500條前段分別定有明文。 是以，只須被害人所受損害，係由於被告犯罪所致，即有上 開規定之適用，並不以被告侵害事實所犯之罪名經刑事法院 獨立論處罪刑或受損害之人提起刑事告訴或合法告訴為必要 （最高法院93年度台抗字第225號民事裁定要旨）。查原告 翁青菁騎乘機車所附載之原告王○○雖未對被告提出刑事告訴 ，然其確實係因被告之駕駛過失行為而受有右側膝部挫傷、 右側膝部拉傷等傷害，則依上開說明，王○○自得為本件刑事 附帶民事訴訟之原告，合先敘明。 　⒉經查： 　　被告張清在於113年1月10日下午5時58分許，駕駛車牌號碼000 -0000號自用小客車，沿金門縣金城鎮伯玉路1段往桃園路方向行駛 ，行經該路段與桃園路交岔路口時，本應注意轉彎車應讓直行 車先行，並注意車前狀況，隨時採取必要之安全措施，以避 免發生危險，依當時天候陰、夜間有照明、路面無缺陷、道 路無障礙物、視距良好，並無不能注意之情事，竟疏未注意 及此，貿然右轉，於駛入桃園路時，與由原告翁青菁騎乘、 附載原告王○○之機車發生碰撞，致原告翁青菁受有右側鎖骨 骨折、頭部鈍傷合併皮下出血、右下肢鈍挫傷、右胸廓挫傷 及顏面鈍傷、擦傷等傷害，並致原告王○○受有右側膝部挫傷 、右側膝部拉傷等傷害，及被告對此車禍應負全部肇事責任 等情，已經本院113年度交易字第17號刑事判決認定屬實， 並處以有期徒刑5月，如易科罰金，以1,000元折算1日在案 ，有前揭刑事判決佐證，揆諸前揭規定，原告主張均因被告 過失之行為而受有本件傷害之事實，應堪認定。 　㈡本件損害賠償範圍認定：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而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 、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 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184條 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而精神慰撫 金之多寡，應斟酌雙方之身分、地位、資力與加害之程度及 其他各種情形核定相當之數額，其金額是否相當，自應依實 際加害情形與被害人所受之痛苦及雙方之身分、地位、經濟 狀況等關係決定之（最高法院85年度台上字第460號判決意 旨參照）。經查，被告因過失傷害行為，導致原告翁青菁受 有右側鎖骨骨折、頭部鈍傷合併皮下出血、右下肢鈍挫傷、 右胸廓挫傷及顏面鈍傷、擦傷等身體損害結果；原告王○○受 有右側膝部挫傷、右側膝部拉傷等傷害結果，均已如前述， 且兩者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故原告均得依民法第184條第1 項前段規定，請求被告負損害賠償責任。 　⒉針對原告得請求之損害賠償金額，分述如下： 　⑴醫療費用： 　①原告於衛生福利部金門醫院(下稱金門醫院)之醫療費用 　　原告翁青菁主張其受有右側鎖骨骨折、頭部鈍傷合併皮下出 血、右下肢鈍挫傷、右胸廓挫傷及顏面鈍傷、擦傷等傷害， 原告王○○則受有右側膝部挫傷、右側膝部拉傷等傷害，並至 金門醫院就診而支出醫療費用（含雜項費用），其中原告翁 青菁部分為62,538元、原告王○○部分為150元，據其提出金 門醫院、康健診所醫療費用收據、大山藥局及大賀藥局之統 一發票為憑（見城交簡附民卷第13至19、25至27、31、43至 51頁），且被告對上開費用均不爭執，堪信原告上開主張， 應為有據。 　②原告翁青菁至臺大醫院治療之醫療費用 　　另原告翁青菁主張其因本件車禍致其臂神經叢損傷而轉診至 臺大醫院治療，因而支出含住宿、機票在內之費用共6,875 元，業據提出金門醫院急診轉診資料、臺大醫院之醫療費用 收據、門診掛號單、掛號資料、檢驗單、門診處方用藥紀錄 、金門至臺北來回機票收據、住宿帳單明細等件為憑（見城 交簡附民卷第57至71頁），且被告對此部分費用均不爭執， 堪信原告翁青菁上開主張，應為有據。 　③原告翁青菁主張1年後手術拆骨板及復健之醫療費用及工作損 失 　　原告翁青菁主張其因右側鎖骨骨折而於113年1月11日進行鎖 骨復位併內固定手術，且預計於1年後，若骨折處順利癒合 ，將會進行移除內固定物手術，手術治療期間無法工作，且 術後仍須繼續復健，故請求相關費用共100,000元（包括移 除內固定物手術費用44,249元、11天無法工作之薪資損失22 ,660元以及術後將來產生之復健費用），並提出金門醫院診 斷證明書、醫療費用收據供參（見城交簡附民卷第11頁，本 院卷第17、59頁）。經查，原告翁青菁所提出之上開金門醫 院診斷證明書已載明，其於113年1月11日進行鎖骨復位併內 固定手術，嗣於114年2月26日入院、同年月27日進行移除內 固定物手術，並住院至同年3月1日共計4日，術後宜休養1週 ，足認原告翁青菁確實已完成移除內固定物手術，亦確實有 11天之期間無法工作，是本院認原告翁青菁請求被告給付手 術相關費用及11天無法上班之工作損失計66,909元（計算式 ：44,249＋22,660＝66,909）核屬有據，應予准許。至於原告 翁青菁主張之術後將來的復健醫療費用部分（即差額33,091 元），因未提出任何資料以說明有此項復健支出金額之必要 ，故難認有理由，不予准許。 　⑵看護費用： 　　原告翁青菁主張其因受有右側鎖骨骨折、頭部鈍傷合併皮下 出血、右下肢鈍挫傷、右胸廓挫傷及顏面鈍傷、擦傷等傷害 ，而手術住院6天且術後須休養3個月並部分生活需要人照顧 ，看護費以每日1,000元計算，總計96天的時間，費用總共9 6,000元，業據提出金門醫院診斷證明書、照護家金門看護 費收取標準等件為憑（見城簡附民卷第11頁，本院卷第15頁 ），且被告對上開費用不爭執，堪信原告翁青菁上開主張為 真實，應屬有據。 　⑶交通費： 　　原告翁青菁主張其因進行右側鎖骨骨折之鎖骨復位併內固定 手術後，須頻繁往返金門醫院回診、復健及至金城之診所復 健、換藥，另外，也需要接送未成年子女上、下學，每次均 係搭乘計程車往返，總計48,000元，業據提出金門醫院、康 健診所及王文君小兒科家庭醫學科診所（下稱王文君診所） 之診斷證明書、以GOOGLE地圖計算至醫療院所距離之預估車 資表、車資計算表、金門縣計程車收費標準等件為憑（見城 簡附民卷第11、23、29、41、125頁，本院卷第13頁）。經 查，原告翁青菁提出之車資計算表，其中部分金額為接送小 孩上下學所支出之計程車資，並非原告翁青菁回診、復健、 換藥等至醫療院所接受治療所需支出，故此部分應不予列計 ，除此之外，被告所列由其住家至金門醫院、康健診所、王 文君診所進行回診、復健、換藥及轉診至臺灣就醫之計程車 資支出部分共44,595元（計算式：18,755＋23,305＋1,420＋31 5＋800＝44,595），應認請求有據，應予准許。基此，原告翁 青菁請求被告應賠償就醫交通費44,595元部分，為有理由， 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不予准許。　 　⑷工作損失： 　①原告翁青菁主張其因本件車禍受有右側鎖骨骨折、頭部鈍傷 合併皮下出血、右下肢鈍挫傷、右胸廓挫傷及顏面鈍傷、擦 傷等傷害，而手術住院6天且術後須休養3個月，總計共96天 無法上班、無收入，依原告112年度薪資換算為日薪，為每 日2,060元，故其因本件車禍無法上班所受之損害計197,787 元一情，業據提出各類所得扣繳暨免扣繳憑單、金門醫院診 斷證明書為佐（見城交簡附民卷第9、11頁）。被告則表示 就原告翁青菁日薪為2,060元、共96天無法上班、請求金額 中之197,760元部分不爭執（計算式：2,060×96＝197,760） 等語。 　②又原告翁青菁雖主張就無法工作部分受有197,787元損害，然 除上列證據資料外，卷內尚無其他資料可得證明請求超出19 7,760元之佐證，是本院認此部分請求在197,760元之範圍內 為有理由，超過之部分則為無理由，不予准許。 　⑸精神慰撫金： 　　查原告翁青菁因本件車禍所受傷勢，於113年1月10日急診入 金門醫院後，隨即於翌（11）日接受（右側）鎖骨復位併內 固定手術，並經金門醫院醫囑術後右手患肢暫時不可提重、 不可上舉，部分生活功能須他人照護及宜休養3個月一節， 有金門醫院113年6月5日診斷證明書、113年1月10日右側鎖 骨骨折X光照片及113年1月12日進行鎖骨復位併內固定手術 後之X光照片等附卷可佐（見城交簡附民卷第11、21頁）， 可見原告翁青菁傷勢不可謂不重，對其日後生活、工作態樣 產生一定程度影響，常理而言應承受相當顯著之精神痛苦； 而原告王○○因本件車禍所受傷勢，於113年1月10日急診診治 後離院一節，亦有金門醫院113年1月10日診斷證明書在卷可 稽（見城交簡附民卷第53頁），雖傷勢不重，但對於一個未 滿6歲之兒童而言，本件車禍應會在其腦海中留下難以磨滅 之陰影甚或飽受驚嚇，對其往後一段時間內之生活亦會造成 相當程度之影響，常理而言亦承受著一定程度之精神痛苦。 兼衡被告之主觀意念、造成傷害之手段、犯後態度等一切情 狀，暨兩造所陳之工作及收入情形，認原告翁青菁請求精神 慰撫金600,000元，尚屬過高，應以300,000元為洽當；原告 王○○請求精神慰撫金50,000元，尚屬過高，應以10,000元為 洽當；至原告逾此部分之請求，均為無理由而應予駁回，不 應准許。 　㈢綜上，本件原告翁青菁所受之損害為774,677元（計算式：62 ,538＋6,875＋66,909＋96,000＋44,595＋197,760＋300,000=774, 677）；原告王○○所受之損害為10,150元（計算式：150＋10, 000＝10,150）。 　㈣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 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 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 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前項催告定有期限者， 債務人自期限屆滿時起負遲延責任；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 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 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 率為百分之5，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3項、第233條第1項、 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經查，本件原告2人之刑事附帶民事 起訴狀及陳報狀繕本係分別於113年10月29日（原告王○○部 分）、113年12月5日（原告翁青菁部分）送達被告，有被告 簽名之送達證書在卷可查（見城交簡附民卷第97頁，本院卷 第19頁），均已生催告給付之效力；參諸前開規定，原告翁 青菁請求被告給付自陳報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3年12月6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遲延利息、原告王○ ○請求被告給付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3年10月30日起至 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遲延利息，均應屬有 據。 四、綜上所述，原告分別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3條、 第195條第1項規定，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法律關係，請 求被告應給付原告翁青菁774,677元及自113年12月6日起至 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原告王○○10,15 0元及自113年10月30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 計算之利息，均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則 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假執行之宣告 　㈠按原告陳明在執行前可供擔保而聲請宣告假執行者，雖無民 事訴訟法第390條第1項釋明，法院應定相當之擔保額，宣告 供擔保後，得為假執行，民事訴訟法第390條第2項定有明文 。而民事訴訟法關於假執行事項之規定，於附帶民事訴訟準 用之，刑事訴訟法第491條第10款規定甚明。 　㈡經查，本件原告勝訴部分，即本判決第1、2項所命給付，既 經原告陳明願供擔保，經核於法要無不合，爰酌定如主文第 4、5項所示之相當擔保金額，予以准許；另依民事訴訟法第 392條第2項，依職權酌定如主文第4項、第5項後段所載之相 當擔保金額，宣告被告得供擔保免為假執行。至原告敗訴部 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已失所附麗，故應一併予駁回。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提出之證據， 與本件判決結果並無影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敘明。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刑事訴訟法第491條並未準用民事訴 訟法有關訴訟費用之規定，且參以同法第504條第2項、第50 5條第2項就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移送民事庭之案件均特別規定 免納裁判費用之意旨，足徵刑事附帶民事訴訟之當事人並無 負擔訴訟費用之問題，本院自毋庸命當事人負擔，併此指明 。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二庭　法　官　宋政達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當事人對於本判決如有不服，非對刑事判決上訴時，不得上訴，並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杜敏慧 附表： 編號 項目 原告主張 本院認定 （有理由） 備註 1 醫療費用 王○○之金門醫院醫療費用 150元 150元 被告自認 翁青菁之金門醫院醫療費用 62,538元 62,538元 被告自認 翁青菁之臂神經叢損傷轉診至臺大醫院醫療費用 6,875元 6,875元 被告自認 翁青菁之1年後手術拆骨板及復健費等醫療費用、工作損失費用 100,000元 66,909元 被告否認 2 看護費用 翁青菁之看護費 96,000元 96,000元 被告自認 3 交通費用 翁青菁之交通費 48,000元 44,595元 被告部分自認 4 工作損失費用 翁青菁之工作損失 197,787元 197,760元 被告自認 5 精神慰撫金 王○○精神慰撫金 50,000元 10,000元 被告否認 翁青菁精神慰撫金 600,000元 300,000元 被告否認 總計王○○部分 10,150元 總計翁青菁部分 774,677元

2025-03-26

KMDM-113-交附民-10-20250326-1

毒聲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

觀察勒戒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4年度毒聲字第14號 聲 請 人 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王浩天 上列被告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經檢察官聲請觀察、勒 戒（113年度毒偵字第621號、114年度聲觀字第5號），本院裁定 如下： 　　主　文 甲○○施用第二級毒品，應送勒戒處所觀察、勒戒，其期間不得逾 貳月。 　　理　由 一、聲請意旨略以：被告甲○○基於施用第二級毒品之犯意，於民 國113年9月7日凌晨某時許，在其宜蘭縣○○鄉○○路00號住處 ，以將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置於玻璃球内燒烤吸食煙霧 之方式，施用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1次。嗣被告於113年 9月7日10時35分許，駕車行經臺北市文山區新光路二段與文 和橋前，為警攔檢盤查，扣得毒品分裝杓1支、第二級毒品 甲基安非他命1包，並經其同意後，為警於同日11時45分許 採集其尿液送驗，檢驗結果呈安非他命類之安非他命、甲基 安非他命陽性反應，有自願受採尿同意書、臺灣尖端先進生 技醫藥股份有限公司濫用藥物檢驗報告、濫用藥物尿液檢驗 檢體真實姓名對照表等件在卷可憑，足認被告上開施用第二 級毒品之行為。被告現因另案在監執行，不適合附命完成戒 癮治療等緩起訴處分。爰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0條第1項 及觀察勒戒處分執行條例第3條第1項規定，聲請觀察、勒戒 等語。 二、按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0條之罪者，檢察官應聲請法院裁 定，或少年法院（地方法院少年法庭）應先裁定，令被告或 少年入勒戒處所觀察、勒戒，其期間不得逾2月。同條例第2 0條第1項定有明文。　 三、經查： （一）依聲請意旨所載之事證，足認被告有前述施用第二級毒品 犯行，堪以認定。 （二）被告前未曾因施用毒品案件經送觀察、勒戒或強制戒治， 有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查。另其於114年2月4日出監，但尚 有竊盜、不能安全駕駛案件在審理中，亦有上開前案紀錄 表可稽，堪認其隨時可能因判決確定而入監執行。本院復 通知被告於114年3月10日到庭就本案表示意見，惟被告經 合法通知未到庭等情，有本院送達證書、刑事報到單、訊 問筆錄在卷可參。本件復查無檢察官所為之裁量有事實認 定錯誤、違背法令，或明顯裁量怠惰、恣意濫用裁量、違 反比例原則等重大瑕疵，故檢察官向本院聲請裁定令被告 入勒戒處所接受觀察、勒戒，核屬其適法行使裁量權之範 疇，應無不當。本件聲請於法無不合，應予准許。 四、據上論斷，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0條第1項，觀察勒戒 處分執行條例第3條第1項，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三庭　法　官　李宛玲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裁定，應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 應附繕本） 　　　　　　　　　　　　　　　書記官　何威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2025-03-26

ILDM-114-毒聲-14-20250326-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銀行法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162號 上 訴 人 臺灣高等檢察署臺中檢察分署檢察官陳幸敏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王金木 選任辯護人 張慶宗律師 陳 逸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葉貞岑 蔡月華 上二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何孟育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徐源君 選任辯護人 蕭仰歸律師 林伯川律師 上 訴 人 即 參與人 山水開發實業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陳蒨誼 代 理 人 杜英達律師 謝啟明律師 參 與 人 澳斯芬國際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葉貞岑 參 與 人 大謙資訊科技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王金木 參 與 人 徐偉哲 被 告 黃翠霞 林文章 劉得萬 王 月 上二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陳建三律師 被 告 陳蒨誼 周克良 曲宏慈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違反銀行法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中華民國112年10月17日第二審判決（110年度金上訴字 第720、725號，起訴及追加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05 年度偵字第20285、29586、24038、25532號，106年度偵字第212 91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王金木、徐源君有罪及葉貞岑、蔡月華部分，暨參與 人山水開發實業有限公司、澳斯芬國際有限公司、大謙資訊科技 有限公司、徐偉哲部分均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檢察官其他上訴駁回。 理 由 壹、撤銷發回（王金木、徐源君有罪及葉貞岑、蔡月華部分，暨 參與人山水開發實業有限公司《下稱山水公司》、澳斯芬國際 有限公司《下稱澳斯芬公司》、大謙資訊科技有限公司《下稱 大謙公司》、徐偉哲）部分 一、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即被告王金木、葉貞岑、蔡月華、徐 源君有其事實欄（下稱事實欄）所載違反銀行法、洗錢防制 法、商業會計法各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諭知王金木、 葉貞岑、蔡月華、徐源君均無罪之判決，部分變更檢察官起 訴法條，改判論處㈠王金木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 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刑、共同犯修正前 洗錢防制法第11條第1項之洗錢罪刑、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 款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刑，㈡葉貞岑幫助法人之行為負責 人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刑、共 同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1條第1項之洗錢罪刑、商業會計 法第71條第1款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刑，㈢蔡月華幫助法人 之行為負責人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 務罪刑、共同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1條第1項之洗錢罪刑 ，㈣徐源君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 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刑；以上並諭知相關沒收、追徵 ，暨上訴人即參與人山水公司、參與人澳斯芬公司、大謙公 司取得扣案之犯罪所得及變得之物，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 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另維持第一審關於諭知參與人 徐偉哲之財產不予沒收部分之判決，駁回檢察官此部分在第 二審之上訴。固非無見。　　 二、惟查： 　㈠有罪判決書之事實一欄（包括引為事實一部之附表欄），為 判斷其適用法令當否之準據，應將法院認定與論罪以及適用 法律有關之事項，詳實記載，然後於理由內逐一說明其憑 以 認定之證據，並使事實認定與理由說明，互相適合，方 為合 法，若事實之認定前後不相一致，或事實認定與理由 說明彼 此互相齟齬，均屬判決理由矛盾之當然違背法令。 又行為人有銀行法第29條第1項規定之非銀行收受存款或吸 收資金之 情形，其因犯罪獲取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多寡， 除攸關究犯 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或後段之罪，並關涉量 刑輕重及應否 宣告沒收、追徵之金額，自應於有罪判決書 內詳為調查審認 明白，始足為適用法律之依據。 ⑴依事實欄二記載，原判決認定王金木與馬來西亞MBI集團負責 人張譽發（未據起訴）、戴通明（第一審通緝中）共同基於 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之集合犯意聯絡，以澳斯芬公司名義對外 招攬特定或不特定多數投資人參與MBI集團旗下「MFC CLUB 」網站推出之虛擬貨幣GRC遊戲代幣投資方案（下稱本案投 資方案），將向戴通明、張譽發指定之Margaret、Sally（ 真實姓名均不詳）購得如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2所示註 冊點，於所示時間，以每註冊點新臺幣（下同）32元或33元 之價格，移轉予附表2所示投資人，共計吸收資金15億4,600 萬1,059元（註冊點合計48,312,533.10點），藉此賺取每註 冊點至少1元之差價利潤（見原判決第6至7頁）。理由內就 王金木招攬投資之非法吸金規模，說明依扣案物編號4-11王 金木之MFC CLUB網站帳號「grace33」回饋積分查詢資料有 關粉絲註冊點帳戶（下稱「grace33粉絲註冊點帳戶」）明 細之「支出」部分統整如附表2，認定附表2所載支出點數即 為王金木移轉予下線投資人之明細，並從寬以有利王金木之 每點售價32元、從中賺取1元為基礎，計算違法吸收資金為1 5億4,600萬1,059元，王金木賺取犯罪所得48,312,533元（ 同判決第27頁第21行至次頁第13行）。卷查：　 　　①附表2（王金木出售註冊點明細表）有關日期民國105年2月 22日、24日移轉至（帳號）Marve1566、long82865、chen m3578（2筆）、lcy1981、lzf1214、feng5064、jacket77 2002、MIN168之支出點數共9筆，其備註欄位載有「2016. 01.31尾牙抽獎（註冊幣）」或「2016.01.31尾牙抽獎註 冊幣，麻煩代轉，謝謝」（見附表2第67至68頁），顯有 別於其他日期同欄位之記載。倘若無訛，依所載，似指尾 牙抽獎之贈送點數，其性質能否謂同係王金木以每點32或 33元價格移轉予所載投資人而為相同之認定？尚非無疑。 且稽之卷證，王金木於偵訊時供稱：有關備註欄記載「博 士晚會贊助」、「戴博士贊助尾牙」、「尾牙51桌*200」 等是戴先生（指戴通明）贊助尾牙，不是賣幣（見偵字第 20285號卷十四第86頁反面），對照「grace33粉絲註冊點 帳戶」明細，有關日期104年2月11日、12月23日、105年1 月27日（2筆）、2月6日移轉至（帳號）JENFENG之支出點 數共5筆，備註欄位記載「博士晚會贊助」、「尾牙51桌* 200」、「戴博士贊助尾牙」、「博士及serlyn尾牙贊助 加碼」（同上偵卷十第59頁反面、102頁反面、106、107 頁），原判決並未將此部分列為王金木非法經營銀行業務 所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則上揭附表2所載9筆移轉予 他人之支出點數，備註欄位載有「尾牙抽獎」等相似備註 ，是否應為相同之認定？能否列入王金木非法經營銀行業 務吸收資金之範疇，並據以計算犯罪所得？原判決未為取 捨判斷之說明，自欠明瞭。　　　 　　②附表2有關日期104年7月20日移轉至trouble0904之支出點 數3500、9500共2筆，備註欄位均記載「移轉至trouble09 04，暫借」（附表2第50頁），及日期105年7月14日（12 ：42PM）移轉至WU7687支出5051.67點，備註欄位載有「 移轉至WU7687，芸蓁借過」（附表2第85頁），以及日期1 04年7月27日、7月28日、8月4日、8月17日、8月26日、9 月1日、9月9日、9月16日、9月21日、12月1日、12月7日 、12月14日、105年1月20日、4月12日、4月18日、4月21 日、5月3日、5月25日、7月6日分別移轉至luckysam、CAS HYEH168、maggie9889、WU7687、trouble0904、MINDYYU 、YENCHUNLEE、lumim0308、chin6065、happy1028、lumi m168a、DOPE1018、yuvia88、Peter4589、Betty0930共32 筆支出點數，備註欄位均載有歸（返）還暫借幣、預借幣 （註冊點）等字句（見附表2第52至58、62、63、65、73 至76、79、84頁），顯有別於其他日期該欄位之記載。稽 諸王金木於第一審供稱：有將點數借出去，對方後來有還 我，不能以支出點數計算等旨（見第一審卷二第182頁反 面），對照卷內「grace33粉絲註冊點帳戶」明細中有關 存入點數部分，104年7月21日從trouble0904存入13000點 ，備註欄位記載「從trouble0904原戶口，歸還昨日借用 」（同上偵卷十第82頁反面）、日期105年7月14日（12： 34PM）從749612385原戶口存入5051.67點，備註欄位載有 「從749612385原戶口，您好，麻煩代轉WU7687，感謝您 」（同上卷十第133頁），以及日期104年7月27日、7月28 日、8月3日、8月16日、8月25日、9月1日、9月8日、9月1 0日、9月18日、12月1日、12月7日、12月14日、105年1月 20日、4月10日、4月11日、4月12日、4月20日、4月29日 、5月2日、5月25日、7月7日分別從luckysam、CASHYEH16 8、maggie9889、WU7687、trouble0904、MINDYYU、YENCH UNLEE、lumim0308、chin6065、happy1028、lumim168a、 DOPE1018、yuvia88、Peter4589、Betty0930帳戶存入相 對應或相近之註冊點數，相關備註欄位亦載有「借用（調 ）」、「跟伙伴調的」、「轉（換）現金（即掛賣註冊點 ）」等（同上卷十第85、87、89頁反面、91頁反面、92頁 反面至94頁、101至102、105、113頁反面至114頁、116頁 反面至117頁、119頁正反面、125頁、131頁反面）。倘若 俱屬無訛，王金木移轉註冊點予他人，除轉售外，似尚有 與其他投資人相互借調之情形，則上揭逾30筆移轉予他人 支出點數，王金木是否猶以每點32或33元價格轉售他人並 賺取差價？抑或僅係暫借、歸還他人借調註冊點而未有價 金收付？能否同列為王金木本案非法吸收資金之範疇，並 據以計算其犯罪所得？亦屬有疑。　 ⑵依事實欄四之記載，原判決認定徐源君於102年3月19日至104 年11月11日，向王金木購買如附表3所示註冊點後移轉予其 所招攬之下線投資人，另自104年12月4日起至105年8月3日 止，向MBI集團、王金木或其他投資人購買如附表3-1所示註 冊點後於所示時間移轉予如附表3-1所示下線投資人，並賺 取每個註冊點1至2元之差價利潤（見原判決第7至8頁）。理 由內就徐源君非法吸收資金規模，說明依扣押物編號4-11王 金木MFC CLUB網站帳號「grace33」回饋積分查詢資料及扣 押物編號11-8徐源君筆記本所載，附表3、3-1所示註冊點係 徐源君分別向王金木、MBI集團取得，且已實際轉售予附表3 -1所示下線，其吸收資金規模應合計附表3、3-1所示註冊點 數（共9,517,906點），並從寬以有利徐源君之每點33元計 算，共計314,090,898元（見原判決第46頁第31行至第49頁 第24行）。設若非虛，附表3既係依王金木「grace33粉絲註 冊點帳戶」明細整理，其上所載日期應係指徐源君取得註冊 點之時間，原判決就徐源君附表3所示註冊點係於何時轉售 予他人（下線），未見明白列載，亦未於理由內論斷說明， 能否謂附表3所示註冊點是在附表3-1所載時間（即104年12 月4日至105年8月3日）前即已全數轉售他人？有欠明瞭。又 原判決附表3-1日期欄所載之時間，究係指徐源君取得註冊 點時間？轉售（撥點）予附表3-1投資人欄所載之人之日期 ？抑或收得附表3-1所示投資人交付款項之時間？並未明白 列載，究所指及所憑依據為何？原判決未詳加認定、說明， 致其事實認定徐源君取得附表3-1所示註冊點之時間為「104 年12月4日起至105年8月3日」（同判決第8頁第14至15行） ，已乏所由依據之說明，又參以徐源君於調詢供稱：扣押物 編號11-8筆記本係記載其於104年12月11日至105年8月3日轉 售予下線會員之紀錄（同上偵卷二第90頁），如若可採，附 表3-1日期欄記載之日期是否應為徐源君將註冊點轉售他人 之時間？則徐源君究係在何時取得該等註冊點？尤以附表3 所載王金木於「104年5月4日至11月11日」期間移轉予徐源 君之註冊點（附表3第3至5頁），與附表3-1之起始日（104 年12月4日，附表3-1第1頁）相隔不久，能否排除徐源君附 表3-1所示轉售他人之註冊點，部分即為附表3所示註冊點？ 原判決認定附表3、3-1所示註冊點之取得、轉售之時間不同 而應予合併計算徐源君非法吸金之規模，所憑依據為何？此 計算方式，有無部分重複列計而為不利益認定之可能？非無 再予研求之餘地。　 ⑶依原判決之記載，王金木、徐源君均否認本件違反銀行法犯 行，而上揭各項列載，實情為何，既影響王金木、徐源君非 法吸收資金之數額、犯罪所得之認定以及量刑輕重科刑時應 考量之事項，自應對此詳加審究、釐清，並於理由內論述說 明，原判決未詳予調查、審認，記載明白，逕為不利於王金 木、徐源君之認定，容有調查未盡及理由不備之違誤。 　 ㈡刑法關於共同正犯之成立，係以其主觀犯意及客觀犯行為標 準，凡以自己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無論其所參與者是否 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皆為正犯。而主觀上以幫助他人犯罪 之意思參與犯罪，其所參與者，倘係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 為，為幫助犯；惟如所參與者屬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仍為 正犯。　 　　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所定違反同法第29條第1項之罪，以非 銀行而經營收受存款、受託經理信託資金、公眾財產或辦理 國內外匯兌業務為要件；該所謂收受存款，依同法第5條之1 規定，係指向不特定之多數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並 約定返還本金或給付相當或高於本金之行為而言。且「以借 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 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 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者，以收受存款論」，同法 第29條之1亦定有明文。基於上述立法規範之旨趣，不論以 任何名目，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 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利息、紅利、股息或其他報酬 者，均應以收受存款論，為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1項規範之 犯行，自非僅以實際經手取得、運用資金、支付利息之人， 或事前有無招攬投資、事後有無額外取得報酬，始能成立本 項犯罪之正犯。 　 事實欄三已載認葉貞岑為澳斯芬公司登記負責人，負責澳斯 芬公司財務之調度，蔡月華則為該公司員工，且葉貞岑、蔡 月華均知悉王金木以澳斯芬公司名義招攬本案投資方案共同 非法吸收資金，仍受王金木指示，葉貞岑提供澳斯芬公司及 其個人申設之玉山商業銀行（下稱玉山銀行）臺中分行帳戶 作為收取本案投資方案投資款之用並管理財務，蔡月華則負 責與網站會員聯繫購買、販售註冊點數、對帳等事宜（見原 判決第7頁第16至27行）。理由並說明葉貞岑、蔡月華均知 悉本案投資方案內容、獲利基礎及王金木以澳斯芬公司名義 對外招攬投資人，葉貞岑仍提供帳戶收款及為相關財務管理 ，蔡月華則代為收受會員繳納款項、撥給註冊點、對帳及於 投資人群組負責回答會員疑問之理由（同判決第34頁第10行 至第37頁第25行）。上情倘均屬實，葉貞岑、蔡月華主觀上 既明知王金木從事非法吸收資金犯行，就原判決所認定其2 人並有依王金木指示「提供（收取本案投資方案投資款項） 帳戶」、「收受會員（投資人）轉匯款、撥付註冊點、帳務 管理、對帳及負責解答投資人問題」等相關之行為，苟係以 遂行王金木非法吸金犯罪之目的，依其2人對王金木以澳斯 芬公司名義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參與程度，縱未實際經 手對外招攬投資款，是否僅內部之分工而各自分擔犯罪行為 之一部？依前旨說明，何以僅係對王金木非法吸金行為施以 助力，而無涉以完成該罪名犯罪構成要件事實之判斷？究葉 貞岑、蔡月華是否基於與王金木共同犯罪之意思而為？有無 參與完成本件非法吸金構成要件行為？究應論以共同正犯或 幫助犯，仍有疑義，此關涉論罪科刑之判斷，原判決未進一 步究明，亦未就此為必要之說明，僅以葉貞岑、蔡月華未參 與或經手招攬投資為由，遽為其2人係幫助犯之認定，尚嫌 速斷，而有適用法則不當、理由不備之違誤。　 ㈢刑法上一行為而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存在之目的，在於 避免對於同一不法要素予以過度評價，就自然意義之數行為 ，得否評價為法律概念之一行為，應就客觀構成要件行為之 重合情形、主觀意思活動之內容、所侵害之法益與行為間之 關聯性等要素，視個案情節依社會通念加以判斷。是所謂「 一行為」，應兼指所實行者為完全或局部同一之行為，或其 行為著手實行階段可認為同一者，均得認為合於一行為觸犯 數罪名之要件，而評價為想像競合犯。 　　依事實欄五所載，原判決認定王金木非法經營銀行收受存款業務而違法吸收之資金款項甚鉅，為規避檢調查緝資金流向，在向戴通明或張譽發指派之SALLY購買註冊點時，與葉貞岑、蔡月華共同基於隱匿、掩飾因自己重大犯罪所得財物之犯意聯絡，將所收取之非法吸金款項，依各所載時間，或由葉貞岑以澳斯芬公司名義匯款至指定帳戶，或指示蔡月華交付現金予真實姓名不詳男子，或以不知情高鳳蓮名義匯款至光語有限公司帳戶，再部分轉匯至山水公司（被訴違反電子票證發行條例，業經判處無罪）帳戶，或以澳斯芬公司名義轉帳至威順有限公司或黃誌雄之銀行帳戶，再轉匯至山水公司帳戶，或由王金木、葉貞岑、蔡月華分別交付現金予曲宏慈、陳蒨誼、周克良（上3人被訴違反銀行法、洗錢防制法，均經判處無罪）攜回山水公司藏放，以上揭方式隱匿、掩飾非法經營銀行業務所吸收之資金1億8,939萬8,567元、9,336萬9,709萬元（見原判決第8頁第20行至第10頁第3行）。上情如果無訛，原判決似認定王金木在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時，為購買註冊點轉售予其他投資人以遂行非法吸金，及規避檢調查緝非法吸金之資金流向，而與葉貞岑、蔡月華共同為上開洗錢行為，且依事實欄二（附表2）所載王金木以澳斯芬公司名義違法吸收資金之犯罪時間為101年8月間起，迄105年8月4日為警查獲，事實欄五則認定王金木、葉貞岑、蔡月華洗錢犯行時間為102年3月4日至103年8月25日、105年3月30日、105年6月21日至同年7月29日，倘亦屬實，王金木、葉貞岑、蔡月華似於本案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之犯罪期間，以轉（匯）款或交付現金予他人之方式，掩飾或隱匿因自己重大犯罪所得財物（非法吸收資金）進行洗錢，則其等違反銀行法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與洗錢犯行間，能否謂係各自獨立、互不相屬之數行為？是否有部分合致且犯罪目的單一，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評價為一罪方符合刑罰公平原則，而認應屬想像競合犯？攸關罪數評價及法律之適用，即有查究明白之必要，乃原判決就此部分未詳予論述剖析，泛謂王金木、葉貞岑、蔡月華所犯違反銀行法、洗錢防制法各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分論併罰等旨（見原判決第65頁第18至21行），自有理由不備之違法。　　　 ㈣間接正犯係以犯罪行為人本於自己犯罪之意思，不親自實施 犯罪行為，而利用無責任能力人或無犯罪意思之人實施犯罪 。換言之，係利用他人作為犯罪工具，間接實現犯罪構成要 件行為，行為人如對於犯罪事實，有所認知，並就全部犯罪 行為之實行，居於掌控之地位，即成立間接正犯。　　 　　事實欄六略載：王金木、葉貞岑與台灣通明科技有限公司（ 下稱台灣通明公司）登記、實際負責人戴通明，均明知大謙 公司與台灣通明公司間未有真實之電腦整合暨網路系統專案 交易，共同基於填製不實會計憑證之犯意聯絡，由台灣通明 公司技術長沈宗志依戴通明、財務長林妍君指示，製作書面 契約書，王金木、葉貞岑即以大謙公司名義匯款至台灣通明 公司玉山銀行臺中分行帳戶後，台灣通明公司「不知情之人 員」即接續填製所載不實統一發票共15張予大謙公司等情（ 見原判決第10頁第5至30行）。設若無訛，似指王金木、葉 貞岑利用不知情之台灣通明公司人員將不實交易據以填製會 計憑證（統一發票），惟理由僅記載「台灣通明公司」有填 載簽發所載會計憑證共15張交予大謙公司（同判決第53頁第 2至3行），或依憑王金木、葉貞岑間通訊監察譯文記載王金 木要求葉貞岑向「Abby」告知發票如何開立，或有跟「妍君 」說不能只單獨開發票匯款等旨（同判決第54頁第14至18行 ），據以說明所載台灣通明公司之會計憑證為不實，對於所 認定填載該等會計憑證之台灣通明公司人員係不知情或不具 犯罪意思之人，則未為必要之論述，已乏所由依據之說明， 事涉王金木、葉貞岑所犯違反商業會計法部分是否為間接正 犯，抑或其他法律關係？難謂無理由不備之疏漏。 　㈤犯罪所得及追徵之範圍與價額，認定顯有困難時，得以估算 認定之，刑法第38條之2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所稱估算，固 不受嚴格證明法則之拘束，僅需自由證明為已足，然法院仍 須依卷內資料查明、釐清作為估算基礎的連結事實，盡可能 選擇合適的估算方法，並於訴訟程序上，適時讓當事人知悉 估算之採用及其方法與所憑之準則，給予陳述意見之機會， 而踐行相關調查程序，俾符合正當法律程序。 　 原判決依徐源君供述固定以32元購得註冊點，再以33元或34 元轉售給下線會員等旨，從寬以有利徐源君之每點33元計算 其非法吸收資金規模，並認定其每點賺取1至2元之利潤，而 以1.5元估算其犯罪所得之金額（見原判決第49頁第17至27 行、第74頁第14行）。原判決既認定徐源君以每註冊點32元 購入，並以售價33元為基礎計算違法吸收資金之數額，卻又 認定徐源君從中賺取差價1至2元，而以1.5元估算犯罪所得 ，前後說明已有矛盾，且依原審筆錄之記載（見原審歷次筆 錄），原審似未適時使檢察官、徐源君知悉此部分估算之採 用及其方法與所憑之準則，給予表示意見之機會，訴訟程序 亦有欠周延。　　　　 ㈥證據雖已調查，若尚有其他重要證據未予調查，或疑點未予 釐清，致事實未臻明確者，即與未經調查無異，如遽行判決 ，仍難謂無應於審判期日調查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法。 　 原判決理由說明如附表10編號16所示參與人徐偉哲名下房地 之價款，其中264萬5,243元為徐源君贈與（其子）徐偉哲之 款項，然無證據足認該筆贈與款項為徐源君本案違反銀行法 犯行之犯罪所得，自無從沒收等旨（見原判決第78頁理由陸 ）。卷查，附表10編號16所示房地係於104年6月19日簽訂買 賣契約，總價款3,300萬元（聲他字第1394號偵卷第17至24 頁），徐源君供稱：匯款170萬元並繳息94萬5,243元（聲他 字第1404號偵卷第47頁），徐偉哲亦供稱：徐源君贈與264 萬5,243元等語（同上卷頁），參諸徐偉哲所具刑事聲請發 還扣押物（解除扣押命令）狀記載「資金來源為……徐源君10 4年6月22日贈與40萬元……104年7月14日贈與30萬元及100萬 元……貸款部分自104年8月起至105年8月止每月應付貸款本息 及火險金額7萬2711元則係由徐源君所支付」（見聲他字第1 394號偵卷第2頁）。若果無訛，徐源君贈與徐偉哲170萬元 、繳納貸款本息期間係在104年6月至105年8月間，均在原判 決認定徐源君本案非法經營銀行業務吸收資金期間（102年3 月19日至104年11月11日、104年12月4日至105年8月3日）， 而徐源君於偵訊時自承已退休，從101年起開始投資本案投 資方案（偵字第20285號卷二第142頁），且原判決認定徐源 君未扣案犯罪所得達1,427萬6,859元（原判決第74頁第14行 ），則徐源君於104、105年間主要收入來源，是否即為從事 本案非法經營銀行業務吸收資金？抑或有其他收入來源？倘 徐源君果無其他收入來源，則所贈與徐偉哲之264萬5,243元 ，來源為何？是否為徐源君違法吸金之款項或其犯罪所得而 應予沒收、追徵？原審非不能函詢稅捐機關或查調相關財產 所得資料，以究實情。原審就此未能進一步調查、審認，逕 以無證據證明該筆款項即為徐源君之犯罪所得，而對徐偉哲 不予沒收，致檢察官上訴意旨執以指摘，難謂無調查未盡、 理由欠備之違誤。　　　　 三、以上或為檢察官（本部分）、王金木、葉貞岑、蔡月華、徐 源君上訴意旨所指摘，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事項，而原 判決上開違背法令之情形，已影響於事實之確定，及參與人 山水公司、澳斯芬公司、大謙公司、徐偉哲之財產是否為上 揭王金木、葉貞岑、蔡月華、徐源君犯罪不法所得及數額之 認定，本院無從據以自為判決，應認原判決關於本部分有撤 銷發回更審之原因。又本件關於王金木、葉貞岑、蔡月華、 徐源君部分自105年12月2日繫屬第一審法院之日起，迄今已 逾8年，倘發回後，如為有罪之判決，是否符合刑事妥速審 判法（下稱速審法）第7條減輕其刑之規定，案經發回併應 注意及之。另王金木、葉貞岑、蔡月華行為後，洗錢防制法 於113年7月31日再經修正公布全文31條，案經發回，應一併 注意新舊法律之比較適用。 貳、上訴駁回（即檢察官就被告黃翠霞、林文章、劉得萬、王月 、陳蒨誼、周克良、曲宏慈，及關於王金木、徐源君不另為 無罪諭知提起上訴）部分 一、黃翠霞、林文章、劉得萬、王月部分 　㈠檢察官上訴範圍： 　　110年6月18日刑事訴訟法第348條修正施行前已繫屬於第一 審或第二審法院之案件，在修正施行後始因上訴而繫屬於第 二審或第三審法院者，應適用修正後規定以定其上訴範圍。 本件係於113年1月3日因上訴而繫屬於本院，關於上訴範圍 自應適用修正後之新法規定；又檢察官不服原判決關於黃翠 霞、林文章、劉得萬、王月（下合稱黃翠霞等人）部分提起 上訴，上訴書具體記載「其餘被告及第三人即參與人沒收部 分」提起上訴，且關於黃翠霞等人之上訴理由，係在「四、 沒收部分」項下，針對原審未予宣告沒收而為論述，就黃翠 霞等人被訴相關罪嫌，均未述及任何上訴理由，應認檢察官 就黃翠霞等人之上訴範圍僅限於沒收部分，均合先敘明。 ㈡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黃翠霞等人遭查扣之物，為被害投資 人所交付參與本案投資方案購買註冊點之款項，屬本案違法 吸金事實之一環，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且 黃翠霞等人既經原審認定不成立犯罪，即係犯罪行為人以外 之第三人，受其等招攬參與投資之款項，除應發還被害人或 得請求損害賠償人外，亦應沒收。　 ㈢依105年7月1日修正公布之刑法沒收新制規定，固將沒收定性 為「刑罰及保安處分以外之獨立法律效果」，而非刑罰（從 刑），然沒收之發動仍須以犯罪（違法）行為之存在為前提 ，參以刑事訴訟法第309條第1款規定，有罪之判決書，應於 主文內載明所犯之罪，並分別記載諭知之沒收，可徵刑事被 告本案之沒收與其所犯之罪名，具有一定之依附關係，仍以 有罪判決始有犯罪行為人沒收與否之問題。 　　本件原判決認定檢察官起訴、追加起訴黃翠霞等人涉犯銀行 法第125條第1項前、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嫌，依檢察 官所舉證據，不足形成有罪之心證而維持第一審諭知黃翠霞 等人無罪之判決，駁回檢察官在第二審之上訴。檢察官不服 原判決關於黃翠霞等人部分，明示僅就沒收提起上訴，則黃 翠霞等人被訴所涉犯罪，既經第一審、原審均諭知無罪，又 未據檢察官提起第三審上訴，已告確定，黃翠霞等人即非屬 刑法第38條之1所指犯罪行為人，原判決未為相關沒收之宣 告，於法並無不合。且稽之原審筆錄記載，檢察官於辯論終 結前，並未以書面或言詞主張黃翠霞等人有何為財產可能被 沒收之第三人，以及符合第三人沒收之要件、有參與沒收程 序之必要性，而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規定予以宣告沒收 ，檢察官上訴本院始主張黃翠霞等人為犯罪行為人以外之第 三人，並取得本案違法吸金之不法利得，亦應沒收等旨，顯 非依據卷內資料而為指摘。檢察官本部分之上訴違背法律上 之程式，應予駁回。 ㈣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於114年2月7日以桃檢亮雨113偵2318字 第1149013733號函檢送案卷10宗、光碟8片，函請本院併案 審理該署113年度偵字第2318號王月違反銀行法案件（有關 併予審理之犯罪事實，詳如檢察官移送併辦意旨書所載）。 本件有關王月部分，已從程序上駁回檢察官之上訴，本院自 無從就前揭併案部分併為審理，應退回檢察官另行依法處理 ，附此敘明。 　　　 二、王金木、徐源君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　　 　㈠速審法第9條第1項規定，除同法第8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 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之理由，以該判決所適用 之法令牴觸憲法、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或違背判例（判決先 例）者為限。所稱「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並不以在 主文內諭知者為限，即第二審撤銷第一審所為無罪之判決， 改判論被告一部分有罪，一部分因不能證明犯罪，而於理由 內說明「不另為無罪諭知」，或第二審係維持第一審「不另 為無罪諭知」部分之判決亦屬之，始合於立法旨趣。是檢察 官對於上開類型案件提起第三審上訴，自應在上訴理由內具 體敘明原判決究竟如何具備速審法第9條第1項各款所列事項 ，係屬法定要件。如其上訴理由書狀並未具體敘明該等事項 ，即應認其上訴為不合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㈡經查，檢察官起訴王金木、徐源君違反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 後段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嫌，經第一審審理結果，以不能證 明其2人犯罪而判決均無罪，檢察官提起上訴，經原審審理 結果，撤銷第一審無罪判決，改諭知王金木、徐源君有罪， 然就王金木、徐源君被訴對外非法吸收資金數額，應以每註 冊點34元之價格計算，2人所吸收資金為16億4,262萬6,125 元、3億2,360萬8,803元部分，認應從寬以有利王金木、徐 源君之每註冊點32元、33元分別計算其等吸收資金規模為15 億4,600萬1,059元、3億1,409萬898元，逾此金額部分，不 能證明犯罪，此部分因與經認定有罪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 部分有集合犯之實質一罪關係，而不另為無罪諭知（原判決 第62頁第23行至次頁第3行）。依前開說明，檢察官就此部 分提起第三審上訴，即應具體敘明原判決究竟如何具備速審 法第9條第1項所列事項，然檢察官就此並未具體指明上載要 件，揆之首揭說明，難謂符合上開得為第三審上訴之法定要 件。其此部分上訴不合法律上之程式，亦應予駁回。 三、陳蒨誼、周克良、曲宏慈部分 ㈠第三審上訴書狀，應敘述上訴之理由，其未敘述者，得於提 上訴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於原審法院；未補提者，毋庸命其 補提。已逾上述所定期間，而於第三審法院未判決前仍未提 出上訴理由書狀者，第三審法院應以判決駁回之。刑事訴訟 法第382條第1項、第395條後段分別定有明文。 　㈡檢察官不服原判決關於陳蒨誼、周克良、曲宏慈部分，於112 年11月17日明示僅就沒收部分提起上訴，惟其所提出上訴書 ，並未敘及關於其3人之上訴理由，迄今逾期已久，於本院 未判決前仍未提出，依上開規定，檢察官此部分之上訴自非 合法，應併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第395條，判決 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六庭審判長法　官 段景榕 法　官 洪兆隆 法　官 汪梅芬 法　官 林婷立 法　官 何俏美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鄭淑丰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2025-03-26

TPSM-113-台上-162-20250326-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洗錢防制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185號 上 訴 人 劉孟勳 吳庭富 陳彥偉 戴旖安 蔡信憲 林鈺穎 宋慧峮 王建欽 柯智強 黃冠儒 胡強政 上列11人共同送達代收人 宋巧靖 上 列 1 人 選任辯護人 陳裕文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洗錢防制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 院中華民國113年9月3日第二審判決（112年度金上重訴字第6號 ，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7559、8069、8 304、8472、1045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 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 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 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 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 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 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至原判決究竟有無違法，與上 訴是否以違法為理由，係屬二事。 二、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上訴人劉孟勳、吳庭富、陳彥偉、 戴旖安、蔡信憲、林鈺穎、宋慧峮、王建欽、柯智強、黃冠 儒、胡強政有原判決事實欄所載之特殊洗錢犯行明確，因而 撤銷第一審判決關於上訴人等被訴如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一、 二所涉修正前一般洗錢、圖利供給賭博場所與圖利聚眾賭博 ，及指揮、參與犯罪組織均諭知無罪部分之不當判決，經新 舊法比較，改判論處上訴人等共同犯行為時特殊洗錢各罪刑 ，併對劉孟勳、吳庭富、陳彥偉、戴旖安、蔡信憲、林鈺穎 、宋慧峮、柯智強、黃冠儒、胡強政諭知相關沒收、追徵。 已詳敘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及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心證理 由，對於上訴人等否認犯行之供詞及所辯各語認非可採，亦 已依據卷內資料詳加指駁，有卷存資料可資覆按（另就上訴 人等被訴刑法第268條之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及意圖營利 聚眾賭博、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之指揮、參與犯罪 組織等罪嫌部分，不另為無罪之諭知，及就劉孟勳、吳庭富 被訴如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三所載涉犯一般洗錢及非法地下匯 兌罪嫌部分，維持第一審諭知其2人該部分無罪之判決，駁 回檢察官此部分在第二審之上訴，均未據檢察官聲明不服， 已確定）。 三、上訴意旨略以： ㈠上訴人等之上訴意旨均略稱： 　⒈修正前洗錢防制法（下稱舊洗錢法）第14條之構成要件須以 犯罪嫌疑人該當同法第2條所列罪名，始有適用之餘地。依 起訴書所載之犯罪事實，上訴人等所涉犯者為一般洗錢罪嫌 ，又同法第15條之特殊洗錢罪，係以犯罪嫌疑人不構成同法 第2條第2款、第3條第2款所列之罪為前提，顯見2罪屬互斥 關係，無從變更起訴法條。乃原判決逕行變更起訴法條，論 以特殊洗錢罪，自有未受請求事項予以判決之違法。 ⒉原判決既認上訴人等構成特殊洗錢罪，即無成立刑法第268條 之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及意圖營利聚眾賭博罪等前置犯罪 之餘地，亦無成立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之指揮、參 與犯罪組織之可能，則原判決就此部分不另為無罪之諭知顯 然有誤，未就該部分諭知無罪，顯然漏判，容有已受請求之 事項未予判決之違法。又原判決以檢察官已在原審當庭變更 舊洗錢法第15條之特殊洗錢罪，毋庸變更起訴法條，可以逕 行對上訴人等論以特殊洗錢罪刑，則檢察官原先起訴之意圖 營利供給賭博場所及意圖營利聚眾賭博罪、指揮或參與犯罪 組織罪已不在審判範圍內，原判決仍就該部分不另為無罪諭 知，應有未受請求之事項予以判決之違法。 ⒊相關越南金融帳戶既非上訴人等所提供，且對如何取得並綁 定特定手機亦不知情，更無證據顯示其等與越南金融帳戶之 取得有何關連，遑論有何以「不正方法取得」之情，則原判 決依劉孟勳供承自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大陸籍合夥人（下稱 某甲）取得越南金融帳戶等客觀事實，逕認上訴人等有以不 正方法取得帳戶，即有未洽。又檢察官提供之御鑫平台之截 圖，固有多筆不知名越南金融帳戶之相關資料，然該證物不 足以證明確有該等不知名越南金融帳戶確實存在。另扣案電 腦內轉帳截圖及扣案手機內轉帳資料，得否相互對應？何以 證明係上訴人等使用或操作？越南金融帳戶如何對應御鑫平 台？該等帳戶是否存在實際使用者？再者，原判決以扣案電 腦內御鑫平台之系統，認定本案水房於民國110年12月31日 至111年3月2日，累積經手轉帳金額達越南盾（下同）2,220 億8,810萬7,195元，但御鑫平台如何統計上訴人等使用手機 轉帳之金額？該平台所統計之金流如何對應轉帳截圖及金流 是否存在等情，均未見檢察官逐一舉證，不具補強證據適格 。原判決僅以上訴人等分別於警詢、偵查中之供述，未實際 勘驗扣案手機是否確有綁定越南銀行帳戶，遽認其等利用扣 案手機洗錢，顯以上訴人等之自白作為有罪判決之論據，違 反證據法則。 ⒋原判決既認上訴人等所收付之款項皆源自於境外客戶之委託，且不足以認定本案水房處理之款項為博弈網站之賭金，不構成刑法第268條之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及意圖營利聚眾賭博罪，則其等所代收代付之款項既非屬舊洗錢法第2、3條所規範之特定犯罪，應認為有合理來源之合法款項。又本案御鑫平台「營運管理系統」之收付款均為系統自動化進行，並非由上訴人等操作，顯然其等對於御鑫平台支付系統內之帳戶，不具管理、控制之實質權限，亦無從中獲利，難謂對系爭帳戶內之款項具「持有」或「收受」關係。上訴人等之行為與特殊洗錢罪之構成要件不符，自不能論以該罪之共同正犯或幫助犯。⒋ ⒌上訴人等是否有洗錢之犯行乙節，於警詢、偵查及審理中所 述不一，原判決採其等於警詢、偵查之供述，摒棄其等於審 理中經具結之證述，認定其等構成特殊洗錢罪。然其等於警 詢、偵查中均供述「御鑫支付水房」內係賭博網站洗錢等語 ，則何以其等所述為賭博網站洗錢部分不足採信，未說明理 由，自有理由不備。 ⒍原判決事實認定本案水房於110年12月31日至111年3月2日， 累積經手轉帳金額達2,220億8,810萬7,195元，然理由又認 本案無證據證明有實際查扣洗錢之財物，顯有矛盾。 ㈡胡強政上訴意旨另略稱： 其於警詢、偵查中已坦承其所有之犯罪事實、方法，屬於「 偵查中自白」之事實，原判決以其於偵審中未就所犯特殊洗 錢罪之「罪名」予以認罪，遂認其不符合舊洗錢法第16條第 2項減輕其刑要件，判決違法。 四、犯罪是否已經起訴，應以起訴書依刑事訴訟法第264條第2項 第2款規定所記載之「犯罪事實」為準。而檢察官或自訴人 如以實質上一罪或裁判上一罪起訴，因在訴訟上只有一個訴 權，基於審判不可分之原則，其一部判決效力及於全部，法 院如認一部成立犯罪，其他被訴部分不能證明犯罪時，僅能 為單一主文之有罪判決，其不能證明犯罪之部分，於判決理 由內說明因係被訴實質上或裁判上一罪，故不另為無罪諭知 之旨，即為已足，不得強行割裂為一部有罪一部無罪之判決 。又上訴乃對判決不服而請求救濟之制度，上訴所主張之內 容自應有上訴利益，「無利益，即無上訴」可言，而不另為 無罪諭知部分之判決，對於提起上訴之被告，顯無上訴利益 。 　　原判決已敘明上訴人等被訴如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一、二所涉 刑法第268條之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及意圖營利聚眾賭博 、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之指揮、參與犯罪組織等罪 嫌部分，雖欠缺補強證據及不該當指揮、參與犯罪組織要件 ，惟此部分如果成罪，與前述有罪之特殊洗錢罪之間，具有 想像競合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等旨（見 原判決第25頁第6行至第27頁第9行），並無不合。又原判決 不採信上訴人等於警詢、偵查中關於係為賭博之特定犯罪洗 錢（即一般洗錢）之供述，併對其等所涉前揭賭博罪嫌部分 不另為無罪之諭知，且因該部分未據檢察官聲明不服，已確 定，上訴人等此部分上訴意旨執以指摘，自非適法之第三審 上訴理由。 五、刑事訴訟法第300條規定，有罪科刑或免刑之判決，法院得 就起訴之犯罪事實，變更檢察官所引應適用之法條，係指在 不擴張及減縮原訴之原則下，法院得就有罪判決，於不妨害 基本社會事實同一之範圍內，自由認定事實，變更檢察官所 引應適用之法條。而一般洗錢罪與特殊洗錢罪之基本社會事 實，均為掩飾或隱匿非合理來源財產之洗錢行為。 　　原判決已載敘特殊洗錢罪與一般洗錢罪之基本社會事實同一 ，均為掩飾或隱匿非合理來源財產之洗錢行為，且此部分業 經公訴檢察官於原審當庭變更起訴法條，並經告知上開罪名 ，無礙上訴人等防禦權之行使，予以審理，尚無不合。 六、舊洗錢法第15條之特殊洗錢罪乃105年12月28日修正新增， 依主管機關法務部提案之立法說明所載，已指明：洗錢犯罪 之偵辦在具體個案中經常只見可疑金流，未必了解可疑金流 所由來之犯罪行為，顯見洗錢犯罪在本質上無從確知犯罪行 為之存在，僅為合理限制洗錢犯罪之處罰，乃以不法金流與 特定犯罪有連結為必要。然在不法金流未必可與特定犯罪進 行連結，而依犯罪行為人取得該不法金流之方式，已明顯與 洗錢防制規定相悖，有意規避洗錢防制規定，為落實洗錢防 制，避免不法金流流動，對於規避洗錢防制規定而取得不明 財產者，亦應處罰，爰參考澳洲刑法立法例予以規範，增訂 第15條之特殊洗錢罪，並適度限制其適用範圍，定明其所收 受、持有、使用之財產無合理來源，與收入顯不相當，且其 取得以符合該條第1項第1至3款所列舉之行為類型為限。而 行為人雖未使用冒名或假名之方式為交易，然以不正方法， 例如：向無特殊信賴關係之他人租用、購買或施用詐術取得 帳戶使用，製造金流斷點，妨礙金融秩序，亦屬第2款所稱 「以不正方法取得他人向金融機構申請開立之帳戶」等旨。 依上開說明可知，特殊洗錢罪之不法金流非如一般洗錢罪須 與特定犯罪進行連結，只須依卷內證據資料綜合判斷，可認 犯罪行為人取得之不法金流，係無合理來源，且與收入顯不 相當，已明顯與洗錢防制規定相悖，有意規避洗錢防制規定 ，即可成立，無須與特定犯罪有連結為必要，且已明白表示 ，向無特殊信賴關係之他人租用、購買或施用詐術取得帳戶 使用，製造金流斷點，妨礙金融秩序，亦屬該條第1項第2款 例示之以不正方法取得他人向金融機構申請開立之帳戶之類 型。 原判決依憑上訴人等所為不利於己之供述，佐以相關水房現 場圖、「御鑫支付」員工出勤表、薪資表、營運管理系統截 圖、訂單統計報表截圖、入出款交易表、搜索扣押筆錄、扣 押物品目錄表、照片、現場電腦資料光碟、高雄市政府警察 局刑事警察大隊現場數位證物蒐證紀錄等證據資料綜合判斷 後，認定本案水房所使用之越南金融帳戶係某甲以支付對價 之方式向越南不特定民眾租用，並在手機上設定越南金融帳 戶資料後，寄送予劉孟勳再交由吳庭富等其餘上訴人使用， 且本案水房使用之越南金融帳戶甚多，顯非一般向親友借用 之情形，乃認上訴人等透過租用方式取得、使用他人之越南 金融帳戶，上開取得金融帳戶之方式，已符合舊洗錢法第15 條立法理由所舉例示「以不正方法取得金融帳戶」之類型， 又其等知悉使用越南金融帳戶所收付款項無法經由一般金融 機構或支付公司進行收付，並無合理來源，且自110年12月 31日至111年3月2日累計經手轉帳金額高達2,220億8,810萬7 ,195元（折合新臺幣約2億7,276萬7,442元），亦與其等收 入顯不相當，上訴人等所為，已該當於特殊洗錢罪之構成要 件，並載敘：觀諸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現場數位 證物蒐證紀錄所示，扣案之電腦內存有多張越南金融帳戶轉 帳紀錄圖片、轉帳照片、手機轉帳流程、設定越南金融帳戶 之手機照片及越南人頭身份證件等，足認本案水房內有多支 已設定越南金融帳戶之手機，及使用手機進行轉帳之事實， 佐以上訴人等亦分別陳明有以手機操作越南金融帳戶進行轉 帳等語，是本案水房確有使用設定越南金融帳戶之手機進行 轉帳的行為，及上訴人等經手之款項存在於其等使用之越南 金融帳戶內，且水房人員須持續監看帳戶餘額，並轉帳調整 帳戶內餘額，故上訴人等對上開帳戶具有使用、管領權限， 亦對該等款項具持有關係，併就上訴人等所辯各節何以不足 採信等各情，其審酌之依據及取捨判斷之理由。凡此，概屬 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合法行使，核其論斷說明，衡諸經驗及 論理等證據法則皆無違背，亦無上訴意旨所指僅以上訴人等 之自白作為唯一證據而有欠缺補強證據、理由不備或矛盾等 違法。又原判決係以警方自扣案電腦所登入瀏覽之營運管理 系統，查悉本案水房自110年12月31日至111年3月2日累計經 手轉帳金額高達2,220億8,810萬7,195元，並未認該部分係 實際查獲（扣案）洗錢之財物，上訴意旨執以指摘原判決此 部分有事實及理由矛盾云云，尚有誤會，自非上訴第三審之 合法理由。 七、舊洗錢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2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 中自白者，減輕其刑」而所謂自白者，乃對自己之犯罪事實 全部或主要部分為肯定供述之意，亦即應有就所犯同法第14 條、第15條之基本犯罪構成要件事實於偵查或審判中為自白 ，方屬相當。 　　稽之卷內筆錄所載，胡強政於警詢陳稱「我有做這些事情， 但是我以為這些錢都是客人賭博輸贏的錢，不是把錢給我們 ，我們只是賺手續費，以為我們單純只是客服，不知道是洗 錢」（見警四卷第417、418頁、偵三卷第13、14頁），另於 偵查時供稱「我承認賭博，洗錢不承認」(同上偵查卷第 28 、29頁)，而其於第一審及原審均否認洗錢犯行，始終未為 肯定之供述，原判決就胡強政部分，因而未適用舊洗錢法第 16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於法並無違誤。 八、刑事訴訟法所稱依法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係指與待證 事實有重要關係，在客觀上顯有調查必要性之證據而言，其 範圍並非漫無限制，必其證據與判斷待證事實之有無，具有 關連性，得據以推翻原判決所確認之事實，而為不同之認定 ，若僅枝節性問題，或所證明之事項已臻明確，或就同一證 據再度聲請調查，自均欠缺其調查之必要性，未為無益之調 查，無違法可言。 　　稽之原審審判筆錄之記載，上訴人等及劉孟勳、吳庭富、陳 彥偉於原審選任辯護人對於審判長提示並告以要旨之臺灣高 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113年7月18日高分檢良上蒞2086號字 第0000000000號函及所附聲請補充證據及調查證據書（即現 場數位證物蒐證紀錄）時，雖陳稱辯論時一併表示意見或沒 有意見（見原審卷二第103至105頁），然觀之上開現場數位 證物蒐證紀錄，扣案御鑫平台電腦內檔案，有多張行動電話 之越南金融帳戶轉帳截圖，並能對應至扣案行動電話之轉帳 報表等紀錄（見原審卷一第355至490頁），因認其等於警詢 、偵查所為不利於己之供述與事實相符，與卷附資料委無不 合，經合法調查，採為認定犯罪事實之部分論據，無違證據 法則。嗣原審審判長於調查證據完畢後，詢問「尚有何證據 請求調查？」時，上訴人等及其等辯護人均答稱沒有（見原 審卷二第118頁），乃以本件事證已臻明確，未再為無益之 調查，難謂有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法可 言。其等於上訴本院時，始主張原審未實際勘驗扣案行動電 話是否確有綁定越南銀行帳戶，有證據調查未盡之違法，自 非依據卷內資料而為指摘。 九、綜合前旨及其他上訴意旨，均非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 原判決有何違背法令之情形，徒就原審採證認事之適法行使 ，以及原判決已明確論斷說明之事項，暨不影響於判決結果 之枝節問題，徒以自己之說詞，任意指為違法，要與法律規 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應認其等上 訴均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皆予以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 梁宏哲 法　官 周盈文 法　官 劉方慈 法　官 陳德民 法　官 楊力進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張齡方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4 　　月　　1 　　日

2025-03-26

TPSM-114-台上-185-20250326-1

台抗
最高法院

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等罪聲請再審

最高法院刑事裁定 114年度台抗字第257號 抗 告 人 強冠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李衍志 抗 告 人 葉文祥 上二抗告人 共同代理人 李衍志律師 洪士棻律師 陳明富律師 上列抗告人等因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 等法院高雄分院中華民國113年12月23日駁回其聲請再審之裁定 （112年度聲再字第180號），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抗告駁回。 理 由 壹、葉文祥部分：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及第3項規定，為受判決人 之利益，得以發現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足認受有 罪判決者應受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判決 之新事實或新證據為由，聲請再審。是為受判決人利益聲請 再審所憑之新事實或新證據，除須具有未經判斷之嶄新性（ 或稱新規性）外，尚須具備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而 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所認定事實之確實性（或稱明確性、顯 著性），二者均不可或缺，倘未兼備，因與上揭法定聲請再 審事由不符，法院即應認聲請再審為無理由，依同法第434 條第1項規定，以裁定駁回之。又刑事訴訟之再審制度，係 為確定判決認定事實錯誤而設之救濟程序，故為受判決人利 益聲請再審者，必其聲請合於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1 款至第6款或第421條所定之情形，始得為之。此與非常上訴 程序旨在糾正確定裁判之審判違背法令者，並不相同。如對 於確定裁判認有違背法令之情形者，應依非常上訴程序尋求 救濟。是關於原確定判決理由不備、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 據未予調查等部分，均屬原確定判決是否違背法令之範疇， 與得為再審之理由無一相符，合先敘明。 二、本件抗告人葉文祥因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等罪案件，對 於原審法院104年度矚上重訴字第1、2號刑事確定判決（下 稱原確定判決，經本院106年度台上字第770號判決，就葉文 祥部分係以上訴不合法律上程式予以駁回），依刑事訴訟法 第420條第1項第6款規定聲請再審，聲請意旨略以：㈠、葉文 祥時任強冠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強冠公司）董事長兼總 經理，於向上游廠商採購之油品原料，乃可加工精製供人食 用之純香豬油，於製作完成後，以「全統香豬油」等名稱售 予消費者食用，伊主觀上並不認識所購入者竟係不得供人食 用之劣質飼料油或動物混合油，採購原料油之過程，悉授權 強冠公司之副總經理戴啟川與地下油行業者郭盈志、永成油 脂有限公司及永成物料有限公司（下合稱永成公司）負責人 蔡鎮州等人接洽，伊並未參與，亦不知情，伊絕無採購不可 供人食用之飼料油或動物混合油，以摻偽或假冒方式製造食 用豬油販賣之意圖，亦無詐欺之犯意，此除有葉文祥之陳述 、證人即戴啟川、吳照惠、吳燕禎、黃武緯等人偵訊之供述 為證外，復有卷內電話監聽錄音譯文可佐。㈡、葉文祥與郭 盈志並無犯意聯絡，吳燕禎、黃武緯等人所為不利於伊之證 述與事實不符，且有諸多矛盾，乃原確定判決竟引為不利於 葉文祥之認定，顯有違誤。㈢、葉文祥純係受郭盈志、蔡鎮 州等人所詐騙，己身同為受害者，此有郭盈志與施閔毓間之 電話監聽錄音譯文、郭盈志於偵查中之自白等足以證明。㈣ 、原確定判決無視證人葉明謀證述其販售給強冠公司之原料 豬油價格範圍為每公斤新臺幣（下同）「20幾到30多塊」、 將不需再經精製程序之純製豬油與必須再經精製程序之加工 豬油之價格混為一談，另比對永成公司出售飼料用豬油之單 價自23.8095至27.1428元，出售給強冠公司之原料豬油單價 則自28.90714至33.47元，其間高低價差高達5至6元。衡諸 一般商場行情，強冠公司若非受騙，焉可能以如此高單價購 買油品。再衡諸強冠公司購買日本豬油價格42.68元（包含 關稅及運費成本），與強冠公司採購國內豬油價格相比，並 無明顯過高，且該日本豬油屬少量採購僅用於特定產品，原 確定判決將二種不同原料混為一談，以強冠公司進口特定原 料之平均價格作為不利葉文祥之認定，非無可議。而證人葉 明謀就油品價格之證述，以及郭盈志與案外人吳長勳通話時 ，亦提到民國103年7、8月間原豬油國際盤行情下降，葉文 祥因而調降103年7月購買原豬油單價為27元，乃當時之正常 行情價，與其他食用油大廠介於30至34元間之價格相仿，足 見強冠公司向郭盈志購油之價格大部分訂為30.94元，並未 明顯過低。孰料原確定判決僅引用部分證詞，認定葉文祥與 戴啟川以26至30元之價格，明知不可能購得以正常原料與方 式炸煮之原料豬油，而必然僅能購得不可供人食用之劣質油 ，其事實認定，允有欠妥。㈤、原確定判決採信郭盈志、蔡 鎮州前後不一之證詞，認定葉文祥乃本案之正犯，其事實認 定，同屬錯誤。㈥、臺灣嘉義地方法院（下稱嘉義地院）103 年度訴字第567號刑事判決（蔡鎮州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 法案）、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下稱臺南高分院）110年 度重上更二字第55號刑事判決（蔡鎮州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 理法案)、原審105年度矚上重訴字第1、2、3號刑事判決（ 正義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正義公司〉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 案），與本案相互比對後，可發現葉文祥係受永成公司蔡鎮 州矇騙，並無採購不可供人食用之飼料油或動物混合油，以 摻偽或假冒方式製造食用豬油販賣之主觀犯意。㈦、葉文祥 向張天曜洽借治富企業行及禾鈜企業社（下合稱治富等企業 行）發票，與戴啟川向郭盈志購油係屬兩事，又葉文祥不知 永成公司無進項證明，亦不知蔡鎮州另設三間商行用豬油發 票與正義公司交易，葉文祥於交易之初主動索取豬油進項證 明，蔡鎮州回覆發票數量不足，無法開發票。強冠公司始另 以治富等企業行取得發票，原確定判決不察，遽為不利於葉 文祥之認定，殊有不當。㈧、原確定判決曲解卷附電話監聽 錄音譯文之原意，遽為不利於葉文祥之認定，亦有未洽。㈨ 、原確定判決不察，混淆純製豬脂（熬製豬脂）與加工豬脂 （精製豬脂），認定戴啟川指定向郭盈志購買之油品等級遠 不及可供人食用之「香豬油」及「中油」，戴啟川明知郭盈 志所交付油品應屬劣質油，並非無疑云云。 三、原裁定則以：㈠、原確定判決已敘明，依蔡鎮州、沈有達之 證述、原確定判決附表（下稱附表）二所示交易之銷貨單上 「品名／規格」欄位均載明「飼料油：一級豬油」、發票、 強冠公司傳票、交易明細資料等，認定葉文祥明知永成公司 所販賣者為飼料油，仍予購入；另依吳燕禎、黃武緯等之證 述，可知其等曾向葉文祥反應，應對郭盈志之油品為稽核， 惟未獲置理，再依葉文祥、戴啟川等人之供述、吳燕禎、黃 武緯之證述、財團法人食品工業發展研究所（下稱食研所） 103年11月28日函文就碘價檢驗數據之說明暨證人魏仕廷、 陳景川等人之證述，葉文祥已可充分懷疑係劣質油或攙有豬 油以外其他動物成分。又上開人等之證述及食研所函文、傅 信嘉、張嘉凱、施閔毓、吳照惠等人之證述、行政院衛生署 （現改制為行政院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103年12月9 日、104年4月9日函文就GC圖之參考價值說明；復綜合戴啟 川與郭盈志、郭盈志與施閔毓或其他人之對話監聽錄音譯文 ，與強冠公司自定檢驗標準與各該收貨之實際檢驗情形，強 冠公司之原物料異常處理單、進出廠油脂化驗紀錄表、吳燕 禎提出的手寫化驗紀錄、手寫資料、各該特採申請單上均有 載明異常情形及特採原因，經葉文祥簽名確認等事證。足認 葉文祥明知郭盈志所交付之油品品質低劣且有攙混情形，非 可供人食用，仍予收購，製造食用油銷售；而吳燕禎、黃武 緯於建言未獲置理之情況下，亦明知上開油品有不可供人食 用之情形，仍配合葉文祥作為，與葉文祥有犯意聯絡及行為 分擔，而依相關證據資料綜合判斷後，本於法院證據取捨之 職權行使，並就葉文祥否認犯罪及所辯各節何以不足採取， 或均無從為有利於葉文祥之認定，因而為上開判決結果，經 核原確定判決已依據卷內資料，並就認定葉文祥犯罪及證據 取捨與其等之辯解何以不可採信等理由，詳加指駁及剖析論 述其取捨之理由綦詳。核其所為之論斷，尚與經驗法則及論 理法則無違。本件聲請意旨所舉卷內戴啟川、吳照惠、吳燕 禎、黃武緯、郭盈志、施閔毓等人之證述，卷附電話監聽錄 音譯文等證據，均經原確定判決詳為調查論斷，顯非聲請再 審所指之新事實、新證據，係就原確定判決已明白論斷之事 實再事爭執，而屬其主觀、片面自我主張，對原確定判決採 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任意指摘並持相異評價，而無法動 搖原確定判決之結果，均難謂係合法之再審事由。㈡、強冠 公司本案相關採購事宜，縱使葉文祥就強冠公司一定範圍之 採購已授權戴啟川處理，然自附表二所示各該未及100萬元 之採購，係由葉文祥親自與蔡鎮州接洽乙節，亦為葉文祥所 不爭執，且經原確定判決認定屬實，堪認強冠公司授權機制 並非全如聲請意旨所稱相關採購事宜悉由戴啟川為之，葉文 祥仍非不得自行接洽；況是否親自接洽、事前或事後簽名等 節，與葉文祥主觀上是否知情，無必然相關聯，自堪認聲請 意旨此部分主張，實無從動搖原確定判決之認定。㈢、永成 公司之10張銷貨單，與另案正義公司或其餘銷貨單、確認單 比對結果，縱有記載方式不同之情形，然此亦經蔡鎮州證稱 ：不一定會記載飼料用油，跟大統簽合約，上面也是寫魚油 ，有時候是飼料油，（表格上）品名、規格是基本格式，對 照不對照對我們來講不是很重要，是沒有系統的打（字）法 ，「一級」豬油之「一級」只是一個形容詞，我們都是賣豬 油；因本案已遭羈押，相關文件都被扣走了，無法查證等語 ，有其104年2月3日偵訊筆錄、104年4月28日審判筆錄在卷 可考，顯見永成公司對於相關品名、規格之記載方式甚為隨 興，而無一定之要求；況蔡鎮州確於案發後遭受羈押禁見， 相關證物均遭扣案，蔡鎮州得否即時抽出相關憑證，恐非無 疑；則蔡鎮州為掩飾不法而故意將未記載「飼料油」之憑證 先行抽出等語，並無相關證據支持，顯屬臆測，自亦無從據 為有利於葉文祥之認定。㈣、葉文祥所辯伊對本案相關採購 事宜均不知情，絕無採購不可供人食用之飼料油或動物混合 油，以摻偽或假冒方式製造食用豬油販賣之意圖，亦無詐欺 之犯意一節之其餘聲請意旨，均係就原確定判決所認定之事 實再事爭執，依其主觀、片面自我主張，或對原確定判決採 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任意指摘，或對法院依職權取捨證 據持相異評價，而原確定判決即使審酌上開證據，仍無法動 搖原確定判決之結果。㈤、葉文祥主觀上對於本案採購均屬 劣質油品均有認識，而仍予以購入等節，為原確定判決所認 定無訛；至本案強冠公司向郭盈志、蔡鎮州等人收購油品之 價格如附表一、二所示，顯然低於市價之4、50元，且採購 價格均由葉文祥親自決定等節，亦經原確定判決綜合卷內相 關證據審認無訛。則聲請意旨所執業經原審調查審認之相關 證據，即郭盈志及蔡鎮州之供述、電話監聽錄音譯文、葉明 謀之證述、99年12月17日及102年8月28日之買賣確認單、銷 貨單等證據，主張為伊同為被害人一節之新證據，自均無理 由。㈥、嘉義地院103年度訴字第567號刑事判決（蔡鎮州違 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案）、臺南高分院110年度重上更二 字第55號刑事判決（蔡鎮州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案)、 原審105年度矚上重訴字第1、2、3號刑事判決（正義公司違 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案）等，固然均在本案原確定判決之 後始確定。然而，法院就具體個案，依調查證據所得心證而 為判斷之結果，不受其他個案認定事實之拘束，則依前揭說 明，上開各該判決已非得據以聲請再審之「新事實或新證據 」，聲請意旨執為本案之新證據，亦無理由。㈦、郭盈志與 施閔毓間之電話監聽錄音對話內容，雖可認定係由郭盈志指 示施閔毓混摻魚油以便售予強冠公司，與葉文祥無涉；另舉 郭盈志於103年9月3日、9日、10日所陳述：均係與戴啟川接 洽，戴啟川不知相關油品來源，只要檢驗後符合要求就會收 我的油，因為我有摻其他油，所以還是有騙強冠公司，我認 罪，一開始有騙他（戴啟川）說油是我親自炸的等語，無視 於本案卷內尚有其餘郭盈志不利於葉文祥之陳述；且郭盈志 於103年9月3日、9日、10日偵訊期日亦稱：知道油品來源進 威企業股份有限公司是做飼料油，如果是食品豬油，價格要 4、50元，我只有賣26元；只要大公司都會進一些劣質的油 再來精製；戴啟川知道、也跟我說過我的油不純，戴啟川有 特別交代過不可以摻雜回鍋油、植物油等語而不利於葉文祥 ，是聲請意旨切割郭盈志與施閔毓間之電話監聽錄音對話內 容，僅執其中片段陳述，率謂郭盈志之陳述為不可採云云， 自無從動搖原確定判決之認定。㈧、葉明謀證稱：其係以30 至34元價格售予強冠公司、103年7、8月間原豬油市場行情 下降，甚至有降到30元以下等語一節。茲查原確定判決依葉 明謀所證「賣給強冠公司油的原料，是從冷凍肉品廠分解豬 肉剩下的肥豬肉、豬脂肪，還有市場的攤商送來豬脂肪，以 及一些中盤商送來的貨」、「從冷凍屠宰場榨出來的豬油成 本高的時候40幾元」、「有告訴葉文祥，我的成本是40元」 等語，認定以正常豬屠體組織、脂肪炸煮原料豬油，其成本 價必然在每公斤40元以上，且葉明謀有將此情告知葉文祥， 但葉文祥仍指示戴啟川出面以每公斤26至30元之低價向郭盈 志購油，顯見葉明祥明知不可能購得以正常原料與方式炸煮 之原料豬油，而必然僅能購得不可供人食用之劣質油之事實 ，均經原確定判決論述甚明。聲請意旨以自己之說詞，對原 確定判決明白論斷任意指摘，自無所憑，尚難以動搖原確定 判決就此部分採證認事職權適法行使之指摘，自難謂為適法 之再審理由。㈨、聲請意旨主張蔡鎮州在其後之臺南高分院 另案審理中，變更其說詞為強冠公司知悉本案之油品為飼料 油等語，並未舉出該等陳述之相關筆錄以實其說一節。揆諸 經蔡鎮州於103年2月3日偵查中證稱「強冠公司知悉本案之 油品為飼料油」等語，核與彼於臺南高分院另案審理中之證 詞並無扞格，自無聲請意旨所稱變更證詞之情形。此部分聲 請意旨所稱，顯屬誤會。㈩、原確定判決依吳照惠、蔡鎮州 證述、葉文祥於第一審104年3月25日審理中所自承「永成公 司有在賣飼料油，蔡鎮州開飼料發票我不要，他本身營業項 目沒有食用油發票」等語，認定強冠公司向永成公司購買飼 料油，未向永成公司索取發票，而另向治富等企業行取得發 票；並就葉文祥前後不一之辯解，與事實不符，採認蔡鎮州 所證「強冠公司的人說不用開發票，是他們不索取發票」等 語可信，而此刻意不拿發票、另外購買假發票之行為，顯然 違反交易常情，且徒增成本，足見葉文祥明知永成公司之蔡 鎮州所出售之油品係飼料油而刻意隱匿。、治富等企業行 之發票除用於向郭盈志購買本案劣質油品外，另亦做為強冠 公司向永成公司蔡鎮州購買劣質油品之進項憑證，均經原確 定判決所是認，堪認葉文祥向治富等企業行洽借發票使用， 早有前例，而其多次借用之目的，無需相同，於實施本案時 ，為掩飾購買飼料油之事實，再次借用治富等企業行之發票 ，並無違反事理常情。是葉文祥先前向張天曜洽借治富等企 業行發票之事實，與購入本案各該油品之事實，縱然無涉， 惟亦無礙於前揭原確定判決所為葉文祥有以治富等企業行之 發票掩飾不法之認定；則聲請意旨以二者間無涉，遽認即與 詐欺無關等語，亦無足採。、原確定判決依卷附郭盈志與 戴啟川103年4月28日（原確定判決誤載為18日）、7月3日、 4日、10日、11日、25日、8月12日之電話監聽錄音譯文，參 以戴啟川既知郭盈志所交付之油品品質不佳，來源可疑，僅 可作為飼料油，且依檢驗數據可知有攙混之情形，猶與葉文 祥商議後購買，價格又與飼料油相同，因認戴啟川、葉文祥 明知郭盈志出售之油品品質低劣，非可供食用仍予購買。至 103年5月1日之監聽譯文內容顯示，因郭盈志所交付之油品 未通過檢驗，遂指示施閔毓載回，戴啟川對於檢驗未過未加 質疑，更為詳細解說及同意郭盈志再送樣品，足認戴啟川僅 在意郭盈志之油品能否通過檢驗，而非有無攙混或是否來路 不明。再依葉文祥之供述、郭盈志、吳燕禎、生產部經理王 琮彬之證述可知，劣質油品固可經過後續製程予以改善而符 合檢驗標準，惟若不設收貨標準全盤接收，則製成率會過低 而不敷成本，故縱明知郭盈志交付之油品不純且品質低劣， 仍會要求其符合收貨標準，此觀諸戴啟川向郭盈志稱送來之 油品須與樣品相同，未符合收貨標準者減價採購等語可悉， 益徵強冠公司要求郭盈志之油品需符合檢驗標準，係基於成 本考量，而非不知郭盈志之油品品質低劣等旨，經核亦與經 驗或論理法則無違。、聲請意旨所舉各該相關電話監聽錄 音譯文，俱經原確定判決詳為調查審認，並載明其取捨及各 該辯解均不可採之理由，而就實質證據價值加以判斷，葉文 祥主張此部分電話監聽錄音譯文，為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 項第6款之判決確定前已存在而未及調查斟酌之新事實、新 證據，自非足採。遑論，原確定判決關於各該電話監聽錄音 譯文內戴啟川對檢驗標準之要求，多涉及油品製成率及製作 成本問題，與郭盈志交付之油品品質無涉，亦即相關對話已 顯現戴啟川僅在意油品能否通過檢驗數據，並不在意實際品 質。縱使原確定判決就103年7月3日之譯文，關於該段時間 ，葉文祥明知油品品質不佳仍允予購買，及103年7月10日、 11日所討論者為全部油品，與同年5月1日之電話監聽錄音譯 文顯示郭盈志主動將油載回等內容解讀有誤；然去除該等部 分，亦不影響原確定判決事實之認定。聲請意旨率以原確定 判決關於此部分電話監聽錄音譯文之解讀有誤，據為本件聲 請再審之論據，尚非可採。至聲請意旨所指103年7月25日監 聽譯文遭曲解部分，經查此部分之電話監聽錄音內容中關於 戴啟川與郭盈志於議價過程中，透露關於本案油品之相關資 訊，提及（戴啟川的出價）「跟飼料廠一樣」、「（若無法 接受）…有飼料廠你先出一點」、「（不要一直送驗，公司 會覺得有問題）…我想跟你進也沒辦法」等內容，原確定判 決因而認定戴啟川明知係以飼料油價格向郭盈志購買，據以 認定戴啟川之主觀犯意，佐以本件油品之購入價格確實明顯 低於市場價格等旨，並無聲請意旨所指原確定判決對此部分 電話監聽錄音內容之解讀有曲解之情形。、聲請意旨所指 關於103年8月12日之電話監聽錄音譯文部分，原確定判決混 淆熬製豬脂與精製豬脂等節，此為葉文祥自行解讀之結果； 原確定判決乃係依郭盈志、戴啟川2人間之對話，客觀說明 其等就強冠公司購買豬油之性質及分類，並認定戴啟川向郭 盈志購買之豬油，為顯然劣於香豬油及中油，而須經過再提 煉之原豬油，並無聲請意旨前揭所指混淆熬製豬脂與精製豬 脂之情形；至強冠公司購入原豬油，會經提煉後再行銷售等 節固然屬實，原確定判決以葉文祥係購入原豬油，而認油品 應屬劣質油乙節，其論述縱然較為簡略，然原確定判決所認 定之犯罪事實並無違誤。、綜上所述，葉文祥所舉聲請再 審之理由，均核與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之規定不 合，為無理由，應予駁回等旨。經核俱有卷內相關訴訟資料 可資覆按，且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無間，並無違誤或不當 。 四、綜上，本件抗告意旨，以自己之說詞，漫指原裁定不當，無 非執其在原審聲請再審之同一陳詞，就原裁定已詳為論駁之 事項，再事爭辯，及對於原確定判決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 使，徒憑己意，漫指原裁定違法。揆諸首揭說明，應認其抗 告為無理由，予以駁回。 貳、強冠公司部分： 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之案件，其第二審法院所為裁定，不 得抗告，刑事訴訟法第405條定有明文。是以對第二審法院 所為裁定得否抗告，端視該案件是否為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 而定。本件原確定判決就抗告人強冠公司部分，係依行為時 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49條第5項論罪，科以同條第1項之罰 金刑。該罪係專科罰金，核屬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1 款所列之案件，又無該條項但書所列得提起上訴之情形，既 經第二審判決，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則強冠公司本件解 除禁止處分（實為返還扣押物）之聲請，經原審予以裁定駁 回後，自不得抗告於第三審法院。且此不得抗告之規定乃上 開法律之明文，要不因原裁定末尾附記誤載抗告期間即認得 抗告。是強冠公司對於依法不得抗告之案件而提起，自屬抗 告不合法，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11條前段、第412條，裁定如主文 。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 梁宏哲 法　官 楊力進 法　官 劉方慈 法　官 陳德民 法　官 周盈文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李丹靈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4 　　月　　1 　　日

2025-03-26

TPSM-114-台抗-257-20250326-1

台抗
最高法院

請求夫妻剩餘財產分配關於酌定未成年子女權利義務之行使或負擔等

最高法院民事裁定 114年度台抗字第178號 再 抗告 人 Ａ０１ 代 理 人 陳郁婷律師 上列再抗告人因與相對人Ａ０２間請求夫妻剩餘財產分配事件，對 於中華民國113年12月18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12年度家 上易字第26號），關於酌定未成年子女權利義務之行使或負擔等 部分，提起再抗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再抗告駁回。 再抗告程序費用由再抗告人負擔。 理 由 一、按當事人或利害關係人對於家事訴訟事件與家事非訟事件之 合併裁判，僅就家事非訟事件之終局裁定全部或一部聲明不 服者，適用家事非訟事件抗告程序，此觀家事事件法第44條 第3項規定自明。本件再抗告人對於原法院第二審判決，僅 就關於酌定未成年子女權利義務之行使或負擔，及會面交往 方式聲明不服，依上說明，應由本院依家事非訟事件之再抗 告程序處理，合先敘明。　　 二、次按對於抗告法院就家事非訟事件所為裁定提起再抗告，僅 得以其適用法規顯有錯誤為理由，此觀家事事件法第94條第 1項、第2項規定自明。所謂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係指原法院 就其取捨證據所確定之事實適用法規顯有錯誤而言，不包括 取捨證據、認定事實不當之情形在內。本件再抗告人對於原 判決關於酌定未成年子女權利義務之行使或負擔、會面交往 方式部分，提起再抗告，係以：原法院漏未審酌「主要照顧 者原則」、「幼兒從母原則」、「同性原則」及「家暴推定 為不適任原則」，而酌定未成年子女Ａ０３（下稱○童）權利、 義務之行使或負擔由兩造共同任之，造成伊於處理戶政之行 政事務辦理上遭到延宕困難，且無法取得政府所提供之相關 社會補助，嚴重侵害○童之最佳利益。又漏未審酌相對人長 期對伊家暴，○童目睹此事，無法與相對人獨處，故以漸進 式會面交往為妥，且原法院酌定之會面交往方式，造成○童 舟車勞頓，影響其學業作息，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等語 ，為其論據。惟查再抗告人所陳上開理由，係就原法院酌定 ○童權利義務之行使或負擔由兩造共同任之，並由再抗告人 任主要照顧者；除有關出養、移民、變更姓氏事項由兩造共 同決定外，其他事項由再抗告人單獨決定，及相對人與○童 之會面交往方式，符合○童之最佳利益等事實認定當否之問 題，要與適用法規是否顯有錯誤無涉，其再抗告，難認合法 。 三、據上論結，本件再抗告為不合法。依家事事件法第97條，非 訟事件法第21條第2項、第46條，民事訴訟法第495條之1第2 項、第481條、第444條第1項、第95條第1項、第78條，裁定 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官 吳 麗 惠 法官 鄭 純 惠 法官 邱 景 芬 法官 管 靜 怡 法官 徐 福 晋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陳 雅 婷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4 　　月　　2 　　日

2025-03-26

TPSV-114-台抗-178-20250326-1

交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地方庭

交通裁決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地方行政訴訟庭第三庭 113年度交字第3303號 原 告 李 翊 兼上一人 訴訟代理人 洪銘謙 被 告 桃園市政府交通事件裁決處 代 表 人 張丞邦 訴訟代理人 周岳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交通裁決事件，原告不服被告民國113年7月4日桃 交裁罰字第58-ZGC343998號裁決書，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 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新臺幣300元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 　　本件事證已臻明確，本院認無言詞辯論的必要。因此，依行 政訴訟法第237條之7規定，不經言詞辯論而為判決。 二、事實概要及其證據： 　 原告洪銘謙（下稱洪銘謙）駕駛原告李翊（下稱李翊）所有 之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下稱系爭車輛，本院卷 第87頁，以下同卷），於民國112年11月5日1時48分許，行 經速限110公里之國道3號南向202公里處（下稱系爭地點） ，經執行勤務之內政部警政署國道公路警察局第七公路警察 大隊（下稱舉發機關）員警以非固定式雷達測速儀測得其時 速為170公里（第67頁），認系爭車輛之駕駛人有「速限110 公里，經雷達(射)測定行速為170公里，超速60公里」之違 規行為，致使車主李翊應受「行車速度超過規定之最高時速 40公里(處車主)」之規定處罰，於112年11月21日逕行舉發 （第58-59頁），並於112年11月22日移送被告處理（第89頁 ）。嗣經被告依道路交通管理處罰條例(下稱道交條例)第43 條第4項規定，以112年12月29日桃交裁罰字第58-ZGC343998 號裁決書（第81頁）裁處李翊吊扣汽車牌照6個月及易處處 分。嗣因系爭車輛汽車牌照繳送執行經鑑定為變造偽牌，而 無法執行吊扣牌照6個月處分，被告遂重新開立113年7月4日 桃交裁罰字第58-ZGC343998號裁決書（下稱原處分，第11、 79頁），裁處吊扣汽車牌照6個月及易處處分（嗣經被告刪 除易處處分，第77頁），原告不服，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 三、原告起訴主張及聲明： 　㈠主張要旨：於112年12月28日繳回大牌，案因承辦人員認定偽 牌，對洪銘謙提出偽造文書告訴，經不起訴處分。現113年1 1月4日原告於桃園監理站重新領牌業務，然被告猶說扣牌半 年無效，要重新扣牌，原告不服，重新提行政訴訟撤銷扣牌 等語。 　㈡聲明：原處分撤銷。 四、被告答辯及聲明： 　㈠答辯要旨： 　⒈舉發機關查復略以：執勤員警於前揭時地，以手持雷射測速 儀器之方式，測獲系爭車輛時速為170公里（速限1l0公里/ 小時），超速60公里違規，依採證相片填製國道警交字第ZG C343997號違規通知單逕行舉發，另依道交條例第43條第4項 製填國道警交字第ZGC343998號違規通知單告發車主，尚無 不當。 　⒉本案使用雷射測速儀規格200Hz照相式，廠牌:LTI，型號:Tru CAMlI，器號:TC010757，係由經濟部標準檢驗局委託財團法 人台灣商品檢測驗證中心於112年3月10日檢定合格，且有效 期限至113年3月31日，檢定合格單號碼為M0GB0000000，有 財團法人台灣商品檢測驗證中心雷射測速儀檢定合格證書1 紙為證。本測速儀器有檢驗後發給之證書，自有相當之公信 力。而本處視採證照片，系爭車輛號牌000-0000號可清楚辨 識，是雷射測速儀顯示系爭車輛於l12年l1月5日1時48分許 ，行車速度為每小時170公里，堪可認定。再按交通警察製 單舉發違反道路交通管理處罰條例所列之違規事實，本質上 為行政處分，係公務員基於職務上之權力，依法就特定之具 體事件所為之具公法上效果之單方面行政行為，基於公務員 為公法上行為具有公信力之原則，該行政行為當可被推定為 真正，其據以依法處分之事實認定亦為正確無誤。準此，原 舉發員警舉發交通違規案件時，僅需確信當時儀器所測定之 數據為真並無誤時，自可依法賦予之職權依法告發。另本件 「警52」測速取締標誌設置於違規地點前約807.4公尺（警5 2與測速器距離703.7公尺+測速儀器測距l03.7公尺)，且非 固定式科學儀器採證違規執勤地點已經主管核定，舉發機關 依法舉發應無違誤。 　⒊依據交通部公路局新竹區監理所桃園監理站l13年1月26日竹 監單桃一字第1130027740號函所附相關資料，原告所繳送之 汽車牌照經鑑定為變造偽牌而無法執行吊扣牌照6個月處分 事宜（即原告自始皆未繳交真正之牌照而無法執行吊扣）， 故被告裁處李翊吊扣牌照6個月之處分尚未執行，被告乃重 新開立裁決書，以113年7月4日桃交裁罰字第58-ZGC343998 號裁決書裁處李翊「吊扣汽車牌照6個月」，應無違誤。 　⒋又按受處分人不服主管機關處罰之裁決者，應以原處分機關 為被告，逕向管轄之地方法院行政訴訟庭提起訴訟；其中撤 銷訴訟之提起，應於裁決書送達後30日之不變期間內為之。 另無實施訴訟權能之人提起訴訟，屬原告不適格之情形，原 處分之受處分人為李翊，洪銘謙既非原處分之受處分人，亦 無權利或法律上利益受侵害之可能，欠缺訴訟當事人適格之 權利保護要件，無訴訟實施權能。綜上所述，被告依法裁處 應無違誤。 　㈡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五、本院之判斷： 　㈠原告洪銘謙部分： 　⒈按所謂當事人適格，係指於具體訴訟，可為當事人並受本案 判決之資格，即有訴訟實施權或訴訟行為權者而言。判斷當 事人是否適格，應就具體訴訟之當事人與訴訟標的法律關係 定之。次按行政訴訟法第4條規定，得提起撤銷訴訟者，除 行政處分名義相對人以外，行政處分相對人以外之利害關係 第三人，倘依其主張之事實可能因該行政處分受有權利或法 律上利益受侵害者，亦得提起之。惟所謂利害關係人，係指 違法行政處分之結果致其現已存在之權利或法律上之利益受 影響者而言，若僅具經濟上、情感上或其他事實上之利害關 係者則不屬之（參見最高行政法院101年度裁字第178號裁定 ）。又依道交條例第87條前段規定，受處分人不服第8條或 第37條第6項處罰之裁決者，應以原處分機關為被告，逕向 管轄之地方法院行政訴訟庭提起訴訟。故針對交通裁決提起 撤銷訴訟時，需以受裁決人為原告，其當事人方屬適格。倘 非裁決之受處分人，復非處分之法律上利害關係人，即無提 起撤銷訴訟之權能，若仍提起前開訴訟，即有原告不適格之 欠缺，是以，提起撤銷訴訟之人，倘非受處分之人時，須依 其主張之事實，足以顯現處分有損害其權利或法律上利益之 可能，始得認無原告不適格之欠缺（本院高等庭110年度交 抗字第31號裁定意旨參照）。次按「原告之訴，有下列各款 情形之一者，行政法院得不經言詞辯論，逕以判決駁回之。 但其情形可以補正者，審判長應先定期間命補正：一、除第 二項以外之當事人不適格或欠缺權利保護必要。」、「簡易 訴訟程序除本章別有規定外，仍適用通常訴訟程序之規定。 」、「交通裁決事件，除本章別有規定外，準用簡易訴訟程 序之規定。」，行政訴訟法第107條第3項第1款、第236條、 第237條之9分別亦有明定。 　⒉經查，原處分所載之受處分人為李翊，有原處分在卷可稽（ 第11、79頁），雖原告於起訴後表示：原告2人為夫妻，車 輛持有者為李翊，違規駕駛行為人為洪銘謙等語（第93頁） ，然原處分所適用之法條為道交條例第43條第4項規定，該 條項規定所處罰之對象本即為違規車輛之所有人，而系爭車 輛為李翊所有，有汽車車籍查詢可按(第87頁)，是被告以李 翊為裁罰對象作成原處分，應無違誤。如欲就原處分提起撤 銷訴訟，自應以受處分人（李翊）為原告，其當事人方屬適 格，而洪銘謙非原處分之相對人，且依起訴主張之事實，尚 不足以顯現原處分有損害洪銘謙權利或法律上利益之可能， 其欠缺訴訟實施權能，提起本件訴訟，為當事人不適格，且 無從補正，爰依行政訴訟法第107條第3項第1款規定，不經 言詞辯論，逕以判決駁回之。　 　㈡原告李翊部分： 　⒈按原告之訴，有起訴逾越法定期限之情形者，行政法院應以 裁定駁回之，行政訴訟法第107條第1項第6款定有明文。此 一規定，依同法第237條之9準用第236條之規定，於交通裁 決事件亦適用之。次按交通裁決事件中撤銷訴訟之提起，應 於裁決書送達後30日之不變期間內為之，同法第237條之3第 2項亦有明定。故提起交通裁決事件撤銷訴訟，應於收受裁 決書後30日之不變期間內以書狀向地方行政法院（指高等行 政法院地方行政訴訟庭）為之，逾越前揭法定期限始提起者 ，為起訴不合法，且情形無從補正，行政法院應以裁定駁回 之。 　⒉原處分於113年7月8日送達原告戶籍地址，有送達證書在卷可 稽（第83、131、133頁），已生合法送達效力，原告提起行 政訴訟之期間，應自送達之翌日即113年7月9日起算，而原 告址設於桃園市，加計在途期間3日，於113年8月11日(星期 日)為國定假日順延1日，至113年8月12日屆滿，惟原告遲至 113年11月4日始提起本件行政訴訟，此有本院收文戳章可稽 （第9頁），顯已逾法定不變期間，且其情形無從補正，其 訴自非合法，應予駁回。此部分本應以裁定駁回，惟為求卷 證一致，爰與原告洪銘謙部分併予判決為之。 　⒊至原告不服被告於113年11月4日告知扣牌半年無效，要重新 扣牌云云，係屬行政執行之問題，無涉本件原處分應否撤銷 之認定。況原處分裁處吊扣汽車牌照6個月之法律效果，因 義務人繳送之汽車牌照為偽造而尚未執行，原告無從據此請 求撤銷原處分，併予敘明。 　㈢本件判決基礎已經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 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無一一論述之必要 。 六、本件第一審裁判費為300元，應由原告負擔。 七、結論：原告之訴不合法。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法　官　楊蕙芬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 由，向本院地方行政訴訟庭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原 判決所違背之法令及其具體內容，以及依訴訟資料合於該違 背法令之具體事實），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 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 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 造人數附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楊貽婷 附錄應適用法令： ⒈道交條例 　第43條第1項第2款規定：「汽車駕駛人駕駛汽車有下列情形之 一者，處新臺幣6,000元以上36,000元以下罰鍰，並當場禁止 其駕駛：……二、行車速度，超過規定之最高時速40公里。」、 第4項前段規定：「汽車駕駛人有第1項或前項行為者，並吊扣 該汽車牌照6個月；……」

2025-03-26

TPTA-113-交-3303-202503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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