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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僱傭關係存在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勞上字第13號上訴人即附帶被上訴人大連化學工業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林顯東訴訟代理人魏千峯律師被上訴人即附帶上訴人陳宗隆訴訟代理人周村來律師周元培律師洪郁婷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僱傭關係存在等事件，大連化學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大連化工）對於中華民國113年1月17日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2年度勞訴字第49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陳宗隆提起附帶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2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㈠訴外裁判即命大連化學工業股份有限公司重複提繳民國一一二年十二月一日至民國一一二年十二月二十日間之勞工退休金，及該部分假執行之宣告；㈡命大連化學工業股份有限公司：⒈給付超過如附件所示之金額，及⒉提繳民國一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至民國一一三年七月三十一日間之勞工退休金，暨該等部分假執行之宣告；㈢駁回甲○○後開第二項後段之訴部分；暨訴訟費用（除確定部分外）之裁判，均廢棄。上開廢棄㈡部分，甲○○在第一審之訴駁回；上開廢棄㈢部分，大連化學工業股份有限公司應就「未達如附件所示之金額，及新台幣柒萬零陸佰肆拾參元於民國一一二年八月十六日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部分，再給付予甲○○。大連化學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之其餘上訴，及甲○○之其餘附帶上訴，均駁回。第一審（除確定部分外）、第二審訴訟費用由大連化學工業股份有限公司負擔十分之九，餘由甲○○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甲○○主張：伊受僱於大連化工，並無大連化工工作規則（下稱系爭工作規則）第42條第14款所指「營私舞弊、挪用公款、收受賄賂或其他不正當利益」之行為，惟大連化工以伊「參與運作，投入大量金錢，利用上班時間兼職從事線上借資媒合不法金融業務」為由，稱伊有系爭工作規則第42條第14 款、勞動基準法（下稱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4款之情形，而於民國111年10月27日違法將伊解僱。爰訴請確認兩造間之僱傭關係存在，並依兩造間之勞動契約，請求大連化工加計法定遲延利息給付自111年10月28日起之薪資（包括因伊母死亡之香奠，詳如附表一欄項次二、三、五所示），及依勞工退休金條例（下稱勞退條例）第31條第1項規定，請求大連化工按月為伊提繳勞工退休金（下稱勞退金）4,368 元等語，於原審聲明：如附表一欄所示（原審駁回甲○○如附表一欄項次四之請求，未據甲○○聲明不服，該部分即非本院審理範圍，不予贅述）。二、大連化工則以：　㈠甲○○前於伊公司之資訊中心擔任高級管理師，惟沉迷於「im. B借貸媒合平台」（下稱im.B）之業外投資，而利用公司內部即時通訊系統，與訴外人即其主管包景濂聯繫im.B之招攬投資、計算業務傭金等事宜；使用公務信箱收發im.B之簡報、搶單程式、試算表，以招募他人投資；於上班時間執行im .B之搶單程式；提供個人手機網路，供包景濂連接伊公司禁止使用之LINE通訊軟體。核甲○○所為，已違反大連化工網路使用、備份及稽核作業要點（下稱網路要點）第1、9點，及長春集團資訊安全政策及規範同意書（下稱資安同意書）第 2、6點規定，並有系爭工作規則第42條第14款、第43條第7 、13、22款所定情形，而屬違反勞動契約或工作規則，且情節重大，則伊公司依系爭工作規則第42條第14款及勞基法第 12條第1項第4款規定予以解僱，自屬合法，兩造間之僱傭關係已自111年10月27日起消滅。是以，甲○○請求確認僱傭關係存在，及請求給付薪資、提繳勞退金，均屬無據。　㈡縱認兩造間仍存有僱傭關係，惟甲○○並無提出勞務之主觀意思及客觀事實，原不得依民法第487條規定請求給付薪資。又縱認甲○○得為請求，惟伊公司係按日計薪，對甲○○於當月 20日發給之薪資為34,095元，於次月5日發給之薪資則因大小月之日數多寡，而有36,368元（大月）/34,095元（2月以外之小月）/29,549元（2月）之別；香奠則係任意性、恩惠性給付，並非薪資。此外，甲○○向他公司服勞務所受領之薪資及勞退金，均應自其請求之金額中扣除等語置辯。三、原審判決如附表一欄所示。兩造均聲明不服，大連化工提起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大連化工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甲○○在第一審之訴駁回。甲○○答辯聲明：上訴駁回；另提起附帶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甲○○後開第二項之訴部分，及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㈡大連化工應再給付甲○○118,432元，及其中3,733元部分自112年4月21日起，其中35,231元部分自112年5月6日起，其中35,232元部分自1 12年5月21日起，其中35,231元部分自112年6月6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大連化工答辯聲明：附帶上訴駁回。四、下列事項，除為兩造所不爭執外（見本院卷二第8至10、70 頁），另有系爭工作規則附卷可稽（見原審勞專調卷第143 至161頁），堪認為真實：　㈠甲○○自106年10月16日起受僱於大連化工，擔任資訊中心資管部ERP課之高級管理師，課長為包景濂。　㈡系爭工作規則第42條第14款規定：「本公司員工有營私舞弊、挪用公款、收受賄賂或其他不正當利益經查屬實者，得予解僱」，第43條第7、13、22款規定：「本公司員工有左列情形之一者，予以記大過：勤務時間中偷懶或瞌睡者；利用勤務時間辦理與公司職務或工廠生產工作無關之事務或私事經查屬實者；藉故請事、病等假在他處工作，或未經廠方許可在外兼職經查屬實者」。　㈢甲○○於111年3月31日於大連化工所提供之資安同意書上簽名。　㈣被證2至6均為甲○○所寄發之電子郵件，明細如下：編號寄件時間寄件電子信箱收件電子信箱附加檔案內容被證2 108年8月13日週二下午3:03 甲○○外部信箱甲○○外部信箱、公務信箱 im.B簡報被證3 108年8月14日週三上午9:41 甲○○公務信箱甲○○外部信箱 im.B簡報被證4 108年12月30日週一上午10:38 甲○○公務信箱甲○○外部信箱、公務信箱 im.B簡報被證5 108年11月20日週三下午4:42 甲○○公務信箱甲○○公務信箱 im.B搶單程式被證6 109年3月30日週一下午2:06 甲○○公務信箱甲○○公務信箱 im.B投資試算表　㈤被證16、18至20、22、28、上證4均為甲○○與包景濂間使用大連化工內部即時通訊系統之對話紀錄。　㈥大連化工於111年10月27日以甲○○「參與運作，投入大量金錢，利用上班時間兼職從事線上借資媒合不法金融業務」為由，依系爭工作規則第42條第14款、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4款規定，終止兩造間之勞動契約，其意思表示於同日到達甲○○ 。　㈦大連化工於每月20日發放當月1至15日之薪資，每月5日發放前月16至末日之薪資。　㈧如認兩造間之勞動契約關係存在，大連化工應補發予甲○○111 年10月份之薪資為9,092元（此部分利息自111年11月6日起算），應按月為甲○○提繳之勞退金為4,368元。　㈨如認兩造間之勞動契約關係存在，且大連化工負有給付甲○○ 香奠之義務，其數額為70,463元。　㈩大連化工於110年10月28日至112年12月20日間應為甲○○提繳之勞退金（已扣除甲○○其他雇主所提繳之金額）為39,087元。　　五、本件爭點為：　㈠大連化工依系爭工作規則第42條第14款、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4款規定，終止兩造間之勞動契約，是否合法？　㈡甲○○所得請求大連化工給付之薪資數額為何？六、本院判斷如下：　　㈠大連化工終止兩造間之勞動契約，並不合法：　　⒈關於系爭工作規則第42條第14款規定部分：　　　⑴按依系爭工作規則第42條第14款規定得予解僱者，係指員工有①營私舞弊，或②挪用公款，或③收受賄賂或其他不正當利益之情形。又所謂營私舞弊，係指以違法的手段謀求私利；所謂賄賂，乃金錢或可以金錢計算之財物；所謂不正當利益，則係指賄賂以外足以供人需要或滿足人慾望之一切有形或無形之利益。而既言「收受」，即須存在對應之「交付」行為，且其間應存有原因、目的之對應關係，如無他人交付行為之參與，自無所謂收受賄賂或其他不正當利益可言。　　　⑵大連化工稱甲○○有系爭工作規則第42條第14款之解僱事由，無非係主張甲○○於上班時間未從事公務，並違反資安政策，其使用公司設備及受領薪資之行為，屬於收受其他不正當利益云云（見本院卷二第8頁）。惟甲○○雖有前揭公器（工時）私用之行為（詳下述），該行為係甲○○以其原已管領之公務用設備為之，並由其一人單獨完成，則其所獲得之利益，尚非出於他人之交付。至於甲○○所受領之薪資，乃其提供勞務之報酬，而與其公器（工時）私用之行為間，並無對應關係；況且，倘謂甲 ○○因該行為所受領之薪資，即屬於收受賄賂，則給付薪資予甲○○之大連化工，豈非自居為行賄之人？是以，甲 ○○公器（工時）私用之行為，仍與「收受賄賂或其他不正當利益」之情形有間，大連化工以此為由解僱甲○○，並不符於系爭工作規則第42條第14款規定。　　⒉關於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4款規定部分：　　　⑴①按勞工有左列情形之一者，雇主得不經預告終止契約： 違反勞動契約或工作規則，情節重大者。勞動基準法第12條第1項第4款定有明文。所謂「情節重大」，原非僅就雇主所訂工作規則是否列為重大事項作為決定之標準，尚須勞工違反工作規則之具體事項，客觀上已難期待雇主採用解僱以外之懲處手段而繼續其僱傭關係，且雇主所為之解僱與勞工之違規行為在程度上須屬相當，方屬上開勞基法規定之「情節重大」（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046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又解僱勞工之具體事實，在程度上應具相當之對應性，該具體事實之態樣、初次或累次、故意或過失、對雇主及事業所生之危險或損失、勞僱關係之緊密程度、勞工到職時間之久暫等，均為是否達到解僱之衡量標準，即應綜合判斷其工作態度、團隊互助及客觀工作能力等，且須雇主於其使用勞基法所賦予保護之各種手段後，仍無法改善情況下，始得終止勞動契約，以符解僱最後手段性原則（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692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　　　　②次按網路要點第1點規定：「本公司之電腦設備、網路設施與網路通信服務系統，均屬於公司之資產，應該用於傳遞與公司營運相關之郵件與訊息。員工自認為涉及隱私之私人郵件不應該利用公司資源製作與傳遞」，第9點規定：「為避免造成公司資安漏洞，於公司環境內嚴禁員工在未經主管單位授權下，以非公司建置之網路通訊系統進行上網（例如行動電話、GPRS 、WCDMA(3G)、HSDPA(3.5G)藍芽、紅外線、Wi-Fi等）。如經查獲，依員工工作守則『不遵守作業指示或規定』處罰」（見原審卷一第109頁）。資安同意書第 2點規定：「公司之電腦設備、網路設施與網路通信服務系統，均屬於公司之資產，應該用於傳遞與公司營運相關之郵件與訊息。如涉及隱私之私人郵件不得利用公司資源製作與傳遞」，第6點規定：「公司禁止下流、猥褻、誹謗、騷擾及其它不適當信息透過內部網路傳遞，根據『民法第188條』的規定，為避免員工觸犯相關民刑事法令而造成公司之連帶責任，故實施監控機制」（見原審勞專調卷第173頁）。　　　⑵大連化工主張甲○○所違反之勞動契約或工作規則，主要係指網路要點第1、9點，及資安同意書第2、6點規定。經查：　　　　①甲○○於106年10月16日出具「配合公司『網路使用、備份及稽核作業要點』簽署書」（見原審卷一第329頁），而對網路要點表示同意，另於111年3月31日簽署資安同意書（見原審勞專調卷第173頁），則網路要點及資安同意書之內容，即屬甲○○所應遵守之勞動契約或工作規則。　　　　②甲○○於106年10月16日至111年10月27日間，曾於上班時間使用大連化工之電腦設備、網路設施與網路通信服務系統，傳遞與公司營運無關之郵件（5次）及訊息（109年─2月17、21、24日，3月3、5、24日，4月6 、13日，5月4、6、11、13、21日，6月2日，7月2、1 4、17、20日，9月1、11、17、28日，10月5日；110 年─3月19日，4月14日；111年─2月25日，3月2、3、7 、10、11、14日，4月11、12日，6月28日，7月5、6 日，8月31日），內容多涉及甲○○於im.B之投資事宜，並曾以大連化工之電腦設備連線至執行im.B搶單程式之網址（1次），及提供其手機網路予包景濂進行上網（1次）等情，除為兩造所不爭執外（見四、㈣㈤），另經證人即大連化工資訊中心課長乙○○於本院到場證述明確（見本院卷一第360至367頁），復有電子郵件及訊息紀錄附卷可稽（見原審勞專調卷第93至12 3頁、原審卷一第73、93至107、111、331至336頁、本院卷一第239至307、371至379頁、卷二第199至210 頁），則甲○○已多次違反網路要點第1、9點及資安同意書第2、6點規定之事實，固堪認定。惟網路要點第 1點及資安同意書第2、6點，並未就違反之罰則予以明文，違反網路要點第9點之結果，則係按員工工作守則「不遵守作業指示或規定」為處罰，則於通案而言，違反上開規定，原未經大連化工評價為情節重大之違規行為。又甲○○上開使用公務信箱所收發之郵件，均以其本人為對象，其與包景濂聯繫之頻率及內容，尚難謂已達影響其職務之程度，至於其連線至執行 im.B搶單程式之網址，及提供手機網路予包景濂上網之行為，是否足以對大連化工及所營事業造成相當之危險或損失，亦屬有疑，則以甲○○前揭違規行為之具體態樣觀之，亦難認已達情節重大之程度。　　　⑶大連化工主張甲○○前揭行為，另違反系爭工作規則第3條第1、4款規定，及符合系爭工作規則第43條第1項第7、 13、22款之情形等節，經查：　　　　①系爭工作規則第3條第1、4款之規定為：「本公司員工應遵守左列各項守則：公私分明，相互尊重人格，誠懇相處，協力達成企業經營之目標。…不得在外兼任有妨礙本公司業務或與本公司相同業務之工作」（見原審勞專調卷第145頁），於第1款部分，近於指導及期勉性質之訓示規定，規範效力較弱，違反所生之責任本屬較低；於第4款部分，甲○○於im.B進行投資或招募他人投資之行為，並非從事大連化工相同業務之工作，亦難認已對大連化工之業務有所妨礙。是以，甲○○前揭行為縱有違反系爭工作規則第3條第1、4款規定，仍未達情節重大之程度。　　　　②至於系爭工作規則第43條第1項第7、13、22款所列之行為，已明定以「記大過」為懲處方式（見四、㈡），而依系爭工作規則第42條第12款規定，員工於1年以內累積記大過3次報經主管機關核備者，始構成解僱之事由（見原審勞專調卷第155頁），則縱認甲○○ 前揭行為，該當於系爭工作規則第43條第1項第7、13 、22款之情形，然大連化工既尚未對甲○○為記大過之懲處，基於解僱最後手段性原則，即不許其對甲○○逕行解僱。　　　⑷綜上，甲○○並無違反勞動契約或工作規則，且情節重大之情形，則大連化工解僱甲○○，亦不符於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4款規定。　　⒊大連化工解僱甲○○，不符於系爭工作規則第42條第14款，或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4款規定，有如前述，則兩造間之勞動契約，即未經大連化工合法終止，甲○○請求確認兩造間之僱傭關係存在，自屬有據。　㈡甲○○得請求大連化工為給付者，於薪資部分，如附件所示；於香奠部分，為70,463元，及自112年8月16日起算之法定遲延利息；得請求大連化工提繳之勞退金，為一次提繳39,087 元，及自113年8月1日起按月提繳4,368元：　　⒈⑴按僱用人受領勞務遲延者，受僱人無補服勞務之義務，仍得請求報酬。但受僱人因不服勞務所減省之費用，或轉向他處服勞務所取得，或故意怠於取得之利益，僱用人得由報酬額內扣除之。民法第487條定有明文。而雇主不法解僱勞工，應認其拒絕受領勞工提供勞務之受領勞務遲延，勞工無補上開期間服勞務之義務，並得依原定勞動契約請求該期間之報酬（最高法院89年度台上字第 1405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　　　⑵次按系爭工作規則第63條第2項第1款規定：「賀儀、奠儀：…親生父母…死亡，發給30天全薪為香奠（服務滿1 年以上者為限）」（見原審勞專調卷第161頁）。而工作規則對於勞雇雙方均有拘束力，雇主依工作規則所負之給付義務，非得由其任意免除。基此，於任職滿1年之員工之親生父母死亡時，大連化工依系爭工作規則之上開規定，即負有發給該員工30天全薪作為香奠之給付義務。　　　⑶再按雇主應為適用本條例之勞工，按月提繳退休金，儲存於勞保局設立之勞工退休金個人專戶。雇主未依本條例之規定按月提繳或足額提繳勞工退休金，致勞工受有損害者，勞工得向雇主請求損害賠償。負損害賠償責任者，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回復他方損害發生前之原狀。勞退條例第6條第1項、第31條第1項、民法第213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基此，雇主未依規定按月提繳或足額提繳勞工退休金，將減損勞工退休金專戶之本金及累積收益，致勞工受有損害，勞工自得請求雇主依法足額提繳，以回復原狀。　　⒉經查：　　　⑴大連化工於111年10月27日召開甲○○懲處案會議，甲○○到場與會，惟拒絕簽收解僱通知函，嗣大連化工復於111 年11月2日寄送「離職/退休承諾書」，要求甲○○簽名後寄回，甲○○亦未為之等情，有出席簽到單、大連化工11 1年10月27日（111）大連字第0064號函、「離職/退休承諾書」翻拍照片附卷可稽（見原審勞專調卷第163至1 64頁、原審卷一第41至43頁），堪認甲○○於大連化工違法解僱後，仍有繼續向大連化工提供勞務之意願，僅係遭大連化工拒絕受領。是以，大連化工已陷於受領勞務遲延，甲○○依民法第487條本文規定，並無補服勞務之義務，而仍得依兩造間之勞動契約，請求大連化工給付薪資，另得依勞退條例第31條第1項規定，就大連化工未按月提繳勞退金所生之損害，請求大連化工補行提繳，以回復原狀。　　　⑵甲○○之每月經常性薪資為70,463元，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原審勞專調卷第76頁、原審卷一第275頁）；且大連化工於當月20日發給之薪資固定為34,095元，於次月5 日發給之薪資則因大小月之日數多寡，而有36,368元（ 31日）/34,095元（30日）/29,549元（28日）之別【基此，如逢2月為29日者，當年3月5日應給付之薪資即為3 1,822元，計算式：34,09515（29－15）＝31,822】等情，有薪資單附卷可稽（見原審卷一第67至71頁），則甲○○所得請求給付之薪資及遲延利息，即應以此為據。惟甲○○於112年1月3日至同年1月31日受僱於晉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112年6月5日至113年7月31日受僱於台灣國際商業機器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灣IBM公司），各公司所發給之薪資（包括伙食費、午餐津貼、獎金、補助費、獎勵金等）如附表二欄所示等情，有晉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112年10月17日財字第2023037號函所附薪資單、台灣IBM公司112年10月20日（112）公字第158號函所附薪資單及113年10月29日（113）公字第196號函所附薪資單附卷可稽（見原審卷一第457至459、461至4 67頁、本院卷一第387至405頁），就此等向他處勞務所取得之利益，應依民法第487條但書規定，自甲○○之請求中予以逐月扣除。此外，甲○○請求大連化工給付111 年10月份之薪資9,092元本息部分，經原判決予以駁回（理由見原判決四、㈢⒊），甲○○就本金9,092元受敗訴判決部分，並未提起上訴，則該部分即非本院所得審理之範圍；至於甲○○固就9,092元自111年11月6日起算之法定遲延利息部分，提起附帶上訴（見本院卷一第159 至163、189頁），然大連化工就該本金既不負給付義務，即無給付遲延利息之義務。從而，甲○○所得請求大連化工給付之薪資及起息日，即如附件所示。　　　⑶甲○○之母於112年6月27日死亡，有除戶謄本、訃聞附卷可稽（見原審卷一第297、299頁），而大連化工於111 年10月27日解僱甲○○並不合法，有如前述，則甲○○於其母死亡時，仍屬在大連化工任職滿1年之員工，其依系爭工作規則第63條第2項第1款規定，請求大連化工給付香奠70,463元（見四、㈨），及自112年8月16日起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甲○○於原審係以變更追加訴之聲明暨準備書㈣狀，就香奠部分追加起訴，該書狀繕本於112年8月15日送達大連化工，見本院卷一第17 6頁），自屬有據。　　　⑷大連化工於110年10月28日至112年12月20日間應為甲○○ 提繳之勞退金（已扣除甲○○其他雇主所提繳之金額）為 39,087元，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四、㈩）；上開勞退金之給付均已屆清償期，且甲○○並未請求加計遲延利息，本院自得就上開勞退金之總額命大連化工一次給付，而無再命其逐月提繳之必要。又台灣IBM公司於112年12月至113年7月間，為甲○○所提繳之勞退金數額至少為每月 5,526元，有勞退金個人專戶明細資料附卷可稽（見本院卷二第49頁），已高於大連化工應為甲○○提繳之勞退金（即每月4,368元，見四、㈧），則大連化工應自113 年8月1日起，始負有按月為甲○○提繳勞退金之義務。是以，甲○○所得請求大連化工提繳之勞退金，即為一次提繳39,087元，及自113年8月1日起按月提繳4,368元。七、綜上所述，本件甲○○請求確認兩造間之僱傭關係存在，及請求大連化工：㈠給付甲○○：⒈如附件所示之金額（薪資部分）；⒉70,463元，及自112年8月16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香奠部分）；㈡一次提繳39,087元，及自113 年8月1日起按月提繳4,368元至甲○○之勞退專戶，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就上開不應准許部分，於其中「112年12月21日至113年7月3 1日間之薪資本息，及自113年8月1日起各期薪資溢算之差額本息；112年12月21日至113年7月31日間之勞退金」部分，為大連化工敗訴之判決；及就上開應准許部分，於其中「各期薪資短計之差額，及於112年8月16日以前已發生之利息；因未逐月扣除甲○○向他處服勞務所取得之薪資所生之差額； 70,643元（香奠）於112年8月16日所生之利息」部分，為甲 ○○敗訴之判決，均有未洽，大連化工、甲○○分別指摘原判決各該部分不當，求予廢棄，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將之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又原審就上開其餘應准許部分為大連化工敗訴之判決，及就其餘不應准許部分為甲○○敗訴之判決，經核於法並無不合，大連化工其餘部分之上訴及甲○○其餘部分之附帶上訴，均為無理由，應分別予以駁回。此外，原審就大連化工應一次提繳之勞退金，已計算至112年12月2 0日（見原判決第9頁第27至30行），惟又命大連化工自112 年12月21日起按月於當月末日前提繳全額之勞退金，亦即就 112年12月1日至12月20日間之勞退金，重複命大連化工提繳，此乃就甲○○未請求之事項為裁判，於法自有未合，應將此部分予以廢棄。八、本件判決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經本院審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無逐一論列之必要，併此敘明。九、據上論結，本件大連化工之上訴與甲○○之附帶上訴，均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勞動法庭　　　　　　　　　　　　　　　　審判長法　官　洪能超　　　　　　　　　　　　　　　　　　　法　官　楊淑珍　　　　　　　　　　　　　　　　　　　法　官　李珮妤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甲○○不得上訴。大連化工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並依附註條文規定辦理。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書記官　黃月瞳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第1項但書及第2項情形，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　　　　　　　　　　　　　　　　　　　附件：大連化工就薪資部分所負之給付義務如附表二欄所示之金額，及自附表二欄所示日期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並自113年8月1日起至甲○○復職之日止，按月於當月20日前給付35,232元，於次月5日前視前月日數為31日/30日/29日/28日，而分別給付36,368元/34,095元/31,822元/29,549元，及均自各期應給付日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2025-03-12

KSHV-113-勞上-13-20250312-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

賠償損害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1115號上訴人葉坤昌訴訟代理人陳韶瑋律師被上訴人戴錦芳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賠償損害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 2月8日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406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1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為桃園市中壢區○○○路O段OOO巷○○○社區（下稱系爭社區）管理委員會（下稱系爭管委會）第12屆及第13屆之監察委員，上訴人則為系爭管委會第12屆之主任委員，被上訴人明知系爭社區與物業、保全公司（含自聘）所簽訂之服務管理合約，從未訂有物業、保全公司於交接緩衝期義務延長服務1個月之條款，竟基於誹謗之犯意，於民國110年7月2日16時53分許，在系爭社區住戶89人參與之「2 4鄰好鄰居（○○○）」LINE群組（下稱系爭社區住戶群組）中，張貼其另參與之「○○○社區第13屆管理委員會」LINE群組（下稱系爭管委會群組）之對話截圖，該截圖內稱「保全公司當初的合約，若是我們還沒有找到適合公司，安心保全必須要讓我們延後一個月時間籌備的，這個保全公司說沒有這樣子的合約？那麼就是前主委失職，圖利安心保全」等語（下稱系爭言論），指控上訴人圖利訴外人安心保全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安心保全公司），以不實之系爭言論侵害上訴人之名譽權等情，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規定，求為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非財產上損害新臺幣（下同）60萬元本息之判決。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提起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60 萬元，及自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二、被上訴人則以：被上訴人曾為系爭管委會第6屆之監察委員，期間系爭管委會因與物業公司於合約屆滿前仍未決定接續合約與否，而有協議延長服務契約之情事，被上訴人亦有於擔任系爭管委會第9屆之主任委員時，因與訴外人宇鋒保全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宇鋒保全公司）所簽訂之合約於106年7 月31日到期，惟斯時尚未決議後續管理人員聘僱問題，乃與宇鋒保全公司協議將合約延後至106年8月31日，自106年9月 1日起系爭社區管理人員皆為自聘。而系爭言論係因被上訴人與系爭管委會第13屆主任委員即訴外人黃興隆爭論不應未經系爭管委會決議即逕行續聘安心保全公司，並以被上訴人前開自身經驗推論以往委任之物業、保全公司均可研議延長服務期間，又因系爭社區住戶要求系爭管委會應將討論內容公開讓住戶知悉，被上訴人始將系爭言論轉貼至系爭社區住戶群組，系爭言論乃被上訴人以社區公眾利益為出發點，就可受公評之事為適當之評論，非惡意為之，自無侵害上訴人之名譽權等語，資為抗辯。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經查，被上訴人於110年7月2日16時53分許，在系爭社區住戶89人參與之系爭社區住戶群組中，張貼其另參與之系爭管委會群組之對話截圖，該截圖內稱「保全公司當初的合約，若是我們還沒有找到適合公司，安心保全必須要讓我們延後一個月時間籌備的，這個保全公司說沒有這樣子的合約？那麼就是前主委失職，圖利安心保全」等語，有系爭社區住戶群組對話紀錄截圖在卷可稽（見原審卷第68頁），復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100頁至第101頁）；而上訴人對被上訴人所提妨害名譽刑事告訴案件，經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下稱桃園地檢署）檢察官以111年度偵續字第211號提起公訴後，雖經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1年度審易字第1964號刑事判決認定被上訴人犯加重誹謗罪，惟嗣經本院112年度上易字第571號刑事判決撤銷改判被上訴人無罪確定在案，此有上開刑事判決附卷可參（見原審卷第118頁至第134頁），並經本院核閱上開刑事案件卷宗無訛，是此部分事實，堪信為真。四、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所為之系爭言論，侵害上訴人名譽權等情，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是以，本件所應審究之爭點為：　㈠系爭言論是否侵害上訴人之名譽權？　㈡如是，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賠償其60萬元，是否有據？五、本院之判斷：　㈠按大法官釋字第509號解釋闡釋人民言論自由之基本權利應受最大限度之維護，但為兼顧對個人名譽及公共利益之保護，法律得對言論自由依其傳播方式為合理之限制。刑法第310 條第1項及第2項之誹謗罪係保護個人法益而設，同條第3項前段規定係對言論內容與事實相符者予以保障。行為人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依其所提證據資料，認為行為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即不能以誹謗罪之刑責相繩。旨在衡平憲法所保障之言論自由與名譽等基本人權而為規範性之解釋，屬因基本權衝突所為具有憲法意涵之法律原則，為維護法律秩序之整體性，就違法性價值判斷上趨於一致，在民事責任之認定上，亦應考量上開解釋所揭櫫之概念及刑法第310條第3項、第311條除外規定，作為侵害名譽權行為阻卻不法事由之判斷準據。又言論可分為「事實陳述」及「意見表達」，前者有真實與否之問題，具可證明性，行為人倘就事實陳述之言論，經合理查證，且依查證所得資料，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縱事後證明所言與事實不符，亦不能令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倘依行為人所舉客觀事證，足認於發表該言論當時，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亦同，而意見表達之言論，乃行為人表示自己之見解或立場，屬主觀價值判斷之範疇，無真實與否可言，行為人對於可受公評之事，如未使用偏激不堪之言詞而為意見表達，可認係善意發表適當評論者，不具違法性，非屬侵害他人之名譽權，亦不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27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上訴人主張系爭社區與物業、保全公司（含自聘）所簽訂之服務管理合約，從未訂有物業、保全公司於交接緩衝期義務延長服務1個月之條款，系爭言論前段「保全公司當初的合約，若是我們還沒有找到適合公司，安心保全必須要讓我們延後一個月時間籌備的」內容，即與事實不符，被上訴人顯係以不實之系爭言論侵害上訴人之名譽權云云。惟依前述最高法院判決意旨，倘被上訴人能證明其為真實，或雖不能證明為真實，但依其所提證據資料，足認被上訴人已盡其合理查證義務而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又或對於可受公評之事為適當評論者，亦不能令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經查：　1.依被上訴人所提出系爭社區與宇鋒保全公司所簽署之保全服務契約書（見本院卷第61頁至第72頁），其第11條、第12條均有宇鋒保全公司有義務在系爭社區覓妥接替公司，並完全交接後，服勤人員始得撤離之約定（見本院卷第67頁），系爭管委會並曾因與宇鋒保全公司間之保全服務契約屆期，尚未決議後續管理人員聘僱問題，宇鋒保全公司課長列席表示若社區有所異動而產生不便，公司服務期間可延長2個月為原則，系爭管委會即於該契約屆期前發函宇鋒保全公司准予展延1個月服務期間等情，此有系爭管委會106年6月15日召開之第9屆第3次例行會議記錄、106年7月20日召開之第9屆7 月份臨時會議記錄、106年7月22日菁英會（管）字第106072 2號函在卷可參（見原審卷第44頁至第48頁），可見系爭社區與宇鋒保全公司間確有於交接緩衝期延長服務期間之約定與前例，被上訴人時任系爭管委會第9屆之主任委員，並代表系爭管委會函請宇鋒保全公司展延服務期間，則其所為系爭言論前段「保全公司當初的合約，若是我們還沒有找到適合公司，安心保全必須要讓我們延後一個月時間籌備的」之內容，乃係本於其自身與宇鋒保全公司協調展延服務期間之經驗，推論安心保全公司亦應比照協商辦理或有類似約定，難認有何虛構事實之情事。上訴人徒以系爭社區於109年6月間其時任第12屆主任委員時與安心保全公司所簽署合約期間 109年6月30日至110年6月30日之保全人員受任管理維護契約未訂有於交接緩衝期義務延長1個月之明文約款（見本院卷第157頁至第159頁），即謂被上訴人上開言論之內容為不實，洵非有據。　2.上訴人雖以被上訴人遲至上訴後始提出系爭社區與宇鋒保全公司間之保全服務契約書，乃於第二審提出新攻擊防禦方法云云，然被上訴人於原審即有提及與宇鋒保全公司之合約（見原審卷第26頁），其於上訴後提出該書面契約書為佐，無非係就其在第一審已提出之攻擊或防禦方法為補充，且此攸關上訴人所提本件請求有無理由，鑑於第二審仍為事實審程序，倘不許被上訴人提出顯失公平，依民事訴訟法第447條第1項第3款、第6款規定，自應許被上訴人提出。上訴人又主張系爭社區與宇鋒保全公司所簽署之保全服務契約書第11 條、第12條約定係適用於契約提前終止之情形，並不包含本件情況云云，而上開契約第11條、第12條標題雖分別記載為「甲方終止契約」、「乙方終止契約」（見本院卷第66頁至第67頁），然非謂於合約期間屆滿契約當然終止之情形即毫無適用或類推適用之餘地，且由前述宇鋒保全公司課長曾列席系爭管委會會議表示若社區有所異動而產生不便，公司服務期間可延長2個月為原則，系爭管委會嗣通知宇鋒保全公司展延1個月服務期間之情以觀，足認宇鋒保全公司確曾於合約期限屆滿後，依照契約第11條、第12條之約定意旨，在系爭社區接替之保全公司完成交接之期間，同意延長其保全服務，被上訴人基於所認知之事實而為陳述，非毫無根據憑空捏造，自無不實可言。　3.而系爭第13屆管委會於110年6月8日已基於成本與經濟效益之考量，決議將系爭社區保全業務改採自聘方式辦理，惟於與安心保全公司所簽署之契約在110年6月30日屆滿後，反覆又於同年7月9日決議改將系爭社區保全業務未經招標比價逕由安心保全公司續約1年，經被上訴人當場表示反對等情，有系爭管委會第13屆110年6月份、7月份會議記錄附卷可參（見原審卷第31頁至第33頁），另細繹上訴人對被上訴人所提妨害名譽告訴刑事案件所附系爭管委會群組之對話內容（見桃園地檢署110年度他字第5425號卷，下稱刑案他字卷，第179頁至第219頁），可知系爭管委會第13屆主任委員黃興隆於110年7月1日在系爭管委會群組表示無法依系爭管委會之決議自聘保全人員，要與安心保全公司延長1年合約，被上訴人強烈反對，認為黃興隆不應未經系爭管委會開會討論直接與安心保全公司續約，於爭論過程中為系爭言論（見刑案他字卷第195頁至第209頁），則被上訴人辯稱係因黃興隆於合約屆滿當日即110年6月30日突然改變方式，希望由安心保全公司接續契約，其認為不應該如此倉促，應再研議，但黃興隆執意續約，其方於系爭管委會群組為系爭言論等節，核屬有據，堪認被上訴人乃係針對可受公評之社區公共事務，依其自身經驗提出主觀意見，認為黃興隆未經管委會決議，又未與安心保全公司協商交接延長服務，並附和安心保全公司說詞，認無延長交接服務之約定，而逕與安心保全公司續約1年，因而發表評論，認黃興隆所為說詞無異指摘前任主委（即與安心保全公司締約之上訴人）失職、圖利等語，此觀之被上訴人係使用「那麼就是前主委失職，圖利安心保全」等語即明，其發表評論之對象乃係黃興隆，而非上訴人，被上訴人所為上開評論，不過係為反駁黃興隆與安心保全公司之說詞，主觀上顯無誹謗或侵害上訴人名譽之意思，而其中固有使用「失職」、「圖利」等字眼，用語較為嚴厲而使身為前1屆主任委員之上訴人感到不快，然其目的無非係為提醒、促使黃興隆主動要求安心保全公司延長服務期間，非直接與安心保全公司續約，故仍屬善意發表適當之評論，尚難認有何侵害上訴人名譽權之不法性。又被上訴人嗣將載有系爭言論之系爭管委會群組對話截圖張貼在系爭社區住戶群組，乃係應系爭社區住戶李秀英之要求而為，業據證人李秀英於本院112年度上易字第571號刑事案件中結證明確（見本院112年度上易字第571號卷第114頁至第115頁），而被上訴人身為系爭管委會之監察委員，為維護系爭社區住戶就社區公共事務知的權利，將系爭管委會成員於系爭管委會群組中討論之完整內容張貼在系爭社區住戶群組，顯非出於惡意，且其手段亦屬合理必要，亦非有過失，自無侵害上訴人名譽權可言。　4.上訴人復主張其於被上訴人將系爭言論張貼在系爭社區住戶群組後，即多次要求被上訴人澄清，被上訴人竟拒絕澄清，任由系爭言論持續侵害上訴人名譽，足認被上訴人確有侵害上訴人名譽權之故意或過失云云，然系爭言論乃係被上訴人針對可受公評之社區公共事務，依其自身經驗善意發表適當之評論，已如前述，縱上訴人事後要求被上訴人澄清遭拒絕，亦無從據此即謂被上訴人具有侵害上訴人名譽權之故意或過失，上訴人此部分主張，顯屬無據。　㈢從而，被上訴人所為之系爭言論並無侵害上訴人之名譽權，已如前述，被上訴人無須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賠償其非財產上損害，自無理由。　　六、綜上所述，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應給付60萬元，及自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非屬正當，不應准許。從而原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民事第十六庭　　　　　　　　　　　審判長法　官　朱耀平　　　　　　　　　　　　　　法　官　羅立德　　　　　　　　　　　　　　法　官　王唯怡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書記官　許怡芬

2025-03-12

TPHV-113-上易-1115-20250312-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個人資料保護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1106號上訴人蘇琮竣上列上訴人因違反個人資料保護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中華民國113年10月8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上訴字第677號，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2450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判決以上訴人蘇琮竣經第一審判決依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論處共同犯個人資料保護法第41條之非公務機關非法利用個人資料罪刑部分之判決後，明示僅就第一審判決關於該部分之量刑不服而提起第二審上訴，經原審審理結果，撤銷第一審關於該科刑部分之判決，改判量處有期徒刑10月，已詳敘其量刑審酌之依據及裁量之理由，所為論斷，有卷存資料可資覆按。三、上訴意旨略稱：其已坦承犯行，經此刑罰教訓，絕不再犯錯誤非行，且與告訴人達成調解，願賠償損失，足證其有悔意；家中有2幼齡子女，如入監執行，將使子女失其照顧，量刑上應予其免刑、緩刑或其他得易刑處分之考量，原審未審酌上情，妥適量刑，並於理由中加以說明，有理由不備之違法等語。四、刑之量定，係實體法上賦予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苟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在法定刑度內，酌量科刑，無偏執一端，致明顯失出失入情形，即不得任意指摘為違法，以為第三審上訴之理由。　　原判決就上訴人所犯上揭之罪，已記明如何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綜合審酌刑法第57條科刑等一切情狀，並就上訴人於審理中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與告訴人成立調解及其之家庭生活狀況等各情，併列為量刑之綜合審酌因素，在罪責原則下適正行使其量刑之裁量權，改判科處有期徒刑10月。核其量定之刑罰，已兼顧相關有利與不利之科刑資料，客觀上並未逾越法定刑度，亦與罪刑相當原則無悖，且無違反罪刑相當與公平正義之情形，難認有裁量權濫用之違法。不得僅以未記敘非選科得易刑處分之量刑理由，執以指摘原判決之量刑理由不備。又緩刑之諭知，除應具備刑法第74條第1項所定條件外，並須有可認為以暫不執行刑罰為適當之情形，始得為之，且屬法院裁判時得依職權裁量之事項，故未宣告緩刑，既不違背法令，自不得執為提起第三審上訴之理由；原審審酌上訴人之犯罪情狀，認不宜為緩刑宣告，未予諭知緩刑，縱未說明其理由，亦不違法。　　五、上訴意旨無非係就原審量刑職權之適法行使，徒以自己之說詞，任意指為違法，難認已符合首揭法定上訴要件，應認上訴人非法利用個人資料、偽造準私文書部分刑之上訴為不合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又上開得上訴第三審部分既從程序上予以駁回，則與之有裁判上一罪關係之刑法第304條第2 項、第1項之強制未遂、第305條之恐嚇、第235條第1項之散布猥褻物品、第310條第2項之加重誹謗等罪部分之刑之上訴，核屬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1款所列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之案件，且未合於同條項但書例外得上訴第三審之要件，亦無從為實體上之審判，應併從程序上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刑事第六庭審判長法　官段景榕法　官汪梅芬法　官何俏美法　官許辰舟法　官洪兆隆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陳珈潔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2025-03-12

TPSM-114-台上-1106-20250312-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妨害名譽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552號上訴人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吳平平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妨害名譽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2年度易字第202號，中華民國113年10月30日第一審判決（追加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5598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本案經本院審理結果，認原審以查無積極確切之證據，足資認定被告吳平平犯罪，即檢察官所舉事證，尚不足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而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核無不合，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記載之證據及理由如附件。另就上訴部分說明如下。二、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　㈠被告於高雄市鳳山區○○○○甲社區（下稱甲社區）已有因發表相同言論而涉犯誹謗罪之前科，有台灣高雄地方法院110年訴字第361號、台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111年度上訴字第938 號、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999號判決可參，被告傳述告訴人徐玉蕙有「不尋常之關係」，既曾被法院認定涉犯散布文字誹謗罪，如今再度指摘告訴人與管理委員會、管理公司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由此可見被告顯非「善意」，且若是質疑為何告訴人為何能長期將包裹放置於辦公室，當可向管理委員會或是區分所有權人會議中提出質疑，然被告卻捨正當管道，在有散布文字誹謗罪前科之情形下，仍故意張貼系爭內容之傳單於甲社區，顯然並非善意，而係為了故意損害告訴人之名譽而為之。是以，另案判決在已經認定被告指摘住戶與管委會有不尋常關係是損害他人名譽之情形下，被告仍視該判決為無物，惡意指摘告訴人與管理委員會、管理室有不尋常之關係，顯然不符善意發表言論之阻卻違法事由之要件。　㈡原審判決固認定被告所發表之言論與公共利益有相當之關聯，然包裹借放置之管理室待住戶收取，本就是社區全體所有權人都得放置，然被告所放置之桌椅，並非包裹，若要放置本就得依據規約約定而向被告收費，況且被告放置桌椅佔用管理室長達3年多，之所以會向被告收費是經過區分所有權人會議決議並報備區公所。是以，被告明知放置包裹是每個區分所有權人都可以放置，且之所以向其收費是基於區分所有權人所決議前提下，仍基於毀損告訴人名譽目的，發表告訴人與管理室、管理委員有不尋常之關係，顯然與公共利益無涉，且所謂不尋常之關係應僅涉私德，與公共利益無關，被告顯係假藉此種言論惡意污指告訴人名譽，惡意之情昭然若揭。　㈢綜上所述，被告在前已因於109年張貼傳單指摘他人間有不尋常之關係，而被法院認定涉犯散布文字誹謗罪前提下，仍基於毀損告訴人目的而發表本件言論，其所發表之言論並非善意，且僅涉及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涉，自應成立犯罪。原審判決認被告無罪，尚有違誤，應予以撤銷等語。三、經查　㈠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利，國家應給予最大限度之維護，然為兼顧對個人名譽、隱私及公共利益之保護，法律當得對言論自由依其傳播方式為合理之限制，刑法第310條誹謗罪之規定，即為保護個人法益而設。而言論可區分為「事實陳述」及「意見表達」，事實固有證明真實與否之問題，意見則為主觀之價值判斷，無所謂真實與否。立法者為兼顧言論自由之保障，復於同條第3項、第311條分就「事實陳述」及「意見表達」之不同情形，明定阻卻違法事由，就「事實陳述」之言論，透過「實質惡意原則」（或稱真正惡意原則）予以保障，對於「意見表達」之言論，則透過「合理評論原則」賦與保障。就事實陳述部分，刑法第310條第3項前段以對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係針對言論內容與事實相符者之保障，並藉以限定刑罰權之範圍，然非謂指摘或傳述誹謗事項之行為人，必須自行證明其言論內容確屬客觀之真實，始能免於刑責。行為人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依其所提證據資料，可認行為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並非故意捏造虛偽事實，或非因重大過失或輕率而致其所陳述與事實不符者，即不能以誹謗罪之刑責相繩。又依司法院釋字第509號解釋、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8號判決意旨，表意人對於所誹謗之事，是否有相當理由確信其內容為真實而得免責，應視表意人在為該言論前，有無就其言論內容盡合理查證，以資判斷。至於表意人是否已善盡合理查證義務而得阻卻違法，依前述憲法法庭判決及司法實務的一貫見解，應依個別事實所涉行為人的動機與目的、所發表言論的散布力與影響力、表意人及被害人究竟是私人、媒體或公眾人物、名譽侵害的程度、與公共利益的關係、資料來源的可信度、查證對象的人事物、陳述事項的時效性及查證時間、費用成本等因素，以定其合理查證義務的高低，俾以調和言論自由的落實與個人名譽的保護。另言論內容縱屬真實，如純屬個人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依刑法第310條第3項但書規定，仍無法解免於誹謗罪責之成立。而所謂私德乃私人之德行，有關個人私生活之事項；所謂公共利益，乃與社會上不特定或多數人有關之利益。而是否僅涉及私德與公共利益無關，應依一般健全之社會觀念，就社會共同生活規範，客觀觀察是否有足以造成不利益於大眾之損害以定。　㈡被告前於民國109年12月9日19時2分、19時49分、20時許，將載有「號外郭文正與徐玉蕙是有何不尋常關係？郭文正一手策劃主導教唆○○○○甲社區管理委員會今晚（星期三）12月9 日9時堅持力挺鄧誌煌6票當委員？不通知7票賈永蓮開會？」等內容之傳單，張貼在「○○○○」甲社區O棟O號及O號電梯公佈欄上及社區閱覽室內等不特定多數人得以共見共聞之場所，指摘「○○○○」住戶徐玉蕙及社區總幹事郭文正有不正當關係，經原審法院審理後，認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10條第2 項之散佈文字誹謗罪，以110年訴字第361號判處拘役30日，被告不服上訴後，經本院以111年度上訴字第938號改判拘役 50日，再經最高法院以113年度台上字第1999號判決駁回上訴等情，有上開判決、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本院卷第 29至38頁、55至87頁），此部分事實，堪以認定。　㈢觀之上開判決所載，被告係因甲社區管理委員選舉糾紛，指涉郭文正與徐玉蕙有不尋常關係，此與本案被告係因徐玉蕙私人物品可經常放置在辦公室數月至數年，進而質疑其與管理委員會與管理公司關係特別等節，兩者在指涉對象、指涉原因事實均不盡相同，則在檢驗是否成立誹謗罪時，須綜合個案情節，依表意人所憑證據資料，認定發表言論時，主觀是否有明知或重大輕率之惡意情事，自不能僅憑前案被告傳述告訴人與他人有不尋常關係等文字，業經法院判處成立誹謗罪確定，即如同機械般操作，逕論被告於本案再次質疑告訴人與他人關係非比尋常，必係出於惡意為之。　㈣稽之原判決所載證人郭文正、郭宴年及告訴人證述內容，可知告訴人確有長期將私人包裹放置在甲社區管理室，並經被告多次向甲社區總幹事郭文正、保全公司負責人郭宴年等人反應均未獲處理之情。反而被告亦有將桌椅長期置於管理室，卻經甲社區管理委員會張貼公告要求移走，後並決議若被告拒絕移走桌椅，將向其收取1天1,000元費用等節，據證人郭文正於原審審理時證述在卷甚明（見原審院卷二第92頁），則就被告立場思考，不免聯想同是長期將物品放置在管理室，為何告訴人放置即不生問題，自己則遭拒絕，並經決議要求收費之疑問，其就此認為受到差別對待，提出「徐玉蕙私人物品長期放置管理室內，是否與管理公司、管委會有何不尋常關係？」之質疑，顯非虛構捏造或毫無根據，自難認其主觀存有明知或重大輕率之惡意存在。尤以，被告指摘、傳述之內容非僅涉及私人德行，而與甲社區居民權益、管委會運作等公共利益事項相關，自屬就可受公評之事而為合理評論。　㈤上訴意旨雖稱告訴人係將包裹放置在管理室，此與被告放置桌椅等物並不相同，又被告被要求收費，係經區分所有權人會議決議而為，被告明知與此，仍發表前述言論，主觀自係本於故意損害告訴人名譽目的而為等語。查一般大樓管理室雖可為住戶代收信件、包裹等物，然住戶於包裹送達後，長期未將之取走，自會佔用管理室堆放包裹空間，影響他人權益，所為即非適當，是縱告訴人放置包裹等物與被告放置桌椅並不相同，然兩者在長期佔用管理室空間等情，則屬一致，被告著眼於此，認告訴人所為與其並無不同，但其卻遭要求收費，因認受到不公平對待，故而提出前述質疑，仍堪認被告係本於一定事實發表言論，非出於故意捏照不實事項，或有何重大輕率惡意可言，難認其發言係為故意損害告訴人名譽目的而為，自難以誹謗罪嫌相繩。　㈥綜上所述，本案依檢察官所提出之各項證據，尚無法達於通　　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亦　　即尚有合理之懷疑存在，而不足認定被告涉有起訴書所載犯　　行，即屬不能證明被告犯罪，原審因而以不能證明被告犯罪　　，而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核無違誤。檢察官上訴意旨，指摘　　原判決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羅水郎提起公訴，檢察官姜麗儒提起上訴，檢察官李啟明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施柏宏　　　　　　　　　　　　　　　　　　　法　官　李嘉興　　　　　　　　　　　　　　　　　　法　官　黃宗揚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書記官　黃楠婷附件：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易字第202號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吳平平　上列被告因妨害名譽案件，經檢察官追加起訴（112年度偵字第5 59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吳平平無罪。　　理　由壹、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吳平平（下稱被告）與告訴人徐玉蕙（下稱徐玉蕙）均是高雄市鳳山區○○○○甲社區（下稱甲社區）之住戶，詎竟意圖散布於眾，基於誹謗之犯意，於民國111 年8月10日5時許，在甲社區各大樓電梯公佈欄，將載有「請管理委員會和管理公司及郭文正給予交代甲社區《非區分所有權人徐X蕙》跟管理委員會和管理公司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導致“徐X蕙私人物品經常放置辦公室”數月至數年均未收取分文？」內容（下稱本案言論）之提案單，張貼在上開公佈欄，足以毀損徐玉蕙之名譽。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310條第2 項散布文字誹謗罪嫌等語。貳、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按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是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又依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規定，有罪判決書理由內所記載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須經嚴格證明之證據，在無罪判決書內，因檢察官起訴之事實，法院審理結果認為被告之犯罪不能證明，所使用之證據不以具有證據能力之證據為限，故本件不再論述所引有關證據之證據能力。參、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證人即告訴人徐玉蕙於警詢之證述、被告於甲社區大樓張貼提案單之監視器影像擷取畫面及本案言論之提案單為其主要論據。肆、訊據被告固坦承其於111年8月10日5時許，在甲社區各大樓電梯公佈欄，張貼本案言論之提案單，然堅詞否認有何散布文字誹謗犯行，辯稱：我原先將本案言論的提案單拿給郭文正，但郭文正拒簽，我才把提案單張貼在公佈欄。因為徐玉蕙的包裹長期堆放在管理室，管委會都沒有跟徐玉蕙額外收費，而我只是放置椅子、辦公桌，管委會就要跟我一天收新臺幣（下同）1,000元。徐玉蕙雖然不是甲社區的區分所有權人，但徐玉蕙的先生曾經擔任管委會的財務委員，所以管理室的保全及總幹事郭文正都要聽徐玉蕙的話，我主張徐玉蕙與管委會、保全公司及總幹事郭文正之間有不正常的服務關係，才讓徐玉蕙得以長期在管理室堆放個人物品等語（見偵卷第42至43頁），經查：一、被告於111年8月10日5時許，在甲社區各大樓電梯公佈欄張貼本案言論之提案單等情，為被告所坦認，核與證人即告訴人徐玉蕙證述情節相符（見警卷第7至9頁），復有被告於甲社區大樓張貼提案單之監視器影像擷取畫面及本案言論之提案單（見警卷第10至25頁）為證，故上開客觀經過應首堪認定。二、按刑法第310條第3項規定：「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但涉於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者，不在此限。」所誹謗之事涉及公共利益，亦即非屬上開但書所定之情形，表意人雖無法證明其言論為真實，惟如其於言論發表前確經合理查證程序，依所取得之證據資料，客觀上可合理相信其言論內容為真實者，即屬合於上開規定所定不罰之要件。即使表意人於合理查證程序所取得之證據資料實非真正，如表意人就該不實證據資料之引用，並未有明知或重大輕率之惡意情事者，仍應屬不罰之情形（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8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刑法第310條第3項前段以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係針對言論內容與事實相符者之保障，並藉以限定刑罰權之範圍，非謂指摘或傳述誹謗事項之行為人，必須自行證明其言論內容確實真實，始能免於刑責，亦不得以此項規定而免除檢察官或自訴人於訴訟程序中，依法應負行為人故意毀損他人名譽之舉證責任，或法院發現其為真實之義務。該指摘或傳述誹謗事項之行為人，證明其言論內容是否真實，其證明強度不必達到客觀之真實，透過「實質（真正）惡意原則」之檢驗，只要認行為人於發表言論時並非明知所言非真實而故意捏造虛偽事實，或並非因重大過失或輕率而未探究所言是否為真實致其陳述與事實不符，皆排除於第310條之處罰範圍外，認行為人不負相關刑責。因此，行為人就其指摘或傳述非涉及私德而與公共利益有關之事項，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依其所憑之證據資料，認為行為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即主觀上有確信「所指摘或傳述之事為真實」之認識，即欠缺故意，不能以誹謗罪之刑責相繩（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 560號判決意旨參照）。三、被告於111年8月10日5時許，在甲社區各大樓電梯公佈欄，張貼本案言論之提案單等情，本案言論之提案單張貼於甲社區電梯公佈欄，已足使多數人得以共見共聞，自屬散布行為，應認被告確有散布於眾之意圖無訛。而依照前開說明，倘依被告所提出之各項證據資料，足以在客觀上認為被告有相當理由確信所指摘或傳述誹謗之事項為真實，就算被告所述內容不見得與客觀事實相符，也無從對被告以誹謗罪相繩，是關於被告主觀上是否具相當理由確信其所指摘或傳述之事為真實乙節，分述如下：　㈠被告言論之憑據是否為真實，或被告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　　證人即甲社區總幹事郭文正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徐玉蕙是我們社區的住戶，她先生先前有擔任管委會的財務委員。我知道徐玉蕙有將個人包裹放在管理室蠻長的時間，我們也有請徐玉蕙儘速取走，但畢竟是人家的東西，我們也不敢亂動，而被告確實有反應為何她擺放桌椅要額外收費，而徐玉蕙的包裹擺那麼久都不用收費。當時被告拿著有本案言論的提案單到管理室要提案，我說我看不懂內容，因此拒收，所以被告就將提案單拿給行政助理簽收，之後就自行影印張貼在社區內的電梯公佈欄等語。而證人即案發當時負責甲社區保全業務之磐石保全公司負責人郭宴年於本院審理時亦證稱：被告確實有向我反應徐玉蕙的包裹有長期擺放在管理室未取走的情形，向我表示這就是特權、特殊待遇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95至96頁）；而告訴人徐玉蕙於本院證稱：我的確有些包裹擺放在管理室數月，因為我搬不動，要等我當兵的兒子回來才能幫我一起搬運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102頁），稽之前開證人郭文正、郭宴年及告訴人徐玉蕙證述之內容，可證徐玉蕙確有長期將私人包裹放置在甲社區管理室之情，而被告亦有多次向甲社區之總幹事郭文正、保全公司負責人郭宴年等人反應上情，可認被告提出「徐玉蕙私人物品長期放置管理室內，是否與管理公司、管委會有何不尋常關係？」之質疑，並非虛構捏造或毫無根據，客觀上並無不實。基此，參諸上開說明，尚難遽認被告傳述「本案言論」具有實質惡意。　㈡被告所指摘或傳述之事是否僅涉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　　按所謂公共利益，乃指有關社會大眾之利益，至於所謂私德，則指個人私生活領域範圍內，與人品、道德、修養等相關之價值評斷事項而言。而是否僅涉及私德與公益無關，應就被指述人之職業、身分或社會地位，依一般健全之社會觀念，就社會共同生活規範，客觀觀察是否有足以造成不利益於大眾之損害定之。而觀之本案言論，無非在指陳徐玉蕙同為甲社區之住戶，為何得以長期擺放個人物品於管理室乙情，該等指摘、質疑之言論涉及甲社區居民之權益、管委會之運作乙情，並未僅針對個人私生活領域而發，自非只涉私德，而應與公共利益有相當之關聯。　㈢就意見之表達部分，被告是否以善意發表言論，並對於可受公評之事為適當、合理之評論：　　按刑法第311條所稱善意發表言論，係指非專以毀損他人名譽、信用，或以侵害他人感情名譽為目的之謂；所謂可受公評之事，係指該事實在客觀上可以接受公眾評論而言；所指適當之評論是指個人基於主觀價值判斷，提出其主觀評論意見，而無情緒性或人身攻擊性言論之意。又是否以善意發表言論，應就具體事件而為客觀判斷，且依利益權衡理論之原理，妥加權衡審酌。換言之，對於可受公評之事，善意而為適當之評論者，縱使損害他人名譽，基於利益權衡之結果，亦不具違法性。被告於偵查中供稱：徐玉蕙的包裹長期擺放在管理室，而未被收分文，而我一樣是住戶，我擺放桌椅就要被收費用等語（見偵卷第42頁），參核告訴人徐玉蕙前開證述，被告所評論之事實非僅涉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相關，自非專以毀損他人為目的，堪認為善意發表之言論。且衡諸其上開用語，亦僅表示告訴人同身為社區之一員，卻享有長期擺放包裹在公共空間之權利，是否與管委會或管理公司有不尋常關係？等情，固令告訴人感到不快，但未見單純情緒性及人身攻擊性之言論，僅係提出質疑、討論，是其所為評論方式尚屬適當、合理之評論，故基於維護善意發表意見自由之目的，應認被告為本案言論，係對於可受公評之事項，善意發表適當之評論，並無違於「合理評論原則」，其所為本案言論即縱有指摘、傳述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仍有刑法第311條第3款所定之阻卻違法事由之適用。四、是依卷存事證，堪認被告為本案言論，有相當理由確信傳述之內容為真實，並非毫無根據、自行杜撰，而係被告本於其主觀確信而為，其指摘之事項亦非僅涉及私德，而係屬與社區公共利益有關之事項，自屬可受公評之事而為合理評論，依照前揭說明，應認被告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正，要難遽以誹謗罪責相繩。伍、綜上所述，本件公訴意旨所提之證據尚難使本院形成被告有罪之確切心證，此外，卷內亦無其他積極證據可認被告有如公訴意旨所指之加重誹謗犯行，依照首揭法條規定及判決意旨，本件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羅水郎提起公訴，檢察官姜麗儒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　　　　　　　　　刑事第十六庭　法　官施君蓉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　　　　　　　　　　　　　　　　書記官　陳雅惠

2025-03-12

KSHM-113-上易-552-20250312-1

易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傷害等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617號公訴人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邱俊龍洪建庭蔡昌益上列被告因傷害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調少連偵字第6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乙○○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公然侮辱罪，處罰金新臺幣捌仟元，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丙○○共同犯傷害罪，處拘役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戊○○共同犯傷害罪，處拘役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一、乙○○係工地保全人員，丙○○、戊○○、黃○軒(民國00年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及曹○勛(00年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則為同事關係。於112年3月7日13時許，在高雄市 ○○區○○○街0號工地，乙○○見丙○○擅自取用該工地警衛室旁其他工班所有之礦泉水，遂上前制止，雙方因此發生爭執，乙 ○○明知少年曹○勛為12歲以上未滿18歲之人，竟基於公然侮辱及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公然侮辱之犯意，在該不特定人得以共見共聞之工地內，接續以「幹你娘」辱罵在場之丙○○、戊○○及曹○勛數次，足以貶損其等之名譽及社會評價。此舉引發丙○○、戊○○不滿，丙○○、戊○○竟共同基於傷害之犯意聯絡，由丙○○以手掌推乙○○胸口、戊○○以胸口碰撞乙○○胸口，致乙○○受有左胸挫傷之傷害。二、案經乙○○、丙○○、戊○○及曹○勛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鳳山分局報告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下稱高雄地檢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事項：一、按宣傳品、出版品、廣播、電視、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對為刑事案件當事人或被害人之兒童及少年不得報導或記載其姓名或其他足以識別身分之資訊；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開之文書，除法律有特別規定之情形外，亦不得揭露足以識別前項兒童及少年身分之資訊，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69條第1項第4款、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查本案之告訴人黃○軒及曹○勛於案發時均為未滿18歲之少年，本判決屬必須公示之文書，茲為避免前開少年資訊遭揭露，關於足資識別本案相關少年身分之資訊，均依上揭規定予以隱匿。二、本判決下開所引用具有傳聞證據性質之證據資料，經檢察官、被告乙○○、丙○○及戊○○於本院行審判程序時均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本院113年度易字第617號卷【下稱易卷】第84頁)，或知有傳聞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並無取證之瑕疵或其他違法不當之情事，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應均具證據能力。貳、實體事項：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乙○○固不否認有於前揭時、地因被告丙○○擅自　　取用礦泉水乙事與被告丙○○、戊○○、少年黃○軒及曹○勛發生爭執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公然侮辱犯行，辯稱：鐵工有交代我要嚴加看管那些礦泉水，丙○○過來拿水時，我有跟他說要拿水的時候要告知我一下，丙○○就把水放回去了，我在崗哨裡向鐵工報告說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尊重人，丙○○聽到我講這些話，誤以為我在罵他們，就衝過來找我理論，然後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開始推擠我，後來戊○○也過來，以為我在欺負丙○○，我就開始跟他們對罵，我並沒有要罵他們，也沒有針對誰，只是我的口頭禪云云（見本院113年度審易字第1 533號卷【下稱審易卷】第63頁）；被告丙○○、戊○○則就共同傷害犯行均坦承不諱。經查：　㈠被告乙○○部分：　⒈被告乙○○於112年3月7日13時許，在不特定多數人得共見共聞之高雄市○○區○○○街0號工地，因見告訴人丙○○擅自取用該工地警衛室旁其他工班所有之礦泉水，遂上前制止，雙方因而發生爭執之事實，業據證人即告訴人丙○○於警詢及偵查中（見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鳳山分局高市警鳳分偵字第0000000000 00號卷【下稱警卷】第18至20頁、高雄地檢署112年度少連偵字第236號卷【下稱偵一卷】第45頁）、證人即告訴人戊○ ○於警詢、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見警卷第42頁、偵一卷第63 至64頁、易卷第90至91頁)、證人即告訴人曹○勛於本院審理時（見易卷第87至88頁）證述明確，復據被告乙○○於警詢、偵查中及本院準備程序時坦認在卷(見警卷第2頁、偵一卷第 44頁、審易卷第63頁)，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⒉證人丙○○於警詢證稱：我於112年3月7日13時許，在福誠一街 4號我工作的工地保全室外面拿取鐵工的老闆所提供的礦泉水，這時被告乙○○告知我不可拿取，我就把水放回去，然後我就離開去上廁所，我回到休息區時聽到被告乙○○在謾罵「幹你娘」三字經等不雅文字，我不清楚被告乙○○是在罵誰，所以我就詢問被告乙○○是否在罵我，被告乙○○回我說就是在罵我，有說罵我又如何，所以我就跟被告乙○○起口角，我就用手掌推被告乙○○等語(見警卷第17至20頁)；其復於偵查中證稱：被告乙○○對我們全公司的人都罵三字經，我跟被告乙 ○○有爭吵，他辱罵我，所以我動手推被告乙○○等語(見偵一卷第45頁)；其嗣於本院審理時證稱：當天中午1點前後休息，我去警衛室後方拿一瓶水，被告乙○○說那是別人的不可以拿，我就把水放回去，離開到洗手台去洗臉，回來時我聽到被告乙○○在哨所裡面辱罵我，說我不懂禮貌，父母不會教導，我還問被告乙○○「請問你是在說我嗎」，被告乙○○說「說你又怎麼樣」，我們才爆發衝突並口角，被告乙○○對我們辱罵三字經，罵了2、3句之後，我有去推擠他等語(見易卷第9 0至91頁)。而證人戊○○則於警詢證稱：被告乙○○是該工地的守衛，今日我與被告丙○○進入工地時，被告丙○○去警衛室旁邊拿礦泉水，被告乙○○就辱罵我們幹你娘，臭機掰，被告丙 ○○問被告乙○○是不是在罵我們，被告乙○○就回答對，並指向我們繼續辱罵幹你娘，臭機掰等髒話，我有用胸口頂著乙○○ 胸口等語(警卷第42至43頁)；其復於本院審理時證稱：中午休息起床1點的時候，被告丙○○至管理室後面拿一瓶水，被告乙○○說水是鐵工的不能拿，被告丙○○說「好」就放回去，並至警衛室前面洗手台洗手，被告乙○○就辱罵被告丙○○，說被告丙○○的媽媽怎麼沒有把被告丙○○教好，被告丙○○有問被告乙○○「你是不是在說我」，之後被告丙○○就回到休息室，被告乙○○就走過來在休息室外對著我們辱罵三字經，辱罵之後就發生肢體推擠等語(見易卷第92至95頁)。互核證人丙○○ 及戊○○上開證詞，就事發當天被告乙○○因不滿告訴人丙○○擅自取用警衛室旁之礦泉水而發生爭執，被告乙○○先以「幹你娘」辱罵告訴人丙○○、戊○○等人後，告訴人丙○○繼而以手掌推被告乙○○胸口、告訴人戊○○則以胸口碰撞被告乙○○胸口等情證述一致。參以被告乙○○於警詢時供稱：因為工地的工人任意取用我警衛室旁邊的礦泉水，該礦泉水不是我的，是在該工地工作的鐵工的，我叫他們把水補回去，但他們沒有全部放回，接著我就打電話給鐵工報告這件事，我有口頭襌講幹你娘，對方誤以為我在罵他，我們就起衝突，丙○○就衝過來打我，以徒手打我左胸等語（見警卷第2頁），自承事發當時其有先口出「幹你娘」，告訴人丙○○繼而出手毆打伊等情，核與證人丙○○、戊○○前開證述相符，堪認證人丙○○、戊 ○○前開證述應非子虛，堪以採信。是以，事發當時，被告乙 ○○接續以「幹你娘」辱罵在場之告訴人曹○勛、丙○○及戊○○ 數次後，告訴人丙○○以手掌推被告乙○○胸口、告訴人戊○○以胸口碰撞被告乙○○胸口之事實，亦堪認定。被告乙○○空言辯稱：是告訴人丙○○、戊○○先推擠我，我才跟他們對罵云云，委無可採。　⒊事發當時被告乙○○是對告訴人丙○○、戊○○、曹○勛等人辱罵「幹你娘」：　⑴證人丙○○於本院審理時證稱：被告乙○○站在哨所，他對著我們休息的地方，眼睛看著我們，辱罵我、戊○○、黃○軒、曹○ 勛等人，不確定他罵幾次，但至少3次以上等語（見易卷第9 0頁）；證人戊○○於警詢時證稱：當時被告乙○○指著我們辱罵幹你娘等髒話，當時丙○○、黃○軒、曹○勛都有在場共見共聞等語（見警卷第42頁），其復於本院審理時證稱：當時被告乙○○是對著我們4個人辱罵三字經，大該罵了2、3次等語（見易卷第94頁）；證人黃○軒於警詢時證稱：我們坐回休息區後被告乙○○又辱罵我們幹你娘等髒話，並手指著我們，當時丙○○、戊○○、曹○勛也都在場共見共聞等語（見警卷第2 8至29頁），其復於本院審理中證稱：當時我在工地休息室睡覺，聽到丙○○跟乙○○吵起來，我就出去，被告乙○○就對著我丙○○、戊○○、黃○軒及曹○勛罵幹你娘，大概罵了2、3次等語（見易卷第86至87頁）；證人曹○勛於警詢時證稱：當時我在休息室睡覺，聽到有人在罵三字經，走出來就看到乙○○ 對著丙○○罵幹你娘等，之後我跟丙○○、戊○○坐在休息區，被告乙○○一直持續對著我們的方向罵幹你娘等語（見警卷第55 至56頁）。　⑵互核上開證人之證詞，就被告乙○○於事發當時是對告訴人丙○ ○、戊○○、曹○勛辱罵「幹你娘」數次乙節證述一致。衡以，被告乙○○當時既因不滿告訴人丙○○擅自取走礦泉水，因而與告訴人丙○○、戊○○等人發生爭執，在其心有不滿之情況下，如有對告訴人丙○○、戊○○、曹○勛辱罵「幹你娘」等語，實無突兀之處，足徵證人丙○○、戊○○、黃○軒、曹○勛前開證述並非虛構，而堪採信。從而，被告乙○○於前揭時、地確有對告訴人丙○○、戊○○、曹○勛辱罵「幹你娘」數次無訛。被告乙○○辯稱：我沒有針對誰，只是我的口頭禪云云，顯係卸責之詞，洵非可採。　⒋按刑法第309條第1項規定所處罰之公然侮辱行為，係指依個案之表意脈絡，表意人故意發表公然貶損他人名譽之言論，已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經權衡該言論對他人名譽權之影響，及該言論依其表意脈絡是否有益於公共事務之思辯，或屬文學、藝術之表現形式，或具學術、專業領域等正面價值，於個案足認他人之名譽權應優先於表意人之言論自由而受保障者(憲法法庭113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刑法第309條所稱「侮辱」及第310條所稱「誹謗」之區別，前者係未指定具體事實，僅為抽象謾罵；後者係對具體之事實，有所指摘，而損及他人名譽者。被告乙○○於不特定多數人得共見共聞之工地，以「幹你娘」辱罵告訴人丙○○、戊○○、曹○勛，依一般社會通念，實有粗鄙、輕蔑、嘲諷、鄙視、不雅之意涵，足以減損告訴人丙○○、戊○○、曹○勛之聲譽、人格及社會之評價，並使其精神上、心理上有感受難堪，自屬侮辱性之言語。況依被告乙○○與告訴人丙○○、戊○○ 、曹○勛間之關係、行為時之客觀情狀等情觀之，被告乙○○ 因不滿告訴人丙○○擅自取用該工地警衛室旁其他工班所有之礦泉水，雙方因此發生爭執，被告乙○○遂向告訴人丙○○、戊 ○○、曹○勛辱罵前揭言詞，已具針對性，聽聞者已可感受陳述之攻擊性，而非平常玩笑或口頭禪，足使告訴人丙○○、戊 ○○、曹○勛之人格遭受攻擊，而貶損其等名譽、尊嚴之評價。又該語言無益於公共事務之思辨，或屬文學、藝術之表現形式，或具學術、專業領域等正面評價之情形，堪認被告乙 ○○上開行為，係於多數人共見共聞之狀況下，以前開言詞侮辱告訴人丙○○、戊○○、曹○勛，依其表意脈絡，顯係故意公然貶損他人之名譽，已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依前揭說明，確屬公然侮辱行為無訛。　⒌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乙○○前揭所辯均屬事後卸責之詞，並無可採，被告乙○○犯行堪以認定，自應依法論科。　　㈡被告丙○○、戊○○部分：　　上開事實，業據被告洪建廷於警詢、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 見警卷第18、19頁、偵一卷第45頁、易卷第84、99頁)、被告戊○○於警詢及本院審理時(見警卷第43頁、易卷第84、99 頁)均坦承不諱，核與證人即告訴人乙○○於警詢及偵查中（見警卷第2至4、6頁、偵一卷第44頁）、證人即同案被告丙○ ○於警詢時（見警卷第18頁）、證人即同案被告戊○○於警詢時（見警卷第43頁）證述情節相符，並有杏和醫院112年3月 7日診斷證明書(見警卷第7頁)、杏和醫院113年12月24日杏和字第11300159號函暨所附乙○○於112年3月7日之就醫病歷影本(見易卷第31至37頁)等在卷可佐，足認被告丙○○、戊○○ 前開自白與事實相符，並有證據補強，堪採為本案認定事實之依據。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洪建廷、戊○○上開犯行均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㈠按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所定：「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規定，其中成年人故意對兒童及少年犯罪之加重，係對被害人為兒童及少年之特殊要件予以加重處罰，乃就犯罪類型變更之個別犯罪行為予以加重，即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應成立另一獨立之罪名。查被告乙○○於行為時為成年人，告訴人曹○勛為12 歲以上未滿18歲之少年等情，有其等之戶役政資訊網站查詢資料附卷可查（見易卷第43、55頁），且被告乙○○於本院審理時自承：我知道告訴人曹○勛是未成年人，因為我看的到他們的個人資料等語（見易卷第99頁），被告乙○○明知告訴人曹○勛係12歲以上未滿18歲之少年，堪認被告乙○○對告訴人曹○勛為上開辱罵行為，該當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公然侮辱罪之要件無訛。　㈡是核被告乙○○所為，對告訴人曹○勛之部分，係犯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309條第1項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公然侮辱罪，並應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其刑，對告訴人丙 ○○、戊○○之部分，則係犯刑法第309條第1項公然侮辱罪；被告丙○○、戊○○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公訴意旨就告訴人曹○勛之部分，固漏未論及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之獨立犯罪構成要件，惟此二者社會基本事實同一，且本院審理中已當庭諭知被告乙○○上開涉犯之法條及罪名（見易卷第82至83頁），被告乙○○之防禦權已獲保障，爰依刑事訴訟法第300條規定，變更起訴法條。被告乙○○接續以「幹你娘」辱罵告訴人丙○○、戊○○、曹○ 勛數次之舉動，係基於單一公然侮辱犯意，在密接之時、地所為數個舉動，侵害同一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實施，為接續犯，應論以一罪。被告丙○○ 、戊○○就傷害告訴人乙○○部分，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又被告乙○○係以單一辱罵行為，同時侵害告訴人丙○○、戊○○、曹○勛之名譽法益，而犯公然侮辱罪及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為公然侮辱罪，依刑法第55條想像競合，從一重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公然侮辱罪處斷。　㈢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乙○○、丙○○、戊○○3人在同一工地上班，理應相互尊重、理性溝通，3人因細故發生爭執，被告乙○○未能克制自身情緒，率爾以「幹你娘」之言語，公然辱罵告訴人丙○○、戊○○、曹○勛，對其等之人格尊嚴、名譽造成侵害，被告丙○○、戊○○亦未能克制自身情緒，以前揭方式致告訴人乙○○受傷，顯未能尊重他人之身體法益，所為實屬不該；另酌以被告乙○○犯後矢口否認犯行，難認有悔悟之心，被告丙○○、戊○○則坦承犯行，態度尚可，被告乙○○未能與告訴人丙○○、戊○○、曹○勛達成和解，被告丙○○ 、戊○○亦未能與告訴人乙○○達成和解，犯罪所生危害未獲填補；兼衡被告乙○○前因傷等案件，經本院以106年度易字第5 45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5月，上訴後，經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以106年度上易字第793號判決駁回上訴確定，另因傷害等案件，經本院以107年度簡上字第388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 3月確定，上開各罪嗣經本院以108年度聲字第902號裁定應執行有期徒刑7月確定，於108年12月17日易服社會勞動執行完畢之素行，被告丙○○、戊○○無前科紀錄之素行，有渠等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可參；暨其等於本院審理中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生活狀況（見易卷第100頁）及檢察官、被告兼告訴人乙○○、丙○○、戊○○、告訴人曹○勛於本院審理中之之科刑意見（見易卷第101至102頁）等一切情狀，就被告乙○○、丙○○、戊○○所為本案犯行，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分別諭知易服勞役及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三、不另為公訴不受理部分(被告乙○○對黃○軒公然侮辱部分)：　㈠公訴意旨另略以：被告乙○○於112年3月7日13時許，在高雄市 ○○區○○○街0號工地，亦基於公然侮辱之犯意，以「幹你娘」等語辱罵在場之黃○軒(00年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足以貶損其名譽及社會評價。因認被告乙○○此部分涉犯刑法第309條第1項公然侮辱罪嫌。　㈡按告訴乃論之罪，告訴人於第一審辯論終結前得撤回其告訴；告訴經撤回者，應諭知不受理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61 條第4項、第302條至第304條之判決，得不經言詞辯論為之，刑事訴訟法第238條第1項、第303條第3款、第307條分別定有明文。　㈢經查，被告乙○○就上開對告訴人黃○軒為公然侮辱部分，經檢察官提起公訴，認被告乙○○係涉犯刑法第309條第1項之公然侮辱罪嫌，依同法第314條之規定，須告訴乃論。惟告訴人黃○軒於本院辯論終結前業已對被告乙○○撤回告訴，有臺灣高雄少年及家事法院113年2月5日少年調查筆錄、本院113年 8月19日準備程序筆錄在卷可查（見偵一卷第38頁、審易卷第63頁）。是告訴人黃○軒既已撤回對被告乙○○之公然侮辱告訴，揆諸前揭說明，被告乙○○被訴對黃○軒公然侮辱部分本應為不受理之諭知，惟因與被告乙○○前開經論罪科刑部分具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不受理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丁○○提起公訴，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刑事第十庭　　法　官吳俞玲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書記官　許孟葳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77條第1項》　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309條第1項》　公然侮辱人者，處拘役或9千元以下罰金。《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　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

2025-03-12

KSDM-113-易-617-20250312-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誹謗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504號上訴人即被告曾美足上列上訴人因誹謗等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3年度易字第186號，中華民國113年9月25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1918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事實及理由一、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以上訴人即被告丙○○犯刑法第31 0條第2項之散布文字誹謗罪，判處拘役30日，並諭知易科罰金折算之標準為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認事用法及量刑均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如附件）。二、被告上訴意旨略以： ⒈告訴人已於民國112年9月11日高雄地檢署偵查庭表明撤回誹謗罪告訴（請調取該次偵查庭錄音光碟），故本案判決誹謗罪顯不合法。 ⒉由本件被告書寫文字內容可知，乃係就雙方土地界址之糾葛所致，被告僅表達自己對於告訴人擅自竄改界址處之不滿及批評，係基於具體緣由，非抽象謾罵，且被告因告訴人曾於該處堆積雜物環境髒亂致告訴人感染登革熱，亦有巷弄爭議，故被告認為告訴人另行竄改原界址已屬作奸犯科之行為，並有詐騙他人情事，並非對告訴人抽象謾罵或嘲弄，而係針對具體事實，依個人價值判斷提出主觀且與事實有關連的意見或評論，應不成立誹謗罪，更不在公然侮辱罪處罰範圍，前揭書寫文字乃係針對兩人之間存在已久的土地複丈界址問題進行爭論，被告係為保護土地界址利益所為的善意言論，符合刑法第311條第1款而應不以加重誹謗罪相繩。 ⒊況系爭防火巷上亦有原本地政事務所人員所噴漆界址之噴漆處，及告訴人擅自竄改界址之噴漆處，實可認被告所書寫文字已有相當理由確信所述為真實，告訴人的確有為作奸犯科、竄改界址處之詐騙行為。又被告所指摘之事項與防火巷土地事務相關，涉及公眾事務，而屬可受公評之事，難謂逾越合理評論範圍，屬刑法第311條第3款所定免責事項。 ⒋110年7月26日土地複丈當日，高雄市新興地政事務所之測量技士洪朝偉繪測界址處時，甲○○向洪技士稱：「他家以前有測量過，位置不是上開之處。」，洪技士回答：「你們家從來都沒有申請鑑界過，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們這一組人的話，請你們在申請鑑界的時候，可指派別組人來。」，故拒絕其要求變更界址處，而甲○○及告訴人發現竄改行為無法得逞後，才離開界址現場，是甲○○及告訴人後來擅自竄改界址處之行為，的確為作奸犯科並為詐騙行為，被告前揭文字並無公然侮辱及加重誹謗，且內容為真實，依刑法第310條第3項屬不罰。 ⒌本件告訴人長期妨害被告與他人行使土地複丈後之通行權益，已對被告與他人日常生活造成嚴重干擾，被告因長期與告訴人就系爭土地界址糾紛致生活利益遭受侵害程度，情節遠超過告訴人因被告的批評而心生不悅程度，被告所為應符合刑法第31 1條第1款所規定善意發表而為適當評論的要件，並符合刑法第 311條第3款對於可受公評之事而為適當評論，亦符合刑法第31 0條第3項免責事由。三、惟查：㈠按按告訴乃論之罪，告訴人祇須表示訴究之意思為已足，不以明示其所告訴者為何項罪名或言明「告訴」為必要，且依其所陳述之事實，客觀上已可認其有訴追之意思，仍屬合法之告訴。經調取檢察官於112年9月11日偵訊筆錄並勘驗對話紀錄如下: 　檢察官：陳小姐（即告訴人乙○○），你告他公然侮辱還是　　　　　要告他誹謗啊？還是都告？　告訴人：告一個就好了。　檢察官：公然侮辱喔？　告訴人：我只告一個就好了。　檢察官：就這個事實，你要告他是公然侮辱就對了？　告訴人：嘿，對。　檢察官：就留言這個嘛？　告訴人：對。　檢察官：那侮辱就是說你們作奸犯科嘛。　告訴人：對。　檢察官：就字面上意思啦，說你們作奸犯科、你們詐騙，就　　　　　　這樣？　告訴人：嗯，因為不管怎樣他辱罵是事實，不管鑑界在哪　　　　　　　裡，然後那天來鑑界的是鑑界他們家的界址到哪　　　　　　　邊，不是鑑界到我們家。　上開對話紀錄業經本院於114年1月7日勘驗無訛，足見告訴人於112年9月11日檢察官偵查時，已對被告在高雄市○○區○○○路 00巷0號後門防火巷地上書寫「此處才是成果界址處此處不是界址處是作奸犯科的甲○○、乙○○母女倆擅自竄改的詐騙行為」等字表示訴追之意，已甚明確，應認其已有合法告訴。縱令告訴人對被告究係構成公然侮辱或誹謗罪不甚明瞭，然仍不影響其告訴之意。故被告主張告訴人於上開偵查時，已撤回本件誹謗罪之告訴，則容有誤會。　㈡被告上訴理由主張:3.4.5部分，業據原判決理由㈡㈢⒈⒉均詳以敘明被告不符刑法第310條第3項言論真實性之抗辯及同法第311 條阻卻違法之事由。　　㈢被告復主張:系爭防火巷上亦有原本地政事務所人員所噴漆界址之噴漆處，及告訴人擅自竄改界址之噴漆處，實可認被告所書寫文字已有相當理由確信所述為真實云云。惟經原審對照鑑界當時噴繪之界址及被告書寫本案文字當時之現場照片（見警卷第17頁，偵卷第79頁），認被告為本案行為時，地上之直線及圓點紅漆與鑑界當時噴繪者位置相同，難認有何界址遭變動之情事。況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亦坦承:（你的意思是否因為就是認為他們《告訴人》有任意竄改的行為，所以你才會寫這些字？）是的等語（見本院卷第67頁）。故被告上訴意旨雖否認有在案發地點防火巷地面上書寫指摘告訴人擅自竄改噴漆界址的詐騙行為云云，委無可採。四、綜上所述，原審已認本件被告既已親自參與當初以紅漆噴繪系爭土地界址之鑑界過程，被告其後以告訴人母親曾刷洗界址處地面，逕自認定告訴人母女竄改界址，亦未向告訴人母女求證，已迴避合理之查證義務而加以指摘，應認其有「惡意」，主觀上不符合「以善意發表言論」之免責前提，且其所為夾雜事實陳述之評論既未經合理查證程序，即無從提供可合理相信之依據，形式上亦僅流於單純之指摘，致言論接受者難以判斷其可信度，此種事實性言論於公益論辯之貢獻度甚低，客觀上亦不能認屬適當之評論。被告就其言論不符合有相當理由確信為真實或以善意發表言論之情形，不符刑法第310條第3項前段之免責要件及刑法第311條第1款、第3款之阻卻違法事由。本件被告上訴否認犯罪，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3條、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呂建興提起公訴，檢察官鍾岳璁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簡志瑩　　　　　　　　　　　　　　　　　　　法　官　曾鈴媖　　　　　　　　　　　　　　　　　　　法　官　李政庭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書記官　馬蕙梅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10條意圖散布於眾，而指摘或傳述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者，為誹謗罪，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元以下罰金。散布文字、圖畫犯前項之罪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萬元以下罰金。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但涉於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者，不在此限。附件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186號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丙○○　上列被告因誹謗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119 1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丙○○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拘役參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一、丙○○與乙○○係鄰居，雙方素有嫌隙，於民國111年8月12日9 時40分許，丙○○竟意圖散布於眾，基於散布文字誹謗之犯意，在高雄市○○區○○○路00巷0號後門防火巷之公眾得共見共聞之場所，以油性黑色簽字筆，在該處地上書寫「此處才是成果界址處此處不是界址處是作奸犯科的甲○○、乙○○母女倆擅自竄改的詐騙行為」等字，指摘甲○○（未提出告訴）、乙 ○○母女違法塗改高雄市政府地政局新興地政事務所於110年7 月26日測繪之界址（噴漆、非制式）之不實情事，足以毀損甲○○、乙○○之名譽。二、案經乙○○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局報告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方面　　以下本院認定事實所引用之證據，業據當事人於本院審理時均同意有證據能力，依司法院頒「刑事判決精簡原則」，得不予說明。貳、實體方面一、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丙○○矢口否認有何散布文字誹謗犯行，辯稱：字是我寫的，但我有證據，我寫的不是不實事項云云（院卷第45 頁）。經查：　㈠被告於事實欄所載時間、地點書寫事實欄所載字句等情，業據被告坦認在卷（警卷第4頁，偵卷第49至50頁，院卷第45 頁），核與告訴人乙○○證述內容相符（警卷第7至8頁），並有現場照片、監視器影像翻拍照片、告訴人報案資料可佐（警卷第17至27頁），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按刑法第309條所稱「侮辱」及第310條所稱「誹謗」之區別，前者係未指定具體事實，僅為抽象謾罵；後者係對具體之事實，有所指摘，而損及他人名譽者。而「對於具體之事實，有所指摘，並有與上開誹謗事件毫無語意關連之抽象謾罵時」，可同時該當侮辱及誹謗之構成要件。基此，如就具體事實有所指摘，而同為與上開誹謗事件具有語意關連之意見或評論，縱使批評內容足令被批評者感到不快或影響其名譽，仍應就其言論之整體為評價，判斷是否成立誹謗罪，而不在公然侮辱罪之處罰範圍。經查，被告在公開、不特定多數人所得以共見、共聞之防火巷地面，以文字具體指摘告訴人母女竄改界址，並稱告訴人母女「作奸犯科」，上開文字內容依一般社會通念，乃屬貶抑他人人格而誣指他人涉及違法行徑之言語，帶有鄙視、不齒之意味，其言論內容非僅在毫無關連之抽象謾罵，且卷內並無積極證據資料顯示被告所指內容確為真實，其所為係以散布文字指摘、傳述足以毀損告訴人母女名譽之具體事件，其行為該當加重誹謗罪之構成要件。　㈢被告固以告訴人母親甲○○曾刷洗界址處地板為據，主張此為告訴人母女為了去除她們自行標記界址處之行為，並提出高雄市政府政風處函文、高雄市政府苓雅區公所會勘通知單、地籍圖資料、地籍圖謄本、高雄市政府財政局開會通知單、會議紀錄、高雄市政府環境保護局函文、高雄市新興地政事務所鑑界通知書、土地複丈成果圖、現場照片等資料為證（偵卷第53至69頁、第169至199頁，審易院卷第33至68頁），辯稱其所為言論係屬真實，且當時其係被霸凌到沒有辦法，必須用這種方式求救，應符合刑法第310條第3項、同法第31 1條第1款、第3款之免責事由云云（審易院卷第43至47頁，院卷第45頁、第50頁），然查：　⒈按刑法第310條第1項所定誹謗罪及同條第2項所定加重誹謗罪，係就意圖散布於眾，而以言詞或文字、圖畫，指摘或傳述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之行為所為處罰，涉及對憲法言論自由之限制。而誹謗罪或加重誹謗罪之成立，除言論表達行為須符合上開規定之犯罪構成要件外，尚須不具刑法第311條所定阻卻違法事由，且不符刑法第310條第3項所設言論真實性抗辯要件規定（即「即真正惡意原則」），始足當之。其中刑法第311條第3款規定「以善意發表言論，對於可受公評之事而為適當評論，不罰」，係關於事實之意見表達或評論所設阻卻違法事由，即所謂「合理評論原則」之免責條款；其前提須「以善意發表言論」，且所謂「適當之評論」，係指其評論不偏激而中肯，未逾越必要之範圍程度者而言，至其標準仍應就社會共同之理念，以客觀之尺度資以決之，若對於可受公評之事，而評論不適當者仍難免於不罰（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457號、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3116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告訴人於本院證稱：被告為本案行為前，她都沒有跟我們當面溝通過，她就一直覺得是我們去改界址等語（院卷第55至56頁）。而被告於偵查中供稱：告訴人於111年2月11 日現場開會時，指著紅色點說是界址處，我說黑色點才是，在我的想法裡面，只有做的人才知道那個地方有紅點，關於我所噴文字的證據，就是我庭呈的陳述書及政風處等公文等語（偵卷第166頁）。觀諸被告於偵查中庭呈文件（偵卷第1 69至199頁），陳述書部分係提及被告與告訴人母女自106年間起即因比鄰而居而素有嫌隙，並提出被告拍攝告訴人母親洗刷地面及被告懷疑遭告訴人母女潑水、毀損之影片檔案，另指摘地政相關公務人員涉有違法行為等情（偵卷第169至1 82頁）；被告另檢附政風處等公文，則係為處理高雄市苓雅區光華一路80巷3弄是否遭竊佔、是否屬於既成巷弄及環境髒亂之問題，與本案界址無關（偵卷第183至199頁）。而查，被告於110年7月15日申請鑑界，並親至現場參與110年7月 26日鑑界過程，且在系爭土地上以紅漆噴製直線及原點界址等情，有高雄市政府地政局新興地政事務所112年9月27日高市地新測字第11270709200號函暨檢附之鑑界申請書可佐（偵卷第75至125頁），被告並稱：水溝蓋上的紅漆是我噴的，圓形紅漆是鑑界時地政事務所的鑑界人員指示我噴的，他說這個就是界址等語（偵卷第165至166頁）。經對照鑑界當時噴繪之界址及被告書寫本案文字當時之現場照片（警卷第 17頁，偵卷第79頁），被告為本案行為時，地上之直線及圓點紅漆與鑑界當時噴繪者位置相同，難認有何界址遭變動之情事。被告雖稱：警卷現場照片的紅點（警卷第17頁，偵卷第63頁）是告訴人噴的，跟我噴的位置不一樣云云（偵卷第 166頁），然被告亦自承並未親眼看到告訴人噴紅漆，供稱其係以告訴人母親曾刷洗界址處地板而推認告訴人母女以紅漆更動地上界址云云（偵卷第166頁）。　⒊綜上觀之，被告既已親自參與當初以紅漆噴繪系爭土地界址之鑑界過程，甚且係由被告本人噴繪紅漆，被告其後以告訴人母親曾刷洗界址處地面，逕自認定告訴人母女竄改界址，然其未曾親眼目睹告訴人母女在系爭土地上噴紅漆之過程，亦未向告訴人母女求證，足認被告對於未經證實之事，迴避合理之查證義務而加以指摘，依一般社會生活經驗觀察，應認其有「惡意」，主觀上不符合「以善意發表言論」之免責前提，且其所為夾雜事實陳述之評論既未經合理查證程序，即無從提供可合理相信之依據，形式上亦僅流於單純之指摘，致言論接受者難以判斷其可信度，此種事實性言論於公益論辯之貢獻度甚低，客觀上亦不能認屬適當之評論。從而，被告就其言論難認已盡合理查證義務，不符合有相當理由確信為真實或以善意發表言論之情形，除不符刑法第310條第3 項前段之免責要件外，亦不符合刑法第311條第1款、第3款之阻卻違法事由。　㈣至被告聲請勘驗其當庭欲提供之光碟，並稱光碟內容為被告對告訴人母女當面指摘告訴人母親有刷洗真正鑑界點等語，而告訴人母女並未承認亦未否認云云（院卷第49頁）。然查，告訴人母女既然並未在該光碟中發言，則該光碟內容自無從作為對被告有利之認定，本院認無調查之必要性，附此敘明。　㈤綜上所述，被告所辯均不足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㈠被告本案所為係具體指摘告訴人母女「竄改界址」之不實事項，期間所為之抽象謾罵仍屬同一誹謗行為，應無另外成立公然侮辱罪之情形，已如前述。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1 0條第2項之散布文字誹謗罪。公訴意旨認被告另涉犯刑法第 309條第1項之公然侮辱罪嫌，並認應與前開散布文字誹謗罪有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關係，尚有誤會，附此敘明。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成年人，竟不思理性溝通，在不特定多數人可共見共聞之防火巷地上，以簽字筆書寫足以貶損告訴人母女名譽之文字，所為實無足取；並考量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行，兼衡其自述之智識程度及家庭經濟狀況（詳本院審理筆錄）、前科素行（有被告前案紀錄表可佐）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呂建興提起公訴，檢察官陳俊秀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9 　　月　　25　　日　　　　　　　　　刑事第三庭　法　官　胡家瑋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9 　　月　　25　　日　　　　　　　　　　　　　　書記官　簡雅文

2025-03-11

KSHM-113-上易-504-202503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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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1010號上　訴　人　甲○○　　被上訴人　乙○○　　　　丙○○　　　　丁○○　　　　戊○○　　　　己○○　　　　庚○○　　　　辛○○　　　　壬○○　　　　癸○○　　　　子○○　　　　丑○○　　　　寅○○　　　　卯○○　　　　辰○○　　　　已○○　　　　午○○　　　　未○○　　共同訴訟代理人　李宗翰　　　林佩賢　　　黃右嘉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3年3月27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2年度國字第14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1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事實及理由一、上訴人主張：伊前為新北市新莊區○○國民小學（下稱○○國小）專任教師，並擔任000學年度0年0班導師。被上訴人乙○○ 、丙○○（下合稱乙○○等2人）為訴外人即該班學生申○（下稱申○）之父母，於民國000年12月底向○○國小申請轉班（下稱系爭轉班），並提出107年1月17日陳情函（下稱系爭陳情函），不實指控伊有體罰、霸凌、性騷擾學生，造成申○身心嚴重受害等不適任教師行為。被上訴人丁○○以次15人（下各稱其名，合稱丁○○等15人）當時均為○○國小之教職員及常態編（調）班委員會之委員，參與系爭轉班之調查，並於同日召開000學年度常態編（調）班工作小組會議（下稱系爭會議），於調查報告、輔導紀錄表、觀課教師入班觀課紀錄表、個案會議、校事會議、決議紀錄中不實認定伊為不適任教師，決議申○轉班，不法侵害伊之名譽權，且致伊心生害怕，感覺被羞辱、排擠，無法繼續在○○國小任教，故於108年1 1月間申請退休，因而受有109年至114年考績獎金、年終獎金共計新臺幣（下同）150萬元，109年至113年子女教育補助共計35萬元等財產損失及非財產上損害60萬元等情，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85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規定，求為命被上訴人連帶給付245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加計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二、被上訴人則以：乙○○等2人向○○國小申請系爭轉班及提出系爭陳情書，係回應上訴人對於系爭轉班所提書面意見，無虛偽陳述或不實指控，丁○○等15人就系爭轉班召開系爭會議及製作相關紀錄文件，係公務員依法執行職務，均無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上訴人權益。○○國小僅同意申○轉班，未認定上訴人係不適任教師或為任何懲處，上訴人並無權利受有損害，其因屆齡自願申請退休，與系爭陳情函無關。上訴人於原法院107年度國字第20號國家賠償事件（下稱前案）已知悉系爭陳情函，本件請求已罹於時效。本件與前案、原法院10 8年度訴字第3075號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基於同一原因事實，應有爭點效適用等語，資為抗辯。三、原審判決上訴人全部敗訴，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應連帶給付上訴人245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㈢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四、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上訴人原為○○國小專任教師，並擔任000學年度0年0班導師。㈡乙○○等2人之子申○前為000學年度0年0班之學生，上訴人為申 ○之導師。㈢上訴人之前主張其為申○導師，乙○○等2人以申○適應不良、壓力過大之籠統理由申請調班，使用通訊軟體Line於班級家長群組散播此事，並於107年1月15日向教務主任反映：其不接電話、不換座位、未經調查即稱申○惡意傷人等不實情事，及於系爭會議為不實陳述，侵害伊名譽、信用、教師專業等人格權益，害及其健康、工作、生命、財產、家庭生活權益並違反性別平等法；○○國小與乙○○等2人合謀，為誣陷其教學不利、不適任，先指派人員入班輔導，召開系爭會議，於會議中無法律依據任令乙○○等2人到場陳述，未將其函文印發予委員，在會議程序存有重大瑕疵情況下，以其需負擔申 ○調班一切責任為由，同意申○轉班等情，依民法第184條、第195條及國家賠償法第2條規定，請求乙○○等2人各給付30 萬元本息，○○國小給付60萬元本息，經前案駁回確定，上訴人提起再審，經本院109年度再國易字第2號判決駁回再審之訴。㈣上訴人之前主張其於107年間為○○國小專任教師，原擔任申○ 級任導師，因申○父母向新北市政府不實陳情申○不敢到校上課，被上訴人與申○父母共謀使申○轉班，製作調班申請書，指派戊○○、子○○、未○○入班輔導並製作不實輔導紀錄，意圖使其撤銷另案訴訟；嗣於同年1月17日，丁○○與己○○、庚○○ 、辛○○、壬○○、丑○○、寅○○、卯○○、辰○○、已○○、午○○召開系爭會議，同意讓申○轉班；丁○○、戊○○、癸○○、子○○、未○ ○等人受新北市政府教育局法制專員李宗翰（即本件訴訟代理人）指揮監督，捏造其為狼師，而以上開公然方式貶抑、排擠、騷擾之霸凌行為，足使其因此被解聘而喪失工作權，受有名譽、信用及精神上之損害等情，請求丁○○等15人、李宗翰連帶賠償60萬元本息，經原法院108年度訴字第3075號、本院110年度上易字第161號判決其敗訴確定。五、本院之判斷：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致生損害於他人者，負賠償責任。但能證明其行為無過失者，不在此限；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不能知其中孰為加害人者亦同；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其名譽被侵害者，並得請求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民法第184條、第185條第 1項、第19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侵權行為之成立，須行為人因故意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即行為人須具備歸責性、違法性，並不法行為與損害間有因果關係，始能成立，且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328號判決意旨參照）。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上開侵權行為等情，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依上開說明，自應由上訴人舉證證明其主張合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　　㈡上訴人主張：乙○○等2人提出系爭陳情函不實指控伊體罰、霸凌、性騷擾學生，造成申○身心嚴重受到侵害等不適任教師行為云云。經查，乙○○等2人於107年1月2日以申○適應不良、壓力過大為由申請轉班（見本院卷第164頁），上訴人於同年月5日發函予○○國小，就系爭轉班提出書面意見及說明，副本逕送申○請其帶回交予乙○○等2人（見本院限閱卷第65 、66頁），則系爭陳情函記載：「陳情說明：有關新北市新莊區○○國小甲○○（即上訴人）導師（專任教師）於107年1月 5日函文主旨『為就107年1月3日新北市新莊區○○國民小學○年 ○班申○申請轉班導師意見書面陳述說明』正本予○○國小，副本予轉班申請人申○，其內容說明多屬不實、控告及誹謗家長與學生且無憑據，造成家長及學生身心困擾，懇請校方卓處，並將保留法律追訴權。另請將本陳情函納入本次轉（調）班申請案…會議紀錄，以為證明。」（見本院限閱卷第63 頁）等語，堪認係乙○○等2人於系爭轉班程序進行中，針對上訴人所提導師書面意見所為回覆，且觀諸系爭陳情函內容，並無何指述上訴人有體罰、霸凌、性騷擾學生及造成申○ 身心嚴重受到侵害等語，上訴人主張乙○○等2人提出系爭陳情函對其為侵權行為，委無可採。㈢上訴人又主張：丁○○等15人參與系爭轉班調查，並召開系爭會議，於調查報告、輔導紀錄表、觀課教師入班觀課紀錄表、個案會議、校事會議、決議紀錄認定伊為不適任教師，決議申○轉班，構成侵權行為云云。經查，系爭會議紀錄記載系爭會議召開之時間、地點、主席為丁○○、出席人員為兩造，討論系爭轉班過程，臨時動議討論其他學生申請轉班案，及投票決議同意轉班申請等節，並以輔導教師輔導紀錄表、申○觀課紀錄為附件，其內容係輔導教師未○○與申○面談、電洽、觀課過程，及教務主任子○○、學務主任戊○○入班觀察申 ○上課情形（見本院限閱卷第9至16頁），均無認定上訴人為不適任教師相關記載，則丁○○等15人就系爭轉班程序，代表 ○○國小召開系爭會議、製作紀錄文件並作成決議，均係依法執行職務，要無侵權行為可言。上訴人此部分主張，顯無可採。㈣再者，上訴人自承其未因系爭轉班遭受任何懲處（見本院卷第307頁），又上訴人於108年11月21日申請退休，申請退休原因記載：「年滿60歲，依法申請退休」，於109年8月1日退休等事實，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145頁），參諸證人即上訴人之女酉○○證稱：上訴人因為擔心影響其退休金或考績受影響，故申請退休等語（見本院卷第260頁），足見上訴人因已達法定退休年齡，考量自身權益，本於自己意願申請退休，難認與系爭轉班及陳情函有關。㈤基上，上訴人未舉證證明被上訴人有其主張之侵權行為，其請求損害賠償，洵屬無據。　六、綜上所述，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85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應連帶給付245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非屬正當，不應准許。原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官劉又菁法官林伊倫法官徐淑芬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書記官馮得弟

2025-03-11

TPHV-113-上-1010-20250311-1

重上

臺灣高等法院

分割共有物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上字第596號上訴人王國器訴訟代理人鄧為元律師蔡孟容律師黃榆婷律師被上訴人張麗雯訴訟代理人王子芩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分割共有物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 年2月27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2年度重訴字第132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被上訴人並為訴之追加，本院於114年2月1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及追加之訴均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追加之訴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按第二審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第255條第1項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被上訴人在原審依民法第823條第1項本文規定，請求變價分割兩造共有如附表一所示之土地及建物〔下合稱系爭房地，各別則分稱系爭土地、系爭房屋（含附圖所示頂樓增建部分建物，下稱系爭頂樓增建建物）〕，並主張上訴人自兩造於民國88年3月19日協議離婚後，單獨占有系爭房地全部，就逾上訴人應有部分範圍之使用收益之利益，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上訴人返還起訴時往前溯5年受有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新臺幣（下同）53萬5,140元；嗣上訴人上訴後，追加請求上訴人應返還自107年6月起至112年7月止，提供系爭房屋予訴外人順德木業股份有限公司、台灣國際門框建材有限公司（下合稱順德木業公司等2家公司，各別則分稱順德木業公司、台灣門框建材公司）作為公司設立登記地址，而受有同意登記費用利益之不當得利15萬元（見本院卷第109頁、第115頁、第 381頁、第391頁），經核被上訴人追加請求之基礎事實與原起訴請求之基礎事實，均係本於系爭房屋為兩造共有，上訴人於兩造協議離婚後，單獨占有系爭房地全部，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返還逾上訴人應有部分範圍之使用收益之利益，所衍生之爭執，與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但書及第255條第1 項第2款規定相符，自應予准許。二、次按當事人在第二審不得提出新攻擊或防禦方法，但對於在第一審已提出之攻擊或防禦方法為補充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7條第1項第3款著有明文。查上訴人於原審辯稱：系爭房地係伊與母親共同分期付款購得，因當時兩造甫結婚不久，伊想給被上訴人有實質之終身保障，故將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1/2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惟被上訴人違反兩造於88年3月19日協議離婚時所簽立離婚協議書（下稱系爭離婚協議書）第4條約定，伊不同意被上訴人分割系爭房地之請求等語（見原審卷第247頁至第248頁），則上訴人提起上訴後，於本院抗辯：伊購買系爭房地時，係將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1/2贈與被上訴人，因被上訴人違反系爭離婚協議書第4條約定，及對伊有偽造文書、恐嚇、侵占、誹謗等不法行為，依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規定，撤銷前開贈與之行為等語（見本院卷第33頁至第34頁、第563頁至第5 64頁），核係上訴人於原審所為前開抗辯之防禦方法為補充，亦應予准許。貳、實體方面：一、被上訴人主張：兩造於71年11月16日因買賣取得系爭房地，權利範圍詳如附表一所示，嗣兩造出資興建系爭頂樓增建建物，因該增建建物與系爭房屋內部相連通，而附合於系爭房屋，故亦為兩造所共有。系爭房地法律上並無不能分割之情形，兩造亦無不能分割之協議，且系爭房屋僅有一個出入口，無法物理性分割，兩造並已離婚，無法共處一屋，故應以變價方式分割較為適當，爰依民法第823條第1項、第824條第2項第2款前段規定，請求變價分割系爭房地及系爭頂樓增建建物，所得價金按兩造權利範圍比例分配之。另兩造自88 年3月19日協議離婚後，上訴人即更換系爭房屋大門門鎖，阻止伊進入使用，而獨自占用系爭房屋，受有逾應有部分範圍使用收益之利益，伊得依民法179條規定，請求上訴人返還自起訴時往前溯5年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53萬5,140元等語。並聲明為：㈠兩造共有之系爭房地（含頂樓增建部分建物）應予合併變價分割，並按各2分之1之比例分配價金。㈡上訴人應給付被上訴人53萬5,14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㈢就第㈡項聲明部分，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原審為被上訴人一部勝訴、一部敗訴之判決，即判命：㈠兩造共有如附表一所示之系爭房地（含附圖所示頂樓增建建物）應予變價分割，所得價金由兩造依附表二所示應有部分比例欄分配；㈡上訴人應給付被上訴人23萬4,034元，及自112年1月1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駁回被上訴人其餘之訴。上訴人就其前開敗訴部分聲明不服，提起上訴（被上訴人對其敗訴部分未據聲明不服，下不贅述），被上訴人則於本院審理時，追加請求上訴人應返還自107年6月起至112年7月止，提供系爭房屋予順德木業公司等2家公司作為公司設立登記地址，而受有同意登記費用利益之不當得利15萬元】。並為追加之訴聲明：上訴人應另給付被上訴人15萬元。另就上訴人上訴之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二、上訴人則以：系爭房地係以伊及母親之積蓄共付頭期款所購買，並由伊負責繳納貸款，故系爭房地係伊出資購買，因當時兩造甫結婚不久，伊認為夫妻結婚後如同一體，故將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贈與1/2予被上訴人；詎被上訴人屢次於書狀中以不實事實汙衊伊，甚至書寫預殺自白書及以菜刀剁辦公桌之行為恐嚇伊，爰依民法第416條第1項規定，撤銷將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贈與1/2予被上訴人之行為。另兩造於系爭離婚協議書第4條約定將兩造共有之系爭房屋過戶給兩造所生子女所有，雖兩造遲未履行此約定，但既曾有上開約定，自不能單方任意改變。又系爭頂樓增建建物為伊出資興建，並未讓與1/2事實上處分權予被上訴人，被上訴人主張併予分割系爭頂樓增建建物，實無理由。再者，被上訴人於兩造離婚後至提起本件訴訟前，明知系爭房屋係由伊及兩造之子王子勳居住迄今，且未曾異議，顯然默示同意伊可居住使用系爭房地全部，被上訴人請求伊返還使用系爭房屋期間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應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另就上訴人追加之訴答辯聲明：追加之訴駁回。三、本件爭點為：㈠上訴人主張伊將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贈與1/2予被上訴人，及上訴人依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規定，撤銷其前開所為贈與之行為，有無理由？㈡被上訴人請求分割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有無理由？㈢兩造離婚後，被上訴人有無默示同意上訴人得單獨使用系爭房地全部？㈣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返還不當得利23萬4,034元，及追加請求返還不當得利15萬元，有無理由？四、得心證之理由：　㈠上訴人主張伊將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贈與1/2予被上訴人，及上訴人依民法第416條第1項規定，撤銷其前開所為贈與之行為，有無理由？　⒈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本文定有明文。又主張法律關係存在之當事人，須就該法律關係發生所須具備之要件，負舉證責任。而贈與係契約行為，上訴人主張伊將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贈與1/2予被上訴人乙節，為被上訴人所否認，則上訴人應就兩造間確已成立贈與關係之事實，負舉證責任，若其先不能舉證，則被上訴人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本件上訴人主張就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贈與1/2予被上訴人等情，固據其提出系爭房地之土地登記簿謄本、合作金庫銀行授信戶結案資料、存摺、系爭房地之房屋預定買賣契約書、統一發票、收據、銀行往來帳內頁、付款整理表等為證（見本院卷第 47頁至第78頁、第251頁至第261頁、第285頁至第309頁）。然查，依前揭土地登記簿謄本、房屋預定買賣契約書、統一發票、收據所載，系爭房地係由兩造共同購買，並以「買賣」為登記原因，由兩造各自取得系爭房地所有權之1/2（權利範圍如附表一所示），可證系爭房地係由兩造共同購買，並共同繳付自備款及建商提供之分期貸款。至合作金庫銀行授信戶結案資料、存摺、銀行往來帳內頁、付款整理表，至多僅能證明系爭房屋之貸款係由上訴人繳交。是以，上訴人所提出前開證據，並不能證明購買系爭房地之全部資金均係由上訴人一人所出資。再者，被上訴人取得系爭房地所有權 1/2之原因多端，如共同買賣、贈與、借名登記等皆有可能，贈與僅係其中原因之一，而上訴人所舉前揭事證，並不能證明被上訴人取得系爭房地所有權1/2係其所贈與，是上訴人主張：系爭房地係伊出資購買，並將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贈與1/2予被上訴人云云，尚無可採。　⒉又上訴人既無法證明被上訴人取得系爭房地所有權1/2係其所贈與，則上訴人主張依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規定，撤銷其前開所為贈與之行為，即為無理由。　㈡被上訴人請求分割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有無理由？　⒈次按各共有人，除法令另有規定外，得隨時請求分割共有物。但因物之使用目的不能分割或契約訂有不分割之期限者，不在此限；民法第823條第1項定有明文。再按動產因附合而為不動產之重要成分者，不動產所有人取得動產所有權，民法第811條亦有明文規定，故主建物附加之增建物如無獨立出入口，不能為獨立使用者，應屬主建物之附屬物而為主建物之一部分（最高法院92年度台抗字第338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查，系爭房地為兩造共有，權利範圍詳如附表一所示之情，有系爭房地登記第一類謄本在卷可稽（見原審卷第 87頁至第90頁）。上訴人雖抗辯：兩造離婚時曾於系爭離婚協議書第4條約定將系爭房地過戶給子女，故不能分割云云，並提出系爭離婚協議書為憑（見原審卷第147頁至第148頁）。然觀諸系爭離婚協議書第4條僅記載：「甲乙雙方名下共有所有房屋過戶給子女所有」等語，並非約定兩造不得分割系爭房地，況自兩造於88年3月19日協議離婚迄今，均未依該協議約定履行。是上訴人前開所辯，並無可採。次查，系爭頂樓增建建物為未辦保存登記之增建物，與系爭房屋以內梯相通，該增建建物內分隔有3間房間及一神明廳、流理台等情，有被上訴人提出之系爭頂樓增建建物內部照片為證（見原審卷第267頁至第271頁），可見該增建建物並無使用上及構造上之獨立性，已附合於系爭房屋屬系爭房屋之附屬物而為系爭房屋之一部分，是縱上訴人所辯系爭增建建物由其一人出資興建屬實，然上訴人並未因此取得系爭增建建物之事實上處分權，是系爭增建建物既為系爭房屋之一部分，自仍應併由兩造按系爭房屋應有部分比例所共有，上訴人抗辯上訴人不得請求併予分割系爭頂樓增建建物云云，自無足採。準此，被上訴人依民法第823條第1項本文規定，請求就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為裁判分割，核屬有據。　⒉又按共有物之分割，依共有人協議之方法行之；分割之方法不能協議決定，或於協議決定後因消滅時效完成經共有人拒絕履行者，法院得因任何共有人之請求，命為下列之分配：一以原物分配於各共有人。但各共有人均受原物之分配顯有困難者，得將原物分配於部分共有人。二原物分配顯有困難時，得變賣共有物，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或以原物之一部分分配於各共有人，他部分變賣，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民法第824條第1項、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又法院定共有物分割之方法，固可由法院自由裁量，惟應斟酌各共有人之意願、利害關係、共有物之性質、分割後之經濟效用及公共利益等為公平決定（最高法院81年度台上字第16號、89年度台上字第724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經查，系爭土地為系爭房屋所在基地，系爭房屋為5層鋼筋混凝土造建物之第5層，供為住家用之建物，如採原物分割，除分割位置難以周全，恐將有損系爭房屋之完整性，兩造也難有各自獨立之門戶出入，有礙日常運用並減損不動產價值，甚至需重新隔間裝潢、分設出入口、另設獨立之水電等，徒增勞費，對兩造實均為不利；系爭頂樓增建建物已附合於系爭房屋而為系爭房屋之一部分，使用上均具有不可分性，自應為相同考量，因此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性質上顯不適於原物分割。至若將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全部分配予兩造其中一人，則生有補償金錢問題，然兩造無人陳明願出資承購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並以金錢補償其他共有人，自無從將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原物逕予分配部分共有人，再由受超額分配者另以金錢補償。再者，採變價分割方式，除可讓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所有權歸一，俾維持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原有經濟效益外，在自由市場競爭下，亦可充分實現系爭房地之市場價值，且兩造若有取得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之意願，仍可參與買受或於拍定後依相同條件行使優先承買權。是以，本院認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分割方式採變價分割，並將變賣所得價金按附表二所示兩造就系爭房地應有部分比例分配兩造，符合全體共有人之利益，最為適當。末變價方式非僅限於聲請法院拍賣，兩造亦得於合意後自行委託變賣，附此敘明。　㈢兩造離婚後，被上訴人有無默示同意上訴人得單獨使用系爭房地全部？　　復按所謂默示之意思表示，係指依表意人之舉動或其他情事，足以間接推知其效果意思者而言，若單純之沉默，則除有特別情事，依社會觀念可認為一定意思表示者外，不得謂為默示之意思表示（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1294號民事判判決意旨參照）。上訴人抗辯稱：被上訴人於兩造離婚後至提起本件訴訟前，明知系爭房屋係由伊及兩造之子王子勳居住迄今，且未曾異議，顯然默示同意伊可居住使用系爭房地全部云云；被上訴人則稱：系爭離婚協議書並未約定由何人管理及居住使用系爭房屋，伊亦得隨時回去居住使用，但因兩造之女王子芩於94年間返家遭上訴人之女友暴力趕出，致伊及王子芩不敢返家居住，伊並無默示同意上訴人及王子勳可居住使用系爭房屋等語。查，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有默示同意伊可居住使用系爭房地全部乙節，既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上訴人自應就其抗辯此部分有利於己之事實，舉證以實其說；然上訴人並未舉出被上訴人有何舉動或其他情事，依一般社會通念，足以間接推知被上訴人有默示同意其可居住使用系爭房地全部之事證，則尚難以被上訴人單純之沉默，即認其有默示同意之意思表示。是上訴人前揭抗辯，尚難憑採。　㈣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返還不當得利23萬4,034元，及追加請求返還不當得利15萬元，有無理由？　⒈按無法律上原因而受有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民法第179條定有明文。次按民法第818條所定各共有人按其應有部分，對於共有物之全部有使用收益之權。係指各共有人得就共有物全部，於無害他共有人之權利限度內，可按其應有部分行使用益權而言。故共有人如逾越其應有部分之範圍使用收益時，即係超越其權利範圍而為使用收益，其所受超過利益，要難謂非不當得利（最高法院55年度台上字第1949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又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有損害為其要件，故其得請求返還之範圍，應以對方所受之利益為度，非以請求人所受損害若干為準，無權占有他人土地，可能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為社會通常之觀念（最高法院61年台上字第1695號民事判決先例意旨參照）。查系爭房地現為上訴人管理使用之情，業經上訴人所自承（見原審卷第132頁、第213頁），並有上訴人所提系爭房屋使用狀況照片附卷可參（見原審卷第169頁至第189頁），上訴人既未經被上訴人同意而占用系爭房屋全部，則上訴人就逾越其權利範圍而使用收益部分，即屬無法律上原因，並致被上訴人受有相當於租金之損害。是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 條規定，請求上訴人返還起訴時回溯5年即自106年9月1日起至111年8月31日止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見原審卷第11頁、第14頁），洵屬有據。　⒉再按城市地方房屋之年租金，以不得超過土地及其建築物申報總價額年息10％為限；土地法第97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上開土地法之規定，僅係為就城市地方建築物之基地租用約定之租金限制其最高額而設，所謂「年息10％為限」，乃指租金之最高限額而言，並非必須照申報價額年息10％計算之，尚須斟酌房屋之位置，工商繁榮程度、使用人利用基地之經濟價值、所受利益，彼等關係及社會感情等情，以為決定。復按所謂土地總價額，係以法定地價為準，而法定地價係土地所有人依土地法規定所申報之地價，在平均地權條例施行區域，係指土地所有權人於地政機關舉辦規定地價或重新規定地價時之公告申報期間內自行申報之地價。如土地所有權人未於公告期間申報地價者，以公告地價80%為其申報地價；建築物價額，則依該管縣市地政機關估定之價額。此觀諸土地法第97條第1項、第105條、第148條、土地法施行法第2 5條及平均地權條例第16條等規定自明。經查，系爭房地位於新北市板橋區，鄰近建物多為住宅，附近有國民運動中心、學校、醫院、公園、公車站、銀行等設施，且步行15分鐘之距離即為板橋火車站等節，有系爭房地附近GOOGLE地圖在卷可稽（見原審卷第99頁至第113頁），是本件審酌系爭房地所處位置、附近繁榮程度，及系爭房地供上訴人作為住家用途等情，認被上訴人所受損害即相當於租金收益損失之數額，應依系爭土地申報地價及系爭房屋價值之年息6％為適當。再系爭土地面積為557平方公尺，106年度公告地價為每平方公尺3萬0,400元、107至108年度公告地價為每平方公尺2 萬9,000元、109至110年度公告地價為每平方公尺2萬8,800 元、111年度公告地價為每平方公尺3萬0,800元乙節，有系爭土地歷年公告現值表、系爭土地第一類登記謄本附卷可參（見原審卷第314頁、第87頁）。是系爭土地106年度申報地價為每平方公尺2萬4,320元（計算式：30,400×80％＝24,320 ）、107至108年度申報地價為每平方公尺2萬3,200元（計算式：29,000×80％＝23,200）、109至110年度申報地價為每平方公尺2萬3,040元（計算式：28,800×80％＝23,040）、111年度申報地價為每平方公尺2萬4,640元（計算式：30,800×80％＝24,640）。另系爭房屋106年度至111年度建物現值依序為9 8萬2,977元、97萬7,405元、95萬8,346元、93萬6,428元、9 5萬7,744元、100萬7,324元（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計）等情，亦有新北市政府地政局112年5月15日新北地價字第112091 7598號函暨新北市板橋區建物現值調查估價表在卷可參（見原審卷第115頁至第127頁）。又被上訴人就系爭土地之應有部分為20000分之456、系爭房屋之應有部分為2分之1，有系爭房地之土地及建物登記第一類謄本在卷可佐（見原審卷87 頁、第89頁）。依上計算，被上訴人得請求起訴前5年即自1 06年9月1日至111年8月31日止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之金額計算如下（因被上訴人起訴未請求將系爭頂樓增建建物併入計算，故本院僅就系爭房地為計算）：　　⑴自106年9月1日至106年12月31日止，共計1萬6,051元【計算式：〔（24,320×557×456/20,000）＋（982,977×1/2）〕× 6％×122/365＝16,051，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　　⑵自107年1月1日至107年12月31日止，共計4萬7,000元【計算式：〔（23,200×557×456/20,000）＋（977,405×1/2）〕× 6％×1＝47,000，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　　⑶自108年1月1日至108年12月31日止，共計4萬6,428元【計算式：〔（23,200×557×456/20,000）＋（958,346×1/2）〕× 6％×1＝46,428，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　　⑷自109年1月1日至109年12月31日止，共計4萬5,649元【計算式：〔（23,040×557×456/20,000）＋（936,428×1/2）〕× 6％×1＝45,649，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　　⑸自110年1月1日至110年12月31日止，共計4萬6,288元【計算式：〔（23,040×557×456/20,000）＋（957,744×1/2）〕× 6％×1＝46,288，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　　⑹自111年1月1日至111年8月31日止，共計3萬2,618元【計算式：〔（24,640×557×456/20,000）＋（1,007,324×1/2）〕× 6％×243/365＝32,618，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　　⑺以上合計23萬4,034元（計算式：16,051＋47,000＋46,428＋4 5,649＋46,288＋32,618＝234,844）。是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返還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23萬4,034元，為有理由。　⒊被上訴人另主張：上訴人提供系爭房屋予順德木業公司等2家公司作為公司設立登記地址，而受有同意登記費用利益之不當得利，追加請求上訴人應返還自107年6月起至112年7月止之不當得利15萬元云云。查，順德木業公司、台灣門框建材公司分別於83年3月7日、96年10月18日經核准設立，公司代表人均為上訴人，公司登記所在地均為新北市○○區○○街00巷 00號5樓（即系爭房屋）乙節，有順德木業公司等2家公司之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查詢資料在卷可參（見原審卷第163頁至第165頁）。次查，順德木業公司等2家公司僅係以系爭房屋作為公司設立登記地址，實際營業處所另在他處之情，已據上訴人陳明在卷（見本院卷第479頁、第525頁），被上訴人雖稱順德木業公司等2家公司實際有在系爭房屋內辦公云云（見本院卷第525頁），惟被上訴人並未舉以實其說，是其前開所稱，尚難採信。又上訴人為順德木業公司等2家公司之代表人，其以個人住家單純作為順德木業公司等2家公司之設立登記地址，尚難認其受有何利益；況上訴人因未經被上訴人同意占用系爭房屋全部，而就逾越上訴人權利範圍使用收益部分，屬無法律上原因，並致被上訴人受有相當於租金之損害，上訴人應返還自106年9月1日起至111年8月31 日止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予被上訴人等情，已如前所述。是被上訴人既無法舉證證明上訴人占用系爭房屋全部，就逾越上訴人權利範圍使用收益部分，除受有前開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外，另受有何不當得利，則被上訴人追加請求上訴人應返還自107年6月起至112年7月止之不當得利15萬元，即屬無據。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823條第1項本文規定，訴請分割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為有理由，經本院斟酌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之性質及分割後之經濟效用等情形，認以將系爭房地（含系爭頂樓增建建物）應予變價分割，所得價金由兩造按附表二所示應有部分比例欄分配為宜。另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被上訴人23萬4,034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2年1 月11日（繕本於112年1月10日送達，見原審卷第41頁）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部分，自屬正當，應予准許。從而，原審就前開應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就不當得利部分，依兩造聲請分別為供擔保准、免假執行之宣告，核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另被上訴人追加請求不當得利15萬元部分，亦為無理由，併予駁回。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及追加之訴均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邱　琦　　　　　　　　　　　　　　　法　官　邱靜琪　　　　　　　　　　　　　　　法　官　高明德正本係照原本作成。被上訴人不得上訴。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書記官　郭彥琪附表一編號不動產權利範圍 1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 20000分之952(兩造各20000分之456) 2 門牌號碼新北市○○區○○街00巷00號5樓房屋（建號：新北市○○區○○段0000○號建物）全部（兩造各2分之1）附表二編號共有人應有部分比例 1 被上訴人 2分之1 2 上訴人 2分之1

2025-03-11

TPHV-113-重上-596-20250311-2

基簡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基隆簡易庭民事判決 113年度基簡字第403號原告黃培安訴訟代理人謝天仁律師複代理人戴宇欣律師被告魏碧貞訴訟代理人楊時綱律師上列當事人間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1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原告起訴主張略以：一、原因事實 (一)原告現為國立臺灣海洋生命科學暨生物科技學系（以下簡稱海大生科）副教授，於民國110年9月至111年9月間，因被告已申請入學海大生科博士班，被告碩士論文指導教授蔡永祥（任職於國立高雄海洋科技大學），請託原告與其共同擔任被告博士論文之指導教授。嗣因各校陸續因共同指導，衍生研究報告教授單純掛名之爭議，原告基於善意告知蔡永祥教授，恐日後衍生掛名指導之爭議，故原告無法繼續指導被告（如原證2所示）。嗣於111年9月2日，兩造均於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簽名同意，其上載有「日後不得以原告實驗室討論之概念作為延伸研究」（如原證3所示），更換被告指導教授為許濤教授；於111年9月7日系務會議決議同意更換新指導教授（如原證15，第3頁所示），同日系務會議結束後，兩造簽屬資料保密切結書（如原證4所示）；於111年9月12 日簽立新版刪除有關蔡永祥老師論述之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111年9月13日系主任許富銀簽名同意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如原證3所示）。至此，原告即無參與被告後續與許濤教授間之學術指導過程。而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及資料保密切結書載明「日後不得以原告實驗室討論之概念作為延伸研究」。 (二)詎於112年12月6日，系上召開112學年度第1學期臨時系務會議，原告赫然發現被告提出申訴（下稱系爭申訴，如原證5 所示），指摘原告脅迫被告，要「簽立完」資料保密切結書後「才願意給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被告因為「畏懼無法拿到」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在111年9月7日於原告辦公室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如申訴書第1頁，說明：四所示），即原告向被告脅迫，若被告不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原告就不願意給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云云。然原告係於111年9 月2日簽名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同意更換由許濤教授指導在先，其上已有資料保密文字（如原證12所示），並於111 年9月7日經系務會議同意（如原證15，第3頁「參、臨時動議：提案一」所示），惟因系務會議上有老師建議，請原告另行簽屬資料保密切結書（如原證30，第4頁所示），並刪除原證12原指導教授同意欄第1點有關蔡永祥老師之論述，因此會後，原告於實驗室告知被告系務會議情形，請被告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如原證7所示），並表示需要刪除蔡永祥老師的部分而須重新製作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嗣於被告於111年9月12日表示已經製作完新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如原證13，左圖所示），雙方於111年9月12日簽立新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整個過程和平，被告故意錯置時間順序、誇大其詞，明明原告早已於111年9月2日同意更換指導教授，且資料保密文字早已由被告過目，並於111年9月7日順利召開系務會議同意更換，卻將上開經過在申訴書中加油添醋，不實指摘原告「以不給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脅迫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等不實言論，已對原告造成名譽上損害。 (三)另被告於111年9月間更換指導教授後，於112年間被告與新指導教授－許濤，及高雄科技大學水圈學院－蔡永祥副院長共同投稿「比較高靜水壓與冷凍處理對生醬油醃漬淡水蜆：在微生物與感官品評之影響」，原告於同年10月30日向許濤及系主任許富銀提醒上開投稿文章與被告申請博士班獎學金之計畫書有高度雷同性，可能有學術倫理相關問題（如原證22 所示）。詎被告以原證22之信件，係原告係意圖破壞被告學術信譽及破壞被告博士資格考申請與學業所為檢舉（如校園霸凌事件調查報告第3頁第5點所示），並將上開和平更換指導老師之經過，改稱原告於111年9月2日有刁難被告更換指導老師之行為（如校園霸凌事件調查報告第3頁第3點所示），再捏造原告有私下與學生成立三人群組，辱罵被告三字經、賤女人、很賤云云之過程（如校園霸凌事件調查報告第3 頁第4點所示），另將兩造之前和睦相處之經過誆稱均為原告強迫，被告只能屈從配合（如校園霸凌事件調查報告第2 頁第1點所示）。不僅如此，被告再捏造原告有大肆批評被告「好笑」、「有用嗎」、「你的能力就這樣而已」、「都不懂怎麼繼續博士班」、「他只會哭」、「不知道哭甚麼哭」等不實言論（如校園霸凌事件調查報告第3頁第1點所示），亦將原告發存證信函、提起訴訟之行為羅織為霸凌（如校園霸凌事件調查報告第3頁第6點所示）云云，被告將上開情節於113年4月11日向教育部校園霸凌專區留言板申訴原告有霸凌被告（下稱系爭霸凌案），並於113年5月6日受訪時不實陳述，亦於112年12月10日向速外人乙○○不實傳述（如被證15所示）、111年9月2日向訴外人ピノキオ不實傳述（如被證1 6所示）、向甲○○不實傳述（如被證19所示），綜觀被告上開行為過程（下稱系爭霸凌行為），被告營造原告利用教師地位欺凌學生之印象，已對原告造成名譽上損害。二、法律主張　　被告上開行為乃故意捏造不實經過，甚或將事實經過誇大、加油添醋，抵毁原告及意圖使原告受有霸凌處分之行為，故意或過失造成第三人對於原告負面評償甚深，營造原告身為教師，利用身分地位不對等之權勢，脅迫學生、霸凌學生之印象，對原告造成名譽上損害，業臻明確，揆諸民法第18條第2項、第184條第1、2項、第195條第1項及實務見解（最高法院90年台上字第646號判例、最高法院87年度台上字第250 2號、108年度台上字第198號、112年度台上字第1577、高等法院臺中分院108年度上字第205號、臺北地方法院110年度訴字第6260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應對原告負非財產上之損害賠償責任，詳言之： (一)被告提出系爭申訴案構成侵害原告名譽之侵權行為 1、被告於112年11月23日及同年12月14日，分別於申訴書及申評會，以文字及言語向第三人不實指摘：「當初丙○○副教授『脅迫』學生要『簽立完』資料保密切結書後『才願意給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學生因為畏懼無法拿到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在111年9月7日於丙○○辦公室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如申訴書第1頁，說明：四所示），是被告乃以誇大不實之具體陳述，營造「原告扣留變更指導脅迫被告一定要簽立完資料保密切結書」等利用教師地位脅迫學生、不讓學生更換指導老師之印象，難謂無過失，被告進而於112年12月14日申評會上如此陳述，均致原告名譽受損甚明。 2、至被告指摘原告有表示「你要簽完資料保密切結書，我才願意給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之具體行為，惟實際上，原告均無此行為，蓋於111年9月7日原告告知被告經系務會議決議，已通過指導教授更換，但有老師建議要刪除原指導教授同意欄第1點有關蔡永祥老師之論述（如原證12所示），以及簽立保密切結書，並請被告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並自行重新製作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嗣被告於111年9月12日再行簽。絕無被告所描述之情節，而被告不單純僅以上開客觀事實去作描繪所造成己身受到脅迫之「主觀感受」，而是捏造原告有表示「若不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將不給予聲明書」之脅迫行為，該不實情節，指摘原告利用教師地位，藉由扣著聲明書而欺壓、脅迫學生取得簽立切結書之利益。亦即，被告係以「原告有具體脅迫行為」去做主張，而非僅描述自身主觀感到意思壓制。此等行為已然造成第三人產生對原告有利用教師地位、欺壓學生、霸凌學生等負面觀感。又被告刻意忽略原告於111年9月2日早已同意變更指導教授，系務會議亦於111年9月7日決議通過變更指導教授（如原證15所示），原告僅係遵照系務會議建議，跟被告說明，竟遭惡意杜撰、誇大或加油添醋，其所指摘之情節，明顯逾越客觀事實，實屬故意，依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577號之見解，構成故意侵害原告名譽之侵權行為。 3、如認被告僅是主觀感受，惟被告於申訴書及申評會，將主觀感受羅織成「不實」且「非常具體」之「行為」，即「原告脅迫被告若不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將不給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乙節，具體陳述不符之事實經過，將過程誇大、穿鑿附會營造原告欺壓學生之印象，其措辭及具體陳述明顯不夠謹慎，依前開實務之見，亦屬過失侵害原告名譽之侵權行為甚明。 (二)被告提出系爭霸凌案構成侵害原告名譽之侵權行為　 1、被告故意羅織不實事實、杜撰虛偽情事，甚或誇大、穿鑿附會，將兩造和睦相處之過程指摘為原告霸凌被告，亦將原證 22更換指導老師須制度化之信件，誇大解釋為原告意圖破壞被告學術信譽、博士資格考，並刻意忽略原告對被告論文無意見之信件。然遍觀卷證資料，被告所指摘之内容均無任何證據相佐，亦無法證明有理由確信其所為之前揭指摘或傳述誹謗事項為真實，更經霸凌調查小組綜合判斷後，認定與被告所述與事實大相逕庭，顯見被告故意羅織不實事實、杜撰虛偽情事。又如被告所為霸凌申訴全文，被告係表達「原告利用教師地位有諸多霸凌被告」之「具體情節」，藉以營造原告霸凌學生之假象，並將不實情節向霸凌申訴委員會進行申訴（如霸凌申訴書所示）、轉述於第三人（如被證15、被證16所示、被證19），導致原告遭到高雄海洋科技大學其他教授之關切（如原證37所示），是被告利用機關有追訴霸凌之職權，提起上開霸凌申訴，應構成故意侵害原告名譽之侵權行為。 2、退步言之，被告具高度智識能力，其加油添醋，誇大經過，呈現原告有「利用教師不對等之地位要求」、「刁難」、「私下要求」、「威脅」之行為、以及原告有「侮辱被告人格」之話語霸凌，甚或「破壞他人博士考試」之意圖，營造一般人對原告之負面觀感，有損教師違反教學倫理等專業形象，依一般合理謹慎之人，於此情況下，其整體用字直接、用語過於尖銳、事實經過已然造成他人對原告之負面觀感，至少構成過失侵害原告名譽之侵權行為（被告於霸凌申訴書中訪談摘要1至6點，構成侵權行為之詳細理由、對於其他證據資料之說明，均如原告提出之民事綜合辯論意旨狀所示）。　　三、縱上，被告並非單純學生，具有社會歷練、良好智識能力，且其既曾為技術人員，衡情知悉資料保密之重要性，其指摘系爭申訴、系爭霸凌案，如前述應構成故意或過失侵害原告名譽之侵權行為，足以使第三人產生原告威逼學生、打壓學生等負面形象，又因被告上開指摘係刻意建立在似有似無之客觀情節，難以簡單釐清，原告因此須向各方不斷解釋，痛苦程度難以言喻，爰依上開規定，請求被告賠償非財產上損害賠償共計新臺幣（下同）30萬元。如認被告提起系爭申訴案行為、提起系爭霸凌案並非同一行為，原告就前者請求非財產上損害賠償10萬元，後者請求20萬元，共計30萬元。四、基於上述，聲明：　　被告應給付原告3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貳、被告答辯略以：一、被告提出申訴案不構成侵權行為 (一)被告於申訴書記載「當初丙○○副教授脅迫學生要簽立完資料，保密契約書後才願意給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確係事實；而原告對於何以重簽文件之際才提出資料保密切結書，並要求被告簽立無法自圓其說。蓋原告稱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早已記載與資料保密切結書第2點、第3點相同之文字，沒有必要脅迫被告簽立相同內容之切結書等語，然如內容相同，即無要求被告簽立此份資料保密切結書之必要，原告述顯已自相矛盾；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係屬於校方程序文件，原告於其上之記載，僅屬「個人之意見加註」；然研究生申請更換指導教授之過程，學校並無相關規範要求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該切結書並非校方要求之文件，形式上為兩造簽立之「書面契約」而為原告所執，兩者在形式上與意義上均不相同，故被告本無義務配合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詎原告卻利用111年9月12日簽立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第二版）之過程，利用其仍為指導教授之姿，要求被告配合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而被告畏懼更換指導教授一事生變，可能無法期待博士班能順利畢業，只好配合簽立，倘若上開資料保密切結書簽立時，兩造係基於對等公平之地位，被告根本不會配合簽立此類文件。 (二)而關於原告提出諸多LINE對話紀錄聲稱兩造如朋友、互動非常和諧云云，事實上，被告身為博士班研究生，能否順利畢業掌控於時任被告指導之原告，被告只能盡可能奉承上意、順應其好惡，尤其是被告已挑明要更換指導教授後，但尚未更換完成的過程中，被告根本不可能在口頭上或言行上去得罪原告，故在權力不對等之師生架構下，上開對話紀錄內容並不能證明什麼：又依國立臺灣海洋大學學生申訴辦法（如原證7所示，下稱申訴辦法）第20條之規定，被告之申訴顯係針對學校所為之行政處分、行政處分外之懲處、其他措施或決議，根本無關原告個人行為，此觀評議決定書之主文，僅要求原處分單位重為決定即明（如被證5所示），然被告僅係於申訴時向校方陳明原告利用師生關係不對等之情境，要求學生簽立其本無義務配合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之事實經過，應無侵害原告名譽之問題，原告竟對被告於申訴書中有「脅迫」二字大作文章。二、被告提出系爭霸凌案不構成侵權行為 (一)縱然本件校園霸凌申訴案件之調查結果，認定不構成校園霸凌，亦不等於被告有侵害原告名譽之行為，蓋被告向調查小組陳述自身見聞事實，並無侵害原告名譽之問題；又被告既係聽聞乙○○敘述原告在群組罵被告三字經、賤女人、很賤等語，被告於申訴時如實向調查小組報告，惟因被告於112年1 2月10日有傳訊息給乙○○，希望她協助還原真相，然被告傳訊後乙○○始終未讀取、亦未回覆（如被證15所示），反倒將被告傳送之簡訊預覽畫面截圖傳送予原告（如原證23所示），被告申訴時向調查委員報告，亦無侵害原告名譽之問題。 (二)又原告似認為被告於霸凌申訴時，稱「原告透過學校郵件向系所院長及系主任提出檢舉，原告係有意針對被告」其中使用「檢舉」二字妨害其名譽，然被告認為原告向系所院長及系主任，質疑被告知識產權使用、學術倫理有問題等，刻意毀人清譽、影響學業，被告於申訴時用「檢舉」二字描述，合於「檢舉」字詞之釋義；另原告似亦認為被告於霸凌申訴時，稱「原告委由律師寄發存證信函威脅被告於三天內道歉，否則將採取法律行動」，其中使用「威脅」二字妨害其名譽，然校園霸凌防制準則中對於霸凌，並不以構成違法行為為前提，縱行為未違法，亦有可能構成整體霸凌行為之一部分。被告認為原告寄發存證信函是在威脅被告，且屬於原告利用師生不對等關係施展霸凌行為之一部分，據此向校園霸凌調查小組作上開說明，自無不妥，均無可能妨害原告名譽。（被告於霸凌申訴書中訪談摘要1至6點，不構成侵權行為之詳細理由、對於其他證據資料之說明，均如被告提出之民事綜合辯論意旨狀所示）。三、基於上述，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參、本院之判斷一、按言論可分為「事實陳述」及「意見表達」，前者有真實與否之問題，具可證明性，行為人應先為合理查證，且應以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為具體標準，並依事件之特性分別加以考量，因行為人之職業、危害之嚴重性、被害法益之輕重、防範避免危害之代價、與公共利益之關係、資料來源之可信度、查證之難易等，而有所不同；後者乃行為人表示自己之見解或立場，屬主觀價值判斷之範疇，無真實與否可言，行為人對於可受公評之事，如未使用偏激不堪之言詞而為意見表達，可認係善意發表適當評論者，不具違法性，非屬侵害他人之名譽權，即不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又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利，有促進民主政治發展、實現多元社會價值之功能。對於自願進入公眾領域之公眾人物，或就涉及公眾事務領域之事項，個人名譽對言論自由應為較高程度之退讓。另解讀爭議之言詞時，除不得任意匿飾增刪外，應綜觀該言詞之全文，以免失真（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792 號）。再按人格權侵害責任之成立以「不法」為要件；而不法性之認定，採法益衡量原則，就被侵害之法益、加害人之權利及社會公益，依比例原則而為判斷；倘衡量之結果對加害人之行為不足正當化，其侵害即具有不法性（最高法院10 3年度台上字第1611號判決意旨參照）。二、被告提出系爭申訴案之陳述不構成侵權行為 (一)原告主張被告提出系爭申訴案以文字記載及於申訴會中言語陳述，主張原告有脅迫被告簽立保密切結書等情已構成侵害其名譽權之侵權行為。業據被告以前詞置辯否認成立侵權行為。 (二)本院調閱系爭申訴案案卷，被告於112年11月23日提出系爭申訴案時，所提出之附件申訴書（本院卷一，頁194、195）其說明欄第四段全文為「當初丙○○副教授脅迫學生要簽署完資料保密契約書後才願意給予變更指導教授聲明書，學生因為畏懼無法拿到變更指導教授聲明書，在111年9月7日於丙○ ○辦公室簽署資料保密切結書。並且，學生當日簽署之之資料保密切結書，無明確列出不得使用原指導教授之學術領域範疇及限制日期，屬於不平等條約，因權力不對等造成學生心生畏懼而簽署不當之契約，應予撤銷。」。 (三)經查，上開申訴書整體文意被告係表達兩造間有師生關係不對等之情境，畏懼如未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無法順利變更指導教授，陳述其非出於自願而簽立保密切結書，應符合脅迫要件，而主張撤銷其所為簽立保密切結書之意思表示。被告表達簽立保密切結書之內心情境符合「脅迫」之要件，應屬意見表達式之言論，且屬行使撤銷權所必要之論述方式，若非意思表示受到詐欺或脅迫，要難認符合民法第92條規定得撤銷之要件。據此，被告此段論述乃屬被告意見表達之言論，且被告亦未使用偏激不堪之言詞陳述上開意見。 (四)次查，被告因簽立之切結書，嚴重影響其發表論文之程序，故被告方須以其經海大生科系博士暨碩士學位考試資格及考試委員資格審查會議，以學術倫理與資料保密切結書為由決議被告應修改其論文題目及內容為無理由而提出系爭申訴案。據此堪信被告簽立保密切結書之法律效果，應屬可受公評之事務。而系爭申訴案經海大學生申訴評議委員會決議「本案申訴有理由，原處分單位應重為決定」，有評議決定書在卷可稽（本院卷一，頁85至93），且其評議決定理由第二項中，提及原告要求被告簽立保密切結書之條款自非合理等語，核與被告陳稱係因與原告處於師生不平等地位，非出於自由意願簽立保密切結書之主張尚屬相合。 (五)綜合上述，被告提出申訴之相關書面記載或陳述，仍屬言論保障範圍，依據上開裁判意旨，尚難認具構成侵害原告名譽之不法性。從而，原告主張被告提出系爭申訴時，於申訴書記載上開第四段申訴文字及於申訴會時陳述上開文字均侵害其名譽權應負損害賠償之責，洵屬無據，應予駁回。三、被告提出系爭霸凌案不構成侵權行為 (一)原告主張被告於霸凌事件調查受訪時，於霸凌申訴書中所陳述之訪談摘要1至6點，對其造成名譽上損害，構成侵權行為。被告固不否認提出系爭霸凌案，然以前詞置辯否認構成侵權行為。 (二)本院調閱系爭霸凌案案卷（本案卷一，頁489至509），系爭霸凌案雖經海大校園霸凌防制委員會認定原告不構成霸凌，然是否成立霸凌涉及證據調查及評價問題，是以縱然被告提出霸凌案不成立，要難遽認被告提出霸凌案即屬構成侵害原告名譽權之侵權行為，依據前開裁判意旨，尚須綜觀被告提出霸凌案訪談摘要所陳述之整體內容評價。 (三)被告霸凌案訪談摘要陳述主要為提及其與原告何以發生嫌隙之緣由，細繹其內容多側重兩造日常互動之情境、經歷（事實陳述）後，被告當下、事後所生之主觀情緒感受（意見表達），是就整體內容而言難以將「意見表達」與「事實陳述」輕易劃分，是以縱然不符合霸凌成立要件，亦不能斷定被告係虛構事實，而遽認侵害原告之名譽，否則將使被告利用霸凌申訴程序進行權利救濟時，需先確保證據明確完整方得申訴，如此導致其負擔過重之舉證責任，喪失建立校園霸凌申訴機制，乃係為維護學生身心健康、促進全人發展之目的，故在校園霸凌申訴程序中，個人名譽對申訴陳述之言論自由應為較高程度之退讓。是以，為免校園霸凌申訴程序中之言論自由遭過度箝制、考量兩造間存有特別權力關係，具有地位與權勢不對等之性質等情，在難以劃分「事實陳述」與「意見表達」之情形，應認被告於霸凌事件調查受訪時，於霸凌案件所陳述之訪談摘要1至6點，係屬被告基於主觀上認知所為之「意見表達」，因此被告相關敘述均不得逕指為有侵害原告名譽之違法性可言。 (四)且查，原告於系爭霸凌案訪談中承認曾與被告從事被告訪談摘要1中所提及之私人活動，原告除對被告提出本案訴訟，亦曾寄發原證22號之郵件，該郵件指涉被告論文發表違反切結書等情，是以被告罷凌案訪談摘要第1、5、6所提及之事件均真實發生，被告陳述主觀感受認上開事件對其身心影響程度嚴重已達霸凌程度，此乃屬於被告之意見表達，應為言論保障範圍，不得指為有侵害原告名譽之違法性可言。 (五)至於被告於系爭霸凌案訪談摘要第2、3、4項陳述，原告曾於課堂上或私下以羞辱性言語批評被告部分，雖於霸凌案調查及本院審理時，原告提出證人乙○○、甲○○到院證述其等未曾聽聞原告於課堂上或私下辱罵被告等語，以上雖可認被告所提霸凌案確實欠缺證據可佐，但並非因此即可遽認被告所陳均屬虛構。 (六)綜上，被告提出霸凌申訴，乃係對自身處境，依校園霸凌防制準則，向外界尋求協助之途徑，況依校園霸凌防制準則第 16條、第17條第3項、第39條第6、8款、第40條第2、3項之規定，對於霸凌調查程序參與者，均有相關「保密義務」之規定，被告於受保密義務拘束之調查程序中，表達自身與原告日常互動所生之經歷與情緒，以及何以發生嫌隙之緣由，應認屬主觀價值判斷之範疇，無真實與否可言之「意見表達」，且被告亦未使用偏激不堪之言詞，縱可能傷及原告主觀上之情感，惟客觀上仍不足使原告之名譽權「受損害」，核屬被告出於自衛、自辯及保護自身合法利益所發表之言論，其行為具有正當化事由，難認被告提出霸凌申訴所為之陳述有何故意或過失之「不法」，是原告主張被告於霸凌申訴書所陳述之訪談摘要1至6點，侵害其名譽權應負損害賠償之責，尚難憑採。　　四、至原告認為被告將相關不實內容向乙○○（如被證15所示）、ピノキオ（如被證16所示）、甲○○（如被證19所示）傳述部分，對其亦造成名譽上損害構成侵權行為亦無理由。蓋細繹被告對乙○○所傳訊之內容，其目的乃係請求提供「原告與他人特定對話」之證據資料，自須指名該特定對話之內容，故其陳述之本意並非傳述不實內容，亦非出於侵害原告名譽之意圖，難認有何「不法」侵害原告名譽之情形；而被告對ピノキオ所傳訊之內容，僅係被告出於一時、向其一人抱怨原告，並無可得特定之多數人或不特定人可知悉、聽聞之情形，該等言論不具有持續性、累積性或擴散性效果，縱用語有所偏激或不堪，亦僅為被告個人之主觀感受，未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亦不致使原告社會評價遭「受損害」；而被告對甲○○所傳訊之內容，並無任何指摘原告之詞句，僅表達希望甲○○給予協助，亦難認有何「不法」侵害原告名譽之情形。是原告主張被告上開傳述予他人之內容，均難令被告負侵害名譽權之侵權責任，併此敘明。五、末查，本件原告所主張之請求權基礎為「民法第18條第2項、第184條第1、2項、第195條第1項」，然原告並未就被告所為之行為，何以符合上開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同條第2項「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之要件詳加涵攝，並舉證證明之，以實其說，於法即有未合，原告此等主張，自非有理由，末以敘明。肆、綜上所述，原告依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3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 5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伍、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之證據暨攻擊防禦方法，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駁，附此敘明。陸、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基隆簡易庭法　官　王翠芬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對於本件判決如有不服，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上訴於本院合議庭，並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具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書記官　官佳潔

2025-03-11

KLDV-113-基簡-403-20250311-1

勞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撤銷懲處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勞上更一字第2號上訴人黃弘志被上訴人斗六市農會法定代理人張永政訴訟代理人鐘為盛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撤銷懲處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2 月19日臺灣雲林地方法院112年度勞訴字第10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並為訴之變更，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於114年2月18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變更之訴駁回。變更之訴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按在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第255條第1項第2款定有明文。又在第二審為訴之變更合法者，原訴可認為已因而視為撤回時，第一審就原訴所為判決，自當然失其效力；第二審法院應專就新訴為裁判，無須更就該判決之上訴為裁判（最高法院71年台上字第3746 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上訴人原起訴聲明請求被上訴人應撤銷民國111年12月28日111年度第6次人事評議小組會議（下稱人評會）決議上訴人記大過一次之處分（下稱系爭記大過處分）。嗣於本院前審程序中，變更聲明為請求確認系爭記大過處分無效。經核上訴人原訴及變更之訴，均係基於被上訴人作成系爭記大過處分是否適法之同一基礎事實，與上開規定相符，應准其為訴之變更。二、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受僱於被上訴人，且自104年至111年12 月31日為勞工代表，原為7職等5級、月支100薪點，因於被上訴人111年4月29日勞資會議（下稱系爭勞資會議）提案總幹事即訴外人張喬復自104年至108年違反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30條第2、3項規定，適用被上訴人員工獎勵要點而溢領員工績效獎金，被上訴人應依法追訴乙情，致遭被上訴人於11 1年12月28日以111年度第6次人評會為系爭記大過處分；進而於112年3月28日以112年度第3次人評會核定上訴人111年度考績丁等，降一職等為8職等5級，照原100薪點支薪（下稱系爭丁等處分），致上訴人3年後才能升等，薪點亦受有不利影響。又張喬復雖經不起訴處分，但監察院認為雲林縣政府就本件仍未澄明，疑有包庇之情。上訴人於被上訴人員工「冠軍信用部」LINE群組（下稱系爭群組）傳述監察院及主管機關見解，並非對外散播不實假訊息，亦無侮辱之意思，符合刑法第311條第1項第1款因保護合法之利益及第4款所為適當之載述，而以善意發表言論，應排除真實惡意，不構成誹謗罪及勞動基準法（下稱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2款情事。上訴人發現上開違法情事，以勞工代表身分依法監督資方，提出申訴及於勞資會議行使職權，依勞基法第74條第1 、2、3項及勞資會議實施辦法第12條第4項規定，被上訴人不得對上訴人為系爭記大過處分。另上訴人於112年4月13日申請勞資爭議調解，並排定於同年月25日調解，被上訴人於同年月18日核發降職通知書予上訴人，亦違反勞資爭議處理法第8條規定，勞資爭議在調解期間，資方不得因該勞資爭議事件而為不利於勞工之行為。人評會認定上訴人態度傲慢，行為粗暴，經多次疏導無效，僅為被上訴人之主觀感受，欠缺具體事證，上訴人並無上開行為。系爭記大過處分因違法而無效，爰於原審請求被上訴人應撤銷系爭記大過處分（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嗣於本院變更聲明為：確認系爭記大過處分無效。三、被上訴人則以：系爭記大過處分對於兩造間僱傭之法律關係並無不安之狀態，上訴人變更之訴並無確認利益及權利保護必要。又被上訴人自88年即設有績效獎金制度，於104年4月 20日訂定員工獎勵要點，授權理事會訂定員工獎勵實施辦法，當時雖未明文規定總幹事之績效獎金，但均比照慣例辦理發放，嗣於109年8月21日修訂員工獎勵要點，於第5條將總幹事之績效獎金，比照員工總業績績效第1名發放予以明文化，上訴人任職20餘年來均未提出異議，於本屆農會選舉時，上訴人之父即訴外人黃國昭方對總幹事張喬復領取績效獎金涉有背信罪嫌，向法務部調查局為告發，嗣經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下稱雲林地檢）檢察官於110年4月15日以110年度偵字第1157、1158號（下稱系爭偵查案件）為不起訴處分確定，上訴人明知上情，仍於111年7月19日寄發古坑東和郵局存證號碼000010號存證信函（下稱系爭存證信函）予被上訴人，以同一事由指稱張喬復違法領取績效獎金，有侵占、背信之行為，及被上訴人會務部主任即訴外人吳明勳於偵查中隱匿函文、作偽證等不實指控。惟吳明勳於偵查中均係依檢調之要求提供資料，並無上訴人指控之行為。經被上訴人於111年8月24日召開理事會會議決議先發文疏導上訴人，並於同日發函回覆上訴人勿再繼續對被上訴人及相關人員為不實指控、濫訴等行為，惟上訴人收受後，復於111年9月2日至11月28日在上班期間，持續在系爭群組指稱總幹事張喬復違法侵占、溢領績效獎金，並上傳其向雲林縣政府、監察院檢舉之函文，挑撥被上訴人員工上班情緒，造成張喬復及吳明勳名譽損害，已構成刑事誹謗罪及民事侵權行為，並達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2款對於共同工作之勞工有重大侮辱之行為，雇主得不經預告終止勞動契約之要件。被上訴人係因上訴人態度傲慢、行為粗暴，經多次疏導未果，始於111年12 月28日以111年度第6次人評會決議，依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 59條第1項第6款及被上訴人員工獎懲要點（下稱系爭員工獎懲要點）第7條第1項第2款（惟依被上訴人提出之員工獎懲要點，第7條僅有2款，並無第1項及其他項次，以下均以第7 條第2款稱之）規定，對上訴人為系爭記大過處分，已屬從輕處分，上訴人收受通知後申請復議，亦經人評會召開復議案決議維持原處分，已賦予上訴人程序保障，該處分並無違誤。被上訴人於112年3月28日以112年度第3次人評會，依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6條第1項第5款、第54條第3項第5款、第 5項規定，對上訴人核定系爭丁等處分，亦屬有據。又上訴人受系爭記大過處分後，於112年4月13日始申請勞資爭議調解，並於同年月25日調解不成立，惟該處分已於111年12月2 8日作成，顯非於勞資爭議期間之不利處分；而系爭丁等處分於112年3月28日作成，亦早於上訴人申請勞資爭議調解，均無違反勞資爭議處理法第8條規定等語，資為抗辯。並對上訴人變更之訴答辯聲明：變更之訴駁回。四、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上訴人自88年3月起受僱於被上訴人，擔任課員，並為第1、2 屆被上訴人勞工代表，任期104年至111年12月31日。　㈡被上訴人94年5月27日第15屆理事會第2次會議第4號議案，依當時之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22條規定，通過被上訴人員工績效獎金核給要點（原審卷第291至296頁），並經雲林縣政府 94年6月8日府農輔字第0940503321號函同意備查（原審卷第 297頁）。被上訴人100年4月26日第16屆理事會第13次會議第13號議案，通過修正被上訴人員工績效獎金核給要點（原審卷第299至302頁），並經雲林縣政府100年5月10日府農輔字第1000503544號函同意備查（原審卷第297頁）。　㈢被上訴人101年4月24日第16屆理事會第19次會議審議通過系爭員工獎懲要點（原審卷第253頁）。　㈣張喬復自104年1月15日起任職被上訴人擔任總幹事迄今。　㈤被上訴人104年4月20日第17屆理事會第13次會議第8號議案，依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30條規定，通過被上訴人員工獎勵要點，共6條（原審卷第153至154、305至308頁）。嗣並依上開要點授權總幹事核定而訂定被上訴人員工獎勵實施辦法（原審卷第155頁）。被上訴人員工獎勵要點，嗣經雲林縣政府104年5月4日府農輔二字第1040050096號函表示若干意見後同意備查（原審卷第309頁）。　㈥改制前行政院農業委員會（下稱農委會）109年5月22日農輔字第1090709097函雲林縣政府：「有關貴縣民眾陳情貴轄斗六市農會績效獎金發放不實案，請貴府本權責依法查明妥處後，將查處結果逕復陳情人，並副知本會」，副本通知陳情人（原審卷第167頁，下稱農委會109年5月22日函）。　㈦被上訴人109年8月21日第18屆理事會第21次會議第9號議案修訂通過被上訴人員工獎勵要點，共8條，其中增訂第5條「總幹事統籌本會各項業務計畫及決策，並指導、監督，其業績獎勵比照員工總業績績效第一名發給」（原審卷第225、311 至314頁），並經雲林縣政府109年8月28日府農輔二字第109 0089450號函、109年9月3日府農輔二字第1092522084號函同意備查（原審卷第315至316頁）。　㈧上訴人之父黃國昭前告發張喬復任職被上訴人總幹事期間，就土地租賃及領取績效獎金有背信之情形，經雲林地檢檢察官認犯罪嫌疑不足，於110年4月15日以系爭偵查案件為不起訴處分，且不得再議而確定（原審卷第39至53、216-3頁）。　㈨上訴人於111年4月29日在系爭勞資會議提案被上訴人應依法追訴總幹事張喬復溢領員工績效獎金乙事（原審卷第139至1 44頁會議紀錄）。　㈩上訴人於111年7月19日寄發古坑東和郵局存證號碼000010號存證信函（原審卷第55至75頁，下稱系爭存證信函）予被上訴人，被上訴人於111年7月20日收受（原審卷第235頁）。　被上訴人於111年8月24日召開被上訴人第19屆第9次理事會會議，於臨時動議討論如何處理系爭存證信函（原審卷第77至 78頁會議紀錄），並於同日依決議就系爭存證信函以斗農總字第1110005358號函回覆上訴人（原審卷第79至80頁）。　上訴人於111年9月2日至同年11月28日，持續在系爭群組陳述總幹事張喬復溢領績效獎金乙事（原審卷第81至96頁）。　雲林縣政府依監察院111年11月17日院台參字第1110165292號函辦理，於111年11月21日以府農輔二字第1110576233號函覆上訴人陳情案（原審卷第173頁)。　監察院以111年12月2日院台參字第1110731826函覆上訴人111 年11月29日陳情書，於說明二稱「有關雲林縣斗六市農會10 8年總幹事領取績效獎金之金額，涉違反當時適用之該農會員工獎勵要點，雲林縣政府111年11月21日函復仍未澄明，疑有包庇等情，本院業再函請雲林縣政府查處，請靜候處理。」（原審卷第171頁）。　上訴人經被上訴人111年12月28日111年度第6次（220）人評會決議，依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9條第1項第6款及系爭員工獎懲要點第7條第2款規定，為上訴人記大過一次處分（原審卷第97至99頁，即系爭記大過處分）。被上訴人於112年1月 3日核發員工懲處通知書予上訴人（原審卷第145頁）。上訴人於112年1月12日申請復議，經被上訴人於同年2月1日召開復議案之人評會（第222次人評會），決議維持原處分。　上訴人原為7職等5級、月支100薪點，經被上訴人112年3月28 日112年度第3次（223）人評會決議，依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6條第1項第5款、第54條第3項第5款、第5項規定，核定上訴人111年度考績丁等，降一職等為8職等5級，照原100薪點支薪（原審卷第101至107頁）。被上訴人於112年4月18日核發員工降職通知書予上訴人（原審卷第187頁）。上訴人於112年4月25日申請復議，經被上訴人於112年5月4日召開復議案之人評會（第224次人評會），決議維持原考核。　雲林縣政府以112年3月24日府勞資二字第1123411008號函覆上訴人112年2月17日陳情遭受被上訴人違法懲處記大過乙案（原審卷第179頁）；及以112年4月10日府勞資二字第11234 12552號函覆上訴人112年3月31日陳情被上訴人不當懲處調解乙案（原審卷第181頁）。　上訴人於112年4月13日申請勞資爭議調解，雲林縣政府112年 4月14日府勞資二字1123413067號函請社團法人雲林縣勞資關係協會聯繫兩造並指派調解人員召開調解會，副本通知兩造（原審卷第183頁）。經該協會於112年4月25日召開調解會議，調解不成立（原審卷第185、189至192頁）。　上訴人於112年4月28日函第1次請雲林縣政府勞動暨青年事務發展處（下稱勞青處）依勞資爭議處理法第8條裁罰被上訴人（原審卷第193至195頁），雲林縣政府於112年5月5日以府勞資二字第1123414752號函請被上訴人陳述意見，副本通知上訴人（原審卷第197頁），並於112年5月18日以府勞資二字第1120530841號函覆上訴人112年4月28日陳情函（原審第199頁）。上訴人再於112年5月25日函第2次請雲林縣政府勞青處依上開規定裁罰被上訴人（原審卷第201頁），雲林縣政府於112年6月2日以府勞資二字第1123416884號函覆上訴人112年5月25日陳情函（原審卷第205頁）。上訴人再於1 12年6月13日函第3次請雲林縣政府勞青處依上開規定裁罰被上訴人（原審卷第207至211頁），雲林縣政府於112年6月19 日以府勞資二字第1123418268號函覆上訴人112年6月13日陳情函（原審卷第213頁）。上訴人112年6月28日陳情書予勞動部勞動關係司爭議科，陳情雲林縣政府勞青處（原審卷第 175頁）。　監察院以112年8月9日院台參字第1120731468號函覆上訴人11 2年7月25日陳情書（原審卷第230-8頁）；及以112年8月9日院台參字第1120163568號函雲林縣政府：「據訴，貴縣斗六市農會在與渠勞資調解期間內，對渠考核評列丁等且降一職等，涉違反勞資爭議處理法第8條規定，經渠向貴府勞青處反映，惟該處未依法裁罰農會，涉有不當等情1案，請妥處逕復並副知本院」，副本通知上訴人（原審卷第230-7頁）。五、兩造爭執事項：　㈠上訴人於本件變更後之訴，是否有訴之利益、確認利益？　㈡若然，上訴人變更後之聲明請求確認系爭記大過處分無效，有無理由？六、得心證之理由　　　㈠關於爭執事項㈠部分：　　⒈按原告提起訴訟，須就訴訟標的之法律關係，在法律上有受判決之現實利益，始得為之。倘原告不因獲得勝訴之確定判決而受有法律上之利益，或依訴之內容不能直接解決其私法上權利之紛爭者，即不能認為具備權利保護要件（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784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次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前項確認法律關係基礎事實存否之訴，以原告不能提起他訴訟者為限，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第2項定有明文。又按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若縱經法院判決確認，亦不能除去其不安之狀態者，即難認有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最高法院52年度台上字第1240號原判例意旨參照）。　　⒉上訴人雖主張：其受僱於被上訴人，系爭記大過處分導致被上訴人對其為系爭丁等處分，並降一職等，降等後之職等需持續3年，才可晉升下一職等，損害上訴人薪點及升遷之實質權益；且每個職等薪點不同，在此3年其僅能按降等後薪點領薪，如系爭記大過處分經判決確認無效，其可以與其他一般員工一樣，就111年度及往後年度，按照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4條第3項規定，取得為正常考核，其就本件訴訟有訴之利益及確認利益等語。然查：　　　⑴按「農會編制員工之年度考核列丁等者，須以受考人在考核年度內，具有下列情事之一者為限：…五、其平時考核獎懲抵銷後，累積達大過一次以上」、「年度考核於每年年終時，對該年度12月1日仍在職，且於該年度服務滿6個月以上者，按其平時考核，依下列規定評定等級予以獎懲：一、優等：年度考核90分以上者，其人數不得超過受考人數百分之2。經考核列優等者加3薪點。二、甲等：年度考核80分以上未滿90分者。經考核列甲等者加2薪點。三、乙等：年度考核70分以上未滿80 分者。經考核列乙等者加1薪點。四、丙等：年度考核6 0分以上未滿70分者。經考核列丙等者不加薪點。五、丁等：年度考核50分以上未滿60分。經考核列丁等者降一職等。」、「年度考核列丁等或戊等並降職等者，於降等後，須繼續於農會服務滿3年，始取得晉升一職等資格」，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6條第1項第5款、第54條第3項、第5項分別定有明文。　　　⑵上訴人雖執前詞，其就本件訴訟有訴之利益及確認利益等語，然查，上訴人原為7職等5級、月支100薪點，於受系爭記大過處分後，固於111年年度考核列丁等，並降一職等為8職等5級，惟仍照原100薪點支薪，有112年 3月28日人評會會議紀錄及降職等通知書在卷可查（原審卷第101至107、187頁），足認上訴人並未因系爭記大過處分受有薪點減少之不利益。又上訴人所主張，其因受系爭丁等處分，降一職等，降等後須繼續服務滿3 年，始取得晉升一職等等節，係被上訴人適用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6條第1項第5款，以上訴人111年度平時考核獎懲抵銷後，累積達大過1次以上，評定上訴人當年度考核為丁等之結果。本件上訴人雖請求確認系爭記大過處分無效，然縱系爭記大過處分經判決確認無效，惟系爭丁等處分仍然存在，上訴人所述其因系爭丁等處分所受降一職等、以及降一職等後須繼續服務滿3年，始取得晉升一職等等節，並不因上訴人訴請確認系爭記大過處分無效獲得勝訴之確定判決，而得直接解決其私法上權利之紛爭，或除去上訴人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地位不安之狀態。且依上訴人之主張，系爭記大過處分是否無效，應屬與兩造間僱傭契約所生法律關係之基礎事實，惟本件尚難認上訴人就其主張因系爭記大過處分所受不利益之結果（即因而受系爭丁等處分並降一職等），有何不能提起他訴訟，而僅能針對「系爭記大過處分」此一作為僱傭契約法律關係之基礎事實提起確認無效之訴之情形存在。　　　⑶又上訴人雖主張，其於111年度經系爭記大過處分、系爭丁等處分後之3年內，不可能有超過丙等的正常考核等語，惟前述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4條第3項關於「年度考核於每年年終時，對該年度12月1日仍在職，且於該年度服務滿6個月以上者，按其平時考核，依規定評定為優等、甲等、乙等、丙等、丁等、戊等，並予以獎懲」之規定，並無關於經記大過或考績丁等後之3年內，不得參與正常考核程序或不得評定超過丙等之限制，是上訴人於111年度系爭記大過處分後之後續年度，被上訴人仍應依各該年度上訴人平時考核結果，按上開規定評定獎懲，而非以本件判決是否確認系爭記大過處分無效為據，自無上訴人所述，於系爭記大過處分後之3年內，其均無法受正常考核，不可能有超過丙等之評定考核等情。至上訴人所舉被上訴人於110年4月27日，曾以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6條第1項第1款及第54條第3項第5 款及第5項，以上訴人「誣控濫告」為由，將上訴人109 年度考核列為丁等，經上訴人申復後，以上訴人非告訴當事人，將考核丁等改列丙等之事（原審卷第157至165 頁），亦無法證明上訴人於系爭記大過、丁等處分後之年度，均無法受超過丙等之評定考核，此觀上訴人110 年度考核成績為甲等、112年度考核成績為乙等（參原審卷第227頁上訴人考核成績清冊、本院卷第118頁員工動態資料可）乙節，亦可得證。從而，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請求確認系爭記大過處分無效，縱經本院為確認判決，亦不能將上訴人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不安狀態除去，難認就訴訟標的之法律關係，在法律上有受判決之現實利益，依訴之內容，不能直接解決其私法上權利之紛爭，尚難認為具備權利保護要件及確認利益。　㈡關於爭執事項㈡部分：　　又縱認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請求確認系爭記大過處分無效，係有權利保護要件及確認利益，然查：　　⒈依兩造不爭執事項㈧至、、可知，上訴人之父黃國昭前告發張喬復任職被上訴人總幹事期間，領取績效獎金有背信之情形，經雲林地檢檢察官於110年4月15日以系爭偵查案件為不起訴處分確定後；上訴人於111年4月29日在系爭勞資會議，提案被上訴人應依法追訴張喬復溢領員工績效獎金乙事，並於同年7月19日寄發系爭存證信函予被上訴人為同一主張，被上訴人收受後，於同年8月24日召開理事會會議，並於同日依決議函覆上訴人，上訴人於同年9 月2日至11月28日，仍持續在系爭群組陳述張喬復溢領績效獎金乙事，被上訴人遂於同年12月28日，以111年度第6 次人評會決議，依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9條第1項第6款及系爭員工獎懲要點第7條第2款規定，對上訴人為系爭記大過處分，並於112年1月3日核發員工懲處通知書予上訴人，經上訴人申請復議，被上訴人人評會於同年2月1日召開復議案，仍決議維持原處分；又上訴人原為7職等5級、月支100薪點，經被上訴人於112年3月28日以112年度第3次人評會決議，依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6條第1項第5款、第 54條第3項第5款、第5項規定，核定系爭丁等處分，並於同年4月18日核發員工降職通知書予上訴人，經上訴人申請復議，被上訴人人評會於同年5月4日召開復議案仍決議維持原考核。　　⒉上訴人主張本件涉及被上訴人全體員工績效獎金權益，總幹事張喬復雖經不起訴處分，但其自104年至108年溢領員工績效獎金乙事迄今仍有違法未澄明之處，其身為勞工代表，在系爭勞資會議提案被上訴人應依法追訴張喬復，致遭被上訴人為系爭記大過處分，進而為系爭丁等處分；其於系爭群組傳述之內容，符合刑法第311條第1項第1款、第4款以善意發表言論，不構成誹謗罪及勞基法第12條第1 項第2款情事，其亦無態度傲慢，行為粗暴，經多次疏導無效之行為，系爭記大過處分違反勞基法第74條、勞資會議實施辦法第12條第4項、勞資爭議處理法第8條規定而無效。被上訴人則以前詞置辯。經查：　　　⑴按勞工發現事業單位違反本法及其他勞工法令規定時，得向雇主、主管機關或檢查機構申訴。雇主不得因勞工為前項申訴，而予以解僱、降調、減薪、損害其依法令、契約或習慣上所應享有之權益，或其他不利之處分。雇主為前項行為之一者，無效，勞基法第74條第1、2、 3項定有明文。次按雇主或代表雇主行使管理權之人，不得對於勞資會議代表因行使職權而有解僱、調職、減薪或其他不利之待遇，勞資會議實施辦法第12條第4項亦有明文。上訴人主張其為被上訴人勞工代表，因發現總幹事張喬復溢領員工績效獎金，在系爭勞資會議提案討論，致遭被上訴人為系爭記大過處分，該處分違反勞基法第74條第1、2、3項及勞資會議實施辦法第12條第4 項規定而無效等語，被上訴人則否認係因上訴人於系爭勞資會議提案追訴總幹事張喬復溢領員工績效獎金乙事而對其為系爭記大過處分，並主張係因上訴人在系爭勞資會議提案後，寄發系爭存證信函予被上訴人，經被上訴人理事會決議發文疏導上訴人，上訴人於收受被上訴人函文後，仍持續在系爭群組陳述張喬復溢領績效獎金乙事，造成張喬復及會務部主任吳明勳名譽損害，因上訴人態度傲慢、行為粗暴，經多次疏導未果，始依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9條第1項第6款及系爭員工獎懲要點第 7條第2款規定，對其為系爭記大過處分等語。本院審酌被上訴人並非於上訴人在系爭勞資會議提案後，直接對其為系爭記大過處分，而係經過上訴人寄發系爭存證信函予被上訴人、被上訴人函覆上訴人、上訴人於系爭群組傳送訊息及與本件相關函文等階段後，始對上訴人為系爭記大過處分。且依作成該處分之被上訴人人評會會議紀錄（原審卷第97至99頁）所載議案說明及辦法，亦強調係因上訴人經被上訴人發文疏導後，仍繼續於系爭群組對總幹事已經系爭偵查案件為不起訴處分且不得再議之案件為不當指控、人格污衊之重大侮辱行為，始提請評議為系爭記大過處分，是被上訴人主張其並非因上訴人於系爭勞資會議提案追訴總幹事張喬復溢領員工績效獎金乙事，而對上訴人為系爭記大過處分，應為可採，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所為系爭記大過處分違反勞基法第74條第1、2、3項及勞資會議實施辦法第12條第4項規定而無效乙節，尚非可採。　　　⑵按勞資爭議在調解、仲裁或裁決期間，資方不得因該勞資爭議事件而歇業、停工、終止勞動契約或為其他不利於勞工之行為，勞資爭議處理法第8條前段定有明文。上訴人主張其於112年4月13日申請勞資爭議調解，並排定於同年月25日調解，被上訴人於同年月18日核發降職通知書予上訴人，恰於調解時間內，已違反上開規定云云。惟依兩造不爭執事項可知，上訴人係於112年4月1 3日申請勞資爭議調解，經雲林縣政府函請雲林縣勞資關係協會指派調解人員召開調解會，該協會於同年月25 日召開調解會議，惟調解不成立。而本件上訴人請求確認無效之系爭記大過處分，係由被上訴人人評會於111 年12月28日作成，並於112年1月3日通知上訴人，經上訴人申請復議後，人評會仍於同年2月1日決議維持原處分，已如前述，是系爭記大過處分非屬資方即被上訴人於本件勞資爭議調解期間即112年4月13日至25日所為之不利於勞工即上訴人之行為。上訴人以被上訴人於112 年3月28日作成系爭丁等處分後，於同年4月18日之勞資爭議調解期間核發降職通知書予上訴人，據以主張系爭記大過處分有違反勞資爭議處理法第8條前段規定之情事，尚非可採。　　　⑶被上訴人依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9條第1項第6款及系爭員工獎懲要點第7條第2款規定，對上訴人為系爭記大過處分，並無因違法而無效之情形：　　　　①按現代勞務關係中，僱主為提高人事行政管理之效率，就工作場所、內容、方式等應注意事項，及受僱人之任用、升遷、離職、退休、薪資、請假、懲戒等工作條件，訂有共通適用之規範，俾受僱人一體遵循，此規範即工作規則或員工手冊。僱主將之公開揭示，係欲使其成為僱傭契約之內容，勞工知悉後繼續為該僱主提供勞務，應認默示承諾該工作規則內容；勞工與雇主約定以雇主訂定之工作規則為勞動條件者，有拘束勞工與雇主雙方之效力，除該工作規則違反法律強制規定或團體協約規定外，勞、雇雙方均應受其拘束（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627號、104年度台上字第129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次按雇主為企業經營之必要，得訂定規範員工工作條件及服務紀律之行為準則，並得對勞工之行為加以考核、懲處，惟仍須考量其相當性、合理性及誠信原則，並不得濫用權利（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337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另按勞基法第70條第6款規定，允許雇主在自訂工作規則中訂定獎懲事項，係基於雇主企業之領導權、組織權，允許雇主在合理範圍對勞動者之行為加以考核、制裁，此係事業單位為維持經營秩序，並滿足配置、處分勞動力之目的所必須，惟雇主之懲戒權應受法律所授權之限制，蓋法律准許立於平等地位之當事人一方對他方進行私的制裁，僅係為促其共同作業之圓滿。因此，雇主之懲戒權除基於法律明文（例如勞基法第12條）外，即須基於事業主之特別規定，且雇主的裁量權除受勞基法第71條之限制外，亦應遵循明確性原則（即雇主應於工作規則事先明示公告其規則，而使勞工可預見之）、權利濫用禁止原則、勞工法上平等待遇原則、相當性原則（比例原則）、一事不再理（禁止雙重處分）、懲戒程序公平性及禁止溯及既往原則為之，程序並應合理妥當，以維勞工權益。此於雇主對於勞工為較輕微之處分（例如警告、申誡、記過、減薪、降職及停職）時亦同。　　　　②按農會編制員工有態度傲慢，行為粗暴，不服調遣之情形者，應予懲處，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9條第1項第6款定有明文。惟就符合上開情形者，應如何懲處，農會人事管理辦法雖無具體規定，惟被上訴人訂有員工獎懲要點（原審卷第253頁），核其性質為工作規則，自屬兩造間勞動契約之一部，其第7條規定：「本會員工有下列情形之一者，應予記大過1次或降級懲戒：一、不依規定處理業務或疏於防範或管理不善，致生損害於農會，情節重大者。二、態度傲慢，行為粗暴，不服調遣。」次按解釋契約，應探求當事人立約時之真意，斟酌訂立契約當時及過去之事實、交易習慣等其他一切證據資料，本於經驗法則及誠信原則，從契約之主要目的及經濟價值作全盤之觀察，以為其判斷之基礎。查系爭員工獎懲要點，係被上訴人依訂定當時之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47條規定（現修改為第59條，該要點第1條規定誤載為第48條）所訂定，有系爭員工獎懲要點可參（原審卷第253頁）。依該要點第7至9條規定可知，除解聘（僱）外，被上訴人員工之懲戒依輕重按申誡（第9條）、記過（第8 條）、記大過（第7條）辦理。其中第7條第2款所定之行為態樣各自獨立，依第7條之文義解釋，並無「態度傲慢」，「行為粗暴」，「不服調遣」3個要件須同時具備，始足以成立之意思。此參同要點第8條第1款規定「行為不檢，賭博冶遊，品行不端」，亦係以逗號並列3個行為態樣，倘僅因該等法條係以逗點並列3個行為態樣，而無「或」字，即解釋為第7條第2款、第8條第1款規定，均須同時具備該條款所列之3個行為態樣，始足成立，則將可能產生被上訴人員工如何態度傲慢、行為粗暴，如何行為不檢、品行不端，前者只要與職務調遣無關，後者只要與賭博冶遊無關，被上訴人均無懲戒權之結果，實有違一般社會習慣及經驗法則。從而，本件縱依上訴人之抗辯，上訴人並無系爭員工獎懲要點第7條第2款「不服調遣」之情形，惟如符合「態度傲慢」或「行為粗暴」之行為態樣，被上訴人仍非不得依該條款規定，對上訴人為懲戒處分。　　　　③依據不爭執事項㈡、㈤、㈦可知，於94年5月27日被上訴人第15屆理事會第2次會議第4號議案，依當時之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22條規定，通過員工績效獎金核給要點，經雲林縣政府同意備查；於100年4月26日被上訴人第16屆理事會第13次會議第13號議案，再通過修正員工績效獎金核給要點，經雲林縣政府同意備查；另於104年4月20日，被上訴人第17屆理事會第13次會議第8號議案，依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30條規定，通過被上訴人員工獎勵要點，嗣並依該要點授權總幹事核定而訂定被上訴人員工獎勵實施辦法，被上訴人員工獎勵要點，嗣經雲林縣政府表示若干意見後同意備查，於109年8月21日被上訴人第18屆理事會第21次會議第9號議案，再修訂通過被上訴人員工獎勵要點，其中增訂第5條「總幹事統籌本會各項業務計畫及決策，並指導、監督，其業績獎勵比照員工總業績績效第一名發給」，並經雲林縣政府同意備查。足見被上訴人於94年5月27日，即經理事會通過員工績效獎金核給要點，該要點於100年4月26日再經理事會修正通過，另於104年4月20日，經理事會依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30條規定，通過員工獎勵要點，嗣於109年8月21日經理事會修正通過之員工獎勵要點第5條，始增訂「總幹事統籌本會各項業務計畫及決策，並指導、監督，其業績獎勵比照員工總業績績效第一名發給」之規定。而上訴人自88年3月起即受僱於被上訴人，擔任課員，並為第1、2屆被上訴人勞工代表，任期自104 年至111年12月31日，張喬復則自104年1月15日起任職被上訴人擔任總幹事迄今（不爭執事項㈠、㈣），上訴人復自承其係於109年11月間登記參選總幹事（本院卷第94頁），如被上訴人於109年8月21日經理事會修正通過員工獎勵要點第5條，增訂上開總幹事業績獎勵比照員工總業績績效第一名發給之規定前，上訴人即認被上訴人發放績效獎金制度或總幹事領取績效獎金之依據係有疑慮，何以先前未提出質疑，而於11 1年4月29日之系爭勞資會議中，始提案被上訴人應依法追訴總幹事張喬復溢領員工績效獎金乙事、於111 年7月19日寄發系爭存證信函予被上訴人、並於111年 9月2日至同年11月28日，持續在系爭群組陳述總幹事張喬復溢領績效獎金乙事（不爭執事項㈨、㈩、），實與常情有違。　　　　　　④又上訴人在系爭群組持續陳述總幹事張喬復溢領績效獎金乙事前，上訴人之父黃國昭前已告發張喬復任職被上訴人總幹事期間，領取績效獎金有背信之情形，經雲林地檢檢察官於110年4月15日以系爭偵查案件為不起訴處分確定（不爭執事項㈧），該不起訴處分書記載：「㈡被告（即張喬復）以總幹事身分領取最高額業績獎金一事：⒈經查，被告自104年擔任斗六市農會總幹事以來，均以績效成績第1名計算，領取績效獎金，此部分事實經本署向斗六市農會調閱績效獎金發放資料查證屬實。⒉惟查，證人吳明勳於調詢中證稱，斗六市農會自88年即設績效獎金競賽制度，惟對於總幹事獎金之分配向來沒有明確規範，按慣例均比照績效第1名之員工所得獎金加以計算，至斗六市農會109年2月18日第18屆第18次理事會時，由告發人（即黃國昭）提出績效獎金分配之疑義後，斗六市農會即於109年8月21日第18屆第21次理事會修訂『斗六市農會員工獎勵要點』明定『總幹事統籌本會各項業務計畫及決策，並指導、監督，其業績獎勵比照員工總業績績效第一名發給』。而按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30條規定…就員工之獎勵授權由農會訂定獎勵要點，斗六市農會於109年2月18日第18屆第18次理事會前之斗六市農會員工獎勵要點均未就總幹事獎金之分配設有明確之規範，經調閱斗六市農會109年6月12日斗農總字第1090003703號函復雲林縣政府有關績效獎金發放不實之說明（按：即原審卷第169至170頁函文），該函文內容係表示斗六市農會自88年起推展走動行銷訂定獎勵辦法及94年訂定員工績效獎金核給要點行之多年，並就總幹事張喬復108年間之固定獎金、部門績效及業務績效之比例及計算明細均有臚列，基此，斗六市農會依照獎金計算明細發放獎金予總幹事，尚未查有與獎金計算明細之記載不符、領多報少等虛偽情事，故尚無明顯詐領、背信等具體不法事證。告發人所訴求者，應係斗六市農會對於總幹事實際貢獻度及其比照員工績效第一名者發給獎金是否適當之問題，惟尚難謂斗六市農會發放獎金制度有所不當而即可遽認被告有背信之犯罪事實。…⒊復經本署向斗六市農會函調該會發放績效獎金之相關資料，並請其說明發放績效獎金之相關規定、計算方式、發放辦法等，且須針對總幹事以績效成績第1名領取績效獎金一事進行詳盡說明。經該會函復（按：即原審卷第229至230頁），其績效獎金發放制度與證人吳明勳所述均相同，而總幹事之所以得以第1名成績發放績效獎金，係因該會原先之員工獎勵要點未訂定總幹事領取績效獎金相關條文，惟考量總幹事統籌該會各項業務計畫及決策，並指導、監督各項業務，負責該會整體業務推展，且該會績效獎金核給沿自88年起推展走動行銷訂定獎勵辦法及94年訂定員工績效獎金核給要點，行之多年，又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80條，理、監事之酬勞金比照總幹事依第25條第4項第1款計給之薪點比例計算，據此，依循慣例發給總幹事獎金比照績效第一名獎金發放。而為明確訂定總幹事業績績效發給規定以杜爭議，已於第18屆理事會第21次會議提案修訂『員工獎勵要點』，經審議修訂通過，並經雲林縣政府109年8 月28日府農輔二字第1090089450號函予以備查，且提出斗六市農會第17屆第13次理事會會議紀錄及相關文件1份、會議紀錄1份、雲林縣政府府農輔二字第1040 050096號函1份、斗六市農會88年及97年起迄今之績效獎金明細表各1份在卷供參，故可認被告並無於其任內擅以其總幹事之職權，將斗六市農會績效獎金制度進行變更而圖利自己或藉此損害斗六市農會之利益，此績效獎金制度係原先即存在，且斗六市農會僅係依循先前之慣例進行績效獎金之計算及發放，並無因總幹事為被告而有任何優惠被告之行為，且先前並無其他理事針對此點提出反對，於告發人於理事會議中提出該疑義後，斗六市農會為杜爭議，立即於第18屆理事會第21次會議提案修訂『員工獎勵要點』，將總幹事領取績效獎金之制度明文化，故可認告發人所提出對於斗六市農會績效獎金分配之爭議，並非被告在其任內所規定，且非被告以其總幹事之權限所要求發放，被告僅係依循過往斗六市農會對於績效獎金之計算方式，被動收受斗六市農會所核發之績效獎金，且先前之制度亦查無有何不法之處，僅係無明文規定，然此與被告是否涉有背信罪嫌，應屬無涉，故可認被告以績效第1名收受績效獎金一事，應無何涉犯背信之疑慮。㈢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有何不法之犯行，應認其犯罪嫌疑不足。」等語（原審卷第49至51頁）。足見雲林地檢檢察官已於不起訴處分書載明，依據偵查結果，被上訴人依照獎金計算明細發放獎金予張喬復，未查有與獎金計算明細之記載不符、領多報少等虛偽情事，無明顯詐領、背信等具體不法事證，張喬復並無於其任內擅以其總幹事之職權，將被上訴人績效獎金制度進行變更，而圖利自己或藉此損害被上訴人之利益，此績效獎金制度係原先即存在，被上訴人僅係依循先前之慣例進行績效獎金之計算及發放，並無因總幹事為張喬復而有任何優惠張喬復之行為，且先前並無其他理事針對此點提出反對，張喬復僅係依循過往被上訴人對於績效獎金之計算方式，被動收受被上訴人所核發之績效獎金，先前之制度亦查無有何不法之處，僅係無明文規定，張喬復以績效第1名收受績效獎金一事，無何涉犯背信之疑慮等情。　　　　⑤又於張喬復經不起訴處分後，上訴人於111年4月29日在系爭勞資會議上，提案被上訴人應依法追訴總幹事張喬復溢領員工績效獎金乙事（不爭執事項㈨），會議過程中張喬復亦提及其已受不起訴處分之事（原審卷第139至144頁會議紀錄）。其後上訴人再於111年7 月19日寄發系爭存證信函予被上訴人，依該存證信函中所載「由雲林地檢署不起訴書110年度偵字第1157 號及1158號發現有違法新事證」、「不起訴書第11頁㈡被告以總幹事身分領取最高額業績獎金一事」等語，足認上訴人係明知不起訴處分之內容，然其於該存證信函仍記載：「以108年為例總幹事該年度違法以2 75916元優惠績效獎金自肥」、「總幹事自行比照各項競賽獎金第一名績效獎金圖利」、「總幹事自知違反法定發放制度已涉侵占，欲製造程序合法假象掩飾非法，於第18屆第21次理事會109年8月21日提案修訂員工獎懲要點…理事會非但未追訴總幹事違法還配合掩飾違法。」、「證人吳明勳身為會務單位主管，蓄意隱匿農委會函示，故意作偽證影響判決結果，證人涉偽證罪」、「限被上訴人於收到存證信函1個月，撤銷理事會違法決議，並依法追訴總幹事及相關職員違法失職，否則將對被上訴人提告」等語（原審卷第 55至75頁），而仍陳述張喬復收受績效獎金係自肥、圖利、侵占、理事會配合掩飾違法、吳明勳於系爭偵查案件中作偽證，更限被上訴人於期限內追訴張喬復之違法，否則將對被上訴人提告等語。　　　　⑥經被上訴人收受系爭存證信函後，於同年8月24日召開理事會會議，並於同日依決議函覆上訴人，其內容已載明：「二、查本件員工獎勵事件並無任何不法之情事，業經法務部調查局雲林調查站查察、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不起訴處分及雲林縣政府多次函復台端在案。此為台端所詳悉，本會將不再就此等事件予以回覆。三、再查，台端於該函依舊陳詞指稱本會總幹事違法自肥、圖利、侵佔等等之不實指控，顯已涉毁謗、人格污衊，而有重大侮辱之行為；另又指稱證人吳明勳隱匿農委會函示、做偽證掩護違法、故意作偽證影響判決及涉偽證罪等等不實指控，也已涉毁謗、人格污衊及重大侮辱之行為；又再指稱本會理事會配合掩飾違法、違法決議等指控，有損及理事會聲譽行為，實有非是。四、綜上，籲請台端切勿再繼續對本會及相關人員為不實指控、濫訴等行為。如有違反，本會將以農會勞動契約、工作規則及勞基法等相關法令辦法辦理之外，將依法訴究台端之民、刑事責任。」等語（原審卷第79至80頁），而通知上訴人，勿再就已受不起訴處分之張喬復領取績效獎金之事，繼續指控被上訴人或相關人員，如再有違反，將以勞動契約、工作規則及勞基法等相關法令辦理等情。　　　　⑦惟上訴人在同年9月2日至11月28日期間，仍於上班時間，持續在系爭群組陳述張喬復溢領績效獎金乙事，且其傳送之內容除包含監察院、雲林縣政府、行政院農委會函覆上訴人陳情之函文外，尚記載「因為總幹事違法侵占是事實，縣政府也沒辦法回答」（原審卷第83頁）、「總幹事109經舉發不法…104年上任後，重新訂定員工獎勵辦法（104.4.20）自己卻未依法令取績效獎金。這不算違法侵占員工績效獎金嗎？員工『得』、『失』必須依法獎勵懲處。總幹事未依理事會決議執行任務（104年員工獎勵辦法）而侵占我們績效獎金，總幹事不算違法背信嗎？」（原審卷第89頁）、「因總幹事違背『104年員工獎勵要點』違法侵占員工績效獎金案，該案經揭發總幹事違法領取員工績效獎金…」（原審卷第91頁）等語。足見上訴人於明知張喬復業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確定之情形下，無視先前寄發系爭存證信函予被上訴人後，業經被上訴人發函通知勿再就已受不起訴處分確定之張喬復領取績效獎金之事，對被上訴人或相關人員繼續指控，如再有違反，將以勞動契約、工作規則及勞基法等相關法令辦理之事實，仍執意於同年9月2日至11月28日之間，在上班時間，持續在供被上訴人員工聯繫工作事宜所用之系爭群組，向群組內被上訴人之員工陳述張喬復溢領績效獎金乙事。且依其傳送訊息中所載張喬復「違法侵占、違法背信」等帶有強烈對於「張喬復個人」價值判斷之負面詞語，已非單純就「被上訴人歷年來，就總幹事比照員工績效第一名者發放績效獎金之制度是否妥適」之客觀問題，與系爭群組內成員進行討論。則被上訴人辯稱上訴人無視不起訴處分之認定，猶寄發系爭存證信函予被上訴人，以同一事由指稱總幹事違法領取績效獎金，有圖利、侵占行為，並指稱農會會務部主任吳明勳於偵查中作偽證等不實之指控，經被上訴人發函勸導後，仍不停止，上訴人甚至利用上班時間於被上訴人員工之系爭群組，上傳其向雲林縣政府及監察院檢舉之函文，指稱總幹事違法侵占領取績效獎金，上訴人所為構成系爭員工獎懲要點第7條第2款「行為粗暴，態度傲慢」之要件等語，尚非無據。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人評會認定其態度傲慢，行為粗暴，經多次疏導無效，僅為被上訴人之主觀感受，欠缺具體事證，系爭記大過處分為無效云云，難認可採。　　　　⑧上訴人雖主張，108年張喬復以慣例方式收受275,916 元績效獎金，同年員工最高領取163,969元績效獎金，張喬復違反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30條第3項員工獎勵不得予優惠待遇規定，上訴人基於農委會109年5月 22日函（即不爭執事項㈥所示函文），於系爭勞資會議提請被上訴人說明，並無涉汙衊、誹謗、侮辱及損害名譽，又上訴人於系爭群組上傳監察院受理被上訴人108年違反適用獎勵要點，雲林縣政府疑似包庇等情，均以監察院、雲林縣政府函文事實圖像及文字敘述上傳系爭群組轉知全體員工知悉，能證明其為真實，並非對外散播不實假訊息，亦無侮辱之意思，符合刑法第311條第1項第1款因保護合法之利益及第4款所為適當之載述，而以善意發表言論，應排除真實惡意，不構成第310條第1、2項誹謗罪及勞基法第12條第1 項第2款情事等語。然查：　　　　　A.上訴人所提出農委會109年5月22日函，僅係農委會發函雲林縣政府，檢附陳情書及陳情人提供之績效獎金發明細資料，請雲林縣政府查明如該函所載關於被上訴人之事項，包含「㈠該會（即被上訴人）員工獎勵要點，是否依農會人事管理辧法第30條規定，經該會理事會審定，並報貴府備查在案。㈡該會員工獎勵要點是否訂有總幹事領取績效獎金之相關條文，又該要點是否因總幹事或主管職務而予優惠待遇。㈢陳情人稱該會總幹事108年領取績效獎金高達275,916元案，其計算基準如何？又是否符合該會員工獎勵要點之規定，請併同提供計算明細。㈣該會理事會有無另以決議方式對該總幹事加發員工獎勵？倘有，則其法源依據、加發方式及計算基準分別為何？」，該函並未直接載明對上開問題之結論，亦未認定被上訴人總幹事108年領取之績效獎金有何違法之處（原審卷第167至168頁）。又上訴人所舉監察院111年12月2日院台業參字第111073 1826號函（如不爭執事項所示），依其文義，僅係通知上訴人，關於上訴人陳情之事項，業已函請雲林縣政府查處，請上訴人靜候處理，並非認定被上訴人總幹事108年領取績效獎金之金額，違反當時之被上訴人員工獎勵要點，或雲林縣政府有何包庇之情。上訴人所提出雲林縣政府109年6月17日府農輔二字第1090059449號、109年8月14日府農輔二字第1090080250號函，僅係雲林縣政府將被上訴人之回覆函知上訴人（前二審卷第249、253頁）；雲林縣政府109年8月5日府農輔二字第1092301414號函，僅係雲林縣政府請被上訴人就陳情案件，依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30條規定依法妥為處理，並將結果函覆（前二審卷第251頁）；雲林縣政府111年10 月4日輔農輔二字第1112531453號函，僅係函覆上訴人，被上訴人訂定農會員工獎勵要點，理事會並無作成加發總幹事績效獎金之決議，又總幹事績效比照最高領取，前經農委會於109年3月30日農輔字第109211972號函釋在案，上開農會獎勵要點依規定提交理事會通過並經該府備查，其獎勵發給未逾越該府備查之農會員工獎勵要點規定，似無違反「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30條第3項情形（本院卷第1 29至130頁）；雲林縣政府111年11月21日府農輔二字第1110576233號函，僅係發函通知上訴人，上訴人已多次陳情，惟本件既經檢察機關嚴謹察查不起訴，且經多次明確答覆陳情人在案，依行政程序法第173條第2款規定，人民陳情案屬同一事由，經予適當處理，並已明確答覆後，而仍一再陳情者，不再處理等語（原審卷第173頁）。上訴人所提出農委會109年3月30日農輔字第1090211972號函，則僅係農委會發函新北市政府，記載請該府釐清農會員工獎勵要點是否經該府同意備查，以及記載倘其獎勵發給未逾越備查之農會員工獎勵要點，則似無違反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30條第3項情形等語（前二審卷第255頁）。足見上訴人雖曾多次就被上訴人總幹事張喬復領取績效獎金乙事，另向雲林縣政府、監察院陳情，然觀諸上訴人所提出之上開函覆內容，均無記載被上訴人核發104至108年度績效獎金予張喬復收受，有何違法情事。是上訴人主張其依據上開函文，能證明其所述為真實等語，難認可採。　　　　　B.上訴人雖主張，張喬復於108年度以慣例方式收受2 75,916元績效獎金，同年員工最高領取163,969元績效獎金，張喬復違反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30條第 3項員工獎勵不得予優惠待遇規定等語。然查，上開不起訴處分書已載明，於審酌被上訴人於109年6 月12日函覆雲林縣政府之內容（原審卷第169至170 頁）、及110年3月22日函覆雲林地檢之內容（原審卷第229至230頁），認定被上訴人依照獎金計算明細發放獎金予總幹事，查無獎金金額明細記載不符、領多報少等虛偽情事，故無明顯詐領、背信等具體不法事證，張喬復並無於其任內擅以其總幹事之職權，將被上訴人績效獎金制度進行變更而圖利自己或藉此損害被上訴人之利益，被上訴人僅係依循先前即存在之慣例，進行績效獎金之計算及發放，並無因總幹事為張喬復而有任何優惠之行為等情，已如前述。而觀諸不起訴處分書所引上開函文，及被上訴人於系爭偵查案件中所提出108年度績效獎金明細，可知被上訴人於該年度計算員工領得之績效獎金，係包括固定獎金（20％）、部門績效（7％），及業務績效（73％），其中業務績效係指各項業務績效比重及依貢獻度比例計算績效獎金，而張喬復除領取固定獎金外，未領部門績效獎金，就業務績效部分，則依循慣例比照各項業務績效第一名獎金發放，應得額合計為275,916元。上訴人雖主張同年員工最高領取163,969元（依據被上訴人於系爭偵查案件所提出明細表，應為163,936元）績效獎金等語，然依前引績效獎金發放明細可知，上訴人所述領取163,963元之該名員工，僅於「放款」一項業務取得最高貢獻度，其他項目之業務，則未取得最高貢獻度，始產生上開金額差異，尚難以此逕認係違反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30條第3項所載「因總幹事或主管職務而予優惠待遇」之規定。況縱認被上訴人於109年8月21日修訂通過被上訴人員工獎勵要點，增訂第5條關於總幹事業績獎勵之發給規定（不爭執事項㈦）前，依循往年慣例比照各項業務績效第一名發放績效獎金給總幹事之制度，其適當與否有可討論之空間，亦難以此即認張喬復收受被上訴人依循往年慣例發給之績效獎金，即屬違法背信、侵占之行為。　　　　　C.再者，被上訴人係因上訴人有員工獎懲要點第7條第2款「行為粗暴，態度傲慢」之行為態樣，對上訴人為系爭記大過處分，此與上訴人之行為是否構成刑法上之誹謗罪，並無必然關聯。縱認上訴人之行為不構成刑法上誹謗罪之要件，亦不能即認被上訴人以上訴人之行為構成員工獎懲要點第7條第2款「行為粗暴，態度傲慢」之要件，對上訴人所為之系爭記大過處分為無效。況上訴人於系爭群組中傳述張喬復溢領績效獎金乙事時，傳送訊息中載有張喬復「違法侵占、違法背信」等帶有強烈對於「張喬復個人」價值判斷之詞語，已非單純就「被上訴人歷年來，就總幹事比照員工績效第一名者發放績效獎金之制度是否妥適」之問題做討論，已如前述。又被上訴人既非依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2款「對於雇主、雇主家屬、雇主代理人或其他共同工作之勞工，實施暴行或有重大侮辱之行為者。」之規定解僱上訴人，則上訴人所為是否已構成該條項所定要件，亦不影響被上訴人所為系爭記大過處分之效力。是上訴人主張其所為符合刑法第311條第1項第 1款因保護合法之利益及第4款所為適當之載述，而以善意發表言論，應排除真實惡意，不構成第310 條第1、2項誹謗罪及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2款情事等語，無論是否可採，均不足作為認定系爭記大過處分為無效之理由。至上訴人所舉被上訴人於110 年4月27日，曾以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6條第1項第 1款及第54條第3項第5款及第5項，以上訴人「誣控濫告」為由，將上訴人109年度考核列為丁等，經上訴人申復後，以上訴人非告訴當事人，將考核丁等改列丙等（原審卷第157至165頁），與本件被上訴人對上訴人所為系爭記大過處分之事由並不相同，亦不能以前揭被上訴人對上訴人所為109年度之考核過程，認定被上訴人所為系爭記大過處分為濫用權利或無效。　　　　　D.本件上訴人明知張喬復已於110年4月15日受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確定，亦知不起訴處分所載前述內容，卻於111年4月29日在系爭勞資會議提案被上訴人應依法追訴總幹事張喬復溢領員工績效獎金乙事（不爭執事項㈨），又於111年7月19日寄發系爭存證信函予被上訴人（不爭執事項㈩），記載總幹事張喬復「自肥、圖利、侵占、非法」、「理事會未訴追總幹事違法還配合掩飾違法」、「吳明勳故意作偽證」，並限被上訴人於期限內追訴張喬復之違法，否則將對被上訴人提告。經被上訴人發函回復上訴人，勿就已受不起訴處分之張喬復領取績效獎金之事，對被上訴人或相關人員繼續指控，如再有違反，將以勞動契約、工作規則及勞基法等相關法令辦理等語後，上訴人仍置若罔聞，無視被上訴人之疏導，在其向雲林縣政府、監察院陳情後所取得之函覆，均未記載張喬復領取績效獎金係屬違法之情形下，更進而在同年9月2日至11月28日之間，於上班時間，在供被上訴人員工聯繫工作事宜所用之系爭群組，持續陳述張喬復溢領績效獎金乙事，除傳送監察院、雲林縣政府函覆上訴人陳情之函文外，仍傳送記載有張喬復「違法侵占、違法背信」等語之訊息至群組內，則被上訴人辯稱上訴人所為已構成系爭員工獎懲要點第7條第2款「態度傲慢，行為粗暴」之要件，尚非無據。且審酌系爭員工獎懲要點並無勞基法第71條所定「違反法令之強制或禁止規定或其他有關該事業適用之團體協約規定」而無效之情形，系爭員工獎懲要點並已事先明示公告，被上訴人之員工均可預見之，被上訴人於111年12 月28日人評會決議對上訴人為系爭記大過處分，其所為評議程序及評議結論，係參酌前述上訴人無視張喬復業受不起訴處分確定及被上訴人先前已發函疏導，仍不節制而執意於系爭群組內持續指控被上訴人總幹事張喬復之行為情狀，以及系爭員工獎懲要點之規定後所為之懲戒處分（原審卷第97至98頁），並未失之恣意或濫用懲戒權，難認有違反權利濫用禁止原則、平等待遇原則、相當性原則而屬不當之處。此外上訴人並未舉證證明系爭記大過處分尚有何無效之事由存在，則上訴人請求確認系爭記大過處分無效，並無理由。七、綜上所述，上訴人請求確認系爭記大過處分無效，難認具備權利保護要件及確認利益，縱認上訴人所提本訴具有權利保護要件及確認利益，被上訴人依農會人事管理辦法第59條第 1項第6款及系爭員工獎懲要點第7條第2款規定，對上訴人為系爭記大過處分，亦非無效。上訴人請求確認系爭記大過處分無效，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變更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勞動法庭　　　審判長法　官　吳上康　　　　　　　　　　　　　　　　　　　法　官　林育幟　　　　　　　　　　　　　　　　　　　法　官　余玟慧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出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發回更審後為訴之變更（追加、擴張）部分應一併繳納上訴裁判費。被上訴人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書記官　方毓涵【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⑴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⑵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2第1項：上訴人無資力委任訴訟代理人者，得依訴訟救助之規定，聲請第三審法院為之選任律師為其訴訟代理人。

2025-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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