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ow99判決書

搜尋結果：強制性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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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等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侵訴字第153號聲請人即告訴人 AE000-A113397B（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代理人陳映羽律師被告黃仕瑋選任辯護人董郁琦律師呂岱倫律師上列聲請人因被告被訴違反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等案件（ 113年度侵訴字第153號），聲請訴訟參與，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准許聲請人AE000-A113397B參與本案訴訟。　　理　由一、聲請意旨略以：本案屬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38第1項第3款所列得為訴訟參與之案件，聲請人即告訴人代號AE000-A113 397B號女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B女）為本案之被害人，為瞭解訴訟程序之經過情形及卷證資料之內容，並適時向法院陳述意見，以維護訴訟權益，爰依法聲請參與本案訴訟等語。二、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項所定之罪、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1項至第5項之罪之被害人得於檢察官提起公訴後第二審言詞辯論終結前，向該管法院聲請參與本案訴訟；法院於徵詢檢察官、被告、辯護人及輔佐人之意見，並斟酌案件情節、聲請人與被告之關係、訴訟進行之程度及聲請人之利益，認為適當者，應為准許訴訟參與之裁定；認為不適當者，應以裁定駁回之，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38第1 項第3款、第5款、第455條之40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三、經查，被告甲○○因違反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現由本院以113年度侵訴字第153號案件審理中。又被告就B女部分被訴之罪名為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4款、第9款之加重強制性交罪、刑法第224條之1、第222 條第1項第4款、第9款之加重強制猥褻罪及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之以藥劑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為前揭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38第1項第3款、第5款所定被害人得聲請訴訟參與之案件，而聲請人為被害人，本院於徵詢檢察官及辯護人之意見，並斟酌案件情節、聲請人與被告之關係、訴訟進行之程度及聲請人之利益等情事後，認為准許訴訟參與有助於達成被害人訴訟參與制度之目的，且無不適當之情形。是本件聲請人聲請訴訟參與，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40第2項，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8　　日　　　　　　　　　刑事第十五庭　審判長法　官　林龍輝　　　　　　　　　　　　　　　　　　　法　官　朱家翔　　　　　　　　　　　　　　　　　　　法　官　郭于嘉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抗告。　　　　　　　　　　　　　　　　　　　書記官　魏瑜瑩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8　　日

2025-02-18

TYDM-113-侵訴-153-20250218-1

原侵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侵訴字第6號公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吳政昕選任辯護人羅盛德律師 (法律扶助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7924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乙○○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肆年肆月。　　事　實乙○○經營飲料店，代號AD000-A112226（真實姓名詳卷，民國00 年0月生，下稱甲）為該飲料店員工，乙○○知悉甲為12歲以上、未滿18歲之少年。該飲料店於112年3月28日在外舉辦聚餐飲酒，結束後乙○○送甲返家，二人於112年3月29日3時許，搭計程車至新北市○○區○○路000○00號前下車，接著步行至甲位在新北市新莊區住處附近之公寓1樓(地址詳卷)樓梯間，乙○○竟基於成年人對少年強制性交之犯意，違反甲意願，強行抱甲、親吻甲嘴巴，伸手進入甲衣服內摸其胸部，再伸手進入甲內褲將手指插入其陰道，而甲將乙○○之手拿出內褲外後，乙○○又將甲外褲及內褲脫下，隨後將甲背對、壓在牆上以生殖器插入甲之陰道性交得逞，然因甲以站直抵抗，乙○○無法抽動繼續性交行為，始作罷離去。　　理　由一、訊據被告乙○○固坦承於上開時地，對告訴人甲抱、親吻嘴巴、摸胸部，且有脫去甲內外褲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成年人對少年強制性交犯行，辯稱：在餐廳聚餐時，我和甲有2次親密接吻動作，結束後我送甲回家，到樓梯間我主動親吻甲，因為甲有回應，我才進一步環抱甲、摸他胸部，但沒有把手伸進他內褲及陰道內，我脫去甲褲子後他轉身，我將生殖器掏出，但我因為喝酒無法正常勃起，所以完全沒有放進甲陰道，過程中剛好有住戶進來，我很緊張就沒有後續行為，我所為沒有違反甲意願、沒有強迫他，如果我有威脅他，我們不會很好的結束離開，甲有親我一下，我才回去等語。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依甲所述被告對其親吻、摸胸、手指插入陰道、脫內外褲，且其一再拒絕、反抗，甲也提及其以站很直方式不想讓被告抽動，可見甲知道如何不讓被告為性交行為，殊難想像被告有喝酒還可以順利將生殖器插入甲陰道，且甲於此過程竟沒有受傷，顯非合理。本案被告與甲在氣氛很好的狀態一起到某處，依當下情境、氣氛，被告所為應無違反甲意願，而甲一直未提到其有閃躲或掙扎的動作，只說推開或拒絕，是否是不想要破壞與被告間員工與老闆或朋友間情誼，則甲之反抗是否能夠清楚表達、讓被告知悉為嚴肅拒絕亦有疑問。另由甲案發後與朋友間對話以嬉鬧語氣描述當日案發過程，看不出有受脅迫、恐懼、害怕的敘述等語。經查： (一)被告經營飲料店，甲為該飲料店之員工，該飲料店於112年 3月28日在外舉辦聚餐飲酒，結束後被告送甲返家，二人於 112年3月29日3時許，搭計程車至新北市○○區○○路000○00號前下車，步行至甲位在新北市新莊區住處附近之公寓1樓( 地址詳卷)樓梯間等情，為被告所供認，核與證人即告訴人甲於警詢、偵查及審理中之證述相符，應堪認定。又甲為 00年0月生，被告因雇用甲看過其填寫之員工資料，故知悉甲為12歲以上、未滿18歲之少年，此有甲個人戶籍資料( 本院不公開卷第129頁)、被告112年12月27日刑事答辯狀(偵字卷第57頁)可查，亦堪認定。　　 (二)被告以事實欄所示方式違反甲意願而為強制性交行為之經過，迭經證人即告訴人甲證述如下：　1.於警詢時證稱：112年3月28日公司在THE FOUR 酒吧舉辦聚餐。在酒吧我跟被告都有喝酒，期間有玩遊戲，之後有到店外抽菸，被告有抱住我，我有半推但沒推開他，隨後他親我嘴，當時我只想離開，約112年3月29日3時許，我打算叫計程車回家，被告先去結帳，我去附近攔計程車，我有問他接下來要去哪，被告說他喝酒不能騎車，隨後我搭上計程車，他就說他順路要跟我一起搭計程車，因為我不想讓被告知道我住哪裡，我就跟司機說要到迴龍捷運站，然後引導他在中正路891之46號清心福全飲料店前下車，被告也跟我下車，我走到中正路新建巷口，被告要我陪他抽完菸再走，他抽完菸，我就往案發建築物走進去當時大門沒關，之後被告正面環抱我，一隻手伸進我內衣抓捏、搓揉我一邊胸部，我當時說不要並把他手推開，隨後他一隻手伸進我內褲內，把手指放進我陰道內，我馬上把他手指拿出我陰道、把他手拿出我內褲外，他把我外褲跟內褲一起脫下來，然後把我背對他壓在牆壁上，他掏出生殖器強制插入我陰道內，我當時想辦法要把我的內褲跟外褲穿起來，這時有男性住戶進來1樓樓梯間但他默默走上去，沒有幫我報警，我當下因為覺得丟臉也沒跟這名住戶求救，後來被告發現他生殖器插進我陰道內卻沒辦法前後抽動，這過程約持續一分鐘，之後他就把他生殖器從我陰道拿出來，我馬上穿回褲子，過程沒有戴保險套也沒有射精，隨後被告馬上抱住我跟我道歉，但我只想離開，這時他提出要我親他嘴、才讓我離開，於是我照做親他嘴，他先往大門走出去，我往3樓走等約10分鐘後才離開走路回家。過程中我有說不要、用手推開，因為被告是我老闆我還需要工作，我怕被被告打或威脅等語(他字卷第6-8頁)。　2.於偵查中證稱：那天公司酒吧聚會，到後面老闆開始灌我酒，他找我玩小遊戲，輸了要喝酒，喝到凌晨3、4點，我說隔天要去我媽媽那邊照顧我弟所以要先走，他就結帳跟著我走，原本只有陪我去搭計程車，不知道為何他跟我一起搭計程車，他上車時，我問他我們是反方向，他就說他喝酒也不能騎車，也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答案，我只跟司機報我家附近的捷運站，計程車開到捷運站後，我就叫司機轉彎到我家附近的清心福全飲料店，到了之後，我原本問多少錢，被告說他會付，我就下車，結果他付完錢也跟我下車，下車後我跟被告說我要回家，他跟我說抽完煙再走，我就跟他一起抽個菸，後來我往我家巷子走，他就跟著我，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家在哪，所以我看到有個門沒關的公寓，就走進去假裝是我家，在公寓1樓的平台他就開始抱我、親我的嘴巴，我有推他但沒有大力推，我跟他說好了好了我要回家，他就說他喜歡我，後來我開玩笑跟他說，叫他去找張詠雯比較有機會，後來他說會去跟張詠雯說清楚，又開始抱我，我一樣有推他，說好了夠了，他開始用手碰我胸部，把手伸進我褲子裡，我把他的手從褲子裡抽出來，他把我背對著他，把我褲子脫下來，把他的生殖器放進我陰道裡，我一直站直，所以他沒辦法抽插，我們僵持著，後來他就沒碰我了，我就把褲子穿起來，他抱我跟我道歉，我說好了我要走了，他叫我親他才會讓我走，後來我親他一下就趕快離開，我假裝回家走上那間公寓3樓，等被告離開，10分鐘後才回家等語(他字卷第24、 25頁)。　3.於審理中證稱：員工聚餐時我和被告雙方都有喝酒，被告說要送我回家，我說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回家，因為那時我意識是清醒的，後來被告執意要送我回家，我們就到輔大麥當勞對面那邊搭計程車到迴龍捷運站附近下車，被告陪我走到我家附近，因為我不想讓被告知道我家在哪裡，所以我和被告稍微打屁哈啦結束後，就隨便走進一個公寓的1樓，因為那間公寓的門沒關，我就走進去假裝要上樓回家。在公寓1樓被告就開始抱我、碰我、親我，還有碰觸我胸部，然後把手伸到我內褲裡面，把他手指放入我陰道內，後來才把我轉過去背對他，然後把我褲子脫下來，但不是全脫，是半脫到大概膝蓋位置。被告把手指放入我陰道內時，我有嘗試把被告的手拿出來，或是把被告的手推開。被告生殖器只有插入我陰道一下，因為我馬上站很直，所以被告只有放進去一下、沒有進行到抽插。被告讓我背對他要放進去的時候蹲下，把我背部往下壓然後放進去，我背對他當下是嚇到、錯愕，因為有喝酒我自己也是蠻遲緩狀態，我發現有馬上站直、試著想辦法轉過去面對被告。我不敢跑，畢竟我還在那邊上班、嚇到腦袋蠻混亂的等語(本院卷第101-103、105-107頁)。 (三)互核證人即告訴人甲就案發當日其與被告一起搭計程車，其因不想讓被告知道住處，先在其住處附近之新北市○○區○○ 路000○00號清心福全飲料店前下車，因被告跟著下車，其又走進住處附近大門未關之案發公寓假裝回家，在該公寓1樓樓梯間被告曾抱其、親吻其嘴巴，伸手進入其衣服內摸胸部，其已說不要、推開被告之手，被告仍伸手進入其內褲、以手指插入其陰道，其將被告之手拿出內褲外後，被告又將甲內外褲脫下，將甲背對、壓在牆上以生殖器插入陰道性交得逞，因甲以站直抵抗，被告無法抽動繼續性交行為，始作罷離去此基本事實，先後證述一致並無明顯歧異。參佐被告亦供承其當場沒有問甲可不可以，以及其有環抱、親吻甲、以手摸甲胸部，脫去甲褲子，並將自己褲子脫去、生殖器掏出等情(偵字卷第47頁，本院卷第50、115、116頁) ，足見證人即告訴人甲所證遭被告強制性交之經過，並非無據。 (四)關於甲案發後之情緒反應以及被告案發後之反應：　1.證人即告訴人甲於警偵訊時證稱：案發後其先往案發公寓3 樓走，馬上用IG聯絡朋友許幸如說當下事發經過，在3樓等約10分鐘後才離開走路回家，約3時51分許到家後曾用IG聯絡張詠雯(即安娜)告以事發經過，張詠雯當下回稱已經知道、被告有先傳訊息說自己做錯事、差點發生一切，後來其請張詠雯幫忙提離職，未再見過被告、也沒有跟被告聯繫。事發後其有陣子不想出門，會叫外賣，如果外賣來了是騎GOGO RO，聽到GOGORO聲音會想到被告不敢下去、請別人幫其拿。也曾做惡夢夢到遭被告強姦。除了上課，也不大出房間門，當下沒有去做筆錄，是因為想要逃避等語(他字卷第7、25頁 )。　2.證人許幸如於警詢時證稱：112年3月29日3時41分甲打IG給我，我沒接到，3時46分他又打給我，我要接時他就掛了，3 時47分他又打給我，我有接到，甲電話中跟我說：老闆(即被告)對我亂來，老闆一直不讓我走，脫下我的褲子，說老闆想要幹他，他反抗老闆，然後把褲子穿起來，這時我還不知道老闆有性交得逞。是事後甲用IG群組與我及安娜(即張詠雯)講，內容大約是他在群組提到說有吃事前避孕藥，我問他為什麼要吃避孕藥，他回答是為了用來調經，然後我又問他說那件事不是沒有進入成功，他就說有放進去，但是沒有抽動成功，因為他打死不彎腰，老闆也動不了，我們就開始批評老闆，這中間也有講到老闆抓奶、下體很痛等語(他字卷第11、12頁)；於偵查中證稱：於112年3月29日凌晨，甲曾傳訊息說求我接電語，他打第三通時我接了，他說老闆對他亂來、摸他私處、胸部，把他壓在牆上，想要放進去，這件事完後老闆有停止動作、道歉。他說他一直反抗，一開始是婉轉說要回家，老闆繼續動作，他有撥開老闆的手，但老闆力氣太大，他無法完全拍打掉，他也有拉著自己褲子，但還是被老闆拉下來，老闆把他翻著背對老闆，再把生殖器放進他生殖器，但因為甲有把身體打直，老闆沒辦法繼續就只有放入。他跟我說的時候聲音聽起來很緊張、焦慮，他打給我的時候已經把老闆打發走了，他說他腿發軟坐在樓梯間跟我說。事發後甲變得不一樣，那幾天變得比較沒有回訊息，我們隔一個禮拜後才見面，之後他陸續有回我訊息，我有鼓勵他報警等語(他字卷第25、26頁)。且甲於112年 3月29日凌晨3時41、46分確有以IG撥打語音各1通給許幸如，並表示「拜託」、「接電話拜託你」，兩人於當日3時47 分通話約2分鐘後，許幸如即向甲稱「妳老闆很可怕、明天馬上離職找新工作」、「要記得跟爸爸說這件事情…以後不准跟男生單獨出門不管是誰都一樣媽的人不可貌相」，同年月30日甲又以IG向許幸如表示「我剛剛做惡夢夢到老闆」、「我...好so sad」，有其等間IG對話紀錄可稽(偵字不公開卷第39-43頁)。　3.證人張詠雯於警詢時證稱：112年3月29日3時44分我與甲打工之飲料店老闆(即被告)用LINE傳訊息告訴我做了不該做的事，表示其親了甲，送甲回家時差點發生了一切。約10分鐘後甲以IG打電話給我，說差點被老闆性侵，甲表示差一點插入，但隔了約l、2天，甲說老闆其實有侵入，但過程中他一直反抗，所以老闆沒有侵入得很成功。後續我有問甲是否要提出告訴，他沒有給我很明確的回應，我便表示先休息，待起床後於群組中討論好再做處置等語(他字卷第14 頁)；於偵查中證稱：112年3月29日凌晨老闆有先傳訊息說他做了不該做的事，說他喜歡上甲，而且親了甲，他送甲回家的時候，差點發生了一切。我回個點點點或驚訝的貼圖。他有先問我方不方便電語，我說不方便，所以他就傳訊息。之後甲打給我，我問他還好嗎，他說不好、說老闆送他回家，把他拉到樓梯間要強姦他。甲說老闆一直想侵入，但他一直扭來扭去，我沒有問到底有沒有侵入進去。甲說他一直抗拒，他有拉住衣服、扭來扭去，因為他當時很慌張，我沒有問太多就先安撫他。甲一開始不願意說有沒有侵入，後來才在群組坦承說被侵害，他是在我們3個人的IG 群組說的，大概過一、兩天後才說的。事後甲感覺有點逞強、說他很好他沒事，但有時候會說怎麼可能沒事，他現在只要聽到GOGORO的聲音都會害怕、發抖嚇到，因為老闆騎GO GORO。事發當天我有去上班，我跟被告說我跟甲都要辭職，被告問我甲還好嗎，我說不太好，被告跟我說很多、他真的喜歡甲，但應該要把婚姻關係處理好，他還拜託我轉達，跟甲說他真的喜歡他，但我沒有幫他轉達，被告有問我說要不要跟甲道歉，我跟他說不要、你等他冷靜之後再跟他說，不要刺激他，被告還說很懊悔，一次失去兩個員工等語(他字卷第26、27頁)。且被告於112年3月29日3時45分時許確有以LINE向張詠雯稱「你可以講電話不、可能做錯事了、我喜歡上甲了、我親了她…我剛剛送她回家~差點發生了一切」等語，有被告與張詠雯LINE對話紀錄可查(偵字不公開卷第61、63頁) 　4.依甲與許幸如、張詠雯之IG群組對話紀錄顯示，許幸如曾稱「事情已經夠煩了還來月經」，甲回稱「不要排擠我吃事前沒月經」，經許幸如詢問為什麼要吃事前藥，甲表示為了「調經」、「但老闆那件事我也有吃事前」，許幸如問「可是不是沒有...嗎」，甲則稱「也放進去但沒有抽動成功有成功ㄉㄨ進去」、「我打死不彎腰他也動不了」，許幸如問「可是妳不是有掙扎嗎」，甲稱「硬塞」，許幸如問「怎麼還進得去」，甲則稱「我妹妹超痛、他的指甲很尖、我只是…沒跟你詳細說，他還抓我奶、我奶超痛、他感覺要把我奶扯下來」等語(偵字不公開卷第45-57頁)。　5.甲於112年3月30日以LINE向其輔導老師林杏芝稱「我最近工作辭職了。因為我被老闆亂來…但是沒有成功性侵到，就是已經碰我了摸完了親到了但是我一直反抗什麼的。然後這件事有點小陰影。我剛剛外賣來了那個外送員騎gogoro我也不敢下去取餐是請我爸去取餐。剛剛睡覺也夢到被我老闆侵犯。這件事情的開始是因為公司聚會我一個人離開老闆堅持送我回家然後我也沒多想但我又不想讓我老闆知道我住哪然後我就隨便找個門開著的公寓走進去打算等我老闆走掉再回我家。誰知道在公寓一樓被亂來。…但是內心有點小陰影這樣…想說這種無助時刻找你們聊聊。雖然我生活還是很平常的在過。但是其實內心還是有點小陰影」，林杏芝回稱「天啊你一定嚇壞了。你做的很好馬上離開保護自己。那個老闆真的太糟糕了」，甲則回稱「但我還是有被放進去、他還說他喜歡我、超噁心」、「完全不想動了，我一直在家頹廢都不出房門，都是半夜才出去洗澡」等語，有甲與林杏芝之LINE對話紀錄可佐(不公開他字卷第25頁)。　6.交互參照前開事證，足認甲於案發後立即於當日凌晨3時許打語音通話給許幸如、張詠雯，因許幸如未接聽第1、2通語音電話，甲即傳訊息拜託許幸如接聽，倘非甫遭被告性侵害應不致如此焦急於半夜急於連絡友人，且甲打第3通語音通話向許幸如提及本案時仍呈現緊張、焦慮之情緒反應，甲向張詠雯提及本案亦呈現慌張反應，而甲於案發後隨即自被告經營之飲料店離職，並有作惡夢、求助輔導老師表示覺得被告噁心、未回朋友訊息、不想出門、害怕聽到被告所騎同廠牌GOGORO機車聲音等情，此與一般遭遇性侵害之被害人，因受心理壓力、創傷，可能出現負面情緒、反應相符。況且，被告於案發後有向張詠雯表示自己「可能做錯事」，詢問張詠雯要不要跟甲道歉、對此感到懊悔等舉，倘其所為已取得甲同意、未違反甲之意願，實無坦承自己過錯、向甲道歉之必要。由上各情當可佐證證人即告訴人甲所證其遭被告以上開方式強制性交之經過屬實。　 (五)至甲於案發當日向許幸如提及本案時，雖未告知被告有以手指及生殖器插入其陰道，僅向謝詠雯表示差點被性侵、插入，且於112年4月14日報案後拒絕身體採檢，故本案無驗傷檢查資料，有其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可查(偵字不公開卷第69頁)。然考量遭受性侵害或檢查身體隱私部位，均屬個人極為私密之事、多不欲為外人所窺知，則甲於案發第一時間未能對外人啟齒遭被告以手指、生殖器插入陰道，或拒絕身體檢查，難認即有違反常情之處。況甲於案發、報案時年僅16歲，於警詢時已證稱案發當天回家，其馬上洗澡、沒有保留相關證據，因不想讓醫生檢查下體不願意做身體採檢等語(他字卷第9頁)，且報案、就醫時距離案發已有十餘日之久，則其拒絕身體檢查尚無不合理之處。本院審酌證人即告訴人甲於警詢、偵查至審理中始終證述被告有以手指及生殖器插入其陰道明確，且甲於案發翌日即112 年3月30日即以LINE向輔導老師林杏芝稱「但我還是有被放進去」，且曾在許幸如、謝詠雯IG群組稱「但老闆那件事我也有吃事前(指避孕藥)」、「也放進去但沒有抽動成功有成功ㄉㄨ進去」、「硬塞」、「我妹妹超痛、他的指甲很尖、我只是…沒跟你詳細說」；並考量前述被告尚有表示喜歡甲，兩人間應無重大糾紛嫌隙存在，張詠雯案發後曾詢問甲要不要提告但甲無明確回應、係許幸如鼓勵甲報案等情，可見證人即告訴人甲於案發之初並無對被告提告之意，就本案係消極以對，應無設詞構陷被告之動機與必要，其所為證述應至為可信。再者，依被告所供其當場已脫下甲內外褲、將自己生殖器掏出，有對甲性交之意至為顯然，綜合前開事證堪認本案甲確有遭被告有以手指及生殖器插入陰道強制性交得逞，尚難僅以甲案發當日未立即告知許幸如有遭被告以手指及生殖器插入其陰道、僅向謝詠雯表示差點被性侵、插入，或拒絕身體採檢，即認被告未對甲強制性交得逞。另由上述被告當日聚餐後尚可與甲一同搭計程車、抽菸、步行至案發公寓、自行離去等情觀之，被告顯然並未因飲酒過量而影響其行動能力，被告及辯護人空言主張被告未將手指伸進甲陰道內、因喝酒無法勃起故未將生殖器插入甲陰道云云，應不可採。　　 (六)被告雖仍辯稱聚餐時和甲有親密接吻動作，其送甲回家到樓梯間親吻甲，甲有回應其才有進一步行為，所為未違反甲意願，甲親其一下其才回去云云；辯護人則辯護稱甲沒有受傷顯非合理、被告與甲聚餐後，依當下情境、氣氛很好，被告所為無違反甲意願，甲未提到有閃躲或掙扎，只說推開、拒絕，甲之反抗是否能清楚表達、讓被告知悉為嚴肅拒絕亦有疑問云云。惟按刑法第221條除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以外，另有「其他違反其(被害人)意願之方法」之樣態，此係指除上開列舉之手段以外，其他一切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妨害被害人之意思自由者而言。是行為人縱未施用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等方法，係以其他方法營造使被害人處於無助而難以、不易或不敢反抗狀態，且此狀態在客觀上足以壓抑、妨害或干擾被害人之意思自主決定權者，亦屬「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之範疇。經查，被告於聚餐時和甲有親密接吻動作，係因甲與餐廳吧檯人員玩遊戲差點接吻，被告也加入一起玩遊戲方親吻到甲，此經證人張詠雯於警詢時證述在卷(他字卷第14頁)，證人即告訴人甲於警偵訊時亦已證稱：被告要我親他才讓我走，於是我照做親他嘴等情(他字卷第7、24頁)，自難僅以甲於案發前、案發時有與被告親吻，即認其對被告有好感、曖昧情愫存在，而同意被告在案發公寓1樓樓梯間對其為前述猥褻、性交行為。況且，甲於案發前為避免被告知悉其住處，尚有先在住處附近飲料店提前下車、走進住處附近大門未關之公寓假裝回家之情，應無可能同意被告在案發公寓1樓樓梯間對其為前述猥褻、性交行為。再者，依證人即告訴人甲如前所證其於案發過程已有說不要、推開被告之手、將被告之手拿出內褲外、站直抵抗等情，業如前述，被告當明知其所為前述猥褻、性交行為係違反甲之意願無誤。另衡以案發當時為深夜凌晨3時許，案發地點為甲住處附近之某公寓1樓樓梯間，證人即告訴人甲復證稱當下因為在被告經營之飲料店上班、不敢跑、嚇到腦袋混亂等，亦如前述，可見甲係突然遭被告性侵害一時慌亂、礙於被告為老闆、工作等，且在深夜時段、陌生環境不敢對被告所為採取劇烈反抗或積極大聲呼喊求救，則甲身體縱無明顯受傷，亦無從認定被告即未為本案強制性交行為。 (七)綜上所述，被告及辯護人所辯各節，均不足為採。本案事證　　明確，被告成年人對少年強制性交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一)核被告所為，係犯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 項前段、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性交罪。被告基於成年人故意對少年強制性交之犯意，強行抱甲、親甲嘴巴、摸甲胸部之猥褻行為，係本於同一強制性交目的所為，其猥褻之低度行為，應為強制性交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 (二)公訴意旨雖認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7款之侵入有人居住建築物強制性交罪(本院卷第98頁)、漏未論及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惟刑法第 222條第1項第7款乃屬無故侵入有人居住建築物及強制性交罪之結合犯，則犯強制性交因侵入有人居住建築物而加重其刑者，係以其於侵害性自主權外，兼妨害家宅之安寧而設，必須於未經侵入有人居住建築物以前，即有強制性交之意思，進而以侵入為其強制性交之手段者，始能成立。查證人即告訴人甲於偵審中均證稱案發之公寓大門沒關、其走進去假裝要上樓回家等語，且未證稱有何積極反對被告進入該公寓之行為，而依被告於審理中供稱聚餐結束後其送甲回家，在樓梯間其主動親吻甲、想要跟甲進一步，其那時以為甲住在案發公寓樓上等語(本院卷第115、116頁)，可見被告主觀上非無可能係認甲同意其送甲回家、方進入該公寓，而於案發公寓1樓樓梯間起意對甲為如上強制性交行為，尚無從認定被告「侵入」案發公寓、於進入案發公寓「以前」即有強制性交之犯意。此部分公訴意旨，尚有未洽，惟因社會基本事實同一，並經本院告知所犯法條(本院卷第142頁 )，無礙於被告防禦權之行使，爰依法變更起訴法條。 (三)被告基於同一成年人對少年強制性交之犯意，如事實欄所示以手指及生殖器插入甲陰道之行為，係於密切接近之時地實施，侵害同一告訴人之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在時間差距尚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應論以接續犯一罪。 (四)被告行為時為成年人，其故意對少年甲犯強制性交罪，應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其刑。 (五)爰審酌被告為滿足一己性慾，竟以上開方式對少年甲強制性交，顯然欠缺尊重他人身體、性自主權之觀念，造成甲身心受創、負面影響非輕，所為殊值非難；又考量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行，犯後態度非佳，且未能與甲和解、取得甲原諒；兼衡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情節、對甲之損害，其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顯示無犯罪前科、素行尚可(本院卷第153頁)，及被告自述為國中畢業、已婚、需扶養未成年女兒、現擔任餐廳員工(本院卷第114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張啓聰提起公訴，檢察官陳伯青、蔡佳恩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8 　　日　　　　　　　　　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俞秀美　　　　　　　　　　　　　　　　　　　法　官　簡方毅　　　　　　　　　　　　　　　　　　　法　官　許品逸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黃琇蔓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8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對於兒童及少年犯罪者，主管機關得獨立告訴。中華民國刑法第221條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2-18

PCDM-113-原侵訴-6-20250218-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

償還犯罪被害補償金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1010號上訴人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法定代理人戴文亮訴訟代理人鄭宗仁張妙如被上訴人 A01 訴訟代理人陳致宇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償還犯罪被害補償金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5月31日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3年度訴字第779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1月2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廢棄。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新臺幣陸拾貳萬元，及自民國一一三年三月二十一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上訴人法定代理人原為俞秀端，於本院審理中變更為戴文亮，並經其具狀聲明承受訴訟在案（見本院卷第209、213頁），經核並無不合，應予准許。貳、實體方面：　　一、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於民國106年9月至108年4月間，在其桃園市○○區○○○路000巷00號住處（下稱○○○路住處），分別對代號BSOOO-A109026 (以下稱A女）與代號BS000-A109027 (以下稱B女）為強制性交行為，伊所屬檢察官提起公訴（10 9年度偵字第12542號，下稱第12542號），經原審法院刑事庭於112年4月21日以110年度原侵訴字第8號判決（下稱第8 號判決）被上訴人對於未滿14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共3 罪，各處有期徒刑9年6月，其他被訴部分無罪，檢察官、被上訴人均不服提起上訴，經本院刑事庭於113年1月11日以11 2年度原侵上訴字第9號判決（下稱第9號判決）上訴駁回，被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於113年7月31日以113 年度台上字第2164號判決（下稱第2164號判決）駁回上訴確定在案。A女、B女依犯罪被害人保護法（下稱被害人保護法）規定，向伊所設犯罪被害人補償審議委員會（下稱審議委員會）申請犯罪被害補償金，審議委員會於112年4月11日以 110年度補審字第85號、86號決定書決定各補償A女、B女精神慰撫金新臺幣（下同）31萬元，並於同年9月13日支付完畢。爰依被害人保護法第12條、犯罪被害人權益保障法（下稱被害人權保法）第101條規定對被上訴人行使求償權，請求被上訴人給付62萬元本息等語。二、被上訴人則以：伊未曾對A女、B女為強制性交行為，刑事確定判決認定事實存在重大瑕疵，如認伊對A女、B女應負損害賠償義務，被害人保護法已修正為被害人權保法，並於112 年2月8日修正公布，有關犯罪被害補償金規定自同年7月1日開始施行，新法對補償金之定位改採國家責任，未再明文國家於補償後可向犯罪行為人請求給付，排除國家對犯罪行為人之求償權，上訴人係於同年9月13日支付補償金並委由財團法人犯罪被害人保護協會（下稱被害人保護協會）信託管理，屬新法修正施行後所為給付，基於從新從優法理，應優先適用被害人權保法，上訴人不得再依被害人保護法規定向伊求償，縱認上訴人得依被害人保護法規定為本件請求，然犯罪被害人或其家屬對犯罪行為人之損害賠償請求，本質上仍屬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被害人保護法第12條所規定求償權，係源自同一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故上訴人因給付犯罪被害人補償金予A女、B女所取得求償權，係屬法定之債權移轉，依民法第299條規定，伊因本件債權讓與所得對抗A女、B女之事由皆得以之對抗上訴人，上訴人所主張伊應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之行為時間分別為107年12月、1 08年3月，迄至109年12月、110年3月為止，已罹於民法第19 7條第1項所規定2年請求權時效，伊自得依民法第144條第1 項規定拒絕給付等語，資為抗辯。　　三、原審為上訴人全部敗訴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其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62萬元，及自原審113年度促字第1558號支付命令（下稱第1558號支付命令）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四、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第138、139、204、205頁）：　㈠上訴人所屬檢察官以被上訴人於106年9月至108年4月間，在被上訴人○○○路住處，分別對A女、B女為強制性交行為提起公訴（第12542號），經原審法院刑事庭於112年4月21日以第8號判決被上訴人對於未滿14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共3 罪，各處有期徒刑9年6月，其他被訴部分無罪，檢察官、被上訴人均不服提起上訴，本院刑事庭於113年1月11日以第9 號判決駁回上訴，被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於11 3年7月31日以第2164號判決駁回上訴確定在案。　㈡A女、B女於110年6月29日提起性侵害補償金申請，案號為110 年度補審字第85號（下稱第85號）、110年度補審字第86號（下稱第86號），經審議委員會於112年4月11日決定依被害人保護法第4條第1項、第5條第1項第3款、第9條第1項第5款規定，補償A女、B女精神慰撫金各31萬元，並於同年9月13 日全數給付，委由被害人保護協會臺灣桃園分會信託管理。五、上訴人依被害人保護法第12條、被害人權保法第101條，請求被上訴人給付62萬元本息等情，為被上訴人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是本件爭點應為：㈠被上訴人有無對A女、B女為刑事確定判決所認定強制性交行為？㈡上訴人依被害人權保法第101條、被害人保護法第12條規定，對被上訴人求償62萬元本息，有無理由？㈢被上訴人抗辯上訴人提起本件請求已罹於民法第197條第1項規定損害賠償請求權時效，其依民法第144條第1項規定得拒絕給付，是否有據？　㈠被上訴人有無對A女、B女為刑事確定判決所認定強制性交行為？　⑴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於106年9月至108年4月間，在被上訴人○○○路住處，分別對A女、B女為以其生殖器接觸A女、B女下體之強制性交行為事實，有A女、B女於刑事案件偵查（見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109年度他字第325號【下稱第325號】卷第9至37、39至48頁調查筆錄、第53至71頁訊問筆錄）、審理（見桃園地院110年度原侵訴字第8號【下稱第8號】卷二第21至67頁）時證述在卷，且有A女、B女經臺灣基督教門諾會醫療財團法人門諾醫院（下稱門諾醫院）醫生檢查陰部確受有損傷，有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見第8號卷一第387至391、395至399頁）可稽。又A女、B女之母D女於刑事案件審理時證述：伊在107年12月7日離婚前，已將B女託被上訴人照顧，B女持續居住於被上訴人○○○路住處，A女則自108年1月間開始住在被上訴人上述住處等語（見第8號卷一第173至187頁），證人即D女友人甲○○證述：A女、B女都住在被上訴人家等語（見第8號卷一第170、171頁），證人D女、甲○○上開證詞，核與B女所就讀小學之學生輔導資料紀錄表（下稱輔導紀錄表）108年1月2日家訪記錄所載：「父母離婚，監護權在父親那兒，5個小孩3個送回花蓮，僅留2個在大園託人24小時照顧」內容相符，亦與花蓮縣家暴中心第2類兒童少年保護案件調查報告（下稱調查報告）「調查評估記錄」欄所載：「在107年至108年實際訪視了解案主B女確實可能在108年2月前便已在蘇男（即被上訴人）家中生活（小學一年級）」、「案主A女的部分可能最早在107年12月份間陸陸續續便有前往蘇男（即被上訴人）家中留宿，但實際上真正接受蘇男照顧的時間應該比案主B女晚，並直至案母接返後於108年3月10日委託一位居住蘆竹的乙○○小姐幫忙照顧直至109年2月6日才由案外祖母接返本縣生活」內容（見第8號卷【限制閱覽卷】第44頁）一致，A女、B女確有住居於被上訴人○○○路住處事實，此與A女、B女證述住居被上訴人○○○路住處遭被上訴人為強制性交侵犯行為有所相符；另A女、B女之祖母C女於刑事案件審理時證述：伊係於109年2月7、8日自友人乙○○住處接回A女，A女在車上自己提及遭被上訴人侵害，是A女先講，後來B女才敢講，後來把事情講出來，講述內容為A女、B女的生殖器均遭被上訴人觸摸，被上訴人尿尿的地方有碰觸A女、B女的BB（即生殖器），A女、B女講的時候情緒恐慌、不穩，想講又不敢講，尤其是B女，B女說被上訴人有告知不能講，伊聽到後開始反應過來，認為怎麼會這樣，所以隔幾天就帶A女、B女去門諾醫院檢查等語（見第8號卷【限制閱覽卷】第162至182頁）；證人D女於刑事案件審理時證述：伊於109年2月6日與C女帶著B女去友人乙○○家接A女，A女、B女見面後在車上才把遭被上訴人侵害的事情講出來，伊才知道這件事，且伊於108年2月16日，看到A女身上有傷痕，A女說是被上訴人打的，所以伊將A女帶回自己照顧，同年3月間將A女託給友人乙○○照顧，伊照顧A女期間，A女沒說遭被上訴人性侵害的事，只是有點反常，一直跟伊說要把B女帶走，不然就說要去看B女等語（見第8號卷一第172至187頁）；證人C女、D女所證述A女、B女因久別重逢而吐露遭被上訴人強制性侵過程情節有所一致。依據上述證據所示，足認上訴人主張A女、B女遭被上訴人強制性交事實，實屬有據。　⑵被上訴人於刑事案件偵查時不否認B女大約自107年10月開始居住在被上訴人住處（見第12542號卷第9頁調查筆錄、第17 4頁訊問筆錄），雖被上訴人抗辯A女僅在被上訴人○○○路住處過夜1至2次，證人即被上訴人之女丙○○、被上訴人配偶丁 ○○亦證述A女僅過夜1、2天等語（見第8號卷一第195頁、本院112年度原侵上訴字第9號卷第386頁）。然被上訴人所辯及證人丙○○、丁○○證述情節要與證人A女、B女、D女、甲○○ 之證詞及前述輔導紀錄表、調查報告不符，考量證人丙○○、丁○○與被上訴人關係密切，證述內容難免有所偏頗，況且，被上訴人所陳述及證人丙○○、丁○○所證述A女曾於被上訴人○ ○○路住處過夜事實，核與A女、B女、D女、甲○○所證述居住過被上訴人○○○路住處之情亦有相符，經評價相關證據資料，可認證人丙○○、丁○○證述情節難為有利於被上訴人認定依據。另A女、B女之父固證述沒有看過A女在被上訴人家居住等語（見第8號卷【限制閱覽卷】第185、186頁），不僅與被上訴人所陳述及證人丙○○、丁○○所證述A女曾於被上訴人○ ○○路住處過夜事實不符，且A女、B女之父亦證述與D女離婚後就不知道小孩是如何照顧的等語（見第8號卷【限制閱覽卷】第189頁），是A女、B女之父證詞，亦無從為有利於被上訴人之認定。至於被上訴人另抗辯A女、B女所繪製現場圖不一致，且與A女、B女所證述事發地點即被上訴人之女丙○○ 房間擺設不同，據此指摘A女、B女證述情節不實云云。然B 女確實長期居住被上訴人○○○路住處事實，為被上訴人所不否認，且A女、B女繪製現場圖時間為109年2月間（見第325 號卷第215、217頁），距離事發時間已久，B女所繪製現場圖與丙○○房間擺設不同，應係記憶模糊所致，無從認定B女證述情節有所虛偽，而A女繪製現場圖時僅6歲（見第8號卷【限制閱覽卷】第35頁），記憶及表達能力有限，更無從期待其能正確繪製現場布置全貌，是縱使A女、B女所繪製現場圖有所出入，仍無從為有利於被上訴人之認定。　⑶再者，被上訴人前開強制性交犯行，既有前述證據可佐，被上訴人前開犯行，更據上訴人所屬檢察官提起公訴，經原審法院刑事庭於112年4月21日以第8號判決被上訴人對於未滿1 4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檢察官、被上訴人均不服提起上訴，本院刑事庭於113年1月11日以第9號判決駁回上訴，被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於113年7月31日以第2164 號判決駁回上訴確定在案，已如不爭執事項㈠所示，更足徵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對A女、B女確有刑事確定判決所認定強制性交行為，確堪認定。　㈡上訴人依被害人權保法第101條、被害人保護法第12條規定，對被上訴人求償62萬元本息，有無理由？　　⑴按「依本法中華民國一百十二年一月七日修正之第五章條文施行前規定申請犯罪被害補償金之案件，於修正施行後，仍應依修正施行前之規定進行求償」。被害人權保法第101條定有明文。揆諸立法理由謂：「本次修法刪除原第十二條有關求償權之規定，考量公平性、規定一致性及已成立之債權效力等，針對依舊法申請犯罪被害補償金之案件，國家依舊法對於犯罪行為人或依法應負賠償責任之人仍有求償權，爰增訂本條」。且按「犯罪被害補償金之種類及支付對象如下：三、性侵害補償金：支付因性侵害犯罪行為而被害者」、「補償之項目及其金額如下：五、精神慰撫金，最高金額不得逾新臺幣四十萬元」、「國家於支付犯罪被害補償金後，於補償金額範圍內，對犯罪行為人或依法應負賠償責任之人有求償權」、「前項求償權，由支付補償金之地方法院或其分院檢察署行使。必要時，得報請上級法院檢察署指定其他地方法院或其分院檢察署為之」。112年1月7日修正前被害人保護法第5條第1項第3款、第9條第1項第5款、第12條第1 項、第2項亦有規定。是於被害人權保法修正施行前，已按被害人保護法規定申請犯罪被害補償金之案件，於被害人權保法施行後，仍可依被害人保護法第12條規定進行求償，此為法所明定。　⑵上訴人主張A女、B女遭加害人即被上訴人強制性交，被上訴人經最高法院於113年7月31日以第2164號判處罪刑確定，已如前述，A女、B女於110年6月29日提起性侵害補償金申請，案號為第85號、第86號，經審議委員會於112年4月11日決定依被害人保護法第4條第1項、第5條第1項第3款、第9條第1 項第5款規定，補償A女、B女各31萬元，並於同年9月13日全數給付，委由財團法人犯罪被害人保護協會臺灣桃園分會信託管理之情，已如不爭執事項㈡所示，且有審議委員會決定書、財政部國庫署匯款資料（見原審支付命令卷第28至32頁）可據，A女、B女於被害人權保法112年1月7日修正施行前，已按被害人保護法規定向上訴人所設審議委員會申請犯罪被害補償金，審議委員會於112年4月11日決定補償A女、B女各31萬元精神慰撫金，並於同年9月13日支付完畢，則按被害人權保法第101條規定，上訴人仍得依被害人保護法第12 條第1項、第2項規定對被上訴人為本件求償，請求被上訴人給付62萬元，自屬有據。　⑶次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5。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前段及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給付62萬元，係屬不確定期限之債權，且以支付金錢為標的，則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應自第1558號支付命令送達翌日即113年3月21日（見原審支付命令卷第44頁）起計付法定遲延利息，亦屬有據。　　　　⑷被上訴人雖抗辯被害人權保法於112年2月8日修正公布，犯罪被害補償金規定自同年7月1日開始施行，新法對補償金之定位改採國家責任，未再明文國家於補償後可向犯罪行為人請求給付，排除國家對犯罪行為人之求償權，上訴人不得向伊求償云云。然修正後被害人權保法雖未再明文國家於補償後可向犯罪行為人請求給付，排除國家對犯罪行為人之求償權，然於被害人權保法修正施行前，已按被害人保護法規定申請犯罪被害補償金之案件，被害人權保法第101條既明文仍應按被害人保護法規定進行求償，乃法律特別明文，且上訴人對被上訴人所行使本件求償權符合被害人權保法第101條規定，已如前述，是被上訴人上開所辯，即未可採。　㈢被上訴人抗辯上訴人提起本件請求已罹於民法第197條第1項規定損害賠償請求權時效，其依民法第144條第1項規定得拒絕給付，是否有據？　⑴按「國家於支付犯罪被害補償金後，於補償金額範圍內，對犯罪行為人或依法應負賠償責任之人有求償權」、「第一項之求償權，因二年間不行使而消滅。於支付補償金時，犯罪行為人或應負賠償責任之人不明者，自得知犯罪行為人或應負賠償責任之人時起算」。被害人保護法第12條第1項、第3 項定有明文。且揆其立法理由係謂：「因犯罪行為所造成之損害，原應由犯罪行為人或其他依法應負賠償責任之人負責賠償，國家之支付補償，係基於社會安全考量，使其能先獲得救濟，故國家於支付補償金後，對原應負責之人自有求償權，爰於第一項予以明文規定」、「有關國家求償權之行使應有一定之期限，爰參考國家賠償法第八條第二項於本條第三項規定，求償權因二年間不行使而消滅，並自國家支付補償金之日起算，惟國家支付補償金時，犯罪行為人或應負賠償責任之人不明者，則自得知犯罪行為人或應賠償責任之人時起算」（見本院卷第19頁）。準此，國家依被害人保護法規定支付犯罪被害補償金後得行使求償權，係採行為人最終賠償義務原則，國家雖先行給付補償金，行為人仍負最後賠償義務，故法律規定國家給付補償金後取得求償權，而得向犯罪行為人請求返還，其法律性質係屬法定之債權讓與，當被害人或被害人遺屬自國家獲得犯罪被害補償金之同時，不待另為債權讓與之意思表示，其對行為人之損害賠償請求權於該補償金範圍內即依法移轉國家，與一般債權讓與之情形不同，且國家求償權之請求權時效並規定求償權因2年不行使而消滅，足徵求償權之請求權消滅時效係獨立重行起算，而非依附於犯罪被害人之損害賠償請求權，否則無再特別規範必要，是國家依被害人保護法第12條規定之求償權之請求權時效原則自應自支付補償金之日起算，例外自國家得知犯罪行為人或應負賠償責任之人時起算，2年間不行使而消滅，自無民法第197條第1項損害賠償請求權2年時效消滅規定之適用。　⑵查A女、B女所提本件性侵害補償金申請，審議委員會係於112 年4月11日決定依被害人保護法第4條第1項、第5條第1項第3 款、第9條第1項第5款規定，補償A女、B女各31萬元精神慰撫金，並於同年9月13日全數給付，委由被害人保護協會臺灣桃園分會信託管理之情，既如不爭執事項㈡所示，則上訴人於自交付補償金之日即112年9月13日起算2年內之113年2 月6日於原審對被上訴人聲請發第1558號支付命令，於113年 3月20日送達被上訴人，其於送達後20日之不變期間內即同年3月28日提出異議（見原審支付命令卷第2、3、37頁、原審卷第7頁），依民事訴訟法第519條第1項規定，上訴人支付命令之聲請視為起訴，上訴人對被上訴人所為本件求償權行使，顯未罹於被害人保護法第12條第3項所規定2年消滅時效，從而，被上訴人抗辯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已罹於民法第 197條第1項規定損害賠償請求權時效，其依民法第144條第1 項規定得拒絕給付云云，不足採信。六、綜上所述，上訴人依被害人權保法第101條、被害人保護法第12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62萬元，及自113年3月2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上訴人全部敗訴之判決，自有未洽；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8　　日　　　　　　　　　民事第十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陳慧萍　　　　　　　　　　　　　　　法　官　潘曉玫　　　　　　　　　　　　　　　法　官　陳杰正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0　　日　　　　　　　　　　　　　　　書記官　林雅瑩

2025-02-18

TPHV-113-上易-1010-20250218-1

侵訴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63號公訴人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黃俊雄選任辯護人蔡弘琳律師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續字第103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乙○○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肆年陸月。　　事　實一、乙○○與代號AC000-A112060（姓名、年籍均詳卷，下稱甲女）係任職於同一公司之同事，乙○○於公司內擔任區經理職務，而甲女則為該公司之客服助理（乙○○與甲女任職公司之名稱、地址均詳卷）。乙○○於民國112年2月18日10時許，見該公司辦公室內僅其與甲女二人在場，認有機可乘，竟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命甲女至其辦公桌前，假意詢問甲女過年期間與同事賭博之輸贏，並表示願意補償甲女賭輸之損失，旋違反甲女意願突然自甲女背後環抱甲女腹部，並以性器磨蹭甲女之臀部。甲女表示欲返回座位，乙○○竟強行將甲女拉進辦公室旁之會議室，關閉會議室大門，進而自後方抱住並壓制甲女，使甲女面向會議室大門旁之牆面而貼於牆上，乙○○ 再以右手解開甲女牛仔褲之鈕扣，雙手強行拉扯甲女之牛仔褲及內褲褪至甲女膝蓋上方，復將甲女移往會議室U型桌旁，以身體將甲女面朝下壓制在該U型桌上，以手指插入甲女之性器而對甲女強制性交得逞。嗣乙○○欲接續將其性器插入甲女之性器，然甲女反抗而未得逞，之後乙○○又舔吻甲女之陰部，並再度試圖將其性器插入甲女之性器，惟均未能得逞。嗣因乙○○疑似聽聞有人開啟辦公室大門，受到驚嚇而未再壓制甲女，甲女始趁隙逃離會議室。甲女不甘受辱報警處理，因而查獲。二、案經甲女訴由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四分局報請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證據能力：　㈠按被害人於審判時因性侵害致身心創傷無法陳述，其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時所為之陳述，經證明具有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之存否所必要者，得為證據。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6條第1項第1款定有明文。查：　　⒈告訴人甲女於案發後持續接受心理諮商，經諮商心理師評估分析認為告訴人因本案性創傷議題，已符合PTSD創傷後壓力症候群之診斷標準，且告訴人經歷超過自身壓力可應對之創傷事件，使其持續數月處於焦慮恐慌狀態，無法回歸就業、人際互動、向外採買等正常生活功能，須持續進行心理諮商，有嘉義市政府心理諮商及輔導服務簽到表翻拍照片、嘉義市政府心理諮商紀錄摘述各一份（偵卷限閱卷第15頁、偵卷第153至155頁）在卷可憑，可見告訴人確有因性侵害致身心創傷之情形。　　⒉告訴代理人於本院審理中，表明告訴人無法於被告乙○○在場時出庭，請求本院勿依辯護人之聲請傳喚告訴人到庭為證（本院卷第45、61頁）。是告訴人亦已委任代理人表明拒絕陳述之意。　　⒊本院依檢察官之聲請勘驗告訴人112年2月19日警詢筆錄，勘驗結果顯示告訴人於製作警詢筆錄當時，有同事及家人陪同，且告訴人於製作筆錄過程中，對於事發當日與被告初始之互動、被告以何種理由要求其至被告座位旁交談、被告突然自其身後環抱其腹部並以下體磨蹭其臀部、進而將其拉入會議室對其為事實欄所指性交行為等情，均為清晰明確之描述，無何強暴、脅迫、誘導或其他不正方式詢問之情形，且告訴人之警詢筆錄係於案發翌日晚間製作，距離案發時間尚不及36小時，告訴人應無記憶模糊以致對於案情為錯誤陳述之可能；加以告訴人與被告並無仇怨，被告亦稱與告訴人僅為公司同事、沒有交往、沒有仇恨糾紛（警卷第4頁），顯見告訴人並無誣攀被告為不實指述之動機，足認告訴人警詢中所為之陳述具有特別可信之狀況。雖辯護人主張上述警詢筆錄有諸多誘導詢問之情況，然辯護人所指各節（本院卷第148至151頁陳述意見狀），絕大多數係告訴人已先自行陳述或以行動演示當時雙方位置、互動狀態（本院卷第136至140頁），負責詢問之員警為確認告訴人之意思，乃以告訴人之回答之內容進行下一輪之詢問，不能認為有誘導詢問之情形。至員警詢問告訴人：「他有關門？」、「所以他解開你的牛仔褲的時候，他就順勢把妳的內褲拉下來？」二問題之前，告訴人固未提及會議室之門有無關閉以及其內褲係何時遭被告褪去等情節，而有構成誘導詢問之可能。然告訴人於回答上開問題之前，業已提及辦公室內僅有被告與其二人在場（本院卷第134頁），且被告以兩手脫其褲子將其面朝下壓制在會議室桌上，以手用其下體（本院卷第137至138頁）等語。而本案案發當時會議室之大門是否關閉，乃至被告究係將手伸入告訴人內褲再以手指插入告訴人性器，抑或將告訴人內褲扯下後將手指插入告訴人性器，均與構成要件事實之認定無關，是本院認為縱上述提問構成誘導，仍無從認告訴人警詢中所為陳述之特別可信狀態因此減損。是辯護人主張告訴人警詢中所為陳述因誘導詢問而缺乏特別可信之狀態，並非可採。　　⒋又本案除告訴人警詢中所為之陳述外，別無任何積極證據足以證明案發經過，是告訴人警詢中所為之陳述亦為證明犯罪事實之存否所必要。　　⒌綜上所述，告訴人既因性侵害致身心創傷無法陳述，且其警詢筆錄經本院勘驗相關錄影光碟結果，認為告訴人製作筆錄當時有同事及家人陪同，具有特別可信之情狀，亦無任何足以影響其證詞憑信性之誘導或其他不正詢問情狀，且為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存否所必要，依性侵害犯罪防制條例第26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得為證據。　㈡其餘本判決引用之各項證據，其中供述證據部分，均未據被告及其辯護人爭執證據能力，且迄至本案辯論終結，亦未就證據能力聲明異議，本院審酌各該供述證據作成當時，既非受違法詢問，亦無何影響被告或證人陳述任意性之不適當情況，所供、所證內容復與本案事實有相當之關聯性，亦無其他可信度明顯過低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第 159條之5之規定，前揭被告及證人於警詢、偵查中所為之供、證內容均有證據能力。至本判決引用之各項非供述證據，均非違背法定程序取得，依同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亦有證據能力。二、得心證之理由：　㈠被告固坦承與甲女係同事，並非男女朋友，且於112年2月18 日10時許，伊任職公司之辦公室內僅伊與告訴人二人在場，且伊當時確有在伊座位旁及會議室內擁抱告訴人，然矢口否認有何被訴犯行，辯稱：因伊應允告訴人彌補過年期間與同事賭博賭輸之款項，當日伊將告訴人叫至座位前將現金交付告訴人，告訴人拿取後表示「那麼多！不好意思！」，旋握住伊雙手搖晃，伊遂順勢站起擁抱告訴人，之後告訴人在伊耳邊稱：「我們的業務可能快進來了，在這邊擁抱好像不太好，我們是不是不要在這邊」，伊遂將告訴人領入會議室，並在會議室內與告訴人互相擁抱，告訴人均未拒絕，伊係以對待女兒之態度與告訴人擁抱，並無公訴意旨所指犯行云云。辯護人辯護意旨則以：　　⒈被告與告訴人雖任職於同一公司，然被告係「公司治理組」業務部區經理，告訴人則為「產品與客戶服務組」助理，彼此並無上、下隸屬關係；而被告因與告訴人有年齡差距，平日即以「女兒」待之，被告於案發當日在伊座位與會議室內與告訴人擁抱之原因及過程如被告所述。　　⒉告訴人刻意將本案誤導為被告藉詞對其詢問輸贏，對於伊向被告收取金錢一事，隻字未提，動機已有可議。再就告訴人指述之內容而言，告訴人對於被告究係以左手或右手脫去其褲子，答稱「應該」是右手，之後又稱「好像」用兩手脫其褲子，且告訴人對於被告以手侵入其下體當時內褲穿著情形，均無法確定，僅能針對警方詢問順勢回答；又被告對甲女以父女關係對待，不可能悖於傳統倫常道德觀念，又豈會如甲女所稱多次試圖以陰莖放入甲女「性器」內，是甲女所述與事理不符。　　⒊本案案發為上班時間，依告訴人指述過程，所需時間並非短暫，公司其他人員自有可能隨時回到公司，一旦遭人撞見，被告如何自處；更遑論告訴人指述被告係自後將其抱住。又告訴人既指述被告與告訴人身體緊密接觸毫無空隙，如何能認定被告有以性器磨蹭？被告既對告訴人採取「抓著」、「拉往」、「硬拉」、「拖」、「壓趴」等方式遂行惡行，且告訴人亦有反抗，則被告為避免告訴人掙脫，自需施加相當之力道，然告訴人身體未見任何傷痕且褲子完整無損；且告訴人亦未於案發後立即報警；更有甚者，案發地點辦公室大門係裝設電動玻璃門，一旦有人進出即會發出聲響，而全程中既未有人進入，被告如何聽聞聲響而作罷？凡此均足證告訴人之指述與事理不符，不能採信。　　⒋再參以告訴人於警詢中陳稱：當日中午12時10分許，公司內僅有其與被告二人，告訴人在遭被告性侵後，竟能事隔 2小時，從容於茶水間準備午餐，異於常人。更有甚者，告訴人見被告離開辦公室後，竟能留在辦公室而未立即報警，更與一般被害人會儘速離開現場或遠離加害者之常情不符，足認告訴人指述情節不足採信。　　⒌公訴意旨雖爰引證人即告訴人男友葉○○、告訴人同事邱○○ 及陳○○（真實姓名年籍資料均詳卷），以及告訴人之母偵查中之證詞及渠等間LINE對話內容作為被告犯罪之證明。然：　　　⑴告訴人於其與葉○○之LINE對話紀錄中陳稱：「他其實有『拖』我進會議室」，此與告訴人所述係遭被告拉進會議室不符；而於告訴人與邱○○間LINE對話紀錄中，告訴人稱：「他（即被告）是抓準不會被反抗」云云，亦與告訴人警詢中陳稱有反抗之情節相異。　　　⑵葉○○、邱○○、陳○○、告訴人之母偵查中所為證詞內容，均係聽聞告訴人轉述而得，本質上屬累積證據，不具補強證據適格。　　　⑶葉○○係告訴人男友，彼此關係親密，且告訴人為被害者，應無難言之隱，然告訴人對葉○○初始僅稱與被告有「一些肢體接觸之事」，於第二次對話中仍未提及遭「性侵害」，直至第三次始敘述全部案發經過，與一般常情相悖。　　　⑷被告自承案發當時兩度擁抱告訴人，是縱如邱○○所證，於渠與告訴人通話過程中，感到告訴人「害怕」、「經理靠他太近，他會害怕」，然此或因遭告訴人突遭被告擁抱，內心羞愧難安所致，尚難以此認為被告對告訴人性侵害。　　　⑸陳○○既證稱告訴人與渠通話過程中「爆哭」，顯然情緒不穩，無法完整陳述被害經過，是陳○○所證亦不足採。　　　⑹衡諸一般母女天性，告訴人若確受被告性侵，內心徬徨無助，向其母哭訴，自無隱瞞之理。然依告訴人之母所為證詞內容，告訴人僅提及被告對其毛手毛腳，是告訴人之母所證內容亦不足為告訴人指述之補強證據。　　⒍告訴人案發當日穿著之衣物經送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結果，其穿著之上衣及長褲並無可疑斑跡，所著內褲及護墊亦未發現可疑精液斑。倘被告果曾以其下體磨蹭並試圖以下體侵入告訴人下體，則告訴人送驗之上衣、長褲、內褲自應留有被告之精液，然並未驗出，益徵告訴人所述與客觀、科學檢驗報告不符。　　⒎至嘉義市政府心理諮商紀錄摘述等資料，認告訴人經評估分析符合「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究其原因，出於生活、工作、情感或家庭因素，本屬多端，且告訴人之告訴與事理不符，已如上述，是不能以此事後觀察，遽論被告之犯行。　　⒏告訴人於其所指案發翌日即112年2月19日，以電子郵件向任職之公司人資行政部申訴，內容僅止於同年月18日在辦公室遭被告性騷擾，亦未提及有遭被告強制性交等情。綜上所述，足證告訴人指述與事理相悖，殊難採信。請諭知被告無罪等語。　㈡查被告與告訴人係任職於同一公司之同事，被告為該公司之區經理，而告訴人則為該公司之客服助理。被告於112年2月 18日10時許，在伊等任職公司之辦公室內，違反告訴人意願自告訴人背後環抱告訴人腹部、以下體磨蹭告訴人臀部，進而以事實欄所示方式，對告訴人為強制性交並舔吻告訴人陰部等情，業據告訴人於警詢中指述綦詳（偵卷限閱卷第33至 39頁），且告訴人於警詢中陳稱於案發後之當日10時34分許，以電話聯繫同事，在電話中告知同事遭被告不當肢體接觸，另於翌日（同年月19日）凌晨、上午分別以電話、訊息告知其母、男友等情，亦分別經告訴人同事邱○○（偵卷第59頁、偵續卷第52至53頁）、告訴人之母（偵續卷第22頁）及其男友葉○○（偵卷第57至58頁、偵續卷第53頁）於偵查中具結證述明確。　㈢而就被告與同事、家人、男友之聯繫內容觀之：　　⒈告訴人同事邱○○於偵查中證稱：「案發當天早上10時半，告訴人用SKYPE傳訊息給我，問我有沒有空，我用公司內線撥給告訴人，我問告訴人怎麼了？告訴人說過程中她會害怕，她不想被乙○○叫過去，當時告訴人的口氣很害怕、唯唯諾諾很小聲，她說被告靠近她，她會害怕，我們從10 時半聊到中午12時多」、「告訴人要求我不要掛斷電話，通話過程中，通話線路是通的，但我跟告訴人各做各的事，我覺得很非常奇怪，上班期間不能這樣子，而且講了1 、2個小時，告訴人都叫我不要掛電話，中間告訴人有說，被告以前在電梯距離她太近，讓她覺得很害怕」、「案發當天中午12時左右我跟告訴人結束通話，我覺得告訴人這種情況很奇怪，電話中我認為告訴人應該是有被毛手毛腳，所以我才會跟陳○○說去安慰一下告訴人，我沒有跟陳 ○○說的很清楚，因為我不太確定告訴人願不願意把這件事講出來，所以我才會聯絡陳○○請她主動去關心告訴人」等語（偵續卷第52頁），且邱○○上開證詞內容，有渠與告訴人之對話紀錄截圖（警卷第17頁）附卷可證，並與告訴人另一同事陳○○於偵查及本院另案審理中具結證稱：「當天中午高雄的同事邱○○傳訊息給我，要我關心一下告訴人」、「告訴人一開始講沒幾句話就爆哭，她說早上被告把她叫去被告辦公桌旁邊，就開始對告訴人毛手毛脚，案發當天就我所知是性騷擾，直到隔天我才知道是性侵」（偵續卷第22頁）、「（案發當天中午）接近12點半。我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接起電話開始就是有一點快要哭的感覺，然後她就說她要走到辦公室外面的陽台跟我講，她走出去之後就開始爆哭」（本院卷第232頁）等語，互核相符。　　⒉陳○○於偵查中另證稱：「案發當天我跟告訴人通話2個半小時，在當天下午2時多有遇到被告回辦公室，當時告訴人又開始緊張，問我該怎麼辦？我就請告訴人先到廁所躲一下，等到有其他人回辦公室時，妳再回來，當時我跟告訴人還在通話中」（偵續卷第54頁）；於本院另案審理中亦證稱：「我在跟她聊天的過程中，其實我有問她說妳要不要先請假回家，她跟我說，如果她請假回家了，辦公室裡面就沒有人接電話處理公事了，她覺得她可以待到下班，所以我就一直陪她聊天，聊一些比較輕鬆的話題，一直到她情緒比較穩定，辦公室裡面其他業務都回來了之後，大概3點左右才跟她掛電話，中間過程其實我的感覺是她雖然有稍微放鬆了，可是她還是有一點緊張，因為她不知道經理什麼時候又會再回來」等語（本院卷第234頁），且陳○○與告訴人之LINE對話紀錄，亦顯示確有一項於下午3 時01分結束，時間長達2時28分57秒之通話紀錄（偵卷限閱卷第17頁），是陳○○所證上情，亦信而有徵。　　⒊告訴人男友葉○○於偵查中證稱：「當天中午10時多告訴人傳訊息問我，中午可不可以打電話給她？後來我在12點多有打一通給告訴人，但告訴人沒有接到。告訴人傳訊息給我，說等她一下，她在求救」、「當天中午12時多我們有通電話，過程中告訴人傳訊息給我說，要求我陪她講電話到被告離開辦公室」等語（偵續卷第53頁）；於另案審理中亦證稱：「她當天打來時，她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要對我說什麼，但是她在那個當下，可能有點不曉得該怎麼說，以及我車上有客人，所以我們這個通話中間，她大概就是請我先與她維持通話」等語（本院卷第225頁），所證情節與卷存告訴人與葉○○之LINE對話紀錄（偵卷第103至1 04頁）吻合，足認葉○○所為證詞，亦堪採信。　　⒋告訴人之母於偵查中具結證稱：112年2月19日凌晨，「告訴人是用LINE打給我，時間大概是凌晨0時許，告訴人說主管對她毛手毛腳，講沒幾句就哭到無法講話，她就一直哭」等語（偵續卷第22頁），且告訴人之母所證上情，亦有告訴人與其母聯絡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偵續卷第39頁）在卷可資佐證，足認屬實。　　⒌綜上證人證詞內容及相關LINE、SKYPE對話紀錄截圖內容可知，告訴人於案發當日遭被告以上述方式為強制性交後，為求免遭被告繼續侵害，旋撥打同事邱○○之電話，要求邱 ○○持續與其通話，並發送訊息予男友葉○○，告知葉○○其當下「正在求救」，而告訴人於當日中午結束與邱○○之通話後，立即撥打電話予男友葉○○，並傳送訊息予葉○○稱：「我需要你陪我講一下電話到我經理離開辦公室」（偵卷第 103頁），之後則持續與同事陳○○通話兩個半小時，甚至於被告短暫外出返回辦公室時，告訴人竟因恐懼而無所適從，以致在陳○○之建議下進入廁所躲避。則由邱○○、葉○○ 、陳○○三人所證被告案發後之異常反應，以及告訴人對陳 ○○及其母提及當日在辦公室遭遇時，崩潰爆哭之失控情緒反應，足證告訴人證稱遭被告強制性交之證詞屬實。蓋倘如被告所辯，伊僅擁抱告訴人二次，即便此一行為為告訴人所不喜，告訴人之情緒應以氣憤、厭惡居多，實無出現如此恐懼及崩潰反應之理，由此益徵告訴人指述情節屬實。　㈣再者，告訴人於本案案發後接受心理諮商，諮商結果發現告訴人出現「提及加害者、會有搓手、話語聲量變小，以及緊張焦慮的情緒，想起事件以及加害者本人就會喚起負向壓力情緒感」、「回想到公司，以及未來是否再回歸崗位，都會有著焦慮害怕，一來擔心原本的環境空間會再度喚起事件記憶，另一部分則擔憂同事間的輿論與傳言，讓個案對未來或到焦慮恐慌」、「近期的性騷性侵之新聞媒體不斷在電視或手機上出現，會讓個案看見相關文字以及內容又會再度引發創傷情緖，因此會想迴避使用手機，減少刺激」、「面對聽見周遭他人談論到與性有關的話題或是玩笑，也會勾動內在的負向或受，對此的容忍度降低，也會想迴避這些刺激源，因此減少與外在他人的接觸，多數時間多待在家，減少與人的接觸或是被詢問跟關心」、「最大困擾為睡眠，起初無法一人入睡，害怕單獨，需又有親近人的陪伴才能入睡，初期也需要靠藥物協助入眠，但目前仍是個案很大的困擾」等行為表現，心理師評估認為告訴人已出現與創傷事件相關之侵入性症狀、持續想逃避與創傷事件有關的刺激、因創傷事件引發對認知的負向改變，及對於創傷事件相關之警醒性與反應性有顯著改變之情形，符合PTSD創傷後壓力症候群之診斷標準，有嘉義市政府心理諮商紀錄摘述一份（偵卷第153至1 55頁）存卷可按，顯見告訴人因遭被告強制性交，已罹患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出現心理創傷，據此益徵被告確有公訴意旨所指強制性交犯行。　㈤被告雖以前揭情詞置辯，辯護人亦以上述情節，為被告辯解。然：　　⒈被告在其任職之公司已擔任區經理之職務，相較於擔任客服助理之告訴人而言，被告顯屬公司內位高權重之人，此不因被告與告訴人是否有直接之上下隸屬關係而異；況被告與告訴人係在同一辦公室內工作，此有告訴人繪製之現場圖（警卷第21頁）在卷可憑，被告就此亦未爭執否認，是二人平日確有接觸之機會。被告與告訴人非親非故，竟趁辦公室四下無人之際趁係對告訴人為肢體接觸，甚至進一步將告訴人帶入會議室進行進一步之肢體接觸，顯見被告刻意避人耳目，自身亦知行止有虧，居心可議。被告與告訴人純屬同事，何來父女可言。被告為年滿60歲之成年人，且在公司擔任主管職位，其對於自身不得以任何藉口作為侵犯女性同仁身體自主權利乙情，當屬明知，其明知上情，仍矯飾其詞，辯稱係出於父女之情，妄圖改變他人對伊為本案犯行動機之判斷，實無可取。　　⒉告訴人於警詢中業已陳明：「他就直接叫我，…他說妳過來我有事情要跟妳講，然後我過去之後，他就在問我過年那時候大家賭博的，我有沒有赢錢或輸錢，對，因為過年那時候我們經理會發給我們所有同仁一人大概一千至兩千百鈔賭本，然後我們會玩骰子，因為他那天提早走，他又突然問起我說你那天赢還是輸…然後我跟他說，沒有輸也沒有赢，就是他發的賭本剛好這樣…後來經理就拿出一堆新鈔，就說那這邊補給你…然後我就說，因為看起來就一疊，我就說怎麼這麼多，然後他就從背後抱我」等語（本院卷第135頁勘驗筆錄），是告訴人對於被告於案發之前曾取出現鈔欲交付告訴人一事，並無任何隱瞞。雖辯護人主張告訴人確有收取被告交付之款項，然被告並未陳述告訴人係收取對價而同意被告對其進行性接觸，是即便告訴人確有收取被告交付之款項，無非被告藉此分散告訴人之注意力，以達成突襲告訴人遂行性侵害行為之效果，此部分所辯情節不足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　　⒊依告訴人指述情節，被告在會議室內強脫告訴人所著長褲及內褲當時，係站立於告訴人身後，是告訴人對於在其身後之被告究係如何動作，本難有確切之觀察。況，事發當時，告訴人突遭被告侵犯，心中慌亂可想而知，本無從期待其能冷靜以對，仔細觀察並記憶被告行為當時之一舉一動及先後順序，則告訴人對於員警所詢問被告究係以左手或右手褪去其內、外褲等問題，以「應該」、「好像」等語回復，要屬當然，不能以此認為告訴人指述情節不實。　　⒋本案發生當時，被告與告訴人任職之公司辦公室僅其二人在場，其他同仁均已外出乙情，為被告所不否認，而被告所為非但有違職場倫理，更係侵害告訴人性自主權利之犯罪行為。一旦遭人發覺，被告必將遭同仁唾棄，甚至可能遭公司開除。被告為具有相當智識程度及社會經驗之成年人，對其上開犯罪行為可能產生之後果自無不知之理。伊於犯罪過程中，風聲鶴唳，疑神疑鬼，對任何微小之聲響均保持高度警覺，甚至因過於緊張以致自認聽聞他人開門聲響，均屬人情之常，則告訴人指稱被告疑似聽聞他人進入辦公室而突然中斷犯行，與常情無違。況，被告並未否認在伊座位旁及會議室內擁抱告訴人，對此悖於職場倫理之行為，未見被告有何不能自處之情形。辯護意旨以此為由，為被告辯解，顯無理由。　　⒌依告訴人指述情節，被告自告訴人身後環抱告訴人並下體磨蹭告訴人臀部當時，遭壓制者為告訴人，並非被告，則被告行動自由既未受限，何以無法「磨蹭」告訴人？此部分辯護意旨實屬莫名，辯護人就此亦未提出進一步之說明，無從據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至辯護人質疑被告如何能在壓制告訴人過程中，舔吻告訴人陰部等情，然被告既未有何行動不便之身體障礙證明，其於強制性交過程中以蹲姿、跪姿舔吻遭壓制而處於驚嚇狀態以致喪失抗拒能力之告訴人陰部，似無任何困難。辯護意旨徒憑臆測，指摘告訴人指述情節不實，自無可取。　　⒍依告訴人指述情節，被告雖有對告訴人為拉扯、壓制等動作，然施加不法腕力之程度並非強烈。告訴人年僅26歲，初入社會未久，其在職場上突遭公司內位高權重之區經理強制性交，心中驚恐、擔憂、懼怕等情緒交雜，本難期待告訴人能強烈抵抗。況，現行刑法關於強制性交之規定，並未要求被告之行為必須達於致使被害人不能抗拒之程度，則告訴人並未因抗拒而受傷，與事理無違。辯護人以告訴人並未受傷為由主張告訴人指述情節不實，並無可取。　　⒎本案係於職場發生之性侵害事件，告訴人憂心一旦將此事公諸於眾，可能遭受同事異樣眼光、遭公司針對以致工作不保，甚至與男友感情生變，均屬事理之常，是告訴人初始並未立刻報警，並對同事、家人乃至男友隱瞞事實真相，試圖淡化處理，均與經驗法則無違，不能以此認告訴人指述有何不一或不可信之處。再者，告訴人同事陳○○於本院另案審理中證稱：「我在跟她聊天的過程中，其實我有問她說妳要不要先請假回家，她跟我說，如果她請假回家了，辦公室裡面就沒有人接電話處理公事了，她覺得她可以待到下班，所以我就一直陪她聊天，聊一些比較輕鬆的話題，一直到她情緒比較穩定，辦公室裡面其他業務都回來了之後，大概3點左右才跟她掛電話，中間過程其實我的感覺是她雖然有稍微放鬆了，可是她還是有一點緊張，因為她不知道經理什麼時候又會再回來」等語（本院卷第 234頁）。是由陳○○上開證詞內容可知，告訴人之所以繼續留在辦公室，係出於對工作之責任，且告訴人主觀上相信可透過與邱○○、陳○○等同事通話過程，確保不再遭受被告之侵害，不能據此認為告訴人之反應異於常人。　　⒏本判決並未援引告訴人男友葉○○及其同事邱○○、陳○○，乃至告訴人之母轉述告訴人所述被害經過，作為告訴人指述之補強證據，而係以上述證人於偵查及另案審理中所為之證詞證明告訴人之心理狀態、認知及被告行為造成之影響。此等證詞雖屬情況證據，然仍為上開證人之親身體驗，並與本案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自足為告訴人指述之補強。至辯護意旨所指上開證人證詞內容與告訴人指述情節不一之處，除部分已指駁如前，不再逐一論述外，另就其餘部分補充如下：　　　⑴告訴人警詢中陳稱遭被告「拉」進會議室，與其與男友葉○○LINE對話中所述遭被告「拖」進會議室，並無本質之差異，辯護意旨要求告訴人使用與警詢中完全相同之用詞對其男友陳述事發經過，實屬無理。　　　⑵告訴人於其與邱○○之LINE對話紀錄中陳稱：「他（即被告）是抓準不會被反抗」，依其語意，具有一般智識程度之人均可明瞭告訴人係在與邱○○之對話過程中，推測被告為本案犯行當時之心態，此與告訴人實際上有無反抗乃至反抗之劇烈程度，全無關聯。辯護意旨以此為由主張告訴人指述情節前後不一，亦屬無稽。　　　⑶本案除告訴人之指述外，另有相互積累之情況證據可補強告訴人指述之真實性。縱辯護意旨認為僅以邱○○所證於渠與告訴人通話過程中，感到告訴人「害怕」、「經理靠他太近，他會害怕」等情，尚不足以排除被告並未為本案強制性交犯行之可能，然考量本案其他補強證據，特別是告訴人自案發當日上午10時30分許起至下午3 時許止，均持續與同事、男友保持通話之異常反應，足認被告所為絕非僅使一般人氣憤、厭惡、噁心之性騷擾程度，而係使人高度驚懼之強制性交行為。辯護意旨僅以邱○○所證尚不能排除其他可能為由，主張被告無罪，並無理由。　　⒐被告以下體磨蹭告訴人臀部，乃至以性器試圖插入告訴人性器當時，是否會在告訴人所著衣褲上遺留精液斑跡，與事發當時告訴人、被告站立位置、被告身體狀況均有關聯，本難一概而論，不能僅因告訴人當日所著衣物上未能檢出被告精液斑跡即認告訴人指述情節不實。況，告訴人在其與陳○○之LINE對話紀錄中已提及：「回家立馬洗澡」（偵卷限閱卷第17頁），則告訴人案發後既已沐浴更衣，其衣物上未能採得被告之精液斑跡，亦與事理無違。　　⒑卷存嘉義市政府心理諮商紀錄摘述，業已載明告訴人之創傷後壓力症候群係源於公司內發生與性有關之創傷事件，且告訴人於諮商過程中，對心理師提及「自己身為小職員，對抗的是高權位者」、「害怕面對加害者，生活周遭也時常會聽見同事提及對方，便會再度喚起焦慮恐懼」（偵卷第154頁），再再顯示告訴人之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確係遭被告強制性交引發，辯護意旨毫無任何證據，恣意猜測可能係其他原因所致，要無可取。　㈥綜上所述，被告所辯並無可採，辯護意旨亦無足取。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三、論罪：　　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被告以手指插入告訴人性器前，違反告訴人意願以雙手環抱告訴人、以下體磨蹭告訴人臀部，乃至伊遂行強制性交行為後舔吻告訴人陰部之猥褻低度行為，均為強制性交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而被告強制性交既遂後，又試圖以性器插入告訴人性器未果之強制性交未遂行為，與前揭既遂行為係於密切接近之時間，於相同地點所為，侵害法益相同，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之視為數舉動之接續實施較為合理，應論以強制性交既遂之接續犯實質上一罪。四、量刑：　　審酌被告與告訴人於同一公司任職，被告並擔任區經理職務，其不知尊重告訴人身體自主權，為逞一己私慾，竟趁辦公室內四下無人之際，違反告訴人意願對告訴人為強制性交行為，所為嚴重侵害告訴人之性自主權利，致使告訴人身心受創甚鉅，且被告犯後仍飾詞卸責否認犯行，非但未賠償告訴人分文，甚至以毫不相干之父女關係辯解，顯見被告毫無悔意，犯後態度不佳；兼衡其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蘇聖涵提起公訴，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7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孫淑玉　　　　　　　　　　　　　　　　　　　　　　　　　　　　法　官李俊彬　　　　　　　　　　　　　　　　　　　　　　　　　　　　法　官周紹武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卓博鈞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7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21條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2-17

TNDM-113-侵訴-63-20250217-1

侵訴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

強制性交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25號公訴人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李木傳選任辯護人劉炯意律師上列被告因強制性交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 553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甲○○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肆年。　　事實及理由壹、犯罪事實　甲○○在其位於嘉義縣○○市○○路000巷0弄00號住處開設「ＯＯ宮老太子」私人神壇(下稱ＯＯ宮)，對外從事問事及收驚祭改等宗教科儀事務。成年信徒A女(偵查中代號BN000-A112104，真實姓名年籍資料詳卷)因自覺運勢不佳，乃於民國112年12月13日晚間7時12分許，以Instagram通訊軟體(下稱IG)傳送訊息委請友人丁○○代向甲○○預約完成問事時段後，A女即於同日晚間9時30分許，由友人丙○○駕車陪同抵達ＯＯ宮前，A女獨自入內丙○○則在外等候。甲○○在問事過程中知悉A女遭逢感情及事業等挫折不順，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對A女佯稱「需要進行碰觸三點除黑氣儀式化解前男友所帶來霉運」等語，A女聽聞後因徬徨無助表示尚待考慮而不置可否，惟甲○○於同日晚間10時58分許，在屋外完成第三次祭改返回屋內之際，竟將左手伸入A女連身裙下擺翻開內褲以手指進入A女陰道並稱是在用手指吸取剩餘的黑氣，隨即引導A女至客廳另側單人座沙發坐下，站在前方以沾水毛筆在A女胸部畫圈並以手撫摸其胸部，再蹲下持黃布擦拭A女會陰部，以此違背A女意願方式為強制性交行為得逞。嗣於同日晚間11時2分許，A女離開ＯＯ宮後因丙○○見其情緒低落，經詢問A女認情狀有異而於翌(14)日訴警究辦，始悉全情。　貳、程序事項　　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5條第3項定有明文。告訴人A女為性侵害犯罪被害人，本判決關於A女個人身分資訊均予隱匿，合先敘明。　　　參、證據能力一、被告甲○○及辯護人爭執A女及證人丁○○與丙○○警詢證據能力部分(本院卷㈠第35頁、第41頁)：　　被告以外之人於警詢時所為陳述，須與審判中所述不符者，始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規定之適用。若其在警詢之陳述，與審判中所述並無不符者，逕援引其在審判中之證詞作為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即足（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31號判決意旨參照）。A女及丁○○與丙○○於審理時經以證人身分具結作證，其等於審理時證述內容與警詢時所為陳述尚無明顯不符而無引用警詢證述必要，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規定，認A女及丁○○與丙○○於警詢時所為證述內容均無證據能力。二、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前4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本判決其餘所引用傳聞證據，檢察官及被告與辯護人於審判程序中均同意作為證據使用，或知有傳聞證據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情形又與本案有關聯性，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均具有證據能力。肆、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訊據被告固承認開設ＯＯ宮對外從事問事及收驚祭改等宗教科儀事務，且A女委請友人丁○○代為完成預約問事時段後，隨即於112年12月13日晚間9時30分許，由友人丙○○駕車陪同抵達ＯＯ宮，A女獨自進入屋內由被告為其進行相關法事，丙○○ 則在屋外等候。其後於同日晚間11時2分許，由丙○○駕車搭載A女離去等情，然矢口否認有何強制性交及猥褻之犯行。　㈠被告辯稱：　⒈事發當日我為A女收驚祭改過程完全未碰觸A女的身體，況當時我的太太乙○○○就在ＯＯ宮內，陪同A女前來的丙○○亦在屋外等候，於此情況下我不可能對A女為不禮貌行為。何況A女不但未向丙○○求救反而稱讚我斷事很準，甚至離開前還向我再見，由此即可知根本沒有任何逾矩情事發生。　⒉我在為A女收驚祭改過程中有將痰液丟棄在客廳垃圾桶，且有將A女衣服包覆碗上搓揉留有皮屑，A女取得我的痰液或皮屑後塗抹在胸罩上才會驗到我的DNA，我認為A女的動機是出於其和丙○○共謀要對我詐取財物。　⒊A女雖指訴遭我指侵但在其陰道內未檢出我的DNA反驗到其他男性的DNA，顯與事實不符。　⒋ＯＯ宮是我祖父及父親所傳承下來的責任，30幾年來不曾與人有過任何糾紛，我在神明面前不敢做性侵害行為，我真的是冤枉的等語(本院卷㈠第33頁至第34頁、第186頁、本院卷㈡第 166頁至第167頁、第178頁)。　㈡辯護意旨辯護稱：　⒈A女歷次指訴明顯有重大瑕疵　①被害時段不一致：　　A女警詢時稱被害時段是晚間10時20分許，然該時段其實是米卦收驚問事階段；於長庚醫療財團法人嘉義長庚紀念醫院 (下稱嘉義長庚醫院)就醫檢傷時改稱被害時段是晚間8時許；於偵查中再稱被害時段是在第3次祭改後離開前，然該時段已接近晚間11時許，可知A女單就指訴被害時段即有三種版本。　②被害經過不一致：　　依A女與丁○○間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為「可是我說好欸」、「一方面覺得怪怪的，但一方面有覺得不用好像不行」、「可是這樣會讓人家覺得我很那個吧，一開始說好後來又說不好」，顯示A女同意被告為其進行碰觸三點除黑氣儀式，然於警詢時卻證稱被告突然直接對其為性侵害行為，於偵訊時則改證述被告有先告知要除黑氣摸三點但要再考慮等語。依A女指訴被害經過分別有同意被告為其除黑氣，及被告有告知要除黑氣但其表示要考慮，與事出突然沒有任何徵兆就被害等三種截然不同的版本。　③被害情節不一致：　　A女在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向丁○○稱被告手指插很深；於警詢時稱被告的左手指伸入陰道約2個指節、深度停留近1分鐘，不確定深入幾次可能有2、3次；於偵查中則稱被告手指停留陰道約1分鐘，其後被告自己把手指伸出來。另A女於警詢時稱被告「抓」胸部；於嘉義長庚醫院檢傷時則稱「撫摸」胸部；偵訊時又改稱「捏」胸部，顯見A女對於被害情解前後指訴均不一致。　④被害時間與客觀證據不一致：　　A女警詢時明確證稱被害時間長達10分鐘，在偵查中雖未證述被害時間，但由其指訴先在神壇遭指侵後移動到沙發遭摸胸及遭擦拭會陰部等情節加起來絕對超過10分鐘。惟依A女偵查中及審理時均證稱被告是在第3次祭改結束進入屋內後至離開ＯＯ宮前這段時間被害，經勘驗監視器畫面如附表一編號⑳至㉑，該段時間僅只3分45秒遠低於10分鐘。A女指訴遭受侵害時間與客觀證據完全不符，況被告於如此短暫時間內絕不可能完成其所指訴的加害行為。　⑤被害地點不一致：　　A女於警詢時稱移動到客廳的躺椅後遭被告抓胸部，然偵查中卻證稱是去另一邊室內的沙發遭被告捏胸部，可知A女指訴其被摸胸部地點分別是在躺椅或沙發，亦不一致。　⑥綜上，A女指訴既有嚴重瑕疵難以保障所陳事實真實性，且為通常一般人均有所懷疑，依無罪推定及罪疑惟輕法則，就其他證據即無庸再為審酌而應為無罪判決。　⒉丙○○及丁○○證述均不足為補強證據　①丙○○及丁○○所證述關於A女遭受性侵害情節均是聽聞A女轉述並非其等親自見聞，均屬A女證述的累積證據而不具補強證據適格。　②至丙○○證述A女離開ＯＯ宮後情緒低落且有哭泣掉淚等情，僅屬丙○○個人主觀感受。況丙○○在事發兩周後製作警詢筆錄時亦證稱A女有正常上班且每日情緒正常，因此實難判斷A女情緒到底是否不佳。況縱使A女當時心情低落但情緒不佳原因多端，亦可能是因A女問事聽聞被告講解後所致，與其是否遭受性侵害沒有絕對必然關係。　⒊A女與丁○○間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不足為補強證據　　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多為A女單方面陳述關於被告在ＯＯ宮內所為性侵害行為，然此部分仍屬A女陳述同一性之累積證據，且A女先稱「可是我說好欸」、「一方面覺得怪怪的，但一方面有覺得不用好像不行」、「可是這樣會讓人家覺得我很那個吧，一開始說好後來又說不好」，然卻又隨即改稱「因為他突然就開始了啊，然後又挖得很深」，A女就被害過程說詞前後不一致，自非適格補強證據。　　⒋A女於嘉義長庚醫院急診病歷是認定被告無罪的重要證據　　A女檢傷結果記載身體無明顯外傷，且理學檢查為處女膜三點鐘及九點鐘方向有陳舊性傷痕0.1公分，顯然該陳舊性傷痕與被告無關。而A女既指訴陰道疼痛且胸部遭被告抓捏很久，則胸部及陰道應該會有明顯傷痕但A女均未受傷。至於A 女急診病歷雖記載測驗結果18分呈現重度情緒困擾，然觀諸測驗項目均屬A女之主觀陳述，而A女是因事業不順情緒低落才到ＯＯ宮問事祭改，則A女測驗得分18分是否與被性侵害無法證明有何因果關係。因此嘉義長庚醫院急診病歷不僅不能證明被告犯罪，反而是證明被告無罪的重要證據。　⒌被告並無違反A女意願　　被告否認對A女為強制性交及猥褻行為，但依A女指訴情節若無A女同意被告不可能得逞。蓋A女若不同意應可反抗求救，當時乙○○○在室內而丙○○亦在屋外，A女均可輕易求救；又A 女只要雙腳併攏被告即無法指侵陰道，且A女在被告指侵過程只要稍微移動身體或雙腳併攏，被告即無法繼續，則依A 女指訴情節若未經其同意，殊難想像被告有何辦法得逞。A 女另證稱被指侵後被告要求移動位置再猥褻其胸部，若A女不同意被告豈可能撫摸胸部長達數分鐘，且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亦呈現A女確有同意，足認並未違反A女意願。　⒍A女可能具有誣陷動機　　　被告與A女並無恩怨，A女誣陷動機可能為求詐取財物。因A 女事業不順前來問事可見有經濟上需求；另丙○○有毒品前案紀錄，足見其素行不良亦有經濟上需求，且A女於本案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請求新臺幣150萬元高額賠償，由此可推測其有詐財動機，本件可能是A女與丙○○共同編撰被害情節佈局所致。　⒎被告不可能對A女為性侵害行為　①被告從事收驚祭改30年來未曾以碰觸三點方式進行更從未與人發生糾紛，足認被告素行良好並無對A女性侵害動機。　②A女指訴被害時段乙○○○就在ＯＯ宮內且從旁協助全程在場，期間雖曾上二樓但僅短暫拿取濕紙巾即下樓，被告不可能於配偶在場情況下大膽對A女為性侵害行為。　③丙○○證述其在屋外即可自玻璃紗網及門縫看到屋內人臉，並觀察到被告一直往外看因此感覺怪怪的，由此可知丙○○當時能看到屋內狀況且十分在意屋內動態，然而以丙○○如此仔細察看亦不見屋內有何異狀。何況被告當然知道ＯＯ宮玻璃是透明的也知道丙○○就在外面，被告不可能在此客觀環境及時間與空間下對A女為性侵害行為。　④A女指訴遭指侵情節為被告右手持米卦及香左手伸入其陰道，然當時雙方相對位置甚近，自有可能香灰掉落至A女衣服或燒傷皮膚，但客觀上並未有此情形發生。　　⒏A女既然指訴被告以手指進入其陰道來回抽動且挖的很深，則縱使A女檢傷前有先洗澡亦應會在陰道深處驗出被告的DNA，但鑑定書卻顯示A女陰道存有其他男性的DNA但無被告的DNA ，更足證被告絕無對A女為指侵行為。　⒐雖A女所著胸罩驗出被告的DNA，但如A女存心誣陷即可能蒐集被告搖米卦收驚衣服上所留存皮屑，或趁被告單獨到屋外燒紙錢時至垃圾桶取出被告唾液再沾染附著至胸罩，自不得僅因A女的胸罩驗出被告的DNA即認定有強制猥褻之情形。　　⒑從而，請為被告無罪諭知等語(本院卷㈠第268頁、本院卷㈡第1 73頁至第177頁、第275頁至第286頁)。　　二、被告開設ＯＯ宮對外從事問事及收驚祭改等宗教科儀事務，而成年信徒A女因自覺運勢不佳，乃委請友人丁○○於112年12月13日晚間7時12分許代向被告完成預約問事時段後，A女隨即於同日晚間9時30分許由友人丙○○駕車陪同前往ＯＯ宮，A女獨自入內由被告為其進行相關法事，丙○○則在屋外等候，其後於同日晚間11時2分許，由丙○○駕車搭載A女離去等情，業據A女指訴(偵553卷第15頁至第21頁、本院卷㈠第183頁至第239頁、本院卷㈡第63頁至第94頁)和丁○○(偵553卷第15頁至第21頁、本院卷㈡146頁至第157頁)及丙○○(偵553卷第15頁至第21頁、本院卷㈡第63頁至第94頁)與乙○○○(警840卷第20頁至第22頁、本院卷㈠第183頁至第239頁)證述明確，並有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警840卷第12頁至第13頁)、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警840卷第23頁至第29頁、本院卷㈡第183頁至第263頁)及嘉義縣警察水上分局113年9月5日嘉水警偵字第1130024062號函附勘查照片(本院卷㈠第119頁至第135頁)與A女與丁○○間LINE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本院卷㈡第105頁)可佐，復經本院勘驗監視器畫面結果如附表一所示(本院卷㈠第73頁至第74頁、本院卷㈡第8頁至第10頁)，且為被告所不爭執(警840卷第1頁至第4頁、偵553卷第43頁至第49頁、本院卷㈠第31頁至第39頁、本院卷㈡第164頁至第169頁)，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為真。三、A女指訴被害經過平實可信　㈠A女就事發經過歷次證述如下：　⒈於113年3月4日偵查中證述「我先前因感覺運勢不佳經由友人丁○○告知其曾向被告問事感覺很準確，因此介紹我去被告的ＯＯ宮問事改運。我在112年8、9月間由前男友和丁○○陪我進入ＯＯ宮問事，當時被告沒有觸碰我私密處的情形發生。後來我覺得自己常跑喪禮沾到不好氣息想再去ＯＯ宮收驚，事發當日是丙○○陪我去，因丁○○稱ＯＯ宮是私人住宅只讓找他問事的人進去，因此丙○○開車載我抵達ＯＯ宮後在外等候沒有進入，由我自己進入屋內問事。被告當時告訴我身上卡到不好的東西，且聊天過程中向我表示我前男友很髒，因為我和前男友有性行為因此影響到我，被告表示要觸碰我的三點就是胸部和下體私密處才能化解，而且有跟我告知手會伸進去因為要拿筆在我身上畫符做法可能會不小心碰到，被告表示下體部分也會伸進去要吸走黑氣，我當下聽到覺得很震驚因此向被告表示先不要做要再想看看。接著被告就幫我進行我原本打算做的收驚程序，被告帶我屋内到屋外共3、4次。最後那次我被帶回室内時被告突然坐到我正前方的椅子手伸到我下半身處，我本來以為被告是要把我的椅子拉靠近被告，結果被告直接將手伸進我裙子下擺裡面，手直接翻開内褲觸碰我下體並直接將手指插入我陰道内，我很震驚嚇到很害怕不敢動也不敢有任何反應。其後被告把手指伸出來，帶我去另一邊室内的單人座沙發讓我坐在上面，被告站在我旁邊單手伸進我衣服直接捏我的胸部，被告先捏一邊再捏另一邊胸部捏很久，我當時也是嚇到不敢動。過幾分鐘後被告叫我往後靠到沙發椅背，被告蹲下在我前面用雙手把我的雙腿分開後將手伸進我的內褲用黃布擦拭我的下體後，手從我的裙子内伸出來。我給被告費用後離開ＯＯ宮坐上丙○○的汽車載我去他的住處，途中我在車上傳IG訊息給丁○○，我有提到被告這次儀式很奇怪很不舒服，我想要向丁○○確認她或是她認識的人有沒有也做過這種儀式。等回到丙○○住處後，我有洗澡清洗身體。後來是丙○○覺得怪怪的問我發生什麼事，我因此才講出這件事。丙○○告訴我被告這個行為不是正常的宗教儀式。我本來想說事情不要鬧大但覺得很噁心，丙○○認為這個狀況不應該發生勸我去報警，因此隔天丙○○就直接載我去報警」等語(偵553卷第15頁至第21頁)。　⒉於113年10月24日及12月24日審理時證述「我先前就有在友人陪同情況下前往ＯＯ宮向被告問事的經驗，我覺得被告斷事蠻準確的，因此很信任被告的專業。事發當日我因工作遇到瓶頸，覺得做什麼事情都很不順利，因此請丁○○幫忙告知被告我想要前去ＯＯ宮收驚。當時我請丙○○載我去ＯＯ宮收驚問事，被告一開始像以前一樣是先算米卦，就是被告先裝一杯米再用我的衣服包住那杯米，被告拿著香及米卦在我面前搖晃後把衣服打開看米上面的變化，接著就說明我問事情的答案。其後被告有提到可以拿我對象的照片給他看，我向被告表示已經與前男友分手，被告稱我前男友身上有很多黑氣都傳到我身上來才會讓我的工作事業不順利。被告對我表示要摸三點除黑氣且吸黑氣時會讓我簽碰觸身體同意書，我覺得很奇怪但又覺得沒這樣做可能不行，因為被告從宗教上認為說必須要這樣做，但我當下沒有同意只有先試探性詢問過去的人有無遇到這種情況，被告稱有過這種情形後我有表示『好』，但這個『好』只是認同被告也有對別人做這件事情，但沒有表示我當下就要做這件事，我只有跟被告說要回去再考慮一下。其後被告就開始進行去外面淨身再進到屋內的祭改流程，我們在收驚問事算完米卦後走到外面燒金紙來回三次完成祭改淨身後，在第三趟回來最後問事的祭改環節時，被告坐在木藤椅我則是坐在塑膠椅，我們兩個人距離很近幾乎是面對面，被告右手拿著米卦左手突然伸進我的大腿中間，我以為被告是要將我的椅子拉近，但被告卻直接把我的內褲翻開將手伸進我的內褲裡面，被告的手指進入我的陰道深度差不多1個指節，至於實際深入幾個指節我分不清楚，但我知道被告沒有把整根手指頭伸進去，被告將手指伸進去停留後又拿出來，用黃布將手指頭擦乾淨後又再伸進去重複這個動作三次，當時我因過去沒有這種經驗被嚇到不知如何反應，我不敢動只有聽被告說明現在是用手指頭吸剩餘的黑氣。當時丙○○人在車上看不到屋內的情況，我嚇到不敢大聲求救而處於急迫無助的情境。接著被告請我從塑膠椅移動到辦公桌放電視旁的一張很軟有椅背的單人座沙發，我坐在沙發上被告站在我面前用沾水的毛筆在我的胸部上面畫圈後，被告用手伸進去抓我的左右胸部，其後被告請我靠在椅背上並把腳打開，被告蹲下來拿黃布翻開我的內褲擦拭我的會陰部，結束後我付完錢就離開。我覺得非常噁心很害怕但不敢拒絕，我當下很害怕但被告表示這是幫我改運的過程，當時我很相信被告的專業沒有懷疑，我會很害怕是因為被一個陌生的人碰觸。我離開ＯＯ宮時並沒有立即向丙○○反應剛剛發生的狀況，因為我覺得丙○○不會相信而且怕他會生氣亂想，當時我很相信被告所做的儀式，也沒有想要把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丙○○，但我離開時有傳IG訊息向丁○○表示被告進行摸三點除黑氣儀式，我與丁○○對話時還沒有覺得被侵犯只是覺得怪怪的，我是回去丙○○住處後詢問丙○○是否相信宗教祭改，丙○○稱相信後我才說出碰觸三點的事，但丙○○表示這不是正常的祭改已經侵犯到我，當時我也沒有想到要報警才會先洗澡。隔天丙○○就直接帶我去南新派出所，丙○○先下車詢問警察表示這是性侵害行為就請我下車一起講案發經過，接著警察通報後載我們去水上分局作筆錄」等語(本院卷㈠第183頁至第239頁、本院卷㈡第63頁至第94頁)。　㈡細繹A女前開歷次證述內容，就被告於上揭時、地對其為強制性交行為及方式與經過等情前後供述大致相符，並經檢辯雙方以鉅細靡遺之詰問過程A女亦盡可能回覆詳盡，所述並無明顯瑕疵扞格存在，而經交互詰問之結果未見有何猶豫不決、態度反覆不一之情事，倘A女係虛捏情節嫁禍被告，實無可能對於受害過程歷次均就主要情節證述吻合，若非親身經歷顯無法牢記被害情節。　㈢再勾稽如附表二所示A女與丁○○自事發當日晚間7時12分起至翌日凌晨1時14分間長達約5小時對話紀錄，明顯是A女先委託丁○○代為向被告預約問事完成預約後，因A女對ＯＯ宮實際地點並不熟稔因而再由丁○○導引位置(本院卷㈡第197頁)，且在A女抵達後即先對ＯＯ宮外觀拍照回確認處所無誤(本院卷㈡第105頁、第267頁至第271頁)，其後彼此對話內容主題亦始終圍繞在A女當日向被告問事收驚祭改等話題，其等對話內容自然且前後邏輯連貫，顯非A女為求興訟提告所刻意製造之對話紀錄，然而A女在同日晚間11時2分離開ＯＯ宮後第一時間即向丁○○詢問「7200，但這次的很奇怪」、「但是老師說阿東(註：指A女前男友)的這個，他的手要伸進去我的下體才能除那個黑氣」、「可是我說好欸…然後還有捏胸部手伸進去衣服裡面這樣然後說要去5-6次」、「他說他之前也有辦過這樣的，但剛剛已經先用了一次了欸…就很突然…」、「他本來說再約時間，我想說好那還有時間想，結果老師剛剛突然就說等等先用一次好了，不然你這個要這麼多次」、「就是手伸進去內衣裡面捏胸部，然後抓黑氣，再放進布裡，然後他手指頭伸進陰道裡面吸那個黑氣再放進布裡面，然後再把布燒掉」、「結果剛剛突然就處理了，我本來是去處理卡到的啊，但老師突然跟我講阿東這個」、「不不不，原本就是講下次，結果從外面化完紙之後，老師叫我坐算米卦那邊，然後手指突然就伸進內褲裡面了欸…這個真的是突然的，我真的當下…就是傻住」、「他一開始有先說喔！我才說下次再決定這樣這樣喔還有時間想，但老師今天突然就幫我用了」、「因為他突然就開始了啊…然後又挖的很進去…」、「我當下是驚呆…」等語，核與A女偵查及審理時證述被害經過吻合，A女指訴被害經過實無明顯反覆或前後矛盾之瑕疵可指。　㈣復觀諸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可知A女前往ＯＯ宮向被告問事前即已慮及如未先行預約，恐將引來被告對其存有不甚禮貌之負面觀感，因而向丁○○稱「不然今天可以去嗎，只是我們沒有提前預約耶，不知道會不會很冒昧」(本院卷㈡第203頁)，且A女於被告法事尚在進行中之晚間10時11分許，即因聽聞被告斷事準確而迫不及待地向丁○○分享「(已回覆自己)（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去幫我妹站喪的場)這個你有先跟老師講嗎？」、「幹…老師真的太神了」、「我起雞皮疙瘩」、「好神…」等語(本院卷㈡第215頁)，由此足見A女不僅向丁○○以「老師」敬詞尊稱被告，且於對話中充分流露被告斷事精確而對其專業能力十分信任，再佐以A女於晚間11時2分許離開ＯＯ宮後隨即向丁○○稱「但這次的很奇怪」、「他的手要伸進去我的下體」、「才能除那個黑氣」、「然後還有捏胸部」、「手伸進去衣服裡面這樣」、「然後說要去5-6次」、「一方面覺得怪怪的，但一方面又覺得不用又好像不行…」、「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用嗎」、「蛤乾…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耶」、「可是這件事我是不是不能跟別人討論這個問題…因為我覺得別人聽也覺得奇怪」、「我想一想就是只能跟你討論而已」等語，顯見A女當時與丁○○訊息往來主觀心態，僅是面對被告突然其來之摸三點除黑氣儀式與其先前接受被告收驚祭改法事經驗迥異，因而探詢丁○○是否亦曾有接受除黑氣法事經驗，然經丁○○告以「你如果覺得怪怪的不要就說不要，不要勉強自己」等語，已明確表達或許被告本次為A女進行除黑氣法事程序確有疑義之處後，A女仍向丁○○回稱「可是這樣會讓人家覺得我很那個吧，一開始說好後來又說不好，感覺不相信人家」、「因為已經觸碰過一次了，啊如果後面說不要不會很那個嗎」、「我一方面又很怕老師亂想…」、「然後學長現在看到我臉色怪怪的，我又不敢把這件事拿出來討論不然他一定講老師神棍…」、「好，我明天說～因為感覺真的很怪，除非旁邊有人陪我，不然我一定是真的覺得很怪…」、「我先去洗澡，要趕在明天早上9.30之前跟老師講但我明天要找學長陪我去，至少他在外面我會比較安心…」、「就是去然後跟老師說看能不能隔著衣服」、「就是至少我會覺得比較安全，就是見面講，我順便把錢補齊因為我剛剛身上只帶5000」，顯然A女原本仍有意願翌日依約再行前往ＯＯ宮由被告為其進行後續法事，更擔憂因自己對於法事流程解讀錯誤致生誤會而對被告有所不敬，且A女另向丁○○表示「但學長現在一直煩我問我到底怎麼了」、「因為他知道我很相信老師」、「我真的不敢講」、「講了我怕他回去揍老師」、「我直接打電話跟老師說，昨天回來就是覺得這樣的接觸我沒辦法接受，但是我很相信你只是可能沒有這樣跟人家在接觸…心理會不太舒服，就是看還有沒有什麼方法」，益見A女斯時仍對被告充滿敬畏之心並擔憂若向丙○○如實陳述方才於ＯＯ宮內所生情事，可能丙○○會耐不住性子而對被告暴力相向，由此可知A女明顯仍存有迴護被告心態，更可見A女其實並無任何深究被告之意思亦非出於對被告提起刑事訴追為目的。　㈤A女在離開ＯＯ宮後隨即向丁○○傳送IG訊息陳述被告對其施以摸三點除黑氣法事經過所呈現之驚恐無助與憂愁，顯然是A女面對未知宗教儀式之真摯反應，佐以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中A女對於被告所展現之虔敬心態，實難認有何造假或刻意誣陷被告之可能，且以A女於事發時已成年並無智識能力、判斷能力或表達能力不足或有欠缺情形，若非被告於案發當日所為除黑氣法事與其先前經驗不符且已達十分不尋常程度，A女實無意對外張揚渲染其與被告於ＯＯ宮內互動經過，堪信A女證述內容確係本於其記憶而力求貼近案發實情，並無刻意虛添誇大情節欲入被告於罪之情形。　㈥A女(本院卷㈠第237頁)及乙○○○(本院卷㈠第201頁)與被告(本院卷㈡第166頁)均證(供)述A女及被告彼此間未存有任何怨隙糾紛等不愉快情事，且A女於審理時雖因憶及被害情節而有多次情緒激動講話激烈且掩面哭泣等情形(本院卷㈠第214頁、第220頁、第226頁)，然其另以被害人身分陳述意見時亦僅陳稱「希望被告可以得到應有的處罰」、「被告如果有做的事情就自己承認，不要玩弄法庭」等語（本院卷㈠第239頁、本院卷㈡第78頁）而未請求應對被告量處重刑，參以A女於偵查及審理中均已具結擔保所言屬實，若非確有其事焉有可能甘冒誣告或偽證處罰風險，刻意構詞誣陷被告致自身面臨刑事司法之追訴及審判，更難認其有誣指被告之動機與必要，是A女所證內容當具相當可信性而證明力甚高，自屬平實可信。　四、A女指訴內容有下列證據可資補強，堪信真實　㈠丙○○及丁○○證述為適格補強證據　⒈證人陳述之證言組合，其中轉述聽聞自被害人陳述被害經過者，因屬於與被害人之陳述具同一性之累積證據，固不具補強證據之適格；但依其陳述內容，如係以之供為證明被害人之心理狀態，或用以證明被害人之認知，或以之證明對聽聞被害人所造成之影響者，由於該證人之陳述本身並非用來證明其轉述之內容是否真實，而是作為情況證據（間接證據）以之推論被害人陳述當時之心理或認知，或是供為證明對該被害人所產生之影響，實已等同證人陳述其當時目睹被害人之情況，其待證事實與證人之知覺間有關聯性，自屬適格之補強證據(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4509號判決意旨參照) 。又性侵害犯罪具有隱密性質，未必有第三人親見其事，若加害人否認犯行，往往淪於雙方各執一詞之困境，故若有證人陳述其於案發後親見被害人之身體跡證暨相關當事人對該性侵害事件之反應，足以增強被害人證述之憑信性者，自非不得作為被告犯罪之補強佐證(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65 71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丙○○於偵查及審理時均證稱「我與A女是同事關係。事發當日A女因工作不順請我開車載她前往ＯＯ宮問事，本來我也想要一起問事，但A女幫我詢問丁○○後轉達ＯＯ宮是私人住宅要事先預約，因此我在外面等候並沒有進入屋內。A女問事結束離開ＯＯ宮上車後，我覺得A女與問事前情緒差很多感覺很低落，因為A女還沒下車前我們還會講話聊公事且精神狀況都還正常，但問完事後突然就不講話問什麼都不回答，我看的出來A女應該是有發生事情。我當時看A女心情不好經其同意就開車去我住處，到家後A女問我有無宗教信仰，在我表達關於宗教的想法後，A女提到她在ＯＯ宮所發生包括被告把手伸進其內衣及下體的事情，A女稱被告向她說明這是祭改去霉運的一種宗教儀式。A女講述這些過程時表情是很悲傷的有流淚哭泣，我當下一直說服A女這不是正常的狀況，但A女當時沒有提到想要報警，是我建議不要再去ＯＯ宮應該先去派出所詢問，因此隔天我載A女去南新派出所詢問警察後就決定直接報警」等語(偵553卷第15頁至第21頁、本院卷㈡第63頁至第94頁)。　⒊丁○○則於偵查及審理時證述「我自己覺得ＯＯ宮神明有照顧我，也覺得去向被告收驚問事蠻有用，因此才會介紹A女去ＯＯ宮問事。A女第一次去向被告問事時我有與被告當時的男友一起陪同前往。事發當日這次則是A女有去殯葬業幫忙擔任禮生，好像有卡到覺得運勢不佳不舒服，因此請我幫忙向被告預約問事。後來A女有傳送訊息向我表示被告說她下面有黑氣要幫忙處理，A女表示被告要摸三點但其稱還要考慮，結果當天被告就猝不及防的對A女做出此行為，當下我很錯愕認為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當然我也有安撫A女的情緒。A女所述除黑氣情節我自己沒有遇過，因此我才會回復A女如果覺得怪怪的就不要勉強。我和A女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是在討論事發當日被告對A女所做祭改行為，A女經過此事後想到還是會覺得很噁心，身心也受到影響」等語(偵553卷第15頁至第21頁、本院卷㈡第147頁至第157頁)。　⒋勾稽丙○○及丁○○上開證述內容，核與A女指訴被告對其告稱需要施以碰觸三點除黑氣儀式化解霉運且已經表明尚待考慮，惟被告未經其同意即以手指插入陰道並以手摸胸部及持黃布擦拭會陰部等性侵害過程均能相符，且上開各該證人證述內容並非僅有轉述A女指訴案發過程，並有其等親自見聞A女於遭受被告性侵害行為後身心受創惶惶不安之情緒低落及哭泣等真摯性情緒反應，此核與一般遭受性侵害女子事後之反應相當，佐以A女離開ＯＯ宮後向丁○○傳送IG訊息詢問除黑氣法事程序與經丙○○詢問詳情後認事有蹊蹺，因而於翌日即陪同 A女前往派出所查證報警與前往嘉義長庚醫院檢傷等情節，此等情況證據（間接證據）均足為A女指訴內容補強證據，堪認A女證述內容與事實相符。　　㈡參酌A女於事發後翌日即行前往嘉義長庚醫院檢傷，經檢查醫師採集A女穿著胸罩並將被告唾液送均送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結論為【⒈A女陰道深部棉棒檢出一男性Y 染色體DNA-STR型別，與涉嫌人甲○○型別不同，可排除其來自涉嫌人甲○○。⒉A女胸罩採樣正面内外側微物男性Y染色體DNA-STR型別檢測結果為混合型，不排除混有涉嫌人甲○○與結論⒈證物型別來源者或與其二者具有同父系且源關係之人(同一男性的身體各部位細胞Y-STR型別相同；父子之間，除非突變否則Y-STR型別相同，因此具有相同父系血緣的男性，理論上，其Y-STR型別相同。依據本局所建立之臺灣地區17組Y染色體DNA-STR型群組資料庫(樣本數=2,358)，當Y-STR型別檢出17組型別，以抽樣誤差95%信賴區間計算Y-STR型別隨機相符機率約在0.01至0.001間)】，此有該局113年3月4日刑生字第0000000000000號鑑定書可憑(偵553卷第33頁至第35頁)。而胸罩為一般女性所穿著之貼身衣物，於正常情形下，除其配偶或情侶間於親暱情狀或同住家庭成員洗滌衣物時偶有機會碰觸外其餘外人本難接觸，更遑論與A女根本素昧平生毫無瓜葛之被告，然A女所著胸罩既檢出與被告型別相同之Y染色體DNA-STR，自得執此鑑定書作為A女指訴內容強而有力之補強證據。　㈢再佐以事發翌(14)日下午5時30分許，A女至醫院檢傷時主訴「A victim of suspect sexual assault come for check up (註：疑似受侵害人前來檢查)」、「發生後：有沐浴，有沖洗陰道。a.發生日期：2023年12月13日時間20：00；地點：私人宮廟；與加害者關係：宮主與信徒；加害者名字：甲○○。b.加害方式：恐嚇(-)暴力(-)藥物(-)誘騙(-)威脅(-)藥物(-)；具體描述：加害人不經被害人同意以手指撫摸胸部及用手指進入陰道。c.以何物插入陰道口：手指。d.以何物插入肛門口：無。e.生殖器口交型態：無。f.肛門口交型態：無。g.非生殖器接觸行為：有。觀看(-)親吻(-)吸吮(-)(詳細内容）咬(-)撫摸(+)胸部其他：無。h.其他行為：無。」等情，此有嘉義長庚醫院113年12月20日函暨檢附A女急診病歷資料可憑(本院卷㈡第107頁至第132頁)。則依事發時間為112年12月13日晚間10時58分許，A女旋於翌(14)日前往檢傷時間及求診事由，均與其指訴遭受被告為性侵害行為時間相近而無不必要之延宕，而A女向醫師主訴加害者與其關係為宮主與信徒，加害方式則為加害人不經被害人同意以手指撫摸胸部及用手指進入陰道，而未刻意誇大描繪其他諸如恐嚇暴力或藥物等加深被害情節，且經對A女施以簡式健康表檢測結果為18分，而評分15分以上即代表【您有重度的情緒障礙，建議您尋求專業輔導或專業醫師協助】，顯示A女就醫檢傷時確有明顯重度情緒障礙之心理壓力情狀，亦與丙○○證述A女在離開ＯＯ宮後明顯情緒轉為低落狀態相符而堪採信。五、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在在顯示A女對被告專業能力深信不疑之虔誠敬畏心意，然A女於法事結束離開ＯＯ宮後隨即與丁○○談論關於碰觸三點除黑氣儀式之合理性，及丙○○駕車搭載A女前往ＯＯ宮問事前後情緒轉變反應，親見A女情緒低落與憂愁落淚之表現，更在A女所著胸罩檢出與被告型別相同之Y染色體DNA-STR，且A女急診病歷資料所載被害經過亦與A女歷次指訴被告對其侵犯過程相符，佐以簡式健康表檢測結果為18分呈現A女為重度情緒障礙，足認A女指證被告對其為強制性交及強制猥褻行為均有補強證據可佐，堪以認定為實。六、被告辯解與辯護意旨不為本院採憑之理由　㈠被告及辯護意旨均稱「A女歷次指訴被害情節前後不一致，明顯存有重大瑕疵存在」等語，惟證人之證述有部分前後不符，或相互間有所歧異時，究竟何者為可採，事實審法院非不可基於經驗法則，斟酌其他卷證資料，作合理之比較，然後敘明定其取捨之理由。若其基本事實之陳述與真實性無礙，復有佐證可供審酌時，即非不得予以採信，非謂一有不符或矛盾，即全部不可採取(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999號判決意旨參照)。而證人之證詞，乃供述證據之一種，而供述證據具有其特殊性，與物證或文書證據具有客觀性及不變性並不相同，此因人類對於事物之注意及觀察，有其能力上之限制，未必如攝影機或照相機般，對所發生或經歷的事實能機械式無誤地捕捉，亦未必能洞悉事實發生過程之每一細節及全貌，自難期其如錄影重播般地將過往事物之原貌完全呈現(最高法院113年度台抗字第402號裁定意旨參照)。況性侵害犯罪被害人遭受侵害後，身心通常均受有嚴重創傷，以致於面對被告時，常因懼怕、壓力或羞恥感而無法完整陳述事實經過。再者，性侵害案件對於被害人內心造成之衝擊及陰影，也可能使被害人因潛意識不願再回想或係有意遺忘此種不堪之事。凡此種種，性侵害之被害人於警詢或偵、審一連串過程中，尤其被詢及被害詳細過程或其隱私，能否平舖直敘為正確之陳述，抑或錯誤之陳述係肇始上開情況，導致出現陳述先後不一或矛盾之現象，法院固得基於確信自由判斷，然若無視性侵害犯罪被害人前揭各種遭遇及情狀，並考慮其等於陳述受害經過時實已身心俱疲，忽略已經證述基本事實之輪廓，一味強調細節上稍有不符或矛盾，即認被害人指訴全不可採信，自有違證據法則(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3900號判決意旨同此見解)。是以供述證據每因個人觀察角度、記憶能力及表達能力與嚴謹程度之不同，而有對相同事物異其供述之情形發生，然而其歧異原因則未必絕對係出於虛偽所致，A女雖就被害發生時間和情節及期間前後證述內容略有差異，然本案事發至今已逾1年，A女對於事發當日實際遭被告以手指進入陰道次數、指節深度及停留時間等細部分解動作等枝節性細節問題，難免有記憶不明之處。而A女遭被告撫摸胸部地點究係躺椅或沙發僅為對ＯＯ宮內座椅之形容語詞，未必即有不符。至A女雖證述被告碰觸其胸部時分別曾以抓及撫摸與捏等不同形容詞描繪當時狀況，或許用字遣詞未臻精確，然其言詞所欲表達真意是被告以手摸其胸部則無明顯歧異，而A女雖指訴其被害時間約10分鐘，然精確而論應係在3分45秒內結束【註：即如附表一編號⑳晚間10時58分3秒至編號㉑晚間11時1分48秒間】，惟A女面對被告毫無預警突如其來之侵害行為，內心如坐針氈處於極度恐慌，在此情境下感受勢必度秒如年，則在A女未刻意計時而依其主觀認知被害時間約10分鐘，實屬正常合理。而A女對於被害地點是在ＯＯ宮內及被害時間是屋外第3次祭改結束回到屋內後至其離開ＯＯ宮前這段期間，與被害情節是被告以手指進入陰道及以手撫摸胸部與持黃布擦拭會陰部等性交及猥褻行為等基本事實之陳述，始終並無二致，自不得僅因細節性事項證述內容略有差異即全盤否認A女證述可信性，被告及辯護意旨此部分辯解無足採憑。　㈡辯護意旨稱「A女被害經過分有事先同意及突然發生與事先告知但其要考慮等3種截然不同版本」等語，然A女於偵查及審理對於被害經過均證稱「被告有先告知要以碰觸三點除黑氣儀式化解前男友所帶來霉運，我向被告表示尚待考慮，但是被告在於第3次祭改結束進入屋內未經我同意就為性侵害行為」等語(偵553卷第15頁至第21頁、本院卷㈠第183頁至第239頁、本院卷㈡第63頁至第94頁)，已明確證述被告當時告知要為A女施以摸三點除黑氣儀式未獲首肯後仍強行為之，且A女於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雖向丁○○稱「可是我說好欸…然後還有捏胸部手伸進去衣服裡面這樣，然後說要去5-6次」等語，然就此對話紀錄之真意，業據辯護人於交互詰問A女時證稱「(辯護人問)：【請求提示警840卷告訴人與丁○○之對話紀錄編號3】妳提到但是老師說阿樂的這個，他的手要伸進去我的下體裡才能除那個黑氣，可是我說好欸，這是否為當時的狀況？(答)：我當時說好欸，是指我問過被告的意思是怎麼樣，被告說明後我說好，被告才跟我說要寫那張單字，不然怕會被告什麼的，但我當下沒有同意現在就要做，我是說要考慮。」、「(辯護人問)：妳對丁○○說『可是我說好欸』，指的是否為被告為妳除黑氣要摸三點，妳對被告說好？(答)：不是，被告說之前也有人這樣弄過，我的意思是指贊同被告的做法，才會跟被告說好，之後被告才說要寫那張同意書，我就先跟被告說要回去想看看，我所指的好，意思是認同被告也有對別人做這件事情，但並沒有說我當下要做這件事。」、「(辯護人問)：【請求提示警840卷告訴人與丁○○之對話紀錄編號6）妳提到可是這樣會讓人家覺得我很那個吧，一開始說好，後來又說不好，是什麼意思？(答)：被告已經有做過這件事情，而我也讓被告做了這件事情，我到回去之後，才會跟丁○○說我回去想了想覺得這樣很不好，但好像不尊重人家的專業。」、「(辯護人問)：承上，『一開始說好，後來又說不好』為何意？(答)：一開始已經有給被告弄過一次了，然後之後再回去說我不要再弄了。」、「(辯護人問)：所謂的『一開始給被告弄一次』，對照『一開始說好』，是否指妳同意？(答)：（提高音量）不是我同意，我沒有同意，我的意思是說已經被被告弄了一次，那第一次是不是已經贊同被告的做法了，若我再拒絕，是不是很像不相信人家的意思嗎（A女情緒激動講話激烈，以衛生紙掩面哭泣）。」(本院卷㈠第224頁至第226頁)，A女已詳盡說明其根本沒有同意被告對其進行摸三點除黑氣儀式，況勾稽A女於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另對丁○○稱「他本來說再約時間，我想說好那還有時間想，結果老師剛剛突然就說等等先用一次好了，不然你這個要這麼多次」、「結果剛剛突然就處理了，我本來是去處理卡到的啊，但老師突然跟我講阿東這個」、「不不不，原本就是講下次，結果從外面化完紙之後，老師叫我坐算米卦那邊，然後手指突然就伸進內褲裡面了欸…這個真的是突然的，我真的當下…就是傻住」、「他一開始有先說喔！我才說下次再決定這樣，這樣喔還有時間想，但老師今天突然就幫我用了」、「因為他突然就開始了啊…然後又挖的很進去…」等語，足證A女其實只是要向丁○○強調被告突然對其為摸三點除黑氣法事而深感震驚錯愕，辯護意旨徒憑A女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中之隻字片語即鋸箭式的割裂語意而指摘A女前後指訴不一致，顯無足採憑。　㈢辯護意旨雖稱「被告並無違反A女意願」等語，然被告以ＯＯ宮名義對外從事問事及收驚祭改等宗教科儀工作，對於信眾而言本具有一定權威地位，且依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可知A女因運勢不順委請丁○○代向被告安排預約問事時段，而A女未待法事完成尚在程序進行中即迫不及待與丁○○分享被告斷事準確，充分呈現其對被告充滿虔誠敬意與十足信任，則A女遭被告突如其來之強制性交及猥褻行為前，顯然其對於被告所稱碰觸三點除黑氣化解霉運之說詞半信半疑而非完全嗤之以鼻，因而在徬徨無助心境下無法立即決斷同意而向被告表示尚待考慮，然被告利用ＯＯ宮現場環境優勢與A女宗教信仰對於其指示均唯命是從不敢違背之心理，製造一個使A女處於孤立無助而難以或不敢反抗之狀態，在客觀上達到妨害A女意思自由之效果，使其陷於難以或不易抗拒之情境，被告搭配佯稱除黑氣化解霉運假藉宗教儀式之名，而以手指侵入A女陰道及撫摸胸部與會陰部以滿足其個人性慾，且被告於手指進入陰道時對A女表示是用手指頭吸取剩餘的黑氣(本院卷㈠第208頁)及撫摸胸部前先以沾水毛筆在A女胸部上面畫圈(本院卷㈠第210頁)，致令A女誤以為被告所為性侵害行為是在為其作法之一部分，以一般常人對於神鬼崇拜與敬畏之心本不敢對作法行為有所反抗，佐以A女明確證稱「被告一開始提到要碰觸三點時，我就已經說要回去再考慮，結果被告未經同意當天就直接對我做這些儀式」、「我整個震驚一時無法反應」、「我嚇到害怕不敢動」、「被告這次對我做的這些儀式，我覺得很怪很不舒服」等語(偵553卷第17頁、本院卷㈠第208頁至第209頁、第211頁)，顯見被告係挾A女敬畏鬼神心理且深怕危及運勢恐懼下以除黑氣作法化解霉運為由，致令A女不敢對其性交及猥褻舉動有所反抗，在欠缺理性思考而遵從被告指令，實已壓制A女之性自主意思決定自由，而以此方式遂行違反A女意願之性交及猥褻行為，至為明確，辯護意旨此部分辯護亦屬無據。　㈣辯護意旨辯護稱「被告當時右手拿米卦及香卻還能用左手指侵A女，顯然匪夷所思」等語，然被告既以宗教名義壓制A女性自主決定意志，自須憑藉使用相關道具使A女相信此性侵害過程為正常宗教儀式，設若被告未持用米卦或香等物品而以法事進行為包裝，反易使A女直接起疑而在當下即制止被告行為，此部分辯護亦不足憑採。　㈤辯護意旨並稱「A女指訴無其他證據得以補強」等語，然性侵害犯罪案件因具有隱密性，通常僅有犯罪行為人與被害人在場，訴訟上不免淪為各說各話之局面，然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本不以直接證據為限，即綜合各種間接證據，本於推理作用，為認定犯罪事實之基礎，如無違背一般經驗法則，並非法所不許(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5206號判決意旨參照)。亦即被害人之證言若綜合其餘補強證據綜合判斷後，認定該等補強證據與被害人之證言並無扞格而得以佐證被害人所述，該等證據當得以作為法院認定事實之補強證據。而 A女證詞可以採信並有丙○○及丁○○證述和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及刑事警察局鑑定書與病歷資料等相關事證足資補強證明A女證詞之憑信性，業由本院依據卷內事證說明詳如前述，是辯護意旨所辯A女為單一指訴而無其他補強證據，實難認足採。　㈥被告及辯護意旨再稱「A女穿著的胸罩驗到被告的DNA可能是因取得被告痰液或皮屑塗抹沾附其上，且丙○○有毒品前科，合理懷疑動機是丙○○與A女有經濟需求而共謀對被告詐財」等語，然A女與被告間並無任何仇隙糾紛反而是A女對被告充滿尊敬信賴，毫無任何對被告攀誣構陷動機存在，理由亦已詳述如上，且依如附表一所示勘驗結果可知，A女於事發當日進入ＯＯ宮後即與被告共處一室，A女斯時行止幾近亦步亦趨地緊緊跟隨於被告，則A女要如何在不被被告發現察覺的狀況下翻找垃圾桶而為如此詭異行徑，並隨意在ＯＯ宮內蒐集足以構陷被告之微物跡證，此等情節更是悖理違情而殊難想像。況若A女係刻意取得痰液或皮屑故意轉移至所著胸罩用以陷害被告，何不直接將該生物跡證塗抹於其陰部方法更為簡單且嫁禍效果更為強烈，反而在A女陰道深部檢出與被告型別不同之男性Y染色體DNA-STR，此舉不僅迂迴周折且嫁禍效果亦大打折扣，何況本件若係A女精心設計欲誣陷被告，實無必要先行盥洗浴沐後始於翌(14)日前往嘉義長庚醫院檢傷徒增採證不易之風險，且A女大可在警局製作筆錄時即將如附表二所示對話紀錄交由員警列為本案證據，用以佐證其指訴真實性，然該對話紀錄卻是事發後由非被害當事人之丁○○提供予司法警察偵辦案件使用，更突顯A女根本不曾想過要刻意蒐集不利被告事證對其羅織罪狀，被告及辯護意旨所指A女刻意蒐集被告的生物跡證塗抹沾附在胸罩要嫁禍被告，此等情節顯然過於離情悖理。而丙○○是否有前案紀錄與其是否存有詐財動機本無任何關聯性，且丁○○審理時亦證稱「A女只是覺得運勢不佳，經濟狀況還可以應該是比普通人還好一點」等語(本院卷㈡第157頁)，亦難認A女有何經濟窘迫急需用錢之情形，況被告審理時自承事發後A女及丙○○均未曾與其聯絡(本院卷㈡第168頁)，則A女及丙○○若係對被告設下仙人跳圈套圖謀不法財物，何以其等於事發後未曾藉此性侵害事件聯繫被告向其索取賠償金而遂行詐財目的，顯見此部分辯解僅屬主觀臆測而毫無實據，不足採信。　　　㈦被告及辯護意旨又稱「A女陰道未檢出被告的DNA反驗到其他男性的DNA，A女指訴與事實不符」等語，然A女於審理時已明確證述「我在向被告問事前的同日上午有發生過性行為」等語（本院卷㈠第233頁、本院卷㈡第77頁），而A女審理時證述「被告沒有把整根手指頭伸進去」(本院卷㈠第207頁)，可知被告手指應僅進入A女陰道前端，此與男女合意性行為時，男性陰莖通常得以進入陰道深處之情狀明顯有別，則A女於事發後先行沐浴盥洗後再行前往醫院檢傷，致僅在陰道深部檢出其他男性Y染色體DNA-STR型別而未能在外陰部檢出與被告相關微物跡證，尚與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無違，被告及辯護意旨此部分辯解，亦不足憑採。　㈧辯護意旨復稱「A女若遭被告性侵害在其胸部及陰道應有傷痕，但A女急診病歷顯示其並未受傷」等語，惟性侵被害者遭受侵害後是否會受傷，涉及加害者施加力道大小及被害者自身身體素質與是否激烈抵抗閃避等各種因素，本不可一概而論，此為本院辦理性侵害案件職務上已知之事實，且此由A女在被害當日上午先為性行為後亦未檢出處女膜受有新傷而僅存有陳舊性傷痕0.1公分(本院卷㈡第120頁)，亦可佐證。況被告當時利用環境優勢與A女不敢違背之心理，突如其來地為強制性交及猥褻行為致A女不敢亂動而無任何反抗行為，A女既未激烈抵抗則其身體未明顯受傷亦屬合理，益證辯護意旨此部分辯護純屬主觀想像而無實據。　㈨辯護意旨嗣稱「經勘驗監視器畫面可知A女自第3次祭改結束進入屋內至離開ＯＯ宮僅3分45秒，絕對不可能完成A女所指訴行為」等語，然A女證述被告對其所為指侵及摸胸與擦拭會陰部等行為是時間前後連貫的動作(本院卷㈠第219頁)，則被告利用短暫時間對A女為強制性交及猥褻行為，客觀上時間顯然綽綽有餘，辯護意旨此部分辯護仍不可採。　㈩被告及辯護意旨末稱「被告素行良好從事收驚祭改30年來未與人發生糾紛，且事發當時乙○○○與丙○○分別就在ＯＯ宮屋內外，被告不可能對A女性侵害。況丙○○在屋外可以看到屋內狀況但未發現任何異狀，A女收驚祭改過程不但沒有向丙○○ 求救反而稱讚被告斷事準確。A女問事結束後付費並向被告道別，顯見並無A女指訴情形」等語，然查：　⒈被告有無對A女為性侵害行為之認定與其品德修為並無必然關聯性，不得以此率為被告有利或不利之認定。　⒉乙○○○於A女在向被告問事及收驚祭改過程中均在屋內未曾離開ＯＯ宮，固無疑義，然A女於偵查及審理時均證述「乙○○○在被告講解收驚時有出現，但被告是等到乙○○○上樓睡覺才開始提到碰觸三點的事情，且直到我離開為止乙○○○都沒有在下樓」等語(偵553卷第18頁、本院卷㈠第203頁至第204頁)，佐以乙○○○警詢時證述「我有在場但是我走來走去」、「我在旁邊看，有時候走去廚房有時候走去二樓拿東西，大多數時間我都走來走去沒有全程在旁觀看，離開跟在場時間大約一半一半」、「我沒有全程目睹沒有從頭看到尾」等語(警8 40卷第21頁至第22頁)，且被告亦自承「乙○○○在我進行法事過程一開始是在廚房，後來去樓上」(警840卷第3頁)、「乙 ○○○沒有全程待在一樓，因為ＯＯ宮也是住家，乙○○○會上樓、下樓及廚房與客廳來來去去」等語(偵553卷第45頁)，顯然乙○○○在法事進行期間並未全程在場而無法確知被告事發當時之實際行止，且乙○○○亦證述期間曾上去二樓視線不及於被告，而因ＯＯ宮除為被告進行宗教法事處所亦同時為其住處，相較於其他家戶外性侵害犯罪類型而言，被告具有場所主人優勢地位之特殊性，以被告對於乙○○○生活作息規律性瞭若指掌，被告利用主場優勢及乙○○○上二樓視線不及無法隨時掌握周遭環境狀況之機會，在此「天時地利」情況下欲圖謀不軌對A女為強制性交及猥褻犯行，顯然輕而易舉，被告只要選擇在乙○○○視線「空檔」下手即得確保犯行萬無一失而不會被他人發現揭露，由此益證被告對A女所為性侵害犯行與乙○○○是否在ＯＯ宮內無涉，此部分辯護實無足採憑。至乙○○○於審理時證稱「我在警詢時所稱離開與在場時間一半一半，是指我坐在廚房或客廳時間各一半一半，我都坐在客廳或廚房，只是被告在收驚及問事時我沒有在聽而已，不過我人都有在場。被告收驚祭改過程中我只上去二樓拿過濕紙巾1次，而且我馬上就下樓」等語(本院卷㈠第187頁至第201 頁)，考量被告與乙○○○為配偶具有利益共同體密切關係，其於審理時相較警詢所證述內容轉趨隱晦保留，顯有出於迴護被告而為相應和證述之情形，乙○○○此部分證明力不高，無足執為有利被告認定之憑據，一併指明。　　⒊A女於進入ＯＯ宮向被告問事時，丙○○固然在屋外等候且得由門縫或紗網朝屋內探知一二，然丙○○證述其當時站立在ＯＯ宮外掛設招牌處等候A女(本院卷㈡第90頁)，而自該懸掛招牌位置至屋內玻璃門相距為8.1公尺【註：招牌至拱門6.3公尺＋拱門至玻璃門1.8公尺】已有相當距離(本院卷㈠第125頁)，且事發當時ＯＯ宮車庫(騎樓處)停放有汽車及放置金爐並設有拱門等造景(本院卷㈠第77頁)，本難期待丙○○能自ＯＯ宮外即對屋內狀態一覽無遺而瞭若指掌，佐以A女審理時證述「丙○○在外面看不到室內的狀況，因為我坐的位置比較低窗戶比較高」等語(本院卷㈠第209頁、第211頁)，核與ＯＯ宮現場擺設沙發與茶桌外觀及位置圖實際呈現相對位置高度吻合(本院卷㈠第129頁)，且丙○○審理時證述「我在外面等候時可以透過門縫看到裡面，但我只能看到屋內的人而已，無法看清楚他們的臉部表情和動作，屋內的人在做什麼事情我看不清楚」等語(本院卷㈡第80頁至第81頁、第84頁至第85頁)，亦經本院至ＯＯ宮實地勘驗結果略為「現場房屋為三層樓透天建物，一樓外有鐵皮車庫，擺設金爐供被告進行祭改儀式時使用，由車庫往建物內部直視，窗戶均設有鋁門窗，由屋外目視屋內，因窗戶非透明玻璃而為深色玻璃，無法直接看到屋內狀況」相符(本院卷㈠第99頁)，復經員警陳聖軒在夜間時段至現場查看結果亦為「依被告事發當日與A女收驚時相對位置，發現A女係背對道路方向且擋住被告位置，從道路位置朝屋内查看無法看清A女與被告行為狀態」等語(本院卷㈠第117頁)，則丙○○於事發當時因距離及視線遮蔽至未能詳細探知發現ＯＯ宮內所生異狀，亦不足以作為有利被告認定之依據，此部分辯解仍不足憑採。　⒋至A女於遭受被告強制性交及猥褻行為時，固無積極對外求援之舉措，惟遭受性侵害之被害人，或因緊張、害怕，心情無法一時平復需時間沉澱，或恐遭受進一步迫害或礙於人情、面子或受傳統貞操觀念左右，或受年齡、個性、處事應變能力、與加害人關係及所處環境與生活經驗等因素交互影響，致未於被害過程中放聲呼喊求救，或於事後未於第一時間立刻報警、驗傷均非少見，各種反應因人而異，是性侵害犯罪之被害人究係採取何種自我保護舉措或有何情緒反應，並無固定模式，自應綜合各種主、客觀因素，依社會通念，在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之支配下詳予判斷，不得將完美被害人之迷思加諸於被害人身上，檢討其未符之處(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4009號判決意旨參照)。司法實務上並非所有遭受性侵害之被害人均會於遭受侵害時加以反抗，現實環境常使被害人處於孤立無援之狀態，反抗或求救是否會使自己陷入更危險之境地，實無法預見，以A女受害處所ＯＯ宮本為被告生活起居重心所在工作場所及住處，衡以A女於審理時明確證述「當下很害怕，但被告說這是幫我改運的過程，那時候我也沒有懷疑，是我回家聽人家講之後才知道自己被侵犯」、「我嚇到也不敢大聲求救」、「不知道如何反應，我沒有過這樣的經驗被嚇到」等語(本院卷㈠第209頁、第211頁、第214頁)，A女既於事發當日係因遭逢感情及事業等挫折，處於徬徨無助因而求助被告祈求宗教力量慰藉，則A女當時意思決定自主能力顯然薄弱而易受影響，其在密閉空間之ＯＯ宮內突遭被告強制性交及猥褻之突發狀況致內心陌生無助，感受顯非常人所可比擬，A女或係為求自保或係待其情緒平靜後始再行告知信賴友人或對外求助，而未於案發之際即對外張揚，實與常情不悖。是A女於案發當時遭被告性侵害後縱未於第一時間即立即求救或報警，亦難逕認其性自主權並無遭受迫害情形，被告及辯護意旨顯然仍存有性侵被害人於遭受性侵時應大聲呼救反抗之完美被害人迷思，此部分所辯亦無足採。　　　　⒌A女雖於遭受被告性侵害行為後仍向被告付費且於離去時向被告道別，然A女原本即對被告充滿敬意且就其所稱除黑氣化解霉運說詞並非全然不信僅表示仍待考慮，惟被告突如其來而以猝不及防方式將手指伸入A女陰道及摸胸部與擦拭會陰部並搭配解述用手指吸剩餘的黑氣及持沾手毛筆在胸部畫圈，致A女誤以為被告所為行為皆為宗教儀式之一部分而不及或難以拒絕，則A女在法事結束仍向被告付款並禮貌性道別後始傳送訊息予丁○○查證是否確有所謂碰觸三點除黑氣法事等情，以明被告對其所為是否屬正常法事之範疇，實屬正常，自不得執此遽認被告不可能對A女為性侵害行為，此部分辯解仍屬無由。七、綜上所述，被告所辯顯均係事後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本件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伍、論罪科刑一、刑法妨害性自主罪章之強制性交或強制猥褻罪，係為保護性自主權法益而設，相關之性行為必須絕對「尊重他方之意願」，除出於所列舉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之手段外，尚包含其他方式，祇要違背他人之意願，罪即成立。而所稱「違反其意願之方法」，並不以使被害人達於不能抗拒之程度為必要，祇須所施用之方法違反被害人之意願，足以壓抑被害人之性自主決定權者即屬之。行為人縱未施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但只要行為人製造一個使被害人處於無助而難以反抗、不敢反抗或難以逃脫之狀態，或利用體型、力氣或環境之優勢，在客觀上達到妨害被害人之意思自由之效果，使其陷於難以或不易抗拒之情境即屬該當，至於被害人於遭受侵害之當下縱未有掙扎、呼救之舉動，甚或有部分配合行為人之動作，然倘係出於擔憂、害怕、困窘、無助，或為求自保之心理狀態所致，亦不得以此逕推論被害人之性自主決定權未受壓抑。而行為人是否認識其使用之方式違反被害人之意願，則需綜合被告與被害人之關係、被害人之言語、舉止、態度、現場環境、被害人承受風險及其求助可能等一切情狀予以綜合判斷（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5558號判決意旨參照）。刑法第221條第1項及第224條所稱「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並不以類似同條項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或催眠術等方法為必要，祇要行為人主觀上具備侵害被害人性自主之行使、維護，以足使被害人性自主決定意願受妨害之任何手段，均屬之。而人之智能本有差異，於遭逢感情、健康、事業等挫折，處於徬徨無助之際，其意思決定之自主能力顯屬薄弱而易受影響，若又以科學上無法即為印證之手段為誘使（例如法力、神怪、宗教或迷信等），由該行為之外觀，依通常智識能力判斷其方法、目的，欠缺社會相當性，且係趁人急迫無助之心理狀態，以能解除其困境而壓制人之理性思考空間，使之作成通常一般人所不為而損己之性交決定，自非屬出於自由意志之一般男女歡愛之性行為，而屬一種違反意願之方法（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45 7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於事發當時假借神明法力等科學上無法印證之手段為誘使，致A女意思決定自主能力薄弱而受壓抑影響，被告所為當屬違反A女意願方法而為強制性交行為無訛。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被告所為撫摸A女胸部及擦拭會陰部等強制猥褻行為之低度行為，為其手指進入A女陰道之強制性交行為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被告基於單一犯意而對A女為手指進入陰道及撫摸胸部與陰部等數行為，係於密切接近之時地實施侵害同一法益，各行為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而為接續犯，應僅論以一罪。三、爰審酌被告假借宗教法事為A女作法改運，利用人性對於超自然力量敬畏之心而陷入恐懼無法反抗情況下，利用A女於ＯＯ宮密閉空間內孤立無助機會，而以怪力亂神方式違反A女意願而為強制性交行為用以滿足個人性慾，對A女性自主決定權未予尊重致其心靈受有莫大創傷，被告犯罪所生危害顯然非輕，應予嚴正非難，況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行（此乃被告基於防禦權之行使而為辯解，本院不得以此作為加重量刑之依據，但此與其餘相類似、已坦承全部犯行之案件相較，自應在量刑予以充分考量，以符平等原則），未能坦然面對自己過錯所在，並於犯後就檢警所舉明確事證相應提出若干不實辯解，且面對A女於審理期間多次情緒崩潰，始終未能自省喚醒良知而無絲毫愧疚悔意，更對檢警謹慎蒐證所得相關明確具體事證置若未聞並恣意誣指A女對其栽贓嫁禍，飾詞狡辯且虛耗司法資源，迄今並未賠償A女所受損害亦無提出具體彌補損害計畫，兼衡被告自陳國小畢業之智識程度、已婚、育有3名成年子女，現經營小工廠從事車床及在ＯＯ宮從事問事及收驚祭改服務，與配偶同住及家庭經濟狀況小康，及A女表示「希望被告可以得到應有的處罰」與公訴檢察官稱「被告犯後從無悔意，且更可惡的是利用宗教名義讓被害人在徬徨無助之際完全喪失性自主決定權，相較於一般的性侵害行為惡性更是不遑多讓，請從重量刑」之意見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依刑事判決精簡原則，僅記載程序法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4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凃啟夫　　　　　　　　　　　　　　　　　　法　官　鄭富佑　　　　　　　　　　　　　　　　　　法　官　盧伯璋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4　　日　　　　　　　　　　　　　　　　　　書記官　王美珍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221條第1項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附表一：　　　卷證出處： (本院卷㈠第73頁至第74頁、本院卷㈡第8頁至第10頁) 【檔案名稱：1_02_R_00000000000000】勘驗內容： ①畫面時間【0000-00-00(以下同)21：27：35】一輛黑色轎車出現在本案地點(註：即ＯＯ宮)前。 ②【21：28：25】一名女子(註：即A女)從副駕駛座下車。 ③【21：28：32】A女走進ＯＯ宮。 ④【21：29：03】一名男子(註：即丙○○)走下車。 ⑤【21：31：20至21：31：22】丙○○在ＯＯ宮外馬路上來回走動。 ⑥【22：26：33至22:42:29】丙○○在黑色轎車旁面向ＯＯ宮抽菸及走動。 ⑦【22：43：48】一名白色上衣白色長褲男子(註：即被告)走到ＯＯ宮門口外，被告並盯著丙○○看。 ⑧【22：43：49】A女跟著走到ＯＯ宮門口外。 ⑨【22：43：59至22：44：38】被告與A女第一次走出ＯＯ宮門外，由被告先燒金紙對A女做祭改儀式。 ⑩【22：44：39至22：45：10】燒金紙完接著被告另以火化黃布對A女做祭改儀式。 ⑪【22：45：11】被告將火化黃布放進旁邊香爐中。 ⑫【22：45：19】第一次祭改結束，被告與A女走回屋內。 ⑬【22：49：00至22：49：20】被告與A女二度走到ＯＯ宮門口外，被告以燒金紙對A女做第二次祭改儀式。 ⑭【22：49：17】被告將快燒燼之金紙放入旁邊香爐中。 ⑮【22：49：20】第二次祭改結束，被告與A女走回屋內。 ⑯【22：50：27至22：50：47】被告單獨走到ＯＯ宮門口外燒金紙。 ⑰【22:51:12】被告走回屋內。 ⑱【22：57：34至22：57：56】被告右手持著黃布與A女三度走到ＯＯ宮門口外，被告以火化黃布對A女做第三次祭改儀式。 ⑲【22：57：57】被告將火化黃布放進旁邊香爐中。 ⑳【22：58：03】第三次祭改結束，被告與A女走回屋內㉑【23：01：48】A女走出ＯＯ宮，左手有拿一個軟質物品，身上揹著斜背包。㉒【23：01：52】被告也走出ＯＯ宮門外，被告手持物品，A女上車前轉頭過來看了被告，並向被告揮手示意做再見的動作。㉓【23：01：58】被告站在香爐前，手持該物品點燃，並將物品放入香爐的動作。㉔【23：02：07】黑色轎車駛離ＯＯ宮，被告望著黑色轎車離去。附表二：A女與丁○○間IG對話紀錄卷證出處： (警卷第23頁至第29頁、本院卷㈡第183頁至第263頁) A：A女 B：丁○○ ●112年12月13日晚間7時12分至晚間9時9分　 A：親愛的你可以幫我約老師嗎我想去問事收驚… 我覺得我最近在倒霉耶 B：你農曆七月過完到現在都沒再去嗎 A：我能帶學長去嗎對阿他也要收驚問事 B：哈哈不是向阿東那種很鐵齒的那種吧 A：不是 B：那就好 A：他相反 B：你想要什麼時候去 A：他很相信這個不然今天可以去嗎只是我們沒有提前預約耶不知道會不會很冒昧 B：所以只能打電話問看看今天不行的話明天可以嗎 A：可以 B：咦你名片搞丟了喔 A：上次搬家結果放在那邊沒拿 B：我幫你打看看 A：好 B：哈哈老師說你先去先不要帶學長去今天晚上可以9：30你記得帶一件衣服不要針織會黏米的那種他說你先拿學長的照片還是資訊去給他看再說 A：好 9.30 那我自己過去就好 B：(OK圖貼) 老師那邊私宅他會比較希望對象處久一點還是說他覺得對象OK再帶去這樣 A：好沒問題！ B：(OK圖貼) A：那我晚上過去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去幫我妺站喪的場所以卡到 B：好～～開車小心 A：覺得倒楣我上次電子煙不見就是運在下坡今天又不見而且跟上次一樣在車上不見我就感覺我該找老師了 B：(貼圖)　 B：你晚上去收收啦 A：真的… 對了 A：這次收驚一樣200嗎? 我忘記是多少了 B：嘿啊除了有辦事情才要其他的 A：還是問事不收錢我忘記了 B：但是好像200只要給第一次欸　 A：怕到時候沒給夠 B：你之前有給過200了 A：所以之後再去不用嗎? B：不過你想給也是可以啦老師會幫你拿去佈施 A：好我等等下班回家拿個衣服要直接過去 B：好～～～開慢點 A：沒問題～感謝你 B：不會～～你跟老師說一下你之前辦過什麼因為他年紀大了有時候你太久沒去他會忘記 A：好 B：他如果看到你有想起來就還好哈哈 A：好喔哈哈哈　 A：(語音通話)　 A：(語音通話已結束) B：我有你的賴嗎? A：好像沒有 s*******9　　 B：我找一下地標嘿 B：你先開到五花馬 A：我開到五花馬了 ●112年12月13日晚間10時11分至晚間10時13分 A：(已回覆自己)（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去幫我妹站喪的場)這個你有先跟老師講嗎？ B：我沒有欸 A：幹…老師真的太神了我起雞皮疙瘩我的天 B：我就說你要去收一收而已我其他啥都沒說啊 A：好神… B：笑死你要記得拿名片要他記住你是楊小姐 ●112年12月13日晚間11時2分至晚間11時50分 A：有我拿了我也有拿名片給老師我有改運欸 B：那就好哈 A：7200 但這次的很奇怪 B：他農曆七月前好像就有問你 A：不是欸 B：你說農曆七月後要去結果你可能忘了 A：那時候是說補財庫但這次是要送卡到的然後跟阿東的 B：嗯？ A：老師說阿東很髒 B：干你聽就好不要說出去 A：我知道 B：不然阿東那個到時候又跳起來 A：但是老師說阿東的這個他的手要伸進去我的下體才能除那個黑氣 B：你不要就說不要說不方便 A：可是我說好欸… 然後還有捏胸部手伸進去衣服裡面這樣　然後說要去5-6次 B：你如果覺得怪怪的不要就說不要不要勉強自己 A：一方面覺得怪怪的，但一方面又覺得不用又好像不行… B：可以跟老師說辦一辦就好了 A：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用嗎 B：可能會覺得辦一辦就好了其他的就不用這樣 A：可是老師就是跟我說辦不好欸… B：不然 7200是什麼 A：我有問他有沒有別的方案 3600是送卡到的 3600是除阿東的霉運黑氣的樣子 B：你說你送卡到的啊除阿東那個先辦看看到時候再看看你下次什麼時候要去 A：明天老師跟我約早上9:30 B：==你要帶什麼去 A：什麼意思 B：就是有沒有叫你帶衣服還是帶什麼要去辦一辦 A：不用我人去就好叫我自己開車過去就好這樣 B：咦那不然那個7200幹啥用去了 A：不知道欸…就說我自己這個3600阿東那個3600 B：你看你要不要跟他說觸碰這件事你後來想一想覺得有點不能接受 A：可是這樣會讓人家覺得我很那個吧一開始說好後來又說不好感覺不相信人家 B：但是這個一般人聽起來會覺得怪怪的吧 A：他說他之前也有辦過這樣的但剛剛已經先用了一次了欸… 　就很突然… B：阿你沒有跟他說你回去想看看還是 A：他本來說再約時間我想說好那還有時間想結果老師剛剛突然就說等等先用一次好了不然你這個要這麼多次 B：嗯… B：那你想一想你覺得勒 A：蛤乾…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耶(表情符號) B：(你回覆了自己)(你看你要不要跟他說碰觸這件事你後來想一想覺得有點不能接受)我跟你說了呀你又覺得這樣不好 A：因為已經觸碰過一次了啊如果後面說不要不會很那個嗎 B：欸身體是你的欸為什麼會很奇怪 A：我一方面又很怕老師亂想… B：而且這種宗教的東西不能違反個人意願唉不會啦你覺得奇怪就跟他說奇怪就跟他說你只是想收一收而已 A：可是我已經付錢了這樣勒… B：他有拿什麼黃色的辦東西的給你寫嗎 A：可是這件事我是不是不能跟別人討論這個問題…因為我覺得別人聽也覺得奇怪 A：有 A：我想一想就是只能跟你討論而已 B：那有寫他就有辦了後面的你覺得奇怪不要就說不要 A：我講的過程你應該大概知道我說的意思吧？ B：那你去問學長問得怎樣 A：就是手伸進去內衣裡面捏胸部，然後抓黑氣，再放進布裡，然後他手指頭伸進陰道裡面吸那個黑氣再放進布裡面，然後再把布燒掉 A：(你去問學長問的怎樣)他說照片看不準可能要看本人了 A：因為他看到他的五官就說，這個可能要看本人了看照片沒辦法下定論 B：如果覺得怪就說不要 A：那這樣我明天要打電話跟老師說嗎？還是怎樣 B：嗯對啊就跟他說很奇怪不然你要放他鴿子喔 B：因為你一定是覺得怪你才問我對吧 A：不是放鴿子啦，意思是說我是要去那邊講還是打電話講 A：(因為你一定是覺得怪你才問我對吧)對… B：打電話啦不然又像剛剛那個情況 A：然後學長現在看到我臉色怪怪的，我又不敢把這件事拿出來討論不然他一定講老師神棍… B：額對啊 A：我才想說幹跟你說好了…跟你討論比較有譜 B：可是這個老師不是你說後面這些是讓人感覺奇怪學長在你旁邊你是不是沒辦法出去外面講電話 A：可以，我出去講你要和我講嗎 B：不然你現在打給老師說你覺得剛剛那樣很怪你不喜歡你只想辦一辦就好了你不想再做碰到身體的法式我不行啦我只能跟你打字 A：我是很怕撐不過這五次勒…畢竟用完每次都覺得怪的話… B：對啊所以我才說你現在就要說不要不然就是你早上打給他跟他說有事改天再約 A：我明天再打電話給老師好了… B：後來如果過幾天再打給你提這件事你再跟他說你覺得很奇怪你心裡沒辦法接受我覺得這個是接受程度的問題不是不相信他的問題 A：就怕到時候說沒處理乾淨之類的…就怕啦 B：反正我覺得有辦一定有用不一定要碰到 A：幹…阿東是到底髒到什麼程度… B：可能碰到法力更強？但是我覺得這個是人有沒有辦法接受的問題 A：怎麼每次犧牲的都是我 20幾個女朋友欸 B：而且可能還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女朋友外的對象 A：唉…到底要被害到多慘真的幹… B：你要堅決跟老師說你不要別再像剛剛那樣 A：好，我明天說～因為覺得真的很怪除非旁邊有人陪我不然我一定是真的覺得很怪… B：你該不會是要叫我跟你去吧 A：我是蠻想…但你很忙 B：可是我可能就會制止他對你的行為欸 A：真假的 B：就是有一定要嗎我覺得隔著衣服靠著都還好 A：但是伸進去就真的很奇怪了對不對 A：算了，我先去洗澡好了…不然我覺得怪怪的… B：我是會說我覺得很奇怪 A：明天再打電話跟老師說不然我實在是不太能接受剛剛那樣　就是怪怪的 B：你看要明白的跟他說　你覺得伸進去很奇怪　靠著衣服你覺得比較不會那麼怪還怎樣還是你要跟他說你有事過一陣子他又打給你你再跟他說 A：我覺得直接講好了 B：可是如果用另一個角度想醫生也是這樣法師也差不多同理可證只是醫生是有牌的法師沒有 A：我先去洗澡，要趕在明天早上9.30之前跟老師講但我明天要找學長陪我去至少他在外面我會比較安心… B：喔喔妳說學長車停在外面你進去裡面嗎？ A：就是去然後跟老師說看能不能隔著衣服對 B：阿你幹嘛不用電話講啦 A：就是至少我會覺得比較安全就是見面講，我順便把錢補齊　因為我剛剛身上只帶5000　 B：因為你面對面妳會比較怕清不乾淨你的個性就會覺得好吧又沒拒絕到 A：對…你真的很了解我欸 B：對啊所以我才不想放你早上一個人去 B：啊我最近又上早班== A：但晚上叫我自己去我又沒辦法開車，路太暗我又夜盲 B：就是隔著還是說手指碰皮膚不動可能都還好 B：隔著肚皮從子宮看可不可以這樣至少是碰肚皮啊 A：可是如果可以的話啦…那我今天豈不是被摸就是被當笨蛋 B：哈哈也不是啦可能依他們法師來說這樣處理可能比較快？因為他們學的那種東西我們不清楚但是我們相信不過就看可以接受程度到哪裡 A：對啊…有道理…但學長現在一直煩我問我到底怎麼了 ●112年12月13日晚間11時51分至晚間11時57分 A：因為他知道我很相信老師 B：哈哈哈哈哈那你要跟他說嗎 A：我真的不敢講 B：你跟他說老師就說阿東很髒我焦慮他之前都騙我什麼 A：講了我怕他回去揍老師 B：==所以你在那邊為什麼不說你不要… A：你也知道…我就是想解決問題才去找老師 B：因為你說卡到我以為你去處理卡到 A：而且我的個性就是看能不能弄乾淨啦 B：我不知道還有阿東這個啊 A：啊重點老師說下次再處理阿東的 B：因為你只跟我說處理卡到 A：結果剛剛突然就處理了我本來是去處理卡到的啊但老師突然跟我講阿東這個 B：要堅決一點啊說下次 A：不不不原本就是講下次結果從外面化完紙之後老師叫我坐算米卦那邊然後手指突然就伸進內褲裡面了欸…這個真的是突然的我真的當下…就是傻住 B：==那你明天要明白的跟他說你昨天沒有反應過來你不喜歡這樣你跟他說你對神明很虔誠可是這個你沒辦法接受 A：我來想想明天要怎麼講…我現在整個還是處於驚嚇狀態 B：我覺得你先去洗澡 A：對…我馬上去 B：出來再聊 ●112年12月14日凌晨12時24分至凌晨1時14分 A：來了嗯我覺得我明天打電話給老師跟他說好了剛剛洗完澡 B：嘿啊你打電話啦 A：突然覺得確實應該先這樣做就是還是要表達一下自己，不要信宗教信的太過頭去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 B：對而且你要堅決一點萬一他說你這樣會清不乾淨你要怎麼回答 A：有處理總比沒處理好 B：你要說你原本以為花錢做法事而已這樣ok 但是有身體接觸我覺得很不舒服你不知道會有要接觸你不能接受這樣你覺得很奇怪 A：他一開始有先說喔！我才說下次再決定這樣這樣喔還有時間想但老師今天突然就幫我用了 B：還要說你昨天回來臉色很奇怪你男朋友有問妳你越想越不舒服你不想阿你也沒反應說不是說下次嗎 A：因為他突然就開始了啊…然後又挖的很進去… B：但這不是重點因為已經過了重點是你現在要怎麼拒絕這件事 A：我當下是驚呆… B：阿你也沒有當下制止他 A：我直接打電話跟老師說，昨回來就是覺得這樣的接觸我沒辦法接受，但是我很相信你只是可能沒有這樣跟人家在接觸…心理會不太舒服就是看還有沒有什麼方法 B：對你要講沒有別的方法的話就算了就拉倒可能改天還會遇到其他有緣的老師 A：但因為之前用覺得真的有差啦…所以我也不是不相信… B：但是你一次回去你自己就覺得心裡很像跨不過去那就不要勉強自己而且你這次主要是卡到阿東那個已經是過去式了他在跟我講阿東我就不會想處理因為我覺得過很久了而且我這次是要來處理卡到我看你下次想去我跟你一起去好了因為你這次太突然跟我講了我才沒有跟你一起去還是說以後要去收一收問事就讓學長跟你一起去好啦我要去睡覺了明天可能大概中午才能回你訊息你看怎樣在跟我說 A：好晚安

2025-02-14

CYDM-113-侵訴-25-20250214-1

侵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侵訴字第80號公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 AW000-A109481D（姓名年籍住址均詳卷）選任辯護人陳恪勤律師黃閎肆律師張宸浩律師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9年度偵字第2944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AW000-A109481D犯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為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肆年；又犯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為性交罪，共陸拾貳罪，各處有期徒刑壹年玖月；又犯對十四歲以上未滿十六歲之女子為性交罪，共貳罪，各處有期徒刑柒月。應執行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事　實一、代號AW000-A109481D（姓名年籍詳卷，下稱D男）係代號AW0 00-A109481（民國00年0月生，姓名年籍詳卷，下稱甲女）之外祖父，2人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並自106年間起同住在臺北市大安區（地址詳卷）。詎D男為逞一己性慾，竟分別為下列行為： (一)D男於106年2月中旬某日晚間11時許，明知當時甲女為未滿1 4歲之人，竟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在上址住處內，挾身形、氣力優勢，強行壓制甲女並脫下甲女褲子，以陰莖插入甲女之陰道內為強制性交行為1次。 (二)D男於106年2月中旬至109年7月甲女年滿14歲前1日之期間，明知當時甲女為未滿14歲之人，竟基於對未滿14歲之女子為性交行為之各別犯意，利用甲女因宥於D男平日負擔家庭生計而隱忍屈從之情形下，在上址住處內，以附表編號1至4所示頻率及次數，將生殖器插入甲女陰道，對甲女為性交共62 次。二、案經甲女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大安分局報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程序部分： (一)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2條第2項之規定，司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足以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故本件判決書關於被告D男、告訴人甲女，均僅記載代號，其等姓名、年籍及住居所均詳卷，告訴人甲女就讀學校名稱、輔導室老師姓名亦不予揭露，先予敘明。 (二)證據能力之說明：　1.按被告之自白，非出於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之方法，且與事實相符者，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定有明文。被告雖於本院準備程序時辯稱：警詢時警察問我案發經過，我說我身體完全不行，無法與甲女從事性行為，但是警察硬要我講一個方式，還問我是用口水還是潤滑劑，因為我當時身體不舒服，就隨便講是口水，而且警察沒有給我選項，我講的都沒有打進去云云；辯護人則辯稱：被告受到警方脅迫、詐欺、不當訊問、誘導云云。惟經本院當庭勘驗被告警詢錄影光碟結果：(1) 警方進行詢問前有進行人別訊問，告知罪名及三項權利；(2 )該次詢問過程共分為3個錄影檔案，各檔案錄影過程全程連續無中斷，各檔案交界處未發現明顯不連續之情形；(3)詢問過程中，被告回答問題時，語氣平和，未有不安、恐懼的語調；(4)詢問過程中，警察詢問時，語氣亦平和，無恐嚇、威脅、利誘之口吻；(5)筆錄採取一問一答方式現場製作，筆錄記載內容與實際問答情形大致相符，並無被告所稱「警察沒有給選項」或「我講的都沒有打進去」等情形；(6) 詢問過程中，並未發現被告所稱「我跟警察說我身體完全不行」或已喪失性能力等文句，亦未發現被告所稱「警察硬要我講一個方式，還問我是用口水還是潤滑劑」之情形（見本院卷第112至145、148至150頁）。準此，被告於警詢時之自白，並非出於強暴、脅迫或其他不正方法，應認出於任意性，依法自得作為證據。被告、辯護人前揭所辯，尚非可採。　2.辯護人雖爭執證人甲女於警詢時證述之證據能力，致本院未執前揭陳述作為本件認定被告犯罪事實之積極證據，然前揭陳述仍得作為彈劾證據使用。　3.再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 9條之1至之4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本判決除上揭論述認定有無證據能力之證據以外，下列所引用其餘屬於言詞陳述及書面陳述之傳聞證據部分，檢察官、被告、辯護人於本院行準備程序時，對於下列所引用屬於傳聞證據之證據能力，均未加爭執，嗣於本院審理程序，調查各該傳聞證據，加以提示並告以要旨時，檢察官、被告、辯護人亦均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認均與本件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且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而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自均得為證據，而有證據能力。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警詢時及本院審理中坦承不諱（見偵卷不公開卷第7至11頁，本院卷第351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甲女、輔導室老師甲1（姓名年籍詳卷）於偵訊時及本院審理中之證述相符（見他卷不公開卷第35至39、129至1 31頁，本院卷第246至261頁），並有臺北市立聯合醫院仁愛院區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甲女手繪現場圖、現場勘察照片、甲女輔導紀錄、心理衡鑑/治療報告單在卷可稽（見偵卷第31、39至43、67至71頁，本院卷第58至90、30 5至310頁），足認被告上開自白與事實相符，應堪採信。 (二)有關事實欄一、(二)(三)部分之次數計算方式：　1.就附表編號1部分，起訴書記載被告與甲女性交之頻率為「每周1至2次」。則依最有利於被告之計算方式，認為被告於該段期間內（1年）以每周1次之頻率與甲女性交，共52次。　2.就附表編號2部分，起訴書記載被告與甲女性交之頻率為「每1至2月約1至2次」。則依最有利於被告之計算方式，認為被告於該段期間內（1年）以每2月1次之頻率與甲女性交，共6次。　3.就附表編號3部分，起訴書記載被告與甲女性交之頻率為「每3至4月約1次」。則依最有利於被告之計算方式，認為被告於該段期間內（1年）以每4月1次之頻率與甲女性交，共3 次。　4.就附表編號4、5部分，起訴書記載被告與甲女性交之頻率為「每3至4月約1次」。則依最有利於被告之計算方式，認為被告於該段期間內（7月）以每4月1次之頻率與甲女性交，且甲女於109年7月間年滿14歲，故認定被告於甲女年滿14歲前、後各發生1次。　5.由上可知，被告於甲女年滿14歲前之性交（附表編號1至4）次數共計62次（計算式：52+6+3+1=62），於甲女年滿14歲後之性交（附表編號5、6）次數共2次。　　 (三)綜上所述，本件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自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一)按家庭暴力者，謂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或精神上不法侵害之行為；家庭暴力罪係指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被告為甲女之外祖父，2人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被告對甲女所犯本件犯行，均構成對甲女身體上不法侵害之行為，屬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所稱之家庭暴力行為，構成家庭暴力罪。 (二)甲女為000年0月生，於事實欄一、(一)(二)時為未滿14歲之女子、於事實欄一、(三)時為14歲以上未滿16歲之女子，有其年籍資料存卷可查。是核被告所為，就事實欄一、(一)部分，係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之對未滿14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就事實欄一、（二）部分，均係犯刑法第227條第1項之對未滿14歲之女子為性交罪；就事實欄一、（三）部分，均係犯刑法第227條第3項之對14歲以上未滿16歲之女子為性交罪。其中就事實欄一、(三)部分，公訴意旨認應論以刑法第227條第1項之罪，容有未洽，惟二者之社會基本事實同一，本院亦當庭告知被告及其辯護人涉犯法條規定及罪名（見本院卷第43頁），爰依法變更起訴法條。　 (三)被告所犯上開各次犯行，雖亦均成立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2款之家庭暴力罪，惟因家庭暴力防治法對於家庭暴力罪並無科處刑罰之規定，自應依刑法上開規定論科。 (四)又刑法第227條之罪，係以被害人之年齡為其特殊要件，苟被害之男女未滿16歲，縱行為人係利用權勢，對於服從自己監督之人為之，亦應認為被吸收於上開犯罪之內，而無適用第228條之罪之餘地。 (五)被告所犯上開事實欄一、(一)至(三)所示共65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分論併罰。 (六)刑之加重、減輕：　1.被告行為時雖為成年人，然其所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第227條第1項、第3項之罪，均係以被害人年齡為其處罰要件，自無再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加重處罰之餘地。　2.辯護人雖為被告辯稱：被告長期患有精神疾病云云（見本院卷第151頁），並提出龍潭敏盛醫院門診病歷附卷供參（見本院卷第153至157頁）。惟被告於106年2月至109年9月之前或該期間並無精神科或神經科就醫紀錄，之後開始在敏盛醫院神經科、身心科門診就診，至鑑定前共3次，身心科之診斷為「鬱症，單次發作，中度」，然病歷僅記載「2年期間憂鬱」，未提及其他行為或症狀之影響；綜觀警詢、檢察官訊問、法官訊問筆錄、被告於鑑定會談時就行為經過之陳述以及其神經科、身心科就診紀錄，無理由認為被告之行為可能有刑法第19條第1項、第2項之適用，有臺北市立聯合醫院松德院區113年5月21日精神鑑定報告書存卷可考（見本院卷第213至214頁）。是本件自無刑法第19條第1項、第2項減免其刑規定之適用。　3.按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27條第1項之罪之情節不一，動機互異，危害程度有別，法律科處此類犯罪所設之法定最低本刑卻分別為「7年以上有期徒刑」、「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不可謂不重。於此情形，倘依其情狀處以相當之有期徒刑，即足以懲儆，並可達防衛社會之目的者，自非不可依客觀之犯行與主觀之惡性二者加以考量其情狀，審酌是否有其可憫恕之處，而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期使個案裁判之量刑，符合比例原則。本件被告所犯如事實欄一、(一)(二)所示犯行，雖不可取，惟考量被告於本院審理中終能坦承犯行，且與告訴人甲女成立調解並履行完畢（見本院卷第323至324、352、357至361頁），堪認被告尚非極惡之人。因此就事實欄一、(一)(二)部分，若依刑法第222 條第1項、第227條第1項科以上開法定最輕本刑，猶嫌過重，顯與被告犯罪情節失其衡平，不無「情輕法重」之虞，客觀上容有情堪憫恕之處，爰就該等部分均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七)爰審酌被告身為未成年人甲女之外祖父，未對甲女善盡照護之責，竟以事實欄所載之方式侵害甲女之性及身體自主決定權，自應受一定程度之刑事非難。兼衡本件犯行之手段、目的、所生危害程度、被告犯後態度（被告一度於偵訊、本院準備程序時否認犯行，嗣於本院審理中坦承犯行並與甲女成立調解履行完畢）、生活狀況、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狀況、甲女同意對被告從輕量刑（見本院卷第352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審酌被告所為各次犯行之侵害法益、犯罪日期之間隔、責任非難之重複程度、犯罪行為之不法與罪責程度等情，定其應執行之刑如主文所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由檢察官郭盈君提起公訴，經檢察官周慶華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4　　日　　　　　　　刑事第二十三庭　審判長法　官　馮昌偉　　　　　　　　　　　　　　　　　　法　官　鄧鈞豪　　　　　　　　　　　　　　　　　　法　官　劉俊源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彭自青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7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22條犯前條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一、二人以上共同犯之。二、對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犯之。三、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犯之。四、以藥劑犯之。五、對被害人施以凌虐。六、利用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犯之。七、侵入住宅或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船艦或隱匿其內犯之。八、攜帶兇器犯之。九、對被害人為照相、錄音、錄影或散布、播送該影像、聲音、電磁紀錄。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中華民國刑法第227條對於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對於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對於十四歲以上未滿十六歲之男女為性交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對於十四歲以上未滿十六歲之男女為猥褻之行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第1項、第3項之未遂犯罰之。附表編號時間頻率及次數 1 106年2月中旬至107年2月中旬晚間每周1至2次，共52次 2 107年2月中旬至108年2月中旬晚間每1至2月約1至2次，共6次 3 108年2月中旬至109年2月中旬晚間每3至4月約1次，共3次 4 109年2月中旬至109年7月甲女年滿14歲前1日晚間 1次 5 109年7月間甲女年滿14歲至109年9月24日晚間 1次 6 109年9月25日晚間9時許 1次

2025-02-14

TPDM-109-侵訴-80-20250214-1

侵訴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92號公訴人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張叔敦指定辯護人陳香蘭(本院公設辯護人)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989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張叔敦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參年肆月。　　犯罪事實一、張叔敦為址設臺南市○區○○街00號土地公廟之廟公，緣於民國113年2月23日15時15分許，張叔敦見代號AC000-A113049 之成年女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女）在上開廟內拜拜，隨即上前邀約A女一同至他處飲食，並邀約A女共乘車牌號碼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上路，雙方結束上開行程後，張叔敦於同日17時30分許至18時許，即騎乘上開機車載送A 女前往其位於臺南市○區○○路00巷00號3樓之6租屋處內，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不顧A女之拒絕及反抗，違反A女之意願，即強脫A女之外褲、內褲、上衣，撫摸A女之胸部，並以舌頭插入A女之陰道為強制性交行為得逞。二、案經A女訴由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五分局移送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按因職務或業務知悉或持有性侵害被害人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其身分之資料者，除法律另有規定外，應予保密；行政機關、司法機關及軍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2 條第1項、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本案被害人A女乃性侵害犯罪之被害人，證人胡○○則為被害人A女友人，若揭露其等之姓名或年籍資料，可能使他人得以識別被害人A女，是為符合上開保密規定之要求，上開人員均以代號表示，合先敘明。二、證據能力部分：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或書面陳述作成時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同法第159條之5第1項定有明文；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 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復為同條第2項所明定。本案以下所引用屬於被告以外之人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供述，業據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於本案審理時陳明對於各該傳聞證據之證據能力均同意作為證據使用（本院卷第68至70頁），本院審酌各該審判外供述證據製作過程，具備合法可信之適當性保障，且與本案犯罪事實具有關連性，核無可信度明顯過低之情事，復經本院於審理時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依前揭規定及說明，均具有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一、上開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坦承不諱（本院卷第68、98頁），核與證人A女於警詢及偵查中證述：我於113年2月23日15時10分去拜拜放完供品等待15分鐘，廟公就來搭訕我，約我下班去吃東西聊天，且說騎兩臺車不能聊天，要載我去買，買完我說我要去牽車，但他說還要聊天，不願意載我回去牽車，就載到他住處套房，將我推倒脫我衣褲，以舌頭插入我陰道內為性交行為，並摸我乳房及身體，讓我感到不舒服、不喜歡，我有說不要了，拉著衣袖拒絕他，想趕快把衣服穿上；後來是我復健時間快到了，才帶我回去牽車；並要給我1千元等語(警卷第9至14頁、偵卷第39 至42頁)，情節互核相符。且證人即A女友人胡○○於偵查中證述：案發當日A女有告知我廟公對其亂來，且之後偶爾會哭等語(偵卷第87至88頁)，可見A女於案發後有不良情緒反應。佐以告訴人手繪被告住處現場圖、路口監視器翻拍照片、被告紋身照片、A女之性侵害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3年4月10日刑生字第1136041265號鑑定書、113年4月23日刑生字第1136046863號鑑定書【告訴人內褲底層檢出男性Y染色體STR型別與被告型別相符】等在卷可稽(警卷第23至27頁及彌封袋、偵卷第61至67頁)，均與上情大致相符，是堪信被告上開自白與事實相符，可予採信。本件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一)按刑法所稱性交者，謂非基於正當目的所為之下列性侵入行為：一、以性器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口腔，或使之接合之行為。二、以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或器物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使之接合之行為，刑法第10條第5項定有明文。又女性外陰部生殖器官，包括陰阜、大陰唇、小陰唇、陰蒂、前庭、陰道口、處女膜外側，凡以性器或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或器物進入大陰唇內側之性器之性侵入行為，均係刑法第10條第5項所指之性交，非以侵入陰道為必要。且性交既遂與未遂之區分，係採接合說，須性器或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進入，或使之接合(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352號判旨可資參照)。本件被告係以舌頭插入A女陰道，依上開說明，自屬性交既遂。 (二)按刑法第16章妨害性自主罪章，所保護法益為個人性自主決定權，即個人享有免於成為他人性客體的自由，可依其意願自主決定「是否」、「何時」、「如何」及與「何人」為性行為，此乃基於維護人性尊嚴、個人主體性及人格發展的完整，並為保障個人需求獲得滿足所不可或缺的基本權利。強調「性自主決定權」即「性同意權」，意指任何性行為都應建立在相互尊重，彼此同意的基礎上，絕對是「No means N o」「only Yes means Yes」，即「說不就是不！」、「她說願意才是願意！」、「沒有得到清楚明瞭的同意，就是不同意！」。申言之，要求性主動的一方有責任確認對方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同意」（但排除對未滿16歲、心智障礙、意識不清、權力不對等或以宗教之名行誘騙之實者）之行為，鼓勵「溝通透明化」並「尊重對方」。因此，對方沉默時不是同意，對方不確定或猶豫也不是同意，在對方未同意前之任何單獨與你同行回家或休息，只能視為一般人際互動，不是性暗示，又同意擁抱或接吻，也不表示想要性交，即對方同意後也可反悔拒絕，無所謂「沒有說不行，就等於願意」或有「半推半就」的模糊空間，避免「性同意」成為性侵害事件能否成立的爭議點（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 781號判決意旨參照）。本件被告與A女於案發時為初次見面，依上述說明，縱使A女有同意與被告一同飲食或至住處聊天、談及被告紋身或同意由被告騎車搭載外出等情狀，均不代表A女同意與被告為性交行為，被告卻在未得到A女同意下、不顧A女之反抗逕行脫去A女衣褲、撫摸A女胸部，並為上開性交行為，足資認定被告上揭行為均已違反A女之意願。 (三)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被告在強制性交過程中所為摸A女胸部之強制猥褻低度行為，為強制性交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 (四)辯護人固為被告辯稱：被告對A女一見鍾情，在一同進餐欲快速發展親密關係過程中未能克制情慾，未充分尊重A女之性自主權，不顧A女拒絕而為上開性交行為，但考量被告未使用暴力手段，並未造成A女身體之傷害，且在A女2次表達拒絕後就停手，犯行時間甚短，與隨機對陌生人犯案或暴力毆打方式遂行強制性交等犯罪模式對社會危害性不同，被告並有準備積蓄已久之新臺幣10萬元要賠償A女，但因A女沒有意願才未能調解成立，此不可歸責於被告，如處以被告最輕法定本刑，仍有情輕法重之情，被告所犯之罪情狀客觀上並非不可饒恕，故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1.惟按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此雖為法院依法得行使裁量之事項，然非漫無限制，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環境與情狀，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之同情，認為即予宣告法定最低度刑期，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是以，為此項裁量減輕其刑時，必須就被告全部犯罪情狀予以審酌，在客觀上是否有足以引起社會上一般人之同情，而可憫恕之情形，始謂適法。 2.查被告於案發當時為成年人，本應尊重他人之性自主權，竟不顧A女拒絕，仍對A女為本件強制性交犯行，導致A女身心受創。參以被告僅為滿足個人性慾而為本案犯行，其犯罪情節客觀上實無任何足以引起一般人同情、顯可憫恕之處。又被告事後並未能獲得A女之諒解(A女陳明無調解意願)，且於警詢中仍全盤否認有對A女為性交行為。又偵審歷次供述均強調自己愛慕A女，追求A女始發生上情，然如確實尊重愛慕之對象，當需尊重對方之意願，被告上述手段逸脫追求手段甚遠，A女受初次見面之被告為上開侵害行為，衡情心理、情緒所受衝擊非小。綜上各情，實難認本案有特殊原因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人之同情，而有宣告法定最低度刑亦嫌過重之情，而應使被告接受適當之刑罰制裁，無從援引刑法第 59條規定酌減其刑，是辯護人此部分之主張尚無足採。 (五)爰以被告之行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自述之學經歷、家庭狀況(本院卷第104頁)及其素行(本院卷第109至117頁所附法院前案紀錄表，含檢察官起訴書及當庭〈本院卷第68頁〉所提及之本院104年度簡字第2141號偽造文書案件)，及其利用在廟裡結識A女之機會，約邀A女後即對其為強制性交犯行，造成A女身心受有傷害，所為實有可議；惟念被告於本院審理時最終坦承犯行，因A女無調解意願而尚未調解成立之犯後態度，暨衡量被告之犯罪情節、目的、手段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六)被告雖請求本院判處其得易科罰金之刑及宣告其緩刑，然行第221條第1項最輕法定本刑為有期徒刑3年，不合於判處有期徒刑6月以下得易科罰金之規定。另被告並無刑法第59條之適用，業已論述如上，因此本院審量處如主文之刑度，亦不合於刑法第74條第1項規定得宣告緩刑之要件，併此指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唐瑄提起公訴、檢察官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4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李音儀　　　　　　　　　　　　　　　　　　法　官　周宛瑩　　　　　　　　　　　　　　　　　　法　官　馮君傑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怡蓁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4　　日附錄本判決論罪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21條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者，處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2-14

TNDM-113-侵訴-92-20250214-1

原侵訴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

家暴妨害性自主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侵訴字第7號公訴人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 BQ000-A112194A（真實姓名、年籍、地址均詳卷）選任辯護人簡大翔律師（法扶律師）上列被告因家暴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15474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BQ000-A112194A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參年貳月。又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參年貳月。又犯強制猥褻罪，處有期徒刑捌月。　　事　實一、代號BQ000-A112194A號（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下稱甲男）係代號BQ000-A112194號（民國00年0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下稱A女）之父親，其等前同住於屏東縣之住處（地址詳卷），雙方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2款、第3款所稱家庭成員關係。甲男竟分別為下列行為：　㈠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於107年間某日，在上開住處廚房，違反A女之意願，藉口要求A女攙扶其至客廳，先擁抱A女，撫摸A女胸部，將A女之上衣掀起來後吸吮A女胸部，並伸手撫摸A女之下體，隨即以其手指插入A女之陰道，以此方式對A 女強制性交得逞。　㈡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於111年間某日，藉口要求A女拿飲料至其上開住處房間後，在該房間內，違反A女之意願，先撫摸A女之胸部、臀部，並褪去A女之衣服，舔舐A女之胸部、下體，再要求A女以嘴巴含住其陰莖抽動而為口交，隨即將其陰莖插入A女陰道抽動數下直至射精，以此方式對A女強制性交得逞。　㈢基於強制猥褻之犯意，於112年8月28日8時36分許，其駕駛自用小貨車（車號詳卷）搭載A女上班途中，行經屏東縣三地門鄉屏31線某處，違反A女之意願，將手伸入坐在副駕駛座之A女上衣裡撫摸A女胸部，再將手伸進A女內褲裡持續搓揉A 女下體，以此方式對A女強制猥褻得逞。二、案經A女訴由屏東縣政府警察局里港分局報告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按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5條第3項定有明文。所謂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包括被害人住址、親屬姓名或其關係、工作場所等個人基本資料。查被告本案所犯乃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 2條所定性侵害犯罪，而本件必須公示之判決書，因有揭露足以識別被害人身分資訊之虞，爰依上開規定就足以辨別被告甲男、告訴人A女身分之資訊均予以遮蔽，合先敘明。　二、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固定有明文；惟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同法第159條之1 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同法第159條之5第1項亦定有明文。經查，本件判決所引用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固均屬傳聞證據，惟被告及其辯護人就前揭審判外陳述均表示同意具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59、159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查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亦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爰逕依刑事訴訟法第 159條之5第1項規定，認前揭證據資料均例外有證據能力。三、本判決下列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亦無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且經本院於審理期日為合法調查，該等證據自得作為本案裁判之資料。　貳、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中均坦承不諱（見本院卷第58、83、159、167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 A女於警詢時證述之情節大致相符（見警卷第13-20頁、偵卷密封袋），且有A女提出之甲男在自用小貨車上撫摸A女下體的錄影檔案照片、語音訊息檔案、音檔譯文、長庚醫療財團法人高雄長庚紀念醫院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員警處理性侵害案件交接及應行注意事項表、疑似性侵害案件證物採集單、性侵害犯罪事件通報表、受理疑似性侵害案案件驗傷採證光碟、性侵害案件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及個人戶籍資料等件在卷可資佐證補強（見偵卷第47頁、偵卷密封袋、本院不公開卷）。綜上，本件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均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㈠按稱性交者，謂非基於正當目的所為之下列性侵入行為：一、以性器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口腔，或使之接合之行為。二、以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或器物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使之接合之行為，刑法第10條第5項定有明文。本案被告並非基於正當目的，純粹係基於個人私慾，而於上開事實欄一㈠所示時、地，以其手指插入A女之陰道，及於上開事實欄一㈡所示時、地，要求A女以嘴巴含住其生殖器、以其生殖器進入A女之陰道，自均屬上開規定所稱之性交行為。是核被告如事實欄一㈠、㈡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如事實欄一㈢所為，則係犯同法第224條之強制猥褻罪。　㈡被告於事實欄一㈠、㈡對A女強制性交過程中，所為擁抱A女、撫摸A女之胸部、臀部、下體、舔舐A女之胸部、下體等強制猥褻之低度行為，各應為強制性交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　㈢被告於事實欄一㈡係基於單一犯意，於密接時間及同一地點，先後以由A女以嘴巴含住其生殖器、將其生殖器插入A女陰道而為性交，侵害同一被害人即A女之性自主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故應論以接續犯之一罪。　㈣又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家庭暴力，係指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而家庭暴力罪，則謂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被告為A女之生父，且於案發時同住一處，故其與A女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2款、第3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而被告對A女為上開犯行，亦屬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上不法侵害之行為，且分別構成刑法上之強制性交罪、強制猥褻罪，核屬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2款所稱之家庭暴力罪，然因家庭暴力防治法並無罰則規定，故仍應依前開刑法規定論處，附此敘明。　㈤被告所犯上開3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㈥不適用刑法第59條之說明: 　⒈按刑法第59條之酌量減輕其刑，必於犯罪之情狀，在客觀上　　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予宣告法定低度刑期，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5273號判決要旨參照）。再刑法第59條之酌量減輕其刑，必於犯罪之情狀，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予宣告法定最低度刑期，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至於犯罪動機、情節輕微、素行端正、家計負擔、犯後態度等情狀，僅可為法定刑內科刑酌定之標準，不得據為酌量減輕之理由（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679號判決要旨參照）。　⒉辯護人雖為被告辯護稱：被告於犯後已坦承犯行，亦積極尋求與A女和解之機會，被告對A女侵害之時間、手段等犯罪情節尚屬非重，且A女曾表示願原諒被告，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等語（見本院卷第67、169頁）。惟查，被告為本案犯罪行為時已非年輕氣盛、涉世未深之人，且其身為 A女之父親，本應於A女年少階段善盡保護、教養之責，竟僅為滿足一己私慾，罔顧人倫而對A女為強制性交、強制猥褻行為，對A女身心勢已造成永不可抹滅之巨大傷害，又本案犯罪期間橫跨數年，顯非一時失慮之偶發性犯案，而A女固曾表示願原諒被告等語（見本院卷第81頁），然僅係因考量祖父生病就醫需由被告開車接送，有本院113年9月4日準備程序筆錄及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3年10月30日公務電話記錄1份可參（見本院卷第81、173頁），是A女雖表示願意原諒被告，然其乃係顧慮生病之祖父需仰賴被告之照護，並非被告為A女帶來之創傷已經填補、復原，而A女之祖父於日前死亡，業據被告陳明在卷（見本院卷第167頁），故A 女先前表示原諒被告之前提狀況已不存在，且A女亦表示如祖父不需要被告接送，則其想要被告入監，有上開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3年10月30日公務電話記錄可佐（見本院卷第173頁），又被告迄今對A女亦未為任何實質之賠償，綜合考量被告之犯罪情狀，並無何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人之同情，認若處以法定最低刑度猶嫌過重之情形，自無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之餘地。至被告雖於本院審理中坦承犯行且無前科，然此屬其犯後態度及素行，依上開說明，僅可為法定刑內科刑酌定之標準，不得據為酌量減輕之理由，當無刑法第59條規定適用。是辯護人上揭所辯，難認可採。　㈦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身為A女之親生父親、與A 女共同生活，於本件案發期間，本應盡其身為人父之義務，竭盡心力關懷、教養A女，然竟為滿足個人性慾，違悖人倫綱常而對A女為強制性交、強制猥褻，嚴重戕害A女身心之健全成長，造成A女心理上難以磨滅之陰影及傷害，惡性非輕，惟念其犯後終能坦承犯行，尚有悔悟之意，兼衡被告無刑事前科之素行（見卷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暨被告自述之教育程度、工作、經濟狀況、家庭生活狀況、患有右膝及腰椎退化性關節炎之健康狀況（見本院卷第115、170頁）及參酌告訴人所陳述之意見（見本院卷第173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㈧又關於數罪併罰之案件，如能俟被告所犯數罪全部確定後，於執行時，始由該案犯罪事實最後判決之法院所對應之檢察署檢察官，聲請該法院裁定之，無庸於每一個案判決時定其應執行刑，則依此所為之定刑，不但能保障被告（受刑人）之聽審權，符合正當法律程序，更可提升刑罰之可預測性，減少不必要之重複裁判，避免違反一事不再理原則情事之發生（最高法院110年度台抗大字第489號裁定意旨參照）。是以本案待被告所犯數罪全部確定後，再由檢察官聲請裁定為宜，爰不於本判決予以定應執行刑，併此敘明。　㈨不予宣告緩刑之說明：　　被告之辯護人雖主張被告並無其他前科紀錄，且坦承本案犯行，經本案偵審程序與刑之宣告後當無再犯之虞，而聲請本院為緩刑之諭知等語（見本院卷第67頁）。然查，被告固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惟其所犯本案上開犯行，嚴重戕害A女之身心健全及其對人倫秩序之信賴，惡性非輕，應予嚴厲非難，而A女固表示願原諒被告，然其乃係顧慮生病之祖父需仰賴被告之照護，A女亦表示如祖父不需要被告接送，則其想要被告入監等情，已如前述，故被告實未獲得A女之原諒，本院認若未對被告執行適當刑罰，難達矯正成效，此外，本院就其所犯如犯罪事實一㈠、㈡所示之罪，均諭知有期徒刑2年以上之刑，自無從宣告緩刑，是被告之辯護人上開請求，並非可採。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陳新君提起公訴，檢察官黃郁如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4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楊宗翰　　　　　　　　　　　　　　　　　　法　官　曾迪群　　　　　　　　　　　　　　　　　　法　官　曾思薇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4　　日　　　　　　　　　　　　　　　　　　書記官　盧建琳附錄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21條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中華民國刑法第224條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5-02-14

PTDM-113-原侵訴-7-20250214-1

侵訴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侵訴字第7號公訴人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強（真實姓名年籍詳卷）指定辯護人林鈺維律師（義務辯護律師）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7924、792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陳○強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參年拾月。又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參年拾月。應執行有期徒刑伍年貳月。扣案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物沒收。　　事　實一、陳○強與代號AV000-A111103之成年女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女）因工作而結識，明知A女已婚，且A女配偶即代號AV000-A111103B之男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B男）不能接受A女與異性私下往來，仍對A女心生好感。緣陳○強與A女曾私下以通訊軟體LINE聯繫，陳○強遂於民國110年8月 25日某時，以如附表編號2所示手機之通訊軟體LINE傳送語音檔「告訴妳一件秘密，我把筆記列印下來，用信封包著，看妳老公那邊沒有人的時候，丟進去你家。我看誰撿到我不知道，我上面寫妳的名字，○○○（A女真實姓名），看妳怎麼死」等語予A女，復於同年9月27日前某日，以欲將其與A女私下往來之事告知B男等語，脅迫A女前往其位在高雄市○○區 ○○○路00○0號2樓之住處，A女因懼怕B男發現其與異性有所來往，乃於同年9月27日6時許，搭乘計程車前往陳○強上開住處，詎陳○強竟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向A女恫稱：如不發生性行為，要將與A女往來之事告知B男等語，而以此脅迫之方式，違反A女意願，褪下A女之內褲後，以其陰莖插入A女陰道，對A女為性交行為1次得逞。陳○強食髓知味，復於同年1 0月初某日中午，再度以欲將其與A女私下聯絡之情告知B男等語，威脅A女前往上開住處，待A女抵達後，遂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向A女恫稱：如不發生性行為，就會將與A女間往來之事告知B男等語，而以此脅迫方式，違反A女之意願，要求A女為其口交，並將其陰莖插入A女口腔，對A女為性交行為1次得逞。嗣經A女提出告訴，始悉上情。二、案經A女、B男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婦幼警察隊報告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1 條至第227條、第228條、第229條、第332條第2項第2款、第 334條第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款、第15條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另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5條及第16條第1項所定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包括被害人照片、影像、圖畫、聲音、住址、親屬姓名或其關係、就讀學校、班級、工作場所或其他得以直接或間接方式識別該被害人個人之資料，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施行細則第10條亦有明定。查被告陳○強經檢察官以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嫌提起公訴，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性侵害犯罪，因本院所製作之本案判決係屬必須公示之文書，為避免告訴人即被害人A女身分遭揭露，依上開規定，對於A女、A女之配偶B男、A女之胞妹即代號 AV000-A111103A之女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C女）之姓名、年籍資料、住址等足資識別A女身分之資訊，均予以隱匿，合先敘明。二、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然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定有明文。經查，本判決以下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雖屬傳聞證據，惟據被告及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表示同意有證據能力等語（見本院卷第46 、124、363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亦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揆諸前開規定，認均有證據能力。又本判決所引卷內之非供述證據，與本案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應具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A女曾於110年間某日上午6時許，搭乘計程車前往被告上開住處内乙節，惟矢口否認有何對A女強制性交之犯行，辯稱：A女到我家時，我僅稍微摟抱A女，未曾與 A女發生性行為云云。被告之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前案刑事判決（下稱前案，案號詳卷）即有以被告傳送予A女之訊息作為證據，若A女指述為實，當下即應就本案犯行提出告訴，被告曾對B男提出傷害告訴，B男應是為了報復被告，才提出本案告訴；A女、B男及C女證述之時間及內容有矛盾云云。經查：　　㈠被告與A女因在市場工作而結識，明知A女已婚，且B男不能接受A女與異性私下往來，而被告與A女於本案案發前有密切聯繫，被告於110年8月25日某時，以通訊軟體LINE傳送語音檔「告訴妳一件秘密，我把筆記列印下來，用信封包著，看妳老公那邊沒有人的時候，丟進去你家。我看誰撿到我不知道，我上面寫妳的名字，○○○（A女真實姓名），看妳怎麼死」等語予A女，及A女曾於110年間某日6時許，搭乘計程車前往被告上開住處内等情，為被告自承在卷（見警卷第3-7頁、偵一卷第52-53頁、本院卷第40-45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 A女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見他一卷第31-35頁、本院卷第216-241頁）大致相符，並有通訊軟體LINE語音錄音檔譯文、扣案物品照片、性侵害案件通報表、本院勘驗筆錄及附圖（見警卷第37頁、本院卷第71-83、142-143、147-163 頁、彌封資料袋）附卷為憑，及附表編號2所示之物扣案可佐，是此部分之事實，首堪認定。　㈡A女於偵訊時證稱：我跟被告因在同個市場工作而認識，被告自110年7月間起，陸續傳訊息和語音檔給我，威脅說要將我們的事情告訴B男，因為我曾告知被告，B男不准我私下跟其他朋友聯繫，被告可能利用這一點，想將我們單純私下聊天的情形告訴B男，以此威脅我，讓我覺得害怕。被告於110年8月25日傳送語音訊息給我，內容應該是指我跟他傳訊息的聊天内容，上開語音讓我害怕他跑去跟B男說我私下有跟異性聊天。被告曾以口頭或LINE跟我說，只要我跟他發生過一次關係，他就不再打擾我，後來他約我去他家，所以我110年9月26日暫住在B男表姐家，隔天6時許自己搭乘計程車到被告上開住處，被告就跟我說如果不想要我再打擾你的話，就趕快做你該做的事情，我真的很不願意，只是想趕快把這件事情解決掉，我當天穿裙子，被告直接脫掉我的内褲，沒有脫下裙子，被告打算用其生殖器強行進入我的陰道，但被告用生殖器進入我的陰道後沒多久，他就說他軟掉了，還說這次不算，沒有射精，我沒有做到我該做的，他還是會繼續騷擾我，我大概9點多離開他家。我離開後，被告幾乎每天傳訊息，要求我再次履行他要求的事情，又在10月初某日中午約我去他家，我就自己騎車去他家，進去他家後，他一直講一樣的話，說要告訴B男之類，讓我精神崩潰，他就提出要求，要我幫他口交，他自己把褲子脫下來，抓著我的肩膀這邊，讓我幫他口交，我因為實在沒辦法繼續，就停下來，才騎車離開等語（見他一卷第31-33頁）；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跟被告是工作上認識的，被告有時候會以LINE跟我叫貨，除了工作外，有時候會傳訊息，我有跟被告聊到B男要求我不准與其他異性聯絡。因為B男不准我與異性有聯繫，被告一直拿這點來壓我、威脅我，被告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去會把我跟被告傳LINE的事情跟B男講，所以我110年9月26日去住小港表姐家，同年月27日6時許搭計程車去被告住處，被告當天強迫我跟他發生關係，被告說如果我們發生關係後，我們就當作不認識，他也不會跟B男說，當天我穿著裙子，只脫內褲而已，裙子我沒有讓被告脫，就發生被告陰莖插入我陰道的行為。但被告說這次沒有射出來不算，被告又威脅要拿那些事情跟我老公講，跟我爸媽講，跟整個市場講，所以我110年9月底或10月初某日中午又騎機車去被告家，被告叫我幫他口交，我當時沒有脫掉衣服（見本院卷第216-241頁）。由上可知，A女對於其前曾告知被告，B男不准其與異性聯絡，後被告以要將A女、被告間傳送LINE訊息之事告知B男等語，要求A女前往被告上開住處，A女乃於110年9月26日暫住位在小港之表姐家，於同年月27日6時許搭計程車前往被告住處，遭被告以言語恫稱：如果發生性關係，就不會告知B男等語，隨後被告便褪去A女内褲，用其生殖器進入A女陰道；事後被告又以其未射精為由，要求再次發生性行為，並以要將其與A女聯繫之事告知B男等語威脅A女，A女始在同年10月初某日中午騎機車至被告家，遭被告要求口交，而為被告口交等情節，歷次證述內容大致相符，倘非親身經歷且記憶深刻之事，實難於111年2月15日偵訊時及2年多後之113年7月11日本院審理中，均為相同之指述。　㈢又A女於偵查、本院審理中證述：B男不准我私下跟異性聯繫，如果被B男知道，可能會跟我離婚等語（見他一卷第32頁、本院卷第217頁）；B男於偵訊及本院審理時證稱：我從以前就不允許A女和異性有接觸或往來，若有我會生氣，叫她不要跟異性接觸往來等語（見偵一卷第18-19頁、本院卷第2 99-300頁）；C女於本院審理時證述：B男從以前到現在都不希望A女與異性往來，A女也說她比較沒有交朋友的權利等語（見本院卷第278-279頁），互核相符，足知B男確會因A女與異性來往而生氣，A女自會擔憂、畏懼B男得知此情。加以被告於警詢、偵訊時供稱：我於110年8月25日傳送上開語音檔予A女，係因她叫我不要聯絡她，我就跟她說，如果不告訴我為什麼，我就要把我跟她的事情告知B男；我於110年10 月14日傳送訊息給A女，稱語音對話沒有用了嗎，不知道影片有沒有用等語，是因為B男只要A女跟別人就不行，我拿A 女照片給B男看，B男會更生氣等語（見警卷第5-6頁、偵一卷第53頁），並有簡訊截圖照片附卷可佐（見彌封資料袋），益見被告明知A女懼怕B男得知自己有與異性往來，仍以欲將二人間有所聯繫一事告知B男等語，威脅A女與被告保持聯絡。復觀諸被告與C女間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C女於110 年10月9日20時15分許、20時22分許、20時30分許，多次傳訊息要求被告不要再以B男威脅A女等語，被告不曾有何否認、爭執C女此部分所言不實之言詞（見彌封資料袋），可證被告確有以要將與A女間傳送訊息之事告知B男等語威脅A女，且此等言詞已足使A女心生畏懼。　㈣再被告自承A女曾於110年間某日6時許，搭乘計程車前往其住處，並曾以簡訊傳送「有一個星期天，他在小港過夜，你應該知道吧」予B男等語（見警卷第6頁、本院卷第45頁），並有簡訊截圖照片附卷可佐（見彌封資料袋），要與A女上開證述其110年9月26日借住小港表姐家，同年月27日6時許搭計程車去被告住處，與被告見面等語相符，堪認A女確有於1 10年9月27日6時許前往被告住處。又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稱 A女進過其住處3、4次，其勃起有問題等語（見本院卷第365 、367頁），可知A女不只進入被告住所1次，且A女上開證述被告於110年9月27日以生殖器進入其陰道後沒多久，就說他軟掉了，沒有射精不算，故被告於同年10月初某日中午再次要求A女前往被告住所等情節，亦與被告所述之自身體況一致。足徵A女指稱其因懼怕被告將二人私下聯絡之情告知B男，而應被告要求於110年9月27日6時許前往被告住處，遭被告以如不發生性行為，就會將二人間往來之事告知B男等語脅迫後，被告乃違反其意願，以陰莖插入A女陰道，嗣被告因自身體況而未射精，復於同年10月初某日，再以同一方式要求A女再度前往被告住處，令A女為被告口交等情節，應屬有據。　㈤況本案係因案發後C女發覺A女心情欠佳，詢問A女，A女始透露遭被告性侵一事，由C女告知B男有關A女遭被告恐嚇之情，B男再追問A女、向A女套話，B男始得知A女遭性侵等情，業據A女、B男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C女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證述明確（見警卷第28頁、他一卷第33頁、偵一卷第17、31-32頁、本院卷第223-224、268-269、288、298-30 1頁），可知A女本無主動追究此事之意，應非刻意製造此事端，佐以被告與A女為於同一市場工作之關係，若非被告確有對A女為前揭強制性交之行為，A女當無於事發後數月，已不易蒐證之情況下，大費周章設詞構陷被告，致使自己與其家人疲於奔走於司法程序，及破壞工作環境關係氣氛之理。　㈥另A女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案發當天我都沒有跟他人講，後來因為我受不了，被告每天威脅我，說要跟B男講我的事情，要發生性行為，我沒有辦法吃飯跟睡覺，我受不了才跟C女講我被威脅，我拿我跟被告傳的訊息給C女看，但忘記我有沒有講被脅迫發生兩次性關係了，我告訴C女是在發生第二次性行為後差不多兩週，我不太記得時間，我叫C女去跟被告溝通，因為我不想跟被告講話等語（見本院卷第219、222 、235頁）；C女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證稱：A女約110 年10月初，請我打給被告，要被告不要騷擾A女，但我沒有被告聯絡方式所以沒打，A女大約在110年10月8日打LINE給我，說她真的快受不了了，請我打電話給被告，叫被告不要騷擾她，聽A女的語氣，我覺得她感到很厭煩，A女一開始沒說性行為的事，只說被告一直打電話騷擾，拿B男威脅她。A 女給我被告的LINE，我好像是110年10月9日晚上傳LINE給被告，說不要打電話給A女。之後忘記哪一天，我和A女吃飯，我覺得她跟平常不一樣，話比較少，好像欲言又止，我問她，她說有去小港姐姐家過夜，隔天有去被告家，被告威脅她如果不發生關係，就要把私底下2人聯絡的事告訴B男，A女說他們有發生關係，但被告說沒有射精，所以這次不算，還要再约下一次，所以之後就一直狂打電話給A女要求見面。A 女是哭著跟我說，看起來很難過而且害怕，說她很害怕被告把這件事情告訴B男，所以被告說什麼她只能照做。B男知道這件事情之前，A女都是話比較少，悶悶不樂的，B男知道後，A女反而比較放鬆等語（見警卷第28頁、偵一卷第31-33頁、本院卷第263-297頁），又C女確於110年10月9日以通訊軟體LINE詢問被告有關其與A女間發生之事，亦有被告與C女間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可佐（見彌封資料袋），顯見A女於本案案發後，即請C女代為與被告溝通，而不願自行與被告聯繫，倘非被告與A女間確有發生不愉快之事，殊難想像A女會刻意疏離在同一市場工作之被告。　㈦參以B男於偵訊及本院審理時證稱：我於110年10月間跟A女說有個男生來找我講一堆事情，問A女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不知道，我套她話，她才說她遭被告恐嚇，一開始A女沒有老實跟我講細節，是我一直追問她、套她的話，跟她說我全部都知道了，她才說被告恐嚇她，只要跟被告發生關係，被告就會放過她，我最後逼問A女有沒有跟被告發生關係，她才說有，她說被告說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以此來威脅她。我問A女有口交嗎，她說有，其他我就不想問了。過程我沒有問的很清楚，因為我不想追問細節，A女告訴我時感覺快瘋了，很崩潰，一直哭，歇斯底里地說都是我害她沒有朋友，本案發生後、A女坦白前，比較神經兮兮的，故意躲著我，講完這件事情之後就比較正常等語（見偵一卷第18-19頁、本院卷第298-317頁），依B男、C女上開證述，A女陳述其與被告發生性關係一事時，均呈現哭泣、難過之狀態，且於向 B男坦白本案發生前，情緒亦較為低落、緊張，待B男知悉後，始恢復正常。審酌A女陳述本案情節時情緒失控、哭泣之反應，及其於B男獲悉本案發生前、後之心情變化，若非A女確有其所指訴遭被告以要將二人聯絡之事告知B男等語恫嚇，造成其心生畏怖，及被告違反其意願，於110年9月27日以陰莖插入其陰道、於同年10月初令其口交之行為，當不致於表現出如此真摯之情緒反應。被告之辯護人固為被告辯護稱：A女、B男及C女證述之時間、內容有矛盾等語，惟其等就A 女上開於本案案發後之情緒反應，證述並無何不同之處，且本院援引B男及C女之上開證述，係用以補強A女於本案案發後之反應，而非案發經過，縱A女、B男及C女就A女遭妨害性自主之細節證述略有不一，亦與本件之判斷不生影響。　㈧A女於110年11月22日、同年月26日、同年12月13日、同年月2 7日因情緒震撼（因壓力事件引致）至心方診所看診，有病歷表、心方診所診斷證明書附卷可稽（見彌封資料袋）；而 A女經精神鑑定之結果，略以：綜合評估案主的過去病史，案主暴露於真正的性暴力（本案），出現與創傷事件有關的侵入性症狀（不斷發生、不由自主、和侵入性地被創傷事件的痛苦回憶苦惱著。不斷出現惱人的夢，夢的内容和/或情緒與本案件事件相關），持續逃避創傷事件相關的刺激（不想躺到被性暴力對待的床上），表現出與創傷事件相關的認知上和情緒上的負面改變（持續憂鬱症狀），與創傷事件相關警醒性與反應性的顯著改變（容易生氣，沒有耐心），而且以上症狀持續超過一個月，再加上病患因此困擾引起臨床上顯著苦惱或社交、職業或其他重要領域功能減損。所以目前精神科診斷為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有高雄市立凱旋醫院11 1年11月18日高市凱醫成字第11171959000號函暨檢附精神鑑定書在卷可佐（見偵一卷第73-101頁）。堪認本案之發生確實對於A女之身心造成壓力，致其出現創傷後壓力症候群，而與本案妨害性自主事件間確具有緊密之關聯性，凡此，益徵A女前開指證被告對其為強制性交行為2次之情事，應屬實情。被告仍執前詞辯稱：我僅有摟抱A女，未曾與A女發生性行為等語，即非可採。　㈨至被告之辯護人為被告辯護稱：前案即有以被告傳送予A女之訊息作為證據，若A女指述為實，當下即應就本案犯行提出告訴；被告前曾對B男提出傷害告訴，B男應是為了報復被告，才提出本案告訴等語，固有前案判決附卷可佐（見偵一卷第103-109頁）。惟A女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有去警察局對被告提告前案，後來律師說可以加告妨害性自主，且B男提出要另外告被告妨害性自主，才又提告妨害性自主等語（見本院卷第225-226、241頁）；B男於本院審理時證稱：那時候是我決定要去報案的，對我來講前案跟本案是同一個案子，當初就搞不懂為什麼要拆成兩個案子，律師跟我們說是兩個案子，也有幫我們提告妨害性自主案件等語（見本院卷第 310-312頁），又前案中被告之犯罪時點係在本案之後，與本案分屬不同之犯罪行為，而一般人民對法律適用本非熟悉，A女、B男經法律專業人士告知，其等除前案告訴外，可另外提告妨害性自主案件後，始提起本案告訴，無何違反常理之處。況被害人於事發後，對外表現及認知心理之處理方式本就因人而異，並無「一般被害人應有反應」存在，自不能遽以被害人未當場求救、立即報案、保全證據等，即逕認並無遭妨害性自主之事實，自無足以A女未於提出前案告訴之同時對被告提出本案告訴之情，據以推論A女所言不可採信，且此反可證明A女當時並無追究被告本案強制性交犯行之意，而無誣指被告之動機，被告此部分抗辯，亦難認可採。　　㈩綜上所述，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所辯均不足採，其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被告利用A女懼怕B男知悉其與異性相處之心理，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向A女恫稱如不發生性行為，就會將其與A女間往來之事告知B男等語，違反A女意願，使A女與其發生性行為，應屬脅迫之手段。是核被告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21條第1 項之強制性交罪。　㈡被告分別於110年9月27日、同年10月初某日犯上開二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分論併罰。　㈢爰審酌被告與A女為在同一市場工作之關係，竟為滿足一己的性慾，以上開方式脅迫A女為性交行為2次，造成A女身心受創，並因此產生創傷後壓力症候群，足認被告犯行對A女身心戕害程度甚深，惡性嚴重；復參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行，毫無悔悟之心，犯後態度惡劣；並考量被告未與A女、B男達成和解、調解；兼衡被告自陳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未婚、無子女、從事在市場送菜之工作、日薪約新臺幣1,000元、與母親、哥哥同住之經濟、家庭生活狀況（見本院卷第369 頁），以及其犯罪手段、素行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復考量其所犯各罪之犯罪時間相近、各罪之同質性相同、數罪併罰限制加重與多數犯罪責任遞減原則，定其應執行之刑如主文所示。三、沒收　㈠按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扣案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物，乃被告用以傳送訊息予A女，脅迫A 女前往其住所所用，業據本院認定如上，屬供被告犯罪所用之物，爰依上開規定，宣告沒收。　㈡扣案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物，非被告於本案案發時與A女聯繫之手機，為被告所供承在卷（見本院卷第362頁），與本案犯行無關，爰不予宣告沒收。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甲○○提起公訴，檢察官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4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林新益　　　　　　　　　　　　　　　　　　法　官　陳俞璇　　　　　　　　　　　　　　　　　　法　官　許家菱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4　　日　　　　　　　　　　　　　　　　　書記官楊淳如附錄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221條第1項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附表：編號扣案物 1 蘋果Iphone 6s、搭載門號0000000000號手機1支 2 三星Galaxy J2 Pro SM-J250G/DS手機1支（含SIM卡1張）

2025-02-14

CTDM-112-侵訴-7-20250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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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

妨害性自主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1528號上訴人劉秀禪選任辯護人沈明顯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2 年12月28日第二審判決（110年度侵上訴字第177號，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07年度偵字第21863號、108年度偵字第160 2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劉秀禪部分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理由一、本件原判決撤銷第一審關於從一重論處上訴人劉秀禪犯二人以上共同攜帶兇器強制性交罪刑之判決（想像競合犯私行拘禁罪，處有期徒刑4年4月），改判依重行為吸收輕行為之實質上一罪，論處上訴人犯共同攜帶兇器強制性交罪刑（處有期徒刑4年6月）。固非無見。二、惟查：㈠由被告上訴或為被告之利益而上訴者，第二審法院不得諭知較重於原審判決之刑，刑事訴訟法第370條第1項本文定有明文，此即學理上所稱之「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旨在確保被告或為被告之利益而上訴之人，不致因其正當行使上訴權利以循求救濟，反而經上訴審法院諭知較重於原審判決所處之刑，俾落實憲法所揭櫫訴訟權保障之實質內涵及二重危險禁止之理念。惟在被告上訴或為被告之利益而上訴之場合，倘因原審判決適用法條不當而經撤銷者，即無上開原則之適用，此為同法第370條第1項但書之例外規定。所指「原審判決適用法條不當而經撤銷」，尚不能單純以論罪法條不同為唯一考量因素，而應具體總合衡酌實體及程序上之事項，加以判斷。又按量刑之輕重，固屬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裁量之事項，惟仍應受罪刑相當、比例原則及公平原則之限制，始為適法，此即所謂「罪刑相當原則」。換言之，縱使不論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與否，在第二審法院量刑時本必須遵守實體法的規定，尤其宣告刑不得超出法定量刑空間，在此範圍內「科刑時應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審酌刑法第57條一切情狀」。是若由被告上訴或為被告之利益而上訴第二審之案件，第二審認定被告之犯罪情節較第一審為輕微時，基於「罪刑相當原則」的要求，第二審量刑亦應隨之減輕。若第二審諭知較重於第一審之宣告刑，即難謂與「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無悖。又想像競合犯本質上係屬數罪，僅為避免評價過度，乃從一重處斷，因認係屬科刑上之一罪，其不法及責任內涵之犯罪情節，本較之實質上一罪為重。另刑法第57 條第10款規定之犯罪後之態度，包含與被害人之和解或和解之努力在內。　　經查，本件第一審判決認定上訴人與黃麒勻、陳怡臻、陳姵晴（以上3人均已判處罪刑確定）、「白白」、林莉茹等人對被害人Ａ女（姓名詳卷）所犯之私行拘禁、加重強制性交犯行，二行為有部分合致（毆打成傷部分），且目的單一，依一般社會評價論以一罪，較符合刑罰之公平原則，故應依想像競合犯之規定，從一重之加重強制性交罪處斷；起訴書認為私行拘禁、加重強制性交犯行二罪應分論併罰，容有未洽；並說明上訴人及其他共犯對Ａ女所為之傷害、強制犯行，已分別包含於刑法第302條第1項私行拘禁、第222條第1項第1款、第8款之犯行中，而不另予論罪等旨（見第一審判決第16頁）。原判決則以上訴人與其他共犯原本係基於教訓Ａ女之傷害、妨害自由犯意，於過程中，經黃麒勻指示其餘被告命Ａ女自行將衣服脫下，於毆打、斥責Ａ女之行為繼續中，提升其等之犯意為強制性交，而繼續對Ａ女實行強制性交行為，其犯意提升前、後二階段行為，時間密接，應整體評價為一罪，依重行為吸收輕行為之法理，應以提升後之新犯意即強制性交罪處斷（見原判決第39頁）。又依原判決之認定，上訴人於第一審已與Ａ女成立調解，且給付第1期調解金額，復於原審審理期間已賠償完畢各情（見原判決第40頁）。上情如若無訛，則原判決認定上訴人應依實質上一罪論處罪刑之犯罪情節，似並未較重於第一審判決所認定之應依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處斷；兼衡上訴人已於原審判決前履行賠償之金額完畢，其犯後態度之從輕科刑因子似已較第一審判決有所變更。乃原判決未審酌及此，於撤銷第一審科處有期徒刑 4年4月之判決，卻猶改判量處上訴人有期徒刑4年6月，不惟有違罪刑相當原則，更屬違反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之判決違背法令。㈡按在犯罪者實施犯罪行為前有所參與，其參與者之行為究竟認為從犯之行為，抑應認為共同正犯之行為，應視下列情形而定：⒈他人已決意犯罪，如以犯罪意思助成其犯罪之實現者，或與以物質上之助力 (如貸與兇器而為有形之幫助行為 ) ，或與以精神上之助力 (如頌揚犯罪行為或預祝其犯罪成功而為無形之幫助行為)，皆為從犯；他人犯罪雖已決意，若以犯罪意思促成其犯罪之實現，如就犯罪實行之方法犯罪實施之順序而有所表示，應認為共同正犯，不能認為從犯，蓋在如斯情形之下，其表示之意見已構成犯罪者實施犯罪行為之內容，不啻加工於犯罪之實現也。⒉上述之「助成」及「促成」情形，應以程度之高低 (程度高為正犯，程度低為從犯) 及其行為是否構成實施犯罪行為之內容為標準。此為本院一致之見解。　　又對於行為人於犯罪行為實行中所產生故意內容之變更，可分為「犯意變更」與「另行起意」，兩者本質不同。前者即指犯意之轉化（升高或降低），但僅限於同一被害客體，並應整體評價為實質上一罪，而無想像競合犯之適用；後者即另行起意，則不問其被害客體是否同一，惟應評價為數罪，如其行為有部分合致，且目的單一，並有想像競合犯之適用。　　至於強制性交而剝奪被害人之行動自由時，是否於強制性交罪外，另成立妨害自由罪，須就犯罪行為實施經過之全部情形加以觀察，除該妨害自由之行為已可認為強制性交之著手開始，應成立單一之強制性交罪外；如其二行為有部分合致，應認係妨害自由罪與強制性交罪之想像競合犯。　　本件原判決事實固認定上訴人與黃麒勻等人於對Ａ女傷害、妨害自由過程中，共同提升其等原本傷害、妨害自由等犯意至攜帶兇器強制性交之共同犯意聯絡，由陳怡臻、陳姵晴、上訴人、「白白」、林莉茹等人在旁以言語助勢，屋內並置有先前購置的剪刀，再由黃麒勻持黑色塑膠條強行插入Ａ女陰道，以此方式共同對Ａ女為強制性交行為等情（見原判決第3頁）。惟依原判決之認定，持黑色塑膠條強行插入Ａ女陰道者僅黃麒勻1人，上訴人及陳怡臻、陳姵晴等人則僅止於在旁以言語助勢，即使可認黃麒勻原本妨害自由之犯意已提升至強制性交之犯意，但犯意之提升即故意內容之變更，原本僅存在於行為人一人內心，如何與其他未參與構成要件之行為人形成犯意聯絡，而成立共同正犯，自應依證據證明。原判決既謂上訴人係在旁以言語助勢，似僅認係與以精神上之助力而為無形之幫助行為，原判決並未說明其憑以認定上訴人與黃麒勻有犯意聯絡而應成立共同正犯之論據，泛謂互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為共同正犯，並謂起訴書認上訴人就強制性交部分僅為幫助犯，容有未洽等語（見原判決第 39頁），自有判決理由不備及調查未盡之違法。且原判決認定上訴人與黃麒勻、陳怡臻、陳姵晴等人係先毆打及妨害Ａ女自由，再由黃麒勻持黑色塑膠條強行插入Ａ女陰道，則其等毆打及妨害Ａ女自由，似尚未著手於強制性交，如果無訛，原判決僅論以單一之加重強制性交罪（見原判決第39頁），其評價自嫌未足，難謂適法。　　三、原判決以上之違誤，或為上訴意旨指摘所及，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事項，應認上訴人之上訴為有理由；且因原判決之違法已影響於事實之確定，應認原判決關於上訴人部分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3　　日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　官林瑞斌法　官林英志法　官朱瑞娟法　官高文崇法　官黃潔茹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王怡屏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2025-02-13

TPSM-113-台上-1528-202502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