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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撤銷贈與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訴字第291號 原 告 吳順堂 訴訟代理人 林柏男律師 複 代 理人 簡辰曄律師 被 告 吳秉哲 訴訟代理人 吳佩珊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撤銷贈與事件，本院於中華民國113年12月11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部分： 　　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擴張或 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 條第1項第3款定有明文。查原告起訴時聲明請求被告給付新 臺幣（下同）1,100萬元本息（北司補卷第7頁），嗣於本院 審理中變更聲明為請求被告給付1,358萬元本息（本院卷一 第373頁），因所主張之訴訟標的原因事實，均係本於兩造 間贈與契約撤銷後，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 所受利益，核屬擴張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依上開規定，應 予准許。 貳、實體部分： 一、原告主張：原告為被告之父親，原告前附以被告須「與原告 同住」、「照顧及扶養原告」之負擔，贈與被告如附表一、 二、三所示，共1,358萬元之金錢（下合稱系爭款項；契約 關係部分稱系爭贈與契約）；其中附表二編號1、2所示各22 0萬元，依序是因被告欲與論及婚嫁之前女友結婚、被告欲 買房而為之贈與，其餘自109年起匯付共918萬元之款項，則 為供被告累積金錢購買房屋而為之贈與。然被告自112年1月 11日起至112年8月31日期間封鎖原告之LINE、斷絕往來，亦 未履行約定之扶養義務，另未善盡民法第1084條第1項所定 人子孝道、日常關心照料義務，及法定扶養義務，原告遂於 112年8月7日先為撤銷贈與之表示，再於112年9月22日、112 年12月12日催告被告履行義務，均未獲置理，乃於112年12 月19日以存證信函再次重申撤銷所為系爭款項中之1,133萬 元贈與；於113年5月24日以存證信函撤銷附表三所示225萬 元款項贈與：再以113年5月8日準備二狀、113年10月16日準 備六狀之送達，為依民法第412條第2項、第416條第1項第2 款規定撤銷贈與之表示；系爭贈與契約既已撤銷，被告自無 法律上原因而受有利益。又倘兩造間就系爭款項並無贈與合 意，則被告受領系爭款項亦構成無法律上原因，成立不當得 利。爰本於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 被告返還系爭款項，及依同法第182條第2項規定請求償還附 加之利息等語。而聲明求為判決： 　㈠被告應給付原告1,358萬元，及其中1,100萬元自起訴狀繕本 送達翌日起、其餘258萬元自民事變更聲明暨準備四狀繕本 送達翌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㈡願供現金或國泰世華商業銀行無記名可轉讓定期存單為擔保 ，請准宣告為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原告匯付系爭款項之103年至112年長達9年之贈 與期間，兩造均未提及為附負擔之贈與，更未有合意「與原 告同住」及「照顧及扶養原告」等負擔之可能；系爭贈與契 約實則為原告為規避贈與稅及日後遺產稅賦之無條件贈與。 況原告亦有告知被告可以自行運用所有金錢，嗣後係因原告 不滿被告未配合其分配原告配偶即訴外人廖宜潔遺產乙事， 方至112年8月7日發送存證信函通知撤銷長達10年期間之無 條件贈與，徒增未有之附負擔條件，企圖達到分配遺產之目 的。縱認原告匯入系爭款項為贈與行為，然均係原告分次自 行無條件匯入，亦未曾告知被告有任何附負擔，既已由被告 默示接受即成立贈與契約，無不當得利之情。又被告於108 年至112年期間確有照顧原告，實無原告所稱之兩造完全斷 聯、未盡扶養，抑或被告於112年1月11日起封鎖原告之情形 。而原告除每月可領取2萬9,256元之遺屬年金及老農年金外 ，尚有豐厚存款及資產，實不符合法定扶養要件等語，資為 抗辯。並答辯聲明：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如 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之事實（本院卷一第118至119頁、第370頁、本 院卷二第84、138頁）： 　㈠原告為被告之父親，兩造為父子關係（另見個資卷第5、7頁 之兩造戶籍謄本）。 　㈡被告有收受原告所交付之如附表一、二所示款項計1,133萬元 、附表三所示之225萬元，亦有原告提出之交易明細表、被 告國泰世華銀行存摺為證（本院卷一第55至62頁、第405頁 、第409至410頁）。 　㈢原告於112年8月7日撤銷所為系爭款項中如附表一、二所示之 1,133萬元之贈與，再於112年9月22日、112年12月12日催告 被告履行義務，又於112年12月19日撤銷所為系爭款項中如 附表一、二所示之1,133萬元贈與，有各該存證信函及回執 可證（本院卷一第33至51頁）。 　㈣原告再以113年5月8日準備二狀之送達，依民法第412條第2項 、第416條第1項第2款規定撤銷系爭款項中1,100萬元之贈與 ；該書狀繕本於同年月9日送達被告（本院卷一第90頁、第3 70頁）。 　㈤原告於113年5月24日以存證信函撤銷系爭款項中如附表三所 示之225萬元部分贈與，於同日送達被告，有存證信函及回 執可稽（本院卷一第374頁、第407至408頁）。 　㈥原告再於113年10月16日以準備六狀為撤銷系爭款項贈與之表 示，經被告於同日收受繕本（本院卷二第105頁）。 四、原告主張其前附以被告須與原告同住、照顧及扶養原告之負 擔，贈與系爭款項予被告，系爭贈與契約為附負擔贈與；然 被告自112年1月11日起未履行負擔，原告已依民法第412條 第1項及第416條第1項第2款規定，撤銷系爭款項之贈與，被 告自無法律上原因而受有系爭款項之利益；另倘兩造間就系 爭款項並無贈與合意，則被告受領系爭款項亦構成無法律上 原因，成立不當得利。爰本於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依民法 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系爭款項，及依同法第182條第2 項規定請求償還附加之利息等情。但為被告所爭執，並以前 開情詞置辯。茲分述如下： 　㈠原告主張兩造間訂立之系爭贈與契約，為附負擔贈與契約部 分： 　⒈按所謂附負擔之贈與，乃使受贈人負擔應為一定給付之債務 ；又贈與附有負擔約款，係指贈與契約成立生效時，即附有 負擔約款者而言；倘於贈與契約成立生效時並未附有負擔約 款，於贈與人履行契約時始行令受贈人負擔應為一定給付之 債務者，除係經契約當事人合意將無負擔之贈與變更為附有 負擔之贈與外，受贈與人縱於贈與人已為給付後，不履行其 負擔，贈與人仍不得依民法第412條第1項規定撤銷其贈與（ 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436號判決參照）。次按當事人主 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 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又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 ，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 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 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328號、110年台上字第1096號判決參照）。原 告主張兩造間就系爭款項為附負擔之贈與，既為被告所否認 ，則就原告對被告贈與系爭款項所附之負擔內容為何，即應 由原告就此負舉證之責。 　⒉原告固主張系爭款項之贈與，附有被告須與原告同住、照顧 及扶養原告之負擔等語（本院卷一第90頁）。惟原告起訴時 就系爭款項之贈與，並未主張附有負擔，甚至僅主張依民法 第416條第1項第2款規定撤銷贈與，全未提及贈與負有負擔 一事（北司補卷第7至8頁、本院卷一第27至30頁）；其後始 補充主張行使民法第412條第2項之撤銷權，並以113年5月8 日準備二狀為依民法第412條第2項、第416條第1項第2款規 定撤銷贈與之表示（金額僅1,133萬元，本院卷一第89頁） ，則系爭贈與契約是否果如原告所述係附有負擔，已非無疑 。此再徵諸原告主張兩造間存有三個贈與契約，附表二編號 1之220萬元，係於103年11月下旬間成立贈與契約，供被告 與前女友結婚，並未附有負擔；附表二編號2之220萬元係於 105年1月4日之前二、三週成立贈與契約，供被告買房之用 ；其餘之918萬元則係在106年8月至107年間成立之贈與契約 ，供被告買房之用等語（本院卷一第91頁、卷二第84至85頁 ）。足見，系爭款項之贈與，已非全部均附有負擔。 　⒊再遍觀兩造自108年6月19日至113年4月17日，長達約五年期 間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內容，皆未曾見原告有向被告提及系 爭贈與契約負有負擔一事（本院卷一第205至332頁）。 　⒋至原告主張：自被告所提其與母親廖宜潔之LINE對話中，提 及「一定要買一間房子給哲（按：指被告），爸（按：指原 告）上臺北想跟他住」，足見系爭贈與契約負有負擔等語（ 本院卷一第374頁） 。惟細閱上開LINE通訊軟體對話內容全 文，實僅有向被告表示：「不是要另外給錢而是我們轉給秉 耕的錢是我們爸爸（按：原告）在處理的土銀原先講好要給 哲的……我們活多久要花多少錢無法掌控，所以想盡可能存到 你們戶頭，我們要用也方便，等我們走了你們各個名下剩多 少就是你們的，每年固定給你們的另外給，爸爸會做分配， 但一定要買一間房子給哲，爸上臺北想跟他住」等語（本院 卷一第361頁），至多僅能證明被告之母親廖宜潔向被告轉 達原告將金錢贈與被告之目的，在供被告置產、買房，俾利 原告至臺北時，有處所可以居住使用、或與子女享天倫之樂 等以外，也因對話當事人並非兩造，仍難證明兩造曾合意被 告受領系爭款項之贈與，附有應對原告為一定義務之給付即 與原告同住之負擔。 　⒌至於證人即原告長子吳秉原雖到場結證稱：「105年初，因為 被告吳秉哲要結婚，所以父母找我們3 個子女到南港的房子 ，跟我們說南港房子歸吳秉耕（按：即原告長女）、光復南 路房子歸我，另外會幫被告吳秉哲買一間，叫被告吳秉哲去 買房子，並且跟我們說，每個子女的房子裡要留一間房間， 讓他們可以輪流去住，且照顧父母不是一個人的責任，3 個 子女要一起分擔。然後被告吳秉哲就跟陳麗文（按：即被告 之前女友）去看房子。」等語（本院卷二第89頁），亦僅能 證明原告與其配偶廖宜潔曾有為被告、長子吳秉原、長女吳 秉耕等三名子女，預為分配房屋等財產之計畫，併於三名子 女均有分得房屋時，得供原告夫妻輪流前往同住等，然尚難 僅以原告夫妻間有此房產分配計畫，即遽認與系爭款項贈與 間具有關連性。此再徵諸證人吳秉原證稱：原告匯款附表一 至三所示款項予被告時，其均未參與，且就原告匯款與被告 之款項確切金額，亦係直至兩造間另案遺產分割訴訟中，取 得國泰世華銀行交易明細後，始為知悉等語（本院卷二第87 至88頁、第89頁；另參本院卷一第505至509頁之原告向臺灣 士林地方法院對被告、吳秉耕、吳秉原提起之分割遺產訴訟 起訴狀，即另案遺產分割訴訟）；及其再證稱：「（問：原 告吳順堂除了結婚那一筆以外，其他轉帳給被告吳秉哲的1, 000多萬元，當時有沒有跟被告吳秉哲說必須照顧、關心原 告吳順堂？）轉帳當下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104 年我父母 找我們3 個子女說房子如何分配的那個時候，原告吳順堂有 說每個人房子要留一間給父母輪流住，且照顧父母不是一個 人的責任，但我媽只要講到房子的事情，就會重複同樣的內 容。」、「（問：原告吳順堂有沒有要求被告吳秉哲收了錢 之後，必須給原告吳順堂扶養費？）我不清楚。」等語（本 院卷二第90頁），益徵，吳秉原對於原告、被告間就系爭款 項之贈與所為之合意過程，並未參與、見聞，更未能證明兩 造間有就系爭贈與契約合意附有被告須與原告同住、照顧及 扶養原告之負擔一節。則原告夫妻縱有要求三名子女須提供 住房，俾供其二人輪流同住之表示，或僅係要求子女對原告 夫妻之情感關懷，實與系爭贈與契約無涉。 　⒍原告主張：兩造間有約定被告對原告負扶養義務，該約定扶 養義務內容，包括照顧及關心、及每月給付扶養費1萬5,000 元等語（本院卷二第17頁）。查： 　⑴原告固提出其長女吳秉耕與被告於113年1月19日之LINE通訊 軟體對話內容，以被告曾提及「養老錢」一詞，而據此主張 兩造間約定被告有按月給付原告扶養費1萬5,000元之義務。 惟細閱該LINE通訊軟體對話內容，吳秉耕先向被告表示：「 爸要我問你，你的密碼是不是改掉了？他沒辦法動帳戶裡的 錢」，被告回以：「對，不准再用我的名字」，吳秉耕再回 覆：「他說，他的養老錢在裡面；不然你自己跟他講清楚好 嗎」，被告答覆：「關我屁事」後，吳秉耕表示：「我是覺 得，爸媽的財產跟遺產，我們沒有出到任何一毛錢去增加他 們的資產。他（指：原告）要怎麼分配給誰是他們自己的立 意」，被告乃又回以：「我不會再跟他聯絡，你叫他算清楚 要多少養老錢」等情（本院卷一第111頁），該對話時間已 係在原告匯付系爭款項、系爭贈與契約成立生效之後，且對 話之當事人亦非兩造；況吳秉耕所稱「他的養老錢在裡面」 是否即係系爭款項，及所謂「養老錢」具體內容所指為何、 原告究與被告於何時、約定被告受領系爭款項之贈與，應同 時對原告給付如何之義務，均有未臻明確之處。 　⑵被告雖有於上開LINE對話中向吳秉耕表示，叫原告算清楚要 多少養老錢（本院卷一第359頁）；原告則於112年9月22日 寄發存證信函向被告表示應自112年1月1日起，每月負擔1萬 5,000元，以盡人子孝道；另因原告有就醫需求，故請被告 於每月第四週陪同原告就醫等情（本院卷一第39頁），並於 同年月23日送達被告（本院卷一第41頁）。惟並未見被告就 此原告要求之扶養費數額、照料方式等，予以承諾，已難認 兩造有就此達成意思表示合致。何況，原告在提出被告應給 付扶養費、陪同就醫之要約前，即先於112年8月7日向被告 為撤銷系爭款項中之1,133萬元贈與之表示，經被告於同年 月8日收受送達（本院卷一第33、38頁）；併核原告上開存 證信函所載內容，亦無論及被告受系爭款項之贈與，須向其 履行給付扶養費、陪同就醫等義務一事。則原告是否係因系 爭贈與契約，而向被告提出扶養費、陪同就醫等義務負擔之 要約，亦有疑義。 　⑶準此，實難認為兩造於系爭贈與契約成立時，或契約成立後 有合意變更約定就系爭款項之贈與，附有由被告每月給付扶 養費1萬5,000元予原告之負擔。原告徒執上開LINE通訊軟體 對話內容之「養老錢」文句，主張系爭款項之贈與附有負擔 即由被告扶養原告云云（本院卷一第357頁），並不足採。 　⒎又原告所提原告長子吳秉原與被告前女友即訴外人陳麗文間 之FB對話內容，僅論及結婚是否宴客、收紅包、結婚基金等 事（本院卷一第63至64頁）；至於原告配偶、被告之母親廖 宜潔（已於111年12月21日死亡，見本院個資卷第7頁戶籍謄 本）與吳秉原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內容，亦僅止於討論被告 應提供哪一銀行之帳戶，供原告轉帳之用，或廖宜潔希望被 告能盡快買房等節（本院卷一第65至66頁、第67頁）。綜觀 上開FB、LINE通訊軟體對話內容，至多僅能證明原告贈與系 爭款項與被告之目的，係在供被告買房之用；惟均難憑以認 定系爭款項之贈與附有如原告所述之上開負擔一事。 　⒏綜此，原告主張系爭款項之贈與，附有被告須與原告同住、 照顧及扶養原告之負擔云云，自不足採。 　㈡原告主張依民法第412條第1項及第416條第1項第2款規定，撤 銷系爭贈與契約部分： 　⒈按贈與附有負擔者，如贈與人已為給付而受贈人不履行其負 擔時，贈與人得請求受贈人履行其負擔，或撤銷贈與，民法 第412條第1項固有明文。惟承前所為之認定，系爭贈與契約 並未附有如原告主張之被告應「與原告同住」及「照顧及扶 養原告」之負擔，則原告以被告違反贈與負擔約定為由，而 以上開兩造不爭執之事實㈢至㈥所示之各該112年12月19日、1 13年5月24日存證信函，及113年5月8日、113年10月16日準 備書狀之送達，對被告為撤銷系爭贈與之意思表示，自不合 法，不生撤銷效力。 　⒉次按受贈人對於贈與人有扶養義務而不履行者，贈與人得撤 銷其贈與，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2款定有明文。其立法理由 係以贈與因受贈人之利益而為之，其行為本為加惠行為，受 贈人若有忘惠之行為，應使贈與人有撤銷贈與之權。所謂扶 養義務，不以法律明定之扶養義務為限，倘受贈人對贈與人 負有約定之扶養義務，而有未依約履行之忘惠行為，贈與人 即得依上開規定撤銷贈與契約（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 080號判決參照）。又依民法第1114條第1項第1款規定：「 左列親屬，互負扶養之義務：直系血親相互間」、第1115 條第1項第1款：「負扶養義務者有數人時，應依左列順序定 其履行義務之人：直系血親卑親屬」及第1117條第1項：「 受扶養權利者，以不能維持生活而無謀生能力者為限」第2 項：「前項無謀生能力之限制，於直系血親尊親屬，不適用 之」規定，直系血親尊親屬固對其卑親屬有請求扶養之法定 權利，然民法第1117條並非謂該第1項之全部限制（包括不 能維持生活），於直系血親尊親屬均不適用之。是直系血親 尊親屬，如能以自己財產維持生活者，自無受扶養之權利。 又所謂「不能維持生活」，係指無財產足以維持生活而言（ 最高法院81年度台上字第1504號判決參照）。查： 　⑴原告雖主張被告自112年1月11日起至112年8月31日期間封鎖 原告之LINE、斷絕往來，亦未履行約定之扶養義務即照顧及 關心原告、每月給付原告1月5,000元扶養費云云（本院卷二 第17頁），惟如前述，兩造間並未有約定被告須與原告同住 、照顧及扶養原告、按月給付扶養費之情事。則原告執此事 由而依上開規定撤銷系爭贈與，自非有據。 　⑵至於原告另主張被告自112年1月起至今，未履行法定扶養義 務，除封鎖原告之LINE以外，亦未扶養原告，且對原告不聞 不問，未盡人子孝道等語（本院卷二第17頁）： 　①原告雖陳稱：其名下不動產均為持分，並無收益，另現金部 分因繳納配偶廖宜潔遺產稅、兩造於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另案 遺產分割民事訴訟裁判費、本件裁判費、廖宜潔殯葬費、代 墊費用等，所剩無幾，故不足以維持生活云云（本院卷一第 374至375頁）。惟參據原告於112年度之財產所得，除有與 人共有之位於臺南市不動產以外，尚有股票投資所得12萬3, 000元至25萬7,500元不等數筆，及銀行利息所得，總財產價 值高達6,640萬8,725元，有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 表在卷可稽（限閱卷第45至52頁、第53至54頁）；另原告亦 有存款240餘萬元，此有財政部臺北國稅局112年5月8日分配 剩餘財產核定表足證（本院卷一第523頁）；且原告自認其 每個月仍可領取遺屬年金及老農年金共2萬9,256元（本院卷 二第6、17頁）；而原告於112年間主要生活地即臺南市永康 區、或居所地臺北市（見起訴狀原告所載住所、居所地址， 北司補卷第7頁），以行政院主計總處公告之平均每人月消 費支出各2萬2,661元、3萬4,014元為基準，堪認以原告上開 財產、所得及每月年金收入等財產狀況，應足以維持生活， 無受被告扶養之必要。是故，原告主張被告對於其有法定扶 養義務，卻未履行一節，自非可採。 　②原告另主張：被告長年沒有穩定工作、收入，皆仰賴原告與 配偶供養，然被告對家人不聞不問，不僅自112年1月至8月 底期間，封鎖原告訊息、電話，與原告斷絕往來，甚至質問 原告未盡父親責任；連112年農曆過年亦未回家團圓，清明 節不祭祖，原告配偶過世百日法會亦未出現、對年揚言不讓 家人參與；甚至於原告配偶在世期間，被告也不理原告配偶 、不與原告夫妻聯繫，致原告夫妻皆須透過長子吳秉原與被 告聯絡等語（本院卷一第91至94頁），雖提出被告封鎖原告 影片及截圖、LINE通訊軟體對話內容為佐（本院卷一第97至 109頁，第347頁另見證物袋內光碟）。然就此被告抗辯：於 原告就系爭款項為贈與行為時，被告即未與原告同住過，兩 造間關係長期緊張，原告曾向長子吳秉原表示，被告可能永 遠不會回這個家，其只想留2,000萬元給被告而已；原告因 不分晝夜，飲酒過後即非理性以其LINE或配偶廖宜潔之LINE 連續撥打與被告，接通後多次以言語暴力相對、不斷情緒勒 索，被告為免生活受影響，曾短暫封鎖過原告之LINE（後來 原告使用廖宜潔死後之LINE），但封鎖期間，原告始終透過 長女吳秉耕聯繫被告，未有完全斷聯之事等語（本院卷一第 366頁）。併參諸被告於112年9月起每日均有以LINE傳送訊 息、早安圖問候原告，惟原告未予回應（本院卷一第259至3 32頁）；則縱令被告曾於上開約7至8個月期間封鎖原告之LI NE通訊軟體，但仍難遽認被告有未適時關心、照料原告之情 事。 　③至於原告配偶廖宜潔過世後滿一年，於112年12月10日所舉辦 之對年法會，亦係由被告籌辦，被告更表示會參加，僅因兩 造有另案遺產分割訴訟，而有誤會、齟齬之處，此觀原告長 女吳秉耕與被告於112年9月9日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內容， 亦悉綦詳（本院卷一第69頁）。惟此事與被告是否未盡照顧 、扶養原告義務無涉，更不能證明被告有與原告斷絕往來。 　④況且，被告亦配合簽署授權書，俾使原告得單獨領取配偶廖 宜潔之遺屬年金，有被告與吳秉耕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截圖 足稽（本院卷一第519至521頁）。則原告主張被告對其不聞 不問、不盡孝道云云，尚難採信。 　⑤是以，原告主張被告未盡法定扶養義務，而依民法第416條第 1項第2款規定，撤銷系爭款項之贈與，亦無理由。 　⒊綜上各節，原告主張依民法第412條第1項及第416條第1項第2 款規定，撤銷系爭贈與契約，自非有據。被告受領系爭款項 ，既係本於兩造間之系爭贈與契約，則原告本於不當得利之 法律關係，依民法第179條、第182條第2項規定請求被告返 還系爭款項本息，不應准許。 　㈢原告主張兩造間無贈與之合意，被告受領系爭款項，應依不 當得利之規定返還部分： 　⒈原告另主張：因被告抗辯系爭款項「贈與時皆未告知被告」 ，顯係自認兩造無贈與之合意，其受領系爭款項自成立不當 得利等語（本院卷一第370、374頁、卷二第3、225頁）。惟 就此被告實係陳稱：「原告吳順堂和被繼承人廖宜潔之贈與 時間自103年起皆有陸續無條件贈與被告吳秉哲金額，實為 規避日後遺產稅之目的，且於贈與時皆未告知被告吳秉哲， 遑論有所謂『附負擔』之情事」等語（本院卷一第366頁）， 並未自認兩造間無贈與之合意；且被告之真意係在抗辯兩造 間僅係單純之贈與契約，非附負擔贈與，亦經被告陳述明確 （本院卷一第370、422頁）。參以原告自承其係以贈與之意 思，將系爭款項匯入附表一至三所示被告於國泰世華銀行開 立之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系爭帳戶），被告亦受 領之；且原告係於如附表一至三所示日期，自103年12月起 分次贈與被告至112年1月止，長達八年餘，期間被告均無任 何表示反對之意思；而被告就系爭帳戶亦有使用數位帳戶， 得悉帳號、密碼，對帳戶有管領力，業據被告陳述明確（本 院卷二第234頁、卷一第422頁），此為原告所不爭執，故被 告就系爭款項之存入當得知悉。綜此，應認被告有基於默示 之意思表示而與原告合意成立系爭贈與契約。 　⒉原告復主張：被告既抗辯系爭帳戶係由原告代管，則被告受 領原告之系爭款項，亦構成不當得利等語（本院卷二第225 至226頁、第234至235頁）。惟參據被告抗辯：一般臺灣家 庭，當初原告夫妻向被告拿取系爭帳戶之存摺、密碼等，表 示要無條件贈與被告金錢，帳戶是由被告交原告代管，方便 原告夫妻使用該帳戶存取款項、為理財規劃，原告存入系爭 款項之1,133萬元後，事後隨即匯出高達1,261萬0,901元， 被告於112年1月9日取回帳戶之存摺、印章及密碼時，帳戶 內餘額僅有5萬1,920元，縱加入原告最後匯款之3萬元（附 表一編號6），亦僅8萬1,920元，故原告主張有贈與1,133萬 元之行為，與事實不符，被告並未受有利益，不成立不當得 利等語（本院卷二第234頁、第131至134頁），且提出國泰 世華銀行帳戶交易明細為證（本院卷二第163至181頁）。上 情為原告所不爭執（本院卷二第234頁），且自陳其確有再 取款匯出1,261萬0,901元之事實；雖另主張：其取出款項有 用被告名義定存，買高收益產品，如股票、基金、保險等語 （本院卷二第234頁），但就此並未提出相關證據以為證明 。則被告受領系爭款項，既係本於與原告間代管系爭帳戶之 合意，自非無法律上之原因，亦不成立不當得利。 　⒊準此，原告以上開原因事實，依不當得利之規定，請求被告 返還系爭款項本息，應非有據。 五、從而，原告本於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依民法第179條、第1 82條第2項規定，請求被告返還1,358萬元，及其中1,100萬 元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其餘258萬元自民事變更聲明 暨準備四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 之利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 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 六、本件為判決之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陳述及所提其他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於判決之結果無影響，亦與本案 之爭點無涉，自無庸逐一論述，併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 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7　　日 　　　　　　　　　民事第七庭　　法　官　賴錦華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7　　日 　　　　　　　　　　　　　　　　書記官　陳玉鈴　 附表一：　 國泰世華（帳號：000-00-000000-0，戶名：吳順堂) 編號 日　期 金　額 轉 入 帳　戶 1 110/1/4 90萬元 網銀轉帳0000000000000000吳秉哲 2 110/5/5 5萬元 網銀轉帳0000000000000000吳秉哲 3 111/1/3 200萬元 網銀轉帳0000000000000000吳秉哲 4 111/1/4 40萬元 網銀轉帳0000000000000000吳秉哲 5 112/1/3 5萬元 網銀轉帳0000000000000000吳秉哲 6 112/1/12 3萬元 網銀轉帳0000000000000000吳秉哲 　　 附表二：　 國泰世華（帳號：000-00-000000-0，戶名：吳順堂) 編號 日　期 金　額 轉 入 帳　戶 1 103/12/3 220萬元 網銀轉帳0000000000000000吳秉哲 2 105/1/4 220萬元 網銀轉帳0000000000000000吳秉哲 3 109/1/2 220萬元 網銀轉帳0000000000000000吳秉哲 4 110/1/4 130萬元 網銀轉帳0000000000000000吳秉哲 附表三：　 國泰世華（帳號：000-00-000000-0，戶名：吳順堂) 編號 日　期 金　額 轉 入 帳　戶 1 108/1/7 220萬元 網銀轉帳0000000000000000吳秉哲 2 110/5/5 5萬元 網銀轉帳0000000000000000吳秉哲

2025-01-17

TPDV-113-重訴-291-20250117-1

重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上字第231號 上 訴 人 順詠開發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姚宇森 訴訟代理人 江彥儀律師 複 代理 人 許鈺欣 視同上訴人 姚宇森 訴訟代理人 彭國書律師 視同上訴人 姚應龍 蔡沛宜 白朝棠 蔡瑞璿 陳涵蓁 王承紘 廖文城 柯淑敏 童皓偉 姚玉玲 郭俊輝 郭如茨 沈郭如梁 郭鳳娥 鄭郭秀銘 兼 上一人 訴訟代理人 郭嘉欣 上 一 人 訴訟代理人 陳惠伶律師 視同上訴人 林杏洳 林伊芬 兼 上二人 訴訟代理人 林佳靜 被 上訴 人 黃寶珠 訴訟代理人 李郁霆律師 王韻筑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 民國112年9月4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重訴字第430號第一 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2月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 下： 　　主　　　文 原判決主文第三項關於確認順詠開發有限公司與視同上訴人、被 上訴人間就坐落臺中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於民國111年11 月10日所為買賣行為無效部分廢棄。 其餘上訴駁回【原判決主文第一項至第四項（除廢棄部分外）應 更正如附表一所示】。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事項 一、本件被上訴人於原審求為確認視同上訴人姚宇森各與視同上 訴人白朝棠、蔡瑞璿、陳涵蓁、王承紘、廖文城、柯淑敏、 童皓偉、姚玉玲（下合稱白朝棠等8人）間就坐落臺中市○○ 區○○○段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如附表三各編號所示 應有部分（下合稱系爭應有部分），於民國110年12月7日所 為贈與（下合稱系爭贈與）債權行為，及於同年月17日所為 所有權移轉登記物權行為（下合稱A物權行為。所涉登記下 合稱甲登記）無效；確認姚宇森、白朝棠等8人、視同上訴 人姚應龍、蔡沛宜（下合稱姚宇森等11人）、郭俊輝、郭如 茨、沈郭如梁、郭鳳娥、郭嘉欣、鄭郭秀銘、林杏洳、林伊 芬、林佳靜（下合稱郭俊輝等9人）、被上訴人與上訴人順 詠開發有限公司（下稱順詠公司）間就系爭土地於112年3月 7日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物權行為（下稱B物權行為。所涉登 記下稱乙登記）無效；暨甲、乙登記應予塗銷，訴訟標的對 於共同訴訟之各人必須合一確定。是順詠公司提起第二審上 訴，依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第1款規定，上訴效力及於同 造未提起上訴之姚宇森等11人、郭俊輝等9人，爰將之併列 為上訴人。 二、按第一審之訴訟程序有重大之瑕疵者，第二審法院得廢棄原 判決，而將該事件發回原法院。但以因維持審級制度認為必 要時為限，民事訴訟法第451條第1項定有明文。所謂因維持 審級制度認有必要，係指第一審違背訴訟程序之規定與判決 內容有因果關係，若不將事件發回，自與少經一審級無異， 且不適於為第二審辯論及判決之基礎者而言（最高法院109 年度台上字第1457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按民事訴訟法第38 5條及第386條有關一造辯論判決之規定，係為貫徹言詞辯論 主義以保護缺席之一造而設（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1085 號判決意旨參照）。共同訴訟之同造當事人縱有多人，本無 從強令同造其他當事人必須到場辯論；同造當事人中之一人 未受合法通知而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不影響有經合法 通知之同造其他當事人之聽審權及審級利益。據此，共同訴 訟同造當事人中之一人於第一審未受合法通知而未到場，倘 該缺席之共同訴訟人於上訴後經合法通知，並未就此訴訟程 序規定之違背表示異議，即難謂第一審違背訴訟程序之規定 與判決內容有因果關係，或因此不適於為第二審辯論及判決 ，同造其他當事人自不得執此指摘第一審訴訟程序有瑕疵。 查林杏洳、林伊芬先後於108、111年間遷出國外，有個人基 本資料查詢結果可憑（外放限制閱覽卷）。渠等未受合法通 知，原審即依被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訴 訟程序固有重大瑕疵。然林杏洳、林伊芬於本院審理中業委 任林佳靜為訴訟代理人，有委任狀、經台北駐日經濟文化代 表處認證之授權書可稽（見本院卷三第9至25頁），本院並 將被上訴人上訴後所提歷次書狀與本院歷次準備程序筆錄委 請外交部條約法律司囑託我國駐日本代表處送達予林杏洳、 林伊芬本人，有本院113年7月22日113中分慧民增決112重上 231字第7025號函、駐日本代表處同年9月2日日領字第11310 15119號函、同年月9日日領字第1131015169號函暨所附郵便 物等配達證明書、送達證書可參（見本院卷二第431頁，本 院卷三第147至157頁）。林杏洳、林伊芬迨於113年12月4日 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皆未曾具狀或到場就渠等於原審未受 合法通知乙節為何抗辯，依前說明，本件自無為維持審級制 度而發回原審之必要。順詠公司、姚宇森抗辯原審未合法通 知林杏洳、林伊芬到場，逕依被上訴人之聲請為一造辯論判 決，訴訟程序有重大瑕疵云云（見本院卷三第328頁），不 足為上訴人有利之判斷。 三、查被上訴人於原審求為確認系爭贈與債權行為、A物權行為 及B物權行為無效，暨請求塗銷甲、乙登記（即如原判決附 表二所示，見原審卷二第189至191頁），嗣於本院更正聲明 為確認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間就系爭應有部分於110年12月 7日所為贈與契約法律關係（下合稱系爭贈與法律關係）及 於同年月17日所為移轉所有權之物權法律關係（下合稱A物 權法律關係）均不存在；確認姚宇森等11人、郭俊輝等9人 、被上訴人與順詠公司間就系爭土地於112年3月7日所為移 轉所有權之物權法律關係（下稱B物權法律關係）不存在； 暨白朝棠等8人應塗銷甲登記，順詠公司應塗銷乙登記（見 本院卷一第332頁，本院卷二第92頁，本院卷三第327頁）， 核屬補充、更正事實上及法律上之陳述，不涉及訴之變更或 追加。姚宇森抗辯：更正聲明部分屬訴之追加云云（見本院 卷三第327頁），並不可採。又被上訴人於原審係依民法第7 67條第1項中段規定請求順詠公司塗銷乙登記，嗣於本院追 加依民法第113條為請求權基礎（見本院卷一第332頁），核 與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但書準用第255條第1項第2款規 定相符，亦應准許。 四、除順詠公司、姚宇森、郭鳳娥、郭嘉欣、鄭郭秀銘外，其餘 視同上訴人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 訴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列情形，爰依被上訴人之聲請，由其 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事項 一、被上訴人主張：系爭土地原為伊與郭俊輝等9人、姚宇森、 姚應龍、蔡沛宜共有，應有部分各如附表二所示。姚宇森、 姚應龍、蔡沛宜持有之應有部分合計雖過半數，惟人數未達 共有人之半數，詎姚宇森為將系爭土地出賣予其擔任法定代 理人之順詠公司，竟於110年12月7日與白朝棠等8人基於通 謀虛偽意思表示，由姚宇森將其應有部分1000分之235中之1 00000分之132（即系爭應有部分，換算面積總坪數不足1坪 ）分別贈與白朝棠等8人（即系爭贈與。白朝棠等8人受贈之 應有部分各如附表三所示），於同年月17日辦理所有權移轉 登記（即甲登記），使系爭土地之共有人由原本13人虛增至 21人。姚宇森等11人繼而於同年月17日與順詠公司就系爭土 地訂立買賣契約（下稱系爭買賣契約），將該土地全部出賣 予順詠公司，於112年3月17日依土地法第34條之1第1項規定 ，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順詠公司（即乙登記）。系 爭贈與債權行為及A物權行為均屬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無效 ，B物權行為違反土地法第34條之1第1項之強制規定，亦屬 無效，順詠公司、白朝棠等8人應依序塗銷乙登記、甲登記 ，以回復原登記狀態等情。爰求為確認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 人間系爭贈與法律關係及A物權法律關係均不存在，確認姚 宇森等11人、郭俊輝等9人、被上訴人與順詠公司間B物權法 律關係不存在，暨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113條規定，求 為命白朝棠等8人塗銷甲登記、順詠公司塗銷乙登記之判決 （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另確認順詠公司與姚宇森等11 人、郭俊輝等9人、被上訴人間就系爭土地於111年11月10日 所為買賣行為無效。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並答辯 聲明：上訴駁回。 二、姚應龍、蔡沛宜、郭俊輝、郭如茨、沈郭如梁、林杏洳、林 伊芬、林佳靜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提出準備書狀做 任何聲明或陳述。順詠公司及其餘視同上訴人則各陳述如下 ： 　㈠順詠公司：被上訴人非系爭贈與之契約當事人，本件確認訴 訟欠缺確認利益。次姚宇森為與白朝棠等8人共同開發土地 獲取利益，於110年10月間與白朝棠等8人達成系爭贈與合意 ，並於嗣後獲悉土地法第34條之1相關規定後，於同年11月 間陸續與姚應龍、蔡沛宜、白朝棠等8人洽談由順詠公司購 買系爭土地應有部分事宜，非於同年12月7日始與白朝棠等8 人商議贈與，且白朝棠等8人確實取得出賣系爭應有部分應 得之買賣價金，系爭贈與債權行為及A物權行為並非通謀虛 偽意思表示。姚宇森等11人依土地法第34條之1之規定合法 出賣系爭土地，同意出賣之共有人人數及應有部分均已過半 ，地政機關並於112年3月7日核准系爭土地過戶而由伊取得 系爭土地所有權，B物權行為同屬有效。縱姚宇森與白朝棠 等8人間無贈與真意，姚宇森、姚應龍、蔡沛宜未得全體共 有人同意處分系爭土地之行為僅屬效力未定，因郭俊輝、郭 如茨、林伊芬、林佳靜已領取提存之買賣價金，而事後追認 同意上開處分行為，則同意出賣系爭土地之共有人人數及應 有部分均已過半數，該處分行為亦屬有效。另伊善意信賴土 地登記之公信力，已善意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被上訴人不 得請求塗銷等語，資為抗辯。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 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 　㈡姚宇森以：被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當事人不適格；其就確 認B物權法律關係不存在部分，以未否認該法律關係不存在 之郭俊輝等9人為被告，此部分亦無確認利益。次系爭贈與 債權行為及A物權行為並非通謀虛偽意思表示；縱上開法律 行為無效，違反土地法第34條之1規定之法律行為僅屬效力 未定，因郭俊輝、郭如茨、林伊芬、林佳靜已領取提存之買 賣價金，同意出賣系爭土地之共有人人數及應有部分均已過 半數，B物權行為仍屬有效等語，資為抗辯。並上訴聲明：㈠ 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 　㈢白朝棠等8人於原審提出書狀或於本院準備程序陳以：系爭贈 與並非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伊等依土地法第34條之1規定出 賣系爭土地予順詠公司後，亦受系爭土地之買賣價金分配等 語，資為抗辯。白朝棠、蔡瑞璿、陳涵蓁、王承紘、廖文城 、柯淑敏、童皓偉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在第 一審之訴駁回。 　㈣郭鳳娥陳稱：伊之意見同被上訴人等語。 　㈤郭嘉欣陳以：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為使順詠公司低價取得系 爭土地全部所有權，以假贈與方式虛增共有人人數而形式上 符合土地法第34條之1多數決處分共有物之條件，系爭贈與 債權行為及A物權行為均屬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無效等語。 　㈥鄭郭秀銘陳謂：伊同意原審判決，不同意姚宇森等人處分系 爭土地等語。 三、兩造不爭執之事實（見本院卷一第186至187、334至335頁） ： 　㈠系爭土地原為被上訴人與郭俊輝等9人、姚宇森、姚應龍、蔡 沛宜共有，應有部分各如附表二所示。 　㈡姚宇森為順詠公司之法定代理人。 　㈢姚宇森於110年12月17日，以同年月7日贈與為原因，將系爭 應有部分分別移轉登記至白朝棠等8人名下（即甲登記。白 朝棠等8人受贈之應有部分各如附表三所示）。 　㈣姚宇森等11人於110年12月17日與順詠公司就系爭土地訂定系 爭買賣契約，以每坪新臺幣（下同）6萬元、總價4,538萬5, 200元，將系爭土地出賣予順詠公司。 　㈤系爭土地所有權於112年3月17日，經移轉登記至順詠公司名 下（即乙登記），土地所有權買賣移轉契約書（公契）記載 之出賣人為被上訴人、郭俊輝等9人、姚宇森等11人。 　㈥姚應龍曾將被上訴人與郭俊輝等9人按彼等應有部分計算所應 分配之系爭買賣契約價金數額，分別向法院辦理清償提存。 郭俊輝、郭如茨、林伊芬、林佳靜業分別於112年10月19日 、同年3月27日、同年8月30日、同年8月30日領取上開提存 款；被上訴人、沈郭如梁、郭鳳娥、郭嘉欣、鄭郭秀銘、林 杏洳則尚未領取提存款。 四、本院之判斷： 　㈠被上訴人所提確認訴訟，有確認利益，其本件訴訟之當事人 適格亦無欠缺： 　⒈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 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 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因法律關係之存否不 明確，致原告在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此項危險 得以對於被告之確認判決除去之者而言（最高法院42年台上 字第1031號裁判先例意旨參照）。而當事人適格，係指當事 人就具體特定之訴訟，得以自己之名義為原告或被告，而受 為訴訟標的法律關係之本案判決之資格而言（最高法院110 年度台上字第2954號判決意旨參照）。次確認之訴衹須主張 為訴訟標的之法律關係或其他事項之存否有不明確者，對於 爭執其主張者提起，即具當事人適格（最高法院107年度台 上字第1686號判決意旨參照）。確認他人間法律關係存在或 不存在之訴，如具備確認利益，並以該爭執法律關係之雙方 為共同被告一同起訴，亦不生當事人適格欠缺問題。又戶籍 、地籍等公簿上之登載與原告主張之真正法律上地位有異者 ，原告私法上地位仍有因該公簿記載而受侵害之一般危險， 其對於該公簿所登載之法律關係主體提起確認之訴，以除去 此危險，仍應認有確認利益且具當事人適格，不因被告有無 否認原告主張之法律關係而異。另按依民法第821條之規定 ，各共有人對於第三人，得就共有物之全部，為本於所有權 之請求，此項請求權既非必須由共有人全體共同行使，則以 此為標的之訴訟，自無由共有人全體共同提起之必要。所謂 本於所有權之請求權，係指民法第767條所規定之物權的請 求權而言（最高法院80年度台上字第1719號判決意旨參照） 。 　⒉本件被上訴人以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間系爭贈與債權行為與 A物權行為均屬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無效，故B物權行為違反 土地法第34條之1第1項規定，亦屬無效，其仍為系爭土地共 有人為由，求為確認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間系爭贈與法律 關係及A物權法律關係均不存在；確認姚宇森等11人、郭俊 輝等9人、被上訴人與順詠公司間B物權法律關係不存在；暨 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113條規定，求為命白朝棠等8人塗 銷甲登記、順詠公司塗銷乙登記之判決。姚宇森、白朝棠等 8人與順詠公司則執前詞抗辯系爭贈與債權行為及A物權行為 並非通謀虛偽意思表示，B物權行為亦合法有效等語。又系 爭土地於112年3月17日辦理乙登記時，土地所有權買賣移轉 契約書（公契）登載之出賣人為被上訴人、郭俊輝等9人、 姚宇森等11人，復如前述，致被上訴人、郭俊輝等9人依公 簿記載形式上同為B物權行為之當事人。準此，姚宇森與白 朝棠等8人間有無系爭贈與法律關係與A物權法律關係存在， 暨姚宇森等11人、被上訴人、郭俊輝等9人與順詠公司間有 無B物權法律關係存在，即處於存否不明之狀態，致被上訴 人是否仍為系爭土地共有人之私法上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 而此種危險得以本件確認判決除去，依上說明，自應認被上 訴人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順詠公司抗辯被上訴人 非系爭贈與之契約當事人，本件確認訴訟欠缺確認利益云云 （見原審卷一第85至87頁）；姚宇森抗辯被上訴人就確認B 物權法律關係不存在部分，以未否認該法律關係不存在之郭 俊輝等9人為被告，此部分無確認利益云云（見本院卷三第2 55、285頁），皆非可採。又被上訴人以爭執法律關係之雙 方即姚宇森、白朝棠等8人為被告，請求確認彼等間系爭贈 與法律關係與A物權法律關係不存在；以B物權行為辦理登記 時公契所示其餘當事人為被告，請求確認B物權法律關係不 存在；另基於共有人之地位，以自己名義，本於所有權請求 順詠公司、白朝棠等8人各塗銷乙登記、甲登記，以排除對 所有權之妨害，揆之前開說明，其本件訴訟之當事人適格亦 無欠缺。 　⒊姚宇森雖抗辯：關於共有權之訴訟，應由共有人全體一同起 訴或被訴，始能發生合一確定之效果。被上訴人與郭俊輝等 9人之立場相同，係享有共同請求權之人，應共同為原告， 當事人適格始無欠缺。且被上訴人請求確認系爭贈與債權行 為、A物權行為無效及塗銷甲登記之判決效力不及於姚應龍 、蔡沛宜及郭俊輝等9人；其以未否認B物權法律關係不存在 之郭俊輝等9人為共同被告，此部分無確認利益，應予駁回 ，故此部分判決效力無從及於郭俊輝等9人；其請求郭俊輝 等9人塗銷乙登記，欠缺權利保護必要，應予駁回，此部分 判決效力不及於郭俊輝等9人。因被上訴人本件請求之判決 效力，無從發生對全體共有人合一確定之效果，其提起本件 訴訟，當事人不適格云云（見本院卷三第252至256、285至2 86頁）。然被上訴人所提本件確認訴訟及給付訴訟，並非固 有必要共同訴訟，無須由系爭土地原共有人全體一同起訴。 姚宇森以此指摘本件原告當事人不適格云云，顯無可採。而 被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規定請求白朝棠等8人塗銷甲 登記，判決效力本即及於同為共有人之姚應龍、蔡沛宜及郭 俊輝等9人；其請求確認系爭贈與法律關係、A物權法律關係 不存在之判決效力是否及於姚應龍、蔡沛宜及郭俊輝等9人 ，與本件訴訟當事人適格與否之判斷亦無關連。再被上訴人 就請求確認B物權法律關係不存在部分，同列郭俊輝等9人為 被告，具確認利益及當事人適格，已悉敘如前。又被上訴人 係請求順詠公司塗銷乙登記，而非對郭俊輝等9人為此請求 （見本院卷二第9頁），姚宇森指稱被上訴人請求郭俊輝等9 人塗銷乙登記，欠缺權利保護必要云云，更屬誤會。是姚宇 森執前詞抗辯被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當事人不適格云云， 洵無足取。 　㈡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間系爭贈與債權行為及A物權行為均屬 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無效： 　⒈按表意人與相對人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者，其意思表示無 效，民法第8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 　⒉查系爭土地面積2500.57平方公尺，使用分區及使用地類別為 特定農業區甲種建築用地，有土地登記謄本可稽（見原審卷 一第25頁），足見系爭土地可供建築使用。惟姚宇森所移轉 之系爭應有部分合計僅100000分之132，按系爭土地面積換 算後僅3.3平方公尺，且白朝棠等8人受贈之應有部分比例甚 微，換算每人受贈面積更僅0.35平方公尺至0.5平方公尺不 等，顯無從於分割後就土地原物為何種使用。再者，依順詠 公司所提姚宇森與白朝棠、蔡瑞璿；王承紘、陳涵蓁、廖文 城、柯淑敏；姚玉玲、童皓偉分別簽立之土地贈與契約書3 份（見本院卷二第59至69、163至168頁），簽約日期均記載 為110年12月7日；系爭應有部分亦於同年月17日始經移轉登 記至白朝棠等8人名下。然姚宇森等11人竟於同日與順詠公 司簽立系爭買賣契約，將系爭土地全部出賣予姚宇森擔任法 定代理人之順詠公司。姑不論被上訴人主張前揭贈與契約書 乃事後補簽（見本院卷二第25頁），苟白朝棠等8人確有受 贈取得系爭應有部分之真意，何以旋立即與姚宇森共同將土 地賣出；反面以論，姚宇森為順詠公司法定代理人，理應知 悉順詠公司之購地規劃，且系爭土地面積甚廣，系爭買賣契 約總價款亦高達4,538萬5,200元，衡情當無可能臨時起意購 買，則姚宇森於自己應有部分終將全數由順詠公司接手取得 之情形下，焉須多此一舉，於如此短暫密接時間內，先將比 例甚微之系爭應有部分贈與白朝棠等8人並辦理所有權移轉 登記，再旋由姚宇森等11人將含系爭應有部分在內之系爭土 地全部出賣予順詠公司，致平白支出無益贈與稅費。凡此種 種，皆顯與常情相悖，參以順詠公司坦言：姚宇森平常都有 在買土地，之後交由公司開發。本件是為順利開發土地，以 符合土地法第34條之1之要件而進行贈與等語（見原審卷二 第115頁），堪認被上訴人主張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並無贈 與之真實意思，係為使順詠公司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而虛增 系爭土地共有人人數，以形式上滿足土地法第34條之1所定 同意處分共有人須過半數之要件等語，已屬信而有徵。 　⒊姚宇森雖於本院陳稱：白朝棠、蔡瑞璿、王承紘是伊的協力 廠商，王承紘亦是伊表弟；陳涵蓁是王承紘的太太，在王承 紘公司做會計；姚玉玲是伊姐姐，童皓偉是伊外甥；廖文城 、柯淑敏均為順詠公司之資深員工。因白朝棠等8人有些是 親戚，有些是工作伙伴及資深員工，伊分別在不同場合遇到 他們，他們曾跟伊講如果有機會，希望與伊共同開發。伊想 說是自己的親戚、協力廠商跟資深員工，為了凝聚向心力， 看能不能取得土地來共同開發；當伊買到系爭土地應有部分 1000分之235後，即約於110年10、11月左右，主動分別徵詢 他們有無意願共同開發，之後贈與系爭應有部分。伊贈與給 白朝棠等8人後，在跟朋友聊天之中，方知可以用土地法之 方式取得系爭土地全部云云（見本院卷二第11至15、19至21 頁）；白朝棠、廖文城、柯淑敏亦於本院分別陳以：姚宇森 贈與土地，係要與伊共同開發，後來才說要賣給順詠公司云 云（見本院卷二第21至23、28、37、44至45頁）；蔡瑞璿復 於本院陳謂：姚宇森贈與完即簽完贈與契約書後一陣子，才 跟伊說要將土地賣給順詠公司云云（見本院卷二第30至32頁 ）。惟查： 　⑴關於姚宇森是否係為共同開發土地而贈與一事： 　①姚宇森所陳其在不同場合遇到白朝棠等8人，彼等各向其表示 希望共同開發土地，俟其取得系爭土地應有部分後，又分別 詢問白朝棠等8人有無意願共同開發乙節，已與蔡瑞璿陳稱 ：伊與姚宇森在工地聊天時聊到土地開發，後來才有贈與土 地這件事；姚宇森講有土地開發，然後說有一筆土地要贈與 ，就只有講這些。（問：為何姚宇森有土地要開發，要贈與 土地給你？）他先贈與，後續要怎樣，伊不瞭解云云（見本 院卷二第30頁）；廖文城陳以：姚宇森說他有一筆土地，伊 就跟姚宇森說可否跟他參與共同開發，他就說那就先贈與一 筆土地，伊即可參與共同開發。姚宇森說要跟伊共同開發就 說要贈與，就這麼一次云云（見本院卷二第37至38頁）；柯 淑敏陳謂：伊在〇〇建設有限公司（下稱〇〇公司）任職，伊跟 伊老闆姚應龍說伊在公司當銷售員，如有機會，公司開發土 地可否讓伊參與，後來姚宇森來找伊說姚應龍告知他伊有意 願參與，現在有一筆土地要開發，他有一些土地要贈與給伊 ，伊說好。針對贈與或開發，就是討論剛剛那一次云云（見 本院卷二第43至44頁）；童皓偉坦言：姚宇森贈與伊一筆土 地持份乙事，是伊母親姚玉玲跟伊說的，伊未和姚宇森談過 此事，亦不知姚宇森為何贈與云云（見本院卷二第52頁）不 合。且依廖文城陳述：伊是〇〇公司之基層員工，不是股東； 姚宇森是〇〇公司之主管，伊平常與姚宇森沒有業務上往來， 除姚宇森為伊公司主管外，伊與姚宇森亦沒有關係等語（見 本院卷二第36、42頁），柯淑敏陳以：姚宇森是伊老闆的兒 子，除此之外伊與姚宇森無其他關係，平常與姚宇森較少有 業務上往來或接觸，因伊在建設公司，姚宇森在營造公司等 語（見本院卷二第43頁），可見廖文城、柯淑敏與姚宇森在 業務上並無何種交集，亦無特殊私誼，姚宇森豈有僅因廖文 城、柯淑敏為〇〇公司員工且表達有意共同開發，即遽行犧牲 自己權益無償贈與土地應有部分。而姚玉玲、童皓偉雖為姚 宇森之姐及外甥，然依姚宇森坦言：姚玉玲、童皓偉均在做 保險等語（見本院卷二第21頁），童皓偉亦陳以：伊從事保 險銷售業務，工作內容與土地開發無關，過去亦未曾從事土 地開發相關事業等語（見本院卷二第51至52頁），可徵姚玉 玲、童皓偉並非從事土地或工程相關行業，焉有為「凝聚向 心力」而與姚宇森共同開發土地之需求。又白朝棠、蔡瑞璿 、王承紘暨陳涵蓁本即為姚宇森之協力廠商，彼等縱不取得 系爭土地應有部分，於姚宇森自行取得系爭土地完整所有權 後，仍得承包相關工作，誠難認有何為使彼等有工作可做而 贈與土地之必要。是姚宇森所謂欲與白朝棠等8人共同開發 而贈與系爭應有部分云云，顯與事理不合。 　②再者： 　依姚宇森陳稱：因伊不知未來可否取得完整土地，想說先贈 與，如果後續取得完整土地，再來想如何共同開發。如果可 以取得完整土地，共同開發的作法有很多種，一種是直接興 建房子，一種是直接將土地再賣掉。倘順利取得完整土地， 伊會與白朝棠等8人再討論如何共同開發云云（見本院卷二 第12、18至19頁），可知姚宇森所謂共同開發土地之前提， 在於須先取得系爭土地完整所有權，且俟取得完整土地所有 權以後，方會與白朝棠等8人討論決定究以興建房屋或共同 出售方式共同開發。惟依順詠公司自述：姚宇森係於110年1 1月間陸續與姚應龍、蔡沛宜、白朝棠等8人洽談由順詠公司 購買系爭土地應有部分事宜云云（見本院卷二第281、289頁 ），則姚宇森既信誓旦旦稱為「凝聚向心力」而欲與白朝棠 等8人共同開發土地，亦陳以係於同年10、11月左右徵詢白 朝棠等8人有無意願共同開發云云（見本院卷二第12、14至1 5頁），卻於不到1月內、亦未取得系爭土地全部前，即再與 白朝棠等8人將系爭土地全部出賣順詠公司，要與其所謂「 共同開發」背道而馳。 　徵諸系爭應有部分於110年12月17日始經移轉登記至白朝棠等 8人名下，於同年月20日發給書狀，有臺中市大甲地政事務 所112年4月19日甲地一字第1120002986號函檢送之土地所有 權狀可憑（見原審卷二第442至449頁）；並參酌順詠公司前 揭所述姚宇森係於110年11月間與白朝棠等8人論及出賣系爭 土地予順詠公司（見本院卷二第281、289頁），暨姚宇森坦 言：伊只有跟白朝棠等8人說要出賣給順詠公司，沒有跟他 們討論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3頁），顯然姚宇森於白朝棠等 8人根本未取得系爭應有部分前，已自行決意將土地出賣予 順詠公司。且由白朝棠、蔡瑞璿、柯淑敏明確陳述：將土地 賣給順詠公司後，伊對於該土地無何權利可以主張等語（見 本院卷二第24至25、33、46頁），廖文城、柯淑敏坦言：賣 給順詠公司後，伊不能參與共同開發等語（見本院卷二第37 、50頁），益見白朝棠等8人於出賣土地予順詠公司後，無 從再與姚宇森「共同開發」。姚宇森陳謂倘取得完整土地， 可再與白朝棠等8人討論如何共同開發云云（見本院卷第18 頁），與白朝棠、蔡瑞璿、廖文城、柯淑敏之陳述均不相合 ，無可採取。又考之依白朝棠等8人受贈應有部分比例換算 ，彼等依系爭買賣契約可獲分配之價金數額僅為6,354元至9 ,077元不等，有價金分配明細表、存款憑條可佐（見原審卷 一第155、163至177頁），尤彰姚宇森所謂基於「凝聚向心 力」而共同開發土地之贈與，最終僅使白朝棠等8人獲得寥 寥數千元，洵無所謂因共同開發土地獲利可言。 　是按此事件發展脈絡，並佐諸姚宇森就贈與系爭應有部分予 白朝棠等8人後，具體之共同開發計畫為何，始終無法確切 陳述（見本院卷二第12、14、18頁），對於贈與與共同開發 之關連性，亦無法提出符合常情之合理解釋（見本院卷二第 18至19頁），堪認姚宇森、白朝棠、廖文城、柯淑敏所謂姚 宇森係為與白朝棠等8人共同開發土地而贈與系爭應有部分 云云，當與事實不符，所陳前詞均難採信。 　⑵依白朝棠於本院陳稱：伊只知道土地在外埔，沒有去現場看 過。姚宇森贈與土地持份給伊，沒有跟伊討論要贈與多少持 份，伊亦未負擔贈與相關稅費。姚宇森說要讓順詠公司來開 發，沒有講其他的；伊將贈與部分全權交由姚宇森處理，讓 順詠公司來接這個案子。伊未參與系爭買賣契約之磋商；伊 在還沒有拿到受贈應有部分權狀前，即與順詠公司簽立系爭 買賣契約云云（見本院卷二第22至27頁）；蔡瑞璿於本院陳 謂：伊知道土地在外埔，但未去現場看過。伊受贈土地時沒 有支出相關稅費，亦未曾拿到過土地權狀；接受姚宇森贈與 後，土地都是姚宇森在處理。伊沒有參與系爭買賣契約磋商 過程云云（見本院卷二第30、32、34至35頁）；廖文城於本 院證以：伊就贈與跟姚宇森沒有什麼討論，姚宇森亦未曾與 伊討論要贈與多少持份。伊沒有看過權狀，也沒有拿到過， 都是給姚宇森處理。伊只知道土地在外埔，不知確切在哪裡 ，亦不知土地多大。伊不知道姚宇森贈與多少面積之土地； 伊沒有因贈與自行支付過稅費。姚宇森說要賣給順詠公司， 伊說好，給姚宇森作主，因為是他贈與的云云（見本院卷二 第37至38、40頁）；柯淑敏於本院陳稱：伊不知姚宇森要贈 與多少面積或持分給伊，亦未拿過權狀；只知土地在外埔， 沒有去現場看過亦不知道土地多大。後姚宇森跟伊說順詠公 司有意思買回這些土地，伊說好；伊沒有參與買賣契約之磋 商云云（見本院卷二第44、46頁）；童皓偉於本院陳謂：伊 不知受贈土地位置、面積、或受贈持分及換算面積為何。伊 未因贈與支出任何稅金或費用，亦未曾取得土地權狀。後來 是母親跟伊說賣土地，母親叫伊做什麼伊就做什麼，母親沒 有跟伊說為何舅舅贈與土地，後來又要賣掉。伊對土地的事 情不太瞭解，亦未想過要如何利用這筆土地云云（見本院卷 二第52至55頁）；姚宇森於本院復稱：伊沒有特別考慮到贈 與比例，就是請代書辦贈與，亦未針對贈與比例與白朝棠等 8人討論過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3頁）。準此，並參以姚宇 森前揭所陳未曾與白朝棠等8人討論出賣系爭土地乙節（見 本院卷二第13頁），足見白朝棠、蔡瑞璿、廖文城、柯淑敏 、童皓偉對於系爭土地確切位置、面積大小一無所知，亦不 知受贈應有部分比例或就此與姚宇森有何討論，且於受贈後 ，土地相關事宜仍均由姚宇森處理，更於實際取得權狀前， 即應姚宇森要求出賣系爭應有部分而附和其決定。由此益徵 白朝棠等8人就所受贈之系爭應有部分，並無實質決定如何 使用、管理、處分之權限，殊難認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間 確有贈與並使彼等取得系爭應有部分之真意，至為明灼。 　⑶綜核上情，足彰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間系爭贈與債權行為與 A物權行為，確屬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且由前揭不合常情之 事件發展歷程，並衡以姚宇森單純將自己已取得應有部分之 一部贈與白朝棠等8人，苟目的非在使其所能掌握之系爭土 地共有人人數形式上增加，而續以土地法第34條之1規定處 分系爭土地全部，對於其應有部分之增加乃至取得系爭土地 完整所有權即毫無助益；復考諸姚宇森坦言：伊從94年間開 始從事不動產開發土地、興建房屋事業，從94年間開始亦有 以個人名義購買土地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7頁），依姚宇森 長期從事不動產開發事業之能力及社會經驗，衡情實無可能 對於得以土地法第34條之1規定取得共有土地全部乙節毫無 所悉等情以觀，尤見姚宇森自始即係為依土地法第34條之1 規定處分系爭土地全部，而與白朝棠等8人虛偽為系爭贈與 ，以此方式虛增共有人人數，彰彰明甚。至順詠公司曾將白 朝棠等8人按系爭應有部分計算後，可獲分配之系爭買賣契 約價金數額匯入彼等帳戶，固有前載存款憑條可佐（見原審 卷一第163至177頁）。惟白朝棠等8人所取得之金額各僅數 千元，與順詠公司因取得系爭土地全部所能獲取之利益相較 ，微乎其微，縱令姚宇森或順詠公司容由白朝棠等8人受領 並保有上開金錢，衡情非無可能係供作彼等形式上「過水」 擔任共有人人頭，而使順詠公司取得系爭土地全部之酬傭， 且亦難徒憑此率謂姚宇森有使白朝棠等8人取得系爭應有部 分之真意。姚宇森陳謂：伊贈與給白朝棠等8人後，在跟朋 友聊天之中，方知可以用土地法之方式取得系爭土地全部云 云；白朝棠、廖文城、柯淑敏陳以：姚宇森先贈與土地，後 來才說要賣給順詠公司云云；蔡瑞璿陳以：姚宇森贈與完即 簽完贈與契約書後一陣子，才跟伊說要將土地賣給順詠公司 云云，皆難憑取。是順詠公司、姚宇森、白朝棠等8人各執 前詞抗辯：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間系爭贈與債權行為及A物 權行為並非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云云（見原審卷一第97至105 頁，原審卷二第134、403頁，本院卷一第11至15、397至401 頁，本院卷二第157至159、279至305頁，本院卷三第257至2 58、290至292頁），均不可採。 　⒋順詠公司雖又抗辯：倘姚宇森熟稔且有意以土地法第34條之1 第1項方式取得系爭土地，其於購入應有部分時，即得以更 多人頭登記為所有權人，無須大費周章以贈與方式虛增人頭 。縱系爭贈與係為使同意出賣之共有人人數增加，以符合土 地法第34條之1第1項之人數門檻，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仍 係出於贈與之真意云云（見本院卷二第289至291、303至305 頁）。然姚宇森未於購入系爭土地應有部分時，另覓多人擔 任登記名義人一節，無從推謂其嗣與白朝棠等8人間之系爭 贈與非基於通謀虛偽意思表示。又白朝棠等8人就系爭應有 部分，並無實質決定如何使用、管理、處分之權限，難認姚 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間確有贈與，並使彼等取得系爭應有部 分之真意，悉經認定如前。是順詠公司所辯上情，殊非可採 。 　⒌基上，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間系爭贈與債權行為與A物權行 為屬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該等法律行為自屬無效。是被上訴 人請求確認系爭贈與法律關係及A物權法律關係均不存在， 即屬有據。 　㈢B物權行為不符土地法第34條之1第1項規定，亦未得系爭土地 全體共有人事後承認，不生效力： 　⒈按共有土地或建築改良物，其處分、變更及設定地上權、農 育權、不動產役權或典權，應以共有人過半數及其應有部分 合計過半數之同意行之。但其應有部分合計逾三分之二者， 其人數不予計算，土地法第34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是項規 定之立法意旨係在於兼顧共有人之權益範圍內，排除民法第 819條第2項、第828條第2項規定之適用，以便利不動產所有 權之交易，解決共有不動產之糾紛，促進共有物之有效利用 ，增進公共利益（釋字第562號大法官解釋意旨參照）。而 部分共有人依土地法第34條之1第1項規定，將共有土地之全 部出賣於人，就為處分之共有人而言，係出賣其應有部分， 並對未同意出賣之共有人之應有部分有權一併出賣，此種處 分權乃係基於實體法規定而發生，同意出賣之共有人並非代 理未同意出賣之共有人與買受人訂立買賣契約（最高法院10 6年度台上字第2482號判決意旨參照）；未同意出賣之共有 人與買受人間，不發生何等法律關係（最高法院88年度台上 字第1703號判決意旨參照）；且既非代理出售，自不生未同 意出賣之共有人得為事後承認之問題（最高法院109年度台 上字第96號判決意旨參照）。又部分共有人依土地法第34條 之1第1項規定處分共有土地之全部，對於未同意處分共有人 之應有部分，係依法律規定而有權處分，惟仍應兼顧其權益 ，並符公平原則（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2333號判決意 旨參照）。由是可知，共有物之處分依民法第819條第2項規 定，原應得全體共有人之同意，始得為之。立法者為使共有 物得有效利用、便利交易及解決共有糾紛、增進公共利益， 雖以土地法第34條之1第1項規定，賦與多數共有人就未同意 處分共有人之應有部分有處分權，然亦同時限制少數共有人 之應有部分所有權。而由多數共有人取得上開法律所定處分 權之正當化論據，乃在彼等為此處分行為時，彼等應有部分 與人數已符合土地法所定之多數比例，於此前提下，犧牲少 數共有人利益，而容由該部分多數共有人決定共有物全部之 處分方法，方可謂與公平原則無違。則為兼顧少數共有人權 益之保障，確保共有物之處分確係出於多數共有人之共識， 俾免部分共有人以虛增共有人人數等違反誠信原則之方式， 規避土地法第34條之1第1項所定限制，應解為該項所定多數 共有人之處分權，須以為處分行為時同意處分共有人之應有 部分及人數已達該項規定之比例，始行發生；倘部分共有人 處分共有物全部時，彼等應有部分及人數不符合土地法第34 條之1第1項規定，即未取得該項所定處分權，自不得處分共 有物全部，亦不得因未同意共有人中有部分事後同意或追認 ，即使該法定處分權溯及發生。此際，上開共有人所為處分 行為原屬無權處分，應回歸民法第819條第2項規定，經其他 全體共有人事後同意或承認，始生效力。 　⒉查系爭土地之共有人原為13人，姚宇森、姚應龍與蔡沛宜之 系爭土地應有部分各為1000分之235、30分之1、1000分之23 5，雖彼等應有部分合計過半數，惟人數未達共有人之半數 。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間系爭贈與債權行為與A物權行為乃 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無效，白朝棠等8人並未取得系爭土地 應有部分，即非共有人，則經扣除白朝棠等8人之人數後， 為B物權行為之共有人未達半數，不符土地法第34條之1第1 項規定，依法不得為共有物之處分。被上訴人既提起本件訴 訟，自係反對姚宇森等11人所為處分；郭嘉欣、鄭郭秀銘亦 表明：不同意姚宇森等人處分系爭土地等語（見本院卷一第 333頁）；郭鳳娥之意見復與被上訴人相同（見本院卷三第3 26頁），足見B物權行為確定無法獲全體共有人同意，依前 說明，B物權行為自不生效力，不因郭俊輝、郭如茨、林伊 芬、林佳靜嗣後是否領取提存款而異。況郭俊輝、郭如茨、 林伊芬、林佳靜單純領取提存款之行為，至多可認渠等被動 接受多數決之結果，不足推謂即有事後默示同意或承認之意 。又被上訴人、郭俊輝等9人並非為B物權行為之當事人，姚 宇森等11人亦非代理其等為物權行為，被上訴人、郭俊輝等 9人與順詠公司間本無物權法律關係存在。順詠公司抗辯： 部分共有人依土地法第34條之1第1項規定，係代理其他共有 人出賣土地，其他共有人得嗣後追認該代理行為云云（見本 院卷二第307頁），及與姚宇森均另抗辯：郭俊輝、郭如茨 、林伊芬、林佳靜已事後追認處分行為，亦符合土地法第34 條之1第1項規定云云（見本院卷二第309頁，本院卷三第258 至260、290頁），皆不可採。是被上訴人請求確認姚宇森等 11人、郭俊輝等9人、被上訴人與順詠公司間B物權法律關係 不存在，亦屬有據。 　⒊至順詠公司援引最高法院17年上字第1014號、19年上字第981 號裁判先例、85年度台上字第2478號、84年度台上字第68號 判決意旨；姚宇森援引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2054號判決 意旨，以為土地法第34條之1第1項之「同意」得由部分共有 人事後追認之佐據（見本院卷一第223至225、309頁，本院 卷三第289至290頁）。惟最高法院17年上字第1014號、19年 上字第981號裁判先例（見本院卷一第237至239頁）旨在闡 釋何謂部分共有人經「全體共有人同意」處分共有物，與土 地法第34條之1第1項規定無關。最高法院85年度台上字第24 78號、84年度台上字第68號判決為同一事件之前後審，所涉 原因事實係祭祀公業以派下員大會決議解散公業、分派土地 ，該公業之合法派下（不含該案原告）為27人，簽名出席之 派下為22人，未出席之5人已事後出具同意書、授權書而事 後追認該決議，該案原告亦依該決議內容起訴請求；前揭判 決有關「同意得為事前允許或事後追認，或以明示或默示方 式為之」之見解，乃係針對何謂經「全體共有人同意」處分 所為（見本院卷一第241至247頁），亦與土地法第34條之1 第1項所定處分權是否發生無涉。又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 第2054號判決所涉原因事實，係祭祀公業管理人以其名義出 賣祭祀公業土地予第三人，該買賣契約是否經派下員過半數 同意授權而屬有效，且該案不動產亦尚未辦理所有權移轉登 記。是上開判決所涉基礎事實與本件均要有不同，無從攀附 。順詠公司、姚宇森所辯前詞，容難採取。 　㈣被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規定，請求順詠公司塗銷乙登 記、白朝棠等8人塗銷甲登記，為有理由： 　⒈按所有人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各共有人對 於第三人，得就共有物之全部為本於所有權之請求，民法第 767條第1項中段、第821條前段各有明文。查B物權行為不生 效力，被上訴人仍為系爭土地共有人。A物權行為係屬無效 ，白朝棠等8人並未取得系爭土地應有部分，彼等登記為系 爭土地共有人，與實際權利狀態不符，並使彼等得否單獨或 與其他共有人共同行使共有人權利等項不明，亦核屬妨害系 爭土地原全體共有人所有權之圓滿行使。是被上訴人依民法 第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請求順詠公司塗銷乙登記、白朝棠 等8人塗銷甲登記，同有理由。 　⒉順詠公司雖復抗辯：伊善意信賴土地登記之公信力，得善意 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云云（見原審卷一第105至107頁）。按 不動產物權經登記者，推定登記權利人適法有此權利；因信 賴不動產登記之善意第三人，已依法律行為為物權變動之登 記者，其變動之效力，不因原登記物權之不實而受影響，民 法第759條之1第1項、第2項固各有明文。惟按代理人之意思 表示，因其意思欠缺、被詐欺、被脅迫，或明知其事情或可 得而知其事情，致其效力受影響時，其事實之有無，應就代 理人決之，民法第105條前段亦有明定。代表為法人之機關 ，猶如其手足，所為之法律行為即為法人自身所為。代表與 代理固不相同，惟關於公司機關之代表行為，解釋上應類推 適用關於代理之規定（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413號判 決意旨參照）。是不動產受讓人為法人者，倘其代表人知悉 登記有不實情事，自難謂該法人屬信賴不動產登記之善意第 三人。姚宇森為順詠公司之法定代理人，姚宇森既與白朝棠 等8人通謀虛偽為系爭贈與債權行為與A物權行為，依前說明 ，順詠公司就白朝棠等8人並非系爭土地之真正共有人，姚 宇森等11人所為B物權行為不符土地法第34條之1第1項規定 等項，自非善意第三人，無從主張善意取得。順詠公司所辯 前詞，要難憑採。 　⒊又被上訴人另依民法第113條規定請求塗銷部分，係以單一聲 明，請求法院與民法第767條第1項規定部分為同一之判決， 而為訴之重疊合併。本院既認被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 規定之請求為有理由，即無庸別為論究。 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請求確認姚宇森與白朝棠等8人間系爭 贈與法律關係及A物權法律關係均不存在，確認姚宇森等11 人、郭俊輝等9人、被上訴人與順詠公司間B物權法律關係不 存在，暨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規定，請求白朝棠等8人塗銷 甲登記、順詠公司塗銷乙登記，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又被 上訴人於原審並未訴請確認順詠公司與姚宇森等11人、郭俊 輝等9人、被上訴人間就系爭土地於111年11月10日所為買賣 行為無效（見原審卷二第189至191頁），原審就此部分予以 判決確認，核屬訴外裁判，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 ，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院予以廢棄並諭知如主 文第1項所示，惟因該部分為訴外裁判，故無庸另為駁回被 上訴人此部分請求之諭知。至原審就前開應准許部分，為上 訴人敗訴之判決，經核於法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 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此部分上訴 。又被上訴人業更正聲明，爰就原判決主文第1項至第4項（ 除廢棄部分外）更正如附表一所示。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 本院審酌後，認於判決結果均不生影響，爰不一一予以論駁 贅述。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爰判決如 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楊熾光 　　　　　　　　　　　　　　　　法　官　廖穗蓁 　　　　　　　　　　　　　　　　法　官　李佳芳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上訴理由 書（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 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 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裁判費。 　　　　　　　　　　　　　　　　書記官　卓佳儀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附表一： 原判決主文 應更正內容 項次 主文內容 一 確認被告姚宇森與附表四所示被告間，就坐落臺中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於民國110年12月7日所為之贈與行為及於同年月17日所為之移轉登記行為均無效。 確認被告姚宇森各與白朝棠、蔡瑞璿、陳涵蓁、王承紘、廖文城、柯淑敏、童皓偉、姚玉玲就坐落臺中市○○區○○○段000地號土地如原判決附表四各編號所示應有部分，於民國110年12月7日所為贈與契約法律關係及於同年月17日所為移轉所有權之物權法律關係均不存在。 二 被告姚宇森與附表四所示被告間就前項土地，於民國110年12月17日以贈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行為均應予塗銷。 被告白朝棠、蔡瑞璿、陳涵蓁、王承紘、廖文城、柯淑敏、童皓偉、姚玉玲應將前項土地於民國110年12月7日以贈與為原因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 三 確認被告順詠開發有限公司與附表五所示被告間就第一項土地，於民國112年3月7日所為之移轉登記行為均無效。 確認被告姚應龍、姚宇森、蔡沛宜、白朝棠、蔡瑞璿、陳涵蓁、王承紘、廖文城、柯淑敏、童皓偉、姚玉玲、郭俊輝、郭如茨、沈郭如梁、郭鳳娥、郭嘉欣、鄭郭秀銘、林杏洳、林伊芬、林佳靜、原告與被告順詠開發有限公司就第一項土地於民國112年3月7日所為移轉所有權之物權法律關係不存在。 四 被告順詠開發有限公司與附表五所示被告間就第一項土地，於民國112年3月7日以買賣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應予塗銷。 被告順詠開發有限公司應將第一項土地於民國112年3月7日以買賣為原因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 附表二：系爭土地於110年12月7日前各共有人之應有部分 編號 共有人 應有部分 卷證出處 1 黃寶珠 308/2600 原審卷一第26頁 2 姚應龍 1/30 原審卷一第27頁 3 姚宇森 235/1000 原審卷一第27、28頁 4 蔡沛宜 235/1000 原審卷一第28頁 5 郭俊輝 5/100 原審卷一第25頁 6 郭如茨 5/100 原審卷一第25頁 7 沈郭如梁 5/100 原審卷一第25頁 8 郭鳳娥 212/2600 原審卷一第26頁 9 郭嘉欣 4/75 原審卷一第26頁 10 鄭郭秀銘 4/75 原審卷一第26頁 11 林杏洳 4/150 原審卷一第27頁 12 林伊芬 1/150 原審卷一第27頁 13 林佳靜 1/150 原審卷一第27頁 合　計 1/1 附表三（即原判決附表四）：姚宇森於110年12月17日贈與對象 一覽表 臺中市○○區○○○段000地號土地(面積：2500.57平方公尺) 編號 受贈人 受讓應有部分 登記日期 卷證出處 1 白朝棠 2/10000（換算面積：0.5平方公尺） 110年12月6日 原審卷一第34頁 2 蔡瑞璿 2/10000（換算面積：0.5平方公尺） 同上 原審卷一第34頁 3 陳涵蓁 15/100000（換算面積：0.38平方公尺） 同上 原審卷一第34頁 4 王承紘 15/100000（換算面積：0.38平方公尺） 同上 原審卷一第35頁 5 廖文城 15/100000（換算面積：0.38平方公尺） 同上 原審卷一第35頁 6 柯淑敏 15/100000（換算面積：0.38平方公尺） 同上 原審卷一第35頁 7 童皓偉 14/100000（換算面積：0.35平方公尺） 同上 原審卷一第35頁 8 姚玉玲 18/100000（換算面積：0.45平方公尺） 同上 原審卷一第36頁 合　計 132/100000（換算面積：3.3平方公尺）

2024-12-25

TCHV-112-重上-231-20241225-2

重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返還不動產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訴字第311號 原 告 賴劉阿葉 訴訟代理人 鄭志明律師 賴祺元律師 被 告 賴宥丞 賴建甫 林月麗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吳念恒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動產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0月22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臺中市○○區○○段000○00000○00000地號（下合稱 系爭潭興段土地，以地號分稱）、臺中市○○區○○段000地號 土地（下稱系爭石牌段土地，與系爭潭興段土地合稱系爭土 地）原為被繼承人即原告配偶賴杉所有，賴杉於系爭潭興段 土地上出資興建門牌號碼臺中市○○區○○路○段000號未辦保存 登記建物，其中建有加強磚造、鋼造房屋供廠房營業使用， 並借用原告及其長子賴岳雄名義設立稅籍（稅籍號碼Ｚ00000 000000，下稱系爭房屋）。賴杉去世後，經其繼承人和解由 原告取得系爭潭興段土地所有權全部、系爭石牌段土地應有 部分1/7及系爭房屋。而原告於被告林月麗經營青鮮果菜行 期間，曾交付原告之身分證、印鑑章及系爭土地所有權狀予 林月麗保管。嗣原告於112年間調閱系爭土地謄本及房屋稅 籍資料，始知系爭土地已於民國102年1月18日以贈與為登記 原因而移轉至被告賴宥丞(原名賴建男)、賴建甫(原名賴彥 亨)名下，且系爭房屋納稅義務人已變更，現納稅名義人為 林月麗，原告與賴宥丞、賴建甫間確無贈與合意，對於系爭 土地移轉登記文件均不知情，系爭土地贈與及所有權移轉契 約均屬無效，賴宥丞、賴建甫因而受有利益，爰依民法第17 9條、第113條規定，請求賴宥丞、賴建甫塗銷系爭土地贈與 所有權登記，並擇一為有利原告之判決。另請求確認系爭房 屋事實上處分權屬於原告等語。並聲明：確認系爭房屋事實 上處分權屬於原告；賴宥丞、賴建甫應將系爭土地於102年1 月18日以贈與為登記原因，所為之登記予以塗銷。 二、被告則以：賴宥丞、賴建甫確係因原告贈與取得系爭土地所 有權。另原告已於101年將系爭房屋事實上處分權應有部分1 /2贈與賴岳雄，賴岳雄當然取得系爭房屋事實上處分權全部 ，而林月麗亦因繼承而取得系爭房屋事實上處分權全部等語 置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三、本院協同兩造整理不爭執事項如下（本院卷二61頁）： 　㈠系爭房屋自75年7月起課，原登記納稅義務人原告及賴岳雄為 原始設籍人，權利範圍各為2分之1，原告於101年11月21日 贈與其權利範圍2分之1與賴岳雄，嗣賴岳雄於107年10月13 日死亡，由林月麗繼承取得，上開房屋納稅義務人變更為林 月麗。 　㈡原告原所有之系爭潭興段171地號土地(權利範圍全部)，於10 1年12月31日以贈與為登記原因，各移轉權利範圍100分之26 、24予賴宥丞、賴建甫。嗣於102年1月2日又將上開土地所 餘權利範圍2分之1，以贈與為登記原因，各移轉權利範圍10 0分之26、24予賴宥丞、賴建甫。 　㈢原告原所有之系爭石牌段357地號土地(權利範圍7分之1)，於 101年12月31日以贈與為登記原因，各移轉權利範圍14分之1 予賴宥丞、賴建甫。 　㈣系爭潭興段171地號土地，於109年因分割增加系爭潭興段171 -1、171-2地號土地。　 四、本院之判斷： 　㈠原告有同意並授權贈與系爭土地並登記予被告： 　⒈按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 ，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 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 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最高法院17年上字第917號判決先例參 照）。另私人之印章，由自己使用為常態，被人盜用為變態 ，主張變態事實之當事人，應就其印章被盜用之事實負舉證 責任（最高法院100年度台簡上字第44號判決參照）。原告 既主張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未經其授權，且相關資料上 所蓋之印鑑章非其所蓋，為被告所否認，原告自應就其並未 同意系爭土地贈與及所有權移轉登記，且移轉登記相關文件 上蓋用之印鑑章係遭人盜用印章之事實負舉證之責。 　⒉原告固主張於林月麗經營青鮮果菜行期間，將其所有之身分 證、印鑑章及土地所有權狀交予林月麗保管，故系爭土地贈 與登記申請書所蓋原告名義之印文，及其附繳證件均非原告 親自蓋印、提供或委託他人蓋印等情，並提出臺中市政府11 2年10月4日府授經登字第1120879873號函暨所送青鮮菓菜行 歷次申請商業登記文件影本為證（本院卷一211至221頁）， 然上開申請商業登記文件僅可證明青鮮菓菜行歷次變動情形 ，且青鮮果菜行自90年1月2日核准設立，迄至109年10月20 日核准歇業，負責人均為原告，無從證明有人盜用原告證件 辦理系爭土地移轉登記之事實，況系爭不動產先後於101年1 2月31日、102年1月2日，由原告移轉登記予被告等情，為兩 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㈡、㈢）。衡諸我國辦理不動產移 轉登記須備齊所有權人出具之相關文件始能辦理，而系爭土 地贈與移轉登記發生於101年間，當時均有蓋用原告印鑑章 之土地登記申請書、所有權移轉契約書、印鑑證明、所有權 狀、身分證件等重要文件，有臺中市雅潭地政事務所112年5 月31日雅地一字第1120004484號函檢送之登記資料在卷足憑 （本院卷一121、161至185頁），堪信系爭土地移轉登記俱 屬合法，尚無何原告之證件遭盜用過戶事證可為勾稽。 　⒊證人即辦理系爭土地移轉登記地政士陳福祥證稱：當時林月 麗跟我說原告有土地、房屋要贈與給孫子，請我直接去跟原 告聯繫，我就到原告家裡跟她收資料，按照她的交待辦理相 關過戶手續，需要的資料還有被告的證件、印章都是原告交 給我，我有跟她確認，她有同意要贈與給賴宥丞、賴建甫， 相關印鑑證明、印鑑章，都是原告去申請交給我的，持分也 是原告交待的。贈與細節我都有跟賴劉阿葉討論跟確認，中 間討論過很多次，然後我們才開始蒐集資料、報稅、過戶這 些東西，賴宥丞、賴建甫的身分證及印章應該是他們兩人的 媽媽給的，但過程是原告交代的等語（本院卷一294至299頁 ）。參以系爭土地登記申請書委任關係欄明載本土地登記案 之申請委託陳福祥代理，備註欄、申請人簽章欄均蓋有兩造 之印章；土地贈與所有權移轉契約書訂立契約人蓋章欄均蓋 有兩造之印章，又蓋用之原告印章與所附印鑑證明書上所留 存原告之印鑑相符，且上開印鑑證明書為原告於101年12月2 2日向臺中○○○○○○○○○申請，與系爭土地辦理移轉登記時間甚 近，可見移轉系爭土地所需之土地登記申請書、土地贈與所 有權移轉契約書、所有權狀、身分證、印鑑證明，確為原告 同意所為申請後始交付作為移轉登記之用，且委託陳福祥代 理，足認證人陳福祥上開證述應可採信。則以原告親自接洽 系爭土地過戶事宜，並親自交付所有權移轉登記文件之情， 堪認原告確有同意並授權辦理系爭土地移轉登記無訛，並無 原告所稱系爭土地係遭盜用證件擅自過戶之情事，原告上開 主張，核屬無據。 　㈡原告已於101年11月21日將系爭房屋之事實上處分權贈與賴岳 雄： 　⒈按違章建築之讓與，雖因不能為移轉登記而不能為不動產所 有權之讓與，但受讓人與讓與人間如無相反之約定，應認為 讓與人已將該違章建築之事實上處分權讓與受讓人。又尚未 向地政機關辦理所有權登記之建物，非不得為讓與之標的， 讓與人負有交付其物於受讓人之義務，受讓人因受領交付而 取得事實上處分權（最高法院86年度台上字第2272號、102 年度台上字第1472號判決參照）。故未辦保存登記之建物雖 無法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惟仍得讓與事實上處分權，該處 分權能係以物為對象，對物為占有、使用、收益及事實上處 分，讓與人讓與該事實上處分權，係屬處分行為，以當事人 間之讓與合意及讓與人將該未辦保存登記之建物交付，受讓 人因受領交付而取得事實上處分權。又稅捐稽徵機關就未辦 保存登記房屋稅捐事務，有為稅籍登記之納稅義務人之管理 ，而該稅籍登記雖與未辦保存登記房屋所有權或事實上處分 權之取得無必然關係，然參諸房屋稅原則上係向房屋所有人 徵收（房屋稅條例第4條規定參照），且於一般交易習慣上 ，未辦保存登記房屋通常係藉由變更房屋稅籍登記事項之納 稅義務人名義，而為完成讓與事實上處分權之表徵，是就未 辦保存登記房屋設籍登記為納稅義務人，如無反證，應可推 認該稅籍登記之納稅義務人為該未辦保存登記房屋之所有人 或事實上處分權人，故未辦保存登記房屋之稅籍登記名義人 ，仍不失為證明權利歸屬方法之一。 　⒉查系爭房屋係於75年7月間起課，納稅義務人為原告及賴岳雄 ，權利範圍各為1/2，嗣於89年間，原告與賴岳雄、訴外人 賴志洋、王賴素梅、賴素珠、賴津芳、賴麗霜就確認遺囑法 律關係存在事件和解成立，系爭房屋由原告取得全部，原告 另於101年11月21日贈與系爭房屋其原有權利範圍1/2，系爭 房屋由賴岳雄取得全部等情，有臺中市房屋稅籍紀錄表、房 屋稅籍資料查復表、契稅申報書、建築改良物贈與所有權移 轉契約書、契稅查定表、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89年8月11 日處分書、和解筆錄可稽（本院卷一21至27頁、53、93、47 3至477頁、529頁），對照系爭房屋歷次房屋納稅義務人， 可知原告並未依89年間和解內容變更系爭房屋納稅義務人， 故原告於101年11月21日雖僅贈與系爭房屋事實上處分權之 權利範圍1/2，然依建築改良物贈與所有權移轉契約書，其 上載明「原持分1/2，本次受贈1/2，合計取得權利範圍全部 」等字樣，且該契約書並經查定課徵契稅，並完成申報，足 認原告與賴岳雄之真意應係由賴岳雄取得系爭房屋事實上處 分權全部，上開贈與系爭房屋事實上處分權權利範圍1/2， 應僅係配合房屋稅籍之記載，且原告與賴岳雄2人業已辦理 系爭房屋之稅籍名義人變更，顯見其等確已有讓與及受讓之 意思表示，原告與賴岳雄間就系爭房屋確有成立贈與契約之 意思表示合致，上述房屋稅納稅義務人變更之情節，堪認賴 岳雄已因與原告間互為轉讓意思表示一致，並由原告交付系 爭房屋，而由賴岳雄取得系爭房屋之事實上處分權。原告雖 主張為系爭房屋之事實上處分權人，惟原告於101年11月21 日將系爭房屋事實上處分權讓與賴岳雄，賴岳雄於107年10 月13日死亡後，系爭房屋之事實上處分權由林月麗在繼承後 取得，並於108年6月11日變更為納稅義務人，有臺中市房屋 稅籍紀錄表可稽（本院卷一53頁），已堪認定。是原告請求 確認系爭房屋之未辦保存建物之事實上處分權人為原告云云 ，核屬無據。　 五、綜上所述，原告確認系爭房屋事實上處分權屬於原告，另依 民法第179條、第113條之規定，請求被告將系爭土地於102 年1月18日以贈與為登記原因，所為之登記予以塗銷，均無 理由，應予駁回。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 本院審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併此 敘明。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0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吳金玫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3　　日 　　　　　　　　　　　　　　　　書記官　張筆隆

2024-12-20

TCDV-112-重訴-311-20241220-1

簡上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拆除地上物返還土地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簡上字第57號 上 訴 人 徐文良 訴訟代理人 張智宏律師 被上訴人 祭祀公業徐財文 法定代理人 徐享鑫 訴訟代理人 黃淑齡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拆除地上物返還土地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 3年7月11日本院苗栗簡易庭112年度苗簡字第87號第一審判決提 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2月4日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於原審主張略以： （一）上訴人因判決分割取得坐落苗栗縣○○鄉○○○段000地號土地 (下稱系爭土地)。詎被上訴人未得上訴人同意，擅自在系 爭土地上興建如苗栗縣銅鑼地政事務所民國112年8月10日 土地複丈成果圖(下稱附圖)編號A所示墳墓1座(面積466平 方公尺，下稱系爭墳墓)，無權占有系爭土地迄今，並受 有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 中段及第179條規定提起本訴。 （二）並聲明：⑴被上訴人應將系爭墳墓拆除，並將上開土地騰 空返還上訴人。⑵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新臺幣(下同)5,7 41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被上訴人翌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暨自111年7月25日起至被上訴人返 還第1項土地之日止，按年給付上訴人5,741元。⑶願供擔 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上訴人於原審答辯略以： （一）系爭土地於日據時期即為被上訴人所有，並在其上興建系 爭墳墓，惟明治43年(即民前2年)林野調查時，上訴人之 先祖徐麟安(以下相關之人均僅以姓名稱之)誤將該土地申 告為其所有，嗣經其子徐德華、其孫徐福照於昭和2年(民 國16年)將系爭土地贈與返還被上訴人，並書立土地贈與 記書、土地所有權贈與登記申請書，依當時施行之日本民 法第176條規定，被上訴人已取得系爭土地之所有權，自 得本於所有權，對徐德華、徐福照之繼承人即上訴人主張 有權占有。 （二）被上訴人曾對分割前之系爭土地全體共有人(包括上訴人) 提起移轉所有權登記訴訟(本院109年度訴字第447號，下 稱系爭前案447號)，兩造於該案中協議將「系爭土地是否 因贈與而屬被上訴人所有」列為重要爭點，並經雙方充分 辯論後，系爭前案447號經法院實質審理後，認定被上訴 人已受贈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本案應受系爭前案447號 爭點效之拘束，兩造不得為相反或矛盾之主張，法院亦不 得為不同之認定。 （三）又系爭墳墓為兩造祖先之墳墓，上訴人同為被上訴人之派 下員，其明知系爭墳墓占有系爭土地之來歷，竟仍依民法 第767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為上開請求，有違民法第148 條第2項之誠信原則。 （四）並聲明：上訴人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三、本件原審認上訴人之主張為無理由，而判決駁回上訴人之訴 及假執行之聲請。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並聲明：⑴原判決 廢棄。⑵被上訴人應將系爭土地上如附圖所示編號A之系爭墳 墓拆除、騰空，並將上開土地交還予上訴人。⑶被上訴人應 給付上訴人5,741元，及自原審起訴狀繕本送達被上訴人之 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暨自111年7月25 日起至被上訴人交還第1項所示土地予上訴人之日止，按年 給付上訴人5,741元。 四、上訴後兩造之主張： （一）上訴人除引用原審之陳述外，並補稱略以：　　　 　１、本院109年度訴字第14號、447號判決(下稱系爭前案14號、 447號，該2案合併審理判決)，以其所載「不爭執事項5」 之內容，為認定該案系爭土地所有權贈與登記申請書，及 土地贈與記書客觀上確實符合斯時施行於我國之法律規定 ，而認該等文書均屬真正之依據。惟上訴人於該案並未同 意增列上開「不爭執事項5」，為不爭執事項，且已否認 其形式上真正，該等證物亦不符合公文書之要件。是系爭 前案14號、447號判決及原審以該「不爭執事項5」所載內 容認定系爭土地所有權贈與登記申請書，及土地贈與記書 為真正，顯已違背民事訴訟法第357條之規定。 　２、原審認定系爭前案14號、447號判決中所為確認訴訟部分， 僅屬程序判決，並無既判力。惟被上訴人曾於該案對上訴 人及蘇田梅英等人提起主參加訴訟，請求確認系爭土地為 其所有，而經判決駁回其訴。足認系爭前案14號、447號 確定判決，已就被上訴人之請求為判決，本件應受前開判 決主文認定之既判力所拘束，而不得為相反、矛盾之判斷 。原審前開認定，亦屬有誤。 　３、被上訴人既未舉證證明系爭土地所有權贈與登記申請書， 及土地贈與記書等文書形式上之真正，實已難認徐福照與 被上訴人間就系爭土地確已訂有贈與契約。是原審判決上 訴人之請求有違誠信原則，自屬率斷而有違誤。　　 （二）被上訴人除引用原審之陳述外，並補稱略以：　　　　 　１、系爭前案14號、447號主參加訴訟，所證明重要爭點即「系 爭土地是否因贈與而屬被上訴人所有」之土地所有權贈與 登記申請書，業經該案法官於訴訟中提示上開文件原本， 供兩造就該文件之形式上真正等節為辯論，並綜合相關證 據而認定其形式外觀與當時日本不動產登記法、登錄稅法 規定相符，已生贈與合意，且發生物權移轉效力，本件應 受該案爭點效之拘束。原審認事用法並無違誤，應駁回上 訴人之上訴。 　２、系爭前案14號、447號判決理由雖誤載不存在之不爭執事項 5，惟該案判決就其形式上真正，係審酌土地所有權登記 申請書之客觀記載內容，與其他文書如土地贈與記書、日 據時期之土地登記簿、同時期之他筆土地登記簿，及當時 之日本民法、不動產登記法、登錄稅法等而為認定，並非 僅以誤列之不爭執事項5為認定。縱認有所誤列，以上開 資料仍可得相同之認定，是原審判決並無違誤。 　３、系爭土地於日據時期未完成登記一節，已為系爭前案14號 、447號判決所認定。然日據時期土地所有權之變動本不 以登記為要件，當事人讓與合意即生變動效力，且是否完 成登記，與前開土地所有權贈與登記申請書及土地贈與記 書是否真正無涉，無法以未完成登記一事推論前開文書非 屬真正。 　４、被上訴人於系爭前案14號、447號所提確認所有權之訴，係 因請求權時效消滅而敗訴，依實務見解，並未就所主張之 訴訟標的法律關係予以裁判，係為程序判決而無既判力， 則上訴人主張上開前案已於主文駁回被上訴人確認所有權 之訴，而有既判力之拘束，並未區辨實體判決與程序判決 效力不同之情事，應有誤解。 五、兩造不爭執之事項(此部分均以姓名稱之)： １、分割前坐落苗栗縣○○鄉○○○段000地號土地(原登記地號為「苗 栗郡銅鑼庄老雞隆209番」，下稱209地號土地)，於36年5月 21日總登記之登記名義人為徐德華、徐福照，應有部分各2 分之1。 ２、上開土地所有權變動情形如下： 　⑴徐福照上開應有部分於106年6月8日以分割繼承為原因，由徐 文良單獨繼承。 　⑵徐德華上開應有部分，於106年10月18日由徐瑞菊、徐慈襄、 徐錦標、徐錦增、徐錦章、徐錦榕、徐玉鳳、蘇田梅英、田 梅蘭、田乾興、田乾輝、田乾隆、田乾祥、劉芯毓、王健三 、王湘貽、王國基、王國榮、王美翠、蔡孟修、蔡勝羽、蔡 喬菱、蔡慧雲、徐祥福、徐崇賢、徐崇輝、徐崇漢、徐心蘭 、徐秀琴、徐春妹、徐美佳、徐氏森妹、詹徐喜妹、唐世雄 、唐世傑、唐月英、徐瑞玉、徐龍駿、徐文基、徐文程、徐 玉珍繼承為公同共有；其後詹徐喜妹之公同共有權利經詹仁 里、詹展權、詹德明、詹德清、詹德福、詹仁治繼承 　　；嗣上開徐瑞菊等人就209地號土地公同共有應有部分1/2， 經本院以107年度苗家繼簡字第2號判決分割為分別共有並辦 理登記；而徐慈襄之應有部分再於108年11月8日以繼承登記 為由登記予蕭琇文；徐瑞菊、劉芯毓、王健三、王湘貽、王 國基、王國榮、王美翠、蔡孟修、蔡喬菱、蔡慧雲、徐祥福 、徐崇賢、徐崇輝、徐崇漢、徐心蘭、徐秀琴、唐世雄、唐 世傑、唐月英、徐文程、徐玉珍再於108年11月19日以贈與 為原因，將應有部分移轉登記予徐文良；蕭琇文再於108年1 2月5日以贈與為原因，將應有部分移轉登記予徐文良。 　⑶209地號土地於111年8月24日判決分割前之面積為765平方公 尺，共有人及應有部分如下：徐文良281/400、徐錦標、徐 錦增、徐錦章、徐錦榕、徐玉鳳各1/200、蘇田梅英、田梅 蘭、田乾興各1/160、田乾輝、田乾隆、田乾祥各1/480、蔡 勝羽1/600、徐春妹、徐美佳、徐氏森妹各1/40、徐瑞玉、 徐龍駿各1/16、徐文基1/48、詹仁里、詹仁治、詹展權、詹 德明、詹德清、詹德福公同共有1/40(徐錦標以下稱徐錦標 等24人)。 ３、徐文良於108年12月13日提起分割共有物之訴(系爭前案14號) ，訴請分割共有之209地號土地及同鄉東田洋段751地號土地 (下稱751地號土地)。祭祀公業徐財文(原名：徐財文公嘗) 在上開訴訟進行中，以徐文良及徐錦標等24人為被告提起主 參加訴訟(即系爭前案447號)，請求確認209、751地號土地 為祭祀公業徐財文所有，並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17 9條規定，請求徐文良、徐錦標等24人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 轉登記予祭祀公業徐財文。嗣經法院於上開主參加訴訟中明 列「209、751地號土地是否因贈與而屬祭祀公業徐財文所有 ？」、「祭祀公業徐財文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179 條規定，請求徐文良、徐錦標等24人將209、751地號土地應 有部分移轉登記予祭祀公業徐財文，有無理由？」為重要爭 點。嗣本院以系爭前案14號、447號判決：「一、原告(即徐 文良)及被告(即徐錦標等24人)共有坐落苗栗縣○○鄉○○○段00 0地號土地分割如下：苗栗縣銅鑼地政事務所110年1月5日土 地複丈成果圖(即附圖一)編號A(面積537平方公尺)分割予原 告(即徐文良)單獨所有…(下略)」、「四、主參加原告之訴 駁回。」確定在案。 ４、209地號土地於111年8月24日判決分割出209-2、209-3地號土 地，現209地號土地(即系爭土地)登記面積為537平方公尺、 登記所有權人為徐文良。 ５、祭祀公業徐財文所有如附圖編號A所示祖墳(即系爭墳墓)，現 占有系爭土地面積466平方公尺。 ６、祭祀公業徐財文所提出之土地贈與記書，其上記載土地贈與 人為徐德華、徐福照，其等因認於明治4年(民前41年)，誤 謬申告「苗栗郡銅鑼庄老雞隆209番」、「苗栗郡銅鑼庄銅 鑼671番1」土地為其等所有，實應申告為先祖財文公所有， 故願將上開2筆土地無償贈與財文公之名義，時間為「昭和2 年(民國16年)」，另有土地贈與人「徐德華、徐福照」簽署 姓名及印文，暨由「財文公嘗管理人徐丙麟、徐德和」簽署 姓名於後。 六、得心證之理由： （一）上訴人主張因判決分割取得系爭土地，系爭墳墓占用系爭 土地如附圖所示編號A部分，面積466平方公尺，有系爭土 地登記第一類謄本、附圖等件在卷可稽(見原審卷第27、2 31頁)。並為被上訴人所不爭執，堪信上訴人此部分主張 為真實。 （二）本件是否受系爭前案14號、447號確定判決爭點效之拘束 ？ 　１、所謂「爭點效」，係指法院於確定判決理由中，就訴訟標 的以外當事人所主張之重要爭點，在前訴訟程序已列為足 以影響判決結果之主要爭點，並經兩造各為充分之舉證及 攻防，使當事人為適當完全之辯論，由法院為實質之審理 判斷，且兩造所受之程序保障非顯有差異時，除有顯然違 背法令，或當事人已提出新訴訟資料足以推翻原判斷之情 形外，於同一當事人就與該重要爭點有關所提起之他訴訟 ，不得再為相反之主張，法院亦不得作相反之判斷，以符 民事訴訟法上之誠信原則而言(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 1077號判決、99年度台上字第781號、97年度台上字第268 8號裁定意旨參照)。又爭點效之適用，固必須前後兩訴之 訴訟當事人同一，始有適用。惟前後二訴之當事人不同， 如係因其中一訴為普通共同訴訟(主觀的訴之合併)之故， 則在前後二訴相同之當事人間，仍可發生爭點效(最高法 院101年度台上字第994號判決意旨參照)。 　２、被上訴人前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179條規定訴請上 訴人應將分割前系爭土地之應有部分281/400移轉登記予 被上訴人，並於訴訟中協議「系爭土地是否因贈與而屬被 上訴人所有」為重要爭點(見系爭前案14號、447號判決書 第7頁，即原審卷第43頁爭執事項⒈)，由兩造充分舉證及 辯論後，經法院實質審理，並綜合審酌相關事證後認定： 徐德華、徐福照所出具之「土地贈與記書」、「土地所有 權贈與登記申請書」記載內容與格式，與日據時期土地登 記簿、戶籍謄本等客觀證據、當時施行於我國之日本不動 產登記法、登錄稅法相符，應屬真正。是徐德華、徐福照 已有將系爭土地贈與被上訴人之意思，並經徐福照親族之 同意，而生贈與之合意，依當時施行之日本民法第176條 、第177條規定，已發生物權移轉之效力等情，有系爭前 案14號、447號判決書在卷可憑(見原審卷第43頁至第45頁 )。核諸被上訴人於本件抗辯其本於上開贈與契約而取得 系爭土地所有權等情，與系爭前案14號、477號確定判決 認定之爭點相同，且系爭前案14號、447號確定判決亦無 明顯違背法令之處，上訴人復未提出足以推翻上開判斷之 新訴訟資料。依前揭說明，兩造就系爭前案14號、447號 確定判決之重要爭點，應受爭點效之拘束，不得復為相反 之主張，本件亦不得為相反之判斷。是被上訴人以其於昭 和2年(民國16年)受贈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等語置辯，應 屬有據。上訴人雖予否認，並無可採。 　３、上訴人雖主張：系爭前案14號、447號審理時已否認被上訴 人提出之系爭土地所有權贈與登記申請書，及土地贈與記 書形式上真正，該案判決僅以不爭執事項5而認定為真正 ，容有違誤等語。然該案判決係以該案不爭執事項4所列 之文書，及他筆土地之土地登記簿、日本國民法、不動產 登記法、登錄稅法等規定。且參酌上開文書原本均已泛黃 ，時間距今已90餘年，相關文件完整保存具有相當之困難 度，及相關之證人均已死亡等情，而減輕被上訴人舉證之 責，並參酌臺灣民事習慣調查報告等項，而認定上開文書 形式上為真正，而非單以「不爭執事項5」而為認定，有 該判決書在卷可按(見原審卷第43至45頁)。是上訴人前開 主張，容有誤會。 　４、上訴人再主張：系爭前案14號、447號確定判決未得其同意 即增列「苗栗郡銅鑼庄老雞隆209番、苗栗郡銅鑼庄銅鑼6 71番1土地經提出土地所有權贈與登記申請書，有經臺北 地方法院苗栗出張所辦理不動產ノ表示」為不爭執事項5， 致兩造於該案審理中未就上開內容充分攻防，且該違誤涉 及土地所有權贈與登記書及土地贈與記書之形式真正，對 系爭前案爭點及訴訟結果之判斷有重大影響，依最高法院 103年度台上字第2110號判決意旨，判決違背法令，本件 訴訟應不受該案爭點效之拘束等語。惟查： 　　⑴兩造未於系爭前案447號言詞辯論期日中同意增列上開不爭 執事項5，固有該案109年9月8日、同年10月14日言詞辯論 期日筆錄在卷可稽(見447號卷一第194至196頁、第356至3 57頁)。惟該案卷宗所附「土地所有權贈與登記申請書」 ，確有「台北地方法院苗栗出張所御中」、「不動產ノ表 示」、「苗栗郡銅鑼庄銅鑼671番1」、「同郡同庄老雞隆 第209番」等記載，有該文件在卷可按(見447號卷一第363 至第369頁)。是不爭執事項5所列內容，與客觀事證相符 ，且系爭前案447號審理時，法官已於訴訟中提示上開文 件原本，供兩造針對該文件之形式真正、有無經臺北地方 法院苗栗出張所為准駁登記等節為辯論，亦有該案109年1 0月14日言詞辯論期日筆錄在卷可憑(見447號卷一第352、 355頁)。堪認兩造於系爭前案447號審理時，已就上開文 書內容及形式真正，為充分之辯論。且觀上訴人於該案中 所為「爭執形式真正」、「從土地所有權贈與登記申請書 上未見官方印文或表示屬於官方所製作文書之註記」等陳 述(見447號卷一第352、355頁)。益徵上訴人並未否認上 開文件上載有「台北地方法院苗栗出張所御中」等內容， 僅係爭執該文書上無官方印文或註記。則系爭前案14號、 447號確定判決爰引上開不爭執事項5(即系爭前案14號、4 47號判決書事實及理由欄甲、貳、四、㈠⒈⑵部分，見原審 卷第44頁)，據以認定上開文書中記載「台北地方法院苗 栗出張所御中」、張貼「印紙參錢」等形式外觀，與當時 日本不動產登記法、登錄稅法規定相符，其認事用法尚無 不當，亦無顯然違背法令之情事。上訴人據以主張本件不 受系爭前案14號、447號確定判決爭點效之拘束，尚難採 憑。 　　⑵至上訴人所舉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2110號判決，係在 指摘前案訴訟未列為重要爭點或列為不爭執事項之內容， 是否對後案生爭點效之問題，核與系爭前案447號已將「 被上訴人是否因贈與而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明列為重要 爭點(見447號卷一第196頁)之情形不同，自不得比附爰引 ，併此敘明。 　５、綜上，本件應受系爭前案14號、447號確定判決爭點效之拘 束。 （三）被上訴人是否有權占有系爭土地？ 　１、按未登記不動產所有人之塗銷登記請求權消滅時效完成， 經登記名義人為時效抗辯，該請求權雖已消滅，但其所有 權本身，並未隨之消滅。易言之，未登記不動產所有人之 所有權，除因其他原因消滅(如不動產之時效取得；善意 第三人因受讓而取得等情形)外，尚非當然消滅(最高法院 110年度台上字第3198號判決意旨參照)。又當事人在日據 時期買受不動產，依當時適用之日本民法之規定，於雙方 買賣意思一致時，即發生物權移轉之效力，不以登記為生 效要件。是斯時買賣不動產之買受人對出賣人之移轉登記 請求權縱已罹於時效，其對出賣人非不得主張其為該不動 產之所有人，有權占有，而對抗出賣人(最高法院110年度 台上字第1942號判決意旨參照)。 　２、被上訴人於昭和2年(民國16年)因徐德華、徐福照贈與而取 得系爭土地所有權，業經本院認定如前，而被上訴人於10 9年8月12日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179條規定請求 上訴人應將分割前系爭土地之應有部分移轉登記予被上訴 人，固經系爭前案14號、447號判決，以被上訴人之請求 權已罹於時效為由，判決被上訴人敗訴確定，有判決書在 卷可憑(見原審卷第37至第49頁)。然依前揭說明，被上訴 人對系爭土地所有權不因其請求權罹於時效而消滅。又上 訴人為徐福照之繼承人，並於106年6月8日因分割繼承取 得徐福照共有系爭土地應有部分，業據兩造所不爭執。是 徐福照死亡後，應由上訴人繼承而為上開贈與契約之贈與 人，則被上訴人本於所有權及贈與契約之法律關係，對上 訴人主張有權占有系爭土地，自屬有據。從而，被上訴人 占有系爭土地，既有合法權源，則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 第1項前段、中段請求被上訴人拆除系爭墳墓、返還占有 土地，暨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返還相當於租 金之不當得利，尚屬無據。 　３、上訴人雖主張本件應受系爭前案14號、447號確定判決，就 確認訴訟判決部分既判力之拘束。惟查： 　　⑴按確定判決以程序上理由駁回原告之訴，並未就為訴訟標 的之法律關係予以裁判，無民事訴訟法第400條第1項之既 判力。確定判決以再抗告人提起確認之訴，無即受確認判 決之法律上利益而無保護必要為由，駁回其等之訴，自係 以程序上理由駁回再抗告人之訴，並未就再抗告人所主張 訴訟標的之法律關係予以裁判，自屬程序判決，依上開說 明，並無既判力(最高法院107年度台抗字第469號裁定意 旨參照)。又原告提起確認之訴，若原告之給付請求權之 消滅時效已完成者，經他造為時效抗辯後，自無即受確認 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上訴人之所有權塗銷登記請求權，及 所有權移轉登記請求權，均已因被上訴人為時效抗辯而罹 於時效而消滅，則上訴人所提確認之訴部分，自屬無即受 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最高法院84年度台上字第1392號 判決意旨參照)。 　　⑵被上訴人於系爭前案447號所提確認系爭土地為其所有之訴 ，固經系爭前案14號、447號判決駁回確定，並為兩造所 不爭執。但綜觀該案判決理由，已論斷被上訴人因贈與取 得系爭土地所有權，惟因被上訴人之所有權回復及不當得 利請求權罹於時效而駁回上開確認之訴，有該判決書在卷 可按(見原審卷第47、48頁)。核其判決意旨，應係認確認 訴訟因請求權時效消滅，已無權利保護之必要而為被上訴 人敗訴之判決。依前揭規定及說明，系爭前案14號、447 號判決中所為確認訴訟部分，僅屬程序判決，並無既判力 。上訴人主張本件應受系爭前案14號、447號確定判決， 就確認訴訟判決部分應受既判力之拘束，並未區辨實體判 決與程序判決效力不同之情事。是其前開主張，尚無可採 。 　４、綜上，被上訴人係有權占有系爭土地。 （四）上訴人本件請求有無違反誠信原則？ 　　　按贈與為債權契約，固僅於特定人間發生其法律上之效力 ，惟不動產之繼承人若知悉被繼承人已就該不動產與第三 人間訂有贈與契約，僅尚未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猶以其 繼承該不動產之登記名義人地位對該第三人行使物上請求 權者，參照民法第148條第2項所揭櫫之誠信原則，自應駁 回其請求(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1708號判決意旨參照 )。上訴人為徐福照之繼承人，至遲於系爭前案447號訴訟 中，已知徐福照與被上訴人就系爭土地訂有贈與契約，僅 尚未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之事。且上訴人為被上訴人之派 下員，其明知系爭墳墓早已在系爭土地上，猶以繼承系爭 土地登記名義人地位，對被上訴人行使物上請求權、不當 得利請求權。依前揭說明，其請求自有違誠信原則，而非 適法。 七、從而，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中段規定，請求被 上訴人拆除系爭墳墓並返還土地，暨依民法第179條規定， 請求被上訴人給付5,741元及其法定遲延利息，暨自111年7 月25日起至返還前開土地之日止，按年給付5,741元，均無 理由，應予駁回。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駁回其假執 行之聲請，核無不合。上訴人仍以上開事由指摘原判決不當 ，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與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 據，經審酌後認與本件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不另一一論 述，併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36條之1第3 項 、第463條、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宋國鎮 　　　　　　　　　　　　　　　　　　法　官　張珈禎 　　　　　　　　　　　　　　　　　　法　官　陳秋錦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做成。 本判決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書記官　張智揚

2024-12-18

MLDV-113-簡上-57-202412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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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林簡易庭

給付代墊款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員林簡易庭小額民事判決 　　　　　　　　　　　　　　　　113年度員小字第39號 原 告 王淑美 被 告 王創衍 訴訟代理人 王創永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代墊款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1月29日 言詞辯論終結，茲判決如下： 　　主　文 一、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91,000元，及自民國112年12月20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二、訴訟費用新臺幣1,000元由被告負擔。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 幣1,000元及自本判決確定之翌日起至訴訟費用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三、本判決得假執行。但被告如為原告預供擔保新臺幣91,000元 後，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被告因酒駕刑案被罰款新臺幣（下同）91,000元 ，無能力繳款，四處躲避，於民國112年9月21日遭警通緝到 案，被告拜託原告先代為繳交系爭罰款，被告則同意待其取 得其母遺產後如數返還款項予原告，並簽立協議書為憑，嗣 被告依本院112年度家繼訴字第6號民事判決（分割遺產事件 ）得以繼承其母遺產，自應依協議書給付原告91,000元。縱 然被告事後爭執系爭協議書之真正，但原告與被告並無血緣 關係，對被告並無扶養義務，亦無義務幫被告繳納系爭罰款 ，原告亦得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亦應返還所受 之利益。爰依系爭協議書及返還不當得利等法律關係，請求 擇一為勝訴判決等語。並聲明：請求判如主文第1項所示。 二、被告則辯以： 　㈠被告當時在跑路，是原告報警通知警察逮捕被告，被告未請 求原告代為繳納系爭罰款，亦未向原告借款，是原告自願幫 被告繳納，當屬贈與，不構成不當得利；又系爭協議書係原 告趁被告酒醉時拿給被告簽的，被告也不確定是否真有簽系 爭協議書。 　㈡依戶籍謄本顯示，兩造係同父異母之手足，被告已64歲，沒 　　有謀生能力，依民法第1114條第3項規定，原告對被告有扶 　　養義務，將系爭罰款當作係對被告之扶養費也不為過，況且 　　原告之前有向被告請求給付喪葬費11萬元，自可抵銷等語。 　　並聲明：駁回原告之訴。 三、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㈠查被告前因犯刑法第185條之3第1項第1款之公共危險罪（酒 後駕車），經本院刑事庭以112年度交簡字第722號刑事簡易 判決判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1,000千折算1日確 定，因未到案執行，經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下稱彰化地檢 署）發佈通緝，而於112年9月21日被警方緝獲到案並解送地 檢署，檢察官訊問後准予易科罰金，原告於同日收受地檢署 發給罰金通知單，並為被告繳納罰金91,000元等情，業據原 告提出彰化地檢署發給之「代收保證金、罰金、犯罪所得臨 時收據」為證（見卷第23頁），且為被告所不爭執，並經本 院依職權調閱彰化地檢署112年度執緝字第592號執行卷宗（ 下稱系爭刑事執行卷）查閱無誤，上開事實堪信為真正。 　㈡原告主張被告應依系爭協議書或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給付原 告91,000元，則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查： 　　⒈原告提出系爭協議書既經被告爭執其真正，且核對其上「 王創衍」之簽名式與系爭刑事執行卷內所附警詢筆錄之簽 名式不同，原告復未予舉證證明該私文書之真正，原告主 張被告有簽立協議書並據而請求被告還款，即難憑採。 　　⒉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 利益。民法第179條前段定有明文。查被告因原告為之繳 納刑事罰金91,000元而受有利益，致原告受有金錢上之損 害，被告雖辯稱是原告出於贈與之意而代繳刑事罰金云云 ，惟經原告否認在卷，被告亦未舉證兩造有贈與合意或有 其他法律上原因，則原告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 返還91,000元，自屬有據。 　㈢被告雖辯稱其對原告有手足扶養費債權可資抵銷云云，然為 原告所否認。按「左列親屬，互負扶養之義務：一、直系血 親相互間。二、夫妻之一方與他方之父母同居者，其相互間 。三、兄弟姊妹相互間。四、家長家屬相互間。」、「負扶 養義務者有數人時，應依左列順序定其履行義務之人：一、 直系血親卑親屬。二、直系血親尊親屬。三、家長。四、兄 弟姊妹。五、家屬。六、子婦、女婿。七、夫妻之父母。」 。民法第1114條、第1115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兩造為同 父異母之手足，有原告提出本院107年度簡上字第18號民事 判決影本可憑，原告稱其與被告並無血緣關係云云，雖嫌無 據，惟被告係與其訴訟代理人王創永同戶，並由後者擔任戶 長等情，有其全戶戶籍資料可稽（存放於卷底證物袋），並 為王創永當庭是認（113年11月29日言詞辯論筆錄，見卷第2 41頁），王創永並具狀稱都是由伊扶養被告等語（見卷183 頁），是原告與王創永及被告雖均有兄弟姐妹關係，然依民 法第1115條第1項第3款規定，家長王創永較之原告，對被告 之扶養義務順位在先，原告否認對被告之扶養義務，並非無 稽，則被告辯稱其對原告有手足扶養費債權可資抵銷云云， 殊難憑採。 　㈣被告另辯稱原告之前有向被告藉強制執行取得喪葬費110,000 元，自可抵銷云云，然被告所謂喪葬費110,000元乃原告依 本院確定判決聲請強制執行取得乙節，有原告提出本院107 年度簡上字第18號民事判決、107司執035812號債權憑證影 本附卷可佐（見卷第87-90、97-100頁），並經被告是認在 卷（見本院113年3月11日言詞辯論筆錄，卷第77-78頁）， 是被告對原告顯無所謂喪葬費債權，與民法第334條第1項所 定之「二人互負債務」之要件不合，被告自無主張抵銷之餘 地。 四、結論：原告依不當得利之規定請求被告應給付原告91,000元 ，及自支付命令送達翌日即112年12月20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至 於其另依系爭協議書之法律關係為同一聲明，雖無理由，但 不另為駁回之諭知，併予敘明。 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核 與判決結論無涉，爰不逐一論敘。 六、本件係小額程序為被告敗訴之判決，依民事訴訟法第436條 之20規定，應依職權宣告假執行，並準用同法第392條第2項 規定，依職權宣告被告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3　　日 　　　　　　　　　員林簡易庭　法　官　簡燕子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僅得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提起上訴，並應於判 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 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3　　日 　　　　　　　　　　　　　　　書記官　楊筱惠

2024-12-13

OLEV-113-員小-39-20241213-2

重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塗銷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訴字第295號 原 告 黃曾不 黃淑貞 黃睿樹 黃月雲 兼上一人 法定代理人 黃睿傑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劉明鏡律師 被 告 彭美華 訴訟代理人 邱奕澄律師 複代理人 吳庭毅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塗銷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於民國113 年12月3日辯論終結，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部分： 一、原告前主張原登記在被繼承人黃為智名下如附表一所示之不 動產（下稱系爭房地），為黃為智所有，後因黃為智與被告 成立系爭房地之借名登記契約，而通謀虛偽於民國98年7月1 4日簽立買賣公契（下稱系爭公契），並於98年10月20日完 成所有權移轉登記至被告名下。嗣因黃為智已於100年8月26 日死亡，該借名登記之法律關係即已終止，被告卻遲未將系 爭房地所有權登記移轉予黃為智之全體繼承人，即有不當得 利之情形。而原告與被告配偶黃睿宏等人既為黃為智之繼承 人，自得依繼承、所有物返還請求權、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 及併同借名登記類推適用民法委任之規定，請求被告塗銷系 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將系爭房地回復為黃為智所有， 此不當得利之請求乃係基於公同共有法律關係所為，核屬固 有必要共同訴訟，應由公同共有人全體起訴，當事人適格始 無欠缺，故聲明請求依民事訴訟法第56之1條第1項之規定， 裁定命該未起訴之黃睿宏於一定期間內追加為本案原告等語 。　 二、然查，因黃睿宏現為被告之配偶，且依黃睿宏就此具狀所述 理由皆與原告主張相違，原告復於起訴狀中一再主張黃睿宏 與被告共同掌控如後所述黃為智之帳戶存摺及印鑑章，可任 意調度黃為智帳戶之資金，買賣價金復回流至黃睿宏及被告 之帳戶內等語，足認黃睿宏之主張顯與原告利害關係相反， 追加黃睿宏為本案原告之結果與黃睿宏本身之法律上利害關 係相衝突，是黃睿宏拒絕同為原告，乃有正當理由。故本院 已於113年9月5日裁定駁回原告聲請本院裁定命黃睿宏追加 為原告部分，有該裁定書附本院卷第209至第212頁，惟原告 之訴訟仍應認當事人適格，合先敘明。 貳、實體部分： 一、原告部分：　　 　㈠原登記在被繼承人黃為智名下之系爭房地，為黃為智所有， 惟黃為智在未簽立買賣私契之情況下，卻於98年7月14日與 被告簽立系爭公契，以總價為新臺幣(下同)835萬1,683元之 價格出售予被告，並於98年10月20日完成所有權移轉登記， 將系爭房地移轉至被告名下，且由非屬契約當事人之黃睿宏 於98年8月14日自其帳戶匯款107萬7,970元為黃為智支付買 賣系爭土地之土地增值稅款，再匯款742萬2,030元至黃為智 向桃園縣○○鎮○○○設○○○○○○號為0000000-00-00***50號，詳 細帳號參卷，下稱系爭大溪帳戶）內，而以合計850萬元之 總價為被告給付黃為智系爭房地買賣之買賣價金給付(下稱 虛偽金流)，然此非以被告名義所為之金流，且總金額亦與 系爭公契所載買賣價金總額不符，由此足證就該不動產之買 賣，就「當事人」和「買賣價金」之重要之點，各方之意思 表示並未合致，該契約自屬不成立生效。況於黃為智晚年時 ，就系爭大溪帳戶存摺及印鑑章及黃為智所創立之碾米廠， 均在黃睿宏及被告掌控中，此亦為黃睿宏與被告在鈞院111 年度重訴字第278號案(下稱前案二)訴訟中自承在卷，是可 認渠等可任意調度該帳戶及碾米廠所取得之收益，黃為智顯 然無從亦完全不知有該買賣價金之給付。 　㈡甚者，被告與黃睿宏結婚後，並未外出工作，而在黃為智所 經營之碾米廠擔任會計，每月領取固定薪資，收入相當有限 ，且其娘家亦不富有，當無能力出資購買以土地公告現值及 建物評定現值所計算價值835萬1,683元(787萬7,583+47萬4, 100元)之系爭房地。而於系爭公契簽立前，系爭大溪帳戶卻 自98年6月24日起至98年7月6日止，共計有8筆鉅額款項密集 於13日以內，以匯款之方式提出支出移轉不知去向，其金額 累計高達803萬6,510元(詳如附表二所示)；另在黃睿宏於98 年8月14日匯款742萬2,030元至黃為智之系爭大溪帳戶後， 被告與黃睿宏又自98年9月11日起至99年6月22日止，以現金 或匯款、轉帳之提領支出之方式，將系爭大溪帳戶內之款項 共計896萬1,604元移轉不知去向(詳如附表三所示)。是以， 系爭大溪帳戶自98年6月24日至99年6月22日止，約1年期間 內，即有高達1,672萬8,114元之款項在被告與黃睿智之營運 管理中不知去向，該帳戶直至100年12月21日止，更僅剩餘 額2萬3,919元。由此更可認黃睿宏用以支付上開土地增值稅 及匯款至系爭大溪帳戶之款項，恐為黃睿宏與被告事先自大 溪帳戶內所移走之款項，並在黃睿宏為系爭虛偽金流後，再 將匯入大溪帳戶之款項陸續移走，故足認被告並無支付任何 關於系爭房地之買賣價金予黃為智。　 　㈢再受任為系爭房地過戶登記事宜之代書吳建緯竟未出名為登 記代理人，反由黃為智於系爭公契上簽名，並親自出面至地 政事務所遞件申請過戶，實屬反常。代書吳建緯更於臺灣高 等法院105年度重上字第73號案件訴訟中(下稱前案一之二審 案件、二審訴訟，其一審案號為本院104年度重訴字第55號 案，下稱前案一之一審案件、一審訴訟，合稱為前案一案件 、訴訟）證述係伊將委辦同意書親自拿給黃為智簽立，當初 黃為智與被告夫妻都住在一起，黃為智沒有講過戶原因等語 ，更顯系爭房地之買賣過戶有不為人知之內情。　　 　㈣又黃為智亦已於100年7月17日、7月21日在長庚醫院就診時， 於急診室表明其並無出售系爭房地予被告，如果其死亡後就 要過戶回來。系爭房地並非被告之權利，被告只是出名字， 被告也沒有付過錢等內容等語，此亦有該錄音內容可證。是 足認黃為智確無出售系爭房地予被告之意，系爭房地移轉所 有權登記至被告名下，僅為借名登記，係為節省稅金所為之 通謀虛偽意思表示，隱藏借名登記於被告名下之法律關係。 　㈤再系爭房地借名登記之法律關係，已因黃為智於110年8月26 日死亡而消滅，被告於該借名登記關係消滅後，未將系爭房 地所有權登記移轉予黃為智之全體繼承人，即有不當得利之 情形。而原告等人既為黃為智之配偶及子女，自得依繼承、 所有物返還請求權、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及併同借名登記類 推適用民法委任之規定，請求被告塗銷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 登記，並將系爭房地回復為黃為智所有。 　㈥又前案一對於本案而言，訴訟當事人並不相同，訴訟標的之 請求權及應受判決事項聲明均不同，自無既判力、爭點效之 適用。至本案雖因鈞院裁定駁回原告聲請裁定命黃睿宏追加 為原告之聲請，然實質之原告方，仍應包括黃睿宏在內，故 前案二仍與本案訴訟之當事人有所不同，兩案之訴訟標及應 受判決事項之聲明亦有所不同，自無所謂既判力、爭點效之 適用；況縱有爭點效之適用，然原告已發現被告與黃睿宏於 前案二訴訟中自承有掌管碾米廠及系爭大溪帳戶，且被告與 黃睿宏前有將系爭大溪帳戶內之存款提領一空（詳如附表二 、附表三所示）情形，自屬有新事證之狀況，仍可推翻前案 二訴訟之認定。是原告於本案中自無被告所稱爭點效、禁反 言之拘束。 　㈦並聲明：被告就附表一所示之系爭房地，於98年10月15日由 桃園大溪地政事務所收件，以買賣為原因，於98年10月20日 完成原所有權人黃為智移轉為被告所有之不動產移轉登記應 予塗銷，並回復為黃為智所有。 二、被告方面： 　㈠關於系爭房地所有權登記移轉至被告名下，是否係因黃為智 與被告間所成立之借名登記法律關係部分，應受到前案一訴 訟之爭點效或受到前案二訴訟既判力之拘束。因本案訴訟雖 與前案一訴訟之當事人有所不同，惟就該借名登記契約是否 存在之重要爭點，已經該案認為黃為智與被告間就系爭房地 間實為買賣之法律關係，而駁回原告黃睿樹、黃月雲、黃睿 傑於該案中之請求並確定在案，故縱無既判力之適用，亦應 有爭點效之適用。再本案訴訟與前案二訴訟之當事人均相同 ，前案二訴訟判決對本案即應有既判力之效力。而於前案二 訴訟中，雙方對於系爭房地為被告所購買一情並不爭執，原 告起訴主張之價金返還請求權之原因關係，即係基於黃為智 與被告間之買賣契約，且就價金等必要之點更已提出證據並 為實質攻防，法院亦在審酌雙方所提資料後，於判決理由中 詳為論述，是原告自不得於本案訴訟中再為相反之主張。故 除前案一、二訴訟判決顯然違背法令或當事人已提出新訴訟 資料，足以推翻原判斷之情形外，法院應不得相反之認定。 而原告於本案訴訟中，並無提出足以推翻前案一、二訴訟判 決判斷之新訴訟資料，法院及當事人自應受該爭點效或既判 力之拘束。是以，堪認黃為智與被告履行買賣契約後，系爭 房地之實際所有權人已為被告，原告請求被告塗銷該房地所 有權移轉登記，並無理由。 　㈡再就系爭房地買賣契約之當事人、標的、意思表示等均已達 合致，未有通謀虛偽之情形，雙方並於合致後在系爭公契上 簽名蓋章，實難謂契約未成立生效，原告再於本案訴訟中， 以被告未與黃為智簽立私契一情而認公契不成立之主張仍無 理由。 　㈢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三、不爭執事項： 　㈠系爭房地原確為原告之被繼承人黃為智所有，其並與被告於9 8年7月14日簽立系爭公契約，約定以土地787萬7,583元、房 屋47萬4,100元之價格，合計共835萬1,683元之價格，出售 系爭房地予被告，並由黃為智於98年10月15日親自到場由地 政人員核對身分後，提出移轉登記之申請，後於98年10月20 日完成所有權移轉登記至被告名下之程序，有該房地之登記 謄本、系爭公契等資料附本院卷第31頁至第41頁、第55頁至 第58頁及前案一之一審訴訟案卷第37頁至第40頁可稽。 　㈡原告黃睿樹、黃月雲、黃睿傑前於104年1月13日向被告提起 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之前案一訴訟，主張其等為黃為智之 部分繼承人，系爭房地乃黃為智為達節稅目的，而以借名登 記之方式，移轉所有權登記至被告名下，且無任何買賣價金 之交付情形，該借名登記契約並因黃為智死亡而消滅，且黃 為智與原告黃睿樹、黃月雲、黃睿傑三人間就系爭房地有死 因贈與合意，但黃為智之繼承人卻遲未移轉系爭房地之所有 權登記，故基於代位權代位黃為智之全體繼承人，向被告主 張不當得利及死因贈與之法律關係，聲明請求被告依法應移 轉系爭房地所有權登記予原告黃睿樹、黃月雲、黃睿傑三人 ，但經本院104年度重訴字第55號案認定黃睿宏確有代黃為 智支付系爭土地因買賣而須繳納之土地值稅107萬7,970元及 匯款742萬2,030元至系爭大溪帳戶內合計共850萬元，作為 系爭房地買賣價金之支付，且原告黃睿樹、黃月雲、黃睿傑 所主張之借名登記法律關係並不存在，原告黃睿樹、黃月雲 、黃睿傑三人之訴訟並無理由，而於104年11月25日判決駁 回訴訟，嗣經原告黃睿樹、黃月雲、黃睿傑提起上訴，再經 臺灣高等法院以105年度重上字第73號案認定被告主張系爭 房地係因與黃為智間有買賣關係而為所有權移轉登記部分為 真實，原告黃睿樹、黃月雲、黃睿傑並未舉證證明確有該借 名登記法律關係存在，該上訴並無理由，而於105年7月14日 判決駁回上訴而確定在案部分，有該一、二審判決書附本院 卷第105頁至第116頁可參，並經本院依職權調閱前案一訴訟 案卷全卷確認無誤。 　㈢原告五人前於111年1月13日向被告與黃睿宏起訴分割遺產等 前案二訴訟，後經原告撤回關於遺產分割部分之聲明，並經 本院111年度重訴字第278號案裁定駁回原告嗣後又追加遺產 分割部分之請求(已確定在案)，原告五人於前案二訴訟中就 被告部分乃主張黃為智就系爭房地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至 被告名下，而系爭房地之合理市價應為125萬6,775元，但被 告僅於98年8月14日以匯款之方式給付742萬2,030元予黃為 智，剩餘差額483萬4,745元尚未給付黃為智之繼承人，故原 告五人自得請求被告給付(另主張黃睿宏尚唆使被告在未經 黃為智之同意下，自96年9月26日起至100年8月5日止陸續將 大溪帳戶內之款項領走或轉帳匯款總計1,437萬7,481元至黃 睿宏之帳戶內或黃睿宏指定之第三人)，故依繼承、買賣及 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聲明請求被告應給付原告五人483萬4 ,745元，後經該案認定原告五人並未舉證證明系爭房地之買 賣價金應為1,225萬6,775元，故原告五人聲明請求被告給付 所謂之差額，即屬無據，另原告五人請求黃睿宏應返還該1, 437萬7,841元部分，亦無理由(至原告五人對被告黃睿宏其 他起訴部分，與本案並無關)，而於112年6月28日判決原告 五人之訴駁回，而確定在案等情，亦有該一審判決書附本院 卷第117頁至第128頁可參，並經本院依職權調閱前案二訴訟 案卷全卷確認無誤。　　 四、本院之判斷：參酌兩造上開陳述，可知本案之爭點即為：㈠ 前案一、前案二確定判決對於本案是否有既判力、爭點效之 效力？㈡系爭買賣交易是否為黃為智與被告通謀虛偽所為， 而為無效？㈢被告黃為智與被告是否有成立借名登記契約， 始將系爭房地移轉所有權至被告名下？茲分述如下： 　㈠前案一、前案二確定判決對於本案是否有既判力、爭點效之 效？ 　⒈按「所謂爭點效，係指法院於判決理由中，就訴訟標的以外 ，當事人主張之重要爭點，本於當事人辯論之結果已為判斷 時，對此重要爭點所為之判斷，除有顯然違背法令，或當事 人已提出新訴訟資料，足以推翻原判斷之情形外，應解為在 同一當事人就該已經法院判斷之重要爭點，不得作相反之主 張或判斷，始符民事訴訟法上之誠信原則」（112年度台上 字第2047號判決意旨參照）。又依民事訴訟法第401條第1項 規定：「確定判決，除當事人外，對於訴訟繫屬後為當事人 之繼受人者，及為當事人或其繼受人占有請求之標的物者， 亦有效力」，則當事人在前案訴訟中已就爭點充分攻擊防禦 ，發生爭點效，基於當事人之繼受人與當事人有相同地位， 若無其他新事證足以推翻前案理由之論斷者，前案之爭點效 自亦當拘束當事人之繼受人，始符公允。按確定判決之既判 力，依民事訴訟法第400 條第1 項規定，係就判決主文所判 斷之訴訟標的發生。若就訴訟標的以外當事人主張或抗辯之 重要爭點，本於兩造辯論之結果，法院為實質審理所為之判 斷，基於訴訟上誠信原則及程序權保障之原則，除有顯然違 背法令，或當事人提出新訴訟資料足以推翻原判斷之情形外 ，於同一當事人間，就與該重要爭點有關之他訴訟，不得再 為相反之主張，法院亦不得作相異之判斷，此為「爭點效」 ，避免紛爭反覆發生，以達一次解決紛爭之目的。是以，不 論是爭點效或既判力，均限於同一當事人或其繼受人間之訴 訟，始有適用。 　⒉就前案一訴訟而言，其當事人雖為本案原告黃睿樹、黃月雲 、黃睿傑及被告，但原告黃曾不、黃淑貞，並非該案之當事 人，是前案一訴訟當事人顯與本案不同，故本案自不受該案 判決之既判力或爭點效之拘束。 　⒊就前案二訴訟而言，其形式上之當事人與本案當事人均為相 同，惟原告所提之本案訴訟，本應為固有必要之訴訟，但因 同為黃為智繼承人之黃睿宏與原告等人之利害關係相反，惟 與被告之利害關係相同，故黃睿宏拒絕成為原告，並經本院 駁回原告該部分聲請追告黃睿宏為原告之請求，而黃睿宏復 為前案二訴訟之被告之一，故可認前案二訴訟與本案訴訟之 實質當事人及其利害關係亦均相同，可謂為同一當事人。又 前案二訴訟判決駁回原告之訴部分，並非基於黃為智與被告 間就系爭房地有無借名登記之法律關係所為之裁判，而係認 二人間就系爭房地間所成立之買賣契約，被告已依約給付所 有買賣價金完畢，故本於黃為智繼承人之原告等人，不得再 依該買賣契約，請求被告給付其他款項，是該訴訟標的及其 原因事實，似與本案不同，故本院認前案二判決對於本案而 言，尚無法認有既判力之拘束。但前案二訴訟判決，確實就 黃為智與被告二人間就系爭房屋所成立之法律關係為買賣契 約，且該買賣契約係有效成立部分已為判斷，此部分爭點效 應可適用於本案。故原告於本案訴訟中另為爭執該買賣契約 為通謀虛偽而為無效，即有違該爭點效，無足採信。準此， 該買賣契約既為有效，自無原告所稱借名登記之法律關係存 在之餘地，故原告基此，再依繼承、所有物返還請求權、不 當得利之法律關係及併同借名登記類推適用民法委任之規定 ，請求被告塗銷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將系爭房地回 復為黃為智所有，自無理由。至原告雖稱因有發現新訴訟資 料，故可不受爭點效之拘束，然關於附表二、附表三有關系 爭大溪帳戶之交易往來資料，是原告黃睿樹、黃月雲、黃睿 傑在向被告提起前案一訴訟時，即併為提出關於該帳戶自94 年1月1日起至100年12月30日止之交易明細資料所顯示之內 容(參該訴訟補字卷第18頁至第22頁)，而關於被告是否有於 前案二訴訟中自承與配偶共同掌握碾米廠及系爭大溪帳戶之 存摺、印鑑章一部分，更為原告全體於前案二訴訟審理中即 已明知。故原告該部分所述，實難認是在前案一、二訴訟終 結確定後，始出現之新訴訟資料或新事證，故原告稱縱有爭 點效適用，亦因有新訴訟資料之出現，而可不受前案二訴訟 爭點效之拘束，洵無可採。 　⒋惟縱如原告所主張前案一、二之訴訟判決之判斷對於本案並 無任何爭點效、既判力之拘束。前案一、二之訴訟中，關於 各當事人所為之陳述、主張、調查之證據資料，均經該等案 件實質審理調查，且於本案中亦經本院提示該等案卷資料供 兩造辯論在案，是本案仍可參酌前案一、二之訴訟資料確認 兩造所述是否有理由，以下㈡、㈢即係基此所為之論述。 　㈡系爭買賣交易是否為黃為智與被告通謀虛偽所為，而為無效 ？　 　⒈經查，兩造均不爭執被繼承人黃為智係於98年7月14日親自簽 立系爭房地買賣之公契，並於98年10月5日至地政事務所經 該所人員確認身分後，辦理系爭房地移轉所有權登記至被告 名下之事宜，辦理過戶事宜之代書即證人吳建緯亦於前案二 之二審準備程序中到庭證稱黃為智於承辦過程中神智清楚一 情(參前案二之二審卷第69頁背面），自可認黃為智在與被 告簽立系爭公契並提出移轉登記申請時，其識別能力並無任 何障礙，確可認知其簽立系爭公契及移轉系爭房地至被告名 下之意義及效果。是若別無其他明確之證據時，不論是黃為 智或被告或其等之繼承人、繼受人，均不得單方否認已成立 生效之買賣契約效力。是原告雖提出黃為智於110年8月26日 死亡前，曾於110年7月17日、8月26日在長庚醫院急診室中 前表示系爭房地係借名登記在被告名下，被告並無出錢等語 之錄音譯文等。然查，黃為智當時既在急診室治療中，身體 應相當孱弱，身為黃為智至親之原告等人，卻在此等特殊情 況下，特別將其等間之對話內容加以錄音，其錄音之場合及 目的，甚為特別；而黃為智於當時對話經錄音時，是否確實 神智清醒、有辨別能力，因黃為智已於110年8月26日死亡而 無從確認。惟縱認該等錄音內容確為真實，且為黃為智在神 智清醒下所為，亦僅可認屬黃為智之陳述，而原告復係主張 其提起本案訴訟係基於繼承黃為智之法律關係，意即上開陳 述至多可認為系爭房地出賣人於買賣契約成立後、過戶後所 為之單方陳述，並無法因有此等陳述存在，即認系爭房地確 係因借名登記之法律關係而登記在被告名下，故該等錄音譯 文在本案訴訟中之證據價值並不高，僅能認屬當事人一方之 陳述。再者，我國民法就買賣契約之成立，並無規定為要式 行為，不論是成立口頭或書面買賣契約均屬合法，僅因關於 不動產之買賣交易涉及所有權移轉登記，故當事人縱未簽立 私契，亦會簽立公契以彰其等間移轉登記之原因及內容，是 兩造雖不否認黃為智與被告確未就系爭房地之買賣，另行簽 立私契，亦不能據以否定該公契為雙方買賣內容證明之效力 。故原告起訴指摘黃為智與被告間之系爭房地買賣僅簽立系 爭公契，而無私契，故認該買賣契約僅為兩人通謀虛偽所為 等語，顯無足採。 　⒉再黃為智既於簽立系爭公契及將房地移轉所有權登記至被告 名下時，神智均為清楚，亦有相當之辨識能力，已如前述。 則對於其向大溪農會所申設之系爭大溪帳戶，自有權交予任 何人管理使用，其亦不會因此即失去管領及查核之權，而原 告所提出如附表二、附表三所示該帳戶交易支出時間，均貼 近公契簽立時間，是究由何人處理而轉入何人之帳戶或即係 轉入被告或黃睿宏之帳戶內，仍在黃為智之管領、查核並同 意之期間範圍內，黃為智若未及時就該等帳戶交易為任何反 對之意思，自不容黃為智之繼承人即原告等人於多年後再自 行臆測並否認交易支出之合法性，是原告基此再請求本院調 查之證據，亦無調查之必要。 　⒊又原告亦不否認系爭公契所約定之買賣價金數額，係依交易 當時土地之公告現值及房屋評定現值加總計算所得之金額， 是亦難認該金額非屬適當，況被告復為黃為智當時之兒媳， 且自婚後即在黃為智經營之碾米廠工作，並共同生活，則兩 人間之情誼已似父女，原告對此亦表示其等因同住，故彼此 關係良好(參本院卷第346頁)，故縱系爭房地買賣交易價格 有低於市價之情形，亦屬合理；原告復質疑黃睿宏所代被告 給付之款項總額為850萬元，亦非系爭公契上所載之買賣總 價等語。惟850萬元已逾買賣總價之835萬1,683元，並無不 足之處，且被告亦曾於前案一之一審訴訟審理中表示：「想 說此部分是自己公公，想說公公出售不動產有資金需求，所 以湊了850萬元給出賣人即黃為智」等語(參前案一卷第49頁 、第50頁)，該等說詞於家人間之買賣亦屬合理，並無不當 ，更無從以此即推論系爭房地之買賣為通謀虛偽及系爭房地 登記在被告名下，僅為借名登記一情。 　⒋至原告雖認系爭買賣交易既有委託代書即證人吳建緯代辦過戶事宜，何以特別由黃為智親自至地政機關送件，原告並據以主張該過戶之原因關係即買賣契約應為通謀虛偽等語。然黃為智之子女除被告之配偶黃睿宏外，尚包括原告黃淑貞、黃睿樹、黃月雲、黃睿傑等人，另有配偶即原告黃曾不，而被告復為子媳，且買賣價金或低於市價，故黃為智親自送件並由地政人員確認其身分，毋寧是為昭告其家人，此為其意識清楚下所為之買賣交易，不容家人日後再為爭執。況證人吳建緯亦曾於前案一訴訟之二審中證稱：「我辦理過程中我曾經聽黃睿宏提起黃為智曾經遭他太太偽造文書請領印鑑證明，所以當天我陪同黃為智去戶政事務所辦理印鑑證明時，戶政人員還特別問他辦理印鑑證明之用途為何，當時黃為智說要買賣過戶」等語（參該案卷第68頁至第69頁），另黃為智亦確曾向黃曾不提起偽造文書之刑事告訴，表示「原告黃曾不及黃淑貞，有於93年4月間偽稱為黃為智之代理人換領國民身分證、印鑑證明，再盜用印文持以向地政事務所，將黃為智名下之不動產移轉登記至原告黃淑貞名下；另原告黃曾不再與原告黃睿傑於97年4月間未經黃為智之同意，而偽造黃為智簽署讓渡同意書及工廠變更登記書，而申請將黃為智所經營之碾米廠負責人變更為黃睿傑」等，本院並於98年6月29日以99年度簡上字第406號刑事判決黃曾不共同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而確定在案(參前案一訴訟一審案卷第94頁背面以下)，足認黃為智因為免再遭偽造相關文件，而於系爭房地買賣過程中，不假手他人，自為申請過戶事宜，確合乎常理，難認黃為智與被告間之買賣交易，即因此有其他隱藏之行為或有其他內情存在。至證人吳建緯雖另證稱「有看過（委辦同意書），此份同意書是我親自拿給黃為智簽名的，當初上訴人黃睿宏的表兄弟找我過去辦理過戶，辦理此件之前我不認識黃睿宏，因為他的表兄弟是仲介業者，我是代書，當時黃睿宏、被上訴人及黃為智都住在一起，我是去他們家裡找他們，我有見到他們。第一見面先談要過戶事宜及稅金部分，當時黃為智沒有說為何要過戶，從頭到尾黃為智都沒有講原因，我也沒有問，後來談完之後就說要以買賣為原因過戶，當時我有說稅金部分，買賣與贈與在增值稅自用的優惠稅率有所差異，我有提到買賣要有付款的動作，本件我沒有簽立買賣合約書，結果他們決定要以買賣過戶，黃為智也同意，時間有點久了，我不是很確定是否第一次見面，黃為智他們就同意以買賣為原因辦理過戶或是事後才決定。之後有辦理測量相關流程，這些過程我都有回報給黃睿宏，中間也有幾次我是拿相關資料去找黃睿宏，黃為智行動不便，只有出來跟我打個招呼沒有深談，後來我拿同意書到黃為智家裡給他簽名，我有向他解釋要以買賣為原因，之前我接收到的訊息是從黃睿宏告知要以買賣，但是我當天拿同意書給黃為智簽名有再跟他解釋過是以買賣為原因辦理過戶，辦理過戶相關的印鑑資料是我陪同黃為智至戶政事務所辦理」等語（參該案卷第68頁背面），原告並據以主張黃為智其實並無與被告成立買賣契約之意思表示合致，只是為了規避稅捐始以買賣為過戶原因。然出賣人是否願意告知承辦代書其真實交易之目的，或對代書有所保留，乃出賣人之自由，意即系爭房地之出賣人即黃為智對代書吳建緯並無真實陳述之責任，則黃為智與承辦代書即證人吳建緯就系爭房地之過戶事宜曾為何等對話往來，除客觀事實無法否認外，均無法直接影響黃為智與被告間就系爭房地之買賣契約是否有意思合致之認定。況依證人吳建緯上開所述，亦無法直接認定黃為智在與之對話時，其內心真意為何。甚者，不論黃為智是否確如原告所述，其在與證人吳建緯交談時，有展現在過戶前尚不知要以贈與或買賣為交易原因，即過戶系爭房地予被告之情形，但只要黃為智一直均以買賣之意思與被告成立買賣交易，或在證人吳建緯詢問後始決定要以買賣之意思與被告為交易，均可認黃為智與被告間之買賣契約意思表示已為合致。而於本案中，復無直接或間接證據可資證明黃為智在送件移轉所有權登記予被告時，並非基於買賣契約出賣人之真意所為，自無從僅因證人吳建緯上開所述，而認黃為智與被告間有意思表示不合致之情形。 　⒌再買賣契約之買賣價金，買方應如何支付，若買賣雙方無特 殊約定，自屬買方之自由，只要買方有確實履行價金之給付 即可，是買方縱央請他人代為支付，當屬合法之給付，自非 可謂非屬買方名義所提出之給付，即不屬買方買賣價金之給 付。況不動產之買賣交易，非似一般物品之買賣，其買賣價 金之給付多屬大額給付，是買方若向他人借款，或央請他人 代為給付，均屬正常，實務上亦常見由貸款銀行直接為買受 人代為支付款項以清償出賣人原貸款債務，以為買受人買賣 價金給付之情形。從而，被告既主張由其配偶黃睿宏先於98 年8月14日代黃為智給付系爭土地因買賣移轉，而本應由出 賣人即黃為智給付之土地增值稅107萬7,970元(1,050,010元 +8,072元+19,888元)，再由黃睿宏轉帳匯款742萬2,030元至 系爭大溪帳戶內，合計共850萬元，作為系爭房地之買賣價 金，當無任何不合理之處，此部分並有該土地增值稅繳款證 明及黃睿宏之帳戶交易明細附前案一之一審訴訟案卷第41頁 至第43頁、第46頁可證。至於該總額850萬元，雖逾公契所 約定之數額835萬1,683元，然並無不足，自亦無任何不妥， 更難因此即認該金流為原告所稱之虛偽之金流。況參以上開 黃睿宏帳戶之交易明細資料，亦可知在黃睿宏支付上開850 萬元前，被告有於98年8月13日、14日，分別電匯350萬元、 360萬元，合計共710萬元之款項至黃睿宏之帳戶內(參前案 一之一審訴訟案卷第46頁)，是可認被告亦有為該買賣價金 之支出先行轉帳給黃睿宏之情形，故最後雖係以黃睿宏之名 義支付上開850萬元，但其中有710萬元亦屬被告直接支付之 款項，更難因上開金流係存於黃睿宏與黃為智間，即否認此 屬買賣價金之給付，或質疑黃睿宏有給付上開850萬元之經 濟能力。至原告雖另質疑被告亦無給付該等買賣價金之經濟 能力，然被告另於前案一之二審訴訟中已提出其姐姐彭美貞 於98年8月13日、14日分別匯款210萬元及90萬元，合計共30 0萬元之款項至被告在大溪區農會帳戶之證明(參前案一之二 審訴訟案卷第53頁至第56頁)，更可認被告用以支付系爭買 賣價金中之300萬元，確實是向其家人所借得。若如原告所 述，被告與黃睿宏用以支付系爭買賣價金之850萬元，恐為 二人先自系爭大溪帳戶中移出部分存款以為支付一情為真， 則被告何須再特別向其姐商借上開300萬元，是由此更足認 原告就此部分所述與事實不符。 　⒍是以，黃為智既在神智清楚下，與被告簽立系爭房地之公契 約，並完成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至被告名下之行為，且 被告亦已交由其配偶黃睿宏代付土地增值稅及匯款至系爭大 溪帳戶款項共計850萬元而完成買賣價金之交付，實難認有 何買賣標的物、買賣價金、買賣對象或其他重要之點，未成 立意思表示合致，或有任何債務不履行之情形。是原告再執 上詞主張兩二人間之買賣交易為通謀虛偽而為無效部分，實 無足採。　 　㈢被告黃為智與被告是否有成立借名登記契約，始將系爭房地 移轉所有權至被告名下？ 　⒈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 民事訴訟法第277 條前段定有明文。次按「借名登記」契約 云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登記，而 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之 契約。其成立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任關係，在性質 上應與委任契約同視。倘其內容不違反強制、禁止規定或公 序良俗者，固應賦予無名契約之法律上效力，並類推適用民 法委任之相關規定。惟借名登記契約究屬於「非典型契約」 之一種，仍須於雙方當事人，就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 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 出名登記，相互為合致之意思表示，其契約始克成立。準此 ，當事人之一方如主張與他方有借名登記關係存在，自應就 借名登記契約確已成立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有最高法院10 0 年度臺上字第1972號判決要旨、94年度臺上字第767 號判 決要旨可資參照。再按不動產物權，依法律行為而取得、設 定、喪失及變更者，非經登記不生效力；不動產物權經登記 者，推定登記權利人適法有此權利，民法第758 條、第759 條之1 第1 項定有明文。另事實有常態與變態之分，其主張 常態事實者無庸負舉證責任；反之，主張變態事實者，則須 就其所主張之事實負舉證責任。土地所有權之登記名義人， 依前揭民法規定，自可推定為適法的土地所有權人，此為常 態事實，主張登記名義人非真正所有權人者，所主張乃變態 事實，就該變態事實，自應負舉證責任。是以，原告既主張 黃為智係與被告成立借名登記契約，始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登 記移轉至被告名下，但為被告所否認，原告自應就上開有利 於己之事實，負舉證責任。亦即依前揭借名登記契約之成立 ，須有當事人約定一方所有財產以他方之名義登記，然仍由 自己管理、使用處分為必要，則主張借名登記關係存在之人 ，應就其要件事實負舉證之責，或就借名財產之權利及義務 向由借名人享受及負擔之間接事實為相當之證明。　 　⒉復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 ，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 ，並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無論直接證 據或間接證據，當事人為民事訴訟上之舉證證明，如已達證 據能證明事實存在之可能性大於不存在之可能性之優勢證據 程度時，應認其對於自己主張之事實，已盡證明之責，而他 造訴訟當事人如抗辯其不實並提出反對之主張者，則他造對 其反對之主張，亦應負反證之證明之責，此為舉證責任分配 之原則。在借名登記關係爭執之當事人間，借名人如無書面 契約等直接證據以供證明，非不得由何人出資、何人管理使 用收益等已證明之客觀情形推論之。再借名登記之當事人通 常約定由借名人執有管理地政事務所發給之不動產所有權狀 ，使借名之不動產不致遭出名人擅自處分，以保障借名人之 自身權益，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3227號、111年度台上 字第1333號、108年度台上字第574號判決可資參照）。在借 名登記關係爭執之當事人間，借名人如無書面契約等直接證 據以供證明，非不得由何人出資、何人管理使用收益等已證 明之客觀情形推論之，惟此僅係證明方法之一，非謂有該客 觀事實存在，即謂當然存有借名登記關係（最高法院111年 度台上字第383號判決參照）。亦即，不動產登記當事人名 義之原因原屬多端，主張借名登記者，應就該借名登記之事 實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629號判決可參） 。是以，原告雖未主張黃為智有與被告簽立書面借名登記契 約，然原告非不得以其他間接證明加以證明借名登記契約之 存在。惟查，黃為智本為系爭房地之所有權人，故無上開實 務見解所謂出資之問題，但原告並未曾表示系爭房地在過戶 至被告名下後，仍由黃為智保管系爭房地之所有權狀，或特 別就系爭房地為何種直接之使用收益，甚或以系爭房地設定 抵押權、信託登記於黃為智名下之情形。是可認，原告所主 張之借名登記法律關係之存在，除「黃為智死亡前一個月所 為上開經錄音之對話表示是將房地借名登記在被告名下」， 而僅屬當事人一方陳述部分外，別無其他證據可資證明，系 爭房地之買賣契約復經本院認定並無通謀虛偽而為無效之情 形，亦如前述。準此，實難認黃為智與被告間有就系爭房地 成立借名登記契約之情形存在。原告該部分之主張，難認定 為真實。 五、綜上所述，前案二訴訟判決既已認定黃為智與被告間之買賣 契約確為有效，對於本案即有爭點效之適用，原告不得再為 相反之主張，而認該買賣契約為無效。縱無此爭點效之適用 ，然原告於本案中仍無法證明系爭公契為黃為智與被告間通 謀虛偽所為而為無效，亦無法證明兩人間有就系爭房地成立 借名登記契約，黃為智始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至被告 名下，則原告自無從依繼承、所有物返還請求權、不當得利 之法律關係及併同借名登記類推適用民法委任之規定，請求 被告塗銷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將系爭房地回復為黃 為智所有。準此，原告之訴即無理由，應予駁回。　　 六、再按當事人未充分知悉、掌握其主張或抗辯所必要之事實、 證據時，藉由證據調查之聲請，企圖從證據調查中獲得新事 實或新證據，並以該事實或證據作為支撐其請求或聲明為有 理由之依據者，為摸索證明，依民事訴訟法第285條第1項規 定，應禁止摸索證明，否則違背民事訴訟法基於辯論主義之 要求。是查，原告與被告間已歷經前案一、前案二之訴訟， 諸多證據資料已經雙方提出在卷，然原告於本案訴訟中復再 提出諸多帳戶交易往來之證據調查（參本院卷第24頁至第27 頁及第352頁至第354頁)，實非直接用以證明系爭房地買賣 之金流往來，而有藉本案訴訟調查被告與其配偶黃睿宏及被 告之姐彭美貞金融帳戶交易往來之疑，且原告僅憑其臆測即 認關於附表二、附表三所示交易非屬正常，自為限定查調似 與本案無特別關聯之帳戶，此均實屬摸索證明。況本院已依 本案兩造之主張及陳述暨依職權調閱前案一、前案二案卷資 料審認如上，更證並無再調查原告上開所請部分。另外，本 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所提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經本 院審酌後，認與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不另一一論述，附 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 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9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林靜梅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9 　　日 　　　　　　　　　　　　　　　書記官　鄭敏如　 　　　　　　　　　　　　　　　 附表一：系爭房地之明細 壹、土地部分： 一、坐落桃園市○○區○○段0000地號（重測前為大溪區埔頂段993-17地號）土地，面積354.06平方公尺，所有權應有部分全部。 二、坐落桃園市○○區○○段0000地號（重測前為大溪區埔頂段993-73地號）土地，面積9.14平方公尺，所有權應有部分全部。 三、坐落桃園市○○區○○段0000地號（重測前為大溪區埔頂段993-74地號）土地，面積3.8平方公尺，所有權應有部分全部。 貳、建物部分： 一、坐落桃園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上同段286建號建物（門牌號碼為：桃園市○○區○○路○段000號，磚石造一層），總面積66.03平方公尺，所有權應有部分全部。 二、坐落桃園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上同段287建號建物(門牌號碼為：桃園市○○區○○路○段000號，加強磚造1層)，總面積102.24平方公尺（一層91.20平方公尺、騎樓11.04:平方公尺），所有權應有部分全部。 三、坐落桃園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上同段288建號建物(門牌號碼為：桃園市○○區○○路○段000號，加強磚造2層），總面積190.96平方公尺（一層84.55平方公尺、二層95.48平方公尺、騎樓10.93平方公尺），所有權應有部分全部。　　　　　　　　　　　 附表二：（原告主張系爭大溪帳戶匯款明細） 編號 交易日期 摘要 匯款金額 元/新臺幣 一 98.06.24 匯款 1,214,320元 二 98.06.25 匯款 941,300元 三 98.06.29 匯款 476,300元 四 98.06.30 匯款 640,090元 五 98.07.01 匯款 494,000元 六 98.07.02 匯款 642,400元 七 98.07.03 匯款 489,400元 八 98.07.06 匯款 3,138,700元 總計13日匯款總額達8,036,510元。 附表三：（原告主張系爭大溪帳戶提領現金、匯款明細） 編號 交易日期 摘要 匯款金額 元/新臺幣 一 98.09.11 現金 100,000元 二 98.09.14 現金 400,000元 三 98.10.01 現金 300,000元 四 98.10.15 現金 200,000元 五 98.10.29 現金 200,000元 六 98.11.19 匯款 200,000元 七 98.12.28 匯款 400,000元 八 99.01.08 匯款 1,035,100元 九 99.01.14 匯款 1,306,840元 十 99.01.19 匯款 1,031,800元 十一 99.01.21 現金 400,000元 十二 99.01.26 匯款 337,500元 十三 99.01.28 匯款 699,740元 十四 99.02.25 匯款 516,100元 十五 99.03.02 匯款 672,300元 十六 99.03.04 匯款 313,084元 十七 99.04.09 匯款 200,200元 十八 99.06.22 轉帳 378,940元 　　　　　　　　　　累計金額8,691,604元

2024-12-09

TYDV-113-重訴-295-20241209-4

重家上
臺灣高等法院

剩餘財產分配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家上字第25號 上 訴 人 Ａ０１ 訴訟代理人 張智尊律師 被上訴人 Ａ０２ 訴訟代理人 蘇文俊律師 複 代理人 雷鈞凱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夫妻剩餘財產分配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2年8月10日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03年度重家訴字第37號第一審 判決提起上訴，被上訴人並為附帶上訴，本院於113年11月13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項之訴部分，及該部分假執行聲 請暨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 被上訴人應再給付上訴人新臺幣伍佰伍拾萬捌仟貳佰貳拾伍元， 及自民國一百零三年十月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 算之利息。 上訴人其餘上訴駁回。 被上訴人之附帶上訴駁回。 第一、二審訴訟費用，關於上訴部分由被上訴人負擔五分之二， 餘由上訴人負擔；關於附帶上訴部分則由被上訴人負擔。 本判決第二項所命給付，於上訴人以新臺幣壹佰捌拾伍萬元供擔 保後得假執行；但被上訴人如以新臺幣伍佰伍拾萬捌仟貳佰貳拾 伍元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主張：兩造於民國75年4月8日結婚，未約定夫妻財產 制，被上訴人前於101年7月18日向原法院訴請離婚獲判勝訴 確定，兩造之法定財產制關係已歸於消滅，伊應得請求分配 兩造剩餘財產之差額，有關剩餘財產價值之計算，則應以上 訴人訴請離婚之起訴日為基準時點；伊於基準時點所存婚後 財產詳如附表一「上訴人主張」欄所示，合計婚後財產為新 臺幣(如未特別標示，下同)19萬0581元；被上訴人於基準時 點婚後財產如附表二編號1至16「上訴人主張」欄所示，扣 除如附表二編號17至20婚後債務後，合計婚後財產為3623萬 6886元；伊有權就兩造剩餘財產差額為1836萬0752元之分配 請求等情。爰依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規定，求為命被上訴 人給付1836萬0752元，及加計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算法 定遲延利息之判決(原審判命被上訴人給付562萬9646元本息 ，並駁回上訴人其餘之訴；上訴人就其敗訴部分不服，提起 上訴；被上訴人亦對敗訴部分不服，提起附帶上訴；未繫屬 本院者，不予贅述)。並於本院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 後開之訴部分廢棄。㈡被上訴人應再給付上訴人1273萬1106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 之利息。㈢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另就被上訴人之附帶 上訴，答辯聲明：如主文第四項所示。 二、被上訴人則以：蓬銘企業有限公司（下稱蓬銘公司）之出資 額伊僅佔40分之13，且該公司於基準時點尚欠訴外人甲○○、 乙○○、志翔興業有限公司（下稱志翔公司）借款債務各230 萬元、405萬8000元、200萬元；另蓬銘公司雖有坐落桃園市 ○○區○○段000○000地號等土地（以下合稱○○土地），及桃園 市○○區○○○街00巷00弄00號之廠房（下稱○○廠房，與○○土地 合稱○○房地），然依其坐落條件，與建成後逐年發生之折舊 狀況，應以該公司101年12月31日資產負債表（下稱101年度 資產負債表）所示價值列計較適當等語，資為抗辯。並於本 院附帶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被上訴人部分廢棄。㈡上開廢 棄部分，上訴人於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另就上 訴人之上訴，答辯聲明：㈠上訴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 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查，㈠兩造於75年4月8日結婚，未約定夫妻財產制；㈡被上訴 人前於101年7月18日向原法院訴請離婚，經原法院以101年 度婚字第403號民事判決准兩造離婚，並於同年12月12日確 定，兩造間法定財產制關係歸於消滅，雙方剩餘財產之計算 ，即應以該離婚事件起訴日即101年7月18日為基準時點等情 ，有卷附原法院101年度婚字第403號民事判決暨確定證明書 為憑（見原審卷一第7至11頁），且為兩造所不爭執（本院 卷第269、270頁），堪信為真。 四、本件應審究者為㈠兩造於基準時點應計算分配剩餘財產差額 之財產價值為若干？㈡兩造間之剩餘財產差額，應如何分配 ？茲分別論述如下： 　㈠兩造於基準時點應計算分配剩餘財產差額之財產價值為若干 ？ 　1.上訴人於基準時點之財產： 　　⑴上訴人主張其於基準時點，名下有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自 小客車、金融機構存款之婚後財產，價值及數額如「上訴 人主張」欄所示乙情，有上訴人之全國財產稅總歸戶財產 查詢清單、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永豐商業銀 行（下稱永豐銀行）銷戶申請書暨取款憑條、日盛國際商 業銀行（下稱日盛銀行）歷史交易明細表可參（見原審卷 一第30、57、188、189頁），且兩造並無爭執，此部分應 可認定。 　　⑵基此，上訴人於基準時點之剩餘財產情形，積極財產部分 應如附表一編號1至3本院認定欄所示，價值合計19萬0581 元，其無消極財產；故本件上訴人之剩餘財產即為19萬05 81元。 　2.被上訴人於基準時點之財產： 　　⑴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於基準時點之婚後財產，有如附表二 編號2至11所示金融機構存款，及編號12至16所示以被上 訴人為要保人，且具保單價值準備金之相關保單，又被上 訴人於基準時點尚存如編號17至20之債務未清償等情，有 卷附渣打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渣打銀行）活 期性存款歸戶查詢、臺灣新光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 稱新光銀行）○○分行存款帳戶及債務餘額查詢、中華郵政 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中華郵政）郵政儲金帳戶詳情表、臺 灣中小企業銀行○○分行（下稱臺灣企銀）存款餘額查詢、 美金歐元匯率歷史資料、日盛銀行存款餘額查詢、○○區農 會存款餘額查詢、上海商業儲蓄銀行（下稱上海商銀）○○ 分行存款餘額查詢、玉山銀行存款餘額查詢、全球人壽保 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全球人壽）保單價值準備金查覆資 料可參（見原審卷一第101、147、149至155頁、第220頁 、卷六第56頁、卷七第69、70、82頁），並為兩造所承認 ，此部分同可認定。 　　⑵附表二編號1蓬銘公司之基準時點股權價值部分： 　　①關於蓬銘公司之股東權益價值如何確定乙節，兩造均不爭 執得以依會計平衡原則呈現之該公司資產負債表為評價基 礎；原審乃委請上威鑑價有限公司（下稱上威公司）進行 鑑定，經該公司鑑定人林倩如依蓬銘公司101年度資產負 債表重估認列入帳，並為相關資產價值調整、債務核對補 列與計算損益後，確認該公司於基準時點之淨資產權益總 額價值應為3672萬1503元（見出資額價值鑑定報告書〈下 稱鑑價報告〉第34頁）。 　　②上訴人主張蓬銘公司均為被上訴人個人所出資，其餘登記 股東僅屬借名，前開鑑定價值應全數列入被上訴人婚後財 產等語；被上訴人則抗辯其僅佔蓬銘公司40分之13出資比 例，又鑑價報告漏未認定蓬銘公司積欠甲○○、乙○○、志翔 公司之借款債務，亦高估○○房地之當時價值，鑑定結論並 非可採云云。經查： 　　　⓵關於被上訴人佔蓬銘公司出資比例部分： 　　　蓬銘公司於基準時點之總資本額為800萬元，其中包括被 上訴人出資額500萬元乙情，有卷附該公司變更登記表 為憑（見原審卷一第13、14頁），足資證明被上訴人於 蓬銘公司股東間所佔出資比例，確為8分之5無誤。 　　　上訴人雖主張蓬銘公司變更登記表內所載訴外人即另名 股東庚○○之出資額300萬元，亦係被上訴人所提供，庚○ ○僅為單純借名云云。惟按借名登記契約，乃借名者經 他方即出名者同意，就屬於借名者之財產，以他方之名 義登記為所有人或其他權利人之約定，是出名人與借名 者間應有借名登記之意思表示合致，始能成立借名登記 契約；是主張借名登記者，自應就該借名登記之事實負 舉證責任；查，蓬銘公司於97年12月29日增資前，實收 股本500萬元，只被上訴人一人為公司股東，嗣經庚○○ 以300萬元進行增資，蓬銘公司資本始擴大為800萬元， 既有卷附股東同意書為憑（見原審卷一第83頁），上訴 人泛謂蓬銘公司均係被上訴人出資經營，卻無法就庚○○ 提供之增資款項全來自於被上訴人，庚○○僅屬形式上出 名之人，及庚○○與被上訴人間就投資蓬銘公司存在借名 登記法律關係乙事舉證以實其說，前開主張即無可信。 　　　被上訴人另辯稱其對蓬銘公司之登記出資額固為500萬元 ，然當中僅最初出資之60萬元，及增資所出200萬元， 共260萬元股權屬其有償取得，所餘則係受贈自其他股 東云云。然按稱贈與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以自己之 財產無償給與他方，他方允受之契約，且就前開契約成 立要件，必以雙方意思表示合致為前提；又當事人主張 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 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是主張贈與契約存在之當事 人，應就該事實負舉證之責任。則查，蓬銘公司最初收 得資本300萬元中，被上訴人實際出資額為60萬元，其 後陸續經訴外人即股東丙○○、丁○、甲○○、戊○○、己○○ 、庚○○、壬○○分別轉讓10萬元、20萬元、70萬元、65萬 元、25萬元、25萬元、25萬元，加計被上訴人不爭執之 另供增資所用200萬元，被上訴人佔蓬銘公司之出資總 額始達500萬元（見原審卷一第74、76、79、81、82蓬 銘公司董事股東名單、股東同意書）；被上訴人雖以其 所受讓之股權皆無對價置辯，但所引卷附相關蓬銘公司 股東同意書，並未就股權轉讓俱屬無償乙節有所記載， 被上訴人既無法舉證證明斯時承受前手各該股權，確係 本於彼等間之贈與合意，揆諸上開說明，自應認被上訴 人於基準時點對蓬銘公司之8分之5股權比例，均屬其應 予列計之婚後財產。 　　　⓶關於蓬銘公司有無積欠甲○○、乙○○、志翔公司借款 　　　　債務部分： 　　　按消費借貸，於當事人間必本於借貸意思合致，而有移 轉金錢或其他代替物之所有權於他方之行為，始足當之 。蓋交付金錢原因多端，除有金錢交付外，尚須本於借 貸意思而為交付，方克成立。倘當事人主張與他方有消 費借貸關係存在者，自應就該借貸意思互相表示合致及 借款業已交付之事實，均負舉證責任，否則不能認為有 該借貸關係存在（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1045號、10 3年度台上字第2233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被上訴人 抗辯蓬銘公司因資金壓力，前曾向甲○○、乙○○、志翔公 司分別借款230萬元、405萬8000元、200萬元，直至基 準時點仍未清償，應增列為該公司之負債云云（見本院 卷第191頁），並提出取匯款憑條、帳戶存摺明細為據 （見原審卷二第72至74頁、第78至84頁）。上訴人則予 否認，主張甲○○、乙○○均為被上訴人之胞兄，且志翔公 司負責人為兩造之子即訴外人壬○○，如無其他具體證據 ，不得率認其等間之金錢交付必與借貸有關等語。兩造 既有如上爭執，承前可知應由被上訴人就借貸關係之存 在負舉證責任。 　　　查，證人甲○○於原審曾到庭證稱：伊於94年11月1日、95 年8月21日、97年11月18日、12月9日、98年1月16日， 曾分別借給蓬銘公司7萬元、97萬元、50萬元、30萬元 、46萬元，共230萬元，當時是蓬銘公司需要貨款，所 以被上訴人開口跟伊借錢匯至該公司臺灣企銀帳戶等語 （見原審卷三第105、106頁）；然細繹卷附蓬銘公司臺 灣企銀帳戶存取明細（見原審卷二第72至74頁），在證 人甲○○匯入相關款項後，並無隨經全數提領之情，則所 謂蓬銘公司亟需補足貨款故須對外借貸之說，顯與事實 有間；又證人甲○○證稱被上訴人經營蓬銘公司持續負債 ，伊才未曾進行催討云云（見原審卷二第106、107頁） ，但蓬銘公司從78年1月29日設立迄今已歷數十年（見 原審卷二第120頁公司基本資料查詢），被上訴人亦不 爭執該公司於101年12月31日結算稅後淨利應逾100萬元 （見原審卷二第28頁101年度資產負債表），可見蓬銘 公司營運正常，獲利狀況堪稱穩定，且證人甲○○曾於80 年5月間因經受讓股權而成股東（見原審卷一第76頁股 東同意書），對其歷來損益更應有相當瞭解，被上訴人 倘真曾以公司經營連年虧損為由表示無力償債，證人甲 ○○又豈會從不起疑？則證人甲○○所述既有前開違情之處 ，自難僅憑單純匯款之外觀，遽謂蓬銘公司對其確實負 有230萬元借款債務。 　　　其次，證人乙○○曾於原審證稱：伊曾從帳戶領出現金借 錢交給被上訴人，被上訴人說銀行戶頭錢不夠，要去跑 三點半，伊知道是蓬銘公司要用的，這些錢到現在都沒 有還，總共欠伊420至430萬元左右云云（見原審卷三第 103、104頁）；另依卷附證人乙○○之臺灣銀行、中國信 託商業銀行（下稱中信銀行）存摺明細與合作金庫取款 憑條影本，固顯示於82年6月11日、93年6月1日、7月6 日、9月3日，其曾分別自個人帳戶中提領10萬元、279 萬9000元、100萬元、15萬9000元，共計405萬8000元（ 見原審卷二第80至82頁）；然證人乙○○所提現款曾否如 數交付蓬銘公司，別無事證可佐，又於前開存摺明細上 固另註記「０２借用」、「美」等文字，但對照82年6月1 7日證人乙○○中信銀行帳戶曾有另筆6萬5478元之放款支 出，其旁亦留有「０２」兩字（見原審卷二第80頁），被 上訴人卻未一併列入其辯稱之尚存債務乙情，足見以上 記載亦非必與借款有關；縱依卷附匯款申請書代收入傳 票及匯出匯款回條聯所示（見原審卷二第82頁反面至第 84頁），被上訴人有於93年6月1日、7月6日匯款217萬 元、100萬元至蓬銘公司臺灣企銀帳戶，仍無證據可認 被上訴人之款項來源確為證人乙○○，況若真係因為支應 蓬銘公司營業周轉而為借貸，衡情證人乙○○大可將相關 款項直接匯入該公司所屬帳戶，當無先行提出轉交，再 由被上訴人以個人名義迂迴匯款之必要；是於本件因無 從證明證人乙○○曾與蓬銘公司成立消費借貸契約，且已 將405萬8000元完成交付，被上訴人抗辯於基準時點該 公司尚欠證人乙○○該借款債務云云，即非可取。 　　　再者，被上訴人辯稱志翔公司於101年1月間同意借款給 蓬銘公司，並於當月31日透過志翔公司上海商業儲蓄銀 行帳戶匯款200萬元至蓬銘公司臺灣企銀帳戶云云，雖 提有相關存摺交易明細為據（見原審卷三第153至157頁 ）。惟若志翔、蓬銘公司間真有借貸情事，為忠實呈現 此一損益變動，理應記入財務報表藉以符合會計原則， 詎兩公司俱稱並無任何出入帳資料可供審核，且依志翔 公司陳報狀所載，借款後曾經收取利息3萬元（見原審 卷三第152頁），然究係以如何利率區間算定該數額， 卻未見有合理解釋，是被上訴人辯稱兩公司間之借貸真 實性已然存疑；又兩造並不否認志翔公司負責人壬○○為 其等子女，該公司與蓬銘公司設址地復屬相同，營業項 目更有所重疊（見原審卷一第192頁、卷二第120頁、卷 四第71、72、82、83頁），衡情兩公司相互間與營業有 關之支援調度當甚密切；參佐志翔公司在臺灣企銀亦有 開戶，細繹其活期存款交易明細，並知該公司與蓬銘公 司間存在多筆轉帳紀錄（見原審卷五第189至198頁）， 益見兩公司資金往來極為頻繁；是於本件被上訴人表示 志翔、蓬銘公司別無其他交易，亦不存在相關單據帳簿 資料（見原審卷四第104頁），顯係刻意迴避交代前情 ，而其逕自挑取101年1月31日單次匯款紀錄，及謂此係 志翔、蓬銘公司間之借貸往來，卻無法說明此與其他經 常性資金匯付有何不同，所辯自無可信。 　　　基此，被上訴人抗辯蓬銘公司在基準時點，尚各積欠甲○ ○、乙○○、志翔公司借款未還，應列入蓬銘公司負債項 下云云，核非有理。 　　　⓷關於蓬銘公司名下○○房地於基準時點之價值部分： 　　　被上訴人抗辯蓬銘公司之101年度資產負債表已有列計其 名下○○房地之價值，無重新估定必要云云；上訴人對此 則有爭執，請求以鑑價報告為準。此經上威公司鑑價估 定，據覆略以：根據○○土地登記第一類謄本顯示，蓬銘 公司於86年5月26日取得○○土地，但101年度資產負債表 顯示其帳列金額未實施不動產價值重估，此已影響公司 固定資產價值和公司權益價值，故應將該土地重估價值 調整並認列入帳；參考實價登錄資料鑑定重估後○○土地 市場總價值為3522萬2556元；○○廠房部分，基於鑑定目 的為不動產價值之訴訟參考，價格種類為正常價格，價 格日期為101年7月18日，依蓬銘公司提供之勘估標的基 本資料，評估勘估標的於現行不動產市場條件下合理評 估價值，針對勘估標的進行產權、一般因素、區域因素 、個別因素、不動產市場現況及勘估標的依最有效使用 情況下，並予意見分析後，採用市場法鑑定方法評估； 而○○廠房為重鋼架造和鋼筋混凝土造，總樓層為二層， 屋齡約10年左右，現況為營業用即廠房兼辦公及住家用 ，鑑定程序就勘估標的外觀現況、建築結構材料、使用 目的、歷年整修維護，以及考量折舊等因素進行估價； 再依不動產估價技術公報不動產估價技術規則第66條規 定金屬造（有披覆）建物之建物經濟耐用年數為15年、 鋼筋混凝土造之建物經濟耐用年數為35年，第67條規定 金屬造（有披覆）建物之殘餘價格率為10％、鋼筋混凝 土造之殘餘價格率為5％，及不動產估價技術公報第四號 附表3：桃園市營造或施工費標準表，經合理評估建物 之建築成本，並考量建物折舊因素後決定價格。根據○○ 廠房登記第一類謄本顯示，蓬銘公司於92年5月取得使 用執照，101年度資產負債表顯示帳列金額同未實施不 動產價值重估，此亦已影響公司固定資產價值和公司權 益價值，故予重估並考量建物折舊及其附屬設備耗損， 決定○○廠房重估價值為1587萬6587元（見鑑價報告第19 至30頁）。 　　　本院綜觀前開鑑定意見，其內容乃由具不動產估價及會 計專業知識之鑑定人，針對○○房地於基準時點價值為分 析斟酌，於考量產權歸屬、相關坪價因素，並進行不動 產現況勘估，查找周遭條件近似物件之實價登錄資訊， 及鑑定標的起造建材、使用現況、合理折舊耗損後，審 定判斷重估○○房地之價值，並進行調整入帳計算；且鑑 定人已於鑑定過程參照相關法規與會計準則並為充分說 明，所為評估結果可認客觀公正而無不妥之處，應足採 憑。至被上訴人辯謂直接以蓬銘公司101年度資產負債 表所載○○房地金額列計即可云云，然其既不否認該等不 動產並未詳實辦理價值之鑑定重估，自有失真疑慮而無 可取。 　　　被上訴人另抗辯鑑價報告就○○土地部分，並未尋找最接 近基準時點之交易資訊，且專業鑑定確認比較標的後， 均應針對各筆分析，並說明增減價格之依據，前開鑑價 報告未依此處理，自有所失云云。然查，關於選擇○○土 地估價對照標的標準乙事，業據鑑定人林倩如於原審及 本院到庭陳述：○○土地價值重估在找實價登錄時，不會 完全依照落基準時點，通常只能找最接近的，有時筆數 也不會那麼多；被上訴人所提桃園市○○區○○段0000地號 、000之1等地號土地在101年7月之交易紀錄，每坪單價 雖均僅8萬餘元，但前者在101年間因屬保護區，且未經 利用復無建物，尚須進行整地投入開發成本，價格才會 較低，後者則因共有9筆地號土地，屬整體交易，無法 區別各地號土地使用分區之具體價格，且該等土地迄今 亦未完成開發；又101年間同段000等地號土地之交易備 註為「急賣」，同段000等地號土地則屬持分交易，參 考價值有限，與未明確標示使用分區之土地交易部分， 均不適合列入考慮；鑑價報告中引用之交易資料，像是 同段000地號土地則是完整工業用地，其上蓋有工廠， 與○○房地類似，方會予以援用等語綦詳（見原審卷七第 36頁反面、第40頁；本院卷第265、266頁、第271至281 頁）；可知鑑定人於特定比較標的時，已盡量篩選條件 相近之相關物件，並可充分說明取捨原因，縱未採用其 他較近於基準時點之交易價格，所為擇定仍屬允當有據 ；況被上訴人亦不爭執○○房地得以資產負債表所列價值 算定，鑑定人參照會計評價準則公報定義，並依循國際 財務報導準則針對企業持有固定資產之「公允價值」原 則處理（見鑑價報告第33至35頁），針對該資產項目為 合理調整重估，當更足以滿足業主權益實際價值確認之 本件委託鑑定目的，而此既非全然等同於不動產於交易 市場上之價格判定，被上訴人指稱鑑定未按一般不動產 估價方式作成故無可信云云，容屬誤會。 　　　被上訴人又辯稱鑑定人於估算○○廠房建造成本時，採用 之計價標準偏離基準時點當時工程行情，鑑價結果同有 所失云云。然就被上訴人以上質疑，亦經鑑定人林倩如 於本院陳述：蓬銘公司的建物使用面積並非全部合法， 建物登記謄本及實際總面積存在差距，關於二次施工部 分因無權狀，單以市場法評估即可能無法呈現其價值， 伊遂提議可能須用中華民國不動產估價師公會全國聯合 會第四號公報的營造或施工費標準表（下稱營造施工標 準）評估，並盡可能將相關狀況告知被上訴人；營造施 工標準包含建物結構、機電、裝修成本、材料費、人工 費、管理費、稅捐、資本利息、營造或施工利潤，該估 算金額係105年發佈，此前並無統一標準；且伊曾請被 上訴人提供○○廠房建造費用之負擔單據，初估花費就達 2300多萬元，又鋼筋混凝土造廠房依前開標準施工費用 每坪約在4萬1000元至5萬3000元間，伊僅以每坪3萬元 估算其價值，已儘量還原101年間之實際價值，即主要 就是以建築成本為必要折舊後估價，而未再考量若予出 售可能之增值等語為詳盡解釋（見原審卷七第42至46頁 ；本院卷第266至268頁），足見因在105年前關於建物 估價全國標準未見一致，鑑定人方會儘量以前開統一標 準，並作回溯估算後，對○○廠房基準時點之價值予以客 觀重估，核之應屬適當且有必要；況○○廠房歷經最初起 造與後續二工擴建，被上訴人既不否認僅依尚仍留存之 費用單據所示，興建費用已逾2300萬元，相較○○廠房重 估價值1587萬6587元，可見鑑定結果亦已充分考量其使 用年數與折舊程度，實無高估之情；反觀被上訴人所引 桃園縣建築物工程造價標準，僅屬規費罰則之核算依據 （見原審卷七第41頁），建造關連成本並非均有包含， 難認更具參採價值，是被上訴人以上所辯自非可信。 　　③基此，被上訴人所佔蓬銘公司股權比例應為8分之5，關於 該公司於基準時點之股東權益價值，前開上威公司鑑定人 林倩如重估確認之3672萬1503確屬可採，被上訴人質疑該 鑑價結論有誤云云，並非可信；故被上訴人於基準時點所 有蓬銘公司股權之實際價值，換算即為2295萬0939元（計 算式：3672萬1503元×5/8＝2295萬0939元，小數點以下四 捨五入，下同），並應以此計入其婚後財產。　　 　　⑶依上說明，被上訴人於基準時點之剩餘財產情形，積極財 產部分如附表二編號1至16本院認定欄所示，債務部分如 同表編號17至20本院認定欄所載。故被上訴人於本件之剩 餘財產合計應為2246萬6322元。 　㈡兩造間之剩餘財產差額，應如何分配？　 　1.按法定財產制關係消滅時，夫或妻現存之婚後財產，扣除婚 姻關係存續所負債務後，如有剩餘，其雙方剩餘財產之差額 ，應平均分配，但因繼承或其他無償取得之財產或慰撫金， 不在此限；夫妻之一方對於婚姻生活無貢獻或協力，或有其 他情事，致平均分配有失公平者，法院得調整或免除其分配 額；法院為前項裁判時，應綜合衡酌夫妻婚姻存續期間之家 事勞動、子女照顧養育、對家庭付出之整體協力狀況、共同 生活及分居時間之久暫、婚後財產取得時間、雙方之經濟能 力等因素，民法第1030條之1第1、2、3項分別定有明文。又 夫妻剩餘財產分配之立法目的係為貫徹男女平等原則，及肯 定家事勞動價值，是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得否依民法第1030 條之1第2項規定免除或酌減其分配額，應以獲得分配之一方 是否就他方剩餘財產之增加，未予提供相當之協力或貢獻， 致平均分配剩餘財產之差額，將會造成一方坐享其成，而顯 失公平為斷。 　2.經查，兩造於75年4月8日結婚，婚後共組家庭養育子女，被 上訴人取得多數股權之蓬銘公司，前並係由上訴人與其親人 設立經營，此為被上訴人所自承（見本院卷第197頁），關 於後續蓬銘公司得以持續發展，及被上訴人婚後財產能獲穩 定增益，上訴人前期投入所為墊基，及於家庭生活親子互動 中提供日常協力，使他方可免去後顧之憂，當屬功不可沒。 準此，本件被上訴人於基準時點之剩餘財產為2246萬6322元 ，上訴人則係19萬0581元，兩者差額為2227萬5741元（計算 式：2246萬6322元－19萬0581元＝2227萬5741元），上訴人請 求分配額為該剩餘財產差額之二分之一，核屬公平，其數額 應為1113萬7871元（計算式：2227萬5741元2＝1113萬7871 元）。 五、從而，上訴人依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 給付1113萬7871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03年10月2 日（見原審卷一第33頁送達證書）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 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 理由，不應准許。原審就前開應准許部分，駁回上訴人550 萬8225元（即前開應准許金額與原審判准562萬9646元之差 額）本息請求部分，於法尚有未合；上訴人指謫原判決此部 分不當，求予廢棄，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將原判決此部分予 以廢棄，並改判如主文第二項所示。另原審就上訴人請求不 應准許部分，為其敗訴之判決，及准許所請部分，為被上訴 人敗訴之判決，經核於法均無違誤；兩造就各該敗訴部分， 執詞指謫原判決不當，分別求予廢棄，均為無理由，應駁回 上訴人此部分之上訴，及被上訴人之附帶上訴。又本院命被 上訴人再給付部分，兩造均陳明願供擔保宣告准、免假執行 ，經核均無不合，爰分別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准許之。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人之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 被上訴人之附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4　　日 　　　　　　　　　家事法庭 　　　　　　　　　　　審判長法　官　楊絮雲 　　　　　　　　　　　　　　法　官　徐雍甯 　　　　　　　　　　　　　　法　官　盧軍傑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 但書或第 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 ，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4 　　日 　　　　　　　　　　　　　　書記官 李佳姿 附表 一、上訴人於基準時點之財產部分 編號 種類 項目 上訴人主張 被上訴人抗辯 本院認定 1 動產 車號00000-00號自小客車 19萬0238元 19萬0238元 19萬0238元 2 存款 永豐銀行存款 151元 151元 151元 3 存款 日盛銀行存款 192元 192元 192元 合計 19萬0581元 　 二、被上訴人於基準時點之財產部分 編號 種類 項目 上訴人主張 被上訴人抗辯 本院認定 1 投資 蓬銘公司股權 蓬銘公司為被上訴人一人出資經營之公司，其餘登記股東僅為借名，故該公司權益價值3672萬1503元均應列入被上訴人婚後財產 被上訴人投資蓬銘公司，僅佔其出資總額40分之13；且於基準日該公司尚欠甲○○、乙○○、志翔公司借款債務未還，名下之○○房地價值亦非甚高 被上訴人佔蓬銘公司股權比例為8分之5，該公司權益價值則應認係3672萬1503元，換算被上訴人之股權價值為2295萬0939元 2 存款 渣打銀行存款 260元 260元 260元 3 存款 新光銀行○○分行存款 44元 44元 44元 4 存款 中華郵政存款 214元 214元 214元 5 存款 臺灣企銀存款 1589元 1589元 1589元 6 存款 臺灣企銀外幣存款 美金310.1元，以基準時點匯率換算為新臺幣9359元 美金310.1元，以基準時點匯率換算為新臺幣9359元 美金310.1元，以基準時點匯率換算為新臺幣9359元 7 存款 臺灣企銀外幣存款 歐元78.29元，以基準時點匯率換算為新臺幣2916元 歐元78.29元，以基準時點匯率換算為新臺幣2916元 歐元78.29元，以基準時點匯率換算為新臺幣2916元 8 存款 日盛銀行存款 505元 505元 505元 9 存款 ○○區農會存款 1414元 1414元 1414元 10 存款 上海商銀○○分行存款 271元 271元 271元 11 存款 玉山銀行存款 5萬1572元 5萬1572元 5萬1572元 12 保險 全球人壽保單價值準備金（保單號碼H0000000） 2萬1937元 2萬1937元 2萬1937元 13 保險 全球人壽保單價值準備金(保單號碼J0000000) 19萬9786元 19萬9786元 19萬9786元 14 保險 全球人壽保單價值準備金（保單號碼J0000000） 20萬0730元 20萬0730元 20萬0730元 15 保險 全球人壽保單價值準備金（保單號碼J0000000） 1501元 1501元 1501元 16 保險 全球人壽保單價值準備金（保單號碼J0000000） 1660元 1660元 1660元 17 債務 向全球人壽保單借款（保單號碼H0000000安家保本終身壽險） -5萬2183元 -5萬2183元 -5萬2183元 18 債務 向全球人壽保單借款(保單號碼J0000000至尊還本終身保險) -21萬0425元 -21萬0425元 -21萬0425元 19 債務 向全球人壽保單借款（保單號碼J0000000至尊還本終身保險） -21萬0425元 -21萬0425元 -21萬0425元 20 債務 新光銀行○○分行借款 -50萬5342元 -50萬5342元 -50萬5342元 合計 2246萬6322元

2024-12-04

TPHV-113-重家上-25-20241204-1

稅簡
臺中高等行政法院 地方庭

贈與稅

臺中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地方行政訟庭 113年度稅簡字第3號 113年10月30日辯論終結 原 告 淳于美慧 輔 佐 人 謝鴻志 被 告 財政部中區國稅局 代 表 人 樓美鐘 訴訟代理人 古智文 上列當事人間贈與稅事件，原告不服財政部113年1月15日台財法 訴字第11213940820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 ： 主 文 一、原告之訴駁回。 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事項： 　 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經被告 同意或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不在此限，行政訴訟法第111 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本件原告起訴原以謝鴻志為原告（本 院卷第11頁），嗣於訴訟進行中變更為原告（本院卷第79頁 ），然因基礎事實不變，本院認為適當，應予准許，合先敘 明。　 貳、實體部分　　　 一、事實概要： 原告於民國103年1月28日以本人為要保人及被保險人，投保南山人壽月月金喜利率變動型養老保險(保單號碼Z000000000，下稱系爭保險)，躉繳保險費5,836,200元，約定其女謝宜蘋為滿期保險金受益人。系爭保險於110年1月28日滿期，滿期保險金6,000,000元於同日給付其女謝宜頻。原告未依規定申報系爭滿期保險金之贈與稅，經被告機關所屬竹南稽徵所查獲核定贈與總額6,000,000元，應納贈與稅額380,000元（下稱原處分），原告不服，循序提起復查及訴願均遭駁回，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 二、本件原告主張： 　㈠原告購買系爭保險意在獲取利息之利益，並以保險契約形式 保障重病風險之保障，無意圖以保險來規避贈與稅；系爭保 單是在理專人員依其對其職責及職場的利益推薦，建議我們 將此資金利益優化並獲取往後生活保障，現回想當時我們對 保險所定義的保障常識實不足，我們也接受經理專人員晁慧 萍建議，擬定契約方式來持續確保往後生活保障；投保此保 單時夫妻兩人皆同時在場，共同同意以我們既有之資金來購 買此份保單，並由理專晁慧萍填寫保單及草擬三方合約；系 爭滿期保險金係以「月定存」存放，非以「年定存」存放及 無限期自動展延，乃以備隨時不之需，此月定存型式更加說 明原先作為養老規劃之意圖，致有贈與形式，而非無條件及 無對價之贈與，受益人之責任依然存在，尚未終結。 　㈡如本件認定係贈與，係原告與配偶共同贈與，稅額應為160,0 00元（〈6,000,000-2×2,200,000〉×10％＝160,000）等語，並 聲明求為判決撤銷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含復查決定）。 三、被告則以： 　㈠依保險法第3條規定，要保人係負有交付保險費義務之人，其 累積之利得應歸要保人所有，因此，要保人以透過指定受益 人方式，將自己應得之保險給付轉換為第三人所有，應屬自 己財產之移轉(最高行政法院94年度判字第2056號判決意旨 參照)。又依系爭保單條款規範，該保單係所謂生死合險， 即保險事故同時包含被保險人於保險期間內亡故或保險期間 屆滿時尚生存兩者，保險人依約定給付死亡保險金或滿期保 險金。原告係以自己為要保人及被保險人躉繳保險費訂立該 保險契約，所交付保險費累積利益本屬原告所有，且於「生 存」之保險事故發生時，原可享有請求保險人給付滿期保險 金；然原告指定謝宜頻為受益人，迄該保險契約滿期，原告 尚生存之保險事故發生，由謝宜頻110年1月28日獲付滿期保 險金6,000,000元，揆諸前揭判決意旨，顯係原告透過系爭 保險指定受益人方式，將原可由自己享有之保險給付轉換為 謝宜頻領得，究其經濟實質，核有移轉財產予謝宜頻之事實 ，且謝宜頻亦受領並存入其帳戶，業經轉存定期存款領取利 息，該筆財產於110年1月28日為謝宜頻允受，予以運用收益 ，自有享受利益之意思，且未支付相當之代價，已足認定原 告與謝宜頻間具無償給予及允受之贈與合意。 ㈡原告主張系爭保險為其與配偶養老用，依原告與配偶及謝宜 頻於103年2月25日簽立之養老金同意書，非無對價贈與一節 ，依遺產及贈與稅法第21條規定：「贈與附有負擔者，由受 贈人負擔部分應自贈與額中扣除。」受贈人附負擔部分應自 贈與總額中扣除，然查該養老金同意書於103年2月25日簽立 時，該生死合險尚未屆期，倘原告於保險期間不幸亡故，謝 宜頻不一定領得滿期保險金，故要求謝宜頻須將「不確定」 之滿期保險金 6,000,000元，供作原告與配偶養老生活所用 ，尚非無疑。又遺贈稅法施行細則第18條第1項規定：「依 本法第21條在贈與額中扣除之負擔，以具有財產價值，業經 履行或能確保其履行者為限。」渠等約定之負擔，泛以原告 與配偶失智、失能或無法自理生活而發生，該狀態發生與否 未能確定，無法計算價值，亦未經謝宜頻履行或能確保其履 行，不符前揭法規要件，尚無應自贈與總額中扣除受贈人附 負擔之情形。 ㈢原告主張其與配偶之夫妻財產採法定財產制，系爭保險由夫 妻共有資金購買，縱為贈與，係原告與配偶共同贈與，應減 除各自當年度贈與稅免稅額一節，查系爭保險之要保人及被 保險人均為原告，依保險法規定，僅原告負支付保費義務及 指定受益人，縱其配偶出資供原告支付保險費，亦屬其配偶 對原告之贈與，核屬二事，與本件贈與無涉，原告主張本件 為其與配偶共同贈與，核無可採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求 為判決駁回原告之訴。 四、本院之判斷： 本件如事實概要欄所載之事實，除後述之爭點外，其餘為兩 造所不爭執，並有系爭保單之契約條款、簡式要保書、保單 明細表(原處分卷1第50頁至第61頁)、原處分(本院卷第15頁 )、贈與稅繳款書(原處分卷1第216頁)、復查決定書(本院卷 第23頁至第29頁)及訴願決定書(本院卷第39頁至第50頁)等 件在卷可佐，堪以認定。是本件爭執核心應為：本件是否已 構成遺產及贈與稅法第4條規定之贈與行為，應依同法第3條 第1項規定課徵贈與稅？ 　㈠應適用的法令： 　⒈遺產及贈與稅法 　⑴第3條第1項規定：「凡經常居住中華民國境內之中華民國國 民，就其在中華民國境內或境外之財產為贈與者，應依本法 規定，課徵贈與稅。」 　⑵第4條第1項及第2項規定：「（第1項）本法稱財產，指動產 、不動產及其他一切有財產價值之權利。（第2項）本法稱 贈與，指財產所有人以自己之財產無償給予他人，經他人允 受而生效力之行為。」 　⑶第24條第1項規定：「除第20條所規定之贈與外，贈與人在1 年內贈與他人之財產總值超過贈與稅免稅額時，應於超過免 稅額之贈與行為發生後30日內，向主管稽徵機關依本法規定 辦理贈與稅申報。」 　㈡本件已構成遺產及贈與稅法第4條規定之贈與行為，應依同法 第3條第1項規定課徵贈與稅： 　⒈保險法第3條規定：「本法所稱要保人，指對保險標的具有保 險利益，向保險人申請訂立保險契約，並負有交付保險費義 務之人。」；第4條規定：「本法所稱被保險人，指於保險 事故發生時，遭受損害，享有賠償請求權之人；要保人亦得 為被保險人。」；第5條規定：「本法所稱受益人，指被保 險人或要保人約定享有賠償請求權之人，要保人或被保險人 均得為受益人。」；第16條第1款規定：「要保人對於左列 各人之生命或身體，有保險利益：一、本人。」；第101條 規定：「人壽保險人於被保險人在契約規定年限內死亡，或 屆契約規定年限而仍生存時，依照契約負給付保險金額之責 。」；第110條第1項規定：「要保人得通知保險人，以保險 金額之全部或一部，給付其所指定之受益人一人或數人。」 ；第111條第1項規定：「受益人經指定後，要保人對其保險 利益，除聲明放棄處分權者外，仍得以契約或遺囑處分之。 」；第135條之1規定：「年金保險係保險人於被保險人生存 期間或特定期間內，依照契約負一次或分期給付一定金額之 責。」。可知，年金保險之要保人係負有交付保險費義務之 人，其累積之利得應歸要保人所有，要保人以透過指定受益 人方式，將其自己應得之保險給付轉換為第三人所有，應屬 將自己財產之移轉(最高行政法院94年度判字第2056號判決 意旨參照)。 　⒉經查，觀諸系爭保單之契約條款、要保書、保單明細表，原 告於103年1月28日簽立要保書，以躉繳保險費5,836,200元 方式投保系爭保險，約定滿期為110年1月28日，保險金給付 內容主要有滿期保險金給付及身故保險金給付，其中身故保 險金給付指定謝鴻志為身故保險金受益人，其中滿期保險金 給付，係被保險人(即原告)於系爭保單契約滿期時仍生存且 契約仍有效時，保險公司給付系爭滿期保險金6,000,000元 予指定受益人(即原告女兒謝宜蘋)後，契約效力即終止，是 系爭保單核屬生死合險之年金保險，而系爭保險於110年1月 28日滿期時原告仍生存，保險公司遂以受益人即原告女兒謝 宜蘋為給付對象，以支票支付系爭滿期保險金6,000,000元 ，於110年2月4日存入謝宜蘋之銀行帳戶內完竣，據上可認 受益人謝宜蘋已表示允受系爭滿期保險金之意思，且未有支 付相當之代價，核屬無償之性質，即已構成遺產及贈與稅法 第4條規定之贈與行為，應依同法第3條第1項規定課徵贈與 稅。 ㈢原告雖提出其和配偶謝鴻志與謝宜蘋簽訂之養老金同意書， 主張系爭滿期保險金係作為其夫妻日後養老用途，如經謝宜 蘋挪為他用，將予以收回，故其真意非贈與，非無條件及無 對價之贈與云云，並提出養老同意書及協議書為據（本院卷 第51頁、第53頁），查保險公司以支票支付系爭滿期保險金 6,000,000元，於110年2月4日存入謝宜蘋之銀行帳戶內完竣 ，可認受益人謝宜蘋已表示允受系爭滿期保險金之意思，且 未有支付相當之代價，核屬無償之性質，即已構成遺產及贈 與稅法第4條規定之贈與行為，已如前述，至於原告所提出 之103年2月25日養老金同意書固載明：「爸爸和媽媽出錢一 起買了一份南山養老儲蓄險，作為爸媽日後養老用途，倘若 爾後我們如有失智失能或年老無法自理時，妳將可運用此筆 費用來支應我們生活所需，此為專款專用，不得挪為它用， 如有發現被挪為它用，我們將予以收回，不得異議。」，然 無礙原告與謝宜蘋間有無償給予及允受保險金之贈與事實認 定，充其量是否適用遺產及贈與稅法第21條規定：「贈與附 有負擔者，由受贈人負擔部分應自贈與額中扣除。」，而上 開養老金同意書於103年2月25日簽立時，該生死合險尚未屆 期，倘原告於保險期間不幸亡故，謝鴻志為身故保險金受益 人，故要求謝宜蘋須將「不確定」之滿期保險金6,000,000 元，供作原告及謝鴻志養老生活所用，尚非無疑，且遺產及 贈與稅法施行細則第18條第1項前段規定：「依本法第21條 在贈與額中扣除之負擔，以具有財產價值，業經履行或能確 保其履行者為限。」，而上開養老金同意書，泛以原告及謝 鴻志失智、失能或無法自理生活而發生，該狀態發生與否未 能確定，無法計算價值，亦未經謝宜蘋履行或能確保其履行 ，核與遺產及贈與稅法施行細則第18條第1項前段所定得在 贈與額中扣除之負擔，以「業經履行」或「能確保其履行」 之要件未符，則原告所提出之出養老同意書及協議書，尚不 足為原告有利之認定。 　㈣原告復主張本件縱為贈與，本件係原告與配偶謝鴻共同贈與 ，稅額僅160,000元云云，查原告投保之系爭保單，要保人 及被保險人均為本人，依前開保險法規定，僅原告負支付保 費義務及指定受益人，縱其配偶出資供原告支付保險費，亦 屬其配偶對原告之贈與，二者核屬二事，與本件贈與無涉， 則原告上開主張，尚無可採。 五、綜上所述，原告主張各情，尚難採據，原處分認事用法，並 無違誤，復查及訴願決定遞予維持，亦無不合。原告求為判 決如聲明所示，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六、本件判決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防方法及訴訟資料經本 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詳予論述，併 此敘明。 七、結論：原告之訴為無理由。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0 日 法 官 温文昌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 日以內，經本院地方行政訴訟庭 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 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行政訴訟庭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 數附繕本）；未表明上訴理由者，逕以裁定駁回。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0　日 書記官 張宇軒

2024-11-20

TCTA-113-稅簡-3-20241120-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返還贈與股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341號 上 訴 人 蔡博宇 訴訟代理人 盧永和律師 被上訴人 江宜家 訴訟代理人 洪家駿律師 複代理人 鄭淄宇律師 謝孟高律師 許立功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贈與股權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 年5月30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3年度訴字第53號第一審判決提起 上訴，本院於113年10月2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廢棄。 被上訴人應將所持有勤碩建設股份有限公司股份1300股移轉登記 予上訴人。 第一、二審訴訟費用均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主張：兩造原為配偶關係（業經法院判決離婚確定） ，上訴人於民國111年8月25日將所持有勤碩建設股份有限公 司（原名石橋工業股份有限公司，於111年9月2日更名，下 稱勤碩公司）股權之其中1300股（下稱系爭股權）贈與被上 訴人。詎被上訴人竟於111年12月27日在兩造共同住處對上 訴人為家庭暴力之傷害行為，致上訴人身體受有右側前臂擦 傷、左側膝部擦傷、右側前臂挫傷等傷害，業經臺灣臺中地 方檢察署（下稱臺中地檢署）檢察官提起公訴，現由原法院 以113年度易字第408號審理中。上訴人已於112年1月11日以 存證信函依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對被上訴人為撤銷贈與 系爭股權之意思表示，被上訴人自應將系爭股權返還上訴人 等情，爰依民法第419條第2項、第179條規定，求為命被上 訴人應將系爭股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 判決，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並上訴聲明：㈠原判 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應將系爭股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　　 二、被上訴人則以：否認系爭股權為上訴人所贈與。上訴人為勤 碩公司負責人，因勤碩公司名下土地未妥善利用，上訴人乃 委任被上訴人辦理危老及道路容積移轉等事宜，約定以系爭 股權作為報酬。上訴人就系爭股權申報贈與稅僅是稅務規劃 ，訴外人謝○華係依上訴人指示辦理申報事宜，所附贈與契 約書上之用印未經被上訴人授權。又被上訴人並未傷害上訴 人，上訴人自稱其以右手阻擋被上訴人揮來之高爾夫球桿， 應無可能造成上訴人左膝挫傷，至於上訴人右臂挫傷為上訴 人先前之舊傷，非被上訴人所致。縱認上訴人之傷勢係被上 訴人所致，上訴人亦未能證明係被上訴人故意侵害所致，核 與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規定之要件不符，上訴人自不得 撤銷贈與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60-61頁）： 　㈠兩造曾為配偶關係，現經法院判決離婚確定。 　㈡上訴人於111年8月25日將系爭股權轉讓予被上訴人，於同年9 月2日經臺中市政府准予登記。 　㈢上訴人於111年12月27日身體受有右側前臂擦傷、左側膝部擦 傷、右側前臂挫傷等傷害，並對被上訴人提出家庭暴力傷害 罪之告訴，經臺中地檢署檢察官提起公訴，現由原法院以11 3年度易字第408號審理中。 　㈣上訴人曾於112年1月11日以存證信函主張對被上訴人依民法 第416條第1項第1款撤銷贈與系爭股權之意思表示。 　㈤兩造提出之證物形式上為真正。 四、本件經依民事訴訟法第463條準用同法第270條之1第1項第3 款規定，整理並協議簡化爭點後，兩造同意就本院113年8月 19日準備程序中，兩造協議簡化之爭點為辯論範圍（見本院 卷第61頁之筆錄）。茲就兩造之爭點及本院之判斷，分述如 下： 　㈠查上訴人於111年8月25日將系爭股權轉讓予被上訴人，於同 年9月2日經臺中市政府准予登記，此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 爭執事項㈡）。上訴人主張系爭股權轉讓之原因關係為贈與 契約，固為被上訴人所否認。然依上訴人提出之贈與稅申報 書所附贈與契約書（見本院卷第77頁），明載系爭股權為上 訴人（原名蔡錫淵）贈與被上訴人，該贈與契約書之受贈者 乙欄並有被上訴人之用印，贈與稅申報書另有檢附被上訴人 之身分證正反面影本（見本院卷第79頁）。佐以證人即受上 訴人委任辦理系爭股權贈與稅申報事宜之謝○華於本院審理 中證稱：「（此贈與契約書是否由你填載？）文件是我繕打 ，交給上訴人，讓雙方用印再送件。（證人有無與兩造確認 是否同意贈與？）印象中在贈與前，兩造有來事務所開會， 主要討論公司名稱、地址、營業項目變更及股權移轉，當時 贈與人即上訴人請我們辦理股權贈與事宜，被上訴人對這件 事情知情。（被上訴人當時是否同意辦理贈與？）印象中我 承辦贈與是按照雙方的意願，當時被上訴人沒有反對，贈與 後還有再開會議，被上訴人也沒有提出異議。（當時兩造有 無討論辦理贈與契約的稅捐問題？）大家都知道夫妻間贈與 免稅，我們有提到要先申報贈與，拿到完稅證明才可以做股 權變動。（當時有無問到贈與是否出於節稅考量？）沒有。 」等語（見本院卷第116-118頁）。本院審酌證人具有會計 師資格，並親自見聞兩造委託辦理系爭股權轉讓事宜之過程 ，復具結擔保其證詞之憑信性，是認其所為上開證述，應可 採信。足知上訴人確係出於贈與之原因將系爭股權移轉登記 予被上訴人，被上訴人對其係因贈與而受讓系爭股權亦有所 悉，兩造並配合證人謝○華辦理系爭股權轉讓之贈與稅申報 事宜，堪認兩造就系爭股權有贈與合意而成立贈與契約。被 上訴人辯稱其未曾見過上開贈與契約書，未在該贈與契約書 上親自用印，俱與實情不符，洵無可採。 　㈡被上訴人繼又抗辯系爭股權為上訴人委託其辦理土地容積率 移轉事宜之報酬，贈與稅申報書僅是兩造間就移轉系爭股權 所做之稅務規劃等語，固提出其與建築師、不明成員間及兩 造間之對話紀錄為憑（見本院卷第107-109、145-157、177- 185、229-247頁）。但細繹該對話紀錄之文字，至多僅能證 明被上訴人有為上訴人溝通協調土地容積率移轉之事，尚無 法證明上訴人承諾以系爭股權作為被上訴人處理相關事務之 報酬。其餘被上訴人所提危老重建處理進度及狀況表（見本 院卷第101-103頁）、不動產經紀人上課證明（見本院卷第1 05頁）、估價單、測量圖、門牌證明書、建造執照申請書（ 見本院卷第159-175頁），或為被上訴人單方製作之文件， 或只能證明被上訴人曾報名不動產經紀人之相關課程及持有 上開文件，亦無法證明上訴人委託被上訴人辦理土地容積率 移轉事宜，並承諾以系爭股權作為報酬。是被上訴人此部分 所辯，委無可採。 　㈢被上訴人於刑事案件（原法院113年度易字第408號，下同） 中自承其於111年12月27日下午與上訴人因為搶奪高爾夫球 桿發生肢體衝突乙情（見刑事案件卷第50-51頁）；佐以上 訴人之受傷照片、現場照片及診斷證明書（見原審卷第73-8 3頁），明顯可見事發現場花盆破裂、高爾夫球桿斷裂，上 訴人於事發後受有右側前臂擦傷（紅腫流血部分係屬新傷） 、左側膝部擦傷、右側前臂挫傷等傷害（見不爭執事項㈢） ，則上訴人指述其於111年12月27日因遭受暴力，致受有右 側前臂擦傷、左側膝部擦傷、右側前臂挫傷等傷害尚非無稽 ；復衡以上訴人於案發後隨即至派出所製作筆錄，並於警方 詢問時一再指述其遭被上訴人以高爾夫球桿攻擊，其以右手 阻擋致破皮挫傷等語（見原審卷第68、72頁），與其受傷部 位互核一致；且以兩造當時近距離發生肢體衝突之情況，上 訴人因受爭執拉扯致左側膝部挫傷，衡情應係被上訴人在兩 造衝突過程中手持高爾夫球桿碰撞上訴人所致，是認上訴人 指稱其遭被上訴人以高爾夫球桿攻擊時，同時受有左膝挫傷 ，均可以採信。故被上訴人於111年12月27日下午手持高爾 夫球桿攻擊上訴人，致上訴人右前臂及左側膝部均受有傷害 乙節，即堪認定，被上訴人有故意侵害上訴人身體之行為甚 明。被上訴人辯稱其未傷害上訴人，縱有傷害，亦非出於故 意云云，無非係事後卸責之詞，不足為取。　　 　㈣按受贈人對於贈與人有故意侵害之行為，依刑法有處罰之明 文者，贈與人得撤銷其贈與；贈與撤銷後，贈與人得依關於 不當得利之規定，請求返還贈與物；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 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 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第419 條第2項、第179條分別定有明文。本件被上訴人既於111年1 2月27日有故意侵害上訴人身體之行為，且此侵害行為依刑 法第277條第1項之規定，亦有處罰之明文，上訴人依民法第 416條第1項第1款規定，於112年1月11日以存證信函對被上 訴人撤銷贈與系爭股權之意思表示（見不爭執事項㈣），於 法自屬有據，則被上訴人取得系爭股權之法律上原因現已不 存在，上訴人自得依民法第419條第2項、第179條規定，請 求被上訴人將系爭股權返還即移轉登記予上訴人。至被上訴 人雖辯稱其已將系爭股權出售予第三人等語，然系爭股權既 尚未移轉登記予第三人（被上訴人自承其通知上訴人配合辦 理系爭股權轉讓登記，遭上訴人拒絕，見本院卷第226頁） ，被上訴人自無不能將系爭股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之情形， 要不妨礙本件上訴人之請求。 五、綜上所述，上訴人依民法第419條第2項、第179條之規定， 求為命被上訴人應將所持有系爭股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自 屬正當，應予准許。從而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尚有未 洽，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 爰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 　　　　　　　　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許旭聖 　　　　　　　　　　　　　　　　　　法　官　莊嘉蕙 　　　　　　　　　　　　　　　　　　法　官　林筱涵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書記官　呂安茹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8　　日

2024-11-13

TCHV-113-上易-341-20241113-1

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清償借款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2082號 原 告 鄺錦昌 訴訟代理人 林大偉律師 被 告 何風英 訴訟代理人 黃傑琳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清償借款事件，本院於中華民國113年10月11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原告主張： 一、兩造曾為男女朋友關係，被告於民國108年10月間邀同原告 投資購買門牌號碼新北市○○區○○街00巷00弄0號3樓房屋（下 稱系爭房屋），暨其坐落土地（與系爭房屋合稱為系爭房地 ），原告遂於108年11月6日提領現金新臺幣（下同）10萬元 交付被告作為斡旋金，嗣於109年2月27日提領現金20萬予被 告，又先後於109年3月30日、109年7月27日匯款50萬元、30 萬元予被告，共計110萬元，並將國民身分證及印章交付被 告辦理系爭房地過戶事宜。詎被告逕將系爭房地過戶登記予 自己單獨所有，經原告發現，兩造於109年7月底約定上開11 0萬元轉為借款，且被告為取信原告，遂將原告之戶籍遷入 系爭房屋。 二、又被告因系爭房屋室內裝潢、安裝冷氣、購買鍋具等，而於 109年4月間向原告借款635,000元，又於109年5月間向原告 借款12萬元，加計上開110萬元，被告共向原告借款1,855,0 00元。嗣被告於109年10月13日清償原告30萬元，惟被告又 以急需款項周轉為由向原告借款30萬元，原告乃於109年11 月9日匯款30萬元予被告，故被告仍積欠原告借款1,855,000 元。而兩造間並未約定返還期限，依民法第478條規定，原 告以起訴狀繕本之送達催告被告於收受後一個月內清償，則 上開借款期限業已屆至。又被告所提出之LINE對話均僅擷取 部分，並非完整內容，無法呈現當時說話之原意，且該對話 係原告免除被告返還中獎之獎金，核與本案無涉，無從證明 原告有免除被告借款債務之意思表示，被告仍應返還上開借 款。 三、倘認兩造間未成立消費借貸契約，則被告受領上開款項係無 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原告受有損害，原告依民法第17 9條規定，亦得請求被告返還上開不當得利，為此，提起本 訴等語。 四、並聲明： 　㈠被告應給付原告1,855,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後一個月 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貳、被告則以： 一、被告係自行出資購買系爭房地，從未邀同原告投資購買，原 告更未曾交付其國民身分證及印章予被告辦理過戶。而原告 因在外租屋亦需租金，故遷入系爭房屋與被告同住，乃於10 9年3月30日匯款50萬元、109年4月間交付現金9萬予被告， 用以裝潢系爭房屋，並自行支付購買冷氣及鍋具費用45,000 元，原告係將上開635,000元贈與被告。又兩造共同開設廣 嘟燒臘便當店，原告僅於109年5月間給付被告該月之薪資及 分紅12萬元，其餘月份未給付，被告遂不願意共同經營該便 當店，原告為挽留被告乃於109年7月27日匯款30萬元予被告 ，作為其他月份之薪資及分紅。其後兩造感情生變，被告遂 於109年10月13日匯款30萬元予原告作為分手費，惟原告要 求復合乃於109年11月9日匯還30萬元予被告。最終兩造仍分 手，被告於110年6月27日將30萬元分手費以現金交付原告， 而原告亦書立字據載明收受30萬元遷出系爭房屋，故兩造間 並未成立消費借貸契約，原告請求被告返還借款，自無理由 。 二、縱認兩造間有消費借貸關係存在，然原告於110年7月、8月 傳送LINE訊息、語音對話，向被告提及「不要錢了」、「我 不會要」「我不會要你拿錢」等語，可證原告已明確表明不 再跟被告拿錢，縱被告有積欠原告金錢，亦經原告免除債務 而消滅，故原告之請求，為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 三、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參、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201、277頁，並依判決編輯 修改部分文字，兩造開立之銀行帳號詳卷） 一、被告對原告所提出之書證形式上真正不爭執。 二、原告對被告提出之書證，除被證1、2、4、8即本院卷第80、 82、116、192頁所示書證外，其餘形式上真正不爭執。 三、兩造曾為男女朋友關係。 四、原告於108年11月6日自所開立之中國信託銀行帳戶（下稱系 爭帳戶）提領現金10萬元，內容詳如本院卷第24頁。 五、原告於109年2月27日自系爭帳戶提領現金20萬元，內容詳如 本院卷第26頁。 六、原告於109年3月30日自系爭帳戶匯款50萬元予被告所開立之 帳戶，內容詳如本院卷第28頁。 七、原證6即本院卷第36頁之記事本上載明「昌付59萬 冷氣4萬 元 昌付5000鍋具 5月60000 分紅60000」。 八、原告於109年7月27日匯款30萬元予被告，內容詳如本院卷第 30至32頁。 九、被告於109年10月13日匯款30萬元至系爭帳戶，內容詳如本 院卷第38頁。 十、原告於109年11月9日自系爭帳戶匯款30萬元予被告所開立之 帳戶，內容詳如本院卷第40頁。 十一、原告於110年7月23日傳送如本院卷第86頁之語音內容予被 告，內容詳如本院卷第86、118至119、140至141頁。 十二、兩造於110年8月18日有如本院卷第120至121頁之LINE對話 內容。 肆、本院之判斷：（依本院卷第202頁所載兩造爭執事項進行論 述）　　 一、被告提出之被證1、2、4、8所示書證形式上非屬真正，被告 不得引為證據使用，論述如下： 　㈠按私文書應由舉證人證其真正。但他造於其真正無爭執者， 　　不在此限；私文書經本人或其代理人簽名、蓋章或按指印或 　　有法院或公證人之認證者，推定為真正，民事訴訟法第357 　　條、第358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當事人提出之私文書 必須真正而無瑕疵者，始有訴訟法之形式的證據力，此形式 的證據力具備後，法院就其中之記載調查其是否與系爭事項 有關，始有實質的證據力之可言（最高法院41年台上字第97 1號判決要旨參照）。　 　㈡查被告提出之被證1、4所示名片；被證2所示字據；被證8所 示Keep筆記（見本院卷第80、82、116、192頁），係屬私文 書，原告否認其形式上真正，依上開規定，被告自應舉證證 明其真正。而上開名片並未記載製作權人，且上開名片任何 人均能印製及變換色澤，無從推定為真正；至於上開字據， 原告否認字據上「鄺錦昌」之簽名為其所親簽，被告復未能 舉證證明該簽名之真正；另Keep筆記係屬影本，迄本院言詞 辯論終結前，被告並未提出原始檔案，以供本院核對，自難 推定上開字據形式上係屬真正。因此，上開私文書均不具有 形式之證據力，依上開判決要旨，即無實質之證據力，被告 自不得引用上開私文書，作為證據使用。　　 二、原告依兩造間消費借貸契約之約定、民法第478條規定，請 求被告給付1,855,000元及其法定遲延利息，為無理由，論 述如下： 　㈠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就其事實有舉證責任，若一 方就其主張之事實已提出適當之證明，他造欲否認其主張者 ，即不得不提出相當之反證，此為舉證責任分配之原則（最 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961號判決要旨參照）。次按當事人 互相表示意思一致者，無論其為明示或默示，契約即為成立 ；稱消費借貸者，謂當事人一方移轉金錢或其他代替物之所 有權於他方，而約定他方以種類、品質、數量相同之物返還 之契約，民法第153條第1項、第474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 經查： 　⒈原告主張被告向其借款共計1,855,000元之事實，為被告所否 認，並以前詞置辯，則依上開規定及判決要旨，自應由原告 就上開消費借貸契約意思表示合致及交付借款之事實，先負 舉證責任，再由被告就其反對之主張提出反證。 　⒉而原告主張被告以購買系爭房地、裝潢、購買家電等為由向 原告借款，原告先後於109年3月30日匯款50萬元、109年4月 月交付現金135,000元、109年5月交付現金120,000元、109 年7月27日匯款30萬元、109年11月9日匯款30萬元予被告， 共計借款1,355,000元，扣除被告於109年10月13日還款30萬 元後，被告仍積欠原告借款1,055,000元之事實，業據其提 出帳戶交易明細、被告書寫之帳務資料為證（見本院卷第28 至32、36至40頁），且被告亦不爭執有收受原告給付之上開 1,355,000元（見本院卷第63至65頁），並於113年8月28日 本院言詞辯論期日證述：兩造有討論購買系爭房屋事宜等語 （見本院卷第209頁），及提出購買系爭房地之不動產買賣 契約書在卷可佐（見本院卷第254至261頁），參以被告提出 之LINE錄音光碟及其譯文、LINE訊息，原告均有提及返還金 錢之事（見本院卷第86、121頁），堪認原告此部分主張， 係屬真實。 　⒊被告雖辯稱所收受原告給付之1,355,000元，其中635,000元 係原告贈與、其中42萬元係被告在廣嘟燒臘便當店之薪資及 分紅；其中30萬元係原告返還被告前給付之分手費云云，並 提出華南商業銀行存款往來明細表暨對帳單為證（見本院卷 第122至126頁）。然上開對帳單僅能證明被告有受原告委託 每月以該帳戶轉帳廣嘟燒臘便當店租金予房東之事實，尚難 據此認定被告即有與原告共同經營廣嘟燒臘便當店，而該42 萬元為原告給付被告之薪資及分紅。又被告就兩造間有635, 000元贈與合意之事實，並未舉證以實其說，自難採信。另 被告亦未舉證證明原告所匯30萬元係為求復合而返還被告之 分手費，此部分辯解，即不足採。是依被告所提上開證據， 不足以證明被告前揭辯詞，係屬真實。 　⒋至於原告雖主張被告尚向其借款80萬元，原告先後於108年11 月6日、109年2月27日、109年4月間交付現金10萬元、20萬 元、50萬元予被告云云，並提出帳戶交易明細為證（見本院 卷第24至26頁）。然依上開明細僅能證明原告有提領現金10 萬元、20萬元之事實，無法證明原告有交付被告借款80萬元 ，故原告此部分主張，自非可採。　　　 　⒌因此，依原告所提上開證據，可證原告主張被告於109年3月3 0日起至109年11月9日止，共計向原告借款1,355,000元，扣 除被告已還借款30萬元後，仍積欠原告借款1,055,000元之 事實，係屬真實，逾此之部分，則舉證不足，尚難採信。 　㈡再按借用人應於約定期限內，返還與借用物種類、品質、數 量相同之物，未定返還期限者，借用人得隨時返還，貸與人 亦得定一個月以上之相當期限，催告返還，民法第478條定 有明文。又按債權人向債務人表示免除其債務之意思者，債 之關係消滅，民法第343條亦有明定。而債務免除係債權人 向債務人免除其債務之單獨行為，於其免除之意思表示達到 債務人時，即生免除效力，固無待於債務人之承諾或另與債 務人為免除之協議（契約），然必以債權人有向債務人免除 債務之意思表示為依歸（最高法院81年度台上字第2871號判 決要旨參照）。查被告雖積欠原告借款1,055,000元，然原 告已於110年7月23日、110年8月18日先後以LINE對被告稱： 「妳本來口袋還有錢的，但是我不要，不要錢了，不要了啦 ，算了，算了，算了，當我沒目睭就對了啦，以前愛的太深 了啦」、「我跟妳講算了啦，不會回去拿妳一毛錢啦，什麼 都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啦」、「我不會要妳拿錢，也不拿 吵妳，妳找個像我這麼愛妳疼妳的男人我就安心了」，此有 被告提出之錄音光碟及譯文、LINE對話內容在卷可稽（見本 院卷第86、120至121頁、證物袋），並經本院於113年5月17 日言詞辯論期日勘驗被告手機Keep檔案內容明確（見本院卷 第140至141頁）。參以原告亦不爭執有為上開對話，僅辯稱 所提及不要被告一毛錢係指六合彩中獎的款項云云（見本院 卷第207至208頁），然此部分原告並未舉證證明，尚難僅以 原告片面陳述，遽認為真實。則原告既以前揭話語向被告為 免除上開1,055,000元借貸債務之意思表示，依上開規定及 判決要旨，債之關係即歸於消滅。　　　　 　㈢綜上所述，依原告所提證據雖可證明被告向其借款1,355,000 元，扣除已還借款30萬元後，仍積欠借款1,055,000元之事 實，惟依被告所提證據足證原告已對被告為免除上開債務之 意思表示，其債之關係消滅。因此，原告依兩造間消費借貸 契約之約定、民法第478條規定，請求被告給付1,855,000元 及其法定遲延利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三、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給付1,855,000元及其法 定遲延利息，為無理由，論述如下： 　㈠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 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民法第 179條定有明文。　 　㈡查被告係基於兩造間之消費借貸契約而取得原告交付之1,355 ,000元，即具有法律上之原因，且被告業已返還30萬元，其 後原告亦已免除被告所餘1,055,000元之債務，業如前述， 則被告受有上開利益自非屬不當得利；至於原告主張另有交 付被告80萬元之部分，舉證尚有前述不足，難認被告有取得 此部分款項，而受有何利益。因此，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規 定，請求被告給付1,855,000元及其法定遲延利息，為無理 由，應予駁回。 四、從而，原告依兩造間消費借貸契約之約定、民法第478條、 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給付1,855,000元，及自起訴狀 繕本送達後一個月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 之利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而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所 為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依附，應併予駁回。 伍、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證據，經 　　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自無一一詳 　　予論駁之必要，附此敘明。　　 陸、本件訴訟費用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規定，由敗訴之原告負擔 。 柒、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 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蘇錦秀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 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 　　　　　　　　　　　　　　　書記官　　詹欣樺

2024-11-13

SLDV-112-訴-2082-20241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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