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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銷贈與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554號上訴人康阿祥訴訟代理人林時猛律師被上訴人康洸漢訴訟代理人康峻愷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撤銷贈與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1 月23日臺灣宜蘭地方法院112年度宜訴字第1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並追加訴之聲明，本院於113年10月1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一、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至四項之訴及訴訟費用之裁判（除確定部分外）均廢棄。二、被上訴人應將附表一編號1至11及編號13所示地號等12筆土地所有權（權利範圍如附表一所示），移轉登記予上訴人所有。三、被上訴人應將門牌號碼宜蘭縣○○鎮○○里0鄰○○路000號房屋事實上處分權（權利範圍全部）移轉予上訴人所有，並應將該房屋之稅籍（編號00000000000）登記名義人變更為上訴人。四、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新臺幣參萬零陸佰伍拾肆元。五、被上訴人應將附表二所示地號共10筆土地所有權（權利範圍如附表二所示），移轉登記予上訴人所有。六、第一審（除確定部分外）及第二審（含追加之訴）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事實及理由甲、程序方面：按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 項但書、第255條第1項第2款定有明文。上訴人於原審訴之聲明主張撤銷如附表二所示土地於民國84年7月25日之贈與行為及84年10月5日之移轉所有權行為，並未請求被上訴人移轉如附表二所示土地所有權，而於本件上訴後，始依相同之請求權基礎（詳後述），追加請求「將附表二所示土地所有權（權利範圍如附表二所示），移轉登記予上訴人所有」。所追加之法律關係仍援用原訴訟資料及證據，依訴訟經濟原則，自宜利用同一訴訟程序審理，藉以一次解決本件紛爭，故其請求之基礎事實應屬同一，揆諸上開規定，上訴人所為訴之追加，無庸對造同意，應予准許。乙、實體方面：一、本件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為伊之子，伊居住於未辦理保存登記之附表一編號14所示197號房屋（下稱系爭房屋）祖厝已有80年之久。伊分別於84年7月25日及105年9月10日將名下如附表二、附表一所示之土地（下合稱系爭土地）及系爭房屋贈與被上訴人，係約定被上訴人以扶養伊及伊配偶康林金（即被上訴人之母，112年2月7日歿）二人為條件，且須先經伊同意始能出售土地，而成立附負擔之贈與契約。詎被上訴人於111年4、5月間對伊有強制、恐嚇危害安全、傷害、教唆自殺等故意侵害之行為，依刑法有處罰明文，並將伊趕出系爭房屋，未盡應負擔之扶養義務，業經原法院於112 年3月9日核發111年度家護字第361號通常保護令（下稱系爭保護令）；又被上訴人於受贈農地列管期間過後之111年9月 9日將附表一編號12土地賣出，已無法返還，因未告知售價，依111年1月土地公告現值計算，被上訴人受有不當得利新臺幣（下同）3萬654元。因被上訴人受有贈與而未依約履行負擔，伊以起訴狀繕本送達為撤銷贈與之意思表示，爰擇一依民法第412條第1項、第416條第1項第1款、第2款規定撤銷贈與契約，並依同法第419條第2項、第179條規定請求移轉所有權登記及給付。求為命：㈠被上訴人應將附表一編號1至 11及編號13所示地號等12筆土地所有權（權利範圍如附表一所示），移轉登記予伊所有。㈡被上訴人應將系爭房屋事實上處分權（權利範圍全部）移轉予伊所有，並應將該房屋之稅籍登記名義人變更為伊。㈢被上訴人應將附表二所示土地所有權（權利範圍如附表二所示），移轉登記予伊所有（以上㈠㈡㈢合稱系爭移轉登記）。㈣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3萬654 元之判決。二、被上訴人則以：伊與上訴人間無任何附負擔或條件之贈與契約，上訴人原由伊夫妻二人照顧，111年1月21日依醫生建議送至安仁老人長期照顧中心，後因上訴人要求而返家居住。伊因照顧年邁父母多年、進出醫院頻繁，壓力過大而輕生，暫時無法繼續照顧，111年6月9日始由伊姊接續照顧，並無上訴人所指111年4、5月間不法侵害行為，斯時由訴外人私立聖方濟居家長照機構（下稱聖方濟機構）指派居服員至系爭房屋服務上訴人夫妻，均未見上訴人身體有何傷痕或吐露遭伊家暴，伊並無不履行扶養義務，上訴人主張撤銷贈與契約、請求系爭移轉登記及返還不當得利，顯屬無據等語，資為抗辯。三、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上訴及追加之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至四項之訴部分廢棄。㈡被上訴人應為系爭移轉登記。㈢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3萬654元。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及追加之訴均駁回。四、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一第169、172、262頁）：㈠上訴人以起訴狀繕本送達被上訴人為撤銷贈與契約之意思表示，起訴狀繕本已於111年10月28日送達，有送達證書可憑（原法院111年度宜簡字第401號卷【下稱宜簡卷】第89頁）。㈡上訴人為被上訴人之父，系爭土地原登記為上訴人所有，現登記為被上訴人所有，詳如附表一、二所示，並有贈與稅免稅證明書、土地登記謄本、異動索引及最新查詢資料在卷（宜簡卷第31至55、79、375頁、本院卷一第139至163頁）。㈢附表一所示土地，兩造於105年9月10日至宜蘭縣宜蘭地政事務所（下稱宜蘭地政所），就編號1至3以買賣為原因、編號 4至13以贈與為原因，辦理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有宜蘭地政所105年宜登字第133610號土地所有權登記申請書及相關資料在卷（本院卷一第189至208頁）。㈣系爭房屋（稅籍編號00000000000）現納稅義務人為被上訴人，有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113年7月19日宜財稅產字第1130 065589號函在卷為據（本院卷一第219至221頁)。　㈤原法院核發系爭保護令，被上訴人當庭撤回抗告確定，有系爭保護令及筆錄影本在卷（本院卷一第57至71、365至367頁），並經本院調閱系爭保護令事件全卷核閱明確。　五、本件上訴人主張其將系爭土地及系爭房屋贈與被上訴人，擇一依民法第412條第1項、第416條第1項第1款、第2款規定，撤銷贈與契約，並依同法第419條第2項、第17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辦理系爭移轉登記，並返還不當得利3萬654元等情，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茲就兩造之爭點及本院之判斷，分述如下：㈠上訴人主張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土地，以買賣為原因登記係通謀虛偽意思表示，隱藏贈與法律行為為有效，應可採信：　⒈按民法第87條第1項本文、第2項規定，表意人與相對人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者，其意思表示無效；虛偽意思表示，隱藏他項法律行為者，適用關於該項法律行為之規定。故當事人雙方之通謀虛偽意思表示無效，然仍須受該隱藏行為拘束，所隱藏之他項行為仍屬有效。 ⒉上訴人主張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土地，以買賣為原因登記係通謀虛偽意思表示，隱藏贈與法律行為仍為有效。被上訴人稱有付一筆15萬元，不知是否為買賣價金等語（本院卷一第 171頁），上訴人則稱該筆15萬元為代書費用，土地整批均委託代書過戶，並無買賣價金等語，可見被上訴人並未支付買賣價金予上訴人。再參照上訴人就105年9月10日贈與被上訴人財產之財政部北區國稅局贈與稅免稅證明書，所載贈與財產明細表明確包含上開3筆土地及系爭房屋（宜簡卷第31 頁、本院卷一第201頁），顯見上訴人確實係將附表一編號1 至3所示土地贈與被上訴人。且固然以買賣為登記原因，然查無實價登錄紀錄，復經宜蘭地政所113年8月13日宜地參字第1130007995號函復之不動產買賣成交案件實際資訊申報書上記載：該交易土地3筆，含未保存登記建物1棟，父子間交易，無實際買賣等情（本院卷一第325至328頁）。足徵上開 3筆土地，並無實際買賣行為，所為之買賣原因登記，實係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無效，而兩造間隱藏之贈與法律行為仍屬有效。至於系爭房屋為未辦保存登記之建物，被上訴人對於該房屋之事實上處分權為上訴人所贈與，並未爭執，且有上開書證為佐，亦併敘明。㈡上訴人以被上訴人有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之情事而撤銷贈與契約及其所有權移轉登記行為，為有理由：　⒈按受贈人對於贈與人，有左列情事之一者，贈與人得撤銷其贈與：一、對於贈與人、其配偶、直系血親、三親等內旁系血親或二親等內姻親，有故意侵害之行為，依刑法有處罰之明文者。前項撤銷權，自贈與人知有撤銷原因之時起，1年內不行使而消滅。贈與人對於受贈人已為宥恕之表示者，亦同。贈與之撤銷，應向受贈人以意思表示為之。贈與撤銷後，贈與人得依關於不當得利之規定，請求返還贈與物。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第2項及第419條分別定有明文。又贈與人依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規定撤銷贈與，不以受贈人對贈與人之故意侵害行為已受刑事判決有罪為要件，惟仍以受贈人之故意侵害行為，該當刑法構成要件為必要。又按刑法第281條規定，施強暴於直系血親尊親屬，未成傷者，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十萬元以下罰金；第302條第1項規定，私行拘禁或以其他非法方法，剝奪人之行動自由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九千元以下罰金；第303條規定，對於直系血親尊親屬犯前二條第一項或第二項之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第304條規定以強暴、脅迫使人行無義務之事或妨害人行使權利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九千元以下罰金；第309條規定公然侮辱人者，處拘役或九千元以下罰金。則對直系血親尊親屬有上開犯行者，依刑法有處罰之明文。　⒉經查，上訴人為00年00月00日生，前就被上訴人於111年4、5 月間，對其之故意強制、恐嚇危害安全、傷害等故意侵害行為，另案聲請通常保護令，並於系爭保護令事件111年11月8 日訊問期日親自到庭稱：被上訴人拿菜刀恐嚇伊，伊晚上要吃飯時，被上訴人拿廁所衛生紙塞伊嘴巴，用毛巾把伊嘴巴摀起來…被上訴人不知道是看伊怎樣，就罵伊這麼多歲，不要臉，就打伊巴掌，一邊打一下，伊就很害怕，不敢住，伊就跟住嘉義的女兒講，女兒說繼續住不知道會怎樣，伊就去跟女兒去嘉義住，但伊住不習慣，想住自己的家等語。證人康林金於系爭保護令事件中亦結證稱：伊沒有地方住，上訴人跟伊一起住嘉義，之前是跟被上訴人夫妻一起住。上訴人之前住在安養院，被上訴人說要帶回來照顧，照顧沒多久就不要了。被上訴人有打巴掌、有塞衛生紙，有咆哮，伊不敢說話。有看到或聽到被上訴人故意對上訴人敲打鍋蓋，不讓上訴人好好睡覺，有對伊和上訴人說不要養了，老了，沒用了，財產已經賣掉了，不要你了，怎麼沒死。有人要財產不要老人家的嗎等語，有該次訊問筆錄在卷可佐（本院卷第34 9至359頁）。經原法院認定被上訴人在上訴人離開養護院返回住處居住後，照顧上訴人時卻非循理性方式為之，經常打上訴人巴掌、塞衛生紙到上訴人嘴巴，恣意對上訴人咆哮，以上訴人高齡（90餘歲）之身心狀況，自難承受被上訴人如此對待等為由，而核發系爭保護令，主文命：㈠被上訴人不得對上訴人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㈡被上訴人不得對上訴人為騷擾之聯絡行為。㈢被上訴人應於112年4月30日中午12時以前遷出上訴人之系爭房屋住所，並將該處所之全部鑰匙交付上訴人。㈣被上訴人應自本保護令生效日起6個月內，依宜蘭縣政府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之安排，完成下列處遇計畫：認知教育輔導12週，每週至少2小時。㈤本保護令之有效期間為2 年。有系爭保護令在卷為據（本院卷一第57至71頁）。被上訴人雖不服提起抗告，經抗告審法官詢問就居服員黃麗徵於偵查中具結證稱在她服務期間確實有看到被上訴人罵上訴人三字經等情之意見，被上訴人亦自承有罵，是口頭禪等語，並當庭撤回抗告，亦有原法院112年度家護抗字第5號事件11 2年11月14日筆錄在卷可查（本院卷一第365至369頁）。足徵，上訴人在法官面前具體陳述遭家暴情節，意識清楚，復經在場之證人康林金證述相符，且證人黃麗徵在短暫之居家服務時間，亦有親眼目睹被上訴人辱罵上訴人。而上訴人與康林金為被上訴人之父母，本與被上訴人夫妻同住，從上訴人陸續將名下之系爭土地及房屋全數贈與唯一兒子即被上訴人，即可知上訴人原對被上訴人疼愛有加，如非發生上開家暴事件，豈會離開居住數十年之系爭房屋，一同前往法院控告被上訴人，聲請通常保護令獲准。　⒊證人即上訴人女兒康美月於原審結證稱：伊沒有跟上訴人夫妻同住，疫情期間比較少回去探望上訴人，大約1個月1次，疫情後就1、2個星期回去1次，伊大部分都是星期二、三回去，因為伊要配合妹妹康秋菊的休息日，回去都待半天，都是早上回去，伊之前回去的時候，偶而會遇到之前來作證的長照人員，伊回去時大部分都只有上訴人夫妻在家，…之後被上訴人身體比較不好，伊會叫他不要喝酒，被上訴人說要把上訴人從養老院帶回來，伊跟被上訴人說你身體部分，你沒有辦法照顧上訴人，大概3、4年前，那時候上訴人有種植茭白筍，伊跟妹妹、妹妹的朋友去跟上訴人買茭白筍，被上訴人無緣無故發飆，拿柴刀砍曬衣服的竹竿及水管，還有把一些東西都亂丟，伊也搞不清楚，被上訴人到底是針對誰，另外回去的時候，有看過被上訴人罵三字經，111年5月24日伊跟康秋菊回家，就看到上訴人趴在神桌旁邊的地上，伊問上訴人為什麼躺在地上，上訴人回答被上訴人將他的輔助器拿走，他要上廁所沒有辦法去，因為他的腳沒有力，伊把上訴人抱到房間讓他上廁所，上訴人哭著跟伊說被上訴人打他的嘴巴，拿掃把打他的手，當時伊有看到上訴人的手有一塊瘀青，本想去問康林金，因為康林金不舒服在床上，被上訴人從後面回來，伊就不敢去問，口裡唸著三字經說他打的，但後來被上訴人沒有離開，伊不敢去問母親康林金，那天之後伊姊妹商量要把爸媽帶走，6月8日後就將上訴人、康林金帶走。原證17是伊親筆寫的，有的是康林金告訴伊的，也有伊自己親眼看到的等語（原審卷一第446至449頁）；證人即上訴人女兒康秋菊於原審結證稱：伊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回去探望上訴人夫妻，有時候跟姐姐回去，有時候會跟朋友一起回去，伊回去的時候，還會遇到被上訴人夫妻，常常會聽到被上訴人在那邊罵三字經，是在罵上訴人夫妻，因為被上訴人有酗酒的習慣，常常心情不好就會罵，伊沒有看過上訴人夫妻跟被上訴人發生衝突，111年5月24日伊跟康美月回去看到上訴人躺在地上，手有瘀青，臉也有紅腫，康美月就把上訴人扶進去房間，伊詢問上訴人為何躺在地上，上訴人就說被上訴人將他的輔助器拿走，並且打他的嘴巴，並拿掃把打他的手，後來伊想要去詢問母親康林金，結果被上訴人跑進來不讓伊去問，被上訴人自己有承認是他打的。因為有點害怕，所以就聯絡嘉義的姐姐將父母帶過去。父母親有說被上訴人夫妻都沒有煮給他們吃，中午有長照的來煮飯，所以晚上就吃剩菜，一直以來父母都是自己煮飯。…父母說被上訴人會拿鍋蓋拍牆壁，不讓上訴人睡午覺，所以伊才把鍋蓋拍起來，這部分伊有詢問過被上訴人，被上訴人說沒錯。那時候將父母親接到南部，伊等不知道事情這麼嚴重，把長照資料調到南部去，長照中心說有家暴記錄，伊才開始去查等語（原審卷一第451至455頁）。足證被上訴人確實有以三字經辱罵上訴人夫妻，111年5月24日上午康美月與康秋菊回到系爭房屋探望父母親，確實看到上訴人躺在地上，並且當場聽聞上訴人說被上訴人將他的輔助器拿走，而無法行走、上廁所，並且打他的嘴巴，拿掃把打他的手，看到上訴人手有淤青，被上訴人也當場承認有打等情。再衡酌上訴人之陳述及證人康林金之證述，顯見被上訴人確有對上訴人打臉頰、以衛生紙塞嘴巴（無法進食）、以三字經辱罵咆哮、敲打鍋蓋影響上訴人睡眠、拿走上訴人輔助器造成上訴人無法行走如廁等故意傷害、強制等強暴行為，而有施強暴於直系血親尊親屬之犯行，縱使無法證明有成傷，亦該當於刑法第281條、第302條第1項、第303條、第304條第1項、第309條第1項等處罰之規定。被上訴人雖辯稱康美月、康秋菊聽聞上訴人夫妻告知家暴情形，未見報警處理，顯係設局被上訴人以獲取財產云云，然證人事後已將上訴人夫妻帶離系爭房屋，並且協助聲請保護令，上訴人夫妻亦於承辦法官訊問時具體表述相關情節，已如前述，被上訴人前開所辯，並不可採。　⒋復參照宜蘭縣長期照護服務管理所113年8月12日宜長照字第1 130011974號函及所附關於上訴人自111年起迄今於照顧管理平台之個案照顧計畫等相關資料，其中（A單位專區）111年 7月13日訪視紀錄記載：個案（即上訴人）意識清楚，訪視過程精神及情緒良好，…案子（即被上訴人）已婚住宜蘭，1 11年6月10日前個案與其同住，因「毆打個案」且於111年5 月吞藥自殺住院，故無力承擔照顧責任，案媳為照顧案子亦無法協助照顧個案等詞（本院卷二第119頁）。可知在A單位家訪中，上訴人意識清楚，並有告知遭被上訴人毆打之情形。至於被上訴人另稱上訴人係遭女兒控制，非出於自由意志所述，女兒是為了財產而威脅或哄騙上訴人夫妻云云，並未舉證以實其說，此部分之陳述，自無從憑採。　⒌被上訴人雖否認有上訴人所稱之施暴情節，並以證人即居服員黃佳愛、黃麗徵證述，及提出111年5月24日康林金之居家服務工作紀錄表（本院卷一第235頁，下稱康林金居服表）並無相關記載為證。經查，證人黃麗徵於原審證稱：111年5 月13日至27日機構簽到紀錄（即上訴人之居家服務工作紀錄表，下稱上訴人居服表）下面居服員簽章「黃」是伊簽名，印象中是有人確診，伊去代班幫上訴人洗澡及煮飯，上訴人精神狀況還好，拿輔助器行走，那幾天沒有發現上訴人身上有傷勢等語（原審卷一第332至333頁）；證人黃佳愛於原審證稱：在伊居家服務期間，沒有遇過上訴人與子女發生爭執的情況，沒有發現上訴人身上有傷勢，上訴人講話內容及精神狀況均正常，伊平常對上訴人講的指令，上訴人都聽得懂等語（原審卷一第336頁）。可知，上訴人精神狀況均正常，並無被上訴人所稱上訴人有精神意識不清之情形。再參照上訴人居服表及康林金居服表所載（原審卷一第383至385頁、本院卷一第235頁），111年5月13日至27日期間居服員簽章均為「黃」，足知上述期間到系爭房屋之居服員均為黃麗徵代班，而非黃佳愛。而康林金居服表記載111年5月24日上午9時55分至11時15分，黃麗徵有至系爭房屋居家服務，案主為康林金，並無其他異常狀況之記載（本院卷一第235頁），黃麗徵或黃佳愛均證稱並未看見上訴人身上有傷勢等語，然111年5月24日當天，黃麗徵在系爭房屋居家服務時間僅 80分鐘，也無法作為被上訴人在黃麗徵居家服務時間「前」並無施強暴行為之證明，況當天服務對象為康林金，則在康林金居服表中未有關於上訴人之記載，亦難作為有利於被上訴人之認定。且依上開上訴人之陳述，及證人康林金、康美月與康秋菊所證述之被上訴人施強暴情節，縱使未成傷，亦構成刑法第281條處罰之規定，詳如前述，被上訴人前開所辯，並無足採。　⒍至於上訴人另案提告被上訴人涉犯刑案部分，固然經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2年偵字第10706號不起訴處分、臺灣高等檢察署113年度上聲議字第8008號處分書駁回上訴人再議確定（本院卷一第385至398頁）。然刑案偵查所認定之結果，於獨立之民事訴訟程序並無拘束力，自不影響本院之判斷。　⒎小結，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於111年4、5月間，對上訴人有刑法處罰之故意侵害行為，足堪認定。上訴人依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第419條第1項規定，以起訴狀繕本送達被上訴人為撤銷贈與系爭土地及系爭房屋之意思表示，為有理由。起訴狀繕本已於111年10月28日送達被上訴人（不爭執事項㈠）時合法撤銷，則上訴人另依民法第412條第1項、第416條第1項第2款規定撤銷贈與契約，即無庸審酌，附此敘明。　㈢上訴人依民法第419條第2項、第17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為系爭移轉登記予上訴人，並返還不當得利3萬654元，均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⒈按贈與撤銷後，贈與人得依關於不當得利之規定，請求返還贈與物，民法第419條第2項定有明文。上訴人依前開規定，請求被上訴人將附表一編號1至11及編號13所示共12筆土地所有權（權利範圍如附表一所示），及追加請求將附表二共 10筆土地所有權（權利範圍如附表二所示），移轉登記予上訴人所有，為有理由，均予照准。 ⒉就附表一編號12所示土地，被上訴人已於111年9月9日出售第三人，有異動索引為證（宜簡卷第79頁），則上訴人已無從請求被上訴人返還該筆土地，則其以贈與稅免稅證明書（宜簡卷第31頁）上所載之核定價額3萬654元，請求被上訴人返還不當得利，自應准許。　⒊就系爭房屋，為未辦保存登記之建物，參諸房屋稅原則上係向房屋所有人徵收，且於一般交易習慣上，未辦保存登記房屋通常係藉由變更房屋稅籍登記事項之納稅義務人名義(俗稱過戶)，而為完成讓與事實上處分權之表徵，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移轉系爭房屋事實上處分權及辦理房屋稅籍登記為上訴人，應予准許。　六、綜上所述，上訴人依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第419條第2 項、第179條規定，請求㈠被上訴人應將附表一編號1至11及編號13所示12筆土地所有權（權利範圍如附表一所示），移轉登記予上訴人所有。㈡被上訴人應將系爭房屋事實上處分權（權利範圍全部）移轉予上訴人所有，並應將該房屋之稅籍登記名義人變更為上訴人。㈢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3萬65 4元。㈣被上訴人應將附表二所示土地所有權（權利範圍如附表二所示），移轉登記予上訴人所有，均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判決就上開㈠㈡㈢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自有未洽，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院予以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至4項所示。上訴人依同一請求權，追加請求上開㈣部分，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判決如主文第5項所示。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及追加之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 450條、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官紀文惠法官王育珍法官楊珮瑛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書記官鄭靜如　　　　　　　　　　　　　　　　　　　　　　　　　　　　附表一：上訴人於105年9月10日贈與之土地及房屋（105年10月1 3日登記）土地編號坐落地號面積 (平方公尺) 權利範圍備註縣市鎮段地號 1 宜蘭縣 ○○ ○○○ 133 674.27 5/90 以買賣為登記原因，實為贈與 2 宜蘭縣 ○○ ○○○ 134 158.97 5/90 3 宜蘭縣 ○○ ○○○ 135 69.59 5/90 4 宜蘭縣 ○○ ○○ 357 22.54 1/28 5 宜蘭縣 ○○ ○○ 357-1 0.75 1/28 6 宜蘭縣 ○○ ○○ 361 124.51 736/63480 7 宜蘭縣 ○○ ○○ 361-1 2.51 736/63480 8 宜蘭縣 ○○ ○○ 361-2 6.64 736/63480 9 宜蘭縣 ○○ ○○ 425 16.99 736/63480 10 宜蘭縣 ○○ ○○ 430 13.63 736/63480 11 宜蘭縣 ○○ ○○ 431 15.95 736/63480 12 宜蘭縣 ○○ ○○ 000-0 000.61 1/2 被上訴人已於111年9月9日出售第三人 13 宜蘭縣 ○○ ○○ 000-0 000.40 1/2 房屋 14 門牌號碼宜蘭縣○○鎮○○里0鄰○○路000號未辦理保存登記，納稅義務人：康洸漢附表二：上訴人於84年7月25日贈與之土地（84年10月5日登記）編號坐落地號面積 (平方公尺) 權利範圍縣市鎮段地號 1 宜蘭縣 ○○ ○○○ 192 602.10 全部重測前：○○段○○小段98-3地號因分割增加地號：192-1、192-2地號 2 宜蘭縣 ○○ ○○○ 000-0 0000.50 全部重測前：○○段○○小段98-3地號分割自：192地號 3 宜蘭縣 ○○ ○○○ 197 417.35 全部重測前：○○段○○小段98-5地號因分割增加地號：197-1地號 4 宜蘭縣 ○○ ○○○ 000 0000.73 1/10 重測前：○○段○○小段98-6地號 5 宜蘭縣 ○○ ○○○ 273 3.1 1/10 重測前：○○段○○小段98-8地號 6 宜蘭縣 ○○ ○○○ 191 62.85 全部重測前：○○段○○小段98-10地號 7 宜蘭縣 ○○ ○○○ 193 16.33 全部重測前：○○段○○小段98-11地號 8 宜蘭縣 ○○ ○○○ 274 32.44 1/10 重測前：○○段○○小段98-7地號 9 宜蘭縣 ○○ ○○○ 000 0000.28 1/10 重測前：○○段○○小段98-2地號 10 宜蘭縣 ○○ ○○○ 448 500.43 1/10 重測前：○○段○○小段201-2地號

2024-11-06

TPHV-113-上-554-20241106-1

上

臺灣高等法院

確認債權存在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上字第741號上訴人馮棟森訴訟代理人陳殷朔律師被上訴人曾國洲訴訟代理人洪維煌律師被上訴人趙文魁律師(即劉昭江之遺產管理人) 上列當事人間確認債權存在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0年4月 23日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08年度訴字第1368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0月8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事實及理由壹、程序部分：一、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而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668號判決意旨參照）。本件上訴人對被上訴人趙文魁律師即劉昭江之遺產管理人（下稱趙文魁律師）聲請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下稱原法院）108年度司執字第31890號損害賠償事件強制執行，經原法院對被上訴人曾國洲核發扣押命令，曾國洲則聲明異議（本院卷二第253-25 4頁），故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主張趙文魁律師於管理劉昭江之遺產範圍內，對於曾國洲新臺幣（下同）160萬2,000 元不當得利之債權存在，為曾國洲所否認，趙文魁律師雖予認諾但不生認諾效力（詳後述），是上訴人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本件確認判決將之除去，依上開說明，上訴人於本件訴請確認趙文魁律師於管理劉昭江之遺產範圍內，對於曾國洲160萬2 ,000元不當得利之債權存在，自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且上訴人對被上訴人二人提起本訴，被上訴人二人始受判決效力所及，應認上訴人有對趙文魁律師提起本訴之權利保護必要。　　二、按訴訟標的對於共同訴訟之各人必須合一確定者，如共同訴訟人中一人之行為有利益於共同訴訟人者，其效力及於全體；不利益者，對於全體不生效力。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第1款定有明文。本件上訴人請求確認被上訴人趙文魁律師即劉昭江之遺產管理人於管理劉昭江之遺產範圍內，對於被上訴人曾國洲160萬2,000元不當得利之債權存在，其訴訟標的對於被上訴人須合一確定，趙文魁律師雖對上訴人予以認諾，然其所為認諾不利曾國洲，是對於共同訴訟人全體不　　生效力。貳、實體方面：　　一、上訴人主張：伊為訴外人劉昭江之債權人，曾國洲為劉昭江之子。劉昭江前參加訴外人洪秋美於民國102年10月25日所召集之互助會（下稱系爭互助會）共2會，得標日期分別為1 04年3月25日、104年6月25日，所得會款各為883萬8,000元、893萬7,000元，由參會之各會員就各期應繳納予劉昭江之會款，簽發遠期支票先支付予劉昭江。嗣系爭互助會員即訴外人陳曉虹簽發用以支付會款之支票2紙（詳如附表一所示，下稱系爭2紙支票），存入曾國洲之華南銀行帳戶後兌現，金額共計160萬2,000元（下稱系爭票款），惟劉昭江於系爭互助會得標日期前之104年3月19日死亡，其所標得之會款應為其遺產，曾國洲已拋棄繼承，自無保有系爭票款之法律上原因，應對劉昭江之遺產管理人即趙文魁律師負返還不當得利責任。爰求為確認趙文魁律師於管理劉昭江之遺產範圍內，對曾國洲有160萬2,000元不當得利之債權存在之判決（原審駁回上訴人請求曾國洲給付160萬2,000元本息部分，經上訴人提起上訴後撤回，非本院審理範圍，不予贅述）。二、被上訴人部分：　㈠曾國洲抗辯：系爭互助會係會首於102年間召集互助會當時即由各會員予以投標，並決定各會員之得標日期及金額，再由會員一次性將應給付之會款簽發遠期支票交付會首，會首再將其所收取各會員簽發之支票分配予各得標會員，是劉昭江於102年間已先取得各會員所簽發之支票，非於得標日期始取得互助會款。劉昭江生前因無力負擔系爭互助會款項，乃以借貸方式託請伊簽發支票交付會首以取代劉昭江前簽發之支票，並將系爭2紙支票轉讓予伊，作為清償其積欠伊之借款債務，則伊受讓系爭2紙支票之票據權利後存入自己帳戶兌現，並無不當得利，上訴人未能舉證伊取得系爭票款無法律上原因，或以侵害行為取得系爭支票，其請求自無理由等語。　㈡趙文魁律師以：系爭2紙支票係由劉昭江生前2年內交付曾國洲，於劉昭江過世後方到期兌現，曾國洲未能舉證其係因劉昭江清償債務而取得系爭票款，則系爭票款應屬劉昭江之遺產，伊認諾上訴人本件請求等語。　　三、原審駁回上訴人之請求，上訴人提起上訴，並為一部撤回，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後開第二項之訴部分廢棄。㈡確認被上訴人趙文魁律師於管理劉昭江之遺產範圍內，對於被上訴人曾國洲有160萬2,000元不當得利債權存在。　被上訴人曾國洲答辯聲明：上訴駁回。被上訴人趙文魁律師答辯聲明：同意上訴人之請求。四、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二第434頁）：㈠上訴人為劉昭江之債權人，劉昭江於104年3月19日死亡，其子曾國洲已拋棄繼承，經法院選任趙文魁律師為劉昭江之遺產管理人。㈡劉昭江前參加洪秋美於102年10月25日所召集之系爭互助會共2會，得標日期分別為104年3月25日、104年6月25日，由參會之各會員就各期應繳納之會款先行簽發遠期支票以為支付。系爭2紙支票為系爭互助會員陳曉虹所簽發交付劉昭江之給付互助會款遠期支票，於劉昭江生前交付曾國洲，於曾國洲華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帳戶，分別於104年3月25 　　日、104年6月25日兌現。㈢趙文魁律師於108年2月25日以律師函通知曾國洲應歸還劉昭江參與以洪秋美為首之合會得標金事。㈣洪維煌律師於108年4月11日代理曾國洲以律師函（下稱108年 4月11日律師函）回覆遺產管理人趙文魁律師、馮棟森，記載：「略以吾母劉昭江女士生前曾向本人巨額款項，有其簽立之借據可憑（有郭方桂律師簽名見證）其來函所述互助會部分，本為吾母劉昭江女士欲用該互助會清償前欠本人債務，唯於吾母辭世前伊，已無力負擔，再向本人借款，託請本人出面向會首收回吾母所開出交付他人之支票，改由本人開立支票負擔互助會債務，上開互助會處理情節皆可向會首詢明，若單憑片段資訊，捏載不實，借為就吾母債務之逼債方法實難令人容忍，尚請自制，如仍輕取訴訟，本人立即追究相關人等之責任」等語。五、上訴人主張系爭2紙支票為劉昭江之遺產，曾國洲無保有系爭票款之法律上原因，趙文魁律師於管理劉昭江之遺產範圍內，對於曾國洲有160萬2,000元不當得利債權存在等　　情，為曾國洲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經查：㈠按當事人一方本於一定目的而為給付時，其目的在客觀上即為給付行為之原因，給付如欠缺其原因時，他方當事人受領給付即無法律上之原因，應成立不當得利。又主張不當得利請求權存在之當事人，對於該請求權之成立，應負舉證責任，即應證明他造係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其受有損害。如受利益人係因給付而得利時，所謂無法律上之原因，係指給付欠缺給付之目的。惟此一消極事實本質上難以直接證明，因此，倘主張權利者對於他造受利益，致其受有損害之事實已為證明，他造就其所抗辯之原因事實，除有正當事由外，應為真實、完全及具體之陳述，以供主張權利者得據以反駁，俾法院憑以判斷他造受利益是否為無法律上原因。換言之，他造抗辯並為真實、完全及具體陳述後，仍應由主張權利者舉證證明他造所抗辯之原因事實為不實，始盡其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1196號判決參照）。　㈡查系爭2紙支票為系爭互助會員陳曉虹所簽發交付劉昭江之給付互助會款遠期支票，於劉昭江生前交付曾國洲，於曾國洲華南銀行帳戶兌現（見不爭執事項㈡）。上訴人主張曾國洲受領系爭票款為無法律上原因，屬給付型之不當得利。曾國洲則抗辯劉昭江生前因無力負擔系爭互助會款項，乃以借貸方式託請伊簽發支票交付會首以取代劉昭江前簽發之支票，並將系爭2紙支票轉讓予伊，作為清償其積欠伊之借款債務等情。揆諸前開說明，應由上訴人就曾國洲所辯之取得系爭票款之原因，舉證證明並不存在，始得認上訴人已就曾國洲取得系爭票款確無法律上原因，盡舉證之責。　　　㈢曾國洲辯稱劉昭江於100年8月17日向伊借款9500萬元，由郭方桂律師見證，並於102年間表示會將參加系爭互助會的利息收入給伊清償借款，但未償還分文，劉昭江約於103年5月間，將從系爭互助會收到所有支票交給伊，交代伊要處理完成互助會的事，不能有跳票情形，伊請會首洪秋美將劉昭江所簽發交付給會員的支票收回，由伊簽發同額的支票交給會員作為交換，洪秋美大約於103年12月底將全部取回劉昭江簽發給會員的所有支票交給伊，伊也將所簽發的同額支票交給洪秋美，請她轉交給互助會的會員，伊於104年6月間想帶兒子出國，就請洪秋美將伊簽發給互助會會員所有未到期支票取回，洪秋美有扣除未到期支票的利息，伊再將扣除上開利息後的支票差額的現金交給洪秋美，再請洪秋美簽發與伊簽發給互助會會員同額的支票交給互助會的會員等語（本院卷二第298-299頁）。核與證人即系爭互助會首洪秋美於原審到場證稱：「（劉昭江部分，曾國洲是否向你表示要將劉昭江開給互助會員的票取回，換成由曾國洲開票以代交付會款？）有，曾國洲說他母親劉昭江生病了，這些票應該是會單上104年8月25日洪玉梅以下的部分。但我忘記曾國洲開了幾張票，有無兌現。曾國洲不知道是104年4月或5月來換票，我有點忘記了，但我知道曾國洲有開自己的票來換回劉昭江之前開給會員的票」、「（有無會員曾向證人表示曾國洲的票沒有兌現？）沒有。」、「（提示被告民事答辯五狀所附被證三、四、五支票，有無見過系爭三紙支票？）有，系爭三紙支票是當時曾國洲請我幫忙換回劉昭江的票時交給我的，因為我是會首，所以我在票據後面背書表示負責。被證三是死會與活會兩會半的金額，應該是26萬2,000元兩張，再加13萬1,000元，金額為65萬5,000元，後面的背書章是我的沒有錯。買志平是我的表弟，所以我沒有背書，但是一樣交給會員會款的票沒錯，一定沒錯，因為我的表弟也有跟會」、「（提示原審卷第245頁，有無見過這紙支票？）這張也是交給會員買志平的票，因為蕭慧霖有跟會，因蕭的配偶不同意，故以買志平的名義跟會，但實際上票是交給買志平，這四張票都是」、「（提示民事答辯狀五之被證六）匯款單曾國洲有匯款700萬元，有無此事？原因為何？）有，曾國洲某日來找我表示母親劉昭江已過世，他想去美國居住，因屆時他在臺灣繳票款很麻煩，就請我將票取回，要匯款給我現金。嗣後我自己決定，改為開出我自己的票給會員。因曾國洲是預先給我會款，所以我自己補貼他50萬元利息，所以曾國洲匯款700萬元給我。本來票款金額加計應為750萬元，但是我退還50萬元給被告曾國洲，收回所有被告曾國洲開給會員的票據，並交還給曾國洲」等語相符（原審卷第307- 309頁）。且有曾國洲開立向洪秋美換回劉昭江支票之上開支票4紙、匯款單、系爭互助會單可稽（原審卷第233-237、 245頁）。上開4紙支票及匯款單之形式上真正，並經台北富邦商業銀行大直分行110年1月15日函、華南商業銀行大直分行110年1月22日函覆屬實（原審卷第279-283、298-300頁）。衡諸上開4紙支票面額合計271萬7,000元已逾系爭2紙支票面額，且發票日在系爭2紙支票前後之間，曾國洲辯稱系爭2 紙互助會員陳曉虹開立之會款遠期支票，係劉昭江交予曾國洲，託請曾國洲開立上開4紙支票，作為向洪秋美換回劉昭江為會款開立之遠期支票，應堪認定屬實。則劉昭江交付曾國洲系爭2紙支票，係為託請曾國洲另開立支票，向系爭互助會會首洪秋美換回劉昭江為會款開立之遠期支票，曾國洲並已兌現其開立如附表二所示支票4紙，嗣並因出國，於104 年7月13日一次匯款互助會款700萬元予洪秋美，應認曾國洲受讓劉昭江交付之系爭2紙支票權利，至少係以換票方式取得，其並已兌現所換開之支票，自非無對價取得，亦非欠缺給付之目的。上訴人主張曾國洲取得系爭2紙支票欠缺給付之目的，且係劉昭江贈與之遺產云云，並無可採。　㈣上訴人雖以曾國洲上開所辯，與其108年4月11日律師函所述不符，而否認其真正云云。惟查曾國洲委任洪維煌律師所發 108年4月11日律師函，係載：劉昭江生前曾向本人（即曾國洲，下同）借貸巨額款項，有其簽立之借據可憑等語（本院卷一第193-195頁）；曾國洲雖稱上開借據正本已遺失，見證人郭方桂律師已往生，僅能提出借據影本，並提出該借據所載3張支票之台支申請書為證，上開支票係由劉昭江兌領，亦有臺灣銀行內湖分行113年8月13日函、臺灣土地銀行士林分行113年8月30日函可稽（本院卷二第235、481、507頁）。上訴人雖否認借據之真正；然依108年4月11日律師函所載：劉昭江本欲用該互助會清償前欠本人債務，唯於辭世前已無力負擔，再向本人借貸，託請本人出面向會首收回吾母所開出交付他人之支票，改由本人開立支票負擔互助會債務等語（本院卷一第195頁），核與前開㈢之認定並無矛盾。上訴人以曾國洲所述與108年4月11日律師函所載不符，否認曾國洲所述為真實，並主張曾國洲取得系爭2紙支票欠缺給付之目的，系爭2紙支票為劉昭江贈與曾國洲，依民法第1148 條之1規定，應屬劉昭江之遺產云云，自無足採。㈤上訴人另主張劉昭江為有資力之人，其財產已全部移轉至曾國洲、曾元厚兄弟名下，毋須向曾國洲借貸換票之必要等情，並以曾國洲於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99年度調偵字第1007號案件（下稱1007號刑案）稱其未參與土地出售、信託登記，均為劉昭江所為，曾國洲業經國稅局以漏報贈與稅裁罰等情為證。惟查上訴人所稱1007號刑案土地糾紛，發生於93至98 年間，有1007號刑案不起訴處分書可稽（本院卷二第172頁），與系爭互助會款支票發票日已相隔6年以上，劉昭江並因與上訴人上開土地等糾紛，經本院100年度重上字第730號於103年7月10日判決劉昭江應給付上訴人合計3145萬9,580 元，及駁回上訴人對曾國洲、曾元厚之請求（原審卷第49頁）。顯示劉昭江於104年間確實負有高額債務，且曾國洲漏報贈與稅與自劉昭江取得系爭2紙支票之原因關係，究屬二事，尚無從以此推論曾國洲所辯取得系爭二紙支票之原因事實並非真實。上訴人執此主張劉昭江為有資力之人，曾國洲係無對價取得系爭2紙支票云云，亦無可採。　　　㈥至所謂侵害型不當得利（又稱權益侵害之不當得利），乃指無法律上之原因，侵害歸屬他人權益內容而獲有利益。由於侵害歸屬他人權益之行為，本身即為無法律上之原因，主張依此類型之不當得利請求返還利益者（即受損人），固無庸就不當得利成立要件中之無法律上之原因舉證證明，惟仍須先舉證受益人取得利益，係基於受益人之「侵害行為」而來，必待受損人舉證後，受益人始須就其有受利益之法律上原因，負舉證責任，方符舉證責任分配之原則（最高法院105 年度台上字第1990號判決意旨參照）。上訴人就其主張曾國洲係由劉昭江處竊取系爭二紙支票或私自在銀行兌現一節，既為曾國洲所否認，上訴人就此亦未舉證以實其說，上訴人執此主張曾國洲受有系爭二紙支票款之不當得利云云，亦無可採。　　㈦基上所述，上訴人既不能舉證證明曾國洲取得系爭2紙支票欠缺給付之目的或為贈與，亦未舉證證明曾國洲以侵害行為取得原為劉昭江持有之系爭2紙支票，上訴人請求確認被繼承人劉昭江遺產管理人趙文魁律師於管理被繼承人劉昭江之遺產範圍內，對曾國洲有系爭2紙支票票款160萬2,000元之不當得利債權存在，自屬無據。六、綜上所述，上訴人提起本訴，請求確認被繼承人劉昭江遺產管理人趙文魁律師於管理被繼承人劉昭江之遺產範圍內，對於曾國洲160萬2,000元不當得利之債權存在，洵屬無據，應予駁回。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於法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5 　　日民事第十一庭審判長法官李慈惠法官吳燁山法官謝永昌附表一：編號發票人發票日票面金額票號 1 陳曉虹 104年3月25日新臺幣80萬1000元 000000000 2 陳曉虹 104年6月25日新臺幣80萬1000元 000000000 附表二：編號發票人發票日票面金額票號 1 曾國洲 104年1月25日新臺幣65萬5000元 000000000 2 曾國洲 104年2月25日新臺幣66萬25000元 000000000 3 曾國洲 104年4月25日新臺幣70萬0500元 000000000 4 曾國洲 104年5月25日新臺幣69萬9000元 000000000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5 　　日　　　　　　　　　　　　　書記官鄭信昱

2024-11-05

TPHV-110-上-741-20241105-1

全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假扣押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全字第171號聲請人許世龍相對人朱韻荷上列當事人間聲請假扣押事件，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聲請駁回。聲請程序費用新臺幣壹仟元由聲請人負擔。　　理　由一、聲請意旨略以：聲請人與相對人原為男女朋友，交往期間同居於相對人住處，聲請人於民國105年8月29日、同年9月1日合計匯款新臺幣（下同）900萬元予相對人，委託其代為處理保險費、房屋貸款、律師費、孝親費等各項費用之支出，嗣雙方感情破裂，相對人竟向國稅局誣指聲請人贈與相對人上開900萬元，企圖使聲請人遭受補繳贈與稅及罰鍰，經國稅局承辦人員調查後，提供明細並告知聲請人上開900萬元其中有3,512,993元係用於相對人個人用途，與聲請人委託處理事務無關，聲請人已訴請相對人返還或賠償上開3,512, 993元，因聲請人與相對人分手後，相對人曾侵占聲請人所有之汽車、鑽石伯爵錶等貴重物品，且盜用聲請人信用卡消費，經聲請人提起告訴後，相對人竟矢口否認，並辯稱不知悉或已將貴重衣物捐贈予慈善機構，參酌相對人上開移轉及侵占款項行為，可預見相對人必窮盡方法以逃避償還責任，且訴訟曠日廢時，聲請人恐相對人利用訴訟審理期間隱匿或變賣其財產，導致日後有不能強制執行或甚難執行之虞，聲請人願供擔保以補釋明之不足，爰聲請就相對人之財產於30 0萬元範圍內予以假扣押等語。二、按債權人就金錢請求或得易為金錢請求之請求，欲保全強制執行者，得聲請假扣押；假扣押，非有日後不能強制執行或甚難執行之虞者，不得為之；請求及假扣押之原因，應釋明之；前項釋明如有不足，而債權人陳明願供擔保或法院認為適當者，法院得定相當之擔保，命供擔保後為假扣押，民事訴訟法第522條第1項、第523條第1項、第526條第1項及第2 項分別定有明文。準此，假扣押之原因，應由聲請人釋明之，須聲請人已為釋明，而其釋明不足，聲請人陳明願供擔保或法院認為適當者，法院始得定相當之擔保，命供擔保後為假扣押；倘聲請人完全未予以釋明，法院尚不得因其陳明願供擔保，即認足補釋明之欠缺，而命供擔保後為假扣押。又所謂釋明，乃提出能即時調查之證據，使法院就其主張之事實，得生薄弱之心證，信其大概如此。三、經查，聲請人所主張之上開請求，依其提出聲請人匯款900 萬元予相對人之匯款紀錄、聲請人與國稅局承辦人員對話之錄音檔案光碟及錄音譯文等資料，固可認為有相當之釋明。惟聲請人就其所主張之上開假扣押原因，亦即有日後不能強制執行或甚難執行之虞，完全未提出任何證據釋明之，依上揭規定及說明，本件假扣押之聲請，尚難准許。四、爰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5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陳世源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裁定抗告，應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000 元。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書記官　廖珍綾

2024-11-05

SLDV-113-全-171-20241105-1

重家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夫妻剩餘財產分配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家上更一字第2號上訴人顏嘉佑訴訟代理人沈聖瀚律師被上訴人黃淑敏訴訟代理人陳佩琪律師鍾旺良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夫妻剩餘財產分配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0 年2月26日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09年度重家財訴字第1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於113年10月1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3款定有明文。被上訴人就法定遲延利息部分，於原審原請求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算，嗣於本院減縮為自民國11 0年1月28日起算（本院前審卷二第148-149頁），核屬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應予准許。二、被上訴人主張：兩造於民國87年2月28日結婚，婚後育有2名子女。上訴人於婚姻關係存續期間與第三人外遇，被上訴人於105年7月1日提起離婚訴訟，經法院判准兩造離婚確定，應以105年7月1日為夫妻剩餘財產計算之基準日（下稱基準日）。兩造未約定夫妻財產制，被上訴人現存之婚後財產如附表一編號4至10所示，扣除附表一編號1至3上訴人贈與之財產，及被上訴人於婚姻關係存續期間如附表一編號11至13 所示之債務後，計為新臺幣（下同）238萬3,262元。上訴人現存之婚後財產如附表二編號3、6至17所示，共計1,875萬5 ,443元（本院前審判決載為1,875萬5,444元），被上訴人自得請求上訴人給付差額之半數818萬6,091元。爰依民法第10 30條之1第1項、第1030條之4第1項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81 8萬6,091元，及自110年1月28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 5%計算之利息（未繫屬本院部分，不予贅述）。三、上訴人則以：上訴人因疏於照顧家庭，為賠償被上訴人，於 103年間簽立協議書、協議書（第貳次），同意將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不動產應有部分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及兩造所生子女，被上訴人非無償取得該財產，應計入其婚後現存財產。又被上訴人於105年6月30日向土地銀行貸款50萬元後，旋於同年7月1日提起離婚訴訟，該貸款乃被上訴人虛增之債務。上訴人所有如附表二編號3、6所示土地，係以上訴人之父顏惠森生前93年12月31日、94年1月7日贈與各100萬元所購置；編號9至14之存款及股票，係顏惠森於90年間因病情惡化，為避免支付遺產稅，而提領現金約3,000萬元置於家中密室，上訴人於91年間以之購買股票或存入上訴人帳戶，均為上訴人受贈與或無償取得之財產，不應計入上訴人婚後現存財產。訴外人丙○○因擔保其借款，分別由丙○○及甲○○為上訴人設定如附表二編號15、16、17所示最高限額250萬元、3 00萬元、300萬元抵押權，該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款實際金額僅300萬元，且該借款資金係上訴人弟顏嘉伸所有。上訴人自89年7月任公職後，薪水大部分交由被上訴人管理支用，被上訴人長期財務狀況欠佳，卻仍消費過度，於兩造婚姻關係存續期間，對家庭付出之整體協力狀況、子女照顧養育等，並無貢獻，應減少其分配額，始符公平等語，資為抗辯。四、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命上訴人給付818萬6,091元，及自110年1 月28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及該假執行之宣告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免於假執行。　　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五、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兩造於87年2月28日結婚，同年3月13日完成登記。被上訴人於105年7月1日向臺灣臺南地方法院（下稱臺南地院）訴請離婚，經臺南地院105年度婚字第442號、本院106年度家上字第27號、最高法院106年度家上字第2799號（下合稱另案離婚等事件）裁判准兩造離婚。上訴人對上開確定判決提起再審之訴，經本院107年度家再字第1號裁定駁回在案。（調字卷第33-36、37-45、47-59、61-62、63-64、67-73頁）　㈡兩造於婚姻關係存續期間，未約定夫妻財產制，亦未向法院聲請改用分別財產制，應以法定財產制為兩造之夫妻財產制。（前審卷二第149頁）　㈢計算兩造夫妻剩餘財產分配差額之基準日為105年7月1日。（前審卷二第149頁）　㈣兩造於103年3月30日簽立協議書（原審卷一第57頁），內容包括上訴人同意過戶房屋及土地（即附表一編號1至3之不動產）予被上訴人及子女。　㈤上訴人於103年12月10日，將其所有臺南市○○區○○段000○000 地號（下稱○○段000土地）土地應有部分各1/2，及臺南市○○ 區○○里○○街00號房屋應有部分5/100，均以夫妻贈與為原因（原因發生日期：103年11月7日），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並據財政部南區國稅局核發「贈與稅不計入贈與總額證明書」。（原審卷二第13-17頁)。　㈥上訴人之父親顏惠森於97年3月3日死亡，其繼承人即上訴人等已申報其遺產，並經國稅局核發遺產稅免稅證明書。（原審卷一第63頁）　㈦原審調查本件剩餘財產分配基準日（105年7月1日），被上訴人名下財產及負債，如附表一編號1至13所示；上訴人名下財產，如附表二編號1至17所示。　㈧兩造對於前開附表一、二所示下列事項不爭執：　⒈應列入者及其數額：　　①附表一編號4至12。　　②附表二編號7、8（本院前審110年9月27日準備程序不爭執者為編號7-14）。　⒉不列入者：附表二編號1、2、4、5。　㈨附表一編號1-3，如認應列入，數額以公告現值1,821,834元計算。(本院前審卷二第76頁) 　㈩顏惠森於93年12月31日、94年1月7日分別申報贈與上訴人現金100萬元、100萬元（原審卷四第147、149頁）　上訴人係於96年5月22日，以買賣為原因（原因發生日期：96 年5月8日）登記為○○段000土地之所有權人。（原審卷二第1 5頁）　上訴人係於93年11月25日，以買賣為原因（原因發生日期：9 3年11月10日）登記為臺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下稱○○ 段000土地）之所有權人。（柏律估價報告書所附土地登記第二類謄本）　丙○○於98年7月31日（原因發生日期：98年7月30日），以臺南縣○○市○鎮段00000○000000地號土地（下分稱○○段000-0、 000-00土地），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250萬元（擔保債權確定期日：103年7月29日）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予上訴人。另於 102年6月5日（原因發生日：102年6月4日），丙○○以臺南縣 ○○市○○段000000○000000地號土地（下分稱○○段000-00、000 -00土地），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300萬元（擔保債權確定期日：104年6月3日）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予上訴人。（原審卷二第218-225頁）　甲○○於102年5月23日，以桃園縣○○段000地號土地（下稱○○段 000土地）、同段000建號，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30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予上訴人。債務人登記為甲○○、丙○○。（原審卷二第236-237頁）　國稅局就上訴人105年度綜合所得稅，以債權金額250萬元、3 00萬元、300萬元核課上訴人利息所得15萬元、24萬元、14 萬2,680元。（原審卷二第216、234頁）六、兩造爭執事項：　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030條之1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818萬6,09 1元，有無理由？　㈠附表一編號1-3是否應列入被上訴人之婚後財產？　㈡附表二編號9-14是否應列入上訴人之婚後財產？上訴人於110 年7月15日、110年9月2日書狀（本院前審卷一第110、213頁），及本院前審110年8月2日、9月27日準備程序（本院前審卷一第170、247頁），就附表二編號9-14應列入上訴人婚後財產及數額均不爭執，嗣於110年11月22日準備程序主張為繼承取得或其父贈與（本院前審卷一第289、328-329頁），有無民事訴訟法第279條自認之適用？能否再行爭執？　㈢附表二編號15-17之債權人為上訴人或其弟顏嘉伸？前開債權之借款金額為何？　㈣附表二編號3、6之土地是否為上訴人之父顏惠森所贈與或上訴人繼承取得而不列入上訴人之婚後財產？　㈤上訴人主張：兩造家庭生活費用幾為上訴人負擔，被上訴人長期財務欠佳，仍刷卡消費過度，對家庭付出之整體協力狀況無貢獻，平均分配兩造剩餘財產有失公平等語，有無理由？是否應調整兩造分配餘財產之比例？七、得心證之理由：　㈠按夫妻得於結婚前或結婚後，以契約就本法所定之約定財產制中，選擇其一，為其夫妻財產制。夫妻未以契約訂立夫妻財產制者，除本法另有規定外，以法定財產制，為其夫妻財產制，民法第1004條、第1005條定有明文。次按法定財產制關係消滅時，夫或妻現存之婚後財產，扣除婚姻關係存續所負債務後，如有剩餘，其雙方剩餘財產之差額，應平均分配。但下列財產不在此限：因繼承或其他無償取得之財產。 慰撫金。夫妻現存之婚後財產，其價值計算以法定財產制關係消滅時為準；但夫妻因判決而離婚者，以起訴時為準。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第1030條之4第1項亦分別定有明文。　㈡兩造於87年2月28日結婚，同年3月13日完成登記。被上訴人於105年7月1日向臺南地院訴請離婚，經另案離婚等事件裁判准兩造離婚。上訴人對上開確定判決提起再審之訴，經本院107年度家再字第1號裁定駁回在案。且兩造於婚姻關係存續期間，未約定夫妻財產制，亦未向法院聲請改用分別財產制，應以法定財產制為兩造之夫妻財產制，並應以105年7月 1日為計算兩造夫妻剩餘財產分配差額之基準日。原審調查於105年7月1日基準日，被上訴人名下財產及負債，如附表一編號1至13所示；上訴人名下財產，如附表二編號1至17所示，為兩造所不爭執（不爭執事項㈠、㈡、㈢、㈦），堪予認定。　㈢關於爭執事項㈠部分：　⒈按法定財產制關係消滅時，夫或妻現存之婚後財產，扣除婚姻關係存續所負債務後，如有剩餘，其雙方剩餘財產之差額，應平均分配。但因繼承或其他無償取得之財產，不在此限，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第1款規定甚明。所稱「其他無償取得之財產」自應包含夫或妻受妻或夫贈與之財產在內（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067號判決參照）。　⒉附表一編號1至3之不動產，係上訴人依兩造協議贈與被上訴人，有協議書（原審卷一第57頁）、贈與總額證明書（原審卷二第13頁）、及記載登記原因為夫妻贈與之土地登記第一類謄本（原審卷二第15-17頁）可考，堪認為被上訴人無償取得之財產，依前開規定，不應列入其婚後財產。上訴人抗辯兩造間無贈與合意、非贈與取得云云，尚無足採。　㈣另關於附表一編號13之土地銀行貸款，被上訴人申辦該貸款之時間為105年6月16日，有土地銀行新營分行檢送之貸款申請書（本院前審卷一第311-316頁）可稽，該貸款係公教員工專案貸款，被上訴人主張係其個人資金需求所為之合理借貸等語，尚非不可採，而應列入婚後債務計算，並自婚後財產扣除。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早已籌劃提起離婚訴訟，並於離婚訴訟前考量剩餘財產分配之差額，始為前開貸款云云，並未舉證以實其說，尚難憑採。　㈤關於爭執事項㈡部分：　⒈按受命法官為闡明訴訟關係，得整理並協議簡化爭點。當事人就其主張之爭點，經依第1項第3款或前項為協議者，應受其拘束。但經兩造同意變更，或因不可歸責於當事人之事由或依其他情形協議顯失公平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0 7條之1第1項第3款、第3項定有明文。　⒉上訴人於原審爭執附表二編號9-14婚後財產，為其父顏惠森遺留之3,000萬元現金所購買，為原審所不採，上訴人上訴後，其上訴理由就此部分並未爭執（本院前審卷一第53-58 頁），經本院前審受命法官命兩造分別提出財產附表以整理爭點，上訴人於110年7月15日書狀及上訴人之財產附表（本院前審卷一第99-110頁）、110年9月2日書狀及上訴人之財產附表（本院前審卷一第203-213頁），並未爭執附表二編號9-14之存款、股票為贈與或無償取得，不應列入婚後財產，上訴人所提財產附表，亦將編號9-14計入其婚後財產（本院前審卷一第213-214頁）；另於110年9月27日準備程序，上訴人及訴訟代理人均到場，上訴人代理人明確表示附表二編號7-14應列入婚後財產，數額不爭執（本院前審卷一第24 7頁），該次準備程序所整理之爭執事項，亦未列入附表二編號7-14（本院前審卷一第248-249頁），依前開說明，法院及兩造討論後，已協議簡化本件爭點，上訴人並明確表示附表二編號7-14應列入婚後財產，自應受拘束。上訴人嗣於 110年11月22日準備程序當庭抗辯：附表二編號9-14部分為繼承取得（本院前審卷一第289頁），並未釋明其所為變更有何不可歸責之事由，或簡化協議之爭點有何顯失公平之情形，僅抗辯不爭執事項有待釐清，並非自認云云，尚不足取。　⒊另上訴人所提顏惠森91年至95年之報稅紀錄（最高法院卷第5 3-79頁）及照片（本院卷二第127-129頁）、臺灣銀行牌告利率（最高法院卷第81-83頁），均不足以證明上訴人所為附表二編號7-14應列入婚後財產之自認與事實不符。　⒋綜上，附表二編號9-14應列入上訴人之婚後財產。　㈥關於爭執事項㈢部分：　⒈附表二編號15-17對第三人丙○○、甲○○之債權部分，上訴人於原審原抗辯：為顏惠森生前所借貸，上訴人因繼承取得債權，始對丙○○及甲○○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原審卷三第169、1 73、266頁），嗣於原審改稱：係顏惠森於97年死亡後，以顏惠森遺書交代給顏嘉伸至少500萬元之現金遺產，自98年8 月起借予丙○○（原審卷四第41頁），及於本院前審及本件稱：前開借款係由上訴人代為保管弟弟顏嘉伸繼承自顏惠森之遺產現金300萬元所借，債權人為顏嘉伸等語（本院前審卷一第330頁、本院卷一第113-114頁），惟其後又改稱：係丙 ○○於94年開始向顏惠森借款，顏惠森97年死亡後，顏嘉伸主張前開債權屬於伊的等語（本院卷一第137頁）。另上訴人於原審抗辯：前開債權起始為250萬元，後增至365萬元（原審卷三第276-278頁），於本院前審則改稱：98年8月5日借款本金200萬元，102年5月再借款100萬元（本院前審卷一第 339-341頁），堪認上訴人就前開債權之貸與人、借貸時間、金額及資金來源等節，前後陳述反覆不一，已難採信。　⒉依財政部南區國稅局新營分局函檢附之債務人丙○○抵押權設定資料（原審卷二第216-225頁)、財政部北區國稅局桃園分局（下稱桃園分局）函檢附之債務人甲○○抵押權設定資料（原審卷二第234-237頁），暨不爭執事項、所示，編號15 之250萬元最高限額抵押權「原因發生日期」為98年7月30日，「擔保債權確定期日」為103年7月29日；編號16之300萬元最高限額抵押權「原因發生日期」為102年6月4日，「擔保債權確定期日」為104年6月3日；編號17之300萬元最高限額抵押權「原因發生日期」為102年5月20日。堪認編號15、 16之最高限額抵押權債權金額，於基準日之105年7月1日前，均已確定。參以編號15至17之債權，經國稅局以債權金額 250萬元、300萬元、300萬元，核課上訴人105年度綜合所得稅有利息所得15萬元、24萬元、14萬2,680元，亦為兩造所不爭執（不爭執事項），上訴人對上開國稅局核算之利息，復無異議，並已依核定所得繳納所得稅額，足認於基準日 105年7月1日時，上訴人對第三人丙○○、甲○○確有共850萬元之債權存在。上訴人抗辯：前開債權之債權人為其弟顏嘉伸云云，與前開抵押權登記（抵押權人均為上訴人）及前開所得稅核課資料不符，亦不可採。　⒊上訴人雖舉證人丙○○、甲○○、乙○○為證，惟查：　⑴證人丙○○於本院證稱：90幾年時，因伊回去新營買一塊地不夠錢，跟顏惠森借300多萬元，要還他時，利息是375萬元。（你當時跟顏惠森借款金額到底是多少？）伊先跟顏惠森借 300萬元，要蓋鐵皮屋再跟他借70萬元，後來要還他時，再加5萬元當利息，所以375萬元。（所以你當時借款金額的來源就是顏惠森？）對，伊跟顏惠森借的，伊當時沒有認識上訴人。顏惠森死亡時，上訴人說顏惠森借伊的錢，他有借，叫伊拿地給他設定，伊說好。土地設定370萬元，5萬是伊給的利息。（你跟顏惠森借款，陸續大概怎麼借？）第一次跟他借款300萬元，後來跟他借70萬元。(你說上訴人有去設定抵押權，是設定幾筆土地？設定幾次？）兩筆都是伊的名字。伊沒有跟上訴人借過錢，伊向他爸爸顏惠森借等語（本院卷一第493-495頁）。核其證述之貸與人（顏惠森）、貸款金額（先借300萬元，再借70萬元）、借款時間（顏惠森生前）等，均與上訴人於本件抗辯：前開債權係由上訴人代為保管顏嘉伸繼承自顏惠森之遺產現金300萬元所借，且係於9 8年8月（即顏惠森死亡後）先借貸200萬元，再於102年6月增貸100萬元，嗣並因證人丙○○經濟狀況不佳，再將證人丙○ ○無法如期償還之利息65萬元加計為借貸本金，總計為365萬元等語（本院卷一第114-115頁）之情節不符。　⑵又證人丙○○於本院證稱：（你於98年時把新營的土地設定抵押權給上訴人，在102年時，把桃園的土地設定給上訴人，如果你後面沒有借錢的話，為何還要再設定一次抵押權給上訴人？）因為伊桃園這邊要蓋房子，伊跟上訴人說，上訴人去問他的父親（顏惠森），他父親說可以借伊沒關係，可以給他設定。（所以你印象102年設定時，是你有再跟他們借錢嗎？）有。設定好才有付錢。(你印象是每次都是設定好才有拿到錢嗎？）對。（所以你從98至106年都陸陸續續跟上訴人有金錢往來、進進出出？）不夠錢的時候會跟他借錢。(○○段000土地是何人的？）伊買他（甲○○）的名字，伊借他的名字登記，處理都是伊在處理，貸款跟借錢都是伊在借的等語（本院卷一第495-497、499、505頁），與其原證稱：伊沒有跟上訴人借過錢，伊向他爸爸（顏惠森）借等語（本院卷一第495頁），前後不一，顏惠森於97年3月3日死亡（不爭執事項㈥），證人丙○○亦不可能於102年以○○段000-00 、000-00土地設定抵押權予上訴人時（不爭執事項後段），能透過上訴人向顏惠森借款，並經顏惠森表示可以設定抵押權予上訴人。再參諸證人即丙○○之子甲○○（原審卷三第33 4頁）於本院證稱：（你記得你曾經有桃園的土地給上訴人設定抵押權？）伊不知道，伊媽媽（丙○○）在做主意的。（你桃園這塊地事實上是你母親的，只是登記你的名字？）是。（所以土地設定還是借錢的事情，都是你母親處理，你都不清楚？）是等語（本院卷一第501-502頁），核與證人丙○ ○就○○段000土地證述之情節相符，堪認證人丙○○於98年7月3 1日，以○○段000-0、000-00土地，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250 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予上訴人（不爭執事項），及於102 年6月5日以○○段000-00、000-00土地，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 30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予上訴人（不爭執事項），暨甲 ○○於102年5月23日，以○○段000土地、同段000建號，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30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予上訴人（不爭執事項），均係丙○○因陸續向上訴人借款而分次設定，並於各次設定後分別取得借款。　⑶另證人即代書乙○○於本院證稱：（是否記得之前有辦過○○段0 00-0、000-00土地最高限額抵押權設定，抵押權人為上訴人，抵押人丙○○的案件？）有。（當時誰找你辦理抵押權設定？）丙○○。（設定的金額是誰跟你說的？）雙方同意我才做。（你知道為何雙方會同意設定這個金額嗎？）伊不知道。 (後續有去辦理抵押權設定的塗銷嗎？）他們塗銷設定有好幾次，究竟有多少次、多少金額，伊記不起來。（設定塗銷也是丙○○請你辦理的嗎？）對。(他有無跟你說他已經清償完畢才要去塗銷？）有，他要塗銷的話，也要上訴人拿印鑑證明才可以塗銷。(我們調閱謄本，他在98年有設定一次，1 02年再設定一次，你知道為何會設定102年那次？）伊不過問他們原因。（依你所知，借款人是誰？）伊不知道，伊單純做案件。（為何登記權利人是上訴人？）雙方都有到伊辦公室，伊確定是本人，伊就做。（你說他們塗銷再設定、塗銷再設定很多次？）有，所以伊忘了，一、二十年前的事。（後來有一次甲○○設定給上訴人，你有無印象？是否你辦理？）有印象。(也是甲○○本人跟上訴人本人到場？）對，他載他媽媽下來的。(他們現場都親自簽名跟交付印鑑證明給你？）對，確定是雙方都到場，伊才辦理。（你是否知道你所述抵押權塗銷後再設定抵押權的原因為何？）伊不知道，個人債權債務問題伊不過問，單純做案件等語（本院卷一第 506-509頁）。證人乙○○對於借款人為何人並不知悉，其對抵押權前後多次塗銷後又設定之原因及相關債權債務問題等均未過問，則難認其明確知悉上訴人與丙○○間，關於附表二編號15至17債權之實際清償情形，尚無從以證人乙○○之證述而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認定。　⒋另上訴人抗辯：債務人已於106年6月9日償還本金365萬元及利息10萬元部分，雖提出丙○○於106年6月9日匯款375萬元予上訴人之存摺影本（本院卷一第306-307頁）為證，惟上訴人所主張之還款日期（106年6月9日），既係於基準日105年 7月1日之後，自不影響本件婚後財產之認定與計算。　⒌又上訴人抗辯：如認附表二編號15-17之債權應列入婚後財產，因債務人於106年6月9日償還之本金為365萬元，應以此做為婚後財產分配為宜云云，查：　⑴依證人丙○○證稱：伊先跟顏惠森借300萬元，要蓋鐵皮屋再跟他借70萬元，後來要還他時，再加5萬元當利息，所以375萬元。（所以你當時借款金額的來源就是顏惠森？）對，伊跟顏惠森借的，伊當時沒有認識上訴人。（所以你印象102年設定時，是你有再跟他們借錢嗎？）有。設定好才有付錢。 (你印象是每次都是設定好才有拿到錢嗎？）對。（所以你從98至106年都陸陸續續跟上訴人有金錢往來、進進出出？）不夠錢的時候會跟他借錢等語（前述⒊⑴⑵）以觀，證人丙○ ○於顏惠森生前，有向顏惠森借款，顏惠森死亡後之98年至1 02年又陸續向上訴人借錢，且係於98年、102年各次設定抵押權予上訴人後，始分別取得借款，則證人丙○○證述其向顏惠森所借之370萬元，與其及甲○○分別於98年、102年設定如不爭執事項、所示之抵押權予上訴人後始分別取得之借款，應係不同之借款，參以證人丙○○證稱其匯款之375萬元係還本金370萬元及利息5萬元，亦與上訴人所提協議書（原審卷三第272頁）所載（375萬元內含利息10萬元），或上訴人抗辯借款本金為300萬元或365萬元（見前述⒈）均不同，則縱證人丙○○於106年6月9日匯款375萬元予上訴人，亦難逕認附表二編號15-17於基準日（105年7月1日）之債權餘額共計為365萬元。　⑵又○○段000-00、000-0土地，雖於106年6月22日以清償為原因，塗銷上訴人之抵押權設定（原審卷三第296、302頁），峨眉段913土地於106年6月23日以清償為原因，塗銷上訴人之抵押權設定。惟○○段000-00、000-0土地於前開抵押權塗銷後，隨即於106年8月17日、106年12月26日再次設定抵押權予上訴人（本院卷一第280、275頁），證人丙○○並證稱：（你106年清償完之後，你還有無再跟他們借過錢？）沒有等語（本院卷一第497頁），倘若證人丙○○於106年6月9日所匯 375萬元已清償附表二編號15至17之全部債權，且未再借款，自無需再次設定抵押權予上訴人。參以上訴人所提其與證人丙○○之協議書（原審卷三第272頁），至多僅能證明其等約定證人丙○○匯款之375萬元（內含利息10萬元），係用以償還365萬元之該筆借款，尚無從以此認定附表二編號15至1 7於基準日（105年7月1日）之債權餘額僅為365萬元。　⑶證人丙○○雖證稱：（為何我們調謄本，你後來土地還有再設定給上訴人？）伊說給你（上訴人）設定沒關係。因為伊有心臟病，有裝支架，伊怕伊死掉，伊叫他（上訴人）設定，因為伊兒子不乖，伊叫上訴人保管等語（本院卷一第497頁），惟依其前開證述，究係上訴人要證人丙○○設定，證人丙 ○○認為沒關係而設定，或係證人丙○○為請上訴人保管而要上訴人設定，已有不明。且倘若證人丙○○係擔心其兒子處分財產，又豈會繼續將○○段000土地借名登記在其子甲○○名下，反以自己名下之○○段000-0、000-00土地，在未借款之情形下，再次設定抵押權予上訴人？是其此部分證述，與常情有違，尚難憑採。　⑷綜上，附表二編號15至17於基準日之債權總額為850萬元。　㈦關於爭執事項㈣部分：　⒈就附表二編號3、6之不動產，上訴人係於96年5月22日，以買賣為原因（原因發生日期：96年5月8日）登記為民族段646 土地之所有權人。另於93年11月25日，以買賣為原因（原因發生日期：93年11月10日）登記為○○段000土地之所有權人，為兩造所不爭執（不爭執事項、），並於基準日時，此 2筆土地仍屬上訴人所有，則前開2筆土地應列入上訴人之婚後財產。　⒉上訴人雖抗辯：附表二編號3、6不動產，係以顏惠森生前贈與之200萬元及顏惠森放置在密室、保管箱中之3,000萬元購買，並提出93年12月31日、94年1月7日財政部贈與稅免稅證明書為證（原審卷四第147-149頁），惟查：　⑴上訴人所提93年12月31日、94年1月7日贈與上訴人各100萬元之免稅證明書，與前開2筆土地之購買日期不同，上訴人受顏惠森現金贈與後，用途繁多，無從逕認200萬元現金係用於購買前開2筆土地。　⑵另顏惠森於97年3月3日死亡，遺產由上訴人申報，有財政部南區國稅局遺產稅免稅證明書（原審卷一第63頁）可稽，該證明書具有公文書性質，應推定為真正，上訴人既未申報顏惠森有現金3,000萬元之遺產，則其抗辯顏惠森生前有3,000 萬元現金存放家中或銀行保管箱，難以憑採。其抗辯編號3 、6土地為贈與或無償取得，亦與土地登記謄本之取得原因不符，不足採信。　⑶又上訴人所提顏惠森91年至95年之報稅紀錄（最高法院卷第5 3-79頁）及照片（本院卷二第127-129頁），均不足以證明附表二編號3、6之不動產，係顏惠森逐步將退休金及存款移轉予上訴人而取得。上訴人雖聲請訊問證人陳村添，以證明顏惠森於90年前後，有跟陳村添討論將顏惠森之財產先過戶予上訴人，及將現金領出，以逃避遺產稅一事（本院卷一第 136、246頁），惟上訴人取得前開2筆土地之時間為93年、9 6年間，與上訴人所指顏惠森與陳村添討論之時點（90年前後），已相隔數年，上訴人並陳稱：陳村添未曾參與過戶及移轉之事，且前開2筆土地均係第三人沈淑媛（而非顏惠森）移轉登記予上訴人等語（本院卷一第246-247頁），自無調查之必要。　⑷上訴人雖另聲請調閱沈淑媛名下○○市○○○段000000地號土地於中國農民銀行之還款情形，以證明○○段000土地係上訴人持顏惠森約180萬元，代沈淑媛清償銀行借款及代繳2期貸款後取得（本院卷二第47頁），惟縱或上訴人曾為沈淑媛清償貸款，亦無法證明上訴人用以清償沈淑媛貸款之180萬元，係顏惠森所有或其贈與上訴人，復無法證明民族段544土地係顏惠森出資登記上訴人名下，此部分亦無調查之必要。　㈧關於爭執事項㈤部分：　⒈依前述，兩造之婚後剩餘財產差額如下：　⑴被上訴人財產：附表一編號1至3為夫妻贈與之財產，不應列入被上訴人婚後財產。應列入分配之婚後財產為附表一編號 4至10，計為763萬1,591元，扣除附表一編號11至13之債務計524萬8,329元後，為238萬3,262元。　⑵上訴人財產：附表二編號1、2、4、5不列入上訴人之婚後財產（不爭執事項㈧）。應列入分配之婚後財產為附表二編號3 、6、7至17，合計為1,875萬5,443元。　⑶兩造剩餘財產差額為1,637萬2,181元。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03 0條之1規定，得向上訴人行使夫妻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之金額為818萬6,091元（計算式：16,372,181×1/2＝8,186,090.5 ，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　⒉按夫妻之一方對於婚姻生活無貢獻或協力，或有其他情事，致平均分配有失公平者，法院得調整或免除其分配額。法院為前項裁判時，應綜合衡酌夫妻婚姻存續期間之家事勞動、子女照顧養育、對家庭付出之整體協力狀況、共同生活及分居時間之久暫、婚後財產取得時間、雙方之經濟能力等因素，民法第1030條之1第2、3項定有明文。又民法第1030條之1 第2項規定依同條第1項平均分配剩餘財產顯失公平者，法院得調整或免除其分配額。其立法意旨，在使夫妻雙方於婚姻關係存續中所累積之資產，於婚姻關係消滅而雙方無法協議財產之分配時，由雙方平均取得，以達男女平權、男女平等之原則。例如夫在外工作或經營企業，妻在家操持家務、教養子女，備極辛勞，使夫得無內顧之憂，專心發展事業，其因此所累積之資產或增加之財產，不能不歸功於妻子之協力，則其剩餘財產，除因繼承或其他無償取得者外，妻自應有平均分配之權利；反之，夫妻易地而處，亦然。惟夫妻之一方如有不務正業，或浪費成習等情事，對於婚姻共同生活或於財產之累積或增加並無貢獻或協力，欠缺參與分配剩餘財產之正當基礎時，不能使之坐享其成，獲得非分之利益。此際如平均分配，顯失公平，法院得調整其分配額或不予分配，以期公允。是法院為前項裁判時，猶應斟酌夫妻婚姻生活情形，雙方於婚姻存續期間之家事勞動、子女照顧養育、對家庭付出之協力、財產取得及經濟能力等因素（最高法院11 0年度台上字第1097號、106年度台上字第716號判決參照）。　⑴上訴人抗辯：其於89年7月任公職後，薪水大部分交由被上訴人管理支用，被上訴人長期財務欠佳，仍刷卡消費過度，兩造家庭生活支出幾為上訴人負擔，被上訴人對家庭付出之整體協力狀況、子女照顧養育等無貢獻，應依民法第1030條之 1第2項規定，調整分配額云云，雖提出被上訴人96年、98年、100年、101年之信用卡帳單（本院前審卷二第49-60頁）為證，惟為被上訴人否認，並主張：上訴人自89年7月即未將薪水交被上訴人管理，兩造及子女日常生活開銷大抵由被上訴人支應，子女又正需支出大筆開銷之年紀，前開帳單大部分係購買嬰兒用品，其餘則係加油、搭車或購買衣褲、鞋子等日常生活用品，並無浪費之情形；且其累積較高卡費，係因上訴人未負擔家用，致被上訴人各月多未能全部結清帳款所致等語。觀諸前開帳單，其中有多份帳單之新增金額僅係循環利息、違約金（本院前審卷二第54、55、57頁），而非消費款，其餘新增金額為數千元至3萬餘元不等之消費（本院前審卷二第49-53、56、58-60頁），亦均在被上訴人月薪4、5萬元（本院卷一第135頁）之消費能力範圍內，上訴人復於另案離婚等事件中陳稱：未將薪水交給被上訴人（本院卷一第368頁），及於本院陳稱：其自89年7月後，就不敢把薪水或錢交給被上訴人（本院卷一第134頁），則縱被上訴人選擇以循環信用方式繳納前開帳單，致累積循環息，亦難逕認其有過度消費或浪費成習之情事。再者，百貨公司販售之商品多樣，童裝及日常生活用品等物亦包括在內，參以被上訴人亦有因工作而購置服裝及鞋品之需求，則縱前開帳單中，有被上訴人於百貨公司或服飾店之消費，亦難逕認與兩造子女、家庭生活或被上訴人工作所需無關。　⑵另依兩造長女於另案離婚等事件中，證稱：伊知道媽媽平常的消費習慣，一天花不到2、3百元。伊會知道媽媽的消費習慣，是因為看到她買了5、6樣東西，有些感覺是不需要用的。媽媽會買到讓伊覺得比較多樣的東西，2、3次而已等語（本院卷一第442頁），亦難認被上訴人有消費無度之情事。至於上訴人所提鞋櫃、衣櫃照片（本院卷一第207-208頁），亦無法逕認係被上訴人於短時間內過度消費所致。　⑶又依被上訴人對第三人陳美樺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民事判決（本院卷一第145-175頁）、另案離婚等事件判決（本院卷一第347-374頁）、兩造協議書（原審卷一第57頁、本院前審卷二第287頁）所載，上訴人違背婚姻忠誠義務，疏於照顧家庭長達8年（95年至103年間)，被上訴人以個人薪資維持家庭及養育2名未成年子女，對家庭多所付出，難認有不事生產、不務正業或浪費成習等情事，則上訴人抗辯：應調整剩餘財產分配額云云，並無可採。八、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030條之1之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818萬6,091元，及減縮自110年1月28日（本院前審卷二第148-149頁）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就此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定相當擔保金額分別准或免為假執行之宣告，並無不合，上訴人仍執前詞，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九、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十、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5 　　日　　　　　　　　　　家事法庭　審判長法　官　吳上康　　　　　　　　　　　　　　　　　　法　官　李素靖　　　　　　　　　　　　　　　　　　法　官　林育幟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出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發回更審後為訴之變更(追加、擴張)部分，應一併繳納上訴裁判費。　被上訴人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5 　　日　　　　　　　　　　　　　　　　　　書記官　羅珮寧【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⑴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　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⑵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　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　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2第1項：　上訴人無資力委任訴訟代理人者，得依訴訟救助之規定，聲請　第三審法院為之選任律師為其訴訟代理人。附表一：（被上訴人部分）項目編號金額負債備註不動產 1 臺南市○○區○○里○○街00號房屋（應有部分5/100） *坐落編號2土地共計1,821,834元（本院前審卷二第76-77頁）原審卷二第13頁、本院卷一第143頁 2 臺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1/2）原審卷二第13、15頁 3 臺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1/2） *地上有00號鐵皮屋原審卷二第13、17頁 4 臺南市○○區○○段00○號（門牌：臺南市○○區○○路00巷00弄0號，權利範圍：全部）房屋 *坐落編號5、6土地 ⑴編號4至6房地之價值：6,725,032元。 ⑵編號4房屋增建之價值：391,650元。 ⑴柏律不動產估價報告書第5、71-81頁。 ⑵本院前審卷二第39頁及高源估價報告書第3頁 5 臺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全部） 6 臺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全部） 7 臺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1/13） 63,000元原審卷二第25-26、65、248頁動產 8 0000-00自小客車 50,000元原審卷二第19頁、原審卷三第193頁、原審判決第19頁 9 00-0000自小客車 370,000元原審卷二第19頁、原審卷三第195頁、原審判決第19頁存款 10 郵局存款 31,909元原審卷二第29頁貸款 11 華南銀行房屋貸款：4,086,795元原審卷二第31頁 12 臺灣中小企銀公教小額信貸：661,534元原審卷二第33頁 13 105年6月30日土地銀行貸款：500,000元原審卷二第35頁、本院前審卷一第311-316頁附表二：（上訴人部分）項目編號金額負債備註不動產 1 臺南市○○區○○里○○街00號房屋（應有部分5/100） 2 臺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1/2）原審卷二第15頁 3 臺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1/2） 2,386,887元柏律不動產估價報告電子卷第3頁 4 臺南市○○區○○里○○路00號房屋（應有部分2/10） 5 臺南市○○區○○里○○街0000號房屋（應有部分全部） 6 臺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全部） 4,579,771元柏律估價報告電子卷第3頁動產 7 000-0000自小客車 300,000元原審卷一第262頁、原審判決第20頁存款 8 郵局存款 100,479元原審卷二第59頁 9 臺銀存款 178,086元（誤載為178,806元）原審卷一第186-224頁 10 國泰世華銀行存款(000000000000) 101,645元原審判決書第20頁 11 國泰世華銀行存款(000000000000) 46,384元原審判決書第20頁 12 國泰世華銀行存款(000000000000) 5,939元原審判決書第20頁 13 國泰世華銀行存款(00000000000) 10,002元原審判決書第20頁股票 14 股票 2,546,250元原審卷二第201-211、254-274頁、原審卷三第74頁債權 15 債務人丙○○ 2,500,000元原審卷二第216-221頁、原審卷三第52頁 16 債務人丙○○ 3,000,000元原審卷二第222-225頁、原審卷三第52頁 17 債務人甲○○ 3,000,000元原審卷二第234-237頁、原審卷三第52頁

2024-11-05

TNHV-112-重家上更一-2-20241105-1

家親聲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給付扶養費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家親聲字第41號聲請人辛○○ 監護人戊○○ 庚○○ 代理人謝宜庭律師相對人己○○ 丁○○ 丙○○ 乙○○ 上列四人非訟代理人董璽翎律師郭守鉦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聲請給付扶養費事件，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聲請駁回。聲請程序費用由聲請人負擔。　　理　　　由一、按直系血親相互間互負扶養之義務；負扶養義務者有數人時，直系血親卑親屬為第一順序履行義務之人；受扶養權利者，以不能維持生活而無謀生能力者為限；前項無謀生能力之限制，於直系血親尊親屬不適用之；民法第1114條第1款、第1115條第1項第1款及第1117條定有明文。又民法第1117條第1項規定，受扶養權利者，以不能維持生活而無謀生能力者為限；而同條第2項規定，前項無謀生能力之限制，於直系血親尊親屬不適用之。亦即，直系血親尊親屬，依民法第 1117條規定，如能以自己財產維持生活者，自無受扶養之權利。易言之，直系血親尊親屬受扶養之權利，仍應受不能維持生活之限制（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2823號民事判決要旨參照）。　　　　二、聲請意旨略以：　㈠聲請人與聲請人之監護人戊○○、庚○○、第三人甲○○及相對人己○○、丁○○、丙○○、乙○○為母親子女關係。聲請人現年83歲，配偶已亡故，身體孱弱且無工作，並領有身心障礙證明，現僅領有每月敬老津貼新臺幣（下同）3,77 　　2元，足認聲請人無謀生能力且不能維持生活。又聲請人之每月花費約在65,000至70,000元，業經鈞院111年家聲抗字第44號民事裁定、家暫字第188號民事裁定證實在案。復依鈞院110年度監宣字第461號主文所定，照顧聲請人及第三人甲○○之生活花費每月為85,000元。參以聲請人罹患○○症、○○ 須使用○○○、○○○○○○、○○○○○、○○○並曾○○進重症病房均須輸血，且因○○○○，○○○○均需要使用○○○，由外籍看護照顧、○○ ，日常醫療器具與耗材花費龐大，亦須由居家醫師訪視、居家護理師幫忙置換○○○、接種疫苗，支出費用不斐。扶養之程度既應按受扶養權利者之需要定之，故相對人辯稱應採計最低生活費用，顯不足採。又扶養權利人如為父母，扶養義務人即子女縱因而不能維持自己之生活，依法僅得減輕其義務，而不得全予免除，相對人固辯稱其等為家庭婦女無收入或領基本薪資，惟查家庭婦女仍有工作能力，尚不能因現為家庭婦女而免去對母親的扶養義務，況本件聲請人之監護人戊○○亦為家庭婦女，經濟能力困難，卻仍承擔照顧聲請人及第三人甲○○之重擔。聲請人之子女除因身心障礙完全無扶養能力的甲○○之外，其餘任何人並無較優裕的經濟能力，均應共同扶養母親並負相同之分擔義務，而相對人己○○領有退休金，相對人丁○○在醫院從事推病床工作、相對人乙○○、丙○○ 仍年輕顯具備工作能力，皆非如相對人等所述將陷於經濟困境，故相對人等所言並無可採。　㈡另依實務見解，請求扶養費之日若與處分財產時相距2年以上，且聲請人名下無財產情形甚早於請求扶養之日，應可認非刻意蓄意處分財產致不能維持生活。查聲請人買賣臺北市○○ 區○○段○○段000號地號土地及其上建物臺北市○○區○○街000號 2樓房屋(下稱系爭房地)之時間為108年7月許，並有收取380 萬元之價金，而本件聲請係於112年11月2日提出，請求自11 2年11月10日起支付扶養費，距離財產處分之日約4年，因世事本難料，聲請人辛○○亦無法預見4年後自己的病情急遽惡化，無法維持生活，衡情聲請人應無蓄意處分名下財產，而致自己「不能維持生活」，以取得對兩造之扶養請求權利可能，故聲請人並無權利濫用，相對人之理由並不可採。　㈢又相對人所稱兩造公同共有之臺北市○○區○○街000號1樓房地（下稱○○街000號1樓房地）出租人為戊○○、庚○○，依債之相對性，系爭租約存在於出租人與承租人之間，與聲請人辛○○ 無涉。縱相對人等所稱之不當得利存在（假設語氣非自認），其不當得利請求對象亦非聲請人辛○○。又因相對人每人僅有○○街000號1樓房地之1/8所有權，請求金額為每位共有人2 ,875元（計算式：23,000元+8人=2,875元），顯然與相對人等所稱抵銷金額不符。蓋聲請人對相對人等並無債務，非互負債務關係，相對人等所宣稱之不當得利債務與本件扶養費用，給付種類並不相同、扶養費為向未來發生之定期給付，尚未屆至清償期，不符合抵銷之要件，故相對人主張抵銷並不可採。　㈣綜上述，爰依民法第1114條、第1117條規定聲請給付扶養費等語。並聲明：相對人己○○、丁○○、丙○○、乙○○應各自112 年11月10日起至聲請人死亡之日止，按月於每月10日前，各給付聲請人壹萬元之扶養費，並由監護人代為受領管理使用，每有一期遲誤履行，其後之12期視為亦已到期。三、相對人己○○、丁○○、丙○○、乙○○辯稱略以：　㈠聲請人育有長女即相對人己○○、次女即聲請人之監護人戊○○ 、三女即相對人丁○○、四女即聲請人之監護人庚○○、五女即相對人丙○○、六女即相對人乙○○及長子即訴外人甲○○等7名子女。聲請人於66年9月間購買系爭房地取得所有權，嗣於1 08年7月8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為關係人即戊○○之子壬○○所有。依內政部實價登入資料可知，108年間系爭房地周遭同為公寓之不動產交易行情至少約1,374萬元，而聲請人卻以遠低於市價行情之600萬出售予壬○○，壬○○給付第一期簽約款3 80萬元後，聲請人又同意以免除壬○○債務之方式，未收取剩餘買賣價金，並經代書陳玉蘭表示，事實上系爭房地係由聲請人贈與壬○○。上開過程，經鈞院110年訴字第1886號民事判決紀錄在案，並於審判時為聲請人不爭執。系爭房地既基於聲請人任意行為，單獨贈與壬○○，則聲請人自有因處分自己財產使自己陷於不能維持生活之狀況，若據以請求相對人對其盡扶養義務之情形，依前開實務判決，已違反民法第14 8條第2項誠信原則，為權利濫用之行為，應予以禁止，聲請人自不得向相對人等請求扶養費。　㈡退步言之，縱聲請人有向相對人等請求扶養之權利，聲請人所出租予他人使用之○○街000號1樓房地，為兩造公同共有，依民法第179條規定，相對人對聲請人有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執此，若鈞院認聲請人具向相對人請求扶養費之權利（假設語氣），則上開相對人對於聲請人之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依民法第334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得為與聲請人本案之扶養費請求權抵銷之主張。　㈢又縱聲請人對相對人有請求扶養費之權利，扶養費用應按司法院全球資訊網最低生活費用作為標準，聲請人主張其每月生活開銷6萬5000元至7萬5000元顯然過高，聲請人要求每位相對人每月應支付1萬元之扶養費，已明顯超出合理扶養範圍。且戊○○既為聲請人之監護人，自有照顧聲請人並就聲請人生活之支出為合理分配之義務，是否有另請外籍看護之必要顯有疑義。況如前所述，戊○○之子壬○○因前開聲請人免除系爭房地買賣價金一事，參照實價登錄該房地至少價值1,37 4萬元，而壬○○實際僅支付380萬元，至少獲利約1000萬元，如今確要求相對人等每月須支付如此高昂之扶養費用，對相對人並不公平。再者，相對人己○○、丁○○、丙○○、乙○○均為家庭婦女，相對人己○○、乙○○為全職家庭主婦，並無實際工作收入，而相對人丁○○、丙○○雖有工作，惟其僅領有基本薪資，若相對人須每月支付1萬元予聲請人，對相對人皆為極大之負擔，將使相對人之生活陷於經濟困境。據此，若鈞院縱認聲請人有受相對人等扶養之權利，亦應參酌相對人之經濟能力及身分酌定扶養費之數額等語。四、經查：　㈠聲請人為00年0月00日生，現年83歲，罹患○○症，前經本院11 0年度監宣字第461號裁定為受監護宣告之人，選任聲請人之女戊○○、庚○○為共同監護人；聲請人之監護人戊○○、庚○○及相對人己○○、丁○○、丙○○、乙○○暨訴外人甲○○等7人為聲請人之子女；而聲請人之長子甲○○患有第一類重度身心障礙， ○○○○○○，不具備扶養能力等情，有戶籍謄本、本院110年度監宣字第461號民事裁定、確定證明書、甲○○身心障礙證明在卷可稽（見本院家非調卷第13、89頁）。準此，聲請人倘有受扶養之需要時，聲請人之監護人戊○○、庚○○及相對人己 ○○、丁○○、丙○○、乙○○自應各依其經濟能力，分擔對聲請人之扶養義務，惟仍須以聲請人具受扶養之權利為前提，核先敘明。　㈡查聲請人之所得財產狀況：聲請人每月領有敬老津貼3,772元，於109年至111年度所得分別為5,387元、4,028元、4,067 元，於112年12月10日之存款餘額為89,013元；另有與子女公同共有之不動產即○○街000號1樓房地等情，有本院依職權調閱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聲請人之中華郵政存儲金簿在卷可參(見本院家非調卷第259-269、501頁)，並為兩造所不爭執，堪信為真正。　㈢聲請人主張現因○○○○○○，每月醫療及生活費用所費不貲，每月花費約65,000至70,000元，加計照顧第三人甲○○之生活花費每月為85,000元，又聲請人罹患○○症、○○須使用○○○、○○○ ○○○、○○○○○、○○○等疾病，由外籍看護照顧、○○，日常醫療器具與耗材花費龐大，亦須由居家醫師訪視、居家護理師幫忙置換○○○、接種疫苗，支出費用不斐等情，雖提出勞動部1 08年10月23日勞動發事字第1082208987號函、入國通報外國人名冊簡表、勞動部110年1月7日勞動發事字第1092421001A 號函、照片數紙、聲請人支出表、中華郵政存儲金簿、相關支出單據為憑(見本院家非調卷第9、13-17、69、73、75、7 9、81-87、103-117、159-257、403、409-413、445-465、4 75-511頁、家親聲卷第49-63、81-93頁)。惟查：　　⒈聲請人居住之系爭房地原為聲請人所有，然聲請人於108 　　　年7月8日以108年6月10日買賣為原因，將系爭房地所有權　　　移轉登記予戊○○之子壬○○所有，依雙方108年6月10日之買賣契約記載，系爭房地買賣總價金600萬元，第一期簽約款為380萬元，由壬○○於108年6月10日自其所有臺北吳興郵局0000000號帳戶轉匯至聲請人所有臺北吳興郵局00000 00帳號，第二期款220萬元，聲請人則以免除壬○○債務方式不另收取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堪信為真正　　　。　　⒉依證人即辦理系爭房地買賣事宜之代書陳玉蘭於本院110年度訴字第1886號塗銷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證述：　　　辛○○家跟我家距離兩個巷口而已，大概在108年5月左右，在一個超商前，辛○○先叫住我，說她要房子過戶給女兒， …，大概兩、三個禮拜後，她女兒有打電話給我，說她媽媽有事要請問我，所以就約在我家附近85度C見面，見面的時候，辛○○說想把房子送給她女兒，我跟她說如果要用送的話，增值稅要170多萬元，還有贈與稅30幾萬元，總共要200多萬元的費用，她說她沒有那麼多錢，後來她女兒戊○○當場說她不要，要用買的。我說如果做買賣的話，增值稅只要繳50幾萬元就可，但必須支付價金，就是要買賣，辛○○就說你要賣多少，我說你這房子可以賣到1500萬元，你怎麼不外賣？辛○○就說她就只要給她這個女兒，以後讓阿弟啊有房子住，這女兒我後來才知道是第二個女兒戊○○；那時候辛○○跟我說要用多少來做買賣，…她一直問我最低可以多少，我後來幫他們想一想，就是說公告現值 590幾萬，最低也要用600，一定要高於公告現值才可以，她女兒也是說沒這麼多錢，辛○○很急，就一直問我想想辦法，看有甚麼辦法，我說最開始妳說要送她，不然妳用今年的贈與額220萬元當作免除債務不收，這樣扣起來就是3 80萬元，那380萬元她女兒也是左想右想想說她沒那麼多，那一次大概談了兩個多小時，她女兒就說不然她兒子也有一些積蓄，不然就用她兒子來買，然後他們有的錢再送給她兒子，加起來，湊一湊有3、400萬元，所以那次之後，他們就決定600萬元成交，實收380萬元，等於用二女兒戊○○的兒子壬○○名字買，錢當然是壬○○有一些，壬○○的父母好像又送給他110萬元，那一年辛○○220萬元免稅額贈與壬○○，壬○○的父母也就是戊○○再給一些錢湊380萬元給他兒子來買等情，有證人陳玉蘭之證述可參（見110年度訴字第 1886號卷第278-285、336-351頁筆錄）。由上可見系爭房地之實際買賣價金380萬元，約為市價之1/4，顯非一般正常買賣。衡酌一般常情及經驗法則，父母於晚年將賴以居住之不動產贈與子女或近親，通常係以換取晚年之照顧，即所為贈與乃附負擔之贈與。本件聲請人於108年間欲將賴以居住價值1,500萬元之系爭房地贈與戊○○，雖稱係要讓長子甲○○將來得以居住，惟當時聲請人已78歲高齡，且戊○○與聲請人及甲○○同住，戊○○為聲請人之主要照顧者，聲請人無論如何都要將系爭房地過戶給戊○○所有，後因稅捐關係改將系爭房地以380萬元出售登記與戊○○之子壬○○，自有包含聲請人晚年照顧及甲○○將來之居住，是系爭房地之買賣實為含有附負擔之贈與及買賣關係之混合契約，戊○○對聲請人應負有扶養照顧聲請人晚年及供甲○○ 居住之義務。　　⒊退步言之，如系爭房地之買賣非附負擔之贈與，則聲請人當時已78歲高齡，聲請人欲將賴以居住之系爭房地贈與或低價出賣與戊○○或壬○○，當能預見系爭房地以上開方式處分後，將使自己陷於不能維持生活之狀況，顯見聲請人確有故意賤價處分自己財產，使自己陷於不能維持生活之狀況，而據以請求相對人等對其盡扶養義務之情形，揆諸上開說明，聲請人所為已有違誠信原則，聲請人對相對人所為之扶養請求，即屬權利濫用，為權利之不法行使，自應予以禁止。　㈣綜上述，聲請人請求相對人給付扶養費，核無理由，應予駁　　回。五、爰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4　　日　　　　　　　　家事第一庭　法　官　蔡寶樺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表明抗告理由(須附繕本，並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000 元)。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5　　日　　　　　　　　　　　　　　書記官　張妤瑄

2024-11-04

TPDV-113-家親聲-41-20241104-1

重訴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撤銷贈與行為等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訴字第98號原告華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黃俊智訴訟代理人宋建璋被告黃泰瑋訴訟代理人劉鍾錡律師被告黃聖傑訴訟代理人蔡淑琴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撤銷贈與行為等事件，於民國113年10月15日言詞辯論終結，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事實及理由一、被告黃聖傑經合法通知，未於最後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原告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二、原告主張：（一）訴外人連暘國際有限公司（下稱連暘公司）邀同被告黃泰瑋為連帶保證人，於民國111年11月29日與原告簽立授信約定書，載明被告黃泰瑋承諾就連暘公司對原告因本項授信所發生之一切債務，願負連帶清償責任。連暘公司因營運周轉所需，向原告申請開發信用狀2紙，金額共計新臺幣（下同）11,113,326元，償還方式為到期清償本金。詎連暘公司屆期未依約清償，迄今尚積欠本金7,010,993元及其利息、違約金未清償（下稱系爭債權），原告就系爭債權已取得本院112年度重訴字第341號民事判決勝訴及確定證明書（下稱另案）。（二）原告於調閱被告黃泰瑋財產資料時，發現坐落臺南市○○區 ○○○段000地號土地，面積3,783平方公尺，權利範圍全部（下稱系爭土地），原為被告黃泰瑋所有，被告黃泰瑋竟分別於111年12月30日、112年1月4日，依序將系爭土地權利範圍各2分之1贈與被告黃聖傑，並於112年1月11日以贈與為原因移轉登記予被告黃聖傑。被告黃泰瑋111年度薪資所得總額為180萬元，財產總額6,134萬元，合計6,314 萬元，已明顯不足抵償全部債權，且連暘公司及被告黃泰瑋之負債合計已逾3.5億元，部分土地亦設有第一順位、第二順位抵押權，擔保物價值已難逾所負債務。被告黃泰瑋上開無償贈與行為，致其本身資力減弱，所餘資產不足清償系爭債權之債務，被告黃泰瑋上開移轉行為已損及原告債權，為此依民法第244條第1項、第4項規定，請求撤銷被告間就系爭土地之贈與行為及登記行為，並請求被告黃聖傑塗銷系爭土地之移轉登記等語。（三）聲明：　１、被告間就系爭土地於112年1月4日所為贈與行為及於同年1 月11日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行為，應予撤銷。　２、被告黃聖傑就系爭土地經臺南市歸仁地政事務所（下稱歸仁地政所）於112年1月11日以贈與為原因所為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應予塗銷，並回復為被告黃泰瑋所有。三、被告黃泰瑋抗辯：　　　　　　　　（一）被告黃泰瑋是訴外人即境外公司FULDA INT（下稱FULDA公司）、連暘公司之連帶保證人。被告黃泰瑋於112年1月11 日以贈與為原因移轉登記系爭土地予被告黃聖傑，實際是為履行契約，嗣後原告於同年3月、6月分別撥款予FULDA 公司、連暘公司，依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066號民事判決意旨，被告黃泰瑋贈與系爭土地予被告黃聖傑時，原告對FULDA公司、連暘公司之債權尚未發生，原告提起本件撤銷贈與行為訴訟，欠缺權利保護必要。（二）原告係於113年3月15日起訴，距離系爭土地移轉登記日期即112年1月11日，已逾1年時間，罹於民法第245條規定之 1年除斥期間。（三）被告黃聖傑為被告黃泰瑋之子，被告黃聖傑與訴外人即被告黃泰瑋之前配偶蔡淑琴持有位於中國深圳之房屋（下稱系爭房屋），被告黃泰瑋與蔡淑琴於95年3月1日離婚，兩人於同日協議被告黃泰瑋因資金需求得處分系爭房屋，後將坐落臺南市長榮路之不動產移轉予蔡淑琴，另以土地補償被告黃聖傑。被告黃泰瑋於000年00月00日出售系爭房屋後，於111年12月底贈與系爭土地予被告黃聖傑作為其出售系爭房屋之補償。被告黃泰瑋移轉系爭土地雖以贈與為原因登記，實際上並非無償行為，乃係為履行契約之行為。（四）原告就被告黃泰瑋贈與系爭土地時，是否資力已不足清償原告債務，應負舉證責任，非一概有無償行為即可認係資力減弱、資產不足清償債務。另案原告於本院113年度訴字第86號民事案件略稱：被告黃泰瑋於111年12月底總資產為1億462萬元，銀行債務高達4億50萬元，尚未包含其他債務如境外金融債務、民間債務等，消極財產總額超過積極財產總額，然原告計算被告黃泰瑋銀行債務4億50萬元係以金融聯合徵信中心報告計算得出，惟該報告所載銀行債務係指貸款額度，非被告黃泰瑋實際之借款金額，依連暘公司111年12月31日資產負債表所示，銀行債務實為2 61,022,000元。原告於另案以最高限額抵押權金額計算2 筆建地、2筆建物之價值共9,084萬元，惟最高限額抵押權擔保金額是一定範圍內不特定債權，未必是已借貸債權，更與不動產之市價無關。又坐落臺南市○○區○○段000○0000 0○000○000地號土地價值，以公告現值計算，各是3,598,4 00元、1,862,400元、3,131,200元、2,094,400元，共10, 686,400元，並非原告所估算之887萬元。再者原告將連暘公司債務計入被告黃泰瑋債務，惟因連暘公司為被告黃泰瑋獨資，連暘公司資產亦應計入被告黃泰瑋之資產，且應計算連暘公司之動產價值、存款及應收帳款，是以光計算上開2筆土地、2筆建物、連暘公司資產，價值共476,822, 976元，已超過債務261,022,000元，甚至高於原告主張之債務4億50萬元。更甚連暘公司向13家銀行貸款，被告黃泰瑋擔任連暘公司之連帶保證人，實因經營危機，不得已停業，被告黃泰瑋若意圖侵害原告債權，連暘公司何須持續向13家銀行清償債務，連暘公司於111年12月31日資產總額354,063,000元，債務261,022,000元，資產大於債務等語。（五）聲明：如主文第1項所示。四、被告黃聖傑未於最後言詞辯論期日到庭，惟據其以前到庭辯稱：　　被告黃泰瑋於93年賺錢時，在中國深圳買系爭房屋給被告黃聖傑與蔡淑琴共有，蔡淑琴跟被告黃泰瑋在95年離婚後約2 、3年，被告黃泰瑋跟蔡淑琴要一個處分系爭房屋的授權書，後來被告黃泰瑋就拿該授權書去處分系爭房屋，蔡淑琴都沒有參與這些事情，直到蔡淑琴收到本件訴訟的法院通知時，被告黃聖傑才說系爭土地是被告黃泰瑋用來補償被告黃聖傑之系爭房屋等語。並聲明：如主文第1項所示。五、下列事實，業經原告與被告黃泰瑋自承屬實（見本院113年1 0月15日言詞辯論筆錄，本院卷第62頁、第63頁），且為被告黃聖傑所不爭執，並有原告提出之授信契約書、本院112 年度重訴字第341號民事判決、確定證明書、系爭土地登記第一類謄本、異動索引各1件、開發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2件、匯票付款申請書3件為證（見本院卷一第21頁至第 51頁），復經本院依職權向臺南市白河地政事務所（下稱白河地政所）調閱系爭土地贈與登記之全部資料查對無誤，有白河地政所113年3月22日所登字第1130026136號函檢送之土地登記申請書、土地所有權贈與移轉契約書、臺南市政府財政稅務局土地增值稅免稅證明書、印鑑證明、被告身分證影本、財政部南區國稅局贈與稅繳清證明、土地所有權狀各2 件在卷可稽（見本院卷一第93頁至第123頁），另經本院依職權向附件所示銀行查詢連暘公司與FULDA公司截至112年1 月11日止積欠各銀行之債務金額，經附件所示銀行回覆相關資料在卷核對無誤（見本院卷二），自堪信為真實。（一）被告黃泰瑋積欠原告如本院112年度重訴字第341號民事判決主文欄所示之本金7,010,993元及該判決附表所示之利息及違約金（即系爭債權之債務）。（二）系爭土地原為被告黃泰瑋所有，被告黃泰瑋分別於111年1 2月30日、112年1月4日依序將系爭土地權利範圍各2分之1 贈與被告黃聖傑，於112年1月11日以贈與為原因移轉登記予被告黃聖傑。（三）原告係於000年0月間、同年0月間分別撥款予FULDA公司、連暘公司。（四）被告黃泰瑋所經營的連暘公司與FULDA公司截至112年1月1 1日止，積欠各銀行之債務分別如附件所示。六、兩造爭執之事項（見本院113年10月15日言詞辯論筆錄，本院卷第62頁、第63頁）：（一）原告提起本件撤銷訴訟，是否已罹於民法第245條規定1年除斥期間？（二）原告依民法第244條第1項、第4項規定，請求撤銷被告間就系爭土地之贈與行為及登記行為，並請求被告黃聖傑塗銷系爭土地之移轉登記，有無理由（即被告黃泰瑋移轉系爭土地應有部分各2分之1予被告黃聖傑當時，是否損及原告之系爭債權）？七、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原告主張被告黃泰瑋為連暘公司之連帶保證人，積欠原告系爭債權之債務，被告黃泰瑋竟分別於111年12月30日、112年 1月4日，各將其所有之系爭土地權利範圍各2分之1贈與被告黃聖傑，並於112年1月11日辦裡移轉登記，然被告黃泰瑋所餘資產不足清償全部債權，被告間贈與系爭土地之行為，損及系爭債權，而依民法第244條第1項、第4項規定，請求撤銷被告間就系爭土地之贈與及所有權移轉登記行為，及被告黃聖傑塗銷系爭土地之移轉登記與回復原狀等情，為被告所否認，並分別以前開情詞置辯。經查：（一）原告提起本件撤銷訴訟，未罹於民法第245條規定1年除斥期間：　１、按債務人所為之無償行為，有害及債權者，債權人得聲請法院撤銷之。債務人所為之有償行為，於行為時明知有損害於債權人之權利者，以受益人於受益時亦知其情事者為限，債權人得聲請法院撤銷之。債務人之行為非以財產為標的，或僅有害於以給付特定物為標的之債權者，不適用前2項之規定。債權人依第1項或第2項之規定聲請法院撤銷時，得並聲請命受益人或轉得人回復原狀。但轉得人於轉得時不知有撤銷原因者，不在此限。前條撤銷權，自債權人知有撤銷原因時起，1年間不行使，或自行為時起，經過10年而消滅。民法第244條、第245條分別定有明文。　２、被告黃泰瑋抗辯原告之撤銷權已罹於民法第245條規定之1 年除斥期間云云。惟查原告曾於112年1月4日以全國地政電子謄本系統申請系爭土地之登記第二類謄本，其後被告黃泰瑋於同年1月11日以贈與為原因移轉登記系爭土地所有權予被告黃聖傑，原告復於同年10月3日以全國地政電子謄本系統申請系爭土地之異動索引及登記第二類謄本等情，業經本院依職權函查無誤，有歸仁地政所113年5月12 日所登字第1130042604號函檢送之申請地籍謄本核發紀錄清冊、中華電信股份有限公司資訊技術分公司113年5月14 日資交加字第1130000736號函及其檢送之地籍謄本核發紀錄清冊、電傳查詢資料各1件在卷可憑（見本院卷第175頁至第187頁），且為被告所不爭執，堪認原告最早係於112 年10月3日知悉被告黃泰瑋所有之系爭土地贈與被告黃聖傑及變動所有權之情，而原告於113年3月15日提起本件撤銷訴訟，有本院收文戳章蓋於起訴狀在卷可查（見本院卷第13頁），並未逾越1年之除斥期間。是被告黃泰瑋抗辯原告之撤銷權已逾民法第245條規定之1年除斥期間云云，並無可採。（二）被告黃泰瑋贈與及移轉系爭土地應有部分各2分之1予被告黃聖傑當時，原告尚非被告黃泰瑋之債權人，原告依民法第244條第1項、第4項規定，請求撤銷被告間就系爭土地之贈與及所有權移轉登記行為，及被告黃聖傑塗銷系爭土地之移轉登記與回復原狀，要屬無據：　１、按稱消費借貸者，謂當事人一方移轉金錢或其他代替物之所有權於他方，而約定他方以種類、品質、數量相同之物返還之契約。民法第474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金錢消費借貸為要物契約，須當事人間互相表示借貸之意思一致，且貸與人將金錢交付借用人，始生效力（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370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再按債務人所為之無償行為，有害及債權者，債權人得依民法第244條第1項規定行使撤銷權，係以其債權於債務人為詐害行為時，業已存在者為限，若債務人為詐害行為時，該債權尚未發生，自不許其行使撤銷權（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066 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　２、經查連暘公司邀同被告黃泰瑋為連帶保證人，固於111年11 月29日與原告簽立授信契約書，載明被告黃泰瑋承諾就連暘公司對原告因本項授信所發生之一切債務，在授信總額度4,000萬元範圍內，願負連帶清償責任。惟連暘公司係分別於112年6月7日、同年月19日向原告提出開發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連暘公司並於同年月8日、同年月2 0日、同年月27日向原告提出匯票付款申請書，有原告提出之授信契約書1件、開發國內不可撤銷信用狀申請書2件、匯票付款申請書3件在卷可憑（見本院卷一第21頁至第3 9頁）；原告訴訟代理人並自承：原告於000年0月間撥款予FULDA公司、同年0月間撥款予連暘公司等語（見本院11 3年9月19日言詞辯論筆錄，卷三第6頁）；對照附件所示連暘公司、FULDA公司截至112年1月11日止積欠債務之金融機構及其債權金額，亦可知原告於112年1月11日對連暘公司或FULDA公司尚未有債權發生，可見原告最早係於000 年0月間、同年0月間始分別撥款借貸予FULDA公司、連暘公司，斯時原告與FULDA公司或連暘公司間之消費借貸契約方生效力，則被告黃泰瑋自000年0月間起，始應對原告負連帶保證之責，原告斯時起方為被告黃泰瑋之債權人。而被告黃泰瑋係分別於111年12月30日、112年1月4日，依序將系爭土地權利範圍各2分之1贈與被告黃聖傑，並於11 2年1月11日以贈與為原因移轉所有權登記予被告黃聖傑，被告於上開期日贈與及移轉系爭土地所有權登記當時，原告與FULDA公司或連暘公司之間的消費借貸契約尚未生效，原告對被告黃泰瑋之系爭債權亦尚未發生，原告並非被告黃泰瑋之債權人，則被告贈與系爭土地之債權及物權行為要無損害原告系爭債權之可能，原告自無撤銷權可言。是原告依民法第244條第1項、第4項規定，請求撤銷被告間就系爭土地之贈與及所有權移轉登記行為，及被告黃聖傑塗銷系爭土地之移轉登記與回復原狀，要屬無據。被告抗辯原告不得行使撤銷權乙節，要屬可採。八、綜上所述，原告提起本件撤銷訴訟，雖未逾1年除斥期間，惟被告贈與及移轉系爭土地所有權登記當時，原告對被告黃泰瑋之系爭債權尚未發生，自無因被告間贈與系爭土地之債權行為及移轉所有權登記之物權行為而受害可能，原告並無撤銷權，原告此部分之主張，要屬無據，被告之抗辯，則屬可採。從而原告依民法第244條第1項、第4項規定，請求撤銷被告間就系爭土地於112年1月4日所為贈與行為及於同年1 月11日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行為；被告黃聖傑就系爭土地經歸仁地政所於同年1月11日以贈與為原因所為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應予塗銷，並回復為被告黃泰瑋所有，均無理由，應予駁回。九、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核與判決結果無影響，無一一論述之必要，附此敘明。十、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民事第一庭法官　林雯娟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須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書記官朱烈稽　　　　　　　　　　　　　　　　　　　　　　　　　　　　　　　　　　　　　　　　　　　　　　　　　　　　　　　　　　　　　　　　　　　　　　　　　　　　　　　　　　　　　　　　　　　　　　　　　　　　　　　　　　　　　　　　　　　　　　　　　　　　　　　　　　　　　　　　　　　　　　　　　　　　　　　　　　　　　　　　　　　　　　　　附件：

2024-11-01

TNDV-113-重訴-98-20241101-1

重家繼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返還不當得利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家繼訴字第103號原告陳天龍訴訟代理人楊代華律師張聰耀律師複代理人葉沛瑄律師訴訟代理人廖崇崴律師原告陳天麟被告陳虬曼訴訟代理人楊逸民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本院於民國一百一十三年九月十九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　　實甲、原告方面：一、聲明：㈠被告應給付陳和貴之全體繼承人新臺幣（下同）六百一十九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民國一百一十二年七月二十八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㈡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陳述略稱：　㈠訴外人陳和貴為原告及被告之父，陳和貴原為國祥冷凍機械股份有限公司之負責人（下稱國祥冷凍公司），惟國祥冷凍公司實際上已由被告全權經營多年，陳和貴之印章及銀行存摺等文件均由被告負責保管，陳和貴過世後，負責人則變更登記為被告。　㈡被告於一百零七年間，曾任香港商台灣國祥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國祥公司）之董事，豈料其竟利用職務之便，將國祥公司所有之中國浙江思科制冷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浙江思科公司）之股份移轉至自己名下，原告與陳和貴斯時亦擔任國祥公司之董事，卻從未聽聞國祥公司欲轉讓股份予被告一事，故原告遂寄發存證信函請被告說明原委，惟被告竟稱係國祥公司無償轉讓股份云云，原告其後分別提起刑事告訴與民事訴訟。　㈢陳和貴於一百一十二年一月十七日死亡後，原告於全國贈與資料清單中，發現陳和貴於一百一十年九月六日及一百一十一年一月七日分別贈與被告新臺幣（下同）三百七十五萬元及二百四十四萬元（下稱系爭存款）之紀錄（參本院北司補卷第八十一頁）。然原告未曾聽聞陳和貴稱其將存款贈與被告之情，況陳和貴為證明被告移轉浙江思科公司股份之行為侵害國祥公司之權益，曾於一百一十年七月二十二日及同年十二月九日於公證人面前出具經公證之聲明書，可見陳和貴不可能於同一期間將其存款贈與被告，顯係被告利用其保管陳和貴銀行存摺及印章之便，擅自將陳和貴之存款據為己有，已屬無法律上原因而受有存款利益至明。　㈣被告所舉陳和貴一百零九年將國祥冷凍公司二百零四萬九千三百一十二股讓與原告之行為，有陳和貴親自簽署並經公證人公證之聲明書，內容可證陳和貴將辦理公司業務之事務留存印鑑章皆交由被告保管（參原證十八）。又陳和貴於一百零九年間曾基於移轉買賣股份之事辦理聲明書之公證，何況係將自己之財產無償贈與他人時，更應有辦理公證之理，故陳和貴於一百一十年九月六日、同年十月四日及一百一十一年一月七日若有意贈與其財產予被告，理應辦理公證。倘被告並非欺瞞陳和貴簽署支票或文件，在明知原告業因其他爭執與其涉訟時，怎會不思及委請公證人公證該贈與財產之契約，以證明陳和貴確實瞭解相關文件之理。　㈤相關之贈與稅申報書，除簽名欄位有疑似陳和貴之簽名筆跡外（假設語氣），其餘欄位顯非其本人所填寫，而陳和貴之印鑑章確實由被告保管（參原證十八），實情可能為被告哄騙其於該等文件上簽名，再於其不知情下用印。又陳和貴曾於一百一十一年四月十八日於本院一一○年度訴字第三五五一號民事事件以證人身分出庭作證，當時陳和貴之聽力與視力已然退化，承審法官訊問時，須由庭務員站於其身邊大聲轉述法官之問題，並佐以書寫甚大字體發問，反觀相關之贈與稅申報書等文件字體極為細小，殊難想像陳和貴得以辨識其上字體及意義。況於陳和貴於作證時明確證稱，兩位兒子中僅甲○○有兒子，其本欲將財產傳承給甲○○及其子嗣（見本院卷第七十三頁、第七十五頁），難認陳和貴同意將系爭存款贈與給被告，被告辯稱系爭存款之贈與確係經過陳和貴同意云云，實難憑採。　㈥被告雖提出錄影主張陳和貴於親自簽署贈與稅申報書及開立支票時之精神狀態正常、識別能力並無欠缺云云，惟該錄影僅針對一百一十一年一月七日，於一百一十年九月六日及同年十月四日則無任何錄影，自難據以作為有效之抗辯。況依民事訴訟法第三百五十七條之規定，私文書應由舉證人證其真正，觀諸被告所提之錄影，均無法確認影片中放置於陳和貴面前文件之內容，復未見被告提出其他經公證人在場見證陳和貴於該等文件蓋章上或親簽之證明，陳和貴所蓋用印章或者簽名之文件，是否為被告提出相關之贈與稅申報書等文件實屬可疑。　㈦被告辯稱就盜蓋陳和貴印章一事，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臺北地檢署）已作成一一二年度偵字第三六九九六號不起訴處分書，惟檢察官並未調查原告聲請調查之證據，亦未參酌諸多原告提出之證據。該不起訴處分書的內容，可知檢察官係依被告所提之代徵稅額繳款書及陳和貴之就醫記錄等證據，採信被告所述因國祥冷凍公司股東要求購回股份，故陳和貴乃贈與現金予被告買回股份等語。然檢察官顯然未審酌諸多重要事證亦未調查原告聲請調查之證據，可證該不起訴處分書之作成，缺乏全面的調查及論理，僅憑片面之證據及被告之辯詞，即作成不起訴之決定，與陳和貴是否有將系爭存款贈與被告之事實，並無關聯。　㈧被告提出支票及存款憑條影本（參本院卷第九十三頁），欲證明印鑑章係由陳和貴本人自行保管，及支票及贈與稅申報書為陳和貴自行用印等情。惟縱使支票上所蓋用之印章，與原證十八之公證書及聲明書所使用係同一印章，亦不得就此認為支票上之印章係陳和貴本人自行蓋用；縱使支票上之用印係陳和貴親自為之（假設語氣），該支票亦無記載受款人為被告，無從證明陳和貴有將系爭存款贈與被告之意思，更無從知悉陳和貴用印時是否瞭解支票及贈與稅申報書之內容及用途。　㈨被告上開之行為，顯係故意不法侵害陳和貴對於其存款之財產權，又被告偽造銀行取款條並進而向銀行行員行使，屬違反善良風俗之方法，故被告已構成民法第一百八十四條第一項前、後段、同條第二項之侵權行為，是被告應對陳和貴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自無疑義，又因贈與事實不存在，被告領取此筆款項顯然無法律上之原因，且使陳和貴之存款財產權受有損害，故陳和貴對於被告有民法第一百七十九條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綜上，依民法第一千一百四十八條之規定，陳和貴對於被告之損害賠償請求權，自繼承開始時，已由陳和貴之全體繼承人依法承受，故被告自應將系爭存款共六百一十九萬元返還予兩造即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三、證據：聲請調閱臺北地檢署一一二年度偵字三六九九六偵查全卷、傳喚證人錢小莉、武玫莉、武麗莉、陳亭妏、李武玫影、吳欣容、吳欣樺，並提出陳和貴之死亡證明書、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下稱士林地院）家事庭函、原告寄發之存證信函、被告寄發之存證信函、刑事告訴狀及開庭通知、陳和貴之全國贈與資料清單、陳和貴之公證聲明書三件（一一○年度北院民公麟字第二二一七一八號、一一○年度北院民公麟字第二二一七一九號、一一○年度北院民公麟字第二二二九二三號）、財政部臺北國稅局遺產稅申報案件收據、繼承系統表、戶籍謄本數件、陳和貴之公證聲明書（一一○年度北院民公麟字第二二一七一七號，即原證十八）、本院一一○ 年度訴字第三五五一號民事案件卷存手稿、本院一一○年度訴字第三五五一號民事案件開庭筆錄（以上均影本）為證。　乙、被告方面：一、聲明：㈠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被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予假執行。二、陳述略稱：　㈠訴外人陳和貴因年事已高，近年來分別將名下財產移轉予子女，於一百零七年七月三日將浙江思科公司百分之九點二六之股份贈與被告，惟此經臺灣高等法院一一一年度重上字第八三一號民事損害賠償事件判決上開贈與行為無效，現由最高法院審理中。一百零七年間，陳和貴欲將其向國祥冷凍公司其他股東購買之股份贈與原告，惟遭原告拒絕並寄發存證信函，故陳和貴遂於一百零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將該股份贈與被告丙○○之子女。一百零八年一月四日將國祥公司百分之三十之股份讓與原告甲○○、一百零九年將國祥冷凍公司二百零四萬九千三百一十二股讓與原告。又分別於一百一十年九月六日、同年十月四日及一百一十一年一月七日分別贈予被告二百二十萬元、一百五十五萬元及二百四十四萬元。基上，陳和貴贈與原告之金額遠大於贈與被告之金額，被告對此情並無異議，原告卻對於每筆贈與被告及其子女之財產皆有所爭執，不斷提出刑事告訴，後經臺北地檢署以一一一年度偵字第三○二七五、三○二七六及三○二七七號為不起訴之處分。　㈡訴外人陳和貴為國祥冷凍公司創辦人兼董事長，被告為公司財務經理。一百一十年間因公司長期處於虧損狀態，部分股東遂要求陳和貴收購渠等股份，惟陳和貴年事已高，不願再增加持股，便先將現金贈與被告，再由被告出面收購欲出售持股之股東股份。一百一十年九月六日陳和貴與被告在贈與免稅額之範圍內，贈與被告二百二十萬元，便於當日簽發面額二百二十萬元之支票乙紙交付予被告兌領（參本院卷第九十三頁）。而被告於同年十月一日購買訴外人錢小莉之股份七萬零一百五十三股、價金一百四十萬三千零六十元，陳和貴遂於同年十月四日贈與被告一百五十五萬元，因已超出免稅額，故同日除簽發面額一百五十五萬元之支票外（參本院卷第九十五頁），另有簽發面額十五萬五千元之支票供被告繳納贈與稅額，又陳和貴於同年月六日與被告共同填載贈與稅申報書，該贈與稅申報書中之簽章欄，皆由其親自簽名及蓋章。後被告於同年十月二十一日分別購買訴外人武玫莉之股份五萬六千八百六十六股、價金一百一十三萬七千三百二十元及訴外人武麗莉之股份五萬六七八百三十一股、價金一百一十三萬六千六百二十元。　㈢一百一十一年一月七日陳和貴再次贈與被告二百四十四萬元，並簽發面額二百四十四萬元之支票供被告兌領，並且一同填載贈與稅申報書後，於同年月十三日申報贈與稅，此皆有錄影存證（參本院卷第九十七頁、本院北司補卷第二○七頁至第二二七頁）。而被告於同年二月十五日購買訴外人陳亭妏之股份一萬二千六百二十六股、價金二十五萬二千五百二十元，又於同年三月二十一日購買訴外人李武梅影之股份七萬八千四百一十二股、價金一百五十六萬八千二百零四元。由上所述，陳和貴贈與被告現金未久後，被告確實有陸續購買國祥冷凍公司股東錢小莉等人之股份甚明。　㈣一百一十一年一月七日陳和貴贈與被告二百四十四萬元之錄影畫面所示，陳和貴於簽署贈與稅申報書簽章及支票時，有自行翻閱有無漏簽章之處、可判別用印清晰度且自行重蓋等情，可證陳和貴親自簽章外，其精神狀態正常，識別能力無欠缺。雖於一百一十一年九月六日、同年月十月四日簽發支票及一百一十一年十月六日填載贈與稅申報書時，未加以錄影，然對照該贈與稅申報書中陳和貴之簽名，與一百一十一年一月七日贈與稅申報書之簽名形式相符、支票皆係陳和貴親自蓋章等情，可徵贈與稅申報書及簽發支票亦為陳和貴親為無訛。　㈤原告雖主張依原證十八公證書之聲明書所載，可證陳和貴之印鑑章係由被告保管云云。惟本件陳和貴分別贈與被告二百二十萬元、一百五十五萬元、二百四十四萬元，係由陳和貴先後簽發支票共三紙並交付被告兌現，有陳和貴所簽發之上開三紙支票可稽（參本院卷第九十三頁至第九十七頁）。又陳和貴所簽發之支票印鑑章即為原證十八公證書及聲明書所蓋之印章，此恰足以證明該印鑑章確實為陳和貴自行保管。復由錄影截圖及錄影檔案所示（參本院北司補卷第二○七頁至第二一三頁），陳和貴係親自於支票及贈與稅申報書用印，原告無證據可證明陳和貴於系爭支票及贈與稅申報書上簽章時，識別能力有所欠缺。　㈥原告檢附之陳和貴之全國贈與資料清單，實為被告調取後提供原告參考之資料文件，詎原告知悉有本件贈與後，又以被告擅自盜蓋陳和貴印章為由，對被告提出刑事告訴，業經臺北地檢署一一二年度偵字第三六九九六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在案。於該案中檢察事務官曾就一百一十一年一月七日陳和貴贈與被告二百四十四萬元之錄影光碟進行勘驗，勘驗報告內容認定影像中陳和貴精神意識狀況正常，未由他人輔助而全程於贈與稅申報書之簽名欄位簽名及蓋用私章、於本案支票發票人簽章欄位蓋用私章等情，有勘驗報告及截圖為證（參本院卷第一七七頁至第一八三頁），足徵陳和貴為贈與行為係基於自由意志且精神意識正常下所為。況陳和貴並非不能辨識簽名或蓋章之文件內容，自無須由旁人加以解說方能明瞭其所為之內容為何。　㈦原告雖主張陳和貴年事已高，存款帳戶內之現金為其賴以維生之資產，無理由將現金贈與被告等語。惟陳和貴於一百零七年之前資產達數億元，後陸續贈與兩造數億元至數千萬元不等，倘若彼時陳和貴皆不擔心生活匱乏，今僅贈與被告數百萬元有何擔心之理。又陳和貴擔任國祥冷凍公司董事長期間，每月可支領報酬十二萬元（實領十萬八千元），死亡時銀行尚有一百四十萬四千三百一十一元之存款，可證陳和貴之生活所需充裕，原告之主張，純屬臆測之詞，自無可採。　㈧綜上所述，可證被告並無原告所指摘擅自盜取陳和貴之印章並用印於銀行取款單之行為，更無哄騙陳和貴於相關贈與稅申報書等文件上簽名等情，故原告主張依侵權行為、不當得利，請求被告負損害賠償責任及返還其所受利益予陳和貴之全體繼承人等節，並無理由。三、證據：提出存證信函數件、財政部臺北國稅局贈與稅繳清證明書、臺北地檢署檢察官一一一年度偵字第三○二七五、三○ 二七六、三○二七七號不起訴處分書、贈與稅申報書數件、財政部臺北國稅局贈與稅核定通知書、財政部臺北國稅局贈與稅繳清證明書、錄影光碟、錄影截圖、財政部臺北國稅局贈與稅免稅證明書、臺北地檢署檢察官一一二年度偵字三六九九六號不起訴處分書、支票數件、存款憑條數件、財政部臺北國稅局年度證券交易稅一般代繳稅額繳款書數件、臺北地檢署一一二年度偵字三六九九六號勘驗報告一件與截圖數件、一百一十年八月至一百一十一年二月國祥員工薪津證明冊、財政部臺北國稅局遺產稅免稅證明書（以上均影本）為證。丙、本院依職權調閱乙○○個人戶籍資料與入出境資料、士林地院一一二年度亡字第六十四號民事全卷，以及臺北地檢署一一二年度偵字三六九九六號偵查全卷。　　理　　由甲、程序方面：一、按訴訟標的對於數人必須合一確定而應共同起訴，如其中一人或數人拒絕同為原告而無正當理由者，法院得依原告聲請，以裁定命該未起訴之人於一定期間內追加為原告。逾期未追加者，視為已一同起訴，民事訴訟法第五十六條之一第一項定有明文。次按繼承人有數人時，在分割遺產前，各繼承人對於遺產全部為公同共有，民法第一千一百五十一條定有明文。再按公同共有債權人起訴請求債務人履行債務，係公同共有債權之權利行使，非屬回復公同共有債權之請求，尚無民法第八百二十一條規定之準用；而應依同法第八百三十一條準用第八百二十八條第三項規定，除法律另有規定外，須得其他公同共有人全體之同意，或由公同共有人全體為原告，其當事人之適格始無欠缺（最高法院一百零四年度第三次民事庭會議㈠決議意旨參照）。經查，本件訴訟涉及原告基於不當得利及繼承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盜領存款之不當得利予陳和貴之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除兩造外，尚有乙 ○○（按：原告起訴狀另列繼承人丁○○，惟士林地院於一百一十三年二月十九日以一一二年度亡字第六十四號裁定宣告其於六十二年七月一日下午十二時死亡，故丁○○非繼承人），然原告未能取得其他繼承人乙○○同意起訴或共同起訴，故依民事訴訟法第五十六條之一規定聲請本院追加乙○○為原告，本院乃於一百一十三年三月十五日以本院一一二年度重家繼訴字第一○三號裁定命乙○○追加為原告，逾期未追加者，視為已一同起訴，而乙○○逾期未追加，故乙○○為本件之視同原告，合先敘明。二、次按「數家事訴訟事件，或家事訴訟事件及家事非訟事件請求之基礎事實相牽連者，得向就其中一家事訴訟事件有管轄權之少年及家事法院合併請求，不受民事訴訟法第五十三條及第二百四十八條規定之限制。前項情形，得於第一審或第二審言詞辯論終結前為請求之變更、追加或為反請求。」，家事事件法第四十一條第一、二項定有明文。又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該訴訟標的對於數人必須合一確定時，追加其原非當事人之人為當事人者、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五條第一項第二、五、七款分別定有明文，前揭規定依家事事件法第五十一條規定，於家事訴訟事件亦有準用。經查，本院裁定命乙○○追加為原告，原告本於公同共有之繼承關係，於一百一十三年九月十三日辯論意旨狀變更聲明（參本院卷第二百零七頁）。經核原告所為上揭聲明之變更，依前揭家事事件法第四十一條第二項、第五十一條準用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五條第一項第二、五、七款之規定，程序並無不合，應予准許。三、原告乙○○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家事事件法第五十一條準用民事訴訟法第三百八十六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被告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乙、得心證之理由：　　　一、原告主張意旨略以：兩造之被繼承人陳和貴死亡後，原告發現陳和貴生前有贈與被告三百七十五萬元及二百四十四萬元之紀錄，然此係被告利用其保管陳和貴銀行存摺及印章之便，擅自將陳和貴之存款據為己有，故依民法第一百八十四條第一項前段、第一百七十九條等規定，請求被告給付陳和貴之全體繼承人六百一十九萬元及利息等語。被告答辯意旨則以：一百一十年間因國祥冷凍公司長期處於虧損狀態，部分股東要求董事長陳和貴收購渠等股份，然陳和貴因年事已高，不願再增加持股，便先將現金贈與被告，再由被告出面收購欲出售持股之股東股份，被告並未盜領存款，原告主張依侵權行為、不當得利，請求被告負損害賠償責任及返還其所受利益等節，並無理由等語置辯。兩造對於被告取得前揭被繼承人陳和貴名下六百一十九萬元款項之事實並無爭執，本件爭執重點在於：陳和貴有無將系爭存款贈與被告？被告是否盜領存款？原告請求被告給付陳和貴之全體繼承人六百一十九萬元及利息，是否有據？爰說明如后。二、陳和貴確有將系爭存款贈與被告，原告請求應屬無據：　㈠原告主張陳和貴有心將其財產留給原告甲○○及其子嗣，被告係盜領存款，並提出本院一一○年度訴字第三五五一號損害賠償事件一百一十一年四月十八日之言詞辯論筆錄為證，然觀諸當日筆錄內容，法官問陳和貴：「你的財產有無規劃要如何分給兒女或兒孫輩？」，陳和貴答：「要全部給孫子，女兒該拿的都拿去了，他不會再要了。」，法官再問陳和貴：「女兒拿什麼去了？」，陳和貴答：「錢，其他我不記得了。」（參本院卷第七十五頁），足信陳和貴於一百一十一年四月十八日之前，確有贈與被告金錢之事實。　㈡原告甲○○前曾以被告盜領被繼承人陳和貴之系爭存款，對被告提起詐欺及偽造文書等刑事告訴，然經臺北地檢署以一一二年度偵字三六九九六號為不起訴處分，理由略以系爭存款由陳和貴名下轉至被告名下期間，原告甲○○均在美國，經勘驗陳和貴一百一十一年一月七日簽發支票及贈與稅申報書之影像檔案，陳和貴當時配戴眼鏡，精神意識狀況正常，未由他人輔助而全程親自簽發支票及於贈與稅申報書中用印，並未發現陳和貴有何心智缺陷，及被告誘使陳和貴簽發相關文書資料等情，有勘驗報告在卷可佐，並有被告提出之上述陳和貴所簽立之支票、贈與稅申報書、被告對相關國祥公司股東收購股份之納稅資料及臺北國稅局書函暨所附贈與申報書在卷可證，原告甲○○長期定居美國，被告身為陳和貴之長女，陳和貴逕將其財產贈與被告，亦屬常見等語（參本院卷第九十頁、第九十一頁）。前揭臺北地檢署不起訴處分關於陳和貴贈與系爭存款予被告之認定，與陳和貴於一百一十一年四月十八日之前贈與被告金錢之事實相符，應可採信。原告甲○○無端否定檢方之勘驗報告（參本院卷第一七七頁至第一八三頁）及被告提出陳和貴所簽立之支票（參本院卷第九十三頁至第九十七頁）、贈與稅申報書（參本院北司補卷第一九一頁至第二○一頁、第二一五頁至第二二五頁）及被告對相關國祥公司股東收購股份之納稅資料（參本院卷第一七一頁至第一七五頁），其主張並不足採。　㈢原告雖提出一百一十年七月二十二日及同年十二月九日陳和貴於公證人面前出具經公證之聲明書（參本院北司補卷第八十四頁至第九十三頁），主張陳和貴不可能於同一期間將其存款贈與被告云云。然兩造均為陳和貴之子女，陳和貴年事已高，希望與兩造均維持良好關係，往生後獲得兩造之追思與懷念，實屬人情之常，則陳和貴於公證人面前出具經公證而有利於原告之聲明書，卻又於同一期間贈與系爭存款給被告，並非難以想像之事，原告以陳和貴於公證人面前出具經公證之聲明書，逕行推斷陳和貴不可能於同一期間贈與系爭存款給被告，實屬原告揣測之詞，其主張並不足採。　㈣原告雖提出一百一十年七月二十二日陳和貴於公證人面前出具經公證之聲明書（參本院卷第三十一頁至第三十三頁），主張陳和貴之印鑑由被告保管，並聲請傳證人錢小莉、武玫莉、武麗莉、陳亭妏、李武玫影、吳欣容、吳欣樺云云。惟查：⑴前揭聲明書雖經陳和貴簽名蓋章，但公證之本旨記載：「請求人到場，確認後附聲明書內容後，親自簽名並當場蓋用印章。」，足見陳和貴簽名蓋章之「聲明書」，公證人證明確係陳和貴親自親名蓋章，但內容是否與實情相符，並非公證人證明之事項，被告保管印鑑一事，是否與實情相符，尚有疑問，且陳和貴既有贈與系爭存款之意思並簽名，縱使原先陳和貴之印鑑係被告保管（假設語氣），為辦理贈與事宜而配合提供使用，亦難認有何問題；⑵陳和貴贈與系爭存款之目的，是否如被告所述讓被告買回證人錢小莉、武玫莉、武麗莉、陳亭妏、李武玫影五人之股份，實屬贈與動機問題，該五人並無法證明陳和貴是否確有贈與被告系爭存款，自無依原告聲請傳訊之必要，另檢方之勘驗報告實已明確，亦無依原告聲請傳訊證人即被告女兒吳欣容、吳欣樺再釐清錄影當時情況之必要。　㈤基上，陳和貴確有將系爭存款贈與被告之事實，原告請求應屬無據。　三、綜上所述，原告依依民法第一百八十四條第一項前段、第一百七十九條等規定，請求被告給付陳和貴之全體繼承人六百一十九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一百一十二年七月二十八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其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假執行之聲請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四、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之其餘攻擊防禦方法，於本件判決結果無影響，爰不一一論列，附此說明。五、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並依家事事件法第五十一條、民事訴訟法第三百八十五條第一項前段、第七十八條、第八十五條第一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家事法庭　法　官　文衍正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之不變期間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書記官　李　欣

2024-11-01

TPDV-112-重家繼訴-103-20241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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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變更扶養費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家親聲字第488號聲請人甲○○ 住○○市○○區○○路0段000號相對人乙○○ 非訟代理人羅誌輝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聲請變更扶養費事件，本院裁定如下：主文聲請駁回。聲請程序費用由聲請人負擔。理由一、聲請意旨略以： (一)兩造原為夫妻，育有未成年子女丙○○（女、民國00年00月00 日生）、丁○○（男、000年0月0日生），嗣兩造於108年11月 13日協議離婚，約定未成年子女2人權利義務之行使或負擔由兩造共同任之。後經本院以109年度家親聲字第848、849 號裁定命相對人應自109年2月25日起，至未成年子女2人分別成年之日止，按月於每月5日給付聲請人關於未成年子女2 人之扶養費新臺幣（下同）各8000元（下稱前案）。 (二)惟依行政院主計總處公布之家庭收支調查報告，臺中市市民平均每人每月消費支出於109年至112年間，已從2萬4187元上漲為2萬6957元，且物價仍持續上漲，此劇烈之生活成本變動並非可以事先預見，已大幅超出前案裁定時之考量範圍，現有之扶養費金額實已無法滿足未成年子女2人之基本生活及成長需求，實應考量上漲趨勢而調整扶養費，以保障未成年子女2人之生活品質及健康成長。且聲請人為顧及未成年子女2人利益，已於112年底將未成年子女2人保單之要保人變更為未成年子女2人，而前開保險為疾病、意外保險，均係於兩造婚姻存續中所購入，終止契約恐將增加未成年子女2人不可預估之風險，損及渠等之醫療選擇權利，亦可能造成兩造生活驟變。 (三)又未成年子女丙○○因於原校遭受霸凌，為保障其身心健康與學業成長，經其同意而轉學至私立明德中學，相對人亦未表示反對，而該校學費等相關費用高於原校，已造成聲請人之經濟壓力，實為前案裁定後無法預見之情事變更。且依前開調查報告，臺中市112年每人每月平均教育支出約878元，惟未成年子女丙○○、丁○○每月教育支出分別為1萬2215元、800 0元，已分別超出標準1萬1337元、7122元，而前開調查報告中教育支出偏低或因不含政府補助金額，或因調查家戶無補習需求，然未成年子女2人不在補助範圍，每個家庭亦對於教育需求不同，私立學校以及學科補習之選擇並非如才藝班為興趣之培養，聲請人所列舉之教育費用均為前開調查報告附錄所載之教育支出範圍，且皆以未成年子女升學目的之最佳利益為其考量，均屬合理。 (四)此外，聲請人所經營之OOO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下稱OOO公司）因受疫情衝擊，經營狀況持續惡化，已因連續虧損而無法產生任何實質收益，更曾於108年12月13日因存款不足遭台灣票據交換所列為拒絕往來戶，無法進行任何信用交易，商業信用重建困難，是聲請人持有之OOO公司股份事實上並無任何實質價值，無法為其帶來任何收入或利益，自應排除於聲請人之財產計算範圍，且聲請人尚租屋居住，並請領租屋補助，反觀相對人配偶名下房地市價逾億元，亦無貸款，相對人家庭顯具有充分之財務能力，兩造對於扶養費之給付能力亦已發生重大變化。 (五)據此，按112年每人每月平均消費支出2萬6957元，加計前開超出標準之教育費用，未成年子女丙○○、丁○○每月所需生活費用分別為3萬8294元、3萬4079元，由兩造平均分擔結果，相對人每月應負擔未成年子女丙○○、丁○○之扶養費分別為1 萬9147元、1萬7039元。為此，爰依民法第1121條之規定，請求將相對人所應給付之未成年子女丙○○扶養費調增為每月 1萬9147元、未成年子女丁○○扶養費調增為每月1萬7039元等語。二、相對人則以：未成年子女丙○○係因成績不佳而轉學，非如聲請人所述係遭霸凌所致，聲請人如無資力，理應轉至其他公立學校，豈有可能轉至學費較高的私立學校，自不得以此為由，請求酌增扶養費。且聲請人名下有投資560萬元，除有期貨投資所得外，並於111年間有薪資所得36萬元；反觀相對人名下並無財產，且於110年112年間，僅有111年有所得2 2萬4460元，益證兩造財產所得並無重大變化。至聲請人雖稱因物價上漲導致生活成本上升，惟物價指數調整，實非屬客觀上扶養能力遽變之情事。又扶養程度係依兩造自身之經濟能力決定，未成年子女得受相當於父母經濟能力之相當生活照顧，而相對人並無工作收入，反觀聲請人目前仍擔任○○ 貿易有限公司（下稱○○公司）負責人，該公司直至113年10 月24日仍正常出貨而尚在營運，於蝦皮商城之網路商店亦有 4萬多個評價，足見至少已有4萬多筆訂單，聲請人顯無資力遽變之情。此外，相對人目前在家照顧與相對人之夫所生之未成年子女，家中經濟均由相對人之夫負擔，前開房地亦為相對人之夫向友人貸款購置，非屬相對人之財產，相對人之夫並無替聲請人扶養未成年子女2人之義務，自無從以此主張相對人之經濟能力較佳。是本件並無任何經濟能力、身分地位或其他客觀上影響其扶養能力之情事遽變，聲請人請求變更扶養費，於法無據，應予駁回等語資為抗辯。三、按扶養之程度，應按受扶養權利者之需要，與負扶養義務者之經濟能力及身分定之；負扶養義務者有數人，而其親等同一時，應各依其經濟能力分擔義務，民法第1119條、第1115 條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而父母對於未成年子女雖負有生活保持義務，惟以合理必要之教養費用為限，於衡量扶養費之數額時，應以被扶養人於受扶養時之生活環境及扶養人之意願為其主要之判斷基礎。又扶養之程度及方法，當事人得因情事之變更，請求變更之，民法第1121條定有明文。而就家事事件法第99條所定各項費用命為給付之確定裁判或成立之和解，如其內容尚未實現，因情事變更，依原裁判或和解內容顯失公平者，法院得依聲請人或相對人聲請變更原確定裁判或和解之內容，家事事件法第102條第1項亦有明文規定，且依同法第107條第2項之規定，於命定給付扶養費之方法時準用之。故法院變更原確定裁判或和解之內容，須以裁定或和解之內容尚未實現，而因「情事變更」致原裁判或和解內容顯失公平為前提。另所謂情事變更，係指扶養權利人之需要有增減，扶養義務人之經濟能力、身分變動或其他客觀上影響其扶養能力之情事遽變，非法院酌定時所能審酌，如不予變更即與實際情事不合而有失公平者而言。倘法院酌定時，就扶養過程中有發生該當情事之可能性，已預為審酌，且未因此致原確定裁判內容顯失公平，自不得於裁判確定後，再依據情事變更原則，請求變更扶養之程度及方法。四、經查： (一)兩造原為夫妻，育有未成年子女2人，嗣兩造於108年11月13 日協議離婚，約定未成年子女2人權利義務之行使或負擔由兩造共同任之，後於110年3月18日經本院以109年度家親聲字第848、849號裁定參酌前開調查報告中，臺中市市民108 年每人每月非消費性、消費性支出合計為3萬142元，聲請人為大學畢業，經營化妝品貿易公司，每月收入約6、7萬元，名下有投資2筆，財產總額1040萬元，106年度至108年度所得給付總額分別為235萬4788元、119萬327元、76萬7186元；相對人為三專畢業，擔任貿易公司職員，月薪約2萬8000 元，名下無財產，106年度至108年度所得給付總額均為0元等情，而審酌兩造之身分地位、經濟能力，及未成年子女2 人所需程度，及相對人與未成年子女2人照顧同住期間，亦應有負擔渠等食宿等若干費用等一切情狀，因而酌定未成年子女2人每月所需扶養費為各2萬4000元，並由聲請人與相對人按2比1之比例分擔，是相對人應自109年2月25日起，至未成年子女2人分別成年之日止，按月於每月5日給付聲請人關於未成年子女2人之扶養費各8000元等情，有前案裁定、個人戶籍資料等件在卷可稽，此部分之事實均堪認定。 (二)聲請人雖主張因物價上漲，臺中市市民平均每人每月消費支出於109年至112年間，已從2萬4187元上漲為2萬6957元，扶養費亦應隨之調整，惟前開調查報告係以各類民間消費支出項目作為計算基準，實已包含各項消費所需，解釋上雖可作為未成年子女扶養費用之計算標準，惟實非唯一衡量標準，仍須按受扶養權利者之實際需要，與負扶養義務者之經濟能力及身分，依個案而定，已難僅憑國民平均支出之增加，遽以主張有情事變更之適用。 (三)聲請人復主張未成年子女丙○○因遭霸凌而需轉學至私立學校，且其與未成年子女丁○○之教育費用支出亦遠高於平均，均應予以加計等情。惟離婚父母倘願盡其所能，支付較高額之未成年子女扶養費，固為未成年子女之福，然倘渠等無法協議而聲請法院酌定，法院除考量未成年子女之基本需要，與未成年子女父母之經濟能力外，尚需考量未成年子女之年齡、教育情形、目前及日後日常生活及學習所需、一般生活水準、物價指數及通貨膨脹等因素，為免未成年子女之父母因一時經濟能力增減、外在環境變動或個人因素，動輒聲請增減未成年子女之扶養費，使未成年子女難於穩定之經濟環境中成長，前案裁定既已審酌前揭因素而為適當之考量，業據前述，自無從逕以聲請人於其後單方認定對未成年子女2人較為妥適之就學或補習選擇，作為未成年子女2人扶養費之酌定依據，而要求相對人應併予負擔之理。 (四)至聲請人雖主張兩造經濟能力已有變動，並提出OOO公司營利事業所得稅申報資料、票據信用查覆單、相對人之夫所有房地資料查詢等件為證，惟聲請人目前名下有投資2筆，財產總額560萬元，110年至112年給付總額為4萬422元、36萬5 60元、0元；相對人名下無財產，110年至112年給付總額為2 2萬4460元、0元、0元等情，有渠等財產所得查詢資料在卷可稽，對照前案裁定時之經濟狀況，尚難認兩造有明顯消長之情，相對人之夫名下房地亦難認與相對人之經濟能力及應負擔之扶養費比例有何關連。此外，聲請人於112年間分別贈與未成年子女丙○○、丁○○保險41萬7187元、171萬2812元，有贈與稅免稅證明書可憑，是OOO公司雖於108年間曾有跳票之情，且於112年無庸繳納營利事業所得稅，惟聲請人尚有經營○○公司，有相對人所提出該公司蝦皮商城網頁為證，亦難逕以OOO公司營收狀況認定聲請人之經濟能力大幅下降。況相對人目前給付未成年子女2人之扶養費仍為各8000元，聲請人於此情形下仍願為未成年子女2人擇定每月花費合計逾2萬元之學校及補習班、安親班，且尚有餘裕贈與未成年子女2人，堪認其經濟能力縱有變動，仍顯未達依前案裁定給付扶養費即顯失公平之情。 (五)是聲請人前開主張，均難認有前案裁定時未能審酌之情事遽變，致不予酌增扶養費及調整兩造分擔比例即顯失公平之情，聲請人復未能提出其他證據以實其說。從而，聲請人請求變更相對人應給付之未成年子女丙○○扶養費為1萬9147元、未成年子女丁○○之扶養費為1萬7039元，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之證據，經本院審酌後，認與裁定結果不生影響，爰毋庸一一論述，併此敘明。　　　六、依家事事件法第97條，非訟事件法第21條第2項，民事訴訟法第95條第1項、第78條，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家事法庭法官蔡家瑜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裁定抗告，須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須附繕本），並繳納抗告費用新臺幣1000元。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4 　　日書記官張詠昕

2024-11-01

TCDV-113-家親聲-488-20241101-2

訴

高雄高等行政法院

遺產稅

高雄高等行政法院判決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一庭 111年度訴字第314號民國113年10月16日辯論終結原告蘇仁峰訴訟代理人江沛其律師被告財政部高雄國稅局代表人翁培祐訴訟代理人周靜資上列當事人間遺產稅事件，原告不服財政部中華民國111年7月14 日台財法字第11113921480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一、原告之訴駁回。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事實及理由一、事實概要：　　緣原告之被繼承人蘇○○於民國109年3月24日死亡，遺囑執行人即原告於同年9月26日辦理遺產稅申報，於遺產總額列報土地-○○市○○區○○段1095、1096、1097、1098、1169、1170 、1171、1172、1173及1179地號共10筆土地（下稱系爭土地）之價額新臺幣（下同）0元；被告依據申報及查得資料，核定遺產總額-系爭土地價額287,887,663元、遺產總額393, 165,938元、遺產淨額330,942,290元，應納稅額58,688,458 元。原告就核定遺產總額-系爭土地不服，申請復查，未獲變更，提起訴願，亦遭決定駁回，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二、原告起訴主張及聲明： (一)主張要旨︰ 1、系爭土地位處路竹都市計畫範圍內，路竹都市計畫歷經更迭，自63年至111年間共計有22次都市計畫公告，雖主要計畫變更系爭土地為工業區之乙種工業用地，惟從未針對系爭土地坐落區位為詳實細部計畫公告，是以路竹都市計畫雖有3 次細部計畫公告，實則對系爭土地乃未曾有實質細部計畫之規劃，致使系爭土地亦無由配合都市計畫規劃之工業區使用，僅得維持農業使用，是系爭土地應符合農業發展條例(下稱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減免遺產稅之規定。原處分認定系爭土地不符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適用法規顯有不當，應予撤銷。 2、系爭土地常年為農業使用，雖經都市計畫編列為非農業使用，惟基於司法院釋字第566號解釋之精神可知，土地法第83 條既允許土地編定之異動，不影響實質從來之使用，是以系爭土地亦符合從來之農業使用，自實質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本文之「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之要件甚明。是以，被告應本於符合農發條例為獎勵農業之立法目的，進一步達成租稅法律主義、租稅公平原則，考量本件系爭土地實質上為農業用地遭變更為非農業用地，且細部計畫未涵蓋系爭土地，實質上等同未完成細部計畫之事實，予以原告適用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之遺產稅減免規定，而非機械性適用同法第38條之1第2項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之認定。原處分似有違憲法第19條保障之租稅法定原則、租稅公平原則。 (二)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含復查決定)均撤銷。三、被告答辯及聲明： (一)答辯要旨︰ 1、系爭土地為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如欲適用農發條例第38條之1「視為農地」之規定，自須於繼承事實發生時，經該主管機關認定符合法定要件，並取得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者，始有農業用地扣除額之適用，而得免徵遺產稅。系爭土地於繼承事實發生時，土地使用分區經編定為「乙種工業區」，且系爭土地坐落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都市計畫書並無規定應○○市○○○○區段徵收，不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或第2款之規定，有高雄市政府都市發展局110年12月22日高市都發開字第00000000000號函可稽；又都市計畫書並未有附帶條件之相關規定，系爭土地已不受農地使用管制，原告未提出系爭土地不得依實際變更後計畫用途使用之事證，縱仍作為農業使用，亦未提出該等土地之農業使用證明書，被告依據上開查得之事實，認定本件不符合遺產及贈與稅法(下稱遺贈稅法)第17條第1項第6款規定農業用地扣除額之適用，並無不合。 2、原告以系爭土地，向高雄市政府都市發展局申請出具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情形之認定文件，經該局110年12月2 2日高市都發開字第00000000000號函否准在案，原告循序提起行政訴訟，業經本院111年度訴字第213號判決駁回及最高行政法院112年度上字第4號裁定駁回確定。 (二)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四、爭點︰系爭土地是否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或第 2款規定「視為農業用地」之要件，而有農業用地扣除額之適用，得免徵遺產稅？五、本院的判斷： (一)前提事實：　　事實概要欄所載事實，業經兩造陳明在卷，並有遺產稅申報書（第7-16頁)、遺產稅核定通知書（第47-50頁)、遺產稅繳款書（第80頁)、復查決定書（第154-159頁)、訴願決定書（第644-650頁）等附原處分卷可以證明。 (二)應適用的法令： 1、行為時遺贈稅法： (1)第4條第5項:「本法稱農業用地，適用農業發展條例之規定。」 (2)第17條第1項第6款前段:「左列各款，應自遺產總額中扣除，免徵遺產稅：……六、遺產中作農業使用之農業用地及其地上農作物，由繼承人或受遺贈人承受者，扣除其土地及地上農作物價值之全數。……。」 2、農發條例： (1)第3條第10款第1目、第2目：「本條例用辭定義如下：……十、農業用地：指非都市土地或都市土地農業區、保護區範圍內，依法供下列使用之土地：（一）供農作、森林、養殖、畜牧及保育使用者。（二）供與農業經營不可分離之農舍、畜禽舍、倉儲設備、曬場、集貨場、農路、灌溉、排水及其他農用之土地。……。」 (2)第38條第1項前段：「作農業使用之農業用地及其地上農作物，由繼承人或受遺贈人承受者，其土地及地上農作物之價值，免徵遺產稅，並自承受之年起，免徵田賦10年。」 (3)第38條之1第1項：「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不論其為何時變更，經都市計畫主管機關認定符合下列各款情形之一，並取得農業主管機關核發該土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者，得分別檢具由都市計畫及農業主管機關所出具文件，向主管稽徵機關申請適用第37條第1項、第38條第1項或第2 項規定，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或田賦：一、依法應完成之細部計畫尚未完成，未能准許依變更後計畫用途使用者。二、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都市計畫書規定應○○市○○○○區段徵收，於公告○○市○○○○區段徵收計畫前，未依變更後之計畫用途申請建築使用者。」 (4)第39條第1項：「依前2條規定申請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田賦者，應檢具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向該管稅捐稽徵機關辦理。」 3、農發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1：「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經該法律主管機關認定符合下列各款情形之一，並取得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者，得適用本條例第37 條第1項、第38條第1項或第2項規定，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或田賦：一、依法應完成之細部計畫尚未完成，未能准許依變更後計畫用途使用者。二、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都市計畫書規定應○○市○○○○區段徵收，於公告 ○○市○○○○區段徵收計畫前，未依變更後之計畫用途申請建築使用者。」 (三)系爭土地不符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第2款及同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1第1款、第2款規定之要件： 1、依都市計畫法第23條第5項規定「細部計畫之擬定、審議、公開展覽及發布實施，應分別依第17條第1項、第18條、第1 9條及第21條規定辦理」之文義解釋，可知細部計畫之核定實施程序，須經多個階段之行政程序始告完成，包括「擬定」、「審議」、「公開展覽」及「發布實施」，係以「發布實施」為其最後階段之行政程序，則細部計畫之「完成」，應與細部計畫之「發布實施」相同意義。再者，依都市計畫法第17條第2項本文規定「未發布細部計畫地區，應限制其建築使用及變更地形」之文義反面解釋，可知於「發布實施」細部計畫之地區，此項土地使用限制之效力即告解消，亦即因細部計畫之「完成」而發生解消效力。故農發條例第38 條之1第1項第1款所稱「細部計畫尚未完成」，應係指「細部計畫尚未發布實施」而言。 2、查，系爭土地作農業使用，位於63年12月30日發布實施之路竹都市計畫範圍內，其間歷經多次通盤檢討及變更路竹都市計畫，使用分區變更為乙種工業區，屬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有高雄市政府都市發展局110年12月22日高市都發開字第1 1035953400號函、110年12月30日土地使用分區證明書附卷（原處分卷第149、153頁）可憑，足認系爭土地所屬地區細部計畫已完成，不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不論其為何時變更，經都市計畫主管機關認定符合下列各款情形之一，並取得農業主管機關核發該土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者，得分別檢具由都市計畫及農業主管機關所出具文件，向主管稽徵機關申請適用第37條第1項、第38條第1項或第2項規定，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或田賦：一、依法應完成之細部計畫尚未完成，未能准許依變更後計畫用途使用者。……。」及同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1第1款「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經該法律主管機關認定符合下列各款情形之一，並取得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者，得適用本條例第37條第1項、第38條第1項或第2項規定，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或田賦：一、依法應完成之細部計畫尚未完成，未能准許依變更後計畫用途使用者。……。」規定之情形。 3、又原告先前向高雄市政府都市發展局申請就系爭土地出具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之認定文件，經高雄市政府都市發展局否准其申請，原告循序提起行政訴訟，案經本院 111年度訴字第213號判決駁回及最高行政法院112年度上字第4號裁定駁回確定，有上述判決及裁定(本院卷2第75-84、 121-123頁)可參，足認系爭土地已因高雄市政府107年11月2 2日公告發布實施變更路竹都市計畫細部計畫（土地使用分區管制要點）通盤檢討案，將系爭土地列入細部計畫範圍內，且因計畫書並無應實施市地重劃或區段徵收為開發方式之記載，系爭土地之細部計畫已於107年11月22日發布實施而完成，除不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及同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1第1款情形外，亦不符合上揭二者同條項第 2款之情形。 (四)系爭土地應課徵遺產稅： 1、依遺贈稅法第17條第1項第6款前段及農發條例第38條第1項之規定，作農業使用之農業用地，得自遺產總額中扣除，免徵遺產稅，須該土地符合「農業用地」及「作農業使用」之要件；倘有任一要件未符合，即不得適用上揭規定。查系爭土地原屬農業用地而作農業使用，惟自63年12月30日發布實施路竹都市計畫以來，其間歷經多次通盤檢討及變更路竹都市計畫，於繼承事實發生時，土地使用分區經編定為「乙種工業區」，且系爭土地坐落於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範圍內，則系爭土地是否仍得適用遺贈稅法第17條第1項第6款前段及農發條例第38條第1項之規定，依上揭說明，端視其是否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及同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1第1 款、第2款之規定。又參以農發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1之立法目的係對於農業用地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後，因細部計畫尚未完成或尚未公告○○市○○○○區段徵收，致「無法實際依變更後計畫用途使用」，而「仍繼續為從來之農業使用」之情形，基於公平原則之考量，仍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或田賦；換言之，基於公平原則考量，就經依法律變更為非農業用地，但仍無法依變更後計畫用途（如建築）使用，而事實上仍繼續為從來農業使用之農業使用地，承認其仍得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或免徵遺產稅、贈與稅或田賦(最高行政法院101年度判字第948號及100年度判字第21 97號判決意旨參照)。準此，得免徵遺產稅之農業用地，需限於農發條例第3條第10款所指依法編定之「農業用地」及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第2款及同條例施行細則第 14條之1第1款、第2款所指雖依都市計畫變更為非農業區土地，但無法依變更後之計畫用途使用之「視為農業用地」之情形，始符合規定。 2、查，系爭土地位於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且經變更編定為「非農業用地」，詳如前述，自不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 項第1款情形，核無免徵遺產稅之適用，要不待言。又原告雖主張系爭土地實質上為農業用地遭變更為非農業用地，然因細部計畫未涵蓋系爭土地，實質上等同未完成細部計畫之事實，被告應考量予以原告適用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之遺產稅減免規定，而非機械性適用同法第38條之1第2項已發布細部計畫地區之認定云云。惟按「憲法第19條規定，人民有依法律納稅之義務，係指國家課人民以繳納稅捐之義務或給予人民減免稅捐之優惠時，應就租稅主體、租稅客體、稅基、稅率等租稅構成要件，以法律或法律明確授權之命令定之……。」司法院釋字第657號解釋理由書闡述甚明。依此解釋理由意旨，稅捐之減免核屬租稅優惠事項，自應以法律或法律明確授權之命令定之，自不宜由稅捐稽徵機關透過擴張或類推適用之解釋方式為之（最高行政法院111年度上字第5 74號、109年度上字第828號、100年度判字第1442號判決意旨參照）。茲依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農業用地經都市計畫已變更為非農業用地，倘符合第1款、第2款情形者，仍予以免徵遺產稅，核屬租稅減免之例外情形，立法者以列舉方式明定上開第1款、第2款要件，基於租稅法定原則，自不容透過擴張或類推適用之解釋方式。原告所述，核不足採。六、綜上所述，原告之主張，均無可採。系爭土地不符合農發條例第38條之1第1項第1款、第2款及同條例施行細則第14條之 1第1款、第2款規定情形，自無免徵遺產稅規定之適用。被告核定系爭土地價額287,887,663元，並課徵遺贈稅，即無違誤。訴願決定予以維持，亦無不合。原告訴請撤銷，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七、又本件判決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並無逐一論述之必要，併此說明。　　八、結論︰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審判長法官李　協　明法官孫　奇　芳法官邱　政　強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逕以裁定駁回。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書記官　黃　玉　幸

2024-10-30

KSBA-111-訴-314-20241030-1

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拆屋還地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210號上訴人湯松達張伯瑋共同訴訟代理人張智宏律師被上訴人徐月蘭訴訟代理人江錫麒律師複代理人陳宏瑋律師訴訟代理人王炳人律師柯宏奇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拆屋還地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2 月27日臺灣苗栗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437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0月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湯松達負擔31%，餘由上訴人張伯瑋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被上訴人主張：伊於民國112年2月22日經原法院分割共有物強制執行程序，拍定取得坐落苗栗縣○○鄉○○段○○段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之所有權。上訴人湯松達、張伯瑋依序為門牌號碼苗栗縣○○鄉○○村○○街00巷000號、同巷0號未辦保存登記房屋（下各稱系爭0-0號房屋、系爭0號房屋，合稱系爭房屋）之事實上處分權人。系爭房屋分別無權占用系爭土地如原審判決附圖（下稱附圖）所示編號B面積85.64㎡、編號C面積201.02㎡之土地。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規定，請求上訴人分別拆除系爭0-0號房屋、系爭0號房屋，並各將占用如附圖編號B、C土地返還予伊（原審就上開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部分，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未繫屬本院部分，非本院審理範圍）。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二、上訴人則以：被上訴人前依民法第821條、第767條規定訴請湯松達、訴外人張招娣妹分別拆除系爭0-0號房屋、系爭0號　　房屋，並返還所占用土地，經原法院以100年度重訴字第59 號判決駁回確定（下稱前案），本件與前案為同一事件，應為前案既判力所及。又系爭0-0號、0號房屋係由系爭土地原共有人即訴外人徐文敏分別於44年、49年間建造，嗣由湯松達之父湯火生向徐文敏買受系爭0-0號房屋，湯火生死亡後由湯松達繼承取得該屋事實上處分權；系爭0號房屋則由訴外人彭賢鐮向徐文敏買受後，出售予訴外人張達光之父彭阿秋，再由張伯瑋繼承取得該屋事實上處分權。系爭房屋占用系爭土地已數十年，共有人未曾對徐文敏及其後手請求拆屋還地，且被上訴人自86年起陸續取得系爭土地應有部分，亦應知悉系爭房屋占用系爭土地部分，屬徐文敏及其後手依系爭土地分管契約所分管之範圍，則被上訴人與系爭土地共有人間就系爭土地亦有默示分管契約，故伊有權占用附圖所示編號B、C部分土地。又被上訴人明知系爭土地共有人已有分管契約，為規避分管契約之拘束，經由法院分割共有物強制執行程序拍定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後，竟對伊訴請拆屋還地，實屬權利濫用，且有違誠信原則。又縱認伊係無權占用系爭土地，亦應依民事訴訟法第396條第1項規定，定1年以上之履行期間等語。並上訴聲明：原判決不利上訴人部分廢棄；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三、本院之判斷：　㈠本件非前案既判力所及：　　按訴訟法上所謂一事不再理之原則，乃指同一事件已有確定之終局判決者而言。所謂同一事件，必同一當事人就同一法律關係而為同一之請求，若此三者有一不同，即不得謂為同一事件，自不受確定判決之拘束。另訴訟標的之涵義，必須與原因事實相結合，於判斷既判力之客觀範圍時，應依原告起訴主張之原因事實所特定之訴訟標的法律關係為據（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719號判決要旨參照）。又確定判決之既判力，係僅關於為確定判決之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時之狀態而生，故在確定判決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後所生之事實，並不受其既判力之拘束（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301號判決要旨參照）。查張伯瑋非前案之當事人，自非前案判決既判力所及。又被上訴人於前案係主張其為系爭土地共有人之一，依民法第821條、第767條規定，訴請湯松達拆除系爭 0-0號房屋，並將占有土地返還被上訴人及其他共有人，前案於判決理由認定系爭0-0號房屋為湯火生之遺產，歸其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而駁回被上訴人對湯松達之請求，有前案判決書可證（見原審卷一53至57頁）。而被上訴人於本件則主張其經原法院分割共有物強制執行程序，於112年2月22 日拍定取得系爭土地全部所有權，並於同年3月9日登記為所有權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規定請求湯火生之繼承人拆除系爭0-0號房屋，及返還系爭土地予被上訴人（見原審卷17 頁），嗣因湯松達於113年1月12日具狀自陳：系爭0-0號房屋已辦理遺產協議分割，由其單獨繼承取得等情，原審乃判決湯松達應將系爭0-0號房屋拆除及返還土地，駁回被上訴人對湯火生其餘繼承人之訴。據此，被上訴人於本件起訴所主張訴訟標的法律關係之原因事實，顯與前案不同，自非同一事件。另被上訴人於本件所主張其於112年2月22日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後，湯松達仍以系爭0-0號房屋繼續無權占有系爭土地，亦屬前案言詞辯論終結後所生之事實，應不受前案既判力之拘束。是上訴人抗辯本件與前案係屬同一事件，為前案既判力所及云云，尚非可採。　㈡上訴人無權占用系爭土地：　　⒈按所有人對於無權占有或侵奪其所有物者，得請求返還之；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民法第767條第1 項前段、中段分別定有明文。又分管契約，係共有人就共有物之使用、收益或管理方法所訂定之契約，共有人請求分割共有物，應解為有終止分管契約之意思。是經法院判決分割共有物確定者，無論所採行分割方法為何，均有使原分管契約發生終止之效力。僅分割方法採行變價分割時，因於該判決確定時，不當然發生共有物變賣之效果，共有物之所有權主體尚未發生變動，共有人間之共有關係應延至變賣完成時消滅而已。而共有人依原分管契約之占有，除另有約定外，即難謂有何法律上之原因（最高法院10 9年度台上字第3157號判決要旨參照）。又以無權占有為原因，請求返還土地者，占有人對土地所有權存在之事實無爭執，而僅以非無權占有為抗辯者，占有人就其占有係有正當權源之事實，應負舉證責任。　　⒉湯松達、張伯瑋不爭執依序為系爭0-0號房屋、系爭0號房屋之事實上處權人（見原審卷二7、9頁）；又系爭0-0號房屋由湯火生取得事實上處分權，湯火生過世後，其繼承人協議分割遺產由湯松達取得，苗栗縣房屋稅籍登記表（下稱稅籍登記表）就該房屋載有「繼承移轉登記」等情，有苗栗縣政府稅務局函覆之稅籍登記表可證（見原審一75 、85頁）；另系爭0號房屋由訴外人彭阿秋向彭賢鐮買受取得事實上處分權，彭阿秋死亡後，其繼承人協議分割由訴外人張招娣妹、張達光共同繼承，2人再贈與移轉予張伯瑋，該房屋之稅籍登記表依序記載「繼承移轉」、「贈與移轉」等情，亦有苗栗縣政府稅務局函覆之稅籍登記表，及贈與稅免稅證明書、贈與移轉契約書、房屋契約書可稽（見原審卷一75、83、483至489頁），堪認湯松達、張伯瑋分別為系爭0-0號房屋、系爭0號房屋之事實上處分權人。　　⒊又系爭0-0號房屋、系爭0號房屋分別占用系爭土地如附圖所示編號B面積85.64㎡、C面積201.02㎡，有苗栗縣○○地政事務所土地複丈成果圖即附圖可證（見原審卷一523頁）。而被上訴人於112年2月22日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並於同年3月9日登記為所有權人，有原法院不動產權利移轉證書、系爭土地第一類登記謄本可證（原審卷一27頁、卷二 87頁），則上訴人抗辯系爭房屋有權占用系爭土地，自應由上訴人負舉證責任。上訴人雖辯稱：對系爭土地之占有權源，係原共有人徐文敏與其他共有人於系爭土地分割前之分管契約云云（見本院卷二43頁）；然系爭土地業經原法院以93年度訴字第142號判決變價分割確定，有該判決書可證（原審卷二91至99），故縱原共有人於系爭土地分割前有成立分管契約，該分管契約亦因法院判決分割系爭土地確定而終止，上訴人自無從依分管契約占有系爭土地。上訴人復未舉證證明有何其他合法占有權源，故被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規定，請求湯松達、張伯瑋分別拆除如附圖所示編號B、C部分土地上之房屋，並返回上開占用之土地，核屬有據。　㈢被上訴人無權利濫用或違反誠信原則：　　民法第148條規定權利之行使，不得以損害他人為主要目的之規定，係在限制權利人行使權利，專以損害他人為主要目的。若當事人行使權利，雖足使他人喪失利益，苟非以損害他人為主要目的，即不受該條規定之限制。又權利失效亦係源於誠信原則，係以權利人不行使權利，已達相當之期間，致義務人產生正當信賴，信賴權利人將不再行使其權利，並以此作為自己行為之基礎，對義務人之行為有加以保護之情形（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330號判決要旨參照）。被上訴人為系爭土地所有權人，系爭房屋無權占用系爭土地，於排除該侵害前，遭占有土地之使用及交換價值均大幅下降，且系爭土地亦難以整體利用，被上訴人為維護其土地所有權之完整性，訴請上訴人拆屋還地，乃所有權之正當行使，尚難謂其所得之利益甚小，而以損害上訴人為主要目的，實無權利濫用。另被上訴人係於112年2月22日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其於同年8月14日即起訴請求上訴人拆屋還地（原審卷一17頁），亦無何具體行為足以引起上訴人正當信賴，認為被上訴人不欲行使本於所有權之排除侵害權利，上訴人所辯被上訴人有違誠信原則云云，亦無可採。　㈣本件並無定履行期間之必要：　　判決所命之給付，其性質非長期間不能履行，或斟酌被告之境況，兼顧原告之利益，法院得於判決內定相當之履行期間；履行期間，自判決確定或宣告假執行之判決送達於被告時起算，民事訴訟法第396條第1項前段、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則定履行期間之判決，未經宣告假執行者，其履行期間自該判決確定時起算；反之，如經宣告假執行者，其履行期間應自宣告假執行之判決正本送達於被告時起算（最高法院11 1年度台上字第846號判決要旨參照）。上訴人主張本件應定 1年以上履行期間云云，此為被上訴人所否認。本院審酌上訴人雖有長期居住使用系爭房屋之事實，然系爭土地經原法院於94年8月9日判決變價分割（見原審卷二91至99頁），因共有人均未上訴而確定，上訴人自斯時即無從依其所辯分管契約繼續占用系爭土地，又被上訴人於112年8月14日即提起本件訴訟，迄今已逾1年，且原審判決主文第6項就命上訴人拆屋還地部分同時為准被上訴人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之宣告，該判決並於同年3月間送達上訴人（原審卷二125頁），迄本院辯論終結為時已達7個月，上訴人應有充分時間準備拆遷事宜，為兼顧被上訴人之權益，並促使上訴人積極作為，本院認無酌定履行期間必要。四、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規定，請求上訴人分別拆除如附圖所示編號B、C部分土地上之房屋，並返還上開占用土地，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就此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於法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經本院斟酌後，對於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故不再逐一論列，併此敘明。六、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第85條第1項後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　　　　　　　　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許秀芬　　　　　　　　　　　　　　　　　　法　官　莊宇馨　　　　　　　　　　　　　　　　　　法　官　吳國聖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上訴人得上訴。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書記官　陳緯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

2024-10-30

TCHV-113-上-215-202410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