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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行政處分無效

最高行政法院裁定 113年度聲再字第597號聲請人陳慶銘上列聲請人因與相對人彰化縣鹿港地政事務所等間確認行政處分無效事件，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0月26日本院112年度聲再字第72 3號裁定，聲請再審，本院裁定如下：　　主文一、再審之聲請駁回。二、再審訴訟費用由聲請人負擔。　　理由一、行政訴訟法第276條第4項、第5項規定：「再審之訴自判決確定時起，如已逾5年者，不得提起。但以第273條第1項第5 款、第6款或第12款情形為再審之理由者，不在此限。」「對於再審確定判決不服，復提起再審之訴者，前項所定期間，自原判決確定時起算。但再審之訴有理由者，自該再審判決確定時起算。」上開規定依同法第283條規定，於對於確定裁定聲請再審準用之。故非本於行政訴訟法第273條第1項第5款、第6款或第12款聲請再審者，應自原裁判確定時起算 5年以內提出聲請，否則其聲請即屬不合法，行政法院應裁定駁回之。二、本件聲請人前因確認行政處分無效事件，提起行政訴訟，經臺中高等行政法院105年度訴字第84號判決駁回，復經本院1 05年度裁字第930號裁定(下稱原裁定)駁回其上訴確定。聲請人不服，曾先後多次聲請再審，均經本院分別裁定駁回在案。茲聲請人復對最近一次即本院112年度聲再字第723號確定裁定主張有行政訴訟法第273條第1項第2款、第9款、第13 款及第14款事由聲請再審。經查，原裁定係於民國105年8月 11日確定，有該裁定及本院索引卡查詢表在卷可稽。聲請人於112年11月7日再為本件再審之聲請，距原裁定確定時，已逾5年，且非以行政訴訟法第273條第1項第5款、第6款或第1 2款情形為再審事由，依前開規定及說明，顯不合法，應予駁回。三、據上論結，本件聲請為不合法。依行政訴訟法第283條、第2 78條第1項、第104條、民事訴訟法第95條第1項、第78條，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最高行政法院第三庭審判長法官蕭惠芳　　　　　　　　　　　　法官梁哲瑋　　　　　　　　　　　　　　　法官李君豪　　　　　　　　　　　　　　　法官林淑婷　　　　　　　　　　　　　　　法官　林　惠　瑜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書記官　林　郁　芳

2025-03-27

TPAA-113-聲再-597-20250327-1

台上

最高法院

請求確認董事會決議無效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1491號上訴人陽明春天投資有限公司兼法定代理人温雅貴共同訴訟代理人談恩碩律師楊曉邦律師李錦樹律師黃冠儒律師被上訴人隆銘綠能科技工程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許鑒隆訴訟代理人黃朝琮律師林煒倫律師陳翊心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董事會決議無效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4月30日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判決（112年度商訴字第35 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廢棄，發回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理由 本件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為公開發行股票之上市公司，上訴人陽明春天投資有限公司（下稱陽明春天公司）為其股東，原指派許偉良、劉兆生、林賴美枝（下稱許偉良3人）擔任法人代表人董事；上訴人温雅貴原為被上訴人副總經理、發言人，並由其指派為子公司及關聯企業之法人董事代表。被上訴人董事長許鑒隆前向臺灣高等法院聲請以民國112年5月15日112年度抗更一字第15號定暫時狀態處分裁定（下稱15號裁定，嗣經最高法院112年8月24日以112年度台抗字第619號裁定駁回抗告確定），准供擔保後陽明春天公司應改派陳璿妃、潘奇秀、陳乃榮（下稱陳璿妃3人）為被上訴人法人代表人董事，並聲請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執行處（下稱執行法院）於同年月16日核發執行命令（下稱系爭執行命令），惟陽明春天公司迄未為改派之意思表示，不生改派之效力。詎被上訴人先後於同年月16、 19、25、29日召集董事會（下分稱各該日董事會，合稱系爭董事會），分別為如原判決附表所示報告及討論事項並作成相關決議（下分稱各該日董事會決議，合稱系爭決議），均通知陳璿妃3人，未通知許偉良3人出席參與決議，又於無緊急情事下，未依照公司法第204條第1、2項、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議事辦法（下稱議事辦法）第3條第2項規定，於召集7日前通知所有董事，其召集程序有違反法令之重大瑕疵，系爭決議均無效等情。爰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規定，求為確認系爭決議均無效之判決。 被上訴人則以：許鑒隆提示系爭執行命令、供擔保提存書與伊時，陽明春天公司改派法人代表人董事之意思表示已到達伊而生改派效力。又系爭董事會召集均係出於亟待董事會商決之緊急情事，全體董事已受通知而未表示異議，召集程序適法有效等語，資為抗辯。 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係以：㈠陽明春天公司為被上訴人法人股東，原指派許偉良3人擔任被上訴人法人代表人董事；温雅貴原為被上訴人副總經理、發言人，並指派為子公司及關聯企業之法人董事代表，經19日董事會決議改派為他人、調整發言人職務、解任經理人職務等情，為兩造所不爭。㈡按定暫時狀態處分之強制執行方法，依強制執行法第140條準用同法第130條第1項之規定，且參酌同法第132條第1項於定暫時狀態處分之執行應於裁定送達同時或送達前為之意旨，應以定暫時狀態處分裁定成立時，如須供擔保則於債權人提存時，視為債務人已為意思表示，無待法院進行強制執行，亦無須與確定判決相同程度之執行名義。15號裁定准許鑒隆供擔保後，陽明春天公司應改派陳璿妃3人為被上訴人法人代表人董事，許鑒隆於翌日（112年5月16日）提存擔保金後聲請執行法院核發系爭執行命令，並於同年月15日、16日先後提示裁定、執行命令及供擔保提存書與被上訴人，陽明春天公司於同年月17日收受系爭執行命令，許鑒隆嗣於同年月19日下午5時撤回強制執行之聲請等各情，均為兩造所不爭。依上開說明，許鑒隆於11 2年5月16日提供擔保時，視為陽明春天公司已改派陳璿妃3人為被上訴人之法人代表人董事，且因許鑒隆為被上訴人之法定代理人，改派之意思表示於供擔保完成時到達被上訴人，被上訴人通知陳璿妃3人參與系爭董事會並作成系爭決議，應屬適法。㈢次按董事會之召集，應載明召集事由，於7日前通知各董事及監察人。但有緊急情事時，得隨時召集之。議事辦法第3條第2項定有明文。查各該日董事會報告及討論事項如附表所示，除19 日董事會先於112年5月11日通知許偉良3人，再於同年月19日下午2時2分改通知陳璿妃3人，董事陳儀潔未出席外，餘董事會均未於召集前7日通知，且係通知陳璿妃3人出席，而未通知許偉良3人等情，為兩造所不爭。惟： 1.16日董事會： ⑴報告事項：因陽明春天公司指派之3席董事及董事陳儀潔、彭國倫抵制杯葛董事會，致被上訴人無法提出111年度第3季財務報告於董事會以依限公告申報，遭臺灣證券交易所股份有限公司處置停止買賣，被上訴人須於15號裁定發生改派法人代表人董事效力後，始能召集本次董事會提報該財務報告以避免遭終止上市，屬緊急情事。 ⑵討論事項：被上訴人此前召集董事會討論各該議案，均因陽明春天公司指派之董事未全數出席、出席後離席、撤銷出席，無從於112年6月30日召集股東會前進行股東提案審查；或因該出席董事反對，無從進行獨立董事缺額補選之表決，經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證券期貨局同年5月8日函請依法補選獨立董事。為期能於同年5月30日前將該議案納入股東會議程，乃於15號裁定生效後，始召集本次董事會討論，符合得隨時召集董事會之緊急情事。 2.19日董事會： ⑴報告事項：參董事會開會通知及111年度財務報告暨會計師查核報告，被上訴人於112年5月11日寄發通知與許偉良3人時，原即包括111年度營業報告書及財務報表案之討論事項，嗣因15 號裁定改派陳璿妃3人為法人代表人董事，另寄發通知與陳璿妃3人，僅將前開原討論事項改為報告事項，難認未於開會前7 日通知，陳璿妃3人應召集出席亦無異議並參與決議，無違議事辦法第3條第2項規定。 ⑵討論事項：第1案係為配合16日董事會決議通過獨立董事補選案之提名作業流程，屬緊急情事。112年5月11日寄發之通知事由原即包括討論召開股東會，第2案增列股東會召集事由，難認未於召集7日前通知。第3至12案雖未於7日前通知各該董事，惟審酌温雅貴自111年9月起抵制許鑒隆執行業務，數度缺席董事會，同年10月24日於被上訴人營業處所強取公司大章致員工受傷等，為使被上訴人各子公司業務執行及合併財務報告編制順利，應認有解任温雅貴相關職務必要之緊急情事。 3.25日董事會：參25日董事會議事錄、簽證會計師查核報告等件，被上訴人主張因更換之簽證會計師遲至112年5月25日始提出111年度營業報告書、財務報表、盈餘分派或虧損撥補等相關表冊，致緊急提案討論事項第1至3案、第5至8案、第9、11案，堪信為真；因19日董事會已決議刪除111年度董監事酬勞及員工酬勞分派情形報告案，於25日會計師提供上開表冊後，審計委員會決議擬不分派酬勞，當日董事會補提第4案，自有必要且屬緊急；被上訴人自112年5月17日至26日受理獨立董事候選人提名，距同月30日寄出股東會通知僅3個工作天，第10案審查獨立董事候選人名單，屬緊急情事。第12、13案雖無緊急情事，惟因全體董事皆已應召集而出席，復無董事提出異議，應認其決議有效。 4.29日董事會： 111年度財務報告係於當日始經簽證會計師查核完成，距同年月30日寄發股東會開會通知僅有1日，第1案可認有緊急情事。依公開發行公司辦理私募有價證券應注意事項第4條第3項規定，辦理私募應洽請證券承銷商出具私募必要性與合理性之評估意見，被上訴人於取得台新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提供私募必要性與合理性評估意見書，當日緊急召集本次董事會討論第2 案以完備程序，於法無違。被上訴人股東通華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於25日董事會後始提名獨立董事候選人，被上訴人討論第3 案，以期能列入翌日股東會開會通知，自屬緊急情事。㈣綜上，被上訴人召集系爭董事會，19日董事會討論事項第2案已於召集7日前為合法通知，其餘董事會召集事由或符合緊急情事要件，或經全體董事出席無異議而為決議，應認系爭決議有效。從而，上訴人請求確認系爭決議無效，為無理由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 本院判斷：㈠按董事會為股份有限公司之業務執行機關，其決議採合議制，為使全體董事有機會參與會議、充分討論作成決策，以符合公司與全體股東最大利益，公司法第203條至第207條訂明董事會之召集程序及決議方法；對公開發行公司就董事會之主要議事內容、作業程序、議事錄應載明事項、公告及其他應遵行事項，並另訂有議事辦法以資遵循。董事會如有違反前開法令，除該瑕疵輕微而不影響決議結果，或全體董事知悉該瑕疵無異議而為決議外，其所為有瑕疵之決議，原則上應屬無效。㈡次按定暫時狀態處分裁定之執行，準用假處分執行之規定，此觀諸民事訴訟法第535條、第538條之4，及強制執行法第30條之1規定自明。又假處分裁定，係命令或禁止債務人為一定行為者，執行法院應依強制執行法第138條之規定，將該裁定送達於債務人。考其目的在使債務人知悉裁定內容而能自動履行義務，該假處分之效力，始於債務人收受裁定之時。故命債務人（法人股東或董事）改派法人代表人之定暫時狀態處分裁定，屬於命債務人為一定行為之性質，法院於該裁定具執行力並將之送達債務人時，始對債務人發生改派代表人之效力。至強制執行法第130條第1項規定，命債務人為一定意思表示之判決確定或其他與確定判決有同一效力之執行名義成立者，視為自其確定或成立時，債務人已為意思表示。乃以執行名義須為確定判決或與確定判決有同一效力者為前提，與以假處分或定暫時狀態處分裁定為執行名義者，性質並不相同，尚無從依同法第140條準用該條規定為執行方法之餘地。查陽明春天公司原指派許偉良3人擔任被上訴人法人代表人董事，15號裁定准許鑒隆供擔保後，陽明春天公司應改派為陳璿妃3人，許鑒隆於1 12年5月16日供擔保後聲請強制執行，陽明春天公司於同年月1 7日收受執行法院核發之系爭執行命令等情，雖為原審確定之事實（原判決第8至9頁）。惟遍查全卷，並無15號裁定送達陽明春天公司之證據資料，究竟該裁定有無送達陽明春天公司？何時送達？倘係於112年5月17日執行命令同時送達陽明春天公司，斯時始發生陽明春天公司改派陳璿妃3人為被上訴人法人代表人董事之效力。果爾，16日董事會通知陳璿妃3人參與，而未通知許偉良3人參與董事會，能否謂該次會議召集程序無違反法令？即有疑問。其次，許鑒隆於112年5月19日下午5時向執行法院撤回強制執行之聲請，併為原審所認定（原判決第 7頁），執行法院遂於同年月22日撤銷系爭執行命令，亦有執行法院112年5月22日執行命令可稽（原審商訴卷一第77頁）。而債權人於強制執行程序終結前撤回強制執行之聲請，執行法院即應撤銷執行並終結執行程序。則陽明春天公司指派之法人代表人董事似應回復為許偉良3人。果爾，25日及29日董事會，被上訴人通知陳璿妃3人，而非由許偉良3人參與，各該董事會之召集程序是否合法？亦滋疑義，此攸關各該董事會決議有無瑕疵及其效力之判斷，應予查明。原審未予詳查細究，遽以 15號裁定於許鑒隆供擔保時，即認陽明春天公司改派陳璿妃3 人之意思表示到達被上訴人，而為不利上訴人之論斷，自有可議。至經濟部雖於112年6月5日准變更登記法人代表人董事為陳璿妃3人，惟該公示登記僅生對抗效力，不因此發生陽明春天公司法人代表人董事改派為陳璿妃3人之效力。㈢再按公開發行股票公司董事會之召集，原則上應於7日前通知各董事及監察人。但有緊急情事時，得隨時為之。議事辦法第3 條第2項定有明文。探其意旨在於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採合議制，原則上應於開會前相當期間通知，以確保各董事能出席之權益，並使其能預先準備，集思廣益，適切作成決議。倘遇事出突然，有亟待董事會商決之緊急情事，允其例外得為緊急召集。而是否有受合法通知，應以各別董事為斷。又公開發行股票公司之法人股東依公司法第27條第1項規定當選為公司之董事者，其董事委任關係存在於法人與該公司間；如係法人股東指派之代表人依同條第2項當選為公司董事者，其董事委任關係則存在於該代表人（法人代表人董事）與該公司間，二者不同，應予區辨。查19日董事會原於112年5月11日下午8時55分寄發通知與董事許偉良3人，因同年月16日發生15號裁定將陽明春天公司指派代表董事改派為陳璿妃3人乙節，嗣再於同月1 9日下午2時2分另寄發通知與陳璿妃3人，並由陳璿妃3人參與董事會決議，亦為原審所認定（原判決第16至17頁）。惟卷附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務，列陽明春天公司指派之代表人（當選）為董事（原審商調卷第95頁）；15號裁定載明許鑒隆聲請意旨陳明陽明春天公司為被上訴人之法人股東，指派之代表人參選法人代表人董事（同上卷第57至58頁），被上訴人執以辦理董事變更登記，經濟部112年6月5日函主旨亦敘明：被上訴人申請法人股東改派代表人為董事變更登記乙案，且登記陳璿妃3人為董事，陽明春天公司為其等所代表之法人（原審商訴卷一第81至88頁）；且陽明春天公司與被上訴人於另案原審112年度商暫字第14號定暫時狀態處分事件中，就陽明春天公司為被上訴人之法人股東，非法人董事，係依公司法第 27條第2項規定指派代表人為被上訴人董事乙節，亦不爭執（該案卷二第536頁）等各情。似見陽明春天公司為被上訴人之法人股東，指派執行職務之代表人當選為被上訴人之董事，而非陽明春天公司係被上訴人之法人董事，指派自然人代表執行職務。倘如是，19日董事會係通知陳璿妃3人出席，是否召集7 日前合法通知，自應釐清。原審未予詳查，即以該次董事會報告事項、討論事項第2案，已於召集7日前通知許偉良3人，遽認該次董事會於開會前7日合法通知，尚嫌速斷。再董事陳儀潔並未出席19日董事會，為兩造所不爭（原判決第8頁不爭執事項㈥），原審就全體董事對19日董事會召集程序有無異議，俱未調查審認，逕以陳璿妃3人皆已應召集出席並無異議而參與決議，即謂該次董事會未違議事辦法第3條第2項規定，亦非允洽。再者，温雅貴自111年9月起抵制許鑒隆執行被上訴人業務，又於同年10月24日強取公司大章致員工受傷，亦為原審所認定（原判決第18頁）。似非突發之緊急情事，此與被上訴人於112年5月19日下午2時2分始新增同日下午3時召集之19日董事會討論事項第3至12案即指派子公司及關聯企業法人董事代表人案、發言人調整案、解任公司經理人案暨相關議案間，究有何關連性，而得謂該次董事會有緊急召集討論上開議案之必要性？原審未說明認定之依憑及理由，即認其召集符合前開但書規定之緊急情事，殊嫌疏略。另19日董事會討論事項第1案，原審係以16日董事會決議通過將獨立董事補選案列入股東會議案，而就該案認係為配合提名作業時程而有緊急情事，惟16 日董事會決議是否無效，關涉該案決議是否符合議事辦法第3 條第2項但書規定之緊急情事，尚待原審調查審認，此部分本院無從為法律上判斷，應併予廢棄。㈣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違背法令，求予廢棄，非無理由。末查，温雅貴除19日董事會決議外，其餘董事會決議效力對其私法上地位是否有侵害之危險，而有提起確認訴訟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案經發回，宜請注意及之，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 項、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官林金吾法官陳靜芬法官蔡孟珊法官藍雅清法官高榮宏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　記　官　林沛侯中　　華　　民　　國　　114 　年　　4 　　月　　8 　　日

2025-03-27

TPSV-113-台上-1491-20250327-1

台上

最高法院

請求確認股東會決議無效等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1490號上訴人趙士涵訴訟代理人潘祐霖律師黃章峻律師被上訴人隆銘綠能科技工程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許鑒隆訴訟代理人黃朝琮律師林煒倫律師陳翊心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股東會決議無效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4月30日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判決（112年度商訴字第3 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第一備位、第二備位之訴，及該訴訟費用部分廢棄，發回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其他上訴駁回。第三審訴訟費用關於駁回其他上訴部分，由上訴人負擔。理由 本件上訴人主張：伊為被上訴人股東，被上訴人於民國112年3 月31日董事會（下稱31日董事會）決議於同年6月30日召開股東常會（下稱系爭股東會），後各於同年5月16日、19日及25 日召開董事會（下分稱各該日董事會，與31日董事會合稱系爭董事會）決議新增系爭股東會議案〔各日董事會議案詳如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一所示，系爭股東會議案詳如附表二所示〕。惟㈠19日及25日董事會無緊急情事，未於召集7日前通知各董事，違反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議事辦法（下稱董事會議事辦法）第3條第2項之規定，因系爭董事會均有違法瑕疵而無效，致系爭股東會決議全部不成立。㈡以無效之董事會決議召集系爭股東會，違反公司法第171條規定；系爭股東會議事手冊（下稱議事手冊）遲至開會前3日始公告，違反公開發行公司股東會議事手冊應行記載及遵行事項辦法（下稱股東會議事手冊辦法）第6條第3項應於股東常會開會21日前公告之規定；附表二討論事項第1案至第3案即提案解任董事職務案（下稱系爭解任董事案）所示解任事由，係針對法人股東陽明春天投資有限公司（下稱陽明春天公司）改派前代表董事楊俊毅、林賴美枝及劉兆生（下稱楊俊毅3人），而非臺灣高等法院112年5月15 日112年度抗更一字第15號裁定（即被上訴人法定代理人許鑒隆聲請命陽明春天公司改派法人代表人董事之定暫時狀態處分，下稱15號裁定，嗣經最高法院112年度台抗字第619號裁定駁回再抗告確定）所命應改派之董事陳璿妃、潘奇秀、陳乃榮（下稱陳璿妃3人），議事手冊未記載被解任者之姓名、持有股數及被解任事由，違反股東會議事手冊辦法第4條第1項第3款規定，亦未就改派代表人乙節對股東詳為說明，誤導決議結果，違反經濟部85年12月10日商85222923號函釋意旨；許鑒隆、林宗賜、王美娜（下稱許鑒隆3人）擬支持之獨立董事李孟杰不具獨立性，不符獨立董事資格，許鑒隆3人非被選舉人，依公開發行公司出席股東會使用委託書規則（下稱委託書規則）第6條第8項規定，不得委託信託事業或股務代理機構擔任徵求人，其委託徵求行為無效，且徵求委託書之書面及廣告內容，未就各項議案逐項為贊成與否之明確表示，違反委託書規則第 8條第1項第1款規定，系爭股東會決議有召集程序及決議方法違法之撤銷事由。㈢楊俊毅3人已因陽明春天公司改派代表董事而不在任，系爭解任董事案未載明改派之董事陳璿妃3人姓名、持有股數及被解任事由，決議違反股東會議事手冊辦法第4 條第1項第3款；系爭股東會討論事項第7案（112年度減資彌補虧損案）、第8案（112年度私募普通股案）（下稱系爭討論事項第7、8案）均係無效之19日董事會決議新增之議案；附表二所示選舉事項第1案即補選獨立董事案（下稱系爭選舉案），因當選者李孟杰與被上訴人有利害關係而不具獨立性，決議內容違反證券交易法（下稱證交法）第14條之2第4項第3款規定，各該決議均屬無效等情。爰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公司法第189條、第191條規定，求為㈠先位：確認系爭股東會決議不成立；㈡第一備位：系爭股東會決議全部應予撤銷；㈢第二備位：確認系爭解任董事案、系爭討論事項第7、8案及系爭選舉案之決議均無效之判決。 被上訴人則以：16日、19日及25日董事會召集程序未違反董事會議事辦法第3條第2項規定；上訴人就主張之撤銷事由未於股東會前或會中異議，系爭股東會決議亦無其所指有召集程序及決議方法違法之撤銷事由；系爭解任董事案已說明解任事由且對象可得特定，19日及25日董事會決議合法，不影響系爭討論事項第7、8案之決議，獨立董事李孟杰符合資格，決議內容未違反證交法規定等語，資為抗辯。　 原審以：㈠被上訴人為股票上市之公開發行公司，上訴人為其股東；31日董事會決議召集系爭股東會，16日、19日及25日董事會決議新增股東會議案情形如附表一所示，均為兩造所不爭。㈡先位之訴： 1.19日董事會： ⑴討論事項第1案：被上訴人依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下稱金管會）證券期貨局函促依法辦理獨立董事缺額之補選案，因遭董事陳儀潔、彭國倫及陽明春天公司指派之代表董事3人（下稱董事陳儀潔5人）抵制無法表決，迨15號裁定命陽明春天公司改派董事，始於19日董事會緊急列討論事項第1案，以期能納入系爭股東會議程。 ⑵討論事項第2案：兩造不爭執19日董事會召集事由，已於112年5 月11日開會7日前，通知陽明春天公司指派之法人代表人董事及其餘董事，董事會開會通知亦可見該案相關事由。且綜據系爭股東會時程表、重大訊息、15號裁定、董事會議事錄、電子郵件、會計師事務所回函、會計師核閱報告，及原法院112年度商暫字第10、11號裁定（即股東黃素容等13人及股東林滄海等8人分別聲請命被上訴人將其等提案列入系爭股東會討論事項議案及召集通知之定暫時狀態處分，下分稱10號、11號裁定）等件，參互以察，可知被上訴人因遭董事陳儀潔5人杯葛，致推遲111年第3季、111年度財務報告之公告申報時程，連帶影響112年減資彌補虧損案、112年私募普通股案等財務相關議案之提會討論時程，迄法院為15號裁定後，始能緊急召集本次董事會將財務相關議案新增為系爭股東會議案。復因無法預見 15號裁定命陽明春天公司改派代表董事，致被上訴人於19日當日另通知改派後之董事陳璿妃3人，屬緊急情事，該3人亦已應召集出席均無異議而參與決議。 2.25日董事會：　 ⑴討論事項第1至3案、第5至8案、第9、11案：參酌25日董事會議事錄、簽證會計師查核報告、原法院112年度商暫字第14號裁定（即陽明春天公司聲請禁止被上訴人將減資案、私募案列股東會議案之定暫時狀態處分事件，下稱14號裁定）等件，可知因簽證會計師遲延提出財務報表與查核報告，及為避免遭臺灣證券交易所（下稱證交所）終止上市，並且第1至3案、第5至8 案均已於19日董事會新增為系爭股東會議案，而有於是日董事會緊急提出上開討論案決議通過之必要。 ⑵討論事項第4案：19日董事會決議刪除111年度董監事及員工酬勞分派情形報告案，25日於簽證會計師提供報表、審計委員會決議同意擬不分派後，董事會有於同日緊急補提本案之必要。 ⑶討論事項第10案：被上訴人至112年5月26日止受理股東提名獨立董事候選人，依公司法第192條之1第5項規定，董事長應召集董事會審查，以完備補選獨立董事之程序，而其距發出股東會開會通知僅3個工作天，有儘速召集董事會決議通過之必要。 3.至31日及16日董事會，上訴人均未主張有召集程序或決議方法之瑕疵。 4.基上，系爭董事會決議均符合董事會議事辦法第3條第2項規定。又董事會僅為公司內部機關，其決議具有瑕疵非外界輕易得知，縱系爭董事會決議存有瑕疵，僅係依法訴請撤銷系爭股東會決議問題，尚不得逕認系爭股東會決議不成立。㈢備位之訴： 1.上訴人親自出席系爭股東會，並於會中提出如原判決附件一所示異議內容，復於30日內之112年7月28日提起本件撤銷股東會決議之訴，可認已依民法第56條規定提出異議，且合於公司法第189條之規定。 2.承前述，19日及25日董事會均符合董事會議事辦法第3條第2項規定，即無上訴人主張31日及16日董事會應與之整體觀察，系爭股東會違反公司法第171條規定，全部決議應予撤銷之情。 3.被上訴人已於系爭股東會開會前之112年6月8日將議事手冊及會議補充資料（含會計師查核報告及財務報表）上傳（公開資訊觀測站）。雖因更正財務報表，而於同年月27日再次上傳議事手冊等資料，惟稽諸重大訊息、財務報告更（補）正查詢作業資料，可知因簽證會計師基於保守原則，提早將原列於非流動負債重分類為流動負債，僅財務報告與可轉換公司債相關會計科目改變，並未變動負債數字，未達證交法施行細則第6條應重編財務報告之程度，原上傳之查核報告已記載被上訴人「繼續經營有關之重大不確定性」段落，並非股東會議事手冊辦法第4條第1項各款規定應行記載事項有所遺漏，再次上傳議事手冊時，被上訴人並同步發布重大訊息揭露予投資人及其股東，難認有違反股東會議事手冊辦法第6條第3項規定。 4.系爭解任董事案係依10、11號裁定列入，有股東會議事錄、各該裁定及股東提案單可憑，而該提案內容無違公司法第172條之1第1項各款規定之情形。且依公司法第27條第3項規定法人代表人董事得隨時改派補足任期，斯時15號裁定尚未公告，無提案解任董事陳璿妃3人可能，而有以解任「或另派代表人」董事職務之方式提案必要。況被上訴人已於15號裁定後3度發布重訊公告，並於議事手冊附表一、附錄四列表及附註說明該改派變更情形，更於股東會現場張貼內載有改派經過之14號裁定，應認已記載解任董事之姓名及解任事由，復於上訴人現場異議時，經主席指示列席之法律顧問為說明，俱無人提出詢問，不生股東無從判別決議解任對象，或有礙股東資訊權之情形，未違反股東會議事手冊辦法第4條第1項第3款規定，自無此部分召集程序或決議內容違法而得撤銷或有無效情事。 5.議事手冊附錄四列表說明陽明春天公司指派之法人代表人董事持股數及占公司發行股份總數比例，核與公開發行公司董事監察人股權成數及查核實施規則第3條第2項前段規定相符，亦無違股東會議事手冊辦法第4條第1項第3款規定。　 6.股東許鑒隆3人委託康和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擔任系爭股東會徵求人，徵得及受託股數總計2503萬8185股，系爭股東會選舉李孟杰為獨立董事，為兩造所不爭。媒體報導並未指明李孟杰指導被上訴人與他人之合作建案，李孟杰覆函說明伊被選為獨立董事前，未曾為被上訴人提供服務或受領報酬等語，並有證交所檢送李孟杰之資格條件檢查表可佐，上訴人質疑其獨立性，尚乏所據，系爭選舉案無違委託書規則第6條第8項或證交法第14條之2第4項之規定。又經向代為處理徵求事務之公司、財團法人中華民國證券暨期貨市場發展基金會及被上訴人函詢結果，徵求人擬刊登之書面及廣告內容俱依委託書規則第8條第1項第1款規定，載明對於當次股東會各項議案逐項為贊成與否之明確表示。縱令因違反上開規定而就代理之表決權數不予計算，系爭選舉案仍可通過，上訴人無從據此請求撤銷該案決議。 7.19日董事會新增討論事項第7、8案，已於7日前載明召集事由合法通知陳璿妃3人以外之其餘董事，其後因15號裁定發生改派效力，而緊急通知陳璿妃3人，暨無違董事會議事辦法第3 條第2項規定，即無上訴人主張因該董事會決議無效致新增議案有效力問題，況上訴人自承該2議案之決議內容並無違法，則上訴人請求確認該2議案之決議無效，亦無理由。㈣綜上，上訴人先位、第一及第二備位之訴，均無理由，為其心證之所由得，並說明上訴人其餘攻防暨舉證，不影響判決結果，無庸逐一論駁之理由，因而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 本院判斷：㈠廢棄發回（即駁回上訴人第一備位、第二備位之訴）部分： 1.按公開發行股票公司董事會之召集，原則上應於7日前通知各董事及監察人。但有緊急情事時，得隨時為之。董事會議事辦法第3條第2項定有明文。又公司法第27條第3項規定，法人股東之代表人，得依其職務關係，隨時改派補足原任期。故是否有受合法通知，應以現在任董事為斷。倘董事會作成召集股東會與議案事項之決議違反上開規定而有瑕疵，因其客觀上仍具董事會決議外觀，雖不致使其後股東會作成之決議當然無效或不存在，然非不得依公司法第189條規定，以其召集程序違反法令訴請法院撤銷該股東會決議。次按認定事實、適用法律，係法院之職權。審判長應向當事人發問或曉諭，令其為事實上及法律上陳述、聲明證據或為其他必要之聲明及陳述；其所聲明或陳述有不明瞭或不完足者，應令其敘明或補充之，民事訴訟法第199條第2項定有明文，此為審判長因定訴訟關係之闡明權，同時並為其義務，故審判長如未盡此項必要之處置違背闡明之義務，其訴訟程序即有重大瑕疵，基此所為之判決，亦屬違背法令。查上訴人於原審一再主張19日、25日董事會有未依法於7日前寄發召集通知之瑕疵，且系爭董事會其效力之判斷應就系爭董事會合併觀察、整體判斷（原審商調卷一第13、38 9頁、商訴卷二第327頁、卷三第60頁）；復陳述15號裁定命陽明春天公司應改派代表人，但究竟所謂「應改派代表人」是否已生效？何時生效？不得而知（原審商調卷一第396至397頁、商訴卷二第354頁），而16日、19日及25日董事會均通知陳璿妃3人出席各該董事會，為兩造不爭執（原判決不爭執事項㈢），攸關上訴人得否以系爭董事會召集程序瑕疵主張系爭股東會決議有得撤銷之事由。原審未闡明令上訴人就15號裁定命改派代表人效力發生時點乙節為事實上及法律上之陳述並聲明調查必要之證據，逕認定系爭股東會決議無因董事會決議瑕疵而有得撤銷之事由，於法已有未合。 2.再按公司法第177條之3第1項規定，公開發行股票之公司召開股東會，應編製股東會議事手冊，並應於股東會開會前，將議事手冊及其他會議相關資料公告。核其立法旨趣係為使股東盡早瞭解股東會議事程序及內容，俾能積極參與股東會行使權利，係股東及時獲取資訊權之具體化規定，為憲法保障人民財產權之一環。證券管理機關（即金管會）依同條第2項規定授權訂定股東會議事手冊辦法，明定該項公告之時間、方式、議事手冊應記載之主要事項及其他應遵行之事項，自應遵守作為股東會議進行之規範。又公開發行股票公司之法人股東依公司法第27條第1項規定當選為公司之董事者，其董事委任關係存在於法人與該公司間；如係法人股東指派之代表人依同條第2項當選為公司董事者，其董事委任關係則存在於該代表人（法人代表人董事）與該公司間，二者不同，應予區辨。故解任董事之對象，應係與公司具委任關係者，前者係法人，後者則係代表人（個人）。倘法人依同條第3項規定，依其職務關係改派代表人為董事，應屬董事之變更，解任之對象應為變更後之董事。依股東會議事手冊辦法第4條第1項第3款規定，股東會議事手冊所列解任董事議案，應載明解任董事之姓名、持有股數及被解任事由，且公司法第172條第5項規定解任董事，應在股東會召集事由中列舉並說明其主要內容，不得以臨時動議提出。準此，公開發行公司股東會提案解任現任董事，自應區別解任對象為法人董事，抑為法人代表人董事或改派後之代表人董事，並應將其姓名、持有股數及被解任事由載明於議事手冊，俾股東得以獲取正確資訊，適切行使股東權利。倘公開發行股票公司召開股東會決議解任董事未遵循上開規定行之，即有召集程序違反法令之情形，而得訴請撤銷該決議。查原審以系爭解任董事案記載「另派代表人」，解任事由列於案由下之說明欄，議事手冊附錄四有全體董事持股情形表，認定已表明解任董事之姓名及解任事由，符合股東會議事手冊辦法第4條第1項第3款規定（原判決第20至21頁）。然議事手冊記載提案「解任陽明春天公司及其代表人楊俊毅3人（或另派代表人）之董事職務」案，及說明陽明春天公司法人董事代表人有如何之解任事由，暨附錄四全體董事持股情形（原審商調卷一第447至4 49頁、第508頁），係將陽明春天公司列為「法人董事」，楊俊毅3人為其指派行使職務之自然人代表，說明欄敘述陽明春天公司指派之代表人楊俊毅3人之不適任事由。反觀10、11及1 5號裁定記載，股東黃素容等13人、林滄海等8人及許鑒隆聲請意旨均主張陽明春天公司為「法人股東」（原審商訴卷二第21 2、222頁、商調卷二第151頁），且被上訴人於14號裁定訊問程序中，對陽明春天公司為其法人股東，非法人董事，係依公司法第27條第2項規定指派代表人為董事乙節，並無爭執（原審商調卷一第344頁）；經濟部公司基本資料內容亦顯示：董事為陳璿妃3人，代表法人陽明春天公司、持股數205萬5888股（同上卷第109頁）等各情。果爾，似見陽明春天公司為被上訴人之法人股東，指派執行職務之代表人（自然人）楊俊毅3 人當選為被上訴人之董事，嗣15號裁定改派命陳璿妃3人為陽明春天公司之代表人董事。倘如是，15號裁定命陽明春天公司改派陳璿妃3人為代表人董事是否生效，而於系爭股東會決議前生董事變更之效果？均有未明。此攸關系爭解任董事案之解任對象為何、議事手冊記載是否符合股東會議事手冊辦法第4 條第1項第3款規定之判斷，自應釐清深究。原審未遑調查審認，逕認議事手冊已記載解任董事之姓名及解任事由，進而為此部分不利上訴人之判決，自有可議。 3.前開部分事實尚待查明，本院無從為法律上判斷，第一備位之訴既應廢棄，第二備位之訴亦應併予廢棄發回。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違背法令，求予廢棄，非無理由。　㈡其他上訴駁回（即駁回上訴人先位之訴）部分：原審本於其採證、認事與適用法律之職權行使，合法認定系爭董事會有前述之緊急情事，始分別開會討論如附表一所示相關議案，縱有瑕疵，亦僅得撤銷系爭股東會決議，而非系爭股東會決議不成立，因而為上訴人先位之訴不利之判決，經核於法並無違誤。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關此部分不當，聲明廢棄，非有理由。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第481條、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官林金吾法官陳靜芬法官蔡孟珊法官藍雅清法官高榮宏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　記　官　林沛侯中　　華　　民　　國　　114 　年　　4 　　月　　8 　　日

2025-03-27

TPSV-113-台上-1490-20250327-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確認股東會決議無效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7188號原告塞席爾商保慈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陳保慈訴訟代理人陳雅珍律師林俊宏律師林雪潸律師被告青上化工廠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陳和成訴訟代理人宋忠興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股東會決議無效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 年3月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確認被告於民國113年9月25日所召開之113年度股東常會承認事項第一案「112年度營業報告書及財務報表案」、第二案「112年度盈餘分配案」之決議均無效。二、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最高法院 52年台上字第1240號判決要旨參照）。本件原告主張其為被告公司股東，被告前於民國113年9月25日召開股東常會（下稱系爭股東會），承認事項之第一案「112年度之營業報告書及財務報表案」決議（下稱第一案決議），因有簽證會計師未經公司董事會決議而委任，送交股東常會決議承認之財務報表未附有必要之附註，有違反公司法、商業會計法等規定而致決議無效之情形，且該決議直接影響承認事項第二案「112年度盈餘分派案」決議（下稱第二案決議，與第一案決議合稱系爭二案決議）之效力，因系爭二案決議影響公司股利發放與否及發放數額，影響股東權益甚鉅，使其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原告主觀上認系爭股東會決議有無效之不安狀態，確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是原告提起本件確認訴訟應認有確認利益存在。貳、實體方面：一、原告主張：伊為被告公司股東，被告屬經濟部函釋財務報表應先經會計師查核簽證之公司，且簽證會計師依公司法規定應經董事會決議委任，然被告於113年9月25日召開系爭股東會所提供之112年度財務報表（下稱系爭財務報表）之簽證會計師並未經被告公司董事會決議而委任，且送交股東常會決議承認之財務報表亦未附有必要之附註，被告於第一案決議表決前，自始未提供完整之財務報表予股東查閱，以作為股東行使表決權之資訊基礎，已違反商業會計法第28條及公司法第228條第1項、第2項及同法第230條之規定，第一案決議依公司法第191條規定應為無效，且該決議直接影響第二案決議之效力，影響公司股利發放與否及發放數額，亦應認為無效，爰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公司法第191條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確認被告於113年9月25日所召開之 113年度股東常會承認事項第一案「112年度營業報告書及財務報表案」、第二案「112年度盈餘分配案」之決議均無效。二、被告答辯略以：系爭財務報表之簽證會計師雖未經過被告公司董事會決議而委任，但系爭財務報表有經過董事會決議通過，應認董事會有同意委任會計師之意；又系爭股東會當天給股東的營業報告書雖沒有必要的附註，但有提供2份完整有附註的營業報告書放在報到處的桌上供股東查閱，當天並沒有股東提出任何異議。而原告身為伊公司董事兼股東，皆未向伊提出查閱系爭財務報表（含必要之附註）、盈餘分派或虧損撥補之議案之要求；且於系爭股東常會當日，原告自行拋棄股東權利義務於不顧，未予出席系爭股東常會，反於嗣後稱第一案決議因未經合法委任會計師之簽證，且財務報表之必要附註接露事項缺漏而無效，並以此指摘第二案決議失所附麗亦為無效，其心態殊有可議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207至208頁）　㈠被告為實收資本「326,200,000」元之公司，屬經濟部經商字第10702425340號函所示財務報表應先經會計師查核簽證之公司；原告為被告公司股東，持有股數2,616,778股。　㈡被告於113年9月25日召開系爭股東常會，經被告公司18,148, 190股之股東出席，佔被告公司發行總股數32,620,000股之5 5.63%，原告未出席股系爭股東會。　㈢被告公司112年度財務報表（即系爭財務報表）之查核簽證會計師陳榮俊並未經被告公司董事會開會決議選任之程序。　㈣被告公司於113年8月13日113年第2次董事會（下稱系爭董事會）曾提出112年度之資產負債表、綜合損益表、現金流量表、權益變動表等四大表，但代表原告之董事於當次董事會表示各報表未提供附註揭露，非完整之財務報表，「請經營團隊依法提供112年度完整之財務報表，供各董事審閱評估後，再重新招開董事會提請言論」，後經出席董事表決，以 2比1同意通過。（本院卷第176頁）　㈤系爭股東會之議事手冊係於股東會召開當日於現場提供予股東代表，且系爭議事手冊所揭示之資產負債表、綜合損益表、現金流量表、權益變動表等四大表均未含有必要之附註。　㈥系爭股東會係以出席股東贊成權數18,144,190權，占出席股東表決權總數之99.97%同意通過112年度營業報告書及財務報表案（即第一案決議）。　㈦系爭股東會係以出席股東贊成權數18,144,190權，占出席股東表決權總數之99.97%同意通過112年盈餘分配案（即第二案決議）。四、得心證之理由：　　　　原告主張被告於系爭股東會提供予股東之系爭財務報表未附有必要之附註，且簽證會計師未經被告公司董事會決議而委任，第一案決議因違反公司法、商業會計法規定，依公司法第191條規定為無效，第二案決議因第一案決議無效而欠缺承認基礎，亦屬無效等語，被告固自承系爭財務報表之簽證會計師未經被告公司董事會開會決議而委任，且系爭股東會提供予股東的系爭財務報表未附有必要之附註，惟以前揭理由抗辯系爭二案決議非屬無效。茲就本案爭點判斷如下：　㈠系爭財務報表是否符合公司法第20條第1項、第2項，及同條第3項準用同法第29條第1項之規定？　⒈按「公司每屆會計年度終了，應將營業報告書、財務報表及盈餘分派或虧損撥補之議案，提請股東同意或股東常會承認。」「公司資本額達一定數額以上或未達一定數額而達一定規模者，其財務報表，應先經會計師查核簽證；其一定數額、規模及簽證之規則，由中央主管機關定之。但公開發行股票之公司，證券主管機關另有規定者，不適用之。」「前項會計師之委任、解任及報酬，準用第二十九條第一項規定。」「公司得依章程規定置經理人，其委任、解任及報酬，依下列規定定之。但公司章程有較高規定者，從其規定：…三、股份有限公司應由董事會以董事過半數之出席，及出席董事過半數同意之決議行之。」為公司法第20條第1項、第2項、第3項及第29條第1項所明文規定。又被告屬「財務報表應先經會計師查核簽證之公司」一節，為兩造所不爭執，是被告公司提請股東常會承認之財務報表自應符合前揭規定，即應經由董事會以董事過半數之出席，及出席董事過半數同意之決議所委任之會計師查核簽證。　⒉系爭財務報表之查核簽證會計師陳榮俊並未經被告公司董事會開會決議選（委）任之程序，為被告所不爭執，堪認系爭財務報表並不符合公司法第20條第1項、第2項，及同條第3項準用同法第29條第1項之規定甚明。雖被告辯稱系爭財務報表有經過董事會決議通過，應認董事會有同意委任會計師之意云云，惟公司法既已明定公司提請股東同意或股東常會承認之財務報表之查核簽證會計師，應由董事會以董事過半數之出席，及出席董事過半數同意之決議委任，自應先經董事會依法律規定程序委任會計師，再由該會計師進行財務報表之查核簽證，豈可由某些董事或公司自行委任會計師先行查核簽證，再諉以財務報表經董事會多數決之決議，而主張查核簽證會計師業經公司董事會依公司法第20條第3項準用同法第29條第1項規定之委任程序，是被告此部分辯解，要無足採。況依原告提出之被告公司113年度第二次董事會議事錄（見本院卷第149至157頁），陳榮俊會計師於當日有列席會議，針對討論事項第一案「112年度營業報告書及決算表冊案」，代表原告出席之董事已提出「⒈依商業會計法第28條規定…⒉此外，企業會計準則公報第二號…。可以知道，完整的財務報表必須包括附註揭露。⒊關於本議案，經營團隊僅提供112年公司之資產負債表、綜合損益表、現金流量表、權益變動表等四大表，但並未提供各報表之附註揭露，依照商業會計法及企業會計準則公報相關規定，公司所提供之報表並非完整之財務報表。⒋尤其111年度公司淨利為4億多元，112年度淨利下滑至160萬元，公司毛利率從111年度的40.92%嚴重下滑至112年度的11.45%，經營團隊竟仍提出不完整之財務報表供董事會確認，在未依法提供完整財務報表予各董事之前，本席自難為同意之決議。⒌請經營團隊依法提供112年度完整之財務報表，供各董事審閱評估後，再重新招開董事會提請討論。」（見本院卷第150頁），會議主席即被告公司法定代理人陳和成竟未請列席之會計師提出附註以補充之，及提出是否委任陳榮俊會計師為查核簽證會計師之議案，反以徵詢出席董事意見，以表決「兩票贊成、不贊成一票」通過未符合前揭公司法規定之財務報表，自難認該次董事會之決議已補正查核簽證會計師之委任程序，亦難認不符合公司法規定之財務報表因而合法。　㈡被告就系爭股東會提供之系爭財務報表有無違反商業會計法第28條、公司法第228條第1項、第2項及同法第230條規定之情形？　⒈按「每會計年度終了，董事會應編造左列表冊，於股東常會開會三十日前交監察人查核：一、營業報告書。二、財務報表。三、盈餘分派或虧損撥補之議案。前項表冊，應依中央主管機關規定之規章編造。」「董事會應將其所造具之各項表冊，提出於股東常會請求承認，經股東常會承認後，董事會應將財務報表及盈餘分派或虧損撥補之決議，分發各股東。」、「財務報表包括下列各種：一、資產負債表。二、綜合損益表。三、現金流量表。四、權益變動表。前項各款報表應予必要之附註，並視為財務報表之一部分。」分別為公司法第228條第1、2項、第230條、商業會計法第28條第1項、第2項所明文規定。又參酌商業會計法第29條第1項規定：「財務報表附註，係指下列事項之揭露：一、聲明財務報表依照本法、本法授權訂定之法規命令編製。二、編製財務報表所採用之衡量基礎及其他對瞭解財務報表攸關之重大會計政策。三、會計政策之變更，其理由及對財務報表之影響。四、債權人對於特定資產之權利。五、資產與負債區分流動與非流動之分類標準。六、重大或有負債及未認列之合約承諾。七、盈餘分配所受之限制。八、權益之重大事項。九、重大之期後事項。十、其他為避免閱讀者誤解或有助於財務報表之公允表達所必要說明之事項。」，足認財務報表附註之揭露除有使財務報表公允表達之目的，亦在使股東清楚知悉公司資產負債情形（透過分類標準）、公司有無重大或有負債及未認列之合約承諾、盈餘分配有無受限制、有無影響權益之重大事項等，故應認附註屬財務報表重要不可或缺之必要記載事項，如董事會製作之財務報表未於各款報表予以必要之附註，即難認該財務報表為合法之財務報表，其提出於股東常會請求承認之財務報表未附有必要之附註，亦難認已合法提出財務報表。　⒉查系爭股東會之議事手冊係被告於股東會召開當日於現場提供予股東，且系爭議事手冊所揭示之資產負債表、綜合損益表、現金流量表、權益變動表等四大表均未含有必要之附註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亦無證據證明被告於系爭股東會之通知書有檢附含有必要附註之財務報表予各股東，且綜觀系爭股東會議事錄（即被證1，見本院卷第89至93頁）內容，亦無關於系爭財務報表四大表附註之說明，足認被告公司於系爭第一案表決前，確實未提供符合前揭公司法規定之財報表予股東閱覽無誤。　⒊承上所述，系爭董事會表決通過之財務報表自始即欠缺必要之附註，業經出席董事異議，列席之會計師不但未予補正說明，系爭財務報表竟仍無必要之附註，自難認被告（董事會）於系爭股東會已合法提出財務報表請求股東承認，故認系爭財務報表已違反商業會計法第28條、公司法第228條第1項、第2項及同法第230條規定。　㈢系爭第一案決議是否應依公司法第191條規定認定為無效？　⒈按股東會決議之內容，違反法令或章程者無效，為公司法第1 91條所明文規定。而公司法第191條所謂股東會決議之內容違反法令或章程者，係指其決議內容違反法令或章程之明文規定，或公序良俗等情形而言（最高法院107年度上字第138 4號參照）。又按權利之行使，不得違反公共利益，或以損害他人為主要目的。行使權利，履行義務，應依誠實及信用方法。民法第148條定有明文。所謂誠實信用之原則，係在具體之權利義務關係，依正義公平方法，確定並實現權利內容，避免一方犧牲他方利益以圖利自己，應以各方當事人利益為衡量依據，並考慮權利義務之社會作用，於具體事實為妥善運用。倘經認定違反誠信原則時，其法律效果以不發生該違反者所期待者為原則。而本於股東平等原則，股份有限公司就各股東基於股東地位對公司享有權利及負擔義務，應予平等待遇。此原則係基於衡平理念而建立，藉以保護一般股東，使其免受股東會多數決濫用之害，為股份有限公司重要原則之一。倘因股東會多數決之結果，致少數股東之自益權遭實質剝奪，大股東因而享有不符比例之利益，而可認為有恣意之差別對待時，即屬有違立基於誠信原則之股東平等原則，該多數決之決議內容，自該當於公司法第191條規定之「違反法令者無效」之情形，亦有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1836號判決參照。　⒉承前所述，系爭財務報表並不符合公司法第20條第1項、第2項，及同條第3項準用同法第29條第1項之規定，且違反商業會計法第28條、公司法第228條第1項、第2項及同法第230條規定，被告公司（董事會）提出於系爭股東會之系爭財務報表既非合法財務報表，包含原告在內之多數股東均無從知悉合法之財務報表內容，顯已剝奪股東依商業會計法第29條第1項規定對財務報表之知的權利，而執行業務股東（董事）卻得以知悉附註內容，顯有違股東平等原則，且被告董事會既明知系爭財務報表並不合法，亦未在表決前提供含有必要附註之財務報表予股東閱覽，其提出系爭財務報表請求股東承認，亦有違誠信原則，故認第一案決議已違反法令規定，依公司法第191條規定為無效。　㈣系爭第二案決議是否因系爭第一案決議為無效而應認為無效？　　　查系爭第二案決議乃關於「112年度盈餘分配案」，而公司盈餘分配係以財務報表為基礎，然系爭第一案決議（關於財務報表之承認）既經本院認定依公司法第191條規定為無效，則系爭第二案決議即欠缺決議之基礎，自無從認定為有效之決議，故認系爭第二案決議亦為無效。五、綜上所述，原告請求確認系爭第一案決議依公司法第191條規定為無效，及系爭第二案決議因系爭第一案決議為無效而為無效，均有理由，應予准許。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併此敘明。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民事第六庭　　法　官　林春鈴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書記官　廖昱侖

2025-03-27

TPDV-113-訴-7188-20250327-1

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確認董事會決議無效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27號上訴人好帝一食品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劉貞秀訴訟代理人羅閎逸律師吳佩書律師陳柏諭律師蘇義洲律師黃郁婷律師被上訴人劉益成訴訟代理人林永頌律師陳怡君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董事會決議無效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2月8日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0年度訴字第278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2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甲、程序方面：　　被上訴人之法定代理人原為劉益成，嗣變更為劉貞秀，有臺灣臺南地方法院（下稱臺南地院）113年度裁全字第36號民事裁定書、臺南地院民國113年12月10日南院揚113司執全方 360字號函可稽（本院卷三第15至23、25至28頁），並聲明承受訴訟（本院卷三第9至10頁之書狀），經核並無不合，應予准許。乙、實體方面：一、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公司股東為劉來欽、劉美杏、劉珀秀、兼董事劉貞秀、劉建成、被上訴人，其中劉美杏之出資額借名登記於蘇國課名下。上訴人公司於108年10月3日召開董事會（下稱系爭董事會），討論事項案由：「本公司投資中國大陸公司案」（下稱系爭投資案），由出席董事劉貞秀、劉建成做成同意以評估淨值美金600萬元，受讓設於薩摩亞之Bigrise公司原股東全部出資額，再由Bigrise公司轉投資中國大陸之全雅食品貿易（上海）有限公司（下稱大陸全雅公司）之決議（下稱系爭董事會決議）。惟該決議轉投資金額約為上訴人公司資本額兩倍即新臺幣（以下就幣別部分，除特別註明外，均指新臺幣）1.83億元，應屬重要事項，依 105年6月3日修訂之上訴人公司章程（下稱系爭章程）第8條規定，須經全體股東同意，董事會越權為該轉投資決議，有決議方法及內容違反法令及章程之情形，故系爭董事會決議當然無效；又Bigrise公司之原股東為Sino Soar Limited（由劉貞秀完全控制）、Castlesight Limited（由劉珀秀完全控制）、Force United Limited（由劉美杏完全控制）、 Sino Ally Limited（由劉建成完全控制）（下合稱劉珀秀等4人）；其中Sino Ally Limited持有Bigrise公司股權百分之40，其餘3家公司持有Bigrise公司股權各百分之20，系爭董事會決議係溢價收購部分股東私人財產，且劉貞秀、劉建成為系爭董事會決議最終受益人，就議案有自身利害關係時，應說明內容且不得參與表決，劉貞秀及劉建成卻未說明利害關係內容，復參與表決系爭投資案，顯已違反公司法第 206條第2項、第4項規定，故系爭董事會決議無效等情。爰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規定，求為確認系爭董事會決議無效之判決。二、上訴人則以：上訴人公司原先受限於投資環境條件限制，透過境外公司名義以轉投資方式成立大陸全雅公司，為使帳面資金與實際金流相符及持股關係單純明確化，而為系爭董事會決議，該決議僅係於相同範圍內流動資金，調整上訴人對控制公司的股權架構，實際上無額外支出，應非公司重大事項，不適用系爭章程第8條規定；又公司法第108條就準用範圍已有明確規定，顯係有意排除適用同法第206條規定，況系爭董事會決議係以相同金額調整股權架構，上訴人實際上無任何額外支出，無使上訴人利益有受損害之可能，亦無類推適用公司法第206條第2項及第4項之必要；再者，劉貞秀、劉建成未從中取得權利義務或取得其他利益，應無庸說明利害關係或迴避參與決議等語，資為抗辯。【原審判決確認系爭決議無效，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駁回。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上訴人公司股東為劉來欽（歿）、劉貞秀、劉益成、劉建成、劉珀秀、劉美杏，其中劉美杏之出資額借名登記於蘇國課名下。　㈡上訴人於108年10月3日召開董事會，由出席董事劉貞秀、劉建成做成決議，同意以評估淨值美金600萬元，受讓薩摩亞之Bigrise公司之原股東之全部出資額，再由Bigrise公司轉投資中國大陸之全雅公司（即系爭董事會決議）。　㈢上訴人於系爭董事會決議做成時，董事為劉貞秀、劉益成、劉建成。　㈣系爭董事會決議時之上訴人章程（即系爭章程）第8條規定　　：「本公司重要事項經全體股東同意行之。」。　㈤依登記資料所載，Bigrise公司原股東為Sino Soar Limited 　　（由劉貞秀完全控制）、Castlesight Limited（由劉珀秀完全控制）、Force United Limited（由劉美杏完全控制）　　、Sino Ally Limited（由劉建成完全控制）；其中Sino Al ly Limited持有Bigrise公司股權百分之40，其餘3家公司持有Bigrise公司股權各百分之20。　　㈥上訴人公司因系爭董事會決議而於108年12月11日匯款120萬美金予劉珀秀，匯款120萬美金予劉貞秀、匯款120萬美金予劉美杏，匯款240萬美金予劉建成，取得該4人控制之前述4 家境外公司之股權。四、兩造爭執事項：　㈠系爭董事會決議是否因違反系爭董事會決議時之系爭章程第8 條規定而無效？　㈡本件爭執是否應類推適用公司法第206條第2項、第4項準用同法第178條規定？如應類推適用，劉貞秀及劉建成就系爭董事會決議有無利害關係？如有利害關係，兩人於系爭董事會決議時是否未說明利害關係？是否應迴避而不得參加系爭董事會決議？如兩人未說明利害關係或迴避參加決議，系爭董事會決議是否因而無效？五、得心證之理由：　㈠關於爭點㈠：　⒈依公司法第108條第4項準用同法第52條規定，有限公司董事應依照法令、章程及股東決定執行職務。而系爭章程第8條規定：「本公司重要事項經全體股東同意行之。」，此乃系爭董事會決議時有效之章程（不爭執事項㈣），即公司事務於性質上屬於「重要事項」者，均需取得全體股東同意方得行之。　⒉查，系爭董事會由出席董事劉貞秀、劉建成做成決議，同意以評估淨值美金600萬元，受讓設於薩摩亞之境外公司Bigri se公司，由該公司之原股東將全部出資額讓與上訴人公司，再由Bigrise公司轉投資大陸全雅公司（不爭執事項㈡）；而依上訴人108、109年度財務報表記載上訴人公司預付1.83億元投資中國（原審卷一第99、118至119頁、173至174、179 、195、205至206頁）、上訴人向投審會申報投資之實行核備申請書記載上訴人匯出投資價金600萬美金（原審卷二第3 44至346頁），可知投資大陸全雅公司案投資金額高達1.83 億元，相當於107、108年度章定盈餘公積1,491萬5,000元、 1,710萬6,000元10餘倍，股東盈餘分配總額1.3億元、1.5億元之1倍有餘（原審卷一第113、200頁），為公司資本總額9 ,900萬元之1.8倍（原審卷一第41頁）；再者，系爭投資案為上訴人受讓他人出資額再轉投資其他公司，性質上與受讓他人全部營業財產幾乎相同，亦非公司本身通常業務行為，對公司於海外或大陸地區營運佈局影響重大；另依系爭章程第13條規定，盈餘分配應經全體股東同意，故系爭投資案金額超逾當年度盈餘，更有經全體股東同意之必要；依上，系爭投資案，於股東權益有重大影響，核屬系爭章程第8條規定之「重要事項」，應由全體股東同意始能生效，董事會無權同意該投資案，應堪認定。　⒊上訴人雖抗辯：系爭章程第8條乃股東會決議門檻，而非董事會決議方法之，董事會決議不受該限制，若議案需於董事會通過後再徵詢股東意見、交由股東表決，並非表示該議案為董事會無權決議事項，該董事會決議不會因為股東會尚未召開而違法云云，惟查：系爭章程第8條明文規定「公司重要事項經全體股東同意行之」，亦即若為公司之「重要事項」，必取得「股東」「全體」同意，而非董事會或部分股東所得議決，是系爭章程第8條並非僅為股東決議門檻，董事會決議亦受該規定之限制。又系爭董事會係直接決議同意投資大陸全雅公司，而非決議將投資案提交股東會表決，且若經董事會決議通過即已有效，何須再交股東會表決，況系爭董事會決議後，上訴人旋即於108年12月11日將投資金額匯入劉珀秀等4人名下帳戶（不爭執事項㈥），並向投審會申報，逕行履行該交易等情，亦有實行核備申請書及聲明書可稽（原審卷二第344至346、347頁），上訴人並未召開股東會，就系爭投資案另取得全體股東同意至明。　⒋上訴人又抗辯：系爭投資案屬於董事「執行業務」範疇，適用公司法第108條第4項準用同法第46條規定，由過半董事決定，即屬合法云云，惟查，有限公司董事執行業務時，關於業務之執行，固取決於過半數之同意行之，為公司法第108 條第4項準用同法第46條第1項所明定。由於系爭章程第8條已明定公司「重要事項」需全體股東同意，若為公司重要事項，即非單純屬於董事執行業務範疇，自無從依公司法第10 8條第4項準用同法第46條規定，僅由過半董事決定為之。　⒌上訴人復抗辯：Bigrise公司及其投資資產，向來屬上訴人公司實質控制，並非股東個人財產，系爭投資案僅為公司內部股權結構調整，無任何額外支出，單純係公司業務執行決定事項，並非公司重要事項云云。經查：⑴劉珀秀（總經理兼財務經理）將上訴人美加經銷商海外銷售3成款項，截留於H .L.I.CO.LTD（下稱H.L.I.公司）境外公司帳戶內，95年至1 05年間計短報4億645萬2,788元銷貨收入，逃漏94至104年度營利事業所得稅1億2,077萬6,053元，94年至105年侵占總額約4.3億元，另於95至105年間將侵占不法所得，掩飾隱匿於被上訴人以外之上訴人股東之境外公司銀行帳戶，並做股東個人私用，洗錢總額3億5,961萬8,386元等情，經臺南地院1 07年度矚重訴字第1號、本院108年度金上重訴字第1390號刑事判決，認定劉珀秀、傅開運、林志穎（均副總經理）、蔡淑敏（財務課課長）構成填製不實會計憑證、逃漏稅捐罪，劉珀秀另構成業務侵占、洗錢罪，經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3272號刑事判決以劉珀秀是否已返還全數不法所得等問題尚待調查，將案件發回更審，目前於本院111年度金上重更一字第19號審理中，而劉珀秀對於逃漏稅捐、業務侵占、洗錢罪之行為均坦認在卷等情，有前開判決書可稽(原審卷一第161至236頁，原審卷二第23至92、541至555頁)，應堪認定。⑵大陸全雅公司原股東為Kingbest公司，出資額美金2 59萬9,996.3元，來自劉珀秀侵占短報3成美加外銷貨款並截留於H.L.I.公司帳戶等情，有臺南地院107年度矚重訴字第1 號刑事判決書後附之附件十三H.L.I.公司花旗銀行帳戶款項流向明細表編號6至9、11至23所示可稽（原審卷一第235頁）；100年間，再由Bigrise公司投資，並增資240萬美金，B igrise公司股權分別由劉珀秀等4人控制之4家境外公司持有，資金亦來自H.L.I.公司等情，有Bigrise公司花旗銀行110 年9月、10月對帳單可稽（本院卷一第186、188頁），大陸全雅公司投資款是前開短報銷貨收入截留於H.L.I.境外公司所開設銀行帳戶內之款項。⑶上訴人108年10月出具予投審會之聲明書，記載「且股東劉珀秀、劉貞秀、劉美杏、劉建成等人原經由第三地公司轉投資大陸全雅公司之資金係為股東自有資金，非為公司之資金挪用，亦無向公司借貸之情形（原審卷二第347頁），已主張劉珀秀等4人投資大陸全雅公司之資金為股東自有資金。⑷除系爭董事會外，上訴人歷年股東會及董事會不曾討論投資大陸全雅公司事宜，且系爭董事會決議前之歷年上訴人公司財報(96年至107年）、稅報（95 年至105年），均無將前述4家境外公司、Bigrise公司、大陸全雅公司列為關係人，並有上訴人公司96至106年度財務報表（附在臺南地院107年度矚重訴字第1號卷二第1至319頁）、107、108年度財務報表可稽（本院卷一第211至241、24 3至272頁），上訴人公司財務報表暨會計師查核報告108年及107年度（重編後），即系爭董事會決議以後所編製之財務報告，首度認列透過Bigrise公司對於大陸全雅公司之投資，其於「預付投資款」說明項下說明上訴人公司向主要管理階層及股東預付1億8,315萬元，並於109年度轉列採用權益法之投資（本院卷一第270至271頁），取得前述4家境外公司股權，間接投資大陸全雅公司。⑸劉珀秀於偵查中供稱：海外經銷商匯款至H.L.I.公司及Bigrise公司0BU帳戶，其中3成我有指示胡迦茵從上開帳戶，部分款項匯入至我香港匯豐銀行境外帳戶及4家境外公司帳戶，並由該4家境外公司轉投資大陸全雅公司，這件事劉貞秀、劉美杏、劉建成都知道，這些款項是我及劉貞秀、劉美杏、劉建成股東個人投資，不是上訴人公司投資的，沒有在上訴人公司相關財報資料揭露等情（本院卷一第162頁背面、163頁）；劉美杏亦於法務部調查局臺南市調查處調查時供稱：H.L.I.公司總計匯款至其控制之境外公司銀行帳戶美金146萬元，用於家用、投資、生活費及支付保險費等開支，或委託理專操作投資等情，有調查筆錄可稽（本院卷一第302頁），並有刑案扣押物品目錄、OBU總表可稽（本院卷二第311至321、323至326頁）。⑹大陸全雅公司固有將盈餘匯予上訴人公司等情，有111 年8月29日境外匯款申請書、交易申請書、111年9月1日華南銀行匯款單、OBU帳戶交易明細及113年3月15日Bigrise公司匯款美金1,515,998.40美元予上訴人相關文件可稽(本院卷一第423至427、429至435頁)，惟此係於系爭股東會決議之後，即大陸全雅公司形式上成為上訴人公司股東以後，所為之盈餘分配，事屬當然，尚無從證明大陸全雅公司於108年以前即屬上訴人之子公司。⑺又上訴人公司之電話分機表（本院卷一第385至389頁），雖有大陸全雅公司聯絡資料，然該分機表亦有「貨運公司其他」、「聖合貨運」、「盟益貨運」等公司單位聯絡電話，可認該聯絡名單僅是包含往來廠商在内之常用聯絡對象之電話表，並非上訴人公司與大陸全雅公司間具有控制關係之證明。⑻至上訴人提出之大陸全雅公司簽呈簽核郵件及簽呈、回報營業週表、營業主管週報表及其郵件、回報返台休假表及其郵件、上海智詠公司簽呈（原審卷二第297至303、305至307、311至325、327至333、30 9頁），並無任何用印者於簽章中表明自己係以上訴人主管簽核，其中電子郵件收發者固然有「好帝一胡迦茵」、「好帝一林副總」等名稱，然亦有收文者載為「全雅林志穎」、「全雅胡迦茵」者，尚不能以不一致之電子郵件收發人名稱，遽認大陸全雅公司為上訴人實質控制公司。⑼被上訴人雖曾於刑案調查稱：其知悉大陸全雅公司為上訴人之關係企業，大陸全雅公司員工梁菁芬支領上訴人薪資云云，惟嗣主張經刑案調查後，其已改稱陸全雅公司係上訴人之部分股東侵占公款後私自設立，該公司員工薪資並非來自上訴人公司等語，被上訴人最初於調查時所為陳述，尚非有利於上訴人之證明。⑽證人林志穎（即上訴人公司副總經理）固於本院證述：「我的認知是全雅是好帝一投資的，至於境外投資公司 Kingbest及Bigrise，我是後來才知道，投資過程我並不清楚」等語（本院卷二第10頁），證人胡迦茵（即上訴人公司外貿部課長）於本院證述：「我覺得全雅及智詠的台籍員工都會知道公司資金來自好帝一……」、「全雅資金全部是來自好帝一公司，我會知道是因為H.L.I.公司投資的資金是我們外銷到美國、加拿大所收入的錢存放在H.L.I.公司，這些匯到全雅的錢都是從H.L.I.公司匯過去的等語（本院卷二第29 、30頁），該二人不知全雅公司資金來源或對該公司資金來源有誤解，其證述無從為有利上訴人之證明。⑾由上可知，大陸全雅公司股東為Bigrise公司，其股權為劉珀秀等4人境外公司持有，Bigrise公司投資大陸全雅公司，僅得認定為股東個人所為，與上訴人究非同一公司法人或有經濟實質控制關係，亦無用他人名義進行系爭投資之借名投資契約關係。　⒍又大陸全雅公司，係劉珀秀等4人處分截留上訴人美加經銷商海外銷售款而私設之4家境外公司，再由劉珀秀等4人分別控制之4家境外公司輾轉透過Bigrise公司轉投資所設立，原始投資額500萬美金，系爭董事會決議以600萬美金收購等情，業如前述，並有實行核備申請書之内容、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查詢結果、工商訊息查詢可稽（原審卷二第344至346頁，原審卷一第237至239、241至243頁）；又大陸全雅公司淨資產帳面價值約當316萬美金，亦有權益價值項目評估報告可稽（原審卷一第377至381頁），係溢價收購無誤；由上可知，系爭投資案之該轉投資行為，係溢價收購他人（部分股東）私人財產之交易，並非無償或等價收回上訴人公司自有資產之純獲利益行為。上訴人辯稱：其於無額外支出之情形下調整股權結構云云，亦不可採。　⒎上訴人抗辯：系爭董事會決議迄今已有5年，經投審會照准、備查，股權架構調整完成，瑕疵已治癒，且被上訴人有長期性、高密度、高強度之參與上訴人公司各重要事項，並取得財報等相關各種文件，系爭董事會決議為多數董事出於善意就特定事項所為之決議，具有正當之商業目的，為公司經營上所必要，符合比例原則，屬於正當之權利行使，依善意商業經營之同一法理，經營團隊對被上訴人不會造成不利益，無法律上地位有不安之狀態，本件起訴並無實益，無權利保護必要，且為權利濫用，不符誠信原則云云。經查：劉珀秀等4人截留美加經銷商外銷貨款3成，另成立境外公司，部分資金成立大陸全雅公司，部分資金則為私人用途，並將被上訴人排除在外，系爭董事會決議未經全體股東同意而無效，業如前述，尚難因投審會審查結果而治癒其決議瑕疵，且前述行為乃屬違法行為，並非善意之商業經理，又系爭董事會決議效力存否，影響被上訴人權利甚鉅，被上訴人為維護其權利，提起本件確認之訴，自有權利保護必要，且無權利濫用、違反誠信原則之可言。　⒏上訴人另抗辯：公司法第113條為強制規定，系爭章程第8條違反該規定而無效云云。經查，就公司法第113條修正有關變更章程是否為強行規定或任意規定，經本院於113年4月1 日準備程序時問兩造是否還要列為攻擊防禦方法，業經兩造當庭合意並稱不用列入（攻擊防禦方法）（本院卷一第143 頁），且經受命法官於113年9月16日準備程序，依民事訴訟法第270條之1規定協同兩造整理並協議簡化爭點，就除前開兩造爭執事項外，兩造同意不再增列其他爭點（本院卷二第 349頁），是依民事訴訟法第270條之1第1項第3款規定，應認兩造已依前述規定協議簡化爭點，則依該條第3項規定，兩造均應受拘束，自不容許上訴人嗣後再為爭執。　⒐依上，系爭董事會決議通過系爭投資案，轉投資大陸全雅公司，並溢價收購部分股東私人財產，屬公司重要事項，依系爭章程第8條規定，須經全體股東同意，而非僅董事會決議即可，系爭董事會擅自就非董事會權責範圍、未經全體股東同意授權事項，而越權決議，其決議方法及內容，違反系爭章程第8條規定，該決議自屬無效。　㈡關於爭點㈡：　　被上訴人主張：公司法上就有限公司董事同意權或表決權之行使限制，漏未規範，上訴人公司董事劉貞秀、劉建成就系爭董事會會議之事項，有自身利害關係，未於當次董事會說明其自身利害關係之重要內容，且不得加入表決卻未迴避，應類推適用公司法第206條第2項、第4項準用同法第178條規定，認系爭董事會決議無效云云。惟查：系爭董事會決議通過系爭投資案，轉投資大陸全雅公司，並溢價收購部分股東私人財產，上訴人公司董事劉貞秀、劉建成就系爭董事會會議之事項，有自身利害關係等情，固可認定。然上訴人公司為有限公司，並非股份有限公司，參照69年間關於公司法第 108條修正理由，該立法目的係「為簡化有限公司之組織，並強化其執行機關之功能，爰將『執行業務股東』及『董監事』雙軌制予以廢除，改採『董事』單軌制，以『董事』取代『執行業務股東』之地位，至少設董事一人，最多設三人，並準用無限公司之有關規定，而不再準用股份有限公司之有關規定。董事有數人時，得特定一人為董事長，但無董事會之設置。」；再參以經濟部82年11月9日商字第22781號函釋，亦認為符立法意旨，有限公司應無準用或類推適用股份有限公司有關函釋之規定（原審卷二第141頁）；又類推適用應以法律存在適用上之漏洞為前提，現行關於有限公司之法規適用，立法者既規定準用無限公司之規定，自無再類推適用股份有限公司相關規定之餘地；另觀諸公司法第108條第4項規定準用有關股份有限公司章節部分，僅有準用「董事」之相關規定，而未準用關於「董事會」之其他條文，更可認定有限公司並未準用適用於董事會之其他條文，是有限公司未準用僅用於董事會之公司法第206條，係立法之有意設計，並非立法漏洞，故就立法論而言，實無類推適用公司法第206條規定之餘地。是被上訴人主張董事劉貞秀、劉建成就系爭董事會決議之系爭投資案未說明利害關係，亦未迴避而參與表決，違反類推適用公司法第206條第2項、第4項準用同法第1 78條規定而無效云云，應屬無據。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主張系爭董事會決議因違反系爭章程第 8條規定而無效，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請求確認系爭董事會決議無效，自屬正當，應予准許。從而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認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黃瑪玲　　　　　　　　　　　　　　　　　　　法　官　張家瑛　　　　　　　　　　　　　　　　　　　法　官　郭貞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出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被上訴人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書記官　陳宣妤【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⑴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⑵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2第1項：上訴人無資力委任訴訟代理人者，得依訴訟救助之規定，聲請第三審法院為之選任律師為其訴訟代理人。

2025-03-27

TNHV-113-上-27-20250327-1

補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確認董事會決議無效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4年度補字第278號原告曾義明被告財團法人淡水文化基金會法定代理人許慧明上列當事人間確認董事會決議無效事件，原告起訴未據繳納裁判費。按核定訴訟標的之價額，以起訴時之交易價額為準；無交易價額者，以原告就訴訟標的所有之利益為準。訴訟標的之價額不能核定者，以民事訴訟法第466條所定不得上訴第三審之最高利益額數加10分之1定之。民事訴訟法第77條之12項、第77條之12 分別定有明文。查原告起訴請求確認被告董事會於民國114年1月 10日就章程修正案所為補充1位董事附議始能成案之決議無效，性質上屬因財產權而起訴，惟形式上無從認定原告因勝訴所得之客觀利益為何，應屬訴訟標的價額不能核定之情形，是本件訴訟標的價額核定為新臺幣（下同）165萬元，應徵第一審裁判費20, 805元。茲依民事訴訟法第249條第1項但書規定，限原告於收受本裁定送達5日內補繳，逾期不繳，即駁回其訴，特此裁定。中華民國 114 年 3 月 27 日民事第二庭法官林銘宏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核定訴訟標的價額部分，如不服裁定得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500元（若經合法抗告，命補繳裁判費之裁定，並受抗告法院之裁判）。中華民國 114 年 3 月 27 日書記官陳姵勻

2025-03-27

SLDV-114-補-278-20250327-1

補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確認區分所有權人會議決議無效等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4年度補字第260號原告鄭啟福被告第一人稱社區管委會法定代理人胡善紘訴訟代理人潘樹志上列當事人間確認區分所有權人會議決議無效等事件，原告起訴未據繳納裁判費。按以一訴主張數項標的者，其價額合併計算之，但所主張之數項標的互相競合或應為選擇者，其訴訟標的價額，應依其中價額最高者定之。民事訴訟法第77條之2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區分所有權人訴請確認區分所有權人會議決議無效之訴，因涉及區分所有權人間財產上權利義務事項，故屬財產權之範圍，是確認區分所有權人會議決議無效之訴，應認係因財產權涉訟，此與人格權、身分權範圍之非財產權無關，故其訴訟標的價額應以原告如獲勝訴判決，所得受之客觀上利益定之，不能核定時，則適用民事訴訟法第77條之12規定，將其訴訟標的價額視為新臺幣（下同）165萬元，以計算其裁判費。查原告起訴聲明第一項請求確認第一人稱社區（下稱系爭社區）管理委員會第25屆主任委員、財務委員當選無效，第二項請求確認系爭社區第23屆管理委員會發行之民國111年7月6日版本住戶規約無效，第三項請求確認系爭社區第24屆管理委員會發行之112年12月1日版本停車場管理辦法無效；經核均非對於親屬關係及身分上之權利有所主張，性質上屬因財產權而起訴，且其價額均不能核定，應依民事訴訟法第77條之12規定，各以165萬元計算其訴訟標的價額，是本件訴訟標的價額合計為495萬元(計算式：165萬元×3=495萬元)，應徵第一審裁判費5萬5元。茲依民事訴訟法第249條第1項但書規定，限原告於收受本裁定送達後5日內補繳，逾期不補即駁回其訴，特此裁定。。中華民國 114 年 3 月 27 日民事第二庭法官劉逸成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裁定關於核定訴訟標的價額之核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500元；若經合法抗告，命補繳裁判費之裁定，並受抗告法院之裁判。中華民國 114 年 3 月 27 日書記官林映嫺

2025-03-27

SLDV-114-補-260-20250327-1

訴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

確認會議決議無效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訴字第554號上訴人即原告王振益被上訴人即被告金財神大樓管理委員會法定代理人周鈺青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會議決議無效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4 年2月25日本院第一審民事判決，提起第二審上訴，惟未據繳納第二審裁判費。按訴訟標的之價額，由法院核定；核定訴訟標的之價額，以起訴時之交易價額為準，無交易價額者，以原告就訴訟標的所有之利益為準；訴訟標的之價額不能核定者，以民事訴訟法第466條所定不得上訴第三審之最高利益額數加1/10定之，民事訴訟法第77條之1第1、2 項、第77條之12分別定有明文。查上訴人上訴聲明非就親屬關係及身份上權利有所主張，自屬因財產權涉訟，且其訴訟標的之價額不能核定，依首揭規定，本件訴訟標的價額即上訴利益應核定為新臺幣（下同）165萬元，應徵第二審裁判費31,207元。茲依民事訴訟法第442條第2項規定，限上訴人於收受本裁定送達後5日內如數向本院繳納，逾期即駁回其上訴，特此裁定。中華民國 114 年 3 月 26 日民事第三庭法官陳卿和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裁定抗告須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中華民國 114 年 3 月 26 日書記官陳慶昀

2025-03-26

CYDV-113-訴-554-20250326-2

上

臺灣高等法院

確認會議決議無效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09年度上字第274號上訴人台北新都凡爾賽社區自治管理委員會法定代理人謝金輝上訴人蔡慧卿訴訟代理人陳家祥陳河泉律師被上訴人黃翃元訴訟代理人陳建昌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會議決議無效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08年11月29日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08年度訴字第992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1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本件上訴人台北新都凡爾賽社區(下稱台北新都社區)自治管理委員會(下稱台北新都管委會)之法定代理人變更為謝金輝，有桃園市楊梅區公所函及台北新都管委會申請報備書(見本院卷九第17至25頁)可稽，茲據其具狀聲明承受訴訟並不爭執原審進行之訴訟程序(見本院卷九第5至9頁)，核無不合，應予准許。上訴人蔡慧卿(下稱蔡慧卿)固辯稱謝金輝未經合法選任為主任委員(下稱主委)，不得為台北新都管委會之法定代理人云云。惟查：　㈠按區分所有權人(下稱區權人)會議除第28條規定外，由具區權人身分之管理負責人、管理委員會(下稱管委會)主任委員 (下稱主委)或管理委員為召集人；管理負責人、管委會主委或管理委員喪失區權人資格日起，視同解任。無管理負責人或管委會，或無區權人擔任管理負責人、主委或管理委員時，由區權人互推一人為召集人。此觀諸公寓大廈管理條例( 下稱公寓條例)第25條第3項規定甚明。又管理委員、主委及管理負責人任期屆滿未再選任或有第20條第2項所定之拒絕移交者，自任期屆滿日起，視同解任，此觀諸同條例第29條第4項規定自明。查台北新都社區於民國108年間因管理委員之產生迭起爭議，致無法召開區權人會議，經桃園市政府都市發展局協調，台北新都社區依其建議(見本院卷五第349頁 )，於第10屆管委會任期屆滿全體管理委員視同解任後，由台北新都社區區權人依公寓條例第25條第3項規定，推選謝金輝為召集人，謝金輝於108年7月27日召開區權人會議，選出9名管理委員及6名候補委員，該9名管理委員再推選謝金輝為第11屆台北新都管委會主委，已送楊梅區公所並經備查在案，有桃園市楊梅區公所函為憑(見本院卷五第361至362 頁)。又謝金輝於110年6月19日召開第11屆區權人會議，選出第12屆台北新都社區管理委員，其等於同年月25日推選邱和仁為第12屆台北新都管委會主委等情，有上開會議紀錄可參(見本院卷七第189頁、第191至195頁)。　㈡台北新都社區109年7月5日版規約(下稱109年版規約)第12條第1項第1款第1目前段規定：主委、監察委員及財務委員，由具區權人身分或其配偶（需住滿社區5年以上且雙重國籍者不得擔任主、財、監並立書切結)...；同條第4項第1款第2目規定：管理委員有下列情事之一者，即當然解任。...2.管理委員喪失區權人資格者。(見本院卷八第403頁、第407頁)，台北新都社區內之355號9樓房屋原登記為邱和仁之配偶蔣承玲所有(見本院卷八第7頁)，邱和仁並經推選為第12屆主委。又依109年版規約第6條第2項規定，區權人會議之召集人係由具區權人資格之管委會主委或管理負責人擔任，無管理負責人或管委會，或無區權人擔任管理負責人、主委或管理委員時，由區權人互推一人為召集人，擔任之(見本院卷八第393至395頁)，故倘無具區權人身分之管委會主委、管理負責人召集區權人會議，可由具區權人身分之管理委員召集會議。台北新都管委會於112年3月22日由邱和仁召開會議決議通過：「現任邱主委房屋在過戶中，於召開區權會日可能喪失區權人資格，故提前召開112年度區權會議暨委員選舉，112年度區權會議召集人由財務委員徐佩君擔任本次區權會議召集人」(見本院卷八第41頁)，是台北新都管委會以邱和仁之房屋正辦理所有權移轉程序，恐不符109年版規約第6條第2項規定之召集人資格，遂依上開規約約定，決議由具區權人身分之財務委員徐佩君召開，徐佩君依上開規約及管委會決議，擔任第13屆台北新都社區區權人會議之召集人，當屬合法。又徐佩君於112年4月29日召開第13屆台北新都社區區權人會議，有公告及開會通知單可稽(見本院卷八第145頁)，上開區權人會議選舉管理委員(見本院卷八第345頁)，並由各該管理委員互推謝金輝為主委，有該會議紀錄可查(見本院卷八第351頁、卷十第207頁)。從而，謝金輝自屬台北新都管委會之法定代理人。㈢上訴人固辯稱112年4月29日區權人會議開會通知未送達與未實際居住在社區內之70多名區權人，該次會議顯非合法云云。然依109年版規約第6條第3項第2款規定：「開會通知之發送，以開會前10日登錄之區權人名冊為據...」(見本院卷八第395頁)，參以台北新都社區112年度區權人名冊(見本院卷八第161至185頁)，可見各區權人留存之地址僅有台北新都社區內之門牌號碼，則依上開規約規定，台北新都社區區權人會議之開會通知僅需送達該社區內之門牌號碼為已足，尚難認需另外送達區權人於他處之居住地始生送達之效力，況此僅為召集程序是否違法問題，於未經撤銷前尚不能認為無效，故上訴人上開所辯，尚非可採。上訴人又辯稱謝金輝於109年7月5日非台北新都管委會第11屆主委，其召開區權人會議修訂109年版規約不生效力，而依台北新都社區96年9月5日修訂版規約(下稱96年版規約)第23條規定，蔣承玲於112年3月22日將其房屋出售予阮氏明，邱和仁即喪失主委資格云云。惟查，謝金輝業經台北新都社區區權人會議選任為管理委員，再經選任為主委，業經認定如上，則謝金輝自有權召開台北新都社區區權人會議修訂109年版規約，上訴人復自陳依區權人會議紀錄記載，109年版規約已經台北新都社區區權人會議以138票同意、4票不同意，通過109年版規約(見本院卷十第307頁)，則109年版規約已通過生效，112年3月22日所召開之台北新都管委會及112年4月29日召開之第13屆台北新都社區區權人會議自應適用109年版規約甚明。況細繹上訴人提出之96年版規約第23條規定：「管理委員...，或產權移轉等原因視同自動解職，由該棟候補委員遞補之...」(見本院卷五第291頁)，係以產權移轉為管理委員自動解職之條件，並非係以產權移轉之登記原因發生時（即買賣契約成立生效時）即生解職之效力，則蔣承玲於112年3月22日僅係與買受人簽訂系爭房屋之買賣契約，尚未辦理系爭房屋之所有權移轉登記，自與96年版規約第23條規定之情形有間，上訴人上開所辯，容有誤會，而不可採。㈣上訴人雖抗辯邱和仁自112年4月28日起已非台北新都社區之區權人仍擔任112年4月29日第13屆區權人會議主席，違反109年版規約第7條第1項規定云云，惟區權人會議之決議方法違反上開規定，僅係區權人得否請求法院撤銷該決議之問題，究與無召集權人召開會議有間，尚無從逕認該決議為無效(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842號民事判決參照)。上開第13屆區權人會議決議既未經撤銷，自屬有效。上訴人此部分抗辯，仍無可採。　　二、台北新都管委會撤回上訴，不生效力：　　按訴訟標的對於共同訴訟之各人必須合一確定者，共同訴訟人中一人之行為有利益於共同訴訟人者，其效力及於全體；不利益者，對於全體不生效力，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第1款定有明文。被上訴人以台北新都管委會及蔡慧卿為共同被告，訴請確認㈠蔡慧卿與台北新都管委會間之主委委任關係(下稱系爭主委委任關係)不存在；㈡台北新都社區107年6月29日所召開之第11屆第2次臨時區權人會議如附表所示之決議(下稱系爭決議)不存在。本件訴訟標的對於上訴人必須合一確定，是上訴人提起上訴後，台北新都管委會固由謝金輝代表於112年9月6日具狀撤回上訴（見本院卷九第5至9頁），然其撤回上訴屬對全體不利益之行為，依上開規定，對於上訴人全體不生效力。三、台北新都管委會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貳、實體方面一、被上訴人主張：伊與訴外人即伊配偶羅文臻共同居住於台北新都社區，於106年間經台北新都社區區權人會議選為第10屆管理委員，並經該屆管理委員推選為第10屆主委。陳家祥於107年4月17日召開台北新都管委會所為罷免伊主委職務及推選蔡慧卿為主委之決議均違反96年版規約第22條、第25條規定而無效。嗣107年6月22日由蔡慧卿召集之台北新都社區第11屆第1次住戶臨時大會因出席人數不足而流會，由副主委潘重信委任姜修彬於107年6月29日召集第11屆第2次臨時區權人會議（下稱系爭區權會），於該次會議通過如附表所示確認第10屆管委會委員身分之決議(編號4)，致伊所擔任之台北新都社區第10屆管委會主委之私法上地位，發生真偽不明之危險，且附表所示其他決議內容涉及規約效力、管委會成員組織、社區管理維護、總幹事聘任等區權人權利義務負擔事項，均影響現在之法律關係，伊有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等情，爰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規定，求為如上聲明之判決（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二、上訴人則以：台北新都管委會於107年4月17日召開會議，合法推選蔡慧卿為主委。且潘重信為台北新都管委會之第10屆副主委，依公寓條例第25條第1項、第2項之規定，有權召集系爭區權會，系爭決議合法有效等語，資為抗辯。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三、按法律關係之存在與否不明確，致原告在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此危險得以對於被告之確認判決除去之者，即得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之規定提起確認之訴。過去之法律關係，固不得為確認之訴之標的，惟所謂過去之法律關係，係指過去曾經成立或不成立之法律關係，因情事變更，現已不復存在之情形而言；倘過去成立或不成立之法律關係延續至現在尚存爭議者，仍不失為現在之法律關係。（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2891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上訴人主張伊為台北新都社區第10屆主委，台北新都管委會推選蔡慧卿為第10屆主委為不合法，系爭決議不存在等節，均為上訴人所否認，此涉及被上訴人所居住之台北新都社區與蔡慧卿之系爭主委委任關係是否存在。又系爭決議關於第10屆管委會之組織成員、影響被上訴人主委身分之效力、規約修改效力、社區管理維護、總幹事聘任等內容均影響包含被上訴人在內之台北新都社區住戶間之權利義務關係，此均影響兩造現在之法律關係，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十第409頁)，此種狀態得以本確認判決予以除去，揆諸上開說明，其提起本件確認之訴自有確認利益。四、台北新都管委會於91年6月19日經桃園市楊梅區公所准予備查。被上訴人與其配偶共同居住於台北新都社區，被上訴人於106年間經區權人會議選任為第10屆管理委員，並經該屆管理委員推選為第10屆主委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十第59頁)，堪信為真實。五、被上訴人主張系爭主委委任關係，及系爭決議不存在等情，然為上訴人否認。經查：　㈠蔡慧卿與台北新都管委會間之系爭主委委任關係不存在：　⒈按公寓大廈成立管委會者，應由管理委員互推一人為主委，主委對外代表管委會。主委、管理委員之選任、解任、權限與其委員人數、召集方式及事務執行方法與代理規定，依區權人會議之決議。但規約另有規定者，從其規定。公寓條例第29條第2項規定有明文。依96年版規約第16條規定：管理委員於區權人會議中，由各該棟區權人投票互選產生之，各棟區權人得票數前3名者為管理委員，若得票數相同者以抽籤決定之(有違規約內容之相關規定或欠繳管理費者，不得參加)；第17條規定：管理委員選出後由管理委員互推選主委、副主委各1員，並分設財務、事務、機電、環保、安全及監察6組，每組有1至2名委員，成立管委會，由主委對外代表管理委員，主委、副主委、監察委員、財務委員得由區權人或其配偶、直系親屬擔任(並為現住戶者)；第21條規定：主任委員不適任時，由管理委員會過半數委員同意罷免之，管理委員不適任時，由該棟區權人過半數同意罷免之...；第22條規定：管委會由主委任召集人，每月至少召開乙次會議，但遇重大事故有及時處理之必要時，得隨時召開臨時會議，主委因故不能召開會議時，由副主委召開之，副主委因故不能召開會議時，由監察委員為召集人召開之(見本院卷五第290頁)，可知依96年版規約，台北新都管委會應由管理委員互推選出主委，主委召開管委會，主委因故不能召開會議時，由副主委召開，副主委因故不能召開會議時，由監察委員召開。　⒉台北新都社區於106年6月20日召開第2次住戶大會，選舉第10屆管理委員為：C棟正取徐佩君、黃順德、潘重信；D棟正取被上訴人、童聖銘、陳家祥；E棟正取江玉英、孫昭弘、洪正雄，有該次會議紀錄(見本院卷二第95頁)為憑。嗣E棟委員孫昭弘、江玉英分別於107年3月8日、17日辭職，有各該辭職書(見本院卷二第99至101頁)可證，且因候補委員不願就任，而於107年3月23日由E棟區權人進行委員補選，選任陳政德、戴胤陞為E棟委員，有台北新都社區公告(見本院卷二第107頁) 為憑。又D棟委員童聖銘於107年3月31日辭職，有辭職書(見本院卷二第93頁)可證，田桂南於107年3月20日表明願遞補為委員，有徵詢表(見本院卷二第89頁)為憑。則於107年4月17日時，台北新都社區之管理委員應為：C棟正取徐佩君、黃順德、潘重信；D棟正取被上訴人、陳家祥、田桂南；E棟正取陳政德、戴胤陞、洪正雄。依96年版規約第21條、第7條規定，主委係由管理委員中互推產生，台北新都管委會之主委不適任時，應由管委會過半數委員同意罷免，蔡慧卿於斯時既不具管理委員身分，自無從參與表決罷免被上訴人及於107年4月17日經管委會推選為主委。是被上訴人主張蔡慧卿非台北新都管委會之委員，系爭主委委任關係不存在等語，應屬可採。　⒊上訴人固以陳政德、戴胤陞有機車費未繳，其等當選管理委員無效，E棟應由黃麗汝遞補為管理委員，故黃麗汝自得參與罷免被上訴人及推選蔡慧卿為主委之決議云云。查陳政德、戴胤陞於補選為管理委員時，雖有機車費未繳，然經函詢桃園市楊梅區公所，經該所回覆：「有關陳政德及戴胤陞擔任委員爭議，查附件繳費紀錄未繳費用為機車清潔費，非屬管理費，機車清潔費未繳納於規約中未規定委員資格失效，且仍有其他委員未繳納機車清潔費，卻仍保有委員資格。」有臺灣高等檢察署109年度上聲議字第3130號處分書(本院卷五第276頁)可稽。嗣陳政德、戴胤陞繳清該機車清潔費，並由台北新都社區E棟區權人於107年4月13日再次進行表決，決議通過陳政德、戴胤陞當選委員有效，不再重新選舉等情，有該次會議紀錄(見本院卷五第408頁)可參。黃麗汝雖於107年4月10日出具遞補意願徵詢表，表明台北新都社區E棟管理委員若有出缺，其願意遞補等情(見本院卷四第561頁)，然台北新都社區E棟區權人既於107年4月13日開會表決時決議通過陳政德、戴胤陞當選委員有效，E棟管理委員無出缺之情形，則黃麗汝即未遞補為管理委員。從而，於107年4月17日陳政德、戴胤陞應為台北新都社區管理委員無誤。上訴人上開所辯，當非可採。　　⒋稽之台北新都管委會107年4月17日會議紀錄(見原審卷一第385頁)，未記載召集人，僅記載由陳家祥擔任主席，開會事由為罷免主委黃翃元即被上訴人及選出新主委、副主委、監委等委員。又參以另案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07年度訴字第2120號請求移交社區所屬共同基金等事件中，陳家祥與蔡慧卿均主張台北新都管委會107年4月17日會議係由時任財務委員之陳家祥召集等語(見本院卷四第576頁)，及依上訴人所提出之107年4月17日會議錄音譯文載以：「(0分27秒)陳家祥：對，也是走程序因為規章裡我們沒有規定到我們比照法律辦理，我們沒談到這個，但是我們是比照法律辦理，那今天呢因為人數已經足夠了，第一個呢我現在宣布就是我們黃委員他在這裡做了2個多月來，把事情做得越多亂的越多，我是這樣感覺一個事情變成2、3個事情，所以我覺得我本人要提出罷免他，快點解決，就是說贊成罷免的舉手」(見本院卷二第253頁)、「(22分37秒)黃翃元(即被上訴人)：財委現在召集他把我罷免。...蕭雅萍：那天開的大會大於你們，而且這個會只有監委可以召開好嗎？田桂南：監委沒來啊，監委沒來啊」(見本院卷二第261頁)可知被上訴人自始即否認有召集107年4月17日台北新都管委會，且該次會議係為處理陳家祥提議罷免被上訴人之主委身分，是就上情綜合以觀，堪認107年4月17日台北新都管委會係由陳家祥召集。　⒌上訴人抗辯該次管委會係由被上訴人召集，因其欲召開管委會討論台北新都管委會E棟補選爭議及財委陳家祥對前總幹事劉孟涵提告業務侵占說明等2份報告云云。然稽諸台北新都管委會107年4月17日會議紀錄(見原審卷一第385頁)，可見該次會議之事由為罷免主委黃翃元及選出新主委、副主委、監委等委員，並非討論上開2份報告，故上訴人上開所辯已難採信。況被上訴人已於107年3月21日向台北新都管委會提出辭職書，並表明擔任主委迄至新任主委選出時止等節，有辭職書(見原審卷一第479頁)可參，是被上訴人實無召集台北新都管委會罷免其本人之必要。由此益徵上訴人辯稱該次會議係由被上訴人召集云云，顯與常情有違，而不足採。　⒍依96年版規約第25條規定：管委會所有決議應有管理委員過半數出席會議，並通過半數同意行之(見本院卷五第291頁)。查107年4月17日受通知及出席台北新都管委會會議之人為：陳家祥、潘重信、黃順德、田桂南、蔡慧卿、黃麗汝等6人，有該日簽到紀錄可證(見原審卷一第386頁)。其中僅黃順德、潘重信、陳家祥、田桂南等4人係當時之管理委員，其餘管理委員徐佩君、陳政德、戴胤陞、洪正雄等4人則未到場，反之，不具管理委員身分之蔡慧卿、黃麗汝等2人則到場參與表決。則台北新都管委會於107年4月17日有9名管理委員，僅有4名管理委員出席該次會議，未達半數，自已與上開規約規定不符。從而，107年4月17日台北新都管委會既係由不具召集權之陳家祥召集，已違反96年版規約第22條之規定。且107年4月17日僅黃順德、潘重信、陳家祥、田桂南等4名管理委員出席該次會議，未達全體委員之半數，亦違反96年版規約第25條規定，蔡慧卿於斯時亦非台北新都管委會之委員，本不得經推選為主委，是該次會議選任蔡慧卿為主委，自非合法。被上訴人主張蔡慧卿與台北新都管委會間系爭主委委任關係不存在等語，應屬可採。㈡系爭決議不存在：　⒈按公寓大廈管理委員會為人的組織體，區權人會議為其最高意思機關。區權人會議如係由無召集權人所召集而召開，既非公寓大廈管理委員會合法成立之意思機關，自不能為有效之決議，且在形式上亦屬不備成立要件之會議，其所為之決議當然自始完全無決議之效力。於此情形，即屬依法提起確認該會議決議不存在之訴以資救濟之範疇（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2517號判決可資參照）。　⒉依96年版規約第11條規定：區權人會議由管理委員會主委任召集人，於每年召開一次，但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得召開臨時住戶大會：一、發生重大事故有及時處理之必要時，經主委或委員1/3以上同意者。二、區分所有權人1/5以上連署以書面載明召開之目的及理由請求召開者(見本院卷五第289頁 )。故有權召集台北新都社區臨時區權人會議之人應為主委、1/3以上之委員同意及1/5以上之區權人請求召開。查系爭區權會係由副主委潘重信委任姜修彬召集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十第60頁)，被上訴人於斯時仍為台北新都管委會之主委一情，業如上述(見上五、㈠⒌⒍)，潘重信於召集系爭區權會時僅為副主委，依上規定，自無權召集區權會，其既無召集區權會之權源，當無從授權姜修彬召開系爭區權會。從而，潘重信委任姜修彬召集系爭區權會自非適法，系爭區權會既係無召集權人所召集，揆之上開說明，系爭決議當然自始無決議之效力。被上訴人請求確認系爭決議不存在，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請求確認蔡慧卿與台北新都管委會間系爭主委委任關係不存在及系爭決議不存在，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理由雖有不同，但結論並無二致，仍應予維持。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民事第十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黃書苑　　　　　　　　　　　　　　　法　官　林政佑　　　　　　　　　　　　　　　法　官　林尚諭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林宗勳　　　　　　　　　　　　　附表：系爭決議（見原審卷一第12頁至第26頁）編號議案內容 1 未繳機車管理費者將註銷車位登記轉讓給其他的住戶 2 對社區到B2停車場的3台電梯換新 3 追任管委會和居家保全簽署一年，聘任總幹事到今年12月底有效 4 由管委會於4月17日由三位遞補委員黃麗汝、蔡慧卿、田桂南及三位委員罷免前主委黃翃元有效 5 E棟陳政德和戴胤陞二人當選委員是無效 6 田桂南當選候補委員是無效，不能再有爭議 7 D棟罷免財委案不成立 8 除經住戶大會選出的是合法委員會外，黃翃元等人組成的委員會是屬非法，所做的開會紀錄和決議一律無效，應立即解散，若有不法的決議將報請有關單位處理 9 蔡慧卿主任委員和住戶區分大會選出的委員會是合法 10 不做提前改選全部委員，候補委員應於委員提出辭職時立即遞補成為正式委員 11 承認有關委員會在104年12月7日的會議紀錄並在12月10日公告的內容 12 區分所有權人會議每年召開一次或是有下列情形時得召開臨時住戶大會，由管委會主任委員任召集人，但主任委員因故不能召開或是有爭議時，得由委員自行推選一位委員當召集人 13 修改規約第14條規定：區分所有權人會議決議除對修改規約的規定須由全體區分所有權人過半數以上之出席並由全體區分所有權人(不是出席人數)的過半數以上同意行之外，其他的議題只要出席人數過半以上同意行之，區分所有權人會議紀錄由主席及紀錄者簽名或蓋章並於會議結束後十五日內送達區分所有權人或以公告代之 14 修改規約第16條規定：曾經有犯罪紀錄，擔任會計時有帳目不清或有違反本社區規約和公寓條例規定或當時有欠繳管理費者皆不得參選委員，當選者亦無效 15 修改規約第17條規定：當選的主任委員，副主任委員，監察委員，財務委員不能授權區分所有權人親屬擔任，其它當選的委員則不在此限 16 修改規約第19條規定：新舊委員會須於區分所有櫂人會議以任期到全面改選並重組後，十天內完成交接，並向有關單位報備，不得以任何理由拒不交接，否則視同交接，並報請有關單位處理，公告章和管委會大章規定不能由總幹事保管，應交由主任委員保管，若主任委員因故或是被罷免不能保管時，則由委員们以投票決議交由其中一位委員保管 17 修改規約第21條規定：主任委員不適任時，由管理委員會任一委員自行召開委員會會議，以全體委員(不是出席委員)的過半數同意罷免之，管理委員不適任時，由該棟區分所有權人過半連署，由主任委員或自行推舉一位該棟區分所有權人召開會議投票，以該棟全體區分所有權人(不是出席投票人數)過半數同意罷免之，總幹事，管理員及其他工作人員不適任時，不需開會以過半數委員連署同意撤換之，被罷免的委員如持有屬於社區刻給的印章如銀行，郵局章，委員職稱章皆須立刻交由新主委或推選一位委員保管，等新印章變更完成後再還給該委員 18 修改規約第22條規定：由監察委員為召集人召開之，監察委員不能召開會議時由財務委員召開之，以上委員皆不能召開會議時，由委員們以抽籤方式決定一位委員為召集人召開之 19 修改規約第23條規定：若無候補委員則由主任委員依規約第16條，第17條和第22條規定召集該棟區分所有權人補選補足該委員的任期 20 對修改規約第24條第五項規定管委會負有對外簽約，聘僱及解聘總幹事，管理人員及其他工作人員的權利，對曾經有犯罪紀錄，擔任會計時有帳目不清或是違反社區相關規約者皆不得聘任，並擬定或修訂所聘僱人員之值勤辦法及其薪資標準，所聘任總幹事要有合法牌照和工作經驗並需有人提供擔保負財務損失帳目不清的賠償責任，總幹事及聘僱人員(如簽約的保全公司的守衛人員)皆不能由委員的親屬擔任，總幹事不能干涉委員會的運作和捲入委員們的紛爭 21 增加規約第24條第六項規定：總幹事負有對所有會計帳冊，繳費收據帳本至少要保留七年以上的責任，所有會議紀錄，公告，對外公文和合約皆要編號並保存二十年以上，在職務交接時要列入移交清冊 22 修改規約第25條規定：管理委員會所有決議應由管理委員過半數出席會議並由過半數同意行之，但第11條，第21條例及第22條不受此限制 23 增訂規約第26條第6項規定：各項管理費收費由管理委員會公告後，一個月內若無區分所有權人提出異議，則算是通過並執行之，有異議則依規約第11條，第12條，第14條及第22條之規定由區分所有權人會議決議後再執行之 24 增訂規約第45條第二項規定：禁止於公告欄，電梯內，社區圍牆等等屬於公共地方張貼看板，廣告，黑函，私人信函等，如有違規者除強制拆除外，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由管委會報請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處四萬以上二十萬以下罰鍰，並報請有關單位處理，不得異議，再犯則再開罰直到制止為止 25 修改規約第54條規定：本社區應設置垃圾資源回收站(不是衣物回收箱)，經由管委會認可的熱心住戶(或是回收廠商)負責垃圾資源回收工作，回收所得金額乃是勞力所得，無須繳交社區 26 增訂規約第63條第12項規定：社區拜拜燒金紙乃民間習俗，不能禁止，但必須要在管委會公告的指定地方範圍內為之，指定的地方須由住戶和管委會討論決定後公告之

2025-03-26

TPHV-109-上-274-20250326-1

家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確認遺囑無效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家上字第55號上訴人林瑞英訴訟代理人林維信律師被上訴人林坤宏林錦鶯林惠英林貴英上四人共同楊瓊雅律師訴訟代理人被上訴人林坤永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遺囑無效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 年6月30日臺灣嘉義地方法院第一審判決（111年度家繼訴字第55 號）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3月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部分：　　本件被上訴人林坤永業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貳、實體方面：一、上訴人主張：兩造之被繼承人林何美於民國（下同）000年00月0日死亡後，被上訴人林坤宏之配偶即要求兩造父親林川源（業於000年0月0日死亡）提出林何美於107年12月19日委由陳國瑞律師製作之代筆遺囑（下稱系爭遺囑），主張兩造應依系爭遺囑分配林何美之遺產。惟林何美係國小畢業，能書寫姓名，於107年間身體硬朗，並無「客觀上」不能簽名情事，詎其竟未在系爭遺囑上簽名，僅以按捺指印並蓋章代之，且系爭遺囑上林何美之指印、代筆人陳國瑞、見證人黃福村之簽名均非真正，另見證人楊平彬、黃福村僅在場旁觀，無實質見證，足認系爭遺囑與民法第1194條規定之要件不符，應屬無效。爰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規定，求為判決確認系爭遺囑無效等語。二、被上訴人林坤永業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庭陳述，亦未曾具狀表示意見。被上訴人林坤宏、林錦鶯、林惠英、林貴英則以下列情詞置辯，並求為判決駁回上訴人本件請求：林何美係受日本教育，不會自行書寫姓名，須由他人在旁一筆一劃指導寫字，「客觀上」確屬不能簽名，故其於系爭遺囑上以按捺指印代之，符合代筆遺囑之要件；又系爭遺囑上林何美之指印及陳國瑞、黃福村之簽名，確為其等所親為，並經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下稱刑事警察局）鑑定結果均屬真正，且楊平彬、黃福村於原法院均已證稱其等皆全程在場見證系爭遺囑之製作，上訴人請求確認系爭遺囑無效，為無理由等語。【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聲明：原判決廢棄，確認系爭遺囑無效。被上訴人則求為判決駁回上訴】。三、本件經整理兩造不爭執事項，及依民事訴訟法第463條準用同法第270條之1第1項第3款規定整理並協議簡化兩造爭點，分別列舉如下（見本院卷㈡第87至88頁）：　㈠兩造不爭執事項：　1.林何美於00年0月00日生，學歷為日治時期之國小畢業（見本院卷㈠第145頁），於107年12月19日即系爭遺囑做成時，已滿87歲，嗣於000年00月0日死亡（原審卷第71頁）。　2.林川源（業於000年0月0日死亡）為林何美之配偶，兩造及訴外人林坤生均為林何美之子女，皆為林何美之第一順位繼承人（見原審卷第71、73頁）。　3.陳國瑞律師於107年12月19日，有製作如原判決附表所示之系爭遺囑。　4.坐落嘉義縣○○鄉○○段00000地號、同段000-0地號、同段000- 0地號土地，均為林何美之遺產。　5.從形式上觀之，系爭遺囑之「立遺囑人欄」，有蓋「林何美」之印章，但無林何美之簽名（見調字卷第21至23頁）。　6.從形式上觀之，系爭遺囑之「代筆及見證人欄」，有陳國瑞律師之簽名及蓋章；「見證人欄」，則有黃福村、楊平彬之簽名及蓋章（見調字卷第23頁）。　7.林何美曾於79年1月9日、94年1月17日、101年4月18日、103 年2月17日、107年9月28日，前往嘉義新港鄉戶政事務所申請印鑑證明（見調字卷第25、27、29頁；本院卷㈠第77、185 至189頁；嘉義地院111家繼訴字第28號卷第215頁）。　㈡兩造之爭執事項：　1.林何美為系爭遺囑時，是否有「客觀上」不能簽名之情事？　2.系爭遺囑上林何美之指印是否為真正？　3.系爭遺囑上陳國瑞、黃福村之簽名是否為真正？　4.黃福村、楊平彬是否僅在場形式旁觀，無實質見證系爭遺囑之作成？　5.系爭遺囑是否符合民法第1194條之法定要件？上訴人請求確認系爭遺囑無效，有無理由？四、茲就兩造爭點及本院之判斷，分述如下：　㈠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家事事件法第51條準用民事訴訟法第247 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因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致原告在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此項危險得以對於被告之確認判決除去者而言（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633號裁判意旨參照）。查上訴人主張林何美所立之系爭遺囑為無效，惟為被上訴人所否認，是上訴人就系爭遺囑是否有效既不明確，並影響其得否繼承林何美之遺產，而上開不安狀態，非不得以本件確認判決將之除去，依上說明，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應認有確認利益，合先敘明。　㈡林何美有客觀上不能簽名之事實：　1.按「代筆遺囑，由遺囑人指定三人以上之見證人，由遺囑人口述遺囑意旨，使見證人中之一人筆記、宣讀、講解，經遺囑人認可後，記明年、月、日及代筆人之姓名，由見證人全體及遺囑人同行簽名，遺囑人不能簽名者，應按指印代之」，民法第1194條定有明文。而依民法第1189條規定，遺囑係屬要式行為，須依法定之方式為之，始有效力，否則依民法第73條前段規定，應屬無效。是依民法第1194條規定文義觀之，代筆遺囑應由遺囑人親自簽名，遺囑人不能親自簽名時，始得以按指印代簽名，此為法定特別要件（最高法院112 年度台上字第2950號裁判意旨參照）。　2.本件上訴人主張林何美係國小畢業，於107年間身體硬朗，並無不能親自簽名之能力，其竟於系爭遺囑上按捺指印代替簽名，系爭遺囑不符代筆遺囑之法定要件云云，被上訴人則執前詞否認。經查，證人即系爭遺囑之代筆人陳國瑞於原法院證稱：當天我請林何美在系爭遺囑上簽名，印象中她是以台語說不能簽名，我沒有再問她不能簽名的原因，我就請林何美蓋指印等語（見原審卷第141、148頁），核與證人即系爭遺囑之見證人黃福村於原法院證稱：當時律師有問林何美，林何美用台語說她不會簽名，說她沒有辦法，律師說可以蓋指印，沒有人再說明為何林何美不能簽名。林何美因為做生意需要，數字稍微看得懂，國字的話大概看不懂等語（見原審卷第149、154、158、159頁），及證人即系爭遺囑之見證人楊平彬於原法院證稱：律師叫林何美簽名，林何美說她不能簽名，林何美都用台語講，律師就叫她蓋指印，可能是不太識字吧，但我不清楚她是否識字，我沒有看過她寫字等語（見原審卷第160、161、168頁），大致相符。勾稽上開3 名證人於原法院經隔離訊問後，其等所證有關林何美係以台語陳述其不能簽名之情均相吻合，而該等具體細節，若非親自見聞，無從知悉，堪信其等上開證詞應屬可信。再參酌黃福村於原法院證稱：我跟林何美是鄰居30幾年以上，她在做醬油等語（見原審卷第148頁），另楊平彬於原法院證稱：我與林何美從小孩時代就認識了，我們像姊弟一樣，她的家內事情都會講給我聽等語（見原審卷第159頁），可認黃福村、楊平彬與林何美認識已久，彼此間應為熟稔。而黃福村證述林何美略能看得懂數字，看不太懂國字；楊平彬則證稱沒見過林何美寫字，林何美應該不識字等語，均與林何美於立系爭遺囑時，親自向陳國瑞律師陳稱其不能寫字之情相符，復徵諸林何美於110年10月6日死亡，迄上訴人於111年12 月23日提起本件訴訟，僅約1年，有蓋印原法院收文章戳之起訴狀在卷可憑（見調字卷第7頁），惟上訴人自起訴迄今約2年餘，均未能提出任何由林何美書寫之文字為證，足認由林何美自身向陳國瑞之陳述，堪認其客觀上確無簽名之能力甚明。　3.依兩造不爭執事項7所示，林何美曾於79年1月9日、94年1月 17日、101年4月18日、103年2月17日、107年9月28日，前往嘉義縣新港鄉戶政事務所申請印鑑證明，並有印鑑登記申請書在卷可憑（見調字卷第25、27頁；本院卷㈠第185至189 頁；嘉義地院111家繼訴字第28號卷第215頁）。經檢視林何美於79年1月9日、101年4月18日、103年2月17日、107年9月 28日申請書上之簽名，其書寫不甚連貫流暢；再觀諸79年1 月9日申請書中之「美」字下方，林何美書寫為「大」字（見調字卷第25頁），101年4月18日申請書之「美」字下方，則書寫成類似「兀」字（見調字卷第27頁），103年2月17日申請書之「美」字下方之「大」字上方，則未突出橫線（見本院卷㈠第189頁），107年9月28日申請書之「美」字下方，雖書寫為「大」字，惟將「大」字之「」拉得特別長（見本院卷㈠第77頁）。是由林何美僅存之上開4份簽名文件，出現 4種不同簽名方式之事實，適足以佐證被上訴人辯稱林何美不會書寫姓名，須由他人在旁一筆一劃指導寫字等情，核屬有據，應認可採。　4.上訴人雖主張林何美為國小畢業，能書寫自己姓名，並提出林坤生之陳報狀為憑（見原審卷第85頁）。惟查，林坤生為林何美之繼承人，與系爭遺囑有效與否存有利害關係，其上開所述之可信性不高；再兩造既不爭執林何美係受「日本教育」，業如兩造不爭執事項1所示，亦無從逕以此認定林何美即認識國字；另上訴人雖援引陳國瑞於原法院證稱：「我的理解上，林何美應該識字」等語（見原審卷第144頁），佐證其上開主張屬實，然是否識字，本與能否簽名，係屬截然不同之二事，已難逕依其係識字推認其必能簽名。復參酌陳國瑞於原法院證稱：在場之人，我只認識林坤宏等語（見原審卷第143頁），顯見陳國瑞與林何美並不認識，相較之下，黃福村、楊平彬與林何美相識已久，其等前揭所證有關林何美不識字等語，應較可信，自難以陳國瑞上開證詞，遽為有利上訴人之認定。　5.上訴人雖又主張：林坤宏於系爭遺囑製作時，陪同林何美在場，林坤宏應可書寫林何美之姓名，讓林何美描劃，惟林何美竟僅按捺指印，顯見林何美係主觀上不願意簽名，而無客觀上不能簽名之情云云。惟查依黃福村、楊平彬於原法院均一致證稱：簽立系爭遺囑時，林坤宏與其配偶均在外面（見原審卷第156、164頁），此雖與陳國瑞於原法院證稱當時林坤宏亦在場之情不符（見原審卷第143頁），惟陳國瑞當時需要確認林何美之真意，並書寫、朗讀遺囑內容等，事務繁雜，是否能清楚知悉每個環節之在場人各有何人，尚有疑義，此部分自應以黃福村、楊平彬之證詞較為可採。是林坤宏夫妻於林何美按捺指印時既在屋外，即無從指導林何美書寫姓名，上訴人執此主張林何美有簽名能力，係主觀上不願簽名云云，亦難認可採。況依陳國瑞、黃福村及楊平彬之上開證詞，可知陳國瑞於林何美表示不能簽名後，隨即告知林何美得以按捺指印代之，縱認林坤宏當時確時在場，林坤宏未如同以往一筆一劃指導林何美寫字，亦符合常情，上訴人此部分主張，尚非可採。　㈢系爭遺囑上林何美之指印為真正：　1.上訴人雖主張林何美於系爭遺囑上之指印，其中指尖之指紋清晰、指腹部分則模糊不清，顯與林何美於印鑑申請書上按捺之指印均飽滿、清晰有異，應非林何美之指印，或恐有遭他人強持手指垂直按下之虞云云。惟查陳國瑞於原法院證稱：我請林何美簽名，她說不能簽名，我說如果不能簽名，是否可以蓋指印，林何美就蓋指印等語（見審卷第141頁），核與楊平彬於原法院證稱：我當時在旁邊，有看到林何美蓋手印等語（見原審卷第169頁），足認林何美當時確係自己按捺指印，系爭遺囑上林何美之指印應屬真正。上訴人徒以系爭遺囑上林何美之指印並非飽滿，遽謂非屬林何美之指印，或林何美有遭他人強按指印之虞，惟就其主張之事實，未舉證以實其說，難認可採。　2.經本院依上訴人之聲請，檢附系爭遺囑（編號A文件）與林何美107年9月28日印鑑申請書（編號1文件）、林何美104年 2月17日成人預防保健「健康加值」方案服務檢查單（編號2 文件）上之林何美指紋，囑託刑事警察局鑑定後，其鑑定結果略為：編號A文件指紋與編號1文件之指紋相符，編號2文件指紋，因紋線欠清晰、特徵點不足，無法比對等語，有該局113年5月2日刑紋字第11306050282號鑑定書在卷可稽（下稱系爭指紋鑑定書，見本院卷㈠第409至422頁）。衡以系爭指紋鑑定書，係由通過二等刑事鑑識特考及格，從事指紋鑑定工作已逾15年，並持續參加定期、不定期指紋相關訓練或研習，鑑定案件數已逾6,000件之刑事警察局指紋科偵查員所為之鑑定，且係根據國際間通用鑑定方法「ACE-V」法進行鑑定，即分為分析（Analysis）、比對（Comparison）、評估（Evaluation）、確認（Verification）等4項流程，並以12個特徵點相符，以確認該2枚指紋為同一人所捺印，其具體操作步驟係將待鑑指紋相片與比對對象之指紋相片放大並列，明確標示其上12個相對位置與特徴點型態相符之特徴點，以製作比對論據說明，有該局113年11月8日刑紋字第 1136134893號函在卷可參（下稱補充指紋鑑定書，見本院卷㈡第13、14頁），顯見系爭指紋鑑定書係由專業人員依國際間通用之鑑定方法、流程逐一比對，堪值採信。足見系爭指紋鑑定書之鑑定結果，亦同認系爭遺囑上林何美之指紋為真正。　3.上訴人雖主張編號A文件與編號1文件之指紋用印方向不同，若將2枚指紋轉成相同方向，並以肉眼觀察，明顯可見大紋路之不同云云（見本院卷㈠第445頁）。惟上訴人並非專業之指紋鑑定人士，其僅以肉眼觀察之結果，自不足以推翻系爭指紋鑑定書之結論。況經本院將上訴人之疑問，函請刑事警察局為補充鑑定，經該局函覆略稱：「待鑑定指紋」與「比對指紋」之正確方向請參閱附件：「本局前揭鑑定書所附比對論據中圖示標註指紋中心及皺摺（中心為藍色圈，皺摺為綠色線）」。其中編號1與編號2可見指紋方向正確時，其上綠色線即指紋皺摺（來函所稱大紋路）並無明顯差異，與中心相對位置相同，指紋紋線中有12個特徴點型態及相對位置相符，此鑑定方法與大多數國家指紋鑑定個化標準相同，足以達到個化鑑定等語，有補充指紋鑑定書在卷足憑（見本院卷㈡第14頁），益證上訴人此部分主張，確無可採。　㈣系爭遺囑上陳國瑞、黃福村之簽名均為真正：　1.上訴人主張陳國瑞、黃福村於系爭遺囑上之簽名，經比對結果，與其等於原法院112年4月27日作證時，在證人結文（下稱系爭結文，見原審卷第173、175頁）上之簽名不同，應認均非其等所親簽云云。經查，陳國瑞於本院證稱：系爭遺囑上代筆人及見證人陳國瑞是我親自書寫的，與系爭結文上我的簽名是一樣的。兩個「陳」字左邊的耳朵旁，我都習慣用一個圈的方式書寫，「國」字右邊的豎筆劃，我都習慣拉到底，超出旁邊的橫劃，「瑞」字的王字邊，最後一橫我習慣與豎劃連在一起寫，直接往右上勾，兩者並無不同等語（本院卷第226頁），另黃福村於本院則證稱：系爭遺囑上見證人黃福村是我親自書寫，系爭結文上的名字也是我自己書寫，二者簽名都相同，只是有時我寫的比較快一點。我寫「黃」字時，其最後一劃有時向外撇，有時用點的，通常我都寫撇出去，用點的比較少等語（見本院卷㈠第221至223頁）。衡以陳國瑞身為律師，並為系爭遺囑之代筆人，而黃福村受林何美之請託，前往陳國瑞律師之事務所見證，其等既已親臨現場，實無不親自簽名之必要，應認其等所證系爭遺囑上之簽名為其等所親簽等語，符合一般人之社會經驗，應堪採信，上訴人主張陳國瑞、黃福村未在系爭遺囑親自簽名，有違常情，委無足採。　2.本院復依上訴人之聲請，檢附系爭遺囑上陳國瑞之簽名（編號甲1文件）與陳國瑞112年12月15日於本院書寫之姓名字跡（編號乙1文件），及系爭遺囑上黃福村之簽名（編號甲2文件）與黃福村112年12月15日在本院書寫之姓名字跡、107年度嘉院民公瑜335號公證書正本、公證遺囑上之姓名字跡、1 09年度嘉院民公宜字第890號公證書正本、公證遺囑上之姓名字跡、109年度嘉院民公宜字第889號公證書正本上之姓名字跡（下合為編號乙2文件），囑託刑事警察局鑑定後，其鑑定結果略為：編號甲1、乙1字跡上之字體結構、連筆及運筆方式相符；編號甲2、乙2字跡上之字體結構、連筆及運筆方式相符等語，有刑事警察局113年6月4日刑理字第1136072 679號鑑定書（下稱系爭筆跡鑑定書，見本院卷㈠第423至426 頁）在卷可稽。而系爭筆跡鑑定書係由專業人員以放大鏡及高解析度掃描機，採用特徴比對法，檢視、分析及比對「陳國瑞」、「黃福村」字跡，即編號甲1與乙1文件上陳國瑞簽名字跡，編號甲2與乙2文件上黃福村簽名字跡，均具「個人差」、「穩定性」及「稀少性」特徵，比對二者之字體結構、連筆及運筆方式等特徴相符，並取上揭字跡製作字跡鑑定說明一、二，於其上以箭頭等符號示範式說明之，有該局11 3年11月22日刑理字第1136128958號函在卷可憑（下稱補充筆跡鑑定書，見本院卷㈡第19至21頁），足認系爭筆跡鑑定書係由專業人員以放大鏡及高解析度掃描機，並採用特徴比對法，檢視、分析及比對而為鑑定，堪值採信。是由系爭筆跡鑑定書之鑑定結果，亦堪認系爭遺囑上陳國瑞、黃福村之簽名均為真正。　3.上訴人雖主張陳國瑞、黃福村於系爭遺囑上之簽名，與其等在系爭結文上之簽名有顯著差異，非屬同一人所為云云。惟本院就上訴人所提差異部分，送請刑事警察局為補充鑑定結果略覆稱：「陳國瑞」及「黃福村」等字跡上之筆劃書寫方式部分，屬個人書寫內變化，不影響本件鑑定結果，且就甲 1、甲2文件上之「陳國瑞」及「黃福村」等字跡，未發現有遲滯、顫抖等模仿所造成不自然情形等語，有補充筆跡鑑定書在卷足憑（見本院卷㈡第21頁），益證上訴人此部分主張，亦非可採。　㈤黃福村、楊平彬係實質見證系爭遺囑之作成：　1.按民法第1194條明文規定代筆遺囑，應指定三人以上之見證人，乃在確保該代筆遺囑內容，係出於遺囑人之真意，本其口述意旨而作成，期遺囑生效時（遺囑人死亡後），因已無法向遺囑人本人求證，得賴見證人之見證證明之。準此，代筆遺囑見證人之見證，自不得僅以在場見聞遺囑人在為筆記之見證人前口述遺囑意旨，由該見證人作成代筆遺囑書面之「形式過程」為已足，尤應見聞確認代筆遺囑內容係出自遺囑人之真意，與其口述遺囑意旨相符之情，始符「見證」之法意。倘見證人僅在場旁觀代筆遺囑之作成，而未參與見聞確知代筆遺囑內容係出自遺囑人之真意，與遺囑人口述意旨相符之情，縱其在代筆遺囑上簽名見證，亦不生見證之效力（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279號裁判意旨參照）。　2.查據黃福村於原法院證稱：製作系爭遺囑的整個過程我都在場，沒有離開過，也沒有去上廁所，楊平彬也都沒有離開過，坐在我旁邊，陳律師寫完系爭遺囑後，有逐條唸給林何美聽，林何美都同意這些內容等語（見原審卷第153至155頁），核與楊平彬於原法院證稱：這份遺囑是林何美跟律師說要怎麼寫，律師寫好後，有向林何美解釋，律師也有拿給我看，也有解釋給我聽，律師當時也有問哪個地號要給誰，林何美說同意，這些都是林何美的本意，當時我坐在林何美旁邊等語（見原審卷第160、161頁），大致相符。參酌陳國瑞於原法院亦證稱：我詢問完林何美的意思後，有請2位見證人簽名，他們在旁邊聽林何美的真意等語（見原審卷第143頁），足認黃福村、楊平彬於系爭遺囑製作過程中，均全程在場參與，並親自見聞確認陳國瑞律師書寫之代筆遺囑內容係出自遺囑人即林何美之真意，與林何美之口述遺囑意旨相符，依上說明，確已符「見證」之法意。　3.上訴人雖主張：黃福村、楊平彬於原法院就上訴人所詢多數問題，均以「沒有注意、不太記得、不了解」等語回覆，顯見其等僅在場旁觀，未實質參與見聞系爭遺囑之製作云云。惟上訴人於本院自承黃福村、楊平彬係對於「林何美的手有無受傷？」、「遺囑內容提到的土地位置？」、「林何美有無提供資料給代筆人即陳國瑞律師？」、「林何美的印章是誰蓋的？」等問題之答覆為「不清楚、不記得、不知道」（見本院卷㈠第361至367頁），衡以上開問題均係有關系爭遺囑之標的、林何美之手部狀況、系爭遺囑製作時之環境，則並未直接指涉黃福村、楊平彬有無親自見聞系爭遺囑內容與林何美之真意是否相符，自不足以佐證上訴人此部分之主張為真。　㈥至上訴人請求本院命陳國瑞當庭手抄系爭遺囑全文，再將之連同系爭遺囑併送請鑑定二者之字跡是否相符，及系爭遺囑內容是否全由陳國瑞親自書寫乙節（見本院卷㈠第193至195 頁；卷㈡第133頁）。經查，陳國瑞於本院證稱：當天林何美到事務所說她的財產要如何分配，我先用電腦打字，再與林何美確認有無錯誤，確認無誤後，我按照內容去謄寫等語（見本院卷㈠第229頁），核與黃福村於原法院證稱：律師在詢問遺囑內容時，是現場寫的等語（見原審卷第156頁），及楊平彬於原法院證稱：這些文字（即系爭遺囑內容）都是律師寫的等語（見原審卷㈠第161頁），大致相符，顯見系爭遺囑上之內容，確係由陳國瑞親自書寫無誤；上訴人以陳國瑞於原法院突然陳稱其代筆書寫爭遺囑當天，手部受傷，字跡較潦草，並以此質疑系爭遺囑非由陳國瑞親自書寫，並請求本院囑託鑑定，要無所據，亦無必要。　㈦上訴人雖另請求本院將系爭遺囑上林何美之指印、陳國瑞及黃福村之簽名，再送請法務部調查局鑑定其真正性。惟系爭指紋鑑定書、筆跡鑑定書，係兩造合意由本院送請刑事警察局為鑑定（見本院卷㈠第340頁），且該等鑑定書之鑑定結果，要與本院判斷系爭遺囑上林何美之指印、陳國瑞及黃福村之簽名為真正等情一致，上訴人空言否認系爭指紋鑑定書、筆跡鑑定書之可信性，為不可採，均如前述，是此部分證據之調查業已明確，上訴人聲請再為鑑定，核無必要，附此敘明。　㈧綜上，林何美無簽名之能力，其於系爭遺囑上以按捺指印代替簽名，與法並無不合，又系爭遺囑上林何美之指印及陳國瑞、黃福村之簽名均為真正，且黃福村、楊平彬確均在場實質見聞系爭遺囑之製作過程，得以確保系爭遺囑之內容與林何美之真意吻合，系爭遺囑符合民法第1194條規定之代筆遺囑要件，應屬有效。五、綜上所述，系爭遺囑與民法第1194條規定之代筆遺囑要件相符，上訴人請求確認系爭遺囑無效，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經核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及攻擊或防禦方法並所提舉證資料，經本院斟酌後，認均不生影響本院所為上開論斷，自無再予逐一審論之必要，併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385條第1項前段、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家事法庭　審判長法　官　王金龍　　　　　　　　　　　　　　　　　　　　　　　　　　　法　官　施盈志　　　　　　　　　　　　　　　　　　　　　　　　　　　　法　官　曾鴻文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出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被上訴人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葉宥鈞【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⑴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⑵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2第1項：上訴人無資力委任訴訟代理人者，得依訴訟救助之規定，聲請第三審法院為之選任律師為其訴訟代理人。

2025-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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