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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反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596號上訴人即被告詹世凉選任辯護人蔡奉典律師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不服臺灣彰化地方法院11 2年度訴字第283號中華民國113年3月19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緝字第94、9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宣告刑暨執行刑部分，均撤銷。詹世凉所犯之洗錢防制法第十九條第一項後段之洗錢罪，共參罪，各處有期徒刑肆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萬元，有期徒刑如易科罰金，罰金如易服勞役，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應執行有期徒刑玖月，併科罰金新臺幣貳萬伍仟元，有期徒刑如易科罰金，罰金如易服勞役，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詹世凉緩刑參年，並應於緩刑期內接受受理執行之地方檢察署所舉辦之法治教育參場次；並向受理執行之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指定之政府機關、政府機構、行政法人、社區或其他符合公益目的之機構或團體，提供肆拾小時之義務勞務。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犯罪事實及理由一、本院審判範圍之說明：㈠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修正後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定有明文。依該條項之立法說明：「為尊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擔，容許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起上訴，其未表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之審判範圍。如為數罪併罰之案件，亦得僅針對各罪之刑、沒收、保安處分或對併罰所定之應執行刑、沒收、保安處分，提起上訴，其效力不及於原審所認定之各犯罪事實，此部分犯罪事實不在上訴審審查範圍」等語。可見上訴權人就下級審判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時，依現行法律規定，得在明示其範圍之前提下，擇定僅就該判決之「刑」(包括宣告刑、執行刑) 、「沒收」、「保安處分」等部分單獨提起上訴，而與修正前認為上開法律效果與犯罪事實及所犯罪名係絕對不可分之過往見解明顯有別。此時上訴審法院之審查範圍，將因上訴權人行使其程序上之處分權而受有限制，除與前揭單獨上訴部分具有互相牽動之不可分關係、為免發生裁判歧異之特殊考量外，原則上不再實質審查下級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亦即應以下級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作為審認其所宣告之「刑」、「沒收」、「保安處分」是否違法不當之判斷基礎。又刑罰法規除依不同犯罪構成要件要素，所涵攝相異之可罰性，而賦與相應之「法定刑」外，立法者基於刑罰目的及刑事政策之需要，明文規範加重、減輕、免除法定刑之具體事由，據以調整原始法定刑，而形成刑罰裁量之處斷範圍為「處斷刑」；法院於具體案件之量刑過程，則從法定刑、處斷刑之範圍內，確定其刑罰種類及欲予科處之刑度，而具體形成「宣告刑」。是上訴人明示僅就原判決之刑部分提起第二審上訴，倘屬法律明文規範與刑之加重、減輕、免除法定刑相關之事由，包括與法定刑、處斷刑、宣告刑之裁量判斷相關之事項，均屬上訴審所應調查、審認之範圍。　㈡本件係由上訴人即被告詹世凉(下稱被告)提起上訴，檢察官則未於法定期間內上訴。被告及辯護人於本院審判程序時，均明確表示僅針對刑度部分上訴，對犯罪事實撤回上訴等語 (見本院卷第173頁)。顯見被告僅就原判決所宣告之「刑」部分提起上訴，依前揭說明，本院僅須就原判決所宣告之「刑」有無違法不當進行審查，並以原判決認定之犯罪事實、所犯法條為審酌依據，據以衡量被告針對「刑」部分不服之上訴理由是否可採。二、新舊法比較：　㈠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此乃規範行為後法律變更所生新舊法比較適用之準據法。該條規定所稱「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係指犯罪構成要件有擴張、減縮，或法定刑度有變更等情形，故行為後應適用之法律有上述變更之情形者，法院應綜合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適用。次按所謂法律不能割裂適用一詞，係源自最高法院27年上字第2615號判決先例所引「犯罪在刑法施行前，比較裁判前之法律孰為有利於行為人時，應就罪刑有關之一切情形，比較其全部之結果，而為整個之適用，不能割裂而分別適用有利益之條文」之判決文字所指「不能割裂而分別適用」等旨，即所謂法律不能割裂適用之說。然對於易刑處分、保安處分等規範，實務見解均已明文採取與罪刑為割裂比較而分別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條文，此有最高法院96年度第3次刑事庭會議決議可參；又參諸行為人明知而轉讓同屬禁藥之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未達法定應加重其刑之一定數量)予成年人(非孕婦)，其行為同時該當於藥事法第83條第1項轉讓禁藥罪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8條第2項轉讓第二級毒品罪之構成要件，屬法條競合關係，最高法院向依所謂重法優於輕法原則，擇較重之轉讓禁藥罪論處。惟如行為人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有特別規定，相較於就此並無特別規定的藥事法，基於法條競合特別關係下的「全部法優於一部法」原則，對於行為人的犯行必須充分評價，始符憲法罪刑相當性原則之要求。因而行為人轉讓甲基安非他命未達法定應加重其刑之一定數量時，雖擇較重之藥事法第83條第1項轉讓禁藥罪論處，惟如行為人於偵、審程序中自白，仍應適用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所謂法律整體適用不得割裂原則，於刑之減輕、沒收等特別規定，並無適用餘地，而仍得割裂適用，此為最高法院最近統一之見解。是以，基於本質上相同事物應為相同處理之法理，及法秩序一致性要求，暨行為人對法秩序之合理信賴(以本案而言，行為人信賴法律規定，如其於偵查或審判中自白，即有減刑之適用)，自非不能分別適用，而給予行為人較有利之認定，以減少法規範間之衝突與矛盾，亦無違罪刑相當及平等原則。　㈡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經總統於民國112年6月14日以華總一義字第11200050491號令公布施行，於同年月00日生效；復經總統於113年7月31日以華總一義字第11300068971號令公布施行，於同年0月0日生效。被告與不詳詐欺成員共同實行一般洗錢罪部分，雖經原判決認定其所觸犯之法條為112 年6月14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惟因被告對刑一部上訴，且關於洗錢防制法之修正，涉及一般洗錢罪之法定刑變更，自仍應就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之修正，依刑法第2條第1項之規定，為新舊法之比較適用，在刑之方面，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茲比較如下：　1.113年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原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下同)500 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2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修正後之條文則更動條項為同條例第19條：「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 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113年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之法定最重主刑為有期徒刑7年，與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洗錢金額未達1億元) 之法定最重主刑有期徒刑5年相比，修正後之規定較有利於被告，自應適用113年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規定。　2.112年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原規定：「犯前2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112年修正後之條文為：「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113年修正之條文則更動條項為同條例第23 條第3項：「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112年修正之規定須歷次審判均自白始能減刑；113年修正之規定須歷次審判均自白，且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始能減刑，其要件均較112年修正前之規定嚴格，經新舊法比較結果，修正後之規定均未較有利於被告，自應適用112年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規定。　3.另洗錢防制法於112年修正時，增訂第15條之2第2項及第3項關於行為人無正當理由提供金融帳戶行為之行政罰及刑罰，係獨立於同法第14條一般洗錢罪及同法第15條特殊洗錢罪之截堵性處罰規定，與行為人所為是否構成洗錢罪之判斷不生影響，並非行為後上述原定罪名法律有變更之情形，而無新舊法律比較適用之問題，亦非就故意提供金融帳戶參與他人犯罪之行為廢止其刑罰，而僅應從行政罰裁處，附此說明。三、原判決所認定之犯罪事實：　　　　被告與王永富(經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0年度偵字第15705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李芳宜(經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1年度調偵字第286號為緩起訴處分確定)、黃品榮(經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1年度偵字第7461 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等人均為朋友關係，竟為下列犯行：　㈠被告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詐欺成員共同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由被告於000年0月間某日，以要收取貨款為由，向不知情之王永富表示欲借用帳戶，王永富因而將其向第一商業銀行申請開立之帳號000000 00000號帳戶之帳號資料，以LINE通訊軟體傳送給被告，被告再將該帳號資料提供予不詳詐欺成員。該不詳詐欺成員並於000年0月間，透過交友軟體結識人在臺北市○○區之告訴人黃奕瑄，經加入LINE通訊軟體聯絡後，向告訴人黃奕瑄佯稱「有買賣黃金外匯賺錢之投資平台」等語，致使告訴人黃奕瑄陷於錯誤，依指示於110年5月14日12時55分許，匯款新臺幣(下同)93,000元至王永富第一銀行帳戶內。之後被告自11 0年5月14日13時26分許起，以LINE通訊軟體與王永富聯絡，將上開告訴人黃奕瑄遭詐欺款項之郵政跨行匯款申請書傳送予王永富，並請託王永富提款。又王永富因積欠綽號王董之人債務，遂於110年5月14日14時14分許，由上開第一銀行帳戶，轉帳9,000元至綽號王董之人指定的彰化第六信用合作社帳戶內以償還債務，之後王永富再於110年5月15日1時50 分許、同日1時51分許、同日1時52分許，在彰化縣○○鎮○○路 0段00號「第一銀行北斗分行」，持上開第一銀行帳戶金融卡，提領3萬元、3萬元、24,000元後，於110年5月15日2、3 時許，在其位於彰化縣○○鎮○○路0段000號住處，將上述提領之84,000元及其身上之9,000元，共計93,000元交付予被告，被告以此方式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　㈡被告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詐欺成員共同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由被告於110年3月22 日前某日，以要收取貨款或借款為由，向不知情之李芳宜表示欲借用帳戶，李芳宜因而於110年3月22日前某日，將其向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溪州郵局申請開立之帳號0000000000 0000帳戶資料提供予被告，被告再將該帳號資料提供予不詳詐欺成員。該不詳詐欺成員即於110年3月22日21時許，佯裝為虛擬貨幣賣家去電人在新北市○○區之告訴人阮湘英，佯稱：可透過網路交易平台軟體MEMX，購買虛擬貨幣投資賺錢等語，致使告訴人阮湘英陷於錯誤，依其指示於110年3月22日 21時36分許，透過網路轉帳10萬元至上開李芳宜之溪州郵局帳戶內。被告確認告訴人阮湘英匯款後，隨即以LINE通訊軟體聯絡李芳宜，再由李芳宜於110年3月23日5時49分許、同日5時50分許，在彰化縣○○鄉○○路0段000號「溪州郵局」，持上開溪州郵局帳戶金融卡，提領6萬元、4萬元後，於110 年3月23日8時許，在其所擺設位於彰化縣溪州鄉健中路之菜市場豬肉攤，將上述提領之10萬元交付予被告，被告以此方式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　㈢被告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詐欺成員共同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由被告於000年0月間，以友人要匯款償還債務為由，向不知情之黃品榮表示欲借用帳戶，黃品榮因而將其向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溪州郵局申請開立之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資料，以LINE通訊軟體傳送給被告，被告再將該帳號資料提供予不詳詐欺成員。該不詳詐欺成員即於000年0月間某日，以LINR通訊軟體與人在臺南市○區之告訴人謝佳真聯絡，佯稱「有指導操作期貨獲利之方法」等語，致使告訴人謝佳真陷於錯誤，依指示於 110年5月20日12時27分許，轉帳5萬元、1萬元至上開黃品榮之溪州郵局帳戶內。被告確認告訴人謝佳真匯款後，隨即以 LINE通訊軟體聯絡黃品榮，並請託黃品榮提款。黃品榮即於 110年5月20日13時34分許，持上開溪州郵局帳戶金融卡提領 6萬元後，於110年5月21或22日18時許，在其位於彰化縣溪州鄉慶平路租屋處附近，將上述提領款項6萬元交付予被告，被告以此方式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四、論罪科刑：㈠核被告所為，均係犯113年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洗錢罪及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　㈡被告就上開各次犯行，與不詳詐欺成員間（無證據證明參與詐欺取財犯行之行為人達3人以上），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應論以共同正犯。被告利用不知情之證人王永富、李芳宜、黃品榮提領並轉交款項，為間接正犯。　㈢不詳詐欺成員於密接之時間對告訴人謝佳真實施詐術，使其陷於錯誤而多次匯款；另被告利用不知情之證人王永富、李芳宜多次提領告訴人黃奕瑄、阮湘英所匯之款項，均係基於單一犯罪之決意，在密接之時、地為之，分別侵害同一被害人之財產法益，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應成立接續犯，僅論以一罪。　㈣被告上開3次犯行，各以一行為同時觸犯詐欺取財罪及洗錢罪，為異種想像競合犯，均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之洗錢罪處斷。　㈤被告上開3次犯行，分別侵害不同告訴人之財產法益，其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㈥112年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被告雖於偵查及原審審判時否認犯罪，然其於本院審判中已自白洗錢之犯行，仍應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　㈦辯護人於本院審判時，雖以被告學歷不高，在大陸經商，因疫情經濟受到重大損害，方為本案犯行，被告已經與告訴人和解並賠償損害等情，請求再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然刑法第59條所規定之酌量減輕其刑，係裁判上之減輕，必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認為宣告法定最低度之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尤以此項酌減之規定，係推翻立法者之立法形成，就法定最低度刑再予減輕，為司法之特權，適用上自應謹慎，未可為常態，是其所具之特殊事由，應使一般人一望即知顯有可憫恕之處，非可恣意為之；且如別有法定減輕之事由，應先依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其刑後，猶嫌過重時，始得為之。本院衡酌近年來詐欺集團猖獗，犯罪手法惡劣，嚴重破壞社會成員間之基本信賴關係，政府一再宣導以掃蕩詐欺犯罪，被告為牟取不法利益，竟自不知情之證人王永富、李芳宜、黃品榮處取得金融帳戶資料供不詳他人任意使用，致本案告訴人等因而遭詐騙匯款受有財產上不等之損害，依其犯罪情節，難認有何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而堪憫恕之情狀，當無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之餘地，併此敘明。五、原審經審判結果，以被告上開犯罪均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然：⑴被告提起上訴後，於本院審判時已坦承犯行，復分別與告訴人黃奕瑄以9萬6千元、告訴人謝佳真以6萬元達成和解並履行完畢，有本院113年度附民字第219 號、113年度附民字第259號和解筆錄、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轉帳紀錄等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85至89頁、第133頁、第 163至166頁)，被告之犯後態度及量刑基礎均有改變，原審未及審酌此有利於被告之量刑因子，而無從適用112年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規定減輕其刑，所為之量刑自嫌過重；⑵原審就洗錢防制法113年修正部分，未及為新舊法之比較，亦有未洽。被告提起上訴，以其認罪、與告訴人和解等情，而主張原審量刑過重等旨，為有理由(至辯護人請求再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刑部分，則無可採)，且原審判決既有上開可議之處，自屬無可維持，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宣告刑部分撤銷，其所定之應執行刑，亦失所依據，應併予撤銷。六、爰審酌被告前曾因賭博、侵占、詐欺等案件經法院判刑確定，素行非佳，其明知社會上詐欺事件層出不窮，不法分子多利用人頭帳戶規避警方追緝，竟仍提供本案3帳戶之資料供人轉匯款項，更委由不知情之證人王永富、李芳宜、黃品榮提領詐欺款項，助長社會詐欺財產犯罪之歪風，亦使無辜民眾受騙而受有損害，且詐欺款項一經提領更將產生遮斷金流之效果，造成執法機關不易查緝犯罪行為人之真實身分，亦增加被害人求償之困難，實應予以非難；考量被告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犯罪參與之情節與程度，告訴人3人遭詐欺所受損害等情；再考量被告雖曾否認犯罪，然於本院審判時已坦承犯行，除於原審與告訴人阮湘英以8萬元達成調解並當場給付完畢(有臺灣彰化地方法院北斗簡易庭113年度斗司附民移調字第4號調解筆錄可參，見原審卷第301至302頁），復於本院與告訴人黃奕瑄、謝佳真達成和解，犯後態度尚稱良好，兼衡被告於原審及本院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狀況(見原審卷第288頁、本院卷第182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並就有期徒刑部分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及就併科罰金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復審酌被告本案所犯各罪，時空相近，於各罪中所分擔之角色相類，犯罪之手法與態樣亦屬相同，復均為侵害財產法益之犯罪，惟造成不同告訴人之損害，並考量被告之年齡、刑罰邊際效應及其復歸社會之可能性等情，定應執行刑如主文第2項所示，並就有期徒刑部分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及就併科罰金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七、被告前於95年間，曾因故意犯常業詐欺等案件，經本院以95 年度上訴字第1369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1年8月確定，於97年 8月28日假釋期滿未經撤銷，其未執行之刑，以執行完畢論，其於執行完畢後，5年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此有被告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而現代刑法傾向採取多元而有彈性之因應方式，對行為人所處刑罰執行與否，多以刑罰對於行為人之矯正及改過向善作用而定。倘認行為人有以監禁加以矯正之必要，固須入監服刑；如認行為人對於社會規範之認知及行為控制能力尚無重大偏離，僅因偶發犯罪，執行刑罰對其效用不大，祇須為刑罰宣示之警示作用，即為已足，此時即非不得延緩其刑之執行，並藉違反緩刑規定將入監執行之心理強制作用，並佐以保護管束之約制，謀求行為人自發性之矯正及改過向善。行為人是否有改過向善之可能性及執行刑罰之必要性，係由法院為綜合之審酌考量，並就審酌考量所得而為預測性之判斷，但當有客觀情狀顯示預測有誤時，亦非全無補救之道，法院仍得在一定之條件下，依刑法第75條、第75條之1規定撤銷緩刑，使行為人執行其應執行之刑，以符正義。本院審酌被告因貪圖不法利益，一時失慮致罹刑章，於本院審判時已坦認犯行，並已與全部告訴人達成和解，填補告訴人之部分損失，告訴人於調解筆錄及和解筆錄中均表示同意拋棄對被告之其他請求，足認被告已具悔意，經此偵審程序與論罪科刑教訓，應知所警惕，而無再犯之虞，經綜核上情，認本案對被告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 條第1項第1款規定，予以宣告緩刑3年。復斟酌被告上開所宣告之刑雖暫無執行之必要，惟其所犯犯行，涉及不同之告訴人，犯罪次數有3次，為使其確切記取本次教訓及強化其法治觀念，認有賦予其一定負擔及課加預防再犯所為之必要命令，爰併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5款、第8款規定，命其應於緩刑期間內接受受理執行之地方檢察署所舉辦之法治教育課程3場次，並向執行檢察官指定之政府機關、政府機構、行政法人、社區或其他符合公益目的之機構或團體提供40小時之義務勞務，併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宣告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倘其未遵期履行前開負擔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檢察官自得向法院聲請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之規定，撤銷其緩刑宣告。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第1項、第369條第1 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113年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112年修正前)，刑法第2條第1項、第11條、第339條第1項、第55條前段、第41條第1項前段、第8項、第42條第3項前段、第51條第5款、第7款、第74條第1項第2款、第2項第5、8款、第93條第1項第2款，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吳宗達提起公訴，檢察官林子翔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8 　　日刑事第一庭審判長法　官蔡名曜　　　　　　法　官鄭永玉法　官林宜民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書記官陳琬婷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8 　　日附錄本案論罪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113年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0-08

TCHM-113-金上訴-596-20241008-1

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103號上訴人即被告甲男（代號BJ000-A112075A）選任辯護人李進建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彰化地方法院112年度侵訴字第26號中華民國113年6月1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9231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犯罪事實一、甲男（代號BJ000-A112075A，姓名年籍詳卷，下稱甲男）為乙女（代號BJ000-A112075，姓名年籍詳卷，民國00年0月生，案發時為未滿18歲之少年，下稱乙女)之父親，其等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甲男藉口欲至眼科就醫，要求乙女陪同，於民國111年9月11日16時 8分許，駕駛其自用小客車（車牌號碼詳卷）搭載乙女，途中轉至彰化縣○○市○○路000巷00號「○○汽車旅館」。進入房間後，乙女坐在沙發上，甲男則坐在床上，之後甲男要求乙女坐到其身旁。待乙女坐到床邊後，甲男竟基於強制猥褻之犯意，趨前靠近，違反乙女意願，突將乙女抱起並壓制在床上，隨即拉開乙女褲子，隔底褲徒手觸摸乙女陰部，以強暴方式對乙女猥褻得逞，乙女過程中持續反抗掙扎，甲男才停止強制猥褻行為。嗣於112年4月27日22時35分許，乙女再接獲甲男以行動電話寄發內容淫穢之客觀上足以刺激或滿足性慾，而令一般人感覺不堪呈現於眾或不能忍受而排拒之訊息（此部分未經檢察官偵辦），決心不再隱忍，於到校上課時，向學校老師求助，校方旋即通報，始循線查悉上情。二、案經甲女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烏日分局報告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由壹、程序事項：一、本案上訴人即被告甲男（下稱被告）經檢察官以刑法第224 條強制猥褻罪嫌提起公訴，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項所稱之性侵害犯罪，是本判決關於被告、告訴人乙女之姓名、年籍、住址、車牌號碼等足資識別性侵害犯罪被害人身分之資料，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2條第2項規定不得揭露，並以甲男、乙女之代號相稱。二、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於本院，對於其他本案相關具傳聞性質之證據資料，均未爭執其證據能力，且屬合法取得，依法均可作為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貳、實體部分：　一、訊據被告固承認其為乙女之父親，乙女案發時未滿18歲，並於案發當日開車載乙女至汽車旅館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強制猥褻之犯行，辯稱：乙女學習狀況太多，我問她，她也不回答我，那天就是開學後沒有多久，她要求我帶她去看眼科，我在等她的時候，看到現場有兩位和她一樣的高中生在嬉鬧，就像小太妹一樣，我聯想起她在家裡曾用這樣的態度罵她弟弟，她出來時我再問她，為什麼上高中後放學沒有立即回家，但她一樣不回答我，我愈講愈生氣，除了交男朋友沒講外，那天衝動之下，我向我女兒表示：「不要以為妳不講，我就不知道」，我就想叫我之前的女同事來幫我女兒檢查，看有沒有跟男性做過這件事，進去汽車旅館之後，我覺得不合適，那天就算回家，事後也沒有再對乙女作檢查云云。二、惟查：　㈠被告為乙女之父親，被告行為時明知乙女未滿18歲，被告於案發當日開車載乙女至「○○汽車旅館」等事實，業據被告坦承在卷，核與證人即告訴人乙女證述相符，並有其等之個人戶籍資料、被告之自用小客車之車籍資料（偵查彌封卷第35 頁）、汽車旅館旅客資料及住房記錄（偵卷第17頁）附卷為憑，足認被告上開任意性之自白與事實相符，故此部分之事實，足堪認定。　㈡被告上揭犯行，業據乙女證述甚詳，分述如下： ⒈乙女於偵查證稱：000年0月間某日下午，我父親（即被告）開車載我到○○汽車旅館房間內，我父親坐在房間床上，我坐在沙發上，他叫我過去坐在他旁邊，我有過去坐在床邊，但離他有一些距離，他一直靠近我，之後把我打橫抱起壓在床上，他把我的褲子拉開，但沒有脫掉，拉開我褲子後，他用手摸我的陰部上緣，那時候我一直掙扎，他就沒再動手等語（偵卷第13-14頁）。 ⒉乙女於原審證稱：原來我坐在一張椅子上，後來他叫我到他床旁邊，直接把我抱到床中間壓制在床上，手想伸進褲子裡面觸摸，但我掙扎，後面他就沒有繼續，然後放開我，接著在裡面坐一陣子就載我回家了，他隔著底褲觸碰，有摸到陰部；汽車旅館這件事情後，我緊張害怕，擔心以後會不會又發生同樣的事；他坐在床上，我坐右邊靠門的沙發上，然後他叫我過去，我想說應該不會怎麼樣，我就坐在他床旁邊，有相隔一段距離，之後他突然把我抱床上壓制在床上，當時有拉開我褲子但沒有進一步脫掉，接著就發生我剛剛說的事等語（原審卷第85、87、89、90頁）。 ⒊觀諸乙女上開證述，雖就被告觸摸陰部之情節，於偵查證稱被告「拉開褲子用手摸其陰部上緣」，於原審則證稱被告「隔著底褲觸碰，有摸到陰部」，而略有歧異。惟乙女究屬複次陳述相同事件，難免彼此有枝節不一之處，尚屬自然而無害其憑信性，合而觀之，堪認被告「拉開乙女褲子，隔底褲徒手觸摸乙女陰部」一情明確，而除此之外，並無重大矛盾或不一之處。再查乙女此後擔心害怕舊事重演，再遭被告侵害，有如前述，其於112年4月27日晚間接到被告寄發內容淫穢不堪、自己被當成情慾客體的訊息，才決心不再隱忍，於到校上課期間向老師求助，老師再通報相關單位處理等情，亦據乙女於原審證述甚詳（原審卷第93-96頁），且有訊息翻拍照片（偵查彌封卷第73-75頁）、性侵害犯罪事件通報表（偵查彌封卷第11頁）、彰化縣政府性侵害案件訊前訪視紀錄表（偵查彌封卷第19-20 頁）、乙女就讀學校之輔導紀錄表（原審不公開卷第133 頁）在卷可憑，足認乙女揭露過程有其脈絡可循，並無突兀之處，未見有何誣指動機。自難以乙女上開略有歧異之證述，遽認乙女證述不實。故辯護人以此指摘乙女證述不實，無足採信。㈢乙女之證述，尚有下列證據可資補強：　　⒈證人即乙女之弟、被告之子丙男（姓名年籍詳卷）於原審審理證稱：乙女說被告把她帶到汽車旅館，她講這件事情時，是用通訊軟體傳給我，那天她回來時在哭，邊打字邊跟我講，我那時問她怎麼了，她就打字給我，說被告把她帶到汽車旅館等語（原審卷第102-103頁，此部分僅證明乙女事後之情緒反應），且乙女作證完畢待在隔離室繼續旁聽審理程序，聽到丙男證述乙女當天到家情況時，開始哭泣等情，亦有原審審判筆錄可查（原審卷第102頁）。顯見乙女在汽車旅館裡，的確發生令她害怕的突發事件，就連親如手足，也難以啟齒，即使回到家面對面，非得要用行動電話傳送訊息取代便捷的口頭對話，才能交代事件始末。由上開乙女與丙男事後傳送訊息、法院開庭時聽聞同一事件之情緒反應觀之，與一般性侵害案件被害人在乍然遭逢非自願性之性侵害後，傳述、聽聞事件始末所出現哭泣、心理傷害之精神心理反應相符，足以作為甲女指訴遭受被告強制猥褻之補強證據。　　⒉被告帶乙女去汽車旅館後之翌日（即12日）0時57分許，傳給乙女如下訊息：「很抱歉，是我誤判了妳和我們是同類人，如今已然證明了一切，妳並非跟我和妳媽一樣是"同類人"有著同樣性趣愛好，險些鑄成錯誤……再說與我不同心的人，我也不願意跟他住同一個窩，相信現在的妳也是這樣想是不是？」等語（偵查彌封卷第67頁），表述自己誤將乙女比擬為同居女友一樣的人（按：乙女、丙男之亡母，和被告僅同居，無婚姻關係），還險些「鑄成錯誤」，而且發送訊息時間距離事發不到12小時，文意極易讓人聯想到，這在暗示汽車旅館發生了試探性的親密接觸，還險些發生男女性（交）事。至於被告於本院雖另辯稱：上開訊息中，我說你並非我跟你媽媽是同一類人，是指乙女跟我不是一樣是大人云云（本院卷第90-91頁），然被告既為乙女之父親，豈有不知乙女是否為「大人」之理，故被告所辯顯與事實常情相違，不足採信。　　⒊另於112年間某晚，乙女在房間睡覺，被告只穿著內褲闖入，掀開棉被說要找50元一事，此經乙女於原審證述明確（原審卷第95頁），並經被告肯認無訛（原審不公開卷第12 1頁；本院卷第91頁）。在這件事之後，被告又於112年4 月27日22時35分許至22時55分許間，密集傳訊乙女：「我想說那天在你（按：保留訊息原始選字）床上找50元那天，我看到妳眼睛一直在看我的肉棒，當場讓我想起以前妳媽和我也曾經發生過一樣的事，所以那時的我錯過了時機，如今舊事重演，我絕不會讓自己再錯過，晚一點弟弟睡了妳來樓上，我想讓妳看我肉棒它脹大的樣子，絕對會讓妳心動的，我很想念妳那次讓我碰觸到妳陰蒂脹大的感覺，至今我不曾忘過，我等你，別再浪費時間，我一定不會讓妳後悔，相信我」「看完記得刪除，免問題。」「你若是不願面對自己的感受，硬，，是，，，不過我知道妳的感覺，叫我興奮想讓妳嘗試被我插進小穴的快感。」等語（偵查彌封卷第73-75頁）。觀之上開訊息內容淫穢不堪，客觀上足以刺激或滿足性慾，而令一般人感覺不堪呈現於眾或不能忍受而排拒，且被告上開訊息邀約乙女交合，對乙女懷有非分之想，儼然將乙女當成情慾客體，顯然踰越一般父女間的對話、互動。準此，綜合111年9月12日、11 2年4月27日兩批訊息觀之，111年9月12日訊息所謂「性趣愛好」，實非被告於原審所辯之「興趣愛好」偶然錯字，而是有意為之。而被告在訊息稱「很抱歉，是我誤判了妳和我們是同類人」「有著同樣性趣愛好，險些鑄成錯誤」等語，更與乙女指稱在汽車旅館遭被告強行觸摸陰部一情吻合，益足以證明乙女證述屬實。　　⒋從上述訊息不難看出，被告於汽車旅館事件後，一直以來對乙女的淫念始終未消，參以乙女於汽車旅館返家後，丙男在家目睹乙女難以啟齒的舉止和情緒波動，及乙女聽聞審理過程猶難忍情緒在隔離室哭泣等情，及被告於112年4 月27日傳送給乙女訊息中所稱：「我很想念妳那次讓我碰觸到妳陰蒂脹大的感覺，至今我不曾忘過」等語，更與乙女所證稱被告於「○○汽車旅館」觸摸其陰部等情相符，均足昭乙女證述確有所本，誠屬可信。辯護意旨稱本案僅有乙女的單一指訴，其他都是累積性的證據，不足補強云云，應有誤會。㈣被告及辯護人雖辯稱：被告甫喪同居女友（即乙女之母親），看到女兒有太妹般的言行舉止，擔心女兒交到壞朋友或交男朋友吃虧、過早有親密接觸，憂心女兒學習情況，卻苦於無法和女兒溝通，焦心不已，故而進退失據，屢出下策，終招致種種誤解。然查：　　⒈乙女在校期間，不論學業或待人接物，均受師長肯定，屢獲好評，從來沒有懲處紀錄，反而記有多支小功、嘉獎，缺曠次數亦不多見，此有校方提供之學期輔導紀錄、歷年學期成績單、德行評量綜合記錄卡存卷為據（原審不公開卷第129-133、151頁）。乙女不但不像被告所說的，屢有偏差行為而難以管教，相反地，在校表現還相當優質，不是會讓學校老師擔心的學生。　　⒉再查上揭校方資料，與被告有關者僅2筆：①111年8月30日被告向校方表示，因家庭為特殊身分（按：被告為中低收入戶，詳原審不公開卷第137頁之低收入戶、中低收入戶資料查詢結果），希望校方能協助申請政府補助並提供訊息；②112年4月28日校方獲悉本案依法通報，此有輔導紀錄表可考（原審不公開卷第133頁）。家長、教師間不曾因就輔導管教乙女問題，有任何溝通紀錄，而學校並無任何作假紀錄之必要，故被告於本院另辯稱：學校給我看的輔導紀錄與卷附的輔導紀錄不同云云，顯與事實不符，不足採信。　　⒊本案係被告自己要至眼科就醫，主動要求乙女陪同等情，業據被告坦承在卷（本院卷第104頁），且有被告傳送「早點睡，明天早些起床，我要去員基掛號看眼科」等語之訊息足憑（偵查彌封卷第67頁），故被告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先前所辯稱：乙女要看眼科才載他出去云云，顯與事實不符。又被告開車載乙女外出時，原本說要去看眼科，但邊聊天邊兜兜轉轉，一開始聊歌曲，然後開始越講越奇怪，聊自己的情史，吹噓自己對女人收放自如，就開到汽車旅館了，沒有講到乙女交男友的情況，也沒有講到乙女學業成績、交友狀況，亦未爭吵，此據證人乙女於原審證述甚詳（原審卷第88-89頁），核與被告辯稱：在車上與乙女溝通不順，爭吵時一時間氣不過轉進汽車旅館云云，迥不相符。再者，關於被告在家中常向乙女、丙男姐弟倆吹噓自己情史，女生都主動倒貼，要發生關係之前能停就停等情，俱經乙女、丙男於原審供證甚詳（原審卷第91、 100頁）。這豈是一般為人父和子女間的正常互動，對未成年子女吹噓豐豔情史及性能力？又豈是一個注重子女教育之父親所會做的事情？　　⒋被告於111年9月12日、111年9月13日傳訊乙女「…我們緣份已盡…與我不同心的人，我也不願跟他同住一窩…」「我若請社會局出面，幫你們兩個找寄養家庭，這樣安排可以嗎？」（偵查彌封卷第67-71頁），表明不欲再對乙女、丙男善盡身為人父的撫育責任，而被告目前在○○公司就職，擔任班長，對子女的扶養費用還要靠強制執行才支付，此經其於審理自陳明確（原審卷第145頁），丙男就讀高職的學費要靠建教合作支應，經濟上須獨立自主，亦據丙男於原審證述甚詳（原審卷第104頁），顯見被告並未善盡父親扶養教育之責任。因此，被告所謂苦於女兒偏行歧路，卻拙於溝通管教云云，完全是被告犯後虛構卸責之詞，此部分之辯解及辯護意旨，與上揭既有事證扞格，欠缺實據，不足為憑。　　⒌至於被告於111年9月11日為上開強制猥褻之行為後，至112 年4月27日傳送上開內容淫穢之訊息間，雖未對乙女有其他性侵害行為或傳送不良的訊息，然此僅足以證明被告未再為其他不法行為，並不足以證明被告未曾為上開強制猥褻行為，故辯護人以此認應為被告有利之認定云云，實不足採。　㈤我國人民因受傳統固有禮教之影響，一般對於性事皆難以啟齒或不願公開言之，尤係遭受性侵害之被害人，或因緊張、害怕，心情無法一時平復，需時間沉澱，或恐遭受進一步迫害、或礙於人情、面子或受傳統貞操觀念左右，或受國情、年齡、個性、處事應變能力、與加害人關係、所處環境、生活經驗等因素交互影響，致未能於案發時當場呼喊求救、激烈反抗，或無逃離加害人而與其虛以委蛇，或未於事後立即報警、驗傷，或未能保留被侵害證據，或始終不願張揚，或未與其他親友哭訴等情，均非少見；且於遭性侵害後，有人能及時整理自己心態，回歸正常生活，有人卻常留無法磨滅之傷痛，從此陷入痛苦之深淵，亦因人而異。是性侵害犯罪之被害人，究係採取何種自我保護舉措，或有何情緒反應，並無固定之模式。自應綜合各種主、客觀因素，依社會通念，在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之支配下詳予判斷，尤不得將性別刻板印象及對於性侵害必須為完美被害人之迷思加諸於被害人身上。故辯護人以乙女事後未報警、未向其他親友老師求助、猶與被告同住等情，指摘乙女證述不實，依上開說明，即無足採。　三、綜上所述，被告所辯顯係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強制猥褻犯行，可以認定，應依法論科。參、論罪科刑：一、按猥褻行為，係指性交以外，足以興奮或滿足性慾之其他一切色慾行為。被告徒手觸摸乙女陰部之行為，依社會一般通念，已足以引起性慾之興奮與滿足，顯係基於色慾而滿足慾望之行為，自屬猥褻行為無疑。被告甲男為成年人，對未滿 18歲之乙女強制猥褻，核其所為，係犯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24條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罪，並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 2條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其刑。起訴書認被告係犯刑法第22 4條強制猥褻罪，業經原審公訴檢察官當庭更正補充如上（原審卷第35頁）。二、按家庭暴力者，謂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或精神上不法侵害之行為；又家庭暴力罪者，謂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 款、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被告甲男是被害人乙女之父，兩人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所稱之家庭成員關係。被告強制猥褻乙女，屬家庭成員間實施精神上及身體上不法侵害之行為，符合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所定義之「家庭暴力」，且構成刑事犯罪，屬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之家庭暴力罪，惟因家庭暴力防治法對此並無罰則之規定，故僅依上揭刑罰規定論罪科刑。肆、駁回上訴之理由：　　原審以被告上開犯罪事證明確，適用相關規定，予以論罪科刑，經核原判決之認事用法並無違誤。而原審量刑係以被告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高工肄業，目前在○○公司就職擔任班長，月薪新臺幣3萬多元，目前一人獨居，被告與已故之同居女友育有乙女、丙男兩名未成年子女，此外另育有其他子女，此有其戶籍資料在卷為憑，是智識程度健全之成年人，亦有與異性相處交往的經驗；被告身為人父，對乙女不但未善盡保護教養之責任義務，竟帶未滿18歲之乙女前往汽車旅館，下手觸摸乙女陰部，強制猥褻得逞，悖逆人倫，傷害乙女心理至鉅，乙女迄今仍難諒解，其犯罪所造成的損害實屬嚴重；被告於案發後迄今，一再傳訊騷擾乙女，令乙女畏懼而夜不能眠、甚感噁心，辯解又把自己粉飾成單親好爸爸，指責乙女受母方長輩親屬唆使、埋怨丙男當庭背叛，絲毫不見反省，價值觀念扭曲，實有高度的可非難性及矯治必要，自不宜量處低度區間之刑；被告之前案紀錄，均與施用毒品相關，並經判處徒刑、觀察勒戒，距今已逾20年，此後別無其他犯罪科刑紀錄，亦無其他相類前案，素行尚可，故無必要量處高度區間之刑等一切情狀，量處如原判決主文所示之宣告刑，顯已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事由而為量刑，原判決量刑並無不當或違法。綜上，被告上訴意旨仍執陳詞否認犯罪，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伍、移送偵查部分：　　被告於112年4月27日22時35分許，以行動電話寄發內容淫穢之客觀上足以刺激或滿足性慾，而令一般人感覺不堪呈現於眾或不能忍受而排拒之訊息予乙女，此部分行為似涉犯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35條第1 項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傳送猥褻之文字罪嫌，宜由檢察官另行偵辦，併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吳宗達提起公訴，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8 　　日刑事第十庭審判長法官簡源希法官林美玲法官楊文廣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書記官翁淑婷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8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對於兒童及少年犯罪者，主管機關得獨立告訴。刑法第224條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0-08

TCHM-113-侵上訴-103-20241008-1

易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

傷害等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530號公訴人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賴火盛選任辯護人白丞堯律師上列被告因傷害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335 1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賴火盛無罪。理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賴火盛（下稱被告）於民國112年12月3 日22時27分許，在彰化縣○○市○○街000號「彰化基督教醫院」（下稱彰基）急診室第2病床就醫，適有該醫院急診室護理師代號BJ000-H112137女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甲女 )在第2病床旁，因欲對被告進行症狀評估，遂要求被告以舉手方式進行肌肉力量測試，未料被告竟基於傷害、對於醫事人員執行醫療業務時施強暴行為之犯意，伸起左手朝甲女揮擊並打落甲女右手手持板夾，因而造成甲女受有胸部挫傷之傷害，而妨害甲女執行醫療業務，因認被告涉犯醫療法第10 6條第3項之對於醫事人員以強暴之方法，妨害其執行醫療業務罪嫌，及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嫌。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再按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6號判決意旨參照），又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而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為被告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傷害罪及醫療法第10 6條第3項妨害醫事人員執行醫療業務等罪嫌，無非係以：被告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證人即告訴人甲女於警詢之指訴、彰基診斷書、彰基急診室之監視器影像光碟及截圖照片、衛生福利部醫事查詢系統之醫事人員查詢資料等為主要論據。訊據被告固坦承於上開時、地至彰基急診室就診，護理師甲女在旁要求被告以舉手方式進行肌肉力量測試，過程中被告伸起左手朝甲女揮擊並打落甲女右手手持板夾之事實，然堅決否認犯行，辯稱：我沒有傷害的意圖，當時我是酒醉，我是依照醫護人員的指示去做，她叫我舉手我就舉手，沒有傷害意圖，而且甲女於5個小時之後才去驗傷，那個傷怎麼驗的出來，不是我造成的等語。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依勘驗監視錄影畫面結果，被告當時確實是處於酒醉，而且酒測值0.82狀態下，確實已經到了不醒人事、意識不清的爛醉程度，在這樣的情況下，甲女請被告做症狀評估，被告在舉手過程中打到她，從這個畫面短短大概一秒的時間來看，在當時的時空背景下，被告並無動機去傷害或妨害醫療行為，更何況證人甲女審理中作證時也有提到其實她是沒有外傷，不需任何後續處置，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符合傷害罪的構成要件，另外關於妨害醫療行為，必須要有一個強暴的行為，證人甲女也證述其實本件並無所謂的醫療行為，從被告躺在病床上推進去只有短暫的由甲女做肌肉力量評估，並無進行後續的進一步檢測或治療行為，都還沒有進到醫療階段就結束，所以我們不認為今天被告手舉起來這樣一個行為有達到強暴的方式來妨害醫療行為，請審酌刑法的謙抑性及比例原則來看待確實被告在那個時空背景下，沒有這樣的動機，也確實沒有傷害的結果，也確實也沒有達到妨害醫療的行為，給予被告無罪之諭知等語。經查：　㈠辯護人雖辯稱甲女當時在對被告進行肌肉力量測試，尚未開始醫療行為。惟按醫師、護理師均為醫療法所定之醫事人員，醫療法第10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所謂醫療業務，係指以醫療行為為職業而言，不問是主要業務或附屬業務，凡職業上予以機會，為非特定多數人所為之醫療行為均屬之。且醫療業務之認定，並不以收取報酬為其要件。上述所謂醫療行為，謂醫療行為，係指凡以治療、矯正或預防人體疾病、傷害、殘缺為目的，所為之診察、診斷及治療；或基於診察、診斷結果，以治療為目的，所為處方、用藥、施術或處置等行為之全部或一部的總稱（最高法院109年台上字第742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而護理人員執行健康問題之護理評估，為護理人員業務範圍之一，護理人員法第24條第1項亦定有明文。本案被告為上開行為時，甲女正對其進行肌肉力量測試，以判斷是否有中風徵兆之護理評估，自屬上開醫療業務、醫療行為之範疇，辯護人此部分尚有所誤解，核先敘明。　㈡被告於112年12月3日22時27分許，在彰基急診室第2病床就醫，護理師甲女在第2病床旁，要求被告以舉手方式進行肌肉力量測試，過程中被告伸起左手朝甲女揮擊，而揮到甲女身體並打落甲女右手手持板夾之事實，業經證人甲女於本院審理時證述明確（見本院卷第135至142頁），且經本院當庭勘驗監視錄影光碟確認無訛，有本院勘驗筆錄及擷圖9張附卷可按（見本院卷第94至98、121至125頁），此部分事實固堪認定。　㈢然依上開勘驗結果，被告於112年12月3日22時27分許被推入彰基急診室後，除上開以左手朝甲女揮擊之動作外，並無其他暴力之舉動，且除與甲女及旁邊陪同其就醫之人交談外，並無大聲喧嘩、吵鬧之情形，過程大致平和。參以證人甲女及當日陪同被告前往就醫之證人陳仁杰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見本院卷第140、146頁），案發時係甲女走至第2病床旁，請被告將手舉起來，被告問要舉哪隻手，甲女說左手，被告才將左手往左上方揮擊到甲女。則觀察上開過程，被告係經甲女要求舉起左手後，才突然出現上開揮擊左手之動作，然在未有任何阻擋之情形下，並未繼續有攻擊甲女之行為，此外整個過程亦無出現任何其他暴力行為，此與一般醫療暴力行為之情形已有所不同，足徵被告辯稱是因為甲女要其舉起左手才有上開動作等語，尚非無據，是以被告固然有上開左手揮擊的動作，然是否具有傷害或妨害執行醫療業務之犯意，容非無疑。　㈣又證人甲女於本院審理時雖證述當時評估被告之臨床意識為滿分15分，因為詢問被告姓名及生日，被告可以回答，也可與被告對談等語（見本院卷第141頁），惟依證人甲女、陳仁杰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被告於案發時確實處於酒醉之狀態（見本院卷第141、144至145頁），且經警於當日23時17 分許對於被告進行呼氣酒精濃度測試，測得被告吐氣所含酒精濃度仍高達每公升0.82毫克，有酒精測定紀錄表1份附卷可稽（見偵卷第35頁），可見被告於案發時酒醉程度確實不輕，衡以一般人處於酒醉之狀態下，縱然仍能與旁人對談，惟難免仍會產生語言理解力及身體控制力下降之情形；且參以上述勘驗結果，被告確實僅有出現這一次左手揮擊之動作，又於同日22時30分許，由一名男性醫師手持記錄板夾走向被告，評估被告之狀況，被告斯時即往上舉起其左手，可見被告第二次即有正確理解醫師之指示為左手往上舉之動作而完成評估，則在甲女要求被告舉起左手之時，實不能排除被告一時因語言理解力及身體控制力下降，而誤將左手往左上方揮擊到甲女身體及所持板夾之可能性，自難依此逕認被告有何傷害或妨害執行醫療業務之犯意。　㈤另依卷附之甲女彰基診斷書（見偵卷第33頁），其上固然記載甲女受有胸部挫傷之傷害，然依證人甲女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述：當下會覺得痛，但表面沒有紅腫、破皮、瘀青等現象，外觀沒有明顯傷勢，在急診外科如果沒有明顯撕裂傷或擦傷可以形容的傷勢，基本上只要有外力撞擊，都是屬於挫傷等語（見本院卷第139頁），可見甲女固然當時雖有遭被告揮擊到胸部，但外觀上並無明顯傷勢；且依上開勘驗結果，被告係徒手揮擊，時間僅一瞬間，且甲女當時有穿著外套，則甲女是否確實有因被告之揮擊而成傷，亦非無疑，基於罪疑唯輕原則，此部分亦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　四、綜上所述，被告於上述時、地突然將左手往左上方揮擊到甲女身體及所持板夾，固有不該，然尚不能排除被告係一時因酒醉語言理解力及身體控制力下降，而誤將左手往左上方揮擊到甲女身體及所持板夾之可能性，尚難依此逕認被告有何傷害或妨害執行醫療業務之犯意，另甲女是否有因被告之揮擊而成傷，亦非無疑。是本件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有起訴意旨所指傷害或妨害醫事人員執行醫療業務犯行之程度，本院自無從形成被告有罪之確信，依據前開說明，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吳宗達提起公訴，檢察官翁誌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8 　　日刑事第三庭法官紀佳良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對於判決如有不服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者，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8 　　日書記官林盛輝

2024-10-08

CHDM-113-易-530-20241008-1

訴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

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410號公訴人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江庭愷上列被告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113年度偵字第1716號、113年度偵字第2088號），被告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受命法官於聽取當事人之意見後，本院合議庭裁定改由受命法官獨任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判決如下：主文江庭愷犯轉讓禁藥罪，累犯，處有期徒刑參月；扣案之玻璃球吸食器壹個沒收。又犯轉讓第一級毒品罪，累犯，處有期徒刑玖月。　　犯罪事實一、江庭愷明知海洛因係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2項第1款所列管之第一級毒品，而甲基安非他命除係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2項第2款所列管之第二級毒品外，亦屬藥事法第22 條第1項所規定之禁藥，不得非法轉讓，竟仍分別為如下犯行：㈠、基於轉讓禁藥甲基安非他命之犯意，於民國112年7月8日凌晨 0時許，在其所駕駛、搭載友人張宏榮至彰化縣○○鄉○○路00 號前暫停之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內，將其此前施用後所剩餘、含有微量（未逾淨重10公克）甲基安非他命在內之玻璃球吸食器1個留在車內，並告以張宏榮「要不要使用，要用自己拿」等語後，隨即下車返回附近住處拿取物品，張宏榮聞畢遂拿取上開玻璃球吸食器施用，江庭愷即以此方式無償轉讓禁藥甲基安非他命予張宏榮1次。嗣警於同日凌晨0時32分許，在前揭地點，發現上開自用小客車與另案竊盜案件竊嫌所使用之作案車輛相同，乃上前盤查，經警徵得張宏榮之同意，於同日凌晨1時44分許起，對上開自用小客車實施搜索，當場扣得上開玻璃球吸食器1個（江庭愷所涉施用、持有毒品罪嫌部分，業經本院以113年度簡字第144 號判處罪刑確定；張宏榮所涉施用毒品罪嫌部分，經執行觀察勒戒後，因無繼續施用毒品傾向，已由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2年度毒偵字第1175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始循線查悉上情。㈡、基於轉讓第一級毒品海洛因及禁藥甲基安非他命之犯意，於1 12年7月8日11時許，在搭乘黃裕周所駕駛之車牌號碼000-00 00號自用小客車，前往址設彰化縣○村鄉○○路00○00號之「○○ 網咖店」途中，在上開自用小客車內，將第一級毒品海洛因 2包（驗前淨重共計1.05公克，驗餘淨重共計0.96公克）、禁藥甲基安非他命1包（驗前淨重0.2330公克，驗餘淨重0.2 258公克）無償轉讓予黃裕周。嗣警於112年7月9日15時15分許，因偵查黃裕周所涉另案竊盜案件，乃至黃裕周所在之「 ○○網咖店」202室包廂找尋黃裕周，並徵得黃裕周之同意搜索後，當場扣得黃裕周主動交出之上開海洛因2包及甲基安非他命1包(黃裕周所涉持有毒品罪嫌部分，由檢察官另案偵辦)，始循線查獲上情。二、案經彰化縣警察局員林分局報告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由一、程序部分：被告江庭愷所犯非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亦非高等法院管轄第一審案件，且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已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後，被告及檢察官對於本案改依簡式審判程序審理均表示同意（見本院卷第64頁），本院合議庭爰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規定，裁定本案由受命法官獨任以簡式審判程序加以審理，是本案依同法第273條之2規定，不受同法第159條第1項、第161條之2、第161條之3、第163條之1及第164條至第170條有關證據提示、交互詰問及傳聞證據等相關規定之限制。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㈠、上揭犯罪事實欄一、㈠，業據被告於警詢、檢察官訊問及本院審理中均坦承不諱（見偵1716號第21頁，偵2087號卷第194 頁，本院卷第64、78頁），核與證人張宏榮於警詢及檢察官訊問中所為之證述（見偵2088卷第31至35頁，毒偵1175號卷第40至41頁，他1890號卷第255頁）大致相符；且證人張宏榮於112年7月8日15時27分許，為警徵得其同意採集之尿液送檢驗，結果呈安非他命、甲基安非他命陽性反應等情，亦有自願受採尿同意書、彰化縣警察局員林分局委託檢驗尿液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認證單、正修科技大學超微量研究科技中心112年7月26日報告編號R00-0000-000號尿液檢驗報告各 1份附卷可稽（見毒偵1175號卷第18至19、45頁）；此外，並有證人張宏榮簽立之自願受搜索扣押同意書、彰化縣警察局員林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各1份，及蒐證影像畫面截圖4張、搜索扣押物品照片18張在卷可憑（見偵2088號卷第39至45頁，毒偵1175號卷第20至25 頁），足認被告上開任意性自白確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㈡、上揭犯罪事實欄一、㈡，業據被告於警詢、檢察官訊問及本院審理中均坦承不諱（見偵1716號第21至22頁，偵2087號卷第 194頁，本院卷第64、78頁），核與證人黃裕周於警詢及檢察官訊問中所為之證述（見偵1716號卷第68至69、74、79頁，他1890號卷第547頁）大致相符；復有證人黃裕周簽立之自願受搜索同意書、彰化縣警察局員林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各1份在卷可佐（見偵1716 號卷第83至89頁）；而扣案之海洛因2包，經送法務部調查局濫用藥物實驗室鑑定結果，確均含有第一級毒品海洛因成分（驗前淨重共計1.05公克，驗餘淨重共計0.96公克）乙節，及扣案之甲基安非他命1包，經送衛生福利部草屯療養院鑑定結果，確含有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成分（驗前淨重 0.2330公克，驗餘淨重0.2258公克）乙情，亦有法務部調查局濫用藥物實驗室113年2月6日調科壹字第11300000000號鑑定書、衛生福利部草屯療養院112年9月20日草療鑑字第1120 000000號鑑驗書各1紙存卷可考（見他1890號卷第565、615 頁），足認被告上開任意性自白確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㈢、綜上，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三、所犯法條及刑之酌科：㈠、按行為人轉讓甲基安非他命（未達法定應加重其刑之一定數量）予成年男子，同時該當藥事法第83條第1項轉讓禁藥罪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8條第2項轉讓第二級毒品罪之構成要件，應依重法優於輕法之原則，擇較重之轉讓禁藥罪論處（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1089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就上開犯罪事實欄一、㈠、㈡所示無償轉讓予證人張宏榮、黃裕周之甲基安非他命實際數量均未逾淨重10公克，依照上揭說明，被告本案轉讓甲基安非他命予證人張宏榮、黃裕周之犯行，自應適用藥事法論處。㈡、故核被告就上開犯罪事實欄一、㈠所為，係犯藥事法第83條第 1項之轉讓禁藥罪；就上開犯罪事實欄一、㈡所為，則係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之轉讓第一級毒品罪及藥事法第 83條第1項之轉讓禁藥罪。又被告因轉讓第一級毒品而持有第一級毒品之低度行為，已為其轉讓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至被告轉讓禁藥甲基安非他命前所持有禁藥甲基安非他命之行為，因藥事法並無處罰持有禁藥之明文，亦即持有禁藥並未構成犯罪，是被告轉讓甲基安非他命而持有該禁藥，其等之間並無因吸收而不另論罪之關係（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5362號判決意旨參照）。㈢、被告上開犯罪事實欄一、㈡所示犯行，係以一行為同時轉讓第一級毒品海洛因及禁藥甲基安非他命，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從較重之轉讓第一級毒品罪論處。㈣、被告上開所犯1次轉讓禁藥罪、1次轉讓第一級毒品罪，其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㈤、查被告前因施用毒品案件，經本院分別以105年度簡字第1178 號、106年度簡字第4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4月、6月確定，上開2罪嗣經本院以106年度聲字第463號裁定應執行有期徒刑8 月確定（下稱甲案）。又因詐欺等案件，經本院以106年度訴字第328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10月（2罪）、8月（4罪），上訴後經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以106年度上訴字第1348號判決上訴駁回確定；再因施用毒品案件，經本院以106年度簡字第389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4月確定；上開7罪嗣經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以108年度聲字第690號裁定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6月確定（下稱乙案）。復因施用毒品案件，經臺灣彰化地方法院以107年度簡字第253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4月確定（下稱丙案）。上揭甲、乙、丙案經接續執行後，於109 年1月13日縮短刑期假釋出監，假釋期間付保護管束，迄至1 09年10月20日期滿未經撤銷假釋，以已執行論等情，業據檢察官提出被告之刑案資料查註紀錄表、完整矯正簡表為證，且檢察官亦具體說明：被告前曾受上開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其於5年以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均為累犯，衡以被告前開所犯案件與本案均屬故意犯罪，顯見前罪之徒刑執行無成效，忽視法律禁令，對刑罰反應力薄弱，又本案並無司法院釋字第775號解釋意旨所指個案應量處最低法定刑，亦無法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請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等語，本院審酌後認檢察官已就被告本案構成累犯之事實及應加重其刑之事項，具體指出證明方法，盡其主張及說明責任，合於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566 0號判決意旨，另兼衡被告上開所犯前案與本案所犯之罪質雖不完全相同，然被告於前案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理應產生警惕作用，並因此自我控管，惟其仍再為本案上開犯行，顯見前案徒刑之執行對被告並未生警惕作用，足見其有一定特別之惡性，對於刑罰之反應力顯然薄弱，且就其所犯之罪之最低本刑予以加重，尚不致使其所受之刑罰超過其所應負擔之罪責，而造成對其人身自由過苛之侵害，故仍有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之必要。㈥、按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至第8條之罪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定有明文。次按行為人轉讓同屬禁藥之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未達法定應加重其刑之一定數量）予成年人（非孕婦），依重法優於輕法之原則，擇較重之藥事法第83條第1項轉讓禁藥罪論處，如行為人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仍有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243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於警詢、檢察官訊問及本院審理中均自白上開轉讓禁藥及第一級毒品犯行，業如前述，自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 項規定減輕其刑。且被告上開加重、減輕刑責事由，依法應先加後減之。　㈦、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⒈明知海洛因及甲基安非他命對於他人身心戕害甚鉅，猶仍恣意散播轉讓予證人張宏榮、黃裕周，漠視法令禁制，危害社會秩序，所為應予非難；⒉犯後始終坦承犯行，態度尚稱良好；⒊本案上開犯行轉讓之對象各僅1人、轉讓之次數各僅1次，轉讓之數量尚非甚鉅；⒋於本院審理中自述高中肄業之之智識程度、入監前係從事養雞及擔任飯店櫃檯人員之工作、經濟狀況小康、未婚無子、入監前與父母親同住之家庭生活狀況（見本院卷第79 頁）等一切情狀，而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四、關於沒收：㈠、扣案之玻璃球吸食器1個，係被告所有、供其為上開犯罪事實欄一、㈠所示犯行所用之物，此據被告及證人張宏榮供陳在卷，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9條第1項規定，在被告上開犯行主文項下宣告沒收。㈡、證人黃裕周交予警方查扣之海洛因2包及甲基安非他命1包，因被告之轉讓行為，已移轉所有權而歸於證人黃裕周所有，雖屬法律上禁止持有之違禁物，惟已脫離本案轉讓犯行之被告之持有，即不得於本案宣告沒收，附此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吳宗達提起公訴，由檢察官鄭積揚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4 　　日 (原宣判期日為113年10月2日，適遇颱風停止上班延期宣判) 刑事第二庭法官簡仲頤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4 　　日書記官林曉汾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一、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　　轉讓第一級毒品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00萬元以下罰金。　　　　　　　　　　　　　　二、藥事法第83條第1項：　　　明知為偽藥或禁藥，而販賣、供應、調劑、運送、寄藏、牙保、轉讓或意圖販賣而陳列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5000萬元以下罰金。

2024-10-04

CHDM-113-訴-410-20241004-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20號上訴人即被告蔣啟忠選任辯護人洪嘉威律師（法律扶助律師）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等案件，不服臺灣彰化地方法院112年度重訴字第6號，中華民國113年2月29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13452 、16326號、112年度偵字第2769、7409、850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本案審判範圍：　　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　　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定有明文。第二審法院，應就原審判決經上訴之部分調查之，為同法第366條所明定。是若當事人明示僅針對量刑部分提起上訴，其未表明上訴之犯罪事實、罪名部分，自非第二審之審查範圍（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213號判決意旨參照）。上訴人即被告蔣啟忠(下稱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已明示僅就原判決之刑提起上訴（本院卷第301頁），對於原判決認定之犯罪事實、罪名及沒收均未上訴，故依前揭規定，本院審理範圍僅限於原判決之刑部分，且應以原判決所認定之犯罪事實及論斷之罪名，作為審認量刑是否妥適之判斷基礎。二、被告上訴意旨略以：㈠就原判決犯罪事實一部分，我已經與被害人甘菊華和解；㈡就原判決就其犯罪事實二部分，被告於原審已具狀向檢察官表示毒品上手係經李侑益媒介向王子健購得，此部分原審漏未調查有無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之適用。㈢就原判決犯罪事實三、四部分，被告於原審已具狀向檢察官供出槍枝來源，其中槍枝零組件與子彈係洪允通媒介而向綽號怪頭之王永順購得，此部分原審亦漏未調查有無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8條第4項之適用，且被告持有本案槍、彈，並未以之從事任何不法犯行，本案被告所犯犯罪最重本刑為無期徒刑或7年以上有期徒刑，就被告而言，可謂情輕法重，犯罪情狀顯可憫恕，原判決一方面認本案客觀上不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一方面又肯認被告非如一般擁槍自重、專供從事不法犯行之幫派、歹徒，敘明如另案11 2年度上訴字第314號刑事判決適用刑法第59條之理由，卻未適用刑法第59條，其中犯罪事實三重判被告有期徒刑達10年，對被告顯屬過苛，原判決未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有理由矛盾之處。原審量刑過重，請求撤銷原判決，從輕量刑等語。三、比較新舊法、刑之減輕事由及上訴駁回之理由：　㈠被告為本案行為後，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8條第4項於11 3年1月3日修正公布，同年月5日施行。修正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8條第4項規定；「犯本條例之罪，於偵查或審判中自白，並供述全部槍礮、彈藥、刀械之來源及去向，因而查獲或因而防止重大危害治安事件之發生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拒絕供述或供述不實者，得加重其刑至三分之一。」，修正後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8條第4項規定：「犯本條例之罪，於偵查或審判中自白，並供述全部槍砲、彈藥、刀械之來源及去向，因而查獲或因而防止重大危害治安事件之發生者，得減輕或免除其刑。拒絕供述或供述不實者，得加重其刑至三分之一。」，此次修正將原規定自白並供述全部槍砲、彈藥、刀械之來源及去向，並因而查獲或防止重大危害治安事件發生，由「減輕或免除其刑」之規定，修正為「得減輕或免除其刑」，足認修正後之規定並未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應適用修正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8條第4項規定。　㈡刑之減輕事由之說明 ⒈原判決犯罪事實二轉讓禁藥罪部分：　　　⑴犯第4條至第8條之罪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定有明文。又行為人轉讓同屬禁藥之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未達法定應加重其刑之一定數量）予成年人（非孕婦），依重法優於輕法之原則，擇較重之藥事法第83條第1項轉讓禁藥罪論處，如行為人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仍應適用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243 號刑事判決參照）。查被告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審判中均自白原判決犯罪事實二轉讓禁藥罪犯行（1999號卷第261頁至2 63、323、325頁、原審卷第244、245頁、本院卷第268頁），是依前揭規定及說明，應依前揭規定減輕其刑。　⑵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規定：「犯第四條至第八條、第十條或第十一條之罪，供出毒品來源，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旨在鼓勵毒品下游者具體供出其上游供應人，俾進一步擴大查緝績效，揪出其他正犯或共犯，以確實防制毒品泛濫或更為擴散。所謂「供出毒品來源，因而查獲」，係指被告翔實供出毒品來源之具體事證，因而使有偵查（或調查）犯罪職權之公務員知悉而對之發動偵查（或調查），並因而查獲者而言。而所稱「查獲」，除指查獲該其他正犯或共犯外，並兼及被告所指其毒品來源其事。被告雖主張其毒品上手係經李侑益媒介向王子健購得，然被告未能供出購買毒品之具體時間，亦無法確定　　王子健是否為本名，無法提供王子健之手機門號等聯絡方式，檢察官並未因被告供述而查獲其毒品上游來源等情，有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3年5月21日函及檢附之被告筆錄等在卷可稽（本院卷第105至108、188頁），是原判決未依上開規定減免其刑，於法並無不合，被告此部分上訴意旨，並無理由。 ⒉原判決犯罪事實三非法製造非制式手槍、犯罪事實四非法持有子彈罪部分：　　　⑴按修正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8條第4項關於自白減免其刑之規定，必須供出全部槍砲、彈藥、刀械之來源及去向，並因而查獲或防止重大危害治安事件之發生，始有其適用。依上開規定必須被告將自己原持有之上揭違禁物所取得之來源，與所轉手之流向，交代清楚，因而使偵查犯罪之檢、調人員，得以一併查獲相關涉案者；或因而防止他人利用該違禁物而發生重大危害治安之事件，始符減免其刑之要件；又依其犯罪型態，倘該槍砲已經移轉持有，而兼有來源及去向者，固應供述全部之來源及去向，始符合法條之規定，但其犯罪行為，僅有來源而無去向，或僅有去向而無來源者，祇要供述全部來源或全部去向，因而查獲或因而防止重大危害治安事件之發生時，即符合減輕或免除其刑之規定（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1830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　　雖主張其已具狀向檢察官供出槍枝零組件與子彈係洪允通媒介而像綽號怪頭之王永順購得，然此為洪允通所否認，並稱不認識「怪頭」等語，檢察官並未因被告供述而查獲其槍管、子彈之上游來源等情，有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3年5月21 日函及檢附之筆錄等、113年7月30日函在卷可稽（本院卷第 105至108、187、188、213、281頁），再佐以被告前供稱所查獲包括槍枝零組件、子彈都是在蝦皮網站購買（13452號卷第43頁反面至第49頁），亦核與具狀向檢察官所指來源不同，所辯實難憑採。是本案並無因被告供述「來源」，因而查獲或因而防止重大危害治安事件發生之情形，又本案槍彈、槍枝零組件均係在被告持有中被查獲，亦無供述「去向」，因而查獲或因而防止重大危害治安事件發生之可言，自無修正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8條第4項減免刑罰規定之適用。原判決未依上開規定減免其刑，於法並無不合，被告此部分上訴意旨，亦無理由。　⑵按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刑法第59條定有明文。次按刑之量定，為求個案裁判之妥當性，法律固賦予法院裁量權，但此項裁量權之行使，除應依刑法第57條規定，審酌行為人及其行為等一切情狀，為整體之評價，並應顧及比例原則與平等原則，使罪刑均衡，輕重得宜，以契合社會之法律感情。又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其所謂「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規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減其刑時，應就犯罪一切情狀（包括第57條所列舉之10款事項），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恕之事由（即有無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以及宣告法定低度刑，是否猶嫌過重等等），以為判斷（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6157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槍枝、子彈之危險性甚高，對社會治安之危害非輕，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係基於製造、持有物品之危險考量所為之特別立法，尚無從以其犯後坦承其事，且未用於其他不法用途，無實質侵害他人之法益，即認其犯罪情節足堪同情（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066號判決參照）。被告雖坦承本案非法製造非制式手槍、非法持有槍砲、彈藥主要組成零件之犯行，然本罪乃係基於所持有、寄藏物品之危險考量而為之特別立法，尚無從以其犯後坦承其事，且未用於其他不法用途，無實質侵害他人之法益，即認其犯罪情節足堪同情；再者，審酌槍枝、子彈之危險性甚高，為政府嚴禁之違禁物，對社會治安之危害非輕，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所定重刑，係為達防止暴力犯罪，以保障人民生命、身體、自由及財產等之安全目的，被告未經許可製造、持有本案槍、彈，乃國家嚴予查緝之犯罪行為，所為對於不特定大眾之生命、身體安全及社會秩序亦構成莫大之潛在威脅，實難認其犯罪有何特殊之原因與環境而顯可憫恕，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依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7條第1項、第12條第4項科以最低度刑，仍有猶嫌過重及過於嚴苛之情形存在，是被告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難認有據，被告此部分上訴意旨，亦無理由。㈢刑之量定及應執行刑之酌定，係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苟其量刑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在法定刑度內，酌量科刑，無偏執一端，致明顯失出失入情形；復其定應執行之刑時，並不違反同法第51條各款所定之方法或範圍，且無明顯違背公平、比例原則或整體法律秩序之理念，即不得任意指為違法或不當。是量刑判斷當否之準據，應就判決之整體觀察為綜合考量，不可摭拾其中片段，遽予評斷(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 160號判決意旨參照)。原審就被告量刑之審酌，已敘明：被告為追求被害人甘菊華而犯下強制犯行、被害人甘菊華表示不提出任何告訴不願追究之意思，另其轉讓禁藥之對象為1 人、轉讓數量為甲基安非他命1包(驗餘數量1.4270公克)，又未經許可，非法製造具有殺傷力之非制式手槍、非法持有具殺傷力之子彈高達104顆、非法持有槍管、雙基發射火藥，對社會治安及他人生命、身體安全構成潛在威脅，法治觀念不足，所為應嚴予責難；惟念及其製造具有殺傷力之槍枝、持有子彈、槍管、火藥之情節顯非如一般擁槍自重、專持供從事不法犯行之幫派、歹徒所為，兼衡以被告犯罪之動機、手段、被害人受損害之程度、犯後均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暨其智識程度、生活狀況、家庭情形、製造槍枝、持有子彈、槍管、火藥之數量等一切情狀，分別就所犯強制罪部分量處有期徒刑3月，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所犯轉讓禁藥罪部分量處有期徒刑7月；所犯非法製造非制式手槍罪部分量處有期徒刑10年，併科罰金新臺幣（下同）30萬元；所犯非法持有子彈罪部分量處有期徒刑7月，併科罰金2萬元，並均就罰金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且依數罪併罰規定，就不得易科罰金、易服勞役罪刑部分，衡酌其中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部分所犯犯罪程度雖高低不同，而犯罪類型、行為態樣、手段都有相似之處，另與所犯轉讓禁藥罪之犯罪類型、手段不同，犯罪時間在000年0月間至000年0月00 日間，時間相差不久，並考量上述各罪之法律目的、就被告所犯此部分之罪刑整體評價其應受非難及矯治之程度，並兼衡刑罰經濟與公平、比例等原則等節，定其應執行刑為有期徒刑10年6月，併科罰金31萬元，並諭知罰金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經核原審所處之刑，並無偏執一端或有違反罪刑相當原則、平等原則或比例原則而失出失入之情形，應屬妥適。至於被告上訴意旨另以：就原判決犯罪事實一部分，被告已與被害人和解等語，並於原審提出王健安代筆之陳述書為據（原審卷第301頁），然原審量刑就此已衡酌被害人不對被告提出任何告訴、不願追究之意（原判決第9頁之㈩），被告此部分上訴所指，在量刑上不足以動搖原判決此部分之量刑，併此敘明。㈣綜上，被告僅就原判決關於刑之部分提起一部上訴，經核原審之量刑堪認妥適。被告上訴意旨猶執前詞指摘原判決量刑不當，並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吳宗達提起公訴，檢察官陳佳琳、李慶義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張意聰　　　　　　　　　　　　　　　　法　官　林清鈞　　　　　　　　　　　　　　　　法　官　蘇品樺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強制罪部分不得上訴，其餘部分得上訴。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敍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書記官張捷菡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 　　日

2024-10-01

TCHM-113-上訴-520-202410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