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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害賠償等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462號原告鄭龍訴訟代理人陳思辰律師被告柯秉志律師即袁孝和之遺產管理人袁友莉袁韻樺上二人共同訴訟代理人李茂增律師複代理人劉怡孜律師被告陳珮瑜訴訟代理人謝建智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1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被告柯秉志律師應於管理被繼承人袁孝和之遺產範圍內，給付原告新臺幣肆佰萬元，及自民國一百一十二年一月十七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原告其餘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被告柯秉志律師於管理被繼承人袁孝和之遺產範圍內負擔百分之八十三，餘由原告負擔。本判決第一項於原告以新臺幣壹佰參拾參萬參仟參佰參拾參元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柯秉志律師以新臺幣肆佰萬元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　㈠訴外人袁孝和（已歿）前於民國106年5至6月間，向原告佯稱：伊可提供資金貸與第三人取得高額利息而獲利，縱使第三人無法清償亦可拍賣其抵押物取償，或伊需向原告借款補足資金因應稽核云云，致原告誤信為真，陷於錯誤而將投資款新臺幣（下同）320,000元陸續匯款至被告袁友莉（即袁孝和之女）所有中國信託銀行北高雄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內（下稱袁友莉中信帳戶），並將投資款及借款共10,2 30,000元（僅一部請求3,680,000元）陸續匯款至被告陳珮瑜所有中國信託商業銀行三民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內（下稱陳珮瑜中信帳戶）。詎袁孝和將該等款項擅自挪用，而未用於貸與第三人，致原告受有10,550,000元之損害（僅一部請求4,000,000元，其中投資款3,160,000元、借款84 0,000元）。嗣袁孝和於109年8月2日死亡，遺產管理人為被告柯秉志律師，系爭契約依民法第550條之規定而消滅，則被告柯秉志律師自應於管理袁孝和之遺產範圍內，各與提供上開帳戶之被告袁友莉、陳珮瑜，分別將320,000元、3,680 ,000元返還原告。嗣被告陳珮瑜中信帳戶又將1,255,472元陸續匯款至被告袁韻樺（即袁孝和之妻）所有兆豐銀行帳號 00000000000號帳戶內（下稱袁韻樺兆豐帳戶），則提供上開帳戶之被告袁韻樺自應與被告柯秉志律師、陳珮瑜將3,68 0,000元中之1,255,472元返還原告。另被告袁友莉中信帳戶內於袁孝和死亡時之餘額為826,155元，被告陳珮瑜中信帳戶內於袁孝和死亡時之餘額為5,026元，實為袁孝和之財產，自應返還被告柯秉志律師，復因原告對被告柯秉志律師有前揭債權存在，自得代位被告柯秉志律師對被告袁友莉、陳珮瑜請求返還。　㈡倘認袁孝和、被告袁友莉、陳珮瑜、袁韻樺為共同侵權行為人，則被告柯秉志律師自應於管理袁孝和之遺產範圍內，與被告袁友莉、陳珮瑜、袁韻樺連帶賠償原告4,000,000元。爰先位依民法第542條、第544條、第478條、第179條、第18 3條等規定，備位依民法第184條、第185條等規定提起本訴，並先、備位聲明如附表所示。二、被告則以：原告並未舉證袁孝和有不當得利或侵權行為等事實，被告袁友莉、陳珮瑜、袁韻樺對於投資二胎房貸借款毫無所悉，被告袁友莉、陳珮瑜並將渠等中信帳戶交付予袁孝和管理、使用，自無不當得利或共同侵權行為可言，況原告依侵權行為請求之部分亦已罹於時效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免為假執行。三、兩造不爭執之事實（訴字㈡卷第330至331頁）：　　　㈠原告於106年6月至107年6月間，將320,000元陸續匯款至被告袁友莉中信帳戶內，並將10,230,000元陸續匯款至被告陳珮瑜中信帳戶內。　㈡袁孝和於109年8月2日死亡，遺產管理人為柯秉志律師。　㈢嗣被告陳珮瑜中信帳戶又將1,255,472元陸續匯款至被告袁韻樺兆豐帳戶內。另有將407,824元陸續匯款至陳珮瑜所有合作金庫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內（下稱陳珮瑜合庫帳戶）。　㈣被告袁友莉中信帳戶內於袁孝和死亡時之餘額為826,155元，被告陳珮瑜中信帳戶內於袁孝和死亡時之餘額為5,026 元。　㈤原告分別於107年12月07日對袁孝和、109年08月13日對袁友莉、陳珮瑜提出刑事告訴。袁孝和部分因死亡而經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下稱臺中地檢署）檢察官以109年度偵字第786 0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袁友莉、陳珮瑜因犯罪嫌疑不足而經臺中檢察署檢察官以110年度偵字第1606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袁韻樺因犯罪嫌疑不足而經臺中檢察署檢察官以110 年度偵字第17401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四、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㈠被告柯秉志律師部分：　⒈原告於106年6月至107年6月間，將320,000元陸續匯款至被告袁友莉中信帳戶內，並將10,230,000元陸續匯款至被告陳珮瑜中信帳戶內等節，已如前述（前揭兩造不爭執之事實㈠部分參照），而原告主張該等金額為投資款等情，亦據其提出簡訊紀錄（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2225號卷〈下稱中院卷〉第53至106頁、第241頁、第247頁、第253頁）為證，袁孝和於該簡訊紀錄中多次邀同原告投資二胎房貸借款，並具體表明借款條件如借款金額、利息利率、抵押物即不動產之門牌號碼及面積，同時指定被告袁友莉、陳珮瑜中信帳戶供原告匯入款項，原告則多次回覆匯款金額或要求袁孝和寄送支票、本票作為擔保，互核相符，且袁孝和雖已死亡，然該簡訊紀錄時間連續、內容連貫，並與袁孝和生前於另案偵查中陳稱：原告有參與伊投資項目，包括二胎房貸借款等語（臺中地檢署108年度他字第47號卷第328至330頁）情節大致相符，堪信為真。被告空言否認該簡訊紀錄之形式證據力，尚非足採。此外，依該簡訊紀錄所示，袁孝和多次表示業已寄送支票、本票予原告作為擔保，此另經原告提出支票、本票影本（中院卷第157至239頁、第243頁）為佐，並經本院送交法務部調查局文書暨指紋鑑識實驗室鑑定後，覆以：其中本票部分（共35張）關於「袁孝和」之筆跡（甲類筆跡）與乙類筆跡（業經被告不爭執為袁孝和本人所簽，訴字㈡卷第170頁、第171頁、第173頁參照）筆劃特徵相同，研判應為同一人所書（至支票部分則依現有資料歉難鑑定）等內容，此有法務部調查局113年10月9日調科貳字第1130330099 0號函暨所附鑑定報告書（訴字卷第231至241頁）附卷可稽，顯見原告與袁孝和間確有投資二胎房貸借款之法律關係，袁孝和並簽發大量本票交付予原告收執無訛。此外，袁孝和生前亦於另案偵查中陳稱：伊與原告之間都是投資關係，並無消費借貸等金錢往來等語（臺中地檢署108年度他字第47 號卷第353頁）。從而，原告係因交付投資款而將320,000元、10,230,000元陸續匯款至被告袁友莉、陳珮瑜中信帳戶內等節，堪信為真。　⒉至原告固主張：原告所匯款項其中840,000元在性質上為借款云云（訴字㈡卷第216頁）。然查，袁孝和係以渠等投資二胎房貸借款遭政府查核為由，要求原告補足備用金840,000元，並向原告表示：「融資公司針對每筆方案必須有充裕資金以備需求」、「你昨匯240,000元，今天又集中查帳，須再靠岸一天」等節，有簡訊紀錄（中院卷第241、247頁）在卷足憑，依當事人之真意，該備用金之性質係屬投資二胎房貸借款相關行政費用之一部，仍係原告因該投資關係所為之給付，而非出於二人間另行成立之消費借貸契約而來，併此敘明。　⒊原告與袁孝和間既有投資二胎房貸借款之法律關係，並因該法律關係而匯款320,000元、10,230,000元，且袁孝和於109 年8月2日死亡，遺產管理人為柯秉志律師等節，已如前述（前揭兩造不爭執之事實㈡部分參照）。又袁孝和生前於另案偵查中均未表明其將該等款項貸與何人，亦未特定其在何不動產上設定抵押權，而僅泛稱：「如果沒有設定（第二順位抵押權）我們就沒有保障，如果沒有設定我就不知道」、「我都是把錢交給黃志堅代書操盤」、「黃志堅年籍不詳」等語（臺中地檢署108年度他字第47號卷第354頁、第357頁），以袁孝和宣稱投資方案之多（前揭簡訊紀錄參照），收受投資款項之鉅，簽發本票數量之繁，卻對二胎房貸借款之借款人及抵押物等基本投資內容毫無所悉，實與常情不符，難認袁孝和有將收受之款項用於投資二胎房貸借款。是被告柯秉志律師經本院闡明後亦自承不能提出袁孝和有將該等款項貸與何人之證據（訴字㈠卷第189頁），復不能舉證袁孝和有何清償之事實，則原告於該投資關係因袁孝和死亡而消滅後（民法第550條前段參照），先位依民法第179條之規定，請求被告柯秉志律師於管理袁孝和之遺產範圍內返還4,000,00 0元，自屬有據。　㈡被告袁友莉、陳珮瑜部分：　⒈原告與袁孝和間既有投資二胎房貸借款之法律關係，並因該法律關係而將320,000元、10,230,000元陸續匯款至（袁孝和指定之）被告袁友莉、陳珮瑜中信帳戶內等節，已如前述，顯見因原告之給付行為受有利益之人為袁孝和，而非被告袁友莉、陳珮瑜，則原告先位依民法第179條之規定，請求被告袁友莉、陳珮瑜分別返還320,000元、3,680,000元，尚屬無據。又被告袁友莉前因在美國生活，遂將其中信帳戶交付予其父袁孝和管理、使用；被告陳珮瑜前因擔任官邸美食餐廳之名義負責人，遂將其中信帳戶交付予實際負責人袁孝和管理、使用，被告袁友莉、陳珮瑜均不知悉投資二胎房貸借款相關內容等節，業據渠等於另案偵查中陳述明確（臺中地檢署109年度他字第7423號卷第222至224頁），並有入出國日期證明書（訴字㈠卷第149頁）、合夥契約書、讓渡書、合夥同意書、商業登記申請書、商業登記抄本（臺中地檢署 109年度他字第7423號卷第77至111頁）存卷可查，而被告袁友莉、陳珮瑜僅為中信帳戶之申設人，殊難以此逕認該二人有何詐欺取財之犯行等情，復經臺中檢察署檢察官110年度偵字第1606號不起訴處分同此認定。從而，原告既不能舉證被告袁友莉、陳珮瑜有何共同侵權行為，則其備位依民法第 184條、第185條等規定，請求被告袁友莉、陳珮瑜連帶賠償 4,000,000元，亦屬無據。　⒉又被告袁友莉中信帳戶內於袁孝和死亡時之餘額為826,155元，被告陳珮瑜中信帳戶內於袁孝和死亡時之餘額為5,026 元等節，固如前述（前揭兩造不爭執之事實㈣部分參照）。然查，被告袁友莉、陳珮瑜中信帳戶內之款項進出頻繁，此有存款交易明細表（訴字㈠卷第269至299頁、訴字㈡卷第19至15 5頁）附卷可稽，顯見該等中信帳戶之餘額已與原告匯入之3 20,000元、10,230,000元金額差距甚大，自難逕認該餘額與原告因投資二胎房貸借款所匯之款項有關。況袁孝和與被告袁友莉、陳珮瑜乃至第三人間可能存在之法律關係甚為繁多，該等中信帳戶內之餘額，未必即為袁孝和之財產，則原告主張袁孝和得向被告袁友莉、陳珮瑜請求返還該等餘額，並依民法第242條、第179條等規定，請求被告袁友莉、陳珮瑜分別給付被告柯秉志律師826,155元、5,026元，並由原告代位受領，即屬無據。　㈢被告袁韻樺部分：　　被告陳珮瑜中信帳戶有將1,255,472元陸續匯款至被告袁韻樺兆豐帳戶內等節，固如前述（前揭兩造不爭執之事實㈢部分參照）。惟查，原告不得依民法第179條之規定，請求被告陳珮瑜返還3,680,000元等情，已如前述，則原告再依民法第183條之規定，請求轉得人即被告袁韻樺給付原告1,255 ,472元，自屬無據。又被告陳珮瑜既非共同侵權行為人，縱其陸續匯款至被告袁韻樺兆豐帳戶內，自難逕認被告袁韻樺有何詐欺取財之犯行，此部分亦經臺中檢察署檢察官110年度偵字第17401號不起訴處分同此認定，原告復不能舉證被告袁韻樺有何共同侵權行為，則其備位依民法第184條、第1 85條等規定，請求被告袁韻樺連帶賠償4,000,000元，亦屬無據。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就被告柯秉志律師部分，原告請求既經准許，其先位另依民法第542條、第544條，及備位依民法第 184條、第185條等規定所為之請求，即無再予審究之必要；就被告袁友莉、陳珮瑜、袁韻樺部分，原告請求既經駁回，被告另主張時效抗辯等節，即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亦無再予審究之必要，併此敘明。六、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179條之規定，請求被告柯秉志律師於管理袁孝和之遺產範圍內，給付原告4,000,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2年1月1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前段、第203條參照），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其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應予駁回。七、就本判決主文第1項部分，原告陳明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核無不合，爰依民事訴訟法第390條第2項之規定，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予以准許，並依同法第392條第2項之規定，職權宣告被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以期衡平。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失所附麗，應予駁回。八、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85條第1項但書、民法第1150條前段。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1　　日　　　　　　　　　民事第五庭法　官　王耀霆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1　　日　　　　　　　　　　　　　　書記官　曹德英附表（原告訴之聲明）：　一、先位聲明：　　　　㈠被告柯秉志律師應於管理被繼承人袁孝和之遺產範圍內，與被告袁友莉各給付原告320,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如一被告為給付者，他被告於該給付範圍內同免責任。　　㈡被告柯秉志律師應於管理被繼承人袁孝和之遺產範圍內，與被告陳珮瑜各給付原告3,680,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如一被告為給付者，他被告於該給付範圍內同免責任。　　㈢被告袁韻樺應給付原告1,255,472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㈣第㈡、㈢項所命給付，如一被告為給付者，他被告於該給付範圍內同免責任。　　㈤被告袁友莉應給付被告柯秉志律師826,155元，及自訴之變更狀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並由原告代位受領。　　㈥被告陳珮瑜應給付被告柯秉志律師5,026元，及自訴之變更狀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並由原告代位受領。　　㈦就㈠至㈢部分，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　二、備位聲明：　　㈠被告柯秉志律師應於管理被繼承人袁孝和之遺產範圍內，與被告袁友莉、陳珮瑜、袁韻樺連帶給付原告4,000,000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㈡被告袁友莉應給付被告柯秉志律師826,155元，及自訴之變更狀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並由原告代位受領。　　㈢被告陳珮瑜應給付被告柯秉志律師5,026元，及自訴之變更狀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並由原告代位受領。　　㈣就㈠部分，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

2025-02-21

KSDV-112-訴-462-20250221-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銀行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2950號上訴人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檢察官葉麗琦上訴人（被告）汪招明周麗敏被告汪宗佑上一人選任辯護人陳雅娟律師（法扶律師）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違反銀行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中華民國113年4月25日第二審判決（111年度金上重訴字第4 號，起訴案號：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07年度偵字第10372、1048 4、10485、10486、10487、10488、1048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汪宗佑部分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其他上訴駁回。理由壹、撤銷發回（被告汪宗佑）部分：一、本件原判決以公訴意旨略稱：被告汪宗佑為屏東縣私立大佳老人長期照顧中心（下稱大佳長照中心）之負責人，實際負責人則為汪招明、周麗敏（另屏東縣私立宗佑老人長期照顧中心〈下稱宗佑長照中心〉、屏東縣私立上佳老人長期照顧中心〈下稱上佳長照中心〉之實際負責人亦為汪招明、周麗敏）。被告明知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亦不得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竟與汪招明、周麗敏、汪亭佑、蘇順偉（汪亭佑、蘇順偉業經原審判處罪刑確定）共同基於非法經營收受準存款業務之犯意聯絡，自民國102年起至107年 7月止，由汪招明及周麗敏透過親友介紹，或以蘇順偉為聯絡人之名義在自由時報刊登徵求長照中心股東等方式，以高額利率招攬不特定民眾合夥投資前述宗佑、上佳及大佳等3 家長照中心或貸予款項，誘使民眾投資加入。嗣汪招明及周麗敏即以提供投資者簽訂合夥契約書或借款契約書2種方式，供有意投資者選擇加入，合夥契約以5年至8年為期，依不同年度按月領回2%至5%（即年利率24%至60%）之本利，期滿不返還本金；借款方式則約定月息1.25%至3%（即年利率15% 至36%），期滿返還本金。投資者則以匯款或交付現金給汪招明、周麗敏及蘇順偉收受之方式提供資金，並視投資對象為何家長照中心，而分別由周麗敏、汪宗佑及汪亭佑與投資人簽訂合夥契約書或借款契約書，再以周麗敏、汪宗佑、汪亭佑及蘇順偉名義簽發本票或支票資為擔保。汪宗佑等5人即以上開方式，陸續招攬如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一所示之32名投資人，以如附表二所示方式，陸續投資宗佑、上佳及大佳等3家長照中心，吸收資金達新臺幣（下同）1億7675 萬6500元。因認被告所為係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嫌。惟經審理結果，認為被告欠缺違法性認識，且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應依刑法第16條規定阻卻犯罪之成立，因而撤銷第一審科刑之判決，改判諭知被告無罪，固非無見。二、按證據雖已調查，若尚有其他重要證據未予調查，或疑點未予釐清，致事實未臻明確者，即與未經調查無異，如遽行判決，仍難謂無應於審判期日調查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法。又刑法第16條規定：「除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者外，不得因不知法律而免除刑事責任。但按其情節，得減輕其刑。」依該條之立法說明，刑法第16條於94年2月2日修正後，已明確採取「責任說」，而將行為人對於其行為適法性之評價，亦即違法性認識（不法認識），與構成要件之主觀要素（故意、過失）區別處理，而為獨立之罪責要素。所謂「違法性認識」，並不以行為人必須具體認識到特定刑罰條文之構成要件或其處罰效果為必要，亦不以行為人確知其行為違法為限，僅需行為人認識到其行為可能違法，即為已足；申言之之，縱令行為人認為其行為可能違法、也可能合法時，亦即陷於所謂不法懷疑（Unrechtszweifel）者，仍應認其具有違法性認識；且行為人如具構成要件故意時，通常即可推定其具有違法性認識。至行為人因不知法令之存在，或雖知法令存在、但對於法令之解釋涵攝有誤，以致誤認其行為確屬合法（包括消極之不認識自己行為為法律所不許，以及積極之誤認自己行為為法律所許），所生之違法性錯誤（禁止錯誤），應如何評價其責任，則應區別情形而為不同之處理：㈠倘違法性錯誤係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者，行為人對於違法性之存在既欠缺認識可能性者，即欠缺依循法令而為適法性為之之期待可能性，係屬「不可避免之禁止錯誤」，雖不影響構成要件該當性，但應阻卻其責任，以符合責任主義之精神；㈡至若行為人雖有違法性錯誤，但並非無法避免，亦即行為人對於違法性之存在具有認識可能性者，則屬「可以避免之禁止錯誤」，僅得依其情節，減輕其責任，但並不影響罪責之成立。又行為人倘有違法性錯誤，是否對其行為之違法性存有認識可能性？則應依：㈠行為人行為時之智識程度如何？㈡法令規範是否符合明確性原則？㈢行為人是否有機會正確理解法令規範？㈣行為人是否於行為前對其行為之適法性為必要之調查、諮詢、照會，而獲得其行為係屬適法之回覆（如該法令之主管機關明確表示其行為係屬適法）？等事實，為綜合之判斷，以確認行為人之違法性錯誤是否應阻卻其責任，或僅止於裁量減輕其刑之程度。三、本件依原判決之認定，被告多次於汪招明、周麗敏與投資者洽談或簽約時在場，知悉汪招明與周麗敏約定給予之利息或紅利，且對於汪招明、周麗敏邀約他人以投資或借貸方式提供資金予3家長照中心之行為有所理解；被告並與投資人接洽、向投資人介紹投資方式、收受投資人交付之資款，及於大佳長照中心與投資者簽訂之（隱名）合夥契約書、與借款者簽訂之借款契約書（借據）上以大佳長照中心負責人名義簽名，並簽發本票、支票資為擔保等行為。原判決並說明被告雖罹有輕度智能障礙，但綜合被告之學經歷、生活狀況、在宗佑、上佳及大佳等3家長照中心之工作內容、於調查員詢問及檢察官訊問時之陳述能力等事實，認定被告於本案行為期間之行為辨識能力及行為控制能力並無欠缺或顯屬降低之情，而具銀行法第29條第1項、第29條之1、第125條第1項之構成要件故意。如果無訛，則依前開說明，通常即可推定被告亦具有違法性認識。又查，被告客觀行為所違反之銀行法第29條第1項、第29條之1、第125條第1項，尚無規範內容不明確，而可使被告因而確信其行為合法之情；且依原判決之認定，共同正犯汪招明、周麗敏於本案行為時，對於其等行為均具違法性認識，汪招明、周麗敏與被告係屬親子，具同居共財之親屬關係，且被告等人之共同非法經營銀行業務行為係自102年1月起至107年9月止，期間長達5年多，如果無訛，則被告於行為時是否全然未認識到其行為可能違法，而無任何不法懷疑，致有違法性錯誤之情？倘被告確有違法性錯誤，是否毫無機會正確理解法令規範？被告或其他共同正犯是否對其行為之適法性有為必要之調查、諮詢、照會，而獲得其行為係屬適法之回覆？被告是否對於違法性之存在欠缺認識之可能性？以上疑點，與被告是否具有違法性錯誤？是否屬不可避免之禁止錯誤？而有刑法第16條之適用攸關，自有詳加釐清之必要。原審對上述疑點未加以調查釐清，致事實未臻明瞭，亦未說明何以毋庸調查之理由，僅以銀行法第29條之1、第125條第1項非屬自然犯，其違法性並非普遍皆知，必須為法律專業人士或與金融產業有相關接觸者，較有可能確知此項禁止規範，被告為輕度智能障礙（全量表智商為63），並無證據可認有接觸金融業務之相關經歷，而認被告確有不知上開禁止規範而誤信其行為合法之可能性存在，遽認被告欠缺違法性認識；復以被告為輕度智能障礙，自小依附父母生活乃至成年工作，即認被告欠缺違法性認識係屬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逕依刑法第16條規定，判決被告無罪，自難謂無調查未盡及理由欠備之違法。　四、檢察官上訴意旨執此指摘原判決違法，尚非全無理由。而原判決上開違誤影響關於被告之事實認定及法律適用，本院無從據以自行判決，應認原判決關於此部分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　　貳、上訴駁回（上訴人汪招明、周麗敏）部分：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至原判決有無違法，與上訴是否以違法為理由，係屬二事。本件原審經審理結果，認為上訴人汪招明、周麗敏犯行明確，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汪招明、周麗敏部分之判決，改判論處汪招明、周麗敏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刑，及諭知相關之沒收及追徵。已詳敘其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認定之理由。二、上訴意旨略稱：汪招明、周麗敏因長照業無法向銀行貸款，始向特定人借貸以興建長照中心，其中高榮福、謝瑩新、游國忠、汪明益均為汪招明舊識，高榮福、林献章更為長照中心協力廠商，馬其宏、何舒怡、林素貞、江婕慧則因游國忠鼓勵而願意提供資金協助長照中心興建，林素貞之母更為長照中心之住民；汪招明、周麗敏確實將借得款項完成長照中心興建，其等努力深造加強專業訓練，長照中心亦獲頒綠能建築楷模，汪招明更加入獅子會、領有良民證，並獲邀前往輔英科技大學演講，及當選屏東縣長期照護發展協會理事長，除用心照顧長照中心長者外，更樂善好施捐款回饋社會，其等甚至為貢獻長照而賠上健康，反觀債權人接收長照中心後，因營運不佳遭屏東縣政府社會處發函要求改善，足見汪招明、周麗敏係用心經營之業者，非以吸金為目的；且其等確有依約清償借貸本金及利息，甚至有借貸者取回金額高於借貸金額者，於事發後其等亦召開債權人會議積極清償，核與吸金行為係以收取他人款項償付他人應得紅利，不可能將款項全數給付者不同，其等自無銀行法吸金之犯意。至汪招明、周麗敏雖有刊登報紙廣告，然係欲招募人才，廣告內並無保證獲利或徵求資金，自無從作為不利認定之依據。三、採證認事，係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其對證據證明力所為之判斷，如未違背經驗法則與論理法則，復已敘述其憑以認定之心證理由，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又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係以違反同法第29條第1項規定，且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1億元以上，作為構成要件；而同法第29條第1項業規定：「除法律另有規定者外，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受託經理信託資金、公眾財產或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又同法第29條之1則規定：「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者，以收受存款論。　　」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並非目的犯，倘行為人客觀上有為收受存款之行為，所收受之存款數額達1億元以上，主觀上亦對上開客觀事實有所認識，仍決意為之，則該罪之構成要件即已該當，至行為人主觀上之動機、目的、意圖為何，即非所論，並不以行為人以收受存款為幌行詐欺取財之實，或建立多層級組織，或以另一存款人之存款抵付特定存款人之本金利息，為其構成要件。本件原判決主要係依憑汪招明、周麗敏所為不利於己之供述，佐以共同被告汪宗佑、汪亭佑、蘇順偉之供述，再參酌上佳、大佳、宗佑老人長期照顧中心基本資料、許可書、申請書、自由時報分類廣告委刊證明單、銀行帳戶資料，及附表二所示證據等證據資料，本於事實審之推理作用，認定汪招明、周麗敏確有原判決事實欄所載之本案犯行，並說明汪招明、周麗敏所辯：㈠本案邀約投資或借款之對象均為特定人，㈡所約定或給付之紅利、利息，與本金並非顯不相當，㈢周麗敏並無向附表二所示之人邀約投資、借款而收受資金，亦無犯意聯絡，㈣吸金金額未達1億元云云，如何不可採信等旨，係合乎推理之邏輯規則，尚非原審主觀之臆測，核與證據法則不相違背，難認有何採證及理由不備之違法情事。且觀諸卷附自由時報分類廣告委刊證明單（見他卷二第27至28頁），汪招明、周麗敏先後於106年12月22至24日、26至28日、2 9至31日、107年1月1日至3日，於該報之高雄版，及於106年 12月22至23日、26至29日、31日、107年1月1至2日，於該報之臺南版，刊登內容包括「老人長照中心徵求股東」、「誠摯歡迎有意願從事老人長照事業的伙伴」、「徵求合作伙伴共創雙贏（退休教師或醫師尤佳）」等文字之分類廣告；而依證人即附表二編號4投資人黃筠倫之證述，其即係依該分類廣告投資610萬元，是原判決綜合其他證據，認定汪招明、周麗敏確有對外向不特定人吸收資金之犯行，自無違法可指。汪招明、周麗敏上訴意旨空言指稱上開分類廣告僅係招募人才之徵才廣告，並非用以招募股東，所為並非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云云，自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汪招明、周麗敏另以其等非以吸金為目的、確有將取得資金用以興建長照中心、依約清償借貸本金及利息、未以收取之款項償付其他投資人應得紅利云云，指摘原判決違法，依前開說明，核係以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所無須具備之要件，對原判決採證認事職權之合法行使，徒憑己見，任意指摘，亦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四、其餘上訴意旨均非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徒就原判決已明確論斷說明之事項，暨不影響於判決結果之枝節問題，漫事爭論，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揆之首揭說明，應認其等之上訴為違背法律上程式，皆予以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第397條、第401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0 日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　官徐昌錦法　官林海祥法　官江翠萍法　官楊力進法　官張永宏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邱鈺婷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4　　日

2025-02-20

TPSM-113-台上-2950-20250220-1

補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塗銷抵押權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補字第3047號原告劉弘哲被告費嘉麒謝杏芬王大益張耿榮張承毅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塗銷抵押權登記事件，原告起訴未據繳納裁判費。按訴訟標的之價額，由法院核定；核定訴訟標的之價額，以起訴時之交易價額為準；無交易價額者，以原告就訴訟標的所有之利益為準；因債權之擔保涉訟，以所擔保之債權額為準，如供擔保之物其價額少於債權額時，以該物之價額為準；民事訴訟法第77條之1第1項、第2項及第77條之6分別定有明文。本件原告聲明請求被告應將如附表一、二所示之抵押權登記，予以塗銷。經查，附表一所示之土地（下稱系爭土地）及其上與附表二所示房屋（下稱系爭房屋）同棟之門牌號碼臺中市○○區○○街00號7樓之1 房屋（博愛段335建號建物）於本院111年度司執字115064號強制執行事件程序中之拍定金額分別為新臺幣（下同）27,630,000元、1,500,000元，有原告所提本院證明書可稽。是系爭土地之價值應為2763萬元，至於系爭房屋之價值應得參考上開同棟7樓之1 房屋之拍定金額即1,500,000元。則本件供擔保物價額合計為29, 130,000元（計算式：系爭土地27,630,000元＋系爭房屋1,500,00 0元=29,130,000元），顯然高於原告請求塗銷如附表一、二所示之抵押權其所擔保債權額2,000,000元，揆諸前揭法條規定及說明，本件訴訟標的價額即應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額為準，應核定為2,000,000元，應徵第一審裁判費20,800元。爰依民事訴訟法第249條第1項但書規定，限原告於收受本裁定送達翌日起5日內補繳上述裁判費，逾期不繳，即駁回原告之訴，特此裁定。中華民國 114 年 2 月 20 日民事第五庭法官潘怡學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須附繕本），並繳納抗告裁判費新臺幣1,500元。中華民國 114 年 2 月 20 日書記官蔡秋明附表一不動產標示登記次序抵押權種類抵押權人債權額比例擔保債權種類及範圍債務人及債務額比例設定義務人登記字號擔保債權總金額臺中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20000分之1880 0118 普通抵押權費嘉麒 1分之1 擔保債務人對抵押權人於104年1月31日所立合夥契約發生之債務林瑞育、洪天寶債務額比例均為全部林瑞育、洪天寶普登字第020730號 200萬元 0118-1 謝杏芬 1分之1 同上 0118-3 王大益 1分之1 同上 0118-4 張耿榮 1分之1 同上 0118-5 張承毅 1分之1 豐普登字第005140號附表二不動產標示登記次序抵押權種類抵押權人債權額比例擔保債權種類及範圍債務人及債務額比例設定義務人登記字號擔保債權總金額臺中市○○區○○段000○號建物（門牌號碼台中市○○區○○街00號8樓1號 0118 普通抵押權費嘉麒 1分之1 擔保債務人對抵押權人於104年1月31日所立合夥契約發生之債務林瑞育、洪天寶債務額比例均為全部林瑞育、洪天寶普登字第020730號 200萬元 0118-1 謝杏芬 1分之1 同上 0118-3 王大益 1分之1 同上 0118-4 張耿榮 1分之1 同上 0118-5 張承毅 1分之1 豐普登字第005140號

2025-02-20

TCDV-113-補-3047-20250220-1

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不當得利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2628號原告李美蘭蔡欣潔蔡佳霏蔡佳霓蔡曜鴻共同訴訟代理人賴祺元律師被告蔡春江訴訟代理人謝志揚律師複代理人吳建寰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不當得利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2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部分　　原告於判決確定前，得撤回訴之全部或一部，但被告已為本案之言詞辯論者，應得其同意；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62條第1項、第255條第1項第2、3款分別定有明文。查原告起訴時，原以戊○○、甲○○為被告，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聲明請求戊○○ 、甲○○應分別給付原告壬○○、丁○○、乙○○、丙○○、辛○○新臺幣（下同）439,804元、187,643元、187,643元、187,643元、187,643元，嗣於民國113年3月12日當庭撤回對甲○○之起訴，經被告同意撤回（見本院卷第205-206頁），又於113年 11月20日追加民法第767條第1項為請求權基礎，變更聲明如後所述。核其所為，合於同一基礎事實，擴張及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揆諸前開規定，均應予准許。貳、實體部分一、原告主張：　㈠訴外人蔡陳玉蓮於103年1月5日死亡，其繼承人及應繼分如附表一所示。壬○○為庚○○之前妻。彭秋雲、甲○○、癸○○及壬○○ ，提供如附表二編號1至4所示之不動產，合夥經營宜欣幼兒園，權益各4分之1。嗣被告、甲○○、己○○、庚○○及癸○○於10 2年6月14日與訴外人江保樺簽定契約書（下稱系爭契約），將附表二所示之不動產出租予江保樺經營宜欣幼兒園，約定租期自102年9月1日至112年8月31日，每月租金90,000元（第4年每月租金增加3000元），江保樺並支付頂讓金500,000 元，取得宜欣幼兒園之名義、教具、課桌椅、溜滑梯等生財器具，詎被告、甲○○、己○○、庚○○及癸○○出租上開不動產，未獲壬○○之同意，且被告收受訂讓金500,000元，亦未平均分配予合夥人，致壬○○受有125,000元（計算式：500,000元 ÷4＝125,000元）之損害，壬○○得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頂讓金125,000元（計算式：500,000元÷4＝125,0 00元）。　㈡又被告未經壬○○、蔡陳玉蓮之同意，將系爭6號、191號不動產出租予江保樺，無法律上原因受有如附表三所示之租金利益339,804元、3,652,850元，致壬○○、蔡陳玉蓮受有損害，壬○○得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向被告請求給付租金339,804 元，又原告丁○○、乙○○、丙○○、辛○○（下稱丁○○等4人）為蔡陳玉蓮之繼承人，應繼分均為20分之1，則丁○○等4人得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各向被告請求給付租金182,643元（計算式：3,652,850元×1/20＝182,643元，元以下四捨五入）。　㈢另彭秋雲、甲○○、癸○○及壬○○之合夥關係於宜欣幼兒園頂讓予江保樺時，已構成法定解散事由，被告自112年9月1日起迄今，無權占用壬○○所有之臺中市○○區○○段000000地號土地（即臺中市○○區○○路○段000號建物後方37.7平方公尺空地，下稱系爭404-13號土地），及如附表一所示繼承人共有之系爭6號不動產，原告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第821條、第179條之規定，請求被告返還上開不動產，並按附表三所載111年9月1日至112年8月31日租金計算方式，請求被告自1 12年9月1日至騰空返還上開不動產之日止，按月給付壬○○3, 194元、丁○○等4人各1,717元（計算式：412,056元÷12×1/20 ＝1,717元，元以下四捨五入）。　㈣並聲明：⒈被告應給付壬○○464,804元，及自112年9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⒉被告應給付丁○○ 182,643元，及自112年9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⒊被告應給付乙○○182,643元，及自112年9 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⒋被告應給付丙○○182,643元，及自112年9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⒌被告應給付辛○○182,643元，及自112年9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⒍被告應將系爭404-13號土地騰空返還予壬○○。⒎被告應將系爭6號不動產騰空遷讓返還予丁○○等4人及全體共有人。⒏ 被告應自112年9月1日起，至騰空返還聲明第六項所示不動產予壬○○之日止，按月給付壬○○3,194元。⒐被告應自112年9 月1日起，至騰空返還聲明第七項所示不動產予丁○○等4人之日止，按月給付丁○○等4人各1,717元。二、被告則以：　㈠宜欣幼兒園為被告獨資創立，縱認宜欣幼兒園為合夥事業，其合夥人應為庚○○、己○○、蔡美娥及被告，被告固領取頂讓金500,000元，然此部分係用於清償家族負債及系爭6號不動產之貸款，如有剩餘亦屬日後須清算之合夥財產，合夥關係既尚未消滅，其合夥人之一即無法請求離析合夥財產，況壬 ○○非屬合夥人，自不得請求被告返還頂讓金125,000元。　㈡系爭191號不動產係壬○○之丈夫庚○○同意無償提供宜欣幼兒園使用，壬○○亦知情並同意，故不得向被告請求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又蔡陳玉蓮前以系爭6號不動產向兆豐國際商業銀行（下稱兆豐商銀）申請貸款，嗣因無力清償，被告、鄔蔡美娥、蔡陳玉蓮以系爭6號不動產為抵押物，向兆豐商銀以借新還舊方式，改由被告按月以宜欣幼兒園所有兆豐商銀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支付每月房貸，於108年6月20 日清償完畢，蔡陳玉蓮之繼承人均知悉並同意被告以支付房貸之方式代替租金之給付，則丁○○等4人即不得請求被告給付租金，縱認被告代蔡陳玉蓮繳完房貸後，仍須給付租金予蔡陳玉蓮之繼承人，然此部分之租金收益為遺產之一部而為公同共有，丁○○等4人不得在遺產分割前，主張遺產中之特定部分，況被告本於與承租人間之契約受有租金利益，並非無法律上之原因。退步言，原告於112年始向被告請求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部分請求權已罹於5年時效而消滅，被告得主張時效抗辯。　㈢又蔡陳玉蓮生前即同意無償將系爭6號不動產貸予宜欣幼兒園使用，繼承人均知悉，並默示同意系爭6號不動產之交由宜欣幼兒園使用，故被告占用系爭6號不動產即有正當權源，丁○○等4人繼承蔡陳玉蓮死後承受其財產上之一切權利、義務，自不得請求被告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及請求返還系爭6號不動產予全體繼承人。另宜欣幼兒園係經壬○○之同意而長期使用壬○○之土地，況壬○○並未舉證證明宜欣幼兒園占用系爭404-13號土地，自不得請求被告返還此部分土地及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　㈣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及爭執之事項　㈠不爭執事項　⒈被繼承人蔡陳玉蓮於103年1月5日死亡，繼承人為丁○○、乙○○ 、丙○○、辛○○、訴外人鄔東誠、鄔昌翰、鄔旻軒、己○○、庚 ○○及被告（應繼分如附表一）。壬○○為庚○○之前妻。　⒉宜欣美語補習班於76年設立，一開始時附表二編號1-4不動產做校舍，76年同時經營幼兒園。校舍旁之蔡文彬所有之舊建物2間，蔡文彬過世後分給戊○○及鄔蔡美娥，土地持份是戊○ ○、鄔蔡美娥、蔡陳玉蓮所有，因安全法規問題，家族討論將舊建物2間拆掉改建為宜佳街8巷6號（所有權人戊○○1/4及鄔蔡美娥1/4、蔡陳玉蓮1/2），88年5月24日取得所有權，1 15地號為蔡陳玉蓮所有，並提供給幼兒園使用。　⒊88年變更為宜欣幼兒園。88年8月10日至88年11月3日由戊○○ 擔任負責人，88年11月4日至89年5月31日由己○○擔任負責人，自89年6月1日由戊○○擔任負責人（見本院卷第107-125頁）。　⒋被告、甲○○、己○○、庚○○及癸○○於102年6月14日，與江保樺簽定系爭契約，將附表二所示之土地出租予江保樺經營宜欣幼兒園，租期自102年9月1日至112年8月31日，每月租金9萬元（第4年起每年月租金增加3000元）。　⒌江保樺為經營宜欣幼兒園，取得宜欣幼兒園之名義、教具、課桌椅、溜滑梯等，給付頂讓金500,000元予被告。　⒍系爭6號不動產於88年3月26日完工，戊○○持分4分之1、蔡陳玉蓮持分2分之1。　㈡爭執事項　⒈原告請求被告分別給付不當得利是否有理由？　⒉原告請求被告將191號建物後方騰空返還予壬○○並按月給付不當得利是否有理由？　⒊原告請求被告將573建號返還予全體繼承人並按月給付不當得利是否有理由？　　四、本院得心證之理由：原告主張宜欣幼兒園為彭秋迎、甲○○、癸○○、壬○○、蔡陳玉蓮所成立，渠等為合夥，且被告於102 年9月1日將附表二所示編號4、5不動產部分出租予江保樺經營宜欣幼兒園，並未經過所有權人即原告等人同意，且未交付江保樺所给付之50萬元，因此請求被告分別返還上開不動產及給付不當得利予原告，經被告否認，是本件應探究者為㈠宜欣幼兒園之法律性質及何人出資？㈡壬○○請求被告將附表二編號4土地返還予壬○○並按月給付不當得利是否有理由？㈢丁○○、乙○○、丙○○及辛○○請求被告將附表二編號5返還予全體繼承人並按月給付不當得利是否有理由？　㈠宜欣幼兒園之性質為何及由何人出資？　⒈按稱合夥者，謂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以經營共同事業之契約，民法第667條第1項定有明文。而合夥關係之存在與否，應就當事人有無互約出資經營共同事業之客觀事實予以認定(最高法院64年台上字第1122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合夥為非要式契約，除當事人間有以作成書據為契約成立要件之約定外，苟二人以上已為互相出資以經營共同事業之合意，雖未訂立書據，其合夥契約亦屬成立(最高法院22年上字第1442號判決、85年台上字第3088號判決意旨參照)。再所謂共同事業，係指該事業之成敗與全體合夥人均具有直接利害關係，以營利為目的之共同事業者，各合夥人均能受利益之分配。次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　⒉經查，宜欣幼兒園於88年8月間在「太平市○○街0巷0號」設立，此有臺中市政府教育局112年11月20日中市教幼字第11201 0101612號函暨所附資料（見本院卷第107-125頁）在卷可佐，而其成立過程，經證人癸○○於審判中具結後證述：我是鄔蔡美娥的先生，鄔蔡美娥已經過世，77年時蔡家想開幼兒園，我家、庚○○家、己○○家、戊○○家都出一棟房子開幼兒園，我們家是出我所有的附表二編號3之不動產，大家一開始也沒有說要怎麼分配錢，大家就是親戚，我自己覺得，有賺到錢，就是大家一起分，園長是戊○○，但是我印象中宜欣幼兒園都沒有賺錢，大家提供房子都有說不收取對價，想說把事業作起來，大家都自己人，沒有講的很清楚，但有說不收租金，附表二編號5之不動產之前身為兩棟舊房子，所有權人本來是我岳父蔡文彬，之後過戶給戊○○、鄔蔡美娥，後來兩棟房子拆掉後，蓋成了附表二編號5之建物，蓋完後附表二編號5之不動產又提供給宜欣幼兒園使用，而因為附表二編號5之不動產有貸款還沒有還完，所以宜欣幼兒園的收入要先拿去清償該屋之貸款，之後宜欣幼兒園之經營還是沒有起色，所以大家同意出租給江保樺，契約書上面有簽名的人，都有同意出租給江保樺，租金一個月9萬元，當時宜欣幼兒園使用之土地跟建物都還有貸款，所以9萬元都由戊○○跟甲○ ○去收，(問：當初成立幼兒園時，有說好誰可以分配嗎？) 成立時，沒有講到分配的事情，我是覺得如果有賺到錢，我家、庚○○家、己○○家、戊○○家可以分到錢（見本院卷第276- 280頁）；證人己○○於審判中具結證稱：宜欣幼兒園於76年成立，當時是我爸爸蔡文彬跟媽媽蔡陳玉蓮說想經營幼兒園，由蔡家的四位子女，即我、戊○○、鄔蔡美娥、庚○○四個人，一家人出一棟房子做出資，我們四個人都是用配偶的名字登記建物，我們的配偶都同意，因為那些房子的錢不是配偶出的，繳貸款也是我們蔡家繳的，再加上我父母的空地，那時候父母都還在，以這個規模去經營幼兒園，彭秋迎是我太太，我們家就出附表二編號1之不動產，那時蔡家還有經營藤條時去馬來西亞投資，遊艇，還有去大陸投資，這些海外投資沒有那麼順利，幼兒園有賺錢時都是在還這些海外投資的負債，我們四個子女都有同意，大家都知道等語（見本院卷第324-329頁）；證人庚○○於審判中具結證稱：我是壬○○ 之夫，當初是我爸爸蔡文彬給我們我們蔡家四個子女各一棟房子，而且配偶也有一棟房子，民國七十幾年時，爸爸說一起開家幼兒園，所以我家、己○○家、戊○○家、鄔蔡美娥家都拿一棟房子出來經營，就是家族事業，也沒說好怎麼分錢，我們家就是拿附表二編號4的不動產給宜欣幼兒園使用，後面經營了20多年，戊○○說經營不下去了，而且當時附表二編號5之不動產還有貸款，也需要錢，所以把宜欣幼兒園出租，每個月9萬元就拿去清償附表二編號5之不動產之債務，我們四個家族一開始提供房子給宜欣幼兒園使用，大家都很清楚壬○○自己也在附表二編號5之建物四樓，住了20幾年，壬○ ○也在幼兒園幫忙，附表二編號4之建物提供給宜欣幼兒園用，壬○○也都很清楚，壬○○也沒有意見，因為那也是蔡家的財產，壬○○也不能說些什麼，後來家族事業失敗，壬○○需要自己負擔附表二編號4建物之貸款，還用上娘家的錢，壬○○才開始表達不滿等情（見本院卷第000-0000頁）；證人己○○於審判中具結證稱：宜欣幼兒園於76年開始經營，由我、戊○○ 、鄔蔡美娥、庚○○各出一棟房子，加上父母之空地，用這個規模去經營，(問：當初有說好怎麼分錢嗎？)沒有，那個時候家族還有做其他事業，父母的意思就是說，可以來經營幼兒園，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問：你說是你兄弟姊妹來經營，但為甚麼出房子的人是你太太彭秋迎？)因為我們配偶名下房子是我們蔡家出錢，然後登記在配偶名下，配偶都沒有出錢，繳貸款也是我們蔡家繳的，所以配偶也沒有意見，( 問：幼兒園有獲利嗎)宜欣幼兒園如果有賺錢，要拿去清償家族事業的其他借款，這個大家都有同意（見本院卷第325- 329頁）等語，又對照己○○於偵查中提出手稿（見本院卷第3 49頁），可知宜欣幼兒園之前身為宜欣美語補習班，該補習班於76年設立，由蔡文彬之四位子女即鄔蔡美娥、庚○○、己 ○○、戊○○各家拿出出附表二編號1至4建物，作為經營宜欣美語補習班校舍所用，宜欣美語補習班亦同時經營幼兒園，而 10多年後，因法規趨於嚴格，宜欣美語補習班原有之校區已無法通過安全檢查，蔡家人決定將蔡文彬過世後分給戊○○及鄔蔡美娥位於校舍旁邊之舊建物二間拆除，興建成附表二編號5之建物(88年5月24日興建完成，所有權人戊○○1/4 及鄔蔡美娥1/4、蔡陳玉蓮1/2)，並提供給幼兒園使用，此宜欣幼兒園設立過程，乃雙方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471頁），且有附表二編號1-5建物之建物登記謄本（見本院卷第227-2 49頁）在卷可佐，應堪可信，合先敘明。　⒊而依上開證人證言及宜欣幼兒園成立之過程，可知宜欣幼兒園之合夥事業，為蔡家之子女即鄔蔡美娥、庚○○、己○○、戊 ○○於76年間，在父母指示下，基於共同經營共同事業之合意所成立，而鄔蔡美娥、庚○○、己○○、戊○○之出資方式，為以登記在渠等配偶名下即附表二所示編號1至4不動產提供合夥事業使用，是該合夥事業之合夥人自為鄔蔡美娥、庚○○、己 ○○、戊○○。雖壬○○主張其為合夥人，且出資方式為提供附表二編號4之不動產，然依上開客觀情況，具有共同經營事業合意之人為蔡家子女，況此從鄔蔡美娥、庚○○、戊○○之出資方式，亦均提供其登記在其配偶名下之不動產即可得知，宜欣幼兒園之合夥人不得以提供房子之名義人做認定，蓋若以此認定，則該合夥事業即成為彭秋迎、甲○○、癸○○、壬○○所共同經營，此顯然完全悖於事實，是壬○○主張其為宜欣幼兒園之合夥人一節，洵不可採。至於壬○○同意將附表二編號5 之不動產交由庚○○使用，並由庚○○以之充作合夥出資額，係出於何種條件交換，有償或無償，乃壬○○與庚○○之間約定問題，應由壬○○與蔡遠智志循內部法律關係請求，壬○○自不得以之向合夥事業主張權利。　⒋末查，雖蔡陳玉蓮於88年間，將其所有之附表二編號5建物二分之一之產權交由宜欣幼兒園使用，然此亦非出資加入合夥事業，應認為無償提供予宜欣幼兒園使用之使用借貸；蓋觀諸宜欣幼兒園之成立過程，具有濃厚本土家族事業之色彩，證人亦證述，鄔蔡美娥、庚○○、己○○、戊○○成立該宜欣幼兒園，乃受其父親蔡文彬之建議及指示，宜欣幼兒園成立後，若有盈餘各合夥人亦均同意先清償蔡家其他事業，而蔡陳玉蓮未於於76年時即參與合夥事業，雖於88年間將其所有之附表二編號5建物二分之一之產權交由宜欣幼兒園使用，而其真實之意思，應為無償幫助子女經營宜欣幼兒園所為之行為，蓋此時宜欣幼兒園面臨安全檢查無法通過，須要納入附表二編號5建物方可申請登記，此亦可從於102年6月14日與江保樺簽立之契約書中（見本院卷第27頁），其上僅缺蔡陳玉蓮之簽名，而其餘四家之人(鄔蔡美娥家、庚○○家、己○○家、戊○○家)均有簽名可看出，顯然鄔蔡美娥家、庚○○家、己○ ○家、戊○○家均不認為蔡陳玉蓮具有合夥人之身分，再衡酌蔡陳玉蓮為鄔蔡美娥、庚○○、己○○、戊○○之母，乃至親關係，及民間一般家族事業常情，有父母提供土地贊助子女繼續家族事業並非罕見，是蔡陳玉蓮提供附表二編號5建物二分之1之產權交由宜欣幼兒園使用，其雙方真意應為無償之使用借貸關係，是蔡陳玉蓮對於宜欣幼兒園不具備合夥人身分，一併敘明。　⒌綜合上開客觀事實，本院認宜欣幼兒園為合夥關係，合夥人為蔡家之子女即己○○、蔡戊○○、鄔蔡美娥、蔡志智，壬○○非合夥人，而蔡陳玉蓮乃無償提供其所有建物持分予其子女經營宜欣幼兒園，雙方成立使用借貸關係，是壬○○主張被告應按出資額返還被告已收取之權利金，自不可採。　㈡壬○○請求被告將附表二編號4不動產返還予壬○○並按月給付不當得利是否有理由？　⒈所謂占有連鎖，係指基於債之關係而占有他方所有物之一方當事人，本得向所有人主張有占有之合法權源；如該有權占有之人將其直接占有移轉予第三人時，除該移轉占有性質上應經所有人同意者外，第三人亦得本於其所受讓之占有，對所有人主張其有占有之權利，與債之相對性（該第三人不得逕以其前手對所有人債之關係，作為自己占有之正當權源）係屬二事，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224號判決要旨參照。又按民法第153條第1項規定「當事人互相表示意思一致者，無論其為明示或默示，契約即為成立」，又所謂默示之意思表示，係指依表意人之舉動或其他情事，足以間接推知其效果意思者而言。　⒉依前開所述，蔡家人出資之方式均以登記在配偶名下之不動產作為出資，而附表二編號4不動產，乃由庚○○做為出資方式，提供予宜欣幼兒園使用，合先敘明。而壬○○雖稱並無同意提供附表二編號4不動產作為宜欣幼兒園使用等語，然觀諸上開證人證言及宜欣幼兒園之成立過程，可知壬○○所有之附表二編號4不動產，自76年間已由宜欣幼兒園所使用，至今已經近40年，甚至壬○○亦居住在附表二編號4不動產內近2 0多年，亦在宜欣幼兒園幫忙多年，壬○○均無任何反對之意思，依此客觀情況，應認壬○○對於將附表二編號4不動產提供予宜欣幼兒園所使用已經有同意，或至少有默示同意，雙方已經成立契約，否則豈可能近40年對上開不動產均不聞不問，並在幼兒園幫忙，是壬○○有同意將上開不動產交由其夫庚○○提供予宜欣幼兒園使用，而壬○○與庚○○之間成立之提供土地之契約關係(而該內部關係，究竟為有償或無償，乃壬○ ○與庚○○相互間約定之問題，不影響宜欣幼兒園得合法使用該不動產)，庚○○又將上開不動產提供予宜欣幼兒園使用，庚○○與宜欣幼兒園成立提供土地之契約關係，則宜欣幼兒園對壬○○間，自應成立占有連鎖，而屬有權占有土地，是壬○○ 主張被告無權占用附表二編號4之不動產，請求返還並給付不當得利，尚難憑採。　㈢丁○○、乙○○、丙○○及辛○○請求被告將附表二編號5不動產返還予全體繼承人並按月給付不當得利是否有理由？　⒈按借用人應於契約所定期限屆滿時，返還借用物；未定期限者，應於依借貸之目的使用完畢時返還之（民法第470條第1 項本文），而所謂「依借貸之目的使用完畢時」，係指借用人因達成某目的而向出借人借用其物，嗣後其目的已因而達成，無須再繼續使用者而言；如借用人之目的有繼續性，借用物一經返還，即妨害借用人目的之繼續時，即難謂借貸目的已經完畢（最高法院85年度台上字第1952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借地造屋未定有期限者，法院自應斟酌房屋之種類、品質及經過時期並一切情形，以定其使用土地是否已完畢。又使用借貸未定有期限者，法院自應斟酌房屋之種類、品質及經過時期並一切情形，以定其使用目的是否已完畢。　⒉本件蔡陳玉蓮與宜欣幼兒園就附表二編號5不動產部分，存在使用借貸契約，已如前述，而蔡陳玉蓮之繼承人，自亦繼承該使用借貸之契約；而斟酌蔡陳玉蓮提供附表二編號5不動產之目的，為供宜欣幼兒園所使用，此從宜欣幼兒園88年申請之地址為「太平市○○街0巷0號」（見本院卷第109頁）即可得知，而卷內並無證據宜欣幼兒園已無經營之事實，可知該借貸目的尚未消滅，該使用借貸契約仍有效，宜欣幼兒園自有繼續使用占有附表二編號5建物之法律上權利，屬有權占用，非無法律上原因，是丁○○、乙○○、丙○○及辛○○主張宜欣幼兒園為無權占有，依民法第767條及第179條之規定，請求被告返還予蔡陳玉蓮全體繼承人並依應繼分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均於法無據。五、綜上所述，原告依所有物返還請求權及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土地及不當得利，均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主張、陳述暨攻擊防禦方法與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與本件判決結果已不生影響，故不一一加予論述，附此敘明。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民事第五庭　　法　官　陳冠霖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書記官　黃善應附表一編號繼承人應繼分 1 丙○○ 1/20 2 乙○○ 1/20 3 丁○○ 1/20 4 辛○○ 1/20 5 己○○ 1/5 6 庚○○ 1/5 7 戊○○ 1/5 8 鄔旻軒 1/15 9 鄔東誠 1/15 10 鄔昌翰 1/15 附表二編號不動產所有人 1 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廚房及屋後空地(約10坪，下稱系爭185號不動產) 訴外人彭秋迎所有 2 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1、2、3樓(約44坪，下稱系爭187號不動產) 訴外人甲○○所有 3 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1、2、3樓(約44坪，下稱系爭189號不動產) 訴外人癸○○所有 4 臺中市○○區○○段000000地號(即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建物【下稱系爭191號建物】後方37.7平方公尺，下稱系爭404-13號土地) 原告壬○○所有 5 臺中市○○區○○街0巷0號1-4樓及空地(約172坪，下稱系爭6號不動產) 蔡江春持分1/4 蔡陳玉蓮2/1(已歿，由附表一所示之人繼承) 鄔東誠持分1/8 鄔昌翰持分1/8 附表三：(幣別：新臺幣，元以下四捨五入) 編號不動產期間契約約定月租金占用面積(坪) 契約約定出租總坪數租金利益 1 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屋後空地 102年9月1日至105年8月31日 90,000元 8 278 93,240元 105年9月1日至106年8月31日 93,000元 8 278 32,112元 106年9月1日至107年8月31日 96,000元 8 278 33,156元 107年9月1日至108年8月31日 99,000元 8 278 34,188元 108年9月1日至109年8月31日 102,000元 8 278 35,220元 109年9月1日至110年8月31日 105,000元 8 278 36,264元 110年9月1日至111年8月31日 108,000元 8 278 37,296元 111年9月1日至112年8月31日 111,000元 8 278 38,328元合計 339,804元 2 臺中市○○區○○街0巷0號1-4樓及空地 102年9月1日至105年8月31日 90,000元 86 278 1,002,314元(應為1,002,312元，原告誤繕) 105年9月1日至106年8月31日 93,000元 86 278 345,240元 106年9月1日至107年8月31日 96,000元 86 278 356,376元 107年9月1日至108年8月31日 99,000元 86 278 367,512元 108年9月1日至109年8月31日 102,000元 86 278 378,648元 109年9月1日至110年8月31日 105,000元 86 278 389,784元 110年9月1日至111年8月31日 108,000元 86 278 400,920元 111年9月1日至112年8月31日 111,000元 86 278 412,056元合計 3,652,850元(應為3,652,848元，原告誤繕)

2025-02-19

TCDV-112-訴-2628-20250219-2

台抗

最高法院

請求返還不當得利等聲請補充判決

最高法院民事裁定 114年度台抗字第90號抗告人賀姿華上列抗告人因與相對人陳猛等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等事件，聲請補充判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12月4日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裁定（104年度上易字第251號），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主文抗告駁回。抗告訴訟費用由抗告人負擔。理由 按訴訟標的之一部或訴訟費用裁判有脫漏者，法院應依聲請或依職權以判決補充之，民事訴訟法第233條第1項定有明文。是當事人聲請補充判決，以法院對於訴訟標的之一部或訴訟費用裁判有脫漏者為限，不包括為裁判所持之理由在內。 抗告人聲請意旨略以: 伊所提示民國78年11月華民診所合作條款於80年3月1日變更為華民安養中心合夥契約，及80年8月3日結束華民外科診所營業協議內容，只出現3次華民外科診所，而臺灣高雄地方法院98年度訴字1515號判決因認80年8月3日結束華民外科診所營業協議內容只出現2次華民外科診所及1次華民診所，認伊父賀光勛所有2股華民安養中心因結束華民外科診所營業協議而退夥。然相對人陳猛自80年8月4日不定期經營華民外科診所及不法無因管理賀光勛所有2股華民安養中心合夥，賀光勛仍有2股華民安養中心合夥等情，聲請就原法院104 年度上易字第251號判決（下稱系爭判決）脫漏部分為補充判決等語。 原法院以：抗告人不服系爭判決上訴第三審，經本院以107年度台上字第1248號裁定駁回確定，抗告人提起再審之訴，亦經原法院110年度再易字第11號判決駁回，系爭判決並無訴訟標的之一部或訴訟費用脫漏之情形，抗告人於聲請狀中所載各節，核屬其請求有無理由之問題，非屬裁判脫漏，其聲請補充判決，與首開規定不符，爰裁定駁回其聲請，於法並無違背。抗告意旨，仍執前詞指摘原裁定不當，聲明廢棄，非有理由。 據上論結，本件抗告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95條之1第1項、第449條第1項、第95條第1項、第78條，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官魏大喨法官李瑜娟法官胡宏文法官周群翔法官林玉珮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　記　官　李佳芬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4　　日

2025-02-19

TPSV-114-台抗-90-20250219-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履行協議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455號上訴人張嘉元訴訟代理人吳勁昌律師被上訴人張家銘訴訟代理人趙連泰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履行協議等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3年8月9 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720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並為訴之一部撤回，本院於114年1月1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原告於判決確定前，得撤回訴之全部或一部。但被告已為本案之言詞辯論者，應得其同意。訴之撤回於期日，得以言詞向法院或受命法官為之，而被告於期日到場，未為同意與否之表示者，自該期日起10日內未提出異議者，視為同意撤回，民事訴訟法第262條定有明文。上訴人於原審主張依兩造間合夥契約分紅約定、民法第676條、第179條之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民國111年1至6月分紅新臺幣（下同）59萬7 649元本息（見原審卷二第206頁），原審為上訴人敗訴判決，上訴人提起本件上訴，於113年12月3日準備程序期日撤回民法第179條規定之請求權基礎（見本院卷第275頁），被上訴人則未異議而視為同意撤回，依前開規定，上訴人原主張之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權部分既已視為撤回，已非本院審理範圍，合先敘明。貳、實體方面：一、上訴人主張：兩造於110年7月約定共同經營○○用品事業，由被上訴人以金錢出資設立「○○不散有限公司」(下稱○○公司) ，及在網路蝦皮購物平台設立「○○覺醒」賣場(下稱系爭○○ 賣場，與○○公司合稱系爭事業)，並負責商品出貨、客服回答等業務；伊則以勞務出資，負責招牌及商標設計、進貨、報關、商品廣告設計及操作等業務，以每月系爭事業訂單營業額扣除飼料營業額後之營業額（下稱系爭月營業額）的15 %作為伊之分紅，成立合夥契約（下稱系爭合夥），然正式營運後，被上訴人於給付110年11月、12月分紅予伊後，竟未再給付，爰依兩造間合夥契約分紅約定及民法第676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111年1至6月分紅59萬7649元本息。另被上訴人於111年3月6日變更系爭○○賣場帳號密碼，禁止伊繼續執行業務，自行轉至其他賣場營業，使系爭○○賣場營業額減損60萬2351元，爰依民法第672條、第680條之合夥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賠償此損失本息。原審為上訴人敗訴判決，上訴人不服，全部提起上訴，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120萬元，及自112年5月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見本院卷第119頁）。二、被上訴人則以：因上訴人表示可提供其經營網路電商之建議與協助，伊遂以200萬元貸款獨資設立○○公司，該公司於蝦皮平台之帳號申請及網站經營等業務，均係伊獨立完成，為感念上訴人提供勞務或意見，伊口頭答應提撥每月營業額的 15％做為答謝金，非為系爭合夥之利益分配，且伊雇用上訴人之友人即證人王○○協助上架商品，亦以月營業額3%作為王 ○○之報酬，足證兩造並未成立系爭合夥，充其量被上訴人僅於上訴人提供勞務或意見供參考後，有給付答謝金而已，況上訴人於111年1月即未有聯繫，其請求給付合夥分紅或消極營業損失，均屬無據等語置辯。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如下（見本院卷第122至124頁；本院依判決格式修正或增刪文句）：　㈠○○公司於110年8月18日經核准登記，資本額為200萬元，代表人為被上訴人。　㈡蝦皮○○賣場於110年9月開始經營。　㈢「○○覺醒」及圖之商標權人為被上訴人，期間為111年3月1日至121年2月29日。　㈣被上訴人於110年12月3日、111年1月5日各將11月、12月分紅 6萬8568元、14萬4181元匯入上訴人帳戶。另於110年11月1 日匯款4315元入訴外人徐○○帳戶，及於110年11月1日、年12 月1日、111年1月6日各匯款1萬3015元、2萬7515元、2萬931 7元入證人王○○帳戶。　㈤依財政部中區國稅局東勢稽徵所之○○公司於111年1至2月銷售額為140萬6689元、3至4月245萬5373元、5至6月為19萬3358 元，兩造同意以前開金額為基準計算15%，如被上訴人須給付上訴人營收金額15%，則分別為21萬1003元、35萬7643元、2萬9003元。　㈥原證1、4、8、12至28、29、31至33、35至44、46、50至54、被證2、5、6、9為兩造之LINE對話。　㈦上訴人對被上訴人提出涉嫌背信、侵占之刑事告訴，經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1年度偵字第45124號為不起訴處分在案，並經臺灣高等檢察署臺中檢察分署以111年度上聲議字第3359號駁回再議而告確定。四、得心證之理由：　㈠按合夥係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以經營共同事業之契約，該出資雖得以金錢以外之財產權，或以勞務、信用、其他利益代之，惟應估定價額為其出資額，此觀民法第667條規定即明。是出資乃合夥契約成立之重要因素，影響合夥人之權利義務甚鉅，須當事人間就各合夥人出資數額、如何出資（即可否以金錢以外之財產權，或勞務、信用等代之）意思表示合致，該合夥契約始成立。尚難僅以二人以上經營共同事業之意思一致，而不問出資條件為何，即可率認合夥契約成立（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1223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此觀民事訴訟法第277條本文規定自明。上訴人主張兩造於110年7 月間成立系爭合夥，既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上訴人應就合夥人即兩造間如何出資、出資數額、經營共同事業等合夥契約必要之點，負舉證責任。倘上訴人無法舉證以實其說，其提起本件訴訟，即無理由（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98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上訴人主張兩造於110年7月約定由其負責招牌及商標設計、進貨、報關、商品廣告設計及操作等勞務出資，以成立系爭合夥云云，並提出110年7月12日兩造line對話為憑。惟觀諸上訴人於此對話係詢問被上訴人：「你有要我們一起做進貨行銷做網站...廣告等，分％，還是完全自己做」，被上訴人回以：「分％或合作我覺得都可以」等語（見原審卷一第19 頁之該日LINE對話），且上訴人自承兩造就此話題後續無再進行相關之對話等情（見原審卷二第259頁），足見兩造就雙方合作模式尚無定見，並未就共同經營○○事業之出資方式、出資比例及利益分配達成合意。　㈢上訴人復主張其就系爭合夥出資為商標設計及蝦皮賣場設定、行銷廣告等之勞務出資，縱未估定價額，依民法第667條第3項規定，被上訴人以200萬元出資，上訴人出資額亦為20 0萬元，兩造確成立系爭合夥云云（見本院卷第39頁）。然依上訴人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到庭陳稱：被上訴人是出勞力（即出貨、寄送、實體店面經營）跟錢大概100多萬元，其出技術（即搜尋大陸優質廠商、蝦皮賣場的經營、美工、廣告設定、行銷PO文等），當初沒有約定兩造上開出資各佔合夥出資額之比例等語（見本院卷第270、271頁），可見上訴人主張之系爭合夥係由上訴人以技術（勞務）出資、被上訴人以勞務及金錢出資。而出資為合夥之重要因素，出資比例為日後合夥權益之依據，上訴人既認為其技術出資遠超過被上訴人之金錢出資（見本院卷第271頁），復未就兩造各自勞務出資部分估定其價額，及約定兩造之出資額，實不能認兩造就系爭合夥互約出資之金額、出資比例、實際出資額等合夥之重要因素已達成合意。　㈣上訴人又執兩造有約定以系爭月營業額之15%作為其利益分配，被上訴人亦有給付110年11、12月之分紅給上訴人，主張兩造成立系爭合夥云云（見本院卷第39頁），被上訴人不否認有給付上揭月份系爭月營業額之7.5%或15%給上訴人（見原審卷一第88、89頁），惟否認係合夥之利益分配，辯稱係答謝金云云。按民法之合夥，係指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以經營共同事業，分享其營業所生之利益（盈餘）及分擔所生損失之契約（參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1793號判決要旨）。而依上訴人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到庭陳稱：兩造約定被上訴人每個月要給其系爭月營業額的15%作為紅利，沒有談到虧損如何分擔，系爭營業額還未扣掉進貨、人事及賣場抽成之成本等語（見本院卷第271至272頁），可知無論系爭事業之營業成本費用如何、有無盈餘，上訴人均可取得系爭月營業額15 %，顯與合夥係分享事業所生之利益有別，自不成立合夥。再由本件○○公司設立資金200萬元，均由被上訴人貸款負擔，並由其出任公司唯一之代表董事，相關「○○覺醒」之商標註冊權人亦僅登記為被上訴人一人所有（見原審卷一第98、 99、117至119頁），上訴人就此均無異議或反對之表示，益徵雙方就是否成立合夥一事並無合意，被上訴人更無與上訴人合夥之意，則被上訴人縱曾給付上訴人按系爭月營業額一定比例計算之酬勞，亦無從認係合夥之盈餘分配。　㈤上訴人再執證人王○○於原審證稱：兩造都是經營者，兩造有分工，被上訴人負責整理貨及出貨，剩下的工作行銷、美工、廣告及進貨都是上訴人在做，其有聽到被上訴人說公司是兩造一起做的等語，主張兩造間有系爭合夥契約存在。然證人王○○亦證稱：上訴人介紹其兼職有與被上訴人在餐廳見面，談話過程中，兩造沒有講到出資狀況，○○公司是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其不知道出資比例、股東結構，其沒有親眼見聞兩造在討論有關○○公司的出資、合夥、分潤等重要約定等語（見原審卷一第478至480頁），參以事業之組織型態多端，或為獨資，或為合夥，或成立公司，不論其事業形態，就其業務之執行，非不得委由他人為之，不得僅以有參與事業業務之執行，即推論該參與人為該事業之出資經營者（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92號判決意旨參照），是由證人王○○ 前開證詞，僅能證明上訴人有參與系爭事業業務之執行，亦不足以證明兩造間就系爭事業有系爭合夥之合意。五、綜上所述，上訴人縱有參與系爭事業業務之執行，然上訴人所舉證據不足以證明兩造間有系爭合夥之合意，從而，上訴人主張兩造間有系爭合夥存在，依系爭合夥分紅約定、民法第676條規定，及依民法第672條、第680條之合夥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前述分紅59萬7649元、營業額損失60萬2351 元，合計120萬元，暨自112年5月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均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及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核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謝說容　　　　　　　　　　　　　　　　　　法　官　施懷閔　　　　　　　　　　　　　　　　　　法　官　廖純卿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　　　　　　　　　　　　　　　　　　書記官　蕭怡綸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2025-02-19

TCHV-113-上易-455-20250219-1

上

臺灣高等法院

清算合夥財產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932號上訴人即被上訴人蔡莉屏被上訴人洪唯軒上二人共同訴訟代理人王琛博律師吳煜德律師被上訴人即上訴人劉軒碩訴訟代理人扶停雲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清算合夥財產等事件，蔡莉屏、劉軒碩對於中華民國113年1月31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2260號第一審判決各自提起上訴，蔡莉屏並為訴之追加，本院於114年1月 2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原判決關於駁回蔡莉屏後開第二項之訴及該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二、上開廢棄部分，劉軒碩應將如附件所示印文之大小章返還予蔡莉屏。三、劉軒碩之上訴駁回。四、第一審訴訟費用關於廢棄改判部分，第二審訴訟費用（含追加之訴部分），均由劉軒碩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在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但書、第255條第1項第2款定有明文。本件上訴人即被上訴人蔡莉屏、被上訴人洪唯軒（下均逕稱其姓名）於第一審原係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被上訴人即上訴人劉軒碩（下逕稱其姓名）應將附件印文所示之大小章返還予蔡莉屏。經原審駁回其請求，蔡莉屏提起上訴後，主張基於馥遇企業社清算人身份，追加民法第694條第1項規定為此部分請求權基礎（見本院卷第43至44頁）。經核與原起訴請求，均係本於聲明退夥後請求清算馥遇企業社財產之同一基礎事實所生爭議，合於上開規定，應予准許。貳、實體方面：　　一、蔡莉屏及洪唯軒主張：馥遇企業社為伊2人與劉軒碩共同合夥經營，未約定合夥存續期間，資本額及出資比例各如附表所示，並由蔡莉屏擔任馥遇企業社負責人，大小章則交由劉軒碩保管。嗣雙方經營理念不合出現嚴重分歧，伊2人遂寄發律師函聲明退夥及同意解散馥遇企業社，劉軒碩已於民國 112年2月3日收受律師函，同年5月8日馥遇企業社亦經核准歇業登記並註銷稅籍登記。詎劉軒碩拒不出席清算人會議及協同清算馥遇企業社之合夥財產，亦不交出所保管之大小章，經合夥人過半數同意於112年8月14日召集清算人會議選任蔡莉屏為清算人，蔡莉屏為了結現務、收取債權、清償債務、分配剩餘財產以執行清算任務，有使用馥遇企業社大小章之必要，而得基於清算人身分請求劉軒碩返還。爰依民法第 694條第1項、第767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劉軒碩：㈠應協同蔡莉屏及洪唯軒清算馥遇企業社之合夥財產。㈡應將如附件所示印文之馥遇企業社大小章返還蔡莉屏等語（原審僅就第㈠項判決蔡莉屏及洪唯軒勝訴；蔡莉屏、劉軒碩各就其敗訴部分不服，分別提起上訴）。蔡莉屏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蔡莉屏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劉軒碩應將如附件所示印文之大小章返還蔡莉屏。蔡莉屏及洪唯軒對劉軒碩所提上訴之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二、劉軒碩則以：蔡莉屏及洪唯軒於110年11月10日違反競業禁止規定，另行成立凱莉小姐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凱莉小姐公司）分別擔任董事長與監察人，110至111年間渠等不許伊閱覽馥遇企業社財務報表，逐步收掉店面，挖角員工，轉以凱莉小姐公司承租並販售商品，致伊對馥遇企業社之營運狀態無所知悉。111年9月1日蔡莉屏於個人臉書宣告結束品牌關閉官方網站，另行架設「LADY KELLY」網站，同年11月2日以個人名義申請與馥遇企業社所屬「Color C'ode凱莉小姐」商標完全相同之「凱莉小姐」、「Color C'ode」商標，112年1月19日渠等通知伊退夥及同意解散馥遇企業社，目的在於縱使搶奪商標權失敗，仍可藉由清算程序終結擁有商標權之馥遇企業社，甚至主動代表馥遇企業社抛棄系爭商標權，同時阻絕伊另尋合夥人繼續經營。蔡莉屏及洪唯軒之退夥，致伊已投入相當金錢與勞力之馥遇企業社因合夥目的事業不能完成而解散，當屬民法第686條第2項所規定在不利於合夥事務之時期退夥，而不生效力，伊已提起原法院113年度重訴字第201號確認合夥關係存在之另案訴訟，故無義務協同清算，更不能將大小章交付予另行創立競爭公司之蔡莉屏恣意使用等語，資為抗辯。劉軒碩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劉軒碩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蔡莉屏、洪唯軒於第一審之訴駁回。並就蔡莉屏所提上訴之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283頁，並依判決格式增刪修改文句）：　㈠蔡莉屏、劉軒碩（原名劉禹君）與廖蕙莉於102年9月17日互約出資成立馥遇企業社經營甜點事業，由蔡莉屏擔任合夥負責人。洪唯軒於104年間加入馥遇企業社，廖蕙莉則於111年間退夥，兩造並未約定合夥存續期間，目前出資比例如附表所示為蔡莉屏25%、洪唯軒25%、劉軒碩50%（見原審調解卷第71至73頁商業登記抄本、第81至117頁臺北市商業處備查函、合夥契約書、合夥同意書、轉讓契約書）。　㈡蔡莉屏及洪唯軒於112年1月19日委託律師函知劉軒碩其等「同意解散、聲明退夥馥遇企業社」。其2人同日上傳上開律師函至馥遇LINE群組，並表示「本人蔡莉屏、洪唯軒，於今日112年1月19日正式聲明『同意解散，聲明退夥馥遇企業社』，詳細內容如圖所示（即律師函）」等語。劉軒碩於同年2 月3日收受郵寄之律師函（見原審調解卷第27至31頁律師函及郵件收件回執、原審卷第95至96頁LINE截印畫面）。　㈢馥遇企業社於112年5月8日經臺北市商業處核准歇業登記，並經財政部國稅局註銷稅籍登記（見原審卷第119、121頁商工登記公示資料、營業人營業狀況查詢資料）。　㈣蔡莉屏於112年8月10日以律師函通知劉軒碩於112年8月14日下午4時在柏金法律事務所召集馥遇企業社之清算人會議，劉軒碩接獲後以律師函回覆無出席義務且不克出席，112年8 月10日清算人會議經出席人員蔡莉屏、洪唯軒同意選任蔡莉屏為馥遇企業社清算人（見本院卷第61至63頁會議記錄、83 至88頁律師函及存證信函）。　㈤如附件所示印文之馥遇企業社大小章，現由劉軒碩持有。四、本院之判斷：　　蔡莉屏、洪唯軒主張伊2人與劉軒碩合夥經營馥遇企業社，雙方因經營理念不合，伊2人已寄發律師函於112年2月3日向劉軒碩聲明退夥，並於同年8月14日選任蔡莉屏為清算人，系爭合夥即應解散並進行清算，劉軒碩並應交還馥遇企業社大小章予蔡莉屏，惟此為劉軒碩所否認，並以蔡莉屏、洪唯軒在不利於合夥事務之時期退夥，不生效力等語置辯。茲就兩造爭點分述如下：　㈠蔡莉屏、洪唯軒依民法第694條第1項規定，請求劉軒碩協同清算馥遇企業社之合夥財產，是否有據？　1.按合夥為2人以上互約出資，以經營共同事業，而分受其營業所生利益及分擔其所生損失之契約，此觀民法第667條第1 項、第677條第1項規定甚明。次按合夥未定有存續期間，或經訂明以合夥人中一人之終身，為其存續期間者，各合夥人得聲明退夥，但應於兩個月前通知他合夥人。前項退夥，不得於退夥有不利於合夥事務之時期為之，民法第686條第1、 2項分別定有明文。又合夥於存續期間至少須有合夥人2人，始足以維持合夥之存在。是以，合夥存續期間若因合夥人退夥致僅剩合夥人1人時，因已不符合夥之成立要件，且其共同經營事業之目的亦無從繼續，自應認合夥之目的事業不能完成而有同法第692條第3款所列歸於解散之事由（最高法院 103年度台上字第474號判決參照）。　2.經查，兩造合夥經營之馥遇企業社並未約定合夥存續期間（參不爭執事項第㈠點），依民法第686條第1項之規定，各合夥人得隨時聲明退夥，但應於2個月前通知他合夥人，蔡莉屏、洪唯軒於112年1月19日向劉軒碩聲明退夥（參不爭執事項第㈡點），劉軒碩於同日已讀LINE訊息獲悉其2人聲明退夥，有劉軒碩提出同日轉傳訊息諮詢律師之LINE對話紀錄可憑（見原審卷第167頁），故於蔡莉屏、洪唯軒聲明退夥起2個月即112年3月20日發生退夥效力。又馥遇企業社因蔡莉屏、洪唯軒退夥後，僅存劉軒碩1人為合夥人，不符合夥之成立要件，兩造合夥共同經營事業之目的既無從繼續，依法應予解散。　3.劉軒碩固以解散合夥關係未能達成其原定投資事業獲利、做公益、傳承予其子女之目的，使其十年心血將化為烏有，蔡莉屏、洪唯軒係在不利於合夥事務之時期退夥，不生效力等語置辯。惟查民法第686條立法理由揭示「民律草案第817條理由謂未定存續期間之合夥契約，必使各合夥人無論何時均得聲明退夥，始能免永久被合夥契約拘束之害，但此項退夥，不得於退夥有不利於合夥事務之時期為之」。因合夥契約既以當事人間信賴基礎為前提，為避免合夥人永久受合夥契約之拘束，原則上允許各合夥人無須任何理由，均得自由提出退夥之聲明。經查，兩造合夥共同經營馥遇企業社，為經營節稅另共同成立馨逸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馨逸公司），原由劉軒碩擔任負責人，其於107年間未經股東會或董事會決議授權，逕代表向華南商業銀行借款500萬元以清償馨逸公司向其借貸之款項，兩造致生齟齬，有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21400號不起訴處分書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265至268頁）。嗣雙方經營理念未合，自111年起各自陸續對外經營與合夥事業性質相同之西式甜點咖啡廳，馥遇企業社於111年8月底宣布結束馥遇企業社師大分店之營運，當時合夥事務業已停擺，嗣更為合夥事業之商標及大小章衍生多件民刑事訴訟，馥遇企業社已於112年5月8日經臺北市商業處核准歇業登記，並經財政部國稅局註銷稅籍登記，為兩造所不爭執（參不爭執事項第㈢點），且有商工登記公示資料、臉書及網頁資訊、另行申請商標之檢索系統資訊、咖啡廳消費對話譯文及照片（見原審卷第75至94、97至102、2 75至383頁）、咖啡廳開幕之錄音對話譯文、照片（見本院卷第257至264頁）、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112年度民暫字第8 號、112年度民暫抗字第9號裁定（見原審卷第187至221頁）、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29750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73789號不起訴處分書可資佐參（見本院卷第269至278頁）。足見於112年1月19日蔡莉屏、洪唯軒聲明退夥前，兩造互信基礎已失，合夥事業早已停滯。參以馥遇企業社自109開始已轉虧為盈開始分配盈餘，有各年度營利事業投資人明細及分配盈餘表足憑（見本院卷第247 至251頁），並無劉軒碩所主張係在不利於合夥事務之轉虧時期退夥解散情事。又退夥款項之返還乃屬進入合夥清算之執行事項，縱清算後不足以現金補足所欠，仍有變賣合夥事業資產清償之可能，故劉軒碩縱為合夥事業投入資金尚未全部收回，仍難認該當民法第686條第2項所定「不利於合夥事務之時期」之要件，其辯稱蔡莉屏、洪唯軒退夥不生效力，非有理由。　4.按合夥解散後，其清算由合夥人全體或由其所選任之清算人為之；前項清算人之選任，以合夥人全體之過半數決之，民法第694條定有明文。又合夥解散後，應進行清算程序，合夥財產於清償合夥債務及返還各合夥人之出資後，尚有賸餘者，按各合夥人應受分配之利益分配之，此觀民法第694條第1項、第697條、第699條即明。又對於清算事務，除原為合夥人者應與其他合夥人全體共同為之外，如非被選任之清算人，不得單獨為之（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51號判決先例參照）。查馥遇企業社已於112年8月14日召集清算人會議，以合夥人過半數決議選任蔡莉屏為清算人（參不爭執事項第㈣點）。劉軒碩固以當日另有要事，無法與會，主張清算人會議違反公共秩序或善良風俗而無效。惟劉軒碩以律師函回覆其無出席義務，且合夥關係存否，應待其在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提起之113年度重訴字第201號確認合夥關係存在訴訟判決，不宜逕自進行清算程序等語（見本院卷第87頁），足見其無意出席杯葛清算，縱其當日確有要事不克出席，亦非不得委請他人代理出席，故其主張清算人會議選任蔡莉屏為清算人係屬無效，難認可採。末查，劉軒碩雖非執行合夥事務之人，惟其執有馥遇企業社部分帳冊（見原審卷第135至1 63頁），且兩造為節稅另成立馨逸公司，劉軒碩曾擔任該公司負責人，並主張為經營馥遇企業社前期投入資金尚未回收，故蔡莉屏雖為執行合夥事務之人及清算人，並執有馥遇企業社帳冊資料，惟清算程序包括了結現務、清理債權債務、返還出資、分配賸餘財產，故劉軒碩仍有協同清算合夥財產之必要，蔡莉屏、洪唯軒請求劉軒碩協同清算馥遇企業社之合夥財產，為有理由。　㈡蔡莉屏以清算人身分追加請求劉軒碩返還如附件所示印文之馥遇企業社大小章，有無理由？　　承上說明，系爭合夥關係已於112年3月20日因退夥致共同經營事業之目的無從繼續而解散，蔡莉屏經過半數合夥人選任為清算人，則其本於清算人之身分，為釐清合夥財產及債權債務以進行清算程序，請求劉軒碩將如附件印文所示之馥遇企業社大小章返還蔡莉屏，自屬有據，應予准許。五、綜上所述，蔡莉屏、洪唯軒主張系爭合夥並未定有存續期間，其等聲明退夥非於不利於合夥事務之時期為之，請求劉軒碩協同清算合夥財產，應屬有據。原審為劉軒碩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劉軒碩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該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又原審未及審酌蔡莉屏追加民法第694條第1項規定以清算人身分請求劉軒碩返還馥遇企業社大小章，判決蔡莉屏敗訴，尚有未洽，蔡莉屏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予以廢棄，並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蔡莉屏之上訴及追加之訴為有理由，劉軒碩之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450條、第78 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林哲賢　　　　　　　　　　　　　　法　官　吳靜怡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書記官　黃麗玲　　　　　　　附表：合夥事業名稱經營事業所在地資本額 (新臺幣) 出資人／出資比例經營期間馥遇企業社臺北市○○區○○○路0段 000、000號 500萬元蔡莉屏，25% 洪唯軒，25% 劉軒碩，50% 102年9月至 112年4月附件：

2025-02-19

TPHV-113-上-932-20250219-1

聲自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聲請准許提起自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自字第186號聲請人尤厚文年籍資料及住居所均詳卷代理人馮如華律師代理人陳德恩律師被告邱士哲年籍資料及住居所均詳卷廖奕瑔年籍資料及住居所均詳卷上列聲請人因告訴被告等人侵占等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長113年度上聲議字第11435號駁回再議之處分（原不起訴處分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調院偵字第1325號），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聲請駁回。　　理　由一、本件聲請意旨：詳如刑事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狀所載（如附件）。二、按聲請人不服上級法院檢察署檢察長或檢察總長認再議為無　　理由而駁回之處分者，得於接受處分書後10日內委任律師提　　出理由狀，向該管第一審法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法院認為准許提起自訴之聲請不合法或無理由者，應駁回之，刑事訴訟法第258 條之1 第1 項、第258 條之3 第2 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聲請人尤厚文（下稱聲請人）以被告邱士哲、廖奕瑔（下均稱被告）涉犯業務侵占、背信等罪嫌，向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提出告訴，經該署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112年度調院偵字第1325號），聲請人不服，聲請再議，經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長以再議為無理由而駁回再議處分（113年度上聲議字第11435號）。嗣聲請人於民國113 年12月18日收受該處分書後，乃委任馮如華律師為代理人，於法定期間即113 年12月23日具狀向本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等情，業據本院依職權調取上開案卷核閱屬實，合先敘明。三、按刑事訴訟法之「聲請准許提起自訴」制度，其目的無非係欲對於檢察官起訴裁量有所制衡，除貫徹檢察機關內部檢察一體之原則所含有之內部監督機制外，另宜有檢察機關以外之監督機制，由法院保有最終審查權而介入審查，提供告訴人多一層救濟途徑，以促使檢察官對於不起訴處分為最慎重之篩選，審慎運用其不起訴裁量權。是法院僅係就檢察機關之處分是否合法、適當予以審究。且法院裁定准許提起自訴，雖如同自訴人提起自訴使案件進入審判程序，然聲請准許提起自訴制度既係在監督是否存有檢察官本應提起公訴之案件，反擇為不起訴處分或緩起訴處分之情，是法院裁定准許提起自訴之前提，仍必須以偵查卷內所存證據已符合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規定「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檢察官應提起公訴之情形，亦即該案件已經跨越起訴門檻，並審酌聲請人所指摘不利被告之事證是否未經檢察機關詳為調查或斟酌，或不起訴處分書所載理由有無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及證據法則，決定應否裁定准許提起自訴。又刑事訴訟法第25 8條之3第4項雖規定法院審查是否准許提起自訴案件時「得為必要之調查」，揆諸前開說明，裁定准許提起自訴制度仍屬「對於檢察官不起訴或緩起訴處分之外部監督機制」，調查證據之範圍，自應以偵查中曾顯現之證據為限，不可就告訴人所新提出之證據再為調查，亦不可蒐集偵查卷以外之證據，應依偵查卷內所存證據判斷是否已符合刑事訴訟法第25 1條第1項規定「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否則將使法院身兼檢察官之角色，而有回復糾問制度之疑慮，已與本次修法所闡明之立法精神不符，違背刑事訴訟制度最核心之控訴原則。四、經查，原不起訴處分及再議駁回處分之意旨，已清楚述明認　　定被告未構成刑事告訴狀、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狀意旨所指業務侵占、背信等犯行之證據及理由，並經本院調取全案偵查卷宗核閱無訛，是檢察官調查證據、採認事實確有所據，其認事用法亦無違背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之處。至聲請人雖認原不起訴處分僅以被告2人確實有在捷登補習班任職，即認被告2人得領取渠等在捷登補習班內任職之勞務所得，認事用法實有違誤，且聲請人主張被告等人以「員工薪資」、「團隊師訓」等名目虛報、浮報支出，原偵查檢察官未詳為調查，又被告2人前後兩次提供之財務報告書中，至少就結餘部分已有新臺幣（下同）479萬3,162元之差異，且包括被告邱士哲之薪資、師訓費項目之記載亦顯有出入，原偵查檢察官未調閱前次財務報告書以釐清前後記載不一致，實有應調查之證據未調查之疏漏，再聲請人已提出諸多被告等人有財務報告作假之虞之證據，原不起訴處分書卻忽略不採等情。五、惟查，本院駁回本件聲請准許提起自訴之理由，除引用原不起訴處分書及再議駁回處分書所載之理由外，另補充說明如下：　　　㈠按刑法背信罪之主體限於為他人處理事務之人，即為他人處理事務，係本於對他人（本人）之內部關係，負有基於一定之注意義務而處理事務之任務而言。易言之，僅於行為人本於與該他人（本人）之內部關係（如委任、僱傭契約）所生義務，對外以該他人之授權為他人處理事務，而立於為他人處理事務之地位時，始該當於背信罪之主體；倘行為人與該他人係立於對向關係，諸如買賣、承攬、使用借貸、居間、隱名合夥、合會契約等，而非內部關係時，縱有未依約履行之情，核非為該他人處理事務，不具該罪之構成要件主體適格，自無由以背信罪責相繩（最高法院50年台上字第158號、62年台上字第4 320號判決參照）。　㈡查本件聲請人主張被告2人未經聲請人同意，擅自核發「師訓費」、「邱馳績效獎金」等項目，藉此浮報大量薪資等項目以掏空合夥財產，與合夥之決議應得全體合夥人同意意旨不符，然聲請人與被告2人間既然有簽立合夥契約，聲請人認被告2人之行為有違合夥之意旨，自應循求民事途徑解決。再者行政人員薪資等人事費用部分，雖未如聲請意旨所指傳喚相關證人作證或調閱前次財務報告，惟檢察官已於原偵查程序時傳喚證人盛兆銓、江文華作證，檢察官於此已認定證人證詞與被告邱士哲關於員工薪資等支出之記載相符；再者關於「團隊師訓」、「師訓」等支出部分，原偵查檢察官已認定本件合夥契約未就被告2人之薪資為約定，而被告2人確實有在捷登補習班內任職，則關於被告2人之相關薪資，抑或是「師訓費」等費用如何計算，當屬被告2人與聲請人間之主觀上認知問題，甚且被告邱士哲、廖奕瑔均於偵查時供稱：111年5月26日與聲請人相約看財務報表時，因為當時還不確定每項是否有錯，有些款項還在確認，當時還無法確定係支出項目，所以沒讓聲請人當場影印等語在卷，顯見聲請人於111年5月26日所觀看之財務報表尚非完整之報表，其報表之數字與其後之111年10月6日被告2人所提出之報表有明顯之落差，乃屬當然，則原偵查檢察官既認定被告邱士哲已提供相關明細及單據佐證捷登補習班之營運狀況、支出費用之前提下，能否僅以被告2人與告訴人間就此部分之數額有歧見，即認被告2人有業務侵占、背信之行為？原偵查檢察官對此均為相關之調查，並為審酌明確。　㈢至聲請人雖稱地檢署以及高檢署檢察官對於聲請人聲請傳喚　　證人到庭作證或調閱相關財務報告書以釐清事實，檢察官卻均未予以調查，有疏未調查之處云云。然檢察官於偵查之過程關於調查證據之取捨，乃隨檢察官偵查過程所呈現之證據，而隨之不同，並非須均依循一定之調查模式，事實上應由檢察官依其專業而為職權上之判斷。又證據之取捨與證據之證明力如何，均屬事實審法院或檢察官得自由裁量、判斷之職權，茍其此項裁量、判斷，並不悖乎通常一般人日常生活經驗之定則或論理法則，即不得任意指摘其為違法，此於檢察官偵查犯罪亦然。而檢察官依法為盡調查之能事，應於偵查中調查之證據，必須該證據方法與犯罪事實之成立與否具有必要關聯性，且有調查之必要與途徑者為限，並非一經被害人、聲請人或被告聲請，檢察官即負有調查之義務，故原檢察官於偵查中就是否調查證據，及欲調查何項證據資料，本有裁量權，是以原檢察官依偵查中被告、聲請人等之供述及依據卷內物證資料，而認心證已明，而無須再調查其他證據，逕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殊無不當，尚難逕以此指摘檢察官有未詳加調查之疏漏，聲請人持上開理由，聲請准許提起自訴，委無足採。　　　六、綜上所述，檢察官調查證據、採認事實確有所據，其認事用法亦無明顯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相關證據法則之情形。是本件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意旨，猶執陳詞，指摘原不起訴處分及駁回再議處分意旨不當，主張被告2人涉犯業務侵占、背信等罪嫌等情，並無法使本院依卷內現存證據達到足認被告有此部分有犯罪之嫌疑而應由檢察官提起公訴之心證程度。換言之，本件並無足以動搖原偵查結果之事實認定，而得據以裁定准許提起自訴之事由存在，自無理由，應予駁回。七、依刑事訴訟法第258 條之3 第2 項前段，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胡堅勤　　　　　　　　　　　　　　　　　　　　　　　　　　　法　官　王筱維　　　　　　　　　　　　　　　　　　　　　　　　　　　　　　　　　　　　法　官　賴昱志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本裁定不得抗告。　　　　　　　　　　　　　　　　　　書記官　游曉婷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4　　日

2025-02-19

PCDM-113-聲自-186-20250219-1

上

臺灣高等法院

給付違約金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63號變更之訴原告梁曉媚連芊茹簡以涵共同訴訟代理人湛址傑律師複代理人李友晟律師變更之訴被告即被上訴人林怡君訴訟代理人楊擴擧律師複代理人王子芸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違約金等事件，上訴人CATERA貓時代共享辦公室和寵物旅館對於中華民國112年8月31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112年度訴字第1867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後，為訴之變更，本院於114年1月2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變更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變更之訴訴訟費用由變更之訴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上訴人於原審依民國111年11月15日退夥協議書（下稱系爭協議書）第5條約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懲罰性違約金美金3萬元折合新臺幣（下未註明幣別者同）92萬7,000元及律師費用60萬元共計152萬7,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算之法定遲延利息。經原審判決駁回其訴，上訴人提起第二審上訴後，變更原告為梁曉媚、連芊茹、簡以涵（下各稱其名，合稱梁曉媚等3人），變更聲明請求被上訴人給付60萬元、美金3萬元，及均自民事變更聲明狀繕本送達翌日起算之法定遲延利息。本院於113年10月14日裁定准許（本院卷二第7至9頁），原訴因變更之訴合法而視為撤回，本院應專就新訴為裁判，並改列梁曉媚等3人為變更之訴原告、被上訴人為變更之訴被告（以下依序簡稱原告、被告），合先敘明。貳、實體方面：一、原告主張：兩造於111年8月17日簽立股東協議書（下稱系爭合夥契約），合夥經營在柬埔寨設立之CATERA貓時代共享辦公室和寵物旅館（下稱系爭寵物旅館）約定由被告負責合夥事業營運管理。嗣被告於同年11月15日聲明退夥，全體合夥人訂立系爭協議書後，被告拒不說明合夥期間之同年10月9 日現金帳目缺漏原委，違反系爭協議書第4條第1項第5款、第3項約定，爰依系爭協議書第5條約定，請求被告給付律師費用60萬元及懲罰性違約金美金3萬元等情。聲明求為判決：㈠被告應給付原告60萬元、美金3萬元，及均自民事變更當事人聲明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3年5月1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依系爭合夥契約第3條約定，伊不負責合夥事業之資金、財務管理，亦非合夥事業之會計。伊依系爭協議書第4條之交接義務，應以系爭合夥契約、系爭協議書所訂義務範圍為限，非原告片面要求即應配合辦理。伊於退夥後已完成事務交接，並依系爭協議書結算完畢，未違反系爭協議書第4條約定。原告依系爭協議書第5條約定請求損害賠償及懲罰性違約金，為無理由，且原告請求之律師費60萬元亦不符市場行情等語，資為抗辯。答辯聲明：㈠變更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二第66、89、92頁）：　㈠兩造於111年8月17日簽署系爭合夥契約，共同投資經營系爭寵物旅館，總投資資金美金20,700元。　㈡嗣被告聲明退夥，兩造於111年11月15日簽署系爭協議書。四、原告主張被告未配合說明其退夥前於111年10月9日現金帳目短少美金27.86元之缺漏，違反系爭協議書第4條第1項第5款、第3項約定，應依系爭協議書第5條約定賠償律師費用及給付懲罰性違約金等語，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前揭情詞置辯，茲就兩造爭執析述如下：　㈠按合夥之事務，除契約另有訂定或另有決議外，由合夥人全體共同執行之。合夥之事務，如約定或決議由合夥人中數人執行者，由該數人共同執行之。民法第671條第1、2項定有明文。經查，依系爭合夥契約第3條「公司管理及職能分工」約定，係由梁曉媚與被告共同擔任系爭寵物旅館之執行董事兼總經理，負責日常營運管理等情（原審112年度北司補字第970號卷〈下稱司補卷〉第17頁），堪認梁曉媚與被告係屬民法第671條第2項「共同執行合夥事務之合夥人」。嗣經被告聲明退夥，兩造於111年11月15日簽立系爭協議書，依系爭協議書第2條約定，被告自當日退夥脫離系爭合夥契約，並於第3條「出資額結算」第2項約定以美金3,555元為被告退夥款項，另於第4條「退夥後雙方之權利義務關係」第1 項各款約明被告需交接之工作，及於第4條第2項約定上開各款交接義務須於本退夥協議書簽立後7日內完成，經原告同意並確立後，方支付被告出資額結算之數額（即退夥款項）；且於系爭協議書簽訂後，被告如有違反，應賠償原告之損害（含律師費等）及懲罰性違約金美金3萬元，復為第5條所明訂（司補卷第23至29頁）。是於被告退夥後，兩造之權利義務應依上開約定行使及履行，原告主張被告違反系爭協議書約定，應負上開損害賠償等責任，應由原告負舉證之責。　㈡次查，兩造簽立系爭協議書後，又先後於111年11月18日簽署「交通補貼金額領取確認書」、同月19日簽署「商標授權和個人資產轉讓合約」、同月20日簽署「合伙人退伙工作交接表」及「合伙人退股金額領取確認書」等節，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該等文件附卷為證（司補卷第73至79頁）。觀諸其中「合伙人退伙工作交接表」係逐一列出被告應交接之事項及交接對象，由各該與被告交接之對象於「交接完成簽名」欄分別簽名確認，嗣於最末項「所有工作交接完成，簽字確認收到退款3,555元美金」等文字下方註記被告另應退還之貓砂31包折算價額93元美金後，載明「合計應退還被告3,46 2美金」等語，由被告與另一執行合夥事務之梁曉媚共同簽認並按捺指印確認（司補卷第73頁）；另於同日簽立之「合伙人退股金額領取確認書」則附上退還被告上開款項之匯款帳務資料擷圖，並記載被告「已經完成工作交接，並確認已領取退股費用合計3,462美金，簽字確認完全解除合夥人身分，確認退款金額無誤」等語後，由被告與梁曉媚共同簽認明確（司補卷第75頁），可見被告於111年11月15日退夥後，業於同月20日與其餘合夥人（即原告）逐一確認依系爭協議書第4條第1項約定所應交接之各項事務均履行完畢，原告始給付被告退夥款項，甚為明確。　㈢原告以其嗣於111年12月9日查帳始發現同年10月9日現金帳目短少美金27.86元一事，指摘被告拒絕配合說明該帳務缺漏原委，有違反系爭協議書第4條第1項第5款、第3項約定之情形云云，固提出系爭寵物旅館111年10月帳目表、連芊茹與被告之111年12月9日通訊軟體Telegram對話截圖、ABA銀行對帳單及帳務系統後台資料（司補卷第31至35頁、本院卷一第305至313、329頁），暨援引證人連芊茹於本院之證述為證。然查，上開帳目表、ABA銀行對帳單及帳務系統後台資料，至多僅能證明系爭寵物旅館於111年10月9日現金帳目短少美金27.86元之事實。而系爭協議書雖於第4條第1項第5款約定：「甲方（即被告，下均同）於本協議簽立完成退夥後，仍須善盡交接事宜與相關工作，以利原合夥事業順利運行。甲方需交接之工作如下：（五）其他乙丙丁三方（即原告，下均同）認為有必要交接或甲方協助之事項」，同條第3項約定：「如於出資額結算（即退夥款項）支付後，乙丙丁三方認有事務尚未交接完畢需請甲方協助，甲方仍有配合義務，如未配合亦以違約論」（司補卷第25頁）。惟依系爭合夥契約第4條「資金、財務管理」約定，財務係由梁曉媚處理，並應於每月5號結清各月帳目，及時製作相關報表由其與被告共同簽字認可備案（司補卷第17頁），參諸證人連芊茹於本院具結證述：管理財務掛名的是梁曉媚，各營業日帳目係由每日均會上班之被告、梁曉媚共同記錄及審核後，再由梁曉媚負責統整帳目並將現金存入銀行帳戶。被告、梁曉媚於記錄及審核時僅會核算當日書面帳目之營業額，不會確認收銀台內實際現金數額與帳目數字是否相符，梁曉媚是等到有空時才整理收銀台之現金存入帳戶等情（本院卷一第354至355頁），可知系爭合夥契約約定由梁曉媚管理財務，且負有按月結算當月帳務報表之義務，實際運作亦由其統整各營業日帳目後，將現金款項存入帳戶，則有關確認各日收支帳目與實際現金款項是否相符，以及管理該等款項等事項，應由梁曉媚負責，並非被告，灼然至明。繼查，依證人連芊茹於本院結證稱：被告退夥後，伊發現111年10月9日當天無帳目紀錄，伊先問梁曉媚，梁曉媚說她當天確實漏記帳務，她願承擔一半責任。數日後伊再問被告，被告先說其當天未上班，嗣經原告確認被告有上班，被告即未再否認，但仍稱不清楚當天帳目，伊說梁曉媚願負一半責任，問被告有何表示，被告說應由財務梁曉媚負責等情（本院卷一第357頁），經提示前開連芊茹與被告於111年12月9日Telegram對話截圖（司補卷第33至35頁），亦證稱此為伊首次詢問被告上開帳目缺漏之對話內容等語無訛（本院卷一第359頁）。細繹該對話內容，被告經連芊茹詢問後係請其先以POS機器對帳，連芊茹答稱是現金短少美金27.86元，已詢問梁曉媚，梁曉媚稱其未注意缺漏該日現金帳等語，被告乃回應「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記得了」，連芊茹再稱「經手錢的部分只有你們2人（梁曉媚、被告），若無法交代現金去向，須負責補回款項，不能用不清楚、不記得規避責任」，被告回應其主要工作並非財務，上開帳目缺漏事宜應由財務負責，兩造前已確認交接完成，不該遲至111年12月9日始詢問10月份之帳目問題等語，連芊茹則堅持有經手帳目之被告與梁曉媚均有責任等情（司補卷第33至35頁），可見本件係於被告111年11月15日退夥，且已於同月20日與原告逐一確認各項應交接事務完畢後，相隔月餘，始由連芊茹發現數月前之同年10月9日帳目缺漏現金一事，且因負責統整帳務及管理現金之梁曉媚未依系爭合夥契約第4條約定於次月即111年11月5日製作結算帳務報表致無法確認該現金款項流向，轉而詢問被告，被告因事隔已久且非現金財務之負責人，乃未能說明帳目缺漏之原委，並非全然不予配合，縱與連芊茹就該短缺款項之責任歸屬發生爭執，亦難認定被告未善盡系爭合夥契約第4條第1項第5款、第3項約定之協助、配合交接義務。從而，原告據以主張被告違反系爭協議書第4條第1項第5款、第3項約定云云，洵不足採。　㈣基上，被告並未違反系爭協議書第4條第1項第5款、第3項約定，原告依系爭協議書第5條約定，主張被告應賠償其所受損害即律師費用60萬元暨給付懲罰性違約金美金3萬元，即非有理。五、綜上所述，原告依系爭協議書第5條約定，請求被告給付60 萬元、美金3萬元本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變更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第85條第1項本文，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8　　日　　　　　　　　　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劉又菁　　　　　　　　　　　　　　　法　官　吳素勤　　　　　　　　　　　　　　　法　官　林伊倫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8　　日　　　　　　　　　　　　　　　書記官　林伶芳

2025-02-18

TPHV-113-上-63-20250218-2

訴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確認合夥權利存在等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00號原告王譽銘即王鼎臣訴訟代理人蔡建賢律師被告王嘉豪即品品畜牧場訴訟代理人王良臣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合夥權利存在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1 月1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事項一、按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民事訴訟法第256 條定有明文。　　次按獨資商號與其主人屬一體（最高法院43年台上字第601 號判決意旨參照）。獨資經營之自然人以該商號之名義為法律行為或訴訟行為，實際上與該自然人自為當事人之情形無異，其法效意思亦歸屬於該自然人，並非該獨資商號。是關於該獨資商號之訴訟，自應以其經營者為當事人，並加載商號名稱。查原告起訴原列「品品畜牧場」為被告（見橋司調卷第7頁），嗣於民國113年2月20日具狀更正為「王嘉豪即品品畜牧場」（見本院卷第19頁），而品品畜牧場為王嘉豪所獨資經營，有高雄市政府農業局113年1月23日高市農畜字第11330206000號函在卷可稽（見審訴卷第45頁），則原告變更被告為「王嘉豪即品品畜牧場」，並未變更當事人同一性，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於法自無不可。二、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民事訴訟法第247條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因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致原告在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此項危險得以對於被告之確認判決除去之者而言（最高法院27年度上字第316號、42年度台上字第1031號民事判決先例意旨參照）。查原告主張兩造間有合夥關係存在等情，為被告所否認，則原告之法律上地位即有不安之狀態，而此不安狀態得藉確認之訴訟加以去除，是原告提起本件確認合夥關係存在之訴部分，即有確認利益，先予敘明。　　　貳、實體事項一、原告主張：坐落高雄市路竹區環球段1459、1460、1460-1、 1461、1463、1464及1465地號土地（重測前地號：營後段80 1-1、803-1、803-2、806、806-3地號土地，下合稱系爭土地），原為原告（三子）、訴外人王舜臣（長子）、王建臣（次子）、王良臣（四子）、王驪美（長女）、王榮美（次女）之父親王天水、母親王吳朱却所有，王天水早年在系爭土地上從事豬隻養殖工作，斯時尚未向政府機關申請登記為畜牧場。嗣於民國67年間起，原告、王舜臣、王建臣及王良臣等人陸續加入經營上揭養殖事業，並分別於72年3月6日召開股東會議、73年2月25日召開股東暨家族會議，約定以合夥組織方式成立畜牧場，股東有王天水夫婦（2人合為1份）、原告、王舜臣、王建臣及王良臣等人，由5位股東各持分1 股。其後，於76年間因王舜臣有農民資格，並已取得農業相關執照，遂於81年間向原高雄縣路竹鄉公所申請畜牧場登記（下稱系爭畜牧場），復於83年間，由王舜臣向原高雄縣政府申請許可設置「品品牧場」，並依法向原臺灣省政府農林廳申請登記並取得農畜牧登字第002703號牧場登記證書，由王舜臣擔任登記負責人，實際管理人則為王良臣。又原告於 74年11月21日出國經營事業，直至101年8月2日始歸國，詎原告回國後發現王良臣竟於110年1月5日將「品品牧場」變更為「品品畜牧場」，負責人王良臣讓渡經營權利予其子王嘉豪，並將系爭畜牧場組織由合夥變更為獨資，復經原告向被告請求確認就系爭畜牧場之股權存在一事，竟遭被告拒絕承認，是系爭畜牧場原為合夥組織，王良臣未經合夥人之同意，擅自將系爭畜牧場變更為被告獨資之組織，顯然違反民法合夥之規定，應屬無效，原告就系爭畜牧場之合夥股權仍存在。為此，爰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確認原告就被告之合夥權利5分之1存在。二、被告則以：原告提出之72年3月6日股東會議紀錄，固記載原告、王天水、王舜臣、王建臣、王良臣為該養豬事業之股東，惟原告於74年間因另行經營之事業失敗而捲款潛逃出境，全部債務則由王舜臣、王建臣、王良臣等人概括承受合力償還。斯時養豬業景氣仍未見好轉，該養豬事業最終僅能以倒閉收場，直到80至81年間，由王舜臣、王良臣再重新出資成立系爭畜牧場，此時原告尚在泰國監獄服刑並未出資，王舜臣、王建臣及王良臣等人甚匯款至泰國支應原告之生活，故原告對於系爭畜牧場自無任何權利可得主張。又系爭畜牧場係於81年間始成立並申請登記，系爭畜牧場於登記核准前，王吳朱却、王舜臣、王建臣及王良臣等人曾於81年6月18日開會討論相關問題，惟觀乎其會議紀錄內容，無論係系爭畜牧場財產歸屬，抑或是會議記錄末頁當日與會者之簽名，均未見與原告相關或有原告參與之跡證。另於85年5月31日，王舜臣與王良臣簽立「兄弟合夥分家契約書」，細繹其內容可知，系爭畜牧場原係由王舜臣、王建臣及王良臣等人各3 分之1合夥權利，故土地持分亦為各3分之1，而為使王吳朱却得以養老，故協議豬隻、建物設備均讓王吳朱却佔1份權利，亦即系爭畜牧場關於豬隻、建物設備之權利係由王舜臣、王建臣、王良臣及王吳朱却等4人各4分之一持有，其中亦無提及原告之權利。此外，系爭畜牧場於86年3月間因遭口蹄疫疫情肆虐，全場豬隻撲殺，一切資產化為烏有，迄至88 年間，始由王建臣、王良臣申請復養，並向銀行貸款重建，於99年7月1日王建臣退休，由王良臣取得全部股份，至110 年1月21日王良臣退休，則由被告合法承接擔任負責人。退步言，縱認原告早年因出資10萬元而享有合夥權利，但因積欠巨額債務，嚴重影響經營，且王天水、王舜臣、王建臣及王良臣等人多年來為其清償債務及支付生活費，已遠遠超過原告當初之投資金額，故在王吳朱却授意且全家族均無反對下，決議開除其合夥人資格，依民法第687條第3款之規定，原告已無合夥權利，故原告之請求，洵屬無據等語置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之事項：　㈠坐落高雄市路竹區環球段1459、1460、1460-1、1463、1464 及1465地號土地，原係王舜臣（長子）、王建臣（次子）、原告（三子）、王良臣（四子）、王驪美（長女）、王榮美（次女）之父親王天水、母親王吳朱却所有，並在其上經營養豬工作，嗣由王舜臣於81年間向改制前高雄縣政府申請畜牧場登記，登記為「品品畜牧場」（下稱系爭畜牧場），並由王良臣負責管理。　㈡嗣系爭畜牧場依序由王舜臣、王良臣及被告登記經營，於110 年1月11日由王良臣變更登記為被告。　㈢系爭畜牧場於72年3月6日曾辦理股東會議，並有股東會議紀錄（即審訴卷第49頁），其上記載在場股東為王天水、王舜臣、王建臣、王鼎臣、王良臣。　　四、本院之判斷：　㈠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為民事訴訟法第277條本文所明定。又確認法律關係存在之訴如係原告主張法律關係存在時，應由原告就權利發生之事實負舉證責任，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復按民法上之合夥，係指 2人以上互約出資以經營共同事業，分享其營業所生之利益及分擔所生損失之契約，此觀民法第667條第1項規定自明。是合夥應就如何出資及共同事業之經營為確實之約定，始足當之，倘僅單純出資取得財產，而未約定經營共同事業者，縱將來可獲得相當之利益，亦僅屬合資或共同出資之無名契約（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1793號、103年度台上字第53 號判決要旨參照）。是以合夥人就如何出資、對金錢以外之出資如何估定其價額，以及共同事業為何，均必須確實約定，始得成立合夥契約（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1933號判決參照）。本件原告主張其就系爭畜牧場有合夥關係存在，既為被告所否認，則原告自應就兩造間有相互約定如何出資及經營共同事業之有利於己事實，負舉證責任。㈡經查：　1.王舜臣於81年間向改制前高雄縣政府申請畜牧場登記，於83 年間申請將系爭畜牧場登記為「品品畜牧場」，並由王良臣負責管理，嗣王良臣於89年2月20日申請登記畜牧場之負責人，並經高雄縣政府核准在案，並於89年3月發給畜牧場登記證書（畜牧登字第002703號）；嗣王良臣於110年1月5日讓渡系爭畜牧場之權利予王嘉豪，由王嘉豪於110年1月7日向高雄市政府申請變更登記系爭畜牧場之負責人，並由高雄市政府於110年1月21日發給畜牧場登記證書（農畜牧登字第 202703號），此有台灣省高雄縣政府81年8月3日八一府農務字第20376號函、高雄縣政府83年8月30日八三農畜字第5880 3號函、臺灣省政府農林廳83年10月17日八三農畜字第9904 號函、高雄市政府農業局113年4月18日高市農畜字第113310 78700號函檢附系爭畜牧場原始申設資料及變更登記申請文件在卷可參（見橋司調卷第53、55頁；本院卷第23至24頁、第45至177頁），且為兩造所不爭執，應可認定。是依系爭畜牧場前開申請登記之歷程以觀，系爭畜牧場自設立登記後及陸續變更負責人，均以獨資之方式經營，則本件原告主張其與被告間就系爭畜牧場有合夥關係存在云云，為被告所否認，原告自應就系爭畜牧場有合夥關係存在，應負舉證責任。　2.按解釋意思表示，應探求當事人之真意，不得拘泥於所用之辭句，民法第98條定有明文。意思表示不明確，使之明確，屬意思表示之解釋；意思表示不完備，使之完備，屬意思表示之補充。解釋意思表示端在探求表意人為意思表示之目的性及法律行為之和諧性，解釋契約尤須斟酌交易上之習慣及經濟目的，依誠信原則而為之。關於法律行為之解釋方法，並應以當事人所欲達到之目的、習慣、任意法規及誠信原則為標準，合理解釋之，且應將目的列為最先，習慣次之，任意法規又次之，誠信原則始終介於其間以修正或補足之（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2004號判決意旨參照）。另按適用法律，係法官之職責，不受當事人所主張法律見解之拘束。因此，辯論主義之範圍僅為判決基礎之事實及其所憑之證據，而不及於法律之適用。又關於契約之定性即契約之性質在法律上應如何評價，屬於法律適用之範圍。法院依辯論主義之審理原則就當事人事實上之陳述，依調查證據之結果確定契約之內容後，應依職權判斷該契約在法律上之性質，不受當事人所陳述法律意見之拘束（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1422 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　3.查原告固提出72年3月6日股東會議紀錄，作為主張其具有合夥權利1/5權利存在之依據（見橋司調卷第49頁），惟觀之該股東會議紀錄，記載開會人員為所有豬場股東即王天水、王舜臣、王建臣、原告及王良臣之簽名，並於該會議討論系爭畜牧場股權及工作、薪資之分配、報酬目標、盈餘分配等事項，另依原告提出之於73年2月25日品品農牧場股東暨家族會議紀錄（見本院卷第27頁）以觀，上開紀錄僅可見原告之父親王天水與原告、王舜臣、王建臣、王良臣等人討論並決議關於祖產土地及系爭畜牧業經營、股權、薪資、盈餘之分配，且曾對系爭畜牧場由何人具有股東權益、何人提供服務、如何給予薪資等關於經營事項加以決議，並未見原告提出相關證明足以佐證合夥人間出資若干，有無以其他物或勞務為出資者，如何估定價額為出資額或有關於合夥權益、關係之約定，僅足認系爭畜牧場係由原告與王天水、王舜臣、王建臣及王良臣等家族成員共同出資或提供勞務之方式經營，應僅屬合資或共同出資之契約關係，原告主張其等係合夥經營系爭畜牧場一節，要屬舉證不足，難認為真。另參以證人王驪美於本院審理時證稱：系爭畜牧場起先是我媽媽設立，沒有股東，是爸爸、媽媽說了算，爸爸、媽媽的決定我們都很順從等語（見本院卷第196頁），證人王建臣於本院審理時證稱：系爭畜牧場都是由父母決定及一起經營，我們沒有管事情，股權是由父親王天水決定每人股權多少，我沒有正式出資，我們是在外面賺錢，拿錢給父母經營系爭畜牧場，我知道王舜臣、王良臣有出資，原告有無出資不清楚，系爭畜牧場在父母親過世前，由王舜臣出名登記，由王良臣與原告經營，原告、王良臣加入經營後應該有出錢，變成一樣的股權，父母的股權是土地估價出來的，但父母應該是單純提供土地給系爭畜牧場用，不是變成合夥財產；我沒有退出系爭畜牧場之股權，也沒有辦什麼手續，那是合夥經營，但也沒有收到系爭畜牧場盈餘分配，因為經營不善等語（見本卷院第197至201頁）。準此以觀，系爭畜牧場之經營、出資、股權分配均係由王天水、王吳朱却單方決定，原告與其他兄弟王舜臣、王建臣及王良臣等人均係聽從及配合王天水、王吳朱却之決定，核與被告所辯家族會議之決定是王吳朱却之意思，我們就是配合媽媽等語相符（見本院卷第362頁），亦核與原告自承：王天水沒有明白約定其提供土地作為出資、也沒有討論土地出資額為多少，其餘由原告、王舜臣、王建臣及王良臣等4人各出資10萬元，王吳朱却提供勞力出資，亦無討論勞力出資額，王天水在世時已將他名下提供與系爭畜牧場之土地分別登記給原告、王舜臣、王建臣及王良臣所有等語（見本院卷第194頁），就王天水、王吳朱却等人出資方式並無具體特定其等出資額以估定價額為出資額或有關於合夥權益、關係之約定等語互有相符，可見王天水、王吳朱却應僅係認系爭畜牧場為家族共同經營之事業，並將之作為家族財產與其他資產分配予家族成員以共同經營系爭畜牧場，顯非如合夥應就如何出資及共同事業之經營為確實之約定或分享其營業所生之利益及分擔所生損失之合夥契約之性質。至證人王建臣前開證述及被告提出兄弟合夥分家契約書（見本院卷第345至347頁）固均提及系爭畜牧場為合夥之事業，惟應可認其等主觀上係就有共同出資及共同經營事業所為之認識，其等所稱「合夥」一詞係指對事業體之俗稱，非屬法律上嚴格定義之指述，尚非可拘束本院對於系爭畜牧場非屬合夥之認定。此外，原告復未再提出兩造有合意約定有關合夥要件所需出資條件、價額估定、出資比例，損益分配成數及應如何結算等得證明兩造間有合夥關係存在之證據以實其說，則原告主張兩造間就系爭畜牧場有合夥權利存在等語，顯與民法第667條第1項所規定之合夥要件不合，要無可採。　4.此外，原告自陳其74年11月21日出國後至101年8月2日始歸國等語（見橋司調卷第9頁），則此段期間原告顯無實際參與系爭畜牧場之經營或決議之可能，亦未見原告提出有無他人代理其行使相關權益或如何繼續參與合夥事務之決定或執行，則關於合夥事務之決議或執行，已與民法第670條、第6 71條所定合夥事務之決議、執行等相關規定有違；另參以被告提出兄弟合夥分家契約書（本院卷第345至347頁），就系爭畜牧場之經營及權利移轉等事項，均未將原告列入討論之範圍，益徵原告前雖曾一度具有系爭畜牧場之股權，然此僅為原告父母對於家族事業經營或家產分配之決定，後續容有因經營模式變動或家族成員參與經營之意願、實際參與情形等情事變更而更異原告家族內相關財產之分配，致原告不再保有系爭畜牧場相關權益，自非可據此認系爭畜牧場為合夥事業或原告對系爭畜牧場有合夥權利存在。　5.從而，觀之原告提出之72年3月6日股東會議紀錄及73年2月2 5日品品農牧場股東暨家族會議紀錄，僅可認系爭畜牧場係王天水、王吳朱却經營家族事業所為家產之分配，並非合夥事業之經營模式，依原告所提之事證尚無從證明兩造有合夥經營系爭畜牧場之真意及事實，其主張兩造間有合夥關係，即非可採。原告既不能證明兩造成立合夥事業，則其依合夥關係所為請求，即難認有據，是原告提起確認合夥權利存在，為無理由。五、綜上所述，原告請求確認就被告之合夥權利5分之1存在，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之證據，經審酌後於本件判決結果無影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敘明。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8　　日　　　　　　　　民事第二庭　　法　官　　陳芸葶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8　　日　　　　　　　　　　　　　　　書記官　　葉憶葇

2025-02-18

CTDV-113-訴-100-2025021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