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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補字第1854號原告中租汽車租賃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楊子汀訴訟代理人張靖晟被告張岳騰張育珊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等事件，原告應於本裁定送達翌日起7日內，補正下列事項，逾期不補，即駁回其訴，特此裁定。一、原告起訴未繳納裁判費。按以一訴主張數項標的者，其價額合併計算之，但所主張之數項標的互相競合或應為選擇者，其訴訟標的價額，應依其中價額最高者定之，民事訴訟法第 77條之2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代位權僅為債權人對於債務人與第三債務人間之權利義務關係，非構成訴訟標的之事項，是計算其訴訟標的價額，應就債務人與第三債務人間之權利義務關係定之（最高法院101年度台抗字第56號裁定參照）；另債權人行使撤銷權之目的，在使其債權獲得清償，故應以債權人因撤銷權之行使所受利益為準，原則上以債權人主張之債權額，計算其訴訟標的價額；但被撤銷法律行為標的之價額低於債權人主張之債權額時，則以該被撤銷法律行為標的之價額計算(最高法院97年度第1次民事庭會議決議參照 )。二、查本件原告先位聲明主張被告張岳騰與張育珊就附表所示土地(下稱系爭土地)之買賣係出於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依照民法第87條第1項規定，請求確認被告張岳騰與張育珊間就系爭土地之買賣債權行為及所有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均無效，被告張育珊應將系爭房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回復為被告張岳騰所有，核其訴訟目的均係使系爭房地回復為被告張岳騰所有，此部分訴訟標的價額應以系爭土地於起訴時之交易價額為準，經核定如附表所示為新臺幣(下同)1,612,71 0元。另查原告備位聲明主張依照民法第244條規定，請求撤銷被告張岳騰、張育珊間就下稱系爭土地之買賣行為及所有權移轉登記行為，被告張岳騰、張育珊應將系爭房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核其目的係為使系爭土地回復為被告張岳騰所有，揆諸上開說明，因被撤銷法律行為標的之價額如附表所示為1,612,710元，低於原告主張之債權本金2,821,500 元，故此部分訴訟標的價額應以被撤銷法律行為訴訟標的價額1,612,710元為準。三、綜上，原告先、備位聲明屬相互競合或應為選擇，先位聲明訴訟標的價額與備位聲明相同，故本件訴訟標的價額應為1, 612,710元，應徵第一審裁判費17,038元。茲依民事訴訟法第249條第1項但書規定，限原告於本裁定送達翌日起7內補繳，逾期不繳，即駁回其訴。中華民國 114 年 3 月 3 日民事第二庭法官宋國鎮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裁定關於核定訴訟標的價額部分，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500元。中華民國 114 年 3 月 3 日書記官廖翊含附表：編號標的 (苗栗縣苑裡鎮新復北段) 面積 (㎡) 公告土地現值 (元/㎡) 請求移轉權利範圍價額 (新臺幣，元以下四捨五入) 1 631地號土地 358.38 4,500元 1/1 1,612,710元

2025-03-03

MLDV-113-補-1854-20250303-4

重勞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給付工資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勞訴字第54號原告 BRENDAN JAMES MULLAN（馬大富）訴訟代理人陳業鑫律師陳立強律師被告陳柏升即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附設臺北市私立樹屋美語文理短期補習班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共同訴訟代理人邱靖棠律師程居威律師華育成律師受告知人沃人家庭教育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周小涵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工資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2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被告乙○○即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附設臺北市私立樹屋美語文理短期補習班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伍拾萬柒仟伍佰伍拾壹元，並自民國一百一十二年八月十九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二、被告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伍拾伍萬參仟肆佰參拾陸元，並自民國一百一十二年八月二十四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三、前二項所命給付，於新臺幣伍拾萬柒仟伍佰伍拾壹元範圍內，如任一被告已為給付，另被告於該給付數額之範圍內，同免給付義務。四、確認原告與被告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間僱傭關係存在。五、被告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應自民國一百一十二年八月一日起至原告復職日止，於原告提出向他處服勞務所取得報酬之薪資明細表時，按月以新臺幣捌萬肆仟元扣除前揭薪資明細表所載應領薪資總額後，將餘額給付原告，並自各應給付日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如原告終止向他處服勞務，則被告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應於原告提出離職證明書時，按月給付原告新臺幣捌萬肆仟元，並自各期應給付日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六、被告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應自民國一百一十二年八月一日起至原告復職日止，於原告提出向他處服勞務已繳納之勞工退休金個人專戶明細資料時，按月以新臺幣伍仟貳佰伍拾陸元扣除前揭已繳納勞工退休金個人專戶明細資料所載雇主提繳金額，提繳至原告於勞動部勞工保險局之勞工退休金個人專戶；如原告終止向他處服勞務，則被告家庭生活教育公司應於原告提出離職證明書時，按月提繳新臺幣伍仟貳佰伍拾陸元至原告於勞動部勞工保險局之勞工退休金個人專戶。七、原告其餘之訴駁回。八、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五分之四，餘由原告負擔。九、本判決第一、二項得假執行；第五、六項於各期清償期屆至後，得假執行；但被告乙○○即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附設臺北市私立樹屋美語文理短期補習班就第一項部分如以新臺幣伍拾萬柒仟伍佰伍拾壹元為原告預供擔保，被告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就第二項部分如以新臺幣伍拾伍萬參仟肆佰參拾陸元，就第五、六項部分如按期分別以新臺幣捌萬肆仟元、新臺幣伍仟貳佰伍拾陸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各得免為假執行。十、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部分：一、按民事案件涉及外國人或構成案件事實中牽涉外國地者，即為涉外民事事件，應依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定法域之管轄及法律之適用（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1695號判決意旨參照）；又一國法院對涉外民事法律事件，有無一般管轄權即審判權，悉依該法院地法之規定為據。另因契約涉訟者，如經當事人定有債務履行地，得由該履行地之法院管轄；當事人得以合意定第一審管轄法院，但以關於由一定法律關係而生之訴訟為限；前項合意，應以文書為之，民事訴訟法第12條、第24條各有明文。查原告為加拿大籍，本件具涉外因素，屬涉外民事事件，惟我國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多無國際管轄權之規定，則就具體事件受訴法院有無管轄權，應類推適用我國民事訴訟法管轄規定定之。依兩造於僱傭關係期間所簽立Employment Agreement即聘僱合約（下稱系爭合約）第15 條約定，係合意由「the Taipei District Court」即本院為第一審管轄法院（見本院卷一第450頁），揆諸首揭說明，我國法院即本院就本件訴訟自有國際管轄權。再法律行為發生債之關係者，其成立及效力，依當事人意思定其應適用之法律，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第20條第1項亦有明文。系爭合約第16條約定：本合約之解釋、效力、履行事宜，悉依中華民國法律為準等情（見本院卷一第449頁），又原告既係就兩造間系爭合約之法律關係為主張，揆諸前開規定，當以我國法律為準據法，先予敘明。　二、第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及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3款分別定有明文。查原告原聲明請求：(一)被告乙○○即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附設臺北市私立樹屋美語文理短期補習班（下稱樹屋美語）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235萬9862元，並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二)被告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下稱家庭公司，與前揭被告乙○○即樹屋美語合稱被告）應給付原告235萬9862元，並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三)上開任一被告為給付，於其給付範圍內，其餘被告免給付責任。(四)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見本院卷一第9至10頁）。嗣於民國112年 8月12日以民事追加訴之聲明狀，變更聲明如後貳、一、（六）所述，乃除原請求給付延長工時工資、特休未休工資及精神慰撫金外，另追加請求確認僱傭關係存在，並應按月給付工資、法定利息及給付雇主依法應提撥之勞工退休金部分。既係植基於兩造間僱傭關係原因所由生，核屬社會基礎事實同一，及擴張應受判決事項聲明之情形，揆諸首開規定，自應准許。三、再按當事人得於訴訟繫屬中，將訴訟告知於因自己敗訴而有法律上利害關係之第三人；告知訴訟，應以書狀表明理由及訴訟程度提出於法院，由法院送達於第三人，民事訴訟法第 65條第1項、第66條第1項定有明文。而所謂法律上利害關係，係指兩造裁判之效力依法及於該第三人或兩造裁判效力雖不及之，但受告知人之法律上地位，將因當事人一造之敗訴，依該判決之內容（包括法院就訴訟標的之判斷，及判決理由中對某事實或法律關係存否之判斷）直接或間接受有不利益；反之，若該當事人勝訴，即可免受此不利益者而言。　　查原告主張其與被告間僱傭關係存在，請求被告給付延長工時工資、特休未休工資及提繳勞工退休金，被告則以家庭公司已將補習班業務轉讓與第三人沃人家庭教育有限公司（下稱沃人公司），是不論本件訴訟勝敗結果，於該第三人具有法律上之利害關係，本院爰將訴訟事件及進行程度通知沃人公司（見本院卷二第451至452頁），迄至本件言詞辯論終結前，沃人公司並未聲明參加訴訟，爰將其列為受告知人。四、末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　　。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安之狀態，得以確定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668號判決參照）。查本件原告主張兩造間僱傭關係仍存在乙節，為被告否認，抗辯兩造間之勞動契約業已終止等語，故兩造間僱傭關係之存否即屬不明確，而此不明確之狀態得以確認判決加以除去，是原告提起本件確認僱傭關係存在之訴，即有確認利益。　貳、實體部分：一、原告主張： (一)原告自98年8月4日起在樹屋美語擔任美語教師，每月薪資為 8萬4000元。被告長年以來，皆要求補習班教師於正常工時外提供大量勞務，如命教師參與家長會、開放日會議，籌備並於萬聖節、聖誕節、母親節、畢業典禮活動中演出，籌備並參與每年度之週末露營，另於正常上課時間外須進行學生補救班、樂器烏克麗麗教學班，及每週上傳部落格文章、每月提交報告、每年為每位學童製作年鑑、定期創作英文歌曲及其他英文教材等，惟被告皆未給付延長工時工資。甚於10 4年起亦僅給予每位教師每年10日之特別休假，遠低於勞動基準法（下稱勞基法）第38條第1項之要求。原告曾就被告違反勞基法部分請求改進，詎遭被告報復，對原告實施長期之職場霸凌，致原告受有嚴重之職場壓力與精神上損害。 (二)原告於98年8月4日起即於「臺北市私立樹屋美語短期補習班」擔任美語教師，是時為乙○○獨資經營樹屋美語，迄至112 年時，形式上方改由家庭公司經營。而乙○○為家庭公司之董事長且為唯一董事，二被告主要營業地點相近，渠等對其員工之使用或薪資部分，並無任何差異，原告於二被告之勞退提繳紀錄部分，亦完全緊密接續，二被告具實體同一性至明，皆應對原告負擔雇主責任，二者間應負不真正連帶賠償責任。 (三)被告雖於112年8月1日之電子郵件中強行以「原告於112年7 月24日至26日間連續曠職3日為由」解僱原告，惟112年7月2 4日至26日期間為原告依兩造勞動關係而享有之暑假休假，本即無出勤義務，被告亦曾明確指定將原告之特別休假安排於暑假休假與寒假休假，況該段時間補習班並無營業，亦無任何員工或學童，被告要求原告出勤實屬惡意為之。原告於 112年7月24日至26日期間本無出勤義務，自不該當曠職。被告於此時終止勞動契約，顯係基於報復原告屢次依法主張權利、當選為勞方代表之不法意圖，顯違民法誠信原則，以及勞資會議實施辦法第12條第4項、勞基法第74條第2項等規定，應屬無效，兩造間勞動契約仍屬存在，原告得按兩造間勞動契約、民法第482條、第487條、勞基法第22條第2項，請求被告自112年8月1日起至原告復職日止按月給付8萬4000元及相關利息，並按月提繳5256元至原告於勞動部勞工保險局（下稱勞保局）之勞工退休金個人專戶（下稱勞退專戶）　　。 (四)請求之金額：　⒈延長工時工資196萬1862元：原告依契約內容，每週正常工時為上午9時至下午5時，休息日為週六，例假日為週日，正常工作時間內須負責美語教學、照顧學齡前孩童等，惟原告有大量於正常工時以外提供勞務之情形，因被告未設置出勤系統，原告僅依「每週固定發生之工作日延長工時」以及「非每週發生之延長工時」二種計算方式計算如附表所示之延長工時工資。　⒉特休未休工資9萬8000元：原告於98年8月4日入職，惟被告每年僅給予10日之特別休假，均有短少，是原告自得請求107 年8月4日後被告未給付之特別休假未休工資9萬8000元（計算式：未給付特休35日[5+6+7+8+9]×日薪2800元=9萬8000元）。　　　⒊精神慰撫金30萬元：被告負責人、管理人員自原告請求法定應有權益之時起，即持續對原告為各種職場霸凌行為，諸如於原告之女將符合入學門檻時，取消教師子女入學優惠政策、擅自更改原告公用密碼為貶抑詞彙、於被告命原告等教師與學童藏匿躲避主管機關檢查時以該時段未上課為由扣除原告薪資、更換原告教授班級至狹小教室上課等舉措，顯然違反勞動契約對勞工之照護義務外，亦係故意違反善良風俗之方式為之，且已違反職業安全衛生法第6條第2項第3款保護勞工不受不法侵害之法律，爰以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84條第2項、第195條、第227條第2項、第227條之1 等規定，向被告請求連帶給付精神慰撫金30萬元。　⒋按月提繳5256元至原告之勞工退休金專戶：本件雖經本院以1 12年度勞全字第30號裁定命繼續僱用原告之暫時處分，然被告拒付工資，且因強制執行程序曠日廢時，原告為維持經濟，業於113年2月21日與新雇主訂立勞動契約。兩造間之僱傭關係既存在，被告應按月提繳5256元至原告之勞退專戶。 (五)對被告抗辯之陳述：　　　⒈被告從未召開勞資會議通過適用變形工時，是被告自始皆無變形工時制度，況被告檢附之新學年聘僱契約係被告自行草擬之112年版本草稿，並非兩造簽署之勞動契約。至被告雖以107年聘僱契約主張兩造就撰寫部落格文章、烏克麗麗教學已包含於每月薪資，聘僱契約上固有手寫文字，惟原告否認該文字係契約成立時所寫，難認有何效力，而110年契約並無「部落格文章獎勵1000元、烏克麗麗之費用包含於每月薪資」等任何約定，更僅手寫「應支付每小時650元補救班授課報酬予勞方employee shall be paid $650 NTD per ho ur for teaching remedial class」等語。　⒉原告否認被告提出出勤紀錄之形式真正性，蓋勞動部係依勞基法第30條第5項「未依規定置備勞工出勤紀錄」為由裁罰樹屋美語，而被告嗣後竟提出系爭出勤紀錄，顯與上開裁罰事實矛盾。縱認被告檢附之出勤紀錄為真，該等紀錄亦與原告主張延長工時之時間相符，益證原告確實有長期延長工時工作之事實，且被告實質上仍將午休時間作為勞工之工作時間，原告並未完全脫離被告之指揮監督。至於勞工為完成雇主指示而於延長工作時間提供勞務，即可獲取延長工時工資，與是否位於雇主工作場所無涉。　⒊被告於112年12月27日之第2次解僱屬違法無效，蓋被告未經原告同意，逕自變更工作內容，要求原告拍攝高品質教學影片，然未提供相關設備及協助。至被告無任何歇業或轉讓情形，且沃人公司與被告之營業地點、登記教師均高度重疊，沃人公司負責人替同時為乙○○擔任負責人之其他公司職員，足見沃人公司顯為被告實質控制之人頭，實具實體同一性，不得以形式上為不同主體而切割雇主貴任，兩者間所謂營業讓與契約實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且被告亦未就第3次終止之事實提出任何說明，實無資遣終止事實，其所為第3次解僱亦非適法。 (六)並聲明：⒈乙○○即樹屋美語應給付原告235萬9862元，並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⒉家庭公司應給付原告235萬9862元，並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⒊上開任一被告為給付，於其給付範圍內，其餘被告免給付責任。⒋確認原告與被告間僱傭關係存在。⒌乙○○即樹屋美語應自112年8月1日起至原告復職日止，按月給付原告8萬4000元，並自各期應給付日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⒍家庭公司應自1 12年8月1日起至原告復職日止，按月給付原告8萬4000元，並自各期應給付日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⒎乙○○即樹屋美語應自112年8月1日起至原告復職日止，按月提繳5256元至原告於勞保局之勞退專戶。⒏家庭公司應自112年8月1日起至原告復職日止，按月提繳5256元至原告於勞保局之勞退專戶。⒐上開聲明第5至8項之任一被告為給付，於其給付範圍內，其餘被告免給付責任。⒑上開訴之聲明第1至3項、第5至9項願供擔保，請准為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　 (一)樹屋美語係自111年12月23日起因組織變更，始設立家庭公司，並由家庭公司承接樹屋美語相關業務，則被告係先後成立之關係，與原告臚列眾多實務判決多係同一時間併存兩個主體，並伴隨勞工的投保移轉、變動之情形不同。是以，於樹屋美語已經消滅之情況下，無從認定二者具有法人格同一性。 (二)原告雖主張被告所設定之暑假期間（即112年7月24日至8月4 日），係屬無須出勤之期間，被告卻以同年月24日至26日連續曠工3日為由，予以解僱，應非適法。惟被告寒暑假之制度，行之有年，所屬員工均知悉該等假期之形成來自於勞資雙方協議將休息日與工作日對調所致，假若員工不同意此等對调，自無形成該等假期之可能，原告過往雖均同意以前揭方式形成寒暑假，然於112年業已拒絕循往例辦理，就此被告再於112年7月13日，以電子郵件向原告表明，若其不同意依雙方約定辦理，則無寒暑假，故其於暑假期間自應出勤。被告並隨信檢附原告新學年度聘僱契約書予原告，未經原告異議，可見其亦同意應於暑假期間出勤工作，詎原告未出勤自已構成曠職，被告依勞基法規定終止兩造勞動契約並無如原告所述有違反勞基法第74條或解僱勞方代表之舉。 (三)兩造於112年8月1日起第1次終止契約後，雖曾受鈞院應予原告暫時復工之處分，然原告不僅於被告指示之相關業務不願配合外，更數次拒絕履行勞務，被告遂於112年12月27日再次為終止契約之意思表示。再者，原告業於113年2月間另尋新職，實無期待原告繼續向被告提供勞務之可能性。況被告公司業已將補習班業務轉讓予第三人，家庭公司轄下大多數員工由沃人公司留用，且在沃人公司接收家庭公司之家長、學童等，本有其銜接上之需求，自難僅憑人員多有重疊、地址相近等，即認定家庭公司與沃人公司間買賣契約係屬通謀虛偽意思表示。是以，縱認兩造僱傭關係存在，被告公司亦無美語教師之職務需求，更無其他適當工作可供安置，原告請求確認僱傭關係存在部分已無確認利益。退步言，縱認傭關係仍存在，原告已自113年2月21日起受僱於新雇主，每月薪資7萬5000元，應予扣除。 (四)對原告請求金額之抗辯：　⒈延長工時工資：原告多項延長工時部分，均以推計方式進行計算，顯然悖離舉證法則，又原告等外籍教師每日工作時間，扣除休息時間，每日僅有7小時，縱要求原告等教師於週間提早10分至30分出席，亦無超過1日8小時之情形。至其餘撰寫部落格文章、處理雜項教學事項、進行烏克麗麗課程及補救班等，均於聘僱契約載明屬原告工作內容，並有額外給付費用，難認被告有加班費給付義務。且在未適用變形工時情況下，兩造間原約定工作時數顯低於法定加班費給付義務發生前提時數。縱認原告有延長工時之情事，原告平均每小時工資為350元，依勞基法第24條第1項規定計算前2小時加班費為466元(計算式：350元×l.33=465.5元，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倘依原告主張，每週撰寫部落格文章1小時、每週教學烏克麗麗2小時、每週教補救班4小時，合計7小時加班，加班費數額為3262元(計算式：466元×7小時=3262元）。然原告每週獲得部落格文章1000元獎金、補救教學4日合計2600元，合計3600元，遠大於原告可得之加班費數額，難認被告對此仍有再為給付之義務。至其餘原告主張工作項目，多屬原告在事業工作場所外所為，因被告並無管控之可能，原告亦未提出相關事證，自不得請求。　⒉特休未休工資：被告每年均有給予超過10日以上之特休日數，且在年度终結時或更新契約時即已結清。　⒊精神慰撫金：原告主張之事實顯非被告針對原告一人所設，難認有何針對性可言，且原告就前開事證之舉證上，亦無證明其有已達民法第195條第1項規定之「情節重大」程度。縱被告有前揭行為，亦難認有達到法律所規定之違法性或逾越一般人能容許之範疇，更無符合職場霸凌所要求之持續性要件，難認原告請求有理由。 (五)並聲明：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聲請均駁回。⒉如受不利判決，被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二第715至716頁，並依判決格式修正或刪減文句）： (一)原告為加拿大籍人士，自98年8月4日起於乙○○即樹屋美語（嗣組織變更後被吸收於111年12月23日設立登記之家庭公司）擔任美語教師，約定每月薪資為8萬4000元，其後家庭公司於112年8月1日經由電子郵件向原告表示以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6款連續曠職3日以及1個月內曠職達6日為由第1次解僱原告（下稱第1次解僱）。 (二)家庭公司於本院112年度勞全字第30號裁定家庭公司應繼續僱用原告之定暫時狀態處分期間之112年12月27日，復經由電子郵件向原告表示以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6款連續曠職3 日以及1個月內曠職達6日為由第2次解僱原告（下稱第2次解僱）。 (三)家庭公司於113年4月17日再經由電子郵件向原告表示依勞基法第11條第1款，因為公司新的商業計畫(due to company's new business plans)為由第3次解僱原告（下稱第3次解僱）。 (四)原告於113年2月21日起與新雇主訂立勞動契約而受僱新雇主擔任美語教師迄今，雙方約定除每年7月不支薪、8月支領半薪外，每月薪資為7萬5000元。 (五)家庭公司已給付原告補救班Remedial Class部分延長工時工資共34萬6225元。四、得心證之理由：　　經兩造合意本件爭點整理為（見本院卷二第716至717頁，並依判決格式修正或刪減文句）：(一)乙○○即樹屋美語、家庭公司、及第三人沃人公司，是否具實體上同一性？(二)家庭公司對原告所為之第1次、第2次、第3次解僱，有無理由？( 三)乙○○即樹屋美語、家庭公司是否應自112年8月1日起至原告復職日止，按月給付原告工資，及按月提繳勞工退休金至原告於勞保局之勞退專戶？(四)原告請求延長工時工資共16 1萬5637元，有無理由？(五)原告請求特休未休折算工資共9 萬8000元，有無理由？(六)原告請求職場霸凌之精神慰撫金 30萬元，有無理由？　 (一)乙○○即樹屋美語、家庭公司、及第三人沃人公司，是否具實體上同一性？　⒈按所謂雇主本應限於勞動契約上所明示之當事人，惟隨著經濟發展，經營組織產生變遷，使得僱用模式變得多元化，基於保障勞工基本勞動權，加強勞雇關係，促進社會與經濟發展，防止雇主以法人、企業集團經營之法律上型態規避法律規範，在認定勞工之雇主時，宜適度採取擴張雇主之概念，拋棄僅以形式上勞動契約當事人作為權利主體，使非契約上之當事人負擔雇主責任，將其等視為一體，俾保障弱勢勞工之權利。而於判斷雇主應否擴張時，應參酌該二法人或事業單位之間，有無實體同一性，亦即以實質管理權或實質實施者之控制從屬關係而為定。諸如：即「原雇主」法人與另成立之他法人，縱在法律上之型態，名義上之主體形式未盡相同，但該他法人之財務管理、資金運用、營運方針、人事管理暨薪資給付等項，如為「原雇主」法人所操控，該他法人之人格已「形骸化」而無自主權，二法人間之構成關係顯具有「實體同一性」（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652號判決要旨參照）。　⒉經查，「臺北市私立樹屋美語文理短期補習班」於家庭公司1 11年12月23日設立登記前乃由乙○○擔任負責人，為被告所不爭執（參不爭執事項(一)），斯時屬獨資性質，應由乙○○為權利義務主體，自負盈虧。嗣組織變更為有限公司型態之家庭公司後，由乙○○擔任家庭公司之法定代理人，依公司法第 2條第1項第2款規定，則已係就股東（為乙○○、莊孟鈞2人，參限閱卷之家庭公司變更登記表）之出資額為限負其責任。而「臺北市私立樹屋美語文理短期補習班」業經「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附設臺北市私立樹屋美語文理短期補習班」所吸收，獨資型態已消滅不復存在。「家庭生活教育有限公司附設臺北市私立樹屋美語文理短期補習班」於不影響人格存續下，已繼受「臺北市私立樹屋美語文理短期補習班」之一切權利義務，家庭公司自應就前獨資時期之全部權義繼續負完全責任；乙○○則僅就獨資時期所負債務負責（下稱乙○○即樹屋美語），至於變更組織為家庭公司後所生債務，與乙○○ 即樹屋美語尚屬無涉，亦與規範者為外觀上係不同名義獨立法人之實體同一性原則無關，其理甚明。　⒊第三人沃人公司設立登記於112年12月6日（參限閱卷之沃人公司變更登記表），固於113年4月18日與家庭公司簽立營業讓與契約（見本院卷二第379至385、651頁），以受讓樹屋美語之補習班業務及資產。惟查，沃人公司法定代理人為甲 ○○，其之附設臺北市私立葛林屋美語文理短期補習班設於臺北市○○區○○路0巷00弄0號1樓、18號1樓，與同設於樂利路5 巷之「小樹苗家庭教育股份有限公司（按，法定代理人為乙 ○○，下稱小樹苗公司）附設檑克屋安和分班」、「臺北市私立檑克屋美語文理短期補習班（按，負責人為莊孟鈞）」之教師、職員工均為乙○○、莊孟鈞、甲○○、孫薏婷、陳攸竹、曾子恩、林憶晴、張秀貞、康欣、吳俊儀、Martino Alex J oseph等同一批人，所營者均為美語補習班業務，甚至家庭公司、沃人公司、小樹苗公司名稱內皆同有「家庭教育」之名等情，有臺北市補習班查詢系統立案資料、基本資料、教師資料、職員工資料管理區名冊附卷可稽（見本院卷二第47 1至491頁），堪認家庭公司與沃人公司間雖登記形式上屬不同公司法人，然仍有實質管理之控制從屬關係，二法人間構成關係顯具有實體同一性。從而揆諸首揭說明，原告主張兩者具實體同一性關係，均應負雇主責任等語，應屬有理。 (二)家庭公司對原告所為之第1次、第2次、第3次解僱，均不合法：　⒈按勞工「無正當理由」繼續曠工3日，或1個月內曠工達6日者，雇主得不經預告終止契約，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6款定有明文，必以勞工無正當理由曠工及繼續曠工3日為其法定要件，倘祇具其一，即不構成雇主不經預告終止勞動契約之事由。家庭公司第1次解僱原告，無非係認原告於112年7月24 日至26日之暑期休假（Summer Break）期間連續曠職3日，而依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6款為由解僱之（參不爭執事項( 一)），並提出112年7月13日及27日電子郵件為證（見本院卷一第433至452頁）。經查，家庭公司已自陳過往以勞資雙方協議將休息日與工作日對調之方式形成寒暑假，係於112 年起未依往例辦理等詞（見本院卷一第419頁），是以原告於111年前之暑假期間毋須出勤，應堪認定；原告復提出家庭公司發布之教師手冊（Homeroom Teacher Handbook）第6 .2條規定明載：「You will be granted annual leave gov erned by the stipulations of the LSA with the follow ing exceptions：(i)5 days of winter break and 5 days of summer break(for YL HTs only)will count towards the HT annual leave allotment…」（見本院卷一第379頁），亦足徵身為教師之原告享有5日之暑期休假；又被告於1 12年3月間詢問家庭公司人資Sarah Nitz後，Sarah Nitz於同年月23日以電子郵件覆以：「I'm writing to address y our questions regarding your annual leave allocation that were sent to me in a message on Workplace.To d ate,you are currently allocated 19 days of annual le ave per year.Some of these 19 days are distributed o ver the summer/winter break and some of the days are given to you on a flexible basis for you to use at your will throughout the year.」（見本院卷一第381頁），堪信家庭公司係與原告協商將年度特別休假部分分配在暑期休假中，部分則由原告任意排定使用，應與勞基法第38 條第2項規定：「前項之特別休假期日，由勞工排定之。但雇主基於企業經營上之急迫需求或勞工因個人因素，得與他方協商調整」，強調特休排定權屬於勞工之精神一致。從而，縱雙方迄112年7月後已生齟齬，惟原告基於歷有年所之慣例暨人資之回覆，認知系爭同年7月24日至26日暑假期間縱非毋須出勤之約定假日，亦得依特別休假制度為排定使用，是其即非屬無正當理由曠工，尚難認已達於可為解僱之程度。從而原告主張其非無正當理由曠職，被告未於3日間詢問其出缺勤情形，卻逕於滿3日後立即依勞基法第12條第1項第 6款為由解僱，解僱並不合法等語，應值憑採。　⒉家庭公司之第2次解僱乃於本院112年度勞全字第30號裁定家庭公司應繼續僱用原告之定暫時狀態處分期間，家庭公司固稱原告於回復工作期間已先令其居家工作，然其就交派工作事項一再推託，未完全依約提供高品質教學影片，故不得已始再終止契約云云，惟據原告堅詞否認稱係家庭公司逕自變更工作內容，且拒絕提供合理之拍攝影片設備所致。經查，勞動事件法第49條第1項之立法目的關於准許定暫時狀態處分及命為繼續僱用及給付薪資之具體內容，由法院就個案具體狀況，參酌勞工勝訴之望，以及對雇主客觀上得否期待其繼續僱用之利益等情形，裁量是否准許，即寓有權衡理論及比例原則之利益衡量，亦即法院為准許「繼續僱用」之處分時，業已衡量雇主受領勞務之不利益較諸與勞工遭拒絕受領勞務時所受之損害為輕，於此情形下，雇主拒絕受領勞務即可認有權利濫用之情事，且該條定暫時狀態處分之要件之一為「雇主繼續僱用非顯有重大困難」，亦即雇主繼續僱用顯有重大困難時，即不應准許該條之定暫時狀態處分，可見該條「繼續僱用」之處分內容，不僅單純「暫定勞雇關係存在」之形成性質，尚包含「雇主需繼續僱用」之給付性質在內，且如此解釋，方符該條規定保護勞工之意旨。是以本院認 112年度勞全字第30號裁定繼續僱用定暫時狀態處分期間內家庭公司之管理權、懲戒權、甚或於符合勞基法第10條之1 規定下之調動權固皆得行使之，但解僱權因與「繼續僱用」所包含「命於本案終結確定前繼續維持勞雇關係」之主旨顯有違背，解釋上不應包括其內，方得保護原告之工作權及人格尊嚴，暨符合勞動事件法第49條制定之立法意旨。從而本件家庭公司之第2次解僱，亦不合法。　⒊家庭公司之第3次解僱係依勞基法第11條第1款「轉讓」為由終止兩造契約，無非係引與沃人公司間之「營業讓與契約」（見本院卷第379至385頁），抗辯美語補習班業務業經轉讓，自屬勞基法第20條所定轉讓情形，得予解僱原告云云。然按勞基法第20條規定之事業單位改組或轉讓，指事業單位依公司法之規定變更其組織型態，或其所有權（所有資產、設備）因移轉而消滅其原有之法人人格（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579號判決意旨參照），可悉所謂之「轉讓」，重點在於法律主體之變更。如前(一)⒊所述，家庭公司既實際上仍得操控之沃人公司人事管理等事項，具實體同一性，則為免家庭公司藉企業併購之名行解僱原告之實（甚或家庭公司亦未依法資遣），應認因兩公司具實體同一性關係，故解釋上渠等之營業讓與行為不涉及法律主體變動，自非屬勞基法第11條第1款之「轉讓」，家庭公司不得據以終止兩造間勞動契約。是原告主張家庭公司第3次解僱無效，堪為憑信。 (三)原告與被告家庭公司間僱傭關係仍有效存在；原告得按月向家庭公司請求給付工資及請求提繳勞工退休金至其勞退專戶，惟應扣減他處服勞務取得之利益：　⒈如前所述，家庭公司對原告所為之第1次、第2次、第3次解僱，均於法有違，該等終止契約之意思表示不生效力，兩造間僱傭關係自仍屬有效存在，從而原告訴請確認與家庭公司間僱傭關係存在，為有理由。至乙○○即樹屋美語因非現存法律主體，復如前載與家庭公司間不具實體同一性關係，原告自不得對乙○○即樹屋美語請求確認僱傭關係存在，其此部分確認之訴即屬無據。爰合先敘明。　⒉按工資應全額直接給付勞工；報酬應依約定之期限給付之，勞基法第22條第2項前段、民法第486條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僱用人受領勞務遲延者，受僱人無補服勞務之義務，仍得請求報酬；又債務人非依債務本旨實行提出給付者，不生提出之效力，但債權人預示拒絕受領之意思或給付兼需債權人之行為者，債務人得以準備給付之事情，通知債權人以代提出；債權人對於已提出之給付，拒絕受領或不能受領者，自提出時起，負遲延責任，民法第487條、第235條及第234 條分別定有明文。再債權人於受領遲延後，需再表示受領之意，或為受領給付作必要之協力，催告債務人給付時，其受領遲延之狀態始得認為終了，在此之前，債務人無須補服勞務之義務，仍得請求報酬（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979號判決意旨參照）。查本件原告在家庭公司違法解僱前，主觀上並無任意去職之意，復經家庭公司於112年8月1日終止契約後，原告旋於同年月12日為起訴暨聲請定暫時狀態處分（見本院卷一第349頁），堪認原告已將準備給付之事情通知家庭公司，而為家庭公司預示拒絕受領原告提供勞務之意思表示。家庭公司復未再對原告表示受領勞務之意或為受領給付作必要之協力，依前揭說明，應認家庭公司已經受領勞務遲延，仍應全額給付原告自112年8月1日起至復職之日止之工資。又雙方不爭執原告離職前每月薪資為8萬4000元（參不爭執事項(一)），是原告主張家庭公司應給付自112年8月 1日起至准許原告復職之日止之每月薪資8萬4000元，即屬有理。　⒊再按受僱人因不服勞務所減省之費用，或轉向他處服勞務所取得，或故意怠於取得之利益，僱用人得由報酬額內扣除之，民法第487條但書定有明文。承前所述，原告與家庭公司間僱傭關係仍屬存在，原告並得按月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工資，然依上開規定，原告如有符合上開規定而額外於他處取得利益，自應於家庭公司應給付之範圍內予以扣除。而查於11 3年2月21日起原告即受僱新雇主擔任美語教師迄今（參不爭執事項(四)），自應至准許原告復職之日前，於原告提出向他處服勞務所取得報酬之薪資明細表時，按月以8萬4000元之範圍內扣除前揭薪資明細表所載應領薪資總額後，家庭公司應將餘額給付原告，暨自各應給付日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又慮及如原告日後終止向他處所服勞務，則家庭公司應於原告提出離職證明書時，按月給付原告8萬4000元，暨各自應給付日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以外之請求，則無可取，而予駁回。　⒋又按雇主應為適用勞工退休金條例之勞工，按月提繳退休金，儲存於勞工保險局設立之勞工退休金個人專戶，雇主每月負擔之勞工退休金提繳率，不得低於勞工每月工資6％，前項規定月提繳工資分級表，由中央主管機關擬定，報請行政院核定，勞退條例第6條第1項及第14條第1項、第2項分有明文。查原告與家庭公司間僱傭關係既存在，家庭公司自112年8 月1日以後，仍應依上開規定，依提繳工資分級表規定按月為原告提繳勞退金。而於原告復職之前，家庭公司按月應給付被上訴人之工資為8萬4000元，則依勞工退休金月提繳工資分級表，此屬8萬3901元至8萬7600元級距，月提繳工資應以8萬7600元計，故家庭公司依上開規定，應按月為被上訴人提繳之勞退金為5256元（計算式：8萬7600元×6％=5256元）。又上揭規定，目的僅在於填補違法解僱期間，勞退金帳戶內未能依原有勞動條件，獲得足額退休準備利益而設。倘勞工另行就業，新雇主已有部分之提撥，則其原有退休準備利益之損失即已減少，當不得再要求原雇主，再於新雇主提撥之金額內，重複再為提撥，而讓勞工獲得超過原勞動契約條件之額外利益。因此，原告因有於113年2月21日起任職新雇主之情事，倘有為原告提繳勞工退休金，則於已提繳範圍內家庭公司即免再予提繳之責，是則應自112年8月1日起至家庭公司准許原告復職之日止，於原告提出向他處服勞務已繳納之勞退專戶明細資料時，按月以5256元之範圍內扣除前揭已繳納勞退專戶明細資料所載雇主提繳金額後提繳至原告之勞退專戶內，另慮及如原告日後終止向他處所服勞務，則家庭公司應於被上訴人提出離職證明書時，按月提繳5256元至原告之勞退專戶之範圍內，應予准許，逾此以外之範圍，應予駁回。 (四)原告請求如附表所示延長工時工資共161萬5637元部分：　　按雇主延長勞工工作時間者，其延長工作時間之工資，依下列標準加給：一、延長工作時間在2小時以內者，按平日每小時工資額加給3分之1以上。二、再延長工作時間在2小時以內者，按平日每小時工資額加給3分之2以上。雇主使勞工於第36條所定休息日工作，工作時間在2小時以內者，其工資按平日每小時工資額另再加給1又3分之1以上；工作2小時後再繼續工作者，按平日每小時工資額另再加給1又3分之2 以上；另按第36條所定之例假、休息日、第37條所定之休假及第38條所定之特別休假，工資應由雇主照給。雇主經徵得勞工同意於休假日工作者，工資應加倍發給。因季節性關係有趕工必要，經勞工或工會同意照常工作者，亦同，勞基法第24條第1項第1、2款、第2項及第39條分別定有明文。經查，原告主張其在被告為附表編號1至8項之工作有延長工作時間之情，並分別依附表「計算方式」欄、「延長工時工資」欄所示核計請求被告給付共161萬5637元之加班費，本院爰逐一審認如下：　⒈每週工作日固定延長工時工資：　　⑴按勞工正常工作時間，每日不得超過8小時，每週不得超過 40小時，勞基法第30條第1項規定甚明，故勞工延長工作時間工作者，雇主應依前開勞基法第24條規定標準發給延長工作時間之工資及依同法第39條規定加倍發給工資。而兩造不爭執外籍教師在被告每日正常工作時間為上午9時至下午5時，惟被告抗辯應扣除中午休息時間後，每日僅有7小時工時，縱有要求原告每週五提早30分鐘及每週一至週四提早10分鐘出席情事，每日亦無超過一日工時8小時云云（見本院卷二第666頁）。然就此被告未就有提供原告1小時休息時間乙節舉證以實其說，且按勞動法上之工作時間，係指勞工於雇主指揮命令下，從事業務或提供勞務之時間；備勤待命若處於雇主之指揮監督下，無法自由支配時間，必須保持隨時準備給付勞務之狀態，則備勤待命時間之強度，與實際提出勞務或勞動契約之工作強度即屬相當，應屬延長工作時間（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044、2533號判決意旨參照），是衡諸原告所帶領對象為3至5歲之學齡前兒童，依幼兒教保及照顧服務實施準則第7條第4項規定，應安排教保服務人員在場照護，自應認其乃處於隨時需提供勞務之狀態，核屬備勤待命時間，應認被告所指中午時間亦屬正常工作時間。從而，原告於任職被告時每日正常工時上午9時至下午5時為8小時工時，超過此8小時者均應發給原告延長工時工資。　　⑵再者，原告主張此部分包含如下項目，本院認定：　　①「每週五上午應提前30分鐘至工作場所進行每週會議」、「每週一至週四上午應提前10分鐘至工作場所」：　　　原告此部分主張業據提出被告教師手冊第8.2.(a)「Teach ers should clock in 10 minutes before their schedu led time.」為證（見本院卷一第82頁），被告就此僅爭執應扣除休息時間，然業經本院認定不應扣除如前。另被告雖提出原告107年7月至112年7月間之出勤紀錄為證（見本院卷二第73至194頁），惟經原告否認真正，且已係原告起訴近9個月後始於審理中提出，又臺北市政府曾於112 年1月9日以「未依規定置備勞工出勤紀錄」為由處分樹屋美語，有勞動部違反勞動法令事業單位（雇主）查詢系統截圖在卷足憑（見本院卷一第67頁），則被告提出之該等紀錄確如原告主張，非能無疑。縱認為真，細繹其中紀錄之週一至週五仍有提前或多或少10分鐘、30分鐘之情，故大致可統一認定原告主張其提前上開工時至工作場所給付勞務乙節為可採。　　②「每週於正常工時外撰寫部落格文章」：　　　原告固據提出其撰寫之部落格文章、雲端檔案截圖、被告部檢查表等為證（見本院卷一第83至110頁），然僅得見其有完成此工作，未能佐證原告係於正常工時外之延長工作時間為之，則難認已盡舉證之責，其此部分主張委無足取。　　③「每週於正常工時外處理雜項教學事項」：　　　原告雖提出其製作之「Bad Moon Rising」、「Moment of Truth」、「Walking on Sunshine」音檔、影片檔、後製截圖、介紹投影片、與管理人員Shelly Chang對話截圖等為證（見本院卷一第111至143頁），惟僅得見其有完成此勞務，未能證明原告係於正常工時外之延長工作時間為之，難認已盡舉證之責，其此部分主張亦乏其據。　　④「每週五烏克麗麗（Ukulele）課程」：　　　原告此部分之主張，業據提出被告烏克麗麗課程表為憑（見本院卷一第146頁），被告就此僅爭執教學時間應係下午4時30分至6時30分而非原告主張之下午6時至8時，及兩造約定此課程工資係包含在原告薪資內（即「This salar y includes Friday student club.」）云云，並提出兩造間107、109、110年聘僱合約書影本為證（見本院卷二第405至447頁）。縱認上開約款屬實，亦僅揭明原告有提供該週五課程之勞務給付義務，且按雇主與勞工因確定延長工作時數有困難，或為便利計算薪酬，就應給付勞工含加班費在內之工資，雖非不得採取一定額度給付，但仍須可區分何者為平日工資，何者為加班費，以判斷延長工時工資之給與，是否合於法律規定之標準（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825號判決意旨參照），是兩造既未明確區分何項目為平日工資、何者又為加班費，自難認約定工作薪酬內含加班費之性質，仍應就原告於法定正常工時外之烏克麗麗課程計給加班費。至原告舉證之前開課程表未見上課時間之記載，本件自應認以被告所自認原告於每週五下午4時30分至6時30分為烏克麗麗之教學，正常工時以外下午5時至6時30分之時間1小時30分鐘為延長工時。　　⑤「每週一至週四各1小時補救班（Remedial Class）課程」：　　　兩造已不爭執被告業已支付此部分延長工時工資共34萬62 25元，原告並因此減縮訴之聲明事項，茲不贅述。　　⑶基上，本件應審認此部分原告週一至週四各加班0.167小時（即前⑵①所認定之10分鐘），週五加班2小時（即前⑵①、④ 認定之30分鐘、1小時30分鐘）。準此，依勞基法第24條、第39條規定及雙方約定之工資，計算如附表編號1「本院計算式」欄所示，原告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加班費32萬 2908元，乙○○即樹屋美語則於28萬6891元之範圍內同負加班費債務責任。　⒉每年製作學童年鑑（Yearbook）延長工時工資：　　原告固據提出其製作之學童年鑑內頁範例、封面照片、與管理人員Shelly Chang對話截圖等為證（見本院卷一第151至1 83頁），惟僅得見其有完成此勞務，未能證明原告係於正常工時外之延長工作時間為之，則難認已盡舉證之責，其此部分主張尚難憑採。　⒊每學期開學前週日進行「學期前準備會議（Semester Prep 　　）」延長工時工資：　　原告此部分主張業據提出被告管理人員之工作用Facebook社團網頁截圖為證（見本院卷一第185至189頁），被告就此僅泛稱原告悖離舉證法則云云，而未具體爭執有此項目，是本院認原告業已就其確於每學期開學前之週日參與被告學期前準備會議，且為上午10時起共7小時延長工時之事實為舉證，其此部分主張堪信為真。準此，依勞基法第39條規定及雙方約定之工資，計算如附表編號3「本院計算式」欄所示，原告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加班費2萬8000元，乙○○即樹屋美語則於2萬5200元範圍內同負債務責任。　⒋每年「學校開放日（Open House）」延長工時工資：　　原告此部分主張業據提出被告學校開放日時程表為證（見本院卷一第195至197頁），被告就此僅泛稱原告悖離舉證法則云云，而未具體爭執有此項目，是本院認原告業已參與被告每年一度舉辦之學校開放日，須於該週五正常工時後繼續工作至晚間9時許之事實為舉證，其此部分主張堪信為真。準此，計算如附表編號4「本院計算式」欄所示，原告為家庭公司給付加班費5056元之一部請求為有理由，乙○○即樹屋美語同應負5056元之債務責任。　⒌每年「萬聖節鬼屋活動（Halloween Haunted House）」延長工時工資：　　原告此部分主張業據提出被告管理人員工作用Facebook社團網頁截圖、被告萬聖節鬼屋活動行程表及活動照片為證（見本院卷一第199至211頁），被告就此僅泛稱原告悖離舉證法則云云，而未具體爭執有此項目，是本院認原告已就被告確於每年萬聖節舉辦鬼屋活動，原告於該週週三、四至少延長工時至晚間9時，週五至少延長工時至晚間9時30分，週六有於下午5時至10時30分為加班之事實為舉證，其此部分主張堪信為真。準此，計算如附表編號5「本院計算式」欄所示，原告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加班費4萬0196元，乙○○即樹屋美語同應負4萬0196元之債務責任。　⒍每年「露營旅行活動（Camping Trip）」延長工時工資：　　原告此部分主張業據提出被告管理人員工作用Facebook社團網頁截圖、被告留存於工作用雲端空間之露營旅行活動相關檔案為證（見本院卷一第213至215頁），被告就此僅泛稱原告悖離舉證法則云云，而未具體爭執有此項目，是本院認原告已就被告確於每年5、6月份選擇一週進行露營旅行活動，原告於該週五延長工時至晚間0時、該週六上午7時至下午2 時延長工時共7小時之事實為舉證，其此部分主張堪信為真。準此，計算如附表編號6「本院計算式」欄所示，原告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加班費3萬5342元，乙○○即樹屋美語則於2 萬8274元範圍內同負債務責任。　⒎每年聖誕節、畢業日、母親節當週週五表演活動延長工時工資：　　原告此部分主張業據提出被告聖誕節、畢業日、母親節活動分工項目表、時程表（見本院卷一第217至228頁），被告就此僅泛稱原告悖離舉證法則云云，而未具體爭執有此項目，是本院認原告已就被告確於前揭特別節日之週五辦理活動，原告有延長工時至晚間10時之事實為舉證，其此部分主張堪信為真。準此，計算如附表編號7「本院計算式」欄所示，原告為家庭公司給付加班費2萬3934元之一部請求為有理由　　，乙○○即樹屋美語同應負2萬3934元之債務責任。　⒏每月製作「每月報告（Monthly Report）」延長工時工資：　　原告固據提出其製作之不同年月學童報告範例、與管理人員 Ivy Lee對話截圖等為證（見本院卷一第229至302頁），惟僅得見其有完成此勞務，未能證明原告係於正常工時外之延長工作時間為之，則難認已盡舉證之責，其此部分主張應無可取。　⒐綜前，原告得向家庭公司請求延長工時工資共45萬5436元（計算式：32萬2908元+2萬8000元+5056元+4萬0196元+3萬534 2元+2萬3934元=45萬5436元），另其請求乙○○即樹屋美語就延長工時工資共40萬9551元（計算式：28萬6891元+2萬5200 元+5056元+4萬0196元+2萬8274元+2萬3934元=40萬9551元）之範圍內應負給付之責，亦有理由；逾此部分，則皆屬無據。 (五)原告請求特休未休折算工資共9萬8000元部分：　⒈按勞工在同一雇主或事業單位，繼續工作滿一定期間者，應依下列規定給予特別休假：一、6個月以上1年未滿者，3日。二、1年以上2年未滿者，7日。三、2年以上3年未滿者，1 0日。四、3年以上5年未滿者，每年14日。五、5年以上10年未滿者，每年15日。六、10年以上者，每1年加給1日，加至 30日為止。又勞工之特別休假，因年度終結或契約終止而未休之日數，雇主應發給工資。勞基法第38條第1項、第4項前段定有明文。　⒉查原告主張其於107年後至起訴前5年間應有之特別休假各為1 5、16、17、18、19日（採受僱當日起算即每年8月4日結算之週年制），與前揭法制相符，堪以認定。其復主張被告僅給予每年10日之特別休假，故被告各短少5、6、7、8、9日之特別休假予原告等情，固為被告所否認，然其舉證者之原告111-112年年假紀錄之已發放暨已使用時數為48小時（見本院卷二第387頁），顯不足法定特別休假日數；所提出原告該5年薪資明細總表亦無法辨識何為特別休假工資（見本院卷二第389至398頁）；另再觀諸被告提出之原告薪資給付明細「應有特休」、「本月休假」、「剩餘特休」欄位亦均無為空白、無任何記載（見本院卷二第509至569頁），是被告僅泛稱因公司系統轉換無法提出完整資料，依薪資明細可認原告每年度均有使用完畢特別休假云云，難認可資採信，應認依舉證責任分配原則，原告對於尚餘特別休假日數之主張為有理由。　⒊末按勞基法第38條第4項所定雇主應發給工資之基準，係按勞工未休畢之特別休假日數，乘以其1日工資計發，而所定1日工資，為勞工之特別休假於年度終結或契約終止前1日之正常工作時間所得之工資，觀諸勞基法施行細則第24條之1第2 項即悉。原告既如前認定未休特別休假既尚有35日（計算式：5+6+7+8+9=35），雙方復不爭執約定月薪為8萬4000元，應計每日薪資即為2800元（計算式：8萬4000元÷30日=2800 元），則原告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特休未休折算工資共9萬8 000元（計算式：2800元×35=9萬8000元），乙○○即樹屋美語則應同負9萬8000元之債務責任。 (六)原告請求職場霸凌之精神慰撫金30萬元，為無理由：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致生損害於他人者，負賠償責任。但能證明其行為無過失者，不在此限；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184條、第195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又「職場霸凌」雖尚無明確之法律要件及定義，惟霸凌應指以敵視、討厭、歧視為目的，藉由持續性且積極之行為，反覆侵害特定個人之人格權、名譽權、或健康權等法律所保障之法益，達逾越社會通念上可容許之程度，方屬該當。故需綜合判斷受害人主張屬侵害行為之態樣、次數、頻率，另考量受侵害之權利、行為人動機目的等，是否已超過社會一般人所容許之範疇，始能認定是否已具職場霸凌情事。　⒉查原告所謂被告於原告之女將符合入學門檻時取消教師子女入學優惠政策，於被告命原告等教師與學童藏匿躲避主管機關檢查時以該時段未上課為由扣除原告薪資，須提供診斷證明書始得請假，更換原告教授班級至狹小教室上課等節，固據提出與乙○○間之對話紀錄、及與被告管理人員Shelly Cha ng、Ivy Lee之對話紀錄截圖及薪資單、及教室照片為證（見本院卷一第303至304、309至322頁），惟均容或係教學業務考量，其他同仁亦予一併適用，難認係專針對原告所為，至其主張管理人員Alex Martino擅自更改原告公用密碼為貶抑詞彙之舉措（見本院卷一第305至306頁），經被告抗辯係因轉換系統而隨機發放3個字母組成之密碼導致之誤會，此部分因無法證明人為刻意操作所致，且雖確有不當，亦難認係持續性而超過社會一般人所容許範疇之職場霸凌，或已達侵害原告人格權「情節重大」之侵權行為。從而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95條、第227條第2項、第227條之1等規定請求賠償精神慰撫金，乃屬無據，要難允准。 (七)末按不真正連帶債務係指數債務人具有同一給付目的，本於各別之發生原因，對債權人各負全部給付義務，因債務人一人為給付，他債務人即同免其責任之債務（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2779號判決意旨參照）。由上，綜前(四)、(五)之認定，家庭公司共應給付原告55萬3436元（計算式：45萬54 36元+9萬8000元=55萬3436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 12年8月24日（見本院卷一第391頁）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乙○○即樹屋美語共應給付原告50萬7551元（計算式：40萬9560元+9萬8000元=50萬7551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2年8月19日（見本院卷一第389頁）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此二債務於50萬7551 元之範圍內，客觀上具有同一給付目的，應負不真正連帶債務責任，自因被告其中一人為給付，另被告即應在該給付範圍內同免給付義務，故其中一人所為之清償，如已滿足債權之全部，即應發生絕對清償效力，債權人不得再向他債務人請求清償。五、綜上所述，原告請求確認與家庭公司間之僱傭關係存在，並依兩造間勞動契約、勞基法第22條第2項規定，請求家庭公司應自112年8月1日起至原告復職日止，於原告提出向他處服勞務所取得報酬之薪資明細表時，按月以8萬4000元扣除前揭薪資明細表所載應領薪資總額後，將餘額給付原告，並自各應給付日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如原告終止向他處服勞務，則家庭公司應於原告提出離職證明書時，按月給付原告8萬4000元，並自各期應給付日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及依勞退條例第6條、第14條第1項、第2項，請求家庭公司自112年8月1日起至原告復職日止，於原告提出向他處服勞務已繳納之勞退專戶明細資料時，按月以5256元扣除前揭已繳納勞退專戶明細資料所載雇主提繳金額提繳至原告之勞退專戶；如原告終止向他處服勞務，則家庭公司應於原告提出離職證明書時，按月提繳5256元至原告之勞退專戶；以及依勞基法第24條、第38條第1項、第4項、第39條規定，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原告 55萬3436元及自112年8月2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乙○○即樹屋美語共應給付原告50萬7551元及自11 2年8月19日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前所命給付於50萬7551元範圍內，如任一被告已為給付，另被告於該給付數額之範圍內，同免給付義務，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則屬無據，應予駁回。六、本判決主文第1、2、5、6項命給付金錢部分，係法院就勞工即原告之請求為被告敗訴之判決，依勞動事件法第44條第1 項規定，應依職權宣告假執行，原告之聲請僅係促使本院依職權發動，無庸為准駁之諭知；另依同條第2項同時宣告被告得供擔保而免為假執行，並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失所附麗，爰併予駁回。七、本件為判決之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　　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亦　　與本件爭點無涉，自無逐一詳予論駁之必要，併此敘明。八、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勞動事件法第15條、民事訴訟法第79 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勞動法庭　　法　官　楊承翰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　馮姿蓉附表（紀年：民國；幣別：新臺幣）：編號項目原告主張本院計算式延長工時工資計算方式 1 每週工作日固定延長工時 105萬8640元 1.週一至週四每日延長1小時26分(1.43小時)，週五延長2小時46分，週一至週四每日延長工時工資670.67元(1.34×1.43×350)；週五1388.065元(1.34×2×350+0.77×1.67×350)，每週合計4071元。 2.原告約定月薪換算後時薪為350元（84000÷30÷8），故此項於5年（每年以52週計）內得請求者共為105萬8460元(4071×52×5)。 1.依約定月薪8萬4000元換算後，被告平日每小時工資應為時薪350元（84000÷30÷8）。 2.如前認定，此項原告於每週一至週四各加班0.167小時，每年52週，5年依平日第9小時至第10小時加給3分之1(即乘1.33)計算後，共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延長工時工資8萬0848元(350×4×0.167×52×5×1.33，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下同)；週五加班2小時，得請求給付延長工時工資24萬2060元(350×2×52×5×1.33)。合計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延長工時工資32萬2908元。 3.至乙○○即樹屋美語僅就111年12月23日組織變更前所負債務負責，於起訴前回溯5年至111年12月23日應為4年又23週（折算為231週），故原告得請求乙○○即樹屋美語給付延長工時工資28萬6891元〔週一至四(350×4×0.167×231×1.33)+週五(350×2×231×1.33)〕。 2 製作學童年鑑 27萬6028元 1.每年合計於休息日工作115小時。 2.休息日之前2小時倍率為1.34，其餘倍率為1.67，故此項於5年內得請求者為27萬6028元〔(1.34×2×52×5×350)+(1.67×11×350×5)〕。此部分為無理由。 3 學期前準備會議 2萬8000元 1.因於週日工作，例假日雇主應加倍發給工資，則準備會議7小時應以1日8小時計。 2.每年分2學期，故此項於5年內得請求者為2萬8000元(350×8×2×5)。 1.如前認定，此項原告於週日之例假日加班7小時，每年2學期，5年依例假日前8小時內之加班均按日發1日工資計算後，共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延長工時工資2萬8000元(350×8×2×5)。 2.乙○○即樹屋美語於起訴前回溯5年至組織變更期間，共計進行9次學期前準備會議，故原告得請求乙○○即樹屋美語給付延長工時工資2萬5200元(350×8×9)。 4 學校開放日 5056元 1.每年一度於該週五正常工時後繼續工作4小時。 2.扣除週五固定延長工時2小時16分，尚未計算部分1小時44分(1.73小時)，5年內得請求者為5056元(1.67×1.73×350×5=5056)。 1.如前認定，此項原告於週五正常工時後繼續工作至晚間9時，則扣除固定延長工時1.5小時（即至晚間6時30分之烏克麗麗課）後，尚未計算部分為2.5小時。 2.是以5年依超過第10小時加給3分之2(即乘1.67)計算後，原告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延長工時工資7306元(350×2.5×5×1.67)，原告一部請求5056元自有理由。乙○○即樹屋美語於起訴前回溯5年至組織變更期間亦經歷5次學校開放日，同應負上開債務責任。 5 萬聖節鬼屋活動 4萬3793元 1.每年萬聖節該週三、五正常工時後延長工時5小時、週四延長工時4.5小時、週六延長工時5.5小時。 2.扣除每週三、四固定延長工時1小時16分後，尚未計算部分分為3小時44分(3.74小時)、3小時14分(3.24小時)；扣除週五固定延長工時2小時16分後，尚未計算部分為2小時44分(2.73小時)；週六為5.5小時。 3.此項於5年內得請求者為週三部分1萬0601元〔(1.34×0.57×350×5)+(1.67×3.17×350×5)〕，週四部分9140元〔(1.34×0.57×350×5)+(1.67×2.67×350×5)〕，週五部分7978元（2.73×1.67×350×5），週六部分1萬6074元（1.67×5.5×350×5），合計得請求4萬3793元(10601+9140+7978+16074)。 1.如前認定，萬聖節該週週三、四至少延長工時至晚間9時，扣除補救班之延長工時1小時（即至晚間6時），尚未計算部分為3小時(應加給1.33倍部分為0.833小時、加給1.67倍部分為2.167小時)，原告5年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延長工時工資共1萬6544元【[(350×1.33×0.833)+(350×1.67×2.167)]×2×5】。 2.萬聖節該週週五至少延長工時至晚間9時30分，扣除固定延長工時1.5小時，尚未計算部分為3小時(皆應加給1.67倍)，原告5年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延長工時工資共8768元[(350×1.67×3)×5]。 3.萬聖節該週六之休息日下午5時至10時30分共5.5小時延長工時，5年依休息日前2小時以內加給1又3分之1（即乘1.33），第3小時至第8小時加給1又3分之2（即乘1.67）計算後，原告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延長工時工資共1萬4884元【[(350×1.33×2)+(350×1.67×3.5)]×5】。 4.綜上，原告合計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延長工時工資4萬0196元(16544+8768+14884)。乙○○即樹屋美語於起訴前回溯5年至組織變更期間亦經歷5次萬聖節，同應負上開債務責任。 6 露營旅行活動 3萬6031元 1.該週五、六各延長工時7小時，週六為休息日。 2.扣除週五固定延長工時2小時16分後，尚未計算部分4小時44分(4.73小時)。 3.此項於5年內得請求者為3萬6031元【週五[(1.67×4.73×350×5)]+週六[(1.67×6×350×5)+(2.67×1×350×5)]】。 1.如前認定，露營旅行活動該週週五延長工時至晚間0時，扣除固定延長工時1.5小時，尚未計算部分為5.5小時(皆應加給1.67倍)，原告5年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延長工時工資共1萬6074元[(350×1.67×5.5)×5]。 2.露營旅行活動該週六上午7時至下午2時共7小時延長工時，原告5年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延長工時工資共1萬9268元【[(350×1.33×2)+(350×1.67×5)]×5】。 3.綜上，原告合計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延長工時工資3萬5342元(16074+19268)。乙○○即樹屋美語於起訴前回溯5年至組織變更期間，則計進行4次露營旅行活動，故原告得請求乙○○即樹屋美語給付延長工時工資2萬8274元。 7 聖誕節、畢業日、母親節表演活動 2萬3934元 1.每活動於每年週五各延長工時5小時，扣除週五固定延長工時2小時16分後，尚未計算部分為2小時44分(2.73小時)。 2.每活動於5年內得請求者為7978元(1.67×2.73×350×5)，三節合計2萬3934元(7978×3)。 1.如前認定，被告有於此項特別節日之週五舉辦表演活動，原告因此延長工時至晚間10時，扣除固定延長工時1.5小時，尚未計算部分為3.5小時(皆應加給1.67倍)，原告5年在該三活動共得請求家庭公司給付延長工時工資3萬0686元[(350×1.67×3.5)×5×3]，原告僅一部請求2萬3934元，應屬有據。 2.乙○○即樹屋美語於起訴前回溯5年至組織變更期間，經歷4次該等表演活動，原告得請求其給付延長延時工資2萬4549元，原告僅一部請求2萬3934元，亦為有理。 8 製作每月報告 49萬0560元 1.每月之某週六、日各延長工時8小時，1年共12次。 2.於5年內得請求者為49萬0560元【週六[(1.67×6×350×12)+(2.67×2×350×12)]×5+週日[(8×350×12)×5]】。此部分為無理由。合計 161萬5637元 1.家庭公司應給付:45萬5436元 2.乙○○即樹屋美語應給付:40萬9551元

2025-02-27

TPDV-112-重勞訴-54-20250227-2

重訴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

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訴字第6號原告賴韋銓訴訟代理人顏伯奇律師被告賴盈達賴震言即賴冠良共同訴訟代理人王正宏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經本院於民國114 年1月1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確認原告為如附表一所示土地之公同共有人。二、被告賴盈達、賴震言應將如附表一所示土地，於民國103年7 月29日以買賣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三、被告賴盈達應將如附表二所示土地，於113年8月26日以判決共有物分割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四、被告賴震言應將如附表三所示土地，於113年8月26日以判決共有物分割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五、原告其餘之訴駁回。六、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原告對被告提起確認其為如附表一所示土地（下稱系爭4筆土地）之公同共有人之訴，當事人適格：㈠、按公同共有人中之一人對於主張有公同共有權之第三人，提起確認公同共有權不存在之訴，或第三人對於公同共有人中一人提起確認公同共有權不存在之訴，得由該公同共有人單獨起訴或被訴（最高法院85年度台上字第2764、102年度台抗字第996號裁判意旨參照）；第三人對於公同共有人中一人提起確認公同共有權存在之訴，亦同（最高法院33年上字第4394號裁判意旨參照）。此所謂公同共有權存在應係指有無公同共有關係而言。㈡、本件原告起訴主張系爭4筆土地原為祭祀公業賴文所有，嗣於 103年7月29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為被告賴盈達、賴震言（下逕以姓名稱之）共有，應有部分各2分之1（下稱第一次移轉登記）。惟祭祀公業賴文之管理人賴清一於第一次移轉登記時已無行為能力，所為第一次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無效。依上開說明，原告單獨起訴，並由被告單獨應訴，並無當事人不適格之情形，被告抗辯原告對被告提起確認公同共有權存在之訴，當事人不適格云云，並不足採。　二、原告對被告提起確認其為系爭4筆土地之公同共有人之訴，有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㈠、按過去之法律關係，不得為確認之訴之標的，係指過去曾經存在之法律關係，因情事變更，現已不復存在，而不影響其他現在之法律關係者而言。倘過去之法律關係延續至現在仍有爭議，而有確認利益者，非不得提起確認之訴。次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確認證書真偽或為法律關係基礎事實存否之訴，亦同，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定有明文。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因法律關係之存在與否不明確，致原告主觀上認為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240號裁判意旨參照）。㈡、經查，原告主張系爭4筆土地之第一次移轉登記無效，仍屬祭祀公業賴文財產，原告為祭祀公業賴文之派下員為由，請求確認原告為系爭4筆土地之公同共有人。而系爭4筆土地已由祭祀公業賴文移轉登記予被告，是系爭4筆土地移轉之法律關係，雖屬確認過去之法律關係，但就系爭4筆土地屬何人，涉及祭祀公業賴文及派下員之權利義務關係，已致原告主觀上認其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虞，且此項不明確亦非不得以確認之訴予以排除，揆諸前揭法律解釋意旨，應認原告有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三、原告請求被告塗銷系爭4筆土地之移轉登記，當事人適格：　　按各共有人對於第三人，得就共有物之全部，為本於所有權之請求。但回復共有物之請求，僅得為共有人全體之利益為之，民法第821條定有明文。該規定於公同共有準用之，復為同法第828條第2項所明定。故各公同共有人本於公同共有權利，為公同共有人全體之利益，對第三人所為回復公同共有物、除去妨害公同共有物所有權之請求，均得單獨起訴，非必以該公同共有人全體共同起訴或得全體同意，其當事人適格始無欠缺之情形（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2338號裁判意旨參照）。因此，本件原告主張其為公同共有人，單獨起訴，當事人適格。　　貳、實體方面：一、原告主張：㈠、系爭4筆土地原為祭祀公業賴文所有，原告業經另案（即本院 102年度重訴字第102號、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03年度重上字第51號、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291號）判決（下稱系爭另案），確認原告對祭祀公業賴文之派下權存在，且原告就系爭4筆土地之公同共有權存在（下稱系爭確定判決），並於105年3月21日確定。㈡、詎被告及祭祀公業賴文其他派下員未經原告同意，於102年10 月7日將祭祀公業賴文財產為原證三協議書（下稱系爭102年協議書）所載之內容為分配（本院卷㈠第61至71頁），由被告分得系爭4筆土地（應有部分均各2分之1），並於103年7 月29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為被告共有（應有部分均各2分之，即第一次移轉登記）。被告嗣再於113年8月26日以判決共有物分割為原因，分別分割出如附表三所示土地，並分別由被告單獨所有（即如附表二、三所示，下稱第二次移轉登記）。惟系爭102年協議之約定並非將系爭4筆土地出售給予被告，而是關於分配祀產之協議，其等所為第一次移轉登記乃通謀虛偽之登記，且未經原告同意，賴雪江等17人復未同意再委任賴敬坤簽立系爭102年協議，系爭102年協議不生分割祀產之效力。㈢、賴清一於98年因嚴重中風導致氣切、臥床無法自主，於99年9 月16日已鑑定為極重度身心障礙，於99年12月30日（99年12 月30日協議書，下稱系爭99年協議書，本院卷㈠第187至193 頁）及系爭102年協議書簽訂時欠缺意思能力，無從代理其他派下員。祭祀公業賴文未經原告同意移轉系爭4筆土地所有權之物權行為無效，原告為所有權人，亦得請求塗銷。另被告所為第二次移轉登記，為無償行為，有害及原告之請求，爰依民法第767條、第828條第2項準用第821條及民法第24 4條第1項之規定，請求被告塗銷系爭4筆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回復登記為祭祀公業賴文所有。並聲明：㈠、如主文第1項所示。㈡、被告賴盈達應將附表二所示土地於113年8月 26日所為登記原因為判決共有物分割之登記及103年7月29日所為登記原因為買賣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並回復登記為祭祀公業賴文所有。㈢、被告賴震言即賴冠良應將附表三所示土地於113年8月26日所為登記原因為判決共有物分割之登記及103年7月29日所為登記原因為買賣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並回復登記為祭祀公業賴文所有（本院卷㈡第3 39頁）。二、被告則辯以：㈠、系爭4筆土地乃祭祀公業賴文派下員24人，分別以系爭99年協議書及系爭102年協議書所為之財產處分，符合祭祀公業賴文規約第13條之規定，故系爭4筆土地第一次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不因未經原告同意而為無效。賴清一雖經認定為身心障疑，然勞動部勞工保險局（下稱勞保局）113年11月28日保農給字第11313038070號函（下稱系爭函文）檢附之102年 8月1日農民健康保險身心障礙診斷書（下稱系爭診斷證明書），並無針對是否有意識能力或有無言語溝通能力或相關表達能力已否喪失。又系爭另案係於102年間起訴，103年4月間判決，如原告主張賴清一至少於102年7月即已喪失或無法為意思表示能力，即無法有訴訟能力或意思表達能力，即無法合法委任訴訟代理人，系爭確定判決即為無效判決，原告依該判決主張對祭祀公業賴文之派下權存在而提起本件訴訟，即無理由。　　㈡、祭祀公業賴文之不動產業全數經祭祀公業賴文之派下員分別為系爭99年協議及系爭102年協議而為財產處分，並已完成所有權移轉登記，祭祀公業賴文嗣後亦於103年9月18日申請解散，並經嘉義市西區區公所於103年9月23日同意解散備查在案，祭祀公業賴文之賸餘財產已完成移轉分配，且已無尚未了結之現務、未收取債權或未清償債務，清算程序已完結，其人格已歸消滅，故祭祀公業賴文名下財產之公同共有關係亦因之消滅，無從回復登記為祭祀公業賴文所有。㈢、被告及訴外人賴慶儒、賴慶吉、賴瑩家等人於102年10月7日達成協議後，由被告向賴慶儒、賴慶吉、賴瑩家購入渠等之權利範圍各為1/2所有權，故於103年7月29日辦理登記時直接將系爭4筆土地登記為被告所共有，被告並無故意為非真意之意思表示，當無從逕以土地登記謄本之登記原因為買賣，即逕論該登記為通謀虛偽之登記。㈣、祭祀公業賴文派下員於系爭99年協議，即協議由乙方即被告及賴慶儒、賴慶吉、賴瑩家等5人取得系爭4筆土地，系爭99 年協議書乃經原告本人作為共同代理人簽立而無異議，且於 102年10月7日簽訂系爭102年協議書時，兩造之母親江明娟有到場並與原告電話聯繫回報簽訂協議之狀況，原告亦未表示異議，是以原告於系爭102年協議書作成後迄今已逾10餘年、系爭4筆土地移轉登記已逾10年後方提起本件訴訟，顯係以損害他人為要目的，當屬權利濫用。㈤、並為答辯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本件不爭執事項（本院卷㈠第163、164、266頁，卷㈢第48頁）：㈠、原告前以祭祀公業賴文為被告，提起確認派下權存在訴訟，經本院102年度重訴字第102號判決，判決結果為：①確認原告對祭祀公業賴文之派下權存在；②確認原告就上開判決附表所示編號1至17及編號27至32與編號44之土地公同共有權存在確定（即系爭確定判決）。㈡、本件系爭4筆土地原均為祭祀公業賴文所有，以103年7月29日買賣為原因，登記為被告分別共有，應有部分各2分之1。嗣系爭4筆土地以判決共有物分割為原因，分割出嘉義市○○段0 0000地號土地、溪東段365-3地號、溪厝段462-4地號、何庄段638-1地號土地，並於113年8月26日分別登記為被告賴盈達（地號：大溪段238地號、溪東段365地號、溪厝段462-1 地號、何庄段638地號）、賴震言（地號：大溪段238-1地號、溪東段365-3地號、溪厝段462-4地號、何庄段638-1地號）單獨所有。㈢、祭祀公業賴文未依祭祀公業條例第21條、第22條規定向嘉義市政府登記為祭祀公業法人。祭祀公業賴文於103年9月18日申請解散，經嘉義市西區區公所於103年9月23日同意備查，管理人為賴清一（是否清算完畢則有爭執）。㈣、原告有以訴外人賴慶吉、賴瑩晃及本件被告賴震言即賴冠良之共同代理人名義簽立被證1協議書（即系爭99年協議書）。四、法院之判斷：㈠、原告為系爭4筆土地之公同共有人：　　１、按除別有規定外，確定之終局判決就經裁判之訴訟標的，有既判力；對於為他人而為被上訴人或上訴人者之確定判決，對於該他人亦有效力，民事訴訟法第400條、第401條第2項定有明文。又關於祭祀公業之訴訟，應由其派下全體起訴或被訴，但設有管理人者，得以該管理人名義起訴或被訴，以祭祀公業管理人名義代表派下全體為當事人時，其確定判決之效力，依民事訴訟法第401條第2項規定，對於派下全體亦有效力（最高法院82年度台上字第2829號、92年度台抗字第 331號、97年度台上字第298號及99年度台上字第1062號裁判意旨參照）。再按祭祀公業條例已於97年7月1日施行，祭祀公業未依該條例第21條、第22條規定向主管機關登記為祭祀公業法人者，仍不失為非法人團體，自有當事人能力，應以祭祀公業名義為當事人，並以管理人為其法定代理人（最高法院97年8月12日97年度第二次民事庭會議決議參照）。２、查原告於系爭另案中以祭祀公業賴文為被告，訴請確認伊對祭祀公業賴文之派下權存在，並確認伊就系爭確定判決附表所示編號1至17，及編號27至32，與編號44之土地公同共有權存在，經系爭另案判決原告勝訴確定乙節，有系爭另案之歷審判決可稽（本院卷㈠第39至60頁）。依上開說明，系爭確定判決既判力，依民事訴訟法第401條第2項規定，自及於祭祀公業賴文派下員之被告，易言之，就該確定判決訴訟標的之法律關係，即原告對祭祀公業賴文之派下權存在，及土地公同共有權存在乙節，既已於兩造間生既判力，本院及兩造當事人均應受其拘束，不得為反於該確定判決意旨相反之判斷及主張。準此，原告為祭祀公業賴文之派下，對祭祀公業賴文之派下權存在，且就土地公同共有權存在應堪認定。原告請求確認其為系爭4筆土地之公同共有人，為有理由。㈡、原告請求被告塗銷移轉登記，為有理由：１、第一次移轉登記部分： ⑴、按無行為能力人之意思表示，無效；雖非無行為能力人，而其意思表示，係在無意識或精神錯亂中所為者亦同，民法第 75條定有明文。查賴清一係00年0月0日生，有身分證影本可參（本院卷㈡第33頁），故系爭4筆土地登記申請書於103年7 月10日做成時，其已年約73歲。而賴清一於102年9月3日申請農民健康保險（下稱農保）身心障礙給付時，其意識狀態為「重度意識障礙」、認知狀態為「不認識親朋」、「記憶思考能力喪失」、「現實判斷力障礙」，言語狀態為「喪失言語與溝通能力」等情，有系爭函文所檢附之系爭診斷證明書可參（本院卷㈢第91至93頁）。足認賴清一於102年8月1日時，其心智狀況已處於無意識狀態，而欠缺為法律行為之行為能力，則其於103年6月13日土地所有權買賣移轉契約書作成時，及103年7月10日為土地登記申請時，已欠缺為法律行為之行為能力，其於系爭4筆土地所為之第一次移轉登記物權行為之意思表示，自屬無效。 ⑵、因此，賴清一於系爭4筆土地移轉登記物權行為當時，雖為祭祀公業賴文之管理人即法定代理人，惟其既欠缺為法律行為之行為能力，其以祭祀公業賴文之法定代理人身分所為之系爭4筆土地移轉登記物權行為之意思表示，自亦屬無效。被告雖抗辯系爭診斷證明書並無針對賴清一是否有意識能力或有無言語溝通能力或相關表達能力已否喪失云云，惟系爭診斷證明書已明確為【意識狀態為「重度意識障礙」、認知狀態為「不認識親朋」、「記憶思考能力喪失」、「現實判斷力障礙」，言語狀態為「喪失言語與溝通能力」】之記載，被告此部分之抗辯，自無可採。 ⑶、至於被告抗辯如賴清一於102年7月間已喪失或無法為意思表示能力，即無法有訴訟能力或意思表達能力，即無法合法委任訴訟代理人，系爭確定判決即為無效判決，原告依該判決主張對祭祀公業賴文之派下權存在而提起本件訴訟即無理由云云，惟按當事人對於判決，僅得以上訴方法聲明不服；又對於確定判決，除有法定情形得以再審之訴聲明不服外，當事人不得更以該確定判決之當否為爭執，若無上述法定情形，憑空指摘原確定判決事實錯誤或審理疏漏，不問以何程式聲明不服，均為法所不許（最高法院20年抗字第712號裁判意旨參照）。因此，於系爭確定判決經依法提起再審之訴並獲得勝訴判決確定前，本院自難為反於系爭確定判決有既判力之認定。被告此部分之抗辯，亦無足採。 ⑷、因此，本件祭祀公業賴文之法定代理人賴清一於為第一次移轉登記物權行為時，既欠缺為法律行為之行為能力，其以祭祀公業賴文之法定代理人身分所為之系爭4筆土地移轉登記物權行為之意思表示無效，原告主張其為系爭4筆土地之公同共有人，依民法第767條、第828條規定準用第821條規定，請求被告將系爭不動產移轉登記塗銷，為有理由。２、第二次移轉登記部分：　　被告於起訴後將系爭4筆土地以判決共有物分割為原因，分割出如附表三所示土地，並將如附表二、三所示土地分別登記為賴盈達、賴震言單獨所有（不爭執事項㈡），而系爭4筆土地均係依被告之原應有部分比例計算分割，並無面積之增減，亦有系爭4筆土地及分割後土地之登記謄本可佐（本院卷㈠第15至29頁、卷㈡第311至325頁），因此，系爭4筆土地分割係依應有部分比例計算而將分別共有登記為單獨所有，被告間並無土地取得之增減，原告主張被告間為無償行為，有害及原告公同共有權利，依民法第244條第1項之規定，請求被告塗銷系爭4筆土地分割登記，亦有理由。３、被告雖另抗辯原告提起本件訴訟，顯係以損害他人為主要目的，為權利濫用等語。惟查，系爭4筆土地之第一次移轉登記物權行為無效，原告為祭祀公業賴文之派下員，為全體派下員利益，提起本件訴訟，乃屬正當權利之行使，並無以損害他人為主要目的之權利濫用情形，被告上開抗辯，自不足採信。㈢、原告請求回復登記部分欠缺權利保護必要：　　　　至於原告請求回復登記部分，因如附表一、二、三所示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經塗銷後，無待回復登記，本即當然回復原登記所有人所有之狀態，是該部分之請求欠缺權利保護必要，應予駁回。又原告請求回復登記部分即欠缺權利保護必要，則兩造所爭執祭祀公業賴文是否已清算完畢而得否為回復登記部分，即無論述之必要，併予敘明。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經斟酌後認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自無逐予論駁之必要，併此敘明。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85條第1項。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民事第一庭法　官　陳美利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應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　黃亭嘉附表一：編號地號面積（平方公尺）登記所有權人權利範圍　1 嘉義市○○段000地號 1,427.22 賴盈達 1/2 賴震言 1/2 　2 嘉義市○○段000地號 5,519.70 賴盈達 1/2 賴震言 1/2 　3 嘉義市○○段00000地號 2,470 賴盈達 1/2 賴震言 1/2 　4 嘉義市○○段000地號 1,827.52 賴盈達 1/2 賴震言 1/2 附表二：編號地號面積（平方公尺）登記所有權人權利範圍　1 嘉義市○○段000地號 713.61 賴盈達 1/1 　2 嘉義市○○段000地號 2,759.85 賴盈達 1/1 　3 嘉義市○○段00000地號 1,235.00 賴盈達 1/1 　4 嘉義市○○段000地號 913.76 賴盈達 1/1 附表三：編號地號面積（平方公尺）登記所有權人權利範圍　1 嘉義市○○段00000地號 713.61 賴震言 1/1 　2 嘉義市○○段00000地號 2,759.85 賴震言 1/1 　3 嘉義市○○段00000地號 1,235.00 賴震言 1/1 　4 嘉義市○○段00000地號 913.76 賴震言 1/1

2025-02-27

CYDV-113-重訴-6-20250227-3

簡上更三

臺灣澎湖地方法院

確認本票債權不存在

臺灣澎湖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簡上更三字第1號上訴人金湖綠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朱燕玉訴訟代理人張名賢律師複代理人胡修齊律師被上訴人台灣三電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小林英幸訴訟代理人朱雅蘭律師吳文賓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本票債權不存在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0 6年5月3日本院馬公簡易庭105年度馬簡字第74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第三次發回更審，本院於114年2月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項之訴廢棄。二、確認被上訴人持有上訴人所簽發如附表所示二張本票債權，於超過本金新臺幣1,016萬9,773元，及自民國113年12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部分，對上訴人之本票債權不存在。三、其餘上訴駁回。四、第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之訴訟費用，均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上訴人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又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上訴人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若縱經法院判決確認，亦不能除去其不安之狀態者，即難認有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查被上訴人持有上訴人簽發如附表所示之本票2紙（下稱系爭二本票）而向本院聲請本票裁定准予強制執行（即本院105年度司票字第42號，下稱系爭本票裁定），業經上訴人否認系爭二本票之票據債權存在，兩造就系爭二本票之本票債權存否既有爭議，此等不安之狀態可經由確認判決予以除去，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即有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二、按當事人於簡易程序第二審不得提出新攻擊或防禦方法。但事實發生於第一審法院言詞辯論終結後者；對於在第一審已提出之攻擊或防禦方法為補充者；及如不許其提出顯失公平者，不在此限，此觀民事訴訟法436條之1第3項準用民事訴訟法第447條第1項第2、3、6款即知。查：　㈠本件訴訟過程中之前階段即本院106年度簡上字第11號案件中，「上訴人」即有於民事準備狀內提出於另案取得之民國10 5年1月11日由被上訴人與訴外人廖○○簽訂之債權讓與契約書（下稱系爭債權讓與契約書）影本為證，並為民法第295條第1項前段之攻擊方法（見簡上卷第53至54、79頁），復於本院108年度簡上更一字第1號案件之訴訟過程中，被上訴人亦有將系爭二本票原因關係之應收貨款「債權讓與」廖○○等之事實及法律關係呈現而出，再於本院110年度簡上更二字第1號案件中，本院已有明確將有關之債權讓與列為爭點，從而系爭二本票與其他關聯債權之讓與爭執事項，自應得於第二審程序中由兩造進行攻防及法院實質審理，何況債權讓與之原因多端，被上訴人究係以何種法律原因為債權讓與，並未於歷次審理過程中明確主張或成為審理焦點，則被上訴人於本審主張：將系爭二本票、貨款債權、借款債權讓與給廖○○係基於信託關係乙節，堪認係就已提出之攻擊或防禦方法為補充，且如不許其提出顯失公平，尚合於民事訴訟法第 447條第1項第3、6款規定，應許其提出。　㈡又被上訴人於本院提出113年3月18日由被上訴人與廖○○簽訂之協議書（見本院卷第107至109頁，下稱系爭協議書），主張被上訴人與廖○○已合意解除105年1月11日簽訂之系爭債權讓與契約書等情，顯係於第一審法院言詞辯論終結即106年3 月31日後所發生之事實，亦合於民事訴訟法第447條第1項第 2款規定，應許其提出。貳、實體方面：一、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執有伊所簽發之系爭二本票，經本院以系爭本票裁定准予強制執行在案。惟系爭二本票係訴外人 ○○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公司）分別於102年10月25 日、104年11月23日及104年12月3日向被上訴人交易太陽能設備（共有4筆買賣契約，詳後述，下稱系爭4筆買賣契約）時，由伊公司前負責人宋○○（同時兼○○公司總經理）以伊名義所簽發交予被上訴人，並在上開買賣契約簽立連帶保證字樣，且提供伊所有之不動產設定抵押，用以擔保○○公司對被上訴人之上開貨款債權。惟○○公司與被上訴人間之買賣係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伊否認其等間買賣之真正，且系爭二本票擔保上開買賣亦屬虛偽。又上訴人之營業項目不包含為他人保證，伊前負責人宋○○以伊名義開立系爭二本票，有違公司法第16條之規定，依民法第71條規定即屬無效，兩造間之系爭二本票債權確係不存在。又被上訴人自陳業已將系爭二本票及系爭4筆買賣契約之借款、貨款債權讓與給廖○○，則被上訴人自非系爭二本票之票據權利人等情，爰提起本件訴訟，求為確認系爭二本票債權不存在之判決。二、被上訴人則以：系爭二本票係上訴人為自己簽發作為清償上述太陽能設備之貨款債權，為上訴人營業所必須，非其所稱係為○○公司作保，故非公司法第16條禁止之範圍。又兩造與 ○○公司三方間確實存有買賣擔保契約，足證系爭4筆買賣契約均非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上訴人確實有發票行為，系爭二本票之票據擔保債權自然存在，縱使票據擔保債權已移轉給第三人，基於債之相對性，至多僅為廖○○是否依民事訴訟法第401條為判決效力所及而已，與本票之原因關係債權無涉等語，資為抗辯。三、原審為上訴人全部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其上訴聲明為：㈠原判決廢棄。㈡確認上訴人所簽發之系爭二本票債權不存在。被上訴人則答辯聲明：上訴駁回。四、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更二卷三第374、375頁、更一卷一第47 頁、本院卷第430、431頁）：　㈠上訴人簽發被上訴人執有系爭本票裁定所載系爭二本票，且系爭二本票上並無記載保證字樣。　㈡兩造間就系爭二本票為直接前後手之關係。　㈢上訴人並無其他法律或公司章程規定得為保證之情事。　㈣原審判決理由三（三）1 至4 所載事實，及所引原審卷內證據之形式上真正。其中，系爭4筆買賣契約第1、4筆契約書最末，載有「連帶保證人：金湖綠能科技有限公司。負責人：宋○○」之字樣，並蓋有上訴人及宋○○之大小章。　　㈤兩造於102年10月30日簽立借款契約，記載：「甲方（被上訴人）乙方（上訴人）雙方茲因於102年10月25日訂定之太陽能模組買賣交易，總金額（含稅）為新台幣肆仟壹佰陸拾玖萬貳仟玖佰捌拾元整，乙方部分清償後，尚欠甲方新台幣壹仟陸佰柒拾萬元整，乙方同意開立新台幣壹仟陸佰柒拾萬元本票乙張作為擔保」（下稱第一份借款契約）等語。　㈥兩造於104年11月4日簽立借款契約，記載：「（甲方被上訴人，乙方上訴人）雙方茲因借款事宜，訂立本契約，條款如下：1、乙方向甲方款新台幣參仟萬元正。2、借貸期限自10 4年11月5日起至105年5月31日止。3、乙方提供擔保品如下：(1)澎湖縣○○鄉○○00○0號房屋及其座落○○中段0000地號土地，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新台幣參仟萬元正予甲方。(2)本票乙張。(3)借據乙張。(4)乙方承租澎湖縣境內太陽能發電板，其發電量出售予台灣電力公司之收入。太陽能發電板之裝置地點及KW數詳如附件『金湖租賃案入進度表』。債務清償前乙方不得將前述案場售電權利讓與第三人…」（下稱第二份借款契約，與第一份借款契約合稱系爭借款契約）等語。　㈦若系爭二本票債權存在，則系爭二本票剩餘之本金為新臺幣（下同）1,016萬9,773元，及自113年12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五、兩造爭執事項：　㈠系爭二本票之原因關係，究係上訴人為擔保第三人之債務而簽發？或為保證而簽發？或係為上訴人自身經營業務之需要而簽發？　㈡系爭二本票是否因違反公司不得為任何保證人，而對於上訴人不生效力？是否因擔保之債務不存在，而對上訴人不生效力？　㈢被上訴人是否已將系爭二本票、貨款債權、借款債權讓與第三人？是否致對於上訴人之系爭本票債權不存在？　㈣上訴人請求確認系爭二本票債權不存在，是否有據？　六、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㈠上訴人為○○公司直接控制人事、財務及業務之從屬公司：　⒈按持有他公司有表決權之股份或出資額，超過他公司已發行有表決權之股份總數或資本總額半數者為控制公司，該他公司為從屬公司。除前項外，公司直接或間接控制他公司之人事、財務或業務經營者亦為控制公司，該他公司為從屬公司。公司法第369條之2定有明文。　⒉經查，依上訴人之前法定代理人宋○○於原審證述：伊於101年 4月左右至104年7、8月間是○○公司的業務經理，之後則擔任 ○○公司之總經理至105年4月左右。上訴人於101年10月左右設立時，伊就是負責人。上訴人實際上是○○公司的子公司，上訴人的資產都是○○公司支出的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72、1 73頁），並有宋○○名片、上訴人之設立登記表附卷（見原審卷一第216頁、更二卷三第351頁）可參，已徵上訴人自101 年10月設立後，其負責人宋○○即為○○公司之經理、總經理，且上訴人資產都是○○公司所支付；次依宋○○於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下稱臺中高分院）107 年度重上字第61號案件審理中陳稱：「○○公司、金湖、○○三間公司都是○○的子公司，且這三家公司都持有太陽能發電廠，這些電廠都是○○公司建置的」、「因為○○等公司股東都只有一位而已，而且都是○○ 的子公司，所以莊○○要求我們名義的負責人簽名，我們也只有簽名」等詞，有臺中高分院107年度重上字第61號判決在卷（見更二卷二第779頁）可憑，可見上訴人名下之太陽能發電廠都是○○公司所建置，且宋○○當時實際上僅係上訴人之名義負責人。另參以○○公司之負責人莊○○於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下稱臺中地院）107年度易字第876號刑事案件準備程序中陳述：伊是上訴人的實際經營者，宋○○是名義上負責人（見更二卷二第609頁）等語，益可徵上訴人之實際經營者係○ ○公司。此外，○○公司於101年3月間將章程內之所營事業增加「能源技術服務業」、「再生能源自用發電設備業」及「資訊軟體服務業」等3項後，即與上訴人設立時之所營事業完全相同乙節，有○○公司101年3月16日股東臨時會議事錄、公司章程及上訴人之公司章程在卷（見更二卷三第355、367 、369頁）可佐等情相互以觀，可見上訴人之資產均為○○公司所提供，上訴人之營運受○○公司操控，且在業務上，其太陽能發電廠亦係○○公司所建置，兩者核屬公司法第369條之2 第2項之從屬公司及控制公司，即○○公司為控制公司，上訴人則為從屬公司，堪以認定。　⒊據上，上訴人與○○公司縱在法律型態及名義上之主體形式未盡相同，但上訴人之財務管理、資金運用、業務營運及資產設置等事項，既均為○○公司所操控，可徵上訴人之人格已「形骸化」而無自主權，二法人間之構成關係應具有「實體同一性」。　　　㈡系爭二本票為上訴人因自身經營業務之需要而簽發：　⒈按票據法係為促進票據流通及交易安全而設，雖公司法第16 條第1項規定公司不得為任何保證人，但公司為發票或背書行為，則非法所不許。又公司因經營業務需要，簽發票據或共同發票與相對人，以為履行債務之擔保，與為他人作保有間，非公司法第16條第1項所禁止之範圍。最高法院110年度台簡上字第20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本件參酌系爭借款契約內容，立約人均為「兩造」，並其中第二份借款契約第3條約定「上訴人應提供擔保品」中，包含借據乙張（即原審卷一第216頁之借據，且借據上之借款人亦為上訴人）及上訴人所有之資產，暨前述上訴人與○○公司之間具有實體同一性相互以觀，可認上訴人簽發系爭二本票時，應係已承認系爭4筆買賣契約未清償之價金亦屬該公司所欠之債務，故上訴人簽發系爭二本票，應為供上訴人營業所需之交易安排，自無公司法第16條第1項之適用。從而，被上訴人辯稱系爭二本票為上訴人因其營業所需而簽發等語，應可採信。　⒊上訴人固援引臺中地院107年度易字第876號業務侵占刑事案件之證據調查結果，以及訴外人○○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公司）所提供之太陽能買賣契約資料，認系爭4筆買賣契約所示之太陽能板之光電設備序號、設備，均與上訴人向經濟部能源局申請設備登記之案場資料完全不同，並據以主張系爭4筆買賣契約所示之設備並未裝設於上訴人案場云云，且提出臺中地院107年度易字第876號案件卷3至卷16中上訴人向經濟部能源局申請第三型再生能源發電設備登記申請表、太陽光電發電系統設置竣工試驗報告等件（見更二卷二第137至397頁）為證，及引用本院向○○公司函調之買賣契約書及所附太陽能模組資料在卷（見更二卷一第213至534頁）為據。惟參酌宋○○於原審證述：○○公司向被上訴人買的太陽能模組板也有一些是安裝在上訴人擁有的電廠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73、174頁）；暨於臺中高分院111年度重上更二字第42號（下稱中高分院更二42號）案件審理中證述：伊在澎湖地院證述的意思是因為這些買賣契約所買的太陽能設備會裝在上訴人的案場，所以上訴人就在這幾筆交易做保證人，簽借款契約及本票。就伊記憶大部分上訴人的設備、資產都是○○公司出面買的等語（見更二卷二第605頁）相互以觀，可見系爭4筆買賣契約所示之太陽能模板，會裝設在上訴人的案場，所以上訴人才於上述買賣擔任保證人，並簽立借款契約及本票，且有部分模板已裝設於上訴人案場，益可見上訴人簽發系爭二本票係為上訴人自身經營業務所需。此外，系爭4筆買賣契約所示之交易標的最終究竟裝設在何處？是否全部均裝設於上訴人之案場？僅是上訴人與○○公司間之內部經營方式或其他安排，尚無礙於本院前述以上訴人與○○ 公司兩者間之實體同一性及系爭借款契約之簽署來認定上訴人簽發系爭二本票為上訴人之營業所需。是上訴人此部分主張云云，尚難為其有利之認定。　⒋據上，堪認上訴人係為自身經營業務之需要而簽發系爭二本票，自無公司法第16條之適用，上訴人援引公司法第16條之規定，主張系爭二本票因違反民法第71條而無效，故票據債權不存在云云，尚屬無據。　㈢上訴人未能舉證證明系爭4筆買賣契約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　⒈按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乃指表意人與相對人互相故意為非真意之表示而言。故相對人不僅須知表意人非真意，並須就表意人非真意之表示，相與為非真意之合意，始為相當。且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乃權利障礙要件，為免當事人或第三人任意質疑已存在之法律關係，應由主張此項利己之變態事實者，負舉證責任。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與○○公司間之系爭4筆買賣契約均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且○○公司既未積欠被上訴人貨款，因此系爭二本票乃基於不實之假買賣而簽發，亦屬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云云，揆諸上開說明，應由上訴人負舉證責任。　⒉經查，被上訴人與○○公司間，有系爭4筆買賣契約所示之交易，業據被上訴人提出系爭4筆買賣契約、訴外人○○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公司）出貨單、○○公司開立給被上訴人之發票、土地所有權狀、抵押權設定契約書、他項權利證明書、上訴人開立給被上訴人之發票、出貨單等交易資料附卷（見原審卷一第217至228、231至234、236至239、241至2 44頁）為證，復經莊○○於原審證稱：○○公司與被上訴人確有上開4筆交易，因為跟被上訴人買，可以把付款時間拉長，跟其他廠商買要直接付現，○○公司有向被上訴人買很多次，第1筆買賣應該多多少少有還，不然不會有後面的交易。而宋○○也是○○公司總經理，都是由宋○○當與被上訴人交易的窗口，另外，第2筆買賣、第3筆買賣、第4筆買賣貨款約3,300 萬元左右，目前都還沒清償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68頁至第1 70頁）；及宋○○於原審證稱：第1筆買賣係○○公司向被上訴人購買設備，需提供上訴人資產及開本票作為擔保。另伊不清楚該筆貨款是否已清償，又第4筆買賣亦為上訴人幫母公司即○○公司作擔保，另○○公司向被上訴人買的太陽能模組板也有一些是安裝在上訴人擁有的電廠，上訴人當時有開立如附表編號2所示本票給被上訴人，應該是為第2筆、第3筆及第4筆買賣之交易金額作擔保等詞（見原審卷二第173頁至第 174頁）綦詳。參以被上訴人提出系爭4筆買賣契約金額、品名、數量及開立時間與被上訴人開立給○○公司之統一發票共 4張大致相符（見更二卷一第147至153頁），且經財政部中區國稅局沙鹿稽徵所以110年10月25日中區國稅沙鹿銷售字第1100456235號函復前開4張統一發票皆已申報營業稅（見更二卷一第535頁），可知○○公司應有依系爭4筆買賣契約約定，向被上訴人購買太陽能模組板。而依民法第345條第2項之規定，被上訴人與○○公司就買賣標的物及價金達成合意，買賣契約即成立，至於供貨廠商之記載、○○公司是否應說明買受用途、以及貨物來源或貨物最終裝設於何處，均非被上訴人與○○公司成立買賣契約之必要事項，則上訴人以○○公司未說明買受用途等，主張系爭買賣契約為通謀虛偽，不能採信。此外，被上訴人向上訴人或其他公司購買太陽能模組板，與被上訴人出售太陽能模組板予○○公司，係各自獨立之買賣契約法律關係，尚難以被上訴人購入太陽能模組板之來源，遽推論被上訴人與○○公司間之買賣行為，係屬虛偽。　⒊又上訴人雖主張：被上訴人於原審有提出○○公司為支付貨款的「支票」2紙，面額合計2,000餘萬元，（見原審卷一第23 5、240頁），卻均未提示，亦無退票紀錄，更未對○○公司提起給付票款、貨款之訴。且○○公司於104年12月初已因存款不足被列為拒絕往來戶，系爭4筆買賣契約中之第2、3筆買賣簽約日均為104年11月23日，○○公司於簽約後短短幾天就跳票，被上訴人理應立即停止出貨或為其他追償之行為；另第4筆買賣之簽約日為104年12月3日，約定交貨日為104年12 月25日，此時，○○公司既然被列為拒絕往來戶，被上訴人豈可能繼續出貨給○○公司？凡此，可見系爭4筆買賣契約為虛偽買賣云云。惟被上訴人是否行使「支票」之票據權利或對 ○○公司提起訴訟，均為其經評估相關利益得失後，所為之自主考量事項，尚不能以此反推系爭4筆買賣契約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此外，公司之交易對象縱然債信不足或被列為拒絕往來戶，僅能表徵與其所為之交易風險較高，並非完全不能交易，何況系爭4筆買賣契約均尚有上訴人簽發之系爭二本票及相關不動產、發電收入等擔保品足以為交易之擔保，是被上訴人繼續與○○公司交易，尚無不合理之處。從而，上訴人此部分主張云云，尚難逕採為其有利之認定。　⒋末者，上訴人固主張被上訴人提出之102及104年度財務報表中之「應收票據」科目中（見更二卷一第167、187頁），所載之金額均不足系爭二本票所開立之金額，可證被上訴人之資產負債表均未有相應之應收票據科目，且上訴人之資產負債表中應付票據金額亦為0（見更一卷第509至515頁），據此，足認系爭二本票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簽發云云。惟公司之資產負債表乃在表彰公司年度財務之資產、負債狀況之會計文書，其文書內容是否確實紀錄公司全部之借貸情形或資金流向，與上訴人有無開立系爭二本票，殆屬二事，尤不能以此，遽認上訴人與被上訴人間係通謀虛偽開立票據。至資產負債表上之記載，是否完全與事實相符，亦屬會計文書記載是否確實問題，尚不能以上開資產負債表未記載應收或應付票據，逕推認上訴人無簽發系爭二本票之票據原因關係。此外，上訴人不能舉證證明系爭4筆買賣契約虛偽不實，如前所述，則上訴人以系爭4筆買賣契約虛偽不實，執以主張系爭二本票簽發不實，亦難採信。據上，上訴人此部分主張云云，均不足採信。　⒌從而，依上訴人之舉證，尚不能認系爭4筆買賣契約及系爭二本票擔保之買賣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　㈣被上訴人現仍有系爭二本票之票據債權、貨款債權及借款債權：　⒈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有於105年1月11日就系爭4筆買賣契約之貨款債權讓與給廖○○等情，業經上訴人提出系爭債權讓與契約書為證（見簡上卷第79頁），被上訴人對此亦無爭執，首可認定。又系爭債權讓與契約書固然有明文約定：被上訴人於105年1月11日就系爭4筆買賣契約之貨款債權，及其他從屬權利與擔保讓與給廖○○，並交付系爭4筆買賣契約、系爭二本票及系爭借款契約等文件給廖○○收執等情，惟按本票依背書及交付而轉讓，無記名本票得僅依交付轉讓之，此觀票據法第124條準用同法第30條第1項規定即明，系爭二本票既為記名票據，自應依背書及交付始能發生票據債權轉讓之效果，被上訴人並未以背書交付之方式讓與廖○○等情，業經該 2人於中高分院更二42號案件審理中陳述無誤（見該判決書內文），足認被上訴人並未依合法方式讓與系爭二本票之票據權利給廖○○，系爭二本票之票據債權自未移轉給廖○○。從而，被上訴人所合法移轉給廖○○者，僅有系爭4筆買賣契約之貨款債權及所謂之借款債權而已，並不包含系爭二本票之票據權利。　⒉按解釋意思表示，應探求當事人之真意，不得拘泥於所用之辭句，民法第98條定有明文。而解釋契約，應於文義上及論理上詳為推求，以探求當事人立約時之真意，並通觀契約全文，斟酌訂立契約當時及過去之事實、交易上之習慣等其他一切證據資料，本於經驗法則及誠信原則，從契約之主要目的及經濟價值作全盤之觀察，以為其判斷之基礎。被上訴人固抗辯前開債權讓與之法律關係為信託關係云云，然細觀此債權讓與契約書之文字內容，僅有約明就特定債權之讓與達成合意，隻字未提及有何信託之意旨，亦未約定受託人即廖 ○○有何依信託本旨為被上訴人之利益或特定目的為管理或處分上開債權等情，又被上訴人之總經理張○○固然於中高分院更二42號案件之審理過程中證述：伊看過系爭讓與契約及買賣契約，也都清楚，因須委託廖○○處理這件事，同意債權讓與，「全權交給」廖○○去處理等語明確（見該案判決書內文），然依其所述，既然上開債權係「全權」交給廖○○處理，足見廖○○係基於自主決定之權限處理上開債權相關事宜，並未有義務對他人之利益或特定目的為之，顯與信託係依信託本旨為他人管理有別，尚難逕認係信託契約。又被上訴人雖提出被上訴人與廖○○於113年3月18日簽訂之系爭協議書，文字內容略以：壹、被上訴人信託廖○○之信託財產為爭4筆買賣契約、系爭二本票及系爭借款契約；貳、廖○○基於信託目的所為之於本院之系爭二本票強制執行程序，已使被上訴人獲償4,924萬9,894元等語（見本院卷第107、108頁），然此情已係於雙方當時為債權讓與後之8年許之久，能否真實反應雙方當時之真意，亦有疑問，況於歷次之訴訟過程中，被上訴人均未提及系爭債權讓與契約書之性質，亦未主張為信託，反而係於本院更三審程序始行提出，益徵有疑。從而，本院尚難認被上訴人與廖○○間有信託關係之存在。　⒊又按契約之合意解除，係以第二次契約解除第一次契約，屬另一契約行為，與法定解除權之行使，所需具備之要件、行使之效果均有不同，並不當然適用民法第259條關於回復原狀之規定。是當事人基於合意解除契約所應返還或回復原狀之範圍，即依雙方合意之內容而定，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 614 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被上訴人主張與廖○○已合意解除105年1月11日簽訂之系爭債權讓與契約書等情，業經被上訴人提出系爭協議書為證，而系爭協議書第5點約明：「伍、甲乙雙方合意解除信託契約關係，並解除105年1月 11日簽訂之債權讓與契約書【附件1】，均溯及失效。」等語、該附件1即是系爭債權讓與契約書（見本院卷第108、11 1頁），而堪認定。系爭協議書明確合意解除標的系爭債權讓與契約書係要溯及失效，核與實務見解認之契約解除效果為「溯及訂約時失其效力，與自始未訂契約相同」相符，從而，系爭債權讓與契約書於113年3月18日既經雙方合意解除，揆諸上開說明，自應探究其所發生之效果，並不當然適用民法第259條關於回復原狀之規定，而應依雙方合意之內容而定。　⒋系爭協議書固未明文約定雙方所應返還或回復原狀之範圍，然無礙於法院依前開說明，解釋當事人之意思表示認定之。查系爭協議書係約定系爭債權讓與契約書要溯及失效，在合意解除無當然適用民法第259條之情況下，基於一般人之智識程度，自應會理解成簽訂解除債權讓與契約後，原先變動之債權即應回歸。況被上訴人執系爭二本票對上訴人所執行之款項均係歸被上訴人所有等情，業經被上訴人陳述明確，亦與系爭協議書之記載相符，堪認廖○○並未從上訴人處獲償系爭4筆買賣契約之貨款債權或所謂之借款債權，參以債權之轉讓亦非如有體物一般有實際上或現實上受領及返還之問題，則廖○○簽訂系爭協議書之意思表示當下，自無受領之金錢要另外返還給被上訴人之問題，反而是對於債權理當逕自回復給被上訴人乙節有所認識，較符合常情。從而，本院審酌系爭協議書之全文，斟酌訂立契約當時及過去之事實等其他一切事證及一般常情，認被上訴人與廖○○立約時之真意，應係於簽立系爭協議書時，廖○○即將被上訴人先前所讓與之系爭4筆買賣契約貨款債權及所謂之借款債權讓與回被上訴人。從而，被上訴人主張：系爭讓與契約自始歸於消滅，債權自始未讓與，且廖○○並未受領任何款項，無依照民法規定回復原狀之必要云云（見本院卷第332、399頁），應非當事人之真意。　⒌至於上訴人辯稱：解除契約之效果為回復原狀，債權讓與為準物權行為，回復原狀之方法仍應再依債權讓與之要式規定再為債權讓與，始能發生回復原狀之效果。而迄至言詞辯論終結為止，廖○○都無再為債權讓與給被上訴人，且系爭協議書也未約定所應返還或回復原狀之範圍，故債權仍在廖○○身上云云（見本院卷第403、437頁），然本院已認定雙方於簽訂系爭協議書時，廖○○即將相關債權讓與回被上訴人如上，則上訴人此部分辯解，自不可採。　⒍綜上，被上訴人現仍有系爭二本票之票據債權、貨款債權及借款債權，上訴人先前所主張之：被上訴人已將系爭二本票所擔保之債權讓與給廖○○，其對伊之系爭二本票債權已不存在云云，尚不可採。　㈤末查，系爭二本票之票據債權歷經被上訴人對上訴人之財產執行，迄今尚剩餘本金1,016萬9,773元，及自113年12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等情，業經兩造不予爭執，復經本院核閱本院106年度司執助字第44號執行案件全卷，堪以認定。從而，應認系爭二本票之債權僅餘本金 1,016萬9,773元，及自113年12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七、綜上所述，上訴人請求確認被上訴人持有系爭二本票，於超過本金1,016萬9,773元，及自113年12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部分，對上訴人之本票債權不存在，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為無理由，應予以駁回。原審未及審酌被上訴人就系爭二本票業已因陸續之執行而部分受償，就上開應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尚有未洽，上訴意旨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將原判決此部分廢棄，改判如主文第二項所示。至於上訴人之請求不應准許部分，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經核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為無理由，應駁回此部分之上訴。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攻擊防禦方法，經本院斟酌後，認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予以一一論述。九、本件判決之結果雖為上訴人一部勝訴、一部敗訴，然上訴人於本件所主張之主要爭點經兩造充分攻防後，本院認均為無理由，其勝訴部分僅係因執行清償而部分消滅，且該事實及數額部分兩造復未予以爭執，堪認上訴人僅係形式上之一部勝訴、一部敗訴，實質上仍為全部敗訴，是本院審酌上情，命上訴人仍須負擔本件全部之訴訟費用。爰依民事訴訟法第 436條之1第3項、第449條第1項、第79條，判決如主文第4項所示。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民事庭　審判長法　官　楊國精　　　　　　　　　　　　　　　　法　官　費品璇　　　　　　　　　　　　　　　　法　官　陳立祥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僅得於收受本判決正本送達後20日內，以適用法規顯有錯誤為理由，向本院提起第三審上訴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及繳納第三審上訴裁判費），經本院許可後始可上訴第三審，前項許可以原判決所涉及法律見解具有原則上重要性者為限。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委任狀，具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之情形為訴訟代理人者，另應附具師及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該條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件影本。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　吳天賜　　　　　　　　　　　　　　　　附表：編號發票日票面金額（新臺幣）到期日利息起算日票據號碼備　考 1 102年10月30日 16,700,000元未載 105年7月27日 WG0000000 受款人為被上訴人 2 104年11月6日 30,000,000元 105年5月31日 105年6月1日 CH280592

2025-02-27

PHDV-112-簡上更三-1-20250227-1

抗

臺灣高等法院

停止執行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裁定 114年度抗字第194號抗告人周釗永上列抗告人因與相對人李欣怡間停止執行事件，對於中華民國11 4年1月8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4年度聲字第4號裁定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抗告駁回。抗告費用由抗告人負擔。　　理　由一、聲請及抗告意旨略以：相對人持臺灣桃園地方法院（下稱桃園地院）所屬民間公證人謝孟儒事務所112年度桃民公孟字第10454號公證書為執行名義（下稱系爭執行名義），向桃園地院聲請強制執行，請求伊自新北市○○區○○路000號2樓房屋(下稱系爭房屋)遷出，並將系爭房屋交付相對人，經原法院以113年度司執字第203799號執行(下稱系爭執行事件)。嗣伊提起債務異議人之訴（案列：原法院114年度訴字第19 號，下稱本案訴訟），並聲請停止執行，原法院准伊為相對人供擔保新臺幣（下同）408萬元後准予停止執行。然伊係以兩造就系爭房屋無買賣及租賃關係，系爭執行名義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應屬無效，系爭房屋之租賃契約（下稱系爭租約）記載每月租金新臺幣（下同）7萬3,000元，實為貸款每月應繳本息，並非租金為由，提起本案訴訟，自不得據該虛偽之租約定擔保金額，應以系爭房屋於113年5月之建物現值32萬8,700元，及坐落土地之申報地價93萬0,570元，計算月租金為7,755元，原裁定以月租金7萬3,000元為定擔保金依據，命伊之供擔保額為408萬元，顯有違誤等語。二、按有回復原狀之聲請，或提起再審或異議之訴，或對於和解為繼續審判之請求，或提起宣告調解無效之訴、撤銷調解之訴，或對於許可強制執行之裁定提起抗告時，法院因必要情形或依聲請定相當並確實之擔保，得為停止強制執行之裁定，強制執行法第18條第2項定有明文。法院依上開規定所定擔保，係備供債權人因停止執行所受損害之賠償，其數額應依標的物停止執行後，債權人未能即時受償或利用該標的物所受之損害額，或其因另供擔保強制執行所受之損害額定之，非以標的物之價值或其債權額為依據。擔保金額之多寡應如何認為相當，原屬於法院職權裁量之範圍，如已斟酌債權人因停止強制執行不當所應受之損害為衡量之標準，即非當事人所可任意指摘。　　三、經查：　㈠相對人持系爭執行名義聲請抗告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嗣抗告人以其已提起本案訴訟為由，聲請本件停止執行等情，業據原法院調取系爭執行事件、本案訴訟卷宗核閱無誤。則相對人因停止執行可能遭受之損害，為本案訴訟終結前，未能即時透過執行程序取回系爭房屋使用、收益之損失，參酌系爭執行名義所載兩造簽立之系爭租約，租賃期間每月租金為 7萬3,000元，本案訴訟之訴訟標的價額則經原法院核定為14 0萬7,900元（見原法院114年度訴字第19號卷第39、71-72頁），係不得上訴第三審案件，參考各級法院辦案期限實施要點規定，第一至二審通常程序事件辦案期限依序為2年、2年 6月，本案訴訟審理期間約4年6個月，加計各審級之送達、上訴及分案等期間約為4年8個月即56個月，則原法院審酌相對人因停止執行可能遭受之損失，為其於本案訴訟審理期間未能即時利用系爭房屋所受相當於租金之損害（7萬3,000元 ×56月=408萬8,000元），據以酌定相對人應提供之擔保金以 408萬元為適當，核無不合。　㈡抗告人雖主張：兩造就系爭房屋無買賣及租賃關係，系爭執行名義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應屬無效，系爭租約記載每月租金7萬3,000元，實為貸款每月應繳本息，並非租金，原裁定不得據此定擔保金額云云。惟兩造就系爭房屋是否存有租賃關係，仍待本案訴訟審認，此屬涉及實體事項之爭議，與判斷相對人因停止執行可能遭受之損害額多寡無關，尚不影響本件擔保金額之估算，亦難認相對人不致受有每月租金7 萬3,000元之損害。況擔保金額多寡如何認為相當，本屬法院職權裁量之範圍，原法院已斟酌相對人因停止強制執行所受之損害衡量標準，非抗告人可任意指摘。故抗告人前開主張，並不可採。　　四、從而，原法院裁定准許抗告人供擔保408萬元後，於本案訴訟終結確定前，停止系爭執行事件之執行程序，核無違誤。抗告意旨仍執前詞指謫原裁定不當，求予廢棄，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五、據上論結，本件抗告為無理由，爰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邱　琦　　　　　　　　　　　　　　　法　官　張文毓　　　　　　　　　　　　　　　法　官　邱靜琪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再抗告。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　張淨卿

2025-02-27

TPHV-114-抗-194-20250227-1

重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返還股份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訴字第418號原告廣豐國際媒體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邱景睿訴訟代理人陳家慶律師呂紹聖律師被告蘇淑茵訴訟代理人呂朝章律師被告鄭雅芳訴訟代理人劉煌基律師複代理人林品慈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股份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2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確認被告蘇淑茵對原告貳佰玖拾玖萬陸仟壹佰伍拾壹股之股份存在。被告鄭雅芳應將貳佰玖拾玖萬陸仟壹佰伍拾壹股股份移轉登記返還被告蘇淑茵。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240號判例意旨參照）。經查，原告主張被告蘇淑茵與訴外人李承軒、謝卓燁涉犯背信罪及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經本院刑事庭以110年度金重易字第6號、111年度金重訴字第12號判決有罪在案（下稱系爭刑案），被告蘇淑茵與李承軒、謝卓燁共同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致生損害於原告，對原告應連帶負擔損害賠償責任，原告對被告蘇淑茵之債權金額即本院112年度重訴字第622號判決（下稱622號判決）所認定「李承軒及被告蘇淑茵連帶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1億2,850萬2,727元及法定遲延利息」（下稱系爭債權）。惟被告蘇淑茵於收受系爭刑案判決後未久，竟於112年6月6日、21日將其原持有原告股份299萬6,151股（下稱系爭股份），全數移轉予被告鄭雅芳，其移轉系爭股份之行為無相當對價關係，屬於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為無效，系爭股份仍應屬被告蘇淑茵所有，被告鄭雅芳對系爭股份屬無權占有，原告為保全系爭債權得以受償，得依民法第242條之規定，代位被告蘇淑茵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之規定，請求被告鄭雅芳返還系爭股份，然此情為被告所否認，是系爭股份是否仍為被告蘇淑茵所有，該法律關係之效力尚有不明，影響原告系爭債權是否得以受償，致原告在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該不確定狀態得以本確認判決予以除去，則揆諸上開說明，原告提起本件訴訟，先位聲明第一項請求確認被告蘇淑茵對原告之系爭股份存在，自屬有確認利益，合先敘明。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主張： (一)李丞軒係訴外人合和集團實際負責人，實質綜理該集團旗下原告、訴外人合和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合和公司）及訴外人台灣摩菲爾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摩菲爾公司）之所有事務及重大決策。李承軒之配偶謝卓燁擔任上開3家公司之營運長，負責營運業務推展；被告蘇淑茵則係原告之股東，並自102年12月至107年12月間擔任原告董事長。李丞軒及被告蘇淑茵均為受原告委任處理資金籌措及簽發票據等事務之人，李丞軒於107年間，擬引進訴外人秋雨創新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秋雨公司）資金投資原告，秋雨公司為確認原告整體財務情形，乃委任會計師事務所對於原告之資產負債狀況進行盡職查核，查核結果認為有會計帳務品質混亂、與關係企業間交易金額無法勾稽，及關係企業呈現營運資金嚴重缺乏，恐無力償還原告債務之情事，是關於原告帳列對合和公司之1億2,272萬2,289元應收帳款債權、對摩菲爾公司之3 96萬3,746元應收帳款債權是否係真實存在、能否回收、實際價值多少等細節，均將影響秋雨公司對原告之投資意願及認購增資股份價值之判斷，秋雨公司遂要求李丞軒、謝卓燁與合和公司就前開帳列應收帳款，共同簽發面額1億2,272萬 2,289元之本票1紙予原告；李丞軒、謝卓燁與與摩菲爾公司共同簽發面額396萬3,746元之本票1紙予原告；李丞軒、謝卓燁則共同簽發面額1億2,668萬6,035元之本票交予秋雨公司，以擔保上列應收帳款日後將獲得清償。秋雨公司並於「增資暨合資協議書」上載明原告、合和公司均聲明前開1億2 ,272萬2,289元應收帳款係屬真實；原告、摩菲爾公司均聲明前開396萬3,746元應收帳款係屬真實，並將上揭李丞軒、謝卓燁應與合和公司、摩菲爾公司共同簽發本票，並分別授權原告與秋雨公司填載到期日，以擔保上開應收帳款獲償之事項納入契約條款。然李丞軒、謝卓燁2人為使原告儘快獲得秋雨公司的資金挹注，而同意簽發上開本票，另一方面又不甘心自己需為原告之應收帳款承擔高額票據債務，遂意圖為自己不法之利益，與被告蘇淑茵共同基於背信及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之犯意聯絡，於107年11月12日晚間，在被告蘇淑茵之授意下，未經原告董事會決議，即由李丞軒指示原告秘書即訴外人許家菁，以原告為發票人，簽發面額1億2,2 72萬2,289元之本票3紙、面額396萬3,746元之本票3紙（下合稱系爭反擔保本票），交由李丞軒收執持有，使原告無端負擔上開本票債務，致生損害於原告，此事實業經系爭刑案認定在案，並判決李承軒、謝卓燁與被告蘇淑茵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及背信罪，處有期徒刑2年在案。被告蘇淑茵與李丞軒、謝卓燁違反刑法第342條之保護原告財產權之法律，因而致生損害於原告，構成民法第184條第2項、第18 5條規定之侵權行為，應對原告連帶負擔損害賠償之責任。原告於系爭刑案中對被告蘇淑茵與李丞軒提起附帶民事訴訟請求損害賠償，業經本院以622號判決認定被告蘇淑茵及李承軒應連帶給付原告1億2,850萬2,727元及法定遲延利息在案，即認定原告對被告蘇淑茵確有系爭債權存在。 (二)被告蘇淑茵原持有系爭股份，然系爭刑案第一審於112年5月4日宣判，被告蘇淑茵於同年月10日收受系爭刑案第一審判決後，竟旋於112年6月6日將系爭股份辦理交割予被告鄭雅芳並繳交證券交易稅，再於同年月21日辦理過戶完畢，顯係積極將所有財產搬移隱匿，恐將使原告之系爭債權日後有不能強制執行或甚難執行之虞，原告為保全系爭債權之強制執行，已向本院聲請112年度全字第306號假扣押裁定（下稱系爭假扣押裁定）獲准。於112年7月20日查詢被告蘇淑茵111年度各類所得資料清單及全國財產稅總歸戶財產查詢清單，扣得被告蘇淑茵位於屏東縣○○市○○街00號3樓之房屋土地（下稱系爭房地），現金價值僅81萬8,970元，市價則僅約251萬元至364萬元，其上尚有被告蘇淑茵向訴外人玉山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貸款360萬元所設定之抵押權未經塗銷，合理推論該房屋價值未達100萬元，此外另扣得被告蘇淑茵每月薪資2萬2,816元、訴外人康和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司價值約63萬6,176元之股票，及訴外人中國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解約金共35萬6,305元，所扣得被告蘇淑茵名下財產共僅244萬8,046元，顯然不足清償系爭債權，顯見被告蘇淑茵已陷於無資力之狀態。系爭股份為被告蘇淑茵名下最具財產價值者，被告蘇淑茵與鄭雅芳於「股票轉讓過戶申請書」之成交價額記載2,396萬9,208元，然經本院核定訴訟標的價額時，被告鄭雅芳竟主張訴訟標的價額僅865萬8,876元或862萬8,915元，可疑被告蘇淑茵實際出賣系爭股份之價格為實際價值之三分之一，顯然低於市場行情。且經本院於本件言詞辯論程序時以裁定命被告提出本件金流資料，被告至今均未說明系爭股份交易之金額，又被告蘇淑茵於112年6月6日將系爭股份移轉予被告鄭雅芳後，其名下財產並無系爭股份之買賣價款存在，以上各情均足證被告鄭雅芳並未給付相應之買賣價金予被告蘇淑茵。則被告前揭轉讓系爭股份行為，已害及原告之債權，被告間移轉系爭股份之債權與準物權行為，顯然屬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依民法第87條規定應屬無效，系爭股份仍應屬被告蘇淑茵所有，被告鄭雅芳對系爭股份屬無權占有，被告蘇淑茵得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之規定請求被告鄭雅芳返還系爭股份，惟被告蘇淑茵怠於行使其權利，而其目前已資力不足，顯然無法清償系爭債權，若其怠於行使對被告鄭雅芳請求返還系爭股份之請求權，將使原告之系爭債權難以受償，原告自得依民法第242條及最高法院69年台抗字第240號判決先例之意旨，代位被告蘇淑茵請求被告鄭雅芳移轉登記返還系爭股份予被告蘇淑茵，以保全系爭債權。 (三)退萬步言，被告間於112年6月6日所為轉讓系爭股份之債權行為及準物權行為，亦屬於詐害原告系爭債權之行為。依據原告聲請假扣押扣得被告蘇淑茵之財產情況，被告蘇淑茵之財產於原告提起本件訴訟前僅有180萬7,870元，112年間僅扣得244萬8,046元，113年11月經調閱系爭假扣押裁定之執行卷宗即本院112年度司執全字第452號假扣押執行事件（下稱系爭假扣押執行事件）卷宗，得知另有扣得包含訴外人富邦、凱基、元大、國泰等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之保險金或解約金共316萬8,767元，加計上開金額後亦僅為472萬8,663 元，顯然遠不足清償原告之系爭債權，足認被告蘇淑茵目前已陷於無資力之狀態。而依前開所述，被告間移轉系爭股份之行為顯屬無償行為，且有害及原告之系爭債權，原告自得依民法第244條第1項之規定聲請法院撤銷之；退步言之，如被告間移轉系爭股份之行為為有償行為，則被告均明知移轉系爭股份之行為有害原告系爭債權之獲償，仍為此債害債權之行為，原告亦得依民法第244條第2項規定請求撤銷該移轉系爭股份之行為，並依同條第4項規定請求被告鄭雅芳將系爭股份移轉登記返還被告蘇淑茵。 (四)為此，爰先位依民法第87條、第242條、第767條之規定，備位依民法第244條第2項及第4項之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㈠先位聲明：1.被告蘇淑茵對原告之系爭股份存在。2.被告鄭雅芳應將系爭股份移轉登記返還被告蘇淑茵。㈡備位聲明：1.被告蘇淑茵與被告鄭雅芳就系爭股份，於112年6月6日所為轉讓之債權行為及準物權行為，應予撤銷。2.被告鄭雅芳應將系爭股份移轉登記返還被告蘇淑茵。二、被告方面： (一)被告蘇淑茵則以：　　原告既主張被告間有通謀虛偽意思表示，或有民法第244條第2項之情形，自應由原告就被告間有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被告蘇淑茵於行為時，明知有損害於原告之權利、被告鄭雅芳於受益時亦知其情事等要件，負舉證責任，惟原告並未積極舉證證明，所主張之事實即難信為真實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二)被告鄭雅芳則以：　　原告既主張被告間有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自應由原告就該積極事實之存在負擔舉證責任；又原告既主張有民法第244條第2項之情形，自應由原告就被告間所為有償行為，於行為時明知有損害於原告權利負舉證責任，不能僅以推定或臆測之詞，逕為不利被告之判斷。又原告所提出被告間股票轉讓過戶申請書、系爭假扣押裁定，及被告蘇淑茵111年度各類所得資料及全國財產稅總歸戶財產查詢清單，僅能證明被告間確實有系爭股份移轉行為、被告蘇淑茵之財產遭法院裁定假扣押，及原告為聲請假扣押而申請調閱被告蘇淑茵111年度財產資料等事實，然均不足證明被告蘇淑茵與鄭雅芳交易行為本身存在通謀虛偽之意思，或被告於交易時明知有損害原告權利之情事。被告鄭雅芳針對本件訴訟標的價額核定之裁定抗告，為被告鄭雅芳合法權利之行使，與起訴事實並無關聯，自不得以被告鄭雅芳為自己合法權益進行之救濟程序，反作為原告起訴事實之舉證，益徵原告最初起訴即毫無根據。何況原告本身亦有針對訴訟標的價額之核定為抗告，表示原告也曾秉其合法權益進行救濟，豈能據此反證被告間有通謀虛偽或詐害債權之行為。原告於自己根本毫無根據之情況下，聲請本院命被告提出契約金流等證據，已構成摸索證明，應予駁回。再者，系爭假扣押裁定係於112年7月24日作成，晚於被告間系爭股份轉讓日期一個多月，則被告間轉讓系爭股份時，原告既尚未取得執行名義，被告鄭雅芳與原告素不相識，客觀上更無明知損害權利人之可能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本院之判斷： (一)按表意人與相對人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者，其意思表示無效，民法第8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所謂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乃指表意人與相對人互相故意為非真意之表示而言，故相對人不僅須知表意人非真意，並須就表意人非真意之表示相與為非真意之合意，始為相當（最高法院85年度台上字第 235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按第三人主張表意人與相對人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者，該第三人固應就其所主張有利於己之此項積極事實負舉證之責。惟因負舉證責任之一方，就他人間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舉證困難，而他方抗辯該事實為真，如就該事實之存否較舉證方更為接近證據，有證據偏在情形，法院應妥適運用訴訟指揮權，使非負舉證責任者就該待證之特定事項負事案解明之協力義務（民事訴訟法第268條規定），為真實完全及具體之陳述，以供舉證方據以反駁，俾法院綜合全辯論意旨憑以判斷（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166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再按應證之事實雖無直接證據足資證明，但可應用依已明瞭之間接事實，推定其真偽。是以證明應證事實之證據資料，並不以可直接單獨證明之直接證據為限，凡先綜合其他情狀，證明某事實，再由某事實為推理的證明應證事實，而該間接事實與應證事實之間，依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已足推認其有因果關係存在者，亦足當之，自非以直接證明應證事實為必要（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636號判決意旨參照）。而是否通謀虛偽意思表示常存在於表意人與相對人間，難為第三人所知悉，致有舉證之困難，第三人如已證明間接事實，且依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足以推認表意人與相對人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情事，該意思表示及法律行為即屬自始、確定、當然無效。查被告間有於112年6月6日轉讓系爭股份之事實，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一第182頁），原告先位之訴主張被告間買賣及轉讓系爭股份之行為係出於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依前開說明，自應由原告就此事實負擔舉證之責任，惟被告仍負有事案解明之協力義務。 (二)經查，被告蘇淑茵與李丞軒、謝卓燁共同基於背信及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之犯意聯絡，於107年11月12日晚間，在被告蘇淑茵之授意下，未經原告董事會決議，由李丞軒指示許家菁，以原告為發票人，簽發系爭反擔保本票，交由李丞軒收執持有，使原告無端負擔上開本票債務，致生損害於原告等事實，業經系爭刑案第一審判決認定在案，並判決被告蘇淑茵與李丞軒、謝卓燁均犯刑法背信罪與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而從重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論斷，此有系爭刑案第一審判決在卷可稽（見本院卷一第35至78頁）。而被告蘇淑茵有於112年5月10日收受系爭刑案第一審判決之事實，亦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二第32頁）。系爭刑案第一審判決雖非確定之終局判決，然系爭刑案第一審判決既認定被告蘇淑茵犯刑法背信罪與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致原告負擔系爭反擔保本票債務而受有損害，則被告蘇淑茵於收受系爭刑案第一審判決時，實可預期將來有遭原告以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請求損害賠償，而對原告負有相當於系爭反擔保本票債務同額損害賠償責任之可能。而依被告蘇淑茵111年度綜合所得稅各類所得資料清單、全國財產稅總歸戶財產查詢清單、系爭房地建物登記謄本，及112年度財產稅務資料所示（見本院卷一第87至89、159至160頁、外置限閱卷），被告蘇淑茵當時名下之財產，除系爭股份現值金額高達2,996萬1,510元外，其餘股份與保單之價值均非甚高，名下所有之系爭房地現金價值亦僅81萬餘元，依據原告所提出內政部不動產交易實價查詢服務所示鄰近相類似房屋之市價（見本院卷一第155、157頁）計算，其市價亦僅約為251萬元至364萬元，且其上尚有被告蘇淑茵向玉山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貸款360萬元所設定之抵押權未經塗銷，是系爭房地實際價值並非甚高，顯然不足清償被告蘇淑茵可能須對原告所負相當於系爭反擔保本票債務同額之損害賠償債務。然被告蘇淑茵於112年5月10日收受系爭刑案第一審判決後，旋於同年6月6日與被告鄭雅芳達成系爭股份轉讓之合意，而將系爭股份全數轉讓與被告鄭雅芳，此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一第182頁），且有股票轉讓過戶申請書及財政部臺北國稅局112年度證券交易稅一般代徵稅額繳款書（下稱系爭稅額繳款書）在卷可稽（見本院卷一第81頁），堪以認定。依照系爭稅額繳款書之記載，被告間就系爭股份之交易價格為2,396萬9,208元，被告鄭雅芳並以此金額繳納證券交易稅7萬1,907元，顯見被告間係以買賣為原因關係而為系爭股份之轉讓。則蘇淑茵當時是否係以合理之市場價格出售系爭股份予被告鄭雅芳，且是否有向被告鄭雅芳如數收受系爭股份之對價，對於判斷被告間就系爭股份之買賣契約是否真實存在，即至關重要，否則被告蘇淑茵轉讓系爭股份之動機，即有可疑之處。而關於被告間買賣系爭股份之金流資料，原告曾於113年8月5日民事準備狀聲請本院命被告提出（見本院卷一第147頁），經本院向被告曉諭提出未果（見本院卷一第184、289頁），衡情關於系爭股份之轉讓既為被告私人間之交易，涉及被告個人資料與隱私，該金流資料自僅被告能夠取得並提出到院，該證據明顯偏在被告而難命由原告先為舉證，又係關於本件待證事實之重要證據，被告依其訴訟上之事案解明之協力義務，自應負有說明與提出之義務，本院爰於113年10月24日言詞辯論期日諭知被告應提出系爭股份轉讓相關之買賣契約書及金流資料，令被告就系爭股份轉讓之金流一事負事案解明之協力義務，並為真實完全及具體之陳述，以供原告據以反駁，俾利本院得綜合全辯論意旨憑以判斷，並依據民事訴訟法第345條之規定，曉諭被告如不提出相關金流證據，本院可能依情況認為原告主張被告間並無真實金流乙節為真實（見本院卷一第289頁）。然被告迄至本件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說明系爭股份買賣價金之給付方式，遑論提出任何事證以資佐證（見本院卷二第33頁）。而查，依據系爭假扣押執行事件卷宗內被告蘇淑茵財產扣押明細所示（見本院卷一第463頁），被告蘇淑茵於112年6月6日將系爭股份移轉予被告鄭雅芳後，其財產未見有如系爭稅額繳款書所示交易價格2,396萬9,208元之增加，衡情上開交易價格之數額甚大，於一般正常交易之情形，賣方之財產應當會有相應之增加，且因上開交易價格之數額甚大，一般人多半會以匯款之方式給付價款，縱係以現金交付價款，亦應有相關之提款紀錄，然被告就此均未提出任何說明與解釋，其交易之真實性自有可疑。準此，本院審酌上開一切情狀，認為原告既已提出上開事證證明被告蘇淑茵之財產狀況有違常情，而被告就此均未提出任何事證與說明，應足認原告所主張被告蘇淑茵轉讓系爭股份予被告鄭雅芳時，並未實際向被告鄭雅芳收受系爭稅額繳款書所示交易價格2,396萬9,208元乙節為真正。被告蘇淑茵於收受系爭刑案第一審判決後未久即將其名下價值最高之系爭股份全數轉讓予被告鄭雅芳，且雖以買賣為原因向國稅局繳納稅額，卻未實際收受被告鄭雅芳交付相應之對價，顯證被告間並無真實買賣系爭股份之真意，被告間於112年6月6日轉讓系爭股份轉讓之債權與物權行為係出於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依據民法第87條之規定，均屬無效，是系爭股份仍屬被告蘇淑茵所有。準此，原告先位之訴第一項聲明請求確認被告蘇淑茵對原告系爭股份存在，即有理由。 (三)按債務人怠於行使其權利時，債權人因保全債權，得以自己之名義，行使其權利，民法第242條前段定有明文。經查，被告蘇淑茵與李丞軒、謝卓燁共同犯刑法背信罪與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使原告無端負擔系爭反擔保本票債務，致生損害於原告乙情，業經系爭刑案第一、二審判決認定在案，有上開判決書在卷可稽（見本院卷一第35至78、197至252 頁）；又原告於系爭刑案第一審中對被告蘇淑茵提起附帶民事訴訟請求損害賠償，經本院以622號判決命被告蘇淑茵及李承軒應連帶給付原告1億2,850萬2,727元及法定遲延利息等情，亦有622號判決在卷可稽（見本院卷二第15至27頁），足證被告蘇淑茵確實因使原告無端負擔系爭反擔保本票債務之行為，而對原告負有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債務，原告為被告蘇淑茵之債權人無訛。而被告間於112年6月6日轉讓系爭股份轉讓之債權與物權行為並非真實，而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等情，業經本院認定如前，被告蘇淑茵將系爭股份以買賣為原因辦理股份移轉登記至被告鄭雅芳名下，即不生所有權變動之效力，被告蘇淑茵自得本於民法第767條第1項之規定，請求被告鄭雅芳應將系爭股份移轉登記返還予被告蘇淑茵。惟被告蘇淑茵迄未向被告鄭雅芳為上開請求，顯然怠於行使其權利，原告身為被告蘇淑茵之債權人，經供擔保向本院聲請假扣押被告蘇淑茵之財產，並未查得足額之財產以供執行，此經本院調閱系爭假扣押執行事件全卷核閱無訛，足認被告蘇淑茵所有之系爭股份登記在被告鄭雅芳名下，確足妨礙原告之債權獲償，則原告為保全債權，自得依民法第24 2條之規定，代位被告蘇淑茵行使民法第767條第1項所定之權利，請求鄭雅芳應將系爭股份移轉登記返還被告蘇淑茵。 (四)末按訴之客觀預備合併，必有先位、後位不同之聲明，當事人就此數項請求定有順序，預慮先順序之請求無理由時，即要求就後順序之請求加以裁判，法院審理應受此先後位順序之拘束。於先位之訴有理由時，備位之訴即毋庸裁判。必先位之訴為無理由時，法院始得就備位之訴為裁判（最高法院 97年度台上字第111號判決意旨參照）。查本件原告先位之訴主張被告間就系爭股份所為之買賣屬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屬無效，既經本院認有理由而判准如主文所示，則原告備位之訴，主張被告間就系爭股份之轉讓行為有損原告債權而請求撤銷之部分，即毋庸審酌，併此敘明。　　四、綜上所述，原告先位依民法第87條、第242條、第767條之規定，請求確認被告蘇淑茵對原告之系爭股份存在，及被告鄭雅芳應將系爭股份移轉登記返還被告蘇淑茵，為有理由，應予准許。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所提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列，併此敘明。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民事第九庭法　官　呂俐雯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　吳芳玉

2025-02-27

TPDV-113-重訴-418-20250227-1

訴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遷讓房屋等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491號原告洪慶隆訴訟代理人林更穎律師複代理人陳紀雅律師被告華建數碼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劉蜀平上列當事人間請求遷讓房屋等事件，經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1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被告華建數碼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應將門牌號碼臺南市○○區○○街00 0號1樓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被告華建數碼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應自民國113年8月23日起至騰空遷讓返還門牌號碼臺南市○○區○○街000號1樓予原告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新臺幣3,000元。被告華建數碼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應將公司登記地址自臺南市○○區 ○○街000號辦理遷出登記。訴訟費用新臺幣肆萬捌仟伍佰貳拾元由被告負擔。本判決第一項於原告以新臺幣1,600,000元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4,800,000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本判決第二項得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按原告於判決確定前，得撤回訴之全部或一部。但被告已為本案之言詞辯論者，應得其同意；訴之撤回應以書狀為之。但於期日，得以言詞向法院或受命法官為之；訴經撤回者，視同未起訴，民事訴訟法第262條第1項、第2項、第263條第 1項。本件原告原以張素華、華建數碼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華建公司)、劉蜀平為被告，嗣於本院言詞辯論期日即民國114年2月12日，當庭撤回對被告張素華、劉蜀平之起訴，被告張素華、劉蜀平對於原告撤回起訴，業已同意(本院卷第130頁)，依上開規定，原告對張素華、劉蜀平之訴訟已生撤回效力，先予敘明。二、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 條第1項第3款定有明文。本件原告起訴時原聲明：(一)被告張素華、劉蜀平應將門牌號碼臺南市○○區○○街000號房屋(下稱系爭房屋)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二)華建公司應將系爭房屋1樓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三)華建公司、張素華、劉蜀平應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之日止，按月連帶給付新臺幣(下同)11,783元。(四)華建公司應將公司登記地址自系爭房屋辦理遷出登記。嗣於本院審理中，具狀變更聲明如後述(本院卷第130頁)，核屬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依上開規定，應予准許。貳、實體方面：一、原告起訴主張： (一)原告前經本院112年度司執字第141134號強制執行案件(下稱系爭執行事件)之拍賣程序得標買受，並於113年6月26日登記為原告所有，據系爭執行事件第二次拍賣公告所載，系爭房屋1樓由華建公司向系爭強制執行事件之債務人即訴外人劉蜀平(下稱劉蜀平)承租，租期自112年8月1日起至117年7 月31日，每月租金13,000元(下稱系爭租約)。惟系爭租約長達5年，且未經公證，係於劉蜀平將受強制執行之際方始簽立，而劉蜀平為華建公司之法定代理人，顯見華建公司並無向劉蜀平承租系爭房屋1樓之真意，系爭租約顯係為妨礙債權人之強制執行程序而虛偽訂立者，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無效，亦無民法第425條不動產讓與不破租賃原則之適用。故原告經法院拍定系爭房屋並登記為所有權人後，華建公司屬無權占有系爭房屋之人，經原告請求交付系爭房屋1樓，華建公司拒不交付，亦拒絕辦理遷出登記，且華建公司未經原告同意，無權占有使用系爭房屋而自受有利益，亦即受有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為此，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及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提起本件訴訟。　　 (二)並聲明： 1、華建公司應將系爭房屋1樓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 2、華建公司應自113年8月23日起至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1樓予原告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3,000元。 3、華建公司應將公司登記地址自系爭房屋辦理遷出登記。 4、第1、2項請求，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系爭房屋拍賣前為劉蜀平、張素華所有，系爭房屋1樓出租予華建公司使用，租金包含於華建公司支付予法定代理人之薪資內，薪資與租金雖無獨立項目，亦無申報稅務資料，然系爭租約確實存在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系爭房屋為原告於113年5月28日以本院112年度司執字第141 134號拍賣抵押物強制執行事件拍定，同年6月6日取得權利移轉證書，而於113年6月26日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完成，原告為系爭房屋之所有權人。四、得心證之理由：　　原告主張華建公司無權占有系爭房屋等語，為華建公司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是本件爭點厥為：(一)華建公司對於系爭房屋有無占有權源？原告請求華建公司返還系爭房屋1樓並辦理遷出登記，有無理由？(二)原告請求華建公司給付不當得利有無理由？茲析述如下： (一)華建公司對於系爭房屋有無占有權源？原告請求華建公司返還系爭房屋1樓並辦理遷出登記，有無理由？ 1、按所有人對於無權占有或侵奪其所有物者，得請求返還之；出租人於租賃物交付後，承租人占有中，縱將其所有權讓與第三人，其租賃契約，對於受讓人仍繼續存在；前項規定，於未經公證之不動產租賃契約，其期限逾5年或未定期限者，不適用之，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第425條第1項、第2 項分別定有明文。民法第425條之立法理由略以：本條第1項規定買賣不破租賃原則，具有債權物權化之效力，在長期或未定期限之租賃契約，其於當事人之權義關係影響甚鉅，宜付公證，以求其權利義務內容合法明確，且可防免實務上常見之弊端，即債務人於受強制執行時，與第三人虛偽訂立長期或不定期限之租賃契約，以妨礙債權人之強制執行，俾杜爭議而減訟源。故明定未經公證之不動產租賃契約，其期限逾5年或未定期限者，排除買賣不破租賃原則，而不適用第1 項之規定，爰增訂第2項。又強制執行法上之拍賣，應解釋為買賣之一種，即以債務人為出賣人，拍定人或得標人為買受人，而以拍賣機關代替債務人立於出賣人之地位(最高法院80年度台抗字第143號判決參照)。次按以無權占有為原因，請求返還所有物之訴，被告對原告就其物有所有權存在之事實無爭執，僅以非無權占有為抗辯者，原告於被告無權占有之事實，無舉證責任。被告應就其取得占有，係有正當權源之事實證明之。如不能證明，則應認原告之請求為有理由（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511號判決參照）。再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查原告主張其為系爭房屋之所有權人，華建公司為無權占有，此為華建公司所否認，則華建公司自應就其有權占用等有利於己之事實，負舉證責任。　　 2、被告固辯稱系爭房屋為華建公司於112年向原所有權人即華建公司法定代理人劉蜀平承租，其基於系爭租約占有使用系爭房屋云云，惟查，依本院113年4月30日公告(第二次拍賣) 就系爭房屋使用情形記載：系爭房屋於112年10月3日假扣押查封債務人劉蜀平之應有部分時，據債務人稱拍賣房屋為其父母居住，一樓有辦公桌。嗣於112年12月22日履勘時，債務人劉蜀平在場稱一樓為華建公司辦公室使用，公司亦設址於該處；另依租賃契約所載，本件拍賣房屋由華建公司承租，租期自112年8月1日起至117年7月31日止，每月租金13,00 0元，樓上現由其居住等情，有本院113年4月30日南院揚112 司執速字第141134號公告(第二次拍賣)在卷可參(本院卷第2 3頁)。復觀諸系爭租約出租人為劉蜀平，承租人為華建公司，且劉蜀平為為華建公司之負責人，而租賃期間為112年8月 1日起至117年7月31日，與系爭房屋遭假扣押查封日期即112 年10月3日相近，系爭租約究否為臨訟編造，顯有疑義。況衡諸房屋租賃之交易常情，應有已繳證明供收執始得保障雙方之權利，然劉蜀平於言詞辯論期日自陳，華建公司所給付之薪資與租金並無獨立項目，亦無申報租金支出之稅務資料 (本院卷第78頁)，是華建公司亦無法提出每期租金及管理費之繳費證明，則系爭租約就否為真正，殆非無疑。再綜觀全卷資料，被告並未提出其他積極證據證明占有系爭房屋之合法權源，故被告所提證據不足以使法院形成有利於被告之心證，被告自未盡舉證之責，應認華建公司為無權占有甚明。從而，原告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請求華建公司將系爭房屋1樓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自屬有據。 3、再按所有人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民法第76 7條第1項中段定有明文。查華建公司既係無權占有系爭房屋，則其將公司登記地址設於系爭房屋，自屬妨害原告系爭房屋之所有權，原告請求華建公司應將公司登記地址辦理變更登記，亦屬有據。　 (二)原告請求華建公司給付不當得利有無理由？　　　　按無權占有他人土地，可能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為社會通常之觀念，最高法院61年台上字第1695號判例參照。所謂相當於租金之利益，係指因其本質上並非合法契約下所稱之租金，僅係因占有人使用收益結果，致所有人無法將之出租而收取租金，形同占有人受有相當於租金之利益，所有人則受有相當於租金之損害，故於認定占有人應返還之利益時，得以若占有人以承租方式占有使用時所應支出之租金為依據，則此項相當租金利益之認定，自可參酌原先出租時之租金數額而定。經查，華建公司前與劉蜀平就系爭房屋(三層樓)所簽訂之租賃契約，約定每月租金為13,000元。查系爭房屋坐落於臺南市永康區，為透天、四層建物，華建公司僅占用系爭房屋1樓，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系爭房屋建物所有權狀在卷可佐(本院卷第27頁)。本院審酌系爭房屋坐落之位置、附近繁榮程度及及華建公司占用情形，認原告主張系爭房屋之租金以每月3,000元，尚屬合理。從而，原告請求被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3年8月23日起至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1樓予原告日止，按月給付原告3,000元，即屬有據，應予准許。五、綜上所述，原告本於民法第767條第1項之規定及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華建公司應將系爭房屋1樓遷讓返還予原告，暨將公司登記辦理遷出，並自113年8月23日起至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1樓予原告日止，按月給付原告3,000元，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經逐一審酌後，認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無再論述之必要，附此敘明。七、按法院為終局判決時，應依職權為訴訟費用之裁判。訴訟費用，由敗訴之當事人負擔。民事訴訟法第87條第1項及第78 條分別定有明文。經核原告之請求為有理由，本件訴訟費用 48,520元，應由被告負擔。八、本件判決第1項兩造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或免為假執行，經核均無不合，爰分別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宣告之。又本件第2項，所命給付之金額未逾50萬元，依民事訴訟法第389條第1項第5款規定，不待原告聲請，應依職權宣告假執行，併與宣告之。　　九、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有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田玉芬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　黃紹齊

2025-02-27

TNDV-113-訴-1491-20250227-1

補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確認買賣關係不存在等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補字第686號原告劉幸英被告陳選章陳書浩謝清火林繼鎰一、上列原告與被告陳選章等間請求確認買賣關係不存在等事件，原告起訴未據繳納裁判費。按土地所有權人依民法第767 條所有物返還請求權，請求返還土地，其訴訟標的之價額，應以該土地起訴時之交易價額為準(最高法院99年度台抗字第741號裁定意旨參照)。又土地倘無實際交易價額，得以原告起訴時土地當期公告現值為交易價額，核定之（最高法院 105年度台抗字第608號裁定意旨參照）。又按「以一訴主張數項標的者，其價額合併計算之。但所主張之數項標的互相競合或應為選擇者，其訴訟標的價額，應依其中價額最高者定之。」民事訴訟法第77-2條第1項定有明文。另當事人請求雖屬不同訴訟標的，惟自經濟上觀之，其訴訟目的一致，不超過終局標的範圍，其訴訟標的之價額，應得適用上揭民事訴訟法第77條之2第1項但書之規定，即應擇其中價額最高者定之(最高法院104年度第8次民事庭會議（一）決議參照) 。二、經查，原告先位聲明之第1至2項係主張被告陳選章之子即被告陳書浩為執業地政士，利用原告委其辦理遺產繼承事宜之機會，未經原告同意，偽造不實之不動產買賣契將原屬於原告共有如附表所示編號1至7地號土地(合稱為系爭土地)移轉登記予被告陳選章共有，因此請求確認原告與被告陳選章間就系爭土地之買賣關係及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不存在，被告陳選章應將系爭土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並回復登記為原告共有；至原告先位聲明之第3至8項則係主張被告陳書浩與被告陳選意為避免原告追償即與被告謝清火、被告林繼鎰等人就系爭土地為通謀虛偽之贈與及買賣關係，因此請求確認被告間就系爭土地之贈與、買賣關係及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不存在，被告應將系爭土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並回復登記為被告陳選章共有等語。足見，原告訴之聲明第1至8項自經濟上觀之，其訴訟目的一致，亦即係要回復系爭土地為原告共有，則依前揭民事訴訟法第77條之2第1項但書規定，應依其中價額最高者即系爭土地之價額核定之。又系爭土地雖有被告間於109年10 月7日、110年3月18日之買賣契約上載有買賣之總價金，惟因原告主張被告間之買賣關係為通謀虛偽不實，且上開買賣日期距離本件原告起訴時即113年6月13日已逾3年之久，因此仍應認系爭土地並無起訴時之實際交易價額，是依前揭最高法院105年度台抗字第608號裁定意旨，本件即以原告起訴時系爭土地之當期公告現值為交易價額。又系爭土地於113 年度公告現值為每平方公尺3,200元作為起訴時之交易價額，而系爭土地之總面積為16,232.48平方公尺，原告之應有部分為三分之一，準此，計算原告先位聲明之訴訟標的價額為17,314,645元（計算式：系爭土地面積16,232.48平方公尺×系爭土地113年度公告現值每平方公尺3,200元權利範圍 1/3＝17,314,645元，元以下四捨五入）。另原告之備位聲明則係請求被告陳選章及被告陳書浩應連帶給付原告16,773,5 63元；又原告之先、備立聲明係應為選擇，其訴訟標的價額，應依其中價額最高者即先位聲明之訴訟標的價額定之。故本件之訴訟標的價額核定為17,314,645元，應徵第一審裁判費164,416元。茲依民事訴訟法第249條第1項但書之規定，限原告於本裁定送達之日起5日內補繳，逾期不繳，即駁回其訴，特此裁定。中華民國 114 年 2 月 27 日民事第二庭法官黃漢權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應繳納抗告費新台幣1500元。書記官陳今巾中華民國 114 年 3 月 4 日

2025-02-27

TYDV-113-補-686-20250227-1

台上

最高法院

請求確認買賣關係不存在等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957號上訴人 D01 E01 共同訴訟代理人黃敬唐律師被上訴人 A01 法定代理人 B01 被上訴人 C01 共同訴訟代理人趙興偉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買賣關係不存在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1月16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12年度上字第327 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理由一、本件被上訴人主張：伊等為訴外人甲○○（民國109年4月28日死亡）之繼承人，甲○○於107年4月30日將其所有如第一審判決附表一、二所示房地（下稱系爭房地），以信託為原因，移轉登記予其父即上訴人D01（下稱系爭信託），嗣於108年 3月28日以買賣為原因，實際為無償贈與，移轉登記予甲○○ 之弟即上訴人E01（下稱系爭移轉）。上開無償贈與之物權移轉行為，違反系爭信託之本旨，應予撤銷；且妨害伊等因繼承取得系爭房地之所有權，E01無法律上原因，取得系爭房地，致伊等受有損害，應塗銷系爭移轉登記。伊等以起訴狀繕本送達為終止系爭信託之意思表示後，D01應返還系爭房地所有權，竟怠於請求E01塗銷系爭移轉登記，伊等自得代位為之，再由D01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伊等公同共有。若認伊等撤銷系爭移轉行為及塗銷該移轉登記為無理由者，D01違反信託本旨處分信託財產，亦應負賠償責任等情。爰先位依信託法第18條第1項、民法第242條、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179條規定或信託物返還請求權，求為㈠撤銷上訴人就系爭房地所為之系爭移轉物權行為；㈡塗銷E01之系爭移轉登記；㈢命D01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伊等公同共有。備位依信託法第23條規定，求為命D01給付新臺幣560 萬6630元，及自民事準備㈡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加付法定遲延利息予伊等公同共有之判決。二、上訴人則以：甲○○之父母D01、乙○○（原名乙○○○）夫妻（下稱D012人）出資購買系爭房地登記予甲○○，甲○○罹癌後均由父母照顧，遂於107年3月18日書立同意書，將系爭房地贈與 D01，為節稅而聽從代書建議，以信託方式移轉所有權，系爭信託契約為2人間通謀虛偽意思表示，應為無效。縱認系爭信託契約為有效，甲○○亦於申辦系爭移轉登記之土地登記申請書上用印，可見於108年3月4日已知悉D01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E01，被上訴人竟遲至111年4月14日起訴撤銷系爭移轉物權行為，已逾信託法第19條所定1年除斥期間等語，資為抗辯。三、原審維持第一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駁回其上訴，無非以：　㈠甲○○以自己為受益人，於107年4月30日將系爭房地所有權以信託為原因，移轉登記予D01；D01又於108年3月28日以買賣為原因，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E01，為兩造所不爭。　㈡甲○○及D01在土地登記申請書上約明信託目的、受益人、信託期間、信託財產之管理或處分方法、信託關係消滅時信託財產之歸屬人等項，可見2人就系爭信託達成合意。D01自承系爭移轉並無相當對價，隱藏贈與行為，顯逾系爭信託目的，違反系爭信託本旨。甲○○嗣於109年4月28日死亡，被上訴人為甲○○之繼承人，繼受甲○○系爭信託契約之受益人地位，自得依信託法第18條規定，聲請法院撤銷系爭移轉之物權行為。被上訴人以起訴狀繕本送達終止系爭信託之意思表示，D0 1於111年5月12日收受繕本，則系爭信託於該日終止，D01自應返還系爭房地所有權予被上訴人，茲怠於履行，被上訴人得依民法第242條規定，代位D01請求E01塗銷系爭移轉登記，D01再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公同共有。　㈢上訴人雖提出甲○○簽具之同意書，僅足認其在系爭信託登記前有贈與系爭房地予D01之意，惟D01自陳為節稅而聽從土地代書告知之信託方式辦理，可見系爭信託並非不存在，亦不排除2人事後以信託取代贈與之可能。加以甲○○、D01於108 年7月24日與訴外人B01（被上訴人母親）簽立協議書（下稱系爭協議），約定讓被上訴人C01及B01居住系爭房地至117 年1月1日止，期滿若C01繼續學業者，經D01同意得繼續居住至完成學業為止，足證D01有系爭房地之管理權。衡酌甲○○ 罹病期間完成系爭信託登記，及D01有系爭房地管理權，可得推知甲○○應有死後仍委由D01繼續管理系爭房地之信託目的，系爭信託不因甲○○死亡而消滅，被上訴人繼承甲○○受益人地位行使撤銷權，自屬有據。又系爭移轉登記係由信託受託人D01申辦，甲○○非申請人，不須蓋印，申請書僅有D01、 E01之資料，則申請書上甲○○之用印，要係D01申辦時蓋用甲 ○○印章，無從遽認甲○○該時知悉系爭房地移轉登記予E01之事實。至於甲○○於108年3月25日列印系爭房地電子謄本，C0 1於109年9月15日私下調閱系爭房地電子謄本，僅顯示D01將系爭房地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E01，仍無法得知上訴人間隱藏贈與而為違反系爭信託本旨之行為。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起訴行使撤銷權已逾1年除斥期間，尚無可採。　㈣從而，被上訴人先位依信託法第18條第1項、民法第242條規定、信託物返還請求權，請求㈠撤銷上訴人就系爭房地所為系爭移轉物權行為；㈡E01塗銷系爭移轉登記；㈢D01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公同共有，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其就同一聲明另主張之民法第767條、第179條規定，毋庸再予審究；被上訴人先位之訴為有理由，備位之訴，即毋庸裁判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四、按虛偽意思表示，隱藏他項法律行為者，適用關於該項法律行為之規定，民法第87條第2項定有明文。主張隱藏有他項法律行為之當事人，應就此有利於己之事實負舉證責任。又解釋契約，須探求當事人立約時之真意，於文義上及論理上詳為推求，並通觀契約全文，斟酌訂立契約當時及過去之事實、交易上之習慣等其他一切證據資料，本於經驗法則及誠信原則，從契約之主要目的及經濟價值作全盤之觀察，茲以判斷。倘經認定當事人間確隱藏他項真實之法律行為，因已具備成立及生效要件，應適用該項法律行為之規定，而非屬無效。是當事人間本於真實法律關係而為之不動產所有權移轉行為，縱與辦理所有權移轉之登記原因有所不同，仍不因而無效。查甲○○於設定系爭信託前，於107年3月18日簽立同意書載明「本人甲○○因罹癌病重……感恩父母照顧，……恩情我無以回報，……同意將爸爸（即D01）當初買給我的○○○○路00 號0樓之0房屋（系爭房地）過戶還給爸爸，以後爸爸如何處理，我都沒有意見」，並經母親乙○○為見證人，為原審所認定（見原判決第6頁）。參以甲○○於104年6月16日即與B01離婚，2人因○○市○○區○○路房屋（下稱中和路房屋）及系爭房地發生爭執，嗣於108年7月24日簽立系爭協議，D01同意B01 、丙○○（B01之女）、C01無償居住系爭房地，甲○○同意中和路房屋由B01收取租金至丙○○、C01學業完成為止；及D012人對被上訴人提起否認婚生子女訴訟，經法院認定甲○○與B01 離婚前，即知悉被上訴人均非其親生子女（臺灣基隆地方法院109年度親字第12號民事判決理由四㈠，見一審卷一第69-7 7頁）。而D01自陳因甲○○病重至家中居住，伊已70餘歲，須次子E01日後奉養，始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E01等語（見一審卷一第213、215頁）。果爾，綜合甲○○早於104年間知悉被上訴人非其親生子女，因罹病感念父母照顧恩情，於107年間將系爭房地過戶返還D01，任由D01處理，旋於同年4月30日辦妥所有權移轉登記，不欲留予被上訴人，僅以系爭協議同意被上訴人無償居住即足等事實及歷程，能否謂甲○○與D012人間就系爭房地之移轉登記未達成贈與之合意？上訴人抗辯系爭信託僅為節稅目的而虛偽以信託方式移轉登記，實際隱藏甲○○將系爭房地贈與D01之行為（見原審卷第2 80-283頁），是否毫無足取？非無研求之餘地。倘其2人間就系爭房地有真實之贈與契約，能否認D01未取得系爭房地所有權？D01其後再將之移轉登記予E01，能否認係無權處分？此攸關被上訴人得否請求撤銷系爭移轉之物權行為及塗銷該移轉登記之判斷，自應究明。原審認甲○○與D01因節稅即認系爭信託為有效，進而謂D01所為系爭移轉有礙信託本旨，遽就先位之訴為不利上訴人之判決，自嫌速斷。被上訴人先位之訴有無理由，尚待事實審調查審認，備位之訴應併予發回。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違背法令，求予廢棄，非無理由。五、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 項、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官林金吾法官陳靜芬法官高榮宏法官藍雅清法官蔡孟珊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　記　官　林蔚菁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7 　　日

2025-02-27

TPSV-113-台上-957-20250227-1

家再

臺灣高等法院

確認親子關係不存在再審之訴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4年度家再字第3號再審原告卜聿珊卜碩彥再審被告郭燦原郭大芊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親子關係不存在再審之訴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9月11日本院113年度家上字第150號確定判決提起再審，本院不經言詞辯論，判決如下：　　主　　　文再審之訴駁回。再審之訴訴訟費用由再審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再審之訴，應於30日之不變期間內提起。前項期間，自判決確定時起算，判決於送達前確定者，自送達時起算；其再審之理由發生或知悉在後者，均自知悉時起算。但自判決確定後已逾5年者，不得提起。民事訴訟法第500條第1項、第2 項分別定有明文。本件再審原告對於民國113年9月11日本院 113年度家上字第150號判決（下稱原確定判決）提起第三審上訴，經最高法院於114年1月8日以114年度台上字第128號裁定駁回上訴確定，該裁定於同年2月3日送達再審原告（見本院卷第35至37頁），再審原告於同年月19日對原確定判決提起再審之訴，並未逾30日之不變期間（見本院卷第3頁再審起訴狀收文戳章），核先敘明。貳、實體方面：一、再審原告主張：再審被告與訴外人郭儉建、朱美南（下合稱郭儉建2人）之終止收養書約（下稱系爭終止收養書約）上再審被告之簽名，係訴外人即再審被告之母郭文建簽署，不符民法第1080條第2項前段規定之書面要件及同法第3條第1 項但書規定之親自簽名要件，不生終止收養效力。再審被告係為圖謀繼承其生父卜昭基遺產，而與郭儉建2人通謀虛偽為終止收養之意思表示，亦屬無效。本院108年度家上字第2 61號確定判決（下稱第261號判決）未依家事事件法第10條規定調查再審被告未親自簽名於系爭終止收養書約是否有效，及未依法務部95年6月26日法律決字第0950023263號函釋、前司法行政部44年9月14日（44）台令民字第4949號函釋所揭示終止收養書約應依民法第3條親自簽名之要式規定做成，即認定再審被告與郭儉建2人間終止收養合法有效，判決駁回再審原告卜聿珊之訴，自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及第2款之再審事由。第261號判決亦有為判決基礎之證物（即系爭終止收養書約）係偽造或變造、發現未經斟酌之證物（即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3年度偵字第17900 號不起訴處分書）如經斟酌可受較有利裁判之民事訴訟法第 496條第1項第9款、第13款之再審事由。因261號判決為原確定判決之基礎裁判，符合同法第498條之再審事由等語，聲明：㈠原確定判決廢棄。㈡確認再審被告與卜昭基間親子關係不存在。二、本件未經言詞辯論，再審被告未提出書狀作任何聲明或陳述。三、再審原告對於原確定判決提起再審之訴，主張原確定判決有民事訴訟法第498條之再審事由云云。惟查：　㈠按為判決基礎之裁判，如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及第497條所定之情形者，得據以對於該判決提起再審之訴，同法第498 條固有明文。惟本條所謂為判決基礎之裁判，係指前訴訟程序確定本案判決作成前應受其拘束之裁判而言，如同法第38 3條所定中間判決、中間裁定或同法第478條第2項所定發回或發交之判決（最高法院80年度台再字第6號判決意旨參照）。換言之，須該中間判決、中間裁定或發回、發交之判決具有同法第496條、第497條之再審事由，確定本案判決以之為判決基礎者，方符合同法第498條規定得提起再審之訴。上開規定，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規定，於家事訴訟事件準用之。　㈡本件再審原告所指之第261號判決並非原確定判決為判決基礎之裁判，自與民事訴訟法第498條規定之再審要件不相符。再審原告以該條事由提起再審，要屬無據。四、末按再審之訴顯無再審理由者，得不經言詞辯論，以判決駁回之，民事訴訟法第502條第2項已有明文。又再審之訴顯無再審理由，係指依再審原告所主張之再審事由，不經調查即可認定在法律上顯無理由而不能獲得勝訴之判決者而言。本件依再審原告主張關於民事訴訟法第498條之再審事由，不經調查即可認定顯與要件不符，已如前述，爰不經言詞辯論，逕以判決駁回之。又本件既因顯無再審理由而逕為駁回之判決，再審原告聲請調取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17900號及112年度偵字第82號案件全卷，即無必要，附此敘明。　　　　五、據上論結，本件再審之訴顯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家事法庭　　　　　　　　　　　審判長法　官　沈佳宜　　　　　　　　　　　　　　法　官　陳　瑜　　　　　　　　　　　　　　法　官　陳筱蓉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　陳珮茹

2025-02-27

TPHV-114-家再-3-2025022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