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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871號上訴人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李佳潔被告翁俊傑選任辯護人鄭渼蓁律師汪令璿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重訴字第18號中華民國113年4月3日第一審判決（追加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376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檢察官追加起訴意旨略以：　㈠被告（台語綽號「俊傑」或「搖仔」）與另案被告林志吉、李哲文、莊佳雯、李敏郎、廖浚丞等人（林志吉等人均經本院另案以113年上訴字第147號判決判處罪刑確定）及其他身份不明人士，共謀以船隻走私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及第三級毒品愷他命。由被告及不明人士購買甲基安非他命及愷他命後，再由林志吉、李哲文駕駛船隻出海至指定海域，從其他船隻接駁毒品後運輸進入台灣地區。莊佳雯、李敏郎、廖浚丞則在陸上聯繫同夥提供協助。並由廖浚丞駕駛其他船隻出海，企圖以聲東擊西方式，掩護林志吉及李哲文所駕駛的船隻，避免遭警查緝。　㈡眾人先於111年4月6日購買福滿平安號遊艇（船舶編號000000 ，以下簡稱福滿平安號），並登記於莊佳雯名下。林志吉並於111年11月12日起與李哲文共同駕駛福滿平安號出海演練數次，並令李哲文在出海前先行購買部分漁獲，藏在船艙內以佯裝出海釣魚。　㈢為了方便聯繫通訊，除莊佳雯之外，每個人都建立專屬代號作為識別。甲○○為「二鍋頭」或「08」、林志吉為「800」、李敏郎為「700」、台語綽號為「突仔」的廖浚丞為「500 」、李哲文為「100」。林志吉並於112年3月間，在李敏郎位於台南市○○區○○里○○00號的住處，交付1支內建聯絡人「二鍋頭」、「突仔」及「800」聯絡電話的香港門號0000000 0000號行動電話（下稱香港門號手機）給李敏郎作為工作機，暗示近期即將出海運毒，並表明「二鍋頭」甲○○為幕後老闆，囑咐若其出事，請以該工作機協助聯絡「二鍋頭」及「突仔」，並幫他請律師。　㈣準備就緒後，林志吉等人決定於112年4月16日執行，並於當天4時50分左右，由李哲文駕駛福滿平安號由台南市安平商港報關出港（林志吉躲藏在船艙內），前往指定的北緯22.00°、東經119.20°海域待命。在此過程中，林志吉試圖以衛星電話聯絡被告及其他成員但未成功，便於當日8時18分及21分左右，以000000000000號衛星電話撥打莊佳雯持用的0000000000門號，請莊佳雯於同日9時30分左右，前往位於台南市○區○○路0段000號被告所經營的威盛租賃行找集團所屬成員，並告知林志吉將提前於同日10時20分左右抵達預定座標點，請相關人士開啓聯絡用的衛星電話或行動電話（即附表編號1、2對話）。莊佳雯前往威盛租賃行後，因週日未營業便返回住處。當日10時13分左右，林志吉、李哲文提早抵達上述座標點，林志吉再度聯絡莊佳雯，得知威盛租賃行因週日未營業時，便請莊佳雯至「搖仔」即被告的住處找被告，以轉告林志吉已到達座標點的訊息，或者直接找廖浚丞，請廖浚丞聯絡「700」李敏郎，再請李敏郎打電話給「二鍋頭」即被告告知開啟衛星或行動電話以方便聯絡（即附表編號3至4對話）。莊佳雯於是再度出門前往被告位在台南市○區○○路的住處找甲○○，但因忘記被告住處的正確位置，憑印象中按了數家住宅門鈴，但都未獲回應。　㈤當天12時左右，走私計畫中的中國鐵殼船出現，福滿平安號上的林志吉與李哲文，便由鐵殼船接運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14麻袋（毛重共計278.03公斤）、第三級毒品愷他命32麻袋（毛重共計746.835公斤）之後，啟程返航台灣。航行中林志吉又於當日13時17分左右聯絡莊佳雯，請莊佳雯前往台南市○○區○○路0段00號陳原啟所經營的公司，拿取1支林志吉事先放置在該處標明代號「08」的手機打給「搖仔」即被告，指示莊佳雯轉告被告「太重了，很難游，6點才會到，叫他打給700」（即附表編號7對話，告知被告福滿平安號遊艇因載運毒品太重影響船行速度，會遲至同日18時左右，才會到後段接駁點，並請被告轉告李敏郎）。　㈥當日15時23分左右，福滿平安號即將遭澎湖海巡隊追上，林志吉立即聯絡莊佳雯，請莊佳雯通知「08」即被告，告知海巡盯上追逐中（即附表編號10對話）。林志吉又於當日15時34分、36分左右再與莊佳雯聯絡，因莊佳雯始終聯絡不上被告及廖浚丞，林志吉遂令莊佳雯改找「700」李敏郎（即附表編號11、12對話）。　㈦福滿平安號而後於當日16時55分許，在高雄西方36.3海浬處（北緯22.32880°、東經119.3686°），被澎湖海巡隊人員攔截後登船執行搜索而當場查獲。　㈧莊佳雯因林志吉的電話指示，駕車前往台南市七股區上述李敏郎住處，並因李敏郎不在而在外等候。且於李敏郎返家後，轉告林志吉交代事宜，李敏郎即持林志吉預先交付的香港門號手機聯絡「二鍋頭」（即被告）轉告莊佳雯傳達的訊息，莊佳雯轉達完畢後便離開李敏郎住處。後來因被告聯絡李敏郎，請莊佳雯前往上述威盛租賃行會面，李敏郎即以香港門號手機聯絡莊佳雯，莊佳雯抵達威盛租賃行後，經由被告告知林志吉運毒為警查獲。　㈨檢察官因此認為被告涉嫌觸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2項、第3項運輸第二級、第三級毒品罪，及懲治走私條例第2條第1項私運管制物品進口罪。二、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三、檢察官認為被告犯罪，無非是主張：　㈠根據林志吉、莊佳雯、李敏郎的證詞，足以證明被告就是林志吉與莊佳雯電話聯絡中，綽號「搖仔」、「俊吉」，且代號「08」的「二鍋頭」。　㈡林志吉在出海後，一直透過莊佳雯、廖浚丞、李敏郎想方設法連絡「二鍋頭」。在被海巡人員追捕的最危急時刻，也是請莊佳雯通知代號「08」的被告。而遭海巡人員查獲後，也是被告向莊佳雯告知林志吉出事的事情。　㈢「二鍋頭」被告應是本案運毒集團的主導者，甚至是居於核心或主導地位的共犯。四、被告和辯護人的答辯：　㈠被告經過訊問後堅詞否認犯罪，辯稱：①伊是台南市○○路000 號威盛租賃行（作放款業務）股東，伊先前因為林志吉、莊佳雯的妹婿乙○○，而認識林志吉，伊不認識李敏郎、李哲文，林志吉則有帶過廖浚丞來伊公司坐。伊的綽號只有「俊傑」或「傑仔」，沒有「游仔」，也沒有叔叔叫「上林」。② 伊並非附表對話中林志吉提到的「游仔」、「08」、「二鍋頭」，不知道林志吉為何這樣說。③112年4月16日晚上伊剛好還在威盛租賃行，莊佳雯當天晚上突然就到伊的威盛租賃行，進門後哭著說她先生被追，問伊是否認識律師，伊就安慰莊佳雯，並沒有參與林志吉的運毒犯行（本院卷第181、2 41、245頁）。　㈡辯護人辯護稱：①證人李哲文在地檢署提及他在海上有聽聞林志吉講到載運毒品前來的鐵殼船是黑色船體、藍色煙囪。證人林志吉也作證說他在接運毒品的過程中，有和綽號「阿奇」的老闆聯絡。可知林志吉在海上不是只和莊佳雯聯絡，林志吉並不是在海上無法聯絡共犯才請莊佳雯聯絡「二鍋頭」。②從通聯紀錄來看，林志吉在快被海巡人員追上時，就以電話告知莊佳雯他被追了。依常情推斷，莊佳雯應該是第一個知道林志吉被查獲的人，難以想像被告會比莊佳雯早一步知道林志吉出事。況且，如果被告早已得知林志吉已被查獲，最常見的自保方法是斷絕聯絡，豈有可能再請林志吉的太太前來威盛租賃行會面。③本案並無確切的證據，證明李敏郎、莊佳雯因林志吉的要求而以電話聯絡的「二鍋頭」就是被告，不能因為林志吉說二鍋頭是甲○○，就以此推論跟李敏郎、莊佳雯通電話的就是被告。④「陳兆熊案件」中相關被告的陳述都是「聽說的事情」，不能在本案作為認定被告犯罪的證據。⑤本案並無證據顯示被告是毒品貨主，或參與本案販賣毒品的行為，應諭知無罪的判決。五、經查，被告對於下列事實並不爭執，並有下列相關證據可資佐證，合先認定：　㈠林志吉、李哲文共同於112年4月16日4時50分左右，駕駛福滿平安號由安平商港出港，前往北緯22.00°、東經119.20°海域裝載14麻袋甲基安非他命及32麻袋愷他命之後，再於當日 16時55分左右，在北緯22.32880°、東經119.3686°海域被澎湖海巡隊人員查獲，而該查獲地點尚未進入我國領海，林志吉、李哲文因此觸犯運輸第二、三級毒品既遂、私運管制物品進口未遂，林志吉、李哲文並經本院另案判決罪刑確定，有本院依職權調取的另案卷宗（電子卷宗）、本院另案判決書在卷可參（本院卷第77頁以下）。　㈡附表的對話內容，都是林志吉、莊佳雯、李敏郎當時的通話內容，業經林志吉、莊佳雯、李敏郎供述在卷，並經原審、本院在另案當庭勘驗無誤，對話中提到的代號所指的人，依據卷內相關人等的指述，本院則整理如附表各該對話後方。六、依據莊佳雯、林志吉、李敏郎於本案及另案的證詞（出處詳如本院卷第311頁以下之整理），附表對話的當時過程如下，其中就被告是否與本案運毒犯行有關，本院判斷如下（即標註●部分）：　㈠編號1至2對話：莊佳雯於112年4月16日8時18分、21分接到林志吉的電話後，林志吉指示莊佳雯前往「上林」所在的台南市○區○○路0段000號威盛租賃行「找人」，交代他們那群會計或少年仔空中要開起來（註：應是電話打開），莊佳雯前往之後，才發現威盛租賃行當天關門沒有營業，莊佳雯於10 時許返回家中。　　編號3對話：莊佳雯又於10時13分接到林志吉的電話，乃告知林志吉上開情況，林志吉即指示莊佳雯去「游仔」的住處找「游仔」，向「游仔」轉達伊到了，叫「游仔」要開手機。　●林志吉於112年5月1日偵查中證稱：「上林」是「俊吉」的叔叔，不知道本名。「游仔」就是「俊吉」，經指認照片就是被告（原審卷一第205頁）。　　莊佳雯於於112年5月3日第二次偵訊也證稱：林志吉曾帶我去威盛租賃行見過「上林」，上林是否為威盛租賃行的老闆我不知道，與「俊吉」的關係我也不清楚（另案他卷第385 、386頁。另案電卷第291頁）　●莊佳雯於另案112年4月17日、5月3日第二次偵查筆錄也證稱：伊認知的「搖仔」是「俊吉」，因此伊是去台南市和緯路「俊吉」的家敲門，「俊吉」的住家和公司威盛租賃行不一樣，但伊不確定是哪間，敲了4間都沒找到（另案電卷第600 、291頁，偵11806號卷第253頁、他卷第386頁）。雖然被告是住在台南市育德路上開地址，並非和緯路，但被告住處和位在和緯路的威盛租賃行甚為相近（本院卷第253頁地圖參照），莊佳雯稱其跑到「和緯路」敲門，有可能筆錄敘述錯誤，也有可能其只記得「搖仔」住在附近，記不清楚被告住在哪條路。　●莊佳雯終究沒有在被告的住處找到被告，林志吉所稱的「游仔」是否確實是被告，其實仍有可疑之處。縱使認為「游仔」就是被告，林志吉雖然請莊佳雯直接到「游仔」住處找「游仔」，說「我到了」，請「游仔」要開手機等情，然查：　⒈林志吉歷次均證稱：「游仔」（被告）沒有參與本次毒品走私（原審卷一第146、150、182、194頁）；伊事先已經知悉被檢警追蹤了，幕後老闆「阿奇」交代伊製造聯繫假象，所以伊就隨便吩咐莊佳雯四處奔走（偵查卷第328頁，原審卷一第193、195、196頁、另案電卷第44、281、331頁）。　⒉林志吉於編號1、2中起初並非要莊佳雯去找被告，而是要去威盛租賃行找「上林」，而且是要叫「他們」、「那群會計」、「那群會計或少年仔」空中一定要開。檢察官並沒有舉證證明「上林」究竟是誰，且本案事涉運輸毒品重罪，衡情參與犯罪的核心人物不會太多，如果被告事先參與本案運毒計畫，何以林志吉沒有優先找被告，沒有要莊佳雯去「上林」那邊找被告，而是要莊佳雯先去「上林」那邊要「那群會計或少年仔」空中開起來？林志吉雖證稱：伊已經知道自己被追蹤，為了混淆檢警，因此就要莊佳雯到處聯絡等語，仍無法解答上開疑點。　⒊而林志吉因為莊佳雯前往威盛租賃行找不到相關人等，請莊佳雯去「游仔」住處跟他說「我到了，叫他空中要開」，此也不能認為被告當然有參與本件運毒計畫，因為其中仍存有下列可能：被告事先並沒有參與林志吉的運毒計畫（包括僅知悉，但沒有要參與），然本案背後策畫運毒的主謀對於被告應有影響力，或是被告所熟識之人，該主謀為了隱身於後，與林志吉講好，如果林志吉真的遇到需要聯絡的事宜，於必要關頭再臨時通知被告，拜託被告去聯絡相關人等。因此，被告究竟是參與本案運毒計畫的共同正犯，或者縱使事先聽過或知悉林志吉的計畫，但並沒有答應參與本案運毒計畫，或者迫於林志吉背後老闆的威勢而假意允諾參與，或者如林志吉所稱：已經知道自己被追蹤，就故意在電話中製造聯絡假象等情，仍有諸多疑問，檢察官的舉證乃有不足。更何況，莊佳雯事後前往台南市和緯路附近也沒有找到「游仔」的住處，除無法確認「游仔」確實是被告以外，被告也沒有進行任何分工行為或幫助行為，本院自難以此部分的對話，認定被告共同或幫助運輸毒品犯行。　㈡編號4至6對話：莊佳雯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林志吉隨即於10 時16分打電話過來，要莊佳雯先不用去找「游仔」，改去找「家明」（註：即莊佳雯表哥廖浚丞），要廖浚丞打給「70 0」（註：即林志吉朋友李敏郎），叫李敏郎轉給「二鍋頭」，叫「二鍋頭」開機。莊佳雯聯絡表哥廖浚丞後，廖浚丞表示沒有李敏郎的聯絡電話，乃於12點6分接獲林志吉的來電後如實告知。　●林志吉於出港運毒前曾放置一支香港門號的衛星電話在李敏郎處，內建聯絡人林志吉、「二鍋頭」即「800」、「突仔」即廖浚丞的聯絡電話，暗示其近期即將出海運毒，並囑咐李敏郎若其出事，請以該行動電話協助聯絡「二鍋頭」或「突仔」，幫林志吉請律師，業據本院依據李敏郎的證詞、莊佳雯的證詞、此部分通話譯文，而於另案認定在卷。　●林志吉雖證稱：「二鍋頭」是被告甲○○，然也證稱：「二鍋頭」沒有參與本次毒品走私；伊是依「阿奇」的交代製造聯繫假象，已如上述。　　㈢編號7對話：林志吉於13時17分再次來電莊佳雯，請莊佳雯改去會長（即位於台南市○○路○段00號的陳原啟）住處拿一支手機，裡面代號「08」就是「游仔」，請莊佳雯打給「08」，直接跟他說太重了，很難游，6點才會到，叫「08」打電話給700（李敏郎）。莊佳雯前往陳原啟住處拿到後面貼008 貼紙的手機後，在手機FACETIME裡面沒有找到008的聯絡方式，反而看到「吉」的聯絡方式，莊佳雯猜想該「吉」應該是「俊吉」，遂撥打給該「吉」3、4通，但都沒有人接。　●林志吉證稱：「08」、「游仔」是被告。　　　●林志吉雖然請莊佳雯直接到陳原啟處拿代號「08」的手機，並直接聯絡「游仔」，然林志吉證稱：該手機並不是我用來接運毒品的手機，「08」、「游仔」沒有參與本次毒品走私，是伊依照阿奇的指示製造聯繫的假象（原審卷一第196頁）。陳原啟於另案偵查中證稱：上開手機是林志吉喝酒後遺留在伊那邊等語（另案電卷第312頁，另案他卷第411頁）。且觀諸此次對話，林志吉為何要請莊佳雯轉告「08」、「游仔」直接跟他說「太重了，很難游」，叫「08」、「游仔」打給「700」，被告究竟是有參與本案運毒計畫的共同正犯，或者僅因是林志吉的朋友，林志吉因為聯絡不到「700」李敏郎，才緊急找事先沒有犯意聯絡的被告轉知李敏郎，仍有諸多疑問。更何況，莊佳雯也沒有聯絡到對話中的「08」、「游仔」，除無法確認「08」、「游仔」確實是被告，被告也沒有進行任何分工行為或幫助行為，因此，本院自難以此部分的對話認定被告共同或幫助運輸毒品犯行。　　㈣編號9：與被告較無關係。　㈤編號10至11：莊佳雯因為一直找不到「08」「俊吉」，怕林志吉生氣，就騎車去「和緯路」的「俊吉」家，但按了幾間門鈴都沒有找到「俊吉」。林志吉於15時23分、15時34分先後來電給莊佳雯，請莊佳雯跟「08」說有人（註：警察）在追林志吉，莊佳雯向林志吉稱：「500」（廖浚丞）、「800 」都沒有接電話，伊去「08」家按門鈴也沒人。　●編號10中莊佳雯稱的「800」應是「08」的誤稱，因為800應該是林志吉（見附表編號10備註欄的出處），且觀諸編號11 對話即可得知。　●莊佳雯去「和緯路」找「俊吉」乙情的證據評價，已如上開敘述。　　㈥編號12至14：林志吉於15時36分左右來電給莊佳雯，要莊佳雯去找700（李敏郎），莊佳雯即出門前往台南市○○區○○00 號李敏郎住處尋訪李敏郎，莊佳雯在李敏郎住處外面等候李敏郎回家的時候，林志吉於16時51分、54分接續來電告知莊佳雯遭人追趕（編號12至14）。嗣李敏郎返家後，莊佳雯便告知李敏郎稱：林志吉請李敏郎聯絡「二鍋頭」，叫他電話要開等語。李敏郎便以案發前林志吉交給其保管的行動電話聯絡「二鍋頭」，並交由莊佳雯直接與「二鍋頭」通話。莊佳雯接過電話後即對電話中那頭的「二鍋頭」說：你好，我老公叫你手機要開等語。　●莊佳雯於原審證稱：（妳看到李敏郎時，妳怎麼跟他說？）因為這個人我不太認識，所以沒講什麼話，我直接跟他說，我老公叫你聯絡「二鍋頭」，叫他什麼電話要開。他就不知道走去哪裡，然後沒多久，他就拿一支電話讓我跟甲○○講話，那時我也認不出是甲○○，聲音我聽不出來（原審卷一第13 2頁）；（所以妳怎麼跟電話那頭的「二鍋頭」說，你說了什麼？）我說「你好，我是志吉太太，你「二鍋頭」，我老公叫你手機要開」，那時我也認不出是甲○○的聲音，聲音好像有聽過，沒辦法認出來。（他有說什麼嗎？）因為我跟他不熟識，所以我們兩個也沒說到什麼。（他在那通電話，有說叫妳去找他嗎？）沒有。電話中沒有叫我去找他。我就不認識他，要怎麼去找他（第133頁）。　　　㈦編號15至17：莊佳雯與「二鍋頭」結束通話，離開李敏郎住處後，李敏郎又因「二鍋頭」的電話通知，再以上述行動電話聯絡莊佳雯前往「公司的301」找「二鍋頭」（編號15至1 6）。莊佳雯跑錯地方，跑到其和林志吉平常也會去、位於台南市○○路○段00號的大陳企業社（會長陳原啟）找「二鍋頭」，陳原啟請莊佳雯入內（編號17對話）。嗣莊佳雯接到母親來電稱：妹妹聽妹夫乙○○說林志吉出事了等語，莊佳雯回家之後與妹夫乙○○通話，乙○○叫莊佳雯去威盛租賃行找被告，而在威盛租賃行與被告會面。　㈧編號18對話：嗣李敏郎則去電莊佳雯關心莊佳雯。　●莊佳雯證稱：是李敏郎打電話要伊去公司301的時候，跟伊說「二鍋頭」是「游仔」，因為「游仔」就是「俊傑」，伊才認為「二鍋頭」是「俊傑」、被告（原審卷一第135頁）　●李敏郎證稱：林志吉有告訴我，「二鍋頭」是他朋友「搖仔」。（提示甲○○照片）我不知道照片的人是甲○○，但他是二鍋頭，以前林志吉帶他來找我喝酒，那時林志吉跟我介紹他是「二鍋頭」（偵查卷第366頁）。　　●被告承認在林志吉出海走私的當天晚上，曾在威盛租賃行與莊佳雯會面（原審卷一第86頁、卷二第123頁）。李敏郎也在偵查中證稱：林志吉走私當天下午，莊佳雯前來伊住處時，伊有將林志吉過往「丟」在他家的手機交給莊佳雯使用通話，並在莊佳雯離開之後，電話詢問「二鍋頭」要求莊佳雯親自前往見面的確切地址（偵查卷第367頁）。莊佳雯則於原審證稱：林志吉下午來電叫伊去李敏郎他家，去時沒有遇到李敏郎，等很久等到下午6點他才回來，而後李敏郎直接和「二鍋頭」聯絡，伊離開李敏郎家開車往台南時，李敏郎來電叫我去301號....伊最後在8、9點有見到「二鍋頭」（原審卷○000-000頁）。因此，莊佳雯也認為其見到的被告是「二鍋頭」（原審卷一第141頁）。　●縱使被告是「二鍋頭」，然為何被告將「二鍋頭」列為交給李敏郎手機內的聯絡人，被告究竟是有參與本案運毒計畫的共同正犯？或者背後的共同正犯是更高層級之人，不願自己曝光，而要林志吉出海遇事時通知「二鍋頭」，屆時再交代「二鍋頭」轉知即可，而「二鍋頭」是否有事先應允作為中間傳話者的腳色？或者林志吉認為「二鍋頭」是可以麻煩的朋友，預料日後如果有事情要麻煩的話可以麻煩「二鍋頭」，才想要把「二鍋頭」放在手機聯絡人內？或者預料日後如果需要找律師的話，可以請「二鍋頭」或再請「二鍋頭」轉知林志吉幕後的老闆幫忙（但「二鍋頭」仍然不見得事先知悉林志吉的運毒計畫）？仍有諸多疑問。而依莊佳雯的證詞，被告僅是告知其林志吉出事了，於事後給予安慰而已（原審卷一第135、139頁），被告沒有從事任何幫助行為，因此，本院自難以此部分的對話認定被告共同或幫助運輸毒品犯行。七、關於李敏郎的證詞評價：　㈠證人李敏郎於112年5月4日偵查中曾經明確指證：「甲○○是幕後老闆，林志吉、李哲文，還有廖浚丞，我只知道這樣，林志吉只有交代我發生事情要找他們」（本案偵卷第249頁）。　㈡然而李敏郎於112年5月4日該次筆錄並未進一步說明他為何認為被告就是幕後老闆，僅提及是「林志吉說的」（本案偵卷第254頁），因此，李敏郎這段證言的真假，也難以判斷確認。　㈢李敏郎嗣於112年6月6日偵查中則改稱：我知道「二鍋頭」的腳色是甚麼，林志吉說出事情找「二鍋頭」幫忙請律師，他說「二鍋頭」是他朋友「搖仔」（偵查卷第366頁）。　㈣而林志吉從遭查獲之時，直到本案審理中，雖陳稱被告是「二鍋頭」，但始終作證陳述「二鍋頭」（被告）並非幕後老闆，證稱「阿奇」才是老闆，伊都是依據「阿奇」的指示，電話聯絡太太莊佳雯去找「二鍋頭」等人（原審卷一第143 、150頁）。證人李敏郎於原審作證時，經檢察官提示其上開偵查中的證詞進行詰問時，則一直以「這個我不知道」、「這個我沒有說過」等語搪塞（原審卷二第39、40頁）。　㈤因此，李敏郎在偵查中自稱聽聞自林志吉的「被告是幕後老闆」的證詞，因為沒有任何可信的證據足以佐證，證據價值甚為薄弱，不足以證明被告是林志吉走私毒品行為的共同正犯。八、本案並無任何補強證據顯示被告參與犯罪或提供助力：　　本案只有上開林志吉、李敏郎與莊佳雯的陳述，及上開監聽部分譯文與被告有關，除此之外，並無其他事證顯示被告共同參與林志吉的運輸毒品計畫，或對林志吉的運輸毒品曾經提供助力，也沒有證據證明被告曾事先允諾為林志吉尋找律師，而提供心理上的幫助，也沒有在被告住處查扣到任何與本次運輸毒品相關的證物。九、關於「陳兆熊被擄案件」的證據：　㈠檢察官於本案追加起訴後的112年12月18日，以補充理由書聲請把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他字第5704號「陳兆熊被擄案件」中，被告黃文擇、穆欣揚、穆昕佑、徐煒翔及被害人陳兆熊分別於警局及地檢署的筆錄列為本案證據（原審卷一第249-335頁），並聲請傳喚證人黃文擇及穆欣揚到庭接受詰問（原審卷二第3-29頁）。　㈡證人黃文擇在警局提及：「（你們抓陳兆熊的原因為何？），『牛牛』之前有叫陳兆熊走私一批毒品，好像是愷他命，聽他們說做成成品可以賣到九億元，後來被陳兆熊黑吃黑吃掉了，所以要叫陳兆熊賠錢，『牛牛』購買這批毒品的時候，還有派一個人質在毒品賣家那邊清點數量，等到賣家收到錢後，那個人質才可以回來，所以要將陳兆熊押到賣家那邊交換人質回來」（原審卷一第264頁）。但黃文擇此等陳述，無法看出與本案有關。且黃文擇在原審作證時，則說是「聽別人說的」，且忘記是何人所說（原審卷二第9、11頁）。　㈢證人穆欣揚在地檢署的陳述，雖提及陳兆熊與徐煒翔合作以兩船運輸毒品，陳兆熊說兩船都被查獲，但被懷疑只有一船被查獲，且徐煒翔被「陳兆熊的小弟（俊傑，姓翁）」擄走 ....又提及新聞上報導陳兆熊被查獲的毒品有1024公斤（恰好等同於本案查獲的毒品總毛重<278.03+746.835=1024.865 公斤>，原審卷一第289、291、293、295-296頁）。雖然穆欣揚所陳述的走私事件，情狀與本案部分雷同，但仍無法僅依照他單方面且無法查證的陳述，確認穆欣揚所講即為本案由林志吉執行的走私毒品事件。況且穆欣揚在原審作證時，也說上述情節是他「聽徐煒翔說的」（原審卷二第15、21、 25頁）。　㈣證人穆昕佑則在地檢署說：「我聽說陳兆熊與徐煒翔有糾紛，有關運送毒品.....但陳兆熊因為運輸毒品被警抓，所以陳兆熊有去擄徐煒翔.....我知道他（陳兆熊）底下有一個年輕人叫『俊傑』」（原審卷一第310-311、313、315、317頁）。既然屬於「聽說」，顯然不是他自己看到的事實過程。　㈤證人陳兆熊及徐煒翔，則完全未提徐煒翔等人擄走陳兆熊的原因，與本案或其他毒品走私行為有關（原審卷一第279-28 6、329-335頁）。　㈥綜合上述黃文擇、穆欣揚、穆昕佑的證詞，可知他們在警局或地檢署的陳述，都不是他們親自聽到或目睹的過程，而屬於轉述他人告知的傳聞，在法律上不能作為認定被告犯罪的證據。十、綜上，檢察官所提出的證據，並不足使本院確信被告有罪，若判決被告有罪，存在冤枉被告的風險，原審依法諭知被告無罪，並無違法不當之處，檢察官猶執上開情詞提起上訴，請求本院撤銷原審判決，改判被告有罪云云，並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二審檢察官林志峯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蔡廷宜　　　　　　　　　　　　　　　　　　　法　官　林坤志　　　　　　　　　　　　　　　　　　　法　官　蔡川富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但應受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之限制。被告不得上訴。　　　　　　　　　　　　　　　　　　　書記官　蔡曉卿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2025-02-26

TNHM-113-上訴-871-20250226-1

訴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236號公訴人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楊若榆（原名楊若榆) 選任辯護人劉威宏律師上列被告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112年度偵字第901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楊若榆幫助犯運輸第三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貳年。　　犯罪事實楊若榆（案發時原名廖卉羚，依卷內事證不足認定其對實際上運輸之物品為第一級毒品海洛因乙節已明知或有所預見並容任）基於幫助運輸第三級毒品及私運管制物品進口之不確定故意，於民國111年10月7日前某日，不堪其友人辜義閔（經另案判處共同犯運輸第三級毒品罪確定）之要求，遂同意提供其國民身分證資料及其他收受包裹所需資料（下稱本案資料）供辜義閔以其名義收受裝有第三級毒品之包裹，辜義閔則負責出面受領包裹。嗣辜義閔於111年10月7日前某日，將楊若榆之本案資料提供給章嘉紹（經另案判處犯共同犯運輸第一級毒品罪），章嘉紹與泰國共犯聯繫後，即由泰國共犯於111年10月7日前某日，以收件人為楊若榆、收件地址為楊若榆當時住處附近之「苗栗縣○○市○○街00號」、收件電話為門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將第一級毒品海洛因6 包（內有536小包，合計驗餘淨重7035.69公克，下稱本案毒品）夾藏於2件服飾包裹（主提單號碼：000-00000000號，分提單號碼：0000000000號、0000000000號，下稱本案包裹）內，再於11 1年10月7日，利用不知情之DHL快遞公司人員，自泰國曼谷以國際航空快遞之方式（航機班次：LD 0680），運送本案包裹入境抵達臺灣桃園國際機場。辜義閔獲悉本案包裹已入境後隨即聯繫楊若榆，指示楊若榆以其手機應用程式「EZ WAY 易利委」辦理申報通關事宜。嗣辜義閔於111年10月13日16時40分許，在苗栗縣○○市○○路00號前出面簽收包裹，經警調當場查獲，並扣得上揭第一級毒品海洛因，而循線查悉上情。案經財政部關務署臺北關人員於111年10月9日透過X光設備掃描本案包裹察覺有異，會同報關行人員查驗發現夾藏本案毒品後，移由法務部調查局循線查辦。　　理　　由壹、認定犯罪事實所憑理由及證據一、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楊若榆於本院準備程序、審理時均坦承不諱（見本院卷第118、153、160頁），核與證人即共犯辜義閔於偵訊時具結證稱：當時我跟楊若榆是男女朋友關係；對話紀錄裡說當初答應人家的事情就是領包裹的事情；對方說包裹裡面是第三級毒品；楊若榆出證件，過1、2天就叫我去弄，我不會弄報關的事情，所以我問楊若榆怎麼弄等語（見偵卷第129至133頁）互核相符，復有財政部關務署臺北關111年10月9日北機核移字第1110101390號函及所附扣押貨物收據及搜索筆錄、單筆艙單資料清表、DHL 資料（見偵卷第27至34頁)，及第0000000000號函及所附扣押貨物收據及搜索筆錄（見偵卷第35至39頁）、法務部調查局苗栗縣調查站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見偵卷第41至49頁）、扣押物品照片（見偵卷第53至55頁）、扣案包裹及內容物照片（見偵卷第60至69頁）、法務部調查局濫用藥物實驗室 111年11月10日調科壹字第11123022950號鑑定書（見偵卷第 71頁）、國內包裹查詢（見偵卷第91頁）、被告與辜義閔之對話紀錄截圖（見偵卷第93至96頁）等件在卷可憑，足認被告之任意性自白核與犯罪事實相符，堪以採信。二、從而，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貳、論罪科刑：一、按運輸毒品罪之成立，並非以所運輸之毒品已運抵目的地為要件，區別既遂、未遂之依據，係以已否起運離開現場為準如已起運離開現場而進入運輸途中，即屬既遂，不以達到目的地為必要。而所稱「運輸毒品」行為，乃指自某地運送至他地而言，自國外運至國內，固屬之，於國內之甲地運至乙地，祇要在其犯罪計畫之內，亦同屬之。故於走私入境之情形，所謂之運輸行為，當自外國之某處起運，包含中間之出、入境（海關），迄至國內最後之收貨完成止，皆含括在內（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4452號、110年度台上字第5208 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本案依卷內事證至多僅能認定被告主觀上係基於幫助運輸第三級毒品愷他命之故意而為上開犯行，依「所犯重於所知者，從其所知」之法理，對被告論以運輸第三級毒品罪。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之幫助運輸第三級毒品罪及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懲治走私條例第2條第1項之幫助私運管制物品進口罪。二、被告以一行為同時觸犯上開二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較重之幫助運輸第三級毒品罪處斷。三、被告基於幫助之犯意而為之，為幫助犯，審酌其參與程度較辜義閔等人為輕微，爰依刑法第30條第2項規定，按正犯之刑減輕其刑。四、本案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　㈠按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刑法第59條定有明文。此所謂最低度刑，固包括法定最低本刑；惟遇有其他法定減輕之事由者，則應係指適用其他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其刑後之最低度刑而言。　㈡被告以本案方式幫助運輸毒品之行為，數量甚多，固可能對社會秩序及國民健康造成嚴重危害，然毒品於臺灣桃園國際機場通關時即遭警查獲，而幸未流入市面，尚未造成毒品之擴散，又被告係基於不確定故意犯之，且其僅提供自身證件，收件電話亦非其所使用，可見其參與程度、犯罪情節與惡性均較輕微，衡其危害國家社會治安情形實與立法者擬嚴懲重罰之情節有別，尤以被告犯後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始終坦認客觀事實經過，僅就主觀犯意曾有所爭執，然亦終能正視己過，堪認深具悔意，亦無證據顯示被告屬長期且大量幫助走私毒品謀取不法暴利之毒梟（詳後述沒收部分），則依社會一般觀念及法律情感，若對被告本案犯行處以上開有期徒刑3年6月之最低度刑，猶嫌過重，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人之同情，確有情輕法重之失衡現象而顯有堪可憫恕之情狀，為使其量刑斟酌適當，符合比例原則，爰依刑法第59 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　　　五、爰審酌被告不思理性處理其與辜義閔之人際關係，僅因不堪辜義閔之要求而為求日後擺脫，而將本案資料提供予辜義閔轉交來路不明且無信任基礎之人使用，容任不法份子使用本案資料遂行運輸毒品等犯罪，輕則戕害施用者之身心健康，重則引發各種犯罪，對社會治安帶來極大隱憂，實值非難。另衡以本案毒品及時在海關處即遭查獲扣押，並未流入市面，且被告未參與構成要件行為，亦無證據顯示已取得任何報酬、利益（詳後述沒收部分），可責性較輕；兼衡其素行、犯後終能坦承犯行之態度，並考量其犯罪動機、手段、目的、情節，及其於本院自陳之智識程度及家庭經濟狀況（詳見本院卷第157至158頁），暨所提身心狀況、與辜義閔之相處情況（見本院卷第99至101頁刑事簡易判決書、第125頁診斷證明書、第161至164頁對話紀錄，至辯護人聲請調閱被告病歷以證明其患有情緒障礙症部分，因已有上開診斷證明書可為佐證，即無調查必要）以及檢察官之求刑意見（見本院卷第159至160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六、不予緩刑之說明：　㈠按刑法第74條規定得宣告緩刑者，以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或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執行完畢或赦免後5年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為條件。是凡在判決前因故意犯罪已經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確定者，即不合於緩刑要件，至於前之宣告刑已否執行，以及被告犯罪時間之或前或後，均在所不問（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1678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刑法第74條第1項第2款所稱「5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係以後案宣示判決之時，為其認定之基準（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5442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辯護人固為被告請求宣告緩刑（見本院卷第160頁）。惟查被告前因犯誣告罪，經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於113年4月24日以11 2度訴字第617號判決處有期徒刑3月（復經臺灣高等法院撤銷改判處有期徒刑4月，尚未確定），則被告在本院宣判前雖無經判處刑罰確定之前案紀錄，然本院考量被告在本案前、後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所示之毒品案件繫屬本院之素行，足認守法意識尚嫌薄弱，復無其他認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情事，自不宜為緩刑宣告。參、沒收一、本案並無事證足認被告有因交付本案資料實際取得何報酬或利益，故不予沒收犯罪所得。至公訴意旨固舉被告已與辜義閔商討報酬，並已提供金融帳戶帳號，而認被告至少已收新臺幣1萬元之報酬。此部分據被告辯稱：案發前我被辜義閔打傷，我只是想趕快擺脫他，我沒有拿錢等語。經查，該金融帳戶帳號並非被告所申設，依卷內事證亦不足認定辜義閔有何匯款至上開帳戶，或被告對上開帳戶有何實際支配或處分權之情事，自難逕認被告業已實際取得上開1萬元，自無從對被告宣告沒收。二、另按幫助犯僅係基於幫助之犯意，對於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為加工，與正犯之間並無共同犯罪之意思，自不適用共同正犯間之責任共同原則，對於正犯所有供犯罪所用之物或犯罪所得之物，勿庸併為沒收之宣告（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4201號判決意旨)，是被告所幫助之辜義閔犯罪所用或犯罪所得之物，均不予宣告沒收，附此說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張智玲提起公訴，檢察官邱舒虹、莊佳瑋、蔡明峰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6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魏正杰　　　　　　　　　　　　　　　　　　法　官　劉冠廷　　　　　　　　　　　　　　　　　　法　官　顏碩瑋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王祥鑫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6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0條（幫助犯及其處罰）幫助他人實行犯罪行為者，為幫助犯。雖他人不知幫助之情者，亦同。幫助犯之處罰，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製造、運輸、販賣第一級毒品者，處死刑或無期徒刑；處無期徒刑者，得併科新臺幣 3 千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二級毒品者，處無期徒刑或 10 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1 千 5 百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三級毒品者，處 7 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1 千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四級毒品者，處 5 年以上 12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5 百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專供製造或施用毒品之器具者，處 1 年以上 7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1 百 50 萬元以下罰金。前五項之未遂犯罰之。懲治走私條例第2條私運管制物品進口、出口者，處 7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3 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第 1 項之管制物品，由行政院依下列各款規定公告其管制品項及管制方式：一、為防止犯罪必要，禁止易供或常供犯罪使用之特定器物進口　　、出口。二、為維護金融秩序或交易安全必要，禁止偽造、變造之各種貨　　幣及有價證券進口、出口。三、為維護國民健康必要，禁止、限制特定物品或來自特定地區　　之物品進口。四、為維護國內農業產業發展必要，禁止、限制來自特定地區或　　一定數額以上之動植物及其產製品進口。五、為遵守條約協定、履行國際義務必要，禁止、限制一定物品　　之進口、出口。

2025-02-06

MLDM-113-訴-236-20250206-1

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更一字第73號上訴人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方士驊選任辯護人張志全律師李冠亨律師被告 BUI VAN SY（中文譯名：斐文士，越南籍）選任辯護人林恩宇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案件，不服臺灣基隆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178號，中華民國111年11月23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2435、249 0號，移送併辦案號：同署111年度偵字第4197、4394號），提起上訴，經判決後，由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公訴暨移送併辦意旨略以：被告BUI VAN SY（越南籍，中文譯名：斐文士，以下逕稱其中文譯名）係誌誠168號漁船漁工，同案被告張家團、陳弘偉（以下均逕稱其名，2人所涉運輸第四級毒品犯行，業經本院以112上訴2272號分別判處有期徒刑8年、4年確定）分別係誌誠168號漁船船主、船長，被告方士驊則以捕漁為業並曾受僱張家團，詎張家團、陳弘偉及林有凌（另行簽分偵辦）均明知「三級丁氧羰基去甲基愷他命（N-Boc-Norketamine）」為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 條第2項第4款列管之第四級毒品先驅原料，不得非法運輸，竟共同基於運輸第四級毒品之犯意聯絡，先由林有凌於民國 111年3月16日前數日告知張家團在臺灣外海接貨地點等細節後，由張家團於111年3月17日駕車載陳弘偉及方士驊前往高雄市旗津漁港，並將前往臺灣外海載運三級丁氧羰基去甲基愷他命之經緯度位置及接貨聯絡方式等內容告知陳弘偉，陳弘偉怕忘記接貨位置，遂以拍照方式確認接貨地點，再由陳弘偉駕駛誌誠168號漁船，帶同原本不知情之被告方士驊、斐文士，於17日中午自高雄市旗津漁港出發，沿臺灣西部海域往北方向行駛，目的地為宜蘭縣烏石漁港，嗣於111年3月 18日凌晨，誌誠168號漁船駛向北緯24點56度、東經120點03 度約彰化工業區西北方處，即張家團告知毒品丟包之位置，由陳弘偉以船上無線電設備與不詳運毒集團成員確認身份無誤後，指揮被告方士驊、斐文士將該運毒集團成員丟包裝有三級丁氧羰基去甲基愷他命之機油桶56桶自海面撈起，而被告方士驊、斐文士以其等從事捕漁工作多年經驗，可預見自海面撈起為數甚多之機油桶，顯有違常情，桶內裝有毒品之可能性極高，仍不違背其本意，竟基於幫助運輸第四級毒品之犯意，協助陳弘偉將該56桶機油桶自海面撈起後，搬至誌誠168號漁船船上暗倉內藏放，其2人以協助打撈及搬運藏放之方式幫助運輸第四級毒品。因認被告2人均涉犯刑法第30 條第1項、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4項之幫助運輸第四級毒品罪嫌。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 154 條第2項、第301 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且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另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係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性之懷疑存在，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為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6號、30年台上字第81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先例意旨可資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方士驊、斐文士涉有前開運輸第四級毒品罪嫌，無非係以⑴被告方士驊、斐文士之供述；⑵證人即同案被告張家團、陳弘偉之供述；⑶自願受搜索同意書、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查扣物品責付保管單、海巡署偵防分署疑似毒品初篩檢查表、查獲照片、刑案現場照片；⑷陳弘偉手機拍攝張家團告知接貨經緯度位置照片；⑸誌誠168號漁船航跡圖照片、海巡署偵防分署疑似毒品初篩檢查表；⑹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1 年4月25日刑鑑字第1110036129號鑑定書及毒品純質淨重換算表；⑺扣案之三級丁氧羰基去甲基愷他命56包、誌誠168號漁船1艘（內含電子航海圖1臺、加油紀錄器1臺、電子航海圖1組、自動識別系統1組及衛星電話2支等物品）等證據資料為其主要論據。四、訊據被告方士驊固坦承有於上揭航程中協助陳弘偉駕駛本案漁船，並於上揭時、地拉起裝有本案毒品之機油桶；被告斐文士則坦承有於上揭時、地協助陳弘偉拉起裝有本案毒品之機油桶之情，惟均堅決否認有何運輸第四級毒品之犯行。其等辯解如下：㈠、被告方士驊辯稱：張家團111年3月12日來找我，要我跟著船長把船開回北部，他只有告訴要開船，是南部釣魚季結束，要把船開回北部，般上有陳弘偉、我及斐文士，陳弘偉沒有叫我去幫忙撈56桶機油桶，111年3月17日凌晨，船到彰濱處，當時我在睡覺，起床看到他們在忙，我以為船掛到東西所以去幫忙，我就拉兩桶後，因為人不舒服就沒有繼續幫忙，就跑回去睡覺，不知道機油桶裏面有毒品等語；其辯護人辯以：被告方士驊僅係受張家團委託協助將漁船開回北部，自始不知要在航程中撿拾物品，對於自己在海上時本能協助打撈起的機油桶內含有毒品自始至終亦都無認識，主觀上並無幫助運輸第四級毒品之犯意等語。　　　㈡、被告斐文士辯稱：我是誌誠168號漁船的漁工，僱主是張家團，我原本是要回國，已經買好機票，我搭上船從高雄要回北部，船上有船長陳弘偉、我及方士驊，我當時只是聽從船長的指示去拉海上的桶子，我只是漁工，船長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不清楚桶內裡裝什麼，也沒有問桶子是什麼，因為我剛睡醒船長叫我工作，我就工作等語。被告斐文士之辯護人則為其辯護稱：被告斐文士雖有協助陳弘偉打撈及搬運藏放機油桶的客觀事實，但陳弘偉、張家團為本案運輸毒品犯行前或過程中，均未告知被告斐文士所搬運的物品可能為毒品或其他違禁物，亦未就此額外工作允給報酬，被告斐文士受僱於張家團，擔任漁工，於船上工作期間，聽從船長陳弘偉指揮，而單純打撈機油桶並搬至船內置放，其並不知悉桶內之物為毒品，主觀上無幫助運輸毒品之不確定故意等語。五、經查：㈠、被告斐文士係受僱於張家團之越南籍漁工，擔任誌誠168號漁船漁工；被告方士驊則係應張家團之請，協助陳弘偉駕駛誌誠168號漁船，並於111年3月17日中午，由陳弘偉駕駛誌誠1 68號漁船偕同被告方士驊、斐文士自高雄市旗津漁港出發，航行至彰化工業區西北方海域後，被告斐文士確有依陳弘偉之指示，將裝有前揭不明粉末之機油桶56桶自海面撈起，過程中被告方士驊亦確有協助打撈部分機油桶；其後則由陳弘偉與被告斐文士將該等機油桶均藏放於漁船暗艙內；嗣於同年3月18日下午3時45分許，陳弘偉因故將誌誠168號漁船駛入新北市金山區磺港漁港，經苗栗查緝隊登船進行安全檢查，在漁船暗艙內查獲前揭裝有不明粉末之機油桶共56桶，並扣得如附表所示之物等情，此為被告2人供述在卷（見偵243 5卷㈠第211、241頁、同偵卷㈡第127至128頁，聲羈卷第85頁，原審卷㈠第231至232、234頁，本院112上訴2272卷㈠第210 頁），核與證人即同案被告張家團於警詢、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時證述（見偵2490卷第23至26、61至62、106頁，聲羈卷第41至45頁，原審卷㈠第45、251頁、卷㈡第53、56頁，本院112上訴2272卷㈡第302至303、306頁）；證人即同案被告陳弘偉於警詢、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時證述（見偵2435 卷㈠第227、248至249、275至277頁、同偵卷㈡第91至92頁，聲羈卷第63至65頁，原審卷㈠第251頁、卷㈡第69、71至74、7 7至78、80至81頁，本院112上訴2272卷㈠第210頁、卷㈡第303 頁）之情節大致相符，並有自願受搜索同意書（陳弘偉）、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搜索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本案漁船現場搜索暨扣案物照片、漁船進出口紀錄查詢單、張家團手持載有本案打撈地點經緯度位置之手機翻拍照片暨電子航海圖翻拍照片、查獲現場照片、誌誠168號漁船航程紀錄器之行跡紀錄等在卷可稽（見偵2435卷㈠第53、5 5至65、71至111、115、117至120、253至257、259頁、同偵卷㈡第97至103、105至109頁），及扣案如附表所示之物與誌誠168號漁船之查扣物品責付保管單可憑（見同上偵卷㈠第69 頁），是以上事實堪予認定。　　㈡、又扣案如附表編號①所示之56桶機油桶內不明物質粉末56包，經鑑定結果，確認含有第四級毒品，毒品先驅原料三級丁氧羰基去甲基愷他命（N-Boc-Norketamine）成分，驗前原始淨重合計1,118.14544公斤，抽測純度值各約為94-98％，依據抽測純度值推估驗前總純質淨重約1,069.69656公斤乙情，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1年4月25日刑鑑字第111003 6129號鑑定書及毒品純質淨重換算表等附卷可憑（見偵2435 卷㈡第151至154頁）。固堪認苗栗查緝隊在誌誠168號漁船暗倉內查扣之扣案56桶機油桶，其內不明粉末確含有第四級毒品即毒品先驅原料三級丁氧羰基去甲基愷他成份無訛。　　㈢、刑法不確定故意（或稱間接故意），係指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以故意論。故意包括「知」與「意」的要素，「預見」其發生，屬知的要素；「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則屬於意的要素。間接故意仍須以主觀上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有所認識，基於此認識進而「容任其發生」。主觀認識與否以有「預見可能性」為前提，決定有無預見可能性的因素包括「知識」及「用心」，蓋無知不是刑罰的對象，在行為人已具備足夠知識的前提下，即應以法律所設想之一般智識謹慎者的狀態，用以判斷行為人對於侵害事實的發生是否具備足夠的預見可能性。至判斷行為人是否預見，更須依據行為人的智識、經驗，例如行為人的社會年齡、生活經驗、教育程度，以及行為時的精神狀態等事項綜合判斷（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 154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而刑法第30條之幫助犯，係以行為人主觀上有幫助故意，客觀上有幫助行為，即對於犯罪與正犯有共同認識，而以幫助意思，對於正犯資以助力，但未參與實行犯罪之行為者而言。幫助犯之故意，除需有認識其行為足以幫助他人實現故意不法構成要件之「幫助故意」外，尚需具備幫助他人實現該特定不法構成要件之「幫助既遂故意」，惟行為人只要概略認識該特定犯罪之不法內涵即可，無庸過於瞭解正犯行為之細節或具體內容。此即學理上所謂幫助犯之「雙重故意」（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大字第3 101號刑事裁定意旨參照）。查：　⒈本案毒品於運輸途中係以塑膠袋包裝為56包，個別藏放於56 個白色機油桶中，該等機油桶外觀保存完整且非透明容器，迄本案漁船駛進新北市金山區磺港漁港後，方由苗栗查緝隊開啟確認內容物一節，有查獲現場照片可查（見偵2435卷㈠第71至104頁），扣案毒品既以塑膠袋包裝，並分別藏放在非透明容器，則若非事前知情或當場打開觀視，實難自機油桶外觀即知其置放物品為何。被告方士驊、斐文士辯稱：於協助打撈時不知該等物品為第四級毒品等語，應非虛妄之詞。　⒉本件並無積極證據，足以證明被告2人於事前或航行過程中，主觀上知悉機油桶內藏上述毒品：　⑴、證人張家團於原審審理時結證稱：本次出海，是我找方士驊，請方士驊把漁船從高雄旗津開回宜蘭烏石港，嗣因航程約要30個小時，路程遙遠，通常需要有3人以上把船開回來，一般行情的報酬是5000元，我雖然沒有跟方士驊說報酬，但我會給方士驊5000元，但若回到龜山島後，晚上有釣魚，漁獲就屬於方士驊的，但我沒有跟方士驊說途中需要打撈桶裝原料或運送物品，而被告斐文士就是一直在我的船上工作等語（見原審卷㈡第54至56、61頁）。　⑵、證人陳弘偉於原審審理時亦證稱：本次出海，是由張家團找方士驊的，因為張家團說這趟航行要30多小時，加上我和斐文士語言不通，張家團怕有意外，就找方士驊幫忙，方士驊在船上會幫忙開船，因為我一個人無法負擔，而方士驊的薪資是張家團給我，我再給方士驊，大概行情就是 5到6000元；我並沒有跟方士驊提到要打撈機油桶，而座標設定是由我設定，並與對方聯繫的，到達機油桶的指定座標時，我就對船艙內喊「到了，起來要工作了」，意思是要叫斐文士幫忙把機油桶打撈起來，斐文士是外勞，其實外勞很直接，不會想那麼多，老闆交待甚麼，就會照做，而張家團也有指示斐文士要配合我，他們這種漁工，航行的時候，他睡覺，停船有事情就會叫醒他，我叫斐文士幫忙拉桶子，但沒有跟他說桶子的內容物是什麼，也沒有說會另外給他報酬；方士驊本來在船內睡覺，後來有起來一下，有問我這是甚麼，我忘記有沒有回答還是叫他不要問，我也沒注意方士驊有無幫忙，因為打撈過程中，我還要在前甲板操作船，沒辦法去鉤那些機油桶，後來是由我和斐文士把機油桶搬回船艙內等語（見原審卷㈡第70至82 頁）。　⑶、從證人張家團、陳弘偉上開證述可知，被告方士驊、斐文士並無與本案毒品貨主或相涉人員聯繫之管道，且關於打撈位置之座標、聯繫方式，無一與之；而張家團、陳弘偉為本案運輸毒品犯行前或過程中，亦均未告知被告方士驊、斐文士所幫助搬運之物可能為毒品或其他違禁物，亦未就此額外之工作，允給報酬甚明。　⑷、被告斐文士為越南籍，係受僱於張家團之漁工，本即於本案漁船上從事打撈漁獲工作，其於船上工作期間，聽從船長指揮做事無違常理，從而，張家團、陳弘偉既均未提及報酬或航行過程中特別注意之事，被告斐文士依循往例，聽從雇主張家團及本趟航行船長陳弘偉之指揮而單純打撈機油桶並搬至船內置放，難認就桶內盛裝之內容物可能為第四級毒品之事有所預見。　⑸、被告方士驊則係受張家團委託，於本案漁船自高雄駛回宜蘭（原訂目的地）航程中擔任船員，協助船長陳弘偉駕駛船舶，張家團、陳弘偉除無告知航程中需打撈桶裝物外，就協助駕駛漁船以外事項之報酬（即打撈機油桶）亦無約定，衡以，被告方士驊係於凌晨睡夢中遭船上吵雜聲吵醒，其聞聲至甲板上查看，看到被告斐文士在拖拉機油桶，於頭腦意識尚未完全清晰狀態下，協助拉了幾桶，並詢問陳弘偉桶裝物為何物，而陳弘偉則可能有回稱：不要問等語，此據證人陳弘偉證述如前，亦與被告方士驊於偵查中稱：我睡覺睡到一半，陳弘偉、斐文士在搬東西，他們把桶子從海上拉上來，我有幫忙拉，搬幾桶在甲板上，我有問陳弘偉是什麼，陳弘偉說不要問那麼多等語（見偵2435 卷㈡第128頁）大致相符，堪認被告方士驊於協助自海面拉起機油桶時，並未預見桶內物可能為第四級毒品。況當被告方士驊拉起數桶機油桶，察覺有異，旋即停止協力，並返回船內繼續睡覺乙節，此據被告方士驊於偵查中及原審審理時陳述綦詳（見同上偵卷㈡第128頁，原審卷㈠第232頁），亦核與證人陳弘偉上開證述相符。從而，當被告方士驊於稍加清醒而察覺與一般海上作業活動常情不同時，即停止與斐文士一起打撈海面上之機油桶，亦難認其有幫助運輸第四級毒品之行為。　⑹、此外，復無其他積極證據可資佐證被告斐文士、方士驊如何對本案機油桶中所放置者為毒品或其他管制物品有預見，且於預見情況下猶實施幫助運輸行為，尚難遽認被告方士驊、斐文士有幫助運輸第四級毒品犯行。㈣、綜上所述，被告方士驊、斐文士上開所辯，非屬無稽，而公訴意旨此部分所舉前開事證，僅能證明被告斐文士當日在本案漁船上，曾有打撈機油桶並搬至船內暗艙；被告方士驊則有打撈數桶機油桶即返回船內睡覺之客觀行為，惟經本院就前開事證反覆推敲斟酌，認尚無法據此證明被告方士驊、斐文士有幫助同案被告張家團、陳弘偉完成本案犯行之不確定故意。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以證明，公訴意旨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本院以形成被告方士驊、斐文士有罪之心證，根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應認不能證明被告方士驊、斐文士犯罪，依法應諭知被告方士驊、斐文士無罪之判決。　　六、原審因而為被告2人無罪之諭知，經核並無不當，檢察官上訴，未提出新事證，僅就原審依職權所為之證據取捨及心證裁量，重為爭執，指摘原判決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江柏青提起公訴暨移送併辦，檢察官張長樹提起上訴，檢察官陳怡利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曾淑華　　　　　　　　　　　　　　　　　　　法　官　黃惠敏　　　　　　　　　　　　　　　　　　　法　官　李殷君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惟須受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限制。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三、判決違背判例。刑事訴訟法第 377 條至第 379 條、第 393 條第 1 款之規定，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　　　　　　　　　　　　　　　　　　　書記官　陳佳伶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7　　日附表：編號　扣案物單位數量所有人/持有人/保管人備註 ① 第四級毒品，毒品先驅原料三級丁氧羰基去甲基愷他命（N-Boc-Norketamine）桶 56 ①合計淨重1118.14544公斤，取樣鑑驗，純度94%至98%，純質淨重合計1069.69656公斤。 ② 「誌誠168號」漁船艘 1 實際所有人：張家團漁船編號：CT2 5856 ③ 電子航海圖台 1 同② 型號：SH-1098A ④ 加油紀錄器台 1 同② 編號：CTP-FD0530 ⑤ 電子航海圖組 1 同② 型號：MX-380 ⑥ 自動辨識系統AIS 組 1 同② ⑦ 衛星電話 iridiun 支 1 同② 含SIM卡1張，門號：000000000000號 ⑧ 衛星電話 inmarsat 支 1 同② 無門號 ⑨ IPHONE行動電話具 1 陳弘偉 IMEI：000000000000000 門號（SIM卡）：0000000000 ⑩ IPHONE行動電話具 1 陳弘偉 IMEI：000000000000000 門號：0000000000 ⑪ IPHONE行動電話具 1 張家團 IMEI：000000000000000 門號：0000000000 ⑫ IPHONE 7 PLUS行動電話具 1 方士驊 IMEI：000000000000000 門號：0000000000 ⑬ IPHONE S1行動電話具 1 斐文士 IMEI：000000000000000 門號：0000000000 ⑭ 不明粉末包 1 陳弘偉持有未驗出含毒品成分

2024-12-26

TPHM-113-上更一-73-20241226-2

重訴

臺灣雲林地方法院

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

臺灣雲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重訴字第2號公訴人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李佩霏選任辯護人林柏宏律師被告王昱夫選任辯護人鄭堯駿律師王思雁律師上列被告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112年度偵字第12871號、113年度偵字第3022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乙○○共同犯一般洗錢罪，處有期徒刑七月，併科罰金新台幣十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台幣一千元折算一日。扣案犯罪所得新台幣一萬一千四百四十六元沒收。甲○○共同犯一般洗錢罪，處有期徒刑六月，併科罰金新台幣五萬元，有期徒刑如易科罰金、罰金如易服勞役，均以新台幣一千元折算一日。扣案犯罪所得新台幣一千元沒收。事實一、乙○○透過某真實身分不詳、綽號「小美」之人所持有之虛擬貨幣錢包，從事個人幣商買賣虛擬貨幣工作，雇用甲○○出面向客戶收取現金後回報給乙○○，乙○○再透過「小美」將約定數額之虛擬貨幣轉移至客戶指定之錢包地址，從中賺取價差。乙○○、甲○○均知悉現今犯罪集團多有使用虛擬貨幣為掩飾、隱匿犯罪所得來源及去向之用，且丙○○有從事賭博犯罪取得贓款以購買虛擬貨幣情事，仍共同基於縱使客戶透過渠等交易虛擬貨幣而產生掩飾、隱匿犯罪所得結果亦不違背其本意之洗錢不確定故意，由乙○○指派甲○○出面向丙○○收取交易泰達幣（USDT）之現金。二、丁○○於民國112年6月12日依照真實身分不詳、綽號「妥當」之人指示，前往台北市○○區○○路00號明日大飯店，拿取內藏第一級毒品海洛因之包裹，於銷售海洛因之後再回帳給「妥當」。「妥當」及丁○○透過丙○○介紹聯繫乙○○來交易泰達幣，於112年6月底、7月初之間，丙○○向乙○○表示要購買泰達幣，乙○○指派甲○○向丙○○收款，但丙○○方面卻由丁○○出面前往桃園市麥當勞中壢民族店附近，交付贓款新台幣（下同） 120萬元給甲○○，經甲○○向乙○○回報後，乙○○再透過「小美」轉移泰達幣至丙○○指定之錢包地址，乙○○係按照每顆泰達幣依當時市價加上0.3元來計算售價，因此獲得價差11,446 元（計算方法：120萬÷31.45X0.3＝11,446，小數點以下捨去），以此方式掩飾、隱匿丁○○與「妥當」等人犯罪所得之來源、去向。三、案經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指揮台中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報告偵查並起訴。理由一、關於審理範圍：　　檢察官業已出具撤回起訴書撤回起訴書犯罪事實一、㈠及㈢所載之事實，故本案審理範圍僅有被告二人就起訴書犯罪事實一、㈡與補充理由書所載向丁○○收取現金進行泰達幣交易之事實。二、關於證據能力：　㈠證人丙○○、丁○○、代號A0000000、A1、A3等人之歷次警詢筆錄、歷次未具結之偵訊筆錄，為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所為陳述，均為傳聞證據，被告二人及辯護人均已表明爭執該等筆錄之證據能力（本院卷一第331頁、卷二第132頁），且該等筆錄亦無刑事訴訟法所定例外得為證據之情事，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規定，自無證據能力。　㈡證人丙○○之112年10月20日及12月25日偵訊筆錄、丁○○之112 年7月14日及11月8日偵訊筆錄、代號A1之112年9月5日偵訊筆錄、A3之112年8月21日偵訊筆錄，均係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陳述，已依證人身分具結擔保陳述之可信性，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組織犯罪防制條例地12條第1項規定，得作為證據。　㈢其餘本判決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陳述之供述證據，檢察官、被告二人及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審理時均陳明同意作為證據使用（本院卷一第326至333頁、卷二第130 至 131頁），本院審酌該等供述證據作成時並無違法或不當之情況，亦無違法取證等瑕疵，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均有證據能力。三、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㈠上述被告二人為證人丙○○、丁○○交易移轉泰達幣來洗錢之事實，業據被告二人於警詢、偵訊、本院訊問、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坦承不諱（偵3022卷第13至42頁、第71至74頁、第99至 103頁、第107至113頁、第255至261頁、偵12871卷第117至1 45頁、第305至315頁、第321至333頁、聲羈卷第63至75頁、第93至110頁、偵聲卷第73至79頁、第83至93頁、本院卷一第43至67頁、第321至338頁、卷二第29至57頁、第129至130 頁），核與證人丙○○於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偵8425卷第433至435頁、偵12871卷第271至274頁、本院卷二第5至29 頁、第44至46頁）、證人丁○○、代號A1、A3於偵訊證述（偵 8425卷第505至511頁、第517至520頁、偵8425卷不公開卷第 17至37頁、第73至80頁）、證人萬波拉之警詢陳述（偵3022 卷第423至431頁）情節大致相符，並有本院搜索票、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蒐證照片（偵3022卷第51至57頁、第63頁、偵12871卷第157至163頁、第177至178頁）、丁○ ○扣案手機iMessage與暱稱Q、妥當對話截圖（偵12871卷第1 00頁、第257頁）、被告乙○○宣稱使用之電子錢包交易明細（偵12871卷第181至183頁、偵3022卷第117至127頁）、被告乙○○扣案手機iMessage截圖、被告甲○○扣案手機截圖（偵 12871號卷第105至111頁、第185頁至209頁、偵3022卷第115 頁、第213至245頁）、丙○○手機截圖（偵12871卷第283至28 7頁、偵3022卷第315至319頁、偵8425卷第89至100頁）、車號000-0000號、BNY-0701、BQT-5687號之車輛車行資料（偵 12871卷第293至297頁、本院卷一229至231頁、偵8425卷第7 9至86頁）、阿銘扣案手機iMessage對話截圖（偵8425卷第7 3至74頁）、台中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113年4月22日函及職務報告（本院卷一第103至108頁）、GOOGLE查詢112 年6月28日、7月1日泰達幣與新台幣公告買賣價格網頁（本院卷一第355頁、卷二第63頁）、已完成洗錢防制法令遵循聲明之虛擬通貨平台及交易業務事業名單及KYC作業查詢資料（本院卷一第419至438頁）、車號000-0000號車籍資料（本院卷二第65頁）、丁○○之全戶戶籍資料（本院卷二第67頁）、另案被告萬波拉於本院112年度重訴字第12號判決書（本院卷二第179至221頁）等附卷可佐，已堪認屬實。㈡在被告二人行為當時的000年0月間，虛擬貨幣已相當流通且盛行，由於虛擬貨幣當中的加密貨幣，具有去中心化【利用區塊鏈技術驅動的貨幣，並不由任何中心化機構（如政府或銀行）發行和控制；而是基於一套共識機制，通常在創立初階已經把發行規則嵌於程式碼中（code is law），確定代幣總供應量及挖礦難度、獎勵減半週期等，這些規則無法被竄改。雖說這樣保證了無人擁有對於貨幣的完整控制權，避免了中心化系統中的許多問題，但同時因為沒有任何政府或機構能擔保價值，其價值通常是由市場共識決定的】、匿名性【雖然區塊鏈上紀錄了所有加密貨幣交易資訊，但卻具有匿名性，因為區塊鏈記載的並非交易人名字，而是錢包地址。錢包地址是由數字跟英文組成的一長串字元，類似你的銀行帳號，通常只看錢包地址無法得知持有人是誰】、不可竄改【由於加密貨幣是在區塊鏈上運行，因此也繼承了區塊鏈的不可竄改及不可逆的特性。一但交易被確認並記錄在區塊鏈上，該紀錄即無法被更改或逆轉】、全球化【加密貨幣是一個無需許可的系統，不論種族、性別、年齡、階級、財富或政治立場，每個人只要建立一個加密貨幣錢包，都能在任何時間、地點使用加密貨幣，沒有人被排除在外】、轉帳效率高【加密貨幣轉帳速度快、成本低，而且還是24小時全天候服務】等特性，已遭犯罪集團利用作為洗錢移轉犯罪贓款之工具。被告二人從事個人幣商工作多時，依洗錢防制法第 5條第2項適用同法第7條規定、虛擬通貨平台及交易業務事業防制洗錢及打擊資恐辦法第3條規定，應進行確認客戶身分程序，並留存其確認客戶身分程序所得資料，不得接受客戶以匿名或使用假名建立或維持業務關係，其確認客戶身分措施應包括瞭解業務關係之目的及性質，並視情形取得相關資訊。然而，被告二人並未進行確認客戶身分程序，也未留存確認客戶身分程序所得資料，渠等在已經知悉證人丙○○曾從事賭博犯罪取得贓款並以虛擬貨幣移轉他人之情況下（參照丙○○之證述及被告二人審理時供述，本院卷二第8至10頁、第129頁），仍容許丙○○交易泰達幣轉出，且係由丙○○聯繫陌生的第三人丁○○前來交付現金120萬元給被告甲○○進行交易，這樣的交易情節顯與前述法規範不符；再者，被告二人捨棄以銀行轉帳或匯款等相當安全、可靠並具有即時交易紀錄之付款措施，反而是冒著可能遺失、短收、收到假鈔或者遭到搶奪現金等等顯而易見的風險，由被告乙○○額外支出月薪聘請被告甲○○，四處奔波去向客戶面交收取大筆的現金來交易泰達幣（被告二人果於112年7月6日向警方報案遭到行搶交易泰達幣的780萬元現金，偵3022卷第71頁）；此外，被告甲○○在四處向客戶收取大筆現金之後，也沒有立即詳細清點數額並開立收據，當下只有大概看一眼鈔票數量（如 1本10萬元，只是看有幾本）就回報給被告乙○○去進行後續泰達幣交易，事後可能清點現鈔或者不清點或者根本清點不完，放到隔天又帶去車上外出（偵12871卷第124頁、第307 至308頁），甚至當渠二人遭到行搶之後，竟然是雙雙先後將當時工作聯絡的手機丟棄或回收賣掉（偵12871卷第121頁、偵3022卷第22至23頁），凡此刻意不留下與客戶交易紀錄與對話內容的情狀，都足以斷定被告二人知悉丙○○或丁○○極可能是將犯罪贓款透過泰達幣移轉給不詳之他人，會產生掩飾、隱匿犯罪所得來源、去向之結果，卻依然允許丙○○、丁 ○○以來源不明的現金交易泰達幣，則渠二人主觀上具有洗錢之不確定故意，已堪認定。㈢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二人上開洗錢犯行堪予認定，應依法論科。四、論罪科刑：㈠新舊法比較：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被告二人本案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於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關於「洗錢行為之處罰」，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第3項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前2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修正後即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則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關於「自白減刑之條件」，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修正後即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則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犯罪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之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經本院就本案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又特定犯罪乃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1項之罪（法定刑為死刑或無期徒刑），且被告乙○○於偵審過程均自白犯行，並已繳回犯罪所得等節，綜合比較後，認依修正後之規定（處罰上限降低且最低刑度可以易科罰金）較有利於被告二人，是依前揭規定，應適用修正後即現行之洗錢防制法相關規定。㈡核被告二人所為，均係犯現行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罪（本案的洗錢前置特定犯罪並非賭博，故被告二人並無幫助賭博相關犯罪之問題，至於檢察官主張涉犯幫助運輸毒品罪部分，詳如後述不另為無罪諭知之說明）。被告二人間，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㈢被告乙○○於警詢、偵訊均宣稱：我沒有違法、詐欺或毒品的錢不收、沒有違法問題、我根本不知道丙○○的錢是有問題、不承認洗錢罪、我沒有做洗錢的事（偵3022卷第23至24頁、第110頁、偵12871卷第332頁、聲羈卷第105頁），直到本院延押訊問時，才由辯護人表示「如果認為構成洗錢犯罪，願意承認」（偵聲卷第91頁），及於本院審理時表示承認洗錢罪並已繳回犯罪所得（本院卷二第129頁、第287頁），堪認其在偵查及審判中均已自白，並繳回全部犯罪所得，應依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規定減輕其刑。至於被告甲○○，偵訊時對於檢察官詢問是否承認洗錢罪，僅供稱確實收錢送台幣（偵12871卷第321頁），於本院羈押訊問或延押訊問時，均否認犯罪稱：不承認洗錢罪，沒有想過是不正常的錢（聲羈卷第69頁），承認有向丙○○收錢的客觀行為，對檢察官主張罪名均不承認，因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錢（偵聲卷第78頁），難認於偵訊過程有自白犯罪，即便於審理時已認罪並繳回犯罪所得，仍無從依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規定減刑。㈣爰審酌現今犯罪集團多有以加密貨幣來轉移贓款，被告二人從事幣商工作多時，竟未依照法規去審查客戶身分與留意資金來源之合法性，容許丙○○、丁○○輾轉將毒品犯罪之贓款（ 120萬元）以泰達幣轉出，使檢警難以查緝毒品犯罪及確保犯罪所得去向，間接促使犯罪更加猖狂（但這或許也是因為政府對於個人幣商的管制力道與警覺性不足所致），被告乙 ○○透過不詳友人的錢包從事洗錢，為本案洗錢犯罪之主導者，而被告甲○○則是受雇於被告乙○○領取月薪跑腿，犯罪情節較輕，被告二人所為應予非難。本案被告乙○○於警偵訊時都矢口否認犯行，即便到了本院延押訊問，其自己也從未親口表明認罪，而是由辯護人來表示「如果認為構成洗錢犯罪，願意承認」，直到本院訊問及審理方親自坦承洗錢罪，而被告甲○○則自警偵訊至本院準備程序，都矢口否認犯行，直到本院審理並詰問證人之後才表示認罪。兼衡被告二人均已繳回犯罪所得，被告乙○○自述為高中畢業，之前從事幣商工作、投資國外生意，有3名子女念大學，被告甲○○自述為高職畢業，目前擔任白牌車司機，家中尚有父母、妹妹（本院卷二第172至173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就被告二人之宣告刑有期徒刑如易科罰金、罰金如易服勞役，均諭知折算標準，以資懲儆。五、沒收：　㈠被告乙○○乃是賺取買賣泰達幣之價差，本案洗錢行為係在112 年6月底7月初，按照被告乙○○自述於000年0月0日出售泰達幣賣價為31.45元，而當時查詢市價1顆為31.1482元（本院卷二第63頁），可見被告乙○○從中賺取價差為每顆泰達幣0. 3元，則丙○○、丁○○向其購買120萬元之泰達幣，其可賺得價差11,446元（計算方法：120萬÷31.45X0.3＝11,446，小數點以下捨去），此乃被告乙○○之犯罪所得。至於被告甲○○則是領取月薪，按照每月3萬元薪水來估算，其犯罪行為當日的所得，即日薪1千元，此乃被告甲○○之犯罪所得。被告二人之犯罪所得均已繳回，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雖然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犯第十九條、第二十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但其立法理由謂：考量澈底阻斷金流才能杜絕犯罪，為減少犯罪行為人僥倖心理，避免【經查獲】之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因非屬犯罪行為人所有而無法沒收之不合理現象，爰於第1項增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本案被告二人所移轉之泰達幣即洗錢之財物並未查獲扣案，似無從依此規定逕行宣告沒收。　㈡至於被告二人行為當下所使用之手機聯絡工具，均已先後丟棄或回收賣掉，業如前述，目前警方查扣之物品均難認為本案犯罪工具，自無從宣告沒收。六、不另為無罪諭知：㈠檢察官主張：被告二人參與運輸毒品同心會之犯罪組織，由被告甲○○出面收取120萬、80萬元後，由被告乙○○於112年6 月28日18時15分，移轉63291顆USDT價值約202萬元至丙○○指定之錢包地址。因認被告二人同時涉犯參與犯罪組織、幫助運輸第一級毒品、洗錢等罪嫌。㈡關於被告甲○○到底有無向何人收取80萬元、這個80萬元到底是不是何種犯罪所得之贓款、是不是由被告乙○○以多少泰達幣轉出等節，卷內僅有被告甲○○曾經提及在不詳時間有向不詳人（不是丁○○）收過80萬元而已，但這錢到底是不是犯罪贓款、是否與丁○○何等犯罪相關呢？以及到底是不是與前述丁○○交付之120萬元合併後以63291顆泰達幣轉出呢？卷內別無其他事證可佐，因此，本院無法認定這筆不知何時面交取得之80萬元是丁○○等人的毒品犯罪所得，也無法判斷究竟是不是檢察官所主張的這筆63291顆泰達幣之交易。㈢組織犯罪乃具有內部管理結構之集團性犯罪，其發起、主持、操縱、指揮或參與犯罪組織者之間，性質上為共同正犯、結夥犯之另一種獨立處罰型態（最高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55 50號判決參照），檢察官一方面主張被告二人有加入運輸毒品犯罪組織，卻一方面主張被告二人是涉犯「幫助」運輸毒品，而非共同正犯，此在邏輯上已經存在謬誤。依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2條第1項規定，所謂「犯罪組織」，係指三人以上，以實施強暴、脅迫、詐術、恐嚇為手段或最重本刑逾五年有期徒刑之刑之罪，所組成具有持續性或牟利性之有結構性組織。行為人是否有加入某犯罪組織，其主觀上應有加入犯罪組織共同犯罪之意思，客觀上應有加入犯罪組織相互利用彼此之行為以達到共同犯罪目的之行為分擔。關於被告二人有無參與運輸毒品之犯罪組織，雖然丁○○銷售毒品贓款12 0萬元客觀上確實由被告二人以泰達幣轉出，但是，犯罪集團透過交易虛擬貨幣轉移贓款，並不代表執行交易虛擬貨幣之幣商就是加入該犯罪集團。本案卷內沒有任何證人指證被告二人有參與跨國運輸毒品集團，也沒有任何證人指證被告二人知悉並參與丁○○或「妥當」等人之運輸毒品行為。卷內也沒有被告二人與丁○○或「妥當」等人之對話紀錄可以證明渠等之間存在任何毒品犯罪之犯意聯絡。由目前檢察官所舉之各項證據，均難認被告二人主觀上知悉丁○○所交付購買泰達幣的120萬元是運輸或販賣第一級毒品海洛因之犯罪所得，更難認被告二人有參與犯罪組織或幫助運輸毒品之主觀犯意存在。至於被告乙○○手機內有葬禮米塔照片顯示其曾以「中壢同心集團夏雨潔」名義致贈輓聯（偵12871卷第111頁），但是，這個「同心集團」或者檢察官所主張之「隸屬天道盟下之同心會」，究竟是否等同於丁○○、「妥當」等人所組成之毒品犯罪集團呢？尚不明確。其次，即便被告乙○○有以「同心集團」名義致贈輓聯，是否就可以直接認定其有加入「隸屬天道盟下之同心會」呢？也有疑問。另外，警方在桃園市○鎮區○○路000號搜索扣得「同心刀」1把（偵8425卷第7 5頁），但在這把刀之刀柄上，肉眼即可判斷是以人力手寫方式書寫「同心刀」字樣，非常粗糙拙劣，這個地點也跟被告二人無關，均難以斷定被告二人有參與什麼犯罪組織。㈣因此，關於檢察官主張被告二人參與運輸毒品同心會之犯罪組織，被告甲○○出面收取80萬元後（連同前述向丁○○收受12 0萬元），由被告乙○○於112年6月28日18時15分，移轉63291 顆USDT價值約202萬元至丙○○指定之錢包地址等節，均容有合理懷疑，依罪疑惟輕之證據法則，本院應對被告二人為有利認定。此部分原應判決無罪，惟此部分若屬有罪，與本院上開判決有罪部分係實質上一罪及想像競合之裁判上一罪關係，故不另為無罪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段可芳提起公訴，檢察官林欣儀、王元隆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4　　日刑事第六庭審判長法　官梁智賢法官陳靚蓉法官郭玉聲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須附繕本）。書記官蔡嘉萍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4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洗錢防制法第19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0-24

ULDM-113-重訴-2-20241024-2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422號上訴人黃嘉宥選任辯護人蔡德倫律師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中華民國113年7月26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上訴字第449 號，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4373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判決以上訴人黃嘉宥經第一審判決依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論處幫助犯運輸第三級毒品罪刑，並諭知沒收、追徵後，明示僅就第一審判決量刑部分不服而提起第二審上訴，經原審審理結果，維持第一審科刑部分之判決，駁回其在第二審關於刑之上訴，已載敘審酌裁量之依據及理由。三、量刑係法院就繫屬個案犯罪之整體評價，乃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故量刑判斷當否之準據，應就判決之整體觀察為綜合考量，苟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在法定刑度內，酌量科刑，無顯然失當或違反公平、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亦無偏執一端，致明顯失出失入情形，即不得任意指摘為違法，以為第三審上訴之理由。原判決就上訴人所犯前揭之罪，已綜合審酌刑法第57條科刑等一切情狀，依刑法第30條第2項、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等規定減輕、遞減其刑後，在罪責原則下適正行使其量刑之裁量權，維持第一審判決所示刑之量定，核其量定之刑罰，已兼顧相關有利與不利之科刑資料，就上訴人犯罪動機、手段、坦承犯行之態度及家庭生活經濟情況等各情，併列為量刑之綜合審酌因素，客觀上並未逾越法定刑度，亦與罪刑相當原則無悖，難認有濫用其裁量權限之違法情形，自不得僅摭拾量刑未詳予記敘或擷取其中片段，執以指摘原判決量刑違法。又㈠應否依刑法第59條酌量減輕其刑，法院本屬有權斟酌決定，故未酌減其刑，既不違背法令，自不得執為提起第三審上訴之理由。原審審酌上訴人之犯罪情狀，認無可憫恕之事由，已闡述理由明確，未依該條規定酌減其刑，並不違法。㈡緩刑之諭知，除應具備一定之條件外，並須有可認為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情形，始得為之，屬法院得依職權裁量之事項，當事人自不得以未宣告緩刑，執為第三審上訴之理由。原審依案內事證整體觀察判斷，審酌上訴人之主觀惡性及參與本案犯罪情節非輕，認不宜為緩刑宣告，未對上訴人諭知緩刑，亦無違法。至於他案被告，因所犯情節或量刑審酌條件有別，基於個案拘束原則，自不得比附援引他案被告之量刑執為原判決有違背法令之論據。　四、上訴係不服判決請求救濟之方法，未經下級法院判決之案件，不得向上級法院提起上訴，若就未經判決部分，提起上訴，其上訴自難認為合法。又為尊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擔，依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容許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起上訴。是若當事人明示僅針對量刑部分提起上訴，其未表明上訴之犯罪事實、罪名部分，既非第二審審判範圍，自不得提起第三審上訴。依原審審判筆錄所載，上訴人明示僅就第一審判決關於量刑部分提起第二審上訴（見原審卷第111頁)，上訴人關於刑之一部上訴之意思表示並無瑕疵，且有辯護人在場協助維護其權益，原判決因此敘明僅就關於上開刑之部分審理，亦即未就犯罪事實、罪名部分為判決，並無不合。上訴意旨以本案毒品載運至泰國貨運公司即遭查獲，尚未起運，應成立幫助運輸毒品未遂罪等詞，就犯罪事實、罪名重為爭辯，指摘原判決有不適用法則之違法，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就量刑上訴部分有何不適用法則或適用法則不當之情形，自非適法之上訴第三審理由。　　　五、綜合前旨及其餘上訴意旨，無非係對原判決已說明之事項，單純就前述量刑職權之適法行使，徒以自己之說詞，任意指為違法，或對於未經原審判決之部分，提起第三審上訴，難認已符合首揭法定上訴要件，應認其上訴為不合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6　　日刑事第六庭審判長法　官段景榕法　官洪兆隆法　官汪梅芬法　官許辰舟法　官何俏美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游巧筠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8　　日

2024-10-16

TPSM-113-台上-4422-202410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