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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請變更子女姓氏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家親聲字第171號聲請人甲○○○ 非訟代理人雷皓明律師王郁萱律師蘇端雅律師上列聲請人聲請變更子女姓氏事件，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聲請駁回。程序費用由聲請人負擔。　　理　由一、聲請意旨：伊出生隨父姓「鍾」，成年以後，於民國110年5 月25日應母親期盼而自願變更姓氏為母姓「吳」。長期以來，伊與舅舅及妹妹關係不睦，父親自111年8月中風後，皆由伊與叔叔共同分擔照護費用，即便伊哀求妹妹分擔少許開銷，妹妹皆表示無力或不願出錢出力，伊將此事轉告舅舅，舅舅竟大發雷霆，不明究裡，偏袒妹妹，反而是父親家族給予諸多協助，使伊受姓氏問題之煎熬，為尋求家族認同、歸屬感並健全自我人格發展，回復父姓，不影響身分安定，亦未妨害交易安全。爰依民法第1059條第5項第2款規定，聲請宣告變更姓氏為父姓「鍾」等語。二、按民法第1059條第5項固規定：「有下列各款情形之一，法院得依父母之一方或子女之請求，為子女之利益，宣告變更子女之姓氏為父姓或母姓：父母離婚者。父母之一方或雙方死亡者。父母之一方或雙方生死不明滿3年者。父母之一方顯有未盡保護或教養義務之情事者」。惟該條項之立法理由謂：原規定需「有事實足認子女之姓氏對其有不利之影響」，始得聲請變更子女姓氏，惟「不利之影響」於司法實務上判斷困難，除家庭暴力與性侵害等重大傷害事件外，既往案例中，常因法官認定當事人之主張僅屬當事人主觀感受，判定不構成「不利之影響」，而駁回當事人之聲請，致使聲請人承受莫大社會壓力。父母離婚、父母之一方死亡或失蹤，皆屬未能預測之重大事件，「為顧及未成年子女之人格健全發展」，有關需「有事實足認子女之姓氏對其有不利之影響」的規定，擬修改成「為子女之利益」，以求更為周延保護「未成年子女」之最大利益等語。由上開修正之立法理由可知，民法第1059條第5項所稱之「子女」係指「未成年子女」而言。三、經查，聲請人上開主張，固據其提出戶籍謄本、聲請人分別與長照中心、叔叔、妹妹、舅舅、配偶間對話截圖、維基百科（台灣姓氏）、內政部戶政司回信等件為證。惟查，聲請人係00年0月生，出生從父姓「鍾」，聲請人成年後於110年 5月25日依民法第1059條第3項自行向戶政機關申請變更姓氏改從母姓「吳」，依同法第4項規定，其變更以1次為限。依上開說明，民法第1059條第5項所稱之「子女」係指「未成年子女」而言，聲請人業已成年，即無民法第1059條第5項規定之適用。另查，聲請人雖稱民法第1059條第5項規定並未限制僅指「未成年子女」，其立法理由說明所謂「為周延保護未成年子女之最大利益」等詞，雖為提案時之立法理由，但立法院審查會通過刪除「未成年」等文字時，漏未將立法理由「未成年」之文字一併刪除所致，且從人格權發展之角度而言，立法者賦予人民更多決定自我形象表述之權利，改從父姓或母姓，並不影響子女與父母之自然血緣關係，不論從文義解釋、承認姓名權具有自我認同及社會人格發展之重要意義及真正立法意旨等面向觀之，未成年或已成年子女，如符合民法第1059條第5項規定，均得聲請宣告變更姓氏云云，並提出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02年度家親聲字第56號、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3年度家調裁字第54號、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7年度家調裁字第46號、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04年度家親聲字第198號、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2年度家親聲字第731 號、臺灣高雄少年及家事法院113年度家親聲字第53號民事裁定等件為據，然民法第1059條第5項規定由其立法理由可知「子女」係指「未成年子女」而言，已如前述。此外，民法第1055條之1規定所稱「子女」最佳利益，係指未成年子女，概無疑義，如謂民法第1059條第5項所稱「子女」包括成年子女，則法院裁判依民法第1083條之1規定，要如何準用同法第1055條之1？紊亂體系，顯而易見。如准許宣告變更成年人之姓氏，則成年人的父母豈非可以為子女利益，亦聲請變更成年人的姓氏？此應非立法者原意。因此，成年人變更姓氏應由成年人自己決定，其他人（包括父母）都無從置喙，須對成年人之決定予以尊重，此由民法第1059條第3 項規定即明，此點與同條第5項國家基於保護未成年子女之考量有所不同，故聲請人主張民法第1059條第5項規定包括成年子女云云，為本院所不採。四、綜上，民法第1059條第5項所稱之「子女」係指「未成年子女」，聲請人已成年，不適用民法第1059條第5項規定。從而，聲請人依民法第1059條第5項第2款規定變請宣告變更姓氏，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依家事事件法第97條、非訟事件法第21條第1項前段，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家事庭法　官　陳威宏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裁定抗告須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500元。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書記官　簡慧瑛

2025-03-31

PTDV-113-家親聲-171-20250331-1

國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違反國家安全法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國訴字第4號公訴人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檢察官被告朱新瑜選任辯護人何星磊律師被告江瓊麟選任辯護人李門騫律師黃國瑋律師被告温瓏選任辯護人吳建勛律師梁宗憲律師上列被告等因違反國家安全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5號、第1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甲○○共同意圖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違反修正前國家安全法第二條之一規定，處有期徒刑陸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萬元，有期徒刑如易科罰金及罰金如易服勞役，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丙○○意圖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違反修正前國家安全法第二條之一規定未遂，處有期徒刑壹年。戊○共同意圖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違反修正前國家安全法第二條之一規定，處有期徒刑拾月。　　事　實一、戊○、甲○○、丙○○（綽號「江B」）等人均為我國國民，戊○ 為中正國防幹部預備學校﹙下稱中正預校﹚肄業，現任中華統一促進黨﹙下稱統促黨﹚副秘書長；甲○○係海軍退役上尉，係戊○就讀中正預校時同學，現任統促黨世忠黨部主委；丙○○ 則為空軍退役少校，亦為統促黨黨員。林華強、張嘉逸﹙綽號「小張」、「校長」、「張總」、「老張」﹚、綽號「小蕭」﹙另稱「蕭總」、「老蕭」﹚等成年人（下合稱林華強等人）均為陸籍人士，林華強時任中華人民共和國（下稱中共）珠海市委員會臺港澳工作辦公室﹙下稱珠海市臺辦﹚主任科員；張嘉逸係中共中央軍委會總政治部聯絡部﹙民國105年1 月更銜為政治工作部聯絡局，下稱政治部聯絡局﹚廣州分局派駐大陸廣東省深圳市中國人民解放軍現役軍官；綽號「小蕭」係中共政治部聯絡局廣州分局中國人民解放軍現役軍官，張嘉逸之下屬。統促黨總裁張安樂於林華強來臺期間引介予戊○認識後，戊○藉由林華強陸續與張嘉逸、「小蕭」熟識。二、戊○、丙○○、甲○○等人均明知大陸地區與我方仍處於武力對峙狀態，任何人不得為大陸地區或其所設立或實質控制之各類組織、機構、團體或其派遣之人發展組織；且林華強等人均具有大陸地區公務機構人員之身分，負有對臺滲透情蒐任務，而欲接觸、拉攏我方之現、退役軍人。戊○、丙○○、甲○ ○等人在大陸地區珠海市合夥經營溫拿農業科技開發（珠海）有限公司（下稱溫拿公司），為藉由林華強等人之官員身分，對溫拿公司有所助益及為獲取落地招待等相關利益，竟意圖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單獨或共同基於為大陸地區公務機構發展組織之犯意，依據張嘉逸之指示，為中共提供接觸、拉攏及吸收我方現、退役軍人之機會，如係退役軍人，則提供前往大陸地區觀光及食宿招待或提供就業機會等為媒介，若為現役軍人，則安排前往東南亞等第三地旅遊並與當地之中共官員接觸等手段，為大陸地區公務機構提供機會，引介擬吸收為組織成員之對象與林華強等人接觸，進而拉攏、吸收為組織成員，以期該對象能夠同意該組織之設立目的，其等先後為下列行為：　㈠戊○為中共官員吸收甲○○部分：　　戊○於105年4月7日至10日，引介擬吸收為組織成員之甲○○赴陸，與中共珠海市臺辦官員林華強接觸；嗣戊○再受中共政治部聯絡局官員張嘉逸指示，於106年6月20日再次引介甲○○ 赴陸，並於106年6月23日晚間以林華強名義宴請甲○○，使張嘉逸與甲○○接觸，赴陸期間機票、食宿等費用均由張嘉逸向中共政治部聯絡局核銷，使大陸地區之林華強、張嘉逸等官員，藉由接觸、拉攏及吸收甲○○之機會而發展組織。甲○○嗣並認同組織目的，進而為組織引介其他成員如㈡所示。　㈡戊○、甲○○共同為中共官員吸收丙○○、乙○○部分：　　因林華強等人提供參觀大陸地區珠海航空展及落地招待，戊 ○、甲○○共同基於為大陸地區公務機構發展組織之犯意聯絡，由甲○○於107年10月24日電聯邀請空軍退役少校乙○○，乙○ ○復邀空軍退役少校丙○○同行，並由林華強、戊○居間聯繫張嘉逸，以珠海市臺辦名義安排赴陸行程，戊○、甲○○、乙○○ 、丙○○等人遂於107年11月6日赴大陸廣東省珠海市與林華強等中共官員會晤。戊○、甲○○引介乙○○、丙○○等人前往與林華強等人接觸後，溫拿公司得以低價取得中共官方提供位在大陸廣東省珠海市斗門鎮300畝土地並無償使用辦公室及店面等利益。嗣丙○○果認同組織目的，進而著手為中共之公務機構組織吸收其他成員如㈢所示；乙○○部分則因不明原因，未經林華強等人予以拉攏或吸收而未遂。　㈢丙○○為中共官員吸收丁○○部分：　　丙○○與108年間任職於空軍松山基地指揮部（下稱松指部）之現役上校副指揮官丁○○有姻親兼學長學弟關係。丙○○為順利投資溫拿公司及獲得在大陸地區接受招待等利益，於108 年5月17日至同年月23日再次赴陸與林華強等人會晤之1日前，先傳送簡訊予久未聯繫之丁○○確認其是否仍在職；嗣丙○○ 於108年6月9日，以電話向丁○○表示可助其升上將軍、提供金錢而無後顧之憂、帶其出國等隱晦言語而允以利益，又因擔心電話遭監聽，丙○○於次（10）日親赴松指部營區與丁○○ 見面，欲以當面會談之方式引誘丁○○出國前往第三地接觸中共官員，並在丁○○營區辦公室內，與穿軍服之丁○○合照。惟丁○○因丙○○上開行為產生危安意識，予以拒絕，丙○○因而未遂。三、案經法務部調查局國家安全維護工作站移送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一、被告丙○○及其辯護人爭執證人乙○○、丁○○、甲○○、戊○等人於調查中所為陳述之證據能力部分：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時，其先前之陳述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者，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定有明文。此所謂與審判中不符，係指該陳述之主要待證事實部分，自身前後之供述有所不符，導致應為相異之認定，此並包括先前之陳述詳盡，於後簡略等實質內容已有不符者在內。至於具有可信之特別情況，則係指依陳述時之外部客觀情況而言，足以令人相信該陳述是虛偽之危險性不高，必須綜合該陳述是否未受到外力影響、陳述人之觀察、記憶、表達是否正確及有無偽證之各項因素，而為判斷。又證明犯罪事實之存否所必要，即使用證據之必要性，係指因無法再從同陳述者取得證言，而有利用原陳述之必要性，只要認為該陳述是屬於與犯罪事實存否相關之事實，並為證明該事實在實質上之必要性即可。　㈡查證人乙○○、丁○○、甲○○、戊○等人於調查中所為陳述，屬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所為之陳述，該等證人均於本院審理時以證人身分到庭作證，並經檢察官及辯護人為交互詰問。本院審酌證人乙○○就其與被告丙○○參加珠海航空展時，就是否有第二攤、被告丙○○有無詢問其是否認識現役軍人及本案相關事實乙節，於本院審理證稱「沒有」、「調查局所述實在」等語，然其於調查時，則就此等情節均詳為論述；而證人丁○○就被告丙○○於案發時前往松指部與其談話之內容，於本院審理時證稱「不記得詳細內容」「好像有」、「不太記得了」、「以我當初（調詢時）說的為準」等語，然其於調詢中就此等過程之陳述，較為具體、明確；證人甲○○就「小張」有無指示若是現役軍人就帶到第三地乙節，於本院審理時陳稱「不記得我有講」、「記憶模糊了」等語，與其調詢中之明確陳述不符；證人戊○於本院審理時，就「小張」的身分，證稱「剛開始我以為小張是統戰部，後來發現他不是統戰部」、「（小張）不像軍人，看起來就像公務人員」、「調詢中所為陳述實在」，且相關陳述內容較為簡略，與其調詢中明確陳述小張為「統戰部人員」等語不同。而審酌證人乙○○、丁○○、甲○○、戊○等人於接受調詢時之外部情狀，從其詢問筆錄記載均條理清楚，且以一問一答方式進行，對案情為較詳盡之說明，又查無其受詢問時有身體、心理狀況異常，或受其他外力干擾情形，且製作調查筆錄時為113年5月、6月間，較本院審理時，距離案發時間之107年至108年間較為接近，其記憶自較深刻清晰，被告丙○○復未在旁，應較無心詳予考量其陳述對被告丙○○所生之利害關係，亦較無來自被告丙○○在場所生有形、無形之壓力而予以迴護，更較無串謀而故為虛偽陳述之可能性。是以，兩相比較，可知證人乙○○、丁○○、甲○○、戊○等人於審判時證言，與其在調查中之陳述，因其於審判時之陳述較為簡略或已記憶較不清晰而具不一致，且其於調查時之陳述，於客觀上具有較法院審判為可信之特別情況，亦無從再從同一供述者取得與先前相同之陳述內容，復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自應認均有證據能力。被告丙○○及其辯護人主張證人乙○○、丁○○、甲○○、戊○等人於調查中之證述無證據能力等語，尚無可採。二、被告甲○○、戊○及其等之辯護人、檢察官就本案所引用之證據資料，被告丙○○及其辯護人所爭執上開以外之其餘證據，均不爭執證據能力（見本院卷一第322至324、364至365、45 1至453頁，本院卷二第157、202、349頁），經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後，基於尊重當事人對於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現之理念，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且無顯不可信之情形，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此部分之傳聞證據自均有證據能力。貳、本院得心證之理由一、被告甲○○、戊○部分　　上開事實二所載㈠、㈡所示之犯罪事實，業經被告戊○（就事實二㈠、㈡部分）、甲○○（就事實二㈡部分）等人於本院審理中坦承在卷，核與同案被告即證人丙○○、證人乙○○、己○○、張榮林、張盟岡等人之陳述，並有卷附數位鑑識WeChat對話摘錄，行動電話訊息對話摘錄、LINE對話摘錄、微信對話紀錄，相關入出境紀錄、通訊監察譯文及通訊監察作業報告表，林華強申請來臺活動理由、計畫書影本及通關影像，法務部調查局兩岸情勢研析處111年3月17日調陸貳字第11121000 220號及105年9月14日調陸參字第10521001680號、105年10 月25日調陸參字第10521001990號等書函、中共對台工作組織體系概論內頁影本，中華統一促進黨維基百科查詢網頁擷圖，溫拿農業科技開發（珠海）有限公司企查查網頁擷圖、溫拿農業（梅州）有限公司天眼查網頁擷圖，珠海臺辦林華強名片、統戰部交流聯絡科科長許倩羽名片等在卷可稽，足認被告甲○○、戊○之上開任意性之自白與事實相符，可資採為認定犯罪事實之依據。二、被告丙○○部分　㈠訊據被告丙○○供認有於上揭時地與時任松指部副指揮官丁○○ 聯繫、見面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為中共吸收丁○○之犯行，辯稱：當時係邀丁○○加入統促黨，我沒有與小張接觸過，我認為我不構成犯罪等語。其辯護人則以：被告丙○○並非邀丁 ○○加入中共之組織，而係邀其加入統促黨而遭誤會，也沒有要求配合做任何事；且被告丙○○如有為中共發展組織之故意，當無將中共交付之手機任由家人使用之理；且其若有為中共吸收丁○○之意，理當主動向中共回報告進度，然本案相關通訊監察譯文均未見有何報告情事；又投資溫拿公司係因戊 ○所邀約，公訴意旨所指中共以入股溫拿公司利誘而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且溫拿公司終因疫情影響而慘澹經營，亦無利益可言；又若有吸收丁○○而未遂之事，兩人必然心生芥蒂，當會彼此疏遠，然而雙方仍有良好互動，顯見被告丙○○未曾做過違心之事。又檢察官並未就林華強等人之真實身分及所屬單位負舉證責任，亦未載明組織目的為何，被告丙○○僅係單方臆測其等為官方人員，自不得以被告丙○○為求經商順利而與大陸人士來往，逕自認定該等人員皆為情報人員，或被告丙○○有參與對台從事情報工作之任務等語為被告丙○○辯護。　㈡不爭執事實：　　被告丙○○對於林華強等人均為中共人士，中共與我國為武力對峙關係，其有如事實欄二、㈡所載時、地、方法，與同案被告甲○○、戊○及乙○○等人參加珠海航空展，及共同投資溫拿公司，嗣有於事實欄二、㈢所示時、地出入境，及與姻親兼學長學弟關係、時任松指部副指揮官丁○○聯繫、見面、合照等事實，除經同案被告甲○○、戊○等人、證人乙○○、丁○○ 等人陳述甚明，並有卷附數位鑑識WeChat對話摘錄，行動電話訊息對話摘錄、LINE對話摘錄、微信對話紀錄，相關入出境紀錄、通訊監察譯文及通訊監察作業報告表，珠海臺辦林華強名片等在卷可稽，復為被告丙○○所不爭執，此部分事實，先堪認定。　　　㈢被告丙○○有著手為中共吸收丁○○之客觀行為及主觀故意：　1.被告丙○○於108年6月9日致電丁○○時表示：「你有沒有出過國啊」、「我不是講公務喔，我講放假的時候啦」、「那我帶你出去1趟」、「我是覺得說聽聽看，如果可以的話，我是希望你繼續在裡面待，你如果能夠在裡面繼續待著，講難聽一點，對大家都會比較好」、「我很多事情不能在電話裡面講，我找個時間我到指揮部去跟你聊聊天就好了」、「但我又怕指揮部眼線太…眼線太那個…」、「你們沒有什麼錄影設備啊」、「我說有沒有監視器什麼的」、「我說你這支手機，你這支手機會不會被人家監控或是幹嘛」、「我找個時間再過去找你，我找你好多天了」、「我只是…我撂1句話給你就對了，就是…嗯，這個…金錢上的事，你的後顧之憂，我都可以給你擔保的」等語，先後提及帶出國、續留軍中、允以金錢擔保等語時，態度隱晦而顯有諸多顧忌，並擔心該等言語可能被監聽而表示欲當面對談，復恐營區內有監視器或遭眼線發覺，均足見被告丙○○若非為進行違心之事，當無需如此隱藏或遮掩，復自此次通話之整體內容觀之，其先後提到金錢、出國、留在軍中、擔心遭到監控各節，顯有特定目的，以提供金錢、出國等利益為引誘，要求證人丁○○續留軍中發展，且須隱密進行，先堪認定。　2.又證人丁○○於調查、偵查、本院審理時一致證稱：（與丙○○ 上開通話時）依我所受之保防教育，就覺得丙○○想吸收我，但他是我大嫂的哥哥，又是學長，不好意思拒絕他來營區；後來（在營區時），丙○○說確定可以幫我升官，我猜他背後一定有其他勢力，進一步詢問，丙○○說在大陸有事業，又提到什麼統一黨，加上他忽然聯繫我，還特別要求我不要告訴大嫂他來找我的事，當下就覺得涉及國安不法，便明確表達拒絕，丙○○就沒有繼續說服我。事後回想起來，丙○○在電話中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他們有一個組織，希望我繼續留任且向上發展，他的行為完全就是幫中共牽線的套路行為等語（見113偵5卷一第82至99、124至127頁，本院卷二第158至178 頁），而依證人丁○○、被告丙○○同為職業軍人，均受過國家安全保防等相關訓練，具有高度之敏感度，被告丙○○於上開對話過程中，雖均未明確提及係為中共吸收丁○○等發展組織之意，然其言語，已足使證人丁○○明顯感受到被告丙○○係以可助升官、允以金錢、帶其出國等為引誘，為其背後之中共勢力吸收丁○○之組織行為，堪可認定。　3.被告丙○○於調查中曾一度自白：與大陸統戰部門人士聊天，他們希望我返臺接觸現、退役軍人，如有機會帶至大陸旅遊或第三地；我希望日後赴陸可獲得招待，且為投資順利並得到中共支持、獲利，故確實選擇接觸丁○○，嗣主動於108年6 月9日聯繫丁○○並進入營區碰面，有問他要不要升官、去第三地出國旅遊與中共見面，順帶提到要不要加入統促黨，並未提出要為中共工作，但丁○○一口回絕，並表示他不打算升遷或加入統促黨，所以我沒再繼續追問等語（見113偵5卷二第13至14頁），被告丙○○於本院準備程序時，雖稱此等陳述是配合調查官所為，因這樣說，他才有辦法幫我等語。而查：　　⑴被告丙○○對於上開調查中之自白，不爭執其任意性與記載之一致性，並撤回勘驗調查筆錄之聲請（見本院卷一第36 6頁，本院卷二第43、53頁），且此等自白，與上開通訊監察譯文所示內容，及證人丁○○上開證述均至為相符，已堪信符合真實。　　⑵再證人甲○○於調查、偵查、本院審理時均證稱：小張私下請託我帶經濟狀況不好的現、退役軍人到大陸來跟他碰面、認識，當時我問原因，小張只說「你帶來就對了」，我一開始以為是要像戊○這樣帶團來旅遊，並跟小張說現役軍人無法赴陸，小張便說那就找現役軍人到東南亞等第三地，他會請當地負責的中共官員來對接；之後我向軍中同學詢問到大陸旅遊或就業的意願，他們都表示想跟親友一同赴陸，小張卻要求只能個別1、2個帶來跟他單獨碰面；小張跟我說不要找民間的，要找退伍軍人，我知道這是中共吸收的伎倆，因在大陸從商也不想得罪他，才會答應等語（見113偵5卷二第43至44頁，113偵5卷二第101頁，本院卷二第205、219至221頁），核與上開被告丙○○一度自白係受小張指示帶現、退役軍人至第三地與中共官員接觸之手法堪稱一致，絕非巧合。　　⑶復證人乙○○於調詢、偵查中證稱：珠海航空展期間，被告丙○○有提到餐敘後第二攤是大陸統戰部門人事找的，但沒說他有接到指示，第二天還有問我是否認識現役軍人，我回答沒有；我們接受保密防諜教育，對這些接觸（官方、招待、金錢等等）會有警覺等語（見113偵5卷一第140、1 88至189頁），亦核與被告丙○○於調詢中一度自白：曾對乙○○說我遭統戰部人員接觸，希望我返台接觸現、退役軍人，讓他有心理準備，知道該如何應對等語（見113偵5卷二第14頁），亦至為相符。　　⑷綜上，均足認被告丙○○上開調查中之一度自白，除與證人丁○○之證述、通訊監察譯文所示對話內容相符，並與證人甲○○、乙○○等人之證述核屬一致，堪認屬實。被告丙○○、甲○○等人確有受小張指示，回台帶現、退役軍人前往與其接觸，且若為現役軍人，即帶至第三國與中共官員對接，如為退役軍人，則個別安排直接赴陸觀光或就業，提供小張等人與之見面或接觸之機會，進而招攬、吸收為組織成員等事實，均足堪認定。　4.至證人戊○於調查、偵查、本院審理時證稱：小張曾各自向我、甲○○、丙○○要求帶退役軍人前往大陸地區認識，因我被問過，也分別向丙○○等人求證過，但沒聽說小張有要求帶現役軍人等語（見113偵5卷二第116、119、176頁，見113偵5 卷三第60頁，本院卷二第226頁），固然指稱小張只有指示帶退役軍人赴陸，否認有指示帶現役軍人前往第三地。而查，小張衡情不會在公開場合提及帶現、退役軍人前往之事，且證人戊○並無軍人身分，復無引介現役軍人之情形，均如上述，是證人戊○此部分陳述，無礙其被訴事實二、㈠、㈡之自白及被告丙○○係受小張如何指示之認定，併此敘明。　5.綜上，被告丙○○因受小張指示，選擇接觸當時之現役軍人丁 ○○，主觀上有為中共吸收現役軍人丁○○之故意，客觀上並有接觸丁○○、以隱晦方式為中共著手吸收丁○○之行為，均足堪認定。　㈣被告丙○○上開所辯，並非可採：　1.被告丙○○辯稱係邀丁○○加入統促黨，而非加入中共之組織等語。而查，證人丁○○於本院審理中明確證稱：我記得有問他後面有何背景，可助我升將軍，他說他是中國什麼統一黨的，因時隔已久，不記得詳細對話，因向上發展、他代表的黨等部分很特殊，我才會記得，其他部分都是聽了錄音後才慢慢回憶的，被告丙○○當時完全沒有提到請我加入統促黨的事情，也不太記得是統一黨還是什麼的確切名稱，會提到統促黨是因為事後聽大家都這樣講，且軍人不能加入政黨，我對政治方面也非常排斥，所以沒有細究被告丙○○的背後勢力究竟為何，就是完全拒絕這方面的事情；丙○○完全沒有提到替中共工作，如果有，早就請他出去了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6 2、165至176頁），已明確證稱被告丙○○並無邀其加入政黨之情；且依被告丙○○與丁○○通話或見面時，係表達希望丁○○ 續留軍中，並非邀其至大陸地區從商，軍人復不能加入政黨，亦難認被告丙○○有何需邀約丁○○加入統促黨之必要。再者，統促黨之宗旨與大陸地區主張之兩岸統一言論係屬一致，被告丙○○對證人丁○○為本案之吸收行為時，因忌憚可能被監聽或有監視器監看，以隱晦不明之方式表達，並以其背後勢力為統促黨，隱喻係為中共工作或邀其加入統促黨，致證人丁○○產生強烈危安意識，即全盤排斥而未能理解其真意等情，縱屬可能；然而，認同大陸地區之組織目的，與邀請加入統促黨，二者並無互斥關係，此觀被告戊○、甲○○除為統促黨黨員外，亦參與為中共發展組織自明，是縱然被告丙○○有隱晦表達邀請丁○○加入統促黨，亦無從為有利於被告丙○○之認定。　2.另被告丙○○未回報成敗乙節，亦經被告丙○○於調詢中自承：為避免統戰部門在我赴陸期間詢問接觸現、退役軍人之情形，所以有與丁○○合照，但因陸方未繼續詢問後續情形，故未將照片傳出，但就算有跟丁○○講這些話，後續沒有與統戰部門人員聯繫，且疫情後生意失敗，大陸也沒有幫助我等語（見113偵5卷二第14至16頁），顯見被告丙○○已做好可隨時應付回報之準備，況其欲吸收丁○○之事並未成功，復因未受有報酬而無報告之義務，實亦無從以其事後未為回報，即謂並無對丁○○發展組織之故意。　3.被告丙○○復以其事後仍與丁○○維持良好互動，顯未做出違心之事等語部分，亦經證人丁○○證稱：與被告丙○○平時就不常聯絡，偶然會因共同朋友而相互聯絡，112年再次聯絡是因原本不敢接他電話，隔了4、5個月，想想我已退伍，避著也不是辦法，所以再與被告丙○○聯絡等語（見113偵5卷一第12 5頁，本院卷二第177頁），復參證人丁○○與被告丙○○為姻親兼學長學弟關係，被告丙○○係以隱晦言語而為本案犯行，且見丁○○表明無意願後，即未再持續遊說，雙方未曾因而撕破臉或彼此戳穿，丁○○自無與被告丙○○斷絕關係之必要；更何況其等僅在重要時刻方有聯繫，亦非密切。是證人丁○○縱然礙於情誼，仍與被告丙○○維持一定的互動，並無顯然違反常情，而無從得出被告丙○○並無做出違心之事的結論，堪認被告丙○○部分所辯，亦無可採。　4.又被告丙○○所辯，當無將中共交付之手機即重要之聯絡工具任由家人使用等語，然觀中共交付被告丙○○手機之原因，乃因被告丙○○赴陸期間，有向同案被告甲○○、戊○表示其手機不見，後續即有大陸人士送來1支全新陸製手機，但未要求以該手機與渠等聯繫等節，亦經被告丙○○所自承（見113偵5 卷二第5頁），得見大陸人士送其手機，並無以之作為聯絡工具之目的，至多屬於拉攏被告丙○○之手段，被告丙○○因而任由家人使用，亦難據為有利於被告丙○○之認定。又被告丙 ○○因接受中共之拉攏，固有接受此部分之饋贈，惟因此部分乃涉及事實欄二、㈡所示被告甲○○、戊○之犯罪事實，被告丙 ○○並未構成犯罪，自亦無從認定屬其犯罪所得，併予敘明。　5.被告丙○○其餘所辯事由，另由本院說明如下。三、被告3人之共同事項　㈠被告3人主觀上確係基於為大陸地區公務機構發展組織：　1.證人甲○○於調查及偵查中證稱：林華強會主動交換名片；小張不曾提過他的私事，他可迅速幫我完成尋親任務，轄區及業務屬於全國性，加上後來我私下問他是否國安單位人員，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所以他應該是中共國安單位人員，但並未告訴我職稱；後來我跟戊○再次赴陸，「小張」又請我們吃飯，就發現「小張」多了「小蕭」幫他處理雜事，確認過才知道小張升官，但不知升什麼官，「小蕭」是「小張」部屬，所以應該也是中共國安單位人員；小張有提供湖南省之5處空軍機場一些飛機教官、技師任職等工作機會，要我介紹退伍的學長去湖南；小張不是國安局就是調查局的人員，因為他很有辦法，可以得到全國的資源，並會詢問我們關於軍中的訊息等語（見113偵5卷二第45至46、51、101頁，本院卷二第204至206、217至219頁）；被告戊○於調詢、偵查、本院審理中陳稱：林華強是國台辦人員，刻意介紹我們與小張、小蕭等人認識，與小張互動時，林華強也都在；我認為小張是統戰部人員，身分很敏感，從不告知真實姓名或身分，而且會探詢台灣政治狀況、選舉或民調等，我認為他可能在蒐集相關情報；小蕭與小張在同單位工作，小蕭有探詢過臺灣哪個立委或議員有無當選機會；小張提到大陸的航空技術學校、修理學院有一些講師的缺，希望我們可以介紹一些退役軍人過去引介給學校；林華強有為溫拿公司協調一些土地、辦公室之事，此部分與小張無關，小張另有介紹企業與我談合作，但未成功等語（見113偵5卷二第110、112 、122、126、132、175頁，本院卷二第225、227、236頁）；被告丙○○則於調查、偵查中均稱：我認為小張等人是統戰部人員，因他們在第二攤喝酒、唱歌時，有問我是否認識臺灣現役軍人，如有管道能夠聯繫，希望我可以把他們帶來大陸旅遊；第二攤的人不是統戰部就是國台辦等語（見113偵5 卷二第4、35頁），均大致相符，足認林華強等人有不同職位及分工，彼此相互配合，而被告3人均明知林華強會主動提供名片，為珠海市臺辦人員，小張、小蕭屬於同單位，其等雖無法確知小張、小蕭之真實姓名及身分，然均知其2人身分敏感、權力強大，相當於國安或調查局之統戰部身分，且會探詢臺灣軍情及政治、握有軍方相關資源，並由小張私下指示被告3人帶（現）退役軍人前往大陸，亦堪認定。　2.復稽之卷內微信對話紀錄，被告戊○於111年12月7日向陸人李鑫舟表示：「小張跟你要我的微信」，李鑫舟同時間表示：「剛剛張嘉逸找我拿你微信」；112年7月17日戊○向李鑫舟表示：「是啊，他現在又升官了，現在在深圳管一大幫人」，李鑫舟問：「還在聯絡部嗎？」，戊○回以：「見面說吧，應該…應該是…他…這個…電話裡不方便說，你知道的」，有該等微信紀錄可考（見113偵20證據卷二第1頁），自同時間所指向李鑫舟要被告戊○的微信之人，分以「小張」、「張嘉逸」表示，且被告戊○對於李鑫舟傳送「張嘉逸」之人索取微信之對話，毫無任何疑惑；顯見小張即為張嘉逸，且戊○亦知悉「小張」即「張嘉逸」係任職中共政治部聯絡局之官員，其身分至為敏感而不便在電話中討論，已甚明確。　3.是被告3人均明知林華強等人為中共大陸地區公務機構之官員，小張、小蕭更刻意隱匿個人資訊、身分敏感且握有重要資源，並有探詢軍情、政治情勢等具體舉止，顯見其等為負有對台情蒐任務之公務機構官員；而被告3人均具有一定之軍方背景及敏感度，對此自難諉稱不知，其中小張刻意指示被告3人帶（現）退役軍人赴陸與之接觸，而經被告3人應允，其等之行為自屬為大陸地區之公務機構發展組織無訛。　㈡被告3人具有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之意圖　　被告3人均有一定軍方背景或敏感度，迭如前述，則其等對於林華強等人吸收現、退役軍人之終極目的，無非在於刺探我方軍情或動搖軍心，進而影響我方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等目的，定當有所知悉；參以退役軍人均係擁有相當之年資及經歷，多已累積一定之人脈及影響力，復經常為現役軍人之學長身分，加以軍人服從本性並嚴守上下階層份際之職務倫理，或有現役軍人因親人、經濟等需求而對民間關係多所依賴等諸多原因，得見藉由退役軍人之引介或拉攏以壯大組織、進而延伸擴大至現役軍人之組織發展歷程，並非無法預見。被告3人明知上情，仍基於為大陸地區公務機構發展組織目的之意圖，著手實施事實二、㈠至㈢所示犯行，自具有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之意圖，均堪認定。　㈢被告3人所期待之利益及犯罪動機　1.溫拿公司有受林華強之協助，整合農地、承租300畝的地從事農業生產、無償使用斗門鎮老街的辦公室，統戰部提供辦公室辦理營業地址登記，且經常接受招待，會答應林華強等人也是因為希望溫拿公司可順利經營、獲利等情，俱為被告 3人所自承（見113偵5卷二第4、13、49至51、120至121頁，本院卷二第209至211、225至226頁），並有相關微信對話紀錄、通訊監察譯文在卷可考，而堪認定屬實。至溫拿公司嗣因疫情影響而經營慘澹，最終並未獲得利益之結果，與其等先前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之動機無關，尚難認因此即反推其等於案發當時並無獲取利益之動機。　2.至起訴書以被告戊○與林華強於107年6月22日之監聽譯文：「上次不是寫了一個…算是給錢給你的收據啊」「現在要調整一下」「那1張被怨了…人家覺得不妥啊，怎麼不是整數呢，是不是」；及林華強於同日電告戊○：「上次你不是寫了1 個…算是給錢給你的收據啊」、「寄過來嘛，寄過來，就寫… 5萬6」、「臺辦那個主任講的嘛，在會議上講的，目前基本上就是說去澳門賭博的」、「2016，5月15」，主張被告戊○ 因引介被告甲○○，林華強於105年5月15日來臺時交付戊○人民幣5萬6千元之報酬，並要求戊○以編造名目開立收據供林華強向中共審計單位核銷，若遭我司法機關查獲則謊稱係在澳門賭博所得等節，經被告戊○否認，辯稱：那是林華強來台時，因未取得適合收據，配合其開立假收據以供報帳，未曾取得林華強之金錢等語。而觀上開監聽譯文，林華強請被告戊○填寫5萬6千元之收據後，同日又再電告被告戊○「那個金額啊，要調整一下，你那個寫9萬1千元」、「就說在我們吃飯的時候給你」、「這筆錢主要是用來組織那些學生…過來珠海」、「以高雄青年發展協會的名義」、「這個反正都是用於這些活動的嘛」，被告戊○亦回以：「對啦，我記得是在吃飯啦」、「我是怕你兜不攏」等語，亦有該日監聽譯文在卷可稽（見113偵10證據卷二第223至2255頁），得見被告戊○係在配合林華強製作收據，包含數額、日期及原因，且該等款項疑係用於辦理活動時所用，而無從認定屬於被告戊○因引介甲○○所獲取之報酬。是被告戊○此部分之辯解應屬可信，公訴意旨此部分主張，並非可採。四、綜上所述，被告丙○○前開所辯，係卸責之詞，不足採信，被告3人所為本案犯行堪以認定。參、論罪科刑一、新舊法比較：　㈠按法律經修正而變更犯罪處罰範圍（構成要件）或刑罰效果時，即為法律之變更，是以行為於法律變更前後均屬成罪，僅刑罰輕重不同，即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所定從舊從輕原則處理，且應就與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影響法定刑或處斷刑範圍之一切情形，依具體個案綜其檢驗結果比較後，整體適用法律。　㈡被告3人行為後，國家安全法迭經修正，並於111年6月8日修正公布現行法之全文20條。而被告3人之行為時即修正前（即108年7月3日修正公布前；下稱修正前）第2條之1規定：「人民不得為外國或大陸地區行政、軍事、黨務或其他公務機構或其設立、指定機構或委託之民間團體刺探、蒐集、交付或傳遞關於公務上應秘密之文書、圖畫、消息或物品，或發展組織」、第5條之1規定：「意圖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違反第2條之1規定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得併科新臺幣（下同）100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犯前2項之罪，其他法律有較重處罰之規定者，從其規定。犯第1項、第2項之罪而自首者，得免除其刑；於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得減輕其刑」，上開條文於現行法之規定，係將條次分別移列至第2條、第7條，並區分不同行為態樣而為輕重不同之處罰，其中關於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行為部分，現行法第2條第1款規定「任何人不得為外國、大陸地區、香港、澳門、境外敵對勢力或其所設立或實質控制之各類組織、機構、團體或其派遣之人為下列行為：一、發起、資助、主持、操縱、指揮或發展組織。」、第7條第1項前段、第4 項、第6項、第7項規定：「意圖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為大陸地區違反第2條第1款規定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5,000萬元以上1億元以下罰金（第1項前段）；第1項至第3項之未遂犯罰之（第4項）。犯前5項之罪而自首者，得減輕或免除其刑；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或防止國家安全或利益受到重大危害情事者，免除其刑（第6項）。犯第1項至第5項之罪，於偵查中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得減輕其刑；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或防止國家安全或利益受到重大危害情事者，減輕或免除其刑（第7項）。」，上開條文修正後，已將法定刑之上限提高，且就減刑要件更趨嚴格，是經綜合比較新舊法之適用結果，現行法之修正規定並未較有利於被告3人，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即應適用行為時即108年7月3日修正前之國家安全法第2條之1、第5條之1之規定。二、罪名及罪數：　㈠按修正前國家安全法所稱之「發展組織」行為，係包含為外國或大陸地區行政、軍事、黨務或其他公務機構或其設立、指定機構或委託之民間團體提供機會，提供該機關、機構或團體之人員接觸、拉攏、吸收新的對象，以期該新對象能夠同意該組織之設立目的，以擴大組織中可用人力資源或壯大、增進該組織之行為而言，不以有刺探、蒐集、交付或傳遞關於公務上應秘密之文書、圖畫、消息或物品等行為為其前提要件。依同法第5條之1第1項、第2項規定，行為人主觀上如具意圖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而為前述機構、團體接觸、拉攏、吸收新的對象之客觀行為，若該被招攬之成員同意而與該組織具備共同目的，則上開組織之發展行為即屬既遂；反之，則為未遂。被告3人均知悉林華強等人分係任職於大陸地區珠海市臺辦、國安單位等政府官員，對台負有情蒐任務，且軍職人員攸關國家安全維護及社會安定，軍人身分敏感並為中共積極吸收之對象，猶於張嘉逸要求其等帶現、退役軍人與林華強等人有接觸、拉攏及吸收之機會，被告戊○引介被告甲○○、再與被告甲○○共同引介被告丙○○、乙○○ ，被告丙○○則著手吸收丁○○，雖就乙○○、丁○○等部分，因未經林華強等人予以拉攏、吸收乙○○、及丁○○未認同組織目的而均屬未遂外，其餘部分則已擴大林華強等人之組織中可用人力資源，並壯大、增進該組織對臺工作之行為，對於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具有一定之危害，是被告3人所為，自屬為大陸地區公務機構發展組織甚明。　㈡是核被告甲○○、戊○所為，均係違反修正前國家安全法第2條之1規定，而犯修正前同法第5條之1第1項之意圖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而為大陸地區公務機構發展組織罪；被告丙○○ 則屬違反修正前國家安全法第2條之1規定，而犯修正前同法第5條之1之第2項、第1項意圖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而為大陸地區公務機構發展組織未遂罪。　㈢被告甲○○、戊○共同引介乙○○部分固然未遂，然其等以一行為同時引介丙○○部分已經既遂，同時均有既遂、未遂之結果，因其等所侵害者為單一國家法益，均論以一個既遂結果即足。又所謂「集合犯」，係指立法者所制定之犯罪構成要件中，本即預定有數個同種類行為而反覆實行之犯罪而言，因之被稱為「法定接續犯」。故是否集合犯之判斷，客觀上應斟酌法律規範之本來意涵、實現該犯罪目的之必要手段、社會生活經驗中該犯罪必然反覆實行之常態及社會通念等；主觀上則視其反覆實行之行為是否出於行為人之單一犯意，並秉持刑罰公平原則，加以判斷。而修正前國家安全法第2條之「發展組織」行為，係包含為外國、大陸地區、香港、澳門、境外敵對勢力或其所設立或實質控制之各類組織、機構、團體或其派遣之人提供機會，提供該等組織接觸、拉攏、吸收新的對象，以期該新對象能夠同意該組織之設立目的。且組織本為人之集合，其發展更非單次作為得竟其功，自可知其構成要件行為，本包含基於發展該組織之單一犯意，多次與多個新對象接觸、會面之同種類而反覆實行之行為，是可認符合前揭集合犯之認定。故被告戊○吸收甲○○、丙○○及乙○ ○等多次行為，均係為達成為大陸地區公務機構發展組織之目的，其本質上具有反覆、延續性行為之特徵，於刑法評價上，應認係集合多數犯罪行為而成立之獨立犯罪型態之集合犯，僅成立一罪。　㈣被告甲○○與戊○就事實欄㈡所示為大陸地區公務機構發展組織，有犯意聯絡，並各自負責部分階段之行為，自應論以共同正犯。　㈤起訴書雖載明係違反現行國家安全法第2條第1款之規定，而犯同法第7條第1項之意圖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而為大陸地區公務機構發展組織罪等語，然因被告3人發展組織之行為，自著手之初，持續至行為終了，並延伸至結果發生為止，其犯罪時間均於108年7月3日國家安全法之修正生效前，且經公訴檢察官當庭更正（見本院卷一第320至321、362至3 63、382至383頁），堪認起訴書之論罪，尚屬誤會；另公訴意旨漏未記載及論列被告甲○○、戊○之共同正犯關係，且誤將被告甲○○、戊○共同吸收乙○○部分論以既遂，均有未洽，自得由本院依證據認定並補充之。三、處斷刑事由：　㈠被告丙○○已著手為中共吸收丁○○而未遂，且觀被告丙○○見丁○ ○並無接受之意，即行作罷，且未有其他進一步行為，其情節顯較既遂結果為輕，爰依刑法第25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　㈡被告甲○○、戊○2人就所犯修正前意圖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而為大陸地區公務機構發展組織罪，於本院準備程序暨審理中，均自白犯罪，爰依修正前國家安全法第5條之1第4項之規定，減輕其刑。至被告丙○○雖曾於調詢中一度坦承犯行，然其於同日隨即改口否認，有其偵查中之陳述可憑，自無此部分減刑規定之適用，併此敘明。　㈢被告甲○○之辯護人另請求依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等語，然而，本件修正前國家安全法第5條之1第1項規定之法定刑，經依上開2.之規定減刑後，處斷刑為有期徒刑1月以上，實難認有縱科處最低刑度猶嫌過重之情，自屬無理由。四、科刑：　　　㈠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3人均為我國國人，被告甲○○為退役上尉、被告丙○○為退役少校、被告戊○亦有1年之軍校資歷及1年10月之憲兵義務役等節，均經其等所自承，而均有各自軍方背景及人脈，及曾接受一定程度之國安訓練，被告甲○○、丙○○更係深受國家栽培及照顧，其等竟為了在大陸地區經商之利益，轉而聽從大陸地區國安單位人員指示，為中共吸收現、退役軍人而為中共官員發展組織，助長大陸地區對我國實施情蒐及滲透之任務，進而得以透過各式擾亂手段而破壞我國國家安全及社會既有、互信之平穩安寧，加深彼此對立、降低我方士氣，所為自應予非難，並考量被告甲○○、戊○終知坦承犯行，而被告丙○○始終否認之犯後態度，其等雖獲有免費招待食宿等利益，然溫拿公司因受疫情影響而經營慘澹，亦無獲利可言。至被告戊○之辯護人固以：被告戊○所引介者，均為溫拿公司股東，且均為順利經營公司而有意與中共官員接觸，被告戊○僅係順道引介，所施加之力道有限，且行為當時之兩岸交流熱絡、不若現今之緊張情勢，相關引介過程亦無施以不法手段，請求對被告戊○ 從輕量刑等語。然而，依上開小張指示被告甲○○帶現、退役軍人前往時，只說「你帶來就對了」乙節，顯見中共為發展以我現、退役軍人為脈絡之組織，皆係利用被告等人在台之人脈或資源，而被告3人所接觸者，多係直、間接之舊識好友，故其等僅需將人帶至大陸地區提供小張等人接觸、拉攏、吸收之機會即可，林華強等人亦皆利用非公開場合個別吸收，被告等人確實無需給予過多助力，亦無需藉由不法手段來達成，是被告戊○之辯護人以此請求從輕量刑之意旨，尚無可採。本院復參被告3人發展組織之階層關係，由上而下分別為戊○、甲○○、丙○○，其等個別或共同發展組織所吸收找尋對象之次數、數量及手段，而被告丙○○甚至進入營區著手引介現役軍人。與其等如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所示之前科素行，暨各該被告所自承之智識程度、家庭、生活及經濟狀況（涉及個人隱私部分不予揭露）等一切情狀，分別諭知如主文所示之刑；併就被告甲○○部分，考量其犯後態度雖最為誠摯，惟係一次引介退役同袍乙○○及被告丙○○2人，大幅擴展本案組織軍方系統，本院認上開所宣告之有期徒刑雖可易科罰金，應併宣告主文所示之罰金刑，及諭知易科罰金及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以資懲儆。　㈡不予緩刑之說明：　　被告甲○○、戊○之辯護人雖均請求給予緩刑宣告等語。茲審酌本案所涉為危害國家安全、社會安定之犯罪類型，其等對於個人行為在法治社會之重要性，認知顯然不足，實有藉刑罰之執行矯正偏差觀念及輕率行為，並衡平法秩序之必要，且其等依前述減刑規定減輕其刑後，在科刑已享有從輕之優惠，對照其之行為惡性、手段及犯罪目的，難認有何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情形存在。況被告甲○○有其他多次不良前案素行，而被告戊○雖無前科，惟於本案組織中處於較為核心階層，復參現今兩岸紛擾漸趨嚴重，應認實不宜對其等予以緩刑之宣告。五、又本案無從證明被告等人獲有犯罪所得，已如前述；至相關扣案物品，均未據檢察官請求宣告沒收，復依卷內事證，亦無從證明與本案發展組織之各該犯行相關，爰不予宣告沒收，附此敘明。肆、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一、公訴意旨略以：　㈠張嘉逸、「小蕭」以大陸需要飛機維修技師為藉口，另指示被告戊○、丙○○利誘楊文智(後改名為潘文智)，為中共官員吸收退役空軍少校楊文智未遂部分（即起訴書犯罪事實㈣部分）：　⒈107年8月17日統促黨總裁張安樂將退役空軍上士巫天榮係退役軍人身分等基本資料以不明方式傳送予被告戊○，張安樂向被告戊○表示：「我剛轉…有1位巫…我們1個同志姓巫，叫巫天榮，他是五華人，他想回去五華，他問我有沒有認識的，我就想讓他直接跟你聯繫」，107年8月20日被告戊○向張安樂表示：「你跟我指示有1個…在梅州還是大埔的1個老兵要返鄉尋根問祖的，他還沒有跟我聯絡」等語，翌﹙21﹚日被告戊○電話詢問巫天榮年紀及退役多久等情，107年9月8日被告戊○親赴臺南市東區與巫天榮會晤面談。　⒉被告戊○於108年9月7日至12日偕同巫天榮赴陸，不久被告戊○ 以介紹赴陸擔任飛機維修技師為由，以不詳方式，向不詳人士取得巫天榮國中學長即退役空軍少校潘文智（原名楊文智，於112年4月24日從母姓「潘」取得阿美族平地原住民身分 ﹚之應徵人員資料、中華民國丙級飛機修護技術士證、空軍軍官學校學士學位證書、國軍軍官軍職基本資料暨專長授予證明、陸海空軍軍官退伍令電子檔。嗣被告戊○、丙○○接續基於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之犯意，相約於108年9月22日分別赴陸，並於16時許在大陸廣東省珠海市蓮花路漢庭酒店房間會晤，被告戊○於16時31分將前揭潘文智資料電子檔傳送予被告丙○○，足見其2人向張嘉逸、「小蕭」提供潘文智之前揭資料並計畫利誘潘文智赴陸擔任飛機維修技師，伺機介紹予張嘉逸、「小蕭」認識，為中共提供接觸退役軍人之機會，而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惟因新冠肺炎大流行導致兩岸人員停止往來而未遂。　㈡被告戊○、甲○○、丙○○於新冠肺炎疫情過後接受張嘉逸指示，持續積極物色現、退役軍人，以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即起訴書犯罪事實欄㈤部分）：　⒈111年3月28日16時7分「小蕭」向被告丙○○表示：「我長沙這邊的」，被告丙○○回以：「哎唷，你怎麼會打這支電話來啊」，111年6月4日12時59分「小蕭」詢問被告丙○○：「吃飯沒有？」，被告丙○○回以：「哎唷，你又打電話了」，「小蕭」表示：「我看你那個微…微信都聯繫不上」、「微信再聯繫、回來再聯繫」。112年3月6日8時4分被告丙○○詢問丁○ ○：「丁○○ 你是不是退伍了」、「現在在做什麼」，確認丁 ○○是否退伍，嗣於112年3月10日赴陸。112年4月25日17時27 分、35分被告丙○○透由通訊軟體Wechat與不明身分境外人士聯繫，嗣於112年6月22日10時57分向丁○○表示：「過陣子有空再去找你好好聊一下」。又於112年6月29日19時54分、59 分透由Wechat與不明身分境外人士聯繫。　⒉111年5月7日9時34分「小蕭」詢問被告甲○○：「你那邊…現在那個…能參考的怎麼樣啊」，以暗語詢問是否有可吸收之現、退役軍官人選，被告甲○○回以：「疫情嚴重啊，動都動不了」。112年3月9日16時30分被告甲○○赴被告戊○住宿之大陸廣東省深圳市中洲聖廷苑酒店22樓2204號房會晤。　⒊111年4月10日晚間時任國防部法律事務司人權保障處少將處長張翕受被告甲○○指示舉辦餐敘，並表示：「為了你，私下聚餐，沒有跟公家機關的就還好，不會在那邊照相傳消息就好」、「你交待的我們趕快去辦啊」、「你交待的，一樣6 點半，我跟戊○他們都傳了，還有Eason」。111年11月3日被告戊○傳「00000000000000_農地活化共生專案.pptx」檔案予張翕，並表示：「有空消化一下，見面再聊細節」。　⒋被告丙○○接續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之犯意，於112年9月間進入空軍岡山基地藉故與任職該基地試飛官之舊識攀談、拍照，並於言談中特意探詢基地同學現況、大陸對臺軍演時空軍基地之應對、空軍新竹基地編制及飛行應對現況等(無證據證明該等資訊為軍事機密)，被告丙○○將上開對話偷偷錄音後，暫存於其持有之OPPO手機內，再於112年12月10日1時42 分赴陸期間存取該音檔，5分鐘後﹙1時47分﹚以藍芽連線之方式，將該手機連接至不詳人士所有之三星Galaxy F52 5G手機，以此向張嘉逸及其下屬「小蕭」等人展示其有接觸現役軍人及進入軍事基地刺探機密之能力。　⒌因認此等部分，被告3人係接續上開業經本院論罪處刑之犯行部分，亦屬違反108年7月5日修正前之國家安全法第5條之1、第2條之1後段之意圖危害國家安全而為大陸地區公務機構發展組織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而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亦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是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又國家安全法所稱之「發展組織」，需行為人主觀上具意圖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而為該組織接觸、拉攏、吸收新的對象之客觀行為，並於該被招攬之成員同意而與該組織具備共同目的時，即屬既遂，已如前述；則行為人縱有上開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之意圖，然尚未著手對被吸收對象為接觸、拉攏或吸收前，至多屬預備犯，而非國家安全法處罰之範圍，先予敘明。三、公訴意旨認被告3人涉有共同意圖危害國家安全而為大陸地區公務機構發展組織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3人之供述、證人丁○○、己○○、巫天榮、張翕、潘文智等人之陳述，被告3人及各證人之入出境紀錄、相關通訊監察譯文、微信對話紀錄、被告丙○○持用行動電話門號自112年4月16日至6月30日網路訊息一覽表、中華電信112年8月4日、通聯調閱查詢單摘錄等為其主要論罪依據。四、訊據被告3人堅詞否認有何此部分之犯行，就公訴意旨㈠部分，被告甲○○及丙○○均辯稱：我不認識楊文智等語；被告戊○ 則以：不認識楊文智，不記得資料是何人傳來，是要應徵介紹的，也沒有連絡過楊文智或傳送給大陸官員等語。公訴意旨㈡部分，被告甲○○辯稱：當時是想認識張翕的鄰居，所以請張翕安排餐敘，且那時大陸生意已失敗，未曾找張翕赴陸等語；被告丙○○則稱；相關對話都只是單純聊天，沒有吸收丁○○；因我女兒打算報考空軍官校，我才會帶女兒去參觀空軍官校等語；被告戊○辯稱：是為了農地整合開發事宜，才會傳送檔案給張翕等語。五、本院之判斷：　㈠公訴意旨㈠部分　　依公訴意旨此部分所載之事實，未見被告等人有著手與潘文智接觸、拉攏、吸收等任何行為，已難認此部分被告等人已有著手實施發展組織之行為。況證人潘文智於調詢、偵查中均稱：不認識甲○○、戊○、丙○○，不知道他們為何有其個人文件，有請巫天榮幫忙介紹其他工作，巫天榮沒有介紹維修飛機的工作等語（113偵5卷四第157至158、174至175頁），證人巫天榮亦於調詢中陳稱：沒看過被告甲○○或丙○○，認識戊○，沒有看過潘文智的求職文件，也沒有交給戊○等人等語（113偵10證據卷一第80至81頁），顯見被告3人與證人潘文智間，並無聯繫且互不認識，核與被告3人辯稱，其等不認識潘文智等語為實在，而均無從證明被告等人有與潘文智接觸之事實，堪可認定。　㈡公訴意旨㈡部分　⒈依公訴意旨此部分1.所載事實，被告丙○○於111年3月28日、1 11年6月4日、對「小蕭」與其聯繫時，分以「哎唷，你怎麼會打這支電話來啊」、「哎唷，你又打電話了」等反應，得見被告丙○○對於小蕭甚為防範，已難認被告丙○○有何欲為「小蕭」發展組織之意思；至被告丙○○於112年3月6日與證人丁○○聯繫時，固有詢問丁○○是否退伍，然而，被告丙○○與丁 ○○有姻親兼學長學弟關係，於上開事實二㈢之行為後，兩人仍維持一定互動，已如前述，是其等因久未謀面而詢問近況，並無違反常情；況丁○○先前已明確拒絕被告丙○○之發展組織行為，尚難以此問候即謂被告丙○○有再次為中共官員吸收丁○○之意圖。至被告丙○○嗣後雖有赴陸、與境外人士聯繫等節，其目的或內容等客觀事實為何，亦屬不明，實無從認定被告丙○○就此部分有再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之主、客觀事實。　⒉而111年5月7日「小蕭」固有以暗語詢問被告甲○○不明事項、邀其再次與戊○赴陸等情屬實，然此亦無從認定被告甲○○有何著手為大陸地區之組織發展組織之主、客觀行為。　⒊至被告甲○○與時任國防部法律事務司人權保障處少將處長張翕於111年4月10日承諾為被告甲○○舉辦餐敘，及111年11月3 日被告戊○傳「00000000000000_農地活化共生專案.pptx」檔案予張翕等情，固然屬實；證人張翕亦證稱：跟戊○、甲○ ○打過麻將，另因希望甲○○介紹我弟弟去比較好的社區擔任保全，曾經請甲○○吃飯，也曾介紹保全業務的客戶給甲○○，與戊○、甲○○吃飯或打麻將時都只是閒聊，不知道戊○、甲○○ 有與小張、林華強等人接觸之事等語（113偵10證據卷一第2 96至299頁），實均無從認定被告甲○○或戊○就此等與證人張翕打麻將、吃飯等事實，係屬接續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之主、客觀行為。　⒋另被告丙○○於112年9月間進入空軍岡山基與舊識拍照，於言談中探詢同學現況、大陸對臺軍演時空軍基地之應對、空軍新竹基地編制及飛行應對現況等非屬軍事機密之相關資訊，並偷偷錄音暫存於手機內，及曾與其他手機連接等節，縱亦為真，核與本案發展組織之要件事實無涉，而無從認定此部分行為構成何種犯罪。六、綜上，公訴意旨㈠、㈡所指之事實及依卷內相關證據，均未見被告等人有何已著手發展組織之客觀行為，是此部分之犯罪嫌疑均顯然不足，本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前段為無罪之諭知，惟因公訴意旨認此部分與上開經本院論罪科刑部分為集合犯之一罪關係，爰均不另為無罪之諭知。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陳俊宏提起公訴，檢察官鍾岳璁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李淑惠　　　　　　　　　　　　　　　　　　　法　官　邱明弘　　　　　　　　　　　　　　　　　　　法　官　呂明燕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書記官　戴育婷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108年7月3日修正前之國家安全法第2條之1 人民不得為外國或大陸地區行政、軍事、黨務或其他公務機構或其設立、指定機構或委託之民間團體刺探、蒐集、交付或傳遞關於公務上應秘密之文書、圖畫、消息或物品，或發展組織。 108年7月3日修正前之國家安全法第5條之1 意圖危害國家安全及社會安定，違反第二條之一規定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得併科新臺幣一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犯前二項之罪，其他法律有較重處罰之規定者，從其規定。犯第一項、第二項之罪而自首者，得免除其刑；於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得減輕其刑。

2025-03-27

KSHM-113-國訴-4-20250327-3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妨害名譽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529號上訴人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佩英輔佐人梁鑑華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妨害名譽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3年度易字第400號，中華民國113年10月18日第一審判決（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1128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經綜合本案全卷證據後，以被告丙○○所使用之用語內容雖可能使告訴人甲○○主觀感受到名譽受損，惟名譽感情並非公然侮辱罪保障範圍，故被告所為言論與公然侮辱罪之要件未合（憲法法庭113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意旨參照），因認檢察官所提證據，不能證明被告犯公然侮辱罪，而對被告為無罪之判決，經核其認事用法、證據之取捨，均已詳為敘明，尚無不合，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理由(如附件)。二、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　㈠綜據被告與告訴人所述，暨勘驗現場監視器影像檔案的結果可知，告訴人固然與被告關係長期不睦，且2人當天是因為經法院通知出庭，而先後出現在案發地點；然案發前雙方並無任何衝突或爭執，告訴人僅有看見被告出現舉手示意，並無任何挑釁或引發爭端之舉（此可從被告說「白癡，誰跟你打招呼啊!」一語，益徵告訴人當時確實只是單純舉手示意），即遭被告無故以「白癡」一語公然辱罵數次，告訴人既然不是自行引發爭端或自願加入爭端，自不能謂告訴人需對被告的侮辱言詞應負較高的容忍義務。　㈡「白癡」一語，依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的定義，係指「缺少智慧或行為愚蠢的人，今常用作罵人的話」；在維基百科中，則說明該用語原本是醫學用語，描述智力功能極低的人，「但一般以將此作為羞辱用語，用作罵人愚蠢、能力差」。被告為一智識正常的成年人，並無不知悉此語客觀上具有貶抑他人的平等主體地位意涵之理，竟仍在未受任何挑釁、沒有任何衝突的情況下，逕以此語攻擊告訴人，顯非屬「衝突過程中因失言或衝動以致附帶、偶然傷及對方之名譽」，而已屬針對告訴人名譽的直接、恣意攻擊，自有侮辱告訴人的故意。　㈢案發時間為法院平常開庭時間，地點在連結多個法庭的外走道，被告顯可預見其對告訴人的肆意侮辱將可能被其他當事人、律師、執行審判職務的公務員與其他協力人員共見共聞，猶執意為之，況勘驗監視器影像結果，案發前、後亦確實有他人步行經過或是在法庭內，是被告行為足以造成告訴人人格評價與人性尊嚴的貶損，且顯已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　㈣本案純屬被告與告訴人間的私人糾紛，不具任何公益性質，被告的侮辱性言論無益於公共事務之思辯，也非屬文學、藝術之表現形式，更不具有學術、專業領域等正面價值，自不能認為被告的言論自由應優先於告訴人的名譽權的保障。　㈤綜上，被告行為應符合憲法法庭113年度憲判字第3號判決意旨所述應受刑事處罰的公然侮辱行為，原判決未查，遽為無罪之諭知，尚有未當，請撤銷原判決，更為適當合法的判決。三、經查：　㈠按就表意脈絡而言，語言文字等意見表達是否構成侮辱，不得僅因該語言文字本身具有貶損他人名譽之意涵即認定之，而應就其表意脈絡整體觀察評價。如脫離表意脈絡，僅因言詞文字之用語負面、粗鄙，即一律處以公然侮辱罪，恐使系爭規定成為髒話罪。具體言之，除應參照其前後語言、文句情境及其文化脈絡予以理解外，亦應考量表意人之個人條件（如年齡、性別、教育、職業、社會地位等）、被害人之處境（如被害人是否屬於結構性弱勢群體之成員等）、表意人與被害人之關係及事件情狀（如無端謾罵、涉及私人恩怨之互罵或對公共事務之評論）等因素，而為綜合評價。例如被害人自行引發爭端或自願加入爭端，致表意人以負面語言予以回擊，尚屬一般人之常見反應，仍應從寬容忍此等回應言論。又如被害人係自願表意或參與活動而成為他人評論之對象（例如為尋求網路聲量而表意之自媒體或大眾媒體及其人員，或受邀參與媒體節目、活動者等），致遭受眾人之負面評價，可認係自招風險，而應自行承擔。反之，具言論市場優勢地位之網紅、自媒體經營者或公眾人物透過網路或傳媒，故意公開羞辱他人，由於此等言論對他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可能會造成更大影響，即應承擔較大之言論責任（憲法法庭113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理由第56段參照）。　㈡被告夫妻與告訴人間互告多件公然侮辱、強制、妨害秘密等案件，分別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並均經駁回再議而確定等情，有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0年度偵字第15130號、 111年度偵字第546號、第547號不起訴處分書、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111年度上聲議字第516號處分書、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1年度偵字第7319號不起訴處分書、1 11年度偵續字第83號不起訴處分書、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1年度偵字第24062號不起訴處分書、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111年度上聲議字第2349號處分書在卷可稽（見偵卷第28至40頁），確實可認被告與告訴人間關係長期不睦，而被告於本件案發當日係因其夫乙○○遭告訴人提起民事訴訟，陪同其夫至臺灣高雄地方法院開庭乙情，業據被告供明在卷，核與告訴人所證之情相符，被告並提出告訴人對被告挑釁之影片供參（光碟片存偵卷存放袋），故被告所稱因認告訴人向其招手示意乃係對其挑釁而感到心情不好等語（見偵卷第47頁，原審易卷第47頁），尚屬一般人之常見反應，自難苛求被告斯時會對告訴人好言相向。　㈢「白痴」係用以譏諷缺少智慧或行為愚蠢的人，固非正面肯定之用語，然本件案發起因被告認告訴人對其招手示意乃一挑釁行為，始對告訴人口出「白癡，誰跟你打招呼啊！」，告訴人隨即不甘示弱回稱「我告你」（重複2次），被告遂再稱「白癡」（重複2次），雙方繼而就被告是否罵告訴人「白癡」有所爭執，其後告訴人再稱「這裡是法院，你指我，叫我白癡…」，被告乃回稱「你他媽的，我有用手指你嗎，在哪裡啊」，此間過程僅40秒鐘等情，有檢察官指揮檢察官助理製作之勘驗報告及檢察官勘驗筆錄、原審勘驗筆錄可憑（見偵卷第28至40頁，原審易卷第46頁），顯見被告口出「白癡」係為回應告訴人向其招手示意之挑釁行為；口出「你他媽的，我有用手指你嗎，在哪裡啊」則係為回應告訴人指稱被告指告訴人為白癡之詞，之後被告並無繼續對告訴人口出任何侮辱性之言語，是被告所為應屬回應言論，尚非流於情緒性、人身攻擊之批評或謾罵，告訴人自應從寬容忍，亦即被告口出上開言論應僅係為回應告訴人所為之言論。被告用字遣詞雖屬不雅、粗鄙而有所不當，縱使告訴人聽聞後而有精神上、心理上主觀感受之難堪或不快，然此僅屬個人情緒及修養之層次，被告主觀上是否基於侮辱告訴人之意而口出「白癡，誰跟你打招呼啊！」、「白癡」、「你他媽的，我有用手指你嗎」等語，實大有可疑，此等於衝突當場之短暫言語攻擊，因被告非反覆、持續出現之恣意謾罵，即難逕認被告係故意貶損告訴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四、綜上所述，依本件案發當時之場合、對象等客觀因素，及被告、告訴人間關係長期不睦、被告認告訴人招手示意為挑釁行為等主觀因素所構成的語境、脈絡等整體觀察，難認被告所為會直接貶損告訴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而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是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未能使本院之心證達到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就被告是否為公訴意旨所指之公然侮辱犯行，仍有合理懷疑之存在，自不能證明被告犯罪。原審經詳細審理後，認檢察官所提證據，不能證明被告犯公然侮辱罪，而對被告為無罪之判決，經核其認事用法、證據之取捨，均已詳為敘明，並無不合。檢察官上訴意旨並未有任何證據予以支持，僅係對原審依職權所為之證據取捨以及心證裁量，重為爭執，所執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劉穎芳聲請簡易判決處刑及提起上訴，檢察官高大方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唐照明　　　　　　　　　　　　　　　　　　　法　官　葉文博　　　　　　　　　　　　　　　　　　　法　官　林家聖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本判決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周青玉　　　　　　　　　　　　　　　　　　　　附件：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3年度易字第400號刑事判決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400號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丙○○　女　輔　佐　人　即被告之夫　乙○○　住同上上列被告因妨害名譽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 128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丙○○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丙○○與告訴人甲○○為鄰居關係，雙方長期不睦。被告於民國112年9月28日15時57分許，陪同其夫乙 ○○前往址設高雄市○○區○○路000號之臺灣高雄地方法院開庭，在上址3樓民事第6法庭前公開場所，見告訴人坐在庭外等候並對其招手示意，竟基於公然侮辱的接續犯意，以「白癡，誰跟你打招呼啊！」、「白癡」、「你他媽的，我有用手指你嗎」等語辱罵之，足以貶低告訴人的人格評價及名譽。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309條第1項之公然侮辱罪嫌云云。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再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者，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三、檢察官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證人即告訴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指訴、現場監視器影像檔案與告訴人行動電話錄影檔案、監視器影像截圖、檢察官指揮檢察官助理製作之勘驗報告、檢察官勘驗筆錄等件為其主要論據。四、訊據被告堅詞否認有何上開犯行，辯稱：我跟告訴人關係不好，我覺得她為什麼要跟我打招呼，所以我才會自言自語說「白癡，誰跟你打招呼」，我不是指著告訴人罵等語。輔佐人則為被告主張：被告後面會講「你他媽的，我有用手指你嗎」，是因為遭告訴人挑釁說要提告，這只是在回告訴人的話，不是在罵她等語。經查：　㈠被告有於上開時間、地點，口出上開言論等節，業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承不諱，核與證人即告訴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指訴相符，並有現場監視器影像檔案、監視器影像截圖、檢察官指揮檢察官助理製作之勘驗報告、檢察官勘驗筆錄等件在卷可稽，此部分事實，固堪認定。　㈡惟按刑法第309條第1項規定所處罰之公然侮辱行為，其立法目的係為保護他人之名譽權，其保障範圍包括社會名譽及名譽人格，而名譽感情係以個人主觀感受為準，既無從探究，又無從驗證，非上開規定立法目的所保障之名譽權內涵。就社會名譽而言，一人對他人之公然侮辱言論是否足以損害其真實之社會名譽，仍須依其表意脈絡個案認定之。如侮辱性言論僅影響他人社會名譽中之虛名，或對真實社會名譽之可能損害尚非明顯、重大，而仍可能透過言論市場消除或對抗此等侮辱性言論，即未必須逕自動用刑法予以處罰。次按，個人受他人平等對待及尊重之主體地位，不僅關係個人之人格發展，也有助於社會共同生活之和平、協調、順暢，而有其公益性。又對他人平等主體地位之侮辱，如果同時涉及結構性強勢對弱勢群體（例如種族、性別、性傾向、身心障礙等）身分或資格之貶抑，除顯示表意人對該群體及其成員之敵意或偏見外，更會影響各該弱勢群體及其成員在社會結構地位及相互權力關係之實質平等，而有其負面的社會漣漪效應，已不只是個人私益受損之問題。是上開規定所處罰之公然侮辱行為，係指依個案之表意脈絡，表意人公然貶損他人名譽之言論，已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經權衡該言論對他人名譽權之影響，及該言論依其表意脈絡是否有益於公共事務之思辯，或屬文學、藝術之表現形式，或具學術、專業領域等正面價值，於個案足認他人之名譽權應優先於表意人之言論自由而受保障者，憲法法庭113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意旨參照。　㈢公訴意旨雖認被告以前揭言論侮辱告訴人。惟觀該用語內容，並未涉及種族、性別、性傾向、身心障礙等身分或資格之貶抑，其中「白癡」雖有指摘特定身心障礙之虞，然此為一般民眾常見之辱罵用語，多無對表意對象以外其他弱勢群體身分貶抑之意，尚難認係對他人平等主體地位之侮辱。復審酌被告所稱「白癡」、「你他媽的」等語，對真實社會名譽之可能損害尚非明顯、重大，並未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況被告口出上開言論之經過時間僅40秒鐘，有本院勘驗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之勘驗筆錄在卷可佐（本院卷第46頁），足見歷時甚短，充其量僅屬於衝突當場之短暫言語攻擊，尚非反覆、持續出現之恣意謾罵，即難逕認表意人係故意貶損他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憲法法庭113年憲判字第3 號判決理由第57段參照）。至上開用語內容雖可能使告訴人主觀感受到名譽受損，惟名譽感情並非公然侮辱罪保障範圍，是被告所為上開言論，揆諸上開大法官之憲法判決意旨，與公然侮辱罪之要件未合。　㈣從而，檢察官提出之上開證據，尚無法證明被告確有公然侮辱之犯行，依罪證有疑利於被告原則，自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五、綜上所述，檢察官提出之證據，不足以證明被告確有公訴意旨所指之上開犯行。此外，依本院調查所得之證據，亦不足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揆諸前開規定，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以昭審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劉穎芳提起公訴，檢察官郭武義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8　　日　　　　　　　　　刑事第七庭　　法　官　陳力揚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8　　日　　　　　　　　　　　　　　　　書記官　吳采蓉

2025-03-26

KSHM-113-上易-529-20250326-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2934號原告邱臣遠訴訟代理人胡皓清律師被告Ａ女訴訟代理人陳又新律師複代理人王律筑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1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騷擾防治法第10條第6項定有明文。查本件原告雖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之規定，向被告為損害賠償及回復名譽之請求，然此揭侵權行為事實涉及被告主張遭原告性騷擾乙情，揆諸前揭規定，法院裁判不得揭露足以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料，故被告姓名以「Ａ女」代稱，先予敘明。貳、實體方面：一、原告主張：被告於民國112年6月17日在個人社群平台臉書頁面，公開發表如附表編號1所示貼文（下稱系爭貼文1），其中「2020年9月14日，考察當日我穿著合身的裙裝，如我平時上班的服裝。沒想到招來立委甲○○不斷朝我身體上下打量」、「當我問到甲○○，『委員，請問您等下有其他行程需要先離開嗎？需要幫忙你準備便當？』當時，我蹲在他面前，我的左手擺在自己大腿上，他回『不用便當』，同時將手放在我的大腿的左手上。我立刻站起身，和甲○○說我要去處理其他工作，而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我穿裙子露出的大腿上」為不實言論；被告又於同年月19日發表如附表編號2所示貼文（下稱系爭貼文2），其中「被摸被騷擾的是我，為什麼我得被性騷擾犯告？為什麼我得感到焦慮害怕？為什麼我得一個人哭到沒辦法上班？」為不實言論。上開言論（即附表畫底線處，下稱系爭言論）已嚴重侵害原告之名譽權，造成原告精神痛苦，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損害賠償及為回復名譽之處分等語，並聲明：㈠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6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㈡被告應於本判決確定後，在被告個人臉書網頁（網址、帳號名詳卷），以網頁預設之字體字型大小及置頂貼文方式，將如附件所示之判決要旨及判決書全文以未限制閱覽權限方式連續刊載1個月；㈢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被告前任職於訴外人即立法委員賴香伶辦公室，曾協助舉辦台灣民眾黨（下稱民眾黨）於109年9月14日至法務部調查局考察活動（下稱系爭活動），該日被告在調查局會議室中，身著合身裙裝，以蹲姿逐一詢問坐在第1排所有出席活動之立法委員午餐規劃；詎料當詢問原告時，被告將左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原告卻將手疊放到被告左手上，且當被告起身離去時，原告之視線仍不斷朝被告身體打量，上開舉止使被告受到驚嚇，乃在個人臉書頁面先後發表系爭貼文1、2，系爭言論均係被告依親身經歷之事實所提出之主觀評論；且原告前為立法委員兼民眾黨黨團總召集人，現為新竹市副市長（亦為代理市長），並經常在個人臉書及各網路平台與政論節目上公開發表政治意見，而屬政治領域之公眾人物，故被告所為係對原告之品德、價值觀等可受公評之事為適當評論，並兼有公益考量，而無不法侵害原告權利之情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兩造不爭執之事項（本院卷第147頁，並依判決論述方式略為文字修正）： (一)原告前為第10屆立法委員（民眾黨籍，任期：109年2月1日至113年1月31日），現為新竹市副市長，曾在網路媒體及政論節目上發表政治意見，屬公眾人物。被告於109年9月間任職立法委員賴香伶辦公室助理。 (二)原告於109年9月14日曾赴法務部調查局考察，系爭活動係由被告負責規劃及安排交通、餐食等行政事務。被告於該日中午在調查局會議室內，曾詢問原告之午餐如何規劃。 (三)被告於112年6月17日下午5時53分許，在其個人臉書頁面上張貼系爭貼文1；又於同年月19日下午1時31分許，在同一頁面張貼系爭貼文2。 (四)被告張貼之系爭貼文1，於112年6月19日經網路新聞媒體引用並報導。四、得心證之理由：　　原告主張被告以系爭貼文1、2散布不實之系爭言論，致其名譽權受侵害等節，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故本件爭點厥為：㈠系爭言論是否不實？㈡被告所發表之系爭言論是否不法侵害原告之名譽權？㈢如原告之名譽權遭侵害，原告可請求之精神上損害賠償數額為何？得否請求為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茲分述如下： (一)本件適用法律之說明：　⒈按言論自由旨在實現自我、溝通意見、追求真理，及監督各種政治或社會活動；名譽則在維護人性尊嚴與人格自由發展，二者均為憲法所保障之基本權利，二者發生衝突時，對於行為人之刑事責任，現行法制之調和機制係建立在刑法第31 0條第3項「真實不罰」及第311條「合理評論」之規定，及司法院釋字第509號解釋所創設合理查證義務的憲法基準之上，至於行為人之民事責任，民法並未規定如何調和名譽保護及言論自由，固仍應適用侵權行為一般原則及509號解釋創設之合理查證義務外，上述刑法阻卻違法規定，亦應得適用。亦即，行為人之言論雖損及他人名譽，惟其言論屬陳述事實時，如能證明其為真實，或行為人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依其所提證據資料，足認為行為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或言論屬意見表達，如係善意發表，而因自衛、自辯或保護合法之利益者，不問事之真偽，均難謂係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尚難令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　⒉次按表意人事前查證程序是否充分且合理之判斷，應再次衡酌表意人言論自由，與誹謗言論所指述者之名譽權間之衡平關係。基於言論自由對民主社會所具有之多種重要功能，言論內容對公益論辯之貢獻度愈高者，例如對滿足人民知的權利，及監督政府與公共事務之助益程度愈高，表意人固非得免於事前查證義務，惟於表意人不具明知或重大輕率之惡意之前提下，其容錯空間相對而言亦應愈大，以維護事實性言論之合理發表空間，避免產生寒蟬效應（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8號判決意旨參見）。　⒊再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本文定有明文。而不法侵權行為之成立，須具有違法性、歸責性，並不法行為與損害間應有相當因果關係，且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本件原告主張被告所為不實之系爭言論已損害其名譽權，其得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 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告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並請求為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等情，既為被告所否認，依上開說明，即應由原告就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負舉證責任。 (二)原告未能證明被告發表系爭言論之舉構成侵權行為：　⒈經查，系爭貼文1、2均為被告在其臉書個人頁面所張貼乙情，為兩造所不爭執，業經認定如上。觀諸系爭貼文及所含系爭言論，係被告指述遭到原告以目光打量身材及肢體接觸方式為性騷擾，應認屬對特定事件所為事實陳述，並從中衍生認原告為「性騷擾犯」之意見表達，該等言論足使不特定多數人對原告產生行為偏差之負面印象或疑慮，則原告主張被告發表之系爭言論已損害其名譽權，固非完全無據。　⒉惟查，原告就系爭言論之真實性，始終僅泛稱「確無被告所指摘之行為」（本院卷第289至290頁），但所提出之證據（如媒體報導、Google搜尋關鍵字頁面擷圖、維基百科上原告個人條目、網路圖文等）皆係為證明其名譽權已受損害乙事之用，而未就系爭言論何以不實為主張及舉證，則其主張被告發表之系爭言論為不實言論乙節，已值商榷。　⒊再者，原告於109年9月14日參與被告負責規劃及安排交通、餐食等行政事務之系爭活動，被告於該日中午在調查局會議室內，曾詢問原告之午餐如何規劃等情，亦為兩造所不爭執，可見系爭言論並非建築在徹底虛構之基礎上。且證人江一豪於本院證述：我於109年9月起任職賴香伶國會辦公室公費助理兼副主任，被告發表系爭貼文1時已經離職1年以上，故賴香伶指示我聯繫被告確認她有無要提出性騷擾申訴，並告知如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向辦公室提出，我跟被告該次通話時間很短，她的聲音讓我覺得她有在哭，她說現在還在整理情緒，並希望之後都用文字聯繫，她的語氣讓我覺得她不想多說，她是於109年底或110年初離職，離職前後與賴香伶間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等語（本院卷第254至259頁），證人賴香伶亦於本院證稱：被告在臉書發表系爭貼文1後，我有請江一豪與她聯繫，確認她所述為何，系爭活動是我主持，但我沒有看到兩造間互動情形，被告離職前後也沒有與我發生什麼不快或誤會等語（本院卷第273至277頁），衡以性騷擾被害人雖於不同情境下或有多種情緒反應，但江一豪上述感受被告所表現出沮喪、不願多談之心理反應，及被告於系爭活動結束後不久，在未與雇主賴香伶間有何不良互動之情形下旋即離職之舉，與一般性騷擾被害人相較難謂反常。況原告自述兩造素不相識、別無工作職屬或任何關係（本院卷第11頁），殊難想像被告於離職逾1年後，猶刻意發表系爭言論，無端揭露自身隱私，以詆毀與其素昧平生、無利害關係之原告；又倘被告主觀上欲侵害原告之名譽，豈會遲於系爭活動結束後時隔久遠才為系爭言論，並於江一豪聯繫時不把握機會侃侃而談或接續提出性騷擾申訴，以坐實其指摘之事實？凡此各情，均堪認被告辯稱其經過長時間沉澱後，於112年Metoo運動期間，因見其他受害者公開曾遭性騷擾之經歷，方將此事和盤托出等語（本院卷第327頁），尚非全然虛妄。準此，原告未能證明被告所發表之系爭言論內容為不實，即難認被告有何侵害原告權利之不法行為。　⒋另縱使被告無法證明系爭言論與事實完全相符，亦無從憑此逕認被告發表系爭言論係刻意編造事實以侵害原告名譽，蓋性騷擾事件本有突發及隱密之特性，而有舉證之侷限，況依被告所述之事發僅在片刻，除在場有他人特意留心觀察外，要無其他人證可供查證，亦勢所難免。併審以原告為知名公眾人物，曾任立法委員，自113年2月起擔任新竹市副市長，現為新竹市代理市長，曾在網路媒體及政論節目上發表政治意見（本院卷第101至109、327頁），行為舉止動見觀瞻，係具有相當社會影響力之公眾人物，被告所為系爭言論指述之事項既與原告行止、品德形象相關，即非單純涉及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之事，系爭言論中所陳述之事實既係被告依親身經驗，依照主觀邏輯推論而為陳述，指摘或傳述內容非僅涉及私德，確與公共利益有關，且有相當理由確信為真實，自不具有真實惡意；而就意見表達部分（即「性騷擾犯」部分），原告為知名公眾人物，係自願進入公領域，就其私領域所為，因事涉公眾人物價值觀、品德，其個人名譽對言論自由應為較高程度之退讓，故被告就原告所為，本諸個人價值判斷，綜合評價為事實相關之意見表達或評論，縱評價負面，或用詞嚴厲致原告不悅，亦難認此部分言論係以損害原告名譽為唯一目的。遑論，系爭貼文1發表後，原告已對外發表澄清之聲明，媒體報導亦有平衡呈現原告之駁斥意見，此有原告提出之臉書頁面、新聞報導擷圖可憑（本院卷第22、25、166至167頁），則原告既已透過媒體自清，駁斥系爭言論，報導又以兩方說法方式呈現，評價結果即應由閱聽人自行評斷，難論對原告一概不利，且應更嚴格審視被告是否出於真實惡意，始可謂有故意侵害名譽之意思。 (三)是以，被告所為系爭言論雖足致原告名譽權受侵害，然系爭言論就事實陳述部分，要無證據證明全屬憑空捏造，或全然無據；且關於就前開事實衍生之意見表達部分，係就可受公評之事為合理評論，與侵害原告名譽之侵權行為，尚屬有間，自不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五、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告賠償6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之法定遲延利息，並為回復名譽必要處分，在被告個人臉書網頁，以網頁預設之字體字型大小及置頂貼文方式，將如附件所示之判決要旨及判決書全文以未限制閱覽權限方式連續刊載1個月，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併此敘明。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方祥鴻　　　　　　　　　　　　　　　　　　　　　　　　　　　法　官　趙國婕　　　　　　　　　　　　　　　　　　　　　　　　　　　法　官　陳冠中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劉則顯附表：編號發文日期（民國）內容 1 112年6月17日下午5時53分許這兩天看到民眾黨立委們對於不同性騷擾事件表態撻伐，然而當過去黨內發生數起性騷擾事件時，實際處理狀況完全和現在在媒體前的態度是兩回事，讓人不禁懷疑是否只是說說作秀。一、賴香伶對於民眾黨內鍾棠芝遭性騷的事件在其個人粉專和媒體報導中均表示，「職場發生爭議，雇主絕對有不可推託的責任」。然而，當我在賴香伶辦公室任職時，同事A時常性騷擾他人，例如：訂製競選背心時，某位女同事說她要s號尺寸，同事A說，「你胸部這麼大，要XL吧」；同事A在辦公室內，目光朝女同事上下打量後，用三圍數字稱女同事們，叫女同事們「欸34、25、36」或「32、28、34」；同事A稱「辦公室是他的後宮，女同事們是他的小老婆」，等諸多讓人不舒服的言行，在此就不逐一細數。對於同事A多次在辦公室性騷擾的行為，賴香伶都曾在現場親眼看到、聽到，身為雇主的她卻未沒有任何一次處理過同事A的行為，甚至連嚴正制止都沒有。老實說，作為一位勞工、作為她的受僱者，我是感到失望的，賴香伶的視而不見，是否認為雇主對於職場性騷擾沒有責任，是否認為勞工遭遇性騷擾應該默默容忍吞聲呢？二、我在賴香伶辦公室任職時，曾協助舉辦某場民眾黨至法務部調查局考察之活動，負責邀集民眾黨各委員辦公室參與、規劃考察行程、安排交通餐食等行政事務。 2020年9月14日，考察當日我穿著合身的裙裝，如我平時上班的服裝。沒想到招來立委甲○○不斷朝我身體上下打量。當大家來到調查局的階梯簡報室，在等待調查局進行簡報，我蹲下來逐一詢問坐在會議室第一排的立委們午餐的規劃。當我問到甲○○，「委員，請問您等下有其他行程需要先離開嗎？需要幫忙你準備便當嗎？」當時，我蹲在他面前，我的左手擺在自己大腿上，他回「不用便當」，同時將手放在我的大腿的左手上。我立刻站起身，和甲○○說我要去處理其他工作，而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我穿裙子露出的腿上。近日，甲○○和民進黨立委偕同邱志偉、陳培瑜舉辦「性平軍紀，與時俱進」記者會。會中，甲○○說「到底軍中性騷擾發生數的真相是甚麼？」，他呼籲國防部應積極檢討防治性侵害與性騷擾等違法情事。這句話，從甲○○口中說出實在頗為諷刺。同一場記者會中，邱志偉表示，「國防部在處理任何形式的性暴力事件，應秉持零容忍原則」。我想問，作為台灣最高立法機關的國會，是否也會用一致的標準來審視呢？ 2 112年6月19日下午1時31分許被摸被騷擾的是我，為什麼我得被性騷擾犯提告？為什麼我得感到焦慮害怕？為什麼我得一個人哭到沒辦法上班？備註底線為本判決所標註，該等部分為原告主張侵害其名譽權之內容（即系爭言論）附件：原告聲明請求被告刊載之聲明啟事聲明啟事：聲明人於民國112年6月17日及112年6月19日在個人臉書，刊載有關對於甲○○先生之指控，不法侵害甲○○先生之名譽，業經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本件案號）判決確定。茲為回復甲○○先生之名譽，特此刊載聲明啟事及判決書全文。聲明人：。

2025-03-26

TPDV-112-訴-2934-20250326-2

智易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違反商標法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智易字第11號公訴人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姜豪上列被告因違反商標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3263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乙○○無罪。扣案仿冒「POLI」商標權之玩具車壹佰肆拾肆件均沒收。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乙○○明知商標註冊審定號00000000及其商標圖樣字樣，係商標權人韓商‧羅伊視效動漫有限公司向我國經濟部智慧財產局申請註冊，取得商標使用權，登記使用於玩具公仔、玩具車等商品所屬商品類別，現仍在商標權期間內，未經商標權人之同意或授權，不得在同一或類似之商品上使用相同或近似之商標圖樣。竟仍基於販賣仿冒上開商標商品之接續犯意，透過不詳賣家，購得POLI商標玩具車之仿冒商標商品，於民國111年6月間起，在其所經營位於臺南市○○區○○路000號旁之夾娃娃機店處，以經營夾娃娃機台之方式，公開陳列POLI商標玩具車之仿冒商標商品，並以1 次新臺幣(下同)10元之方式，供不特定人夾取牟利，另設有保證夾取金額，俟顧客投幣累積至其指定之保證夾取金額後，便可直接購買(夾取)該項商品。嗣經警方於111年8月27日以90元購得該仿冒商品，經送鑑定後，確認為仿冒商標商品。因認被告所為，係犯商標法第97條前段之販賣仿冒商標商品罪嫌。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基於無罪推定原則，即不得據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應由法院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販賣仿冒商標商品罪嫌，無非以被告之供述、租賃契約、警方夾取選購之照片、搜索票影本、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伯寶行股份有限公司鑑定報告、商標單筆詳細報表等資料為其論據。四、訊據被告固坦承出售前揭商品之事實，然否認有何違反商標法之犯行，辯稱：我是向「頂上精品」批發商進貨，我購買的商品很多，我知道商品會有商標權，但我會盡量挑選不是我認知商標的商品，而「POLI」是西元2016年才成立的商標，客源是幼幼兒童，知名度不高，我完全不知道扣案玩具車有商標權，才會未確認其是否仿冒商標商品，我是在不知情下販售扣案玩具車等語。經查：㈠、本案商標註冊審定號00000000號之POLI商標圖樣為韓商‧羅伊視效動漫有限公司向經濟部智慧財產局申請註冊登記取得商標權，指定使用於玩具公仔、玩具車等相關產品，現仍在商標權期間內；而被告自111年6月底起，在其所經營位在臺南市○○區○○路000號旁之夾娃娃機台內，公開陳列仿冒韓商‧羅伊視效動漫有限公司上開商標之玩具車商品，並以1次投幣1 0元之方式，供不特定人夾取，另設有保證夾取金額180元，俟顧客投幣累積至保夾金額後，即可直接夾取（即購買）該商品，嗣警方於111年8月27日蒐證取得上開仿冒商標商品1 件，並於111年12月14日持本院搜索票前往上址搜索，查獲尚未售出、侵害上開商標權之玩具車共143件等情，業據被告於警詢、偵查、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坦白承認，並有租賃契約書、本院111年度聲搜字第1346號搜索票、內政部警政署保安警察第二總隊刑事警察大隊第三偵查隊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暨收據、商標單筆詳細報表、現場照片、保安警察第二總隊扣押物品清單、扣案物照片、伯寶行股份有限公司鑑定報告書等（警卷第8頁、15頁、21頁、24至2 6頁，偵卷第15頁、17頁、19至20頁）在卷可佐，是此部分事實，固堪認定。惟尚無法以此遽認被告主觀上有明知為侵害商標權之商品，仍故意將之陳列、販賣之直接故意。㈡、按商標法第97條規定：「明知他人所為之前二條商品而販賣，或意圖販賣而持有、陳列、輸出或輸入者，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五萬元以下罰金；透過電子媒體或網路方式為之者，亦同。」（本院註：於111年4月15 日修正【同年5月4日公布】之新法條文，迄本案判決時尚未施行），乃係以行為人「明知」為侵害他人商標權之商品而仍販賣、意圖販賣而持有、陳列、輸出或輸入為其構成要件，是行為人除須有販賣、意圖販賣而持有、陳列、輸出或輸入侵害商標權商品之客觀行為外，尚須在主觀上「明知」其所販賣、意圖販賣而持有、陳列、輸出或輸入者係侵害他人商標權之商品，始能論以商標法第97條之罪。又所謂「明知」，係指直接故意，即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而言，若行為人對構成犯罪之事實，僅係在主觀上有所預見，而消極放任或容任犯罪事實發生（即間接故意）或僅有過失，自不該當「明知」之主觀構成要件，尚無從逕以商標法第97條之罪相繩。茲就被告是否「明知」為侵害他人商標權之商品一節，論述如下： 1 、查韓國動畫片「救援小英雄Poli」係於100年在韓國推出，且於101年5月16日起在東森幼幼台播出，此有卷附維基百科搜尋結果可參，顯見該以「POLI」為主角之動畫片收視族群侷限在幼童，並非遍及各年齡層，且非各大電視台會輪流反覆播映之熱門動畫。而韓商‧羅伊視效動漫有限公司則係於1 05年5月1日始註冊取得「POLI」圖樣之商標權，亦有智慧局商標檢索系統附卷可參（警卷第21頁），顯然係近10年內取得該商標註冊。是以該動畫收視族群侷限幼童且取得商標權迄今不到10年之客觀情形以論，可知本案商標尚未如國際知名精品之商標，經年在全球或我國市場行銷甚廣，常見於各類廣告媒體，自非屬業者及一般消費大眾所熟知，尚非屬知名商標。況被告自承為大學畢業，從事餐飲業，因疫情而於 111年轉為經營娃娃機台等語（本院卷第112頁至114頁），依其專業領域及生活經驗，亦難認定其對於上開「POLI」動畫及申請商標註冊等事有所涉獵及認知，且被告係於111年間購入「POLI」玩具車，斯時距離「POLI」註冊取得商標權之時間亦僅約5、6年之譜，其被告辯稱不知「POLI」係註冊商標，尚非無據。 2 、另依據被告所提出上游廠商即頂上精品官方網站截圖頁面（偵卷第41頁），可知該廠商所販售之商品種類繁多，卡通系列商品除標示數量及售價外，並未標註正本或仿品，且該廠商與被告之LINE對話紀錄（警卷第10至11頁），亦僅標示「現貨波力全系列迴力車」之數量、價格及商品圖片，出貨明細表亦僅標示「全系列波利車」，並未有任何商標權字樣或授權製造之記載，其遭查獲之娃娃機台櫥窗亦未標示任何足以判斷其明知「POLI」係經註冊之商標等相關字樣（警卷第 25頁），則被告主觀上是否明知所購入之「POLI」玩具車係侵害商標權之仿冒商標商品，實難認定。 3 、又韓商‧羅伊視效動漫有限公司之臺灣授權經銷商即鑑定人伯寶行股份有限公司於112年10月20日鑑定報告書中，雖以該批扣案之玩具車無授權製造商地址、產品未貼有授權雷射標籤、塗裝與製造品質低劣、原廠未生產此產品等情，認定該批玩具車為仿冒品，然此係基於鑑定人明知「POLI」為註冊商標且其長期具有此類商品鑑定之特殊經驗所為之判斷，一般人在未受有專業訓練的情況下，實難僅憑肉眼即可判斷仿品之真偽，或特別留意正版商標授權商品之細節特徵，遑論被告是否確知「POLI」為註冊商標，已有相當疑義，自不能僅因本案商品客觀上經鑑定為仿品，即遽認被告主觀上有所明知，亦無從作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 4 、再者，被告雖係以1件22元之價格向上游廠商購入扣案玩具車，且鑑定報告書認類似真品零售價格1件約為299元，與被告購入之價格價差甚大等情，有鑑定報告書附卷可參（警卷第20頁）。惟原廠並未生產此類產品，鑑定報告書以類似真品零售價格與本件商品比價，認為兩者價差過大，是否妥適，已非無疑。況參酌一般個人商家販賣之商品，亦常有認賠求售、清倉拍賣、削價競爭等商品販售策略，而被害人韓商 ‧羅伊視效動漫有限公司所製造或授權製造之商品，其零售價格亦會因其材質、品質、製造過程、材質供應途徑、製造數量及行銷策略而異，是縱被告購入之價格，低於鑑定人所提供參考之真品零售價格，衡諸前揭有關影響商品售價之各種因素，以及實際價差僅200餘元，尚難認已達價格差距顯不合理而足使一般人均可知悉係屬仿品之程度等情，實無從僅以被告購入之價格，即遽認本案被告於遭查獲前主觀上即「明知」所陳列、販賣之「POLI」玩具車為侵害商標權之商品。 5 、雖被告係經營娃娃機業者，然其經營規模相較於較大型之網路賣場而言，對於商品產品之來源注意義務及查證之義務要求上容屬較低，被告縱使疏未注意查證所購入商品是否涉有侵害商標權疑義，亦僅涉及是否有過失之問題，然本罪並未處罰過失犯，實與商標法第97條規定之「明知」要件不符，無從認為被告主觀上有何侵害商標權之犯意。五、綜上所述，公訴意旨所提出之本案事證，至多僅能證明被告有陳列、販賣侵害本案商標權之「POLI」玩具車，然不足以證明被告「明知」該等玩具車係侵害本案商標權之商品，未能使本院就被告所涉公訴意旨所指非法販賣侵害商標權之商品罪嫌達於一般人無合理懷疑之程度，故本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以昭審慎。六、沒收㈠、按商標法第98條規定：「侵害商標權、證明標章權或團體商標權之物品或文書，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又單獨宣告沒收於已對被告起訴之案件，屬學理上所稱附隨於主體程序之不真正客體程序，於法院為不受理、免訴或無罪判決時，倘可認依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或檢察官於言詞辯論終結前，已口頭或書面提出沒收之聲請，基於訴訟經濟原則，仍應肯認此種主、客體程序之轉換，即法院得於為上述判決時，並為單獨宣告沒收之諭知。查被告涉犯商標法罪嫌，經本院為無罪之諭知，惟扣案玩具車144件（含警方取證1件），均係侵害商標權之物品，且經檢察官於起訴書聲請沒收，仍得單獨宣告沒收，爰依商標法第98條之規定，宣告沒收之。㈡、至被告販賣侵害商標權之物，所得為530元，惟被告並未成立犯罪，爰不認此為其犯罪所得，不予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施胤弘提起公訴，檢察官郭俊男、甲○○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刑事第十二庭　法　官　陳嘉臨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楊意萱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2025-03-13

TNDM-113-智易-11-20250313-1

訴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584號原告甲○○ 訴訟代理人高紫庭律師被告乙○○ 訴訟代理人張又勻律師王清白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2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伍萬元，及自民國一百一十三年十二月八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原告其餘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百分之八，餘由原告負擔。本判決第一項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伍萬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原告甲○○與被告乙○○為配偶關係，於民國112年3 月間，被告向原告表示要去海邊玩，原告發現被告係與訴外人丙○○兩人至海邊約會、吃飯，後至市區購置潤滑液並進入汽車旅館，已明顯有侵害配偶權情事，原告要求被告說明解釋，但被告完全置之不理，後原告與丙○○間即生妨害名譽、妨害自由等糾紛，雖原告與丙○○業已和解，但往後被告與原告感情生有嫌隙，被告對原告生有不滿，兩造相互提出保護令訴訟，而於保護令案件中，就被告與丙○○至汽車旅館一事，被告亦表示其確實有去，但仍對此事未有任何歉意，被告確實有與他人至汽車旅館之行為，不論被告有無在內發生性行為，但其確實與丙○○至海邊約會、吃飯、購買性行為之潤滑液，並與丙○○至汽車旅館，僅因原告在外叫罵，並開車阻止，始結束此一鬧劇，又被告亦於兩造之保護令案件中開庭直接表示「我有跟丙○○去汽車旅館，我就是要測試抗告人，是不是我跟別人去汽車旅館也沒關係，我出去三次，都是抗告人害我的」，而被告雖於保護令程序中表示是原告叫他去外面找男人，但原告並未同意，亦於該程序中表示並無此事，惟無論被告是否確實已與丙○○發生性行為，但確實有一起進入汽車旅館，而逾越正常男女交往份際，依被告所自承，至少有出去3次，被告有侵害配偶權之行為，造成原告受有精神上之痛苦，原告與丙○○間有妨害自由案件，依112年調偵字第401號不起訴書所載，丙○○告訴意旨係認原告於112年 6月2日8時55分許，在宜蘭縣○○鄉○○路0段000號，至丙○○公司質問帶被告至汽車旅館泡澡一事，期間拿柺杖作勢要打丙 ○○，並以言語恐嚇云云，是以，原告係以上2罪即誹謗、妨害自由罪與丙○○和解，又和解書上記載生有誤會，亦屬一般和解書相互退讓之常態，而該和解書之對象亦為丙○○，此僅為對丙○○之和解，因兩造間有誹謗、妨害自由、恐嚇之刑事告訴，而丙○○將來亦有可能受原告起訴侵害配偶權，故雙方退讓而為和解，丙○○撤回對原告之2件誹謗、妨害自由恐嚇之告訴，亦拋棄對原告因該案件所生之一切權利，相對原告亦拋棄對丙○○之侵害配偶權之請求，並無載有任何拋棄、免除被告損害賠償之責之情事，是原告爰依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法律關係，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㈠被告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600,000元及自起訴狀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㈠原告與丙○○於112年9月20日簽立「和解書」，該和解書第二點約定：「甲方（即原告）同意對乙方（即丙 ○○）侵害配偶權事之誤會，拋棄一切法律上權利、請求」，是以原告既與丙○○簽立和解書，雙方均肯認丙○○並未侵害原告配偶權，而屬誤會一場，則被告亦無可能侵害配偶權至明，故原告之訴無理至明。況且，被告係經原告同意、建議之下，才與丙○○外出，則於原告同意之下，顯難認被告有何侵害配偶權之行為，從兩造之錄音檔可證明原告確有同意、主動建議、甚至教導被告如何邀約他人外出遊玩以及去汽車旅館，則原告自不可再主張其配偶權遭侵害。㈡再者，被告與丙○○外出，過程中均無何肢體接觸或言語調情，甚至丙○○亦有邀請原告一同出遊，惟原告拒絕並向被告表示：「你跟他去就好」。被告與丙○○外出時亦有告知原告，因此丙○○接送被告係在兩造住處門口，被告返家後亦有告知原告該次出遊之地點，上開均可證明被告確實係在原告同意下方與他人外出，否則原告又豈有辦法取得原證2之照片？申言之，倘若被告有意外遇，又豈會讓丙○○在兩造住處附近接送被告，而使原告可輕易取得原證2之照片？而原證2之潤滑劑照片，亦係被告主動將該次出遊所購買之潤滑劑提供給原告（該潤滑劑並未開封使用），則依據常理，若非被告已取得原告同意，又豈有可能會主動提供此等彰顯侵害配偶權之證據？是以，被告確係在原告同意下與丙○○外出，而被告與丙○○雖有出入汽車旅館（並未發生性行為或肢體接觸），惟亦係經原告同意、甚至係原告主動建議被告可與他人去汽車旅館休息之下，因此原告之主張難謂有理。㈢原告疑有「綠帽癖」，因此才會同意、甚至主動建議被告與他人外出，依據維基百科對於「綠帽癖」之解釋為：「綠帽癖是一種性癖好，主要特徵為個體在他們的伴侶與第三方發生性關係時，產生某種心理衝突感，並由此獲得性愉悅、性興奮的快感。這種心理衝突感可能包括吃醋、自卑、焦慮、羞辱等，但通常需要伴侶是一個特別深愛的對象才能有所感觸。根據研究指出，綠帽癖被視為受虐癖的一種變形，該癖好中的個體通常會在經歷羞辱的過程中獲得性愉悅，這種癖好與被虐傾向（也稱為M 傾向）有所相關。值得注意的是，綠帽癖不僅限於兩人之間的性行為，參與三人或四人的性活動也可以觸發相同的心理反應。然而，在這些多人性活動中或是在不經預先同意的情況下，一方在事後才發現伴侶的不忠行為，反應可能會更加多變。某些人可能仍然會感到興奮，而其他人則可能會感到憤怒或無興趣」。則原告疑係基於自身癖好而同意被告與他人外出後，原告再從尾隨被告之行為中獲取愉悅之快感。㈣如認定被告有侵害原告配偶權之情事，則被告與丙○○乃民法第185條第1項前段規定之共同侵權行為連帶債務人，且2人間就內部應分擔額並無特別約定，依照民法第280條前段規定，應平均分擔損害賠償之義務，參諸原告與丙○○間之和解契約第二點，原告同意就丙○○侵害配偶權事，拋棄一切法律上之權利、請求，足證原告已就丙○○內部應分擔之部分全予免除，依民法第276條第1項規定，對他連帶債務人生絕對效力，他債務人即被告於此範圍內同免責任等語置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予假執行。三、得心證之理由：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又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前二項規定，於不法侵害他人基於父、母、子、女或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而情節重大者，準用之，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又婚姻係以夫妻之共同生活為其目的，配偶應互相協力保持其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而夫妻互守誠實，係為確保其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之必要條件，故應解為配偶因婚姻契約而互負誠實之義務，配偶之一方行為不誠實，破壞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者，即為違反因婚姻契約之義務而侵害他方之權利（最高法院 55年台上字第2053號判決意旨參照）。是以所謂配偶權，指配偶間因婚姻而成立以互負誠實義務為內容的權利。職是，如明知為他人配偶卻故與之交往，其互動方式依社會一般觀念，已足以動搖婚姻關係所重應協力保持共同生活圓滿安全幸福之忠實目的時，茍配偶確因此受精神上痛苦，自亦得依法請求賠償。是侵害配偶權之行為，並不以通姦行為為限，倘夫妻任一方與他人間存有逾越結交普通朋友等一般社交行為之不正常往來，其行為已逾社會一般通念所能容忍之範圍，已達破壞婚姻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之程度，即足當之。　　　㈡原告主張與被告於107年12月14日為結婚登記，目前尚未離婚，有戶籍謄本附卷可參（見本院卷第13頁），且被告就此並不爭執，原告與被告於112年間為夫妻關係一事，堪認屬實。　㈢原告主張於112年3月間某日，被告與丙○○兩人至海邊約會、吃飯，後至市區購置潤滑液並進入汽車旅館一節，業據提出照片為證（見本院卷第15頁），被告固爭執原告所提出之證據資料均不足以認定被告有與林哲暉性行為之情事，惟侵害配偶權之行為並不以配偶之一方與他人通姦為限，已如前述，是被告行為是否構成侵害配偶權之情形，當以其行為是否已逾越結交普通朋友等一般社交行為為斷。參酌被告與林哲暉見面後再同往汽車旅館之舉止，應已逾越一般朋友交往之分際，而屬男女朋友之親密往來，明顯侵害原告婚姻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故原告主張被告故意侵害原告配偶權，自屬有據。至原告主張被告曾稱去過汽車旅館3次乙節，固提出訊問筆錄為據（見本院卷第24頁），惟觀諸被告於該次訊問筆錄係稱：我有跟丙○○去汽車旅館，我就是要測試抗告人（即原告），是不是我跟別人去汽車旅館也沒關係，我出去3次，抗告人跟了3次，都是抗告人害我的等語，然被告所稱去3次汽車旅館，究係於何種情境下與何人前往，於該次筆錄並無詳述，況若如被告所述，係因原告跟蹤下始為之，然均未見原告提出如112年3月間所拍攝之照片佐證，自無從僅因被告上開訊問筆錄所述不明之內容，遽以認定被告與丙○○間尚有至汽車旅館之行為。　㈣被告雖辯稱：原告事先同意其於兩造婚姻關係與丙○○發生性行為，故其不構成侵害原告配偶權之侵權行為一節，為原告所否認。查被告就其上開所辯，雖提出兩造間之對話紀錄為證（見本院卷第87頁），然該段對話究係何時錄音，錄音源由為何，並無從得知，自無從以兩造間語意不明之對話內容，遽以認定原告同意或容任被告在婚姻關係存續中可與他人發生性行為，故被告上開所辯，自無可採。　㈤按人格權遭遇侵害，受有精神上之痛苦，而請求慰藉金之賠償，其核給之標準，須斟酌雙方之身分、資力與加害程度及其他各種情形核定相當之數額。其金額是否相當，自應依實際加害情形與被害人所受之痛苦及雙方之身分、地位、經濟狀況等情狀決定之（最高法院51年台上字第223號、85年度台上字第460號判決意旨參照）。本院審酌兩造之身分地位、教育程度、職業、財產狀況（參酌本院依職權調取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明細表）等情狀，復考量本件侵害行為對原告婚姻所造成之影響程度、精神上之痛苦，認原告請求慰撫金以10萬元為適當，逾此範圍部分，無從准許。　㈥又連帶債務人中一人為清償、代物清償、提存、抵銷或混同而債務消滅者，他債務人亦同免其責任；債權人向連帶債務人中之一人免除債務而無消滅全部債務之意思表示者，除該債務人應分擔之部分外，他債務人仍不免其責任，民法第27 4條、第276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故債務人應分擔部分之免除，仍可發生絕對之效力，亦即債權人與連帶債務人中之一人成立和解，如無消滅其他債務人連帶賠償債務之意思，而其同意債務人賠償金額如超過依法應分擔額（同法第280 條）者，債權人就該連帶債務人應分擔之部分，並無作何免除，對他債務人而言，固僅生相對之效力，但其同意賠償金額如低於依法應分擔額時，該差額部分，即因債權人對其應分擔部分之免除而發生絕對效力（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91號判決意旨參照）。再按連帶債務人相互間，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平均分擔義務，亦為民法第28 0條前段所明定。被告與丙○○於112年3月間某日至汽車旅館所為交往行為，已逾越普通朋友間一般社交份際，而侵害原告之配偶權，係屬共同侵權行為，被告與丙○○依民法第185 條第1項規定，應就原告所受非財產上損害10萬元負連帶賠償責任，且被告與丙○○之間並無法律或契約另訂內部分擔比例，自應依民法第280條前段規定平均分擔，亦即被告與丙○ ○之內部分擔額為每人5萬元。從而，原告得請求被告賠償之非財產上損害10萬元，於扣除丙○○之內部分擔額5萬元後，原告因系爭事件得請求被告賠償金額為5萬元，應堪認定。至於被告抗辯原告業與丙○○達成和解，並同意免除丙○○之賠償責任部分，即無庸再論。　㈦末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又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而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5％，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本文、第 203條分別定有明文。本件原告請求被告給付之侵權行為損害賠償債權，核屬未定給付期限，且以支付金錢為標的之債，兩造復未約定利息，則被告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是原告就上述得請求之金額，併請求自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之翌日即113年12月8日起（見本院卷第33頁送達證書）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亦屬有據。　四、綜上所述，原告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如主文第1項所示，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即屬無據，應予駁回。五、本判決所命被告給付之金額未逾50萬元，應依民事訴訟法第 389條第1項第5款之規定，依職權宣告假執行。又被告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核無不合，爰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准許之。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已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之。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9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民事庭　法　官　張淑華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書記官　陳靜宜

2025-03-13

ILDV-113-訴-584-20250313-1

聲自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聲請准許提起自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4年度聲自字第23號聲請人趙君朔即告訴人樓代理人楊華興律師被告陳時奮上列聲請人因告訴被告誣告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長11 3年度上聲議字第11428號駁回再議之處分(原不起訴處分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32165號)，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准許聲請人於本裁定確定日起叁拾日內，就被告涉犯誣告罪嫌提起自訴。　　理　由一、按聲請人不服上級法院檢察署檢察長或檢察總長認再議為無理由而駁回之處分者，得於接受處分書後10日內委任律師提出理由狀，向該管第一審法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法院認為准許提起自訴之聲請為有理由者，應定相當期間，為准許提起自訴之裁定，並將正本送達於聲請人、檢察官及被告；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1第1項、第258條之3第2項後段分別定有明文。二、聲請人即告訴人趙君朔(下逕稱其名)前以：被告陳時奮（下逕稱其名）明知其在Facebook社群軟體（下稱臉書）中，除使用「翁達瑞」之筆名發表言論外，另有使用「Steve Cohe n」、「Mike Windrom」等臉書帳號在該軟體中發文或留言。詎陳時奮基於誣告之犯意，於111年10月14日，委任洪士傑律師、徐子雅律師、陳冠豪律師為告訴代理人具狀向北檢，以趙君朔於附表所示之時間，以附表所示之方式，發表指摘陳時奮使用多個「假帳號」之言論。而對趙君朔提出妨害名譽告訴，並於前案告訴狀中堅稱：「從未使用『翁達瑞』以外的帳號」。經北檢以111年度他字第10875號案分案偵辦後，陳時奮復以同一事實，向本院提起自訴，並經本院以112 年度自字第1號案件受理在案（下稱原案）。因認陳時奮涉犯刑法第169條第1項之誣告罪嫌，於民國113年6月11日向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北檢)檢察官提出告訴（下稱本案），經北檢檢察官於113年10月22日以113年度偵字第32165號為不起訴處分(下稱不起訴處分)，趙君朔不服聲請再議，遭臺灣高等檢察署(下稱高檢)檢察長於114年1月7日以113年度上聲議字第11428號處分書以再議無理由駁回再議（下稱駁回再議處分）。駁回再議處分於114年1月13日送達，趙君朔於法定10日不變期間內之114年1月22日委任律師具狀向本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等情，有趙君朔所提刑事准許提起自訴聲請狀上所蓋本院收狀戳日期及送達證書在卷可稽，故趙君朔所為聲請程序上容無不洽，合先敘明。三、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意旨略以：伊不否認發表如附表所示言論，然陳時奮謊稱「從未使用『翁達瑞』以外的帳號」，此部分即為虛構之事實。不起訴處分認「縱被告（陳時奮）確在臉書中曾使用『翁達瑞』外之其他帳號，卻於告訴狀中自稱「從未使用『翁達瑞』以外的帳號」等語，此應係出於企盼犯罪偵查機關可為對其有利認定之目的，依上揭判決之意旨，仍難依此逕將被告遽論何誣告罪嫌」云云，有違法理，蓋若陳時奮企盼犯罪偵查機關可為對其有利認定之目的而捏造事實，當然構成誣告。其次，駁回再議處分認「被告（陳時奮）因尚未返國，本件尚未審理終結，故本件聲請人（趙君朔）是否有被告（陳時奮）所述之妨害名譽犯行，既尚未經法院判決認定，則被告（陳時奮）是否涉有聲請人（趙君朔）所指之誣告犯行，亦無從遽以認定」云云。然「趙君朔是否構成誹謗罪」與「陳時奮是否構成誣告罪」二者無關，趙君朔縱使因為部分言論構成對陳時奮之誹謗，也不能免除陳時奮就部分事實虛捏之誣告罪責。況若兩者有關，也應該俟另案審理確定再行偵結，豈能在另案尚未審結前遽為不起訴處分？可見不起訴處分及駁回再議處分違法不當，請准許趙君朔提起自訴等語。四、原不起訴處分及駁回再議處分意旨略以：刑法上誣告罪之成立，以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而虛構事實向該管公務員申告為要件，是誣告罪之成立，首須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次須向該管公務員誣告之情形。至所謂誣告，即虛構事實進而申告他人犯罪而言。趙君朔既對發布或留言附表所示之言論一情不否認，則陳時奮以附表所示言論為據，對趙君朔提出妨害名譽告訴，已難認陳時奮係以虛構之事實對趙君朔提出告訴。縱陳時奮確在臉書中曾使用「翁達瑞」外之其他帳號，卻於告訴狀中自稱「從未使用『翁達瑞』以外的帳號」等語，此應係出於企盼犯罪偵查機關可為對其有利認定之目的，依上揭判決之意旨，仍難依此逕將陳時奮遽論何誣告罪嫌。因認陳時奮涉犯刑法第169條誣告罪之罪嫌尚有不足等語。五、經查：　㈠按誣告罪之成立，以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虛構事實而向該管公務員申告為其構成要件（最高法院107年度臺上字第1853號、106年度臺上字第1671號、105年度臺上字第31 58號、95年度臺上字第7142號判決意旨參照）。亦即以行為人主觀上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出於憑空捏造、虛構事實之誣告故意而申告他人應受刑事或懲戒處分之事實為其構成要件（最高法院107年度臺上字第1903號判決意旨參照）。在主觀方面，僅須申告者有使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之意思，在客觀方面，須所虛構之事實足使被誣告人有受刑事或懲戒處分之危險，即足構成（最高法院107年度臺上字第167 2號、106年度臺上字第3611號、86年度臺上字第6945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刑法上之誣告罪，本不限於所告事實全屬虛偽時，始能成立，倘所告事實之一部分係出於故意虛構，仍不得謂非誣告（最高法院20年上字第662號判例、107年度臺上字第1943號、105年度臺上字第695號、95年度臺上字第 2406號、91年度臺上字第3751號判決意旨參照）。可知，若行為人主觀上有使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之意圖而提出申告，且其所述之事實，有一部分是出於故意虛構者，亦應認符合刑法誣告罪之構成要件（最高法院106年度臺上字第3904 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查陳時奮確實以趙君朔曾於附表所示時間，以附表所示方式，發布或留言如附表所示之言論，而提出原案告訴後，改提自訴，此經本院調閱前揭卷證屬實。是陳時奮主觀上有使趙君朔受刑事處分之意圖而提出原案申告，可堪認定。　㈢次查，就陳時奮在臉書中使用「翁達瑞」之筆名發表言論乙節，業據為陳時奮公開自承。而趙君朔於110年12月15日在臉書個人頁面發布貼文後，陳時奮即以「翁達瑞」之帳號於上開貼文下發布留言內容：「Don't pretend to be a PhD candidate. You are a PhD dropout Deleting or hiding my posts won,t change the fact that you would never finish your PhD.」後，又刪除上開留言。旋於3分鐘後，即有「Steve Cohen」之帳號再次在趙君朔上開貼文下發布內容：「Don't pretend to be a PhD candidate. You are a PhD dropout Deleting or hiding my posts won,t cha nge the fact that you would never finish your PhD.」之與前述遭刪除之翁達瑞相同貼文。經趙君朔點入「Steve Cohen」臉書個人頁面後發現，「Steve Cohen」更名為「Mi ke Windrom」。其中「Steve Cohen」與「Mike Windrom」之臉書帳號網址皆為「https://www.facebook.com/steve.c ohen.397501」等節，業據趙君朔陳明，並有臉書網頁截圖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15-18頁)。是以，趙君朔陳稱：陳時奮與暱稱「Steve Cohen」留言內容一致且發表時間接近；輔以「Steve Cohen」先前發布之留言內容亦曾提及要揭發趙君朔遭紐約大學（英語：New York University，縮寫為N YU）開除一事(見本院卷第30頁)。堪認陳時奮與暱稱「Stev e Cohen」均應為知悉趙君朔就讀學位詳情之人。暱稱「Ste ve Cohen」之帳號非無可能係由陳時奮掌控使用。　㈣另陳時奮自幼成長於嘉義縣(市)，而暱稱「Mike Windrom」者為「海外台灣人(原COVID-19互助會)」臉書社團成員，「 Mike Windrom」並曾在該臉書社團上詢問關於在嘉義市之醫院進行抗原檢測事宜，經其他2位成員於該貼文底下標註暱稱「Steve Cohen」者而回覆相關資訊後，暱稱「Mike Wind rom」者即於同一留言串內表示感謝回答等節，亦有維基百科「陳時奮」網頁列印資料及臉書網頁截圖在卷可佐(見本院卷第19、24、25頁)。可見陳時奮與「Mike Windrom」均曾生活在嘉義縣(市)。可以推論「Steve Cohen」與「Mike Windrom」亦為同一帳號。　㈤綜合：⒈「翁達瑞」與「Steve Cohen」發布留言之時點非常相近且內容完全同一。⒉「Steve Cohen」亦知悉聲請人就讀學位詳情之人、⒊「翁達瑞」與「Mike Windrom」生活區均位在嘉義縣(市)、⒋「Steve Cohen」與「Mike Windrom」為同一帳號等情。可高度懷疑「翁達瑞」、「SteveCohen」、「MikeWindrom」3個暱稱帳號皆為同一人掌控使用。果爾，則陳時奮明知上開3個帳號皆由其所掌控，仍故意虛捏事實，陳稱「從未使用『翁達瑞』以外的帳號」，進而申告趙君朔陳稱陳時奮使用不同帳號為誹謗，就此部分，難謂無涉誣告罪嫌。　㈥不起訴處分書雖認為：趙君朔既對發布或留言附表所示之言論一情不否認，則陳時奮以附表所示言論為據，對趙君朔提出妨害名譽告訴，已難認陳時奮係以虛構之事實對趙君朔提出告訴。但趙君朔固然曾發表不利陳時奮名譽之言論，然該等不利陳時奮之言論，可能為真，可能為假。若陳時奮就趙君朔所言為真之部分，故意主張趙君朔所言不實而提出誹謗告訴，按前述說明，當然涉嫌以虛構之事實對趙君朔提出告訴。其次，若陳時奮確曾在臉書中使用「翁達瑞」外之其他帳號，卻於前案告訴狀中自稱「從未使用『翁達瑞』以外的帳號」，亦構成以虛構之事實對趙君朔提出告訴，容非不起訴處分書所謂「應係出於企盼犯罪偵查機關可為對其有利認定之目的」可以解免其所涉誣告罪嫌。再者，趙君朔前案是否構成誹謗，與陳時奮本案是否構成誣告罪，本無絕對必然關係。何況，原不起訴處分與駁回再議處分又持「本件被告（陳時奮）於113年7月出境後，即未返國，致原署檢察官無從傳喚情。且本件被告（陳時奮）認為聲請人（趙君朔）涉有聲請人（趙君朔）所述之原不起訴處分書附表編號1至4之行為，認聲請人（趙君朔）涉有妨害名譽犯行，而向臺灣臺北地方法院聲請自訴，並由該院以112年度自字第1號審理中，且被告（陳時奮）曾聲請法官迴避，並經法院裁定駁回等情，業經原檢察官於原不起訴處分理由書三說明，並有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3年度聲字第1417號裁定附卷可稽。是本件被告（陳時奮）認為聲請人（趙君朔）有原不起訴處分書附表編號1至4之妨害名譽犯行，而向法院提起自訴，惟被告（陳時奮）因尚未返國，本件尚未審理終結，故本件聲請人（趙君朔）是否有被告（陳時奮）所述之妨害名譽犯行，既尚未經法院判決認定，則被告（陳時奮）是否涉有聲請人（趙君朔）所指之誣告犯行，亦無從遽以認定。」云云為其論斷理由。然若此理由可採，豈非將來類此案件之被告皆可以拒不回國或逃匿之方式得到檢察機關有利認定？六、綜上所述，本院審酌卷內事證，認陳時奮非無可能於明知有使用不同數帳號，仍意圖使聲請人受刑事處分，基於誣告之犯意，於111年10月14日具狀向北檢虛構「從未使用『翁達瑞』以外的帳號」之事實，就附表所示部分，對趙君朔提出涉犯加重誹謗之告訴，核其所為已涉犯刑法第169條之誣告罪之犯罪嫌疑重大。原不起訴處分、駁回再議處分認事用法有違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均有可議之處。趙君朔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為有理由，應予准許。爰依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 第2項規定，定如主文所示相當期間，命趙君朔提起自訴。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第2項後段，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　官　廖棣儀　　　　　　　　　　　　　　　　法　官　黃文昭　　　　　　　　　　　　　　　　法　官　姚念慈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應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　　　　　　　　　　　　　　　　書記官　張瑜君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附表：編號時間方式言論 1 111年5月14日以Chun-shuo Chao之帳號，在臉書發文 …… 用翁達瑞帳號還有被我抓到證據也是陳時奮開的假帳號 …… 2 111年9月1日以Chun-shuo Chao之帳號，在臉書發文及留言 …… 他用假帳號來恐嚇我但什麽也查不出來 3 111年9月10日以Chun-shuo Chao之帳號，在臉書留言陳時奮假帳號玩不暱 4 111年9月11日以Chun-shuo Chao之帳號，在臉書發文 …… 這是你第N個假帳號來鬧 ……

2025-03-10

TPDM-114-聲自-23-20250310-1

國審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殺人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國審上訴字第6號上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楊文斌選任辯護人謝孟釗律師(法扶)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殺人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3年度國審重訴字第1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26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6819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本院審理範圍：　　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其立法理由謂：「為尊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擔，容許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起上訴，其未表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之審判範圍。如為數罪併罰之案件，亦得僅針對各罪之刑、沒收、保安處分或對併罰所定之應執行刑、沒收、保安處分，提起上訴，其效力不及於原審所認定之各犯罪事實，此部分犯罪事實不在上訴審審查範圍。」是科刑事項已可不隨同其犯罪事實單獨成為上訴之標的，且上訴人明示僅就科刑事項上訴時，第二審法院即不再就原審法院認定之犯罪事實為審查，應以原審法院認定之犯罪事實，作為論認原審量刑妥適與否之判斷基礎。本件檢察官提起第二審上訴，明示僅就原判決之量刑上訴（見本院卷第216頁），依前揭說明，本院僅就原審判決量刑妥適與否進行審理，至於原審判決認定犯罪事實、罪名及沒收部分，均非本院審理範圍。二、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　㈠被告於「犯罪事實調查階段」接受檢察官詢問及國民法官訊問時，先辯稱其行兇時無致被害人死亡之意思，足見被告斯時仍未坦承殺人犯行；縱使被告後續審理時已坦認，亦應將被告上揭否認犯行之態度納入審酌，原審漏未審酌被告上開否認犯行之態度，逕認「被告犯後坦承犯行」，即有科刑事項認定不當之處。　㈡被害人家屬拒絕和解之可能原因甚多，縱使被害人家屬拒絕與被告和解，被告亦可積極向被害人家屬表達和解之誠意。是被害人家屬拒絕與被告和解，應不得作為被告無法積極彌補錯誤之理由。原審誤將「被告無法積極彌補自己犯行」歸咎於「被害人家屬拒絕與被告和解」，並進而為有利被告之認定，容有科刑事項審酌之不當。　㈢審判長之訴訟指揮可能造成國民法官法庭就科刑事項之偏見( 含有利與不利被告之偏見）：　⒈在法醫師交互詰問甫結束時，審判長當庭稱「檢察官傳喚證人兼鑑定人法醫師，我是不懂目的，因為被告都不爭執，本來還認得很乾脆殺人，現在反而要拼未必故意，所以人家在說慎選證據，既然他們已經不爭執，認罪，就不用再傳，我今天覺得有道理，因為我們又收了很多新案，所以以後我可能人家認罪的不見得要傳法醫師」等語，恐使國民法官產生法醫師之證述無助予認定「犯罪之手段」及「犯罪所生之危險或損害」等重要量刑因素之偏見。　⒉在犯罪事實調查階段詢問被告甫結束時，審判長當庭稱「我要留到量刑再問你新的問題，所以檢辯雙方你們要把握一個原則，國民法官已經知道事實，你們不要一直餵給國民法官，這樣他們會煩，他們要聽的是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我給你們一個建議，在國民法官參審的過程裡面要把握這個原則，為什麼國民法官會煩，因為連我都覺得煩，昨天你們的監視器撥放了N次，我們就已經知道整個流程，你再重新問他一次，沒有實益，對檢辯雙方其實毫無實益」、「下午還有幾位證人，你們要問大家不知道的事情，大家知道的事情不要再問，聽了都煩」等語，恐使國民法官產生被告當庭供述全然無助於認定「犯罪之動機、目的」、「犯罪時所受之刺激」、「犯罪之手段」及「犯罪所生之危險或損害」等重要量刑因素之偏見。　⒊在科刑辯論前，審判長在國民法官在場時，當庭說明了未經檢辯雙方聲請調查，亦未經合議庭裁定准許調查之審判外文件内容（按：審判長提出三稜刺刀之維基百科說明)。雖檢辯雙方均不同意以該份審判外文件作為證據使用，且合議庭亦裁定不將之作為證據。然而，審判長此部分之訴訟指揮，亦可能使國民法官之心證遭受此份審判外文件之污染，恐使國民法官產生對「犯罪之手段」及「犯罪所生之危險或損害」等重要量刑因素之偏見等語。三、刑之減輕事由：　㈠被告符合刑法第62條自首之規定，爰減輕其刑：　　被告在行為後，於有偵查權限之人知悉被告為犯罪嫌疑人之前，就請被害人逃入大樓的保全人員打電話報警，並在警方到場後有向警方表示其與被害人發生爭執，有對被害人動手，係其持刀刺死者等語，亦有原判決附表二檢證8與附表一編號1所示證人之證詞附卷可稽。足徵在警方未有具體線索得以合理懷疑係何人殺死被害人之前，被告就主動向警方自首，並請求接受裁判，故被告符合刑法第62條自首之規定，此亦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原審卷㈠第222頁至第223頁），爰減輕其刑。　　　㈡本案無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之理由：　　被告雖先受被害人攻擊，致對被害人犯下本案，而造成被害人死亡以及家屬受有不可磨滅之心靈創痛。經認為本案依前開刑法第62條自首規定減輕其刑後，最輕之處斷刑為有期徒刑5年，相較於本案之犯罪情節，已無科以最低法定刑仍嫌過重之情，而認有堪資憫恕之處，尚無從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四、維持原判決（關於刑之部分）之理由：　　　㈠行國民參與審判之案件經上訴者，上訴審法院應本於國民參與審判制度之宗旨，妥適行使其審查權限，國民法官法第91 條定有明文。國民參與審判之目的，在於納入國民多元豐富的生活經驗及價值觀點，反應國民正當法律感情，並提高判決正確性及司法公信力，是第二審法院於審理國民法官法庭所為之判決，不宜僅以閱覽第一審卷證後所得之不同心證，即與原審為不同之認定。國民法官法庭所為之科刑事項，是由國民法官與職業法官多數意見決定，充分反應國民正當法律感情與法律專業人士之判斷，故國民法官法庭所為之科刑事項，除有具體理由認有認定或裁量不當外，第二審法院宜予維持。詳言之，第二審法院就量刑審查部分，並非比較國民法官法庭量刑與第二審法院所為判斷之量刑是否一致，而是審查國民法官法庭量刑是否有依刑法第57條規定，以被告之責任為基礎，審酌各款量刑因子後，而予適用，所說明之量刑情狀，是否欠缺合理性，除非有極度不合理（例如忽略極為重要的量刑事實、對重要事實的評價有重大錯誤、量刑裁量權之行使違反比例原則、平等原則）之情形外，原則上應尊重其量刑裁量權之判斷。　㈡查本案國民法官法庭審酌刑法第57條所規定之各種情狀，基於下列理由為量刑：　　　　⒈被告持刀刺被害人身體，造成被害人死亡以及家屬受有不可磨滅之心靈創痛；被告所造成之損害鉅大，因此，被告之手段應予譴責。　⒉本案係被害人先挑釁並徒手推擠與攻擊被告，致被告臉頰受傷，被告心有不甘而犯下本案。　⒊被告犯後坦承犯行，尚有悔意，惟因被害人家屬拒絕與被告和解（見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77頁；原審判決誤載為「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77頁，應予更正），因此被告無法積極彌補自己犯行所造成之損害。　⒋被告前未有犯罪經判處罪刑之前科，素行尚可，此有卷附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見原審卷㈡第328－1頁)。　⒌被告之教育程度係高職畢業，被羈押前曾在好樂廸KTV與海底撈從事服務人員的工作，父母早已離婚由父親扶養，以及父親在其高中一年級時因病死亡，被告未婚。　⒍被告與被害人是因租屋處在對面而認識之人，並非完全不認識。　⒎被告係在大陸出生，因父母親離異，而由父親帶回台灣獨自扶養，被告之母係大陸人，住在大陸，又被告之父從小會對被告家暴等情，除經被告供述明確外，亦經證人即被告母親黃○○到庭證述明確（見原審卷㈡第205頁至第224頁），因此被告自小除了缺乏母愛之外，亦會受父親家暴；又被告之父在被告就讀高中前因生病而死亡，致被告必須自力更生，在半工半讀情形下完成高職夜間部之學業，足見被告並未因家庭環境的不圓滿而自暴自棄，反而自力更生。又被告個性溫和，不會與人吵架，與人相處和睦等情，亦經證人即職場同事梁書誠到庭證述明確（見原審卷㈡第225頁至第242頁）。　⒏被告在職場上會受到主管的的霸凌或客人的不友善對待，除被告供述在卷外，亦經證人梁書誠到庭證述明確（見原審卷㈡第225頁至第242頁），以及被告自小缺乏母愛與受父親家暴，致被告沒有安全感，而在案發前幾個月購買三稜刺刀等物，放在隨身所攜帶的包包裡以供防身。　⒐被告年紀尚輕，於犯下本案時大約00歲左右，且係先受被害人攻擊，而被告因此受有臉頰挫傷與瘀傷等傷害；顯見被告年輕識淺、思慮欠周，致犯下剝奪被害人生命法益之本案。　⒑被告與同齡成人相比，整體智能落於中下智能範圍，此有原判決附表二臺安醫院所製作之被告精神鑑定報告在卷足憑( 見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18頁）。　⒒綜上，原審國民法官法庭審酌上情，並斟酌生命之可貴，判處被告有期徒刑8年。　　㈢依上開說明，原審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依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就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犯罪時所受刺激、犯罪之手段、被告之生活狀況、品行、智識程度、與被害人之關係、犯罪所生危險或損害、犯罪後之態度等事項，逐一詳述評斷之理由，均已有所斟酌，並無違法、不當之處。　㈣被告雖曾否認殺人之故意，惟於原審審理時已坦認犯行，原審乃綜合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認為被告犯後坦認之情，尚無不合；雖原審未再就其前曾否認之部分細加說明，縱認有微疵，容非忽略極為重要之量刑事實或量刑裁量權之行使有違反比例原則及平等原則之情事，而可認原審因此量刑係不合理；又被害人家屬拒絕和解之可能原因或有多端，原判決固謂「因被害人家屬拒絕與被告和解，因此被告無法積極彌補自己犯行所造成之損害」等語，核其意旨係在說明雙方未能尋求修復式司法達成和解，以彌補被害人家屬之創痛與損失，但並無將「被告無法積極彌補自己犯行」歸咎於「被害人家屬拒絕與被告和解」之意思，並進而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是縱認此語意有所微瑕，亦難認此科刑事項之裁量有明顯逾越或濫權之不當。至於審判長之訴訟指揮若認有不當，檢察官於審理時本得當場聲明異議；況就原審審判長之訴訟指揮部分，未經原審記載於判決理由，難認原審量刑心證之形成確實受有審判長訴訟指揮之影響，進而認定國民法官因此產生量刑之預斷或偏見。再者，審判長之訴訟指揮本屬訴訟程序是否違背法令之範疇，與科刑事項之認定或裁量本無直接關聯，尚難執為原審量刑不當之理由。是檢察官前揭指摘原審審判長訴訟指揮不當，將使國民法官對於量刑之審酌產生偏見等語，亦難採納。　㈤綜上所述，檢察官上訴意旨所指各情，就原判決審酌被告之犯後態度及雙方未成立和解之原因等節，縱認係有微疵可指，但均非屬原審忽略極為重要之量刑事實，或量刑裁量權之行使違反比例及平等原則，而可認原審量刑不合理，或明顯逾越或濫用裁量之不當，均難作為本案應從重評價非難被告之事由，而不影響原審量刑之結果；另公訴人指摘原審審判長訴訟指揮不當，然此屬訴訟程序是否違背法令之瑕疵，仍難逕認已對國民法官之科刑產生偏見。從而，檢察官上訴仍執前詞指摘原審量刑不當，均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陳力平提起公訴，檢察官郭智安、龔昭如、鄭宇提起上訴，檢察官洪敏超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4 　　日　　　　　　　　　刑事第十三庭　審判長法　官　連育群　　　　　　　　　　　　　　　　　　　法　官　劉為丕　　　　　　　　　　　　　　　　　　　法　官　蕭世昌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吳沁莉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5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71條（普通殺人罪）殺人者，處死刑、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預備犯第1項之罪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原判決附表一】　　一、被告以外之人供述編號證據名稱出處 1 證人蔡漢儒警員113年8月13日審理筆錄-具結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卷㈡，第35至52頁；結文第55頁 2 鑑定人兼證人許倬憲法醫師113年8月14日審理筆錄-具結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卷㈡，第64至87頁；鑑定人、證人結文第149、151頁 3 證人莊耀辰113年8月14日下午2時審理筆錄-具結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卷㈡，第163至199頁；結文第245頁 4 證人黃○○113年8月14日下午2時審理筆錄-具結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卷㈡，第205至224頁；結文第249頁 5 證人梁書誠113年8月14日下午2時審理筆錄-具結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卷㈡，第225至242頁；結文247頁 6 被害人家屬羅陸蘭113年5月14日準備程序筆錄及附件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卷㈠，第161至179頁 7 訴訟參與代理人113年5月14日準備程序筆錄及附件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卷㈠，第161至179頁 8 訴訟參與代理人113年6月11日準備程序筆錄及附件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卷㈠，第217至247頁 9 訴訟參與人及其代理人113年8月13日下午2時30分審理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卷㈡，第9至53頁 10 訴訟參與人及其代理人113年8月14日上午9時30分審理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卷㈡，第63至148頁 11 訴訟參與人及其代理人113年8月14日下午2時審理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卷㈡，第159至242頁 12 訴訟參與人及其代理人113年8月15日上午9時30分審理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卷㈡，第259至324頁【原判決附表二】編號證據名稱出處檢證6 被告112年12月1日偵訊筆錄及附件之時序路線圖、畫面1至12位置圖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45至69頁檢證8 證人黃國皓112年10月10日警詢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79至82頁檢證9 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三重分局受理相驗初步調查報告暨報驗書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85至103頁檢證11 被告之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三重分局112年10月10日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收據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107至113頁檢證12 被告之112年10月11日自願採尿同意書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117頁檢證13 被告之新北市政府警察局受採集尿液檢體人姓名及檢體編號對照表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121頁檢證14 被告之112年10月11日數位證物勘察採證同意書_手機電磁紀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125頁檢證15 被告之112年10月11日酒測紀錄單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129頁檢證16 被告之112年10月11日新北市立聯合醫院乙種診斷書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133頁檢證18 被告行兇之監視器六格圖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137至138頁檢證19 刑案現場照片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141至147頁檢證20 死者傷勢及遺物照片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151至191頁檢證21 被告傷勢照片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195頁檢證22 被告行兇之三稜刺刀照片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199至202頁檢證23 被告攜帶之伸縮甩棍照片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205頁檢證24 死者之新北地檢署112年10月11日勘(相)驗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209頁檢證25 死者之新北地檢署112年10月13日勘(相)驗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213頁檢證26 死者之新北地檢署112年10月11日相驗屍體證明書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217頁檢證27 死者之新北地檢署112年10月13日相驗屍體證明書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221頁檢證28 死者之新北地檢署112年11月22日相驗屍體證明書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225頁檢證29 死者之新北地檢署檢驗報告書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229至240頁檢證30 法醫影像中心電腦斷層掃描申請單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243頁檢證31 新北地檢署鑑定許可書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247頁檢證32 法務部法醫研究所112年11月13日函及所附解剖報告書暨鑑定報告書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251至263頁檢證33 國立臺灣大學112年11月9日函及所附電腦斷層掃描鑑定資料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267至293頁檢證35 被告之包包及演繹抽取兇刀照片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297至303頁檢證37 被告之濫用藥物尿液檢驗報告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307頁檢證38 被告行兇所用三稜刺刀之新北市政府警察局刀械鑑驗登記表及照片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311至313頁檢證39 被告攜帶之辣椒水照片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317頁檢證40 新北市政府警察局勤務指揮中心受理各類案件紀錄單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321至323頁檢證41 報案譯文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327至329頁檢證43 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三重分局112年11月29日函暨所附現場勘察報告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333至423頁檢證44 臺安醫院112年11月28日函_排定精神鑑定時間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427至429頁檢證46 臺安醫院112年12月25日函_函請新北地檢署安排第一次晤談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433頁檢證47 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三重分局執行逮捕、拘禁告知本人通知書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437至439頁檢證48 被告之戶役政資料、照片、刑案資料、查捕逃犯查詢等資料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443至449頁檢證49 死者之戶役政資料、照片、刑案資料、查捕逃犯查詢等資料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453至467頁檢證50 被告之新北地檢署逮捕通知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5至7頁檢證51 被告精神鑑定報告_台安醫院113年1月31日函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11至29頁檢證52 三稜刺刀1把本案扣押證物檢證53 伸縮甩棍1支本案扣押證物檢證54 手機1支本案扣押證物檢證55 監視器影像光碟1片，見本院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㈠，第3頁【光碟袋】檢證56 密錄器影像同上檢證57 報案紀錄錄音檔同上檢證58 案發當日之刑案現場照片(含死者、凶器、被告傷勢照片) 同上檢證59 案發後之現場照片及影像同上檢證60 死者電腦斷層掃描鑑定資料同上檢證61 告訴人王組惠112年10月12日警詢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33至35頁檢證62 告訴人王組惠112年10月13日偵訊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39至43頁檢證63 告訴人王組惠112年12月7日偵詢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47至57頁檢證64 證人羅陸蘭112年10月13日偵訊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61至65頁檢證65 證人羅陸蘭112年12月7日偵詢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69至79頁檢證66 證人莊耀辰112年10月23日警詢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83至86頁檢證67 證人胡忌生112年12月7日偵詢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89頁、97至98頁檢證68 證人劉尚燁112年12月1日偵詢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103至108頁檢證69 證人賴瑞宗112年12月1日偵詢筆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111至116頁檢證70 被告工作資料_海底撈西門町門市部112年11月13日函及所附聘僱協議書、員工離職申請書、勞健保投保退保證明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119至127頁檢證72 衛福部健保署112年11月16日函_被告健保醫療費用申報資料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135至141頁檢證77 被告戶役政資料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171至172頁檢證78 被告個人兵籍資料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175頁檢證79 被告三親等資料查詢結果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179頁檢證80 士林地院105家親聲字295民事裁定_請求改定為成年人(被告)監護人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183至185頁檢證81 士林地院112年11月17日函暨所附士林地院105家親聲字295影卷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189至271頁檢證82 臺北看守所112年11月14日函暨所附被告入所資料、舍友清冊、相關職員名冊、輔導紀錄、接見明細表等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275至287頁檢證83 被告在監在押紀錄表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291頁檢證84 被告全國刑案資料查註表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295頁檢證94 被告勞保投保資料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355至358頁檢證97 新北市政府社會局112年11月16日函_被告申領社會救助資料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369至370頁檢證98 被告工作資料_○○○○○○有限公司112年11月9日函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373至377頁檢證99 被告工作資料_○○○○股份有限公司112年11月14日電子郵件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381至420頁檢證 100 被告工作資料_○○○○有限公司112年11月9日函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423至429頁檢證 101 被告工作資料_海底撈公司 112年11月13日函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433頁檢證 102 被告就學資料_教育部112年11月10日函_大學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㈡，第437頁檢證 103 被告就學資料_教育部國民及學前教育署112年11月13日函_國高中小學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㈢，第5頁檢證 104 被告就學資料_臺北市○○區○○國小112年11月29日函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㈢，第9至18頁檢證 105 被告就學資料_臺北市立○○國民中學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㈢，第21至25頁檢證 106 被告就學資料_臺北市○○高中112年12月7日函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㈢，第29至30頁檢證 107 被告就醫紀錄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㈢，第33至34頁檢證 115 被告父親(楊○○)戶役政資料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㈢，第105頁檢證 116 被告父親(楊○○)家暴及性侵害資訊連結作業查詢結果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㈢，第109頁檢證 117 死者戶役政資料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㈢，第113至114頁檢證 118 死者三親等資料查詢結果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㈢，第117至118頁檢證 141 死者家屬之戶役政資料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㈢，第415至433頁檢證 142 證人羅陸蘭之戶役政資料及三親等查詢結果原審113國審重訴1號、檢方原始證據卷㈢，第437至440頁

2025-03-04

TPHM-113-國審上訴-6-20250304-3

行商訴

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

商標異議

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行政判決 113年度行商訴字第42號民國114年01月15日辯論終結原告李育萱訴訟代理人李耿誠律師（兼上一人及次一人之送達代收人）曾偲瑜律師被告經濟部智慧財產局代表人廖承威住同上訴訟代理人李澤豔住同上參加人憶聲電子股份有限公司代表人彭亭玉住同上訴訟代理人張東揚律師複代理人廖嘉成律師訴訟代理人賴蘇民律師（兼上三人及次一人之送達代收人）複代理人洪子洵律師上列當事人間因商標異議事件，原告不服經濟部中華民國113年5 月8日經法第11317301650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並經本院命參加人獨立參加被告之訴訟，本院判決如下：　　主文一、原告之訴駁回。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爭訟概要：　　原告前於民國110年7月23日以「歌林Kin設計圖」商標，指定使用於當時商標法施行細則第19條所定商品及服務分類表第21類之「鍋；壺；茶壺；水壺；砂鍋；平底鍋；不沾鍋；茶具（餐具）；牙刷；電動牙刷；牙線；牙線棒；電驅蟲器；滅蚊燈；電子滅蚊器；電蚊拍；冰桶；熱水瓶；保溫瓶；保溫水壺」商品，向被告申請註冊。經被告核准列為註冊第 2202879號商標（下稱系爭商標，如附圖1所示）。嗣參加人以系爭商標之註冊有商標法第30條第1項第10款、第11款及第12款規定情形，對之提起異議。經被告認系爭商標有違同條項第11款前段規定，以112年12月25日中台異字第G011102 46號商標異議審定書為系爭商標之註冊應予撤銷之處分（下稱原處分，甲證1。各證據編號及頁碼如附表1所示），原告不服，提起訴願，經經濟部113年5月8日經法字第000000000 00號訴願決定駁回（甲證2），原告不服，向本院提起訴訟。本院認本件訴訟的結果，如認定應撤銷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參加人之權利或法律上利益將受損害，爰准許參加人獨立參加被告之訴訟。二、原告主張要旨及聲明：　　　㈠系爭商標（附圖1）與據爭商標（附圖2-1、2-2）主要部分圖樣，分別為「Kln」及「Kolin」，其不論讀音、字體及顏色皆截然不同，近似程度甚低，並無使相關公眾混淆誤認之虞。又系爭商標與據爭商標指定於不同類別，性質、功能、用途、產製主體、銷售場所與販售陳列區域等存在複數高度的差異與不同，非屬同一或高度類似。而原告確有使用系爭商標於指定之商品且持續行銷販售，系爭商標已具有明顯識別性，據爭商標縱為著名商標，亦不應予過度保護而不當限制、剝奪他人商標權。二者既不構成近似而無致相關消費者混淆誤認之虞，系爭商標亦無減損據以異議諸二商標之信譽，故無商標法第30條第1項第11款所定不得註冊事由。　　㈡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三、被告答辯要旨及聲明：　　　　㈠系爭商標110年7月23日申請註冊日前，據爭商標家庭電器等商品經參加人長期持續廣泛使用，應已為國內相關業者及消費者所普遍認知之著名商標，且著名程度高。又二商標相較，均有相同之中文「歌林」，系爭商標之外文「K」、「l」、「n」與據爭商標外文「KOLIN」/「Kolin」之起首、中央及結尾字亦同，近似程度高。而據爭商標為參加人前手所獨創，且已達高度著名，商標識別性程度高，較系爭商標而言，係消費者較熟悉之商標，自應給予較大之保護，參加人並有多樣化產銷商品之情事。因此，系爭商標應有商標法第30 條第1項第11款前段規定之適用。　　　㈡聲明：駁回原告之訴。　　　　　四、參加人陳述要旨及聲明：　㈠據爭商標在我國享有極高知名度，於系爭商標申請註冊時，已廣泛為一般消費者所熟知，堪認為著名商標，且為高度著名。又消費者於異時異地隔離觀察二商標時，根本無法區辨其差異，或者可能認為系爭商標乃是參加人授權原告使用之商標，抑或者認為兩造當事人間具有授權或者合作等關係，二者顯屬高度近似商標。而二商標指定及實際使用之商品具有高度關聯性，參加人所經營之產品線十分多元，有多角化經營之事實，系爭商標之註冊確已違反商標法第30條第1項第11款前段規定，應予撤銷。　　　　　㈡聲明：駁回原告之訴。　　　五、爭點：（本院卷第176至177頁）　　系爭商標有無商標法第30條第1項第11款前段之事由？六、本院的判斷：　㈠應適用的法令：　　⒈商標法第50條規定，異議商標之註冊有無違法事由，除第1 06條第1項及第3項規定外，依其註冊公告時之規定。系爭商標於110年7月23日申請，於111年2月16日註冊公告，本件並無同法第106條第1項及第3項規定之適用，故系爭商標有無違法事由，應依系爭商標註冊公告時即105年11月3 0日修正公布、同年12月15日施行之商標法為斷（以下僅稱商標法）。　　　　　⒉依商標法第30條第1項第11款前段規定，商標相同或近似於他人著名商標或標章，有致相關公眾混淆誤認之虞者，不得註冊，為商標法第30條第1項第11款前段所明定。又所稱之著名，係指有客觀證據足以認定已廣為相關事業或消費者所普遍認知者而言（商標法施行細則第31條規定參照）。　㈡據爭商標為著名商標：　依參加人所提之維基百科（申證1）、商標檢索系統查詢「歌林」結果網頁頁面（申證2）、參加人官網所列各式家電商品照片（申證4）及西元2021年6至7月間據爭商標及其商品之新聞媒體報導（申證5）、各類行銷資料（申證7至9）、參加人之「歌林KOLIN」商標之產品DM（丙證3）等，以及商標檢索資料詳表（乙證1-1、1-2），參加人前手歌林股份有限公司成立於1963年8月，並以中外文「KOLIN」、「歌林」作為商標，持續使用於其產製之黑白及彩色電視機、電冰箱、洗衣機、冷氣機等家電商品上，早於1985年起陸續獲准取得註冊第00293348、00316429、00338108、00338274號等多件商標；至2012年由參加人取得經營權，據爭「歌林KOLI N」商標家電商品已在我國行銷超過50年之久，其後參加人除推出一系列咖啡機、果汁機、快煮壺、電鍋及小冰箱等個人化、平價化小家電商品，並與日本知名廠商合作推出Hell o Kitty聯名系列家電；自2014年起據爭商標商品每年出貨量均超過300萬件；2021年6至7月間參加人亦有參與捐贈移動式空調、冷凍櫃等電器用品予醫護人員之公益活動，並經「聯合新聞網」、「工商時報」、「CTWANT 好康吧」、「經濟日報」等多家媒體報導在案。足見於民國110年7月23日原告申請系爭商標註冊時，據爭商標業經參加人及其前手長期廣泛行銷使用於家庭用電器等商品，已為國內相關事業或消費者所普遍認知之著名商標。　　　㈢系爭商標圖樣與據爭商標圖樣高度近似：　　⒈系爭商標圖樣（附圖1）係由直書藍色中文「歌林」及略經設計之藍色外文「Kln」左右並排所組成；據爭「歌林 KO LIN」及「歌林 kolin」商標，由中文「歌林」、外文「K OLIN」或「kolin」組成，其中外文「KOLIN/kolin」為中文「歌林」之音譯。二商標相較，均有相同中文「歌林」，或其外文均有相同字母「K」、「l」、「N」，僅中文書寫方向、外文大小寫及中間有無字母「O」、「L」之些微差異，整體外觀、讀音均相彷彿，以具有普通知識經驗之消費者於購買時施以普通之注意，異時異地隔離整體觀察或實際交易連貫唱呼之際，實不易區辨，故二者應屬構成近似之商標，且近似程度高。　　⒉原告主張系爭商標與據爭商標之主要部分圖樣，分別為「K ln」及「Kolin」，其讀音、字體及顏色截然不同，近似程度甚低，且參加人並未於其商品實際使用「歌林」商標字樣，而僅以「Kolin」單獨呈現，相關消費者當無可能誤會云云。系爭商標圖樣中之「Kln」部分固略經設計，且為藍色字體，然我國相關消費者於辨識唱呼之際，自以中文文字「歌林」為消費者較為關注或事後留存印象作為其辨識來源。至原告所指參加人實際僅使用「Kolin」之圖樣（答證1），然綜觀參加人所提諸多據爭商標使用資料，難認其多年行銷來僅以「Kolin」為商標圖樣，原告逕以數張參加人商品之圖片為佐證，自屬率斷。故原告此部分主張委無可取。　㈣商標識別性之強弱：　　據爭商標與其使用之商品並無關聯，復經參加人及其前手長期廣泛使用已臻著名，已如前述，具有相當識別性。㈤相關消費者對二商標熟悉之程度：　　據爭商標業經參加人及其前手長期廣泛使用而為相關事業或消費者所熟知之著名商標，已如前述。至系爭商標之使用情形，原告所提商標授權合約書、松果購物、蝦皮購物網站網頁、門市保溫瓶商品陳列照片及電蚊拍商品照片（訴願附件三至六、甲證3），縱認原告有將系爭商標授權第三人使用，且系爭商標有標示使用於指定之保溫瓶、電蚊拍商品，惟該等資料或無日期可稽，或日期已在系爭商標註冊日（111 年2月16日）之後，且其數量甚少，難認相關消費者對系爭商標之熟悉程度。因此，據爭商標較系爭商標為相關消費者所熟悉，應受較大之保護。㈥系爭商標指定使用之「鍋；壺；茶壺；水壺；砂鍋；平底鍋；不沾鍋；茶具（餐具）；牙刷；電動牙刷；牙線；牙線棒；電驅蟲器；滅蚊燈；電子滅蚊器；電蚊拍；冰桶；熱水瓶；保溫瓶；保溫水壺」商品，與據爭商標實際使用之電視機、冷氣、洗衣機、冰箱等商品、參加人官網上有標示系爭商標使用於電烤箱、咖啡手沖快煮壺、快煮壺、電鍋等商品（申證5）相較，二者皆屬家庭用電器、廚房生活日用品等商品，且經常陳列於賣場同一區域販售，於性質、功能、用途、行銷管道及消費族群等因素上具有共同或關聯之處，依一般社會通念及市場交易情形，其商品間應具有相當關聯性。　㈦綜合判斷各項因素，系爭商標有商標法第30條第1項第11款前段所定不准註冊之情形：　　衡酌二商標近似程度高，而據爭商標已臻著名，具相當識別性，參加人及其前手多樣化產銷商品，據爭商標較為我國相關消費者所熟悉，及二商標著名或指定使用商品間具有相當關聯性等因素綜合判斷，系爭商標之註冊客觀上應有使相關公眾誤認二商標商品為來自同一來源或雖不相同但有關聯之來源，或誤認二商標之使用人間存在關係企業、授權關係、加盟關係或其他類似關係，而有產生混淆誤認之虞。因此，系爭商標之註冊有商標法第30條第1項第11款前段所定不准註冊之情形。　　　　㈧綜上所述，系爭商標有違商標法第30條第1項第11款前段規定，故被告所為系爭商標之註冊應予撤銷之處分，並無違法，訴願決定予以維持，核無不合。原告訴請撤銷原處分及訴願決定，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㈨本件事證已明，當事人其餘主張或答辯，已與本件判決結果無涉，爰毋庸一一論列，併此敘明。　　　　七、結論：　　　依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2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智慧財產第一庭審判長法官　汪漢卿法官　陳端宜法官　蔡惠如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一、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上訴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二、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逕以裁定駁回。三、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所需要件㈠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㈡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是否符合㈠、㈡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㈡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書記官　邱于婷

2025-02-27

IPCA-113-行商訴-42-20250227-2

上

最高行政法院

商標評定

最高行政法院裁定 113年度上字第756號上訴人福容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代表人彭淑美訴訟代理人許啟龍律師張雅蘋律師被上訴人經濟部智慧財產局代表人廖承威參加人晶華國際酒店股份有限公司代表人潘思亮上列當事人間商標評定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10月31 日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113年度行商訴字第13號行政判決，提起上訴，本院裁定如下：　　主文一、上訴駁回。二、上訴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理由一、按依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69條規定對行政判決提起上訴者，除法律有特別規定外，依同法第2條規定，應適用行政訴訟法關於上訴審程序相關規定。對於高等行政法院判決之上訴，非以其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行政訴訟法第242 條定有明文。依同法第243條第1項規定，判決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者，為違背法令；而判決有同條第2項所列各款情形之一者，為當然違背法令。是當事人對於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行政判決上訴，如依行政訴訟法第243條第1項規定，以判決有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為理由時，其上訴狀或理由書應有具體之指摘，並揭示該法規之條項或其內容；若係成文法以外之法則，應揭示該法則之旨趣；倘為司法院大法官解釋、憲法法庭裁判意旨，則應揭示該解釋、裁判之字號或其內容。如以行政訴訟法第243條第2項所列各款情形為理由時，其上訴狀或理由書，應揭示合於該條項各款之事實。上訴狀或理由書如未依此項方法表明，或其所表明者與上開法條規定不合時，即難認為已對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行政判決之違背法令有具體之指摘，其上訴自難認為合法。二、上訴人前於民國108年8月29日以「麗晶花園廣場landmark plaza taoyuan」商標，指定使用於被上訴人所公告商品及服務分類第37類之「各式建築物之營建代建；造園景觀工程施工；庭園景觀工程施工；園景造景施工；室內裝潢工程施工；土木建築工程營建及修繕；防水工程施工；防熱工程施工；防漏工程施工；水電施工；油漆施工；粉刷施工；建造諮詢」服務，向被上訴人申請註冊，經核准列為註冊第0000 000號商標(如原判決附表附圖1所示，下稱系爭商標)。嗣參加人於110年3月15日以系爭商標有違商標法30條第1項第11 款規定，對之申請評定，經被上訴人認系爭商標之註冊有該條項第11款前段規定之適用，以112年9月28日中台評字第11 00028號商標評定書為系爭商標之註冊應予撤銷之處分(下稱原處分)。上訴人不服，循序提起行政訴訟，聲明撤銷原處分及訴願決定。經原審判決駁回，提起本件上訴。三、上訴人對原判決提起上訴，主張略以：上訴人業於原審主張參加人僅能證明在餐飲、飯店服務具相當知名度，未及於其他商品或服務，原判決未將上訴人該攻防方法於判決理由項下載明意見。原判決一方面以「麗晶」2字為著名商標之認定，另一方面對上訴人提出若干以「麗晶」2字於不同行業商標名稱時，卻又謂應個案認定，理由矛盾。上訴人乃建築營造相關服務，據以評定註冊第00000號商標(如原判決附表附圖3所示，下稱據以評定商標）則屬餐廳、旅館、零售服務，二者性質、功能、用途明顯有別，提供服務者/產製主體及消費族群亦有差異。被上訴人依職權調查之維基百科資料及網路媒體新聞，非原審調查證據之結果，不得採為判決基礎，且依維基百科資料顯見麗晶酒店品牌已逐漸為四季酒店品牌取代，且參加人經營之酒店名稱為「台北晶華酒店」，亦非以「麗晶」為品牌名稱，原判決未斟酌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依論理及經驗法則判斷事實真偽等語。四、惟查，原判決已敘明：依參加人於評定階段所檢送之附件3 至6異議審定書，訴願機關依職權調查之西元2018年3月14日「晶華聯手洲際飯店麗晶酒店將加速擴展全球版圖」網路新聞、「麗晶酒店及度假村」維基百科資料及2018年5月10 日「【重慶住宿】重慶麗晶酒店Regent Chongqing—集團旗下最美江景房！」部落格文章等，堪認在系爭商標於108年8 月29日申請註冊前，據以評定商標業經參加人長期廣泛持續行銷使用於餐廳、旅館等服務，所表彰之信譽及品質已為我國相關事業或消費者所普遍認知，而達著名商標之程度。參加人除將據以評定商標實際使用於餐廳、旅館等服務已臻著名外，依原處分卷附之參加人註冊商標資料可知，其自74年起即陸續以中文「麗晶」作為商標圖樣之一部或全部於我國申准註冊多件商標，所指定服務種類及範圍多樣化，其中註冊第0000000號商標並有指定使用於不動產租售、公寓房屋租賃、不動產買賣……等服務，且依訴願機關職權調查「麗晶酒店及度假村」維基百科，可知參加人已有將據以評定商標實際使用於公寓租售服務之事實，堪認參加人已將據以評定商標註冊及使用於多種不同服務領域，而有多角化經營之情形。又系爭商標指定使用之服務，與據以評定商標著名或多角化經營之前揭服務相較，二者皆涉及建築物施工、修繕、出租、出售或使用等相關服務，依一般社會通念及市場交易情形判斷，二者服務間應具有相當關聯性。上訴人雖提出另案註冊第000000號「麗晶」商標及第0000000號「麗晶板」商標等案例，主張相同文字曾有他人註冊之實例，相關消費者應能區辨本件二商標之不同云云。惟商標註冊合法與否係採個案審查原則，就具體個案審究其是否合法與妥當，應依不同個案之情節認定事實與適用法律，不受他案之拘束。上訴人所舉案例之商標文字組合與本件商標不同，所指定使用之商品與本件亦有差異，案情各異，要難比附援引等語甚詳。經核上訴意旨無非重申一己之主觀意見，就原審已論斷及指駁不採者，復執陳詞為爭議，暨就原審取捨證據、認定事實之職權行使，及其他與判決結果無礙事項，泛言原判決違背法令、理由矛盾，而非具體表明原判決究竟有如何合於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或有行政訴訟法第243條第2項所列各款之情形，尚難認為已對原判決之如何違背法令有具體之指摘。依首開規定及說明，應認其上訴為不合法。　五、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不合法。依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2 條、行政訴訟法第249條第1項前段、第104條、民事訴訟法第95條第1項、第78條，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0 　日最高行政法院第二庭審判長法官陳　國　成法官　簡　慧　娟法官　高　愈　杰法官　林　麗　真法官　蔡　如　琪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0　　日　　　　　　　　　　　　　　　書記官　林　郁　芳

2025-02-20

TPAA-113-上-756-202502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