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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政府採購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二庭 113年度訴字第897號 114年3月6日辯論終結 原 告 昰鑫能源機電工程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黎源琥(董事) 訴訟代理人 黃逸仁 律師 被 告 國防部軍備局生產製造中心第二○二廠 代 表 人 王文宏(廠長) 訴訟代理人 徐克銘 律師 複 代理 人 陳惟中 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政府採購法事件，原告不服行政院公共工程委員會 中華民國113年6月28日訴1130022號採購申訴審議判斷，提起行 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事實概要：原告昰鑫能源機電工程有限公司與被告國防部軍 備局生產製造中心第二○二廠於112年2月15日就「廠區電氣 設施整修工程」案（下稱系爭採購案或系爭工程）簽訂工程 採購契約（下稱系爭契約），合約總價為新臺幣（下同）20 8萬8,888元，履約期限為應於簽約日起10日內開工，於開工 之日起150日曆天內竣工。嗣被告以原告涉有違約事實，符 合政府採購法（下稱採購法）第101條第1項第10款、第12款 規定（以下合稱系爭規定）之要件，而原告於通知日起前5 年內未被任一機關刊登政府採購公報(下稱採購公報)，乃依 採購法第102條第3項、第103條第1項第3款規定，以112年11 月30日備二廠采字第1120026493號函通知原告，將依法刊登 採購公報3個月（下稱原處分。已於113年10月16日公告期滿 ）。原告不服，提出異議，經被告以112年12月27日備二設 施字第1120029200號函復異議無理由（下稱異議處理結果） ，原告仍不服，提出申訴，經行政院公共工程委員會以113 年6月28日訴1130022號採購申訴審議判斷書駁回（下稱申訴 審議判斷）。原告猶未甘服，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 二、原告起訴主張及聲明： 　㈠系爭工程全無進度，實不可全然歸責於原告；縱原告具可歸 責性，因可歸責於原告所致系爭工程之延宕，亦未達情節重 大之情形： 　　⒈被告於招標公告中明訂LED輕鋼架平板型燈(下稱平板燈） 耗電功率須在24W以下，然經原告遍尋國內外燈具供應商 所揭示之燈具規格，僅有「飛利浦」（Philips）一家廠 商於中國大陸生產製造符合被告所訂規格，而依投標須知 所示，系爭工程不得使用中國大陸生產之材料。雖然原告 於投標前就材料之規範是否合宜或是否有取得進而可順利 履約之可能，負有注意之義務，惟被告對於工程所使用之 材料是否屬「可能取得」、是否有「因規格單一而有綁標 之嫌」本即負有審查之義務，被告就此未曾於招標時察覺 ，如何能謂系爭工程之延宕應全然歸責於原告？投標須知 第15點第4項規定工程採購所使用之照明燈具之原產地須 屬我國或其他條約或協定國家，經原告遍查燈具市場，僅 有飛利浦公司有生產符合系爭工程要求之燈具規格之產品 ，惟產品之原產地皆標明大陸地區製造，且燈具供應商表 示此等燈具實屬「專案規格」之產品，亦即該產品須循「 特定管道」（經銷代理商）始能購得，此實無法符合前開 投標須知之規定。經原告向被告反應，其所屬承辦人員竟 稱該機關只認定「廠牌之國家」而不論「產地」等語。是 目前燈具市場上並不存在同時符合投標須知第15點第4項 規定，又能符合系爭工程契約圖說7/7（下稱圖說7/7）所 訂之燈具，本件契約無法順利履約實非可歸責於原告。 　 ⒉依採購法第22條第1項第2款規定，如標的屬獨家製造或供 應，機關可採限制性招標，足證「判斷採購標的是否為獨 家製造或供應」應為招標機關所負責認定，而非將該判斷 之責任轉嫁於投標、得標廠商身上，苛求投標廠商應先行 就燈具市場上逐一確認所有商品後，判斷是否為獨家製造 或已無可供貨之產品，否則即應負擔不能履約之責任。系 爭工程之燈具規格標準、投標須知既皆由被告所規定，則 「市場上無任何燈具可符合上開標準（除大陸地區製造生 產者外）」此一事實，自應由被告所承擔。申訴審議判斷 稱原告未能舉證證明Philips品牌燈具，除大陸地區外， 無其他國家地區生產來源等語，然對於一「不存在」之消 極事實舉證，猶如要求刑事被告自證其並未犯罪般，如何 令原告得以舉證？另被告指稱原告執著於Philips產品等 語，亦完全誤解原告之主張。蓋原告所欲主張者係當時原 告遍查市場後發現僅有飛利浦一家廠商生產之燈具符合招 標公告所規定之規格，然該燈具係於大陸地區製造，是依 投標須知第15點第4項，該燈具並不能做為原告履約所使 用之材料。縱如被告所言飛利浦工廠遍布10個國家，但除 大陸地區之外，其餘各國之工廠根本未生產符合招標規範 之燈具，倘被告認為「有其他工廠（包含飛利浦及其他品 牌廠商）確有生產符合其所定規格之燈具」，則此應屬極 易證明之積極事實，何以被告未曾提出任何一家廠商以圓 其說？ 　㈡因被告誤解契約條款而不同意原告施作平板燈以外之其他3項 工項，方導致全案工程進度無從進行： 　　⒈系爭工程除平板燈部分確實因「無符合規格之產品得以裝設」致無法履約外，其餘LED雙管4呎吸頂或吊管燈(下稱工事燈)、LED高天井式燈(下稱高天井燈)、LED路燈等3款燈具(以上4款燈具，下稱系爭4款燈具)未能安裝導致履約進度亦為0％，實係因被告要求原告必須提出非屬依約應於施工前送審之「燈具之晶片壽命下限、供貨證明」等文件。原告就該3款燈具均已依約於進場安裝前提出備審文件（或經通知後補正）供被告審查。依系爭4款燈具規格說明表附註欄之記載，或為「需檢附燈具規格型錄，經濟部標準檢驗局（按：下稱標準檢驗局）商品驗證登錄證書、各項規格TAF實驗室檢驗認證等文件資料正本，交本廠審查」等語，或記載「得標廠商需於簽約後10日內檢附燈具型錄、上述規格之第三公正單位測試報告等資料送本廠審查」等語。其中，只有高天井燈、平板燈及工事燈項目應由原告於進場施工前檢附TAF認證文件（即產品經專業國家級實驗室認證品質相關事項之文件），LED路燈部分並無須提供TAF認證文件備審。依被告提出系爭工程之時序管制表所示，原告於112年3月14日提送「第一版審查資料」，此資料即包含上開4款燈具之TAF認證文件（摘要），被告於審查後所提審查意見，完全未提及「欠缺晶片供應商供貨證明」之「缺失」（此部分最終竟成為書審資料未通過之關鍵事項），反而是著墨於若干認證文件之短缺或以莫名之理由不予審查，甚至要求原告應就提出之高達數百頁文件「逐頁用印」。 　　⒉嗣原告於112年5月19日提出「第二版燈具審查資料」，被告審查後，提及「工事燈未提供晶片測試報告及供應商供貨證明」、「路燈晶片資料應由製造廠蓋章」、「天井登晶片應由製造廠（億光）蓋章」等語，然圖說7/7附註欄固載明晶片壽命下限及檢附供貨證明等語，惟此乃獨立於「送審文件」之項次外，依體系解釋，實無法看出施工前之送審文件包含「供應商供貨證明文件」之意旨，詎被告以原告未於送審資料中檢具「供貨證明」為由，拒絕原告進場施作。此等「供貨證明文件」雖屬原告於「履約」（此係指自簽約後到施作完成、提出驗收資料等整個程序）所應備齊之文件，然不得謂此為原告於「進廠施作前之送審程序即應備齊上開全數資料」；更何況，原告既未開始進場施作，原告此時極有可能尚未收受材料供應商之「出貨」，則在「尚未出貨」之情形下，原告如何能取得材料供應商之「晶片出廠證明文件」？再依工程慣例而言，倘原告得以進場安裝燈具，自然會取得供應商之「出廠證明」，以利於驗收階段提送被告機關；縱使事後原告無從提出供貨證明，亦屬日後能否順利通過驗收及取得工程款之問題。而「未能依約提出驗收文件」雖可能導致原告無從通過驗收以領取工程款，然此尚不一定該當採購法第101條第1項各款所列應刊登採購公報之事由，則何以被告能就尚在「資料送審階段之應備文件爭議」，即率爾對原告為刊登採購公報之決定？ 　㈢聲明：確認原處分違法（本院卷第638頁）。 三、被告答辯及聲明： 　㈠原處分洵屬適法： 　　⒈被告依系爭契約第21條第1項第5款解除契約，合法有效： 依系爭契約第21條第1項第5款規定可知，因可歸責於原告 之事由，致履約進度落後達20％時，被告得解除契約。本 件原告分別於112年3月14日、同年5月5日提送第一版、第 二版燈具審查資料，皆因未達合約標準審退，惟原告不再 提出燈具審查資料，係無正當理由拒絕履約。依工程預定 進度表，原告截至112年7月20日止，進度已落後56.2％， 顯已超過系爭契約所定20％之要件，且具可歸責性，被告 書面通知解除契約，於法有據。 　　⒉被告依系爭規定作成刊登採購公報，洵屬適法：依系爭規 定，廠商如具可歸責事由，延誤履約期限或致解除契約情 節重大者，應將其刊登採購公報。系爭工程截至112年7月 20日止，進度已落後56.2％，原告無正當理由拒絕履約， 被告遂以書面通知解除契約，已該當系爭規定所定事由。 又系爭採購案係傳統燈具汰換為LED節能燈具工程，目的 為改善被告機關內同仁辦公使用環境及配合國家節能目標 。然因原告未即時完成系爭工程，導致被告無法更換LED 省電燈具而造成電費支出居高不下，被告所受之損害難謂 非屬重大；復因系爭工程未執行，須於其他年度再行編列 預算施作，嚴重影響被告後續年度修繕工程預算編列，形 成排擠效應，照明設施長久無法改善，亦影響營區安全甚 鉅。再者，原告兩次提送燈具審查資料，均因未達合約標 準遭被告審退，被告於112年5月19日邀集原告開會研議， 除要求原告燈具送審資料須依約辦理，並提醒原告注意本 案執行進度。原告於112年6月20日來函向被告申請停工， 經被告於112年7月3日函復不同意停工並請原告依約辦理 ，復於112年7月5日函告原告依約提送第三版燈具審查資 料，然直至契約解除日(112年7月24日)，原告皆無提送任 何燈具審查資料及趕工計畫，遲延進度共達56.2％。原告 無正當理由不提送燈具審查資料，導致系爭工程未依約完 成，顯有重大可歸責情形。另本件重大違約事由發生後， 被告迄未接獲原告任何補救或賠償之訊息，足證原告無提 出任何實際補救或賠償措施之行為及意願。綜上，本件符 合採購法第101條第4項所定情節重大之要件。 　㈡原告之主張洵屬無據： 　　⒈原告主張無法提出符合系爭契約規格之標的，係屬不可歸 責之事由等語，並無理由：原告於被告辦理招標期間，並 未依採購法第41條第1項規定，以書面向招標機關請求對 招標文件內容釋疑，原告既未對招標文件中有關燈具規格 提出疑義，即應認原告已知悉須提供符合系爭契約所規定 之規格燈具，自不得於履約中以無法提供而主張不可歸責 。又依系爭4款燈具之規格說明內容，可知被告係依燈具 之功能或效益訂定招標文件，並附帶說明「參考依據」Ph ilips系列或其他同等品等語，是被告係依採購法第26條 第1項規定，依功能或效益訂定招標文件，而非限制特定 廠牌產品，且就廠牌部分，並不限定Philips，而係載明 可參考Philips或其他同等品。故原告稱無法提出符合系 爭契約之規格產品，Philips並無此非大陸地區製造之產 品等語，並無理由。又原告提出原證6相關照片稱僅有飛 利浦公司有本件採購契約之規格燈具等語，然觀該圖片並 無從證明符合本件燈具規格僅有飛利浦公司一家。 　　⒉招標方式以公開招標為原則，例外才依限制性招標：依採 購法第19條及第22條第1項規定，機關辦理公告金額以上 之採購，除依選擇性招標或限制性招標規定辦理外，均應 以公開招標之方式為之，且得以限制性招標或選擇性招標 方式進行之採購案件，若以公開招標方式採購為之，非法 所不許。是本件被告以公開招標方式為之，並不違反上開 規定。 　　⒊原告主張不得以資料送審階段之應備文件爭議即率爾對原 告為刊登採購公報之決定等語，並無理由：本件為工程採 購，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項第2款第3目規定及工程圖說所 訂燈具規格之附註可知，原告必須通過資料審查，方可進 廠裝設燈具，倘原告未通過資料審查，將導致被告無法確 認原告所提出之燈具是否符合系爭契約所訂規格，縱認原 告進場施作不符合規格要求之燈具，仍係未依債之本旨所 為之給付，而無法通過最終之驗收。被告既已於系爭契約 明定須檢附壽期測試報告及供應商供貨證明、燈具規格型 錄、標準檢驗局商品驗證登錄證書、各項規格TAF實驗室 檢驗認證等文件正本，交被告審查後，方得進場施作，則 原告未依約提出該等文件，自無法進廠施作。故被告以原 告未能依約提出驗收文件而對原告為刊登採購公報之決定 ，於法有據。 　　⒋原告主張履約遲延應歸責於被告機關等語，並無理由：按 契約成立為當事人間債之發生原因，當事人應同受契約約 定之拘束，若契約明訂債務人須提出特定文件，自應依約 提出。本件依系爭契約第5條第1項第2款第3目規定可知， 兩造就「LED燈具須完成材料驗收後始得安裝」之約定， 已經意思表示一致而成立，原告須提出符合契約圖說所列 之應備審查資料供被告審查，方為履行契約本旨，原告兩 次提送燈具審查資料，皆因未達合約標準遭審退，被告以 原告未檢附應備審查資料為由拒絕原告進場施作，並無不 當解釋契約；且被告於112年5月19日邀集原告開會研議， 也提出原告須在審查表所載期限內重新提報資料，原告於 該會議並未表示異議，則原告不再提出燈具審查資料，自 係無正當理由拒絕履約。 　　⒌原告主張被告應舉證符合規格之平板燈尚有其他廠商生產 ，並提出材料訪價紀錄等語，顯無理由： 　　　⑴按投標須知或相關文件內容，廠商未於投標前釋疑，其 得標後即應受招標文件拘束。本件原告於投標前已充分 知悉本件不允許使用大陸地區生產之照明燈具及須提出 晶片供應商供貨證明，原告未以書面向被告請求釋疑而 參加投標並得標，其自應受招標文件之拘束，提出符合 招標文件之給付。原告投標前未於市場進行探查、未對 招標文件提出釋疑，亦未衡量自身是否有履約能力而貿 然投標，於得標後無法履約，始主張市場上遍尋無著非 大陸地區生產之燈具，已有未洽。 　　　⑵依原告之主張觀之，本件待證事實實係符合規格之平板 燈僅有大陸地區生產，此應由原告負舉證之責。然原告 所提原證6，僅係原告與某一燈具廠商之對話截圖，實 無從證明原告已於市場上遍尋無著，遑論推導出系爭採 購案照明燈具於市場上僅有大陸地區所生產之產品。原 告未就其有利於己之事實善盡舉證責任，反欲將舉證責 任加諸被告，於法無據。又投標須知第15點第4項已明 訂不允許使用大陸地區生產之照明燈具，故原告在投標 前即須進行訪價等相關程序，而非於事後要求被告提出 工程設計階段之相關材料訪價紀錄，原告此舉毋寧係將 舉證責任倒置，於法無據。　　 　㈢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四、本院之判斷： 　㈠如事實概要欄所載之事實，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系爭契約 書（本院卷第421頁至第483頁）、原處分（本院卷第33頁） 、異議處理結果（可閱覽申訴審議卷【下稱申訴卷】第195 頁）及申訴審議判斷書（本院卷第35頁至第61頁）、拒絕往 來廠商查詢資料（本院卷第63頁）在卷可稽，此部分之事實 ，可以認定。茲兩造爭議所在，乃原告是否符合採購法第10 1條第1項第10款、第12款所定刊登採購公報之要件？ 　㈡按採購法第101條第1項第10款、第12款、第3項及第4項規定 ：「（第1項）機關辦理採購，發現廠商有下列情形之一， 應將其事實、理由及依第一百零三條第一項所定期間通知廠 商，並附記如未提出異議者，將刊登政府採購公報：…。十 、因可歸責於廠商之事由，致延誤履約期限，情節重大者。 …。十二、因可歸責於廠商之事由，致解除或終止契約，情 節重大者。…。（第3項）機關為第一項通知前，應給予廠商 口頭或書面陳述意見之機會，機關並應成立採購工作及審查 小組認定廠商是否該當第一項各款情形之一。（第4項）機 關審酌第一項所定情節重大，應考量機關所受損害之輕重、 廠商可歸責之程度、廠商之實際補救或賠償措施等情形。」 第102條第3項規定：「機關依前條通知廠商後，廠商未於規 定期限內提出異議或申訴，或經提出申訴結果不予受理或審 議結果指明不違反本法或並無不實者，機關應即將廠商名稱 及相關情形刊登政府採購公報。」第103條第1項第3款規定 ：「依前條第三項規定刊登於政府採購公報之廠商，於下列 期間內，不得參加投標或作為決標對象或分包廠商：…。三 、有第一百零一條第一項第七款至第十二款情形者，於通知 日起前五年內未被任一機關刊登者，自刊登之次日起三個月 ；已被任一機關刊登一次者，自刊登之次日起六個月；已被 任一機關刊登累計二次以上者，自刊登之次日起一年。但經 判決撤銷原處分者，應註銷之。」是機關辦理採購，發現有 因可歸責於廠商之事由，致延誤履約期限、解除或終止契約 ，且情節重大之情事，應成立採購工作及審查小組（下稱審 查小組）認定廠商是否該當系爭規定，並應給予廠商陳述意 見之機會；如審查認定廠商確有系爭規定所定情事，機關應 將其事實、理由及刊登採購公報之期間通知廠商，廠商未於 規定期限內提出異議或申訴，或經提出申訴結果不予受理或 審議結果指明不違反採購法或並無不實者，機關應即將廠商 名稱及相關情形刊登採購公報，廠商於刊登公報期間，不得 參加投標或作為決標對象或分包廠商。稽諸上開規定意旨， 乃在使各政府機關辦理其他採購案時，於招標文件規定該等 廠商不得參加投標、作為決標對象或分包廠商之依據，藉由 全國各政府機關間之聯防機制，杜絕不良廠商於一定期間內 參與政府採購案，避免續受其危害，並維護正當營業廠商間 之良性競爭，俾能建立公平、公開之採購程序，提升採購效 率與功能，確保採購品質。又得標廠商本負有依採購契約所 約定之債務本旨履行之義務，茍其具有可歸責事由，延誤履 約期限或致使採購契約解除或終止者，即該當於系爭規定所 定之違約情形，並不以全部可歸責為必要。至是否予以刊登 採購公報，仍應審酌違約情形是否重大及符合比例原則（最 高行政法院103年3月份第2次庭長法官聯席會議決議意旨參 照）。 　㈢經查： 　　⒈系爭契約第7條第1項第1款規定：「履約期限…：⒈工程之施 工：…應於機關簽約日起10日內開工，並於開工之日起150 日曆天內竣工。…。」第21條第1項第5款規定：「廠商履 約有下列情形之一者，機關得以書面通知廠商終止契約或 解除契約之部分或全部，且不補償廠商因此所生之損失： …。⒌因可歸責於廠商之事由，致延誤履約期限，有下列情 形者…：履約進度落後＿％（由機關於招標時載明；如未載 明者為20％)以上，且日數達10日以上。百分比之計算方式 如下：⑴屬尚未完成履約而進度落後已達百分比者，機關 應先通知廠商限期改善。屆期未改善者，如機關訂有履約 進度計算方式，其通知限期改善當日及期限末日之履約進 度落後百分比，分別以各該日實際進度與機關核定之預定 進度百分比之差值計算；如機關未訂有履約進度計算方式 ，依逾期日數計算之。⑵屬已完成履約而逾履約期限，或 逾最後履約期限尚未完成履約者，依逾期日數計算之。」 （本院卷第432頁、第457、458頁）。準此，本件系爭契 約係於112年2月15日簽訂（本院卷第229頁），原告應於1 12年2月25日開工並於150日曆天內竣工（即至遲應於同年 7月25日完工）。然經被告依原告所排定之工程預定進度 表，審視系爭工程截至112年6月28日止，進度落後幅度已 達9％，工期僅剩餘27日曆天，乃以112年7月3日備二廠采 字第1120013834號函（下稱112年7月3日函）知原告略以 ：若進度持續落後超過20％，將依系爭契約第21條第1項第 5款規定辦理等語；嗣再以112年7月5日備二廠采字第1120 014441號函知原告略以：截至112年7月3日止，施工進度 已落後達10％，請盡速依契約規定提送第三版燈具送審資 料及趕工計畫等語。然因原告仍未進場施工，截至112年7 月20日止進度已落後56.2％，經被告審認原告有違反系爭 規定之情形，乃依系爭契約第21條第1項第5款規定，以11 2年7月24日備二設施字第1120015893號函（下稱112年7月 24日函）通知原告解除契約等情，有各該函文（本院卷第 29頁、第125頁至第127頁）、工程預定進度表（本院卷第 137頁）附卷可憑，原告對於其未曾完成任何工程進度、 被告就上開工程落後進度之計算結果等情，亦均不爭執（ 本院卷第172頁）。 　　⒉承上，於此期間，原告兩度提報燈具送審資料，於112年3 月14日第一次提報時，其中送審之平板燈燈具功率為25W ，與合約規範之24W(含)以下不符；LED路燈、工事燈、高 天井燈則均有圖說規格與送審燈具資料不符之情，而經被 告要求於112年4月10日前依修正意見重新提報；嗣原告於 112年5月5日第二次提報時，除未提送平板燈燈具資料外 ，其餘工事燈部分，有未提供晶片壽命≧50,000小時以上 ，須檢附製造廠簽證之壽期測試報告及供應商供貨證明； LED路燈部分，晶片資料應由製造廠蓋章，供貨證明應由 廠商蓋章，且路燈經枯化點燈1,000小時後，全光通量未 達契約所訂標準；高天井燈部分，晶片資料應由製造廠蓋 章，並應提供晶片製造廠所開立供貨證明等缺失，而經被 告要求於112年5月22日前依修正意見重新提報。被告復於 112年5月19日召開工程協調會議，要求原告提送趕工計畫 及燈具書面資料，並請原告掌握各階段施工情況及進度， 若有逾期情事，屆期將依合約規定辦理。原告爰以飛利浦 燈具之原生產地為大陸地區，我國及其他條約或協定國家 所產之燈具皆無法達到圖說7/7之規格要求為由，而以112 年6月20日函向被告申請停工，然經被告以前開112年7月3 日函復表示不同意停工等語。嗣被告應原告112年7月10日 函文之請，於112年7月12日召開工程協調會議，會議結論 為被告不同意工程延期，且工期僅剩13天，進度落後已達 29％，被告將依約辦理解除契約等語。其後被告以前揭112 年7月24日函通知原告解除契約並經原告陳述意見後，乃 組成審查小組(5名委員)並於112年11月16日召開系爭採購 案承商涉有採購法第101條審查會議，決議承商即原告符 合系爭規定之適用要件等情，有上開燈具之送審核章表（ 本院卷第111頁至第123頁）、112年5月19日工程協調會議 紀錄及其簽到冊（本院卷第151、152頁）、原告112年6月 20日函（申訴卷第172、173頁）、原告112年7月10日函( 申訴卷第179頁)、112年7月12日工程協調會議紀錄及其簽 到冊(申訴卷第180頁至第182頁)、原告112年8月2日陳述 意見書及其附件資料(申訴卷第183頁至第191頁)、112年1 1月16日審查會議紀錄及其簽到冊（本院卷第129頁至第13 3頁）。準此，原告於開工後未有任何工程進度，經被告 通知改善仍未改善，而延誤履約期限，終至被告通知原告 解除契約，嗣經被告召開審查小組決議後，作成停權處分 （即原處分），於法自屬有據。 　㈣關於原告就平板燈的主張部分： 　　⒈採購法第41條規定：「（第1項）廠商對招標文件內容有疑 義者，應於招標文件規定之日期前，以書面向招標機關請 求釋疑。（第2項）機關對前項疑義之處理結果，應於招 標文件規定之日期前，以書面答復請求釋疑之廠商，必要 時得公告之；其涉及變更或補充招標文件內容者，除選擇 性招標之規格標與價格標及限制性招標得以書面通知各廠 商外，應另行公告，並視需要延長等標期。機關自行變更 或補充招標文件內容者，亦同。」稽其立法本旨，乃因招 標文件內容涉及招標機關與未來得標廠商間之權利義務關 係，且亦為廠商評估履約能力、獲利與否等決定是否投標 之重要參考依據，是廠商如對於投標文件內容有所疑義， 自得依上開規定請求招標機關釋疑；而釋疑結果如有變更 或補充招標文件內容之情形，因有可能影響廠商投標意願 ，招標機關即應另行公告或以書面通知各廠商，並視需要 延長等標期。本件系爭採購案之投標須知，亦據此明訂廠 商對招標文件內容有疑義者，其得請求釋疑之期限(111年 11月14日止)及其程序（見招標須知第11點。本院卷第306 、307頁）。 　　⒉又依系爭契約第1條第1項、第2項第11款規定，招標、投標 或決標文件及其變更或補充，均屬契約文件，而圖說係指 機關依契約提供廠商之全部圖樣及其所附資料，包含(但 不限於)設計圖、施工圖、構造圖、工廠施工製造圖、大 樣圖等（本院卷第421頁）；投標須知第48點亦載明招標 文件包括工程圖說（本院卷第333頁），是圖說自屬契約 之一部分，契約當事人均應同受拘束。而系爭4款燈具之 「燈具規格說明」(即圖說7/7。見本院卷第243頁)，均屬 系爭採購案之招標文件或系爭契約所附文件之一之情，亦 均經兩造陳述在卷（本院卷第174頁、第568、569頁）， 則原告自應依債之本旨提供合於契約規範即圖說7/7所訂 規格之燈具。 　　⒊依圖說7/7「規格說明」所載（本院卷第243頁），平板燈 之規格為耗電功率24W（含）以下，參考依據為「PHILIPS RC099系列或同級品」。然查，原告於112年3月14日第一 次提報燈具送審資料時，所送審之平板燈燈具功率為25W ，與上開合約規範之24W(含)以下不符，經被告要求於112 年4月10日前依修正意見重新提報（本院卷第111頁），原 告此後即未再提報，已如前述，是原告違約之情至明。又 系爭採購案早在招標之初，即已明揭系爭工程所擬使用之 平板燈規格，原告既為能源機電工程之專業廠商，所營事 業亦包括照明設備安裝工程，此有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 料在卷可稽（本院卷第7頁），自有其專業能力判斷是否 易於取得合於契約規範之平板燈產品，其既有意參與投標 ，亦負有其是否具有履約能力之注意義務，如認招標文件 (含圖說)所示燈具規格恐有難以或無從履約之疑義，亦應 及時依前述投標須知所載程序請求被告釋疑，再決定是否 投標，自無於決標甚至簽訂系爭契約後，方「遍尋」符合 上述契約規範之平板燈燈具無著（依原告所稱，其僅搜尋 得飛利浦一家廠商於中國大陸生產製造符合被告所訂規格 ，然投標須知卻要求工程採購所使用之照明燈具之原產地 須屬我國或其他條約或協定國家），而反指被告未盡工程 材料是否屬「可能取得」、是否有「因規格單一而有綁標 之嫌」之審查義務而據以卸責，是原告此部分之主張，顯 無可採至灼，其聲請本院命被告提出相關訪價紀錄，亦無 必要。又按採購之招標方式，分為公開招標、選擇性招標 及限制性招標（採購法第18條第1項），且原則上係以公 開招標方式行之，於符合採購法第20條、第22條規定情形 ，始得採選擇性招標或限制性招標（採購法第19條規定參 照）。本件系爭採購案係採公開招標方式行之，此有公開 招標公告在卷可查（本院卷第145頁至第148頁），是不論 系爭採購案是否符合原告所稱採購法第22條第1項第2款規 定之「屬專屬權利、獨家製造或供應、藝術品、秘密諮詢 ，無其他合適之替代標的者」之情形，被告未採限制性招 標而採公開招標，亦非採購法所不許，是原告主張依採購 法第22條第1項第2款規定，如標的屬獨家製造或供應，機 關可採限制性招標，足證「判斷採購標的是否為獨家製造 或供應」應為招標機關所負責認定。系爭工程之燈具規格 標準、投標須知既皆由被告所規定，則「市場上無任何燈 具可符合上開標準（除大陸地區製造生產者外）」此一事 實，自應由被告所承擔等語，均無可採。 　㈤關於原告就高天井燈、LED路燈、工事燈的主張部分： 　　⒈參諸圖說7/7（本院卷第243頁），高天井燈之「附註」欄 記載：「⒈晶片壽命50,000小時(含)以上，須檢附製造廠 簽證…壽期測試報告及供應商供貨證明。…。⒋須檢附燈具 規格型錄、經濟部標準檢驗局商品驗證登錄證書、各項規 格TAF實驗室檢驗認證資料文件正本，交本廠審查。」工 事燈之「附註」欄記載：「⒈晶片壽命≧50,000小時(含)以 上，須檢附製造廠簽證…壽期測試報告及供應商供貨證明 。…。⒊須檢附燈具規格型錄、經濟部標準檢驗局商品驗證 登錄證書、各項規格TAF實驗室檢驗認證等文件資料正本 ，交本廠審查。」而LED路燈燈具規格則載為：「三、『燈 具』部分：…。㈧晶片壽期：≧50,000小時（具晶片製造廠… 測試報告及供貨證明）。…。五、得標廠商須於簽約後10 日曆天內檢附燈具型錄、上述規格之第三公正單位測試報 等資料送本廠審查。六、第三公正單位以工業技術研究院 、台灣大電力研究院試驗中心、金屬工業研究發展中心、 塑膠工業技術發展中心為原則。」等語。 　　⒉然查，原告於112年3月14日第一次提報燈具送審資料時， 經被告審查結果，有以下缺失，即高天井燈部分：「⒉第5 6-73頁、74-85頁及86-97頁，皆無法證實為該燈具檢驗資 料」；LED路燈部分：「⒉試驗報告皆無總頁數、無測試報 告內所提頁數及附件，故無法判斷報告之完整性。…。⒋第 13-20頁、第44-61頁及62-73頁皆無法證實為該燈具檢驗 資料」；工事燈部分：「⒉未附各項規格TAF認證資料。⒊ 第5-22頁及23-34頁皆無法證實為該燈具檢驗資料」等， 乃要求原告於112年4月10日依修正意見重新提報（本院卷 第113頁至第117頁）。足見原告第一次所提報之上開3款 燈具送審資料，或因部分頁數無法證實確為該款送審燈具 之檢驗資料，或檢驗報告完整性不足，甚或完全未檢附各 項規格TAF認證資料，均未能滿足前開圖說7/7關於此3款 燈具應檢附檢驗認證等相關文件資料之要求。嗣原告於11 2年5月5日提報上開3款燈具之送審資料，經被告審查後， 仍認有以下缺失，即高天井燈部分：「⒈晶片資料應由製 造廠（億光）蓋章。⒉第100頁，應提供晶片製造廠(億光) 所開立供貨證明(億光供貨給東菖)」；LED路燈部分：「⒈ 晶片資料應由製造廠（日亞）蓋章。⒉第48頁，供貨證明 應由日亞及台達蓋章。…。⒋該路燈經枯化點燈1000小時後 全光通量為14450lm未達契約所訂15000lm，…，故該燈具 與合約不符」；工事燈部分：「未提供晶片壽命≧50,000 小時(含)以上，須檢附製造廠簽證…壽期測試報告及供應 商供貨證明」等，乃要求原告於112年5月22日依修正意見 重新提報（本院卷第119頁至第123頁）。可見，原告第二 次所提報之上開3款燈具送審資料，或因所檢附之晶片資 料或供貨證明未經製造廠蓋章而無從核實，或因未提供晶 片壽期測試報告及供應商供貨證明，而未能符合前開圖說 7/7關於此3款燈具應檢附晶片壽期測試報告或供貨證明等 規定。 　　⒊原告固稱就其所第一次所提送之審查資料，被告於審查意 見完全未提及「欠缺晶片供應商供貨證明」之「缺失」， 反而是著墨於若干認證文件之短缺或以莫名之理由不予審 查等語。然如前所述，原告第一次所提送之資料，多有資 料不全之情，其形式上本即難以進行實質審查，且原告復 未能指出兩造間有何約定(包括系爭契約文本或招標文件 、圖說等資料)限制被告不得就前次審查所未指明之缺失 ，於爾後審查時不得再行提出，是原告此部分之主張，尚 乏其據。 　　⒋又原告主張圖說7/7附註欄固載明晶片壽命下限及檢附供貨 證明等語，惟此乃獨立於「送審文件」之項次外，依體系 解釋，實無法看出施工前之送審文件包含「供應商供貨證 明文件」之意旨等語。然揆諸前述高天井燈、LED路燈、 工事燈等3款燈具之「附註」或「燈具規格」之說明，關 於原告應檢附晶片壽命之壽期測試報告及供貨證明之規定 ，雖與原告應檢附標準檢驗局等單位之檢驗認證資料之規 定，分列於不同項次，然均屬原告「應檢附」之資料，而 被告為業主機關，對於原告所裝設之燈具是否符合第三公 正單位檢驗認證標準或系爭採購案所訂之燈具規格，當然 均應審查原告所提出之相關資料，自不得僅執原告應檢附 晶片壽命之壽期測試報告及供貨證明之項次中，未如同「 須檢附燈具規格型錄、經濟部標準檢驗局商品驗證登錄證 書、各項規格TAF實驗室檢驗認證資料文件正本，交本廠 審查」或「得標廠商須於簽約後10日曆天內檢附燈具型錄 、上述規格之第三公正單位測試報告等資料送本廠審查」 等項次，出現「交(送)本廠審查」之字樣，即謂被告無庸 審查原告所應檢附晶片壽命之壽期測試報告及供貨證明， 從而推論施工前之送審文件不包括晶片壽命之壽期測試報 告及供貨證明；且晶片壽命之壽期測試報告及供貨證明， 乃係特別針對原告擬裝設之燈具是否符合系爭採購案所要 求之燈具規格，而單獨列項予以明定，其與原告應提出第 三公正單位所出具之檢驗認證等資料之要求，分項規定原 告之提出義務，亦屬合理，應無刻意依照是否於「施工前 提送」之不同而分列項次之意，是原告上開主張，亦無可 採。 　　⒌原告復主張依工程慣例而言，倘原告得以進場安裝燈具， 自然會取得供應商之「出廠證明」，以利於驗收階段提送 被告機關；縱使事後原告無從提出供貨證明，亦屬日後能 否順利通過驗收及取得工程款之問題等語。然查，系爭契 約第5條第1項第2款第3目關於「估驗款」之約定中，明訂 估驗以完成施工者為限，於半成品或進場材料得以估驗計 價之情形包括LED燈具，然「須完成材料驗收後始得開始 安裝」（本院卷第427頁），可見兩造業已約定LED燈具須 先行辦理材料驗收，始得安裝，則被告於原告2次材料送 審時，審認原告所提報之高天井燈、LED路燈、工事燈等 審查資料未符規定，而未同意原告進場安裝，自屬有據， 原告上開所述，尚無可採。至原告另稱其既未開始進場施 作，此時極有可能尚未收受材料供應商之出貨，則在尚未 出貨之情形下，原告如何能取得材料供應商之晶片出廠證 明文件一節，然此部分純屬原告與供貨商間契約執行之細 節性問題(包括出貨安排、文件證明的出具等)，且此亦屬 原告於投標前所應考量之履約風險，原告執此據為免責之 理由，自屬無據。 　㈥本件原告延誤履約期限及經被告解除系爭契約，確實均可歸 責於原告，且情節重大：本件原告兩度提報燈具送審資料， 均遭被告指明缺失而限期原告應依修正意見重新提報，經被 告於112年5月19日召開工程協調會議，要求原告提送趕工計 畫及燈具書面資料，並請原告掌握各階段施工情況及進度， 然原告嗣後未再重新提報，其向被告申請停工亦遭被告拒絕 ，被告再以112年7月5日函請原告盡速提報第三版燈具送審 資料及趕工計畫，然仍未見原告辦理提報作業或進場施工， 被告爰以系爭工程截至112年7月20日止進度已落後56.2％， 原告確有違反系爭規定之情形，而依系爭契約第21條第1項 第5款規定，以112年7月24日函通知原告解除契約，且原告 上開主張免責之事由均非可採，則原告延誤履約期限，並經 被告解除系爭契約，自均得認為係可歸責於原告。又依採購 法第101條第4項規定，機關審酌因可歸責於廠商之事由，致 延誤履約期限或致解除或終止契約等情是否重大，應綜合考 量機關所受損害之輕重、廠商可歸責之程度、廠商之實際補 救或賠償措施等情形。本件依被告之說明：系爭採購案係傳 統燈具汰換為LED節能燈具工程，目的為改善被告機關內同 仁辦公使用環境及配合國家節能目標。然因原告未即時完成 系爭工程，導致被告無法更換LED省電燈具而造成電費支出 居高不下，被告所受之損害難謂非屬重大；且原告確有上述 原告無正當理由不提送燈具審查資料，導致系爭工程未依約 完成，而有重大可歸責情形；另本件重大違約事由發生後， 被告迄未接獲原告任何補救或賠償之訊息，足證原告無提出 任何實際補救或賠償措施之行為及意願等情，並提出國防部 軍備局生產製造中心推動節能減碳暨檢核實施計畫為證（本 院卷第549頁至第563頁），核屬有據，原告就此部分，除前 述所主張之免責事由外，亦不爭執（本院卷第175頁），是 被告認定本件已符合採購法第101條第4項所定情節重大之要 件，尚無違誤。 ㈦綜上所述，原告主張尚無可採。從而，被告以原告前經被告 以其未依系爭契約履約，經通知改善仍未改善，而延誤履約 期限，並經解除契約，嗣經審認原告符合系爭規定之要件， 而作成原處分，認事用法並無違誤，原告訴請本院確認原處 分違法，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又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 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聲明陳述，於判決結果無影響，爰不逐 一論列，附此敘明。 五、結論：原告之訴為無理由。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審判長法 官　楊得君 法 官　彭康凡 法 官　李明益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 需 要 件 ㈠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 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 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 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 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 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㈡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㈠、㈡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㈡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書記官 范煥堂

2025-03-27

TPBA-113-訴-897-20250327-1

清
懲戒法院

懲戒

懲戒法院判決 110年度清字第6號 移 送 機 關 高雄市政府 代 表 人 陳其邁 代 理 人 戴培鴻 吳怡庭 被 付懲戒 人 謝宗穎 高雄市殯葬管理處技術員 上列被付懲戒人因懲戒案件，經高雄市政府移送審理，本院判決 如下： 主 文 謝宗穎休職，期間壹年。 事 實 壹、高雄市政府移送意旨： 一、被付懲戒人謝宗穎有下列相關事由，有懲戒之必要： ㈠民國109年9月1日法務部廉政署南部地區調查組就被付懲戒人 辦理106年度「高雄市(鳳山、湖內、六龜、梓官、旗津及彌 陀等六區)納骨塔櫃位增設及雜項設施整修統包工程」（下 稱「106年度納骨塔櫃位工程案」）案件，至高雄市殯葬管 理處(下稱高雄市殯葬處)辦公室及其家中搜索調查、扣押相 關物證，同日移送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下稱高雄地檢署)偵 查，109年9月2日經臺灣高雄地方法院(下稱高雄地院)以被 付懲戒人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之違背職務收賄 罪、第5條第1項第3款不違背職務收賄罪及刑法第216條、第 213條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等罪羈押，同年10月8日裁定 以新台幣（下同）10萬元具保停止羈押。高雄市政府於109 年9月14日以高市府人考字第00000000000號令自羈押日109 年9月2日停職生效在案，目前仍停職中。 ㈡被付懲戒人涉嫌接受納骨塔工程業者花酒招待，並讓業者「 先驗收、後趕工」等，顯已違背公務員服務法，公務員應恪 守誓言，忠心努力，誠實清廉，謹慎勤勉，不得有驕恣貪惰 ，奢侈放蕩……等足以損失名譽之行為等相關規定。其負責殯 葬業務，具工作環境特殊與專業技術需求之業務特性，一般 民眾突遇變故又對相關流程不甚了解，易遭不肖人員趁機加 增名目抬高收費，甚或收受不當利益，故對於該等人員之操 守要求，更需重視，被付懲戒人之行為已嚴重影響機關工程 驗收、請款審核之正確性及政府執行公權力之可信性，其圖 本身利益，導致社會大眾對公務員產生負面印象及不信任感 ，嚴重影響服務機關及高雄市政府之信譽與廉政形象，確有 懲戒之必要。 二、依公務員懲戒法第2條第1款「違法執行職務、怠於執行職務 或其他失職行為」，有懲戒之必要者，應受懲戒。爰依同法 第24條規定移請審理。 三、證據(均影本在卷)： 甲證1：高雄市政府109年9月14日高市府人考字第000000000 00號令、110年1月22日高市府人考字第11000281800 號令。 甲證2：高雄地院109年9月2日109年度聲羈字第364號押票。 甲證3：高雄地院109年10月8日109年度偵聲字第252號刑事 裁定。 貳、被付懲戒人答辯意旨略以： 一、109年10月19日向機關申請調閱「106年高雄市鳳山、湖內、 六龜等6區櫃位增設統包工程」相關卷宗，澄清不實指控及 有利證明，機關亦不願提供；請協助調閱設計書審會議紀錄 、展延工期函、完工報告書、工程結算簽及勞務結算簽陳等 資料。 二、無檢舉人所提偽造文書之行為。無廠商招待消費行為。高雄 地院認定偽造文書有罪理由，係混淆「申報竣工」及「認定 竣工」之意涵，只憑被付懲戒人於公文上登載申報竣工日與 實際竣工日有歧異，而有登載不實之主客觀犯意及行為，已 屬速斷。 三、本人迄今仍為清白之中華民國公務人員，何以需受懲戒之屈 辱。 四、證據(均影本在卷)： 乙證1：檢附張嘉玲建築師事務所(下稱張建築師事務所)10 6年12月27日106玲建字第06081227-03號擬簽責成 廠商重新提報更正為12/26竣工陳閱後存查。 乙證2：張建築師事務所107年1月5日107玲建字第00000000- 01號修正竣工日期12/26。 乙證3：可翔營造有限公司（下稱可翔公司）107年1月3日 可翔字第3550751284號修正竣工日期12/26。 乙證4：高雄市殯葬處107/3/21創文00000000000號工程決算 簽載明12/26竣工。 參、本院依職權調取下列資料： 丁證1：被付懲戒人公務人員履歷表1份。 丁證2：高雄地檢署109年度偵字第18042號、110年度偵字第 12693號起訴書。 丁證3：高雄地院111年度訴字第507號、臺灣高等法院高雄 分院(下稱高雄高分院)112年度上訴字第703號、最 高法院114年度台上字第605號判決書及上開高雄高 分院刑事案件全卷電子檔。 理 由 一、被付懲戒人自102年12月28日起至107年3月6日止，擔任高雄 市殯葬處墓政課技術員，負責納骨塔櫃位之增設、整修及納 骨塔櫃位之雜項設施整修統包工程等招標、竣工查驗、估驗 、計價及請款等業務，為依法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 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人員即公務員。案外人林建助（ 另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係可翔公司負責人，可翔公司得 標高雄市殯葬處「106年度納骨塔櫃位工程案」；李宗宸（ 另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係富邑實業有限公司（下稱富邑 公司）負責人，為「106年度納骨塔櫃位工程案」之下包廠 商，負責該工程之現場管理及擔任工地主任一職；陳振文（ 另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係高雄市殯葬處六龜慈恩堂（下 稱六龜區納骨塔）塔管人員，張進元（另經檢察官為緩起訴 處分）係高雄市殯葬處鳳山區納骨塔塔管人員，吳太原（另 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原任職於高雄市殯葬處湖內懷親堂 塔管人員，於106年11月調為高雄市殯葬處茄萣區納骨塔塔 管人員，林錦靖（另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則為高雄市殯 葬處湖內區納骨塔塔管人員兼茄萣區納骨塔塔管人員。 二、高雄市殯葬處於106年4月28日以限制性招標方式，辦理106 年度「高雄市（鳳山、湖內等區）納骨塔櫃位增設及整修工 程」委託專案管理及監造技術服務案，該標案由張建築師事 務所以1,160,000元得標，並由張建築師事務所共同主持人 潘劭偉擔任監造人員（嗣更換監造人員為陳重元）。嗣高雄 市殯葬處再於106年7月13日公開招標「106年度納骨塔櫃位 工程案」，由可翔公司以18,464,522元得標，履約期間自10 6年7月26日（106年7月27日申報開工）起至106年10月25日 止，並經高雄市殯葬處同意延長工期至106年12月4日。 三、可翔公司因工程進度落後，無法於106年12月4日履約期限前 完工，將面臨每逾期1日扣款工程價金千分之1，乃先於106 年12月8日以可翔字第355074273號函文申報竣工，因多處未 完工，經張建築師事務所、高雄市殯葬處退回竣工申報。可 翔公司再於106年12月22日以可翔字第3550748280號函二度 申報竣工，並擬利用申報竣工後，尚待監造單位即張建築師 事務所、高雄市殯葬處於7日內確認竣工之時間差，藉機趕 工，以求減少支付逾期扣款天數。林建助並於106年12月22 日申報竣工前某日，告知被付懲戒人前述欲先行申報竣工並 利用時間差趕工以減少逾期扣款之事，經被付懲戒人同意。 被付懲戒人明知可翔公司於106年12月22日申報竣工時尚未 實際竣工，且亦未於106年12月28日親自會同監造單位張建 築師事務所人員及廠商可翔公司人員至現場核對竣工之項目 及數量，竟共同基於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聯絡，先於106 年12月22日至26日間某日在其職務上所掌管、製作如附表所 示之高雄市殯葬處「工程查驗紀錄」底稿上（「提報竣工日 期」記載為106年12月22日），不實記載查驗日期為106年12 月28日，並於「竣工查驗結果二」填載：「本項工程經本處 人員會同監造單位及承商至現場核對竣工之項目及數量，確 認無誤後，同意竣工」等不實事項，再於106年12月27日、2 8日間先後以傳真或不詳方式傳送予陳振文、張進元及林錦 靖、吳太原，要求陳振文、張進元、吳太原及林錦靖分別在 如附表編號1至編號4所示不實工程查驗紀錄上「高雄市殯葬 處機關人員」欄位簽名並填載不實完工日期，陳振文、張進 元及吳太原與林錦靖均明知湖內區納骨塔及鳳山區納骨塔於 106年12月22日均尚未竣工，且其等亦未於106年12月28日會 同被付懲戒人、監造單位張建築師事務所與廠商可翔公司人 員共同核對竣工項目與數量，仍應被付懲戒人之要求，共同 基於與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聯絡，分別在附表編號1至編 號4之工程查驗紀錄之「機關人員」欄位簽署本人姓名及為 附表編號1至編號4所示備註事項，並回傳予被付懲戒人收執 ，被付懲戒人則在附表編號5之工程查驗紀錄之高雄市殯葬 處「機關人員」欄位簽署其本人姓名後，再連絡林建助及張 建築師事務所不詳員工至高雄市殯葬處辦公室，林建助及張 建築師事務所不詳員工明知上情，仍共同基於公務員登載不 實之犯意聯絡，分別在附表所示不實工程查驗紀錄上可翔公 司「廠商人員」欄位上均簽署「林建助」，及在建築師事務 所「監造人員」欄位均代為簽署「陳重元」，而共同在附表 所示高雄市殯葬處工程查驗紀錄公文書為不實登載，足以生 損害於高雄市殯葬處對竣工查驗管理之正確性。嗣因高雄市 殯葬處秘書孫筱慈及課長楊明融均因鳳山區納骨塔塔管人員 田東明及林錦靖前於106年12月25日將可翔公司人員於同日 仍至鳳山區納骨塔及湖內區納骨塔施工之照片上傳至內部通 訊軟體LINE群組「墓政新通報」（被付懲戒人亦在此群組內 ）而知悉可翔公司未於106年12月22日如期竣工乙事，經孫 筱慈及楊明融指示應以可翔公司106年12月26日實際完工日 為竣工日期，被付懲戒人始於106年12月29日在張建築師事 務所106年12月27日106玲建字第06081227-02號函文上簽擬 ：「案於106年12月28日確認竣工，竣工（以下有塗改立可 白痕跡）實際竣工日依茄萣塔管人員12月26日為準，建請鈞 長指派主驗人。00000000」，並以前揭附表編號1、編號2、 編號3及編號5之不實工程竣工查驗做為該函簽擬之附件一併 呈核（嗣附表編號3於107年1月2日後某日抽換為附表編號4 ），及將張建築師事務所前揭函文檢附之竣工報告書底稿之 廠商確認「上項工程採購於106年12月22日正式竣工」劃掉 22改為26並蓋上職章。再由可翔公司重新以107年1月3日可 翔字第3550751284號函文將原於106年12月22日申報竣工更 正為106年12月26日申報竣工，及由張建築師事務所以107年 1月5日107玲建字第00000000-01號函文亦為同上更正並檢附 更正竣工日期為106年12月26日之竣工報告書底稿。最終可 翔公司自106年12月5日至同年月26日合計逾期22天，按工程 價金千分之一計價，扣款393,515元。 四、被付懲戒人上開共同犯公務員登載不實罪犯行，經高雄地檢 署檢察官以109年度偵字第18042號、110年度偵字第12693號 起訴，高雄地院111年度訴字第507號判處有期徒刑2年6月， 被付懲戒人上訴後，高雄高分院以其犯後先坦認犯行，後又 矢口否認，迄於審理時終知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暨其智識 程度、職業、家庭狀況等一切具體情狀，撤銷改判為有期徒 刑2年，被付懲戒人不服未受緩刑宣告，再上訴，經最高法 院114年度台上字第605號駁回上訴，而告確定，有上開起訴 書、刑事判決書在卷可稽。 五、經核上開刑事判決，已綜合刑案卷內全部證據資料，詳加論 斷，並依調查所得之證據，本於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而為合 理推論，相互勾稽研判，說明所憑之證據及認定之理由，被 付懲戒人之前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足認被付懲戒人確 有上開併犯刑罰法律之違失行為，事證明確。綜上，被付懲 戒人上開違失事實，堪以認定。其聲請調閱設計書審會議紀 錄、展延工期函、完工報告書、工程結算簽及勞務結算簽陳 等資料，即無必要，不予准許。 六、被付懲戒人行為後公務員服務法雖於111年6月22日修正公布 ，同年月24日施行，將修正施行前之第5條、第7條，分別移 列為修正施行後之同法第6條及第8條，然修正後之同法第8 條為條次變更，第6條僅酌為文字之調整，並將「誠實」修 正為「誠信」，然其實質內涵並無不同，依一般法律適用原 則，應逕行適用修正後之同法第6條及第8條等規定。又，被 付懲戒人行為後，公務員懲戒法固於109年7月17日修正公布 施行，惟此次修正並非屬法律有變更之情形，應逕適用現行 公務員懲戒法。 七、按移送機關移送之多數違失行為(偽造文書及傳送予六龜區 納骨塔塔管人員)，依法本應整體評價合而為一個懲戒處分 。經核被付懲戒人所為，除觸犯刑罰法律外，並有違修正後 公務員服務法第1條公務員應依法律、命令執行其職務；第6 條公務員應誠信；第8條公務員執行職務，應力求切實之旨，係 屬公務員懲戒法第2條第1款之違法執行職務行為。被付懲戒 人之違失行為，影響公務員誠信形象，並將導致公眾喪失對 其職位之尊重、信賴，損害公務員名譽及政府信譽，為維護 公務紀律，有予以懲戒之必要。本件依移送機關提供之資料 及被付懲戒人之書面或言詞答辯，已足認事證明確，爰不經 言詞辯論而為判決。爰審酌被付懲戒人身為公務人員，本應 知法守法，依法行政，竟對於所執掌之公文書，未據實加以 製作，所為不僅損害公務員恪遵職守之形象，更動搖人民對 公務機關依法行政之信心，及公務員懲戒法第10條所定各款 事項等一切情狀，判決如主文所示之懲戒處分。 八、移送意旨另以：被付懲戒人除上開違失行為外，另涉犯接受 納骨塔工程業者花酒招待，及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 5款之違背職務收賄罪、第5條第1項第3款不違背職務收賄罪 等情。查此部分業經高雄高分院以：證人李宗宸、林建助初 次於109年9月1日接受廉政官詢問時，業已距離其等承包「1 06年度納骨塔櫃位工程案」將近3年之久，是否仍能清楚記 憶何時至金巴黎舞廳消費、在場人為誰、在場相聚目的為何 等細節，顯有疑問。且縱使李宗宸、林建助於偵查中均依照 李宗宸與林建助LINE對話內容、李宗宸中國信託信用卡刷卡 紀錄、林建助信用卡刷卡紀錄及車輛ETC紀錄等證據，而認 其等曾於106年9月28日及106年11月29日（30日）同至金巴 黎舞廳消費，然就106年9月28日在場之人是否包括監造「小 白」潘劭偉，其等證詞亦有齟齬…此外，李宗宸及林建助均 證稱11月30日至金巴黎舞廳的目的在於招待工班，在場除李 宗宸及林建助外，還有富邑公司工班3人，人數非少，衡情 被付懲戒人倘若接受廠商招待至金巴黎舞廳消費，理應盡量 避免在場有太多閒雜人等、人多口雜消息外流之情，亦難以 想像被付懲戒人毫不避諱地參與「同樂」。是以林建助及李 宗宸於偵查中所證稱被付懲戒人確於106年9月28日及106年1 1月30日均至金巴黎舞廳接受招待乙情，並非全然無疑。被 付懲戒人是否因本案工程接受李宗宸及林建助之招待而於10 6年9月28日及106年11月30日至金巴黎舞廳消費而受有不正 利益，容有合理懷疑存在。另，被付懲戒人就可翔公司趕工 計畫書簽擬同意備查部分，依照「106年度納骨塔櫃位工程 案」採購契約，正因可翔公司進度落後，為免暫停估驗計價 款，始需提報趕工計畫，由機關決定是否核可，此為可翔公 司依契約所賦予之權利，則在監造單位張建築師事務所認為 尚屬合宜而檢送提報之情形下，簽擬建議同意備查，且課長 亦未為反對表示之下，建請同意備查之裁量縱有疏失或不當 ，是否即屬刻意包庇廠商，實尚屬速斷。再，配合製作附表 所示不實工程查驗紀錄部分(移送機關贅載刑法第216條)， 既難以認定被付懲戒人確有收受廠商招待之不正利益，遑論 論以對於職務上之行為或違背職務之行為，收受不正利益之 罪。而被付懲戒人為附表所示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犯行， 考其目的乃在協助廠商可翔公司藉由先行申報竣工及依法竣 工查驗之7日時間差內藉機趕工，以期減少逾期扣款數額。 而可翔公司申報竣工日期與實際竣工日期相差4日，以每日 逾期扣款契約金額千分之一計算，如不實申報竣工未經發現 而以106年12月22日作為竣工日期，可翔公司將可減少4日之 扣款即71,548元，而有圖利可翔公司之疑慮，惟因旋為高雄 市殯葬處課長楊明融及秘書孫筱慈發覺可翔公司申報竣工日 期不實，予以更正為實際竣工日期，並依照實際竣工日期10 6年12月26日與約定竣工日期106年12月4日差距共計22日而 計算逾期扣款，可翔公司未能實際獲得利益。因貪污治罪條 例第6條第1項第4款圖利罪以因而獲得不法利益為要件，乃 結果犯，本案既未能獲得不法利益，自無從以貪污治罪條例 第6條第1項第4款相繩。綜上所述，公訴人所舉之證據，尚 有合理之懷疑，無法形成有罪確信，自難僅憑推測或擬制方 法，遽為不利於被付懲戒人之認定。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 證據足資證明被付懲戒人確有上開對於職務上之行為或違背 職務之行為收受不正利益之犯行，應認不能證明被付懲戒人 此部分犯罪，惟此與前所認定之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間顯 具一罪關係，而維持高雄地院不另為無罪諭知之判決，並駁 回檢察官就此部分之上訴。本院復查無其他證據足以證明被 付懲戒人有移送意旨所指此部分違失行為，爰不併付懲戒。 據上論結，依公務員懲戒法第46條第1項但書、第55條前段、第2 條第1款、第9條第1項第4款，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懲戒法院懲戒法庭第一審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黃梅月 法 官 許金釵 法 官 黃國忠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向 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上訴理由應記載原判決所違背 之法令及其具體內容、依訴訟資料可認為原判決有違背法令之具 體事實）。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 補提理由書，如逾期未提出上訴理由書者，本院毋庸再命補正， 由本院逕以裁定駁回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嚴君珮 附表： 登載不實之「106年度納骨塔櫃位工程案」高雄市殯葬管理處工程查驗紀錄 編號 提報竣工日期 不實查驗日期 不實竣工查驗結果 單位、簽名暨備註事項 1 起訴書附表編號4 106年12月22日 106年12月28日 二、本項工程經本處人員會同監造單位及承商至現場核對竣工之項目及數量，確認無誤，同意竣工 ㈠可翔公司：林建助 ㈡張建築師事務所：陳重元 ㈢高雄市殯葬處：陳振文12/22（六龜）完工日期12/22 2 起訴書附表編號1 同上 同上 同上 ㈠可翔公司：林建助 ㈡張建築師事務所：陳重元 ㈢高雄市殯葬處：張進元完工日期：12：22 3 起訴書附表編號3 同上 同上 同上 ㈠可翔公司：林建助 ㈡張建築師事務所：陳重元 ㈢高雄市殯葬處：吳太原、林錦靖12/27 4 起訴書附表編號2 同上 同上 同上 ㈠可翔公司：林建助 ㈡張建築師事務所：陳重元 ㈢高雄市殯葬處：吳太原、林錦靖106.12.26.調整門板及內門壓克力施作 5 同上 同上 同上 ㈠可翔公司：林建助 ㈡張建築師事務所：陳重元 ㈢高雄市殯葬處：謝宗穎 附件 本案申報竣工、估驗等相關公文及簽擬內容一覽表 編號 發函者、發函日期 函文要旨 高雄市殯葬處簽擬內容 1 可翔公司106年12月8日可翔字第3550742273號函文 說明：有關本公司承攬「106年度納骨塔櫃位工程案」於106年12月8日星期五施工完畢，並申報竣工 正本：張建築師事務所 副本：高雄市殯葬處 （高雄市殯葬處同日收文） 被付懲戒人擬：經查尚有多處未完工，責成事務所及廠商退回竣工申報，待實際竣工再行申請（後略）00000000 課長楊明融：00000000 秘書孫筱慈：請確實辦理竣工查驗00000000 2 張建築師事務所106年12月12日106玲建字第06081212-02號 說明： 一、依可翔公司106年12月8日可翔字第3550742273號函辦理。 二、經本所監造人員至現場勘查，鳳山工區神主牌尚未完工，故駁回所請。 正本：可翔公司 副本：高雄市殯葬處 3 可翔公司106年12月22日可翔字第3550748280號 說明：有關本公司承攬「106年度納骨塔櫃位工程案」，於106年12月22日星期五施工完畢，並申報竣工 正本：張建築師事務所 副本：高雄市殯葬處 （高雄市殯葬處同日收文） 被付懲戒人擬：待事務所審查確認後，再行辦理竣工確認（後略）00000000 課長楊明融擬：請承辦人儘速會同監造及塔管人員確認竣工00000000 秘書孫筱慈：請於12/27前完成確認，以利後續驗收結算時效，提高106年預算執行率00000000（決行） 4 張建築師事務所106年12月27日106玲建字第06081227-02號 說明： 一、依可翔公司106年12月22日可翔字第3550748280號函辦理。 二、經本所監造人員至現場勘查，本案已於106年12月22日完工，竣工報告由本事務所用印及簽認完成，陳請貴處惠予辦理後續驗收事宜。 附件：竣工報告紙本1頁、工期檢討表紙本1頁 正本：高雄市殯葬處 副本：可翔公司 （高雄市殯葬處於0000000收文） 被付懲戒人擬：案於106年12月28日確認，竣工（以下塗立可白）實際竣工日依茄萣塔管人員12月26日為準，建請鈞長指派主驗人00000000 課長楊明融擬：茄萣塔管人員確認竣工為12/26，請修正相關文件00000000 （其他課員、主任簽擬略） 秘書孫筱慈：00000000決行 處長謝汀嵩：明融00000000 檢附： ㈠竣工報告書 廠商確認： 一、上項工程採購於106年12月22日（手寫將22改為26並蓋被付懲戒人職章）正式竣工 處長（甲章）：依簽案所示12/26竣工0103 ㈡結算明細確認表 ㈢工程查驗紀錄4份（即附表一編號1、編號2、編號4、編號5） 5 高雄市殯葬處墓政管理課106年12月29日簽 主旨：辦理「106年度納骨塔櫃位工程案」第一次工程進度90.55％及委託監造技術勞務估驗付款乙案 說明二、（前略）工程部分於106年12月26日現場清點數量確實無誤准予估驗付款 檢附： ㈠張建築師事務所106年12月28日106玲建字第06081228-01號函 ㈡可翔公司106年12月21日可翔字第3350749281號函 ㈢高雄市殯葬處工程（估驗）查驗紀錄 查驗日期：106年12月26日 竣工查驗結果： 二、本項工程經本處人員會同監造單位及承商至現場核對估驗之項目及數量，確認無誤，同意估驗 可翔公司：林建助 監造人員：陳重元 高雄市殯葬處：被付懲戒人 ㈣估驗照片 ㈤估驗確認單 監造單位：曾愷辰0000000 6 張建築師事務所106年12月27日106玲建字第06081227-03號 函文主旨係承商提送施工日誌及建築師事務所監造報表（略） 被付懲戒人擬：責成廠商重新提報更正為12/26竣工，陳閱後存查00000000 課長楊明融：擬請修正相關報表竣工日期00000000 秘書孫筱慈：請依契約規定辦理0104 7 可翔公司107年1月3日可翔字第3550751284號函 說明： 一、本公司原於106年12月22日申辦竣工，更正為106年12月26日申報竣工，並檢附相關竣工資料，請查照 正本：張建築師事務所 副本：高雄市殯葬處 （高雄市殯葬處107年1月5日收文） 被付懲戒人擬：待監造單位審查更正後，再行辦理（後略）00000000 課長楊明融：00000000 秘書孫筱慈00000000如擬（決行） 8 張建築師事務所107年1月5日107玲建字第00000000-01號函 說明： 二、本案原於106年12月22日申報竣工，更正為106年12月26日申報竣工，竣工報告由本事務所用印及簽認完成，陳請貴處惠予辦理後續驗收事宜 （高雄市殯葬處107年1月9日收文） 被付懲戒人擬：旨案竣工日期修正為106年12月26日，竣工報告書建請鈞長核章00000000 課長楊明融：00000000 （其他課員、主任簽擬略） 秘書孫筱慈：00000000決行 檢附： ㈠竣工報告書 廠商確認： 一、上項工程採購於106年12月26日正式竣工

2025-03-26

TPPP-110-清-6-20250326-3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政府採購法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815號 上 訴 人 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精膳閤食品有限公司統一編號：00000000號 代 表 人 張仲仁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張仲仁 前列精膳閤食品有限公司、張仲仁共同 選任辯護人 葉庭嘉律師 被 告 家豪家食品有限公司 設設高雄市○○區○○○路00號00樓之0（指定送達） 代 表 人 黃勝彬 被 告 張騏晟 選任辯護人 徐弘儒律師 江信賢律師 前列家豪家食品有限公司、張騏晟共同 選任辯護人 胡仁達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政府採購法案件，不服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112年度訴字第419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3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 案號：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10182號、112年度偵 字第159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甲○○、乙○○及家豪家食品有限公司部分，均撤銷。 甲○○共同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四項之合意圍標罪，處有期 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參年， 並應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萬元。扣案之Samsung手機（含門號○○○ ○○○○○○○號SIM卡壹張，IMEI碼為三五○○七七八六○五八七○、○○○○ ○○○○○○○○○）壹支沒收。 乙○○共同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四項之合意圍標罪，處有期 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參年， 並應向公庫支付新臺幣貳拾萬元。扣案之iPhone手機（含門號○○ ○○○○○○○○號SIM卡壹張、IMEI：○○○○○○○○○○○○○○）壹支沒收。 家豪家食品有限公司之代表人因執行業務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 條第四項之合意圍標罪，科罰金新臺幣柒萬元。 其他上訴駁回（精膳閤食品有限公司部分）。 　　事　實 一、甲○○為址設高雄市○○區○○路00○0號1樓之精膳閤食品有限公 司（下稱精膳閤公司）之負責人，其曾任職家豪家食品有限 公司（下稱家豪家公司，址設高雄市○○區○○街00號14樓，實 際負責人為乙○○）。緣國防部為辦理海軍各單位之伙食人力 勞務委外工作，於民國110年8月27日公告經公開評選或公開 徵求之限制性招標「海軍伙食人力勞務委外等8項」採購案 （標案案號：PA11231L005，下稱本件標案），預算金額為 新臺幣（下同）41,170,600元，分為8組投標，分別為：第 一組海軍左營後勤支援指揮部（下稱左支）、第二組海軍技 術學校及海軍陸戰隊學校（下稱海技及陸校）、第三組海軍 軍官學校（下稱海官）、第四組國防部海軍司令部及海軍基 隆後勤支援指揮部、第五組海軍艦隊指揮部及海軍教育訓練 暨準則發展指揮部（下稱艦指及教準）、第六組海軍馬公後 勤支援指揮部、第七組海軍戰鬥系統工廠及海軍造船發展中 心（下稱：戰系及海發，預算金額3,089,000元）及第八組 海軍蘇澳後勤支援指揮部，投標截止日為110年9月24日，並 於同日開標，採準用最有利標之方式決標，每組係分別投標 ，並僅會評選1家最優勝廠商得標。甲○○及乙○○均原有意願 參與競標第七組戰系及海發，且知悉彼此均欲投標戰系及海 發，乙○○、甲○○2人遂意圖獲取不當利益，共同基於以協議 使廠商不為投標之犯意聯絡，於本件標案公告前之110年7月 20日18時5分許，由甲○○以其持用之Samsung手機（門號0000 000000號）致電乙○○之iPhone手機（門號0000000000號詢問 本件標案投標事宜，乙○○向甲○○稱「你海發跟戰系綁在一起 阿，你戰系綁在一起，就跟我有卡到了，不然就來喬阿」， 甲○○回稱「不是喬啦，就看你要怎樣，我都配合你」，乙○○ 稱「我應該看他合約開出來啦，開出來的條件，我們再來喬 ，假如說前幾場有賺錢我就標前幾場，戰系我就放棄」，甲 ○○回稱「不是放棄，變成你要輔佐我想辦法拿到。」等語， 本件標案於110年8月27日公告後，戰系及海發果然併為第七 組，於投標截止日前之110年9月2日15時22分許，甲○○再度 以上開手機致電乙○○手機詢問本件標案投標事宜，乙○○向甲 ○○稱「你跟我說你要標哪裡」，甲○○稱「我會比較偏向從小 場的開始就好了」，乙○○稱「小場是哪裡」，甲○○稱「就海 發跟戰系」，乙○○回稱「這我不可能放手」，甲○○稱「對吼 ，戰系你現在在做」，乙○○稱「對阿，我不可能放手，你海 發一定要讓我的，你一定要去選別組，我坦白跟你說，你朝 這個方向去選，你朝艦指部、教準部、海技跟陸戰隊去選， 不要管小場，大場做起來，不要怕，那都週休二日」，甲○○ 稱「你要做我的奧援你知道嗎」，乙○○稱「奧援，我要奧援 你什麼你跟我說，我就不要跟你魯就好，我不要跟你標就好 」，甲○○稱「可以偷用你的…你可以支援我營養師這塊嗎？ 」，乙○○稱「沒辦法」、「好啦，你就往艦指部跟陸戰，不 會害你啦，其他你不會贏，你就遇到我們」，甲○○則回稱「 你說戰系你要做，這樣我就不考慮了」，乙○○稱「嘿，我不 會放我不會放，戰系那邊也很屬意我們，因為我們這陣子是 還可以啦」，甲○○又稱「你這就像我們說的，這算是戰略同 盟，你要ABC，我就選ABC以外這樣，對嘛」，乙○○回稱「對 啊」等語，2人即以此方式達成甲○○代表之精膳閤公司不為 投標之協議，且精膳閤公司始未投標第七組戰系及海發，甲 ○○轉而分別投標第二組、第五組，乙○○則以家豪家公司投標 第七組。嗣於110年9月24日標案截標，最後結果甲○○均未得 標，乙○○負責之家豪家公司則以308萬9,000元如願得標第七 組。　　　 二、嗣檢警對甲○○、乙○○持用之上開行動電話門號實施通訊監察 及於111年6月23日6時47分許，持法院核發之搜索票，前往 甲○○位於高雄市○○區○○路00○0號2樓住處執行搜索，並扣得 上開手機等物，而循線查悉上情。 三、案經法務部調查局南部地區機動工作站移送臺灣橋頭地方檢 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屬傳聞證據， 原則上不得作為證據；惟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 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 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 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 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5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查本判決 所引用屬於傳聞證據之部分，均已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 且檢察官、辯護人及被告等人於本院審理時，除乙○○及家豪 家食品有限公司辯護人主張甲○○警詢筆錄無證據能力外，其 餘部分均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343至頁），基於尊 重當事人對於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 於真實發現之理念，本院審酌該等證據（除甲○○警詢筆錄外 ）作成時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且無顯不可信之情形 ，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自均有證據能力。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訊據上訴人即被告甲○○（下稱被告甲○○）、 被告乙○○對上開 電話中之監聽內容對話固均供承在卷，惟被告甲○○辯稱:其與 乙○○達成不參與第七組標案，應僅成立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6 項之未遂犯云云。被告乙○○矢口否認有何違反政府採購法犯 行，並辯稱:甲○○打電話給我時，我表示「你跟我說你要做哪 些」，是好心給他建議、幫他分析，也不想潑他冷水，後來 他再打來時，我就直接表示「我確定要做這裡」，我確定要 爭取我自己的利益，因我不能再這樣給他太多意見或發好人 卡，你要怎麼選擇就怎麼選擇，我沒有意思要和他合作，也 沒有意思要讓他不來投標，而是叫他自己去衡量，我也跟他 說「你要做哪邊都可以」，因坦白講我都很鼓勵他，只是我 覺得他的能力沒有到那邊云云。另乙○○辯護人亦為其辯稱:甲 ○○詢問乙○○投標事宜，乙○○僅係針對甲○○之疑問分享自身經 驗，且110年7月20日雙方通話時本件標案金額及如何分組等 詳細內容尚未公布，投標選擇或策略亦尚難確定，故乙○○回 覆甲○○投標意願一事僅為虛應了事，並無與甲○○約定提供利 益或要求其不投標之意圖，110年9月2日雙方通話固發生於本 件標案內容公布之後，但投標廠商間互相探詢投標意願，藉 以評估應將自身資源投注於何項標案以提高得標機率，本即 為廠商投標時之常態，若未涉及利益交換及合意投標或不投 標，不構成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4項罪名，況乙○○未答允提供 甲○○關於營養師方面之協助，亦未承諾給予任何利益，其僅 表明自身欲投標戰系及海發組一事，並未與甲○○達成不投標 該組標案之合意，甲○○未投標該組標案亦係其知悉乙○○欲投 標該組標案後，考量家豪家公司與精膳閤公司經營團膳之經 驗及事業規模之落差，認為與乙○○競爭可能難以得標，故基 於商業考量選擇另投他組標案，而非出於與乙○○間達成任何 不投標之合意，況甲○○亦表示自己通話後評估能力不足以與 乙○○競爭第七組標案，才改投其他標案云云。 ㈡惟查: ⒈ 被告甲○○對上開事實，已於原審及本院均供承不諱（見原審訴 卷第421頁、本院卷二第11頁），核與證人即同案被告乙○○所 述其2人在電話中之對話情節相符（偵一卷第81至101頁、偵 一卷第199至206、213至215頁、偵二卷第131至135頁），復 有原審法院110年聲監續字第543、544、756、757號通訊監察 書（偵一卷第517、518、527、528、539、540、541、542頁 ）、原審法院111年6月30日橋院嬌刑111聲監可26字第94號函 （偵一卷第623頁）、被告乙○○持用門號0000000000與被告甲 ○○持用門號0000000000間通訊監察譯文（偵一卷第121至132 頁、偵一卷第291至294頁）、通聯調閱查詢單〈門號00000000 00、0000000000〉（聲搜卷第273、299頁）、經濟部商業司商 工登記公示資料〈家豪家公司〉、〈精膳閤公司〉（偵一卷第209 、210頁、偵三卷第147至150頁）、本件標案招標、決標公告 （偵一卷第103至119頁、偵三卷第27至31頁）、本件標案國 防部工程、財物暨勞務採購投標須知（偵二卷第113至115頁 ）、國防部國防採購室111年8月2日國採管理字第1110193680 號函及檢附110年9月24日國防部開標紀錄（第二組）、國防 部110年11月12日國採購包字第0000000000-0函文、國防部議 價/決標紀錄（第一至八組）（偵三卷第77至102頁）、國防 部國防採購室111年8月2日國採管理字第1110193680號函及檢 附110年9月24日國防部流標紀錄(第二組)、110年12月7日國 防部開標、議價、決標紀錄(第二組)、110年9月24日國防部 開標紀錄(第五組)（偵三卷第187至195頁）、海軍戰鬥系統 工廠111年7月26日海統供應字第1110018716號函及檢附110年 11月25日國防部採購契約、海軍戰鬥系統工廠原始憑證黏存 單、家豪家公司開立之發票、費款劃撥入帳委託書、海軍戰 鬥系統工廠財物(勞務)結算驗收證明書及簽呈（偵三卷第103 至113頁）、國防部國防採購室112年12月19日國採管理字第1 120354292號函及檢附「海軍伙食人力勞務委外等8項」案廠 商評選須知及附錄表格、檢視採購評選委員名單、110年11月 11日採購發包處簽呈、國防部函稿7份、國防部海軍司令部11 0年11月4日國海人綜字第1100088324號函及檢附採購評選委 員會評選會議紀錄、110年9月23日綜管組簽呈、110年8月2日 綜管組簽呈、國防部海軍司令部人事軍務處函稿及檢附資料 、110年9月9日基支部軍務科簽呈、110年8月11日廠管科簽呈 、採購評選委員會外聘委員建議名單、國防部海軍司令部人 事軍務處110年8月5日國海人綜字第1100060307號函及檢附資 料（訴卷第35至206頁）各1份在卷可稽，復有被告甲○○持用 之Samsung手機（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IMEI：0000 000000000、0000000000000）及乙○○持用之iPhone手機（含 門號0000000000SIM卡1張、IMEI：00000000000000）各1支扣 案可證，足認被告甲○○、精膳閤公司之自白核與事實相符， 自得作為其犯罪之依據。 ⒉又按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4項之合意圍標罪，係以「意圖」影 響決標價格或獲取不當利益，而以契約、協議或其他方式之 合意，使廠商不為投標或不為價格之競爭，為犯罪之構成要 件，即為俗稱搓圓仔湯條款。係指行為人係以上開方法，使 原有意願參與競標之廠商，不為投標或價格上之競爭（最高 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2473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甲○○既坦 承事先與乙○○協議精膳閤公司不參與本案第七組標案，已合 於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4項之合意圍標「協議」使廠商不為投 標之構成要件，故其認僅立未遂犯，則有誤會，合先敘明。 另依據被告甲○○與乙○○2人於110年7月20日18時5分許、同年9 月2日15時22分許通訊監察譯文內容（詳如附件所示，見偵一 卷第121至132頁、偵一卷第291至294頁），可見被告甲○○雖 主動聯繫被告乙○○詢問投標意向，並表示自己可能投標戰系 及海發，然被告乙○○則回稱因戰系及海發（第七組）為同一 組標案而自己一定會投標，彼此即為競爭對手，並要求對方 （甲○○）退讓及選擇投標其他組別，同時又表示對方（甲○○ ）投標哪一組別對自身無何差別，復建議對方（甲○○）每場 都去看看並於結標前再決定投標之組別，被告甲○○則表示因 對方（乙○○）要投標戰系及海發，故自己不考慮為相同投標 ，且彼此應屬戰略同盟，並請求對方 （乙○○）輔佐自己，被 告乙○○則回稱對方先準備資料，嗣後被告甲○○再次要求被告 乙○○奧援（支援營養師） ，被告乙○○則予以拒絕並表示甲○○ 自己可去找朋友借一張（營養師證照），且自己不投標對方 （甲○○）欲投標之其他組別已屬支援，同時建議甲○○可往「 艦指部」（第五組）跟「陸戰」（第二組）投標等情；再佐 以被告甲○○於111年6月24日偵訊時即以證人身分證稱：原本 第1次公開招標時我想以精膳閤公司名義投標戰系及海發（第 七組），但後來因為乙○○電話中跟我說這次標案戰系及海發 會綁一起而他不會放棄一定會投標此組，我認為乙○○在梓官 區漁會及家豪家公司都是決策者，且他在軍中團膳領域是前 輩，我剛開始要承攬軍中團膳案子時都會向他請教，我投標 意願因此受影響，才改投艦指及教準（第五組），結果資格 不符也沒有中等語（偵一卷第339至344頁），足見被告甲○○ 代表之精膳閤公司原有意願參與競標第七組戰系及海發，卻 因與被告乙○○協議使自己代表之精膳閤公司不為投標之事實 ，已甚顯明。又按本件第七組標案係由國防部採取限制性招 標，並公告公開評選或限制性招標「海軍伙食人力勞務委外 等八項」招標案，惟廠商資格是否符合可以投標之資格或能 力，其篩選、檢核自應由該標案承辦相關人員去篩選，而非 由有意投標之廠商自行以主觀看法去決定欲參與投標廠商是 否有能力足以與其競爭。況標案之比價及最終之定標亦應由 該標案承辦相關人員去評定。故被告乙○○及其辯護人主張:當 時乙○○是主觀上認甲○○並非其競爭之對手，因此才建議甲○○ 去改投其他標案，並不違反政府採購法規定云云，顯無可採 。 ⒊再佐以被告甲○○另與御饌有限公司之負責人翁國晉於110年9月 24日截標後，嗣因第二組標流標，國防部始對第二組再行招 標後，被告甲○○於110年12月7日18時53分（截標前）以電話 詢問證人翁國晉並表示「第二…陸戰跟技校（第二組）阿，是 我們2間耶，你跟我對戰有什麼意思啦，我們要不要現在講好 」、「不管我拿到也好，你拿到也好，比方說我拿到，我技 校給你，你拿到，你陸戰（第二組）給我做，這樣要不要看 你啦，因為我不想跟你對你知道嗎，再來你說配合菜單的部 分再來看啦，你覺得勒？」，翁國晉則表示「我跟股東討論 一下」，甲○○又稱「你什麼時候可以給我消息？」，翁國晉 則表示「等我有空的時候好不好」，甲○○又稱「晉哥，我們 講好，這次你有中也好我有中也好，不管誰中，我們就惦惦( 台語)，這樣好不好。」，翁國晉則表示「0K啦我先回去討論 。」，甲○○又稱「如你中，你就陸戰隊給我做，我們就惦惦( 台語)，我拿到，我技校給你做，我們都惦惦(台語)，都不要 去風聲什麼的，不然傳到漁會又不能聽，就這樣好不好，這 樣我下禮拜再打給你。」等語，此有被告甲○○與翁國晉通訊 監察譯文對話可按（見偵一卷第309至318、445至453頁）， 而證人翁國晉於偵訊亦證稱：本件標案於第一次公告前，甲○ ○確有打電話給我詢問我要參加哪一組投標，我只有告訴他我 會投教準部，投標截止後，他又詢問我投標哪幾組，我才告 訴他我總共投第三、五、七組，後來開標結果我代表之御饌 有限公司都沒得標，但標案還有幾組流標，我就改投第二組 ，當時軍方有公告投標廠商名單只有御饌有限公司及精膳閤 公司，甲○○就打電話詢問我有無合作意願，由他負責海軍陸 戰隊學校（第二組）的圑膳，由我負責海軍技術學校（第二 組）的團膳，我向他表示等標案確定後再談，因他與我以前 是同事，我認為商場上不要豎立太多敵人，所以他打來找我 合作，我只是敷衍他，後來公布結果第二組由御饌有限公司 得標，甲○○就又打電話給我要確認合作，我告訴他御饌有限 公司股東不同意合作，將由御饌有限公司自己承攬等語（偵 一卷第463至466頁），可見被告甲○○因乙○○事前之建議改投 第二組標案，故當第二標案流標後，又向翁國晉探詢翁國晉 （御饌有限公司）之投標意向及有無合作之可能。益見被告 甲○○與乙○○就其本案事先協議，被告甲○○始未加入第七組投 標行為，並依乙○○建議改投第二組之標案，已甚顯明。故被 告乙○○辯護人主張:被告乙○○與甲○○縱有上開對話之情節，然 被告乙○○並無影響第七組標案之不法意圖云云，亦無可採。 ⒋又按政府採購法所稱之限制性招標，係指不經公告程序，邀請 2家以上廠商比價或僅邀請1家廠商議價，該法第18條第4 項 定有明文；而「合於招標文件規定之投標廠商之最低標價超 過底價時，得洽該最低標廠商減價一次；減價結果仍超過底 價時，得由所有合於招標文件規定之投標廠商重新比減價格 ，比減價格不得逾三次」，同法第53條第1 項亦有明文。又 「機關辦理限制性招標，邀請二家以上廠商比價，有二家廠 商投標者，即得比價；僅有一家廠商投標者，得當場改為議 價辦理」、「限制性招標之議價，訂定底價前應先參考廠商 之報價或估價單」，依序為政府採購法施行細則第19條、第5 4條第3 項所明定。足見政府採購法及其施行細則對於限制性 招標之採購，已有規定若有2 家以上廠商投標，依法進行比 價程序；若僅有一家廠商投標，得當場改為議價程序。另在 限制性招標情形下，若有二家以上廠商投標，係由廠商間比 價是否低於底價，設二家廠商之標價均高於底價，由最低標 價者進行優先減價，若減價後低於底價可直接決標；設一家 廠商之標價高於底價、另一家廠商之標價低於底價，則由低 於底價之廠商得標；設二家廠商之標價均低於底價，則由最 低標價者得標，在後二種情況下，均無須進行任何減價程序 ；惟若以一家公司名義投標，亦因發包機關依政府採購法施 行細則第19條規定，得當場改為議價辦理，再依同法施行細 則第54條第3項規定，限制性招標之議價，訂定底價前應先參 考廠商之報價或估價單，是發包機關所訂底價必低於廠商之 標價，故廠商與發包機關議價時，須再經減價方可低於底價 而得標 。本件第七組標案，投標廠商共計有瀧騰皓有限公司 、家豪家食品有限公司、御饌有限公司等3間廠商投標( 見偵 三卷第81頁)，是依政府採購法第18條第4項、第53條第1項、 同法第19條、第54條第3項等規定，前開3間投標廠商均需進 行比價。況國防部亦於110年11月12日發文函請前開3間投標 廠商進行議價(偵三卷第83頁)，各個投標廠商仍需進行比價 、議價，被告甲○○、乙○○既於第七組投標日前有上開之精膳 閤食品有限公司不為參與標案之協議，自有影響上開決標之 價格之可能，故被告乙○○及其辯護人上開之主張，均無可採 。　　 ㈢綜上所述，本件被告甲○○（兼精膳閤公司負責人）、乙○○、家 豪家公司（負責人丙○○）分別違反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4項、 同法第92條均事證明確，犯行洵堪認定。　 三、論罪： 　　核被告乙○○、甲○○所為，均係犯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4項之 合意圍標罪。又被告甲○○、乙○○2人有共同犯意聯絡及行為 分擔均為共同正犯。被告精膳閤公司其代表人為丙○○，被告 精膳閤公司因其代表人即被告甲○○均執行業務犯上開罪名， 均依政府採購法第92條規定科以罰金刑。 四、上訴論斷的理由： 　　㈠上訴駁回（精膳閤食品有限公司） 　　　原審就被告精膳閤公司部分，認罪證明確，並審酌被告精 膳閤公司負責人甲○○犯罪動機目的為精膳閤公司謀求最大 利益；其犯罪手段係與乙○○達成協議使精膳閤公司不為投 標（第七組）及被告甲○○始終坦承犯行等一切情狀，科處 被告精膳閤公司罰金新臺幣5萬元，其此部分科刑尚稱妥 適，檢察官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關於被告原判決對精膳閤 公司科處罰金僅新台幣5萬元金額過少及被告精膳閤食品 有限公司上訴意旨認僅構成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6項未遂 犯，均無理由，應予駁回。 　　㈡撤銷改判（被告甲○○、乙○○、家豪家公司部分） 　　　原判決關於被告甲○○部分，認此部分罪證明確，予以論罪 科刑，固非無見；惟查：①被告甲○○與乙○○有共同犯意聯 絡及行為分擔均為共同正犯，原審對此部分未論以共同正 犯，自有未恰。②被告乙○○、家豪家公司均分別涉犯政府 採購法第87條第4項之合意圍標罪、政府採購法第92條， 原審未詳為推求而為被告乙○○、家豪家公司均無罪之諭知 ，亦有未合。檢察官上訴意旨認被告乙○○與甲○○有共犯關 係，並指摘原判決對被告乙○○、家豪家公司為無罪之諭知 不當，非無理由。原判決既有上開瑕疵，自應將原判決關 於被告甲○○、乙○○、家豪家公司均予以撤銷改判。　　　 　　㈢量刑:　 　　　 　　　審酌被告甲○○、乙○○均分別為精膳閤公司、家豪家公司為 謀求利益，而協議使精膳閤公司不參與本件戰系及海發標 案（第七組）；被告甲○○始終坦承客觀上之犯行，犯後態 度良好，被告乙○○則否認犯行之犯後態度，難謂良好，惟 念及其擔任大岡山發展協會執行長，平日積極從事公益活 動，此有大岡山發展協會綱站截圖（見本院卷二第488至5 04頁），顯見其投入社會之救助已有相當貢獻；被告甲○○ 自陳從事廚師工作，月收入約新台幣（下同）4 、5 萬元 ，已婚，有兩位未成年小孩及母親、祖母待撫養，經濟狀 況尚可；被告乙○○則自陳教育程度博士，擔任家豪家公司 經理，月收入約7至8萬元，未婚，無子女，無親屬待扶養 ，經濟狀況尚可及家豪家公司未曾有違反法律之前科紀錄 等其他一切情狀，爰就被告甲○○、乙○○分別量處如主文第 2項、第3項所示之刑，另就家豪家公司則科處如主文第4 項所示之罰金，並就被告甲○○、乙○○分別諭知如主文第2 項、第3項所示之易科罰金折算之標準。 　　㈣緩刑: 　　　被告甲○○、乙○○均無任何犯罪經法院判處罪刑紀錄（參臺 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本案被告2人應是一時失 慮偶然犯罪，又其犯罪動機並非惡劣、情節亦非嚴重，被 告甲○○事後亦配合檢調人員之偵辦，詳述相關事實發生過 程，足見偵查階段，已認知行為錯誤而展現悔意。被告乙 ○○雖否認犯行，然其2人認其經歷此次被偵審過程後，均 應知警惕而避免日後再犯，再考量對於非習於犯罪且知所 悔悟者給予自新的機會，可避免短期自由刑所造成中斷犯 罪者原本生活、產生刻板負面印象等不利於回歸社會之缺 點。認其被判處之刑責以暫不執行較為適當，故均依刑法 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被告甲○○、乙○○均分別宣告如主 文第2項、第3項所示緩刑，並參酌被告甲○○犯罪情節並未 獲利，另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4款規定，諭知如主文第2 項所示之緩刑條件。另被告乙○○則自始均否認犯罪，足見 仍有心存僥倖心態，爰宣告如主文第3項所示緩刑期間， 並參酌其犯罪情節亦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4款規定，諭知 如主文第3項所示之緩刑條件。又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 第4款規定，如被告甲○○、乙○○2人日後違反上述緩刑條件 而情節重大，足以認為宣告緩刑無法達到原本預期效果， 而有執行刑罰必要時，則可撤銷緩刑宣告。 　　㈤沒收　　 　　　扣案之被告甲○○所有並持用之Samsung手機（含門號00000 00000號SIM卡1張、IMEI：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0），及被告乙○○所有並持用之iPhone手機（含門號00000 00000號SIM卡1張、IMEI：00000000000000）各1支，均供 被告2人犯罪聯繫使用之物，均應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 規定，宣告沒收。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嚴維德提起公訴，檢察官王奕筑提起上訴，檢察官 鍾岳璁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簡志瑩 　　　　　　　　　　　　　　　　　　　法　官　曾鈴媖 　　　　　　　　　　　　　　　　　　　法　官　李政庭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精膳閤公司、家豪家公司部分不得上訴。 其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 ，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 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書記官　馬蕙梅 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 政府採購法第87條 意圖使廠商不為投標、違反其本意投標，或使得標廠商放棄得標 、得標後轉包或分包，而施強暴、脅迫、藥劑或催眠術者，處1 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百萬元以下罰金。 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7年以上有期徒刑 ；致重傷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各得併科新臺幣3百 萬元以下罰金。 以詐術或其他非法之方法，使廠商無法投標或開標發生不正確結 果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萬元以下罰金。 意圖影響決標價格或獲取不當利益，而以契約、協議或其他方式 之合意，使廠商不為投標或不為價格之競爭者，處6月以上5年以 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萬元以下罰金。 意圖影響採購結果或獲取不當利益，而借用他人名義或證件投標 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萬元以下罰金。 容許他人借用本人名義或證件參加投標者，亦同。 第1項、第3項及第4項之未遂犯罰之。 政府採購法第92條 廠商之代表人、代理人、受雇人或其他從業人員，因執行業務犯 本法之罪者，除依該條規定處罰其行為人外，對該廠商亦科以該 條之罰金。 附件：乙○○持用門號0000000000與甲○○持用門號0000000000間通 訊監察譯文 時間：110年7月20日18時5分許起 (A)0000000000甲○○→(B)0000000000乙○○ 內容： A：喂，阿嘉，沒有啦，我家LINE的訊號很差。 B：喔喔喔，你們就去做啦，我也高興啦，再來就是我也做不來啦，不要說做不來，我不想做，我明年不打算做這麼多，然後你們這我可以輔導的就是說，我的資源可以借你們用，就是說你們有做到，你們想開什麼我都可以幫忙，對部隊。 A：對啊。 B：就是我有的我可以給你們套用啦，就是這樣而已，對你們來說，……不可能嘛，晉仔那時候不是叫你找商品，是要找多久，唉。 A：他還問我有沒有認識的，我說有啊，你也很熟阿，阿你怎麼不找他，呵呵，他就安靜了。 B：人家不會理他啦，他找不到總代啦，要找總代理啦，你們找到的都是副供站的人而已，副供站的人…你説，好啦，10％好了，10％抽到後面就是變2％，他就是分2％，瘋子，他要賺什麼，乾脆不要開好了，我說的意思是這樣而已。 A：我知道的是，軍方這一塊，他臺面上給我們的，假設打得過的發落，這就都可以做了啊。 B：你不要餓死、不要眼晴一張開就賠錢就好了，都是從起點開始奔跑嘛，不要一睡醒就落後人家100公尺，這樣要怎麼跑，這樣跑辛苦阿。 A：對阿對阿，就替如說他給我們的價金是10萬，人請一請有的沒有就緊繃10萬了啦。 B：就賺3000就好了嘛.....至少心情早上起床賺一餐早餐錢也高興阿，這樣就好了，…好啊我來替將軍服務，我來煮好吃的給阿兵哥吃。 A：往好的方面去想，臺面上我們沒賺到錢，有賺到經驗、名聲啦，私底下，下面的像你説的，「牌」（照）的部分阿。 B：嘿阿，對阿，所以你們如果有標到，你問我，我也會跟你説這幾個東西你可以用，我也會都跟你説嘛，我會沿用。 A：不是阿，阿嘉，如果譬如說要開始動作了，譬如說假設啦吼，你説你要標5場，那這5場以外，如果划算的，你要跟我說，我就去這樣。 B：沒錯阿，…但問題是你的計畫書要先準備，不是你要去才寫10頁去就好，今天晉仔去的話，他寫20頁的話不就赢你了 A：我聽懂你的意思了 B：除非就是，你已經…那場裡面的長官很挺你，他沒在管他20頁… A：有的話也只有「海發」而已阿 B：阿「海發」跟「戰系」綁在一起阿，你「戰系」綁在一起，就跟我有卡到了，不然我們就來喬阿。 A：不是喬啦，就看你要怎樣，我都配合你。 B：我應該會看他合約開出來啦，開出來的條件，我們再來喬，假如說前幾場都有錢賺，那我就標前幾場，那戰系我就放棄。 A：不是放棄，是變成你要輔佐我，我們要想辦法拿到。 B：喔，可是我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我資料沒辦法借你用 A：對，我知道，你说的標案我自己來處理。 B：……因為他是整組嘛，代表同一個地方（採購機關）會遇到你、遇到我、遇到誰這樣，當場資料都會翻出來給委員看，我如果借你的話，2邊(指內容）就會很像，代表你去標那組，我不能去標那組，這樣就不涉嫌圍標，這樣才合理，你聽僅我的意思嗎，我如果算算那組我不去給你去的話，這樣不算圍標，如果今天同一組遇到我們3個在裡面（指投標），那就叫圍標了。 A：我聽懂你意思，就譬如說左手跟右手跟你，我們3個去標這案，不管誰拿到，說難聽一點都是我們拿到，這就叫園標。 B：嘿，這叫圍標，這樣講電話，電話可能給調查局錄音還是怎樣……。 A：誰會錄音啦。 B：我是舉例啦，沒有啦，我跟你開玩笑的…因為我們不是不同標案，如果是不同標案，你如果要借哪一個師傅的證照那都0K，因為我們是從第一組報到第五組，一次報完，一天之內分數評完，有可能第一組你報的時候，第一組是海官是我們去報好了，我們報一報就看我們的計畫書了，第二組可能是戰系工廠，換你們去報的時後，我們沒去投第二組，你有去投第二組的時候，他看到會覺得奇怪，這些資料我在第一組有看過捏，為什麼第二組公司拿出來用，這樣聽懂我意思嗎。 A：我知道，你説要……。 B：……分開的，拆開的就代表委員不同人。 A：我聽僅你的意思啦，譬如說你有100頁，我跟你可以重複的頂多1、20而已，剩下的7、80我要自己用，是這個意思。 B：假如我可以撥我師傅資料借你這樣而已.....我自己不能......。 A：你說的就是說譬如說，作業流程基本上到哪裡都一樣嘛，什麼吃了拉肚子之後的處置SOP基本上每個廠商都一樣，你如果說公司的服務宗旨有的沒的有沒有，這一定不同的。 B：呃，吃拉肚子那個不能一樣，需要2個人寫，那個口語不一樣，那個不行，那可以去網路上找沒關係。 A：沒有啦，我是比如啦，比如就是這樣嘛。 B：意思啦，大部分差不多啦。 A：對啦，就譬如你説的，緊急應變措施基本上不管是我們還是別人都是大同小異的東西，只是要不同的是譬如說，以你那邊來說，你的履歷都是承作軍方的嘛，我的就是軍方一個，剩下都是外面便當的這些，這出來就是我們不同的東西。 B：不是不是不是，……你沒驗收公文、你沒做到公家的，……（例如）我跟阿猴這個人買便當，我這樣說不算，你要寫公家機關，公家機關要給你結帳證明，那叫做驗收紀錄，那要有存摺。 A：有啊有啊有啊，不是公家機關是真的啦，只是一般的工廠這樣啦。 B：一般的工廠，你可能要有一張例如估價單，或這段時間總共賣多少東西，蓋你的印章，簡單的發票就好。 A：喔喔，這樣有，這有這有。 B：這樣加減打。 A：不要說加多少分，多多少少知道我們也是有做外面的資料 B：阿你可能要去找晉仔說…現在大家要標哪幾場，阿你要跟他強碰，還是不要跟他強碰…這樣 A：對，應該有可能，他都有事情才會找我。 B：因為他也在想，他怕會跟我硬碰硬啦，因為他沒勝算啦，你知道嗎，他在猜我現在在想什麼，阿嘉哪幾間沒去我就投哪間，不然我每間都投(標）的話，其實我要堵他的話很簡單，我就揪一揪都投下去，拍謝，看你要去哪裡好了。 A：嘿，對，就是要把他封殺的意思啦。 B：……我每間都……哪有關係 A：我什麼時候要去找你阿？ B：下禮拜了。 A：又要下禮拜喔。 B：吼，我最近事情很多。 A：我就像我之前跟你説的，我幫你開車好了，你就很高興了，對不對，我整路跟你「練肖維」（台語）你就不會想睡覺了。 B：我沒時間跟你「練肖維」。 A：沒有啦，你跟我說的這些文書資料，我現在有在準備了。 B：早早準備阿 A：嘿阿，剩下的就是，看什麼時問……因為我也不知道哪幾個可行，哪幾個不可行，這都是要等……你説的文書資料，我現在要開始準備，變成說哪幾個可行、哪幾個就變成是我們2個要接洽的時候就對了。 B：對。 A：這樣我瞭解，好啊好啊，這樣我企畫書用好的時候，我不就要給你看，看這樣可以嘛。 B：企畫書誰要幫你寫？ A：我自己吧。 B：你會寫嗎？ A：靠邀。 B：你大學有畢業嗎。 A：沒有啊。 B：這樣你寫的出來喔？ A：靠邀，寫那個…對不對，沒關係嘛，你先看一下我的版本也可以啊，不行我再叫人寫嘛，不要還沒做就在打退堂鼓，這不符合我的個性，還沒戰，就在喊輸，不行。 B：你先寫啦，你有什麼東西都準備啦，再來我告訴你，有些能用、有些不能用、你要補什麼，假如我覺得……我可以想辦法幫你補的，我們再來討論。 A：好啊。 B：東西你沒辦法補的，我跟你講「眉角」(台語）在哪裡，要怎麼補。 A：嘿，可以啊。 B：「眉角」我們知道要怎麼處理就跟你講。 A：不用繞了一大圈啦，直接點破這樣，好啦，OKOK，瞭解。 B：沒賺錢阿，都沒請我們吃飯或什麼。 A：什麼沒賺錢，你沒看賠得整個褲子都是屎，都割腎在賣了。 B：你這一塊就要敢一點阿，不然煮飯、當領班，穩定穩定不會賺太多。 A：不是說賺不賺啦，我不會說那種感覺啦，就是......那時候我岳母跟我說的時候，我會想自己出來用也是想說拼看看，是剛好又遇到這個，幹你娘有夠疲勞，阿，沒關係啦，反正還好有你幫忙，不然真的....嘿阿。 B：好啦......如果他來討......你不要跟他說。 A：我知道啦，你的點就是你不可能跟他有任何的關係啦，我也是阿。 B：我沒在理他的。 A：對啦，我知道啦。 B：浪費我的時間，我連看都不想理他，浪費時問在賺錢就好，我浪費在他那裡幹嘛。 A：瞭解，浪費在我身上對不對，你説的，到時候我（壯）大起來，你娘，你的得力盟友捏，對不對。 B：好啊，OKOK，好好好。 時間：110年9月2日15時22分許 (A)0000000000乙○○→(B)0000000000甲○○ 內容： A：喂，阿猴，你找我？ B：喂，阿嘉，海軍的標案出來了捏。 A：有，我早就知道，出來很久了。 B：是嗎，我今夭才知道。 A：出來好幾天了，有一個禮拜了吧 B：這我們…要怎麼用？ A：什麼怎麼用？呵呵，你直接…什麼怎麼用？ B：不是啦，靠腰啦，全部你哪裡想要做、哪裡不想做？離開高雄的那個我不考慮啦，剩下的勒？ A：喔，你先去問問看啦，看「晉仔」想做哪裡阿你想做哪裡，再來問我看會不會衝突這樣。 B：我問「晉仔」幹嘛，我自己用… A：他現在做「教準部」，「教指部」跟「艦指部」綁在一起，阿如果我做「艦指部」，他就掰掰了呵呵。 B：他做他的，我做我的，我沒有要跟他怎樣阿。 A：沒錯，你想要做「陸戰學校」，我做「技術學校」，你就掰掰了。 B：所以你想要做「技校」喔？等一下，我走出來外面，你等我一下，…喂喂喂。 A：其實你要做哪一場，對我來說都差不多啦，我沒有什麼差別啦，我會叫你每場都去看看，最後幾天再決定看要標哪一場，應該目前是這樣想，原本「技校」、「陸戰」我是不打算作，但是我的幕僚叫我做，就是「重仁（音）」叫我做，我說坦白的，原本我想說算了不想這麼累，這場讓給別人做就好，但是「重仁」就說不然二哥（指乙○○）這場來做好了，我說沒關係，你先去看看再來決定，大概是這樣 B：因為我知道左支部是第一個（組）嘛 A：嘿阿，左支部是第一個，第二個是艦指部阿。 B：我知道阿像你說的海發跟戰系是綁在一起喔？ A：對阿。 B：他沒補庫了？ A：補庫是左支配過去 B：這樣就是，沒關係，看你..... A：應該是說你要標哪裡啦？ B：我也還沒…，我也剛到家還沒詳細去看這個東西，你說「汽車隊」你原本就在做的，這我就不去了，你說… A：你跟我說你要標哪裡。 B：我會比較偏向從小場的開始就好了。 A：小場是哪裡？ B：就「海發」跟「戰系」 A：這我不可能放手。 B：對吼，「戰系」你現在在做。 A：對阿，我不可能放手，你「海發」一定要讓我的，你一定要去選別組，我坦白跟你說，你朝這個方向去選，你朝「艦指部」、「教準部」、「海技」跟「陸戰隊」去選，不要管小場，大埸做起來，不要怕，那都週休二日。 B：你要做我的奧（支）援你知道嗎。 A：奥援，我要奥援你什麼你跟我說，我就不要跟你「魯」就好，我不要跟你標就好。 B：不是，阿嘉，我要請教你，我可以偷用你的…你可以支援我營養師這塊嗎？ A：沒辦法。 B：不行喔？ A：因為我跟你說，別人也跟我借，我借不夠，我自己不夠人用。 B：因為我看上面寫一定要有營養師。 A：你去借一張就好了，跟朋友借一下，應該找得到，那不難啦。 B：喔不一定他要在我這裡上班？ A：有牌就好了 B：只要有牌就好了逆啦？ A：對阿。 B：喔喔喔，這樣好處理阿。 A：他授權要借你，你說這標案要借一次，2000元就好了，像現在人家都有在借2000元的，有標到就一個月租牌看要多少，3000還是2000，每個月都給他。 B：喔喔喔，瞭解瞭解，這樣你的意思是，我朝「陸戰隊」跟「艦指部」這2個去那個。 A：你去攪亂「晉仔」的場阿，我支持你哈哈 B：你說「艦指部」跟「教準部」的部分 A：看你阿，看你要做2場大場，還是2場小場的，你自己去選啦，你怎麼不做基隆的？ B：你…（笑）。 A：你做啦，做一做，我去找你玩啦。 B：阿我人就要去那裡，不行啦。 A：人帶一帶去住那裡阿，那裡又沒疫情，對不對，安全。 B：不行啦，你都不知道我9月中要入厝了。 A：你就去東部做王阿。 B：不行啦，老虎不在家，你不要猴子當大王。 A：對阿，你就猴子阿。 B：不行啦，這樣我要在你的保護傘底下才有辦法長大。 A：屁啦。 B：沒有啦沒有啦，這方面就像現在「摁」海發，恁娘勒，不成樣。 A：好啦，你就往「艦指部」跟「陸戰」，不會害你啦，其他你不會贏，你就遇到我們。 B：你說「戰系」你要做，這樣我就不考慮了 A：嘿，我不會放我不會放，「戰系」那邊也很屬意我們，因為我們這陣子是還可以啦。 B：你這就像我們說的，這算是「戰略同盟」，你要ABC，我就選ABC以外這樣，對嘛。 A：對啊，你不要去「艦指部」那場，那場沒錢賺，你還是寫啦，有中(得標）就做，沒中就不做這樣，兩邊寫一寫。 B：就「陸戰」跟「技校」這趴。 A：還有「艦指部」跟「教準部」阿，一次可以中兩組嘛！你就這2間都寫。 B：這樣我來看看。 A：你看你人員資料有沒有這麼多，人員資料沒這麼多你可以寫一组就好… B：一定沒這麼多的阿 A：你要選一組來寫阿，你還要算一下利潤喔，看划不划算喔。 B：就是他給你的價金除以12。 A：還要再除以2，因為2組一起的，2間給你一個價錢嘛，你要除以12、除以2，算一下你有多少人、多少師傅、廚工，這後的價錢划不划算，廚師、廚工要穿的耗材都算自己的喔，他沒分給你喔，合約要看清楚喔，這樣算看看划不划算，不划算你也陪得一身屎啦 B：我知道，這不能開玩笑的，這要很詳細。 A：划不划得來，這看個人主見，舉例來說，有的人夫妻兩個一起做，做的得來沒差，我賺自己的，有的人這樣想，有的人我要做老闆，我要請人。 B：目前這樣「教準部」自己做是0K，不過如果現在「教準」跟「艦指」合在一起，你一個人要怎麼做？ A：那是他的事情，不用管他，有的人要做老闆，做到自己下來做，那也不是叫老闆阿 B：對，这就是我這陣子跟其他… A：你是要賺自己的錢。 B：賺自己的工錢而已。 A：對阿，那跟給人請一樣的意思阿。 (2人同時說話，聲音覆蓋） B：老闆要有老闆的格局，我們要增加收入，作師傅的工作，我們要做的是這樣。 A：你要算啦。 B：如果這樣，「戰系」的部分我就不考慮啦，就是看…。 A：「戰系」你不用者慮了，你一定遇到我的。 B：這樣不用了啦。 A：真的，我跟你說真的，我有就跟你說有，沒有就跟你說沒有。 B：你如果這樣說，就變成說，我下禮拜跟你說，我看看「陸戰跟技校」和「教準、艦指」這2案，我要去哪，我再跟你說。 A：對阿，你不用去管大小場阿，有心要做。 B：我會先看划不划算啦。 A：你看我當初也是「陸軍」……。 B：我知道，那時候我跟你一起……我還有印象，「步校」、「官校」的時候，一開始的時候還要送餐去後面，對不對，你還開一台很大台的貨車載我去岡山頭對不對。 A：對阿，就是這樣，所以你就算算看划不划算，划算你就不用管大小場，其實我都算過了，我都知道，你算算看，我算的跟你算的不准啦，我算的一定是最保守的。 B：你是說「陸戰隊」跟「技校」那邊是划得來的是嗎？ A：沒有喔，這2組應該是都划得來，只是說一間比較大間，你要做就大間的這樣，一組比較大間嘛，就兩間學校，兩間學校算大了嘛…我要害你的話叫你走小條路，我要助你會叫你走大條路吧，阿大條路給你走你走不下去那是你人的問題，不是路的問題… B：(12：14)所以阿嘉，你說的，你就是拿「左支」跟「戰系」吼，你的偏向啦？ A：這不方便跟你說，但是你既然問我了，我就跟你說有阿，其他就不方便說了。 B：瞭解瞭解。 A：我跟你講，其他人也是來（標）阿，所以一樣意思 B：阿我就不會去啦 A：沒錯，但其他人也是會來阿，所以這我不方便說，我只能說，你喜歡「陸戰隊」跟「技校」，那你可以看看行不行，再來「教準部」跟「艦指部」……剩下的「左支」「海官」還有「戰系」，「海官」我們現在也有在做了。 B：上次吃飯的時候你有說阿 A：他跟基隆綁在一起嘛。 B：對對對，澎湖啦、基隆啦，還有蘇澳。 A：「海官」是「長鈺」在做嘛，「長鈺」和做學校的那個…。 B：「長鈺」就是跟「晉仔」談合作的啦，我不是跟你說「晉仔」突然問我副供站廠商熟不熟，我說有阿，你也很熟，他就是說「長鈺」的「海官」跟他的「教準」2間要去跟人家說貨的問題，幾％幾％那個啦。 A：你改天問他收到幾％，賺到多少錢啦，很…好笑欸…跟人家講什麼。 B：這我不管他啦。 A：有賺到2000塊就偷笑了 B：不是阿，今天你的場不是很大，你要跟人家說什麼，人家也不理你啦。 A：下面業務理你而已，2%、3%分你。 B：像「海發」這個我連說都不說，為什麼，人家看不起你啦…… A：不會啦。 B：沒有啦，那是因為我們認識，如果別人連理都不理，你一間「海發」而已，要來說什麼？嘿阿，阿他現在可能也跟「長鈺」不好，所以…我搞的啦，不然他很積極的話，應該找到你那裡了。 A：喔，不用啦，他來找我我不會理他啦，我看人品的，人品不好有錢賺我也不賺，你要買東西我也不賣，那是你有價值我才跟你說電話，不然我不太想理這些人。 B：不要這樣啦，你要愛我啦，如果我成功你也高興，至少你事業多了一個盟友對不對。 A：我孤軍奮鬥習慣了。 B：不要這樣啦，什麼孤軍奮鬥。 A：而且我們左營明年要漲薪水。 B：你說師傅廚師喔？ A：嘿阿，我們的廚師都4萬3阿，明年要給他拉高……以大吃小阿，我隔壁的沒辦法作，跑來我這裡啊。 B：到時候靠腰我請不到人，我就阿嘉阿嘉支援一下。 A：不會啦，你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影響......你2間都寫也沒關係，資料有夠2間都寫，有寫有機會啦，不會壞到哪裡去，算好哪間你有錢賺，你就寫那間......都不用換押標金。 B：押標金是什麼意思？是說類似海發我進去做要先壓在那這樣？ A：嘿阿，要換支票。 B：現在不用了嗎？ A：這次沒有了，這場很熱閣。 B：對，應該很熱間。 A：不騙你，你聽到幾間，我知道5間，加你6間。 B：是喔，哇哇哇，沒關係，有標有機會啦。 A：不會啦，你看怎麼寫，不一定人家寫的都在我這組......一開起來「精膳閤」，你就穩中了阿。 B：對，有可能。 A：人多的地方不要去 B：人多的地方要你去電啦，你這將軍級的。 A：屁勒，我在幫你……人少的地方才不會被……到 B：好啦，OKOK，你最近是在忙什麼啦？

2025-03-18

KSHM-113-上訴-815-20250318-1

上
最高行政法院

野生動物保育法

最 高 行 政 法 院 裁 定 112年度上字第448號 上 訴 人 田野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兼 代表人 鍾榮峰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陳奕仲 律師 被 上訴 人 農業部（原行政院農業委員會） 代 表 人 陳駿季 訴訟代理人 林光彥 律師 黃靖軒 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野生動物保育法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5 月4日臺北高等行政法院111年度訴字第218號判決，提起上訴， 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一、上訴駁回。 二、上訴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理 由 一、按對於高等行政法院判決之上訴，非以其違背法令為理由， 不得為之，行政訴訟法第242條定有明文。依同法第243條第 1項規定，判決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者，為違背法令；而 判決有同條第2項所列各款情形之一者，為當然違背法令。 是當事人對於高等行政法院判決上訴，如依行政訴訟法第24 3條第1項規定，以高等行政法院判決有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 當為理由時，其上訴狀或理由書應有具體之指摘，並揭示該 法規之條項或其內容；若係成文法以外之法則，應揭示該法 則之旨趣；倘為司法院大法官解釋或憲法法庭裁判，則為揭 示該判解之字號或其內容。如以行政訴訟法第243條第2項所 列各款情形為理由時，其上訴狀或理由書，應揭示合於該條 項各款之事實。上訴狀或理由書如未依此項方法表明者，即 難認為已對高等行政法院判決之違背法令有具體之指摘，其 上訴自難認為合法。 二、爭訟經過 (一)訴外人玉山國家公園管理處（下稱玉管處）辦理「108-110 年鳥瞰臺灣黑熊：玉山國家公園臺灣黑熊人造衛星追蹤暨生 態監測計畫案」（下稱系爭計畫案），於民國108年2月13日 為限制性招標公告（下稱系爭招標公告），由國立屏東科技 大學（下稱屏科大，研究主持人黃美秀副教授）得標。系爭 計畫案內容包括於108年4月至110年12月之計畫期程間，在 玉山國家公園進行臺灣黑熊捕捉繫放6隻，並繫掛人造衛星 發報器，進行長期追蹤及資料蒐集。嗣屏科大就該校黃美秀 副教授研究團隊申請利用保育類野生動物--臺灣黑熊6隻作 學術研究一案，以109年7月20日屏科大動字第1096500409號 函被上訴人(改制前行政院農業委員會)，經被上訴人依野生 動物保育法第18條第1項第2款及同法施行細則第21條規定， 以109年9月9日農授林務字第1091701621號函(下稱原處分) 同意申請。 (二)上訴人田野文化事業有限公司（下稱田野文化公司）前以系 爭計畫案之招標文件採取「捕捉臺灣黑熊6隻」技術規格執 行，構成違法，經異議、申訴審議後，對玉管處提起行政訴 訟(下稱系爭採購案)，經臺中高等行政法院(下稱中高行)10 8年度訴字第242號判決及本院109年度上字第710號判決(下 稱本院確定判決)駁回其訴確定。嗣田野文化公司於111年1 月21日具函向被上訴人請求確認原處分無效，經被上訴人於 同年2月9日函復說明原處分並無無效之情形，田野文化公司 及其代表人即上訴人鍾榮峰(下稱鍾榮峰，與田野文化公司 合稱上訴人)不服，提起行政訴訟，請求：1.先位聲明：確 認原處分無效。2.備位聲明：確認原處分違法。經原判決以 上訴人欠缺確認利益，判決駁回其訴。 三、上訴人對原判決提起上訴，主張略以:(一)本院確定判決認 定田野文化公司「仍非無權利保護之必要」，而鍾榮峰所具 有之參標權利與田野文化公司並無二致，該判決理由應可及 於鍾榮峰。(二)原處分與系爭招標公告處分具直接關聯性， 確認原處分無效，可完備田野文化公司另案（中高行112年 度訴字第97號)申請系爭招標公告處分重開程序案應具備之 「發現新證據」要件，並可合併請求玉管處負擔田野文化公 司所繳納之申訴審議規費，田野文化公司自具有確認利益。 (三)玉管處及被上訴人未善盡保育瀕危臺灣黑熊之義務，因 辦理系爭招標公告及原處分執行結果，造成黑熊嚴重受傷死 亡，致重大公共利益受有損害，依司法院釋字第803號解釋 及第469號解釋意旨，鍾榮峰具公民訴訟之訴訟權應無疑義 。況鍾榮峰受憲法保障之工作權及人格權確實為保護瀕危之 臺灣黑熊而受到侵害、貶損，自具有確認利益。(四)本案如 能確認原處分為無效，則系爭計畫案招標文件規定之「捕捉 繫放6隻臺灣黑熊」即失所附麗，日後田野文化公司在此專 業領域之參標、投標及公平競標權受系爭計畫案舊項目持續 侵害之危險亦得以排除等語。雖以該判決違背法令為由， 　　惟核其上訴理由，無非就原審依調查證據之結果，所論斷： 系爭採購案係田野文化公司就玉管處系爭招標公告所為爭執 ，而原處分係屏科大研究團隊在玉管處辦理之系爭計畫案得 標後，始由被上訴人作成，被上訴人以原處分許可屏科大研 究團隊執行系爭計畫案，上訴人並非原處分之相對人，對原 處分亦無何法律上利害關係，於本件即無受確認判決之利益 ；暨系爭計畫案之採購程序是否合法，與原處分並無關聯， 上訴人片段擷取審議判斷理由，主張本件確認訴訟之勝負為 現仍繫屬中之程序重開案件有無理由之前提，並無可取等語 ，指摘其為不當，並就原審已論斷及指駁不採者，仍執陳詞 爭議，暨援引與本件爭點無關之司法院釋字第803號(係關於 原住民狩獵案之解釋)及第469號(係就國家賠償法第2條第2 項之解釋)為指摘，泛言原判決違背法令或理由不備，而非 具體表明合於不適用法規、適用法規不當、或行政訴訟法第 243條第2項所列各款之情形，難認對原判決之如何違背法令 已有具體之指摘。依首揭規定及說明，應認其上訴為不合法 。 四、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不合法。依行政訴訟法第249條第1項 前段、第104條、民事訴訟法第95條第1項、第78條、第85條 第1項前段，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最高行政法院第三庭 審判長法官 蕭 惠 芳 法官 林 秀 圓 　　　　　　　　　　　　 法官　林 惠 瑜 法官　梁 哲 瑋 法官　李 君 豪 以 上 正 本 證 明 與 原 本 無 異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書記官　高 玉 潔

2025-03-13

TPAA-112-上-448-20250313-1

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

損害賠償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上更一字第42號 上 訴 人 即被上訴人 翁重鈞 訴訟代理人 王正明律師 被上訴人即 上 訴 人 蔡易餘 訴訟代理人 陳澤嘉律師 林昱朋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8年4 月16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6年度訴字第2191號第一審判決各自 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於114年2月11日言詞辯論 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命蔡易餘給付新臺幣貳拾萬元本息部分，及該部分假 執行之宣告，暨訴訟費用（除確定部分外）之裁判均廢棄。 上開廢棄部分，翁重鈞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翁重鈞之上訴駁回。 第一（除確定部分外）、二審及發回更審前第三審訴訟費用均由 翁重鈞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按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 ，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民事訴訟法第256條定有明文。上 訴人即被上訴人翁重鈞（下逕稱翁重鈞）依民法第184條第1 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等規定，原請求被上訴人即上訴人蔡 易餘（下逕稱蔡易餘）應將如原判決附件一所示之道歉聲明 於聯合報、中國時報、自由時報、蘋果日報全國版頭條刊登 各1日，並公開於Facebook網站連續登載（計有https://www .facebook.com/000000000與https://www.facebook.com/00 00000二個臉書帳號）及在「蔡易餘家己人」臉書粉絲團（h ttps:// www.facebook.com/0000000000000/）並將文章置 頂1年部分（見原審訴字卷一第163頁）。嗣更正為：蔡易餘 應負擔由翁重鈞刊登如附件所示之勝訴啟事，以附件所示刊 登方式及期間之費用（見本院卷二第157頁）。核屬未變更 訴訟標的，而係更正關於回復名譽方式之事實上陳述，先予 敘明。 貳、實體方面：　 一、翁重鈞主張：蔡易餘身為立法委員，竟於民國105年12月28 日、29日分別於立法院召開記者會及在民間全民電視股份有 限公司（下稱民視）所屬「政經看民視」電視節目中（下稱 系爭節目），發表如附表所示之不實言論（下稱系爭言論） ，內容指稱伊家族所營玉豐糧食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玉豐公 司），以特權取得原屬政府所有之二氧化碳包裝機（下稱系 爭白米包裝機），以承辦軍糧業務，且誣指玉豐公司藉賣軍 糧給國防部，向農民以每公斤新臺幣（下同）27元收購再以 47元轉賣，並指稱此項業務20年來累積獲利11億元等不實情 事，致使社會大眾認伊以立法委員之身分，特權謀取暴利， 壟斷軍糧20年，而毀損伊之名譽及社會評價，受有非財產上 損害。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規定，求 為命蔡易餘應給付伊200萬元本息及負擔由伊刊登如附件所 示之勝訴啟事，以附件所示刊登方式及期間之費用之判決（ 原審判命蔡易餘給付翁重鈞20萬元，及自106年4月26日起至 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為假執行及免為假執行 之宣告；駁回翁重鈞其餘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兩造不服各 自提起上訴；又翁重鈞就其敗訴部分提起一部上訴，未據其 聲明不服即請求金錢給付逾20萬元本息部分，已告確定，非 本院審理範圍，茲不贅述）。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 回翁重鈞後開第二項之請求部分廢棄。㈡蔡易餘應負擔由翁 重鈞刊登如附件所示之勝訴啟事，以附件所示刊登方式及期 間之費用。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二、蔡易餘則以：伊當時身為第9屆立法委員，伊所為系爭言論 僅係質疑行政院農業委員會（下稱農委會）農糧署（下逕稱 農糧署）之前身即糧食局為何會於84年間，將系爭白米包裝 機以1573萬元標售予玉豐公司，並以繼續提供軍糧密封白米 包裝業務作為附帶條件，而使玉豐公司得持續承作上開業務 ，系爭言論並非針對翁重鈞個人所為之攻擊，翁重鈞當事人 並不適格，其名譽亦未受侵害。復系爭言論所涉事實均係發 生在翁重鈞擔任立法委員期間，且翁重鈞長期在主管相關業 務之經濟委員會和國防委員會，有其影響力，難免使人有特 權存在之聯想，故就上開事實本應接受社會高度公評，而屬 可受公評之事項。又翁重鈞確有以特權取得全臺僅3套的密 封白米包裝機設備暨軍糧業務，嗣後20餘年間，並以特殊規 格綁標，持續掌握軍糧業務，可見系爭言論並非子虛，而伊 發表系爭言論前，有先向農委會、行政院衛生福利部（下稱 衛福部）等機關進行查證確認，亦已善盡調查之責。伊係基 於監督政府施政之權能，就前開可受公評之事項進行推測及 對之評論，並非為私人攻訐，縱然其內容與事實有些許落差 ，亦係因部分資料業遭銷毀，及農糧署未提供所有資料所致 ，非能歸責於伊，而伊基於立委監督之職責，對此可受公評 之事項發表適度之評論、意見，應受更高之言論自由保障。 從而基於憲法言論自由之保障，且為民主社會所容忍，故不 問其事真偽，應認伊不須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責。翁重鈞 雖主張伊應刊登勝訴啟事，惟侵害名譽之訴訟一旦勝訴，該 勝訴判決即能還其公道而回復名譽，而無登報之必要等語， 資為抗辯。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蔡易餘部分及該部 分假執行宣告均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翁重鈞在第一審之 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二第100頁）： 　㈠翁重鈞曾擔任中華民國第1屆增額立委第6期及2至4、6至8屆 、第10屆立法委員；蔡易餘則為第9、10屆立法委員。 　㈡蔡易餘有於105年12月28日在立法院召開記者會為如附表編號 1所示言論，且於同年月29日參加民視系爭節目中為如附表 編號2所示言論。 四、本院之判斷：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 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 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其名譽被侵害者 ，並得請求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 第19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 利，有促進民主政治發展、實現多元社會價值之功能。對於 自願進入公眾領域之公眾人物，就涉及公眾事務領域之事項 ，個人名譽雖非不受保障，惟對言論自由應為相當程度之退 讓，而言論可分為事實陳述與意見表達，其中關於事實陳述 部分，當事人如能證明為真實，或主要事實相符，不必責其 陳述與真實分毫不差，或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依 所提證據資料，足認其有相當理由確信為真實者；另關於意 見表達部分，乃行為人表示自己之見解或立場，屬主觀價值 判斷之範疇，無真實與否可言，如係對於可受公評之事，善 意發表適當之評論者，均不具違法性，非屬侵害他人之名譽 權，自不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最高法院111年度台 上字第876號判決意旨參照）。又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 利，有促進民主政治發展、實現多元社會價值之功能。對於 自願進入公眾領域之公眾人物，或就涉及公眾事務領域之事 項，個人名譽對言論自由應為較高程度之退讓。另解讀爭議 之言詞時，除不得任意匿飾增刪外，應綜觀該言詞之全文， 以免失真（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792號判決意旨參照） 。 　㈡蔡易餘於上揭時、地所為系爭言論是否有不法侵害翁重鈞之 名譽？ 　　⒈翁重鈞於79年2月1日至91年1月30日、94年2月1日至105年1 月31日、109年2月1日至113年1月31日期間擔任立法委員 一節（即第1屆增額立委第6期、第2至4、6至8屆、第10屆 ），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㈠），合先敘明。查 訴外人張花冠前因其配偶曾振農與翁重鈞競選84年第3屆 立法委員選舉，曾於84年1月30日發布之新聞稿指出翁重 鈞家族做軍糧一事，而遭翁重鈞提起自訴認張花冠涉犯刑 法第310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2條（按：修正後改 列第104條）等規定等情，前經本院臺南分院89年度重上 更㈢字第38號刑事判決記載略以：訴外人即翁重鈞之父翁 登崑擔任負責人之玉豐碾米廠於80年間一提出陳情，軍方 即派員協調將已承辦該業務達26年之久之瑞興行同意撥出 部分業務改由玉豐碾米廠承辦，而軍糧代碾供補業務之承 辦單位何以在前後20餘年之久均未曾更動之情形下，於玉 豐碾米廠於80年間一提出陳情即能迅速獲得軍方主動協調 並取得代碾供補業務？翁重鈞於80年間既貴為立法委員， 其身分、地位在一般人之心中不可謂之不特殊，玉豐碾米 廠能於80年間自眾糧商中脫穎而出並獲得軍方如此特殊之 待遇，自難免讓第三者有其中是否有特權存在之不正常聯 想等節，並經最高法院91年度台上字第2571號判決駁回翁 重鈞、翁登崑等人上訴而確定，有蔡易餘提出該等判決在 卷可稽（見原審訴字卷一第124-128頁，完整判決文字見 本院卷二第309-319頁），參以翁重鈞所提出臺灣省政府 糧食局桃園管理處（下稱桃園管理處）標售白米密封包裝 機及附屬設備與全自動白米密封包裝機（備用零附件）投 標須知第2條第1項規定：投標廠商資格應具備經糧食局指 定之公糧委託倉庫並兼辦軍糧白米加工業務（見本院前審 卷一第421頁），核與翁重鈞自陳玉豐碾米廠於84年12月2 7日參與桃園管理處標售而取得系爭白米包裝機等語相符 ，復佐以玉豐公司（85年1月15日設立登記，前身為玉豐 碾米廠）為翁重鈞家族所營公司乙情，有經濟部公司及分 公司基本資料查詢網頁在卷可稽（見原審訴字卷一第104- 105頁），暨玉豐公司自85年2月起辦理軍糧白米密封包裝 業務迄今乙情，有農糧署南區分署109年10月12日農糧南 嘉儲字第1091171996號函（下稱996號函）檢附相關契約 文件可稽（見本院前審卷三第3-371頁）。足見蔡易餘於 系爭言論中關於附表編號1⑴、⑶、編號2提及：立法委員翁 重鈞家族之玉豐公司購買取得系爭白米包裝機、軍糧由翁 重鈞家族在做等語，均有所憑，尚難認有侵害翁重鈞之名 譽權。 　　⒉農糧署就軍糧須採二氧化碳密封包裝，其理由在於可以延 長白米保存期限至1年一節，有聯合報105年12月28日新聞 報導可稽（見原審訴字卷一第11頁），而玉豐碾米廠經標 售得標取得之系爭白米包裝機，簽訂合約內投標補充說明 規定，得標之公糧委託及白米加工廠（現稱公糧業者）不 得以其他因素理由拒絕承辦外島軍糧密封白米加工包裝作 業，玉豐公司依前揭合約規定承接白米加工包裝業務，及 依農糧署通知加工軍糧密封白米；農糧署並考量政府收購 之公糧庫存數量龐大且業務具相當延續性，與原合約案確 具相容或互通性之需要，玉豐公司等公糧業者受委託辦理 公糧業務乃採限制性招標方式辦理一節，有農糧署南區分 署109年5月21日農糧南嘉儲字第1091171360號函、109年7 月13日農糧南嘉儲字第1091171600號函（下稱600號函） 及檢附之白米密封包裝機及附屬設備與全自動白米密封包 裝機備用零附件投標補充說明可稽（見本院前審卷二第41 、105-106、120頁）。然查，真空包裝或充二氧化碳包裝 者，在5℃～20℃中儲存者，保存期限為8個月，在室溫儲存 者，保存期限為5個月一節，此有蔡易餘提出衛福部105年 10月27日部授食字第1050045459號函可憑（下稱衛福部函 文，見原審訴字卷一第93頁），足認玉豐公司採用系爭白 米包裝機以二氧化碳密封包裝之技術，所保存之白米與市 售真空包裝之白米於保存期限並無差異。雖翁重鈞家族經 營之玉豐公司或其前身玉豐碾米廠因農糧署就系爭白米包 裝機採限制性招標辦理，而陸續得標並繼續承作軍糧、公 糧業務，如前所述，惟蔡易餘於系爭言論關於附表編號1⑶ 提及將二氧化碳包裝改成真空包裝、繳交軍糧改採政府採 購公開招標，及附表編號2提及二氧化碳包裝是否保存較 久等語，應係鑑於衛福部函文說明採二氧化碳包裝與真空 包裝間並無保存期限之差異，就農糧署辦理公糧之政府採 購業務此一可受公評之事，善意評論是否有繼續採行二氧 化碳包裝之限制性招標必要，揆諸前開說明，自應受言論 自由之保障，而不具違法性，自無構成侵害翁重鈞名譽權 可言。 　　⒊系爭言論關於附表編號1⑵部分： 　　　⑴翁重鈞主張公糧或軍糧之收購、出售均係農糧署所辦理 ，非承辦公糧業者即玉豐公司所處理，玉豐公司僅收取 密封白米包裝工資及材料費等語，查關於密封包裝及公 糧經收、保管、加工、撥付等業務，係政府為穩定糧價 、平衡供需及確保農民收益，以保證價格收購農民稻榖 ，並做為國家安全存糧，委由公糧業者代為經收、保管 、加工及包裝等，有600號函可稽（見本院前審卷二第1 05-106頁），固可認公糧之收購及銷售為農糧署所辦理 ，公糧業者僅受託代辦經收、保管、加工及包裝。然觀 諸玉豐公司辦理公糧業務每年得請領之項目為稻穀手續 費、糙米加工費、白米加工費、保管費，其依農糧署通 知加工辦理軍糧密封白米包裝業務，每年亦得請領密封 白米包裝工資及材料費等節，有農糧署南區分署108年1 1月14日農糧南嘉字第1081160943號函（下稱943號函） 檢附玉豐公司軍糧密封白米包裝工資及材料費統計表、 各項業務委託數量及金額統計表及600號函可稽（見本 院前審卷一第187-193頁、卷二第105-106頁）；以蔡易 餘為系爭言論時之前一年度104年度為例，玉豐公司辦 理公糧業務所請領收購稻穀手續費為43萬5664元、糙米 加工費為260萬8101元、白米加工費為1198萬6626元、 保管費210萬2112元，合計1713萬2503元，辦理軍糧密 封白米包裝工資及材料費為62萬930元，該年度收取之 費用共為1775萬3433元（計算式：17132503＋620930＝17 753433）（見本院前審卷一第191、193頁），是玉豐公 司雖未直接處理公糧收購及銷售之事宜，然由其代辦公 糧經收、保管、加工業務，可獲取手續費、加工費及保 管費，及辦理軍糧密封白米包裝之工資及材料費等費用 ，準此，蔡易餘於附表編號1⑵之言論談及玉豐公司因辦 理公糧及軍糧前開業務而獲有相當利潤一節，自有所本 ，可認足使蔡易餘有相當理由確信此節所述為真實。 　　　⑵又政府計畫收購農民稻穀價格於84年至96年間每公斤21 元、97年至99年間每公斤23元、100年至105年間每公斤 26元，有蔡易餘提出農糧署106年1月13日農糧儲字第10 61055157號函檢附政府收購農民稻穀價格及收購數量表 （下稱稻穀價格表）為佐（見本院更字卷一第297-298 頁），且106年度軍米銷售價格一般包裝白米每公斤42. 76元，密封包裝白米每公斤44.56元，亦有蔡易餘提出 農委會105年12月1日農授糧字第1051097287號函（下稱 287號函）可稽（見本院更字卷一第299頁）；而蔡易餘 所為「公糧的收購，過去賣23塊，現在有提高，賣27塊 ，經過了他們的玉豐家，他們的二氧化碳的包裝，伊一 公斤變47塊賣出去」之言論，價格雖與前開資料略有誤 差，然應係本於其所查證稻穀價格表及287號函，說明 公糧收購價格與出售價格，尚不影響其當時所欲強調玉 豐公司辦理公糧業務獲有相當利潤之主要論述。 　　　⑶翁重鈞雖主張玉豐公司未直接收購稻穀及將之出售牟利 ，蔡易餘所為上開言論並非真實等語，查軍糧白米係由 農糧署依國防部需求而撥售公糧，公糧業者則依照委託 業務契約，針對農糧署南區分署通知每批數量，負責加 工、包裝、點交予農糧署南區分署指定之運輸業者後撥 付軍方，其價款係由軍方直接撥款入農糧署帳戶，爰軍 米定價、撥售價金等與前開之公司（廠）無關一節，固 有600號函可稽（見本院前審卷二第105-106頁），惟查 ，蔡易餘所為「公糧的收購，過去賣23塊，現在有提高 ，賣27塊，經過了他們的玉豐家，他們的二氧化碳的包 裝，伊一公斤變47塊賣出去」之言論，應同時對照附表 編號1⑴、⑶前後脈絡文義觀之，亦即蔡易餘係先強調翁 重鈞家族所營玉豐公司自84年起因取得系爭白米包裝機 ，進而取得受託委辦公糧業務，並透過限制性招標之優 惠條件而得以延續迄今，藉記者會說明在保存期限已無 差異之條件下，公糧業務是否仍要受限於二氧化碳包裝 而繼續採行限制性招標必要，有無改採公開招標之可能 。而蔡易餘所稱「公糧的收購，過去賣23塊，現在有提 高，賣27塊」，並未指明係玉豐公司逕向農民收購稻穀 ，其雖接續稱「伊一公斤變47塊賣出去」，惟本院審酌 農糧署辦理稻穀收購之價格介於每公斤21元至26元間， 且106年度軍米銷售價格一般包裝白米每公斤42.76元， 密封包裝白米每公斤44.56元，其間價格之落差，應係 鑑於須支出公糧業者代辦經收、保管、加工等業務之稻 穀手續費、糙米加工費、白米加工費、保管費，及辦理 軍糧密封白米包裝之工資及材料費等費用成本，而玉豐 公司辦理公糧代辦經收、保管、加工業務，確有領取手 續費、加工費、保管費，及辦理軍糧密封白米包裝之工 資及材料費等費用，業如前述，蔡易餘為此部分言論時 ，係依其查證所得之稻穀價格表及287號函，以軍糧銷 售價格對比稻穀收購價格說明玉豐公司在此差價中獲取 利潤，雖公糧或軍糧銷售為農糧署所辦理，非得標之公 糧業者即玉豐公司受託業務，如前所述，惟蔡易餘就玉 豐公司因公糧、軍糧承作農糧署委託之業務而獲有相當 利潤及其獲利情形之主要事實，依前所述，已有相當理 由確信此節所述為真實，蔡易餘就此可受公評之事，善 意發表前開言論，揆諸前開說明，難謂係不法侵害翁重 鈞之名譽權。至翁重鈞復主張蔡易餘此部分言論係針對 軍糧，未及公糧，玉豐公司僅收取包裝材料費等語，然 查，參以附表編號1⑵之言論內容，並未僅指軍糧密封白 米加工包裝，尚有提及公糧收購部分；又玉豐公司得標 公糧代辦業務，應同時承辦外島軍糧密封白米加工包裝 作業，有996號函可憑（見本院前審卷三第3頁），足認 軍糧密封包裝部分，係由公糧作為供應，玉豐公司承接 軍糧密封白米加工包裝，仍應先完成公糧代辦經收、保 管、加工之業務，再進行密封加工包裝作業。則翁重鈞 主張蔡易餘僅針對軍糧為指述，而不及於公糧等語，亦 非可採。 　　　⑷翁重鈞又主張蔡易餘於發表系爭言論具立法委員身分， 當可調取玉豐公司辦理公糧業務之相關契約等文件以查 明事實，卻未查證等語，惟蔡易餘於105年12月28日發 表附表編號1⑵部分之言論時，當時所適用99年5月18日 修正之立法院職權行使法第45條規定：「立法院經院會 決議，得設調閱委員會，或經委員會之決議，得設調閱 專案小組，要求有關機關就特定議案涉及事項提供參考 資料。調閱委員會或調閱專案小組於必要時，得經院會 之決議，向有關機關調閱前項議案涉及事項之文件原本 。」並於同法第46條至第53條訂定調閱委員會或調閱專 案小組調閱文件之相關規範（見本院更字卷二第229、2 35-236頁）。惟本件所涉言論並未經立法院院會決議設 調閱委員會，亦未經委員會之決議設調閱專案小組，則 蔡易餘自無可能於發表此部分言論前，依上開規定向農 糧署調取相關契約文件。況玉豐公司辦理公糧業務所涉 契約文件及辦理各項委託業務金額、軍糧密封白米包裝 工資及材料費等事項，係於本件訴訟中由法院向農糧署 調取，始知契約內容及辦理之相關費用，有943號函、9 96號函可憑（見本院前審卷一第187-193頁、卷三第3-3 71頁），是蔡易餘抗辯其無個人文件調閱權，無法取得 上開契約等文件等語，尚屬可信。 　　　⑸關於蔡易餘所稱「從80幾年到105年這中間，光是這個利 潤就已經超過了11億」一節，查證人廖坤川於本院證稱 ：蔡易餘於105年12月28日在立法院召開記者會發表公 糧收購議題時，伊有幫忙蒐集資料，由助理發函給相關 單位，先查翁重鈞家族公司（玉豐公司、奧林匹克航運 股份有限公司、五王糧食股份有限公司、三合豐碾米廠 ）承攬政府哪些糧食業務，發現他們家族公司密封白米 業務在南部比例特別高，續查承攬公糧、軍糧業務數量 ，發函農糧署只能查得近10年資料，配合調到白米公糧 收購價，計算收購價與國軍採購價之差價，再推估可調 得資料前10年的國軍密封白米採購量，因採購量逐年遞 減，97年以前係以300萬公斤推估，以每公斤20元價差 計算87年至106年，伊記得有破億元，蔡易餘所為上開 言論與當時蒐集資料大致相符等語（見本院前審卷一第 311-312頁），並提出當時取得之國軍密封白米採購數 量及金額統計表（見本院前審卷一第317頁）；又蔡易 餘就利潤計算部分，亦提出其試算之表格（見本院更字 卷一第303頁），係依國軍密封白米採購數量及金額統 計表列出97年至105年間之密封白米採購數量，欠缺85 年至96年間數量部分，則係以國軍人數之增減情形，即 以85年度60萬人、90年度38萬人、97年度27萬5000人、 105年度18萬6000人，此節有其提出維基百科關於中華 民國國軍之網頁資料為憑（見本院更字卷一第289-294 頁），對應前開97年至105年間之採購數量，用以推估8 5年至96年之採購數量，再依農糧署辦理稻穀收購價格 與軍米銷售價格之落差20元為其利潤，計算逐年可得利 潤，數額合計12億773萬7600元。蔡易餘發表「從80幾 年到105年這中間，光是這個利潤就已經超過了11億」 言論，既係以國軍密封白米採購數量及金額統計表、農 糧署辦理稻穀收購價格與軍米銷售價格為查證依據，以 差價推算玉豐公司所獲取之利潤，雖未能精準計算玉豐 公司獲取手續費、加工費、保管費及包裝材料費等費用 ，然軍米銷售價格與稻穀收購價格存有相當價差，本係 因須支付公糧業者及玉豐公司須收取手續費、加工費、 保管費、包裝材料費之成本所致，業經說明如前，蔡易 餘依其查證所計算價差，推估為玉豐公司所獲利潤，係 有相當理由確信為真實。另公糧收購有穩定糧價、平衡 供需及確保農民收益之公共政策考量，蔡易餘所為系爭 言論，無非係使閱聽者及主辦機關正視公糧代辦業者之 招標是否得以改為公開招標，而不再獨厚特定廠商，當 屬可受公評之事，自難認有侵害翁重鈞之名譽權。 　㈢從而，蔡易餘所為系爭言論並未侵害翁重鈞之名譽權，不構 成侵權行為。翁重鈞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 項規定請求蔡易餘賠償非財產上損害20萬元，並為回復名譽 之適當處分，並無理由。 五、末查，翁重鈞於前審程序中主張蔡易餘所為言論侵害其名譽 權原因事實之範圍，其中附表編號2尚包括：「最奇怪的是 說，明明補助三台，北區、中區、南區，為什麼北區的是給 桃園碾米廠，它當時是糧食局所有的，結果這個桃園碾米廠 83年把這個機器都安裝好了，84年忽然說我不要了，我不玩 了，我這個機器，包括說我這個軍糧包裝的整個權力，我就 把他直接用公開標售的賣給了位在我們嘉義義竹的玉豐糧食 公司，所以玉豐糧食公司取得了這個機器，他取得了二氧化 碳密封的包裝技術。」、「所以玉豐公司就擁有了北區與南 區的一個他的白米的密封包裝的軍糧的所有的業務，我們光 看這個密封白米他的數量，單在104年的8月到105年的8月， 他整個的數量是157萬公噸，就比整個南區包括說在台南嘉 義在高雄在屏東這四個地方加起來沒有玉豐公司所承攬的要 多。」之言論（下稱系爭補充言論，見本院前審卷四第43-4 4頁，即前審判決附表編號2⑴、⑵），嗣最高法院廢棄發回本 院，翁重鈞主張蔡易餘侵害名譽權之原因事實範圍僅止於附 表編號2，而不及於系爭補充言論（見本院更字卷二第206頁 ），則最高法院指摘前審判決就系爭補充言論認定不當部分 ，因系爭補充言論已非翁重鈞主張侵害名譽權之原因事實範 圍，故就最高法院此部分發回意旨，本院無庸再為論述，附 此敘明。 六、綜上所述，翁重鈞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 規定，請求蔡易餘給付2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及應負擔由翁重鈞刊 登如附件所示之勝訴啟事，以附件所示刊登方式及期間之費 用部分，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從而原審判命蔡易餘給付20 萬元本息，並為假執行之宣告，於法尚有未洽，蔡易餘上訴 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 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另就上開不應准許部分 ，原審為翁重鈞敗訴之判決，理由雖有不同，結論則無二致 ，仍應予以維持，翁重鈞指摘原判決該部分不當，求予廢棄 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翁重鈞之上訴。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蔡易餘之上訴為有理由，翁重鈞之上訴為無 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450條、第78條規定 ，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4 　　日 　　　　　　　　　民事第十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李媛媛 　　　　　　　　　　　　　　　法　官　周珮琦 　　　　　　　　　　　　　　　法　官　蔡子琪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蔡易餘不得上訴。 翁重鈞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 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 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 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 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4 　　日 　　　　　　　　　　　　　　　書記官　馬佳瑩 　　　　　　　　　　　　　　　 附表： 編號 時間 發表言論處所 言論內容 1 105年12月28日 立法院記者會 ⑴在84年的時候，民國84年的時候，桃園碾米廠忽然說，我不做了，我不要了，那我就把這台機器，包括繳交軍糧的這個權利，用1500萬元，賣給玉豐糧食股份有限公司，那玉豐糧食公司大家都知道，那是前立法委員翁重鈞家族的碾米廠。 ⑵公糧的收購，過去賣23塊，現在有提高，賣27塊，經過了他們的玉豐家，他們的二氧化碳的包裝，伊一公斤變47塊賣出去，不管是這一個社會救助糧，還是這一個國防部的戰備糧、戰備救助糧，從80幾年到105年這中間，光是這個利潤就已經超過了11億，這20年。 ⑶這一個弊案是從民國85年已經就開始了，我從上任來，就不斷告訴農糧署，這件代誌要緊去改，而農糧署他目前給我的回覆，第一個就是說，在民國84年為什麼桃園…桃園碾米廠，要把這個機器，附帶繳交公糧的權軍糧的這個權利要賣給了玉豐糧食，農糧署差不多現在我們已經不知道當時候為什麼會這麼決定。喔，這是他給我的答案。所以他對他們之前長官做這個決定，現在的沒有人知道，但是呢，進一步問他說，那你可不可以把它改成就是真空包裝，也就是未來繳交軍糧應該要透過政府採購公開招標，那人人都有機會來承接這個業務，農糧署還是跟我說，他們還是要沿襲過去因為只有用二氧化碳包裝，才可以保存期限一年六個月。 2 105年12月29日 民視「政經看民視」節目 來我們嘉義走一下你就知道這些事情，以前大家都在說，為什麼軍糧都讓翁重鈞家族在做，這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過去大家都不知道這個眉角，眉角就是伊說二氧化碳可以保存的比較久。 附件： ①刊登方式及期間 　聯合報（寬6.8公分×高4.95公分）、中國時報（寬6公分×高7. 7公分）、自由時報（寬9.2公分×高4.5公分）之全國版報頭下 刊登參日。 ②刊登內容 　勝訴啟事： 　蔡易餘於105年12月28日聯合記者會上指摘上訴人翁重鈞即原 告家族經營之玉豐公司過去以23元、現在以27元收購公糧，經 玉豐公司以二氧化碳技術密封包裝後，以每公斤47元售出，而 於20年間共獲取11億利潤云云之不實言論，發表侵害翁重鈞名 譽之言論，翁重鈞遂依侵權行為法律關係，求為命蔡易餘為回 復名譽之適當處分，案經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6年度訴字第2 191號、臺灣高等法院108年度上字第698號、最高法院110年度 台上字第3003號、臺灣高等法院111年度上更一第42號案件， 判決翁重鈞勝訴。茲為回復翁重鈞名譽，特此刊載勝訴啟事。 　刊登人：翁重鈞

2025-03-04

TPHV-111-上更一-42-20250304-2

重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返還不當得利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上字第116號 上 訴 人 科眾室內裝修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邱嘉宸 訴訟代理人 黃聖棻律師 周秉萱律師 被 上訴人 彰化縣伸港鄉公所 法定代理人 黄永欽 訴訟代理人 陳世煌律師 洪婕慈律師 複 代理人 李冠穎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 年4月3日臺灣彰化地方法院113年度重訴字第9號第一審判決提起 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18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被上訴人主張：兩造於民國105年12月20日訂立「彰化縣伸 港鄉第一公墓第三納骨塔納骨櫃新建工程」（下稱系爭工程 ）之承攬契約（下稱系爭契約），約定上訴人以新臺幣（下 同）4,733萬元承攬系爭工程，系爭契約適用108年5月22日 修正前政府採購法（下稱修正前採購法）之規範，並於系爭 契約第21條第9款（下稱系爭約款）約定廠商不得對機關人 員或受機關委託之人員給予不正利益，違反者機關得將不正 利益自契約價款中扣除。詎上訴人之實際負責人邱郁宜竟以 允諾交付賄款之方式，將自選之外聘評選委員會名單交付予 訴外人即當時彰化縣伸港鄉民代表會主席林其瑞、訴外人即 伊前任法定代理人曾煥彰，並提供1,400萬元賄款為對價以 取得系爭標案，嗣邱郁宜分別於106年1月10日、107年1月5 日、108年1月11日交付賄款450萬元、450萬元、500萬元予 林其瑞指定之人，並再轉交予林其瑞、曾煥彰。而邱郁宜、 曾煥彰所犯貪污犯行，業經本院109年度上字第2808號刑事 判決有罪，並經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766號刑事判決 駁回邱郁宜、曾煥彰上訴而告確定（下稱另案刑事判決）， 林其瑞所犯貪污犯行，則經本院111年度上更一字第67號刑 事判決有罪確定，故上訴人交付1,400萬元賄款以促成簽訂 系爭契約，伊自得依修正前採購法第59條第4項準用第2、3 項（下稱系爭規定）及系爭約款行使扣除權，將上開1,400 萬元之不正利益自契約價款中扣除。又扣除權之行使不以系 爭契約價款高於市價或上訴人有所獲利為要件，亦無民法第 514條第1項規定適用或類推適用。伊前依修正前採購法第31 條第2項第8款規定向上訴人追繳押標金236萬元之行為，係 主管機關本於行政權而為懲罰及管制手段，屬公法上之處分 ，本件係依系爭規定及系爭約款行使扣除權，二者法源依據 不同，上訴人不得主張本件應扣除上開追繳押標金236萬元 。上訴人交付1,400萬元賄款係為行賄之用，係基於不法原 因而為給付，參照民法第180條第4款，不得依國家賠償法（ 下稱國賠法）第2條第2項前段請求被上訴人賠償，縱得請求 ，上訴人請求權於110年1月11日已罹於時效，此時並未適於 抵銷，上訴人不得主張抵銷。且伊非刑事訴訟法第473條及 檢察機關辦理沒收物及追徵財產之發還或給付執行辦法（簡 稱系爭辦法）所稱之權利人或受損害之被害人，無從聲請發 還另案刑事判決之沒收物。伊已於112年9月26日發函行使扣 除系爭契約價款1,400萬元之意思表示，上訴人取得上開價 金即無法律上原因，爰依系爭約款、系爭規定、民法第179 條規定，求為命上訴人給付被上訴人1,400萬元及自起訴狀 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利息之判決（原 審為被上訴人勝訴之判決，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 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二、上訴人則以：機關依修正前採購法第59條第3項規定雖可自 契約價款中扣除溢價或利益，惟仍應以廠商受有溢價或利益 為限，且不得逕以廠商所支付之回扣，作為廠商所受溢價或 利益之數額。伊就系爭工程之毛利至多不超過工程款之30％ ，因曾煥彰強烈要求，伊不得已勉強給付曾煥彰等人相當於 系爭工程款30％之回扣，實際上伊已無利潤，自無受有溢價 或利益。況曾煥彰等人收受之賄款已於刑事判決宣告沒收， 被上訴人可依刑事訴訟法第473條第1項規定及系爭辦法向法 院聲請發還而未受有損害。又修正前採購法第59條僅限於機 關以選擇性招標或限制性招標辦理採購之情形，以及以支付 他人回扣或不正利益，促成採購契約簽訂之情形，然系爭工 程為公開招標，且因曾煥彰圖謀不正利益主動索求回扣，非 伊之實質負責人邱郁宜促成採購契約，應不適用上開規定。 再被上訴人行使扣除權之形成權，應類推適用民法第514條 第1項1年除斥期間之規定，另案刑事判決於110年12月22日 確定，被上訴人於112年9月26日始向伊行使扣除權，已逾1 年除斥期間。縱被上訴人得請求伊返還不當得利，本件係因 曾煥彰之不法行為所致，應類推適用民法第217條過失相抵 規定，被上訴人之過失比例80％，且伊已繳回押標金236萬元 應予扣除，被上訴人得請求之金額應為44萬元（1,400萬元× 20%-236萬元=44萬元）。又被上訴人前法定代理人曾煥彰執 行職務強行索取工程回扣，造成伊受有損害，伊得依民法第 224條、國賠法第2條第2項前段向被上訴人請求賠償，並主 張抵銷等語，資為抗辯。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 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三、本院之判斷：　　 ㈠、被上訴人依系爭約款、系爭規定行使扣除權後，依民法第179 條規定請求上訴人返還1,400萬元，應屬有據： 　⒈按機關依政府採購法辦理公開招標，如投標廠商家數過少， 為避免有競爭不足致標價過高浪費公帑之情形，及杜絕廠商 以不當利益勾結機關承辦人員之行為，故該法第59條第4項 規定，公開招標之投標廠商未達三家者，準用第1項至第3項 關於選擇性或限制性招標價格限制、禁止不當利益及對應處 置措施之規定（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130號民事判決意 旨參照）。經查，系爭工程為公開招標，於105年12月16日 開標當日，因僅有上訴人投標而未予決標，被上訴人隨即於 105年12月20日辦理第二次招標公告。系爭工程於105年12月 28日開標當日，計有上訴人及嘉洋營造有限公司2家廠商參 與投標，嗣後評定上訴人為第1序位廠商，上訴人以4,733萬 元之高價標得系爭工程，兩造於105年12月30日簽訂系爭契 約，約定由上訴人以4,733萬元承攬系爭工程乙情，為兩造 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203頁不爭執事項2.），並有被上訴 人於105年12月28日之開標及決標紀錄在卷為憑（見原審卷 第191、193頁），可認系爭工程標案屬公開招標之投標廠商 未達三家之情形，被上訴人自得依修正前採購法第59條第4 項準用第2項、第3項關於禁止不當利益及不當利益扣除權之 規定行使權利。上訴人抗辯：本件係採最有利標方式決標， 不得依修正前採購法59條第4項準用第2項、第3項規定云云 （見本院卷第354至355頁），應屬無據。 　⒉被上訴人依系爭規定行使扣除權，不以採購契約價款高於市 價，上訴人受有溢價利益為要件： 　⑴按108年5月22日採購法第59條修正公布前，機關以選擇性招 標或限制性招標辦理採購，廠商違反同條第2項規定，以支 付他人佣金、比例金、仲介費、後謝金或其他利益為條件， 促成採購契約之簽訂，機關依同條第3項規定，自契約價款 中扣除廠商所支付之佣金、比例金、仲介費、後謝金或其他 利益者，不以採購契約之價款高於市價（即廠商於同樣巿場 條件之相同工程、財物或勞務之最低價格）為要件（最高法 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95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可認108年5 月22日修正前採購法第59條第2項，係為維護公共利益、建 立廠商間公平競爭、避免破壞政府採購制度，故設禁止不當 利益介入採購契約而為規範，非在填補機關因此所受損害。 廠商違反第2項規定時，機關即得依第3項規定自契約價款中 扣除不當利益，該利益之扣除不受第1項規定之影響。廠商 有無將不當利益計入成本估價，採購契約價格高低與否，廠 商因採購契約實際獲得利潤為何，均在所不論。是工程決標 金額高於一般合理市價、廠商所獲得契約價金扣除所交付之 賄賂後仍有利潤，均非機關依系爭規定行使扣除權之前提要 件。被上訴人依系爭規定行使扣除權，不以系爭契約價款高 於市價、上訴人受有「溢價」利益為要件。從而，上訴人抗 辯：系爭工程決標金額未高於一般合理市價，並無溢價，被 上訴人應證明上訴人受有溢價；上訴人交付1,400萬元後， 就系爭工程已無任何利潤，甚至有虧損，故被上訴人不得依 系爭規定行使扣除權云云（見本院卷第338至340頁、第342 至343頁、第352至354頁、356頁），並非可採。 　⑵被上訴人前任鄉長曾煥彰屬負責經辦系爭工程之公務員，意 圖從應給付上訴人系爭工程價款4,733萬元中，提取一定比 率之金錢，作為協助上訴人標取系爭工程之對價，透過訴外 人即王永志，基於經辦公共工程收取回扣之犯意，向上訴人 實際負責人邱郁宜表達需支付回扣以作為上訴人取得系爭工 程之對價。邱郁宜知悉後，為求上訴人日後標得系爭標案之 過程無任何變數及為求得標後履約過程更加順遂，允諾於得 標簽訂系爭契約後分期交付1,400萬元賄款，並由邱郁宜將 其勾選之外聘評選委員會名單輾轉交付予曾煥彰，使上訴人 於105年12月28日開標當日順利取得系爭工程，兩造隨即於1 05年12月30日簽訂系爭契約。邱郁宜於106年1月10日、107 年1月5日、108年1月11日將賄款450萬元、450萬元、500萬 元輾轉交付與林其瑞、曾煥彰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 院卷第202至204頁不爭執事項1.2.3.、第282頁）。邱郁宜 以對公務員違背職務之行為交付賄賂之犯意，對於曾煥彰違 背職務之行為交付具有對價關係之回扣，經另案刑事判決認 定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4項、第1項之非公務員對於公 務員違背職務之行為交付賄賂罪確定。曾煥彰所為經另案刑 事判決認定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3款之共同經辦 公用工程收取回扣罪、刑法第132條第1項之公務員洩漏關於 中華民國國防以外應秘密之消息罪確定等情，有系爭契約、 另案刑事判決、被上訴人105年12月28日決標紀錄、結算明 細表、支出憑證黏存單等在卷可佐（見原審卷第55至193頁 、第303至321頁），足認上訴人實際負責人邱郁宜為使上訴 人順利得標並簽訂系爭契約，以交付不當利益（即賄款1,40 0萬元）為條件，促成系爭採購契約之簽訂乙情，應可認定 。上訴人抗辯：邱郁宜係遭強行索取回扣，本件非屬以交付 不當利益促成採購契約之簽訂，不該當修正前採購法59條第 2項規定云云（見本院卷第341至343頁、第356頁），並非可 採。從而，被上訴人依系爭規定，自系爭契約價款中扣除廠 商支付之不正利益（即賄款1,400萬元），即屬有據。 　⒊被上訴人依系爭約款行使扣除權，不以「廠商交付不當利益 ，促成採購契約簽訂」為要件： 　　按系爭約款記載：「廠商不得對本契約採購案任何人要求、 期約、收受或給予賄賂、佣金、比例金、仲介費、後謝金、 回扣、餽贈、招待或其他不正利益，分包廠商亦同。違反規 定者，機關得終止或解除契約，或將溢價及利益自契約價款 扣除」等語（見原審卷第157頁）。其意旨應係為杜絕機關 人員貪瀆，避免廠商使用不正手段得標而設，解釋上不以該 利益為「促成採購契約簽訂」之條件（最高法院107年度台 上字第1495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經查，上訴人實際負責 人邱郁宜與負責系爭工程採購案之被上訴人前任鄉長曾煥彰 有期約、給予「賄賂」1,400萬元之情形存在，業經說明如 上，顯然已違反系爭約款之禁止事項。則被上訴人依系爭約 款，自得將1,400萬元賄款（不正利益），自契約價款中扣 除。 　⒋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得聲請發還沒收曾煥彰不法所得1,400萬 元，並無損害云云，應屬無據： 　⑴按賄賂罪所侵害者為國家之官箴及公務員執行公務之純正， 行賄者屬對向犯，而非被害人，收賄者收受之賄賂，應予追 繳沒收；對公務員經辦公用工程交付回扣之人，不能認屬被 害人，其所交付之回扣應予沒收，不得發還（最高法院97年 度台上字第4885號、99年度台上字第5691號刑事判決意旨參 照）。 　⑵經查，邱郁宜所為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4項、第1項之 非公務員對於公務員違背職務之行為交付賄賂罪，曾煥彰所 為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3款之經辦公用工程收取 回扣罪，所侵害者為國家法益，無財產犯罪被害人概念。是 被上訴人非犯罪被害人，無從依刑事訴訟法第473條第1項規 定聲請發還本院109年度上訴字第2808號、111年度上更一字 第67號刑事判決諭知沒收曾煥彰、林其瑞、王永志之回扣（ 不法所得）800萬元（僅指邱郁宜交付之對價，不含謝俊雄 交付之28萬8,000元對價）、570萬元、30萬元乙情，應可認 定。且經本院函詢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簡稱彰化地檢署） ：「依現行規定，被上訴人得否於一定條件下，聲請發還曾 煥彰等人經另案刑事判決有罪沒收之犯罪所得？」（見本院 卷第69至70頁、第107頁），經彰化地檢署將上開問題傳真 予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簡稱花蓮地檢署）後，經花蓮地檢 署以113年10月9日函略稱：「...被上訴人非犯罪被害人， 無從聲請發還不法所得」等語（見本院卷第123至124頁）， 亦同此見解。 　⑶從而，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42條、第31 8條、第473條第1項規定、系爭辦法第2條規定，聲請發還沒 收曾煥彰不法所得1,400萬元，被上訴人並無損害，無從依 民法第179條向上訴人請求返還不當得利；被上訴人未進行 上述法定程序聲請發還，對於損害亦屬與有過失云云（見本 院卷第341頁、第346至349頁），均屬無據。　 　⒌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 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民法第 179條定有明文。經查，上訴人就系爭工程工程款4,733萬元 已領取完畢乙節，並不爭執（見本院卷第330頁）；又被上 訴人已於112年9月26日發函行使扣除系爭契約價款1,400萬 元之意思表示，該意思表示於112年10月3日送達上訴人（見 原審卷第203至207頁）乙情，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 69頁不爭執事項7.），且被上訴人亦有於起訴狀依系爭約款 行使扣除權（見原審卷第19頁），是被上訴人依系爭規定、 系爭約款行使扣除權及請求返還1,400萬元，並無長期不行 使權利。至於被上訴人給付工程款完畢後行使扣除權，倘不 得向上訴人請求返還已給付工程款中經扣除之不當利益（即 賄款1,400萬元），顯然無法達到系爭規定立法目的及系爭 約款之約定目的。是被上訴人自得行使扣除權後，依不當得 利法律關係請求返還1,400萬元。從而，上訴人抗辯：兩造 已無債權債務關係，被上訴人不得再行使扣除權；被上訴人 未受損害，請求返還1,400萬元，有違誠信原則云云（見本 院卷第343頁、第357頁），均無可取。 　㈡被上訴人依系爭約款、系爭規定行使扣除權，不適用或類推 適用民法第514條所定1年除斥期間： 　　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依系爭規定及系爭約款行使扣除權， 類似民法承攬減少報酬請求權，屬形成權性質，應適用或類 推適用民法第514條所定1年除斥期間，另案刑事判決於110 年12月22日確定後，被上訴人逾1年除斥期間後，始依系爭 規定、系爭約款行使扣除權，已不得行使云云（見本院卷第 349至351頁）。經查，民法第514條係就承攬定作人關於工 作物瑕疵之相關請求權、契約解除權定有發現後1年內之行 使期間。惟修正前採購法第59條第3項扣除權規定，就扣除 權之行使期間並無明文；又民法關於形成權之行使，未必皆 設有除斥期間之規定；且修正前採購法第59條規定非針對承 攬工作物之瑕疵有所約定，而係約束履行承攬契約行為之正 當性，與民法第514條之性質顯不相同，並無立法者於立法 時因疏略產生法律漏洞而應予相同處理即類推適用以填補該 漏洞之法理基礎，自無適用或類推適用民法第514條第1項規 定之餘地。兩造於系爭契約亦無約定被上訴人依系爭約款行 使扣除權之期間。是上訴人抗辯本件被上訴人行使扣除權， 應適用或類推適用民法514條1年除斥期間之規定云云，自不 可採。　　 　㈢上訴人抗辯應類推適用民法第217條規定，應屬無據： 　　按損害之發生或擴大，被害人、被害人之代理人或使用人與 有過失者，法院得減輕賠償金額或免除之，民法第217條第1 、3項固定有明文。經查，被上訴人本件係依不當得利之法 律關係，請求上訴人返還1,400萬元，非請求上訴人損害賠 償，應無民法第217條過失相抵之適用（最高法院101年度台 上字第1128號民事判決、112年度台上字第2072號民事裁定 意旨參照）或類推適用。是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應承擔其 前法定代理人曾煥彰之不法行為，有民法第217條規定之適 用或類推適用云云（見本院卷第343至345頁），並無足採。 　㈣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本件請求返還金額，應扣除前已繳回押 標金236萬元，應屬無據： 　⒈按政府採購法第59條第3項有關扣除價款之爭訟，係廠商與機 關間契約當事人之民事爭訟，與同法第31條第2項追繳（或 沒收）押標金屬公法上爭議，二者顯然不同（最高行政法院 102年11月份第1次庭長法官聯席會議決議參照）。次按政府 採購法第31條第2項第8款規定：「機關得於招標文件中規定 ，廠商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其所繳納之押標金，不予發還， 其已發還者，並予追繳︰……八、其他經主管機關認定有影響 採購公正之違反法令行為者。」觀諸上開條項第8款規定意 旨乃授權主管機關即工程會得就同項所列第1款至第7款以外 有影響採購公正之其他違反法令行為作一般性認定，對外公 布以對多數不特定人民發生規範效力（最高行政法院103年 度判字第399號、101年度判字第1128號判決意旨參照）。則 工程會本於該規定授權以104年7月17日令略謂：「機關辦理 採購，廠商有下列情形之一者，依政府採購法第31條第2項 第8款認定屬『其他經主管機關認定有影響採購公正之違反法 令行為者』情形，並自即日生效：...五、廠商或其代表人、 代理人、受雇人或從業人員，就有關招標、審標、決標事項 ，對公務員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見本 院卷第291頁），已刊登在行政院公報第21卷第131期對外公 布，自具法規命令效力（最高行政法院110年度上字第633號 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被上訴人於111年9月2日依政府採購法第31條第2項第8 款命上訴人追繳押標金236萬元，上訴人已繳納完畢乙情， 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頁69頁不爭執事項6.），並有 被上訴人函、公庫繳款書為憑（見原審卷第323至327頁）， 則被上訴人以行政處分追繳押標金，與依系爭規定、系爭約 款行使扣除權並請求返還不當得利，為不同法律關係，被上 訴人行使權利之規範依據、目的與法律性質均有不同。從而 ，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本件行使扣除權後依不當得利返還金 額，應扣除上訴人前已繳回押標金236萬元云云（見本院卷 第344至345頁），應屬無據。 　㈤上訴人不得主張因交付賄賂1,400萬元而受有損害，向被上訴 人主張抵銷： 　　上訴人抗辯其因曾煥彰索取回扣，致受有1,400萬元損害， 爰依國賠法第2條第2項前段及民法第224條規定，對被上訴 人請求損害賠償，並據以為抵銷云云（見本院卷第306頁、 第344至345頁）。然查： 　⒈上訴人實際負責人邱郁宜為行賄者，邱郁宜所為行賄行為， 業經另案刑事判決認定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4項、第1 項之非公務員對於公務員違背職務之行為交付賄賂罪確定乙 情，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203至204頁不爭執事項2. 3.、第282頁），是其屬對向犯，難認上訴人因其實際負責 人行賄而支出1,400萬元，係屬損害。 　⒉另按民法第180條第4款規定，因不法原因而為給付者，不得 請求返還。所謂不法原因係指給付之原因違反公共秩序或善 良風俗，即欠缺社會妥當性而言（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 第265號、107年度台上字第2342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本 件上訴人藉由其實際負責人邱郁宜行賄交付賄款1,400萬元 ，此利益輸送行為，破壞政府採購制度，給付之原因違反公 序良俗，自有不法之情形，該不法原因存在於行賄者與收賄 者雙方，倘允許上訴人得依國賠法第2條第2項前段及民法第 224條規定向被上訴人請求賠償並據以抵銷，無異鼓勵行賄 之不法行為，致有心人士不惜一再以金錢力量活動遂行其等 不法之目的，將未能達到預防不法之目的。是參照民法第18 0條第4款規定精神，亦應認上訴人依國賠法第2條第2項前段 及民法第224條規定向被上訴人請求賠償並據以抵銷，應屬 無據。 　⒊再按債之請求權雖經時效而消滅，如在時效未完成前，其債 務已適於抵銷者，亦得為抵銷，民法第337 條固定有明文。 惟此與時效完成以後，二人互負之債務始適於抵銷者，情形 自有不同（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541號民事判決參照） 。縱令上訴人得依國賠法第2條第2項前段及民法第224條規 定向被上訴人請求賠償，惟其於106年1月10日、107年1月5 日、108年1月11日分別交付賄款450萬元、450萬元、500萬 元時，已知悉受有損害及賠償義務人，其賠償請求權時效已 於110年1月11日前完成而消滅。而被上訴人係於112年9月26 日發函依系爭規定行使扣除權，該意思表示於112年10月3日 送達上訴人乙情，業經說明如上，是上訴人債權請求權罹於 時效時，被上訴人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尚未發生，無民法第 337條規定之抵銷適狀。從而，上訴人依國賠法第2條第2項 前段及民法第224條規定向被上訴人請求賠償並據以為抵銷 ，當屬無據。 四、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給付 1,4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3年1月17日（見原 審卷第229頁）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為有 理由，應予准許。原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核無違誤， 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 駁回。 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 本院審酌後，認於判決結果均不生影響，爰不逐一予以論駁 贅述。 六、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4 　　日 　　　　　　　　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黃綵君 　　　　　　　　　　　　　　　　　　法　官 吳崇道 　　　　　　　　　　　　　　　　　　法　官 高士傑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 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 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裁判費。 　　　　　　　　　　　　　　　　　　書記官 溫尹明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4 　　日

2025-03-04

TCHV-113-重上-116-20250304-1

建簡上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

給付工程款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建簡上字第3號 上 訴 人 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基隆區營業處 法定代理人 陳据湖 訴訟代理人 包盛顥律師 被上訴人 宏齊營造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黎櫻櫻 訴訟代理人 張藝騰律師 複代理人 郭芸言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給付工程款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3年8月13日本 院基隆簡易庭113年度基建簡字第2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 第二審合議庭於國114年2月1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被上訴人於原審起訴主張略以： (一)上訴人為修繕坐落在台二線88.5K處之「龍洞三號橋樑（下 稱系爭橋梁）附掛」所需，依政府採購法規定辦理「龍洞三 號橋樑附掛毀損修復工程」（下稱系爭工程）採購案（下稱 系爭採購案），經上訴人於民國110年10月13日以新臺幣（ 下同）2,030,469元決標予被上訴人。嗣兩造於110年10月21 日至系爭橋梁現場會勘，認有變更設計必要，系爭工程因而 無依約開工之可能。惟系爭採購案之勞務承攬契約書（下稱 系爭承攬契約）第7條第1項已約定得標廠商（即被上訴人） 必須於決標日之次日起20日內開工，否則每逾期1日將計罰 系爭標案決標金額千分之1，兩造為避免因此衍生後續履約 爭議，商定由被上訴人於110年10月26日辦理開工，旋於110 年10月27日辦理停工，又因系爭工程已決標，兩造仍於110 年11月1日完成系爭承攬契約之書面簽訂作業。 (二)嗣上訴人於111年間辦理第1次契約變更，並於111年10月3日 以限制性招標方式決標予被上訴人，兩造遂於111年10月17 日簽訂系爭承攬契約之「契約修正書」(下稱系爭第1次變更 修正契約)，將契約價金增加至2,869,049元；被上訴人並於 112年3月1日函報上訴人復工，上訴人即於112年3月29日起 開始施作，並於112年5月18日竣工；兩造復於112年6月26日 簽立系爭承攬契約第2次變更之「契約修正書」（下稱系爭 第2次變更修正契約），變更系爭承攬契約價金為2,857,514 元，並經上訴人於112年7月19日完成驗收。詎上訴人於完成 系爭工程驗收後，認定被上訴人於契約履約期間內未依系爭 承攬契約第10條約定為系爭工程所屬編班表人員（下稱系爭 人員）投保團體傷害保險，總計日數達332日（即自110年10 月26日起至111年9月22日，下稱系爭期間)，並主張依「龍 洞三號橋樑附掛毀損修復工作」工作說明書(下稱系爭工作 說明書)約定，應按日扣罰1,000元之違約金，合計332,000 元【計算式：332日×1,000元＝332,000元】，另需補還前揭 工程人員之保險費21,785元【計算式：(年保費23,950元/36 5天）×332天＝21,785元】、保險費之稅費1,089元【計算式 ：經扣除之保險費21,785元×營業稅5％＝1,089元】，合計金 額為354,874元【計算式：332,000元＋21,785元＋1,089元＝35 4,874元】，且將上開差額自被上訴人就系爭採購案應受領 之工程款中逕為扣除後，於112年11月17日將餘款2,502,640 元匯予被上訴人。 (三)惟被上訴人於系爭期間既處於停工狀態，本無發生工安意外 之可能，自無必要為系爭人員投保團體傷害保險。況被上訴 人自系爭工程復工日起至竣工日止，悉依系爭承攬契約第10 條約定向合法保險業者為系爭人員投保團體傷害保險；且參 諸中華民國產物保險商業同業公會公布之「營造綜合保險基 本條款」約定，倘工程全部或一部連續停頓達30日，即排除 於保險契約承保範圍，系爭工程既停工達332日，縱被上訴 人為上開人員投保團體傷害保險，亦屬不賠事項，並無實益 ；又系爭工程停工之原因既如前述，即非屬可歸責於被上訴 人之事由所致，上訴人不得援引前揭契約約定，對被上訴人 課予契約罰及扣留保險費、稅費，而應依系爭承攬契約及民 法第505條規定，如數給付上開工程款差額354,874元等語， 並聲明：上訴人應給付被上訴人354,874元，及自起訴狀繕 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二、上訴人則於原審聲明請求駁回被上訴人之訴，並答辯略以： (一)被上訴人依系爭承攬契約第10條約定本有於履約期間為系爭 工程人員投保團體傷害保險之義務，否則依系爭工作說明書 第20條第5項規定即依按日計罰1,000元。而系爭工程雖於11 0年10月27日停工，惟系爭承攬契約關於上開保險事項之內 容從未修正，故上訴人於111年11月15日為系爭工程召開之 復工前安全衛生說明會，即作成被上訴人應遵照系爭承攬契 約有關安全衛生工作守則之結論。 (二)詎被上訴人未投保團體傷害保險，上訴人自得依系爭承攬契 約第10條及系爭工作說明書第20條第5項，逕自系爭工程之 工程款中扣除對被上訴人課予契約罰332,000元、應補還因 此減少支出之保險費21,785元、保險費之稅費1,089元，合 計354,874元。而被上訴人雖主張其於停工期間並無為系爭 人員投保團體傷害保險之義務，惟系爭工程係於112年3月29 日復工，被上訴人卻早於111年9月22日即為系爭人員投保團 體傷害保險，顯見被上訴人確知其於本件停工期間亦負擔上 開投保義務。 三、原審為上訴人全部敗訴之判決，即判決上訴人應給付被上訴 人354,874元及自113年1月3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 算之利息。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並聲明：(一)原判決廢棄 。(二)被上訴人第一審之訴駁回，除引用在原審所為陳述外 ，另補充略以： (一)上訴人係因被上訴人曾與其他營業處合作，且非政府採購公 報之拒絕往來登報廠商，始先行准許被上訴人開工，被上訴 人未依約於開工前辦理勞工保險及團體傷害意外保險，其違 約情事屬實，自應受契約之罰款效力拘束。原判決未審酌契 約及兩造之真意，誤認系爭工作說明書第20條第5項之意旨 ，判定上訴人扣罰無據，認事用法顯有錯誤。 (二)系爭承攬契約第10條已明文約定「保險期間係至少應自本件 工作開工日零時起至本件工作驗收合格日二十四時為止」， 而系爭工程係於110年10月26日開工，112年7月19日驗收完 成，期間雖曾停工、復工，惟並未變更系爭工程之履約期間 係自110年10月13日至112年7月19日之事實。故依系爭承攬 契約約定，被上訴人仍應自110年10月26日起為系爭人員辦 理團體保險相關事宜，不因翌日停工與否有所變動。又兩造 於停工後至112年3月1日正式復工前，就系爭承攬契約之修 正内容僅止於系爭工程工作項目及契約價金，未曾更動保險 相關内容，系爭工作說明書違約事項亦未有變動，可見兩造 並未以修訂之更新契約調整保險期間。又被上訴人已受領上 訴人所給付工程款項中包含投保保險之費用，後續變更契約 二次，亦因工期之延長而提高工程款，其中更包含工期增加 導致保險天數增長之保險費用支出，故被上訴人於履約期間 全程為施作人員投保團體保險，為其領取工程款項中保險費 用之對待給付義務。被上訴人未依約於系爭承攬契約履約期 間辦理團體傷害意外保險，確有違約情事，自應受契約之罰 款效力拘束，上訴人扣罰被上訴人354,874元，應屬有理。 (三)依系爭工作說明書第20條第5項之文義「未依約開工前投保 僱主意外責任險及團體傷害意外保險（或雇主補償契約責任 險），不得開工」與「每逾一日計罰新臺幣1,000元，至改 善妥止」乃兩個不同之法律效果，可併行主張，以確保承攬 人即被上訴人確實盡到投保責任。故「每逾一日計罰新臺幣 1,000元，至改善妥止」之約定係為避免被上訴人因業已開 工而不投保之額外附加處罰性條款，所約定之違約金應為懲 罰性違約金。 (四)兩造雖於原審協議簡化爭點，惟該協議是指上訴人「同意本 件倘認上訴人依系爭契約扣罰違約金有理由，則上訴人拒絕 支付工程人員保險費21,785元、稅費1,089元亦為全部有理 由；倘認上訴人依系爭契約扣罰違約金無理由，則上訴人拒 絕支付工程人員保險費21,785元、稅費1,089元亦為全部無 理由」，惟上訴人不服原判決，主張原判決對於上訴人依系 爭承攬契約扣罰被上訴人違約金是否有理，有認事用法之違 誤，進而提起上訴，並有經本院審理後改判之可能，致使「 上訴人拒絕支付工程人員保險費21,785元、稅費1,089元」 是否有理由，亦將隨之變動，故上訴人於本院審理中就此部 分再行爭執應有理由。 四、被上訴人則聲明請求駁回上訴，除引用在原審所為之主張外 ，另補充略以： (一)投保團體傷害保險之目的，在於如有工安意外發生時，能即 時提供施作人員有效之保障，而110年10月2日至111年9月22 日既屬停工期間，則無發生工安意外之可能，被上訴人當無 為施工人員投保團體傷害保險之必要，且被上訴人自112年3 月29日正式報工施作之日起至竣工日止，皆已依契约第10條 第6項之約定，向合法保險業者投保對受僱人團體傷害保險 ，並無使施作人員於工程期間未受保險契約之保障。再者， 本件之所以停工，全係因上訴人於招標前未先行確認應施作 之工程範圍，非係可歸責於被上訴人之事由所致，故上訴人 當不得援引系爭承攬契約第10條第6約定，對被上訴人課扣 契約罰，而應將工程款全數給付被上訴人。 (二)系爭工作說明書第20條第5項既明定被上訴人未依約於「開 工前」投保團體傷害意外保險或雇主補償契約責任險即「不 得開工」，上訴人並得據以對被上訴人依「每逾1日計罰1,0 00元」之標準，按日扣罰違約金至被上訴人「改善為止」， 故被上訴人若未依系爭承攬契約為系爭人員辦理前揭團體傷 害意外保險或雇主補償契約責任險，上訴人即不得逕行同意 被上訴人進場施工，而需透過前揭扣罰違約金機制督促被上 訴人儘速辦妥保險後始得開工，並以該等違約金充作被上訴 人延遲開工所生損害之賠償。又系爭工作說明書第20條第5 項所稱之「每逾1日計罰1,000元」，應指被上訴人若未依系 爭承攬契約第10條約定辦理保險而不得開工，上訴人始得對 被上訴人得處以按日扣罰違約金1,000元之契約罰，以令其 改善，兼以該違約金作為被上訴人延遲工程進度之損害賠償 預定額。 (三)兩造就保險費、稅費之爭點，已於原審達成爭點簡化協議， 同意倘本院認定上訴人依系爭承攬契約扣罰違約金為無理由 ，亦應認定上訴人拒絕支付上開保險費21,785元、稅費1,08 9元係屬無理。故上訴人依系爭承攬契約扣罰違約金既屬無 理由，則上訴人自系爭承攬契約之工程款中以前述理由逕行 扣除保險費21,785元、稅費1,089元部分，依兩造於原審達 成之爭點簡化協議，亦應一併駁回。且上訴人提出之預算資 料均未就保險費占「稅雜費」科目之金額或比例有具體註記 ，自無從逕依上訴人單方之意思表示，認定兩造確有約定「 倘被上訴人給付之保險費（含稅）較少，上訴人可逕自系爭 採購案之預算項目中予以剔除，並據以扣減給付被上訴人之 工程款」。 五、經查，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為修繕坐落在台二線88.5K處之 「龍洞三號橋樑附掛」所需，依政府採購法規定辦理「龍洞 三號橋樑附掛毀損修復工程」採購案，經上訴人於110年10 月13日以2,030,469元決標予被上訴人。嗣兩造於110年10月 21日至系爭橋梁現場會勘，認有變更設計必要，兩造遂約定 由被上訴人於系爭標案決標日起20日內之110年10月26日辦 理開工，旋於110年10月27日辦理停工，並仍於110年11月1 日完成系爭承攬契約之書面簽訂作業；嗣上訴人於111年間 辦理第1次契約變更，並於111年10月3日以限制性招標方式 決標予被上訴人，兩造遂於111年10月17日簽訂系爭承攬契 約之「契約修正書」，將契約價金增加至2,869,049元；被 上訴人並於112年3月1日函報上訴人復工，嗣於112年3月29 日起開始施作，並於112年5月18日竣工；兩造復於112年6月 26日簽立系爭承攬契約第2次變更之「契約修正書」，變更 系爭承攬契約價金為2,857,514元，並經上訴人於112年7月1 9日完成驗收；又系爭工程所屬編班表人員人員自110年10月 26日起至111年9月22日止之系爭期間，均未經投保團體傷害 保險或僱主補償契約責任保險，上訴人因此於完成系爭工程 驗收後，認定被上訴人於該契約履約期間內未就系爭人員投 保團體傷害保險或僱主補償契約責任保險，總計日數達332 日（即自110年10月26日起至111年9月22日)，並主張依「龍 洞三號橋樑附掛毀損修復工作」工作說明書約定，應按日扣 罰1,000元之違約金，合計332,000元【計算式：332日×1,00 0元＝332,000元】，另需補還前揭工程人員之保險費21,785 元【計算式：(年保費23,950元/365天）×332天＝21,785元】 、保險費之稅費1,089元【計算式：經扣除之保險費21,785 元×營業稅5％＝1,089元】，合計金額為354,874元【計算式： 332,000元＋21,785元＋1,089元＝354,874元】，且將上開差額 自被上訴人就系爭採購案應受領之工程款中逕為扣除後，於 112年11月17日將餘款2,502,640元匯予上訴人等事實，業據 其提出政府電子採購網決標紀錄、系爭承攬契約、龍洞三號 橋梁附掛毀損俢復工作會勘紀錄、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基 隆區營業處工作開工報告表、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基隆區 營業處工作停工報告表、系爭第1次變更修正契約、台灣電 力股份有限公司基隆區營業處工作復工報告表、台灣電力股 份有限公司基隆區營業處工作竣工報告表、系爭第2次變更 修正契約、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基隆區營業處契約履約爭 議協議會議紀錄等件影本為證，並為上訴人所不爭執，應堪 信為真實。 六、被上訴人主張其已完成系爭工程全部，且經上訴人驗收，上 訴人依約應給付全額工程款2,857,514元，不得以被上訴人 未依系爭契約第10條第2項第1款約定，於系爭期間為系爭人 員投保團體傷害保險或雇主補償契約責任險為由，扣抵違約 金332,000元、補還系爭人員保險費21,785元、稅費1,089元 ，惟為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揭情詞置辯。經查： (一)關於上訴人扣抵違約金332,000元部分：　　 　1.按解釋意思表示，應探求當事人之真意，不得拘泥於所用之 辭句，民法第98條定有明文。又解釋契約，固須探求當事人 立約時之真意，不能拘泥於契約之文字，但契約文字業已表 示當事人真意，無須別事探求者，即不得反捨契約文字而更 為曲解（最高法院96年台上字第2237號判決意旨參照）。查 系爭承攬契約第10條第1項第2款第1目第6點約定：「本工作 應於履約期間辦理下列保險，分別由甲方（即上訴人）及乙 方（即被上訴人）於開工前向合法之保險業者辦理投保，保 險期間至少應自本工作開工日零時起至本工作驗收合格日二 十四時為止。乙方辦理保險所需一切費用均包含於契約價金 (含加值型營業稅）内，且辦理下述保險並不減免乙方依本 契約規定所應負擔之義務與責任。......二、勞工或公務人 員保險、全民健康保險、僱主意外責任保險、汽機車第三人 責任險、團體傷害保險或僱主補償契約責任保險及其他各種 保險：(一)本項保險除下列第1.所述除外規定外，均由乙方 負責辦理投保......6.團體傷害保險或僱主補償契約責任保 險：乙方及其分包人應向合法之保險業者投保僱主補償契約 責任保險或對其受僱人投保團體傷害保險，本保險金額詳勞 務採購投標須知規定。」、系爭工作說明書第20條第5項則 約定：「未依約開工前投保僱主意外責任險及團體傷害意外 保險(或雇主補償契約責任險)，不得開工，每逾一日計罰新 臺幣1,000元，至改善妥止」，而系爭工作說明書為系爭承 攬契約之一部等事實，有系爭承攬契約、系爭工作說明書影 本附卷可稽，並為兩造所不爭執，亦堪信為真實。觀諸前揭 系爭承攬契約約定「保險期間至少應自本工作開工日零時起 至本工作驗收合格日二十四時為止」之文義，既未排除系爭 工程「開工後之停工期間」，揆諸前揭規定及說明，自堪認 依兩造約定，被上訴人應於開工前投保團體傷害保險或僱主 補償契約責任保險，保險期間應自開工日起至驗收日止，且 不因開工後、驗收前是否曾停工而有不同。 　2.又查，系爭工程經兩造合意於110年10月26日辦理開工，旋 於110年10月27日辦理停工，被上訴人並於112年3月1日函報 上訴人復工，嗣於112年3月29日起開始施作，並於112年5月 18日竣工，經上訴人於112年7月19日完成驗收，而系爭人員 自110年10月26日起至111年9月22日止之系爭期間，均未經 投保團體傷害保險或僱主補償契約責任保險等節，業如前述 ，足見被上訴人確未於系爭工程110年10月26日開工前，依 約投保保險期間自開工日起至驗收日止之團體傷害保險或僱 主補償契約責任保險。至被上訴人雖主張主張系爭工程停工 係因上訴人於招標前未先行確認應施作之工程範圍，不可歸 責於被上訴人，且停工期間無發生工安意外之可能而無投保 必要云云，惟查，兩造於110年10月27日停工後之110年11月 1日完成系爭承攬契約之書面簽訂作業，及嗣分別於111年10 月17日、112年6月26日簽訂系爭第1次變更修正契約、系爭 第2次變更修正契約時，雖已明知停工之情事，惟均未就前 揭系爭承攬契約第10條第1項第2款第1目第6點、系爭工作說 明書第20條第5項所約定，被上訴人投保團體傷害等保險之 義務，及違反上開義務之處罰為任何變更而成立新合意之事 實，亦有系爭承攬契約、系爭第1次變更修正契約、系爭第2 次變更修正契約影本附卷可稽。足見系爭工程雖因不可歸責 於上訴人之原因而於開工後旋即辦理停工，惟兩造並未因此 約定被上訴人無須於系爭承攬契約開工時及復工前之停工期 間投保團體傷害保險或僱主補償契約責任保險，而解除被上 訴人上開契約義務，自不得因系爭承攬工程已停工，且停工 不可歸責於被上訴人，即認被上訴人於系爭契約定之保險期 間無投保上開保險之責任，是被上訴人確有違反系爭承攬契 約第10條第1項第2款第1目第6點約定之情形，而有系爭工作 說明書第20條第5項所定違約情事。 　3.惟按當事人得約定債務人於債務不履行時，應支付違約金； 違約金，除當事人另有訂定外，視為因不履行而生損害之賠 償總額。其約定如債務人不於適當時期或不依適當方法履行 債務時，即須支付違約金者，債權人除得請求履行債務外， 違約金視為因不於適當時期或不依適當方法履行債務所生損 害之賠償總額，民法第250條定有明文。次按約定之違約金 額過高者，法院得減至相當之數額。民法第252條定有明文 。次按違約金有賠償性違約金及懲罰性違約金，其性質及作 用各自不同。前者係以違約金作為債務不履行所生損害之賠 償總額之預定，債權人除違約金外，不得另行請求損害賠償 ；後者則以強制債務履行為目的，確保債權效力之強制罰， 於債務不履行時，債權人除得請求支付違約金外，並得請求 履行債務或不履行之損害賠償，此時該違約金具有懲罰之性 質，而非僅為賠償總額之預定，債務人於違約時除應支付違 約金外，其餘因契約之約定或其他債之關係應負一切賠償責 任，均不受影響（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639號判決意旨 參照）。查兩造以系爭工作說明書第20條第5項「未依約開 工前投保僱主意外責任險及團體傷害意外保險(或雇主補償 契約責任險)，不得開工，每逾一日計罰新臺幣1,000元，至 改善妥止」所約定之違約金既未明示為「懲罰性違約金」， 遍觀系爭承攬契約復無上訴人於被上訴人未依約投保時，得 另行請求債務不履行之損害賠償之約定，堪認前揭違約金為 損害賠償總額預定性質之違約金。又上訴人固以系爭工作說 明書第20條第5項同時有「不得開工」與「每逾一日計罰新 臺幣1,000元，至改善妥止」兩個不同之法律效果為由，主 張該違約金性質為懲罰性違約金云云，惟查，上開約定雖有 「不得開工」之文句，惟「被上訴人不得開工」與「上訴人 得因被上訴人『未投保團體傷害保險』另行請求損害賠償」， 要屬二事，自無從謂「上訴人得制止被上訴人開工」即為「 上訴人得另行請求損害賠償」之意，是縱上訴人於被上訴人 未依約投保時得同時禁止被上訴人開工及請求違約金，亦不 得以此即謂前揭違約金之性質為懲罰性違約金，上訴人此部 分主張，要無足取。 　4.再按民法第250條就違約金之性質，區分為「損害賠償預定 性質之違約金」及「懲罰性違約金」，前者乃將債務不履行 債務人應賠償之數額予以約定，亦即一旦有債務不履行情事 發生，債務人即不待舉證證明其所受損害係因債務不履行所 致及損害額之多寡，均得按約定違約金請求債務人支付，此 種違約金於債權人無損害時，不能請求；後者則係以強制債 務之履行為目的，確保債權效力所定之強制罰，故如債務人 未依債之關係所定之債務履行時，債權人無論損害有無，皆 得請求，且如有損害時，除懲罰性違約金，更得請求其他損 害賠償（最高法院83年度台上字第2879號裁判意旨參照）。 本件兩造約定之違約金為損害賠償總額預定性質之違約金， 既如前述，而上訴人既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時止，均未提出 任何證據，舉證證明其因被上訴人未依約於系爭期間內為系 爭人員投保團體傷害保險或僱主補償契約責任保險，受有何 等損害，揆諸前揭說明，即不得請求被上訴人給付違約金， 則其主張依系爭工作說明書第20條第5項約定，扣罰被上訴 人違約金332,000元，自非有理。 (二)關於上訴人扣抵保險費21,785元、稅費1,089元部分： 　1.經查，兩造於原審雖就上開保險費及稅費之爭執成立簡化爭 點協議，惟該協議之完整內容既為「兩造同意本件倘認被告 (即上訴人)依系爭契約扣罰違約金有理由，則被告拒絕支付 工程人員保險費21,785元、稅費1,089元亦為全部有理由； 倘認被告依系爭契約扣罰違約金無理由，則上訴人拒絕支付 工程人員保險費21,785元、稅費1,089元亦為全部無理由」( 見原審113年7月23日言詞辯論筆錄)，顯見上訴人僅係同意 將保險費及稅費之爭執與違約金之爭執為相同之處理，並非 就被上訴人主張其不得扣罰保險費及稅費之事實為自認，而 上訴人既就原判決認定其扣罰違約金為無理由之判斷不服提 起上訴，自無不許上訴人就保險費及稅費之爭點再行爭執之 理，先予敘明。 　2.再查，上訴人雖主張被上訴人未依約於系爭期間為系爭人員 投保，應「補還」保險費21,785元、稅費1,089元云云，惟 查，上訴人自被上訴人於原審起訴時起，均未說明主張「補 還」、「扣罰」或「扣抵」前揭保險費及稅費之依據，且經 本院於言詞辯論期日當庭闡明亦未能說明，則其此部分主張 ，已難認有理。況查，系爭採購案投標須知第2項第91款第7 目第3點雖規定「標比如在98%以上時，得免由各主要項目分 攤，而悉由稅雜費(含保險費、管理費、利潤及有關之稅捐 等)項目內調整之」，然遍觀上訴人提出之提出之系爭承攬 契約追加項目估價單、第一次契約變更加減帳明細表、結算 明細表、系爭採購案詳細價目表，對於「稅雜費」均係按工 程款比例計算而約定為「一式」，無從據以認定兩造已約定 保險費及其稅費占「稅雜費」之比例或金額，並約定被上訴 人於未依約投保時，上訴人得依未投保天數按比例計算應「 補還」之保險費及稅費，是上訴人主張扣罰前揭保險費21,7 85元、稅費1,089元，亦非有理。 (三)綜上所述，系爭工程既已完工且經上訴人完成驗收，上訴人 復無扣減本件工程款之依據，則其主張自系爭工程之工程款 中扣減354,874元，自非足取，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給付尚 未給付之工程餘款354,874元，應為有理。 七、從而，被上訴人依系爭承攬契約及民法第505條第1項規定， 請求上訴人給付工程款354,874元，及自原審起訴狀繕本送 達上訴人之翌日即自113年1月3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 率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就該 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理由雖有不同，結論並無二致， 仍應予維持。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該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 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 訟法第436條之1第3項、第449條第2項、第78條，判決如主 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 　　日 　　　　　　　　　民事第一庭審判長法　官 周裕暐 　　　　　　　　　　　　　　　　　法　官　王翠芬 　　　　　　　　　　 　　　　　　 法　官　姚貴美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本判決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 　　日 　　　　　　　　　　　　　　　　書記官　白豐瑋

2025-03-03

KLDV-113-建簡上-3-20250303-1

簡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違反政府採購法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4年度簡字第548號 聲 請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徐光進 李植慶 黃楙騰 僑陽工程有限公司 上 一 人 代 表 人 徐淑文 被 告 高盛營造有限公司 兼 代表人 李宇璿 上列被告因違反政府採購法案件，經檢察官聲請以簡易判決處刑 （113年度偵字第3595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徐光進、李植慶犯如附表編號一、二「罪名及宣告刑」欄所示之 罪，各處如附表編號一、二「罪名及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各應 執行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黃楙騰、李宇璿犯如附表編號二「罪名及宣告刑」欄所示之罪， 各處如附表編號二「罪名及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均緩刑貳年， 並應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各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萬元。 僑陽工程有限公司之代表人、高盛營造有限公司之代表人等，因 執行業務各犯如附表編號一、二「罪名及宣告刑」欄所示之罪， 各科如附表編號一、二「罪名及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各應執行 罰金新臺幣捌萬元。 　　事實及理由 一、本件被告徐光進、李植慶、黃楙騰、僑陽工程有限公司（下 稱僑陽公司）、高盛營造有限公司（下稱高盛公司）、李宇 璿之犯罪事實及證據，均引用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之 記載（如附件）。 二、論罪部分： ㈠、核被告徐光進就附表編號1所為，被告李植慶、黃楙騰、李宇 璿就附表編號2所為，均係犯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5項前段之 借用他人名義及證件投標罪；被告李植慶就附表編號1所為 ，被告徐光進就附表編號2所為，均係犯政府採購法第87條 第5項後段之容許他人借用本人名義及證件參加投標罪；被 告僑陽公司就附表編號1部分，依政府採購法第92條規定， 因其代表人執行業務犯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5項前段之妨害 投標罪，科以該條之罰金；被告高盛公司就附表編號1部分 ，依政府採購法第92條規定，因其代表人執行業務犯政府採 購法第87條第5項後段之妨害投標罪，科以該條之罰金；被 告僑陽公司就附表編號2部分，依政府採購法第92條規定， 因其代表人執行業務犯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5項後段之妨害 投標罪，科以該條之罰金；被告高盛公司就附表編號2部分 ，依政府採購法第92條規定，因其代表人、受僱人執行業務 犯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5項前段之妨害投標罪，科以該條之 罰金。 ㈡、被告李植慶、黃楙騰、李宇璿就附表編號2所示之犯行，有犯 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被告徐光進、李植慶 就附表編號1、2所為犯行間，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 論併罰。又被告僑陽公司之代表人、高盛公司之代表人，均 因執行業務所犯如附表編號1、2所示各罪既應分論，則被告 僑陽公司、高盛公司自應各予分論併罰。 三、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政府採購法之制定目的，在 建立公平、公開之政府採購程序，以提升採購效率與功能， 確保採購品質，使政府採購程序回歸市場競爭機制，然被告 徐光進、李植慶、黃楙騰、李宇璿為使僑陽公司、高盛公司 各標得如附表編號1、2所示之標案，分別借用或允許他人借 用僑陽公司、高盛公司之名義及證件而參與投標，使政府採 購法所期待建立之公平競標制度形同虛設、無法落實，不僅 危害於社會公益，更對公眾形成負面示範，所為均有不該， 應予責難；復考量被告徐光進、李植慶、黃楙騰、李宇璿犯 後均坦承犯行之態度，及其等各如個人戶籍資料所載之教育 程度（見本院卷第25至31頁），暨犯罪之手段、情節、分工 情況、素行，與本件各標案之金額、開標、審標過程、實際 造成損害之程度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罪名及宣告 刑」欄所示之刑，並均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及就被告 徐光進、李植慶定其應執行之刑暨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各 如主文第1項後段所示；暨就被告僑陽公司、高盛公司部分 ，亦分別諭知如附表「罪名及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及定其應 執行之刑，各如主文第3項後段所示。又被告僑陽公司、高 盛公司均為法人，無法服勞役，所科罰金均不予諭知易服勞 役之折算標準。 四、緩刑宣告： 　　被告黃楙騰、李宇璿均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 宣告，有法院前案紀錄表附卷可參（見本院卷第17、23頁） ，衡酌其等因一時失慮，偶罹刑章，且犯後已坦承犯行，堪 認經此偵審程序及科刑宣告後，自當知所警惕，信無再犯之 虞，故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均依刑法第74條 第1項第1款規定，併予宣告如主文第2項後段所示之緩刑期 間，但其等所為仍應課予一定負擔為宜，依同條第2項第4款 之規定，命被告黃楙騰、李宇璿應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1年 內，各向公庫支付新臺幣5萬元。倘被告黃楙騰、李宇璿違 反上開所定負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 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規 定，得撤銷緩刑之宣告，併此敘明。 五、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前段、第3項、第454條第2項（ 依裁判書簡化原則，據上論結欄僅引用程序法條），逕以簡 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六、如不服本判決，得於判決書送達之翌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出 上訴狀（須附繕本），上訴於本院第二審合議庭。 七、本案經檢察官羅嘉薇聲請以簡易判決處刑。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刑事第六庭　法　官　黃媚鵑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黃勤涵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附表： 編號 犯罪事實 罪名及宣告刑 1 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犯罪事實」欄一、㈠ 徐光進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五項前段之借用他人名義及證件投標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李植慶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五項後段之容許他人借用本人名義及證件參加投標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僑陽工程有限公司之代表人，因執行業務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五項前段之妨害投標罪，科罰金新臺幣伍萬元。 高盛營造有限公司之代表人，因執行業務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五項後段之妨害投標罪，科罰金新臺幣伍萬元。 2 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犯罪事實」欄一、㈡ 李植慶共同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五項前段之借用他人名義及證件投標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黃楙騰、李宇璿共同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五項前段之借用他人名義及證件投標罪，各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均緩刑貳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各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萬元。 徐光進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五項後段之容許他人借用本人名義及證件參加投標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僑陽工程有限公司之代表人，因執行業務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五項後段之妨害投標罪，科罰金新臺幣伍萬元。 高盛營造有限公司之代表人等，因執行業務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五項前段之妨害投標罪，科罰金新臺幣伍萬元。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5項： 意圖影響採購結果或獲取不當利益，而借用他人名義或證件投標 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萬元以下罰金。容許 他人借用本人名義或證件參加投標者，亦同。 政府採購法第92條： 廠商之代表人、代理人、受雇人或其他從業人員，因執行業務犯 本法之罪者，除依該條規定處罰其行為人外，對該廠商亦科以該 條之罰金。 附件：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　 113年度偵字第35950號 　　被　　　告　徐光進　男　00歲（民國00年0月00日生） 　　　　　　　　　　　　住新北市○○區○○路000號 　　　　　　　　　　　　居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之0 　　　　　　　　　　　　　號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李植慶　男　00歲（民國00年0月00日生） 　　　　　　　　　　　　住臺北市○○區○○路0段000號0樓 　　　　　　　　　　　　居臺北市○○區○○路0段00巷0弄0 　　　　　　　　　　　　　號0樓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黃楙騰　男　00歲（民國00年0月00日生） 　　　　　　　　　　　　住新北市○○區○○街0巷00號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僑陽工程有限公司 　　　　　　　　　　　　設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0樓 　　上　一　人 　　代　表　人　徐淑文　住同上 　　被　　　告　高盛營造有限公司 　　　　　　　　　　　　設臺北市○○區○○路0段000之0號 　　兼　代表人　李宇璿　男　00歲（民國00年0月00日生） 　　　　　　　　　　　　住臺北市○○區○○路0段000號0樓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上列被告等因違反政府採購法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為宜聲請 以簡易判決處刑，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徐光進係僑陽工程有限公司（下稱：僑陽公司，登記負責人 為徐淑文）之實際負責人；李植慶、李宇璿分別係高盛營造 有限公司（下稱：高盛公司）之實際負責人、登記負責人； 黃楙騰係高盛公司技師。其等均為政府採購法規範之廠商、 代表人、受雇人或其他從業人員，竟分別為下列行為： 　㈠於民國108年2月至3月間，新北市泰山區公所辦理「泰山區行 政大樓頂樓地坪修繕等工程」標案（案號：T1600），預算 金額新臺幣（下同）53萬3,046元，押標金2萬元，並要求投 標廠商需有「土木包工業」或「綜合營造業」登記證方符合 投標資格。徐光進因僑陽公司不具該標案投標資格，無法得 標承攬該標案工程，詎為使僑陽公司順利承攬該標案工程， 明知高盛公司無參標意願，竟基於意圖影響採購結果及獲取 不當利益，而借用他人名義或證件投標之犯意，向本無意願 參標之李植慶借用具有綜合營造業登記證之高盛公司名義及 相關證件資料，且李植慶亦基於意圖影響採購結果，容許他 人借用本人名義或證件投標之犯意聯絡而同意出借，雙方約 定得標後，由僑陽公司承攬施作該標案工程。嗣徐光進自行 領標後，向李植慶索取高盛公司營利事業登記證、納稅證明 、信用證明及公司大小章等相關資料，代表高盛公司製作投 標文件、完成投標。於108年3月5日10時許，經新北市泰山 區公所開標後，因高盛公司35萬元之報價為投標最低價，並 已提出廠商低投標價理由書，經審標結果符合招標文件規定 ，而以上開投標金額，決標予高盛公司。 　㈡於111年12月至112年1月間，新北市石碇區公所辦理「112年 度新北市石碇區路燈維護及新設工程（開口合約）」標案（ 案號：1111214A），該標案因第1次公告未能取得3家以上廠 商之報價單或企劃書，逕改採限制性招標方式辦理，預算金 額44萬370元，押標金2萬元，並要求投標廠商營業項目須包 含「電器承裝業」方符合投標資格。李植慶及李宇璿因高盛 公司不具該標案投標資格，無法得標承攬該標案工程，詎為 使高盛公司順利承攬該標案工程，明知僑陽公司無參標意願 ，竟共同基於意圖影響採購結果及獲取不當利益，而借用他 人名義或證件投標之犯意聯絡，向本無意願參標之徐光進借 用營業項目包含電器承裝業之僑陽公司名義及相關證件資料 投標，且徐光進亦基於意圖影響採購結果，容許他人借用本 人名義或證件投標之犯意而同意出借，雙方約定得標後，由 高盛公司承攬施作該標案工程。嗣徐光進即指示僑陽公司員 工協助領標，並將空白標單、僑陽公司營利事業登記證、納 稅證明、信用證明及公司大小章等相關資料提供予李植慶， 再由李植慶指示不知情之會計及品管人員洪怡汝（另為不起 訴處分）與徐光進聯繫稅務分擔事宜，黃楙騰則與李植慶、 李宇璿共同基於上開借用他人名義或證件投標之犯意聯絡， 代表僑陽公司出席開標會議，並以廠商人員名義在得標廠商 資格、規格暨證件查驗表、切結書及退還押標金申請書上簽 名。於111年12月22日9時30分許，經新北市石碇區公所開標 後，僅僑陽公司1家廠商投標，經審標結果符合招標文件規 定，並經議價程序終由僑陽公司以41萬1,000元得標。 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新北市調查處移送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徐光進、李植慶、黃楙騰、李宇璿 、僑陽公司及高盛公司之代表人等，供承不諱，並有高盛公 司、僑陽公司經濟部工商登記公示資料各1份，「泰山區行 政大樓頂樓地平修繕等工程」政府電子採購網相關公告影本 、標案開標紀錄及決標紀錄表影本、高盛公司投標文件、竣 工確認申請單、工程竣工報告表、採購履約完成確認表各1 份，「112 年度新北市石碇區路燈維護及新設工程（開口合 約）」政府電子採購網相關公告影本、僑陽公司投標文件、 標案開標紀錄、議價及決標紀錄表影本各1份等件在卷可稽 ，足徵被告等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應堪採信，被告等犯 嫌堪以認定。 二、就犯罪事實欄一、㈠部分，核被告徐光進所為，係犯政府採 購法第87條第5項前段之借用他人名義或證件投標罪嫌；被 告李植慶所為，則係犯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5項後段之容許 他人借用本人名義或證件參加投標罪嫌。就犯罪事實欄一、 ㈡部分，核被告李植慶、李宇璿、黃楙騰所為，均係犯政府 採購法第87條第5項前段之借用他人名義或證件投標罪嫌； 被告徐光進所為，則係犯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5項後段之容 許他人借用本人名義或證件參加投標罪嫌。被告僑陽公司之 實際負責人徐光進，及高盛公司之實際負責人李植慶、代表 人李宇璿、受雇人黃楙騰，均因執行業務而犯政府採購法第 87條第5項之借用他人名義或證件投標、容許他人借用本人 名義或證件參加投標等罪嫌，業如前述，則被告僑陽公司、 高盛公司均應依同法第92條之規定科以同法第87條第5項罰 金之刑。被告李植慶、李宇璿、黃楙騰就犯罪事實欄一、㈡ 部分之犯行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請依共同正犯論處 。被告徐光進所犯上開2次犯行、被告李植慶所犯上開2次犯 行，均犯意各別，行為互異，請均予分論併罰。 三、依刑事訴訟法第451條第1項聲請逕以簡易判決處刑。 　　此　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2　　日 　　　　　　　　　　　　　檢　察　官　羅嘉薇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8 　　日 　　　　　　　　　　　　　書　記　官　林書妤 本件係依刑事訴訟法簡易程序辦理，法院簡易庭得不傳喚被告、 輔佐人、告訴人、告發人等出庭即以簡易判決處刑；被告、被害 人、告訴人等對告訴乃論案件如已達成民事和解而要撤回告訴或 對非告訴乃論案件認有受傳喚到庭陳述意見之必要時，請即另以 書狀向簡易法庭陳述或請求傳訊。 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 政府採購法第87條 （強迫投標廠商違反本意之處罰） 意圖使廠商不為投標、違反其本意投標，或使得標廠商放棄得標 、得標後轉包或分包，而施強暴、脅迫、藥劑或催眠術者，處 1 年以上 7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3 百萬元以下罰金。 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 7 年以上有期徒 刑；致重傷者，處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各得併科新 臺幣 3 百萬元以下罰金。 以詐術或其他非法之方法，使廠商無法投標或開標發生不正確結 果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1 百萬元以下罰金 。 意圖影響決標價格或獲取不當利益，而以契約、協議或其他方式 之合意，使廠商不為投標或不為價格之競爭者，處 6 月以上 5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1 百萬元以下罰金。 意圖影響採購結果或獲取不當利益，而借用他人名義或證件投標 者，處 3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1 百萬元以下罰金。 容許他人借用本人名義或證件參加投標者，亦同。 第 1 項、第 3 項及第 4 項之未遂犯罰之。 政府採購法第92條 （廠商之代理人等違反本法，廠商亦科罰金） 廠商之代表人、代理人、受雇人或其他從業人員，因執行業務犯 本法之罪者，除依該條規定處罰其行為人外，對該廠商亦科以該 條之罰金。

2025-02-27

TPDM-114-簡-548-20250227-1

訴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返還不當得利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53號 原 告 苗栗縣三灣鄉公所 法定代理人 李運光 訴訟代理人 饒斯棋律師 羅偉恆律師 張佑聖律師 被 告 茗竑工程顧問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陳弘明 訴訟代理人 張馨月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5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333萬9461元，及自民國113年5月17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本判決於原告以新臺幣111萬3000元為被告預供擔保後，得假執 行；但被告如以333萬9461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訴外人吳國成（即被告股東兼苗栗地區業務負責 人）為得標原告所辦理之工程委託設計監造勞務採購案（下 稱系爭採購案），遂與被告另一名股東即訴外人吳瑞玲，共 同基於對公務員職務上行為行求、期約、收受賄賂之犯意聯絡， 由吳國成出面向時任苗栗縣三灣鄉鄉長温志強洽談爭取得標 ，並當面以手勢左手比「1」，右手比「5」，表示願支付標 案金額15%之工程回扣賄款予温志強，作為被告得標之代價， 温志強當場即答覆「好啊」及「那之後就由你來服務」等語 而應允之。雙方達成合意後，吳國成與吳瑞玲遂自民國107年 起，持續以被告名義參與投標承攬三灣鄉公所辦理之系爭採購 案，經原告以「準用最有利標」或「參考最有利標精神」辦理開、 決標並評予被告為優勝廠商或符合需要廠商後，經温志強利 用鄉長職權核定決標予被告。由吳瑞玲每月以「其他」費用 名目自公司帳戶出帳新臺幣（下同）10萬元，撥付至吳國成 之銀行帳戶，以預作交付被温志強之賄款，復於各年度年底前 以所得標之各標案設計監造費用扣除5%營業稅後，再乘以15 %計算賄款，並製作工程費用明細資料，供吳國成統計各該年度 得標須支付温志強之賄款金額，賄款均由吳國成向温志強交 付。嗣經懲戒法院112年度澄字第1號判決確定，認定温志強 受有如附表所示共48筆賄款182萬279元，爰依108年5月22日 修正前政府採購法第59條第3項、修正後政府採購法第59條 第2項、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2倍不正利益等語。並聲明 ：如主文第1項所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吳國成、吳瑞玲為被告股東而非負責人，被告負 責人為訴外人陳弘明。吳國成及吳瑞玲向温志強期約、交付 賄款之行為均與被告無關，且吳國成交付款項所有支出均出 自自己之帳戶，上開經費本為業務人員推展公司業務所需之 交際公關等所用，與公司業務無關。系爭採購案契約第16條 ，已就政府採購法第59條事項另行規定，故應優先適用系爭 採購案的約款。有關公共工程委員會審議判斷書、懲戒法院 判決，與民事法律關係並不相同，被告認應依民事契約法規 定，判斷本件不法利益是否應返還。又參酌系爭採購案之賄 款係從每一監造案決標金額之15%，其價款為工程建造費用 與市價相當，被告並無不當得利情事，決標金額亦未高於市 價，被告自得依民法第252條規定請求酌減違約金等語，以 資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 執行。 三、本院之判斷： 　㈠原告主張吳國成（即被告股東兼苗栗地區業務負責人）為得 標原告所辦理之系爭採購案，遂與被告另一名股東吳瑞玲， 共同基於對公務員職務上行為行求、期約、收受賄賂之犯意聯絡 ，由吳國成出面向時任三灣鄉鄉長温志強洽談爭取得標該公 所之設計監造案，並與温國強當場達成賄賂之合意。吳國成 與吳瑞玲遂自107年起，持續以被告名義參與投標承攬三灣鄉公 所辦理之系爭採購案，經原告以「準用最有利標」或「參考最 有利標精神」辦理開、決標並評予被告為優勝廠商或符合需要廠 商後，經温志強遂利用鄉長職權核定決標予被告。由吳瑞玲每 月以「其他」費用名目自公司帳戶出帳10萬元，撥付至吳國 成之銀行帳戶，以預作籌措交付被温志強之賄款，復於各年度 年底前以所得標之各標案設計監造費用扣除5%營業稅後，再 乘以15%計算賄款，並製作工程費用明細資料，供吳國成統計 各該年度得標須支付温志強之賄款金額，賄款均由吳國成向温 志強交付。嗣温志強經懲戒法院112年度澄字第1號判決撤職 ，並停止任用4年確定，認定受有賄款185萬4000元等節，業 據原告提出上開判決、兩造間之契約節本、行政院公共工程 委員會訴0000000號採購申訴審議判斷書、審計部臺灣省苗 栗縣審計室函文為憑，並經本院調閱本院111年度重訴字9號 刑事卷宗查閱無誤（卷六第321至627頁），且為被告所不爭 執，足認被告股東吳國成、吳瑞玲有向温志強行賄共185萬4 000元之事實。 　㈡按廠商不得以支付他人佣金、比例金、仲介費、後謝金或其 他不正利益為條件，促成採購契約之成立；違反前項規定者 ，機關得終止或解除契約，並將2倍之不正利益自契約價款 中扣除。未能扣除者，通知廠商限期給付之，修正後政府採 購法第59條定有明文。另按機關以選擇性招標或限制性招標 辦理採購者，採購契約之價款不得高於廠商於同樣市場條件 之相同工程、財物或勞務之最低價格；廠商亦不得以支付他 人佣金、比例金、仲介費、後謝金或其他利益為條件，促成 採購契約之簽訂；違反前2項規定者，機關得終止或解除契 約或將溢價及利益自契約價款中扣除，修正前政府採購法第 59條第1至3項亦有規定。觀諸兩造間之系爭採購案契約第16 條第11項，均有類同上述法文之規定，即「乙方（按：被告 ）不得對甲方（按：原告）委託之廠商人員給予期約、賄賂 、佣金、比例金、仲介金、後謝金、回扣、餽贈、招待或其 他不正利益。複委託分包廠商亦同。違反上述約定者，甲方 得終止或解除契約，或將2倍利益自契約價款中扣除。」（ 卷一第27至38頁）上開契約規定並未明示排除政府採購法第 59條規定，而僅係重申、明示本件有政府採購法第59條規定 ，故被告抗辯系爭採購案約款已明示排除政府採購法第59條 規定，殊無可採。被告另抗辯系爭採購案契約第16條第11項 係規範履約期間，而本件應已履約完畢，自無此契約條款之 適用等語。然查，系爭採購案第16條第11項係約定，被告如 有對採購案之任何人為交付賄賂或不正利益行為，原告即得 終止、解除契約或將2倍利益自契約價款中扣除，可見係「 將2倍利益自契約價款中扣除」與原告得行使之終止權、解 除權併列而非排除，且於終止權或解除權行使後，亦未限制 或排除原告於終止或解除契約後，並依終止或解除契約後相 關規定，行使權利，足見該規定無論在契約履約中或履約完 畢，均有所適用，因此被告此部分抗辯，亦無可採。 　㈢本件吳國成與吳瑞玲分為被告之股東兼苗栗地區業務負責人、 股東，共同以行為分擔之方式，交付時任苗栗縣三灣鄉鄉長 温志強賄款共185萬4000元，業經認定如前，則原告依修正 前政府採購法第59條第3項、修正後政府採購法第59條第2項 ，請求其中182萬279元之2倍不正利益即333萬9461元，當屬 有據而應准許。被告雖辯稱吳國成與吳瑞玲並非被告之負責 人，其等行為與被告無涉；然而，温志強於偵查中供述吳國 成之行賄過程乃立於被告業務之地位所為，且稱吳國成乃被 告之實際負責人（卷六第324至328頁、第337頁）；又吳國 成於偵查中供述被告採股東制，由其、吳瑞玲、李權明3人 組成，股份各1/3，決策由3位股東共同決定，並坦承自己為 被告之實際負責人，負責接案子去投標（卷六第350、427、 492頁），足見吳國成乃立於被告實際負責人之地位而為賄 賂之犯行。再觀察本件行賄之過程，係由吳瑞玲每月以「其 他」費用名目自公司帳戶出帳10萬元，撥付至吳國成之銀行 帳戶，復依系爭採購案金額分別計算應交付温志強之賄款金 額，並製作工程費用明細資料，供吳國成統計各該年度得標須 支付温志強之賄款金額，賄款均由吳國成向温志強交付，其 等乃立於被告之業務人員、會計人員地位，為被告承辦系爭 採購契約為相關之籌畫及履行，被告自不得以上詞推責。 　㈣再按當事人得約定債務人於債務不履行時，應支付違約金。 違約金，除當事人另有訂定外，視為因不履行而生損害之賠 償總額。其約定如債務人不於適當時期或不依適當方法履行 債務時，即須支付違約金者，債權人除得請求履行債務外， 違約金視為因不於適當時期或不依適當方法履行債務所生損 害之賠償總額；約定之違約金額過高者，法院得減至相當之 數額，民法第250條、第252條分別定有明文。被告抗辯本件 不正利益屬損害賠償預定性質之違約金，且達契約價金15% ，顯屬過高，是依民法第252條規定請求酌減（卷六第306至 307頁、第317頁）；原告則回應本件屬懲罰性違約金之約定 ，該規定對廠商財產權及契約自由之限制，與所維護之公共 利益間，尚非顯失均衡，故不得請求酌減違約金等語（卷六 第18至21頁）。經查，系爭採購案契約第16條第11項規定， 與政府採購法第59條法文規定類同，該規定之法律效果，係 「將2倍利益自契約價款中扣除」與原告得行使之終止權、 解除權併列，且於終止權或解除權行使後，亦未限制或排除 原告於終止或解除契約後，並依終止或解除契約後相關規定 ，行使權利。再考察政府採購法第59條之立法意旨，係為防 止對採購案有影響力之人員藉機收取金錢或牟取不法利益， 並禁止廠商支付期約、賄賂、佣金、比例金、仲介費、後謝 金、回扣、餽贈、招待等不正利益，俾達維護公共利益之目 的，可見定性應屬原告所述之懲罰性違約金，而非被告抗辯 之損害賠償總額預定性質。另考量政府採購案攸關公益、公 眾安全，且涉及層面廣大，影響持續，並衡乎該規定對締約 廠商之限制及不利益等情節，認該規定所維護之公共利益與 對廠商之弊害、限制間，尚非顯失均衡，故被告不得依民法 第252條規定，酌減原告得予請求之數額。 　㈤又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 利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民法 第179條定有明文。得請求返還之範圍，應以對方所受利益 為度，非以請求人所受損害若干為準（最高法院61年度台上 字第1695號判決參照）。本件被告以其業務人員吳國成、會 計人員吳瑞玲，向時任苗栗縣三灣鄉鄉長温志強行賄共185萬 4000元，則原告依修正前政府採購法第59條第3項、修正後 政府採購法第59條第2項、第179條規定，請求2倍不正利益3 33萬9461元，當屬有據而應准許。 　㈥末按給付有確定期限者，債務人自期限屆滿時起，負遲延責 任；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 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 人起訴而送達訴狀，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遲延之債務，以 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 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 週年利率為5%，民法第229條第1項、第2項、第233條第1項 前段、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受領人於受領時，知無法律 上之原因或其後知之者，應將受領時所得之利益，或知無法 律上之原因時所現存之利益，附加利息，一併償還，民法第 182條第2項已有明文。原告請求被告給付之不當得利請求權 ，自被告知其無法律上之原因時即可請求。本件被告自始向 温志強行賄時即知悉並無法律上原因，而本件起訴狀繕本係 於113年5月6日寄存送達（卷五第613頁），於同年月16日發 生效力，故原告請求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同年月17起至 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亦屬有理由。 　㈦綜上，原告依修正前政府採購法第59條第3項、修正後政府採 購法第59條第2項、第179條規定，請求如主文第1項所示， 為有理由而應准許。 四、兩造分別陳明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免為假執行，爰分 別酌定適用之金額，均予以准許。 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 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駁。 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宋國鎮 　　　　　　　　　　　　　　　　　　法　官　黃思惠 　　　　　　　　　　　　　　　　　　法　官　李昆儒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須 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書記官　金秋伶

2025-02-26

MLDV-113-訴-153-20250226-1

重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返還價金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訴字第81號 原 告 高雄市政府衛生局 法定代理人 黃志中 訴訟代理人 許仲盛律師 被 告 森昌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余益輝 訴訟代理人 梅芳琪律師 複代理 人 文大中律師 受告知人 藝願國際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權惠敬 上列當事人間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7日言詞辯論 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 基礎事實同一，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 定有明文。查原告起訴時以民法第92條、第179條、第184條 第1項前段、第259條第2款規定及兩造間簽立之「嚴重特殊 傳染性肺炎（下稱COVID-19）家用快篩試劑採購契約」（下 稱系爭採購契約)第17條第1項第13款約定作為請求權基礎( 見審重訴字卷第9至13頁、本院卷第32頁)。嗣於民國113年5 月2日具狀另補充民法第184條第2項之規定為請求權基礎， 原告所為均係本於兩造間因系爭採購契約所生之紛爭，與起 訴之基礎事實同一，揆諸前揭規定，應予准許。 二、按當事人得於訴訟繫屬中，將訴訟告知於因自己敗訴而有法 律上利害關係之第三人，民事訴訟法第65條第1項定有明文 。本件被告抗辯其交付予原告之快篩試劑係向訴外人藝願國 際有限公司所購買，原告主張前開快篩試劑有缺少應有效用 而提起本件訴訟，則被告之敗訴，藝願國際有限公司有法律 上之利害關係，爰依被告聲請對藝願國際有限公司為訴訟告 知，先予敘明。 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起訴主張：兩造於111年5月31日簽訂系爭採購契約，由 原告以每劑新臺幣(下同)95元之價格向被告採購「基因巴帝 居家用新冠病毒抗原快篩檢測套組(韓國GenBody Inc廠所製 造「GenBody COVID-19 Ag Home Test」，許可證字號：防 疫專案核准輸入第0000000000號，批號：FXFO04221、FXFO1 1221，下稱系爭試劑)共100萬劑，總價金為9,500萬元。被 告自111年5月25日至111年5月27日交付系爭試劑予原告，原 告則自111年6月28日起匯款共計9,500萬元予被告。詎系爭 試劑經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下稱食藥署）認定有違 反醫療器材管理法第8條之情形，且列為「不良醫療器材」 ，原告接獲臺北市政府衛生局112年1月10日北市衛食藥字第 1123090220號函(下稱系爭函文)通知上情，方知遭被告詐騙 之事，系爭試劑因違反醫療器材管理法(下稱醫材管理法)第 8條而遭列為「不良醫療器材」，是被告所為已屬違反保護 他人法令，且就上情有故意或過失，卻以隱匿此等事實並謊 稱系爭試劑具有功效之方式詐騙原告，致原告陷於錯誤，進 而支付被告9,500萬元，受有財產上損害，原告得依民法第9 2條規定，以起訴狀之送達，作為撤銷原告前揭採購系爭試 劑之意思表示，並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所受 領價金9,500萬元；或得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項規 定請求被告賠償9,500萬元；另系爭試劑遭食藥署認定違反 醫材管理法第8條而列為「不良醫療器材」，此應屬違反法 令且情節重大，原告亦得依系爭採購契約第17條第1項第13 款約定解除契約，並依民法第259條第2款規定，請求被告返 還先前所收受之價金9,500萬元，爰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 聲明：㈠被告應給付原告9,500萬元，並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㈡願提供現金或等 值有價證券為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被告經食藥署專案核准輸入新冠試劑，包括㈠防 疫專案輸入文號核准輸入文號：第0000000000號、型號：家 用型COVAGHT2 2 Test/Kit、核准期間110年11月3日至112年 6月30日；㈡防疫專案輸入文號核准輸入文號：第0000000000 號、型號：家用型COVAGHT2-1(2 Test/Kit)、核准期間111 年2月15日至112年6月30日），嗣因指揮中心於111年4月13 日徵用家用COVID-19抗原快速篩檢試劑，致使國內販售快篩 試劑廠商，需配合指揮中心徵用期限及交付數量而出現供貨 短缺，原告為確保庫存穩定供給，主動聯繫被告，表示可配 合原告分批提供所需產品數量，並依政府採購法第22條第1 項第3款規定採限制性招標方式與被告辦理議價，兩造並簽 立系爭採購契約。然被告經食藥署專案核准輸入之快篩試劑 ，其中僅批號FXFO04221、FXFO11221(即系爭試劑)經認定為 不良醫療器材，至前揭防疫專案輸入文號核准輸入文號第00 00000000號、第0000000000號及其他批號之快篩試劑並未被 認定屬不良醫療器材，衛生福利部亦以112年4月6日函文被 告表示此等試劑可繼續販賣流通至保存期限止。而被告接獲 系爭函文後，即於112年1月18日函文通知原告針對所交付之 系爭試劑進行更換，請原告統計受影響之庫存數量，惟原告 表示已使用完畢，故未進行更換，此情足徵被告並無原告所 指之隱匿、詐騙或施以詐術，亦無侵權行為，更無違反保護 他人法律情事，原告自無從依民法第92條規定撤銷採購系爭 試劑之意思表示，亦不得依民法第179條、第184條第1項前 段、第184條第2項規定請求返還或賠償價金。另被告經食藥 署核准而輸入快篩試劑，部分固經認定屬不良醫療器材，惟 此不可歸責於被告，被告並無違反法令之行為，原告主張解 除系爭採購契約，自不足採；況且系爭試劑業經原告發放使 用完畢，核屬因可歸責於原告之事由，致其所受領之給付物 不能返還，依民法第262條規定，原告之解除權已消滅，自 不得再主張解除契約。至如認原告得解除系爭採購契約，則 被告自亦得依民法第261條、第264條規定行使同時履行抗辯 權，主張原告於解除契約同時負有返還系爭試劑之義務，既 系爭試劑已由原告使用完畢，而不能返還，故依民法第259 條第6款規定，原告自應償還其價額，即相當於契約總價金9 ,500萬元，從而，兩造互負給付種類相同，並均屆清償期之 債務，被告亦得依民法第334條第1項前段主張抵銷，經抵銷 後，原告對被告已無剩餘款項可資請求等語置辯。並聲明： ㈠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 為假執行。 三、兩造經本院整理下列不爭執事項並協議簡化爭點，不爭執事 項如下： 　㈠兩造於111年5月31日簽訂系爭採購契約，約定原告以每劑95 元價格向被告採購系爭試劑100萬劑，總價金9,500萬元。被 告於111年5月25日至111年5月27日全數交付原告，原告亦於 111年6月28日匯款9,500萬元給被告。 　㈡嗣衛福部食藥署執行年度監測計畫對系爭試劑實施檢測，發 現系爭試劑應屬醫療器材管理法第8條第2款所列不良醫療器 材，並將檢測結果函知臺北市政府衛生局，臺北市政府衛生 局除通知被告應辦理回收作業外，另亦將上情通知各縣市衛 生局。 　㈢原告已將系爭試劑全數發放民眾使用完畢，故事實上無法辦 理試劑回收作業。 　㈣臺北市政府為本件主管機關，就衛福部食藥署認定系爭試劑 屬醫療器材管理法第8條第2款所列不良醫療器材，未對被告 為行政裁罰。。 四、本件爭點在於： 　㈠原告主張被告有詐欺、違反保護他人法律情事，依民法第92 條、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項與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給 付9,500萬元，有無理由？ 　㈡原告主張得依系爭採購契約第17條第1項第13款約定解除契約 ，再依民法第259條第2款請求被告應返還9,500萬元，有無 理由？ 五、本院之判斷： 　㈠本件兩造訂立系爭採購契約，原告以總價金9,500萬元向被告 採購系爭試劑共100萬劑，被告於111年5月25日至同月27日 期間，陸續交付系爭試劑予原告，原告亦將價款全部給付， 雙方皆履約完畢。嗣臺北市衛生局接獲食藥署來文，指該署 執行度監測計畫抽驗系爭試劑結果，發現「診斷用試劑偵測 極限」≧220,000TCID₅₀/mL與原廠說明書宣稱111TCID₅₀/mL 之檢驗當果與允收規格不符等語，臺北市衛生局乃以系爭函 文通知原告上情，並認系爭試劑屬醫材管理法第8條所列不 良醫療器材，應依同法第58條及醫療器材回收處理辦法辦理 回收作業，惟因原告業將系爭試劑發放完畢，故無從辦理回 收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系爭採購契約、憑單處理日 報表、試劑輸入核准名單、投標須知、被告通知換貨函在卷 可稽(見審訴卷第19至52、53、109至113、115至132、133頁 )，堪認屬實。 　㈡原告主張：伊得依系爭採購契約第17條第1項第13款解除契約 ，併依民法第259條第2款規定請求被告返還價金等語，為被 告所否認。經查： 　1.查系爭採購契約第17條第1項第13款約定：「廠商履約有下 列情形之一者，機關得以書面通知廠商終止契約或解除契約 之部分或全部，且不補償廠商因此所生之損失：13.違反法 令或其他契約規定之情形，情節重大者」，為就被告履約過 程有違反法規或違反契約行為時，兩造取得權利負擔義務之 相關約定，其性質核屬契約責任，則其權利義務之發生，解 釋上仍應採過失責任，即被告之違規或違約行為具有主觀歸 責要件始足當之，故前開約定所稱「違反法令或其他契約規 定之情形，情節重大」，應指被告故意或過失而違反法令或 契約約定，且依具體個案斟酌被告違反之行為態樣、行為動 機、目的與方法、造成實害或危險結果及其程度、雙方所受 利益或損失、對社會及法秩序之影響等一切情狀，而依一般 社會通念認為已達重大程度者而言。 　2.本件被告申請輸入系爭試劑及經認定屬不良醫療器材之時序 過程，略為： 　⑴食藥署鑒於新冠疫情緊急且嚴峻，於110年4月30日首發公告 政府機關、學校、機構、法人或團體得依醫材管理法第35條 第1項第2款規定及特定醫療器材專案核准製造及輸入辦法( 下稱專案核准辦法)第9條規定，申請專案核准輸入相關病毒 檢驗試劑，此有食藥署網頁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71至72頁) 。而醫材管理法第35條第1項第2款係規定：「有下列情形之 一者，中央主管機關得專案核准特定醫療器材之製造或輸入 ，不受第25條第1項規定之限制：2、因應緊急公共衛生情事 之需要」，專案核准辦法第9條則規定：「(第1項)第2條第2 款政府機關、學校、機構、法人或團體申請製造或輸入醫療 器材者，其應檢附之文件、資料如下：1、因應緊急公共衛 生情事之說明文件。2、申請數量及計算依據。3、醫療器材 使用說明書。4、醫療器材結構、規格、性能、用途、圖樣 、製造品質資料、安全性與效能試驗報告、人體使用資料及 風險利益評估報告。5、國內製造者，另檢附工廠登記證資 料。但依工廠管理輔導法規定免辦理工廠登記者，不在此限 。(第2項)前項第4款文件、資料，得以醫療器材之國外政府 核准製造銷售證明或中央主管機關指定文件、資料替代」， 亦即，因應緊急特殊情況，該種檢驗試劑尚無須依醫材管理 法第25條第1項規定按其風險分級申請查驗登記及取得許可 ，僅須備具申請及證明文件以書面申請，經中央主管機關即 衛福部核准即可輸入。 　⑵又被告依上開食藥署公告及法令要求，先於110年7月5日、7 月6日、9月23日檢具必要文件申請專案輸入第一批檢驗試劑 ，經衛福部以110年11月3日衛授食字第0000000000號函文核 准輸入，再於111年1月25日申請專案輸入第二批檢驗試劑( 包括系爭試劑在內)，亦經衛福部以111年2月15日衛授食字 第0000000000號函文核准等情，有各該申請及核准函文在卷 可稽(見本院卷第73至107頁)。嗣兩造簽訂系爭採購契約， 被告於111年5月25日至同月27日期間，陸續交付系爭試劑完 畢，原告亦將全部價款付清等情，則如上述。 　⑶其後，食藥署普執行「新冠肺炎診斷試劑年度品質監測計畫 」，於111年8月4日、8月30日就檢驗系爭試劑結果，認其所 測得「診斷用試劑偵測極限值」與原廠說明書宣稱數值效能 不符，先行通知主管機關即臺北市政府衛生局，臺北市政府 衛生局函令被告提出書面說明後，於112年1月10日以系爭函 文通知被告應辦理回收作業，並副知各縣市衛生局等機關單 位，而被告旋於112年1月18日函知原告，請其統計受影響產 品庫存數量並允以其他批號進行更換事宜，此情亦有系爭函 文、被告112年1月18日森字第1120118189號函、被告與臺北 市政府衛生局往來函文附卷足參(見審重訴卷第15至17、133 、140至153頁)，而依卷附事證，則未見原告收受上開函文 後有任何作為或措施。 　3.依上所述，本件被告是依照食藥署因應特殊情況所為公告及 相關法令，申請輸入系爭試劑，而食藥署在審核所檢附原廠 說明書、產品技術性資料、修正干擾驗證報告、臨床報告、 原廠說明函等文件，其上所載資訊未有與申請產品不符之情 事，符合專案核准輸入辦法第9條之規定，故予以核准等情 ，亦有該署113年10月7日FDA器字第1139066898號附卷可稽( 見本院卷第181至182頁)，足見被告係遵照相關法令合法輸 入系爭試劑，縱然事後系爭試劑經檢驗結果認屬不良醫療器 材而應依法回收，亦難認被告有何主觀可歸責之事由，而原 告就此節亦是空言被告輸入不良醫療器材，有故意或過失云 云，然並無任何舉證，所為主張無可採信。從而，原告關於 得解除系爭採購契約，及請求被告返還所受領價金不當得利 之主張，自屬無據，難以准許。 　4.又被告對於食藥署之檢驗結果抱有疑義，並認為臺北市政府 衛生局以系爭函文所為行政處分不當，對此提起行政訴訟， 現由臺北高等行政法院高等庭113年度訴字第626號事件審理 中，併此敘明。 　㈢原告主張：被告有故意詐欺行為，得依民法第92條規定撤銷 系爭採購契約，且得請求被告返還受領價金之不當得利等語 ，為被告所否認。按被詐欺而為意思表示者，依民法第92條 第1項之規定，表意人固得撤銷其意思表示，惟主張被詐欺 而為表示之當事人，應就此項事實負舉證之責任。本件原告 既依民法第92條第1項之規定，撤銷其所為意思表示，即應 就被告如何欲原告陷於錯誤，故意示以不實之事，令其因錯 誤而為意思表示，負舉證之責任(最高法院44年度台上字第7 5號、72年度台上字第3526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查本件原 告就被告明知系爭試劑屬不良醫療器材猶仍交付原告之施行 詐術相關事實，全然未據舉證，其此部分空言指摘，自無可 採。　 　㈣原告又主張：被告就所輸入系爭試劑係屬不良醫療器材一節 存有故意或過失，而不法侵害原告權利，應依民法第184條 第1項前項規定負損害賠償責任等語，亦為被告所否認。按 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而前開侵權行為須行為人 因故意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亦即行為人須具備歸責性、 違法性，並不法行為與損害間有因果關係，始能成立，且主 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 應負舉證責任。然原告就前開成立要件也未見舉證，則據以 請求被告賠償損害，顯無所據。 　㈤原告復主張：被告輸入之系爭試劑係屬不良醫療器材，屬違 反保護他人之法律，而不法侵害原告權利，應依民法第184 條第2項規定負損害賠償責任等語，同為被告所否認。經查 ：1.按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致生損害於他人者，負賠償責 任。但能證明其行為無過失者，不在此限，民法第184條第2 項有明文規定。次按為保障國人使用醫療器材之安全、效能 及品質、增進國民健康及強化醫療器材管理，特制定本法， 醫材管理法第1條定有明文，而醫材管理法第8條明揭何謂不 良醫療器材、第58條明定對於不良醫療器材所應採行之行政 措施、第60條及第64條明定對於製造、輸入、販賣不良醫療 器材等行為課以刑事與行政處罰，上開規定究其意涵即禁止 製造、輸入、販賣不良醫療器材，以達到保護國人安全及健 康之立法目的，因此，醫材管理法第8條規定，顯然非如被 告所辯稱之單純名詞釋義而已，而屬保護他人之法律為目的 ，首堪認定。2.次按違反以保護他人權益為目的之法律，致 生損害於他人，即推定為有過失，損害與違反保護他人法律 之行為間復具有因果關係者，即應負損害賠償責任。加害人 須舉證對於法律之違反無過失，或對於權益之侵害，已盡適 當之注意義務，始得推翻法律關於過失推定之規定(最高法 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393號判決意旨參照)。查本件被告輸入 系爭試劑，嗣後經臺北市政府衛生局通告屬不良醫療器材， 惟被告就其輸入行為並無任何故意或過失可言，概如上述， 則原告此部分主張與請求，亦屬無據。 六、據上所述，本件原告基於解除契約、撤銷意思表示後不當得 利及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9,500萬元，及自起 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2年12月2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 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原告之訴既 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失所附麗，亦應駁回。　 七、又核兩造其餘之攻擊防禦方法，經審酌後，認與判決基礎之 事實及結果並無影響，爰不一一贅述。至兩造於本件言詞辯 論終結後，再分別提出民事準備書十二狀、民事準備書十三 狀、民事答辯(十一)狀、民事答辯(十二)狀，然細譯其內容 僅係在就被告輸入系爭試劑是否具有「違反醫材管理法第8 條規定之違反法令情形」為攻防論述，惟與本件之認定及結 論無影響，因認尚無再開言詞辯論程序之必要，併此敘明。 八、結論：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 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1　　日 　　　　　　　　　民事第五庭　法　　官　 楊境碩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4　　日 　　　　　　　　　　　　　　　書記官　　 陳鈺甯

2025-02-21

KSDV-113-重訴-81-20250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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