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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上
臺灣高等法院

所有權移轉登記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上字第665號 上 訴 人 蔡旺全 訴訟代理人 張致祥律師 被 上訴 人 蔡旺盛 訴訟代理人 張聖堃律師 簡羽萱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 2年5月31日臺灣宜蘭地方法院111年度重訴字第18號第一審判決 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2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按當事人於第二審不得提出新攻擊或防禦方法，但有下列情 形之一者，不在此限，...三、對於在第一審已提出之攻擊 或防禦方法為補充者。...六、如不許其提出顯失公平者。 民事訴訟法第447條第1項但書第3、6款定有明文。上訴人於 本院抗辯兩造於民國88年4月6日就重測後宜蘭縣○○鎮（下均 同）○○○○段000、000地號、○○○段0000、0000、0000地號土 地（重測前依序為○○段0000、0000-0、000-0、000、000地 號土地，下各以重測後地號稱之，合稱系爭5筆土地）簽署 不動產協議書（下稱甲契約）；及兩造與蔡美玉、蔡春美就 重測後○○○○段000地號土地（重測前為○○段0000地號土地， 下以重測後地號稱之，又與系爭5筆土地合稱系爭6筆土地） 簽署不動產協議書（下稱乙契約），該性質為贈與契約，其 於第二審審理中為撤銷贈與之意思表示，甲、乙契約因撤銷 贈與而失效，被上訴人不得依甲、乙契約請求其移轉登記等 語，核屬新攻擊防禦方法之提出，惟此係其就原審抗辯被上 訴人不得請求其移轉登記之補充，且攸關上訴人得否拒絕移 轉登記，如不許其提出，即有顯失公平之情形，揆諸前揭規 定，應予准許。 貳、實體方面： 一、被上訴人主張：兩造係胞兄弟關係，88年間家族分配之祖產 地目係「田」，礙於斯時之農業及土地政策因素，因被上訴 人未具有自耕農身分，而無法將系爭5筆土地之所有權登記 至被上訴人名下，故雙方乃協議先以上訴人名義辦理登記。 另就000地號土地，亦因特殊目的信託登記於上訴人名下。 兩造復因此於88年4月6日就系爭5筆土地簽署甲契約，並與 蔡美玉、蔡春美就000地號土地簽署乙契約。現因農業及土 地政策之更迭，被上訴人依法已可登記為系爭6筆土地之所 有權人，被上訴人遂於110年7月30日以律師函通知終止甲、 乙契約，上訴人於110年8月8日收受該律師函，甲、乙契約 於110年8月8日因終止而消滅。爰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 項規定，請求上訴人將系爭5筆土地之二分之一所有權移轉 登記予被上訴人；及依信託法第65條規定、乙契約第3條約 定，請求上訴人將000地號土地之二分之一所有權移轉登記 予被上訴人。【原審為被上訴人勝訴之判決，上訴人聲明不 服，提起上訴】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二、上訴人則以：甲、乙契約之性質均為贈與契約，甲契約土地 是由兩造之祖父蔡阿坤於64年4月21日贈與給上訴人，乙契 約土地是由兩造之繼祖母蔡陳阿棗於同年月日贈與給上訴人 。兩造於88年4月6日簽立甲、乙契約，分別約定上訴人贈與 系爭5筆土地之二分之一、及000地號土地之二分之一給被上 訴人，該等契約之性質均為贈與契約，上訴人迄未移轉系爭 6筆土地權利予被上訴人，本即得撤銷贈與。其後上訴人依 民法第408條規定，於113年4月12日以上訴理由狀向被上訴 人表示撤銷贈與，被上訴人於113年4月16日收受該書狀，故 甲、乙契約因撤銷贈與而失效，被上訴人不得依甲、乙契約 向上訴人請求。另自農業發展條例修正實施之89年1月26日 起，已開放非農民得登記為所有權人，被上訴人即得向上訴 人請求，則縱認兩造間非贈與契約，被上訴人之請求權時效 自89年1月26日起算至104年1月26日，15年時效已完成，上 訴人自得拒絕給付等語，資為抗辯。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 廢棄。㈡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150頁）： 　㈠兩造於88年4月6日就系爭5筆土地簽署甲契約（見原審卷一第 27至29頁）。兩造及蔡美玉、蔡春美就000地號土地簽署乙 契約（見原審卷一第30至33頁）。 　㈡系爭5筆土地現由上訴人提供他人種植農作物。 　㈢兩造曾於108年11月25日因渠等與訴外人蔡金村、蔡錦傳於10 8年11月19日以原法院108年度移調字第61號案件成立調解一 事，書立協議書（見原審卷一第151頁），並同意調解內容 所示上訴人應給付予蔡金村、蔡錦傳之100萬元，實際由兩 造各支付新臺幣（下同）50萬元。 　㈣原法院108年度移調字第61號案件調解內容所示之門牌號碼宜 蘭縣○○鎮○○○路000巷00號、00號房屋係坐落於000、000、00 0地號土地上。 　㈤甲、乙契約之手印均為上訴人所為。 　㈥被上訴人於110年7月30日寄發律師函予上訴人，上訴人於110 年8月8日收受該律師函（見原審卷一第34頁、第256頁）。 　㈦被上訴人於113年4月16日收受上訴人113年4月12日之上訴理 由狀。 四、本院之判斷：　　 　㈠甲契約之性質為借名登記契約，乙契約之性質為信託契約， 兩者均非贈與契約： 　1.按民法第406條規定：「稱贈與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以 自己之財產無償給與他方，他方允受之契約」，信託法第1 條規定：「稱信託者，謂委託人將財產權移轉或為其他處分 ，使受託人依信託本旨，為受益人之利益或為特定之目的， 管理或處分信託財產之關係」，復按所謂借名登記關係，乃 當事人約定，一方（借名者）經他方（出名者）同意，而就 屬於一方現在或將來之財產，以他方之名義，登記為所有人 或其他權利人之關係，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最高法 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273號民事判決）。又解釋契約，固須 探求當事人立約時之真意，不能拘泥於契約之文字，但契約 文字業已表示當事人真意，無須別事探求者，即不得反捨契 約文字而更為曲解（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33號民事判 決意旨參照）。 　2.經查，兩造於88年4月6日就系爭5筆土地簽署甲契約，此為 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㈠）。觀甲契約第2條約定「按 本不動產甲、乙雙方（按：即上訴人、被上訴人）共同繼承 之財產，雙方各擁有二分之一應有部分所有權，惟因農業及 土地政策因素，經甲、乙雙方協議登記於甲方名下」（見原 審卷一第27、28頁），其文字已表明被上訴人就系爭5筆土 地擁有二分之一之所有權，係因農業及土地政策因素，而約 定將被上訴人之二分之一所有權登記於上訴人名下，核其性 質屬借名登記契約。上訴人雖稱甲契約之性質為贈與契約云 云，惟綜觀甲契約共7條條文，均無任何關於上訴人將系爭5 筆土地贈與或無償給與被上訴人等類似文字，反而於第2條 約明系爭5筆土地是兩造共同繼承之財產，被上訴人原即擁 有二分之一權利，另甲契約第4條約定「甲方不得對本不動 產擅自處分、出租、出賣、設定負擔或供他人使用，否則願 賠償乙方相當於2倍損害賠償金，絕無異議」（見原審卷一 第28頁），顯屬禁止出名者就借名登記財產任意處分，若有 違反則應賠償具有實質權利之借名者之約定，尤見其契約之 性質並非贈與。至系爭5筆土地固係於64年4月21日以贈與為 原因自蔡阿坤移轉登記予上訴人，有當時之土地登記簿可稽 （見原審卷一第265頁），惟上訴人於88年4月6日簽立甲契 約時顯已知悉其為系爭5筆土地之登記所有權人及其登記權 利來源，仍與被上訴人簽立甲契約，約明系爭5筆土地是兩 造共同繼承之財產，雙方各擁有二分之一應有部分所有權等 語，甲契約並經上訴人之配偶游雅臻（原名游惠華)、被上 訴人之配偶游慧鈴（原名游曉玲）、蔡陳雪卿、蔡春美、蔡 美玉等人之見證簽名（見原審卷一第29頁），堪認上訴人業 已表明確認被上訴人就系爭5筆土地實質上各具有二分之一 之權利，自應受甲契約約定內容之拘束。此外，上訴人亦未 能提出兩造就系爭5筆土地於88年4月6日有達成贈與合意之 事證。是上訴人稱甲契約之性質為贈與契約，因其已於113 年4月12日撤銷贈與而失效云云，為不可採。 　3.復查，兩造及蔡美玉、蔡春美於88年4月6日就000地號土地 簽署乙契約，此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㈠），觀乙 契約第2條約定「本不動產係甲、乙、丙、丁方（按：即上 訴人、被上訴人、蔡美玉、蔡春美）共同繼承之財產，各人 之應有部分如左列規定，僅因特殊經濟目的，信託登記於甲 方名下。1.甲方擁有本不動產所有面積中之203.3坪。2.甲 方擁有本不動產所有面積中之203.3坪。…」、第3條約定「 本不動產如嗣後因乙方書面請求終止系爭信託登記法律關係 時…」（見原審卷一第30、31頁），其文字業已表明被上訴 人就000地號土地擁有203.3坪之權利，係因特殊經濟目的而 登記於上訴人名下，核其性質屬信託契約。上訴人雖稱乙契 約之性質為贈與契約云云，惟綜觀乙契約共6條條文，均無 任何關於上訴人將000地號土地贈與或無償給與被上訴人等 類似文字，自難認該約定內容係上訴人將000地號土地二分 之一所有權贈與被上訴人。至000地號土地固係於64年4月21 日以贈與為原因自蔡陳阿棗移轉登記予上訴人，有當時之土 地登記簿可稽（見本院卷第109頁），惟上訴人於88年4月6 日簽立乙契約時亦已知悉其為000地號土地之登記所有權人 及其登記權利來源，仍與被上訴人簽立乙契約，約明000地 號土地兩造及蔡美玉、蔡春美共同繼承之財產等語，乙契約 並經游雅臻（原名游惠華)、游慧鈴（原名游曉玲）、蔡陳 雪卿見證簽名（見原審卷一第33頁），堪認上訴人業已表明 確認被上訴人就000地號土地具有實質權利，自應受乙契約 約定內容之拘束。此外，上訴人亦未能提出兩造於88年4月6 日就000地號土地有達成贈與合意之事證。是上訴人稱乙契 約之性質為贈與契約，因其已於113年4月12日撤銷贈與而失 效云云，為不可採。 　㈡被上訴人得請求上訴人將系爭5筆土地之二分之一所有權移轉 登記於被上訴人： 　1.按借名登記契約之成立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任關係 ，在性質上應與委任契約同視，倘其內容不違反強制、禁止 規定或公序良俗者，應賦予無名契約之法律上效力，並類推 適用民法委任之相關規定（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305 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復按當事人任何一方均得隨時終止 委任契約，民法第549條定有明文，而借名登記契約準用委 任之規定，故借名登記契約成立後，當事人任何一方得隨時 終止，得終止時而不終止，並非其借名登記關係當然消滅， 必待借名登記關係消滅後，始得請求返還借名登記財產，故 借名登記財產之返還請求權消滅時效，應自借名登記關係消 滅時起算（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1466號民事判決意旨 參照）。 　2.承上，兩造就甲契約成立借名登記關係，又被上訴人於110 年7月30日寄發律師函予上訴人，上訴人於110年8月8日收受 該律師函，此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㈥），上訴人 於該存證信函中為終止甲契約之意思表示（見原審卷34頁） 　　，則兩造間就系爭5筆土地之借名登記關係於110年8月8日因 被上訴人終止而消滅。再按受任人以自己之名義，為委任人 取得之權利，應移轉於委任人，民法第541條第2項定有明文 ，而借名人於借名登記關係消滅後，自得類推適用委任之規 定，請求出名人返還借名登記財產。上訴人雖稱被上訴人之 請求權應自農業發展條例修正實施之89年1月26日起算，而 為時效抗辯拒絕給付云云，惟於89年1月26日刪除原土地法 第30條第1項本文「私有農地所有權之移轉，其承受人以能 自耕者為限，並不得移轉為共有」之規定，及修改原農業發 展條例第30條第1項本文「每宗耕地不得分割及移轉為共有 」之規定時，兩造間之借名登記關係仍存續，被上訴人對上 訴人之返還借名登記財產之請求權尚無從行使，須自借名登 記關係消滅後，方得請求之，是依民法第128條前段「消滅 時效，自請求權可行使時起算」之規定，被上訴人對上訴人 之返還請求權，應自110年8月8日起算，計至被上訴人110年 11月16日起訴時（見原審卷一第5頁起訴狀之收狀章），未 逾15年之時效。上訴人復稱依農業發展條例第17條於89年1 月26日新增「本條例修正施行前，繼承人因受原土地法第30 條之1及修正前本條例第31條之限制，而以約定或信託方式 ，將農地或其持分登記於受託人名下者，於本條例修正通過 後一年內，得請求回復登記為所有人」之規定，被上訴人就 系爭5筆土地之返還請求權，自89年1月26日經過1年後亦已 除斥期間屆至而喪失權利云云，惟上開規定業已於92年2月7 日刪除，且上開產權回復登記之規定，係關於符合該規定要 件者得檢具相關文件逕行向主管行政機關請求之規範，則「 於本條例修正通過後一年內」之期間，亦係指逕向行政機關 申請之期間，與規範當事人實體法權利行使期間之消滅時效 制度，顯有不同，被上訴人對上訴人之請求權是否罹於時效 ，仍應依民法第125條至147條消滅時效章節規定為判斷。上 訴人為上開時效完成或除斥期間屆期抗辯，均無可採。從而 ，被上訴人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規定，請求上訴人將 000、000、0000、0000、0000地號土地之二分之一所有權移 轉登記於被上訴人，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㈢被上訴人得請求上訴人將000地號土地之二分之一所有權移轉登記於被上訴人：　　 　　按信託法第63條第1項規定：「信託利益全部由委託人享有 者，委託人或其繼承人得隨時終止信託」、第65條規定：「 信託關係消滅時，信託財產之歸屬，除信託行為另有訂定外 ，依左列順序定之：一、享有全部信託利益之受益人。二、 委託人或其繼承人」。兩造就乙契約成立信託契約，已認定 於前，又乙契約第3條約定「本不動產如嗣後因乙方書面請 求終止系爭信託登記法律關係時，甲、丙、丁同意更改登記 名義人由甲、乙方共同為登名義人，各自享擁有不動產二分 之一所有權，惟甲、乙方仍應履行第5條所規定之義務」（ 見原審卷一第31頁），而被上訴人於110年7月30日寄發律師 函予上訴人，於該存證信函中為終止乙契約之意思表示，並 經上訴人於110年8月8日收受（見不爭執事項㈥），則兩造間 就000地號土地之信託關係於110年8月8日因被上訴人終止而 消滅，被上訴人自得於信託關係終止後請求上訴人返還信託 物。又返還信託物之請求權應自信託關係終止後方得行使， 其請求權時效應自110年8月8日起算，計至被上訴人110年11 月16日起訴時，未逾15年之時效，故上訴人為時效抗辯，為 無可採。從而，被上訴人依信託法第65條規定、乙契約第3 條約定，請求上訴人移轉登記000地號土地，為有理由，應 予准許。 五、綜上所述，上訴人爰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規定，請求 上訴人將系爭5筆土地之二分之一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上訴 人；及依信託法第65條規定、乙契約第3條約定，請求上訴 人將000地號土地之二分之一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 均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違誤 ，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為無理由，應駁回 其上訴。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民事第十七庭 　　　　　　　　　　　審判長法　官　黃雯惠 　　　　　　　　　　　　　　法　官　宋泓璟 　　　　　　　　　　　　　　法　官　戴嘉慧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 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 ，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書記官　莊昭樹

2025-03-18

TPHV-112-重上-665-20250318-1

家繼訴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

分割遺產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家繼訴字第97號 原 告 ＯＯＯ 訴訟代理人 張崇哲律師 複代理人 黃證中律師 被 告 ＯＯＯ 訴訟代理人 常照倫律師 複代理人 黃汶茜律師 杜鈞煒律師 被 告 ＯＯＯ ＯＯＯ 兼上二人 訴訟代理人 ＯＯＯ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分割遺產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3月3日言詞 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被告應於繼承ＯＯＯ之遺產範圍內，返還新臺幣1,200,000元予 原告。 二、兩造應於繼承乙○○之遺產範圍內，返還新臺幣2,410,400元 與兩造公同共有。 三、如附表一所示被繼承人ＯＯＯ之遺產，應依附表一「分割方法 」欄所示方法分割。 四、訴訟費用由兩造依附表二所示比例分擔。 　　理　　由 壹、程序事項： 一、被告乙○○於民國114年1月26日死亡，有戶籍謄本（除戶全部 ）可參。依原告所提繼承系統表，乙○○之法定繼承人包含原 告、被告ＯＯＯ、戊○○、丙○○、丁○○，惟原告係乙○○之對造當 事人，關於原應承受乙○○之訴訟上地位，應認為無訴訟上對 立之關係而不存在，自無庸由其承受訴訟，但其實體上因繼 承而承受之權利義務，依然存在，原告聲明由乙○○之全體繼 承人即ＯＯＯ、戊○○、丙○○、丁○○承受訴訟(見卷二第283、285 頁)，核與家事事件法第51條準用民事訴訟法第175條第1項 、第2項規定相符，合先敘明。 二、按數家事訴訟事件，或家事訴訟事件及家事非訟事件請求之 基礎事實相牽連者，得向就其中一家事訴訟事件有管轄權之 少年及家事法院合併請求，不受民事訴訟法第53條及第248 條規定之限制。前項情形，得於第一審或第二審言詞辯論終 結前為請求之變更、追加或為反請求，家事事件法第41條第 1項、第2項定有明文。查原告起訴時依分割遺產之法律關係 ，聲明請求應予分割被繼承人ＯＯＯ所遺之遺產。嗣於訴訟繫 屬中，原告主張被告乙○○於ＯＯＯ去世後領取ＯＯＯ設於彰化縣○○ 鄉○○00000000000000號帳戶內存款新臺幣（下同）33萬元， 臺中商業銀行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款208萬0400元，原告 依民法第179條追加請求兩造應自乙○○遺產範圍內，返還2,4 10,400元予全體繼承人，並納入遺產依應繼分比例分配；以 及原告與ＯＯＯ生前訂立附表一編號3之土地買賣契約應屬無效 ，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應自遺產範圍內返還1 20萬元與原告等語（見卷二第頁），係本於ＯＯＯ之遺產分割 所生爭執，基礎事實相牽連，合於首揭規定，應予准許。 三、被告戊○○、ＯＯＯ、丁○○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 ，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家事事件法 第51條規定，準用民事訴訟法第385條第1項前段，依原告聲 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部分： 一、原告主張：被繼承人ＯＯＯ於105年5月17日死亡，兩造為ＯＯＯ之 全體繼承人，被告乙○○復於114年1月26日死亡，故系爭遺產 之繼承人應為兩造，應繼分各為1/5。ＯＯＯ遺有如附表一所示 之遺產尚未分割，ＯＯＯ於生前就附表一編號3之土地（下稱系 爭000地號土地）特定面積約860.6平方公尺，以120萬元出 售予伊（下稱系爭買賣契約），伊已繳付價金完畢，然系爭 000地號土地已興建伊及被告戊○○、丙○○所有之合法農舍， 依農業發展條例第18條第4項、農業用地興建農舍辦法第12 條第2項未經解除套繪管制不得分割，是系爭買賣契約就系 爭000地號土地特定範圍之買賣契約應屬違反法律強制規定 而為無效，ＯＯＯ受領買賣價金無法律上原因，被告繼承ＯＯＯ之 債務，應於繼承ＯＯＯ之遺產範圍內返還120萬元予伊。又乙○○ 於ＯＯＯ死亡後，於105年5月19日領取ＯＯＯ設於彰化縣○○鄉○○○ 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內存款33萬元，及臺中商業銀行○○ 分行帳號000000000000帳戶存款2,080,400元，應依民法第1 79條返還予全體共有人，乙○○復於114年1月26日死亡，兩造 為乙○○之全體繼承人，應於繼承乙○○之遺產範圍內返還前述 存款與兩造公同共有。兩造未能就ＯＯＯ所遺附表一所示遺產 達成分割協議，請求裁判分割，爰依民法第179條、1153條 、1164條提起本件訴訟等語。 二、被告則以： 　㈠被告丙○○：被繼承人ＯＯＯ於102年2月5日即因顱內出血等病徵 ，意識欠清且24小時需人照顧，原告提出之系爭遺囑、系爭 買賣契約均於103年5月10日所做，當時ＯＯＯ應已欠缺意識能 力，系爭買賣契約、遺囑應違反民法第75條、1186條規定而 為無效，故系爭遺產應依兩造應繼分比例分割等語。 　㈡被告丁○○、戊○○、己○○：同意原告起訴之遺產分割方式來分 割等語。 三、本院判斷： 　㈠ＯＯＯ之遺產範圍： 　1.原告主張ＯＯＯ應返還120萬元與原告，為有理由： 　①查原告於103年5月10日與ＯＯＯ簽訂土地買賣契約書，約定原告 以120萬元向ＯＯＯ購買系爭000地號土地現況為工廠、車庫、 如買賣契約附圖編號D之特定範圍860.16平方公尺，原告已 自103年6月起至105年5月分期繳付價金120萬元完畢等節， 有系爭買賣契約、有限責任彰化ＯＯ信用合作社匯款申請書在 卷為憑（見卷一第178至182頁、第234至256頁），堪信為真 。 　②按法律行為，違反強制或禁止規定者，無效，為民法第71條 本文所明定。此項規定係對私法自治原則之限制，目的則在 於貫徹強制或禁止規定之立法意旨，以維持法秩序之無矛盾 性或一致性。又已申請興建農舍之農業用地，直轄市、縣（ 市）主管建築機關應於地籍套繪圖上，將已興建及未興建農 舍之農業用地分別著色標示，未經解除套繪管制不得辦理分 割，農業用地興建農舍辦法12條第2項規定甚明。查農發條 例及相關子法所為規定係為對農地使用及交易之主要管制措 施，目的在落實農地農用，以避免土地炒作，侵蝕農地面積 ，破壞整體農業生產環境，故而農發條例規定之限制性措施 ，諸如過去不具自耕農身分以其他有自耕農身分之人借名購 買農地之行為、限制須具備一定資格始得於農地上興建農舍 等項，應定性為強制規定及效力規定，俾落實農地保護政策 ，而不致使相關法規制度淪為具文。揆諸前揭說明，農發條 例第18條及農業用地興建農舍辦法之相關規範，應解為民法 第71條所指之強制規定或效力規定，不容當事人間任意以私 法契約規避之，以貫徹該等規定為確保農業永續發展，促進 農地合理利用之立法意旨。 　③查系爭000地號土地領有彰化縣○○鄉公所核發之(73)花鄉建字 第0000-0000等3筆使用執照，起造人分別為原告、被告丙○○ 、戊○○等節，業據彰化縣○○鄉公所113年10月15日函覆明確 （見卷二第133至140頁），是系爭000地號土地已因上開農 舍而受套繪管制，未經解除套繪不得分割。故ＯＯＯ出售系爭0 00地號土地如買賣契約附圖編號D之特定部分，然依法系爭0 00地號土地尚不得分割並移轉予原告所有，應認系爭買賣契 約係以不能之給付為契約標的者，而原告、ＯＯＯ復未預期於 不能之情形除去後為給付者，其契約應屬無效。 　④按為給付原因之法律行為不成立或無效時，其給付即自始欠 　　缺原因。故當事人一方本於一定目的而為給付時，其目的在 　　客觀上即為給付行為之原因，給付如欠缺其原因時，他方當 　　事人受領給付即無法律上之原因，應成立不當得利(最高法 院98年度台上字第204號判決參照)。經查：原告與ＯＯＯ訂立 之系爭買賣契約應屬無效已如前述，而原告已給付價金120 萬元予ＯＯＯ，該給付自始欠缺法律上原因，原告請求被告於Ｏ ＯＯ之遺產範圍內扣還120萬予原告應屬有據。 　2.原告主張兩造應於乙○○之遺產範圍內，返還2,410,400元予 兩造公同共有，為有理由： 　①查ＯＯＯ死亡時，其設於彰化縣○○鄉○○○號00000000000000號帳 戶內之存款餘額為330,067元、臺中銀行○○分行帳號0000000 00000號帳戶之存款餘額為2,080,440元，乙○○於ＯＯＯ死後之1 05年5月19日，領取○○農會上開帳戶33萬元、臺中銀行○○分 行上開帳戶2,080,400元等節，有存款餘額、歷史存款交易 明細、彰化縣○○鄉農會取款憑條、收入傳票、臺中商業銀行 存摺存款取款憑條在卷為憑（見卷一第85至89頁、卷二第23 、25、31頁），足認乙○○於ＯＯＯ死後，領取ＯＯＯ上開存款無訛 。 　②ＯＯＯ帳戶內之系爭款項於ＯＯＯ死亡後，屬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 之財產，乙○○未經其他繼承人同意而逕於105年5月19日領取 系爭款項，違反權益歸屬對象取得利益，而成立不當得利， 原告依民法第179條之規定請求返還，自屬有據。然乙○○已 於114年1月26日死亡，兩造均為其繼承人，應於繼承乙○○之 遺產範圍內，返還2,410,400元（計算式：330,000+2,080,4 00=2,410,400元）予兩造公同共有。 　㈡系爭遺產分割方法：　 　1.查被繼承人ＯＯＯ雖於103年5月10日由訴外人黃勃叡律師書立 代筆遺囑，實物分割並分配附表一編號3土地，然原告已具 狀表示不主張以上開遺囑方式分配（見卷二第251頁），被 告丙○○當庭表示同意（見卷二第302頁），其餘被告受書狀 通知後，未出面主張依代筆遺囑方式分割，是本件分割方式 ，應無需參照上開代筆遺囑，先予敘明。 　2.按繼承人自繼承開始時，原則上承受被繼承人財產上之一切 權利義務，且分割遺產前，各繼承人對於遺產全部為公同共 有，此為民法第1148條、第1151條所明定，該承受被繼承人 財產上之一切權利義務者，不以積極或為限，即為財產上之 一切，若非專屬被繼承人之地位、身分、人格為其基礎者， 亦當然移轉於繼承承受。是被繼承人所遺不動產、有價證券 、債務等，有為一體分割，分配於繼承人之必要(最高法院1 05年度台上字第2296號判決意旨參照)。查ＯＯＯ死亡時，遺有 附表一編號1至4之不動產，編號5至7之存款為兩造所不爭， 以及乙○○應返還附表一編號8、9之不當得利債權與兩造公同 共有；被告應於ＯＯＯ之遺產範圍內，返還120萬元予原告等節 ，均如前述，自應為一體分割。 　3.按繼承人有數人時，在分割遺產前，各繼承人對於遺產全部 為公同共有；繼承人得隨時請求分割遺產，但法律另有規定 或契約另有訂定者，不在此限，民法第1151條、第1164條分 別定有明文。ＯＯＯ所遺附表一所示之遺產，在遺產分割前， 兩造對於遺產全部為公同共有，並無不能分割之情形，亦無 不分割之約定，已為兩造所是認，兩造既不能協議分割，則 原告請求分割，自屬有據。次按遺產繼承人，除配偶外，依 左列順序定之：一、直系血親卑親屬。二、父母。三、兄弟 姊妹。四、祖父母；第1138條所定第一順序之繼承人，有於 繼承開始前死亡或喪失繼承權者，由其直系血親卑親屬代位 繼承其應繼分；同一順序之繼承人有數人時，按人數平均繼 承。但法律另有規定者，不在此限，民法第1138條、第1140 條、第1141條分別定有明文。查ＯＯＯ過世時，配偶乙○○、子 女即原告、被告丙○○、戊○○、ＯＯＯ、丁○○尚存，至乙○○已於1 14年1月26日過世，而原告及被告均為其子女再轉繼承乙○○ 之應繼分，依上開規定，兩造應依如附表二所示應繼分比例 繼承ＯＯＯ之遺產。 　4.再按公同共有物之分割，除法律另有規定外，準用關於共有 物分割之規定，為民法第830條第2項所明定。準此，公同共 有遺產之分割，於共有人不能協議決定分割方法時，依民法 第830條第2項準用第824條第2項、第3項，法院應命為下列 之分配：(1)以原物分配於各共有人（民法第824條第2項第1 款前段）；(2)原物分配，並以金錢補償共有人中未受分配 ，或不能按其應有部分受分配者（民法第824條第2項第1款 但書、第3項）；(3)原物分配顯有困難時，得變賣共有物， 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或以原物之一部分分配於各共有人 ，他部分變賣，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民法第824條第2項 第2款）。經查： 　①依據彰化縣○○鄉○○○○○○00○○鄉○○○0000○0000號等3筆農舍之使 用執照所示，上開農舍之建築基地及配合耕地分別為附表一 編號1至3地號土地等節，有彰化縣○○鄉○○000○00○00○○鄉○○○ 0000000000號函及檢附之農舍使用執照3份在卷為憑（見卷 二第133至140頁），是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土地，係已申請 興建農舍之農業用地，於未經解除套繪管制前，依農業用地 興建農舍辦法第12條規定，不得辦理分割。惟102年7月1日 修正之農業用地興建農舍辦法第12條第2項規定，旨在避免 農民於農舍施工中或領得使用執照後逕向地政機關申請分割 為數筆土地，致與原申請興建農舍之地號、條件不同，甚至 造成農舍與其坐落農地面積、比例不符法令規定等情形。但 如遺產整體分割結果，未變動農舍與其坐落農業用地面積與 範圍，或僅將原屬共有性質之農業用地所有權歸屬簡化，應 無違反農業用地興建農舍辦法上開規定，有法務部106年3月 3日法律字第10603502840號函附卷足稽（見本院卷二第119 頁）。且遺產分割，係以整個遺產為一體而為分割，並非以 遺產中各個財產分割為對象，亦即遺產分割之目的在遺產公 同共有關係全部之廢止，而非個別財產公同共有關係之消滅 ，依法務部上開106年3月3日法律字第10603502840號函略以 ，如遺產「整體」分割結果，並未變動農舍與其坐落農業用 地面積與範圍，或僅將原屬共有性質之農業用地所有權歸屬 簡化，應無違反農業用地興建農舍辦法第12條第2項規定。 本院審酌附表一編號1至4所示土地、建物由兩造依應繼分比 例分割為分別共有，因應有部分係抽象存在於共有物任一點 ，並非具體的侷限於共有物特定位置，自無變動農舍與其坐 落農業用地面積與範圍之情事，揆諸前揭說明，應認並未違 反農業用地興建農舍辦法之規定，應屬適當。 　②附表一編號5至7之存款，依兩造之應繼分比例分配。 　③附表一編號8、9之不當得利債務人為乙○○，乙○○死亡後，依 民法第1148條第2項，該債務應由乙○○之繼承人即兩造於乙○ ○遺產範圍返還之。附表一編號10之債務部分，按繼承人如 對被繼承人有債權者，於遺產分割時，應列為被繼承人之債 務，參酌民法第1172條規定意旨及反面解釋，按其債務數額 由被繼承人之遺產扣償（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235號裁 定、105年度台上字第686號、111年度台上字第1993號判決 意旨參照）。查被繼承人ＯＯＯ對原告負有120萬元債務已如前 述，應先自遺產扣償之，故兩造自乙○○之遺產範圍內，返還 附表一編號8、9所示之金額2,410,400元後，由原告優先取 得120萬元，餘款1,210,400元(計算式：2,410,400-1,200,0 00＝1,210,400)由兩造按應繼分比例分配，應屬適當。 四、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就ＯＯＯ之遺產 範圍內返還120萬元；以及兩造就乙○○之遺產範圍內，返還2 ,410,400元予ＯＯＯ之全體繼承人；暨依民法第1164條就附表 一所示之遺產按如附表一「分割方法」欄所示之方式予以分 割，應有理由，應予准許。 五、本件事證已明，兩造其餘攻防及證據，因均不足以影響本判 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述。 六、按因共有物分割、經界或其他性質上類似之事件涉訟，由敗 訴當事人負擔訴訟費用顯失公平者，法院得酌量情形，命勝 訴之當事人負擔其一部，民事訴訟法第80條之1定有明文。 因分割遺產之訴，係固有必要共同訴訟，兩造間本可互換地 位，且兩造均蒙其利，是本院併審酌原告原起訴主張應分割 遺產範圍與本院最終認定之應分割遺產範圍，爰諭知訴訟費 用之負擔如主文第二項所示。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家事事件法第51條、民事訴訟法第78 條、第80條之1。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7　　日 　　　　　　　　　家事法庭　　 法　官　王姿婷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之不變期間內，向本院提 出上訴狀。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7　　日 　　　　　　　　　　　　　　　 書記官　呂怡萱 附表一 編號 種類 遺產項目 權利範圍/金額（新臺幣） 分割方式 1 土地 彰化縣○○鄉○○段000地號土地 (重測前○○段0000地號) 1/2 由兩造按應繼分比例分割為分別共有。 2 土地 彰化縣○○鄉○○段000地號土地 (重測前○○段0000地號) 1/4 3 土地 彰化縣○○鄉○○段000地號土地 (重測前○○段000地號) 全部 4 建物 彰化縣○○鄉○○街0號房屋 全部 5 存款 彰化縣○○鄉農會 （00000000000000） 67元 由兩造平均分配， 6 臺中商業銀行○○分行（000000000000） 40元 7 合作金庫ＯＯ分行 （0000000000000） 82元 8 債權 乙○○領取○○農會存款 330,000元 由兩造自乙○○之遺產範圍內返還2,410,400元予全體繼承人，並由原告優先受償1,200,000元，餘款由兩造各取得242,080元。 9 乙○○領取臺中商銀○○分行存款 2,080,400元 10 債務 ＯＯＯ應返還原告買賣價金 120萬元 附表二 繼承人 應繼分比例 戊○○ 1/5 丙○○ 1/5 甲○○ 1/5 ＯＯＯ 1/5 丁○○ 1/5

2025-03-17

CHDV-112-家繼訴-97-20250317-1

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4年度訴字第30號 原 告 許朱雯玉 兼 上 訴訟代理人 許銘發 被 告 朱秀珠 訴訟代理人 朱一品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 2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　實　及　理　由 一、原告起訴主張： （一）訴外人朱來傳為原告許朱雯玉與被告之父，朱來傳、訴外 人朱朝進於民國78年間共同出資購買坐落宜蘭縣○○鄉○○段 ○000○000地號土地，因朱來傳無自耕農身分，雙方約定將 朱來傳所有上開土地應有部分2分之1（下稱系爭土地）借 名登記於朱朝進名下，此經朱朝進親口證實，並有朱朝進 與見證人朱水清、朱賴麗美簽立之102年9月25日證明書（ 下稱系爭證明書）為證。嗣朱來傳於79年間死亡，被告竟 以記載上開土地係其與朱朝進共同出資購買等不實內容之 82年7月31日協議書、96年7月18日公證書（以下合稱系爭 協議書）為據，要求朱朝進於108年9月18日將系爭土地所 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原告許朱雯玉及其他繼承人曾為此 向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臺北地檢署）對被告、朱朝 進提出偽造文書及背信罪之刑事告訴（下稱背信案）。 （二）除背信案外，原告許朱雯玉及其他繼承人就系爭土地所有 權糾紛對被告提起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之民事訴訟，經臺 灣宜蘭地方法院（下稱宜蘭地院）以109年度重訴字第62 號受理在案（下稱所有權移轉登記案），被告於該案審理 程序中自承朱朝進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至其名下時 ，其並未另外支付價金；證人朱水清於該案審理程序中證 稱其簽署系爭協議書之目的，係為證明上開土地所有權為 朱朝進與朱來傳之子女各半，被告及朱朝進之訴訟代理人 均就朱水清之證詞當庭答覆無意見；證人朱賴麗美於該案 審理程序中證稱其有向朱朝進說明系爭證明書之內容，朱 朝進認為系爭土地本為朱來傳所有，理應於朱來傳死亡後 交還予其子女，進而簽立系爭證明書，朱朝進之訴訟代理 人就朱賴麗美之證詞當庭答覆無意見。是以，被告及朱朝 進既於所有權移轉登記案為上述自認，即表示上開土地係 朱來傳與朱朝進共同出資購買，系爭土地應為朱來傳所有 。 （三）嗣被告於背信案獲不起訴處分，其對原告2人提出誣告罪 之刑事告訴，惟檢察官偵查後，認定原告2人並無故意虛 構事實，而以臺北地檢署113年度偵字第20109號對原告2 人為不起訴處分，經臺灣高等檢察署以113年度上聲議字 第8516號處分書駁回被告之再議確定在案（下稱誣告案） 。 （四）原告許銘發並未對被告提起背信案之告訴，於背信案之身 分為告訴代理人、再議代理人，僅係受原告許朱雯玉之委 任代為訴訟行為，卻無端遭被告提出誣告案之告訴，徒增 訟累。綜上，被告提出誣告刑事告訴之行為，侵害原告2 人之名譽權及人格法益，使原告2人受有精神上之痛苦， 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 告賠償原告2人精神慰撫金各新臺幣（下同）250萬元及法 定遲延利息。 （五）聲明： 　　1.被告應給付原告許銘發25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2.被告應給付原告許朱雯玉25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 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二、被告抗辯： （一）被告與朱朝進間就系爭土地有借名登記法律關係存在，此 有系爭協議書可資為憑，朱朝進依約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 轉登記予被告，並無不法侵害原告許朱雯玉及其他繼承人 之財產利益。原告許銘發策畫並撰擬刑事告訴狀，以原告 許朱雯玉為告訴人、原告許銘發為告訴代理人，對被告提 出背信案之刑事告訴，業經不起訴處分確定在案，另原告 所提起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案亦經臺灣高等法院111年度重 上字第731號判決敗訴確定在案，足證原告2人所言全屬虛 構，而被告檢視上開訴訟之證據後，認原告2人應為共同 正犯，始對原告2人提出誣告案之刑事告訴，係在相當理 由之確信下，所為正當行使權利之行為，縱誣告案偵查終 結後為不起訴處分，亦不得遽此認定被告對原告等人有侵 權行為。 （二）聲明：駁回原告之訴。 三、得心證之理由： （一）原告主張兩造間因系爭土地移轉登記之紛爭，雙方先後提 出前開背信案、所有權移轉登記案、誣告案等民刑事訴訟 等情，為被告所不爭執，並有兩造所提出前揭民刑事案件 之臺北地檢署檢察官不起訴處分書、臺灣高等檢察署處分 書、宜蘭地院與臺灣高等法院之民事判決書影本在卷可稽 （見本院113年度湖司補字第169號卷第25至35頁、本院卷 第38至42頁、60至104頁），應堪信為真實。　　　 （二）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 任；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固有明文。惟侵權行為之成立 ，須行為人因故意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亦即行為人之 行為須具備歸責性、違法性，並不法行為與損害間有因果 關係，始能成立，且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 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0年 度台上字第328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憲法第16條規定 人民有訴訟之權，其旨在確保人民有依法定程序提起訴訟 及受公平審判之權利，是除有法定限制事由或對他人誣告 之情形外，不應對人民之訴訟權作任何不當之限制。而法 律暨訴訟程序等規定因屬專業領域，除非受有相當程度之 訓練，實無法強求一般人民對之具有專業程度之認知，倘 因對法律之誤認或不知，而提起民事訴訟，請求法院就其 與對造間私權上之爭執而為裁判；或直接、間接提起刑事 訴訟（直接，自訴；間接，告訴或告發，欲由檢方偵查後 提起公訴），請求偵審機關就對造侵害法益之行為進行訴 究以確定國家之具體刑罰權存在，均仍屬憲法保障人民基 本權之範圍。審判、偵查制度各賦予法官、檢察官就調查 所得之證據而為取捨判斷，當事人及各該關係人對於其所 主張之事實，得各舉證以實其說，真偽則由法院、檢方判 斷而為之取捨，不能單純因其後受民事、刑事敗訴判決或 所為告訴或告發獲不起訴處分，即推定係利用訴訟程序故 意不法侵害他造權利，或逕認有使對造當事人之名譽受有 侵害之可能，否則無異對人民訴訟權作不當限制。而侵權 行為需具有不法性，所謂不法，係指無阻卻違法之情形而 言，憲法上保障人民之訴訟權，非僅單純提供法院或其他 機關之救濟途徑而已，國家尚須建構完整之訴訟制度，使 人民受正當法律程序之保障，人民如認其權利受侵害，自 得依據訴訟法之規定，於法院之審判中而為權利之主張， 是行為人正當行使其權利者，即非不法行為，不符侵權行 為之成立要件。 （三）經查：原告認系爭土地應為朱來傳借名登記於朱朝進名下 ，朱來傳於79年間死亡後，被告以系爭協議書為據，要求 朱朝進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涉嫌背信及使 公務員登載不實，原告許朱雯玉乃向臺北地檢署對被告提 出背信案之刑事告訴，嗣經檢察官偵查後，以被告犯罪嫌 疑不足而為不起訴處分確定，其後被告認原告2人明知系 爭土地確為被告所購買而借名登記於朱朝進名下，卻對被 告提出背信案之刑事告訴，涉嫌誣告，且由原告許銘發策 畫撰擬刑事告訴狀，並擔任告訴代理人，均為共同正犯， 而對原告2人提出誣告案之刑事告訴，亦經檢察官偵查後 以犯罪嫌疑不足而為不起訴處分確定，觀諸前揭不起訴處 分書之內容，足知兩造係因對於系爭土地究為朱來傳或被 告出資購買乙節，彼此主觀上之認知不同，而衍生上開民 刑事訴訟，經核被告對原告2人提起誣告案之刑事告訴， 係基於其個人主觀對於事實及法律之認識，請求檢察機關 就原告2人之行為進行追訴，以確定國家之刑罰權是否存 在，係屬憲法保障人民訴訟權之範圍，為合法正當權利之 行使，雖其後原告2人獲不起訴處分確定，亦難認為被告 有何不法侵害原告2人權利之情事，揆諸前揭法條規定及 說明意旨，核與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未符，是原告2人前 開主張，尚非可採。 （四）綜上所述，原告2人依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賠償 原告2人精神慰撫金各25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為無 理由，應予駁回。 四、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所提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經 本院審酌後，核與本件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述， 附此敘明。 五、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第85條第1項前 段。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4　　日 　　　　　　　　　民事第一庭法　官 邱光吾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否則本院得不 命補正逕行駁回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4　　日 　　　　　　　　　　　　　　書記官　唐千雅

2025-03-14

SLDV-114-訴-30-20250314-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農保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五庭 113年度訴字第153號 114年2月12日辯論終結 原 告 王禮敏 被 告 勞動部勞工保險局 代 表 人 白麗真（局長）住同上 訴訟代理人 黃昱珽 牟秀蘭 杜苡彣（兼送達代收人） 上列當事人間農保事件，原告不服農業部中華民國112年12月5日 農訴字第1120724762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 ：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 　　按行政訴訟法第111條第1項、第3項第2款規定：「（第1項 ）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經被告 同意或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不在此限。……（第3項）有下 列情形之一者，訴之變更或追加，應予准許：……二、訴訟標 的之請求雖有變更，但其請求之基礎不變。」本件原告起訴 時訴之聲明原為：「1.請撤銷訴願機關農業部訴願決定書及 原處分機關農業部農民健康保險審定書（處分書）。2.原告 會員資格及農保資格之人格身分權利應予保留。」（本院卷 第9頁)；嗣於訴訟進行中變更聲明為：「1.撤銷訴願決定、 爭議審定、復審決定及原處分。2.原告會員資格及農保資格 之人格身分權利應予保留。」（本院卷第311-312頁)。經核 其訴訟標的之請求雖有變更，但請求之基礎不變，本院認其 所為訴之變更，洵屬適當，應予准許。 二、事實概要： 　　緣彰化縣彰化市農會（下稱彰市農會）於民國84年6月1日申 報原告以農會非會員自耕農資格參加農民健康保險（下稱農 保），並經被告受理在案。嗣彰市農會於112年間辦理農保 被保險人資格清查工作，發現原告具農業以外專任職業（地 政士），案經該農會召開112年5月份實際從事農業農民申請 參加農（全）健康保險、農民職業災害保險暨農民退休儲金 制度資格審查與清查會議（下稱系爭審查小組會議）審查， 認定原告不符合從事農業工作農民申請參加農民健康保險認 定標準及資格審查辦法（下稱農審辦法）第2條第1項第3款 規定，審查結果為不合格，於112年5月18日以「農業以外專 任職業（執業中地政士）」原因為由，申報原告農保退保， 並經被告受理（下稱原處分）在案，嗣由該農會以112年5月 22日彰市農保字第1120700048號函 （下稱112年5月22日函 ）通知原告，原告不服，分別申請復審及申請審議，前者經 彰市農會召開審查小組會議決議後仍認其農保資格不予受理 ，以112年6月26日彰市農保字第1120700062號函（下稱復審 決定）通知原告仍資格喪失，後者則經農業部於112年8月24 日以農民健康保險及農民職業災害保險爭議審定書（下稱爭 議審定）予以駁回。原告就爭議審定仍不服，提起訴願，經 農業部以112年12月5日農訴字第1120724762訴願決定（下稱 訴願決定）予以駁回後，原告猶不服，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 。 三、原告起訴主張及聲明： (一)主張要旨： 　1.原告因祖先留有耕地，成年自然取得農民身分，於84年5月 以自耕農身分加入農會會員，為102年1月30日修正前之農民 健康保險條例（下稱農保條例）第6條強制投保者，應符合 該條例第5條第3項規定，自該條例102年1月11日修正條文施 行前已參加農保而有領取相關社會保險老年給付者，於修正 施行後得繼續參加農保，符合實體從舊之法律不溯及既往原 則，應保障原告既得權益及法律關係穩定、尊嚴與政府威信 。 　2.依保險法第17條、第54條之1第3款、第4款、第125條、第15 9條、第174條、全民健康保險法（下稱健保法）第10條等規 定，可知被保險人身分有兩種以上者，僅可選擇1種參加保 險，所以各行業之多種身分不得重複申請保險，且有2種以 上被保險人身分職業之競業、混同歸於同一人者，可由被保 險人自行選擇，法律並無強制或限制禁止之行政行為。又國 民年金法係96年8月8日總統令公布、於97年10月1日起施行 。農保條例則係78年6月23日總統令公布，78年7月1日施行 ，其施行細則自101年1月29日施行。再依健保法第104條及 其施行細則第73條、第17條等規定，符合該法第10條規定， 同一類具有2種以上被保險人資格者，應以其主要工作之身 分參加本保險。復依100年12月21日修正公布之老年農民福 利津貼暫行條例第4條第3項但書規定，102年1月1日前已領 取福利津貼之老年農民，不適用之（實體從舊法律不溯及既 往原則），該條第6項則規定，已領取社會保險老年給付者 ，於本條例87年11月11日修正公布後再加入農保者或加入勞 工保險之漁會甲類會員，不適用本條例之規定。而行政程序 法第9條、第36條亦規定對當事人有利不利一律注意原則。 農地農用政策戒嚴時期是要管人（要有自耕能力證明）及農 用地，89年1月28日修正農業發展條例僅管農用地不管人， 重視基本人權之自由。78年6月30日公布之農審辦法牴觸法 律及憲法第153條第1項保護農民，應予排除，以維憲法及法 律倫理。 　3.被告以原告從事專任職業，受理彰市農會申報其退保，惟六 法全書及考選部職業考試用詞並無「專任職業」之定義，原 告身分人格並非受僱專任有給職任務或職責，不等於專門職 業情形。原告是以耕作作物為職業之農夫，於84年間以自耕 農身分加入農會會員，按行為時各相關法律，如農業發展條 例、土地法、農會法等，以上農業主管機關在法律修正並無 所謂「專任職業」之定義或行業，係農審辦法自創自用，也 超越母法所授權之範圍，實有不當。原告現行有農業及土地 登記專業代理人（土地代書）等2個職業，同歸屬原告之融 合且不可分離，依法理應為混同歸於一人之人格身分權之主 體，仍有憲法第15條生存權、工作權等予以保障之適用。原 告於100年時就達到65歲強制退休年紀，其他保險都不讓原 告加入，也不可能有多大的發揮能量，自認回歸務農有何不 可或違法？原告也受小孩的扶養。地政士前名稱是代書，屬 自由業，行動服務所得隨年老遞減，與其他行業不成比例， 在仲介業出來後，代書工作就受到限制，被告不要將原告的 地政士（代書）認屬仲介業而估價很高，都須重視人民的自 由取捨，才是民主風範，被告也必須檢討為何退休農民還要 繼續繳保險費？是否係欺壓農民之可疑作為？並非以誠實信 用方法為之？被告是否常用實體證據之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 ，處事也令人質疑？有無虧損政府職責，需自我檢討農民權 利有受到保護嗎？ (二)聲明： 　1.撤銷訴願決定、爭議審定、復審決定及原處分。 　2.原告會員資格及農保資格之人格身分權利應予保留。　　 四、被告答辯及聲明： (一)答辯要旨： 　1.按農保之加、退保採申報制度，農會向保險人申報農保被保 險人加、退保，保險效力自農會列表通知保險人之當日0時 開始，自農會列表通知保險人之當日24時停止，此為農保條 例第9條及其施行細則第11條所明定。農保自78年7月1日起 開辦，當時係採取紙本方式申報，投保單位填具「農民健康 保險加保（退保）申報表」郵寄至被告完成申報作業。後因 科技進步，被告為配合電子化政府政策推動網路申報及查詢 作業，投保單位得經被告e化服務系統填具「農民健康保險 加保（退保）申報表」進行線上申報及歸檔。農民如經農會 就所屬農民投保資格審查通過加保或喪失資格，應依農審辧 法第7條及第8條第8項之規定，由農會將審查結果以書面通 知當事人，並於審查當日列表通知保險人，經保險人受理後 ，程序即完成，其保險效力即自申報當日開始或停止，並發 生兩造間農保法律關係之結果。 　2.彰市農會於84年6月1日以紙本申報原告參加農保，於112年5 月18日審查原告不符合農保加保資格，並使用被告e化服務 系統申報其農保退保，被告均受理在案。茲據彰市農會112 年6月30日函及所附審查資料略以，該會進行農保被保險人 資格清查，因原告為執業中地政士，具農業以外專任職業， 且未於期限內提出相關證明文件或書面意見，經掛號通知清 查不到，於112年5月18日審查小組審查結果不合格，申報其 農保退保，審查結果並經彰化縣政府以112年5月22日函備查 在案。嗣原告申請復審，農會審查小組經查原告確為執業中 地政士，仍認定其農保資格不符。綜上，原告既經彰市農會 審認其不符農審辧法第2條第1項第3款「無農業以外之專任 職業者」之規定，難認其仍為符合資格之農保被保險人，是 被告依農保條例第9條規定，受理彰市農會112年5月18日申 報原告農保退保，於法並無違誤。 　3.原告係自84年6月1日起於彰市農會以非會員自耕農資格參加 農保，另據該農會會員證明單，原告於84年12月15日始經該 農會審核通過為會員自耕農，因該農會並未向被告申報變更 其資格別，故原告於加保紀錄仍為非會員自耕農。然因農保 條例於104年12月30日修正公布後，無論以農會會員或非農 會會員之資格條件參加農保者，均應符合農審辦法之資格條 件，始能繼續參加農保，從而，於105年1月1日起，無論係 農會會員或非農會會員，若喪失農審辦法第2條所定之資格 條件，則當然喪失被保險人資格。原告因確為執業中地政士 ，符合改制前行政院農業委員會（下稱農委會）112年4月20 日農輔字第1120022801號函（下稱112年4月20日函釋）示所 定不得參加農保之審認原則，是原告於農保加保期間確具有 農業以外專任職業之事證，即該當喪失農保被保險人資格事 由。至原告主張六法全書及考選部職業考試用詞並無「專任 職業」定義一節，查78年6月30日訂定發布之農審辦法第2條 即已明文規定農民申請參加農保者，應具備無農業以外之專 任職業資格條件。又依據農委會112年4月20日函釋略以，依 據行政院主計總處第6次修訂之職業標準分類，地政士之職 業分類為法律及有關助理專業人員，與從事農業生產工作尚 屬有別。農保被保險人經「內政部不動產服務業資料系統」 比對辦理開業登記有案者，即為執業中地政士，依農審辦法 規定不得參加農保。 (二)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五、本院之判斷： (一)前提事實： 　　前揭事實概要欄之事實，有農保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及明細 （原處分卷右上頁碼〈下同，不另贅述〉第1-2頁)、原告之土 地登記專業代理人證書及彰化縣地政士公會會員證書（原處 分卷第23、25頁)、彰市農會5月份實際從事農業農民申請參 加農（全）民健康保險、農民職業災害保險暨農民退休儲金 資格審查與清查會議紀錄（原處分卷第115-118頁）、彰市 農會申報原告農保加保之申報表（本院卷第185頁）及申報 原告退保之網路申報表（本院卷第187頁）、原告申請參加 農保之農保申請表（本院卷第189頁）、切結書（本院卷第1 90頁）、戶籍資料（本院卷第191-192頁）、土地所有權狀 及身分證資料（本院卷第193-194頁）、彰市農會會員證明 單（本院卷第195頁）、彰市農會112年5月22日函（本院卷 第13頁）、復審決定（本院卷第27頁）、爭議審定（本院卷 第29-36頁）、訴願決定（本院卷第47-57頁）在卷可稽，堪 予認定。 (二)應適用之法令： 1.農保條例： 　 ⑴第5條第1、2、6項規定：「（第1項）農會法第12條所定之 農會會員從事農業工作，未領取相關社會保險老年給付者 ，得參加本保險為被保險人，並以其所屬基層農會為投保 單位。（第2項）非前項農會會員，年滿15歲以上從事農 業工作之農民，未領取相關社會保險老年給付者，得參加 本保險為被保險人，並以其戶籍所在地之基層農會為投保 單位。……（第6項）第1項及第2項從事農業工作農民之認 定標準及資格審查辦法，由中央主管機關定之。」 ⑵第9條前段規定：「投保單位應於審查所屬農民投保資格通 過加保或喪失資格退保之當日，列表通知保險人；其保險 效力之開始或停止，均自應為通知之當日起算。」 2.農保條例第5條第6項授權訂定之農審辦法： 　⑴第2條第1項第3款規定：「從事農業工作之農民（以下簡稱 農民）申請參加農民健康保險（以下簡稱本保險），應具 備下列各款資格條件：……三、無農業以外之專任職業者。 」 　⑵第2條之1第1項規定：「本條例中華民國104年12月30日修 正施行前，已以農會自耕農或佃農會員資格加保之被保險 人，於加保期間持續維持其農會會員資格，並符合前條第 1項第4款以外之規定者，得繼續參加本保險。」　　　 　　⑶第8條第2、6、8項規定：「……（處分時第2項）被保險人因 死亡、遷出農會組織區域或喪失第2條所定之資格條件者 ，當然喪失其被保險人資格；其於第2條所定之資格條件 有異動者，應重行提出申請參加本保險。……（第6項）農 會應辦理被保險人資格清查工作，清查時除所依據事實客 觀明白足以確認外，應以書面通知當事人於通知送達7日 內提出相關證明文件或書面意見，逾期不提出者，逕送審 查小組審查。……（第8項）農會應將被保險人資格條件異 動或喪失案登錄於中央主管機關之農民福利資料管理系統 ，並列印審查表送審查小組審查，審查結果以書面通知當 事人，當事人如有異議，應於通知送達7日內以書面向農 會申請復審，逾期不予受理，申請復審以1次為限。 　3.行政函釋： 　 農委會112年4月20日函釋（見爭議審議卷第11-13頁）：「… …三、次按全民健康保險法第10條第1項規定，專門職業及技 術人員自行執業者為第一類被保險人；農會及水利會會員， 或年滿15歲以上實際從事農業工作者為第三類被保險人。…… 全民健康保險法施行細則第11條規定，本法第10條第1項第1 款第5目所稱專門職業及技術人員，指依專門職業及技術人 員考試法或其他法規取得執業資格之人員。四、依據行政院 主計總處第6次修訂之職業標準分類，地政士之職業分類為 法律及有關助理專業人員，定義為提供產權移轉相關法律事 務服務之人員，工作內容包括準備有關不動產移轉或其他相 關登記事項之文件。與從事農業生產工作尚屬有別。……被保 險人經比對『內政部不動產服務業資料系統』為執業中地政士 ，依農保審查辦法規定尚不得參加農保。……」經核上開函釋 係農委會本諸農保中央主管機關之地位，針對闡明農保條例 所授權訂定農審辦法第2條第1項第3款及第8條等規定之真意 就上開規定之適用所為統一解釋，符合前開法令規定意旨， 且未增加法令所無之限制，並應自上開規定生效之日起有其 適用（司法院釋字第287號解釋參照），又此一函釋並非創 設或變更法令條文，進而影響當事人法律地位或原有之法律 評價，自與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無涉。　 (三)原告已不符合農審辦法第2條第1項第3款「無農業以外之專 任職業者」規定之要件： 1.查原告係於84年6月間向彰市農會申請參加農保，而該農保 申請表「農民申報部份」其中一欄業已載明「無農業以外之 專任職業」等語，其下一欄亦已載明「以上所填資料均屬事 實，如有不實願負一切法律責任」等語，原告並於此欄「申 請人簽名」處簽名及蓋章，嗣經彰市農會審查通過而於84年 6月13日申報原告以農會非會員自耕農資格參加農保，並經 被告受理在案；惟原告嗣於86年間考取土地登記專業代理人 （即地政士）後，又自91年間起加入彰化縣地政士公會，迄 今仍為自行開業之執業中地政士等情，有原告申請參加農保 之農保申請表（本院卷第189頁）、彰市農會申報原告農保 加保之申報表（本院卷第185頁）、原告之考試院考試及格 證書（本院卷第17頁）、土地登記專業代理人證書（原處分 卷第23頁）、彰化縣地政士公會會員證書（原處分卷第25頁 )、內政部地政司地政士事務所所在地查詢單（原處分卷第1 47頁）及開業查詢單（爭議審議卷第15頁）在卷足憑，是以 上情均可認定。則原告於申請獲准參加農保時起，既知其資 格條件在存續中必須符合「無農業以外之專任職業」，然其 後於86年間考取土地登記專業代理人（即地政士）後，卻又 自91年間起另行加入彰化縣地政士公會，而迄今仍為自行開 業之執業中地政士，則原告對於自己涉有違反「無農業以外 之專任職業」此一要件之情形，理當知悉，尚無從諉為不知 。 　2.再依前述農委會112年4月20日函釋：「……三、次按全民健康 保險法第10條第1項規定，專門職業及技術人員自行執業者 為第一類被保險人；農會及水利會會員，或年滿15歲以上實 際從事農業工作者為第三類被保險人。……全民健康保險法施 行細則第11條規定，本法第10條第1項第1款第5目所稱專門 職業及技術人員，指依專門職業及技術人員考試法或其他法 規取得執業資格之人員。四、依據行政院主計總處第6次修 訂之職業標準分類，地政士之職業分類為法律及有關助理專 業人員，定義為提供產權移轉相關法律事務服務之人員，工 作內容包括準備有關不動產移轉或其他相關登記事項之文件 。與從事農業生產工作尚屬有別。……被保險人經比對『內政 部不動產服務業資料系統』為執業中地政士，依農保審查辦 法規定尚不得參加農保。……」等語可知，地政士此一職業在 性質上即屬專門職業人員，又此一職業之工作內容，依前所 述，既包括準備有關不動產移轉或其他相關登記事項之文件 ，且參以地政士法第16條規定，地政士執行之業務亦包括有 代理申請土地登記、測量、與土地登記有關之稅務、公證、 認證、土地法規規定之提存、代理撰擬不動產契約或協議、 代理其他與地政業務有關及不動產契約或協議之簽證等事項 。綜上，足見此一職業之工作內容及執行業務，顯與真正專 職從事農業工作之情形，迥然有別，如認參與農保者仍可就 此一職業予以執業，顯然有違農保條例所要求維護保障真正 專職從事農業工作者福利及公平之立法意旨。準此，參與農 保者若就此一職業已另為執業且持續中，應認已為從事農業 以外之專任職業，而有該當違反農審辦法第2條第1項第3款 「無農業以外之專任職業者」規定之要件，且不因此一職業 是否屬於自由業、或可否另兼從事農業工作以外之其他工作 、或係自行開業與否、或執業所得多寡、或是否受他人扶養 或年齡多寡而有異。從而，原告既為執業中地政士，應認已 為從事農業以外之專任職業，而有該當違反農審辦法第2條 第1項第3款「無農業以外之專任職業者」規定之要件，皆不 因其所執業中之地政士此一職業是否屬於自由業、或可否另 兼從事農業工作以外之其他工作、或係自行開業與否、或執 業所得多寡、或是否受他人扶養或年齡多寡而有異；至於國 家依法所開辦之各類保險或福利津貼得否參加或支領、或為 免重複參加形成不公而僅得就一或部分參加或支領，為國家 依憲法基本國策中之社會安全（憲法第152條至第155條、憲 法增修條文第10條第8項等規定參照）方針條款於各該法律 中予以制定，而悉依各該法律規定而為，已兼顧並折衝均衡 各該基本權利之衝突及調和，並無所謂可任由人民自行選擇 、或未有保障人民之生存權、工作權、或未有對當事人有利 不利事項一律注意之情形，是原告執前揭主張要旨2.、3.所 認，要屬其個人一己主觀之歧異見解，皆無可採。據上，原 告已不符合農審辦法第2條第1項第3款「無農業以外之專任 職業者」規定之要件，堪可認定。 　3.復觀之農保條例係於78年6月23日公布後施行迄今，依斯時 該條例第5條第3項授權訂定之78年版農審辦法第3條第4款即 已明定農民申請參加農保應具備「無農業以外之專任職業者 」之要件，其後該條例及農審辦法固經多次修正，惟就此一 要件必須具備迄今未曾改變，僅為移列款次而已，而農委會 112年4月20日函釋亦為該會本諸農保中央主管機關之地位， 針對闡明農保條例所授權訂定農審辦法第2條第1項第3款及 第8條等規定之真意就上開規定之適用所為統一解釋，符合 前開法令規定意旨，且未增加法令所無之限制，並應自上開 規定生效之日起有其適用，又此一函釋並非創設或變更法令 條文，進而影響當事人法律地位或原有之法律評價，自與法 律不溯及既往原則無涉，是原告執前揭主張要旨1.、3.所認 ，亦屬其個人主觀歧異見解及誤解法令所致，皆不足採。　 　 (四)原處分應屬合法有據，原告請求如其聲明第1項所示，核無 理由： 　 綜上，彰市農會於112年間辦理農保被保險人資格清查工作 ，發現原告具農業以外專任職業（地政士），案經該農會召 開系爭審查小組會議審查，認定原告不符合農審辦法第2條 第1項第3款「無農業以外之專任職業者」規定之要件，審查 結果為不合格，向被告申報原告之農保自112年5月18日退保 ，並經被告受理之原處分，應屬合法有據，並無違誤，則復 審決定、爭議審定及訴願決定遞予維持，於法均無不合，是 原告請求如其聲明第1項所示，核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原告請求如其聲明第2項所示，亦無理由： 　　彰市農會向被告申報原告之農保自112年5月18日退保，並經 被告受理之原處分，應屬合法有據，並無違誤，業如前述， 則原告就其聲明第2項中所請求其農保資格之人格身分權利 應予保留云云，核無理由，應予駁回。又被告於本院審理中 業已陳述：會員是農會依據農會法進行審查，農保資格是被 告依農保條例審查，原告當初是以非會員資格加保，開庭前 被告有詢問過彰市農會，原告的身分到目前都還是農會的會 員。原告目前仍然是農會會員，但不符合農保資格而退保， 目前二者是分開的情形等語明確在卷（本院卷第180、313頁 ），並提出原告之彰市農會會員證明單（本院卷第195頁） 為證，準此，堪認被告前開所陳，應可採信，是原告雖因農 保資格不符規定而遭退保，但其彰市農會之會員資格迄今仍 然存在，並無所謂其農會會員之人格身分權利應予保留之問 題，則原告就其聲明第2項中所請求其會員之人格身分權利 應予保留云云，亦核無理由，應予駁回。　　 (六)本件判決基礎已經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 經本院斟酌後，均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而無一一論述之必 要，併予說明。 六、結論：原處分合法，復審決定、爭議審定及訴願決定遞予維 持，亦無不合，原告訴請如其聲明所示，皆無理由，應予駁 回。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審判長法 官 鍾啟煌 法 官 蔡鴻仁 法 官 林家賢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4　　日 書記官 張正清

2025-03-12

TPBA-113-訴-153-20250312-1

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回復原狀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375號 原 告 陳敬瑋 訴訟代理人 方裕元律師 複代理人 周郁雯律師 被 告 陳專潤 訴訟代理人 李淑寶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回復原狀事件，經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21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㈠如附表所示土地（下統稱系爭土地，分稱系爭5 10、537、538、412、413號土地）持分為原告之父陳泰德於 民國100年10月31日借被告之名登記，嗣101年6月28日陳泰 德將其對系爭土地持分借名登記所生權利讓與原告。詎被告 明知系爭土地之所有權狀並未遺失，竟於102年5月31日向新 北市板橋地政事務所謊報遺失並申請補發，再於102年8月9 日出具預告登記同意書，向新北市板橋地政事務所辦理系爭 土地持分之預告登記。 ㈡被告僅單純受任借名登記，並無辦 理系爭土地持分預告登記權限，卻擅自逾越權限而上開辦理 系爭土地預告登記之行止，造成原告就系爭土地之處分受有 限制及妨礙之損害，爰類推適用民法第544條及民法第213條 第1項規定，請求被告應回復本件損害發生前之原狀，亦即 將系爭土地之預告登記予以塗銷等語。其聲明為：被告應將 系爭土地之預告登記予以塗銷。 二、被告辯稱：㈠系爭土地持分是被告及訴外人林芳雄、曾雅郎 、曾銘佳、陳樹欉等人與王丕文，於97年12月25日經板橋市 調解委員會見證簽立土地所有權返還協議書，以買賣為登記 原因，於100年10月31日登記為所有權人。而系爭土地持分 及訴外人李成進名下所有新北市○○區○○段000○000○000○000○ 000○000地號土地、同區尖山段415地號土地（下稱李成進名 下7筆土地）持分，是由被告與訴外人黃湘閔之母陳清雲(已 歿)、林長庚、陳專昱(即陳騰翌，於112年1月2日歿)、林惠 如、王聰敏(已歿)、王憲治(已歿)、王丕文(已歿)、李見松 、原告之父陳泰德(102年5月7日歿 )等人共同出資購買的， 故被告為系爭土地持分出資人之一，兼系爭土地持分之登記 名義人，原告之父陳泰德亦僅是共同出資人之一，並兼共同 投資事務的處理者，並非系爭土地持分實質所有權人。㈡因 原告之父陳泰德是系爭土地及李進成名下7筆土地持分共同 投資事務的處理者，被告與訴外人李成進於101年1月16日依 原告之父陳泰德的指示，將被告名下系爭土地持分各10000 分之683，及李成進名下7筆土地持分各10000分之741，各以 新臺幣（下同）1,407,027元、8,820,573元出賣給訴外人即 共有人之一的林惠明，買賣價金均由原告之父陳泰德處理， 原告之父陳泰德再委託陳專昱(即陳騰翌)製作被證5之分配 表（下稱系爭分配表），將上開出資人出資的本金先發還給 出資人，其中陳清雲(陳專昱誤繕打為林清雲)應分配之1,22 0,613元並未分給黃湘閔，而黃湘閔知悉上開土地持分有部 分遭原告之父陳泰德指示出賣又没有分到本金後，為保障其 出資權利，乃與部分出資人林惠如、王丕文、王邱月枝(即 王憲治的配偶)要求被告將系爭土地剩餘持分（權利範圍100 00之1143）配合渠等辦理預告登記，被告也只能被動配合辦 理。其後因另有出資人王聰敏之繼承人亦要求被告必須配合 辦理系爭土地之預告登記，且被告經由陳專昱(即陳騰翌)表 示登記在被告名下系爭土地之權利應共13股，不是10股後， 始發現預告登記之持分權利有錯誤，一再要求黃湘閔更正， 卻遭黃湘閔拒絶，致衍生兩造於本院109年度訴字第283號更 正預告登記等事件訴訟。另由本院110年度訴字第390號返還 不當得利等事件，陳專昱(即陳騰翌)於111年7月21日到庭之 證詞可知，陳泰德僅是受出資人授權處理投資事務，陳專昱 (即陳騰翌)在該事件中復證稱於111年間以一股80萬元，出 售給原告，並證稱王丕文、林長庚、王憲治的股份全部在今 年(即111年)轉讓給原告，且依台灣高等法院112年度上字第 340號民事判決內容可知，原告之父陳泰德於101年間僅將出 售系爭土地持分各10000分之683，及李成進名下7筆土地持 分各10000分之741之部分價款，按系爭分配表所載投資股本 發回，並未按出資比例進行利潤分配，各投資人之投資股份 仍在，故陳專昱(即陳騰翌)與王丕文、林長庚、王憲治等人 於111年間方將投資股份全部轉讓予原告，足徵系爭土地係 被告及黃湘閔等投資人將合資財產登記在被告名下，並非陳 泰德就其個人財產與被告訂立借名登記契約，是原告對主張 其自陳泰德受讓系爭土地借名登記所生權利，請求被告回復 原狀，塗銷系爭土地上之預告登記，實無理由等語，並聲明 ：原告之訴駁回。 三、原告主張：系爭土地持分為伊父陳泰德於100年10月31日借 名登記於被告名下，陳泰德生前已於101年6月28日將系爭土 地持分借名登記所生權利全部讓與原告，而被告僅單純為系 爭土地持分之出名人，卻逾越權限於102年8月9日出具預告 登記同意書，將系爭土地持分辦理預告登記，致伊對系爭土 地之處分權受有限制及妨礙，爰類推適用民法第544條及民 法第213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告塗銷系爭土地之預告登記乙 情，被告雖不否認其就系爭土地持分有配合訴外人黃湘閔、 林惠如辦理預告登記，但否認與陳泰德個人就系爭土地持分 有借名登記契約，並以前開情詞置辯。 四、本院之判斷：　　　 　㈠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 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定有明文。又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 權利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 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 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最高法 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303號判決意旨參照）。原告主張被告 名下系爭土地持分，均是陳泰德於100年10月31日借名登記 於被告名下，既經被告否認，自應由原告就其主張之上開事 實先負舉證之責。查： 　⒈原告就其主張固提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0年度偵字 第44189號緩起訴處分書為據，然經本院調閱新北地檢署110 年度偵字第44189號偵查案全卷結果，被告於該案偵查中係 陳稱：「（系爭土地）有借名登記在我名下，但應該不止陳 泰德，還有其他投資者」、「土地都是陳泰德在管理，因為 股東要找我要債，我只好去申請補發（權狀），陳泰德過世 後大家都來找我」等語，有該案件110年10月21日訊問筆錄 可稽【見該案他字卷第115至119頁】，是被告於該案並無陳 稱其名下之系爭土地持分為陳泰德1人借名登記於其名下。 　⒉再依被告所提陳專昱(即陳騰翌)於本院109年度訴字第283號 更正預告事件於109年4月24日到庭證稱：伊有跟陳專潤、黃 湘閔、林長庚、王丕文、王憲治、王聰敏、李見松、陳泰德 、林惠如共同出資購買系爭土地持分，全部是13份，102年8 月間陳專潤與系爭土地持分其他部分權利人去辦理預告登記 時伊不知道，是登記完後陳專潤的兒子告訴伊他們用10股去 登記，伊一聽就覺得不對，系爭土地的投資權利共有13股才 對【見本院卷一第106-108頁】等語；於本院110年度訴字第 390號民事事件111年7月21日到庭證稱：伊有跟其他人合資 購買系爭12筆土地（即系爭土地及李成進名下7筆土地）， 於66年左右，當時伊堂兄陳泰德提議，那時以成立安養中心 為主旨，要我們親戚個人出資成立安養中心，但要成立前必 須要有土地，大家就以一股10萬元作為出資比例，用捐贈之 方式，陸續再增資了兩次，分別是80至84年間，增資後每一 股的金額大約是41萬元左右，....當時出資人有陳泰德、陳 專潤、陳專昱、王丕文、陳清雲、王聰敏、林長庚、王憲治 、林惠如、李見松。以上10人出資比例不一樣。當時是看個 人意願及財務狀況。比較特別的是陳清雲佔了3股、王聰敏 佔了2股、王憲治佔了2股、其他人都1股，總共分成13股， 以上10人後面兩次增資都有出資。安養中心股東不止以上10 人，還有其他大股東，我不清楚，我們只是掛在陳泰德的股 份下，我只知道取得土地全部登記在王丕文名下... 之後因 為王丕文年紀大了，說要趕快過戶回去，有登記給陳專潤、 李成進，也有部分登記在其他大股東名下...伊不清楚哪些 一部分借名登記在陳專潤、李成進名下，但陳專潤、李成進 名下的部分不單單是我們10個人的，還有陳泰德增資部分.. .因為陳泰德有跟我說他有一直投入，但增資多少我不知道 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54至159頁】，及訴外人林惠如於臺灣 高等法院112年度上字第340號請求不當得利事件於113年5月 30日到庭證：伊父是林長庚，伊於68年間有與陳泰德合資買 系爭土地及李成進名下7筆土地，上開土地本來是登記於王 丕文名下，因為王丕文有自耕農身分，後來王丕文年紀大了 ，才轉出來登記在陳專潤、李成進名下，伊雖不清楚登記於 陳專潤、李成進名下原因，但登記在該二人名下，對我們小 股東而言，我們很認可這件事情。合資時間為68年8月，因 陳泰德年輕時在建築師林芳雄處工作，林芳雄有投資土地的 機會，陳泰德也想投資，但資金不足，就回到家族募集資金 ，故我們出錢做為暗股給陳泰德，由陳泰德出面出名與林芳 雄合夥投資購買土地，家族內部的暗股與陳泰德間也是合夥 關係，陳泰德再代表我們出名，與林芳雄等人合夥投資... 伊跟黃湘閔、王丕文、王憲治的太太王月枝於102年間有要 求陳專潤辦理系爭土地預告登記是因第一次101年出售陳專 潤、李成進名下土地後，伊有反應要分配出售價金2000多萬 元，但是陳泰德都不理伊。加上我們並沒有在陳泰德與林芳 雄等人合夥名單內，但投資購買的土地還有部分在陳專潤、 李成進名下，所以才會要求辦理預告登記，來確保我們的權 利等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86-287、第295-296頁】，並參諸 系爭土地登記謄本記載系爭土地持分預告登記內容為：「預 告登記請求權人：黃湘閔持分100000分之3429；林惠如持分 100000分之1143，未辦妥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請求權人前不得 移轉他人，義務人，陳專潤，限制範圍:100000分之4572」 等語【見本院卷一第69-75頁】，堪認系爭土地持分應屬陳 專潤等10人合資之財產，而非陳泰德1人之財產，系爭土地 持分登記於被告名下，應係陳專潤等10人將合資財產借名登 記於被告名下，非陳泰德將其個人財產借名登記在被告名下 ，而被告於102年間配合黃湘閔等人辦理系爭土地持分之預 告登記，係黃湘閔等人為確保其等對系爭土地持分之所有權 利。 　㈢綜上，系爭土地持分既係陳專潤等10人之合資財產，黃湘閔 等人為確保其等因合資購買系爭土地持分而對系爭土地持分 之所有權利，故要求被告配合辦理其等就系爭土地持分潛在 應有部分所有權移轉之預告登記，應未侵害系爭土地持分其 他合資人（含陳泰德）對系爭土地持分之潛在應有部分權利 ，是姑不論原告係因陳泰德生前讓與而取得系爭土地持分之 權利（此為被告否認），或係因繼承而取得系爭土地持分之 權利，實難認原告對系爭土地持分之權利因系爭土地持分之 預告登記而受有損害。 五、從而，原告類推適用民法第544條及民法第213條第1項規定 ，聲明請求被告將系爭土地之預告登記予以塗銷，為無理由 ，應予駁回。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之證據暨攻 擊防禦方法，經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無影響，毋庸一一贅 列，附此敘明。 七、訴訟費用負擔月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古秋菊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書記官　劉馥瑄 附表： 編號 不動產標示 權利範圍 重測前之區段地號 1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 10000分之1143 台北縣○○市○○○段○○○○○段00000地號 2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 10000分之1143 台北縣○○市○○○段○○○○○段00000地號 3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 10000分之1143 台北縣○○市○○○段○○○○○段00000地號 4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 10000分之1143 台北縣○○市○○○段○○○○○段000地號 5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 10000分之1143 台北縣○○市○○○段○○○○○段00000地號

2025-03-11

PCDV-113-訴-1375-20250311-1

重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確認債權不存在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訴字第571號 原 告 台北天后宮 法定代理人 黃秀福 訴訟代理人 楊沛生律師 被 告 陳國勝（即陳乾之繼承人） 陳美鳳（即陳乾之繼承人） 陳美櫻（即陳乾之繼承人） 陳美娟（即陳乾之繼承人） 陳安愉（即陳乾之繼承人） 謝文軒（原名：謝麗華） 高麗霞（即陳國華之繼承人） 陳繼堯（即陳國華之繼承人） 陳峙達（即陳國華之繼承人） 陳毓婷（即陳國華之繼承人）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債權不存在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19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確認被告陳國勝、陳美鳳、陳美櫻、陳美娟、陳安愉、高麗霞、 陳繼堯、陳峙達、陳毓婷就如附表二編號1、2「不動產標示」欄 所示土地所設定如附表二編號1、2「抵押權設定內容」欄所示抵 押權所擔保之債權不存在。 確認被告謝文軒就如附表二編號3「不動產標示」欄所示土地所 設定如附表二編號3「抵押權設定內容」欄所示抵押權所擔保之 債權不存在。 被告陳國勝、陳美鳳、陳美櫻、陳美娟、陳安愉、高麗霞、陳繼 堯、陳峙達、陳毓婷應將如附表二編號1、2「抵押權設定內容」 欄所示抵押權登記於辦理繼承登記後予以塗銷。 被告謝文軒應將如附表二編號3「抵押權設定內容」欄所示抵押 權登記予以塗銷。 訴訟費用由被告陳國勝、陳美鳳、陳美櫻、陳美娟、陳安愉、高 麗霞、陳繼堯、陳峙達、陳毓婷負擔十分之九，餘由被告謝文軒 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部分： 一、按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 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 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民事訴訟 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第256條分別定有明文。原告起訴時 訴之聲明原為：㈠確認被告陳國華、陳國勝、陳美鳳、陳美 櫻、陳美娟、陳安愉等就被繼承人陳乾所遺如附表一編號1 至5所示土地，於民國104年3月3日所設定之本金最高限額新 臺幣（下同）1,800萬元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不存在。㈡確認 被告陳國華、陳國勝、陳美鳳、陳美櫻、陳美娟、陳安愉等 就被繼承人陳乾所遺如附表一編號6所示土地，於104年3月3 日所設定之本金最高限額200萬元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不存 在。㈢確認被告謝文軒（原名：謝麗華）就如附表一編號7所 示土地，於80年3月7日所設定之本金最高限額100萬元抵押 權所擔保之債權不存在。㈣被告陳國華、陳國勝、陳美鳳、 陳美櫻、陳美娟、陳安愉等應將如第㈠、㈡項所示之最高限額 抵押權辦理繼承登記後，將該最高限額抵押權登記予以塗銷 。㈤被告謝文軒應將如第㈢項所示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之登記予 以塗銷（見本院卷第10頁）。因陳國華於起訴前已死亡，原 告遂撤回對陳國華部分之訴，追加陳國華之繼承人高麗霞、 陳繼堯、陳峙達、陳毓婷為被告（見本院卷第173頁）。又 因如附表一編號6、7所示土地經重測，而變更訴之聲明為： ㈠確認被告高麗霞、陳繼堯、陳峙達、陳毓婷、陳國勝、陳 美鳳、陳美櫻、陳美娟、陳安愉等（下合稱高麗霞等9人） 就被繼承人陳乾所遺如附表二編號1所示土地所設定如附表 二編號1所示之抵押權（下稱系爭抵押權A）所擔保之債權不 存在。㈡確認被告高麗霞等9人就被繼承人陳乾所遺如附表二 編號2所示土地所設定如附表二編號2所示之抵押權（下稱系 爭抵押權B）所擔保之債權不存在。㈢確認被告謝文軒就如附 表二編號3所示土地所設定如附表二編號3所示之抵押權（下 稱系爭抵押權C）所擔保之債權不存在。㈣被告高麗霞等9人 應將如第㈠、㈡項所示之抵押權辦理繼承登記後，將該抵押權 登記予以塗銷。㈤被告謝文軒應將如第㈢項所示之抵押權登記 予以塗銷（見本院卷第507至508頁）。經核，原告追加被告 係本於主張系爭抵押權A、B所擔保之債權不存在之同一基礎 事實，變更聲明則係補充或更正事實上之陳述，非為訴之變 更或追加，揆諸上開規定，均應予准許。 二、被告高麗霞等9人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 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事由，故依原告之聲請，由 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部分： 一、原告主張： 　㈠如附表二所示土地（下合稱系爭土地）原為訴外人高天助所 有，高天助並將如附表二編號1、2所示土地（下稱系爭285 地號等6筆土地）設定系爭抵押權A、B予訴外人陳乾，另將 如附表二編號3所示土地（下稱系爭972地號土地）設定系爭 抵押權C予被告謝文軒。然系爭抵押權A、B、C之擔保債務人 高天助業於112年7月28日死亡，因民法第1148條第2項規定 係採概括繼承限定責任，是系爭抵押權A、B、C之原擔保債 權將不會繼續發生，依民法第881之12條第1項第2款規定已 確定，又被告未舉證系爭抵押權A、B、C有擔保之債權存在 ，基於抵押權之從屬性，系爭抵押權A、B、C應即消滅。縱 認謝文軒與高天助間確有買賣關係存在，渠2人間既未約定 高天助之履行期，謝文軒自系爭抵押權C設定之日即80年3月 7日起即得隨時請求高天助履行，然謝文軒從未請求，是謝 文軒對高天助之請求權已於95年3月7日罹於消滅時效，謝文 軒復未於請求權時效完成後5年內實行系爭抵押權C，依民法 第881條之15規定，謝文軒之前揭債權已不屬於系爭抵押權C 之擔保範圍內。另若認系爭抵押權C為普通抵押權，依民法 第880條規定，系爭抵押權C亦因前情而消滅。是系爭抵押權 A、B、C之登記迄未塗銷，已對高天助對系爭土地之所有權 造成妨害。 　㈡高天助之繼承人原為訴外人即其配偶黃素琴及子女高振洋、 高嘉成、高彗珍、高淑貞、高小恬、高鈺貴、高鈺玲，黃素 琴嗣於112年3月30日死亡，是高天助之繼承人現為高振洋、 高嘉成、高彗珍、高淑貞、高小恬、高鈺貴、高鈺玲（下合 稱高振洋等7人），應繼承高天助所遺系爭土地所有權、系 爭抵押權A、B及伊對高天助所有如本院91年度執字第28127 號債權憑證所載債權（下稱系爭債權）之權利義務關係。又 陳乾業於109年2月27日死亡，繼承人原為訴外人陳國華及被 告陳國勝、陳美鳳、陳美櫻、陳美娟、陳安愉，均未拋棄繼 承，因陳國華嗣於112年11月19日死亡，繼承人為被告高麗 霞、陳繼堯、陳峙達、陳毓婷，亦未拋棄繼承，是陳乾之繼 承人現為高麗霞等9人，應繼承陳乾所遺之系爭抵押權A、B 。而系爭土地因設有系爭抵押權A、B、C致拍賣無實益，影 響系爭債權之受償，高振洋等7人迄未就系爭285地號等6筆 土地辦理繼承登記，又怠於向被告請求塗銷系爭抵押權A、B 、C之登記，伊為保全系爭債權，應得依民法第242條、第24 3條、第759條、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1148條及民事訴訟法 第247條規定，訴請確認系爭抵押權A、B、C擔保之債權不存 在，並代位高振洋等7人請求高麗霞等9人就系爭抵押權A、B 辦理繼承登記後予以塗銷，另請求謝文軒塗銷系爭抵押權C 之登記等語。並聲明：⒈確認高麗霞等9人就被繼承人陳乾所 遺如附表二編號1所示土地所設定之系爭抵押權A所擔保之債 權不存在。⒉確認高麗霞等9人就被繼承人陳乾所遺如附表二 編號2所示土地所設定之系爭抵押權B所擔保之債權不存在。 ⒊確認謝文軒就如附表二編號3所示土地所設定之系爭抵押權 C所擔保之債權不存在。⒋高麗霞等9人應將系爭抵押權A、B 辦理繼承登記後，將該抵押權登記予以塗銷。⒌謝文軒應將 系爭抵押權C之登記予以塗銷。 二、被告則以： 　㈠謝文軒：高天助於80年間出售系爭972地號土地（權利範圍： 10000分之1294）予伊（下稱系爭買賣契約），伊已於80年3 月7日以現金交付100萬元買賣價金予高天助，然因伊不具自 耕農身分，無法辦理土地過戶，伊遂要求高天助設定系爭抵 押權C予伊，以擔保伊對高天助之移轉登記請求權，系爭買 賣契約並未解除，伊仍得請求高天助履行。縱伊主張解除系 爭買賣契約，仍得請求返還買賣價金，價金返還請求權之時 效應自伊對高天助之繼承人請求時起算，今時效尚未起算， 原告主張系爭抵押權C已消滅，自無可採等語，資為抗辯。 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㈡高麗霞等9人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提出 任何書狀以為聲明或陳述。　 三、經查，原告對高天助有系爭債權存在；高天助於112年7月28 日死亡，繼承人現為高振洋等7人；原告以本院91年度執字 第28127號債權憑證對高天助聲請強制執行，經本院以112年 度司執字第54216號受理在案，對系爭972地號土地（權利範 圍10000分之1294）為查封登記，並以112年9月18日北院忠1 12司執木字第54216號函通知謝文軒，謝文軒於112年10月19 日具狀聲明參與分配等情，有高天助之繼承系統表、戶籍謄 本、本院112年9月6日北院忠家元112年度司繼字第2319號函 、財政部臺北國稅局遺產稅免稅證明書、本院91年度執字第 28127號債權憑證、本院民事執行處112年4月24日北院忠112 司執木字第54216號函、112年9月18日北院忠112司執木字第 54216號函、謝文軒112年10月19日民事聲明參與分配狀暨所 附土地所有權狀、抵押權設定契約書等件在卷可稽（見本院 卷第91至96頁、第115至117頁、第119至131頁、第149至152 頁），且為原告及謝文軒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402頁）， 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四、本院之判斷： 　㈠關於原告請求高麗霞等9人就系爭抵押權A、B辦理繼承登記後 予以塗銷部分： 　⒈按最高限額抵押權不因抵押權人、抵押人或債務人死亡而受 影響。但經約定為原債權確定之事由者，不在此限；最高限 額抵押權所擔保之原債權，除本節另有規定外，因擔保債權 之範圍變更或因其他事由，致原債權不繼續發生而確定，民 法第881條之11、第881條之12第1項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是 最高限額抵押權之債務人死亡時，其繼承人承受被繼承人財 產上之一切權利義務，其財產上之一切法律關係，均因繼承 之開始，原則上當然移轉於繼承人，最高限額抵押權尚不因 債務人之死亡而受影響。然民法第1148條第2項已規定改採 概括繼承限定責任，於此情形，被繼承人死亡時，依同法第 1159條、第1162條之1規定，對遺產應進行清算程序，自應 認於最高限額抵押權之債務人死亡時，原債權將不會繼續發 生，是必構成民法第881條之12第1項第2款之確定事由，該 抵押權因而確定。又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 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是 當事人間就抵押權擔保效力所及之債權是否存在有所爭執時 ，應由主張債權存在之登記抵押權人負舉證之責。 　⒉經查，原告主張系爭285地號等6筆土地原為高天助所有，高 天助並將該等土地設定系爭抵押權A、B予陳乾，陳乾業於10 9年2月27日死亡，繼承人現為高麗霞等9人等情，有土地登 記申請書、繼承系統表、戶籍謄本、家事事件（全部）公告 查詢結果、土地登記謄本等件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141至1 48頁；第195至207頁；第465至467頁；限閱卷），且高麗霞 等9人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提出任何 書狀答辯以供斟酌，依民事訴訟法第280條第3項前段準用第 1項規定應視同自認，堪認原告主張為可採，是高麗霞等9人 即應繼承陳乾所遺之系爭抵押權A、B。次查，高天助於112 年7月28日死亡，繼承人現為高振洋等7人等節，業經認定如 前，揆諸上開說明，系爭抵押權A、B雖不因高天助死亡而受 影響，惟因繼承人需對高天助之遺產進行清算程序，應認自 高天助死亡後，系爭抵押權A、B因原債權已不會繼續發生而 確定。 　⒊再按最高限額抵押契約定有存續期間者，其期間雖未屆滿，然若其擔保之債權所由生之契約已合法終止或因其他事由而消滅，且無既存之債權，而將來亦確定不再發生債權，其原擔保之存續期間內所可發生之債權，已確定不存在，依抵押權之從屬性，應許抵押人請求抵押權人塗銷抵押權設定登記（最高法院83年台上字第1055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按債務人怠於行使其權利時，債權人因保全債權，得以自己之名義，行使其權利。但專屬於債務人本身者，不在此限；前條債權人之權利，非於債務人負遲延責任時，不得行使。但專為保存債務人權利之行為，不在此限；所有人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繼承人自繼承開始時，除本法另有規定外，承受被繼承人財產上之一切權利、義務。但權利、義務專屬於被繼承人本身者，不在此限，民法第242條、第243條、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1148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依一般社會交易觀念，不動產存有抵押權登記對於其客觀交易價值多有負面影響，並影響所有權之完整性，如抵押權已歸於消滅，而其登記仍存在，自屬對所有權之妨害。 　⒋復查，系爭抵押權A、B既已確定，其擔保之債權即於確定時 歸於特定，而高麗霞等9人並未提出任何陳述或證據證明系 爭抵押權A、B自104年3月3日設定之日起至112年7月28日確 定前有何受擔保之債權存在，是原告主張系爭抵押權A、B並 無被擔保之債權存在，應為可採。準此，系爭抵押權A、B因 被擔保債權確定不存在而歸於消滅，則系爭285地號等6筆土 地上仍有系爭抵押權A、B之登記繼續存在，對高振洋等7人 就系爭285地號等6筆土地所有權之行使，顯有妨害，高振洋 等7人應得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請求高麗霞等9人 塗銷系爭抵押權A、B之登記。另查原告對高天助有系爭債權 存在，高振洋等7人為高天助之繼承人等情，俱如前述，高 振洋等7人自應繼承高天助所遺關於系爭債權之權利義務關 係。又查系爭285地號等6筆土地因其上有系爭抵押權A、B之 登記存在而拍賣無實益，此有本院民事執行處113年1月23日 北院英112司執木字第54216號函存卷可考（見本院卷第135 至137頁），足認高振洋等7人怠於請求高麗霞等9人塗銷系 爭抵押權A、B之登記，致原告之系爭債權無法受償，原告為 保全系爭債權，代位高振洋等7人請求高麗霞等9人塗銷系爭 抵押權A、B之登記，自屬有據。 　⒌末按因繼承、強制執行、徵收、法院之判決或其他非因法律 行為，於登記前已取得不動產物權者，應經登記，始得處分 其物權，民法第759條定有明文。而就抵押權辦理塗銷登記 ，乃直接對於不動產物權有所變動，性質上應屬處分行為， 故如登記名義人死亡後，自應由其繼承人繼承；且為維持登 記之連續性，在其繼承人辦理繼承登記前，抵押人尚不得逕 行請求塗銷該登記。經查，系爭抵押權A、B之權利人現仍登 記為陳乾，此有土地登記謄本附卷可憑（見本院限閱卷）， 是高麗霞等9人既已繼承系爭抵押權A、B，惟迄未辦理繼承 登記，揆諸前開說明，應須先辦理繼承登記方得處分，故原 告主張代位高振洋等7人請求高麗霞等9人將系爭抵押權A、B 辦理繼承登記後，再予以塗銷，亦屬有據。 　㈡關於原告請求謝文軒塗銷系爭抵押權C登記部分： 　⒈按稱普通抵押權者，謂債權人對於債務人或第三人不移轉占 有而供其債權擔保之不動產，得就該不動產賣得價金優先受 償之權；稱最高限額抵押權者，謂債務人或第三人提供其不 動產為擔保，就債權人對債務人一定範圍內之不特定債權， 在最高限額內設定之抵押權，民法第860條、第881條之1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又民法物權編於96年3月28日方修正公布 增訂第881條之1至之17有關最高限額抵押權之規定，此前登 記之最高限額抵押權效力固為登記機關及司法實務所肯認， 然登記實務上在「權利種類」欄一律登載為「抵押權」，尚 無普通抵押權或最高限額抵押權之區別，僅得就擔保權利金 額、權利存續期間、擔保債務內容等其他登記事項判別當事 人間設定之抵押權種類為何。查系爭抵押權C就擔保債權總 金額雖登記為最高限額100萬元，然觀諸抵押權設定契約書 在「聲請登記以外之約定事項」欄記載：「本件係買賣双方 價款之担保」等語（見本院卷第301頁），當係針對謝文軒 對高天助之特定買賣債權為擔保，而非針對一定範圍內之不 特定債權所設定，再參以舊法時期之登記實務就最高限額抵 押權之設定登記多會記載權利存續期間，然上開設定契約書 於此未為記載，尚難僅因系爭抵押權C就擔保金額登記有最 高限額之文字即認系爭抵押權C屬最高限額抵押權，故系爭 抵押權C應屬普通抵押權。 　⒉謝文軒雖辯稱系爭抵押權C係為擔保其對高天助因系爭買賣契 約所生之移轉登記請求權而設定等語，並提出抵押權設定契 約書、系爭972地號土地之他項權利證明書、土地所有權狀 及登記謄本為證（見本院卷第301至309頁），前揭設定契約 書雖載有「本件係買賣双方價款之担保」等文字，惟就買賣 標的、價金等相關內容均未能得知，要難證明確有系爭買賣 契約存在。另觀諸證人即謝文軒之胞姊謝言於本院證稱：我 跟高天助因為他以前請我做宴會而認識，那時候高天助跟我 說他在新店那邊有土地要開發，需要錢，我就請我妹妹謝文 軒來投資，謝文軒就拿100萬元投資；高天助有說要賣土地 持份給謝文軒，但沒有說要開發的土地跟要賣的土地是不是 同一塊或是哪一塊，高天助說謝文軒沒有農民、自耕農的身 分，所以設定抵押權保證謝文軒有拿100萬元給他；我不知 道系爭抵押權C的設定契約書上填寫的內容是什麼，也不知 道是誰寫的，都是高天助處理的；高天助對謝文軒沒有什麼 買賣債務，就是謝文軒拿100萬元去投資，高天助就用設定 的，怎麼算買賣等語（見本院卷第398至400頁），關於系爭 抵押權C設定之原因，謝言先稱係投資，後稱係買賣，經進 一步詢問所稱投資跟買賣間之關聯、標的是否同一等節，謝 言均無法清楚答覆，甚至稱對系爭抵押權C之設定契約書所 載內容均不清楚，是謝言之證詞至多僅得證明謝文軒曾交付 100萬元予高天助之事實，然交付之原因尚難以認定，自不 足以此推認謝文軒與高天助間確有成立系爭買賣契約。準此 ，謝文軒既未能舉證其對高天助確有因系爭買賣契約所生之 移轉登記請求權，復未能舉證系爭抵押權C有其他擔保之債 權存在，基於抵押權之從屬性，系爭抵押權C應即消滅，則 系爭972地號土地上仍有系爭抵押權C之登記繼續存在，對高 振洋等7人就系爭972地號土地所有權之行使，顯有妨害，高 振洋等7人應得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請求謝文軒 塗銷系爭抵押權C之登記。 　⒊又查系爭972地號土地因其上有系爭抵押權C之登記存在而拍 賣無實益，此有本院民事執行處113年1月23日北院英112司 執木字第54216號函存卷可考（見本院卷第135至137頁）， 高振洋等7人怠於向謝文軒請求塗銷系爭抵押權C之登記，致 原告之系爭債權無法受償，原告為保全系爭債權，代位高振 洋等7人請求謝文軒塗銷系爭抵押權C之登記，自屬有據。 五、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242條、第243條、第759條、第767 條第1項中段、第1148條及民事訴訟法第247條規定，請求確 認高麗霞等9人就系爭抵押權A、B所擔保之債權及謝文軒就 系爭抵押權C所擔保之債權均不存在，並請求高麗霞等9人將 系爭抵押權A、B於辦理繼承登記後予以塗銷，另請求謝文軒 將系爭抵押權C之登記予以塗銷，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與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 據，經審酌後認與本件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不另一一論 述，併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385條 第1項前段、第85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民事第八庭　法　官　蕭如儀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書記官　林泊欣 附表一： 編號 地號 面積 權利範圍 1 臺北市○○區○○段○○段000地號 2,717平方公尺 144分之42 2 臺北市○○區○○段○○段00000地號 363平方公尺 144分之42 3 臺北市○○區○○段○○段00000地號 92平方公尺 144分之42 4 臺北市○○區○○段○○段00000地號 131平方公尺 4分之3 5 臺北市○○區○○段○○段00000地號 428平方公尺 4分之3 6 新北市○○區○○段○○○○○段0000地號 165平方公尺 600分之470 7 新北市○○區○○段○○○○段0000地號 2,556平方公尺 10000分之1294 附表二： 編號 不動產標示 抵押權設定內容 1 臺北市○○區○○段○○段000地號（權利範圍：144分之42） 權利種類：最高限額抵押權 登記日期：104年3月3日 登記字號：文山字第033730號 權利人：陳乾 債權額比例：全部 擔保債權總金額：1,800萬元 擔保債權種類及範圍：擔保債務人對抵押權人過去、現在及將來所負在本抵押權設定契約書所訂最高限額內之債務，包括借款、墊款、保証及利息、遲延利息、違約金、對債權取得執行名義、實行抵押權費用所生之債權。 擔保債權確定日期：124年2月28日 清償日期：依照各個債務契約所約定之清償日期 其他擔保範圍約定：因債務不履行而發生之損害賠償，為保全抵押物價值或保管抵押物所代為墊付之費用。因辦理債務人與抵押權人約定之擔保種類及範圍所生之手續費用。 債務人及債務額比例：高天助債務額比例全部 權利標的：所有權 證明書字號：104北古字第001045號 臺北市○○區○○段○○段00000地號（權利範圍：144分之42） 臺北市○○區○○段○○段00000地號（權利範圍：144分之42） 臺北市○○區○○段○○段00000地號（權利範圍：4分之3） 臺北市○○區○○段○○段00000地號（權利範圍：4分之3） 2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重測前為：新北市○○區○○段○○○○○段0000地號，權利範圍：600分之470） 權利種類：最高限額抵押權 登記日期：104年3月3日 登記字號：中店登字第004000號 權利人：陳乾 債權額比例：全部 擔保債權總金額：200萬元 擔保債權種類及範圍：擔保債務人對抵押權人過去、現在及將來所負在本抵押權設定契約書所訂最高限額內之債務，包括借款、墊款、保証及利息、遲延利息、違約金、對債權取得執行名義、實行抵押權費用所生之債權。 擔保債權確定日期：124年2月28日 清償日期：依照各個債務契約所約定之清償日期 其他擔保範圍約定：因債務不履行而發生之損害賠償、為保全抵押物價值或保管抵押物所代為墊付之費用。因辦理債務人與抵押權人約定之擔保種類及範圍所生之手續費用。 債務人及債務額比例：高天助，債務額比例全部 權利標的：所有權 證明書字號：104新資他字第001422號 3 新北市○○區○○段000地號（重測前為：新北市○○區○○段○○○○段0000地號，權利範圍：10000分之1294） 權利種類：抵押權 登記日期：80年3月7日 登記字號：新登字第007167號 權利人：謝麗華 債權額比例：全部 擔保債權總金額：最高限額100萬元 存續期間：不定期限 清償日期：不定期限 債務人及債務額比例：高天助 權利標的：所有權 證明書字號：080新資他字第002566號

2025-03-10

TPDV-113-重訴-571-20250310-1

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225號 原 告 林勝三 訴訟代理人 陳樹村律師 吳妮靜律師 上 一 人 複 代理人 董諺宏律師 被 告 廖碧玉 訴訟代理人 黃進祥律師 黃建雄律師 朱宏偉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4 年2 月5 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 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 條第1 項第 2 款定有明文。又所謂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係指變更或追 加之訴與原訴之原因事實，有其社會事實上之共通性及關聯 性，而就原請求所主張之事實及證據資料，於變更或追加之 訴得加以利用，且無害於他造當事人程序權之保障，俾符訴 訟經濟。查本件原告起訴時訴之聲明為：㈠被告應給付原告 新臺幣（下同）1,934,244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㈡願供擔保請准宣 告假執行（見本院審訴卷第9 頁）。嗣於民國113 年7 月2 日以民事追加備位聲明狀及於同日言詞辯論時以言詞追加 　　系爭離婚協議之約定為請求權基礎並追加備位聲明：㈠被告 應給付訴外人林博聰3,868,487 元，及自民事追加備位聲明 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 ；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見本院訴字卷第83至84、87 頁）。被告雖表示不同意原告所為上開訴之追加（見本院訴 字卷第84頁），惟原告所為訴之追加，與原訴之原因事實均 涉及坐落屏東縣里○鄉○○段0000○0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 地）實際權利人暨處分系爭土地後權利歸屬主體之糾紛，是 就原請求所主張之事實及證據資料均得於追加之訴加以利用 ，追加之訴與原訴應具有社會事實上之共通性及關聯性，揆 諸前揭規定及說明，應予准許，先予敘明。 二、原告主張： 　㈠兩造原為夫妻關係，系爭土地係原告於69年8 月間向訴外人 蔡秋玉購買，並以現金支付買賣價金25,000 元，買賣價金 均由原告負擔，另委託訴外人陳秋水代書辦理所有權移轉登 記，然因原告不具有自耕農身分，遂與被告商議將系爭土地 借名登記於被告名下，兩造嗣於85年6 月8 日簽立離婚協議 書（下稱系爭離婚協議），其中記載「女方名下所有位於屏 東縣里○鄉○○村○○路000 號農地二筆屬雙方共有資產，俟長 子林博聰成年，雙方約定移轉贈與長子林博聰。」等語 　　，而系爭離婚協議所提及之屏東縣里○鄉○○村○○路000 號農 地二筆即為系爭土地，且系爭土地所有權狀正本一直以來均 由原告保管持有，以防免系爭土地遭被告任意處分，足證兩 造間就系爭土地存在借名登記之法律關係。 　㈡兩造就系爭土地既存在借名登記之法律關係，應類推適用民 法委任相關規定，原告以起訴狀繕本送達作為終止兩造借名 登記契約之意思表示，兩造之借名登記契約既已終止，被告 本應將系爭土地所有權應有部分2 分之1 移轉登記予原告， 詎被告明知系爭土地所有權狀均由原告保管，卻向地政機關 謊報權狀遺失而申請補發新權狀，並於112 年7 月20日將系 爭土地以3,868,487 元出售予第三人，且於同年8 月2 日以 買賣為原因完成所有權移轉登記。從而，被告移轉系爭土地 所有權登記予原告之給付義務已陷於給付不能，且此一給付 不能事由應可歸責於被告，原告自得依民法第226 條第1 項 或類推適用民法第225 條第2 項規定，請求被告負損害賠償 責任，復以系爭土地應有部分2 分之1 計算損害賠償為1,93 4,244 元（計算式：3,868,487元×1/2=1,934,244元，元以 下四捨五入）。如認兩造應受系爭離婚協議之拘束，被告亦 有依原告指示配合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林博聰之義 務，然被告擅自將系爭土地出售予第三人，致被告依系爭離 婚協議約定之給付義務陷於給付不能，原告自得依系爭離婚 協議之約定及類推適用民法第225 條第2 項規定，請求被告 交付其所取得交易對價3,868,487 元予林博聰，以代替原來 債務之標的為給付。 　㈢為此，爰依民法第226 條第1 項或類推適用民法第225 條第2 項規定、系爭離婚協議約定等提起本件訴訟等語。先位聲 明：⒈被告應給付原告1,934,244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 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⒉願供擔保 請准宣告假執行。備位聲明：⒈被告應給付林博聰3,868,487 元，及自民事追加備位聲明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⒉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三、被告則以： 　㈠兩造於63年2 月26日結婚，結婚初期兩人經濟並不寬裕，原 告於家中經營之機車行工作，當時機車行財務為原告母親所 掌控，之後原告服役3 年，兩造於原告退伍不久即搬出去獨 立生活並自行開設機車行事業，創立之初機車行生意並不甚 好，在被告協助下生意才日漸起色，嗣於69年間有購買系爭 土地之機會，然開設機車行事業至購買系爭土地，期間不到 2 年，依一般常理判斷，原告自身根本不可能有足夠資金購 買系爭土地，實則乃係被告四處奔波，向左鄰右舍、親朋好 友及當時雇主借款，最終籌足價款而購得系爭土地，且於69 年8 月5 日以買賣為原因而登記於被告名下，是系爭土地係 由被告出資購買，購入後自始當然為被告單獨所有，與原告 並無存在借名登記關係。又系爭土地所有權狀於兩造婚姻關 係存續期間確為原告所持有，然於過去傳統社會下，夫妻間 基於統籌管理及保全財產等目的，由夫代妻暫時保管相關文 件亦非罕見，況兩造自結婚以來，原告不論在生活、經濟、 精神等層面均為強勢一方，被告對原告所言只能順從、不敢 反抗，尚難僅以權狀為原告持有即認定兩造間就系爭土地有 借名登記關係存在；況被告於85年6 月8 日簽立系爭離婚協 議後，即要求原告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狀交還，原告考慮後即 交還，故原告主張系爭土地所有權狀正本均由其保管並非事 實；嗣被告因故遍尋不著方又向地政機關申請補發權狀，縱 原告現持有系爭土地所有權狀正本，亦難證明系爭土地所有 權狀自始至終均為原告所持有保管。此外，系爭土地購入時 　　，兩造仍為夫妻關係，依一般常理，夫妻間對於名下財產本 就不會刻意排除他方使用，兩造於購買系爭土地後即在其上 興建工廠、經營塑膠原料回收加工，塑膠原料回收加工事業 亦係兩人共同經營，被告當時除需負擔家務外，對於該事業 亦有極大付出，縱原告確有管理使用系爭土地之情，尚無法 據此椎論原告即為系爭土地所有權人。 　㈡系爭土地依土地所有權狀所載土地標示之地目為「田」，且 依土地登記謄本所載，其使用分區為「一般農業區」、使用 地類別為「農牧用地」，故系爭土地確為農業用地無誤，而 原告於69年8 月間未有自耕農身分，且原告並未舉證說明當 時買賣雙方已明白約定由承買人指定登記與任何有自耕能力 之第三人，或具體約定登記於有自耕農力之特定第三人，或 約定待承買人自己有自耕能力時為移轉登記等情，則該買賣 契約顯屬以不能之給付為契約標的，亦無民法第246 條第1 項但書、第2 項規定之例外有效情形，則依民法第246 條第 1 項本文之規定，契約即為無效。因此，倘兩造間就系爭土 地確有借名登記契約關係，惟系爭土地屬農地，於69年8 月 5 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在被告名下時，係適用修正前之土地 法第30條第1 項規定，原告不啻以迂迴方法，利用契約自由 規避修正前土地法第30條第1 項之強行規定，使自己非自耕 農身分實質上取得系爭土地之所有權，享有管理、使用及處 分農地之權能，且取得系爭土地後亦未作為農用，已與農地 農用之國家政策有所違背，該買賣契约、借名登記契約自屬 脫法行為，違反修正前土地法第30條之強制規定，依民法第 71條本文規定，應為自始無效。　 　㈢系爭離婚協議之記載，至多僅係為兩造離婚時對於財產分配 之協議，斯時起原告即得依系爭離婚協議向被告主張權利， 原告卻於112 年10月13日方起訴請求被告應返還系爭土地應 有部分2 分之1 權利，顯已罹15年請求權時效；縱認兩造間 就系爭土地於69年間購買時即有借名登記關係存在且有效， 然兩造於63年結婚後，於79年9 月27日第一次離婚，又於84 年5 月9 日再婚，在婚姻關係存續期間，原告對被告有多次 家暴行為，且原告外遇進而逼迫被告第二次離婚，當時被告 身心狀況多有折磨，迫於無奈之下亦只能遵從而同意簽立系 爭離婚協議，是兩造於離婚時關係並非融洽，此時亦無再維 持借名登記關係之原因及必要，顯已有合意終止系爭土地借 名登記關係之意思表示，況兩造於系爭離婚協議約定於長子 　　林博聰成年後將系爭土地移轉贈與林博聰，則在林博聰成年 時即應視兩造亦已合意終止系爭土地借名登記關係，原告遲 至112 年10月13日方起訴，或以備位聲明請求被告有依原告 指示配合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林博聰之義務，均已 罹於15年請求權時效，原告本件主張即無理由。 　㈣縱認被告有損害賠償責任，被告於買賣系爭土地時尚支出整 地費250,000 元、測量費4,000元、申請農業證明書800元、 代書費8,000 元、仲介費90,000元等費用，總計352,800 元 應予扣除，原告得主張之損害賠償應為1,757,844 元【計算 式：（3,868,487元－352,800元）×l/2＝l,757,844元】等語 置辯。並聲明：⒈原告之訴駁回；⒉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 請准免為假執行。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兩造原為夫妻關係，並於85年6 月8 日簽立系爭離婚協議， 　　其中記載「女方名下所有位於屏東縣里○鄉○○村○○路00 　　0 號農地二筆屬雙方共有資產，俟長子林博聰成年，雙方約 　　定移轉贈與長子林博聰。」等語，而系爭離婚協議所提及之 　　屏東縣里○鄉○○村○○路000 號農地二筆即為系爭土地。 　㈡系爭土地之所有權狀正本在兩造婚姻關係存續間係由原告持 　　有，原告並於113 年5 月28日本件言詞辯論期日當庭提出系 　　爭土地所有權狀正本；而被告則曾於105 年9 月5 日以權狀 　　遺失為由向屏東縣里港地政事務所申請補發。 　㈢系爭土地於112 年8 月2 日前均登記為被告所有，且被告具 　　有自耕農身分，被告嗣於112 年7 月20日將系爭土地以3,86 　　8,487 元出售予第三人張○○，並於同年8 月2 日以買賣為 　　原因為所有權移轉登記。 　㈣兩造長子林博聰於00年0 月00日生，依112 年1 月1 日前之 　　民法規定，於94年1 月27日即已成年。 五、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㈠兩造就系爭土地是否有借名登記契約關係存在？ 　⒈按稱「借名登記」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 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 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其成立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 任關係，在性質上應與委任契約同視，倘其內容不違反強制 　　、禁止規定或公序良俗者，應賦予無名契約之法律上效力， 並類推適用民法委任之相關規定（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 76、990 號、99年度台上字第1662號判決意旨參照）。又不 動產登記當事人名義之原因原屬多端，主張借名登記者，自 應就該借名登記之事實負舉證責任。而借名登記契約之成立 　　，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任關係，當事人間若未訂立 書面契約以保留證據，借名人得就客觀事實舉證，如由何人 出資、何人管理使用收益等情形，以證明其與登記名義人間 確有借名登記之合意存在；倘登記名義人就登記為其所有之 財產，任令他人管理使用收益，並由該他人持有財產證明文 　　件等異於常態之事實，無法提出合理可信之說明，得推定雙 　　方間有借名登記之合意（最高法院107 年度台上字第521 號 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原告主張其與被告就系爭土地成立借名登記契約，此 為被告所否認，自應由原告就此事實負舉證責任。而原告雖 未能提出系爭土地於69年購買時係全由其出資之客觀證據， 惟被告前在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 年度他字第6321號偽造 文書案件偵查中，於112 年12月18日檢察官訊問時自承：系 爭土地係我跟原告2 人共同買的，所有人是我，家裡的錢都 是原告在掌管，由他來出，因當初買農地要自耕農，只有我 有自耕農身分，所以單獨登記給我等語在卷，有臺灣高雄地 方檢察署113 年7 月1 日雄檢信國112 他6321字第11390548 52號函暨所檢附之訊問筆錄附卷可稽（見本院訴字卷第91至 97頁），足見系爭土地係由兩造共同購買無疑，僅係當時囿 於89年1 月26日刪除前土地法第30條第1 項前段規定「私有 農地所有權之移轉，其承受人以能自耕者為限，並不得移轉 為共有。」之限制，始將系爭土地登記為被告所有。至原告 雖主張系爭土地係全由其出資購買云云，然細譯被告上開陳 述內容，被告係稱「共同購買」，僅係家中財政係由原告「 　　掌管」，並非表示全部皆由原告出資購買，而在婚姻關係存 續中，由夫妻其中一人管理家庭財政，應屬情理之常，在管 理家庭財政之前提下，相關支出由該人負責亦為正常情況， 但究不能因此即謂家庭收入或所支出購買之物品全部歸該人 所有，再參酌系爭離婚協議亦記載系爭土地屬兩造共有資產 　　，而非記載系爭土地係屬原告所有，更可佐證系爭土地係由 兩造共同購買；除此之外，原告未能提出其他出資證據，系 爭土地自無從認定全部皆由原告出資。此外，原告於113 年 5 月28日本件言詞辯論期日當庭提出系爭土地所有權狀正本 （見本院訴字卷第73頁），可徵系爭土地所有權狀正本確實 一直在原告保管中；另系爭土地購買後，依兩造所述，係作 為工廠經營塑膠原料回收加工使用，不論係原告所述由原告 經營，抑或被告所稱係由兩造共同經營，原告確實對系爭土 地有管理使用收益之事實。從而，由出資、管理使用收益之 情形，及系爭土地所有權狀正本由原告持有等事實，應足認 兩造就系爭土地2 分之1 權利成立借名登記契約關係。 　㈡如兩造就系爭土地有借名登記契約關係存在，該借名登記契 　　約是否有效？ 　⒈對於不動產「借名登記」契約之檢討： 　⑴目前關於借名登記契約，絕大多數實務見解咸以類如上開所 引判決意旨之文字內容承認借名登記契約制度存在之合法及 有效性，然而，一般民眾利用借名登記契約，以目前法院實 務上之案例類型來說，其動機不外乎是規避受讓人資格（例 如非原住民欲購買原住民所有原住民保留地而與原住民成立 借名登記契約）、避免遭強制執行（脫產損害債權人權益、 增加債權人追償成本）、稅捐繳納之考量（例如我國地價稅 採累進稅率，有人即藉由借名登記將土地登記於他人名下， 以減少自身所需繳納之地價稅額，說穿了就是逃漏稅捐）、 為取得低利貸款或其他資格（例如為了維持中低收入戶資格 而將不動產借名登記在他人名下，避免名下財產超過公告金 額）或其他，由上述可以發現，幾乎絕大多數之目的皆為不 法，本判決實在不認為如此之借名登記契約有何保障之必要 性。況且，即便我們無法確認民眾訂立借名登記契約之目的 有何不法動機，事實上承認借名登記契約之結果，仍然會對 公共利益造成重大影響，首先，借名登記契約會使得長期的 財產形式外觀與實質權利歸屬不同，事實上會大幅消減、蠶 食不動產登記公示制度之功能與效用，增加第三人在交易中 之成本，雖然最高法院106 年度第3 次民事庭會議決議，認 為借名登記契約僅為出名人與借名人間之內部約定，其效力 不及於第三人，出名人既登記為該不動產之所有權人，其將 該不動產處分移轉登記予第三人，自屬有權處分，或許可以 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平衡，但此並沒有辦法解決所有問題，例 如出名人趁借名人不在而將標的不動產出租予他人，雖然出 名人與第三人之租賃契約有效，出名人也確實有處分權限， 但借名人事後知悉而終止借名登記契約並請求出名人返還標 的不動產，難道對第三人之權益毫無影響？第三人可否以其 與出名人之租賃契約對抗借名人？第三人因相信公示制度而 進行交易，到最後卻無法獲得保障，甚至在愈來愈重視並大 量利用實價登錄資料的現今，借名登記契約亦有可能導致藉 由該資料進行各項分析的正確度降低，凡此均在在顯示借名 登記契約係可能對整體交易秩序造成影響。其次，對於借名 人之債權人或繼承人亦可能因不知有借名登記契約之存在而 受有不利益，此一影響不唯在一般民眾之間，若向金融機構 借款之民眾大量使用借名登記契約而將財產隱匿，抑或出名 人藉由借名登記而使自己名下有不動產，因此取得較為優惠 之利率或條件，事後再由借名人出面終止借名登記契約而請 求返還等，均有可能使金融機構之不良債權增加，如此影響 恐亦非小。再者，借名登記契約會使法院、稅捐稽徵機關、 地政機關誤判真正權利人而審酌錯誤、適用錯誤稅率，例如 上開所提及地價稅採累進稅率之問題，或預計實施之囤房稅 也採全國歸戶、累進課徵，民眾即有可能藉由借名登記進行 規避；又例如法院認定精神慰撫金數額時通常會審酌當事人 之財產狀況，如若當事人藉由借名登記契約而將自己不動產 登記在他人名下，就會使得法院審酌錯誤（本判決承審法官 即曾遇到過有當事人稱對造有很多財產都登記在其他家人名 下之情況），且借名登記契約所造成之糾紛甚多，且可能因 年代久遠或舉證困難等因素造成法院實務上諸多困擾，當事 人往往為證明借名登記契約之存在而耗費極大成本，本判決 認為借名登記契約完全不是有效率之法律制度，所耗費之外 部成本亦將間接影響全民受有不利益，況政府之稅收、法院 審理案件等皆具有公益性，借名登記契約既對於公益有所影 響，以公益、契約自由衡量之結果，難認契約自由就具有絕 對優勢，自可適用民法第72條規定，以其背於公共秩序而宣 告無效。 　⑵又借名登記制度，亦往往可能伴隨刑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 罪嫌，雖然並不是每件借名登記都會被認定構成犯罪（例如 臺灣高等法院110 年度上易字第1756號刑事判決，事實上該 判決亦以借名登記契約乃我國民事法律所認可並保障，民間 社會亦大量使用借名登記方式作財產、經濟上之規劃與安排 為其依據之一；亦即，民事法上長期縱容或不實質檢視契約 內容，也導致了刑事責任上有所變化），但以往仍然有構成 犯罪之案例事實（例如臺灣高等法院103 年度上易字第1836 號刑事判決），如基於法秩序之一致性，為何在刑事責任上 可能會被認定犯罪之行為，在民事法上要予以全面承認？　 　⑶以本判決承審法官承辦之本院110 年度訴字第1370號案件為 例，該案涉及以人身保險契約作為借名契約標的之情形，該 案件上訴至最高法院後，最高法院認為：如以人身保險契約 作為借名契約之標的，將致保險人僅得以出名人而非以借名 人為要保人，就出名人所負之說明義務，為保險費估計及就 風險之承擔獲取資訊，與保險制度分攤危險及其為最大善意 契約之性質有違，破壞保險法本身之價值體系、正常運作與 保險法制之維繫，害及國家社會之一般利益，顯與公共秩序 相悖，依民法第72條規定，該借名契約自屬無效（參最高法 院113 年度台上字第1704號判決）。由此可見，借名登記契 約如已影響公共利益者，當然可以其與公共秩序相悖而認定 無效，只是若照最高法院或目前實務見解，有可能必須要個 案個別進行認定，但本判決依上開所述見解，認為借名登記 契約制度本身就已經係與公共秩序相悖之產物，其造成不動 產登記公示制度之功能與效用降低，亦影響交易秩序、稅捐 課徵、法院審理等公共利益，因此最高法院或許應該更進一 步宣告借名登記契約制度整個無效。 　⑷當然，也有人認為借名登記數量之龐大，有些甚至已事隔多 代而成既成之事實，否定其效力反而顯得不切實際，或者認 為過度使用公共秩序善良風俗，恐造成司法權對市場秩序的 過度擴張云云。然而，本判決並不贊同數量龐大就應該遷就 解釋或逕自承認其有效性，此種遷就現實、積非成是的解釋 　　，反倒造成更多問題，甚至引導或鼓勵民眾大量肆無忌憚地 訂立借名登記契約，藉此脫產或逃漏稅捐，長期下來所造成 對公共利益之損害，顯而易見，況且難道數量多到無法估量 就可以忽略其對公共利益造成的影響？此種遷就現實的解釋 還體現在「事實上處分權」，因為民間有大量違章建築交易 之情況，因此最高法院創設了所謂「事實上處分權」，此種 因應、妥協於實際狀況而為之解釋，事實上只是造成後續更 多的問題而已，且最高法院創設此一概念時，也根本沒有完 整說理，很多關於「事實上處分權」概念之內涵或如何適用 　　，都是透過之後相關判決或法律座談會再陸續補充，甚至還 出現矛盾或無法自圓其說之見解出現，並可能因司法實務上 賦予其合法地位，承認違章建築得成為交易標的，讓違章建 築之情形更肆無忌憚，卻忽略此可能涉及危害人身及公共安 全等公益，因此本判決認為，借名登記契約、事實上處分權 這兩個分別在債權法、物權法上具我國特色之制度與概念， 皆應有檢討之必要。至於是否會有司法權過度干預市場秩序 之疑慮，本判決認為若有公益之考量，司法權對於市場秩序 之干預並無不妥，反倒是不斷承認借名登記契約之有效性， 可能會發生擾亂市場秩序之情況。 　⑸當然，本判決也深知，實務上不可能立即馬上認為借名登記 契約係違反公共秩序而無效，但希冀藉此讓實務能夠對此契 約類型進行檢討，另外即便不以民法第72條宣告無效，在遇 有借名登記契約違反強制或禁止規定時，亦應有適用民法第 71條規定而無效之餘地（如本件，詳下述）。 　⒉按89年1 月26日刪除前土地法第30條第1 項前段規定「私有 農地所有權之移轉，其承受人以能自耕者為限，並不得移轉 為共有。」，旨在貫徹耕者有其田之基本國策，發揮農地之 效用，並防止無自耕能力之人承受農地以供耕作以外之用途 　　，造成土地投機壟斷之情形，致妨害國家農業之發展，自屬 強制規定；倘於私有農地買賣契約中，形式上雖合法約明由 承買人指定移轉登記與有自耕能力之任何第三人或特定第三 人，但承買人指定之目的，僅在於借用有自耕能力之第三人 名義取得產權，實質上並無使該第三人真正取得農地從事耕 作之意思，即係為規避土地法第30條規定之適用，以迂迴方 法達成該規定所禁止相同效果之行為，既違反其規定意旨， 自屬脫法行為，應為無效（最高法院110 年度台上字第1053 號判決意旨參照）。雖然針對刪除前土地法第30條之借名 登記契約之效力，實務、學說都曾有不同見解，亦有以民法 第 246 條第1 項規定為據而認為無效者，但基於最高法院 於108 年度台上大字第1636號民事大法庭裁定中，業已表示 對於 　　非原住民與原住民成立借名登記契約，並以該原住民之名義 與另一原住民簽訂原住民保留地之買賣契約，關於上開借名 登記契約係違反山坡地保育利用條例第37條第2 項、原住民 保留地開發管理辦法第18條第1 項之禁止規定，依民法第71 條本文規定，應屬無效，則在私有農地所有權之移轉部分 ，與之有相似性，應無為不同解釋之理，故如農地買賣之借 名登記契約有前揭所述情形，自可依民法第71條本文規定認 定無效。經查，兩造就系爭土地2 分之1 權利成立借名登記 契約關係，業如前述，然系爭土地之地目為「田」，使用分 區為「一般農業區」，使用地類別為「農牧用地」，有系爭 土地登記謄本在卷可查（見本院審訴卷第39至40頁），且兩 造均稱當時係因被告具有自耕農身分，始將系爭土地全部登 記為被告所有（被告部分引用其前揭在檢察官訊問時之陳述 ，原告部分參本院訴字卷第53至54頁），足見兩造就系爭土 地2 分之1 部分，確實係欲借用有自耕能力之被告名義取得 產權，實質上並無使被告真正取得系爭土地從事耕作之意思 ，揆諸前揭說明，應係為規避土地法第30條規定之適用，以 迂迴方法達成該規定所禁止相同效果之行為，既違反其規定 意旨，自屬脫法行為，應為無效，既然無效，即為自始、當 然 　　、確定無效，自無終止借名登記契約之問題，更無違反借名 登記契約而應負損害賠償之情事。 　㈢原告請求被告賠償其損害1,934,244 元本息，有無理由？是 　　否逾請求權時效？原告備位請求被告給付3,868,487 元本息 　　予兩造長子林博聰，有無理由？是否逾請求權時效？ 　⒈按民法第128 條規定消滅時效，自請求權可行使時起算。所 謂「可行使時」，係指請求權人行使其請求權，客觀上無法 律上之障礙而言，要與請求權人主觀上何時知悉其可行使無 關。倘請求權人因疾病、權利人不在、權利存在之不知或其 他事實上障礙，不能行使請求權者，則時效進行不因此而受 影響，亦與請求權人主觀上何時知悉其可行使無關（最高法 院101 年度台上字第1030號判決、96年度台上字第2326號判 決意旨參照）。次按民法第225 條第2 項所定之代償請求權 之立法目的，係基於衡平思想，旨在調整失當之財產價值分 配，保護債權人之利益，使債權人有主張以債務人對於第三 人之損害賠償請求權或受領自第三人之賠償物代替原給付標 的之權利，其因不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直接轉換之利益（ 　　如交易之對價）與損害賠償，發生之原因雖有不同，但性質 上同為給付不能之代替利益，應類推適用上開規定，得為代 償請求權之標的。又依民法第225 條第1 項、第2 項規定之 文義，固須不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給付不能者，債權人 始得主張代償請求權。惟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給付不 能者，參酌民法第225 條第2 項規定之立法理由謂「其不能 給付，『不問其債務人應否負責』，須以債務人所受之損害賠 償或其所有之損害賠償請求權，代債務之標的，以保護債權 人之利益」，應認債權人得選擇行使損害賠償請求權（民法 第226 條第1項）或代償請求權以保護其利益。惟代償請求 權之目的，係於債務人給付不能時，使債權人得向債務人請 求讓與其損害賠償請求權或交付受領之賠償物或交付其所取 得交易之對價，代替原來債務之標的為給付，以保障債權人 之利益。準此，即應以債務人就原來債務之標的仍應為給付 為前提，始可因其給付不能而發生代償請求權。倘原來之債 權已罹於消滅時效期間，債務人本得行使時效抗辯，拒絕為 給付，自不可能再有給付不能，而發生代償請求權及其時效 期間重新起算之情事，否則即與時效制度原期確保交易安全 ，維護社會秩序之目的有違。故債權人原來債權之請求權如 已罹於消滅時效期間，經債務人為時效消滅之抗辯，債務人 即得拒絕為給付，自不能再發生因其給付不能，而由債權人 行使代償請求權之餘地（最高法院106 年度台上字第696 　　號判決意旨參照）。另按民法第226條第1 項規定：因可歸 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給付不能者，債權人得請求賠償損害 　　。該項損害賠償之債，性質上為原債權之延長變形，要與民 法第225 條第2 項所定之代償請求權未盡相同，其消滅時效 自應依原債權之性質定之。準此，債務人如因可歸責之事由 致給付不能，其原有之給付義務（第一次之義務），即轉變 成損害賠償義務（第二次之義務），其損害賠償義務應於債 務人原來之第一次給付義務不能時即已發生，並於債權人得 行使該請求權時為其消滅時效之起算時點（最高法院100 年 度台上字第1833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雖然兩造間就系爭土地2 分之1 權利部分所成立之借名登記 契約無效，惟兩造既於系爭離婚協議中約定系爭土地「俟長 子林博聰成年，雙方約定移轉贈與長子林博聰」等語，且此 一約定並未有無效、撤銷或其他終止情事，自仍有拘束訂約 雙方即兩造之效力存在，原告自可依據系爭離婚協議之約定 　　，請求被告於林博聰成年時，將系爭土地移轉贈與林博聰， 被告亦有依此約定履行之義務存在，如若被告違反該約定， 自有債務不履行損害賠償之責任。然而，原告之請求權自林 博聰成年時即可行使，林博聰係於00年0 月00日生，有林博 聰戶籍謄本存卷可參（見本院訴字卷第21頁），依112 年1 月1 日前之民法規定，林博聰於94年1 月27日即已成年，原 告斯時即已處於可行使系爭離婚協議約定請求權之狀態，其 行使請求權並無任何法律上之障礙（斯時土地法第30條亦已 刪除，而無林博聰需具備自耕農身分之限制），迄至109 年 1 月27日即已罹於民法第125 條所規定之15年請求權時效， 以下分就原告選擇行使給付不能損害賠償請求權、代償請求 權析述本件原告均無從向被告請求之理由： 　⑴如原告選擇行使給付不能損害賠償請求權：　 　　被告嗣後雖於112 年7 月20日將系爭土地出售予第三人，違 反系爭離婚協議之約定而有給付不能之情事，如前所述，給 付不能之損害賠償性質上為原債權之延長變形，其消滅時效 仍應依原債權之性質定之，以原告得行使該請求權時為消滅 時效之起算時點，故被告嗣後出售之行為並不會影響原告請 求權消滅時效之起算與罹於消滅時效時間點之認定，本件原 告係遲至112 年10月13日始起訴請求被告負損害賠償責任， 並於113 年7 月2 日始追加請求被告應給付出售系爭土地之 對價予林博聰，此有起訴狀暨本院收狀戳章、民事追加備位 聲明狀在卷可佐（見本院審訴卷第9 頁，本院訴字卷第87頁 ），以上均已罹於請求權時效，被告既已為時效抗辯，自得 依民法第144 條第1 項規定拒絕給付，原告就給付不能損害 賠償之請求洵屬無據。 　⑵如原告選擇行使代償請求權　 　　如前所述，代償請求權仍應以被告就原來債務之標的仍應為 給付為前提，始可因其給付不能而發生代償請求權，而本件 原來之債權請求權業已於109 年1 月27日罹於消滅時效，被 告本得行使時效抗辯並拒絕給付，此時即無再有給付不能而 發生代償請求權及其時效期間重新起算之情事，否則即與時 效制度原期確保交易安全，維護社會秩序之目的有違，是本 件原告亦無行使代償請求權之餘地。 六、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226 條第1 項或類推適用民法第22 5 條第2 項規定、系爭離婚協議約定，先位請求被告應給付 原告1,934,244 元本息，備位請求被告應給付林博聰3,868, 487 元本息，均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原告之訴既經駁回 　　，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經本院審酌後 　　認均不足以影響判決之結果，爰不另贅論，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 　　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7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王宗羿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7 　　日 　　　　　　　　　　　　　　　　書記官　陳仙宜

2025-03-07

KSDV-113-訴-225-20250307-1

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返還借名登記不動產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398號 原 告 黃能斌 訴訟代理人 楊家欣律師 廖家伶律師 被 告 梁菡凌即梁春燕 訴訟代理人 盧意祥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借名登記不動產事件，於民國114年1月15 日辯論終結，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告之訴駁回。 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 ㈠、原告與被告自民國76年1月11日起結婚至今。於81年間，訴外 人即原告父親黃隆江欲將其名下坐落於桃園市○○區○○段000 地號之土地（下稱系爭土地）之全部所有權移轉予原告，惟 礙於當時法令之限制，因原告不具自耕農身分而無法過戶， 而被告則具自耕農身分，故黃隆江安排將系爭土地由原告借 名登記予被告。 ㈡、為確保被告不得以出名人之身分擅自處分系爭土地，黃隆江 即先行於81年間將系爭土地設定抵押權予原告，而被告多年 來對此事時均未有異議；原告復長年實際使用、收益系爭土 地，例如於104年起將系爭土地規劃為停車場並出租於他人 ，其間均由原告收取租金並負擔管理之責任；而系爭土地歷 年來之地價稅亦皆由原告所繳付。自以上事實均可知原告係 系爭土地之實際所有權人無疑。 ㈢、惟自106年起兩造間夫妻感情生變，而於112年時被告復主張 其為系爭土地之實際所有權人，故原告於112年9月12日以存 證信函送達被告，表明終止借名登記契約之意思表示。該借 名登記契約既已終止，原告遂依照民法第767條第1項及第17 9條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系爭土地等語。 ㈣、聲明：被告應將坐落桃園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 全部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 二、被告則以： ㈠、系爭土地係被告於83年間向黃隆江購得並取得移轉登記，兩 造間就系爭土地不存在借名登記契約。 ㈡、自83年起至112年止，除107年至111年等5年外，其餘各年系 爭土地之地價稅均係由被告繳納；系爭土地之權狀正本長年 來均由被告所持有；被告以系爭土地所有權人身分，多次參 與系爭土地之鑑界，並聲請取得系爭土地之地籍圖謄本等文 件，而原告則未對系爭土地之鑑界有所聞問。自以上事實均 可知被告係系爭土地之實際所有權人無疑。而原告將系爭土 地出租之行為，係未經被告同意所為之無權處分，無足證明 原告係系爭土地之實際所有權人。 ㈢、縱認兩造間存在借名登記契約，亦屬於脫法行為應屬無效等 語，資為抗辯。 ㈣、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三、原告主張兩造於76年1月11日結婚，惟自106年起兩造間夫妻 感情生變；81年間黃隆江將系爭土地設定抵押權予原告，被 告對此並未有異議；83年間黃隆江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 記為被告所有，而斯時法令係規定非自耕農身分不得取得農 地所有權，原告當時不具自耕農身分，被告則具自耕農身分 ；原告曾於104年起將系爭土地規劃為停車場出租於他人， 並因此收受租金並負擔管理之責任等事實，為被告所不爭執 ，並有卷附系爭土地地價稅繳款書共18張、車庫租賃合約書 49紙、系爭土地之土地登記第一類謄本1份等件附卷可佐（ 見司調卷第49-145頁、第151-155頁；本院卷一第21頁、第5 1-75頁），自堪信為真實。 四、原告另主張於81年間黃隆江即安排將系爭土地由原告借名登 記予被告；系爭土地歷年來之地價稅亦皆由原告所繳付等情 ，則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是本件應予審究者厥為 ：兩造間就系爭土地是否存有借名登記契約？若是，則該契 約是否因屬脫法行為而無效？原告終止借名登記關係，並請 求被告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是否有理由？茲 判斷如下： ㈠、按不動產物權經登記者，推定登記權利人適法有此權利。民 法第759條之1定有明文。次按稱借名登記者，謂當事人約定 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 、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又借名契約固 不以訂立書面為必要，惟仍應符合一般契約之成立要件，即 需有雙方意思表示之合致，始足成立。復按當事人主張有利 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 條前段定有明文。又不動產為登記名義人所有屬常態事實， 為他人借名登記者屬變態事實，主張借名登記者，應就該借 名登記之利己事實，提出符合經驗法則、論理法則之事證以 資證明，始可謂已盡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5 11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本件系爭土地之所有權原登記於 被告之名下，而兩造存有借名契約此節則為被告所否認，揆 諸前揭說明，原告就其主張兩造間就系爭土地存有借名契約 之事實，自應負舉證之責。 ㈡、原告雖以證人即原告之兄黃春榮證述證明黃隆江於81年間安 排將系爭土地由原告借名登記予被告之事實。惟查，黃春榮 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知道系爭土地...我父親當時把土 地及房屋分成好幾份，由五個兄弟抽籤，...剛剛的土地被 黃能斌抽走了」、「設定抵押權是我找的代書辦理的」、「 （知否您父親當時並未將土地過戶給原告，而過戶給被告之 緣由？）黃能斌沒有農地，無法取得自耕農身分」、「（知 否兩造間就系爭土地有何約定？）不知道兩造間是如何約定 」、「設定給我原告後，我就沒有再過問，所以兩造間有何 約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以買賣為原因，我只知道我 設定給黃能斌，我不知道系爭土地後來辦理過戶的過程」、 「我沒有參與過戶，他們過戶及我設定抵押權是不同時間， 所以我不知道他們過戶的事情」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14-22 0頁）。顯見黃春榮所親見親聞者僅有「系爭土地於黃隆江 分產時本由原告抽籤取得」、「因原告不具自耕農身分而使 系爭土地無法被登記予其名下」、「系爭土地最終係登記予 被告名下」等事實，惟據前揭事實，亦尚難逕予推論兩造間 係約定以借名登記方式來處理前述困境。又據黃春榮所陳， 其自81年主導設定系爭土地抵押權事由後，即未曾過問系爭 土地之情事，不明瞭兩造間就系爭土地有何約定，亦不清楚 黃隆江於83年間將系爭土地過戶予被告之原因與過程。從而 ，尚難單憑黃春榮之前揭證述，而認兩造間確就系爭土地成 立借名登記契約。 ㈢、原告尚主張黃隆江於81年將系爭土地設定抵押權予伊，係為 確保被告不得以出名人之身分擅自處分系爭土地，足證兩造 間就系爭土地存在借名登記關係等語，惟查，黃春榮於本院 審理時證稱：「（承上，你是否知道該筆土地上為何設定抵 押權給原告？你知道抵押權設定是由何人負責辦理的嗎？） 我知道系爭土地有設定抵押權，這抵押權是我設立。...設 定抵押權是我找的代書辦理的，當時房屋已經過戶好了，土 地還沒有過戶，如果沒有設定抵押，怕兄弟間會有爭議，因 為土地仍是父親的名字」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15-216頁） 。足見當時黃隆江之所以將系爭土地設定抵押權予原告，係 因房屋已經過戶，然而土地仍在父親名下，為了杜絕兄弟間 爭議所為，與原告前述所稱係為避免被告處分系爭土地之說 詞尚有出入，原告上開主張已難憑採。 ㈣、原告另主張被告自83年取得系爭土地之登記名義以來，不曾 對系爭土地所設定之抵押權有所異議，可證被告始終知悉原 告方係系爭土地之實際所有權人等語，然此為被告否認，並 辯稱土地法於89年修正後即便非自耕農亦得取得農地，原告 遲至113年方起訴並不合理等語。查據原告所稱兩造自從另 案離婚訴訟提起後，才有感情不睦的狀態，所以法令修改之 後，伊其實沒有向被告請求將系爭土地移轉登記返還給伊， 及伊基於對配偶之信賴，故未要求保管權狀文件，或積極請 求返還借名登記土地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34頁、第160頁） 可知，兩造間在婚姻仍屬和睦時，渠等間相處之氛圍係不會 對於彼此財產歸屬過度計較，而配偶間之信賴亦足使彼此不 向對方財產積極主張權利。同理，被告對於抵押權設定一事 未有爭執，亦可能僅係因過往婚姻尚屬和睦而未對原告有所 主張，是難僅因被告長年未對系爭土地所設定之抵押權有所 爭執，即逕認被告承認原告方為系爭土地之實際所有權人。 ㈤、原告復主張系爭土地歷年來之地價稅亦皆由原告所繳付，故 可證原告係系爭土地之實際所有權人無疑等語，亦為被告否 認，並辯稱原告僅支付107年至111年共計5年間之地價稅， 自83年以來至112年止之其餘年份均係由被告繳納等語。查 原告自承兩造於106年以前感情和睦時，應不僅就系爭土地 之地價稅由誰實際出資繳付未予明確區分，就兩造其餘土地 之地價稅或其他費用亦同，兩造資金常常流用，此情符合夫 妻同財共居之常情等語（見本院卷第313頁），被告亦稱： 「前開土地（按：指登記於原告名下之其他土地）於104年 前被告確實有幫原告繳納，這是基於夫妻間互相協助的義務 」、「所以有時候對方繳納，對於兩造家庭是曾有發生過的 」等語（見本院卷二第7頁）。顯見兩造均承認在婚姻仍和 睦之期間，雙方家庭中存有資金流用、未予明確區分繳費義 務，甚或替彼此繳納對方本應支出費用之情形，則於106年 以前系爭土地之地價稅究竟係由何人繳納，與該人是否係即 系爭土地之所有權人，應無必然關聯，自難以繳納稅捐之狀 況，驟予推論系爭土地所有權之歸屬狀況。再者，兩造自10 6年下半年起即婚姻不睦，被告甚至於107年向原告提起離婚 訴訟之事實，為兩造所不爭（見司調卷第8頁；本院卷第32 頁）。從而，於斯時起兩造均應可預見將來可能存在分配與 釐清財產關係之必要，並因此可能開始從事有利於己對財產 主張權利之作為，此觀諸原告自承自104年後系爭土地之租 金係由其收受，且自107年起兩造間因婚姻感情破裂而不再 有前述夫妻間互相替對方繳納費用之情形至明。是以，兩造 感情不睦後之107年以後，兩造爭相繳納系爭土地地價稅之 作為，亦無從逕予作為係系爭土地所有權歸屬之唯一證明。 ㈥、原告又主張其長年實際使用、收益系爭土地，例如於104年起 將系爭土地規劃為停車場並出租於他人，故可證其方係系爭 土地之實際所有權人等語，惟查，不動產之出租人不以所有 權人為限，是原告出租系爭土地之行為本身，無足證明其係 系爭土地之實際所有權人。況且，原告自承兩造於夫妻關係 良好時，原告作為代表人之公司重要文件、存摺、小孩保單 以及家中財產文件等皆交由作為妻子、母親之被告予以保管 ，基於對配偶之信任，原告亦不會特別過問（見本院卷一第 313頁），足見兩造於婚姻關係和睦期間對彼此財產支配、 管理具高度信賴基礎，縱使系爭土地係被告所有，卻仍容任 原告自104年起出租系爭土地收益不予過問，或由原告出租 被告所有之土地並將收益供作家庭使用，亦無違於常情。況 且被告辯稱其於106年前常年負責操作網路銀行轉帳費用予 董姵均，供董姵均繳納系爭土地地價稅之事實，業經證人董 姵均於本院審理時證述明確（見本院卷一第223-226頁）， 而為原告所不爭執（原告所爭執者僅係被告之資金來源為何 ），足見此處理系爭土地稅費之管理行為，亦曾由被告負責 為之，兩造既均曾對系爭土地有所使用、收益或管理，並與 前述兩造均自承在婚姻關係和睦時，彼此財產高度流通、對 於彼此高度信任等情相符，則難單以原告對系爭土地之使用 、收益或管理之狀況，認定兩造間就系爭土地存在借名登記 關係。 五、綜上所述，原告未能證明兩造間就系爭土地約定有借名登記 之契約關係，因此未能推翻被告作為系爭土地所有權登記名 義人所受推定得適法享有權利，從而，原告主張依民法第76 7條第1項及第179條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應將坐落桃園市○ ○區○○段0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全部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 告，並無理由，應予駁回。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核與判 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列，併此敘明。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卓立婷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　李芝菁

2025-02-27

TYDV-113-訴-1398-20250227-1

重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分割共有物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訴字第340號 原 告 陳柏蒼 訴訟代理人 宋英華律師 被 告 吳俞憑 吳天賜 吳海生 林春蘭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分割共有物事件，於民國114年1月8日辯論終 結，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 ，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民事訴訟法第256 條定有明文。查 原告為請求分割共有物所提出之分割方案雖有變更而有不同 （見本院桃司調字第25號卷，下稱桃司調卷，第7頁；本院 卷第114頁），然分割共有物，法院原不受兩造分割方案聲 明之拘束，縱就分割方案有變更聲明，其訴訟標的仍為共有 物之分割，並無變更，是原告就分割方法所為之聲明變更， 要僅屬補充或更正法律上之陳述，揆諸前揭規定，於法無違 。 二、被告林春蘭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另被告吳 俞憑未於最後言詞辯論期日到場，均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 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原告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 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主張：兩造共有坐落桃園市○○區○○段000地號土地（下 稱系爭土地）及其上同段434建號建物（下稱系爭建物，與 系爭土地合稱系爭不動產），由兩造依如附表所示之應有部 分比例所共有，系爭土地並無使用目的上不能分割之情形， 兩造亦未訂有不分割之契約，惟系爭土地屬農業發展條例所 定之耕地，如原物分割按共有人應有部分將致共有人獲分配 土地未達0.25公頃，致採原物分割顯有困難。如將系爭土地 變賣，所得之價金依應有部分比例分配予各共有人，可保持 系爭不動產之完整利用性與經濟利益，爰依民法第823條第1 項、第824條第2項第2款前段之規定，請求將系爭不動產變 價分割等語。並聲明：如主文第1項所示。 二、被告則以： ㈠、被告吳俞憑、吳天賜、吳海生：不同意原告之變價分割方案 ，系爭建物興建時僅有一門牌號碼即桃園市○○區○○○路000巷 000弄00號，嗣因被告之父生前希望其等6兄弟各分得系爭房 地之6分之1，被告即分家取得6戶門牌號碼，分別為同上弄2 0號1至3樓、22號1至3樓，故倘系爭建物無法分割，希依現 況成立分管，即因原告係拍賣取得六弟之應有部分，故由原 告使用22號3樓、被告吳俞憑使用22號1樓、被告吳天賜使用 20號2樓、被告吳海生使用22號2樓及20號3樓、被告林春蘭 使用20號1樓，並且互相不找補；系爭土地則維持共有等語 。 ㈡、被告林春蘭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提出書狀作任何聲 明或陳述。（訴外人吳展安曾於本院113年10月7日言詞辯論 期日到庭謂其係被告林春蘭之子，同意前開被告之方案，然 經本院於該次庭期諭知吳展安應補正林春蘭之委任狀，迄至 本件言詞辯論終結均未補正，爰不准代理，見本院卷第62頁 ）。 三、本院之判斷： ㈠、按各共有人，除法令另有規定外，得隨時請求分割共有物。但因物之使用目的不能分割或契約訂有不分割之期限者，不在此限。民法第823條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農業發展條例（下稱農發條例）第18條第5項規定授權所訂定之農業用地興建農舍辦法（下稱農舍辦法）第12條第1項、第2項規定「直轄市、縣（市）主管建築機關於核發建造執照後，應造冊列管，同時將農舍坐落之地號及提供興建農舍之所有地號之清冊，送地政機關於土地登記簿上註記，並副知該府農業單位建檔列管。已申請興建農舍之農業用地，直轄市、縣（市）主管建築機關應於地籍套繪圖上，將已興建及未興建農舍之農業用地分別著色標示，未經解除套繪管制不得辦理分割」。而前揭民法第823條第1項所謂依法令或因使用目的、契約不能分割，自當包括原物分割（含分歸一人及價格補償）與變價分割在內。而農舍辦法第12條第2項明定已申請興建農舍之農業用地，直轄市、縣（市）主管建築機關應於地籍套繪圖上，將已興建及未興建農舍之農業用地分別著色標示，未經解除套繪管制不得辦理分割，此即屬民法第823條第1項所稱因法令不得分割之限制。又農舍辦法第12條第2項規定，係內政部、行政院農業委員會依農發條例第18條第5項所會銜訂定之行政命令，其目的除在落實農發條例第18條第4項規定，確保農舍與其坐落農地面積、比例符合法令（即農舍用地面積不得超過農地面積10%）外，亦在使已興建農舍所餘農業用地仍確供積極農業生產使用，保障基本農業經營規模及農地完整性，避免農舍與農業用地分由不同人所有，造成農地未確供農業經營利用、過度細分問題，達成農發條例第1條所定確保農業生產環境及農村發展之立法目的，依整體規定之關聯意義為綜合判斷結果，並無逾越母法之授權範圍。另農舍辦法第12條第2項後段「未解除套繪管制不得辦理分割」之規定，雖係102年7月3日修正時所增訂，但該項規定並無類如同辦法第16條規定：101年12月14日前取得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或其他主管機關依同辦法第2條或第3條核定文件之申請興建農舍案件，於向直轄市、縣（市）主管建築機關申請建造執照時，得適用102年7月1日修正施行前規定辦理，而不適用修正後農舍辦法等語，且依89年1月修正施行之農發條例第18條第4項規定，限定農舍應與其坐落之農地併同移轉或抵押，既係因農舍與農業經營有不可分離之關係（農發條例第3條第1項第10款規定參照），甚且在此之前，規定興建農舍僅限於自耕農身分（實施區域計畫地區建築管理辦法第6條第1項規定參照），避免發生以分割或買賣方式造成農地無法農用、細分等有違國策之情形，則依不真正溯及既往原則，關於修正施行前已興建農舍之農業用地，自仍有該項規範之適用（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485號、111年度台上字第1147號民事判決要旨參照）。據上，農舍辦法第12條第2項之規定，即屬民法第823條第1項所稱因法令不得分割之限制至明。　　 ㈡、經查，系爭土地屬特定農業區之農牧用地，屬農業發展條例 第3條第11款定義之「耕地」，受該條例第16條規定之最小 面積分割限制，而該地面積8,882.56平方公尺，依行政院農 業發展委員會111年12月12日農企字第1110256310號函意旨 ，分割後每人所有每宗耕地面積應達0.25公頃以上，始得同 意辦理分割，故不得有數面積合併計算達0.25公頃，或仍由 數人共有單筆面積達0.25公頃之情事，系爭土地共有人為5 人，不得辦理分割。而系爭建物之建物登記資料顯示，系爭 建物為2層樓加強磚造農舍，登記門牌號碼為「柴梳崙路268 巷121弄20號」依農業用地興建農舍辦法第12條之規定「已 申請興建農舍之農業用地，直轄市、縣（市）主管建築機關 應於地籍套繪圖上，將已興建及未興建農舍之農業用地分別 著色標示，未經解除套繪管制不得辦理分割」，而內政部90 年3月16日台內地字第9004878號函、行政院農業委員會90年 3月5日農輔字第0900108638號函之意旨，農舍分割應與基地 併同處理，且需受現行農業發展條例第16條有關耕地分割規 定之限制，不宜單獨辦理農舍分割，再佐以已興建農舍之耕 地，倘符合農發條例第16條規定得辦理分割，仍須受同條例 第18條第4項規定之限制，內政部102年12月6日台內地字第1 0203060708號函亦有明文，是系爭土地不得依農發條例第16 調之規定辦理分割，系爭建物亦不得辦理農舍分割之事實， 此有桃園市蘆竹地政事務所113年11月1日蘆地測字第113001 3949號函；113年11月6日蘆地測字第1130014259號函在卷可 稽（見本院卷第79頁至第81頁），故系爭不動產有依法令規 定不能分割之情形，應堪認定。 ㈢、原告雖主張系爭不動產應採變價方式分割，然民法第823條第 1項所謂依法令或因使用目的、契約不能分割，包括原物分 割（含分歸一人及價格補償）與變價分割在內，業如前述。 農舍辦法第12條第2項規定即屬民法第823條第1項本文所稱 不得請求分割之法令，且農舍辦法第12條第2項係為達到農 發條例第1條所定確保農業生產環境及農村發展之立法目的 ，系爭土地係受農舍套繪管制之基地，倘未經解除套繪管制 ，依前揭說明，即屬不得辦理共有物分割，又依農發條例第 18條第4項之規定，農舍應與其坐落用地併同移轉，是以， 系爭建物亦不得以變價方式分割已。從而，原告主張難認可 採。 ㈣、從而，原告依民法第823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變價分割系 爭不動產，被告請求以原物分割方式分割系爭不動產，均非 有據，應予駁回。 四、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所提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經 審酌之後，核與本件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述，附 此敘明。 五、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卓立婷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書記官　李芝菁 附表：　　　　　　　　　　　　　　 不動產 共有人姓名 權利範圍 備註 桃園市○○區○○段000地號土地（面積8,882.56平方公尺）。 桃園市○○區○○段000○號建物。　 原告 6分之1 吳俞憑 6分之1 現使用22號1樓 吳天賜 6分之1 現使用20號2樓 吳海生 3分之1 現使用22號2樓及20號3樓 林春蘭 6分之1 現使用20號1樓

2025-02-26

TYDV-113-重訴-340-20250226-1

家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分割遺產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家上字第19號 上 訴 人 林岫加(即林佳蓉，兼林百藝之承受訴訟人) 林昭良(兼林百藝之承受訴訟人) 廖軒儀 共 同 林春發律師 訴訟代理人 視同上訴人 林淑女(即柴川淑子) 林淑娟 林明洲 蔡佩芬 蔡雅惠 蔡正達 蔡佩玉 兼 上七 人 林素碧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視同上訴人 林明潪 被 上訴 人 林淑妙 訴訟代理人 戴雅韻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分割遺產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8月 18日臺灣嘉義地方法院第一審判決（109年度家繼訴字第58號） 提起上訴，被上訴人並為訴之追加，本院於114年1月22日言詞辯 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判決主文第六項關於命分割林振華遺產部分廢棄。 二、上開廢棄部分，上訴人林岫加、林昭良、視同上訴人林淑女 、林淑娟、林素碧、林明洲、林明潪、蔡佩芬、蔡雅惠、蔡 正達、蔡佩玉及被上訴人就被繼承人林振華所遺如本院附表 一所示之遺產，應依本院附表一「分配方法」欄所示之方法 分割。 三、上訴人其餘上訴駁回。 四、上訴人林岫加、林昭良應連帶給付新臺幣參佰貳拾貳萬零參 佰捌拾陸元予上訴人林岫加、林昭良、視同上訴人林淑女、 林淑娟、林素碧、林明洲、林明潪、蔡佩芬、蔡佩玉、蔡雅 惠、蔡正達及被上訴人公同共有。 五、被上訴人其餘追加之訴駁回。 六、廢棄部分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林岫加、林昭良、 視同上訴人林淑女、林淑娟、林素碧、林明洲、林明潪、蔡 佩芬、蔡雅惠、蔡正達、蔡佩玉及被上訴人依原判決附表一 所示之應繼分比例負擔；上訴駁回部分第二審訴訟費用，由 上訴人負擔；追加之訴之訴訟費用，由上訴人林岫加、林昭 良連帶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本件為分割遺產之訴，其訴訟標的對於共同訴訟之各人必須 合一確定。查原審判決後，雖僅上訴人林岫加、林昭良、廖 軒儀提起上訴，惟依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第1款規定，其 上訴效力及於未提起上訴之同造當事人即林淑女、林淑娟、 林素碧、林明洲、林明潪、蔡佩芬、蔡佩玉、蔡雅惠、蔡正 達，爰併列其等為視同上訴人。　　 二、本件上訴人廖軒儀為民國（下同）95年10月生，有其戶籍謄 本在卷可憑（見原審卷㈠第417頁），於本院審理中，業已成 年，原法定代理人之代理權已消滅，爰不再併列其法定代理 人，附此敘明。 三、按在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 但有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 ，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第255條第1項第 2 款定有明文。上開規定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於家事訴訟事件 亦有準用。本件被上訴人於上訴人提起上訴後，在本院追加 依不當得利、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林岫加、林昭良應 將其等之被繼承人林百藝無權處分林振華所遺如原判決附表 （下稱附表）五編號1所示土地所得之新臺幣（下同）322萬 386元連帶返還予兩造公同共有（見本院卷第163至165、310 頁）。查被上訴人於原審即曾主張林百藝無權處分如原判決 附五編號1所示土地之所得為不當得利，林岫加、林昭良應 返還予林振華之全體繼承人，惟僅認應逕從林振華之遺產中 扣抵，未將之列為聲明而已（見原審卷㈣第320、321頁；原 審卷㈤第13、14頁），是被上訴人上開追加請求部分，核與 本件分割遺產事件係基於相同之繼承基礎事實，並能援用原 審之訴訟資料及證據，一併請求本院審理，依訴訟經濟原則 ，自宜利用同一訴訟程序審理，藉以一次解決本件紛爭，依 上說明，應予准許。 四、再按未於準備程序主張之事項，除有「法院應依職權調查之 事項」、「該事項不甚延滯訴訟」、「因不可歸責於當事人 之事由不能於準備程序提出」或「依其他情形顯失公平」情 形外，於準備程序後行言詞辯論時，不得主張之；又上開「 因不可歸責於當事人之事由不能於準備程序提出」之事由應 釋明之，民事訴訟法第276條第1、2項分別定有明文。本件 上訴人於本院準備程序終結後，於113年12月4日始具狀提出 林百藝之戶籍謄本影本（即上證2）、GOOGLE空照圖（即上 證3）、工業用地租賃契約書影本（即上證4）、林百藝106 年11月15日拍攝照片（即上證5），並主張林百藝於57年7月 8日即具自耕農身分，且自行或僱工耕作（見本院卷第385至 397頁）。經查，有關上證2之戶籍謄本，為原審卷內所有之 證據（見原審卷㈣第271頁），僅上訴人再次提出重申，自得 予以斟酌；另有關上證3至5所示證據，上訴人於言詞辯論期 日前1個半月即行提出（見本院卷第381頁），被上訴人於本 院業已為實質答辯（見本院卷第417頁），無礙訴訟之終結 ，即無延滯訴訟之虞，依上說明，本件仍應斟酌上訴人提出 之上證3至5所示證據。 五、視同上訴人林淑女、林淑娟、林素碧、林明洲、林明潪、蔡 佩芬、蔡佩玉、蔡雅惠、蔡正達均合法通知而未於言詞辯論 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被 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方面： 一、被上訴人主張：㈠兩造（含視同上訴人）除上訴人廖軒儀（即上訴人林昭良之女）外，皆為被繼承人林振華之繼承人，應繼分比例如附表一所示，林振華於00年0月00日死亡時，如附表二、三所示不動產雖登記為其配偶林百藝（嗣已於000年0月00日死亡，其繼承人為林岫加、林昭良）所有，惟皆係林百藝與林振華於婚姻關係存續中由林振華所購置，依74年6月4日修正前民法第1017條規定，應屬林振華所有，詎林百藝竟以所有權人地位自居，擅將附表二編號2至4所示土地（下分稱0000號土地、0000號土地、000號土地）分別贈與廖軒儀、林昭良，而附表三所示土地迄仍登記在林百藝名下。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中段、第828條、第821條規定，求為判決：廖軒儀應將附表二編號2、3所示土地分別於105年5月2日、3月30日以贈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林昭良應將附表二編號4所示土地於94年4月4日以贈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回復登記為林百藝所有；林岫加、林昭良另應就林百藝所遺如附表二、三所示土地辦理繼承登記後，更名登記為林振華所有，再由林淑女即柴川淑子（下稱林淑女）、林淑娟、林素碧、林明洲、林明潪、林岫加、林昭良、蔡佩芬、蔡佩玉、蔡雅惠、蔡正達協同伊就林振華所遺如附表二、三所示土地辦理繼承登記。㈡又如附表五編號1所示土地（下稱00號土地）之應有部分57/114，雖登記為林百藝所有，惟依同上理由，亦為林振華所有，林百藝於104年間擅將該土地出賣予林昭良，依當時之移轉現值計算，林百藝至少獲利322萬386元，爰於二審追加依侵權行為、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擇一請求林百藝之繼承人即林岫加、林昭良應返還322萬386元予兩造公同共有。㈢再林振華死亡時遺有如附表七所示遺產，其未以遺囑禁止分割遺產，兩造亦無禁止分割遺產之約定，惟兩造無法協議分割，伊已為全體繼承人墊付林振華之遺產稅239萬1,691元、林百藝則墊付2,004萬1,595元，爰依民法第1164條規定請求變價分割林振華所遺如附表七所示遺產，該變價所得並應先返還伊墊付之遺產稅239萬1,691元及林岫加、林昭良（即林百藝之繼承人）墊付之1,682萬1,209元（已扣除林岫加、林昭良應返還予全體繼承人之322萬386元）後，再由兩造依附表一所示應繼分比例分配（被上訴人逾此範圍之其他請求，或經原審為其敗訴判決，或經原審判命林岫加應塗銷如原判決主文第一項所示登記後，未據被上訴人或林岫加就該部分聲明不服，該部分不在本院審理範圍內，不予贅述）。 二、視同上訴人林明潪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具狀表示意 見。視同上訴人林淑女、林淑娟、林明洲、蔡佩芬、蔡雅惠 、蔡正達、蔡佩玉、林素碧均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惟據 其等於準備程序到庭表示同意原判決主文及被上訴人之追加 起訴。上訴人林岫加、廖軒儀、林昭良則以下列情詞置辯， 並求為判決駁回被上訴人上開請求及追加之訴：㈠林振華係 於00年0月00日死亡，縱認林百藝非附表二、三所示土地之 所有權人，而侵害其他繼承人之繼承權，依大法官會議第77 1號解釋意旨，真正繼承人固得依民法相關規定排除侵害並 請求返還，然真正繼承人依民法第767條規定行使物上請求 權時，仍應有民法第125條等有關時效規定之適用。本件被 上訴人依物上請求權請求部分，已罹民法第125條規定之15 年時效期間，自不得請求廖軒儀、林昭良塗銷如附表二編號 2至4所示土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及辦理繼承登記、土地更 名登記。㈡0000號、0000號及如附表三編號7土地（下稱0000 號土地）皆為山坡地保育區水利用地，與000號土地（下合 稱系爭4筆土地）均屬農地，依林振華死亡時即64年7月24日 修正公布之土地法第30條規定，須具自耕農證明者始能登記 為所有權人，惟林振華死亡時並無自耕農身分，林百藝始具 有自耕農身分，參酌法務部(75)法律字第13002號函釋意旨 ，足認系爭4筆土地係屬林百藝之特有財產，依修正前民法 第1015條、第1044條規定，夫妻各保有其財產之所有權，自 非屬林振華所有，被上訴人訴請廖軒儀、林昭良應分別塗銷 系爭4筆土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回復登記為林百藝所有各 節，自無理由。㈢被上訴人於二審追加請求林岫加、林昭良 返還全體共有人有關林百藝出售00號土地之利益322萬0,386 元部分，其請求權已罹於時效，林岫加、林昭良自得拒絕給 付。㈣至於林振華死亡時之遺產，如附表七編號㈠存款、編號 ㈡股票、編號㈢1至6、11至16所示，兩造同意變價分割林振華 所遺上開遺產，變價所得扣除應先返還被上訴人及林岫加、 林昭良（即林百藝之繼承人）所墊付之239萬1,691元、2,00 4萬1,595元後，由兩造依附表一所示應繼分比例分配。【原 審就上開部分判決：㈡廖軒儀應將0000號、0000號所示土地 分別於105年5月2日、3月30日以贈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 記塗銷；㈢林昭良應將000號土地於94年4月4日以贈與為原因 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㈣林岫加、林昭良應就林百藝所遺 如附表二、三所示土地辦理繼承登記，並將該等土地更名登 記為林振華所有；㈤林淑女、林淑娟、林素碧、林明洲、林 明潪、林岫加、林昭良、蔡佩芬、蔡雅惠、蔡正達、蔡佩玉 應協同被上訴人就林振華所遺如附表二、三所示土地辦理繼 承登記；㈥被上訴人、林淑女、林淑娟、林素碧、林明洲、 林明潪、林岫加、林昭良、蔡佩芬、蔡雅惠、蔡正達、蔡佩 玉就林振華所遺如附表七所示遺產，依如附表七「分配方式 」欄所示方法分割。上訴人就原判決主文第二至六項部分不 服，提起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主文第二至六項，及命負擔 各該部分之裁判費均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 一審之訴均駁回。被上訴人則求為判決駁回上訴，並於二審 追加聲明：林岫加、林昭良應連帶給付322萬386元予兩造公 同共有。上訴人就此部分則聲明駁回追加之訴】。 三、本件經整理兩造不爭執事項，及依民事訴訟法第463條準用 同法第270條之1第1項第3款規定整理並協議簡化兩造爭點， 分別列舉如下（見本院卷第418至432頁）： 　㈠兩造不爭執事項： 　1.林振華之原配偶為林文民（00年0月0日死亡），二人之子女 為林淑女、林淑和（00年00月00日死亡）、林淑妙、林淑娟 、林素碧、林明洲、林明潪、林明甫（00年00月0日死亡， 絕嗣）、林明宏（00年00月0日死亡，絕嗣）。林淑和於00 年00月00日死亡時，其應繼分由蔡佩芬、蔡雅惠、蔡正達、 蔡佩玉繼承。 　2.林振華於00年00月0日與林百藝結婚，二人之子女為林岫加 、林昭良。 　3.林振華之繼承人及應繼分比例如附表一所示。 　4.林振華與林百藝結婚後，曾欲約定夫妻財產制，但未辦理登 記，嗣於78年2月4日廢止上揭夫妻財產登記，林振華於00年 0月00日死亡，本件應適用「舊法之聯合財產制」（74年6月 4日以前結婚）。 　5.如附表二、三所示之財產，均係由林振華所購買，並登記在 林百藝名下。 　6.如附表二所示之土地，「形式上」均由林百藝贈與並登記予 如附表二所示之人所有。 　7.兩造同意至少如附表七㈠所示之存款、㈡所示之股票、㈢編號1 至6、11至16所示之不動產，均為林振華之遺產。 　8.如附表七㈢編號1至9、11至16（即除編號10外）之不動產， 於80年間，向稅捐機關課徵報遺產稅，均申報為林振華之遺 產。 　9.林淑妙已墊付林振華之遺產稅239萬1,691元；林百藝已墊付 林振華之遺產稅2,004 萬1,595 元。兩造均同意上開遺產稅 金額應先扣除。 　10.林振華未有以遺囑禁止分割遺產，兩造亦無禁止分割遺產 之契約，惟兩造無法協議分割遺產。 　11.兩造同意按兩造之應繼分比例，以「變價分割」方式分割 林振華之遺產。 　12.0000號、0000號、0000號土地於71年，尚無編定使用種類 ，依其地目：（原）非屬農地範疇，其土地承受人無需檢 附自耕能力證明書（見本院卷第249頁）。 　13.000號土地（即附表二編號4所示土地）於75年間辦理地籍 圖重測，重測前為嘉義市○○○段000地號，地目「田」，自3 5年間辦竣土地總登記至57年6月15日由林百藝取得所有權 ，除於56年間辦理地目等則總調整，逕為等則變更由等則 七變更為等則九以外，無其他標示變更登記。倘若本件土 地登記屬上述法令所稱之農地，除有上開但書規定外，自 須檢附自耕能力證明書，始得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見本 院卷第259至261頁）。又上開土地之都市計畫於68年4月2 日發布實施，經查並無發布實施計畫前之資料，目前土地 使用分區為農業區（見本院卷第279 頁）。 　14.若被上訴人追加之訴有理由，就林百藝出售00號土地所得 之數額為322萬0,386元。 　㈡兩造之爭執事項： 　1.被上訴人於109年8月12日，依物上請求權之法律關係，請求 廖軒儀、林昭良應塗銷贈與所有權移轉登記、辦理繼承登記 、更名登記部分，是否有釋字第771號解釋之適用？是否已 罹於15年之時效期間？ 　2.系爭4筆土地是否為林百藝之特有財產？被上訴人訴請塗銷 登記、辦理繼承及更正登記，有無理由？ 　3.被上訴人追加依不當得利或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擇一請求 上訴人應給付林百藝出售00號土地之價金322萬0,386元予兩 造公同共有，有無理由？ 　4.被繼承人林振華之遺產範圍為何？ 　5.被繼承人林振華之遺產應如何分割，始為公平、妥適？ 四、茲就兩造爭點及本院之判斷，分述如下： 　㈠被上訴人依物上請求權之法律關係，請求廖軒儀、林昭良應 塗銷贈與所有權移轉登記、辦理繼承登記、更名登記，並無 15年時效期間之適用： 　1.按夫妻未以契約訂立夫妻財產制者，除民法另有規定外，以 法定財產制即聯合財產制為其夫妻財產制，民法第1005條定 有明文；又74年6月3日修正前民法第1017條係規定：聯合財 產中，妻於結婚時所有之財產，及婚姻關係存續中因繼承或 其他無償取得之財產，為妻之原有財產，保有其所有權。聯 合財產中，夫之原有財產及不屬於妻之原有財產之部分，為 夫所有。由妻之原有財產所生之孳息，所有權歸屬於夫。又 婚姻關係，因夫妻一方之死亡而消滅。民法親屬編施行法第 6條之1復規定，74年6月4日以前結婚，並適用聯合財產制之 夫妻，於婚姻關係存續中以妻之名義在同日以前取得不動產 ，於施行法85年9月6日修正生效1年後（按該條於85年9月25 日公布，同年月27日生效），適用74年民法親屬編修正後第 1017條規定者，限於下列兩種情形，即⑴婚姻關係尚存續中 且該不動產仍以妻之名義登記者；⑵夫妻已離婚而該不動產 仍以妻之名義登記者，始得稱之。如於上開施行法修正公布 生效前，夫或妻之一方已死亡，即無婚姻關係存續，該不動 產仍以妻之名義登記者，因非屬該施行法第6條之1規定之情 形，自無該條適用之餘地。蓋此涉及繼承問題，關係複雜， 且與第三人權義影響重大，故仍適用74年民法親屬編修正前 即19年12月26日制定之民法第1017條之規定，以認定不動產 所有權之歸屬（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1338號裁判意旨 參照）。 　2.查本件被繼承人林振華與林百藝結婚後，曾欲約定夫妻財產 制，但未辦理登記，嗣於78年2月4日廢止上揭夫妻財產登記 ，有原法院78年2月4日嘉院源民公字第2732號函在卷可稽（ 見原審卷㈦第90至99頁），後林振華於00年0月00日死亡，依 上說明，即應以法定財產制即聯合財產制為其夫妻財產制， 兩造對此並不爭，業如兩造不爭執事項4所示。又依兩造不 爭執事項5所示，如附表二、三所示之土地，均係由林振華 所購買，並登記在林百藝名下，並有土地登記謄本、異動索 引在卷可憑（見原審卷㈠第91至93、113、149至167、169至1 77、209至220頁），依74年6月修正前民法第1016條規定， 該等土地為林百藝於與林振華婚姻關係存續中所取得之財產 ，又非屬林百藝之特有財產（詳下㈡所述），為其二人之聯 合財產，依74年6月修正前民法第1017條第1、2項規定，雖 登記在林百藝名下，仍應認屬林振華所有，於林振華死亡後 為其遺產。 　3.按依司法院大法官會議釋字第107號及第164號解釋，已登記 不動產所有人之回復請求權或除去妨害請求權，無民法第12 5條消滅時效之適用。又前開解釋所稱「已登記不動產」， 係指已依土地法辦理登記之不動產而言，而非指已登記為請 求人名義之不動產。蓋不動產真正所有人之所有權，不因他 人無權占有或侵奪其所有物或基於無效原因所為之移轉登記 而失其存在；苟已依土地法等相關法令辦理登記，其回復請 求權或除去妨害請求權，即不罹於時效而消滅。而依74年6 月修正前之民法第1017條第2項規定，夫對妻之「更名登記 請求權」，性質上即屬民法第767條中所規定對於妨害所有 權者之除去妨害請求權，依上說明，自亦無民法第125條消 滅時效規定之適用（最高法院88年度台上字第1194號、103 年台上字第964號裁判意旨參照）。查林振華於78年2月10日 死亡後，其配偶林百藝與其餘繼承人因繼承而公同共有其遺 產，本應就如附表二、三所示土地為「更名登記」為林振華 所有並辦理繼承登記，惟其等均未依此為之，則被上訴人主 張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之除去妨害請求權，請求林 岫加、林昭良辦理更名登記為林振華名義，依上說明，該「 更名登記請求權」自無民法第125條消滅時效規定之適用。 　4.上訴人雖辯稱：依釋字第771號解釋意旨，真正繼承人固得 依民法相關規定排除侵害並請求返還，然真正繼承人依民法 第767條規定行使物上請求權時，仍應有民法第125條等有關 時效規定之適用。惟觀諸釋字第771號解釋略以：「按繼承 回復請求權與個別物上請求權係屬真正繼承人分別獨立而併 存之權利。繼承回復請求權於時效完成後，真正繼承人不因 此喪失其已合法取得之繼承權；其繼承財產如受侵害，真正 繼承人仍得依民法相關規定排除侵害並請求返還。然為兼顧 法安定性，真正繼承人依民法第767條規定行使物上請求權 時，仍應有民法第125條等有關時效規定之適用。於此範圍 內，本院釋字第107號及第164號解釋，應予補充」等語。查 本件被上訴人所為之請求核屬「更名登記」，並非主張其繼 承權遭受侵害，而依民法第1146條繼承回復請求權而為主張 ，要與釋字第771號解釋意旨不同，自無該號解釋適用之餘 地，上訴人此部分所辯，尚非可採，本件請求自無罹於時效 可言。 　㈡上訴人無法證明系爭4筆土地為林百藝之特有財產： 　1.按「左列財產為特有財產：專供夫或妻個人使用之物。夫 或妻職業上必需之物。夫或妻所受之贈物，經贈與人聲明 為其特有財產者。妻因勞力所得之報酬」，修正前民法第1 013條定有明文。又夫妻未以契約訂立夫妻財產制者，除民 法另有規定外，以法定財產制為夫妻財產，而法定財產制即 聯合財產中，夫之原有財產及不屬於妻之原有財產部分，為 夫所有，民法第1017條第2項定有明文，故夫妻於婚姻關係 存續中所取得之財產，依法應屬夫所有，如妻主張其為特有 財產，依舉證責任分配之原則，應由妻負舉證責任（最高法 院70年度台上字第725號、90年度台上字第1364號裁判意旨 參照）。查上訴人辯稱系爭4筆土地均屬農地，依林振華死 亡時即64年7月24日修正公布之土地法第30條規定，須具自 耕農證明者，始能登記為所有權人，惟林振華死亡時並無自 耕農身分，林百藝始具有自耕農身分，足認系爭4筆土地係 屬林百藝之特有財產，依修正前民法第1015條、第1044條規 定，夫妻各保有其財產之所有權，非屬林振華所有云云。被 上訴人則否認系爭4筆土地為林百藝之特有財產。依上說明 ，自應由上訴人就此有利於己之事實，負舉證責任。 　2.經查，0000號、0000號、0000號土地於71年間，尚無編定使 用種類，依其地目：（原）非屬農地範疇，其土地承受人無 需檢附自耕能力證明書，業如兩造不爭執事項12所示，並有 嘉義縣竹崎地政事務所113年7月17日嘉竹地登字第11300038 60號函在卷可憑（見本院卷第249頁）。是林百藝取得上開3 筆土地，與其是否具自耕農身分無關，無從以此推認上開3 筆土地為林百藝之特有財產；再依卷附林百藝之戶籍謄本所 載：「林百藝00年0月0日與林振華結婚，設本籍，原職業自 縣立雙溪初中教員民國57年5月21日變更原職業無，家庭管 理。57年7月8日變更行業職業農、自耕農」等語（見原審卷 ㈣第271頁），可認林百藝於57年5月21日至同年7月8日間並 無職業，為家庭管理。對照林百藝係於57年6月3日取得880 號土地，有土地登記簿在卷可稽（見原審卷㈠第212頁），顯 見林百藝於取得000號土地時，尚未具備自耕農身分，益證 林百藝取得該筆土地，與其是否具自耕農身分無關，亦無從 以此推認000號土地為林百藝之特有財產。復參酌林百藝前 對林淑女、林淑娟、林素碧、林淑和訴請返還代墊款事件， 經林百藝於本院93年度上更㈠字第31號事件審理中陳稱：「 （被上訴人（即林百藝）名下的財產是否被上訴人原有財產 或特有財產？）是林振華為了保障被上訴人及所生的兩個女 兒的生活而贈與的財產」等語（見原審卷㈦第129頁），可認 林百藝在世時，亦未肯認系爭4筆土地為其特有財產，上訴 人執前詞辯稱系爭4筆土地為林百藝之特有財產，已非可採 。　 　3.按修正前土地法第30條第1項前段僅係規定「私有農地所有 權之移轉，其承受人以能自耕者為限，並不得移轉為共有」 。至農地承受人於取得農地所有權後，是否確在該農地上從 事耕作，則為另一問題。亦即不得以行政單位核發自耕能力 證明書憑以辦畢農地所有權移轉登記，遽認其確有在該農地 從事耕作，而有從事職業所用，為其特有財產（最高法院86 年度台上字第567號裁判意旨參照）。故縱林百藝具有自耕 農身分，始登記為系爭4筆土地之所有權人，依上說明，仍 不得逕認林百藝確有在該等土地上從事耕作，而為其從事職 業所用之事實；上訴人雖另提出0000號土地（重測前為000 地號）之農業用地租賃契約書、林百藝在農地上之照片，欲 證明其確有於系爭4筆土地上從事耕作之事實（見本院卷第3 91至397頁），惟上開租賃契約書之租賃期間係自105年1月1 日起至107年12月31日止，前揭照片之拍攝日期則為106年11 月15日，均在林振華於00年0月00日死亡後，亦無從以此推 認林百藝於其與林振華之婚姻關係存續期間，確有在系爭土 地上從事耕作之事實，上訴人此部分抗辯，尚非可採。 　4.至於上訴人所援引之法務部(75）法律字第13002號函雖記載 ：「按74年6月5日民法親屬編修正條文公布施行前，夫妻採 取合財產制，妻因具有『自耕能力』，於婚姻關係存續中，以 買賣方式取得耕地所有權，而為其職業上必需之物，係妻之 特有財產」等語（見本院卷第335頁）。惟上開函文中所稱 之「妻具有自耕能力」，非以行政機關核發自耕農身分證明 為認定之依據，業如前述，而本件依上訴人之舉證，既尚無 從證明林百藝於婚姻關係存續中取得系爭4筆土地時具有「 自耕能力」，即無上開函釋之適用，附此敘明。 　㈢上訴人無法證明附表二、附表三所示土地（含系爭4筆土地） ，係林振華贈與林百藝所有： 　1.按修正前民法第1017條第1項規定：聯合財產中，妻於結婚 時所有之財產，及婚姻關係存續中因繼承或其他無償取得之 財產，為妻之原有財產，保有其所有權。上訴人辯稱如附表 二、附表三所示土地均係林振華贈與林百藝，為林百藝之原 有財產云云，惟被上訴人則執前詞否認。自應由上訴人就林 振華有贈與上開土地予林百藝之事實，負舉證責任。 　2.上訴人主張如附表二、附表三所示土地為林振華贈與林百藝 一情，並未提出任何證據為佐，而依兩造不爭執事項5所示 ，如附表二、附表三所示土地雖均係由林振華所購買，而登 記在林百藝名下，惟林振華將該等土地登記於林百藝名下之 原因多端，不能排除係贈與、借名登記或僅因當時之夫妻財 產制使然（登記妻名義仍為夫所有），自無從以此逕認林振 華有贈與該等土地予林百藝之意思；復參酌林百藝業已繳清 林振華之遺產稅，而依林振華之遺產稅繳清證明書所附之林 振華遺產明細表編號15至24所示土地，分別為附表二（編號 4除外）、附表三所示土地，業如兩造不爭執事項8所示，而 上開土地均登記為林百藝所有，卻列為林振華之遺產，以林 百藝具有台中女子高中畢業之智識程度，並曾從事老師工作 （見林百藝之戶籍地記載，原審卷㈣第271頁），顯屬具相當 學識水平之人，理應為維其權益，循異議或申訴等法律途徑 救濟，卻未為之，猶繳納遺產稅後以繼承人身分，向其餘繼 承人請求返還其等各應分擔之稅額，顯見林百藝並無主張該 等土地係林振華所贈與而為其原有財產之情，上訴人所為前 開辯解，核屬無據，委無足採。 　㈣被上訴人訴請廖軒儀、林昭良塗銷0000、0000、000號土地， 林岫加、林昭良應將附表二、三所示土地辦理繼承登記並更 名登記為林振華所有，為有理由： 　1.按所有人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民法第767 條第1項中段定有明文。又依修正前民法第1017條第2項規定 ，夫對妻之「更名登記請求權」，性質上即屬民法第767條 中所規定對於妨害所有權者之除去妨害請求權（最高法院88 年度台上字第1194號、103年台上字第964號裁判意旨參照） 。再各共有人對於第三人，得就共有物之全部為本於所有權 之請求。但回復共有物之請求，僅得為共有人全體之利益為 之，亦為同法第821條所明定。依同法第828條第2項規定， 前開條文於公同共有準用之。所謂本於所有權之請求權，係 指民法第767條所規定之物權請求權而言，故對於無權占有 或侵奪共有物者，請求返還共有物之訴，得由共有人中之一 人單獨提起，無由共有人全體提起之必要（最高法院83年度 台抗字第362號裁判意旨參照）。故公同共有人之其中一人 ，對於妨害其公同共有物之所有權者，自得單獨提起請求所 有物妨害排除請求之訴。 　2.查如附表二、附表三所示之土地既屬林振華所有，而登記在 林百藝名下，已如前述，被上訴人請求林岫加、林昭良應將 該等土地辦理繼承登記，並更名為林振華所有，即屬有據， 應予准許。 　3.如附表二中之0000號、0000號、000號土地，為林振華所有 ，於林振華死亡後，應為其繼承人公同共有。而公同共有物 之處分及其他之權利行使，除法律另有規定外，應得公同共 有人全體之同意；無權利人就權利標的物所為之處分，經有 權利人之承認始生效力，民法第828條第3項、第118條第1項 分別定有明文。查林百藝擅將0000號、0000號、000號土地 贈與並登記予廖軒儀、林昭良，業如兩造不爭執事項6所示 ，並有土地登記謄本、異動索引在卷可憑（見原審卷㈠第149 、169、219頁），核屬無權處分，而被上訴人並未追認林百 藝所為之處分行為，反提起本件訴訟，依上說明，該處分行 為自屬無效，被上訴人請求廖軒儀、林昭良分別塗銷0000號 、0000號、000號土地之贈與移轉登記，即屬有據，應予准 許。 　4.至上訴人雖辯稱：依土地法第43條規定，登記有絕對之效力 ，廖軒儀、林昭良信賴0000號、0000號、000號土地登記為 林百藝所有，應受善意受讓規定之保護云云。惟依上所述， 0000號、0000號土地均明確記載在林振華之遺產稅繳清證明 書所附之林振華遺產明細表中，且林岫加、林昭良均列在該 證明書之繼承人名單中（見原審卷㈠第43頁），又林昭良為 林百藝之女，並為當時僅10歲之未成年人廖軒儀之母，顯見 林昭良與林百藝關係緊密；佐以林淑娟於95年間對林百藝提 起侵占林振華遺產之刑事告訴，經原法院刑事庭於96年6月8 日以95年度易字第462號判處林百藝犯侵占罪，處有期徒刑6 月，經上訴後，由本院以96年度上易字第530號改判處有期 徒刑1年，減為有期徒刑6月確定，有各該判決在卷可憑（見 原審卷㈦第221至248頁），林昭良對林百藝涉犯侵占罪嫌， 尚難諉為不知，是上訴人與林昭良、廖軒儀間就0000、0000 、000號土地間移轉登記之原因既為贈與，實難認林昭良、 廖軒儀係善意信賴登記之第三人，自不受土地法第43條規定 之保護，上訴人執此辯稱林昭良、廖軒儀無庸塗銷上開贈與 之移轉登記云云，難認可採。 　5.上訴人雖另辯稱：林振華無自耕農身分，無法登記為0000、 0000、000號土地之所有權人，故其繼承人亦無從請求上訴 人塗銷該等土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辦理繼承登記及為更名 登記云云。惟查林振華死亡後，土地法第30條業於89年1月2 6日刪除，亦即農地所權之移轉，其承受人不以能自耕者為 限，上訴人上開所辯，尚非可採。 　㈤被上訴人訴請林振華之繼承人就林振華所遺如附表二、三所 示土地，協同辦理繼承登記，為有理由： 　1.按繼承人有數人時，在分割遺產前，各繼承人對於遺產全部 為公同共有，為民法第1151條所明定。而同法第1164條所定 之遺產分割，乃以整個遺產為一體，以廢止或消滅對於該整 個遺產之公同共有關係為目的。又土地之繼承登記，得由任 何繼承人為全體繼承人聲請之；合法繼承人為2人以上，其 中部分繼承人因故不能會同其他繼承人共同申請繼承登記時 ，得由其中1人或數人為全體繼承人之利益，就被繼承人之 土地，申請為公同共有之登記，觀諸土地法第73條第1 項、 土地登記規則第120條第1項規定自明。準此，各繼承人固得 為全體繼承人之利益，單獨申請為土地之公同共有繼承登記 ，而可認在繼承人相互間，本無訴請其他繼承人協同辦理公 同共有繼承登記之必要。惟繼承人中之1人或數人，於為全 體繼承人之利益辦理公同共有繼承登記時，倘因與其他繼承 人事實上處於對立、爭訟或類此狀態，有難以取得申辦繼承 登記之必要文件，或登記於部分繼承人名下之土地，是否屬 於被繼承人之遺產，於繼承人間尚有爭執之情形，則該申辦 繼承登記之繼承人，以一訴合併請求其他繼承人協同辦理公 同共有之繼承登記，並為全部遺產之分割，基於訴訟經濟原 則，則有訴訟之保護必要（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09號 裁判意旨參照）。 　2.經查，林振華之繼承人就林振華所遺如附表二、三所示土地 迄未辦理繼承登記等情，有土地登記謄本在卷可查，又林振 華之遺產範圍為何，兩造既存有嚴重歧異，並考量林明潪出 境許久聯繫不易，依上說明，被上訴人請求林淑女、林淑娟 、林素碧、林明洲、林明潪、林岫加、林昭良、蔡佩芬、蔡 雅惠、蔡正達、蔡佩玉就林振華所遺如附表二、三所示土地 辦理繼承登記後，再裁判分割，即屬有據，應予准許。　 　㈥被上訴人追加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林岫加、林昭良 連帶應給付林百藝出售00號土地之價金322萬0,386元予林振 華之繼承人公同共有，為有理由： 　1.按不當得利依其類型可區分為「給付型之不當得利」與「非 給付型不當得利」，前者係基於受損人有目的及有意識之給 付而發生之不當得利，後者乃由於給付以外之行為（受損人 、受益人、第三人之行為）或法律規定所成立之不當得利。 又於「非給付型之不當得利」中之「權益侵害之不當得利」 ，凡因侵害歸屬於他人權益內容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 即可認為基於同一原因事實致他人受損害，並欠缺正當性； 亦即以侵害行為取得應歸屬他人權益內容的利益，而不具保 有該利益之正當性，即應構成無法律上之原因，成立不當得 利。次按公同共有物之處分及其他權利之行使，除其公同關 係所由規定之法律或契約另有規定外，應得公同共有人全體 之同意，為民法第828條第2項所明定。如事實上無法得公同 共有人全體之同意，得由事實上無法得其同意之公同共有人 以外之其他公同共有人單獨或共同起訴，行使公同共有物之 權利。而所謂「事實上無法得公同共有人之同意」，係指在 一般情形下，有此事實存在，依客觀判斷，不能得其同意而 言，如公同共有人間「利害關係相反」，或「所在不明」等 屬之（最高法院89年度台上字第1934號裁判意旨參照）。 　2.經查，00號土地為林振華之遺產，屬林振華之繼承人所公同 共有，已如前述，林百藝未得公同共有人全體同意，擅將該 土地出售，並得款322萬0,386元，業如兩造不爭執事項14所 示，林百藝既非00號土地之真正所有權人，自不具處分系爭 土地之權能，其因出售系爭土地而取得應歸屬於林振華之價 金利益322萬0,386元，違反權益歸屬內容，致林振華受有系 爭土地所有權喪失之損害，林百藝不具保有該利益之正當性 ，自應構成不當得利。又被上訴人對林岫加、林昭良訴請返 還上開不當得利，其二人為與被上訴人利害關係相反之公同 共有人，另林明潪現所在不明，其餘共有人則皆同意被上訴 人此部分追加起訴（見本院卷第297頁），依上說明，被上 訴人單獨依繼承及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林百藝之繼承人 即林岫加、林昭良連帶返還因出售00號土地所受價金利益32 2萬0,386元予林振華之繼承人公同共有，核屬有據。至廖軒 儀並非林振華之繼承人，被上訴人就此部分請求林岫加、林 昭良應將該利益返還予「兩造」公同共有，就其中對廖軒儀 為給付部分，核屬無據，應予駁回。 　3.上訴人雖另辯稱：被上訴人追加請求不當得利之時效期間， 應自林振華00年0月00日死亡時起算，業已罹於時效云云（ 見原審卷第33至35頁）。惟按消滅時效，自請求權可行使時 起算，民法第128條前段定有明文。又無權處分他人之土地 而受有處分土地之價金利益，係違反權益歸屬內容，致土地 之所有權人受損害，並無法律上之原因，應成立不當得利（ 侵害所有權之不當得利類型），其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之消 滅時效，應自不當得利成立要件具備即財貨發生損益變動（ 一方受利益致他方受損害），而無法律上原因時起算（最高 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 1162號裁判意旨參照）。查林百藝係 於104年12月間將00號土地出售予林昭良，有土地登記謄本 在卷可憑（見原審卷㈡第467頁），則本件不當得利成立要件 具備即財貨發生損益變動之時間係於104年12月間，上訴人 於113年4月29日追加起訴，有蓋印本院收文章戳之民事追加 聲明狀在卷可按（見本院卷第163頁），顯未逾15年之時效 期間，上訴人此部分抗辯，難認有據，洵無可採。 　4.又被上訴人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就此部分之請求既有理由， 則其另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部分，本院即無審酌之必 要，附此敘明。　 　㈦林振華之遺產範圍應如本院附表所示： 　　依兩造不爭執事項7所示，兩造均同意如附表七㈠所示之存款 、㈡所示之股票、㈢編號1至6、11至16所示之不動產，均為林 振華之遺產，而附表七㈢編號7至10所示土地（即系爭4筆土 地），亦屬林振華之遺產，業如前述，另林百藝無權處分24 號土地所獲得之不當得利322萬0,386元，亦應由林岫加、林 昭良連帶返還予林振華之全體繼承公同共有，亦如前述。從 而，本件林振華之遺產經整理後，應為如本院附表所示（與 附表七比較，應增加本院附表㈣編號1之不當得利債權322萬0 ,386元）。 　㈧被繼承人林振華之遺產應如何分割，始為公平、妥適？ 　1.按繼承人有數人時，在分割遺產前，各繼承人對於遺產全部 為公同共有；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者外，繼承人 得隨時請求分割遺產。公同共有物分割之方法，除法律另有 規定外，應依關於共有物分割之規定。各共有人，除法令另 有規定外，得隨時請求分割共有物。但因物之使用目的不能 分割或契約訂有不分割之期限者，不在此限。共有物之分割 ，依共有人協議之方法行之。分割之方法不能協議決定者， 法院得因任何共有人之請求，命以原物分配於各共有人，或 變賣共有物，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民法第1151條、第11 64條、第830條第2項、第824條第1項、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 。經查，林振華所遺如本院附表所示之遺產，並無法律規定 或契約約定不得分割之情事，林振華亦未以遺囑定分割之方 法或禁止遺產之分割，而林振華之繼承人就系爭遺產不能協 議分割，業如兩造不爭執事項10所示，則被上訴人訴請分割 林振華所遺如本院附表所示之遺產，以終止公同共有關係， 自應准許。 　2.次按繼承人自繼承開始時，除民法另有規定之外，承受被繼 承人財產上之一切權利與義務，但權利、義務專屬於被繼承 人本身者，不在此限，民法第1148條定有明文。所謂被繼承 人財產上之一切權利，自包括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及侵權行 為損害賠償請求權等債權在內。又債權與其債務同歸一人時 ，債之關係消滅。但其債權為他人權利之標的或法律另有規 定者，不在此限，此為民法第344條所明定。而繼承人中如 對於被繼承人負有債務者，於遺產分割時，應按其債務數額 ，由該繼承人之應繼分內扣還，民法第1172條定有明文。前 開規定，於繼承開始後，部分繼承人因管理、使用、收益、 處分遺產，而對全體繼承人負有債務者，亦應類推適用，俾 得簡化繼承關係，避免法律關係複雜（最高法院110年度台 上字第2755號裁判意旨參照）。再遺產管理、分割及執行遺 囑之費用，由遺產中支付之，民法第1150條定有明文。而所 稱之「遺產管理之費用」，乃屬繼承開始之費用，該費用具 有共益之性質，不僅於共同繼承人間有利，對繼承債權人、 受遺贈人、遺產酌給請求人及其他利害關係人，胥蒙其利， 當以由遺產負擔為公平，此乃該條本文之所由設。是以遺產 保存上所必要不可欠缺之一切費用，例如事實上之保管費用 、繳納稅捐、罰金罰鍰、應負擔之訴訟費用、清算費用、清 償債務而變賣遺產所需費用、遺產管理人之報酬或編製遺產 清冊費用等均屬之。查依兩造不爭執事項9所示，被上訴人 已墊付林振華之遺產稅239萬1,691元；林百藝已墊付林振華 之遺產稅2,004萬1,595元，兩造均同意應先自林振華之遺產 中扣還，依上說明，即應自林振華之遺產中分別扣還。又林 百藝擅自處分林振華之遺產，而對全體繼承人負有債務即不 當得利之返還義務322萬0,386元，為簡化繼承關係，避免法 律關係複雜，依上說明，亦應先自林百藝墊付之遺產稅中扣 除，則林百藝之繼承人即林岫加、林昭良得自林振華遺產中 扣還之數額應為1,682萬1,209元（計算式：20,041,595-3,2 20,386=16,821,209）。另被上訴人得自林振華遺產中扣還 之數額則為239萬1,691元。 　3.查林振華之遺產如本院附表所示，其中如本院附表㈡所示之 股票、㈢所示之不動產，除林明潪 外，其餘繼承人均同意變 價分割，業如兩造不爭執事項11所示，本院審酌林明潪 已 移居國外多年，且始終未到庭或陳述意見，若採原物分配恐 增日後運用或處分等困擾，不利於全體繼承人，亦無法發揮 該等不動產之經濟效用，應認前述遺產採變價分割，應能發 揮經濟效用及符合全體繼承人之利益。從而，本件林振華所 遺如本院附表所示之遺產於採變價分割後所得之金額，於扣 還前揭必要費用後，再由林振華之全體繼承人按附表一所示 比例分配，符合共有人之利益、公平性及經濟效用，核屬公 平、適當。 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物上請求權之法律關係，請求廖軒儀 、林昭良分別塗銷如附表二編號2、3、4所示土地之所有權 移轉登記，林岫加、林昭良並應就現仍登記在林百藝名下之 附表二、三土地辦理繼承登記後，再更名登記為林振華所有 ，及請求林振華之其餘繼承人協同被上訴人就附表二、附表 三所示土地辦理繼承登記，為有理由，均應准許。原審就上 開應准許部分，判命廖軒儀應將附表二編號2、3所示土地分 別於105年5月2日、3月30日以贈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 塗銷；林昭良應將附表二編號4所示土地於94年4月4日以贈 與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林岫加、林昭良另應就林 百藝名下如附表二、三所示土地辦理繼承登記後，更名登記 為林振華所有，再由林淑女、林淑娟、林素碧、林明洲、林 明潪、林岫加、林昭良、蔡佩芬、蔡佩玉、蔡雅惠、蔡正達 協同被上訴人就林振華所遺如附表二、三所示土地辦理繼承 登記，經核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該部分為不當， 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另被上訴人於本 院追加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林岫加、林昭良應連帶 給付322萬386元予林振華之繼承人公同共有部分，為有理由 ，應予准許；惟廖軒儀並非林振華之繼承人，被上訴人就此 部分請求林岫加、林昭良應將該利益返還予廖軒儀部分，核 屬無據，應予駁回。再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164條規定，請求 就林振華所遺之遺產為分割，為有理由，惟原判決未及審酌 被上訴人於本院追加起訴部分，就林振華遺產範圍及酌定之 分割方法尚有未當，上訴意旨雖未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 然上訴人上訴效力及於分割判決全部，自應由本院將該部分 廢棄，並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　　　　 六、末按，因共有物分割、經界或其他性質上類似之事件涉訟， 由敗訴當事人負擔訴訟費用顯失公平者，法院得酌量情形， 命勝訴之當事人負擔其一部，民事訴訟法第80條之1定有明 文。查遺產分割之方法，可由法院自由裁量，為適當之分配 ，不受當事人主張之拘束，是本件即使准被上訴人裁判分割 遺產之請求，然因遺產分割之訴係屬形成之訴，當事人所提 出之分割方法，僅係供法院之參考，其分割方法，對於各繼 承人而言，並無勝負之問題，因此，廢棄改判部分之訴訟費 用若完全命形式上敗訴之上訴人負擔，顯然有欠公平，故此 部分訴訟費用之負擔，爰由林振華之繼承人依附表一所示之 應繼分比例負擔較為合理；又被上訴人對廖軒儀所為追加之 訴部分，雖無理由，惟就林振華之繼承人部分所為之請求則 全部有理由，是其敗訴部分所占比例極小，故本院認此部分 追加之訴之訴訟費用仍以命上訴人林岫加、林昭良連帶負擔 為適當，附此敘明。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及攻擊或防禦方法並所提 舉證資料，經本院斟酌後，認均不生影響本院所為上開論斷 ，自無再予逐一審論之必要，併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被上訴人 追加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385 條第1項前段、第450條、第449條第1項、第463條、第79條 、第80條之1、第85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家事法庭　 審判長法　官　王金龍　 　　　　　　　　　　　　　　　　　　　法　官　施盈志 　　　　　　　　　 　　　　　　　　　　　　　　　　　　　法　官　曾鴻文 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出理由書 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 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 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 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 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書記官　葉宥鈞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⑴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 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⑵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 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 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2第1項： 上訴人無資力委任訴訟代理人者，得依訴訟救助之規定，聲請第 三審法院為之選任律師為其訴訟代理人。 本院附表：林振華之遺產總表（單位：新臺幣） 遺產種類 編號 金　融　機　 構 金額(含孳息） 分配方法 ㈠存款 1 合作金庫 嘉義分行 19萬4,058元 全數扣還予被上訴人墊付之必要費用239萬1,691元，即全部分配予被上訴人所有。 2 第一銀行 嘉義分行 703.25元 3 保證責任嘉義市第三信用合作社 1萬9,733元 合　計 21萬4,494.25 ㈡股票 編號 名　　　　 稱 股數(含孳息) 分配方法 1 台灣農林 2,076 1.變價分割。 2.變價後所得價金，扣除被上訴人自㈠存款部分受分配之21萬4,494.25元後， 　應先再扣還予被上訴人其餘墊付之必要費用（239萬1,691元）。 3.若有剩餘，再扣還予上訴人林岫加、林昭良繼承林百藝墊付之1,682萬1,209元（由其二人按1/2比例分配）。 2 南港輪胎 5,279 3 彰化銀行 167,670 4 東洲化學 12 5 信東生技 2,553 ㈢不動產 編號 地號或建號 權利範圍 分配方式 1 嘉義縣○○鄉○○段000地號土地 1/3 1.變價分割。 2.變價後所得價金應先扣還被上訴人（若㈠、㈡扣還尚有未足部分）及上訴人林岫加、林昭良繼承林百藝墊付之1,682萬1,209元（須減去其等已受償之金額），林岫加、林昭良受分配比例為1/2。 3.於扣還後之剩餘金額，由林振華之繼承人按附表一所示比例分配。 4.分配時，若有無法整除之小數點差額，被上訴人同意由其吸收。 2 嘉義市○路○段000○00地號土地 15/100 3 嘉義市○路○段000○0地號土地 15/100 4 嘉義市○路○段0000○號建物（門牌號碼：嘉義市○○路000巷00號0樓0） 全部 5 嘉義市○路○段0000○號建物（門牌號碼：嘉義市○○路000巷00號） 全部 6 嘉義市○路○段0000○號建物（門牌號碼：嘉義市○○路000巷00號） 全部 7 嘉義縣○路鄉○○○段0000地號土地（原地號：○○段000之00） 全部 8 嘉義縣○路鄉○○○段0000地號土地（原地號：○○段000之0） 全部 9 嘉義縣○路鄉○○○段0000地號土地（原地號：○○段000） 全部 10 嘉義市○○段000地號土地 6858/8358 11 嘉義市○段○○段00地號土地（附表二編號1：24/114＋附表三編號1：33/114） 57/114 12 嘉義市○○段○○段00地號土地 全部 13 嘉義市○○段○○段00○0地號土地 全部 14 嘉義市○○段○○段00○0地號土地 全部 15 嘉義市○○段○○段00○0地號土地 全部 16 嘉義市○○段○○段00○0地號土地 全部 ㈣不當得利債權 編號 內　　　　　容 應返還之利益 分配方法 1 處分嘉義市○段○○段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57/114） 林岫加、林昭良應連帶給付295萬3,341元予林振華之繼承人公同共有。 林岫加、林昭良應自林百藝墊付之遺產稅即2,004萬1,595元中先行扣抵。

2025-02-26

TNHV-113-家上-19-202502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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