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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785號上訴人即被告謝忠航選任辯護人葉重序律師上訴人即被告許政洋選任辯護人黃仕翰律師呂紹宏律師顏名澤律師上列上訴人即被告等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3年度訴字第215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2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4179、418 0、4181、36099、39345、3934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按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定有明文。本案被告謝忠航、許政洋均僅就原判決之「刑」提起上訴（謝忠航部分見見本院卷第 262頁，許政洋部分見本院卷第157頁），是本院上訴審理範圍應以此為限，合先敘明。　二、核謝忠航就原判決事實（下稱事實）一（即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一編號1至14）部分所為，係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 3條第1項前段之指揮犯罪組織罪，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 條第3項之販賣第三級毒品罪（共14罪），其中指揮犯罪組織罪應與附表一編號1所示販賣第三級毒品罪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以販賣第三級毒品罪；就事實二部分所為，係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之販賣第三級毒品罪（共3罪）；就事實三部分所為，係犯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二級毒品罪、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三級毒品罪、意圖販賣而持有第四級毒品罪、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二級毒品混合第三級及第四級毒品罪、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二級毒品混合第三級毒品罪、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三級毒品混合第四級毒品罪、意圖販賣而持有混合二種以上第三級毒品罪，其以1行為同時犯上開數罪，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以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9條第3項、第5條第2項之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二級毒品而混合二種以上毒品罪處斷。又許政洋就事實一（即附表一編號 1至14）部分所為，係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之販賣第三級毒品罪（共14罪），其中參與犯罪組織罪應與附表一編號1所示販賣第三級毒品罪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以販賣第三級毒品罪。另扣案如附表三編號1、附表四編號5、附表六編號9、14至16所示之物，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8條第1項規定沒收銷燬；扣案如附表三編號2至5、附表四編號1至4、附表五編號1、11、12、附表六編號1至8、1 0至13、17至19、22所示之物，應依刑法第38條第1項規定沒收；扣案如附表四編號9、附表五編號4、5、6⑴、⑶至⑻、⑽、 7⑴、8、附表六編號20、21所示之物，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9條第1項規定沒收；謝忠航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下同）66,500元，及許政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15,300元，均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規定沒收、追徵等旨，業經原判決認定在案。三、原判決係以謝忠航就事實三部分所為，係意圖販賣而持有「混合二種以上」之毒品，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9條第3項規定加重其刑。又謝忠航、許政洋於偵查及原審時均自白上揭犯行，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另說明謝忠航及許政洋請求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 1項減輕其刑及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均無可採之理由，復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謝忠航及許政洋均明知愷他命及 4-甲基甲基卡西酮為第三級毒品，且毒品咖啡包含有各種毒品成分，成癮性、濫用性及社會危害性極為強烈，且戒癮不易，非但危害國民健康，亦有害於社會秩序，竟無視禁令，而為本案犯行，應予非難。另考量謝忠航及許政洋犯後均坦承犯行（應分別包含對指揮犯罪組織及參與犯罪組織之自白），兼衡其等各次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情節（即附表一、二各次販賣毒品之數量及所得，謝忠航持有如附表三至六所示毒品之重量及數量非微，暨謝忠航於本案販毒組織擔任指揮並主導本案販毒及意圖販賣而持有之角色；許政洋僅為本案販毒組織之運毒司機）、素行、智識程度及生活狀況（謝忠航之教育程度為高中畢業，案發時無業，現靠打零工月收入3萬元，須扶養父母；許政洋之教育程度為大學畢業，案發時有兼職，現從事租車行業務，月收入4萬元，須扶養母親，見原審卷二第79至80頁），及檢察官、辯護人對被告刑度之意見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一、二、七「所犯罪名及科刑」欄所示之刑。再權衡審酌行為人之責任與整體刑法目的及相關刑事政策暨比例原則、平等原則、責罰相當原則、重複評價禁止等原則，及附表一、二所示各次販毒犯行之時間相近等各罪間之關係，依刑法第51條第5款規定，就謝忠航犯如附表一編號1至14、附表二編號1至3、附表七所示之罪所處之刑，暨許政洋犯如附表一編號1至14所示之罪所處之刑，分別定其應執行刑為有期徒刑6年6月、4年1 0月等旨，所為有關加重減輕其刑之認定於法尚無不合，有關刑（含應執行刑）之量定亦屬妥適，應予維持。四、上訴駁回之理由　㈠被告上訴意旨略以：　　⒈謝忠航上訴意旨略以：我係為填補債務損失而起意販賣，且所販賣之對象均係原即沾染毒品惡習之人，並未針對「不特定人」廣為招攬，加以每次販賣之價量不高，獲利微薄，應屬毒品供應環節之末端，顯與毒梟或盤商有別。又我於「偵查初始」即已坦承犯行，未使本案案情陷於晦暗，態度良好，應可獲得最高程度之寬減。另我並無販毒前科，素行尚稱良好，且教育程度僅高中畢業，現幫哥哥打零工，須扶養年邁雙親，請審酌上情，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並從輕量刑云云。　　⒉許政洋上訴意旨略以：⑴我於民國112年1月12日員警至臺北市○○區○○路000號17樓之3執行搜索時在場，並於當日第1 次警詢時即指證王郁智是控台，翌日第2次警詢時更指證王郁智是販賣之毒品來源，而王郁智於112年1月13日第1 次警詢時原僅稱：「許政洋跟我一樣是小蜜蜂」，經警提示我的警詢筆錄後，始稱：「我負責與買方聯絡，我有叫許政洋去跟買方交易」，可見員警係因我的供述而查獲擔任控台之王郁智，進而釐清本案販毒組織之架構及分工，當具有實質效益，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規定減輕其刑。⑵我犯後始終坦承犯行，並誠心悔過，坦承面對刑罰，但請考量我生活已回歸正軌，現於連鎖咖啡店擔任店長，從輕量刑。又我僅負責依控台指示運送毒品，犯罪情節應較擔任控台之王郁智輕微，原判決卻量處相同刑度，尚有未恰。另如減刑後符合緩刑要件，請給予附負擔緩刑之機會，以啟自新云云。　㈡按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至第8條、第10條或第11條之罪，供出毒品來源，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同條例第17條第1項定有明文。所謂「供出毒品來源，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係指被告供出毒品來源之有關資料，諸如前手之姓名、年籍、住居所、或其他足資辨別之特徵等，使調查或偵查犯罪之公務員因而對之發動調查或偵查，並因而查獲者而言。申言之，被告之「供出毒品來源」，與調查或偵查犯罪之公務員對之發動調查或偵查並進而查獲之間，論理上須具有「先後」且相當之因果關係，倘有偵查犯罪職權之公務員已有確切之根據，足以「合理懷疑」被告所供出毒品來源之人涉嫌毒品犯罪，則被告供出毒品來源與查獲間，即不具相當因果關係，自不符上開減免其刑之規定（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387號判決參照）。經查：　　⒈原判決係以員警於112年1月12日持搜索票至臺北市○○區○○ 路000號17樓之3搜索並查扣附表四所示之毒品時，王郁智、許政洋均在現場，其後並將該2人帶回警局製作筆錄，可見員警非因許政洋供出王郁智之年籍資料以供檢警發動調查，進而查獲王郁智涉犯本案。況查王郁智於警詢中亦自承其為本案販毒組織成員，並有指示許政洋與購毒者交易等語，可見許政洋縱於警詢時稱王郁智為本毒品案之控台等語，至多僅可認係許政洋供稱本案販毒組織共犯間之分工關係而已，尚難據此認本案有因許政洋供出毒品來源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自無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 1項規定之適用等旨，經核於法尚無不合。　　⒉許政洋雖以前詞指摘原判決認定違誤，然而：　　　⑴員警於112年1月12日15時33分至16時42分至臺北市○○區○ ○路000號17號17樓之3，及於同日17時10至40分至臺北市○○區○○○路0段0巷00弄0號執行搜索時，係依憑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於112年1月11日核發之112年度聲搜字第70 號搜索票（共2張）為之，其中第1張搜索票之受搜索人為「謝忠航」、受搜索物件包含「0000-00、000-0000 號自小客車及使用交通工具」，第2張搜索票之受搜索人為「王郁智」，受搜索物件包含「000-0000號普通重機車及使用交通工具」，兩張搜索票之案由均為「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應扣押物均為「一、製造混合型毒品咖啡包相關工具及材料、混合刑毒品咖啡包成品、第三級毒品K他命及毒品交易帳冊等涉毒品案相關證物。二、其他應行扣押之違禁物品」，有搜索票、搜索扣押筆錄及扣押物品目錄表在卷可查（見偵字第4179號卷第12 9至135頁、偵字第4180號卷第77至89頁）。上揭第1張搜索票之受搜索人雖非「王郁智」，員警亦未於上揭重慶北路址發現應扣押之物品，然由法院係「同時」對上開2址核發搜索票，且其案由及應扣押物「相同」，員警亦係於「同日」先後對該2址執行搜索，佐以王郁智除於員警至臺北市○○區○○路000號17號17樓之3執行搜索時在場外，亦於112年1月12日19時15至35分之第1次警詢時稱：在我「工作」倉庫（按指臺北市○○區○○路000 號17號17樓之3）及000-0000普通重機警方查獲多包咖啡包、K他命及大麻等語（見偵字第4179號卷第58至59 頁），復於112年1月13日員警提示許政洋警詢筆錄「前」即自陳：警方於執行臺北市○○區○○路000號17號17樓之3據點時我在場，我在現場「幫忙毒品（K他命及咖啡包）給不特定人」，上班時間為12至24時，共12小時等語（見偵字第4179號卷第62頁），可知員警於112年1月 12日執行搜索前，即已合理懷疑王郁智涉嫌與謝忠航共同製造、販賣混合型毒品咖啡包及K他命，否則豈會同時以同一案由向法院聲請核發搜索票並於同日執行搜索，另由王郁智於遭警查獲後之第一次警詢時，及員警於第2次警詢提示許政洋筆錄「前」，即已坦承其有在臺北市○○區○○路000號17號17樓之3「工作」，並「幫忙毒品（K他命及咖啡包）給不特定人」，益徵員警顯已依憑其他事證合理懷疑王郁智涉嫌與謝忠航共同製造、販賣混合型毒品咖啡包及K他命，進而對上揭2址執行搜索因而查獲，而非因為許政洋於112年1月12日第1次警詢時稱：王郁智是本毒品案之控台等語，或第2次警詢時指證王郁智是販賣之毒品來源等語，始行查獲王郁智本案犯行。　　　⑵王郁智於112年1月13日第2次警詢時雖先稱：我在現場幫忙毒品（K他命及咖啡包）給不特定人；我認識許政洋，他跟我一樣是小蜜蜂（運送毒品），我們工作時間是一樣等語，迨員警提示許政洋於警詢時稱王郁智是本毒品案之控台等語後，則稱：我有負責與買家聯絡，也有叫許政洋去與買方交易等語（見偵字第4179號卷第63頁）。然依其於本院時證稱：我一開始覺得「小蜜蜂」跟「控台」兩個角色不會落差太大，才會在前1個問題說我是小蜜蜂，後續聽警方說我的角色與「小蜜蜂」不同，才說我是「控台」等語（見本院卷第292頁），可知其主觀上應係認為不論是「小蜜蜂」或「控台」，僅屬本案販毒組織分工架構下之不同角色，均為達成販毒目的不可或缺者，因而未予辨明並如實交代，核與常理尚無明顯違背，此由其於第1次警詢時坦承在倉庫（按指臺北市○○區○○路000號00號17樓之3）「工作」等語，及第2次警詢之初坦承在現場幫忙毒品（K他命及咖啡包）給不特定人等語，亦可得證，自難僅因其於第2次警詢時有前述表達上之差異，遽認員警係因許政洋於112年1 月12日第1次警詢時稱：王郁智是本毒品案之控台等語，或第2次警詢時更指證王郁智是販賣之毒品來源等語，始行查獲王郁智本案犯行。　　　⑶綜上，許政洋請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規定減輕其刑云云，尚無可採。　㈢按刑法第59條規定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使予以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此所謂法定最低度刑，固包括法定最低本刑；惟遇有其他法定減輕之事由者，則應係指適用其他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後之最低度刑而言。經查：　　⒈原判決係以謝忠航明知毒品除戕害施用者之身心健康外，並造成整體國力之實質衰減，且毒品施用者為取得購毒資金，亦衍生家庭、社會治安問題，因之政府為革除毒品之危害，除於相關法令訂定防制及處罰規定外，並積極查緝毒品案件及於各大媒體廣泛宣導反毒，竟仍與王郁智、許政洋等人共組本案販毒組織，分工多次販賣第三級毒品（即附表一所示14次及附表二所示3次犯行），毒害他人身心健康，情節難認輕微，無從認客觀上有何特殊原因或事由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而有情堪憫恕或特別可原諒之處，且其上揭犯行經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減輕其刑後，法定最低度刑亦已大幅降低，所稱犯罪動機、家庭情況等，僅須於前揭減輕後之法定刑度內審酌即足，尚無情輕法重之憾，因而未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等旨，經核於法尚無不合。　　⒉謝忠航雖執前詞指摘原判決認定不當，惟其行為時為30歲，教育程度為高中畢業，縱有債務損失，亦應循正當途徑靠己力償還，尚難以此做為其販賣第三級毒品或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二級毒品而混合二種以上毒品而危害他人身心健康及社會秩序之藉口。次依謝忠航附表一、二所示各次販賣毒品之價量、分工及時間間隔（即112年1月5日8次、11 2年1月7日1次、112年1月8日1次、112年1月9日6次、112 年1月12日1次），暨附表三至六所示意圖販賣而持有毒品之數量，可知本案販毒組織確具相當規模，顯非偶一販賣，佐以謝忠航為本案販毒組織之首，並負責提供毒品、聯繫買家等重要構成要件行為，參與犯罪之情節最重，縱其販毒對象係原即沾染毒品惡習之人，且未針對「不特定人」廣為招攬，每次販賣利益微薄，仍非法之所許，亦難認有何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而有情堪憫恕之處。至於謝忠航犯後坦承犯行之態度（指其於偵查初始即坦承犯行，並使本案案情不至於陷於晦暗）、智識程度、素行及家庭生活狀況等客觀情狀，均難認屬特殊之犯罪原因或環境，以上各情，經與現存客觀事證綜合審酌後，仍難認定謝忠航本案所犯，如科以法定最低度刑（即經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 9條第3項加重其刑〈指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二級毒品而混合二種以上毒品罪部分〉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減輕其刑後，販賣第三級毒品部分為有期徒刑3年6月，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二級毒品而混合二種以上毒品罪部分為有期徒刑2年7月），猶嫌過重，而足以引起一般同情或堪予憫恕之情形，自難逕依刑法第59條規定予以酌減其刑，僅須列入有利之量刑審酌因子即可。是謝忠航徒憑前詞，請依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云云，委無可採。　　㈣關於刑之量定，係實體法上賦予法院得為自由裁量的事項，倘於科刑時，已以行為人的責任為基礎，斟酌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事項，客觀上並未逾越法定刑度或濫用其權限，即不得任憑主觀意思，指摘為違法。原判決業已審酌包含謝忠航及許政洋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情節、素行、智識程度、生活狀況及犯後態度在內之一切情狀，其所為刑之量定，並未濫用自由裁量之權限，亦無逾越職權或違反比例原則、罪刑均衡原則，縱與謝忠航及許政洋主觀上之期待不同，仍難指為違法。至許政洋於本案販毒組織中雖係擔任運毒司機，而與擔任控台之王郁智有所不同，然均係遂行販毒不可或缺之角色，縱未量處不同刑度，仍無明顯違背罪刑相當原則之處。是謝忠航及許政洋上訴意旨仍執前詞，指摘原判決量刑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㈤許政洋如附表一所示各罪所處之刑及其應執行刑均逾2年，顯與刑法第74條第1項所定「受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宣告」要件不符，是許政洋請依該條規定諭知緩刑云云，亦無可採。　㈥綜上所述，謝忠航及許政洋上訴意旨仍執前詞，指摘原判決違誤、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鋐鎰提起公訴，檢察官羅松芳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2　　日　　　　　　　　　刑事第十四庭　審判長法　官　王屏夏　　　　　　　　　　　　　　　　　　　法　官　潘怡華　　　　　　　　　　　　　　　　　　　法　官　楊明佳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尤朝松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2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犯罪組織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參與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但參與情節輕微者，得減輕或免除其刑。以言語、舉動、文字或其他方法，明示或暗示其為犯罪組織之成員，或與犯罪組織或其成員有關聯，而要求他人為下列行為之一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出售財產、商業組織之出資或股份或放棄經營權。二、配合辦理都市更新重建之處理程序。三、購買商品或支付勞務報酬。四、履行債務或接受債務協商之內容。前項犯罪組織，不以現存者為必要。以第2項之行為，為下列行為之一者，亦同：一、使人行無義務之事或妨害其行使權利。二、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已受該管公務員解散命令三次以上而不解散。第2項、前項第1款之未遂犯罰之。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製造、運輸、販賣第一級毒品者，處死刑或無期徒刑；處無期徒刑者，得併科新臺幣3千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二級毒品者，處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5百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三級毒品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四級毒品者，處5年以上12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專供製造或施用毒品之器具者，處1年以上7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50萬元以下罰金。前五項之未遂犯罰之。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5條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一級毒品者，處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7百萬元以下罰金。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二級毒品者，處5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三級毒品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百萬元以下罰金。意圖販賣而持有第四級毒品或專供製造、施用毒品之器具者，處 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萬元以下罰金。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9條成年人對未成年人販賣毒品或犯前三條之罪者，依各該條項規定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明知為懷胎婦女而對之販賣毒品或犯前三條之罪者，亦同。犯前五條之罪而混合二種以上之毒品者，適用其中最高級別毒品之法定刑，並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

2025-02-12

TPHM-113-上訴-5785-20250212-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

偽造文書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裁定　　　　　　　　　　　　　　　　　　　　 112年度上易字第299號上訴人即被告劉順選任辯護人黃仕翰律師游弘誠律師伍經翰律師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偽造文書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1 年度易字第772號，中華民國112年1月17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15626號），提起上訴，前經辯論終結，茲因尚有應行調查之處，爰命再開辯論，特此裁定。中華民國 114 年 2 月 12 日刑事第二十庭審判長法官吳淑惠法官張宏任法官張明道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抗告。書記官戴廷奇中華民國 114 年 2 月 13 日

2025-02-12

TPHM-112-上易-299-20250212-1

板簡

板橋簡易庭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交通）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板橋簡易庭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板簡字第1665號原告葉又杰訴訟代理人蔣瑞琴律師複代理人侯兆怡被告范綱銘訴訟代理人黃仕翰律師游弘誠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原告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經本院刑事庭裁定移送前來（112年度交簡附民字第137 號），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1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1,326,937元，及自民國112年10月28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二、原告其餘之訴駁回。三、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38％，餘由原告負擔。但被告如以新臺　　幣1,326,937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四、本判決第一項得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要領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 條第1項第3款定有明文，而依同法第436條第2項規定，此於簡易訴訟程序亦有適用。查本件原告於起訴後擴張請求為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3,511,911元，其中1,747,312 元部分，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自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1,764,599元部分自準備二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自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等語，核屬擴張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且其基礎事實同一，合於上開規定，應予准許。二、本判決依民事訴訟法第434條第1項規定，合併記載事實及理由要領，其中原告之主張與被告之答辯，並依同條項規定，引用其如附件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起訴狀、民事準備一暨更正狀、民事準備二狀、民事答辯狀所載（附民卷第5至13頁、本院卷第93至104頁、第289至297頁、第327至348頁）及民國113年12月12日言詞辯論筆錄。三、本院之判斷　　　（一）被告過失肇事侵權行為之認定：　　　　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或健康者，對於被害人因此喪失或減少勞動能力或增加生活上之需要時，應負損害賠償責任。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 184條第1項前段、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原告主張其於上開時、地發生本件事故而受有上開傷害等事實，經本院刑事庭以112年度交簡字第1697 號刑事簡易判決認定在案，故原告主張有被告前揭過失行為之事實，應堪信屬實，又被告之過失行為與原告所受之傷害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被告對原告既構成侵權行為，自應負損害賠償責任。被告雖辯稱非被告全責，依初判表有認定原告有責任云云，惟系爭事故肇事責任經新北市車輛行車事故鑑定覆議會為覆議，結果為：乙○○駕駛自用小客車，行經路口，轉彎車未讓直行車先行，為肇事原因；甲○○駕駛普通重型機車；葉澤賢駕駛普通重型機車，無肇事因素等情，有該覆議會覆議意見書附卷可憑（見附民卷第21至22頁）。上開覆議意見認系爭事故之發生，係因被告轉彎車未讓直行車先行之過失行為所致，與本院前揭認定相符，且系爭刑案判決結果亦同本院之認定，有系爭刑案判決書附卷可憑，益徵被告對本案車禍事故之發生確有過失無疑，又被告未提出其他事證以佐，是其所辯，委不足採，是原告依上規定請求被告賠償因此所生之財產上及非財產上損害，即屬有據。（二）原告得請求賠償金額之認定：　　1.醫療費用631,231元部分：　　　原告主張，其為治療上開傷害支出醫療財團法人徐元智先生醫藥基金會亞東紀念醫院、臺北榮民總醫院、妙健堂中醫診所、世博診所醫療費用，共計631,231元等節，業據其提出與其所述相符之診斷證明書及醫療費用收據（本院卷第111至176頁、第93頁、第98至106頁）為證，是原告此部分之請求，要屬有據。被告固抗辯重複回診之醫療必要性有疑云云，然觀諸前開診斷證明書所載，原告患右側橈骨粉碎性骨折、左側股骨骨折，骨折受傷後癒合需要至少3-6個月等語（本院卷第113頁），可徵原告接受回診應係基於復健所需，被告之抗辯，尚非足採，原告請求賠償醫療費用631,231元，洵屬有據。　　2.醫療用品費用38,129元部分：　(1)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是以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即應先由原告就其權利發生之事實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證明此等事實為真，即便被告就其抗辯之權利消滅、排除、障礙等事實尚未充分舉證，仍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於原告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起訴，請求損害賠償者而言，除被告客觀上有侵害權利之行為、主觀上有故意、過失以外，「損害結果之項目與金額」亦為原告所主張權利發生之要件，均應由原告負舉證責任。　 (2)原告主張，其為治療上開傷害支出醫療用品費用38,129元，固具提出醫療器具用品單據（本院卷第179至194頁）為證，惟查其中品項為購物袋2元、口罩（含N95口罩）6,22 6元、彩色塑膠夾115元、亞培安素營養品5,038元、筋膜槍4,860元等物，共計16,241元，本院難以確定該等之物確實與本件車禍有關，且縱然與本件車禍有關，卷內也沒有其他證據可以顯示這些東西確實有其必要性，此部分事實仍屬真偽不明，基於舉證責任分配原則，應由原告承擔此部分事實未能證明其存在之不利益，故原告關於此部分之主張，本院尚難逕予准許，而應予扣除。是原告主張醫療用品費用21,888元（計算式：38,129元-16,241元=21,8 88元），應屬有據；逾此範圍之請求，難謂有據。　 (3)又被告抗辯PCR費用、膝支架、護膝非屬必要費用等語，惟原告主張於住院期間因應防疫措施而需於入院時檢測PC R，且術後有購買膝支架、護膝之需求，本院審酌原告於疫情期間依醫院要求需於住院時檢測PCR，且原告受有左側股骨骨折之傷害，應認購買術後膝支架、護膝有其必要性，被告此部分抗辯為無理由。　　3.看護費655,300元部分：　(1)按親屬間之看護，縱因出於親情而未支付該費用，然其所付出之勞力，顯非不能以金錢為評價，此種基於身分關係之恩惠，自不能加惠於加害人，而應比照一般看護情形，認被害人受有相當看護費之損害，命加害人賠償，始符合民法第193條第1項所定「增加生活上需要」之意旨（最高法院89年度台上字第1749號判決要旨參照）。查原告因本件事故受有前開傷勢，於骨折受傷後癒合需要至少3-6個月，期間需要專人照顧乙節，有臺北榮民總醫院111年8月 3日診斷證明書（本院卷第113至115頁）附卷可稽。又原告於113年4月23日接受橈骨月狀骨融合手術及自體骨移植手術治療，於113年04月25日出院，出院後宜休養3個月並專人照顧1個月乙節，有臺北榮民總醫院111年8月3日診斷證明書（本院卷第161頁）附卷可稽，堪認原告事故後確有專人全日看護4個月之必要。又原告主張全日看護費應以每日2,800元計算，然因家人看護與一般專業看護究有不同，專業看護人員要先投入時間、精力去學習專業看護之技能，因其過往之投入，方能獲得如今的市場價值，本院審酌上情，認原告由親人看護期間之費用約為每日2,40 0元，尚無悖於市場行情，應屬合理。　 (2)看護PCR費用部分，審酌斯時仍為新冠肺炎盛行期間，原告配合醫院防疫政策而須先由看護施行PCR檢測陰性後方得入院看護，原告之母於111年5月11日及111年8月15日為照顧住院之原告所進行之PCR採撿費用1,900元自屬必要費用，亦應予以准許。至原告父母於111年5月10日事故當時為探望原告傷勢而支出快篩費用1,000元，並非為看護原告之支出，本院尚難逕予准許。是原告主張看護費用289, 900元（計算式：2,400元×30日×4個月+1,900元=289,900 元），應屬有據；逾此範圍之請求，難謂有據。　　4.交通費用99,270元部分：　　　原告主張因系爭傷勢需往返前開醫療院所就診，業據上揭診斷證明書暨計程車車資估算表（附民卷第133至137頁），核原告所受傷勢患部分別為右側橈骨粉碎性骨折、左側股骨骨折等日常活動所需使用之部位，確有必要搭乘計程車往返門診就醫及復健之必要，且被告並未爭執，故此部分請求支出交通費用99,270元，應屬有理。　　5.不能工作損失324,895元部分：　　　原告主張其因本件事故受傷，公司僅支付底薪，其受有不能工作損失324,895元等情，業據其提出前開診斷證明書、薪資單（本院卷第139至145頁、第199至229頁、第319 至323頁）等件為證。惟查，原告未提出任何請假證明及扣薪證明，無法認定原告因被告上開行為導致無法工作受有薪資損失，是原告此部分請求，於法無據。　　6.勞動能力減損1,286,646元部分：　　　原告主張其因本件車禍致生系爭傷害，而請求勞動能力減損1,286,646元，然原告並未舉證證明其確有勞動能力減損之情事，是原告請求勞動能力減損1,286,646元，要屬無據，應予駁回。　　7.財物損失126,440元部分：　 (1)按物被毀損時，被害人除得依民法第196條請求賠償外，並不排除民法第213條至第215條之適用。依民法第196條請求賠償物被毀損所減少之價額，得以修復費用為估定之標準，但以必要者為限（例如：修理材料以新品換舊品，應予折舊）。被害人如能證明其物因毀損所減少之價額，超過必要之修復費用時，就其差額，仍得請求賠償【最高法院77年度第9次民事庭會議決議（一）可資參照】。查系爭車輛修復費用為97,500元（零件費用60,600元、工資費用36,900元）、拖吊費用1,000元、驗車費用1,150元，有原告提出之估價單存卷可參（本院卷第231至237頁、第 239至244頁）。本院審酌估價單，其上所載維修項目與卷附現場照片顯示之受損位置相當，且系爭車輛交由與兩造無利害關係之車廠估價核定維修項目，維修項目亦無不合理之處，堪認該估價單之修理項目均具有修復之必要性，且屬合理。惟該修復費用中零件部分既係以新品更換舊品，則應扣除折舊後計算其損害。再依行政院所頒固定資產耐用年數表及固定資產折舊率之規定，機械腳踏車之耐用年數為3年，依定率遞減法每年折舊千分之536，另依營利事業所得稅查核準則第95條第6項規定，固定資產提列折舊採用定率遞減法者，以1年為計算單位，其使用期間未滿1年者，按實際使用之月數相當於全年之比例計算之，不滿1月者，以1月計，其最後1年之折舊額，加歷年折舊累計額，其總和不得超過該資產成本原額10分之9。準此，系爭機車於110年11月出廠，有行照在卷足憑（本院卷第83頁），迄系爭事故發生時即111年5月10日止，使用期間6個月，則零件費用經折舊後之餘額應以44,359元為限（計算式如附表所示；元以下四捨五入），加計無庸折舊之工資費用36,900元、拖吊費用1,000元、驗車費用1,150 元，原告得請求之修復費用應為83,409元（計算式：44,3 59元+36,900元+1,000元+1,150元=83,409元），逾此部分之請求，則屬無據。　 (2)原告主張其因系爭事故受有安全帽、藍芽耳機、手套、兩衣等財物損失共計12,390元損害等情，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原告主張被告應賠償該部分損失，應堪憑採。惟損害賠償以回復原狀為原則，於舊品以新品更換時，應扣除合理折舊。原告並未舉證上開物品當時之實際價值，是本院參照民事訴訟法第222條第1項、第2項規定，審酌手機之新品價格及其毀損程度，並扣除合理折舊後，認原告此部分損失應以1,239元計算為適當。逾此部分之請求，則屬無據。　 (3)至原告主張系爭機車因系爭事故毀損無法使用，未修復前停放於停車場，停放期間自111年5月10日至112年2月28日之停車費共14,400元，並提出免用統一發票收據為憑（本院卷第239頁）。惟查，系爭機車因系爭事故毀損後，原告卻未將系爭機車交修，而係將系爭機車停放至停車場長達近10個月，進而衍生之停車費，核與被告之侵權行為間無相當因果關係，是原告此部分之請求，要屬無據。是原告主張財物損失費用84,648元（計算式：83,409元+1,239 元=84,648元），應屬有據；逾此範圍之請求，難謂有據。　　8.精神慰撫金35萬元部分：　　　按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及名譽，被害人受有非財產上損害，請求加害人賠償相當金額之慰撫金時，法院對於慰撫金之量定，應斟酌實際加害情形、所造成之影響、被害人所受精神上痛苦之程度、雙方之身分、地位、經濟狀況及其他各種情形，以核定相當之數額（最高法院47年台上字第 1221號、51年台上字第223號、76年台上字第1908號判決要旨可資參照）。查被告不法侵害原告身體及健康權等事實，業經本院認定於前，堪認原告精神上自受有一定程度之痛苦，原告依民法第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非財產上損害賠償，洵屬有據。本院爰審酌兩造之學經歷及財產所得情況，及被告實際加害情形、原告精神上受損害程度等一切情狀，認原告請求被告給付精神慰撫金200,000元之非財產上損害為適當，逾此範圍之請求，則非可採。　　9.綜上，原告得請求之損害賠償額為1,326,937元（計算式：631,231+21,888+289,900+99,270+84,648+200,000＝1,3 26,937元）。四、從而，原告依民法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　　給付如主文第一項所示，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　　請求，則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本件原告勝訴部分，係依簡易訴訟程序所為被告部分敗訴之　　判決，爰依職權宣告假執行，並依被告聲請宣告得為原告預　　供擔保免為假執行。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　　所附麗，應予駁回。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6 　　日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板橋簡易庭　　　　　　　　　　　　法　官　時瑋辰以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 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須附繕本）。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6 　　日　　　　　　　　　　　　書記官　詹昕容附表 ----- 折舊時間　　　　　金額第1年折舊值　　　　60,600×0.536×(6/12)=16,241 第1年折舊後價值　　60,600-16,241=44,359

2025-02-06

PCEV-113-板簡-1665-20250206-3

抗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裁定股票收買價格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4年度抗字第21號抗告人玉禮實業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賴明峰代理人黃仕翰律師游弘誠律師相對人台灣固網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蔡明忠代理人黃朝琮律師林煒倫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聲請裁定股票收買價格事件，抗告人對民國113年1 1月28日本院109年度司更一字第4號民事裁定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抗告駁回。抗告程序費用由抗告人負擔。　　理　由一、抗告人聲請及抗告意旨略以：　㈠抗告人持有台灣固網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原台固公司）70萬股（下稱系爭股票），第三人台信國際電信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信公司）於民國96年3至4月間在公開市場上以每股新臺幣（下同）8.3元公開收購原台固公司股票，抗告人經第三人富邦商業銀行多次詢問是否願將系爭股票出售予台信公司，抗告人考量系爭股票具長期投資獲利之利基、台信公司公開收購價額過低等因素予以拒絕；原台固公司後於96年6 月29日舉行股東常會（下稱系爭股東常會），決議通過與台信公司合併。抗告人按當時法規無從聲請法院裁定股票公平價格，遂提出釋憲聲請，司法院大法官於107年11月30日公布釋字第770號解釋文揭示抗告人得於該解釋送達之日起2個月內，以書面列明其主張之公平價格，向法院聲請為價格之裁定，是以系爭股票每股公平價格，應以「108年1月4日抗告人向本院聲請為裁定股票收買價格」為計算時點。原台固公司於合併日前持有第三人台灣大哥大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哥大公司）約百分20之股權，合併當日台哥大公司股價為每股39.5元，股本380.09億元，總市值約1,501億3,555萬元，本件聲請日即108年1月4日之台哥大公司股價為每股106.5 元，股本342.09億元，總值約3,643億2,585萬元，其市值變動數差額，按照原台固公司持有台哥大公司股份比例計算相對人增加之價值為428億3,806萬元，原台固公司已發行股數 64.54億股，每股增加之價值為6.64元，加計原台固公司決議合併當日每股淨值10.76元，推估原台固公司每股淨值為1 7.4元，以台灣大、中華電、遠傳、亞太電等4家公司為基準，依本件聲請日即108年1月4日臺灣股票交易市場可類比股票之股價淨值比平均數2.86，相對人應以每股價格49.76元向抗告人收買系爭股票始合理。　㈡本件應參酌公開收購辦法第14條之1修正理由暨大法官釋字第 770號解釋文，應委請客觀獨立專家另行出具公平價格之評估報告，原審裁定選任相對人（即原收購方）所提胡湘寧會計師之檢查人，並以檢查人所提出檢查報告，認本件收購價格為每股8.3元，顯然有違上開規定意旨，難認公平客觀；至相對人所提之會計師意見書及原台固公司所提之摩根大通評估報告均不具獨立性，且依我國多篇實證研究，有線電視之企業價值評估以「現金流量折現法」最能反映正確價值，然上揭會計師意見書、摩根大通評估報告及檢查人所提出報告，均未說明何以不採「現金流量折現法」，僅形式上檢驗摩根大通銀行報告所採資產法及市價法之計算並無違誤，且上揭會計師意見書、摩根大通報告及檢查人所提出檢查報告均未依大法官釋字第770號相關意見書評估股票價值應考量合併後綜效，是以上揭報告顯並不可採，本件應重新委請客觀獨立之第三方專家另行出具公正之股份鑑價報告，並由相對人以每股價格51.39元收買抗告人之系爭股票；況原裁定未依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訊問公司負責人及為聲請之股東，程序難認合法，應予廢棄發回。　㈢綜上，原裁定明顯違反事理，難認公允，為此提出抗告；並聲明：　　⒈原裁定廢棄。　　⒉相對人應以每股51.39元收買抗告人之系爭股票。二、相對人陳述意見略以：　㈠台信公司持有原台固公司之百分之9.95股權，其後於96年3、 4月間進行公開收購程序，取得原台固公司百分之74.0858股權，合計持有原台固公司百分之84.0358股權，嗣召開董事會，提出以每股8.3元現金吸收合併原台固公司之議案，因台信公司董事蔡明忠身兼原台固公司董事，故其依公司法第 206條準用第178條利益迴避規定未加入表決，仍經出席董事無異議照案通過，並授權董事長張孝威依公司法第172條之1 第1項規定，於原台固公司系爭股東常會召集前，以書面向原台固公司提出由台信公司吸收合併原台固公司之議案，而原台固公司就前述收購案，於96年3月2日第三屆第13次董事會決議聘任摩根大通銀行擔任該收購案之財務評估顧問，摩根大通銀行除列席第三屆第14次董事會外，並就該收購案之收購價格提出專業評估意見（即摩根大通評估報告），供出席董事參考，原台固公司已遵行當時企業併購法第6條規定，委任獨立專家表示意見，原台固公司於96年6月29日召開系爭股東常會前，亦依公司法規定寄送載明合併議案之開會通知書予各股東，嗣於系爭股東常會決議通過台信公司以每股8.3元吸收合併原台固公司之議案，原台固公司為消滅公司，台信公司為存續公司，台信公司並更名為「台灣固網股份有限公司」，均符合相關法令規範。摩根大通評估報告，係採用「分類加總估值法（Sum-of-the-parts analysis）」，分析原台固公司長期投資、有線電視業務、固網業務、隱含企業價值，扣除負債後，計算出每股價值約在7.8元至9 .2元區間，且相對人於96年4月9日董事會決議合併前，另委託李貞萱會計師事務所評估合理合併價格，李貞萱會計師出具之價格合理性意見，係考量原台固公司當時為興櫃公司，斯時上市櫃公司並無其他業務性質相同之固網業者可為類比公司，故股票價格之評估方式採「每股淨值法」及「市價法」比價；依每股淨值法，原台固公司95年底經會計師查核簽證之每股淨值為10.48元；依市價法，原台固公司股價自96 年3月2日起受公開收購案件影響，平均交易價格大幅揚升，趨近於公開收購價格，故以原台固公司最近30個、60個及90 個營業日之實際平均交易價格作為市價法之參考準據，得出平均交易價格為6.96元至7.22元，再將每股淨值法及市價法得出之價格計算平均值為8.72元至8.85元。本院另案96年度司字第593號民事裁定亦認定本件合併案之股票公平合理價格為每股8.3元，並駁回原台固公司之異議股東請求以每股1 1.29元收買股份之請求。　㈡原裁定係審酌胡湘寧會計師之學經歷後，選任其作為本件檢查人，本為適法，難認有何不客觀，又檢查人本於其專業所擇定評價方法、權重及進行之程序，均屬評價人員之專業判斷餘地應予尊重，不容抗告人無端質疑；抗告人雖主張，評價方法應採用現金流量折現法云云，然評價方法及權重之擇定均屬評價人員專業判斷範疇，容有判斷餘地，抗告人另陳稱有線電視業之企業價值評估應採現金流量折現法最能真實反映價值云云，然而，其主張實已與評價實務指引，以及具評價專業之會計學系教授見解不符，難認可採；又按修正前或現行企業併購法第12條均係規定「當時公平價格」，故在核定公司收買股份之當時公平價格，並未包括因併購交易所創造或減損之價值，而須扣除臆測屬併購交易完成所生或期待其完成所生之部分，是抗告人竟稱應將合併後之綜效列入考量云云，與上揭法規意旨相違，尚非足取，抗告人另援引如黃瑞明大法官協同意見書為據云云，惟上述意見書乃各大法官之個人法律意見，並無法律拘束力；末按，近來裁定股票收買價格案件諸多見解均已指出，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 項並未規定以公司負責人本人親自到庭為必要，公司經由委任代理人陳述意見之方式即可貫徹本條規定之目的，本件相對人之法定代理人已以書面向原法院表示意見，相對人復已委任代理人到庭表示意見，即無違反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 項之虞。　㈢綜上，抗告人所為主張均無可採，應駁回其抗告。三、按公司讓與全部或主要部分之營業或財產，應有代表已發行股份總數3 分之2 以上股東出席之股東會，以出席股東表決權過半數之同意行之；股東於股東會為前條決議前，已以書面通知公司反對該項行為之意思表示，並於股東會已為反對者，得請求公司以當時公平價格，收買其所有之股份；前條之請求，應自第185 條決議日起20日內，提出記載股份種類及數額之書面為之。股東與公司間協議決定股份價格者，公司應自決議日起90日內支付價款，自第185 條決議日起60日內未達協議者，股東應於此期間經過後30日內，聲請法院為價格之裁定，公司法第185 條第1 項第2 款、第186 條、第 187 條第1 項及第2 項分別定有明文。又公司於進行併購而有下列情形，股東得請求公司按當時公平價格，收買其持有之股份：公司進行第18條之合併時，存續公司或消滅公司之股東於決議合併之股東會前以書面向公司表示異議，或於股東會中以口頭表示異議經記錄，並放棄表決權者。…公司法187 條及第188 條規定，於前項各款情形準用之，104 年修正前企業併購法（下稱修正前企業併購法）第12條第1 項第2 款、第2 項亦有明定。是依前述企業併購法及公司法相關規定可知，股東若反對公司合併，而欲請求公司收買其持有之股份，應於公司決議合併日起20日內，提出記載股份種類及數額之書面予公司，且若股東與公司自合併決議日起60 日內就收買股份價格未達成協議，股東應於此期間經過後30 日內，聲請法院為價格之裁定。本件抗告人為原台固公司之股東，嗣原台固公司於96年6 月29日召集系爭股東常會，並於系爭股東常會中決議通過系爭合併案，由台信公司以每股 8.3 元吸收合併原台固公司，抗告人並未於決議合併日即96 年6 月29日起20日內請求收買其所有之股份，並自決議日起 60日內即於96年8 月28日前，與原台固公司協議決定股份價格，如未達成協議者，抗告人本應於該期間經過後之30日內即於96年9 月27日前，聲請法院為價格之裁定，惟抗告人遲至108 年1 月4 日始向本院聲請裁定股票收買價格，有抗告人聲請狀上之本院收狀戳可憑（見108司6卷第7頁），雖逾越上開法定期間，然107 年11月30日公布之大法官釋字第77 0 號解釋文，指明抗告人得於該解釋送達之日起2 個月內，以書面列明其主張之公平價格，向法院聲請為價格之裁定，則聲請人於108 年1 月4 日聲請本院為價格之裁定，應屬合法，自應准許。四、再按股東聲請法院為收買股份價格之裁定事件，如為上櫃或上市股票，法院得斟酌聲請時當地證券交易實際成交價格核定之，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2項定有明文，並為修正前企業併購法第12條第11項所準用。再按「公司法第三百十七條所謂『按當時公平價格，收買其股份』如為上市股票，依非訟事件法第八十九條第二項規定，法院得斟酌當地證券交易所實際成交價格核定之，而所謂『當時公平價格』，係指股東會決議之日，該股份之市場價格而言」，有最高法院71年度台抗字第212號民事裁判可資參照，是以，修正前企業併購法第1 2條第11項準用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2項規定之「當時公平價格」，係指「股東會決議之日，該股份之市場價格」，蓋企業併購法及公司法關於異議股東收買請求權，目的在於當大多數股東已就公司併購一事作成決定後，異議股東仍有權依決議當時公平價格取回其投資，資以調和各該股東之利益，而上市或上櫃公司股票有公開報價之市場，交易價格係由市場供給、需求所決定，其評價除應考量公司目前經營狀況、資產與負債情形外，並重視公司未來之獲利能力，所反映者係公司於特定時點繼續營運的價值，自具有一定之公信力。再者，本件抗告人係依大法官釋字第770號解釋文提出本件裁定收買股票價格之聲請，上揭解釋文內已闡明「相關程序並準用104年7月8日修正公布之企業併購法第12條第8項至第12項規定辦理」，且查，原台固公司通過與台信公司合併之系爭股東常會決議日為96年6月29日，是本件自應依修正前企業併購法第12條第11項準用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2項規定，以96年6月29日系爭股東常會決議當時之原台固公司股份公平價格為收買股票價格之認定基準日，抗告人主張以「 108年1月4日」為計算時點云云，顯不足採。五、再查：　㈠按「公司法所定股票聲請法院為收買股份價格之裁定事件，法院為裁定前，應訊問公司負責人及為聲請之股東；必要時，得選任檢查人就公司財務實況，命為鑑定」，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項定有明文。原審依上開規定，選任胡湘寧會計師為本件檢查人，胡湘寧會計師執行檢視與本件有關的裁定及公開資訊、相對人依其要求提供之資料，以96年6月29日為評估基準日，並以原台固公司被公開收購時為興櫃掛牌買賣公司，經檢測其股票流通具有活洛性，興櫃股價具有參考性，擬採用市場法中的市價法，檢視相對人提供的資訊後，認為對本件具有參考性，而摩根大通評估報告採用的評價方法「Sum-of-Parts Analysis」，將原台固公司的所有資產、負債逐一計算市場價值後加總，其性質為資產法，經考慮收益法、市場法及資產法，評價方法擬選用市場法及資產法等鑑定程序後，得到結論認：經檢查原台固公司於96年6月2 9日財務報表，分別採用市場法及資產法計算股權價值。兩種方法計算的價值差異不大，依評價準則十五號公報，當評價標的近期内有出售交易，其交易價格就價值標準而言係屬合理應給予較高權重，其中原台固公司於評估基準日交易尚屬活絡，擬給予60％權重，其餘40％權重則分配予資產法，計算得到原台固公司股票於96年6月29日公平價格為每股8.28 元等語，有檢查人報告附卷可稽（見原審卷二第331至337頁）。原審審酌兩造意見與提出之證據暨檢查人報告，並參酌台信公司原即持有原台固公司已發行股份總數百分之9.95，嗣於96年3、4月間以每股8.3元公開收購而取得原台固公司已發行股份總數74.0858％之股票，合計持有原台固公司已發行股份總數84.0358％，另原台固公司自93年10月5日起登錄興櫃交易後之成交價格未曾高過每股8.3元等各情，認原台固公司股票於96年6月29日系爭股東常會決議日當時之公平合理價格為每股8.3元，裁定相對人收買抗告人持有系爭股票之價格應為每股8.3元，要屬有據，且妥適合理。　㈡抗告人雖以公開收購辦法第14條之1之規定及大法官釋字第77 0號解釋文質疑原審選任胡湘寧會計師作為本件檢查人暨其檢查報告之客觀公正性云云；然查，原審於113年4月29日作成選任檢查人之裁定，已詳細比較胡湘寧會計師與抗告人建議之人選許倫維均為中華無形資產暨企業評價協會企業評價師，相較之下胡湘寧會計師不僅已執行會計師業務多年，且有查帳員之經歷，更曾有數次經法院選派為檢查人之實務經驗，認為胡湘寧會計師更為適任擔任本件檢查人，故裁定選任胡湘寧會計師為本件檢查人，有胡湘寧會計師詳細資料（見原審卷㈡第239至244頁）及原審113年4月20日民事裁定（見原審卷㈡第275至276頁）附卷足憑，且於系爭股東常會96 年6月29日召開時公開收購辦法第14條之1之規定尚未增訂，且徒依公開收購辦法第14條之1之關於設置審議委員會之規定，並不能當然推論原審選任胡湘寧會計師為本件檢查人欠缺公正性，另大法官釋字第770號解釋文僅給予抗告人得向法院聲請為股票價格裁定之機會，綜觀該解釋全文並未有隻字片語就法院應如何選任檢查人有所指示，遑論有何違反，抗告人據此質疑原審選任胡湘寧會計師作為本件檢查人暨其檢查報告之客觀公正性，已難採認。　㈢抗告人雖又主張，本件評價方法應採用現金流量折現法云云；然查：　　⒈按財團法人中華民國會計研究發展基金會所發布評價準則公報第十五號《評價方法及評價特定方法》（下稱「評價準則公報第十五號」）第5條已規定：「評價人員應依據專業判斷，考量評價案件之性質及所有可能之常用評價方法，採用最能合理反映評價標的價值之一種或多種評價方法；如僅採用單一之評價方法，應有充分理由，並於評價報告中敘明」，有「評價準則公報第十五號」附卷足憑（見本院卷第105至144頁），是認，評價方法及權重之擇定均屬評價人員專業判斷範疇，容有判斷餘地。　　⒉原審法院選任之檢查人胡湘寧會計師經檢查台固公司於96 年6月29日財務報表，曾於113年5月13日發函請相對人提供與公司財務實況相關文件資料，經檢查相對人所提供該等文件，以及本件有關事證及公開資訊後，採用市場法及資產法計算，分別給予市場法60%及資產法40%權重，並就摩根大通評估報告加以驗證後，判定之公平價格為每股8. 28元，有揚智聯合會計師事務所函（見原審卷㈡第287至29 0頁）及檢查人報告（見原審卷㈡第331至361頁）附卷足參，此為檢查人之專業判斷，依「評價準則公報第十五號」應予尊重。況本件檢查人胡湘寧會計師於資產法驗證摩根大通評估報告時係逐一比對該報告之數值與相對人財務報表所載內容，並作成差異對照表後，據此重新驗算修正方得出本件公平價格，有上揭檢查人報告（見原審卷㈡第331 至361頁）在卷可憑，抗告人以檢查人僅為形式審查質疑其檢查人報告之可信性，顯與卷內事證不符，不足採信。　㈣抗告人另陳稱有線電視業之企業價值評估應採現金流量折現法最能真實反映價值云云；然查：　　⒈卷附財團法人會計研究發展基金會所頒布實務指引第一號已載明：「現金流量折現法可適用之情況…第五條：現金流量折現法可用於評價大多數產生現金流量之資產，相較於其他評價特定方法，此方法於下列情形可提供較佳價值指標：1.資產或企業經歷重大成長或尚未達到營運之成熟階段，例如對新企業之投資。2.短期內各期間之現金流量可能波動，例如投資性不動產因其租賃條款及條件所產生租金收益之波動；或企業因產品需求週期性變動所造成收益之波動。3.存續期間有限之資產，例如能源產業或天然資源產業之資產、企業或業務。」等情，有前述實務指引第一號資料附卷足憑（見原審卷㈠第220頁），原台固公司成立於89年5月31日，並於同年取得綜合網路業務許可執照，於本件公平價格之評價基準日「96年6月29日」當時顯非前述新企業、短期內現金流量波動或能源產業類型，非屬現金流量折現法可適用之情形。　　⒉另參酌卷附臺灣大學會計學系王泰昌教授審定之《IFRS13：未上市櫃股票評價之簡介》一文中亦指出：「收益法是將未來金額（現金流量或收益費損）予以折現，取得之現值 …但需預測未來、參數假設多、運算繁複，且未理會市場情緒，普羅投資圈多半不能、不愛也不信。實務上，因主觀多、評價結果紛歧、討論空間大，非必要、能免就免」等情（見原審卷㈠第223頁），足見使用現金流量折現法會使用大量假設及預測，評價結果容易分歧而致生爭議，於評價實務上應避免採用該法，況抗告人逕主張有線電視企業適合用現金流量折現法評價，然其主張僅採單一評價方法又未能充分說明理由，已與「評價準則公報第十五號」第5條規定有違，又評價方法及權重之擇定均屬評價人員專業判斷範疇，容有判斷餘地，應予尊重，已如前述，是抗告人僅以胡湘寧會計師未採取現金流量折現法評價指摘其所為檢查人報告之公正性，顯無足取。　㈤抗告人又主張評估公平價格應包含合併後綜效，原審未予考量合併後綜效，顯有不當云云；然查：　　⒈按「又在企業經營上，因具控制權之股東可利用控制權決定企業營運策略、處置資產等，故在企業併購中，對具控制力之多數權益，併購者通常願意付出較高之買價，而形成控制權溢價；此外，併購者可在併購後，透過擴大市場占有率、垂直整合、多角化經營而分散風險等方式形成綜效，故併購者常以高於市價之策略價格收購具綜效之對象，而形成策略併購溢價；是併購溢價與控制權溢價之概念並非等同。然上開綜效係因併購而產生，計算異議股東請求收買股份之公平價格時，因異議股東係於公司併購前即表示反對，並請求公司收買其股份，而不欲其投資受併購影響，自不得主張享有因併購所生綜效之利益，況綜效價值係併購交易完成後始會具體反映於公司之營運上，而異議股東請求收買股份之公平價格基準時點為股東會決議日，斯時綜效價值尚未發生，計算公平價格時亦無從將綜效價值納入」，有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111年度商非字第7號民事裁定可參，上揭裁定並經最高法院以112年度台抗字第888號民事裁定駁回抗告確定，且修正前或現行企業併購法第12條均明文規定「當時公平價格」，故在核定公司收買股份之當時公平價格，並未包括因併購交易所創造或減損之價值，則抗告人主張評估公平價格應包含合併後綜效云云，顯不可採。　　⒉抗告人另援引釋字第770號解釋文之黃瑞明大法官協同意見書，主張評估公平價格應包含合併後綜效；然按「協同意見書、部分協同部分不同意見書，乃個別大法官之個人意見，並無法律上拘束力，尚無從執上開協同意見書、部分協同部分不同意見書之內容，而為抗告人有利之判斷」，有最高行政法院107年度裁字第1144號行政裁定可資參照，是以上述意見書乃各大法官之個人法律意見，並無法律拘束力，抗告人執此主張原審未予考量合併後綜效，顯有不當云云，顯不可採。　㈥抗告人又以興櫃市場流動性低，不應參考興櫃股票市場價格，而質疑檢查人報告之可信性；然查，評價準則公報第十五號第13條第1項第2款規定：「有下列情況之一時，評價人員於作成評價標的之價值結論時應綜合考量各種評價方法，並給予市場法相當權重：…2.評價標的或與其非常類似之項目，目前於公開市場上有活絡之交易」（見本院卷第107、108 頁），所謂活絡性測試，係評價人員在使用市場法作為評價方法時，所須綜合考量之情況之一。而原審選任之檢查人胡湘寧會計師已遵循前引評價準則公報規定意旨，經由活絡性測試認定台固公司股票成交情形應屬活絡，因此得採用市場法並參考台固公司股票之市價，作為判定公平價格之基礎，此係檢查人本於專業之判斷，乃其判斷餘地，自應予尊重，再者，抗告人所為前述主張均係就檢查人本諸其評價專業範疇所採行之評價方法及判斷為指摘，而評價方法及權重之擇定本屬評價人員專業判斷範疇，容有判斷餘地，應予尊重，是抗告人所為前述指摘，並不可採。　㈦抗告人又主張原審未依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項之規定，於裁定前，訊問相對人負責人及抗告人，於法有違云云；然查：　　⒈按「原法院以：本件係相對人依修正前企併法第12條第6項規定，聲請原法院為價格之裁定，與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項所欲規範之股東依公司法規定聲請法院裁定收買股份價格之情形不同，且修正前企併法第12條第8項前段規定：『法院為價格之裁定前，應使聲請人與相對人有陳述意見之機會。』；商業事件審理法第67條第1項前段規定：『公司法及企業併購法所定股東或公司聲請法院為收買股份價格之裁定事件，法院為裁定前，應使聲請人與相對人有陳述意見之機會。』本件已賦與抗告人及相對人陳述意見之機會，無再依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項前段規定訊問相對人負責人之必要。…經核於法並無違誤。抗告意旨，指摘原裁定違背法令，聲明廢棄，非有理由」，有最高法院113年度台抗字第68號民事裁定可資參照。　　⒉再按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項固規定「公司法所定股東聲請法院為收買股份價格之裁定事件，法院為裁定前，應訊問公司負責人及為聲請之股東；必要時，得選任檢查人就公司財務實況，命為鑑定。」，然依同法第32條第1、2項規定：「法院應依職權或依聲請，調查事實及必要之證據。」、「法院為調查事實，得命關係人或法定代理人本人到場。」，及94年5月5日修法時增訂上開條文第2項之立法理由：「事件之調查，如能訊問關係人，將使事實易於彰顯，有助於法院作成判斷，爰增訂第2項，規定法院為調查事實之必要，得命關係人或法定代理人本人到場。」，可知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項規定之立法目的，係因非訟程序採職權探知主義，法院對於事實釐清及證據調查具有積極主動權限，亦有釐清事實義務，而可供認定股份價格之事證，偏在公司一方，股東通常不易接近，上開條文乃規定股東依公司法規定聲請法院為收買股份價格之裁定事件，法院應透過訊問公司負責人及為聲請之股東之方式，令公司陳述對於收買股份價格之意見，及提供可供調查之證據，使聲請之股東知悉，並供法院憑以釐清及確認事實。又公司法第208條第3項明定股份有限公司之董事長對外代表公司，則於法院調查程序，公司對於事實之陳述、證據之提出、對法院訊問之答覆，皆由代表公司之負責人為之，則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項規定之立法本意，應是公司負責人代表公司於訊問期日到庭，非謂法院需當庭訊問負責人個人意見。　　⒊又查，本件係抗告人依釋字第770號解釋文，以書面列明其主張收買系爭股票之公平價格，向本院聲請為價格之裁定，相關程序準用修正前企業併購法第12條第8至12項之規定辦理，與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項規範股東依公司法規定聲請法院裁定收買股份價格，已有不同，且修正前企業併購法12條第8項前段規定：「法院為價格之裁定前，應使聲請人與相對人有陳述意見之機會。」，原審已於113 年7月9日發函通知抗告人及抗告人就本件聲請陳述意見（見原審卷㈡第363頁），抗告人及相對人均於113年7月12日收受通知（見原審卷㈡第364之1至364之7頁），並均委任律師於原審113年8月27日訊問程序到庭表示意見，有本院報到單及原審訊問筆錄附卷可憑（見原審卷㈡第413至418 頁），即已依修正前企業併購法之上開規定，賦予兩造陳述意見之機會，依前揭說明，本件無再依非訟事件法第18 2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訊問相對人負責人之必要，是抗告人執此主張原審有程序違法之重大瑕疵，應予廢棄發回云云，要無可採。六、綜上所述，抗告人依大法官釋字第770號解釋文及修正前企業併購法第12條之規定請求本院為價格之裁定，而原審參酌兩造意見與提出之證據暨檢查人報告，裁定相對人以每股8. 3元價格收買抗告人所持有之系爭股票，並無不合。抗告人指原裁定不當、求予廢棄，難認有據，不應准許，爰予駁回。七、據上論結，本件抗告為無理由，依非訟事件法第21條第2項、第24條第1項、第46條、民事訴訟法第495條之1第1項、第 449條第1項、第95條第1項、第78條，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6　　日　　　　　　　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溫祖明　　　　　　　　　　　　　　　　　　　　　　　　　　法　官陳正昇　　　　　　　　　　　　　　　　法　官李家慧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本裁定僅得以適用法規顯有錯誤為理由提起再抗告。如提起再抗告，應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委任律師為非訟代理人向本院提出再抗告狀，並繳納再抗告費新臺幣1,500元。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6 　　日　　　　　　　　　　　　　　　　書記官鍾雯芳

2025-02-06

TPDV-114-抗-21-20250206-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詐欺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815號公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 OLIVA PADILLA SANTOS RAMON 選任辯護人范翔智律師被告 CAZANGA SALAZAR ELMER OTONIEL 選任辯護人黃仕翰律師呂紹宏律師伍經翰律師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05 77號、113年度偵字第10721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OLIVA PADILLA SANTOS RAMON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肆年，並應於刑之執行完畢或赦免後，驅逐出境。 CAZANGA SALAZAR ELMER OTONIEL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叁年肆月，並應於刑之執行完畢或赦免後，驅逐出境。扣案如附表三所示之物，均沒收。 OLIVA PADILLA SANTOS RAMON、CAZANGA SALAZAR ELMER OTONIE L未扣案之犯罪所得美金拾萬元及新臺幣參佰萬元，均連帶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連帶追徵其價額。　　犯罪事實一、OLIVA PADILLA SANTORS RAMON（下稱RAMON）與CAZANGA SA LAZAR ELMER OTONIEL（下稱OTONIEL）、LIMA ERIC Arsène （法國籍，下稱LIMA，另行簽分偵辦）、真實姓名年籍不詳、綽號「NASER」及其餘真實姓名年籍不詳之人，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及隱匿詐欺取財犯罪所得去向、所在，意圖使渠等逃避刑事追訴而移轉該等犯罪所得之洗錢之犯意聯絡，先由RAMON於民國113年1 至2月間某時許，持以虛假身分申辦之法國護照，向王瑞民佯稱其為法國籍人士，名為「Gabriel」等語，且稱其從事貿易，欲在臺灣大量採購堆高機、怪手等二手機械及筆電回國，但採購費用需透過「將黑紙洗成美金」方式變得之現金支付，並實際表演、展示予王瑞民看；嗣在址設臺北市○○區 ○○○路000號8樓之茹曦酒店840號房（下稱本案840號房）內，由RAMOM或RAMON及OTONIEL共同對王瑞民以如附表一「偽稱話術」欄所示之說詞，使王瑞民於如附表一「交款時間」欄所示時間，交付如附表一「交付款項」欄所示之款項予RA MON及OTONIEL，RAMON及OTONIEL則於王瑞民交付款項後，趁王瑞民不注意之際，掉包以浸泡熱水之黑色或綠色色紙交還王瑞民，囑託為避免「洗美金」失敗不可隨意開啟，使王瑞民陷於錯誤，誤信該等黑色或綠色色紙為先前交付之款項而拿取離去。RAMON及OTONIEL自王瑞民處詐得如附表一編號3 所示之新臺幣300萬元後，先後於如附表二編號1、2所示之時間及分行進行換匯，將王瑞民交付之上開款項換為美金或歐元（詳附表二所載），嗣再依「NASER」之指示，由OTONI EL於113年3月21日間某時許，前往址設桃園市○○區○○路00號之麗華大飯店與LIMA會合，並於同年月23日凌晨不詳時許，將上開美金及歐元交付與LIMA及另一名真實姓名不詳之男子，RAMON及OTONIEL即以此等迂迴之方式掩飾特定犯罪所得之來源及去向。嗣RAMON又延續前揭詐欺取財之犯意，於同年3 月21日某時許，向王瑞民佯稱購買上開藥粉之金額尚短缺1 萬元美元，需購買藥劑始得將剩餘之色紙轉換為美金等語，惟因王瑞民察覺有異，遂前往派出所尋求協助，並於同日11 時40分許，偕同警方至本案840號房門外，由王瑞民假裝欲面交上開款項，嗣到場員警敲門並經RAMON開門後，此部分犯行乃未得逞，並扣得如附表三所示之物及王瑞民提出之黑色色紙1疊、綠色色紙1疊、粉末1袋、RAMON提出之新臺幣1, 000元、美金1,327元、歐元50元、新臺幣300元、100元、柬埔寨幣7,200元、歐元4,835元、1.5元、卡達幣5元、4.85元、西非法郎21,000元、土耳其幣505元、19元、馬來西亞幣1 元、阿曼幣900元、盧布450元，而查獲上情。三、案經王瑞民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松山分局報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　　本件被告OTONIEL及其辯護人僅爭執本判決未引用之被告RAM ON及告訴人王瑞民警詢供述、被告RAMON與告訴人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於偵查中提出之譯文之證據能力，至於被告RAMON 及其辯護人對於本院認定事實所引用之各項供述及非供述證據均不爭執，而證人即告訴人王瑞民業於本院審理時到庭具結作證並接受交互詰問，調查證據之程序已完備，被告之詰問權已獲保障，故其偵訊中所證自有證據能力。是本院以下於認定事實所引用之各項供述及非供述證據部分，經向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提示，均未對證據能力所有爭執，且迄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各該證據方法之作成情況，並無違法不當之情形，且與本案具有關連性，應認以之作為證據為屬適當，均有證據能力。又各該證據已經本院於審理時合法踐行調查程序，自得作為認定事實、論罪科刑之依據。貳、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RAMON及OTONIEL（下合稱被告2人）固不否認：被告RAMON前於113年1至3月來臺期間，告訴人王瑞民曾前往其被告RAMON所在飯店與之會面；被告2人分別於附表二所載時間、分行兌換如換匯金額所示之款項等節，然被告RAMON否認有何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犯行，被告OTONIEL則否認參與其來臺前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犯行。被告RAMON與其辯護人抗辯稱：被告RAMON與告訴人是生意上合作關係，係告訴人邀請其來臺商討黃金買賣事宜，並負擔住宿費用；告訴人準備購買黃金之大量現金，被告RAMON因告訴人表示不欲其配偶看到家中有大筆現金，乃向告訴人介紹將現金塗上顏料掩飾為色紙；且從被告RAMON與告訴人之對話紀錄，無法看出告訴人交付美金10萬元及新臺幣300萬元給被告RAMON與洗美金有何關係，而告訴人提供之色紙，稱色紙即為塗上粉末之鈔票，則純粹是告訴人片面之詞，且依告訴人智識程度，又懷疑被告洗美金可能涉及犯罪，並一再懷疑被告是否真的入境的情形下，卻一再提供被告如此高額之的美金與新臺幣，顯然不合常理；告訴人自始就知悉所謂洗美金之手法，並沒有陷入錯誤，更遑論遭詐欺等語。被告 OTONIEL及其辯護人則抗辯以：被告OTONIEL曾與被告RAMON 聯繫，因被告RAMON表示有1筆黃金交易要討論，沒有詐欺的事情，且告訴人確實曾收受被告RAMON交付之黃金樣本，可知確有購買黃金一事；被告OTONIEL不認識LIMA，也只知道N ASER在土耳其有1間餐廳；被告OTONIEL就其抵臺前告訴人與被告RAMON間之對話或其餘商業事項，均不清楚，而無共同正犯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且被告OTONIEL換匯之款項均由NASER取走，係用於黃金買賣之費用，被告OTONIEL未有不法所有意圖，且未獲得利潤或取得告訴人交付金錢之支配處分權等語。故本案應審酌者即為：被告2人是否有與年籍不詳之NASER及其他年籍不詳之人，共同對告訴人施行詐術，而有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及一般洗錢犯行？　㈠被告RAMON於113年1至3月來臺期間，告訴人曾前往其所在飯店與之會面；被告2人分別於附表二所載時間、分行兌換如換匯金額所示款項等節，為被告2人所不否認，且經告訴人具結證述在卷（見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北檢】113年度偵字第10721號卷【下稱偵10721卷】第289至294頁、本院 113年度訴字第815號卷【下稱本院訴字卷】第406至444頁) ，並有入境資料、監視器畫面截圖、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及中文譯文、外幣兌換交易申請書、結匯交易明細查詢附卷可佐（見北檢113年度偵字第10577號卷【下稱偵10577卷】第55至61頁、第63至178頁、第184至193頁，偵10721卷第10 9至153頁、第263至269頁、第433至437頁、第625至633頁、第637至647頁、第655至670頁、第743至766頁，本院訴字卷第219至259頁、第270至385頁)，故均堪認定。　㈡本件被告RAMON先以虛假身分申辦之法國護照，並持向告訴人偽稱其名為「Gabriel」之法國籍人士，且表示從事貿易，欲在臺灣大量採購堆高機、怪手等二手機械及筆電回國：　⒈查告訴人王瑞民於本院113年11月27日審理時到庭證稱：113 年1月10日早上，我在林森北路的台北時代寓所飯店大廳等候友人，被告RAMON主動向我表示他剛到臺灣，想去高雄採購五金，希望我協助他買高鐵車票，我們用英文溝通並交換電話號碼；當時被告RAMON出示法國護照，告訴我他是GABRI EL，想從事貿易，我認為他是外國友人，好心協助他；被告 RAMON在113年2月14日臺灣過完年後密集跟我聯繫，說他要採購一些二手工具機如拖板車、怪手、挖土機，我帶他到臺中看了一些機具，也幫他搜尋一些臺灣二手機械相關的業者等語（見本院訴字卷第406至408頁），與其偵訊時具結稱：我於113年1月在台北寓所飯店大廳認識被告RAMON，他提示他的護照跟我說他叫GABRIEL，我一直以為他叫GABRIEL，詢問我如何去高雄，並告訴我說他來臺灣找建材，因為我本身做貿易又是高雄人，所以留名片給他、加WHATSAPP，之後就用該軟體聯絡；被告RAMON打電話給我說要找一些重車、挖土機等等，且其友人要買百台筆電，請我代為尋找適合供應商等語一致（見偵10721卷第289至290頁）。　⒉參以被告RAMON於警方前往本案840號房查驗身分時所提出姓名「DUIAFANG Gabriel,Eden」、號碼19FA19481之法籍護照，遭法國在台協會認定係因提供虛假公民身分證明而誤發，並於2021年6月1日失效等節，則有上開法籍護照扣案附卷，且有照片、法國在台協會113年3月22日函在卷可稽（見本院訴字卷偵10721卷第197頁、第259頁）；又告訴人確實以「G ABRIEL」稱呼被告RAMON，且多次傳送工程所需重型機械、車輛、設備或電腦買賣相關資訊予被告RAMON，並討論前往拜訪買賣之經銷商等情，有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及中文譯本附卷足參（見偵10721卷第109至153頁、本院訴字卷第270 至385頁）。　⒊足見告訴人上開證述內容屬實。被告RAMON確實以虛假身分申辦之法國護照，持向王瑞民偽稱名為「Gabriel」之法國籍人士，且表示其從事貿易，欲在臺灣大量採購堆高機、怪手等二手機械及筆電回國，並取信於告訴人。　㈢被告RAMON向告訴人表示採購機械、器具之費用需透過「將黑紙洗成美金」方式變得之現金支付，並在本案840號房內，由被告RAMOM或被告2人共同對告訴人以如附表一「偽稱話術」欄所示之說詞，使告訴人於如附表一「交款時間」欄所示時間，交付如附表一「交付款項」欄所示之款項予被告RAMO N或被告2人，被告RAMON或被告2人則於告訴人交付款項後，趁告訴人不注意之際，掉包以浸泡熱水之黑色或綠色色紙交還告訴人，囑託其為避免「洗美金」失敗不可隨意開啟，使告訴人陷於錯誤，誤信該等黑色或綠色色紙為先前交付之款項而拿取離去，被告交付之款項則遭被告RAMON或被告2人取走；被告RAMON再於同年3月21日某時，向告訴人稱購買上開藥粉之金額尚短缺1萬元美元，需購買藥劑始得將剩餘之色紙轉換為美金，惟因王瑞民察覺有異，遂前往派出所尋求協助，並於同日11時40分許，偕同警方至本案840號房門外，由告訴人假裝欲面交上開款項，嗣到場員警敲門並經被告RA MON開門後查獲，此部分犯行始未得逞：　⒈告訴人又於本院審理時結證稱：被告RAMON向其稱因美國抓洗錢，所以將現金提出來以特別偽裝技術隱藏，希望用這些錢買機械回國建設加彭王國，但需要支付訂金，被告RAMON說必須將偽裝隱藏的錢還原，而完全沒有達成商業交易或買賣；被告RAMON於113年1月時第一次展示藥水洗美金的技術，他拿了1個信封、一些白色粉末、1瓶小小罐、透明類似清潔劑的東西，並煮了熱水，叫我把新臺幣5、6000元拿出來放進信封裡，被告RAMON白色粉末放進去搖一搖之後貼起來交給我，他要我很用力踩著不能有縫隙，他再去加熱水把粉末倒進去，接著拿出幾張黑紙放進鍋子，叫我把腳抬起來把信封打開，將其內我的新臺幣現金混著粉末一起倒進鍋子，他再將黑紙拿起來搓，搓出2張美金，我的新臺幣則沒有減少，事後我有質疑，發幾個臺灣藥水洗美金的YouTube給他看；同年2月15日他說他將錢就是1箱黑紙帶來臺灣，我表示身上只有5萬美金現金，他告訴我說還原完後馬上還給我，他在洗美金過程中把我帶去的美金用錫箔紙封起來，再用保鮮膜裹了很多層，再用黃色袋子包在一起，被告RAMON叫我去浴室拿熱水，回來後他把我以為將美金的那包放進熱水浸泡，30秒後他叫我把那包東西給他，他打開來說不好、變黑了，說配方比例不對，沒辦法還原，告訴我他要把那箱黑紙送回法國辦事處保險箱寄放，並將我的5萬元美金用錫箔紙包起來，叫我裝熱水泡，囑咐我不要打開，不然藥粉會讓我的美金變黑無法還原，我就將整包錫箔紙拿回家；113年3月11 日被告RAMON說要支付租用法國辦事處保險箱的費用，向我借11萬元，將待還原的美金還原後再還給我，我提供給他後，他再請我準備10萬美金或者等量的新臺幣來還原他放在法國辦事處行李箱的美金，去支付交易款項，而且被告RAMON 說他阿姨知道錢已經進來了，他阿姨會以為他把那箱錢吞掉，對他阿姨沒有交代會有生命危險，也可能會危害到我，以為我們一起把錢吞了，所以我去我的外幣帳戶提領美金5萬元，併同先前那包5萬元，共計10萬元美金帶往茹曦酒店交給被告RAMON，他同樣把藥粉及10萬美金混一混，用錫箔紙跟保鮮膜封起來，叫我去拿熱水，差不多等2、3分鐘，他就把包美金的錫箔紙及保鮮膜開啟，這時裡面的東西整個表面變黑，他告訴我說一定是配方錯誤，沒辦法還原那1箱錢，被告RAMON就把我支開，把那1包所謂的10萬美金捆好叫我帶走，表示他想一想到底什麼地方出錯，之後被告RAMON用通訊軟體告訴他的配方計算錯誤了，需要更強的藥粉，他必須回土耳其，叮嚀我那包10萬美金要繼續保溫；113年3月17日被告RAMON與1位叫TONY的男子（即被告OTONIEL）一起從土耳其來臺灣，我去接機，被告RAMON告訴我被告OTONIEL是專門負責把美金變成黑紙然後還原的技術長，可以將我之前交給他的美金還原，希望我再準備10萬元美金等值的新臺幣30 0萬元；同月18日我就帶著上次給我的那一包所謂的10萬美金以及新臺幣300萬元到茹曦酒店的房間，他們請我幫忙把洗出來的鈔票吹乾，大概吹不到30張吧，我因為被叫到浴室裡看不到外面房間的動作，他們就突然收工全部收起來，說配方不對剩下的沒辦法還原，又叫我去浴室拿熱水，跟前面動作一樣，再把剩下的300萬新臺幣、10萬美金分別捆成兩捆，用錫箔紙裹了很多層，再用保鮮膜捆得非常緊，並用黑色塑膠袋把綁起來、用貼布把它貼得很緊，叫我拿著不要打開，他們來想辦法，想想看怎麼出錯；被告RAMON直接把我推到酒店外，幫我把裝著黑紙的行李箱放到我車子後車廂，叫我儘快回家，隔日被告OTONIEL說需要特殊藥水，還不能打開，他要馬上回去土耳其拿特殊藥水；113年2月21日我覺得被告2人是詐騙，將他們給我用多層保鮮膜、錫箔紙包的「美金」及「新臺幣」割開，發現是一堆廢紙，我把那2包帶著去酒店找被告RAMON，他又以外交官要錢、要美金，向我要1萬元美金，我騙他說銀行還沒開，接著跑去報案等語（本院訴字卷第408至245頁）。互核與告訴人偵訊時具結證述：被告RAMON於113年1月帶我去他入住的瀚寓酒店房間内表演洗美金，先用真的美金灑上特殊藥粉，以錫箔紙包覆，再用保鮮膜包覆，再以封箱膠帶包覆，將包裹放在裝熱水的容器，5分鐘後拿出來，再將綠紙及上開置包裹内的真鈔拆開一同丟入裝熱水的容器，然後搓綠紙就搓出真鈔3張美金百元鈔票；同年2月被告RAMON帶了1箱待還原的美金，說放在旅館不安全，要去臺北法國辦事處租用保管箱存放，但他身上沒有新臺幣，因此向我借新臺幣11萬元支付1整年租金，並請我提美金讓他將待還原的美金還原後還我，我在本案 804號房提供10萬元美金給被告RAMON，他以相同方式將錢包起來丟進熱水內，但跟我說鈔票變黑色、出錯了，要回去（土耳其）伊斯坦堡查明藥粉出錯的原因，被告RAMON再到臺灣後，我提領300萬元新臺幣併同先前變黑的10萬元美金帶去飯店時，被告2人都在，他們一起把300萬元新臺幣分成2 包灑粉末包裝，叫我去浴室拿熱水，併同美金包裝共3包包裹丟進熱水浸泡，之後將包裹切開，裡面鈔票全部變成黑色，他們再重複前面步驟，鈔票又變成真的，但他們突然停止，被告OTONIEL說需要特殊藥水才可以徹底把錢還原洗乾淨，就把剩下的包裹綁一綁，叫我把所有的錢帶回去不能打開，因為我發現被告OTONIEL急於離開臺灣，我決定割開包裹，發現裡面的紙鈔都是廢紙，被告RAMON又向我多要1萬美金，我就藉故拖延、先去報警等語大致相符（見偵10721卷第2 89至294頁）。　⒉佐以被告RAMON與告訴人於113年3月7日、3月13日、3月14日傳送訊息討論關於需要以浴缸洗美金、是否換匯美金、需要以等值美金或一定金額新臺幣、購買新的藥粉、準備行李箱、不要打開包裝並保持熱度以及告訴人備妥新臺幣300萬元及被變黑的美金10萬元等細節，亦有上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及中文譯本在卷足憑（見偵10721卷第109至153頁、本院訴字卷第270至385頁）。　⒊是以告訴人之證詞始終一致，並與對話紀錄之內容相符，足認告訴人證述為真，被告RAMON確曾向告訴人表示需透過「將黑紙洗成美金」方式變得之現金支付採購機械、器具之費用，並由被告RAMOM或被告2人共同以附表一「偽稱話術」欄所示之說詞，使告訴人於附表一「交款時間」交付如附表一「交付款項」欄所示之款項予被告RAMON或被告2人，被告RA MON或被告2人則趁告訴人不注意之際，掉包以浸泡熱水之黑色或綠色色紙交還告訴人，並囑託不可隨意開啟，使告訴人陷於錯誤，誤信該等黑色或綠色色紙為先前交付之款項而拿取離去，被告交付之款項則遭被告RAMON或被告2人取走；被告RAMON又向告訴人佯稱購買藥粉之金額尚短缺1萬元美元，惟因告訴人察覺有異，遂前往派出所尋求協助，並偕同警方至本案840號而查獲上情，此部分犯行始未得逞。　㈣被告RAMON或被告2人先後於如附表二編號1、2所示之時間及分行進行換匯，並換得之美金或歐元（詳附表二所載），被告OTONIEL另依「NASER」指示，於113年3月21日間某時許，前往址設桃園市○○區○○路00號之麗華大飯店與LIMA會合，將上開美金及歐元交付與LIMA及另一名真實姓名不詳之男子，以方式掩飾犯罪所得之去向：　⒈被告2人分別於附表二所載時間、分行兌換如換匯金額所示款項等情，業經本院認定如上。另由於出境外幣有限制，被告 RAMON乃將兌換之外幣交予被告OTONIEL，並安排在以色列特拉維夫的聯絡人「NASER」與被告OTONIEL認識，因為NASER 在臺灣有業務可以協助把錢送到國外，而由該人指示被告OT ONIEL於113年3月21日搭車前往桃園車站，並於3月23日凌晨將換得外幣交付NASER派來的LIMA及真實姓名不詳之男子等節，則為被告OTONIEL於113年3月24日、4月30日、5月6日偵訊時自承在卷（見偵10721卷第417至421頁、第587至591頁、第605至608頁），互核與其於113年4月20日警詢即陳稱：被告RAMON將全部的錢交給我，我於113年3月22日晚上（即1 13年3月23日凌晨）在桃園火車站將款項交付給NASER派來的人等語相符（見偵10721卷第581至584頁）。　⒉對照被告RAMON於113年6月17日偵訊時亦改口稱：特拉維夫的 NASER將接頭人資訊告訴我們，之後由被告OTONIEL負責，由接頭人與被告OTONIEL聯繫等語（見偵10721卷第731頁），足見被告OTONIEL所述為真。是以，被告RAMON或被告2人先後於如附表二編號1、2所示之時間及分行進行換匯，並由被告OTONIEL依「NASER」指示，將上開兌換之美金及歐元交付與LIMA及另一名真實姓名不詳之男子，以掩飾犯罪所得去向。　㈤至於被告RAMON雖抗辯：告訴人因不願其配偶在家中發現準備購買黃金之大量現金，被告RAMON方介紹告訴人將現金塗上顏料掩飾為色紙之作法，告訴人自始知悉洗美金的手法，並沒有陷入錯誤，更遑論遭詐欺等節，顯與事實不符，並不可採：　⒈細觀告訴人與被告RAMON之對話紀錄，告訴人曾向被告RAMON 表示「我對黃金其實沒多大興趣。通常，到最後還是行不通。相反的，銅更實際，因為我們正在臺灣周圍建造許多風力發電廠和太陽能發電廠」；且告訴人於113年1月29日向被告 RAMON傳送「從銀行或朋友那邊拿到現鈔並不太難，但在很短的時間内將現鈔歸還又有些奇怪」之訊息內容，被告RAMO N則回以「現鈔要在2月14日送到，因此我要在14日之前就知道現鈔金額有多少，因為工作計劃要在15和16日進行，以便你將錢還給銀行」；針對洗美金的細節，被告RAMON則以訊息表示「粉末必須依要放入粉末中的美元現鈔數裡進行混合。我已經想讓你準備好並告訴我你有多少錢」，告訴人則詢問「500公克的粉末需要多少張鈔票」，被告RAMON回答「通常的情況，如我上次告訴你的，對於我們要洗的金額，我們需要2公斤粉末來洗50萬美元」、「無論如何，我想我們會試著準備20萬美元，接著會著手進行，然後我們會有足夠的乾淨鈔票來完成剩下的部分」，有對話紀錄截圖及中文譯本在卷可稽（見偵10577卷第79頁、第92頁、第96至97頁，院訴字卷第286頁、第299頁、第303至304頁）。　⒉可見欲購買黃金之人為告訴人之友人，告訴人本身則無購買黃金之意願，故無被告RAMON所稱因購買黃金而準備現金之必要；又告訴人提供美金現鈔，係因被告RAMON之請求，而非告訴人原已備妥美金交由被告RAMON協助隱匿；甚且被告R AMON陳述洗美金之細節，乃以粉末數量決定需提供之美金金額，而與被告RAMON所辯稱以粉末隱匿美金現鈔之方式，應係由美金鈔票量決定需隱匿之粉末數量，兩者明顯不合。是從被告RAMON與告訴人通訊軟體之對話內容，清楚呈現係被告RAMON請求告訴人配合粉末數量，提供美金現鈔，以進行其所謂洗美金之動作，與黃金買賣無涉，更非出於協助告訴人隱匿美金之目的，被告RAMON顯係與事實不符之狡辯之詞，不足採信。　㈥被告OTONIEL及其辯護人則抗辯以：被告OTONIEL曾與被告RAM ON聯繫，因被告RAMON表示有1筆黃金交易要討論，沒有詐欺的事情，且告訴人確實曾收受被告RAMON交付之黃金樣本，可知確有購買黃金一事；被告OTONIEL不認識LIMA，也只知道NASER在土耳其有1間餐廳；被告OTONIEL就其抵臺前告訴人與被告RAMON間之對話或其餘商業事項，均不清楚，而無共同正犯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且被告OTONIEL換匯之款項均由NASER取走，係用於黃金買賣之費用，被告OTONIEL未有不法所有意圖，且未獲得利潤或取得告訴人交付金錢之支配處分權等節，亦非屬實，並非可採：　⒈按共同正犯之成立，祇須具有犯意之聯絡，行為之分擔，既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經參與，最高法院34年上字第862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共同正犯之意思聯絡，原不以數人間直接發生者為限，即有間接之聯絡者，亦包括在內，最高法院77年台上字第2135號判決意旨參照；且其表示之方法，不以明示通謀為必要，即相互間有默示之合致，亦無不可；再共同實施犯罪行為之人，在合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故共同正犯間非僅就其自己實施之行為負其責任，並在犯意聯絡之範圍內，對於其他共同正犯所實施之行為，亦應共同負責，最高法院32年上字第1905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查本件告訴人自身並無購買黃金之意願，業如前述。且告訴人於本院上開審理時證稱：我於113年3月17到機場入境處接機被告RAMON時，見到被告RAMON與另一位男子即被告OTONIE L一起出來，被告RAMON介紹被告OTONIEL是專門負責將美鈔加密然後還原的技術長，當天晚上我請他們去餐廳吃飯，我也問很多技術的問題，但是大部分時間被告OTONIEL都沉默不語；我帶著上次給我的那一包所謂的10萬美金以及新臺幣 300萬元到茹曦酒店的房間，當時被告2人都在場，而且是由被告OTONIEL好像是主導的樣子，因為他是技術長，然後他們兩個就一搭一唱，把我支配到浴室裡面去（見本院訴字卷第421至423頁）。復之以被告2人確實於113年3月17日搭乘同班機抵達臺灣，並由告訴人前往接機，有入境資料在卷可查（見偵10577卷第187頁、第263至265頁），且被告OTONIE L於警詢及偵訊時亦均自承，其於113年3月18日被告RAMON與告訴人將告訴人交付之美金以保鮮膜封裝並加入熱水、藥劑時在場，我有看到他們把粉末塗在紙鈔上，我也有參與（見偵10721卷第15頁、第419頁）。　⒊可見被告OTONIEL與被告RAMON在同日入境我國，經被告RAMON 向告訴人介紹其為隱匿美金並還原之技術長後，告訴人曾詢問關於洗美金之技術問題，被告OTONIEL應當知悉告訴人遭被告RAMON虛構隱匿美金並還原一事，仍利用告訴人遭詐騙之客觀情狀下，持續參與假意洗美金卻將告訴人提供之新臺幣掉包為綠色色紙之過程，參酌上開說明，縱未參與全部犯行，仍應認被告OTONIEL非無不法所有意圖，且與被告RAMON 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之共同正犯，故被告OTONIEL所為辯詞亦不可採。　㈦綜上，本案事證明確，被告2人所辯均不足採，其犯行足堪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㈠被告2人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2條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並於000年0月0日生效。修正前該法第2條原規定：「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修正後該法第2條則規定：「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收或追徵。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修正後規定擴大洗錢範圍，惟本案被告收取帳戶並取款之行為，不論依新法或舊法，均該當「洗錢」行為。而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原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下同）5百萬元以下罰金。」現行洗錢防制法則將上開條次變更為第19條第1項，並修正為：「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千萬元以下罰金。」本案被告2人換匯及交由被告OTONIEL轉交LI MA及另1不詳男子之洗錢財物總計未達新臺幣1億元，依刑法第35條第1項、第2項：「比較刑度之輕重，以主刑之比較為先，其重輕則依刑法第33條規定之次序定之。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之規定，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所定有期徒刑之最高度為5年，較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 條第1項規定之7年為輕，應以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較有利於被告。　㈡核被告2人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一般洗錢罪（即附表一及後續換匯美金或歐元，並由被告OTONIEL交L IMA及另1不詳男子部分），以及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即由被告RAMON出面再向告訴人請求給付美金1萬元以購買藥粉，經告訴人報警，並到場查獲而不遂部分）。被告2人上開犯行，其2人間及與NA SER、LIMA、另1不詳男子間，有犯意之聯絡及行為之分擔，自論以共同正犯。告訴人雖因被告2人與NASER、LIMA及另1 不詳男子施用詐術而多次交付美金及新臺幣而遭取得財物既遂，最後一次施用詐術則因遭警查獲而未遂，然犯罪時間密接，手法相類，復係侵害同一告訴人之財產法益，堪認被告 2人等主觀上均係基於單一犯意而為，客觀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通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舉動之接續施行，未遂部分則屬前揭接續既遂行為之一部，分別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均僅論以接續一罪。又被告2人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及一般洗錢罪，乃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斷。　㈢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2人利用告訴人對於外國人之熱情提供美金及新臺幣現鈔予以協助之際，施以詐術趁機以掉包無用廢紙，並將詐得現金換匯，並交由其他共犯以隱匿犯罪所得，惡性非微；且被告2人犯後未能坦承犯行，被告RAMON以虛構情節迴避刑責，被告OTONIEL則於偵查中否認犯行，迄至本院審理時仍迴避抵臺之正犯責任，均難認具悔意；再審酌被告2人之參與程度，以及自述之教育程度、職業、家庭及經濟狀況（見本院訴字卷第519至520頁），暨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素行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㈣又被告RAMON係宏都拉斯之外國人、被告OTONIEL則是瓜地馬拉籍之外國人等情，有上開入境資料在卷可憑（見偵10577 卷第184至193頁、偵10721卷第263至264頁），考量被告2人所為本件犯行，有害我國社會治安，其既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本院認不宜許之繼續居留國內，爰依刑法第95條規定，諭知被告應於刑之執行完畢或赦免後，驅逐出境。三、沒收：　㈠查扣案如附表三所示之物，均為被告2人所有，且係其等與告訴人、彼此間或與其他共犯聯絡之用，均為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業據其等供述明確，並有上開通訊紀錄及譯文在卷可佐（見偵10721卷第251至252頁、第490至492頁、第589頁、第607頁），均依刑法第38條第2項規定宣告沒收。至於扣案之黑色色紙1疊、綠色色紙1疊及粉末1袋，均係告訴人所提出，且無刑法上重要性；而被告2人乃於113年3月22日前即將詐得款項均換匯並由被告OTONIEL交付LIMA及另1不詳男子，業經本院認定如上，則被告RAMON提出新臺幣1,000元、美金1,327元、歐元50元，被告OTONIEL提出新臺幣300元、100 元、柬埔寨幣7,200元、歐元4,835元、1.5元、卡達幣5元、 4.85元、西非法郎21,000元、土耳其幣505元、19元、馬來西亞幣1元、阿曼幣900元、盧布450元遭扣案之時間，皆為1 13年3月23日，有搜索扣押筆錄在卷足參（見偵10721卷第63 頁、第75頁），乃非本案被告2人對告訴人施以詐術之所得，爰不予宣告沒收。　㈡按二人以上共同犯罪，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或追徵，在於剝奪犯罪行為人之實際犯罪所得，倘個別成員並無犯罪所得，且與其他成員對於所得亦無事實上之共同處分權時，即無「利得」可資剝奪，一概採取絕對連帶沒收或追徵，對未受利得之共同正犯顯失公平，故共犯所得之沒收或追徵，應就各人所分得者為之。所謂各人「所分得」之數，係指各人「對犯罪所得有事實上之處分權限」而言。倘共同正犯各成員內部間，對於不法利得分配明確時，應依各人實際分配所得宣告沒收；若共同正犯成員對不法所得並無處分權限，與其他成員亦無事實上之共同處分權限者，自不得諭知沒收；然如共同正犯各成員對於不法利得主觀上均具有共同處分之合意，客觀上復有共同處分之權限，且難以區別各人分得之數，仍應負共同沒收之責（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505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2人對於詐得之犯罪所得，難以區別其各人分得之數，揆諸上開最高法院判決意旨，其等應負共同沒收之責。又該犯罪所得未經扣案，應依刑法第38條之1 第1項規定宣告連帶沒收，並依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之規定，諭知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應連帶追徵其價額。參、不另為無罪之諭知部分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RAMON於如附表四所示之時間及分行進行換匯，將王瑞民交付之上開款項兌換為歐元，以此迂迴之方式掩飾特定犯罪所得之來源及去向。因認被告RAMON此部分亦涉洗錢防制法之一般洗錢罪嫌等語。二、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前開犯行，無非係以被告RAMON之供述、監視器畫面截圖、外幣兌換交易申請書、結匯交易明細查詢等為其主要論據。　　三、被告RAMON固坦承於附表四所示時間前往各該分行以新臺幣兌換歐元，然否認曾對告訴人施以詐術取得如附表四換匯金額之新臺幣款項。從而，此部分之爭點即為：依檢察官所舉之事證是否足以使本院形成被告RAMON確有對告訴人施以詐術取得如附表四換匯金額欄所示之新臺幣款項之一般洗錢犯行之確信心證。四、經查：　㈠按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收或追徵。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洗錢防制法第2條定有明文。故構成洗錢防制法第19條之洗錢罪，必須以特定犯罪而獲有所得為前提，若無法證明被告之所得來自特定犯罪，自無從以同法第19條之洗錢罪相繩。　㈡查本件被告RAMON雖於如附表四所示時間即113年3月13日，前往各該分行以如換匯金額所示之新臺幣金額兌換歐元，然對照告訴人於該日前，僅在同月11日提出新臺幣11萬元予被告 RAMON，其餘告訴人所提出之現鈔則均為美金，然同月12日被告RAMON即已前往臺灣銀行民生分行兌換相當金額之新臺幣99,900元，被告RAMON於附表四所示時間前往換匯所提出之新臺幣，顯非係告訴人於113年3月11日交付之款項，又無相關佐證足資證明被告RAMON於附表四所示時間換匯時提出之新臺幣為何種特定犯罪所得之證據。是以，本件無足認定被告RAMON於如附表四所示之時間及分行進行換匯之行為，該當一般洗錢之犯行。五、綜上所述，依檢察官所舉卷內事證尚不足以使本院形成被告 RAMON有於附表四所示時間換匯構成洗錢犯行之確信心證，惟關於該換匯之行為部分，依公訴意旨觀之，若成立犯罪，與上開洗錢犯行部分合為包括之接續行為，而有實質上一罪關係，再與上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犯行構成想像競合之裁判上一罪，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鄧巧羚、謝仁豪提起公訴，檢察官戚瑛瑛、劉文婷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5 　　日　　　　　　　　　刑事第八庭　法　官　林奕宏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張閔翔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5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附表一：編號偽稱話術交款時間交付款項 1 被告RAMON向告訴人佯稱須使用真實之美金鈔票，將偽裝為黑色色紙還原為美金真鈔，並向告訴人借美金5萬元現金，將黑紙還原後即可返還告訴人等語，復在告訴人面前操作洗美金還原之動作，嗣趁告訴人不注意之際，將告訴人提供之美金5萬元掉包為黑紙，並向告訴人表示因使用之藥粉配方不對，導致洗美金還原失敗，且告訴人提供之美金亦變黑無法還原等語。 113年2月15日某時美金5萬元 2 被告RAMON向告訴人佯稱其裝有上開色紙之行李箱放置於法國在台辦事處之保險箱，需先繳付新臺幣11萬元始能承租保險箱，並向告訴人收取新臺幣11萬元之款項，佯稱待其將上開保險箱內之色紙變為真鈔，即可將錢還給告訴人等語。 113年3月11日12時30分時許新臺幣11萬元 3 被告RAMON向告訴人佯稱須使用真實美金鈔票，始能將先前變黑之美金5萬元現金及上開保險箱內之綠色色紙還原為真鈔，還原為真鈔後併同將上開新臺幣11萬元還予告訴人等語，並在告訴人面前操作洗美金還原之動作，嗣於告訴人未及注意時，將告訴人提供之美金5萬元掉包為黑紙，並向告訴人表示因藥粉配方錯誤，導致洗美金還原失敗，告訴人提供之美金現鈔全數變黑等語。 113年3月11日15時30分許美金5萬元 4 被告RAMON向告訴人佯稱先前洗美金復原失敗係因藥劑有問題，故找來洗美金之專家即被告OTONIEL參與洗美金事宜等語，復要求告訴人準備新臺幣300萬元後，被告2人即於告訴人面前進行洗美金復原之動作，嗣告訴人未能注意時，將告訴人提供之新臺幣300萬元掉包為綠色色紙，被告2人再向告訴人稱需要特殊藥水始能將美金洗出還原等語。 113年3月18日14時30分許新臺幣300萬元附表二：編號被告時間換匯金額分行 1 RAMON 113年3月12日新臺幣99,900元兌換歐元2,860元臺灣銀行民生分行 113年3月19日新臺幣319,800元兌換美金10,000元臺灣銀行台北世貿中心分行 113年3月19日新臺幣319,800元兌換美金10,000元臺灣銀行民生分行 113年3月21日新臺幣353,000元兌換歐元10,000元臺灣銀行萬華分行 2 OTONIEL 113年03月19日新臺幣319,850元兌換美金10,000元臺灣銀行民生分行 113年03月19日新臺幣319,850元兌換美金10,000元臺灣銀行臺北世貿中心分行 113年03月20日新臺幣87,950元兌換歐元2,500元臺灣銀行民生分行 113年03月21日新臺幣337,985元兌換美金9,580元臺灣銀行中山分行附表三：編號扣案物 1 被告RAMON所有IPHONE手機1支（IMEI：000000000000000號） 2 被告RAMON所有IPHONE手機1支（IMEI：0000000000000號） 3 被告OTONIEL所有IPHONE X手機1支（IMEI：000000000000000號） 4 被告OTONIEL所有黑色三星手機1支（IMEI：000000000000000號） 4 被告OTONIEL所有金色三星手機1支（IMEI：000000000000000號） 5 被告OTONIEL所有銀色三星手機1支（IMEI：000000000000000號）附表四：編號被告時間換匯金額分行 1 RAMON 113年3月13日新臺幣399,949元兌換歐元11,450元臺灣銀行民生分行 113年3月13日新臺幣272,105元兌換歐元7,790 臺灣銀行台北世貿中心分行

2025-02-05

TPDM-113-訴-815-20250205-4

金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貪污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金訴字第32號聲請人即被告白惠萍選任辯護人黃仕翰律師顏名澤律師伍經翰律師上列聲請人因貪污等案件（113年度金訴字第32號），聲請發還扣押物，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本院一一三年度金訴字第三十二號案件扣案如附件編號1、3至19 、21、24至25、27至29、31至35、37至48、50至67、69至73、75 至78、80至89、95至123、126至127、131至136、139至140、142 至185所示之物，准予發還白惠萍。　　理　由一、聲請意旨略以：聲請人即被告白惠萍於貪污等案件（113年度金訴字第32號，下稱本案）之偵查過程中，有如附件編號 1、3至19、21、24至25、27至29、31至35、37至48、50至67 、69至73、75至78、80至89、95至123、126至127、131至13 6、139至140、142至185所示物品（下稱系爭物品）遭扣押，然系爭物品並非違禁物，亦非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或因犯罪所生或所得之物品，爰請求發還系爭物品等語。二、可為證據或得沒收之物，得扣押之；扣押物若無留存之必要者，不待案件終結，應以法院之裁定或檢察官命令發還之，刑事訴訟法第133條第1項、第142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又所謂扣押物無留存之必要者，乃指非得沒收之物，又無留作證據之必要者，始得依上開規定發還；倘扣押物尚有留存之必要者，即得不予發還。該等扣押物有無留存之必要，並不以係得沒收之物為限；而有無繼續扣押之必要，應由事實審法院依案件發展、事實調查，予以審酌（最高法院105 年度台抗字第881號裁定意旨參照）。三、經查：　㈠被告因貪污等案件，經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3年度偵字第17702號等案件提起公訴，本案現繫屬於本院審理中，而附件所示之物品，係被告於遭檢警偵查時所持有，並於本案偵查中扣押在案等情，有上開起訴書、本院扣押物品清單存卷可參。　㈡關於系爭物品，審酌起訴書並未將此部分物品引為證據或聲請宣告沒收，且上開物品亦非屬違禁物，復無證據足認係被告涉犯本案時，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因犯罪所生或所得之物，應認無繼續扣押留存之必要。是依上開說明，被告聲請發還上開扣案物，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142條第1項前段、第220條之規定，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4 　　日　　　　　　　　　刑事第十八庭　審判長法　官　吳承學　　　　　　　　　　　　　　　　　　　法　官　趙耘寧　　　　　　　　　　　　　　　　　　　法　官　林柔孜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應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　　　　　　　　　　　　　　　　　　　書記官　李苡瑄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4 　　日

2025-02-04

TPDM-113-金訴-32-20250204-6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詐欺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訴字第815號公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 OLIVA PADILLA SANTOS RAMON 選任辯護人范翔智律師被告 CAZANGA SALAZAR ELMER OTONIEL 選任辯護人黃仕翰律師呂紹宏律師伍經翰律師上列被告等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 0577、10721號），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OLIVA PADILLA SANTOS RAMON、CAZANGA SALAZAR ELMER OTONIE L自民國一百一十四年二月十一日起延長羈押貳月。　　理　由一、按羈押被告，審判中不得逾3月，但有繼續羈押之必要者，得於期間未滿前，經法院依刑事訴訟法第101條或第101條之 1規定訊問被告後，以裁定延長之；延長羈押期間，審判中每次不得逾2月，如所犯最重本刑為10年以下有期徒刑以下之刑者，第一審、第二審以3次為限，第三審以1次為限，同法第108條第1項、第5項分別定有明文。二、被告OLIVA PADILLA SANTOS RAMON、CAZANGA SALAZAR ELME R OTONIEL等2人（下稱被告2人）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本院於民國113年7月11日訊問後，認其涉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第2條第2款之一般洗錢罪，犯罪嫌疑重大，且被告2人均為外籍人士，因告訴人而入境台灣，其等在台灣並無固定住居所，再者，本件依起訴書所載之犯罪所得均已換匯為外幣，而依據被告2人供述，此外幣之後都交由他人輾轉流往外國，則本件犯罪所得如今都可能流往國外，且依起訴書記載之共犯NASER，也是在境外的外籍人士，非無可能成為被告2人在境外的接應，足徵本件確實有事實可認被告2人有逃亡境外之極高可能性，因認有刑事訴訟法第1 01條第1款之情形，並有羈押之必要，爰於同日裁定羈押，復於113年10月11日、113年12月11日陸續延長羈押2月。三、茲因被告羈押期間即將屆滿，本院於114年1月8日訊問後，被告2人雖均表示希望不要繼續羈押，被告RAMON僅有宏都拉斯護照、法國護照已失效，被告OTONIEL僅有瓜地馬拉護照，目前被告2人護照均收繳於看守所；被告OLIVA PADILLA S ANTOS RAMON之辯護人為其被告表示，被告RAMON法國護照被扣，宏都拉斯護照由臺北看守所收繳；被告CAZANGA SALAZA R ELMER OTONIEL之辯護人為其被告表示，被告應無資力，實際上也沒有可能逃出臺灣這個海島等語。本院審核相關卷證，認被告2人涉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洗錢防制法之一般洗錢罪，犯罪嫌疑重大，且經本院訂於114年2月5日宣判，復參以被告2人均為外籍人士，因告訴人而入境台灣，其等2人在台灣並無固定住居所，尚有在境外之外籍人士共犯，關於出入境時間之陳述亦與入出境資訊紀錄不符等事實，可認被告2人逃亡境外或以其他護照等非法方式出境之極高可能性，逃亡可能之羈押原因仍存在，又無刑事訴訟法第114條之事由。為使後續程序得以順利進行，並權衡國家刑事司法權之有效行使、社會秩序及公共利益、被告人身自由之私益及防禦權受限制之程度，仍有繼續羈押被告之必要。從而，被告上開羈押原因及必要性既然存在，應自114年2月11日起延長羈押2月。四、綜上所述，本件羈押原因尚未消滅，仍有繼續羈押之必要，爰裁定自114年2月11日起延長羈押2月。五、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20條、第108條第1項、第5項，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4 　　日　　　　　　　　刑事第八庭　　法　官　林奕宏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　　　　　　　　　　　　　　　書記官　張閔翔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4 　　日

2025-02-04

TPDM-113-訴-815-20250204-3

家調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分割遺產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4年度家調字第66號原告湯有光胡有明宋叡宋萱共同訴訟代理人黃仕翰律師顏名澤律師上列原告與被告胡有雄間請求分割遺產事件，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原告應於本裁定送達後拾日內補繳新臺幣玖仟伍佰伍拾捌元，逾期未補繳即駁回其訴。　　理　　　由一、按「因財產權而起訴，其訴訟標的之金額或價額在新臺幣十萬元以下部分，徵收一千元，逾十萬元至一百萬元部分，每萬元徵收一百元，逾一百萬元至一千萬元部分，每萬元徵收九十元；逾一千萬元至一億元部分，每萬元徵收八十元，逾一億元至十億元部分，每萬元徵收七十元；逾十億元部分，每萬元徵收六十元，其畸零之數不滿萬元者，以萬元計算，本法應徵收之裁判費，各高等法院得因必要情形，擬定額數，報請司法院核准後加徵之，但其加徵之額數，不得超過原額數十分之五」；民事訴訟法第77條之13、第77條之27定有明文。次按原告之訴，有起訴不合程式或不備其他要件者，法院應以裁定駁回之，但其情形可以補正者，審判長應定期間先命補正；民事訴訟法第249 條第1 項第6 款定有明文。上開規定，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規定，於家事訴訟事件亦有準用。又司法院所屬高等法院依民事訴訟法第77條之27規定，於113年12月30日發布「臺灣高等法院（福建高等法院金門分院）民事訴訟與非訟事件及強制執行費用提高徵收額數標準」修正條文，上開標準第2條第1項規定：「因財產權而起訴，其訴訟標的金額或價額在新臺幣十萬元以下部分，裁判費依民事訴訟法第七十七條之十三原定額數，加徵十分之五；逾十萬元至一千萬元部分，加徵十分之三；逾一千萬元部分，加徵十分之一。」第3條第1項規定：「因財產權而起訴之事件，向第二審或第三審法院上訴，其訴訟標的金額或價額在新臺幣十萬元以下部分，裁判費依民事訴訟法第七十七條之十六第一項原定額數，加徵十分之五；逾十萬元至一千萬元部分，加徵十分之三；逾一千萬元部分，加徵十分之一。」113年12月30日發布「臺灣高等法院（福建高等法院金門分院）民事訴訟與非訟事件及強制執行費用提高徵收額數標準」修正條文，上開標準第2條第1項規定：「因財產權而起訴，其訴訟標的金額或價額在新臺幣十萬元以下部分，裁判費依民事訴訟法第七十七條之十三原定額數，加徵十分之五；逾十萬元至一千萬元部分，加徵十分之三；逾一千萬元部分，加徵十分之一。」第3條第1項規定：「因財產權而起訴之事件，向第二審或第三審法院上訴，其訴訟標的金額或價額在新臺幣十萬元以下部分，裁判費依民事訴訟法第七十七條之十六第一項原定額數，加徵十分之五；逾十萬元至一千萬元部分，加徵十分之三；逾一千萬元部分，加徵十分之一。」二、經查，原告係因財產權而起訴，訴訟標的價額為5,002,598 元（計算式：6,670,130元×3/4，四捨五入至整位數），應徵收裁判費60,117元；扣除原告業已繳納50,559元，尚應繳納9,558元。據此，原告應繳納上開費用而未據繳納，爰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準用民事訴訟法第249 條第1 項，命原告於本裁定送達後10日內補繳上開費用，逾期未補繳即駁回其訴。三、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民事訴訟法第249 條第1 項，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家事法庭　法　官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本裁定關於核定訴訟標的價額部分，得於本裁定送達後10日內抗告；命補繳裁判費部分不得抗告。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黃郁暐

2025-01-22

TPDV-114-家調-66-20250122-1

執事聲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聲明異議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4年度執事聲字第56號異議人豐薈實業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顏忠鎰（即豐薈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之清算人）顏清風（即豐薈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之清算人）顏金標（即豐薈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之清算人）相對人顏富榮代理人黃仕翰律師游弘誠律師上列異議人就與相對人顏富榮間，本院113年度司執更一字第26 號請求交付公司報表等強制執行事件，本院司法事務官於民國 113年12月31日所為之裁定（實為處分）聲明異議，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異議駁回。異議費用由異議人負擔。　　理　由一、按司法事務官處理事件所為之處分，與法院所為者有同一之效力。當事人對於司法事務官處理事件所為之終局處分，得於處分送達後10日之不變期間內，以書狀向司法事務官提出異議。司法事務官認前項異議有理由時，應另為適當之處分；認異議為無理由者，應送請法院裁定之。法院認第1項之異議為有理由時，應為適當之裁定；認異議為無理由者，應以裁定駁回之。民事訴訟法第240條之3、第240條之4第1 項至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此為強制執行法第30條之1所準用。查本院民事執行處司法事務官於民國113年12月31日，以113 年度司執更一字第26號裁定（實為處分，下稱原處分）駁回異議人之聲明異議，異議人於原處分送達後10日內具狀聲明異議，司法事務官認其異議無理由而送請本院裁定，經核與上開規定相合，合先敘明。二、本件異議意旨略以：　㈠緣相對人聲請異議人應交付如附表所示公司文件，供查閱、抄錄或複製。由本院民事執行處以113年度司執更一字第26 號強制執行事件（下稱系爭強制執行事件）受理。異議人雖依法聲明異議，惟經本院民事執行處司法事務官以原處分駁回其聲明。　㈡惟異議人已於113年5月29日依執行名義所載意旨履行並交付公司表冊資料，因異議人之清算人並非公司解散前實際經營管理者，客觀上無從補正製作股東會議事錄、股東名簿，則縱以間接方式，亦無從達成執行目的，從而，本院民事執行處司法事務官以原處分駁回異議人之聲明異議，應有所違誤，爰依法聲明異議以求救濟等語。三、得心證之理由：　㈠依執行名義，債務人應為一定之行為，而其行為非他人所能代履行者，債務人不為履行時，執行法院得定債務人履行之期間。債務人不履行時，得處新臺幣3萬元以上30萬元以下之怠金。其續經定期履行而仍不履行者，得再處怠金或管收之，強制執行法第128條第1項定有明文。強制執行法第128 條第1項所指不可代替行為，係指給付內容之行為不具代替性，債務人本身不為該行為時，即不能達原來請求之目的，乃以間接強制之方法，對債務人施以心理壓迫，促使其自行履行（最高法院90年度台抗字第551號裁定意旨參照）。又執行名義所載內容如係命債務人提供帳冊供債權人閱覽，而非著重於解除債務人對於帳冊之占有，並將帳冊之現實支配移轉予債權人，則應依不可代替行為請求權之執行方法執行　　。　㈡相對人執上開執行名義向本院聲請對異議人強制執行，命伊提出系爭文件供相對人查閱、抄錄或複製，經本院民事執行處於113年5月8日核發執行命令，命伊於收受執行命令後15 日內自動履行，逾期未履行，得處以怠金。異議人法定代理人收受該執行命令，而未依執行命令履行。經核閱上開執行名義所載內容，異議人應提出系爭文件供相對人查閱、抄錄或複製等行為，自屬強制執行法第128條所指之不可代替行為，亦堪認定。　㈢經查系爭文件尚難認客觀上不存在，是以，本件非客觀上不　　能履行，從而，本院司法事務官以原處分駁回異議人之聲明異議，於法應無違誤。　　四、據上論結，本院司法事務官以原處分駁回異議人之聲明異議　　，於法應無違誤。從而，異議人執前詞指摘原處分有所不當　　，求予廢棄等語，為無理由，自應予駁回。五、爰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陳雅瑩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500元。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陳薇晴附表：編號文件名稱 1 96年至105年之現金流量表 2 91年至96年及98年至105年之股東名簿 3 91年、92年、95年、97年、98年、100年至105年之股東會議事錄

2025-01-22

TPDV-114-執事聲-56-20250122-1

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家暴妨害性自主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154號上訴人即被告 AD000-A108156A（姓名年籍詳卷）選任辯護人黃仕翰律師呂紹宏律師蘇庭萱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家暴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9 年度侵訴字第3號，中華民國113年3月2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08年度偵字第2449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如其附表編號2中之一罪（即本判決附表編號2-2）、 3至6暨應執行刑部分，均撤銷。 AD000-A108156A被訴如本判決附表編號2-2、3至6部分，均無罪。其他上訴駁回。 AD000-A108156A應執行有期徒刑捌年陸月。　　事　實一、代號AD000-A108156A號（姓名年籍詳卷，下稱B男）之男子為代號AD000-A108156號少女（民國00年0月生，姓名年籍詳卷，下稱甲）之父，2人為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所定之家庭成員，詎B男為滿足自身性慾，竟分別為下列犯行：　㈠B男明知甲係未滿14歲之女子，對性觀念未臻健全，而無成熟之同意或拒絕為性交行為之性自主判斷能力，竟於103年9 月間起至104年8月間止之某日（甲國小四年級），基於對未滿14歲少女強制性交之犯意，在2人同住之○○區（住址詳卷）住處房間內，利用甲母親（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母）上班不在家，甲躺在房間床上準備睡覺之機會，先以手隔著衣服撫摸甲胸部，再以手指插入甲陰道，並試圖以其陰莖插入甲陰道，惟因無法插入而作罷，改以其陰莖摩擦甲之生殖器外面直至射精，甲於過程中雖曾以手推B男肚子，且於B男試圖以陰莖插入時表示疼痛而多次表達拒絕之意，B 男仍無視之，而違反甲之意願，強行以上開方式對甲為強制性交1次得逞。　㈡B男明知甲係未滿14歲之女子，對性觀念未臻健全，而無成熟之同意或拒絕為猥褻行為之性自主判斷能力，且其前已曾表達不舒服、不願意之拒絕之意，仍於103年9月間起至104 年8月間之某日（甲國小四年級，除上開㈠該日外），基於對未滿14歲少女強制猥褻之犯意，在上址住處內，趁A母上班不在家，利用甲躺在房間床上準備睡覺之機會，以手隔著衣服撫摸甲胸部，而違反甲之意願對甲為強制猥褻1次得逞。　㈢B男明知甲係14歲以上未滿18歲之少女，於108年5月6日上午 7時許甲上學前，基於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為強制猥褻之犯意，利用與甲獨處之機會，明知甲業已以前述方式明確表達拒絕之意，仍違反甲之意願，在上址住處內自甲後方環抱甲，並徒手撫摸甲胸部，而以此方式對甲強制猥褻1次得逞，甲到校後情緒崩潰，將此事告知其同學AD000-A108156 B、導師AD000-A108156E及輔導老師AD000-A108156F（姓名年籍均詳卷，下分別稱C同學、D師、E師），始循線查悉上情。二、案經新北市政府警察局婦幼警察隊報告及新北市政府告訴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甲、有罪部分（即如附表編號1、2-1、7）：壹、證據能力：一、甲於安置期間寫給上訴人即被告B男、母親及姑姑的信件有證據能力：　㈠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4第3款所稱之其他文書，係指必須具備與公務員職務上製作之文書及業務文件具有同等程度可信性之文書，但此必須由提出之人證明該文書係在「可信之特別情況下所製作」，始得作為證據。　㈡甲於安置期間親筆書寫予被告、母親及姑姑之信件，係甲將其被害經過及心境書寫予家人知悉，為甲陳述確認在卷（本院卷一【以下引用均為不公開卷資料】第301頁），固屬審判外陳述，惟該等書信具私密性，甲並無預見將提供作為證據而有偽造之動機，屬表達內心情感之紀錄，足為甲對本案之反應及態度等情況之憑據，其文書本質上具有其固有之可信賴性，應屬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4第3款傳聞例外，而具有證據能力。辯護人否認其證據能力（本院卷一第 89頁），並無可採。二、除上開甲所書寫之信件以外，以下本案據以認定被告犯罪之供述證據，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未爭執其證據能力（本院卷一第85至90頁、本院卷二第 9至15頁；辯護人雖為被告否認甲與另案蔡姓成年男子【姓名年籍詳卷，下稱蔡男】間LINE對話紀錄截圖之證據能力，惟本院並未持以為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證據，僅於駁斥被告辯解時說明不可採信之理由），本院審酌該證據作成時並無違法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等情況，認為適當，應有證據能力。至於所引其餘非屬供述證據部分，既不適用傳聞法則，亦非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同具證據能力。貳、得心證之理由：　　一、訊據被告固坦承知悉甲於事實一㈠及㈡所示之時間為未滿14 歲之女子，另於事實一㈢所示之時間為14歲以上未滿18歲之少女等情，惟矢口否認有何強制性交及強制猥褻犯行，辯稱：這些都是沒有發生的事情，四年級女生沒有長胸部，也還沒有發育，我長期以來都沒有特別剪指甲，如果以手指侵入一定很痛，甲的反應完全沒有痛的形容，我沒有摸甲胸部，都是甲叫我進去陪她睡；甲一直以來都是由我自己親自教導，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我是100分的爸爸，她是怕被我發現她跟網友在路上發生性行為，才會想要先把父親弄掉云云。二、經查：　㈠甲為00年0月出生，被告為其父親，2人於事實欄所示時間與被告妻、幼子（即A母、A弟，姓名年籍均詳卷）同住新北市板橋區址等情，為被告供述在卷（偵卷第103頁、原審卷一第99頁），並為證人甲、A母、A弟證述在卷（偵卷第95、9 7頁、原審卷一第219【甲偵訊時之錄影光碟檔案業經原審勘驗在卷，以下逕引用原審勘驗筆錄】、555至556頁），且有其等真實姓名對照表、被告戶役政查詢結果等在卷可稽，是被告與甲 2人為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所定之家庭成員，此部分事實先予認定。　　㈡甲就犯罪事實先後證述如下：　⒈於偵訊時證稱：爸爸在家裡碰我的胸部還有陰道，爸爸第一次對我做這些事是我小學四年級，我記得是晚上，爸爸趁媽媽不在家的時候，直接走進房間，那時我在睡覺，他就開始摸我，他躺在我的右邊，用手伸進衣服裡面開始摸我的胸部，然後他隔著外褲，再慢慢伸到內褲裡面，然後他那時候用手指伸進我的陰道裡面，再用他的生殖器在我的生殖器外面摩擦，他的生殖器沒有插入，摩擦完後是射精在外面。國小四年級大概發生過三、四次，情形都差不多，但有一、兩次是只有摸胸部，手指沒有插入陰道也沒有用生殖器摩擦。爸爸對我做這些事的時候，我有推他，有時候還會跟他說痛，我有跟他說我不喜歡這樣，但他沒有回答我。每次發生的時間都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就12點多到1、2點都有，弟弟睡在我左邊，發生的時候弟弟都是在睡覺，弟弟之前有問我說為什麼會動來動去；爸爸對我做這些事的時候媽媽都去上班。他最後一次摸我胸部是在（108年）5月初早上，那時候我要到小房間拿東西，然後他突然起來抱我摸我胸部，我跟他說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我問他為什麼這樣對我，他則問我為什麼之前有一次碰我的時候我要躲開他，我回他說因為我不喜歡，然後我問他為什麼一定要找我，跟我發生這件事，他說因為他就是喜歡跟我這樣，後來我就跟他說我上學快遲到了，他跟我說那天是他最後一次載我上學，以後不要找他，其他事情也不要找他。當天我到學校就有跟班導師說這件事，只有說爸爸有碰到不應該碰的地方，但沒有講那麼細節，後來班導師幫我聯絡輔導老師，輔導老師打電話請媽媽到學校跟媽媽說這件事，媽媽說她有點難以置信，但國小四、五年級的時候我有跟媽媽說爸爸有一天躺在我旁邊然後他突然抱我，媽媽有問爸爸，爸爸就說沒有，之後媽媽就沒有再問，我那時候不敢跟媽媽說比較細節的事情，怕爸爸媽媽吵架等語（原審卷一第219至244頁）。　⒉於原審審理時證稱：（啜泣）第一次在家中是晚上，我印象中那天晚上我媽沒有在家裡，時間我不清楚，但是是在睡覺的時候，床上有我和我弟，還有被告，然後快要睡著的時候一開始有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碰我，醒來時發現是我爸，我印象中他一開始是先隔著衣服摸胸部，再是把手伸到衣服裡面，然後再隔著衣服摸生殖器，之後他把內褲脫下來，也把我的內褲、外褲脫掉，一開始本來想要插進去，可是後來他嘗試了好幾次發現沒有辦法，所以改成用他的生殖器在我的生殖器外面摩擦，然後直到射精出來，他射精射在我大腿；他的手指有伸進我的內褲裡，也有插入我的陰道內。我有輕推他，但他不理我，當時我是國小四年級，已經開始發育了，被告射精後叫我起來清理，他一開始是先用衛生紙幫我清理一下，後來他叫我到浴室去沖掉，當時我弟弟只有5歲左右，後來我有跟媽媽說爸爸跑過來抱我，我當時沒有把事實經過完整告訴媽媽，因為我當時年紀小還不知道是什麼狀況，媽媽有在我面前問被告，但被告否認，後來媽媽沒有再處理。在103年9月起至104年8月間（即甲國小四年級時），被告也有隔著衣服摸我胸部，然後再慢慢伸到衣服裡面直接摸胸部，一開始我其實還是沒有完全搞懂，也不知道告訴媽媽會有什麼反應，我也不太會描述那個過程。108年3月至108 年4月間，我已經滿14歲了，我印象也是在家中，晚上我睡覺的時候他又跑過來碰我，可是那時候我很想繼續睡覺就用手把他推開，後來他好像說以後就不要找他了，後來他也沒有再碰我了，那次被告沒有用手指插入我陰道，也沒有用生殖器摩擦我。108年5月6日那天早上，我已經穿好制服，那時候大概快7點，當時我在家裡專門放東西的那個房間裡，爸爸起來就跑過來到我後面抱住，他就開始隔著衣服摸胸部，我問他為什麼要這樣，我覺得這樣很不舒服，然後跟他說我上學快要遲到了，他說沒關係會載我，我問為什麼他要找我下手做這種事情，這不是應該是他跟媽媽要做的事情，但為什麼是找他的女兒，那時候他回我一句因為他就是喜歡這樣，我又說可是我上學要遲到了，他說這是他最後一次載我上學，還補了一句以後什麼事都不要找他，然後講完後他就送我去上學。我告訴自己去學校後要跟老師講這件事情，到學校後我一開始還在猶豫要不要跟老師講這件事，所以就先到班上問跟我比較要好的女同學，我大概講了一下說我爸對我有性侵這動作，她建議我還是跟老師說一下比較好，然後到打掃時間的時候我跑去導師辦公室跟我們班導講這件事，那時候情緒是還蠻崩潰的就一直在哭，我邊哭邊跟導師提簡單的事發經過，後來導師就幫我問輔導老師，輔導老師有幫我處理等語（原審卷一第559至580、588至592、598頁）。甲復證稱：我對第一次發生是幾年級的時候其實是蠻有印象，因為第一次我幾乎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或行為，之後也有聽到同學講性行為類似的事情，後來就對那一次的年級的時間點有印象等詞（原審卷一第588、589頁）。　⒊綜觀甲上開歷次陳述，其對於被告第一次（即事實一㈠甲國小四年級時）對其撫摸胸部、手指插入其陰道、以陰莖摩擦其生殖器外直至射精乙節之時間、過程、被告如何為其清潔，該次之後被告亦曾有撫摸胸部，但未以手指插入或以陰莖摩擦（即事實一㈡甲國小四年級時），被告是利用晚上睡覺而A母上班不在家之時，其間甲曾經試圖向A母說此事，但因為不知如何說明、怕爸爸媽媽吵架，以致於沒有說明細節，而被告在A母詢問之後否認，即不了了之，以及被告於108 年5月6日上午7時許要上課之前自後方環抱而以手撫摸其胸部（即事實一㈢），該日因為其詢問被告為何要這樣做，被告竟回答他就是喜歡這樣，而使甲感覺更加生氣，終於鼓起勇氣向學校老師提及此事等情，前後一致及明確，尚無明顯指述矛盾之瑕疵存在，且甲所為證述亦非全然不利於被告，此由前述針對事實一㈡部分，甲即強調被告並未以手指插入其陰道，也未以生殖器摩擦乙節，可徵甲之證述並無惡意誇大及誣陷被告之情形。是本院審酌被告與甲為父女關係，縱有嚴格管教情事，惟雙方並無特殊之仇恨怨隙關係，上情若非甲親身經歷，當無從描述詳實之細節，甲指訴非不可採信。　㈢甲上揭證述，並有以下證據資料可資補強：　⒈關於甲於108年5月6日到校後及向學校老師提及此事之過程：　⑴證人即甲導師D師證稱：甲國一成績還好，108年5月6日是甲主動來導師辦公室找我講這件事，一開始沒有太多情緒及表情，講的很含蓄，可能因為我是男老師的關係，中間講了什麼我不太記得，是慢慢披露好像有被被告不當接觸身體，是講到後面她才有落淚，後來我覺得她情緒有些波動，難過到哭，她說爸爸對她做的一些舉動不像是爸爸會對女兒做的事情；（本案發生）之前都沒有什麼徵兆，我覺得這件事需要輔導室來幫忙，後來我就沒有機會再處理這件事了等語（偵卷第73至75頁、原審卷一第643至649頁）。　⑵證人即甲學校輔導老師E師證稱：卷附諮商晤談登錄表是我記載的，當時甲班導師說甲爸爸有對她一些不太好的行為，哭得很傷心，我是中午找甲過來談話，然後甲說她當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爸爸突然抱住她，她其實有點被嚇到，爸爸跟甲說以後妳不讓我這樣子抱的話，什麼事情都不要找我，是問到後面才知道，她爸爸有去摸她的生殖器，但是甲沒有辦法清楚講，只有說是小學的時候，我問甲為何會突然講出來，甲說她長大慢慢比較懂得這些事情，學校上課有教到這個，爸爸那天早上還說不讓他抱的話，就不認這個女兒，讓她覺得很傷心、很崩潰，我請甲在我辦公室休息平復情緒，我有聯繫甲的媽媽；甲一開始是比較冷靜，後來甲提到爸爸不認她的時候才又崩潰哭了，後來媽媽來了之後，情緒也是不穩定的等語（偵卷第75至76頁），並有E 師諮商晤談登錄表可稽（偵卷不公開卷第79頁），其上記載「導師表示今日早自習時個案主動找自己談話，陳述案父長期以來對自己所做行為似乎不恰當且相當怪異，過程中個案情緒非常低落一直在哭泣」、「案主表示案父自國小4年級時就會對自己做不恰當的行為，如案父會熊抱個案且會碰觸個案生殖器」、「此次會向導師提出是因為案父原已與自己冷戰了一段時間，今早出門前突然抱住自己，然後類似威脅的言語，表示若自己未來不讓他抱，以後就不再理會個案，個案也不要再找他，讓個案非常擔心且傷心」等情。　⑶證人C同學證稱：當時甲突然跑過來跟我說這件事，她就是很驚訝的、笑笑的、驚喜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我覺得她笑笑的樣子應該是有點被嚇到的樣子等語（偵卷第87 至88頁）。　⑷依上開事證，甲於108年5月6日到校後，隨即告訴C同學，並於早自習時將當日上學前遭被告為強制猥褻之事情告訴D師，經D師轉介E師輔導，過程中甲談及108年5月6日上學前在家發生的事情時，情緒皆有明顯波動哭泣的情形，且甲與C 同學述說本件之表情亦非自然，有「被嚇到的樣子」。而甲於108年5月6日時，年僅14歲餘，係國中二年級學生，對此等年紀的學生而言，學校同儕及家庭生活為主要重心，若輕易將遭性侵之事告知他人，將嚴重影響其學校及家庭生活，更甚者，如不慎讓同學知悉或懷疑此事，將使甲之學校生活處在流言中，如非確有其事，且已達難以忍受之程度，甲實無可能以不自然之神情告知C同學，並於D師詢問及E師輔導時，提升至情緒波動及哭泣等反應，此等情緒反應，均係前揭證人親自見聞，並非轉述甲於訴訟外自陳被害經過之累積證據，自得採為間接證明甲證述真實性之補強證據。　⒉甲於原審審理中經囑託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下稱臺大醫院）對甲進行精神鑑定：　⑴經綜合甲之發展史、家族史、家庭成員之互動情形及社工訪談摘要、本案卷內相關人筆錄、甲心理諮商紀錄摘要、甲之觀察評估與會談評估、理學檢查及精神狀態檢查、心理衡鑑報告、甲之認知與表達能力、情緒行為表現、精神症狀與疾患及其與本案相關之分析，鑑定結果認：「甲於本案事件發生後罹患創傷後壓力症。此症之發生與甲自述遭受B 男（以下均以被告稱之）性侵害與身體及精神虐待有明確之因果關係，其中甲遭受被告性侵害之影響程度較嚴重。」且針對甲罹患創傷後壓力症之分析摘要逐一說明甲遭被告性虐待之創傷經驗符合DSM-5創傷後壓力症診斷準則相關具體情形，例如：反覆發生不由自主和具侵擾性質的創傷事件苦惱回憶【在路上看到其他家庭親子，或是填資料看到「父母」等用字會想起本案，會感到「不爽、噁心」】、反覆出現惱人的夢，夢的內容和/或情緒與創傷事件相關【甲會夢見遭被告性侵及打的相關內容，尤以110年特別嚴重】、出現解離反應[包括創傷記憶重現]【到庭前準備時「甲描述案情時情緒隔絕、表情呆滯」，以及出庭接受詢問時「甲描述案情時情緒冷漠」與「後來甲情緒逐漸平復，回到表情呆滯的狀態」可能為解離反應呈現之樣態】、出現至少一項持續逃避和創傷事件相關的刺激(始於創傷事件發生之後或在創傷事件後惡化)【甲在本案揭露前不想爆出本案，顯示其會為避免痛苦而迴避被觸及創傷情緒、思緒、感覺與記憶。甲於出庭時要求其作證答詢時被告離庭，以便順利自由回答。在鑑定會談中，甲明確表達不欲回想本案受創經驗細節】、對於自己、他人或世界持續且擴大的負面信念【甲說「都已經被爸爸那樣過了，所以就跟別人好像也沒關係」】、對於創傷事件的起因或結果，有持續扭曲的認知，導致責怪自己或他人【諮商紀錄多次提及甲對於做錯事的人是被告，卻是自己得離開家，而感到不公平、氣憤】、不顧後果或自殘的行為【甲在第一個安置機構時，曾因對生活不滿、無望，出現用美工刀自殘的行為】、診斷準則B、C 、D、E之症狀困擾超過1個月【甲上述符合診斷準則之症狀，部分可回溯在本案件於108年5月揭露前已存在，對甲也造成困擾，而於案發後更明顯地被他人觀察到，甲也漸漸有更多創傷症狀與經歷相關聯之自我覺察。是甲之狀況完全符合創傷後壓力症診斷準則之期間至少超過2年，而最早之與受身體及精神虐待相關之部分創傷症狀可追溯至入小學之時，符合本診斷準則】、此困擾無法歸因於某物質之生理效應或另一身體病況所致；甲無使用任何可導致上述精神症狀之藥物，亦未罹患可導致上述精神症狀之身體病況等項，有臺大醫院112年8月18日函檢送之精神鑑定報告書可參（原審精神鑑定報告卷）。依上開鑑定報告分析之結果，甲符合多數創傷後壓力症診斷準則，甲在診斷上會出現與被告對其性侵有關之惡夢、出現情緒隔絕及表情呆滯之解離反應、有創傷記憶重現、逃避與創傷事件相關的痛苦記憶、思緒或感覺、與創傷事件相關的認知與情緒上有負面改變等等，且此情形可追溯至入小學之時，足認甲罹患嚴重創傷後壓力症，且與被告對其為性侵行為有因果關係；再依前揭說明，甲罹患創傷後壓力症之情形，最早可追溯至入小學時，可見甲遭被告性侵之時間，並非僅有國中階段而已，益徵甲證述其於國小四年級開始遭被告強制性交及強制猥褻，並非虛構。　⑵鑑定證人林海笛醫師亦於原審審理時證稱：甲構成創傷壓力症除來自年幼受本件性侵案件外，還有受家庭暴力與身體威脅的狀況，我們除甲主觀感受外，還有從甲一直以來日常生活功能，包含自理照顧、人際關係、家庭關係、同儕關係、與學校跟老師的關係、學業表現等等判斷。在本案鑑定報告我們寫兩項都有，但我們臨床上主要看甲呈現的創傷反應與哪次的創傷事件關連比較大，因為甲提到的創傷症狀反應的連結，都是與性侵事件的連結比較強，所以目前影響更大的是性侵這件事情。創傷的反應有很多因素都相關，會跟受害人個性特質、受害人原本與加害人之間的關係，還有加害的手段有無包含肢體暴力，以本案為例，甲的加害人是父親，這會有一種依附關係上的矛盾，加害手段若就甲陳述與提供的卷證資料的話，沒有涵蓋到肢體暴力的成分，所以甲不一定都是完全迴避的，像甲陳述說「她已經被這樣對待過，所以跟其他人怎麼樣也無所謂」，這也是常見的一種反應，甚至她們會有比較早性交的狀況、早期懷孕等，這在其他案例裡有看到；就本案來說，若把那個期間（即10 3月9月間至108年5月6日）都當成同一次來看，甲的症狀完全符合準則等語（原審卷三第19至22頁）。另參以本案被察覺之前，甲有與成年男子（按：即蔡男）交往，並於107年 11月22日至108年5月3日間，與蔡男在其住處或暗巷發生多次性交行為，且蔡男經法院判決有罪確定等情，有該判決在卷可查（原審卷一第333至339、537至545頁）。是甲固在另案與蔡男發生性行為，而無對被告以外異性排斥之反應，然甲與蔡男發生性行為之年齡甚早，依鑑定證人之證述，被告性侵甲時並未使用暴力，甲未必會有迴避情形，甲對於與蔡男較早發生性行為之無所謂態度，反而是臨床上常見之情形。是辯護人辯稱甲應該會有性侵被害人對異性排斥之反應，反而是一種對於完美性侵被害人之刻板印象，與醫學臨床經驗不符，並無可採。況甲與蔡男性交係出於自願，且雙方為男女朋友關係，其紀錄雙方發生性交之時間及地點，與常情並無違背，而本件被告係違反甲意願對其性侵，此為造成甲創傷之行為，甲對於此無任何紀錄，並無不合理之處，是甲未有任何與本案相關之紀錄並不足以作為對被告有利之認定。再者，從上開鑑定報告及鑑定證人之證述，可知甲的創傷症狀反應連結，都是與性侵事件的連結比較強，且有因果關係，若甲因被告對其不當嚴厲管教而提告，則甲提告之內容應為被告對其家庭暴力，甲尚可依家庭暴力防治法等規定尋求保護，並無提告性侵之理，辯護人辯稱甲提告本案之動機係出於被告嚴厲管教，並無理由。　⒊A母證稱：我是飯店業櫃檯人員，工作已經十幾年，從甲出生就在該處工作，因為櫃檯是24小時，上班時間是輪班性質，必須輪早、中、晚班等詞（偵卷第95至96頁）。是甲證稱母親有時因上班，晚上不在家，被告利用此時對其為上述性侵害行為等情，應非虛妄。　　　⒋被告不利於己之供述：　⑴被告供稱：108年5月6日上午，我要送甲上學，拍甲肩膀，甲說她不喜歡，我就說你不喜歡什麼，不是你釋放善意嗎，否則我根本不會理你等語（偵卷第105、106頁）。顯見10 8年5月6日上午被告與甲確實發生口角，甲也向被告表示不喜歡這樣，此與甲前述該日在被告從後環抱、撫摸其胸部時，其有對被告表達不舒服，並質疑被告為何要對他這樣等情所顯示之反應、情緒相同。被告雖辯稱：是因為平常已經沒有送她上課，因為她表現不好、歷史考7分，我不想理她，後來是前幾天買麵的時候她有釋出善意，當天星期一市場休息，才會想說要送她去上課等語（偵卷第105頁、本院卷一第84頁），被告並提出其與甲日常生活均有對甲搭肩動作之照片為佐證（偵卷不公開卷第97至121頁）。然被告所謂不想理會甲以及其後甲釋出善意之前因後果既無何釋明之情，且難以理解其邏輯，而此亦為甲所否認，甲並證述：108年3、4月間，有一次我感覺到他想碰我，我直接把他的手推開，他有點生氣，開始跟我冷戰，直到5月6日他突然碰我，我問他，他有說跟我冷戰的原因是因為那天我沒有讓他碰，所以他很生氣等情（原審卷一第587頁）。且依被告提供之照片，若被告與甲之日常互動即有對甲搭肩之行為，且甲對被告日常搭肩行為並無強烈情緒反應或抗拒行為，而被告於108年5月6日早上係因甲之「釋出善意」行為，而對甲以「拍肩」行為回應，又怎可能導致甲產生強烈情緒反應，且強烈到使甲必須在到校後主動告知同學及老師遭性侵之事？甲前揭反應顯然是被告行為已經達到其無法再忍受的地步，益證甲指訴被告於108年5月6日早上有對其有撫摸胸部之猥褻行為，並非無憑。　⑵被告供稱：我在性交行為時需要潤滑劑，因為我怕痛等語（本院卷一第154頁）。是甲前述被告嘗試以陰莖插入但無法插進去，而改成在生殖器外面摩擦直到射精乙節，應即係因被告所述性交行為需要潤滑，卻未使用潤滑劑所致，被告因此無法插入甲之陰道，可徵甲此部分所述之過程實與被告自陳性交行為之習慣有關，可以採信。　　　⒌A母證以：因為這幾年身體有免疫系統問題，所以與被告已經很久沒有親密關係等詞（原審卷一第620頁），被告就上情亦不否認，並供稱：中間有要求過，但每次都隔很久，我有提出，但因為她會覺得不舒服，所以有點拒絕等詞（本院卷一第156頁）。堪認被告應係無法由妻子處獲得性需求之滿足，而轉由藉甲之身體滿足其性慾，而有犯罪之動機。　㈣按補強證據所補強者，不以犯罪事實之全部為必要，只須因補強證據與被害人之指述相互利用印證，在客觀上足以使人對該犯罪事實獲得確信之心證者，即足當之。且法院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並不悉以直接證據為限，即綜合各種直接、間接證據，本於推理作用，為其認定犯罪事實之基礎，如不違背經驗法則，亦為法之所許。是綜合前開㈡、㈢各節，本件除甲之證述，並有D師、E師、C同學、鑑定證人、A母之證述、E師所記載之諮商晤談登錄表、甲之精神鑑定報告、被告各節不利於己之供述可佐，均可補強甲證述之內容非虛，應可採信。因此可以認定：　⒈被告於事實一㈠所示時間，在2人住處，利用晚上A母上班不在家，甲在房間準備睡覺之際，以手撫摸甲胸部、以手指插入甲陰道、以其陰莖摩擦甲生殖器外面直至射精，而為猥褻進而為手指插入之性交行為1次。　⒉甲證稱在國小四年級時有一、兩次是只有摸胸部，手指沒有插入陰道，也沒有用生殖器摩擦等語，則以有利於被告之認定，爰認定被告於事實一㈡所示時間，在2人住處，利用晚上 A母上班不在家，甲在房間準備睡覺之際，以手撫摸甲胸部而為猥褻行為1次。　　　　⒊被告於事實一㈢所示時間，在2人住處，利用甲準備上學、2 人獨處之際，從後環抱甲、徒手撫摸甲胸部而為猥褻行為 1次。　⒋且甲證稱：一開始我有輕推他肚子，但他沒有反應就繼續動作，第一次時我也有輕推，但他不理我；我有跟他說過我不喜歡這樣，我想不到其他反抗方法，所以就先輕推他肚子。 5月6日那天整個過程，我跟被告講得很清楚我的感受，明顯跟他說「我真的不喜歡這樣子」。在他嘗試要插入、放進去的過程我覺得還蠻痛的，我有跟他說但他沒有停止等語（原審卷一第569、581、591至592、597至599頁），顯見甲在第一次被告對其為撫摸、試圖以陰莖插入其陰道時就已經以行為（推）、言語（說痛）表達拒絕之意，但被告仍無視其感受與拒絕之意，強行為上開各次猥褻、性交等行為，被告有違反甲之意願甚明。被告辯以：我指甲很長，如果有甲所說的事，她應該覺得很痛云云，惟上開案發時間距今已久，被告指甲長短與否既無證據也已無可考，況甲對於被告行為確實感到不舒服、會痛，已如前述，是被告上開所辯，亦無從採信。　㈤被告及辯護人其他辯解不可採之說明：　⒈A弟固證稱：平常姐姐會叫我跟爸爸講，叫他進來睡，她說「爸爸進來睡啊爸」，就這樣叫爸爸進來睡，就是有一點像撒嬌，姐姐沒有說過要換位置睡覺，我也沒有被吵醒過，也沒有感覺到搖晃等語（原審卷一第629至634頁）；惟其亦稱：我是98年次，103年時5歲，5到8歲（103年至106年間）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記得，我比較記憶深刻的事情，是9歲或10 歲發生的事情，比較特殊的才會記得，但我9歲、10歲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等語（原審卷一第637至642頁）。是本案發生期間即103年9至108年5月間，A弟約僅5歲至10歲，尚屬年幼需父母照顧之年齡，而被告係其父親，本難期待A弟於被告面前作不利之證述，況其一方面自承8歲以前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9歲、10歲也沒有特別的事情記得，卻又證稱記得甲撒嬌叫被告進房間睡覺，其證述自有可疑之處，尚難為被告有利之認定。　⒉A母固證以：我先生作息都是在客廳，2個小孩在房間，除非小孩有去叫爸爸陪他們的話，他才會進去；甲國小四年級到108年5月6日間，沒有反應過不要父親陪她睡覺之類的話，也沒有跟我說過我先生有對她做不禮貌的事情，我不知道性侵的事情，我是當天（5月6日）到學校才聽到，沒有想到這麼嚴重等語（原審卷一第611至616頁）；然其隨即證稱：甲唸國中時可能有反應過不要請爸爸進來陪我們一起睡，因為我記得甲跟我說過我先生睡覺有打呼，她覺得很吵這樣等語（原審卷一第624至625頁）。是就甲是否曾經反應過不要被告陪其睡覺之事，A母證述即有齟齬之處。況且依新北市政府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個案報告之記載「案母對於案父侵害案主相當震驚，但認為案主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說謊，因此相信案主所述。案母自述已經多年不讓案父碰她，猜測案父可能因而對案主下手。案母對於案主受害一事非常難過，懷疑是不是家庭不知不覺中出了問題，並自責未善盡保護案主之責；案母擔心要保護案主，可能必須和案父結束婚姻，但她無力獨自撫養案主姊弟，案母亦擔心此事會影響案弟成長。」等語（原審卷一第277頁），可見A母雖有正職工作及收入，但其並無獨立撫養甲及A弟之能力，則 A母為維護家庭完整及經濟功能，即可能作出對被告有利之證述而為迴護之詞。從而，自無從因A母證述內容未提及甲曾經向其反應被告有逾矩之行為，即認為甲前揭證述被告性侵之內容為虛偽不可採。是以，辯護人辯稱甲證詞與A母及A弟之證述不符，不能排除甲有說謊之可能等語，即難憑採。　⒊辯護人為被告辯護以：鑑定證人證稱被告加害手段並沒有涵蓋肢體暴力，所以甲不一定是完全迴避的，可見被告並無以強暴、脅迫方式違反甲意願等詞。然被告與甲為父女關係，且甲於上開案發時或未滿14歲，或14歲以上未滿18歲，對於性觀念仍屬懵懂無知之時，怎可能對父親（被告）存有男女性關係之情愛，而同意被告為猥褻、性交？甲亦證稱：當時年紀小，還不知道這是什麼行為、什麼狀況等詞（原審卷一第565頁）；況由甲上開之證述，其第一次即有以手輕推被告肚子，在被告試圖以陰莖插入其陰道時也有表達會痛之意，顯然已經表達其拒絕之意，然被告無視甲上開拒絕之意，沒有停止其行為，繼續強行為之，顯然違反甲意願，鑑定證人前述僅在於表達被告並未以傷害甲身體之手段為之，在甲年幼無知之下不知如何迴避，實與被告行為有無違反甲意願之判斷毫無相關。辯護人前揭辯護意旨並非可採。　　⒋辯護人又以D師於警詢時證述甲提及5月6日凌晨被告有傳訊息給她，說以後不想理她也不再買東西給她，甲有回覆是因為我不想跟你發生性行為嗎，被告回覆是等過程，但客觀上卻沒有這樣的證據，可見甲有說謊誣陷被告等詞，為被告辯護。惟，甲針對被告傳送訊息一事係證稱：被告在5月 7日星期二清晨傳訊息「現在起，我買的東西都不會有你的，請自己去買」，這是被告跟我冷戰時說的，我不知道如何回應，所以沒有回話，被告傳這個訊息的前一天就是他最後一次摸我胸部；我跟被告爭執不要再摸我胸部的事只有口頭上說，並沒有在訊息上說等語（偵卷第59至60頁），另就5 月6日當日之過程說明證述：被告突然起來抱我摸我胸部，我跟他說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我問他為什麼這樣對我，他則問我為什麼之前有一次碰我的時候我要躲開他，我回他說因為我不喜歡，然後我問他為什麼一定要找我，跟我發生這件事，他說因為他就是喜歡跟我這樣，他跟我說那天是他最後一次載我上學，以後不要找他，其他事情也不要找他等情（偵卷第58頁），佐以被告確實於事實一㈢之108年5月6日案發後翌（7）日星期二清晨3時32分傳送訊息「從現在起，我買的東西都不會有你的，請自己去買！」，有該對話紀錄截圖可憑（偵卷不公開卷第63頁），核與甲上開陳述相符，被告因甲之拒絕不僅當場表明不再理會甲之意思，事後也以LINE傳送上開訊息。則D師前開警詢中陳述之過程極可能係將甲所述其口頭上與被告之對話，以及被告所傳送之訊息內容混為一談，此由D師其後在偵訊、原審審理時所證：我印象中被告傳LINE說以後不想要理她，但性行為這件事我不太確定甲有沒有跟我說；在談這件事情時並沒有主動提出一些佐證，我也沒有問她有無證據等詞（偵卷第75頁、原審卷一第648頁），亦可徵之。辯護人以前詞指甲說謊誣陷被告云云，顯非可採。　⒌辯護人再以：甲與蔡男之對話紀錄可以發覺甲身處被告威權式教育底下，父母親不可能接受甲結交網友成為男女朋友或與網友發生性行為，蔡男在對話中一直慫恿甲「要脫離原生」，可見甲有動機想要脫離原生家庭；且甲告知「他不會放進去　他沒有成功放進去」，如果真有甲所說手指插入、陰莖在外摩擦，對話不可能這樣；又甲陳述被告猥褻行為之過程與其與蔡男發生性行為之過程一樣，顯見甲是將與蔡男之性行為套用在本案，以上對話紀錄足以彈劾甲證詞之可信等詞為被告辯護，並以甲於本院前次辯論終結後所提出之書信及其後到庭證述，稱甲業已坦承是因為不想讓被告發現其結交網友之事，所以才會為本案指訴內容等情，指甲本案為虛偽指訴云云。然：　⑴甲證以：被告和我媽媽是在我被安置之後才知道我結交網友男朋友的事，被告要求我給他手機的密碼，他會檢查我的手機中訊息，但不會檢查遊戲，我跟男友是網路遊戲認識的，雖然我跟男友會用LINE，但我會刪一些訊息等詞（原審卷一第593至595頁），亦即甲知悉被告會檢視其手機，故使用刪除訊息之方式以掩飾自己結交男友之行為，而被告與A母亦確實未曾發現，直至本案之後。且綜觀卷附甲與蔡男之對話紀錄截圖，雖不乏甲、蔡男表達對被告行為感覺生氣、憤怒之內容，但甲的情緒反應也就是「上課揉紙團」、「有幾次有了不想活的念頭」，蔡男雖曾提議「把你小時候的事爆料出來他就失去做爸爸的資格了」、「最後你媽應該會跟你爸離婚」，但甲則回以「一個人的薪水養剩下的人對他來說很累」、「雖然不怎麼喜歡我爸但是這個結果我還是不希望」，而於108年5月6日該日，甲告知蔡男其向D師提及此事，並經社工介入之後，蔡男則是回應「沒關係有講出來就好」、「期許你把所有的事講出來」，有該對話紀錄截圖可參（本院卷一第315至365頁）。從2人之對話之前後文、對於對方提議、行為之反應，顯然是在討論過去的事情、如何因應再度發生，並非討論如何虛構事實，設詞使甲遠離家庭、遠離被告，甲甚至表達不願意因為此事使父母離婚，A母必須因此獨力承擔養家之責任；至於甲所述「他不會放進去　他沒有成功放進去」，適與甲所證被告嘗試以其陰莖插入甲陰道卻未成功之情形相符。辯護人以前詞指稱甲刻意設詞誣陷被告，甚至影射蔡男搧風點火云云，並非可採。　⑵甲於本院前次辯論終結後，提出書信一封，陳稱「因當時害怕與網友交往之事被父親知悉，心生恐懼，所以指控被告家暴性侵」（本院卷一第193至196頁），並隨後就此到庭證述：安置時間已經結束，現在自己1人在外租屋居住，在外面時會懷念與家人相處的時光；寫這封信是因為想向法院陳述我最新的想法，我現在的想法是之前因為跟網友交往的關係，不想讓家人知道；我一直在釐清自己的想法，所以在113 年9月14日本案開庭（即前次辯論終結）之後寫這封信，請媽媽幫我寄給法院；小時候是因為怕爸爸責罵，想要他離開家裡等語（本院卷一第298至303頁）。然其前於原審審理中已經明確證述並沒有因為其他原因而告被告，就是針對這件事等詞（原審卷一第596頁），且其上開於本院審理中所述想要爸爸離開家裡所以才誣指被告一詞，亦與前開自己跟蔡男之間對話，其表示不希望父母離婚的結果發生乙節歧異，本院審酌甲在與蔡男聊天當下是2人間私密聊天，顯然較為無所顧忌，而可以真誠表達自己感受，然甲其後歷經本案遭安置，1人離開家庭，不僅無法感受家庭、母親、弟弟之溫暖，反而可能必須承受來自於家庭成員的不信任與指責，直至結束安置後仍獨自1人租屋在外居住，是其不無為了回歸家庭而委屈自己，配合被告之辯詞。　⑶且甲曾證述：本件案發後，我有寫信給媽媽、姑姑，除了想問候她們，也覺得有一陣子沒看到她們，想跟她們說對這件事的看法；我在給媽媽的信，畫我們一家四個人，我那時候畫一個上下箭頭符號跟一個生氣的意思，當初畫的時候因為對被告我其實還蠻生氣的不是很開心，所以我就畫了一個生氣的符號。（上下箭頭是什麼意思？）我那時候在想上下箭頭是跟情緒有關，就是被告在大家面前好像很正常樣子，可是在到我面前又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妳現在對妳爸爸的態度是否是生氣？）對等詞（原審卷一第581至582、595至596 頁），亦於本院審理中再度確認：我在安置期間寫了卷附給姑姑、媽媽、爸爸的信等語（本院卷一第301頁），並有甲書寫的信件可參（原審卷一第287至300頁）。而甲在給A母的信中提到「對不起，現在才跟你說」、「想告訴您，我並不軟弱，不需要過度保護」、「關於爸爸對我做の事那都是我自己親身發生の事」、「要是沒有這件事，我也不會在安置機構裡生活」，且最後畫有甲表達情緒的全家四人的圖畫；給姑姑的信中則提到「不把我當成他的『女兒』，而是『女人』」、「我選擇不告訴你們的原因是怕你們不相信我，也不清楚你們會怎麼處理這件事」；給被告的信則提及「你那天5/6的行為真的是很可笑，『不讓你碰我就不用找你了』，一想到你說你自己是100分的好爸爸，我就快笑死了」、「聽媽媽說，你希望我趕快回家…回去幹嘛？回去被你繼續性侵，繼續被你傷害嗎？」、「我一直在想一件事『為何是受害者要被帶走並安置，而加害人還在外逍遙法外』」。若甲是要讓被告離家，掩飾自己結交網友之事，或如辯護人上開所稱蔡男慫恿甲使甲有動機脫離原生家庭等目的而誣指被告，則甲被安置離家已經達到目的，又有何必要書寫上開信件，如此反而可能徒增破綻之處；且甲向姑姑所述「不把我當女兒，當女人」之詞，顯然即係甲前述在108年 5月6日質問被告為何要對其為此行為時，被告所回答「他就是喜歡跟我這樣」一詞所反映出其並非將甲當女兒而是當作女人之心態；再由甲質疑甚至訕笑被告自稱是100分爸爸乙節，適與被告於本案審理過程不斷強調自己是100分的父親才能教出模範生甲等詞為自己辯解，所顯示被告在與甲之互動中，所展現之強勢角色，此亦應係甲在遭被告性侵害過程中除了「輕推」、表達很痛、不舒服以外，不知可以再做如何更為強力之反抗的原因，而甲憤憤不平「為何是受害者要被帶走並安置，而加害人還在外逍遙法外」乙情，尤可徵甲當下之委屈與難過，是以上內容在在彰顯甲案發後內心之無奈、不甘願、氣憤、委屈。　⑷從而，甲於本院審理中所提出上開書信與所為翻異前詞之證述內容，陳稱係其隨意指控被告對其性侵云云，應僅係迴護被告之詞，不足採信。辯護人執前詞為被告辯護，亦委無足採。　　⒍被告辯稱：甲國小根本還沒有發育，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云云，然甲證稱：我在國小四年級時已經開始發育了，我的月經是小學五年級來的等語（原審卷一第562、591頁）。本案既無證據顯示被告與甲一家人在生活上有何特別之欠缺，以現今一般人民生活物資之豐饒，甲在國小四年級時，身體即開始因性賀爾蒙分泌而發育，並無何不合常理之處，被告上開辯詞並非可採。　⒎被告又辯以：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甲周遭師長、長輩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云云。惟甲證稱：曾經有一次在爸爸去上班時，我跟媽媽說有一天要睡覺的時候，爸爸跑過來抱我，我只有講這樣，因為當時年紀小，不曉得是什麼狀況、什麼行為，所以只有講這樣；媽媽就在我面前問爸爸，爸爸否認，媽媽就沒有再處理了，我只講過這一次；後來沒有再講，是因為沒有完全搞懂，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吵架，我也不太會描述那個過程，也沒有告訴其他長輩，不知道怎麼處理；印象中到國中一年級有上健康教育課，雖然知道被告的行為是什麼，可是也不知道媽媽會怎麼處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吵架，如果吵架要怎麼辦；我也沒有跟姑姑講，因為覺得她們應該不會相信；我也不知道她們會不會相信我等語（原審卷一第565至566、570、573至577、585頁）。是甲面對自己至親的被告，卻做了讓自己不舒服、感覺會痛的行為，雖然曾經嘗試向A母求助，A母卻只是簡單詢問過被告，在被告否認之後即不了了之，既未深入瞭解甲究竟在擔心什麼，也沒有給予甲任何安撫，則甲因此認為「大人不會相信我」以致於未再對A母釋出求助訊息，也擔心父母因此而吵架，實難苛責當時仍年幼的甲，遑論是面對姑姑們也就是被告的姊妹。因此，縱使甲在108年5月6日之前未有積極對外求助，或遭他人發覺異狀，仍不足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　㈥綜上所述，本件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已堪認定，應依法論科。參、論罪科刑及本院對於上訴之判斷：一、論罪：　㈠按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之「家庭暴力」，為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又所稱之「家庭暴力罪」，謂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被告為甲之父親，其等為直系血親，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被告所犯本罪，屬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上不法侵害之行為，該當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之家庭暴力罪。因家庭暴力防治法對於家庭暴力罪並無科處刑罰之規定，自應依刑法相關罪名論科。　㈡按稱「猥褻」者，係指姦淫以外足以興奮或滿足性慾之一切色情行為而言，凡在客觀上足以誘起他人性慾，在主觀上足以滿足自己性慾者，均屬之，亦即性交以外足以興奮或滿足性慾之一切色情行為；又按稱性交者，謂非基於正當目的所為之下列性侵入行為：二以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或器物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使之接合之行為，刑法第10條第 5項第2款定有明文。被告於上開事實一㈠所載時、地，以手指插入甲陰道，屬性交行為；於事實一㈠、㈡、㈢以手撫摸甲胸部、以陰莖摩擦甲生殖器外等行為，在客觀上則已足令人產生衝動及興奮而引起性慾，主觀上亦能滿足其自己之色慾，參照前揭說明，確屬「猥褻」行為無訛。又查被告為成年人，甲為00年0月生，已如前所述，是甲於事實一㈠、㈡所示之時間為未滿14歲之女子，於事實一㈢所示時間為14歲以上未滿18歲之少年。從而，核被告如事實一㈠所為，係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之對未滿14歲女子強制性交罪，被告對甲為性交行為前、後撫摸其胸部、以自己陰莖摩擦甲生殖器外之猥褻低度行為，應為性交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另如事實一㈡所為，係犯強制猥褻罪而有刑法第222 條第1項第2款「對未滿14歲之男女犯之者」之情形，應論以刑法第224條之1之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猥褻罪。被告行為後，刑法第222條於110年6月9日修正公布，除刪除各款「者」字為文字修正及增列第9款加重條件外，其他各款構成要件並無修正，於本案並無影響，無新舊法之比較適用，附此敘明。另如事實一㈢係犯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 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24條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罪。另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固規定對兒童及少年犯罪者，加重其刑至2分之1，惟該條項但書明文規定：「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本件被告如事實一㈠、㈡所為，均係以被害人之年齡為未滿14歲者為其處罰之特殊要件，自無再依前開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加重處罰之餘地，附此敘明。　㈢被告所犯上開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性交罪、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猥褻罪、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罪，均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二、上訴駁回之說明　㈠原審經調查後，本於同上見解，認定被告犯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性交、強制猥褻、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等罪事證明確，並適用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第224條、第22 4條之1、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等規定，審酌被告為甲之父親，彼此間具有前揭家庭成員關係，其行為時明知甲年幼正值需人保護及照顧之年紀，竟僅為滿足一己之性欲，罔顧人倫分際而以前開方式對甲為強制性交及強制猥褻行為，欠缺法治觀念及尊重他人性自主決定權之意識，所為對甲造成身心健康與人格發展之負面影響，應予非難，復衡酌被告始終否認犯行，於原審審理時未取得甲原諒之犯後態度、素行、其撫摸甲胸部、摩擦陰莖及以手指插入甲陰道之手段、被告於原審審理時自陳之教育程度、工作、收入、經濟狀況、家庭狀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編號1、2-1、7原判決主文欄所示之刑。經核原審此部分之認事用法，並無不合，量刑亦屬妥適。　㈡被告上訴意旨仍否認犯行，猶執前詞指摘原判決不當，分別經本院逐一論駁如前，其此部分上訴並無理由，應予駁回。乙、無罪部分（即附表編號2-2、3至6）：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另在其2人上址住處，利用甲躺在房間床上準備睡覺之際，對甲為下列犯行，㈠於103年9月間起至 104年8月間止（甲國小四年級），基於對未滿14歲女子強制猥褻之犯意，以手隔著衣服撫摸甲胸部對甲強制猥褻1 次得逞（除有罪部分事實一㈡該次）。㈡於104年9月間起至10 6年8月間止之某日（甲國小五年級至國小六年級），基於對未滿14歲女子強制性交之犯意，以2週1次之頻率，先以手隔著衣服撫摸甲胸部，再以手指插入甲陰道，並以其生殖器陰莖摩擦甲之陰道，以此方式對Ａ女強制性交共計52次得逞。㈢於106年9月間起至107年12月間止（甲國中一年級至國中二年級），基於對未滿14歲女子強制性交之犯意，以1 個月1次之頻率，先以手隔著衣服撫摸甲胸部，再以手指插入甲陰道，並以其生殖器陰莖摩擦甲之陰道，以此方式對甲強制性交共計16次得逞。㈣於108年1月間起至108年2月間止之某日（甲國中二年級），基於對未滿14歲之女子強制性交之犯意，先以手隔著衣服撫摸甲胸部，再以手指插入甲陰道，並以其生殖器陰莖摩擦甲之陰道，以此方式對甲強制性交共計1次得逞。㈤於108年3月間起至108年4月間止之某日（甲國中二年級），基於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為強制性交之犯意，先以手隔著衣服撫摸甲胸部，再以手指插入甲陰道，並以其生殖器陰莖摩擦甲之陰道，以此方式對甲強制性交共計1次得逞。因認被告另涉犯刑法第224條之1、第222條第1項第2款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猥褻（㈠）、同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性交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性交（㈡、㈢、㈣）、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刑法第221條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為強制性交（㈤）等罪嫌。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且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而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為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有最高法院40年度台上字第86號、76 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先例可資參照。次按刑事訴訟法第16 1條已於91年2月8日修正公布，修正後同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法官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更有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決先例足參。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有此部分罪嫌，無非以被告之供述、甲之指訴、C同學、D師、E師、A母、A弟之證述、甲所繪製現場圖、甲驗傷診斷書、甲國小及國中之學籍資料、諮商晤談登錄表、被告與甲 108年5月7日對話紀錄截圖等為其論據。訊之被告否認有何對甲為上開強制性交、猥褻犯行，辯護人則為其辯護以：甲對於遭性侵害之頻率前後指訴不一，且曾自陳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不能籠統認定被告犯罪等詞。　　　　四、經查：　㈠被告矢口否認曾經對甲為強制猥褻、強制性交犯行，並非可採，已如前有罪部分所述，然被告具體犯罪之時間與次數，若被害人未能陳述明確，自應再有其他證據相佐方足資認定。　㈡甲對於其第一次遭被告猥褻、以手指插入陰道之行為的時間點為國小四年級，之所以對此時間點記憶深刻是因為曾經聽聞同學間討論關於性行為之事情，且該期間除了第一次曾有以手指插入外，也曾經有只是撫摸胸部行為，此部分即前所認定有罪之事實一㈠、㈡之犯行，且其於警詢、偵訊時亦自陳：次數不清、不記得月份、也不記得是上學期、下學期；國小五、六年級的頻率不太記得了，印象中是2個星期1次，國中一年級到二年級頻率少一點，大約是1個月1次，最後一次是國中二年級，就是今年（108年），跟第一次一樣，手撫摸我的胸部，手指插入我的陰道，用他的生殖器在我的陰道外面摩擦，之後還有一次就是5月初要上學時（即事實一㈢），今年的頻率大概2個月1次等語（偵卷第21、55至59頁），只能說後來頻率少一點，從2個星期1次，到1個月1次，到2 個月1次；嗣於原審審理中就各階段行為與次數、頻率，多是經檢察官提示其先前陳述後加以確認，且就國中二年級該次（即上開一㈤）則是稱該次並沒有以手指插入其陰道，也沒有以陰莖摩擦其生殖器外，只有隔著衣服摸胸部，因為那一次想睡覺就直接用手把他推開等語（原審卷一第570至578 頁），而與先前警詢、偵查中所述不盡相同；再於辯護人詰問時又稱：倒數第二次感覺到他要碰我，但是我直接用手把他推開，導致他有點生氣就直接跟我說「以後不要找我了」，那一次開始他就跟我冷戰，直到5月6日他突然碰我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我有問他，後來他有跟我說為什麼要跟我冷戰的原因，是因為那天我沒有讓他碰等語（原審卷一第587 頁），而就上開「一㈤」部分指稱該次在感覺到被告想要碰時就直接將他的手推掉；復證以：頻率是越來越少，（你為何會記得這樣的頻率，因妳說從一開始是2周1次即約1個月2 次，到1個月1次，再變成2個月1次，妳印象中這樣的頻率變化是用什麼樣基礎去計算？）我是用感覺來計算頻率的等詞（原審卷一第590、591頁）。可見甲對於頻率之陳述僅係依其感覺而為，就其中「一㈤」部分之行為則有以手指插入其陰道、只有撫摸、感覺被告要碰觸時即以手推開等之不同說法，已難認定甲所指之頻率以及被告各次具體之行為。　㈢檢察官所舉上開證據資料，經相互勾稽，雖可認定被告前述有罪部分之加重強制性交、加重強制猥褻、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等犯行，然其餘甲所指被告其他次強制性交、強制猥褻、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為強制性交之犯行既非明確，即難具體認被告有其他被訴對甲為強制性交、猥褻之行為。此外，復查無其他事證足資證明被告確有檢察官所指前述有罪部分之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性交、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猥褻、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犯行以外，其餘被訴之加重強制猥褻、加重強制性交、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為強制性交等犯行，此部分事證尚有未足，尚未達於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為有罪之程度，應就此部分均為被告無罪之諭知。五、撤銷改判之理由：　　原審雖認被告其餘被訴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猥褻（如附表編號2-2）、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性交（如附表編號3至5 ）、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猥褻（如附表編號6，此部分變更起訴法條）等罪部分，均事證明確，而予論罪科刑，惟查：本案並無積極證據足以認定被告除上開有罪部分犯罪事實一㈠至㈢之行為外，尚有原判決所指對甲之其他次行為，原判決以甲所指遭猥褻、性交之時間與頻率計算，認定尚有如附表編號2之一罪、及如附表編號3至6等各該次犯行，容有誤會。被告此部分上訴否認犯行，為有理由，應由本院就原判決關於上開有罪部分以外即如附表編號2-2、3至6部分及應執行刑部分均撤銷，另就被告被訴如附表編號2-2、3 至6部分均諭知無罪。丙、定應執行刑之說明：　　爰審酌被告所犯數罪反應出之人格特性，所犯數罪犯罪類型、侵害法益，暨實現整體刑法目的、刑罰經濟的功能等總體情狀等情綜合判斷，考量被告為本案犯行之時間，犯罪類型、手段、動機及目的相類，責任非難重複性較高，於最長宣告刑為有期徒刑7年6月以上，三罪合併刑期有期徒刑11年8 月以下，定其應執行之刑如主文第四項所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李佳穎提起公訴，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官蔡顯鑫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1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遲中慧　　　　　　　　　　　　　　　　　　　法　官　顧正德　　　　　　　　　　　　　　　　　　　法　官　黎惠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楊筑鈞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22條犯前條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一、二人以上共同犯之。二、對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犯之。三、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犯之。四、以藥劑犯之。五、對被害人施以凌虐。六、利用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犯之。七、侵入住宅或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船艦或隱匿其內犯之。八、攜帶兇器犯之。九、對被害人為照相、錄音、錄影或散布、播送該影像、聲音、電磁紀錄。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中華民國刑法第224條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224條之1 犯前條之罪而有第二百二十二條第一項各款情形之一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對於兒童及少年犯罪者，主管機關得獨立告訴。附表：編號　事　　實（原判決事實即起訴書犯罪事實）原判決主文　本院判決主文 1 事實一㈠（事實一㈠） AD000-A108156A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上訴駁回。 2 事實一㈡（事實一㈡，區分為2-1、2-2） AD000-A108156A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犯強制猥褻罪，共貳罪，各處有期徒刑參年陸月。（2-1）上訴駁回。（2-2）原判決撤銷。 AD000-A108156A無罪。 3 無（事實一㈢） AD000-A108156A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共伍拾貳罪，各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原判決撤銷。 AD000-A108156A無罪。 4 無（事實一㈣） AD000-A108156A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共拾陸罪，各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原判決撤銷。 AD000-A108156A無罪。 5 無（事實一㈤） AD000-A108156A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原判決撤銷。 AD000-A108156A無罪。 6 無（事實一㈥） AD000-A108156A成年人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罪，處有期徒刑捌月。原判決撤銷。 AD000-A108156A無罪。 7 事實一㈢（事實一㈦） AD000-A108156A成年人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罪，處有期徒刑捌月。上訴駁回。

2025-01-21

TPHM-113-侵上訴-154-20250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