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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983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鄒勝亘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 院112年度金訴字第1614號，中華民國113年5月22日第一審判決 （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24895號，移送 一審併辦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6444號）， 提起上訴，並經檢察官移送本院併案審理(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 13年度偵字第41494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丁○○幫助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一般洗錢罪，處 有期徒刑伍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 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參年，並應履行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 2年度中司刑移調字第2638號調解筆錄及本院113年度刑上移調字 第535號調解筆錄所載調解內容。 　　事　實 一、丁○○依其智識程度與社會生活經驗，知悉金融帳戶為個人信 用、財產之重要表徵，而國內社會上層出不窮之犯罪集團為 掩飾不法行徑，避免執法人員之追查及處罰，經常利用他人 之金融帳戶掩人耳目，已預見將自己所申辦金融帳戶之提款 卡及密碼提供予不詳之人使用，常與詐欺等財產犯罪密切相 關，極有可能遭詐欺犯罪者利用作為人頭帳戶，便利詐欺犯 罪者用以向他人詐騙款項，因而幫助詐欺犯罪者從事財產犯 罪，且受詐騙人匯入款項遭轉匯或提領後，即產生遮斷資金 流動軌跡而逃避國家追訴、處罰之效果，竟仍基於幫助詐欺 、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於民國112年2月23日晚間11時32 分後某時許，將其所申設之遠東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 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遠東銀行帳戶）之提款卡寄送至嘉 義市○區○○路0000號之空軍一號興昌站予真實姓名、年籍均 不詳、綽號「温培鈞」之詐欺份子（無證據證明丁○○知悉「 温培鈞」係三人以上詐欺集團之成員，亦無證據證明「温培 鈞」及該集團內之其他成員屬未滿18歲之人），並以通訊軟 體LINE告知「温培鈞」上開提款卡之密碼，以供「温培鈞」 及其所屬之詐欺份子使用上開帳戶。 二、嗣「温培鈞」及其所屬詐欺份子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 ，基於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分別於附表編號1至3所 示之詐欺時間，以附表編號1至3所示之詐欺方式，詐騙附表 編號1至3所示之乙○○、丙○○、甲○○共3人，致乙○○3人均陷於 錯誤，各於附表編號1至3所示之匯款時間轉匯如附表編號1 至3所示金額至本案遠東銀行帳戶內，並由該詐欺份子隨即 將上開款項提領一空，以此等方式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 之去向。 三、案經乙○○訴由屏東縣政府警察局東港分局報告臺灣臺中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丙○○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雅分 局、甲○○訴由桃園市政府警察局龜山分局分別報告臺灣臺中 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後移送法院併辦。 　　理　由 一、證據能力部分： 　　本判決認定事實所引用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 面陳述等供述證據，檢察官及被告均未爭執證據能力，復經 本庭審酌認該等證據之作成並無違法、不當或顯不可信之情 況，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均有證據能力；又本案 認定事實引用之卷內其餘非供述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 員違背法定程序取得，依同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亦 均有證據能力。　　 二、訊據上訴人即被告丁○○固不否認附表編號1至3所示之乙○○ 、丙○○、甲○○共3人，因遭詐欺份子詐騙而陷於錯誤，各於 附表編號1至3所示之匯款時間匯款如附表編號1至3所示金額 至本案遠東銀行帳戶內，而遭提領一空等情，惟矢口否認有 何不法犯行，辯稱伊未犯幫助詐欺等罪云云。 三、惟查： 　㈠犯罪事實欄一、所示被告提供其帳戶予他人之客觀事實，業 據被告於警詢、檢察事務官詢問、原審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坦 承不諱，並有被告與「温先生」（即「温培鈞」）間之通訊 軟體LINE對話訊息截圖、所傳送之照片（含遠東銀行帳戶之 金融卡、空軍一號中南站之寄貨單、「丁○○貸款協議合同1 」文字檔內容、「温培鈞」之證件照片；偵字第24895號卷 第49至56、93至100頁；原審卷第55至129頁）、本案遠東銀 行帳戶之臺幣/外幣開戶總約定書、印鑑卡約定書、開戶人 證件、帳戶基本資料、交易明細（查詢期間112年2月1日至5 月1日；偵字第36444號卷第20至24頁）在卷可稽，此部分之 事實，首堪認定。 　㈡犯罪事實欄二、所示事實，亦經證人即附表編號1至3所示告 訴人乙○○共3人於警詢時證述明確（見附表編號1至3「證據 出處」欄），復有附表編號1至3「證據出處」欄所示書證及 上述本案遠東銀行帳戶交易明細存卷可考，此部分之事實， 亦堪認定，足認「温培鈞」及其所屬詐欺份子確有利用被告 所申辦、交付之本案遠東銀行帳戶資料，向附表所示乙○○共 3人為詐欺取財、一般洗錢犯行無誤。　　 　㈢被告固以前詞置辯，然其具有幫助詐欺及幫助一般洗錢之不 確定故意，理由如下： 　⒈按刑法上之故意，可分為直接故意與不確定故意（間接故意 ），所謂「不確定故意」，係指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 ，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刑法第13條第2 項定有明文。又金融帳戶乃針對個人身分之社會信用而予資 金流通，為個人參與經濟活動之重要交易或信用工具，具有 強烈的屬人性，大多數人均甚為重視且極力維護與金融機構 之交易往來關係，故一般人均有妥善保管、防止他人擅自使 用自己名義金融帳戶相關物件之基本認識，縱遇特殊事由偶 有將金融帳戶交付、提供他人使用之需，為免涉及不法或令 自身信用蒙受損害，亦必然深入瞭解其用途後，再行提供使 用，此為日常生活經驗及事理之當然，殊為明確。此外，衡 諸常情，銀行受理貸款申請，理應審酌申請人之信用狀況、 是否有不良債信紀錄、有無穩定收入來源或提供擔保品等情 ，與交付僅具存款、提款功能之金融帳戶資料無任何關係， 一般借貸均無須提供金融卡及密碼。從而，一般理性、謹慎 小心之人如有貸款需求，卻為求金源尋覓非經政府核准設立 之金融機構，且該資金貸出方要求借款人提供帳戶資料時， 理應知悉對方恐與犯罪具有關聯性甚明。況且，詐欺集團多 利用人頭帳戶資料取得款項後，再由車手出面提領款項、復 由他人擔負收水工作收取詐得款項，以製造金流斷點，避免 遭查獲，此業經報章媒體多所披露，並屢經政府及新聞為反 詐騙之宣導，苟他方不以自己名義申辦金融帳戶，反以各種 名目蒐集或取得金融帳戶，帳戶所有人應有蒐集或取得帳戶 者可能藉以從事不法犯行暨隱藏真實身分之合理懷疑及認識 ，實為參與社會生活並實際累積經驗之一般智識程度之人所 可揣知。 　⒉細繹前揭被告與「温先生」（即「温培鈞」）間之通訊軟體L INE對話訊息截圖，可知本案係起源於被告向「温培鈞」詢 問貸款事項後，由「温培鈞」告知被告：「温培鈞」為私人 借貸，利息、本金係如何計算，且其可直接借款，但被告需 將提款卡寄予「温培鈞」「測試帳戶」以觀察「有沒有法扣 、欠銀行、機關錢」，如沒問題，卡片會寄還予被告；被告 所提供提款卡之對應帳戶不需留存現金等語。而被告於寄交 其提款卡並提供密碼前，有傳送「請問提款卡能否直接當面 確認？我覺得提款卡沒辦法直接交給你」「這個部分你要測 沒有問題，但卡我比較偏向不要寄給你們」「我的卡被人抵 押著，現在對方不肯讓我拿回去」「他說什麼我卡給你之後 會變成警示戶」等訊息予「温培鈞」。審酌上述對話內容後 ，本院認為： 　⑴被告前揭所稱「貸款」之內容，被告實際上除了交付提款卡 及密碼予「温培鈞」外，其並未實際接受任何通常可得理解 的貸款徵信程序，例如提供其財力證明（包含扣繳憑單、薪 資單、勞健保投保資料、退休俸祿證明、各項金融債證之配 息收入、租金收入證明），亦未提供任何擔保品，此情可與 被告於原審法院審理時供稱：之前有跟銀行貸款，短期之內 無法再貸，私人借貸那時候還沒有；「温培鈞」雖然有問我 是什麼工作，有調查清楚，以此等方式詢問我資力狀況及還 款能力，但好像沒有要我提供相關證明；「温培鈞」雖應該 有問我的收入大概多少，是在作什麼工作之類的以擔保我還 款，但好像沒有要求我提供證明等語（原審卷第156頁）相 互勾稽。被告與「温培鈞」素昧平生，卻可如此輕易貸款， 已與常理不符。而被告於交付上開帳戶資料予「温培鈞」時 ，為智識正常、心智成熟之成年人，且其於檢察事務官詢問 時自陳其高職畢業之智識程度，自約20歲開始工作，曾作過 鞋子倉儲、公車駕駛；有和遠東銀行、中國信託及民間貸款 借貸之經驗，但向該等銀行、民間借貸時均不需交付提款卡 及密碼等語（偵字第24985號卷第73至74頁），觀諸被告之 智識程度，佐以其生活、貸款經驗及就業背景，被告並非毫 無社會歷練之人，對於上情自難諉為不知。遑論被告於檢察 事務官詢問時，對於檢察事務官質疑其何以傳送「請問提款 卡能否直接當面確認？我覺得提款卡沒辦法直接交給你」「 這個部分你要測沒有問題，但卡我比較偏向不要寄給你們」 等訊息予「温培鈞」時，被告答以：因為我覺得對方有可能 是假的，我怕他是要騙我的提款卡去詐騙，我當初有這樣想 等語（偵字第24985號卷第74至75頁）；檢察事務官詢問被 告為何傳送「我的卡被人抵押著，現在對方不會讓我拿回去 」「他說什麼我卡給你之後會變成警示戶」等訊息予「温培 鈞」時，被告則表示：我當時有跟當舖借款，我用我的華南 銀行提款卡抵押給對方，那是我的薪轉帳戶，當舖會先領， 當舖知道我的提款卡密碼，會去提領我的薪水，然後我會將 剩下的薪水轉到遠東銀行後領出來使用，對方要我的遠東銀 行提款卡，我就無法領錢；我有問當舖的人，我跟當舖的人 說我要辦貸款，我要拿回提款卡，當舖的人說如果我卡給他 的話，如果他是騙人的，我的帳戶就會變成警示戶，我還是 想說要辦等語（偵字第24985號卷第75頁），其顯然於交付 提款卡及密碼前已對於合法性、安全性提出質疑，惟顯然仍 於權衡利弊後，為賺取一定利益，仍將本案遠東銀行帳戶資 料交付予「温培鈞」，此觀被告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明白陳 稱：「（問：你交付時也知道你的帳戶可能會被用作詐騙？ ）是。但我就想試看看」亦可知悉，更證被告雖知提供上開 資料所帶來的潛在風險，卻抱持僥倖、容任的態度交出其帳 戶資料之事實。 　⑵基於上述理由，足認被告應已預見對方收集本案遠東銀行帳 戶資料，將可能供詐欺等財產犯罪使用，且將有款項自該帳 戶出入，竟仍予以交付，致該帳戶為詐欺份子完全掌控使用 ，縱無證據證明被告明知該詐欺份子之犯罪態樣，然被告主 觀上應有容任他人取得本案遠東銀行帳戶資料後，持以實施 詐欺財產犯罪，並將其內款項領出，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幫助 詐欺取財及幫助一般洗錢之不確定故意。而被告雖曾稱自己 係遭愛情詐騙始試圖向「温培鈞」申辦貸款云云，然就此並 未提供任何證據資料以釋明其說，且此部分充其量僅係與構 成犯罪與否無關之動機，或是與其行為無涉之客觀情狀，和 其主觀上已構成幫助詐欺、洗錢之故意之現實無涉，附此敘 明。 　⑶至被告固於112年2月25日晚間11時47分許前往臺中市政府警 察局大雅分局頭家派出所報案稱其遭「温先生」即「温培鈞 」詐騙而提供其提款卡及密碼，此情有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 雅分局頭家派出所陳報單、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 類案件紀錄表、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偵字 第24895號卷第85、90至91、101至102頁），惟其報案之行 為乃其帳戶於112年2月25日凌晨1時50分許經列為警示帳戶 之後，有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偵字第24895號卷第37 頁）存卷足憑。且依故意與行為同時存在原則，被告於提供 其帳戶資料予「温培鈞」時既係出於前開不確定故意，則此 既存事實不會因為其嗣後有前往報案而有所更易，要難為被 告有利之認定。 　㈣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幫助詐欺、幫助一般洗錢之 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四、新舊法比較： 　㈠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 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 第1項定有明文。又就新舊法之比較適用時，應就罪刑有關 之共犯、未遂犯、結合犯、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 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之 結果而為比較後，整體適用，不能割裂而分別適用有利益之 條文。 　㈡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總統華總一義字第 11300068971號令修正公布全文31條，除第6、11條之施行日 期由行政院定之外，自公布日施行，依中央法規標準法第13 條規定，自公布之日起算至第3日即113年8月2日施行。該條 第2條原規定：「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意圖掩 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 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 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三 、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修正為「本法 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 源。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 保全、沒收或追徵。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 所得。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被 告本案行為該當修正前第2條第1款及修正後現行第2條第1款 規定，均該當洗錢行為。 　㈢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3項規定：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不得科以超過特定犯罪 所定最重本刑之刑」規定，故本案最高度刑不得超過普通詐 欺罪之有期徒刑5年，嗣洗錢防制法修正並調整條次移為第1 9條第1項「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 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 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 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本案被告洗錢之 財物並未達1億元，依修正後規定該當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 項後段規定為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 元以下罰金，於依從犯減輕後，徒刑部分為3月以上5年以下 有期徒刑(依最高法院29年度總會決議㈠，得減以原刑最高度 至減輕最低度為刑量，而比較之。），而修正前第14條第1 、3項規定則為最高不得超過有期徒刑5年，最低有期徒刑2 月，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於依從犯減輕後最高不 得超過有期徒刑5年，最低為有期徒刑1月，二者比較，最高 度刑均為有期徒刑5年，最低度刑則以113年7月31日修正公 布前洗錢防制法為最有利於被告，比較結果，以113年7月31 日修正公布前洗錢防制法為最有利於被告，本案應適用113 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前洗錢防制法。 五、論罪科刑部分： 　㈠按刑法上之幫助犯，係以幫助之意思，對於正犯資以助力， 而未參與實施構成要件之行為者而言（參考最高法院88年度 台上字第1270號判決意旨）。查被告將其所申設使用之本案 遠東銀行帳戶提款卡、密碼提供詐欺份子使用，詐欺份子並 用於收受詐欺犯罪所得並掩飾、隱匿資金去向，容任詐欺份子 持之遂行詐欺取財犯罪及掩飾隱匿特定犯罪所得去向，雖使 詐欺份子得作為匯款、提款之用，並向被害人乙○○共3人施 以詐術，致使被害人乙○○共3人陷於錯誤，分別匯款至被告 所提供之上開金融機構帳戶內，用以遂行詐欺取財之犯行， 隨後再將所匯款項提領一空。惟依前揭說明，被告雖將其銀 行帳戶提款卡提供他人使用，然並無證據證明被告與詐欺份 子有何犯意聯絡及行為之分擔，是被告係基於幫助他人實行 詐欺取財、掩飾隱匿特定犯罪所得去向之洗錢故意，將上開 遠東銀行帳戶之提款卡提供他人使用，使該詐欺份子得基於 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詐欺取財犯意，以詐術使被害人乙○○ 共3人陷於錯誤，而匯款至被告之上開帳戶內，再加以轉帳 一空，係對於該詐欺正犯遂行詐欺取財及掩飾隱匿特定犯罪 所得去向之洗錢犯行資以助力，且其所為提供遠東銀行帳戶 之提款卡之行為，係屬刑法詐欺取財罪、洗錢防制法洗錢罪 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故核被告所為係屬幫助犯。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同法第339條第1項之幫 助詐欺取財罪，刑法第30條第1項、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 前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1款而犯同法第14條第1項之幫助洗錢 罪。 　㈢想像競合： 　　被告提供其遠東銀行金融帳戶之提款卡供他人使用，幫助他 人詐取被害人乙○○共3人之財物，及幫助詐欺集團於提領後 遮斷金流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係以一行為觸犯數罪名， 為想像競合犯，依刑法第55條規定，應從一重論以一幫助犯 洗錢罪。 　㈣刑之減輕： 　　按被告成立幫助犯洗錢罪，依刑法第30條第2項規定，按正 犯之刑減輕之。 　㈤本案經檢察官移送法院併辦部分，與起訴部分具有想像競合 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應併予審理。 六、本院之判斷：原審以被告犯罪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 非無見，惟原審未及比較洗錢防制法新舊法，另就檢察官移 送本院併辦部分，亦未及併予審理，均有微瑕，被告上訴意 旨否認犯罪雖無理由，檢察官上訴則有理由，應由本院撤銷 改判，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知悉國內詐騙案 件盛行，卻任意將個人申辦之金融機構帳戶資料提供他人使 用，不顧可能遭他人用以作為犯罪工具，破壞社會治安及有 礙金融秩序，導致被害人受有財產上損害，助長詐欺犯罪之 猖獗，實有不該，惟其已與告訴人乙○○等3人調解成立，約 定分期給付賠償，有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中司刑移調 字第2638號調解程序筆錄及本院113年度刑上移調字第535號 調解筆錄等足稽（原審卷第137至138頁及本院卷附上開調解 筆錄），堪認被告犯後態度尚可，兼衡其於原審供承之家庭 生活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原審卷第157頁），量處如主文 所示之刑，並就罰金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又 被告前未曾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因一時失慮，偶罹刑 典，並與告訴人乙○○、丙○○、甲○○成立調解，有調解筆錄可 按，被告經此偵審教訓當知戒慎而無再犯之虞，認所宣告刑 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宣 告緩刑，以啟自新。被告並應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3款規定 ，履行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中司刑移調字第2638號調 解筆錄及本院113年度刑上移調字第535號調解筆錄所載調解 內容。 七、不予沒收之說明： 　㈠被告將本案遠東銀行帳戶之提款卡及密碼提供詐欺份子遂行 詐欺、洗錢之犯行，惟卷內尚乏積極證據證明被告就此獲有 報酬或因此免除債務，自無從遽認被告有何實際獲取之犯罪 所得，爰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其價額。 　㈡按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 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而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5條規定：「 犯第19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 為人與否，沒收之」，惟考量被告僅提供帳戶供詐騙份子使 用，並未持有任何詐得財物，倘若對被告諭知沒收與追徵， 有違比例原則，而屬過苛，本院審酌被告的犯案情節、家庭 經濟狀況等情形，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認無宣告沒 收與追徵之必要，附此敘明。 　㈢至本案遠東銀行之提款卡及密碼等資料，雖為被告所有且提 供詐欺集團犯罪所用之物，惟並未扣案，且該帳戶業經列為 警示帳戶，再遭被告或詐欺份子持以利用之可能性甚微，欠 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為免耗費司法資源，爰依刑法第38條之 2第2項規定，認無諭知沒收、追徵之必要。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第2項第3款，判決如主 文。 本案經檢察官蕭擁溱提起公訴及移送併辦，檢察官張永政提起上 訴，檢察官洪國朝移送併辦，檢察官戊○○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石馨文 　　　　　　　　　　　　　　　　　　　法　官　賴妙雲 　　　　　　　　　　　　　　　　　　　法　官　姚勳昌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 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 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 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溫尹明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0條】 幫助他人實行犯罪行為者，為幫助犯。雖他人不知幫助之情者， 亦同。 幫助犯之處罰，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 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 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附表： 編號 告訴人 詐欺方式 匯款時間 匯款金額 （新臺幣） 證據出處 1 乙○○ 不詳詐欺集團成員於民國112年2月24日下午5時37分許，假冒熊媽媽購物平台客服人員、台北富邦商業銀行人員，對乙○○佯稱：因系統錯誤，不慎將乙○○的帳戶列為儲值戶，須依照指示操作取消云云，致乙○○陷於錯誤，而於右列時間匯款右列金額至本案遠東銀行帳戶。 112年2月24日晚間9時6分許 1萬7,985元 ⒈證人即告訴人乙○○於警詢時之證述（偵字第24895號卷第15至17頁） ⒉告訴人乙○○報案之： ⑴匯款目標帳戶之帳戶個資檢視（偵字第24895號卷第27至28頁） ⑵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林口分局忠孝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偵字第24895號卷第35、43至45頁） ⑶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偵字第24895號卷第37頁） ⑷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偵字第24895號卷第39至41頁） ⑸通話紀錄頁面截圖（偵字第24895號卷第61至63頁） ⑹彰化銀行自動櫃員機交易明細（偵字第24895號卷第65頁） 2 丙○○ 不詳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2月24日下午8時19分許，假冒南北海運工作人員、郵局人員，對丙○○佯稱：因人員操作錯誤，誤訂船票為20張，導致誤扣款項，須依照指示操作退費云云，致丙○○陷於錯誤，而於右列時間匯款右列金額至本案遠東銀行帳戶。 112年2月24日晚間9時8分許 4萬9,985元 ⒈證人即告訴人丙○○於警詢時之證述（偵字第36444號卷第18至19頁） ⒉告訴人丙○○報案之： ⑴新竹縣政府警察局竹北分局三民派出所陳報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偵字第36444號卷第26、31至33頁） ⑵匯款目標帳戶之帳戶個資檢視（偵字第36444號卷第27至28頁） ⑶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偵字第36444號卷第29至30頁） ⑷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偵字第36444號卷第34頁） ⑸通聯紀錄畫面截圖（偵字第36444號卷第35頁） ⑹網路銀行交易結果畫面截圖（偵字第36444號卷第36頁） 　3 甲○○ 不詳詐欺集團成員於於112年2月24日18 時許，假冒台灣企銀客服人員撥打電話予甲○○，佯稱欲驗證其父親個人資料等語，致甲○○陷於錯誤，而於右列時間匯款右列金額至本案遠東銀行帳戶。 112年2月24日21時10分許 3萬9,967元 ⒈證人即告訴人甲○○於警詢時之證述（併辦偵字第41494號卷第53至59頁） ⒉告訴人甲○○報案之： ⑴桃園市政府警察局八德分局廣興派出所陳報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併辦偵字第41494號卷第65至89、113至115、127至129、137至139頁） ⑵匯款目標帳戶之帳戶個資檢視（併辦偵字第41494號卷第61至64頁） ⑶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併辦偵字第41494號卷第109至111、117至125、131至133頁）　 ⑷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併辦偵字第41494號卷第135至136頁） ⑸通聯紀錄畫面截圖、網路銀行交易結果畫面截圖（併辦偵字第41494號卷第91至107頁） 　 ⑹存摺內頁影本（併辦偵字第41494號卷第108頁） （以下空白）

2024-11-06

TCHM-113-金上訴-983-20241106-1

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106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柯言蓁 選任辯護人 鄭晃奇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不服臺灣南投地方法院113年 度侵訴字第2號中華民國113年5月29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 灣南投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616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 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 一、乙○○與代號BK000-A112062女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甲 女)及甲女之男友代號BK000-A112062A男子(真實姓名年籍詳 卷，下稱乙男)為朋友關係。乙○○於民國112年5月3日16時許 ，前往甲女與乙男位於南投縣○○鎮居所，與甲女、乙男一同 飲酒，乙○○竟趁乙男外出買食品之際，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 ，違反甲女意願，徒手將甲女推倒在房間床上並脫下甲女內 褲，並以其陰莖插入甲女陰道之方式，對甲女為強制性交行 為得逞。 二、案經甲女訴由南投縣政府警察局竹山分局報告臺灣南投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 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 符合同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但經當事人於審 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 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 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 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 ，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及第159條之5分別定有明文。本 案以下由檢察官所提出而採為判決基礎之證據，其性質屬被 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而屬傳聞證據者，上訴人即被告 乙○○(下稱被告)及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判程序時，均 不爭執證據能力，且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檢察官 則同意作為證據(見本院卷第47頁、第95頁)，本院審酌上開 傳聞證據作成時之情況，核無違法取證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 瑕疵，為證明犯罪事實所必要，亦認為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 ，得逕依同法第159條之5規定作為證據。又傳聞法則乃對於 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而為之規範。本判 決以下引用之非供述證據，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規定 傳聞法則之適用，經本院於審判時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 與本案待證事實具有自然之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 違法所取得，依法自得作為證據。 二、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案發時地與甲女及乙男喝酒等情，惟否 認有強制性交犯行，辯稱：我當時喝的有點醉了，我是誤以 為甲女是乙男，想說開玩笑所以把甲女的外褲脫下來，但我 沒有脫甲女內褲，脫下後我發現認錯人了，我有道歉，但我 沒有對甲女為強制性交行為等語。經查： 　㈠被告確有違反甲女意願而為強制性交之情事，業據證人甲女 　　於原審審判中證稱：案發前我跟被告大概見過4次，被告是 乙男的朋友，乙男有帶我去找過被告因而認識。案發當天下 午4點多被告有來我跟乙男的租屋處，我們是租在3樓雅房， 我是第一次在租屋處看到被告，被告來之前我就已經跟乙男 在喝酒，被告來之後我們3個人就一起喝酒，被告就坐在我 旁邊，我印象中被告有跟我說我很漂亮之類的話，喝酒過程 中被告一直要摸我身體，一直要摸我胸部，一直要脫我褲子 ，然後就要強姦我，但我把他推開並說好幾次不要，後來被 告就出錢要乙男出去買檳榔，乙男出去後，被告就開始對我 動手腳，被告有強姦我，我有推他，但是因為被告喝酒下去 ，我推不動他，後來我趁機跑到隔壁敲門，隔壁是住一個老 人家，我想跟隔壁借電話報警，被告還跟著跑出來叫我不要 一直叫隔壁的、也不要跟隔壁的講，後來隔壁沒有開門，我 就快跑回房間並把被告反鎖在門外，後來被告就逃跑了，乙 男出去約1小時才回來，乙男回來時我有跟乙男說這件事， 我本來打算要去驗傷，但乙男叫我不要去驗傷把事情鬧大、 因為他跟被告有認識，叫我可憐被告不要告他，他不想看到 他朋友被關，所以我就沒有去驗傷，我找到手機之後我還有 打電話給113報警，隔天被告有來向我當面下跪道歉，並透 過乙男要給我2萬元當賠償，乙男一直要我要收下但我沒有 要收下的意思等語(見原審卷第89至96頁、第108頁)。衡以 被告與乙男為2、30年之朋友關係，被告係到乙男住處找乙 男才認識甲女，彼此間並無任何仇恨或財務糾紛，此據被告 於警詢時供明在卷(見警卷第2頁)，甲女對被告提出告訴， 尚須面對司法訴訟程序，倘非確有其事，實難認甲女有何甘 冒誣告、偽證罪責，設詞虛構上開情節，誣陷被告令入囹圄 之合理動機存在，故甲女證述之憑信性甚高，應非子虛。 　㈡被害人就被害經過所為之指述，固不得作為認定犯罪之唯一 證據，仍應調查其他補強證據以擔保其指述之真實性，而為 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者，始得採為論罪科刑之依據。 所謂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全部犯罪事實為必要，倘其得以 佐證被害人之指述非屬虛構，能予保障其所指述事實之真實 性，即為已足。是所謂補強證據，不問其為直接證據、間接 證據，或係間接事實之本身即情況證據，均得為補強證據之 資料。性侵害犯罪因具有隱密性，通常僅有被告與被害人在 場，訴訟上不免淪為各說各話之局面，然此類犯罪之被害人 除生理上遭受傷害之外，心理層面所受傷害亦匪淺，導致罹 患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或其他相關精神、心理疾病之比例甚高 ，有其案件之特殊性。是對於性侵害犯罪被害人於案發後受 相關事件影響所顯現之情緒起伏變化反應，尚非不得採為判 斷被害人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之補強證據。再者，證人所為 之證述，若僅係以與聞自被害人在審判外之陳述作為內容所 為之轉述，因非證人親身經歷見聞或體驗，而屬與被害人之 陳述具有同一性之重複性證據，固不得作為被害人陳述之補 強證據；惟證人陳述之內容，係供為證明被害人之心理狀態 、或用以證明被害人之認知、或證明對被害人所造成之影響 者，乃證人陳述其親自體驗被害人之相關情況，則屬適格之 補強證據。本案除證人甲女之證述外，尚有下列補強證據， 足以佐證證人甲女前揭證述為真實： 　1.證人乙男於原審審判中證稱：我在15歲就認識被告，我是在 108年10月10日認識甲女，隔幾天就跟甲女同居，我有帶過 甲女去找過被告。被告在112年5月3日下午大約4點多有到我 租屋處，剛好遇見我哥就請我哥撥電話給我，我接電話完後 就下樓幫被告開門，我想說很久沒遇到被告了，就跟被告說 要不要上樓喝酒，於是他就跟我上3樓房間，我跟甲女及被 告3人一起喝酒時，過程中被告就有碰觸甲女身體，甲女有 把被告手推掉，後來被告說要請甲女吃檳榔，我就出門去買 ，買完後我有去找我媽，剛好跟我媽聊到家人的事情就聊的 比較晚，我回到租屋處後被告已經離開，我只有看到甲女在 房間一邊哭一邊講電話，甲女有跟我說她被被告侵犯，我是 有跟甲女說不要報警。被告事發後有找甲女來跟她下跪道歉 ，也有跟她說願意賠償，我有跟被告做個協調，我其實是希 望讓他們和解處理，被告也是有悔意，被告案發時精神非常 不好，也是我邀被告喝酒才會發生這件事，我也有責任等語 (見原審卷第100至107頁)。依甲女於遭被告性侵後未久，即 對其同居人乙男告知遭被告性侵，且甲女講電話時亦有哭泣 之情形等節，而該反應乃甲女於案發後未久求助時之外在表 現，當屬最為真切，又哭泣乃遭受性侵之被害人常見之情緒 反應，足證甲女上開證述實屬有據。 　2.經原審依職權調取甲女之113報案紀錄，顯示甲女於案發當 天18時5分許至翌日(4日)21時55分許，有多達5次之報案紀 錄，且依報案紀錄所示，甲女於電話中確有表示被告至乙男 家中後，便要求乙男外出買東西，待乙男外出後便強迫甲女 與其發生性行為，甲女有向鄰居求助等情，甲女並尋求社工 協助如何處理，且甲女於報案時有哭泣、情緒不穩之狀況， 此有衛生福利部113年3月21日衛部護字第1131400080號函檢 附一一三保護專線諮詢紀錄表、性侵害案件通報表等在卷可 佐(見原審卷第43至69頁)。　　　 　㈢綜合上開證據所示，甲女與被告於案發前並無夙怨，本無構 陷被告之動機，且本案案發之初是由甲女主動向乙男揭露上 情，並無證據顯示甲女係受到外在壓力或不當引導而誣指被 告。再比對甲女於審判中之證述內容，其對於被告如何強制 性交之主要過程及當時情狀，未有任何抽象或誇大之情節， 且始終證述如一，亦無何明顯矛盾之處。是此既非一般人日 常生活經驗，若非甲女親身經歷，實無法為如此一致之證述 。再者，甲女於案發後隨即將上情告知乙男，雖因乙男要求 甲女不要提告以免讓被告入罪，甲女因而未盡早向警方求助 及到醫院驗傷，然其仍立即向113專線求助，且於電話中顯 露哭泣、情緒不穩等情，此經證人乙男證述在卷，甲女此節 與一般人遭受性侵害之情緒反應無異，故上開證據均足以補 強證人甲女上述指訴之可信性。 　㈣被告於本院雖以甲女有多達5次報案紀錄，顯見其對被告提告 之意念甚堅，卻未前往醫院驗傷取得驗傷證明等情，而質疑 甲女證述之真實性等語(見本院卷第7至8頁)。惟觀諸甲女撥 打113保護專線之紀錄內容可知，甲女領有輕度智能身心障 礙手冊，陳述跳躍、口齒不清，去電過程情緒不穩、哭訴， 社工雖建議甲女可就醫驗傷，但甲女仍跳題執著於自身飲酒 、不能騎機車酒駕，後來甲女致電其子，經其子報警處理， 社工聯繫建議甲女驗傷，但其同居人即乙男要甲女不要驗傷 、要私下解決，故甲女未前往驗傷等情，有上開一一三保護 專線諮詢紀錄表可參(見原審卷第50至67頁)。可見甲女雖多 次撥打113專線，但因乙男之要求，始未前往醫院驗傷或報 警，本案係因甲女告知其子後，由甲女之子報警，警方始行 介入調查，被告此部分所指，容有誤會。再者，辯護人雖以 甲女於警詢時供稱自己已經告過4、5個人，而主張甲女可能 因酒醉而將先前遭人侵害之事實幻想成遭被告侵犯等旨(見 本院卷第51頁)。然本院並未引用甲女於警詢之證述作為不 利被告認定之證據，且縱使甲女曾經對他人提出性侵害告訴 ，亦與本案認定被告有無性侵甲女之犯行無關。又辯護人雖 以乙男承租之住處為雅房，同一樓層另有其他人居住，甲女 遭被告侵犯時，理應高聲呼救，且甲女既遭被告貼身壓制， 何能將被告推開求救等旨，而質疑甲女證述之真實性(見本 院卷第68至69頁)。然依案發當時被告與甲女均有飲酒之狀 況，甲女在房間內既已遭被告壓制，體型處於弱勢，其生命 、身體、自由安全已遭受立即之危害時，甲女對於房間外是 否有其他住戶經過或聽聞而得以獲得即時救援，顯然無從知 悉，若甲女呼救求援不成，反倒可能激怒被告，將使己身處 於更不利之境地。另甲女於原審已明確證稱其趁機跑到隔壁 敲門，想跟隔壁借電話報警，被告跟著跑出來叫其不要一直 叫隔壁的、也不要跟隔壁的講，後來隔壁沒有開門等情，甲 女於事後趁隙找隔壁住戶求救一情，亦未悖於常情。是辯護 人苛求甲女應賭上自身生命、身體之立即安危，對外呼救求 援，並據此質疑甲女證述之真實性，實嚴重悖於一般人之生 活經驗，顯然無稽。末辯護人雖以甲女證稱被告並未射精， 亦未驗傷等情，主張被告所為縱成立犯罪，應屬未遂等語( 見本院卷第71頁)，然甲女既已於原審明確證稱遭被告強制 性交，而未有任何關於被告之陰莖並未進入甲女陰道之證述 ，辯護人此部分所辯，亦屬無稽。 　㈤綜上所述，本院認甲女上開所為不利被告之證述，尚無任何 矛盾齟齬足致動搖構成要件事實之瑕疵可指，並有前開補強 證據足資補強其證述之真實性，堪以採信。被告及辯護意旨 所指各節，俱無足採。從而，本件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 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按刑法上稱性交者，謂非基於正當目的所為之下列性侵入行 　　為：一、以性器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口腔，或使之接合 　　之行為。二、以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或器物進入他人之 　　性器、肛門，或使之接合之行為，刑法第10條第5項定有明 　　文。被告以陰莖進入甲女陰道內之行為，屬刑法所定之性交 行為。而被告不顧甲女以手阻擋抗拒，仍仗恃體型優勢，脫 去其褲子，以陰莖插入其陰道內為性交行為，顯已屬直接對 甲女身體加諸有形強制力，以圖抑制、排除甲女抗拒，而違 反甲女意願，並達強暴之手段至明。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 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查甲女於本案案發時雖有輕 度身心障礙及喝酒，惟仍處於有意識之情狀，公訴意旨認被 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容有誤會，惟 因本院認定被告之犯罪事實與起訴意旨所認定之犯罪事實， 其基本社會事實相同，且經本院於審判時告知被告及辯護人 經原審認定之罪名係刑法第221條第1項(見本院卷第94頁)， 爰依刑事訴訟法第300條之規定變更起訴法條。又被告供稱 不知甲女為輕度身心障礙之人，乙男亦證稱僅有在案發很久 以前跟被告聊到甲女頭腦比較不好、講話比較慢，並無告知 被告甲女是智能障礙之人或領有身心障礙手冊之情(見原審 卷第105至106頁)，故尚難以甲女領有輕度身心障礙證明， 遽認被告有對心智缺陷之人強制性交之故意，被告自不構成 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3款之加重強制性交罪，附此敘明。 　㈡被告以上開強暴方式對甲女強制性交，其對甲女實施強制性 交行為過程所犯之強制行為，為被告施強暴之先行舉動，不 另論以刑法第304條第1項之強制罪。 四、原審經審判結果，以被告上開犯行事證明確，適用上開規定 ，審酌被告明知甲女為其友人之女友，竟為滿足己身私慾， 而對甲女為強制性交行為，使甲女身心受創並留下難以磨滅 之陰影，所為應予非難；兼衡被告始終否認犯罪，犯後態度 難認良好，被告於案發後雖賠償甲女新臺幣2萬元，惟未獲 得甲女原諒，及考量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暨被告 之品行、於原審自陳之智識程度及家庭生活狀況（見原審卷 第113至114頁）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4年2月之刑。核 原判決之認事用法均無違誤，所為之量刑亦屬妥適，並無過 重或失輕之情事。被告提起上訴，雖執前詞否認犯罪，而指 稱原審判決不當。惟原審就被告否認犯行及其所辯各詞認非 可採，業予以論述指駁，且就被告之量刑已審酌上開情狀， 注意及考量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事項，所處刑度符合罰當其 罪之原則，亦與比例原則相符，並無輕重失衡之情。是被告 上開所指，難以憑採，應予駁回其上訴。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王元隆提起公訴，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蔡　名　曜 　　　　　　　　　　　　　　　　 法　官　 鄭　永　玉 　　　　　　　　　　　　　　　　 法　官　 林　宜　民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 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　琬　婷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221條 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 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1-06

TCHM-113-侵上訴-106-20241106-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傷害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957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王子云 選任辯護人 魏光玄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傷害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 第2575號中華民國113年5月17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 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3571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 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甲○○犯傷害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 折算壹日；又犯私行拘禁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 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應執行有期徒刑玖月，如易科罰金，以 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 一、甲○○、丙○○、張瓊如彼此間因感情及其他細故而有爭執，甲 ○○於民國111年5月14日凌晨2時許，邀約丙○○至呂冠樺位在 臺中市○○區○○路00巷00號B棟9樓之13的租屋處（以下稱呂冠 樺租屋處）商談，經丙○○同意，而於丙○○抵達後，雙方先發 生口角，張瓊如與丙○○兩人先徒手互賞耳光，後呂冠樺持木 棍拍打丙○○（丙○○就張瓊如、呂冠樺傷害部分均未告訴，亦 無證據證明已對丙○○造成傷害結果），甲○○則基於傷害犯意 ，以徒手、腳踢及木棍毆打 　　丙○○頭部及全身，致丙○○成傷。嗣於同日上午約9時許 　　，因呂冠樺表示想睡覺，甲○○遂另基於私行拘禁之犯意，將 丙○○強行帶至同棟大樓5樓28室之張瓊如租屋處（以下稱張 瓊如租屋處），丙○○因已受到上開傷害，遂不敢拒絕而被動 前往，抵達後，甲○○再承前傷害犯意，徒手毆打丙○○頭部及 身體部位，致丙○○一共受有頭部其他部位鈍傷；頭部及臉部 和耳朵多處挫傷、瘀青、疼痛；左側眼白充血；肩膀多處挫 傷、紅腫、瘀青、疼痛；胸部及腹部多處挫傷、紅腫、瘀青 、疼痛；後背及臀部多處挫傷、紅腫、瘀青、疼痛；四肢多 處挫傷、紅腫、瘀青、疼痛；會陰部橫大遍瘀腫及瘀青等傷 害，甲○○並將丙○○拘禁在張瓊如租屋處內，丙○○想走，惟甲 ○○仍不讓其離開，直至同日下午 　　3時許，甲○○要求丙○○不要報警，丙○○假意同意後，甲○○始 讓丙○○離開，而私行拘禁丙○○達5、6個小時之久。 二、案經丙○○委由洪家駿律師、陳昭伊律師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 局第六分局報請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部分：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 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 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 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 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 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查，本判決所引用之上訴人即被告 甲○○（以下稱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經原審及本 院於審理時予以提示並告以要旨，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均 表示沒有意見，且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 　　院審酌上開證據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 顯過低之瑕疵，亦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上開規 　　定，均認有證據能力。 二、本判決以下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與本案待證事實間具有關 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刑事 訴訟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認有證據能力。 貳、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被告於本院行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坦承上開犯行不諱，其辯 護人則就法律適用部分為其辯護稱：起訴書認定被告毆打告 訴人丙○○（以下稱告訴人）的時間橫跨同日凌晨2點到下午3 點，前開時間內有被告與證人莊瓊如、呂冠樺與告訴人之間 爭吵時間及毆打時間，被告縱有限制告訴人之自由離去，惟 此限制自由行為本身即為繼續實施傷害行為，故應為傷害行 為所吸收不另論罪，被告犯罪過程，應係先發生傷害行為， 後續為延續繼續傷害之目的，而妨害告訴人離開之自由，且 包含告訴人、證人之指述，均陳稱當日係因傷害行為進行過 程中，呂冠樺表示要睡覺，故被告與張瓊如將告訴人帶至張 瓊如樓下租處並繼續傷害行為，故依本案相關事證，原審所 認定之妨害自由即被告將告訴人帶至樓下不讓其離開部分， 顯然係為繼續進行傷害行為而採行之手段，被告的行為既非 為單純妨害自由另行起意之個別犯罪行為，其具有傷害行為 犯意之延續及為達傷害目的而附隨發生之客觀行為，妨害自 由部分自應為傷害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等語。 二、經查，被告有上開犯罪事實，除據被告於本院迭次自白外， 核與告訴人、證人張瓊如於警詢、偵訊及原審審理時之證述 情節（見偵卷第27至30、39至45、73至76頁，原審卷第139 　　至156、207至231頁）大致相符，並有林新醫院111年5月17 日診斷證明書（見偵卷第47頁）、告訴人之傷勢照片（見偵 卷第191頁證物袋內）等在卷可稽，其犯行應堪認定。 三、至於辯護人雖為被告辯稱如上。惟按：刑法第302條第1項之 妨害自由罪，其犯罪行為包括「私行拘禁」及「以其他非法 方法，剝奪人之行動自由」兩種行為態樣；所謂以非法方法 　　剝奪人之行動自由，係指以私禁外之非法方法，妨害其行動 　　自由而言。若將被害人拘禁於一定處所，繼續較久之時間， 　　而剝奪其行動自由，仍屬私禁行為。且「以其他非法方法， 剝奪人之行動自由」，係對於「私行拘禁」之補充規定，按 之主要規定優於補充規定原則，如犯罪行為已符合「私行拘 禁」之規定，即無論處「以其他非法方法，剝奪人之行動自 由」罪名之餘地（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262號、101年 度台上字第519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刑法第302條第1項 之所謂私行拘禁，乃指非法拘捕禁押而言，必行為人有實施 拘禁之行為始稱相當，亦即將被害人拘禁於一定之處所，繼 續較久之時間，而剝奪其行動自由，即屬私行拘禁（最高法 院71年度台上字第520號、86年度台上字第3619號判決意旨 參照）。經查： 　㈠告訴人於警詢時證述：我於111年5月14日凌晨2時許在呂冠樺租屋處遭被告毆打，她有用拳頭、腳跟木棒，我直到同日下午3時許才離開等語（見偵卷第27至30頁）；於偵訊時證稱：於111年5月14日凌晨被告約我出去，談話中發生爭吵，被告先在9樓即呂冠樺租屋處動手打我全身，包含頭部，後來再去張瓊如租屋處，被告還是一直打我，並有拿木棒攻擊我，直到同日下午3時許，被告才讓我離開等語（見偵卷第73至76頁）；復於原審審理時證稱：111年5月14日半夜是被告約我去呂冠樺租屋處，我跟證人呂冠樺及張瓊如有稍微起一點口角，我跟證人張瓊如先互煽巴掌，但這部分沒有成傷，之後被告就動手打我，她打我的全身，我的臉跟身體都有她的腳印，診斷證明書上的傷勢都是被告造成的，被告大部分是用拳頭跟腳對我動手，也有用木棍毆打我，中間證人張瓊如有離開過房間，所以木棍應該是他拿給被告的，證人張瓊如有說不要打頭，我們本來在9樓的呂冠樺租屋處，後來我不記得是幾點，到了5樓的張瓊如租屋處，被告繼續徒手打我，但是沒有用武器，我不記得在5樓動手過程的確切時間，但我不敢離開，怕又被打，我想走被告也不讓我走，主觀上我認為無法離開，而且我已經遭被告打成這樣，也不敢講話，後來是被告要我不要告她，她願意讓我離開，我才走的等語（見原審卷第139至156頁）。則告訴人於偵查中已明確證述案發當時之經過，嗣於原審審理時再次到庭就案發經過具結證述如上，其就被告有以手、腳及木棍對其毆打、被告有強行將其從呂冠樺租屋處帶至張瓊如租屋處不讓其離開、被告於同日下午3時許因其答應不報警才願意讓其離開等重要情節，其證述並無前後矛盾或明顯扞格之處，應屬可採。 　㈡證人張瓊如於偵查中具結證稱：被告約告訴人至呂冠樺的租 屋處，當天是我先打告訴人，證人呂冠樺有拿角木打告訴人 2、3下，之後就是被告瘋狂攻擊告訴人，我看到被告踹告訴 人頭部時，有去阻止，後來到5樓我的租屋處是被告的意思 ，被告不讓告訴人離開，除非告訴人錄音保證不會告她等語 （見偵卷第74至76頁）；嗣於原審審理時具結證稱：是被告 找告訴人至呂冠樺租屋處，我有打告訴人巴掌4、5下，之後 被告就對告訴人的全身動手，被告要打告訴人頭部時，我有 去護住告訴人的頭部，證人呂冠樺也有對告訴人動手，是被 告叫我去找木棍，我那時候已熬一整晚，思緒有點混亂，就 跟外面裝冷氣的工人拿了1根木條，證人呂冠樺就象徵性的 打了告訴人2、3下，後來我跟被告還有告訴人去到5樓我的 租屋處，告訴人沒有同意去5樓，是被告直接摟著她過去， 告訴人整晚都有表示可否讓她離開，但被告都不允許，到5 樓後被告要求告訴人保證不會告她才讓告訴人離去等語（見 原審卷第207至231頁）。是證人張瓊如所述與告訴人證述之 情節大致相符，且其未就對自己不利即有出手掌摑告訴人部 分蓄意隱瞞，應屬真實可採，可與告訴人之證述相互印證， 而足以補強告訴人前開證述內容之真實性。故告訴人證稱被 告有以手、腳、木棍對其毆打，且強行將其帶至張瓊如租屋 處，不讓其離開，嗣要求告訴人不要提告後，始讓告訴人離 去等節，應非虛妄，足堪採信。 　㈢故被告以前揭非法手段，禁止告訴人離開張瓊如之租屋處， 致告訴人之行動自由遭拘禁之時間達5、6個小時之久，時間 並非短暫，應認已達私行拘禁之程度。 　㈣再者，行為人著手於犯罪之實行，發生構成要件之結果後， 　　倘行為人仍以其意志控制犯罪行為之繼續進行，直至行為終 　　止，犯罪始行終結者，謂之「繼續犯」（如刑法第302條第1 項之妨害自由罪），此與構成要件結果發生，犯罪即為既遂 　　且亦同時終結，僅法益侵害狀態仍然持續之「狀態犯」（如 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有別。而繼續犯之行為人在犯 　　罪行為繼續進行中，倘又實行其他犯罪行為，致數行為之部 　　分行為兩相重疊時，該數行為在法律上究應如何評價，學說 　　上見解紛歧。雖論者有謂祇須數行為之主要部分重疊，即應 視為單一行為，而論以想像競合犯云云；惟單純藉由部分行 為之重疊，尚不足以評價為單一行為，必也繼續犯之行為自 　　始即以之為實行其他犯罪行為之手段或前提；或其他犯罪之 　　實行，在於確保或維護繼續犯之狀態，始得評價為單一行為 　 ，而有想像競合犯之適用。倘非如此，或其他犯罪之實行係 　　另起犯意，利用原繼續犯之狀態而為，均難評價為單一行為 　 ；應認係不同之數行為，而以數罪論處（最高法院102年度 　　台上字第310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本案告訴人一開始， 　　係經被告邀約至呂冠樺租屋處商談，係告訴人同意至該處， 　　此時被告尚不生妨害自由犯罪行為。惟告訴人至該處後，遭 　 被告以徒手、腳踢及木棍毆打頭部及全身而毆打成傷，依上 　 開說明，傷害罪為狀態犯，其犯罪結果已發生即為既遂，此 　 與妨害自由罪係繼續犯不同。而其後因呂冠樺表示想睡覺， 　 被告遂另行基於私行拘禁之犯意，強行將告訴人帶至同棟大 　　樓5樓之張瓊如租屋處，期間不讓告訴人離開，並繼續徒手 　 毆打告訴人，直至同日下午3時許，被告要求告訴人不要報 　　警後，始讓告訴人離開，而私行拘禁告訴人達5、6個小時之 　　久。被告一開始在呂冠樺租屋處毆打告訴人時，並無預期之 　 後欲將告訴人帶至張瓊如租屋處拘禁並再毆打、要求告訴人 　　不要報警，係因嗣後呂冠樺表示想睡覺，被告遂強行將告訴 　 人帶至同棟大樓5樓之張瓊如租屋處，此顯然係另行起意為 　　之。雖被告在張瓊如租屋處私行拘禁告訴人期間，又以徒手 　　毆打告訴人，惟觀諸告訴人所受之傷，包括頭部其他部位鈍 　 傷；頭部及臉部和耳朵多處挫傷、瘀青、疼痛；左側眼白充 　　血；肩膀多處挫傷、紅腫、瘀青、疼痛；胸部及腹部多處挫 　 傷、紅腫、瘀青、疼痛；後背及臀部多處挫傷、紅腫、瘀青 　　、疼痛；四肢多處挫傷、紅腫、瘀青、疼痛；會陰部橫大遍 　　瘀腫及瘀青等，顯然大部分係在呂冠樺租屋處遭被告徒手、 　　腳踢及木棍毆打所致，而告訴人於張瓊如租屋處雖再遭被告 　　徒手毆打，惟應不致造成如此廣泛且有瘀青、瘀腫等較深層 　 之傷，被告強行將告訴人帶至張瓊如租屋處私行拘禁，主要 　　應係已造成告訴人遍體鱗傷，為使告訴人答應不要報警之目 　 的而為。從而被告所犯傷害罪與私行拘禁罪二罪間，自難評 　 價為單一行為，而應認係不同之數行為，應予分論併罰，不 　 能以二罪間有部分行為重疊，即認為二罪間係想像競合或是 　　吸收關係。 四、綜上所述，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 　　論科。 參、論罪部分： 一、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及刑法第302 條第1項之私行拘禁罪。公訴意旨雖認被告前開所為之私行 拘禁行為，為傷害之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惟此不足採， 已如前述，惟起訴書既已載明被告私行拘禁告訴人之犯罪事 　　實，且原審及本院亦已當庭諭知被告涉犯刑法第302條第1項 之罪名，賦予被告辯明之機會，已無礙於被告訴訟上防禦權 之行使，本院自應併予審究。 二、被告所為之傷害行為，係基於單一犯罪之意，於密接之時間 、地點接續為之，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 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應視為包括之一行為，論以接續犯 。 三、被告所犯之傷害罪及私行拘禁罪二罪間，犯意各別，行為互 　　殊，應予分論併罰。 肆、撤銷改判之理由：　　 一、原審認被告罪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查： 　　被告犯罪後悔悟之程度，包括被告在刑事訴訟程序中，於緘 默權保障下所為之任意供述，是否坦承犯行或為認罪之陳述 。法院對於認罪之被告為科刑時，應如何適正地行使其裁量 權，俾避免欠缺標準及可預測性，英美法有所謂「認罪的量 刑減讓」，可資參考。亦即，在被告認罪之減輕幅度上，應 考慮被告係 （1）在訴訟程序之何一個階段認罪， （2）在 何種情況下認罪（英國 2003 年刑事審判法第144條參考） ，按照被告認罪之階段（時間）以浮動比率予以遞減調整之 。被告係於最初有合理機會時即認罪者，可獲最高幅度之減 輕，其後（例如開庭前或審理中）始認罪者，則依序遞減調 整其減輕之幅度，倘被告始終不認罪，直到案情已明朗始認 罪，其減輕之幅度則極為微小。被告究竟在何一訴訟階段認 罪，攸關訴訟經濟及被告是否出於真誠之悔意或僅心存企求 較輕刑期之僥倖，法院於科刑時，自得列為「犯罪後之態度 」是否予以刑度減讓之考量因子（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 第388號裁判意旨參照）。經查，被告於原審之前，均否認 犯行，於上訴本院時，即於刑事上訴理由狀表明就原審判決 所認定之「普通傷害罪」及「私行拘禁罪」等罪名及犯罪事 實，均不爭執，亦不聲明上訴（本院卷第13頁），且願意積 極與被害人進行和解，其犯罪後之態度已與原審有所不同。 而經本院電話詢問告訴人之意見，若有意和解，可先由本院 安排進行調解，告訴人則表示被告未跟其道歉，沒有意願調 解，有本院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附卷可稽（本院卷第51頁） 。經被告於本院行準備程序時當庭表示是誠心想跟告訴人和 解賠償，並起立向告訴人道歉（本院卷第81頁、第110頁） ，惟仍遭告訴人拒絕，且被告於民事庭時有帶新台幣（以下 同）10萬元要給告訴人，惟告訴人則係求償50萬元，且表示 仍不跟被告和解（參本院卷第110頁），足見被告犯後態度 已與原審有所不同，量刑因子已有所變動。被告上訴意旨， 以傷害罪與私行拘禁罪二罪間，應係吸收關係，應不另論私 行拘禁罪，此雖無理由，已如上述，其另以確有誠意向被告 道歉，並積極賠償告訴人而請求從輕量刑，則尚非全然無理 由，此為原審於判決時所未及審酌，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撤 銷改判。 二、爰審酌被告為成年人，與告訴人間雖有糾紛，卻不思循理性 　　之方式處理，竟對告訴人為上開犯行，造成告訴人身心遭受 　　威脅及恐懼，並受有上述之傷害結果；又被告犯後於本院始 坦承犯行，雖有意賠償告訴人，惟仍未能與告訴人達成和解 或調解，或取得告訴人之諒解，參以告訴人及其代理人之意 見；兼衡被告自陳高中肄業之教育程度，之前從事服務業， 　　月收入5萬元，未婚，沒有未成年子女，不用扶養父母（見 原審卷第235頁），現則辭掉工作，在澎湖照顧外婆（本院 卷第107頁）之智識程度及家庭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分別 量處如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及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另就被告所犯2罪間，斟酌各罪間之犯罪類型、手段、罪質 與目的，及矯正受刑人與預防再犯之必要性等因素，定如主 文所示之應執行刑及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三、是否沒收之說明： 　　被告本案持以傷害告訴人之木棍1支，依卷存事證，難認屬 被告所有，且考量該把木棍非屬違禁物，復未扣案，亦乏相 　　關證據足證該支木棍現仍存在，爰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附 　　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劉文賓提起公訴，檢察官乙○○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郭　瑞　祥 　　　　　　　　　　　　　　　 法　官　胡　宜　如 　　　　　　　　　　　　　　　 法　官　陳　玉　聰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 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趙　郁　涵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277條第1項： 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 下罰金。 刑法第302條第1項： 私行拘禁或以其他非法方法，剝奪人之行動自由者，處5年以下 有期徒刑、拘役或9,000元以下罰金。

2024-11-06

TCHM-113-上訴-957-20241106-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家庭暴力防治法之傷害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371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甲男 （真實姓名年籍、住居所均詳卷） 選任辯護人 何金陞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家庭暴力防治法之傷害案件，不服臺灣臺中 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687號中華民國113年1月9日第一審判決 （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49839號），提 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甲男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傷害致重傷罪，處有期徒刑伍年。 　　犯罪事實 一、甲男為成年人（民國00年0月生，真實姓名及年籍均詳卷） ，與兒童乙男（000年0月生，真實姓名及年籍均詳卷）為直 系血親即父子關係，雙方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所 定之家庭成員關係，並與乙男、配偶即丙女同住在臺中市太 平區之住處（詳細住址詳卷）。甲男於111年4月15日凌晨0 時38分許，返回上址住處，適丙女於上址住處浴室內沐浴， 暫將乙男置放在上址住處客廳沙發上。甲男因不耐乙男之哭 鬧，其主觀上雖無致人重傷之故意，然在客觀上應能預見乙 男係年齡未足2月之嬰兒，頭、頸、腦部發展及支持功能均 未臻成熟且脆弱，頭部復為人體智力、身體發育中樞，如頭 部遭受劇烈搖晃，或遭拋摔於具有一定硬度之物品（如沙發 、床墊），乙男之腦部即可能受有重大不治之傷害，基於成 年人故意對兒童傷害之犯意，於上開時、地，以不詳方式劇 烈搖晃乙男之頭部，並拋摔乙男於具有一定硬度之物品，致 乙男受有雙側急性硬腦膜下出血及蜘蛛膜下腔出血（右側額 -頂區、左側頂區，雙側大腦中間縱裂處及小腦天幕），左 側硬腦膜下積液、視網膜多層次出血等傷勢。嗣乙男因受傷 而哭鬧，經丙女發覺有異離開浴室查看，甲男隨即將乙男抱 起安撫並表示並無異常，丙女乃返回浴室繼續沐浴。惟乙男 旋即因上開傷勢而呈癱軟狀，甲男始通知丙女，共同於111 年4月15日凌晨0時46分許，將乙男送醫急救。乙男到院時已 無自發性呼吸心跳，經急救後復甦，轉往加護病房醫治，因 上開傷勢造成腦部雙側硬腦膜下血腫和積液、腦萎縮明顯、 腦實質多處空洞化、合併腦組織軟化、眼球動作協調障礙、 視神經異常、聽力輕度障礙，嚴重減損乙男認知、視覺功能 ，經治療迄仍有每天發作的難治型癲癇及嚴重精神運動發展 障礙等重大不治之重傷害。 二、案經臺中市政府社會局訴由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 起訴 　　理　　由 一、程序部分： 　㈠按宣傳品、出版品、廣播、電視、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對下 列兒童及少年不得報導或記載其姓名或其他足以識別身分之 資訊：一、遭受第49條或第56條第1項各款行為。二、施用 毒品、非法施用管制藥品或其他有害身心健康之物質。三、 為否認子女之訴、收養事件、親權行使、負擔事件或監護權 之選定、酌定、改定事件之當事人或關係人。四、為刑事案 件、少年保護事件之當事人或被害人；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 所製作必須公開之文書，除前項第3款或其他法律特別規定 之情形外，亦不得揭露足以識別前項兒童及少年身分之資訊 ，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69條第1項及第2項定有明 文。本案被害兒童乙男為本案被告甲男犯重傷害罪之被害人 ，乙男係於000年0月出生，於本案發生時仍係兒童，而本案 判決書屬須對外公示之文書，如揭示乙男、其父母親即被告 、證人丙女與其等相關親屬之真實姓名、年籍、住居所等資 料，將有導致被害人之身分資訊為他人識別之疑慮，故依前 揭規定，本判決爰不揭示前開人等之真實姓名、居所等相關 資訊，先予敘明。 　㈡證據能力： 　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 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 符合同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但經當事人於審 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 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 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 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 ，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及第159條之5分別定有明文。本 案以下採為判決基礎之證據，其性質屬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 外之陳述而屬傳聞證據者，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甲男（下 稱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均表示沒有意見（見本 院卷第92、93頁），且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 審酌上開傳聞證據作成時之情況，核無違法取證及證明力明 顯過低之瑕疵，為證明犯罪事實所必要，亦認為以之作為證 據為適當，得逕依上述規定作為證據。 　⒉本判決以下引用之非供述證據，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 規定傳聞法則之適用，經本院於審判時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 序，與本案待證事實具有自然之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 務員違法所取得，依法自得作為證據。 二、認定犯罪事實根據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其與配偶丙女及其子乙男同住在臺中市太平 區住處；被害人於上開時、地送醫急診，經診斷受有前揭傷 害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傷害致重傷害之犯行，辯稱：其 回到家時發現其妻丙女在浴室洗澡，就先尋找孩子在哪裡， 一開始沒有注意乙男是否在哭，因為浴室水聲很大聲；出門 前其的認知是乙男和丙女在房間，所以到家時是先進房間找 孩子，但進房間後沒有看到乙男在房間，其走出房門時，才 注意到乙男的哭聲是從沙發後面傳出，其趕快去看，發現乙 男在落地窗與沙發之間，即趕快把乙男抱起來安撫，之後乙 男一開始有比較好，後續又哭得很大聲，這時候其往房間走 ，丙女聽到孩子的哭聲後從浴室走出來詢問乙男怎麼了，其 當下正在安撫孩子，所以跟丙女說沒事，之後丙女進去浴室 裡沐浴，剛進去沒多久，其發現乙男狀況像是呼吸困難，臉 脹紅，有抽搐的情形，其趕緊衝進浴室問丙女為何會這樣， 其才跟丙女說是在地上發現孩子，其有跟丙女說不要把小孩 放在沙發，沒人看很危險，之後請丙女趕快穿衣服，沒幾分 鐘間我們就進去電梯，因為其知道乙男的情況，其直覺叫救 護車來不及，所以親自開車帶乙男與丙女飆車到中國醫學大 學附設醫院，從太平到醫院車程不到5分鐘云云。其辯護人 則為被告辯以：被告身為乙男之父親，並無傷害乙男之動機 ，且嬰兒搖晃症從受傷到症狀發生，期間可能達數小時到數 天，難謂乙男係於上開被告照顧乙男之期間受傷；且就被告 丙女證述，被告當下是在安撫小孩，不是在懲戒小孩，沒有 人會在安撫孩子的當下使小孩受傷或重傷的認識，就算發生 也非不違其本意的間接故意，受虐評估報告不能作為有罪判 決的唯一證據，被告沒辦法證明他沒有打小孩而判決有罪， 明顯違反罪疑惟輕原則等語。經查： 　㈠被告為成年人，係被害人乙男（000年0月出生，係未滿12歲 之兒童）之父，兩人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所定之 直系血親家庭成員，兩人與丙女均同住在上址住處內，及被 害人於111年4月15日凌晨0時46分許，送醫急診後，經診斷 受有雙側急性硬腦膜下出血及蜘蛛膜下腔出血（右側額-頂 區、左側頂區，雙側大腦中間縱裂處及小腦天幕），左側硬 腦膜下積液、視網膜多層次出血之傷勢等情，為被告所坦認 （見他卷一第13至15頁，他卷二第397頁，原審卷第55至56 頁），核與證人兼鑑定人即○○○○○○○○醫院小兒科主治醫師張 ○○於偵查中證述相符（見他卷二第383至384、407至411頁） ，並有○○○○○○○○醫院診斷證明書、被害人病歷資料、○○○○○○ ○○醫院受理疑似兒少保護事件綜合評估報告書各1份、被害 人插管照片4張在卷可稽（見他卷一第95至99、101頁，他卷 二第21至28、29至377頁），就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被害人乙男確實受有重大不治之重傷害： 　 按稱重傷者，謂下列傷害：一毀敗或嚴重減損一目或二目之 視能。二毀敗或嚴重減損一耳或二耳之聽能。三毀敗或嚴重 減損語能、味能或嗅能。四毀敗或嚴重減損一肢以上之機能 。五毀敗或嚴重減損生殖之機能。六其他於身體或健康，有 重大不治或難治之傷害，刑法第10條第4項訂有明文。次按 刑法第10條第4項各款關於「重傷」之意涵，係指毀敗或嚴 重減損視能、聽能、語能、味能、嗅能、生殖、一肢以上之 機能，或其他於身體或健康有重大不治或難治之傷害而言。 申言之，重傷乃指身體或健康受到重大傷害，致其視覺、聽 覺、發聲或言語、味覺、嗅覺、生殖等器官或肢體或其他重 要機能，完全且永遠喪失，或雖未完全而永遠喪失，但因器 官、肢體或其他重要機能嚴重受傷，致其機能嚴重減損，因 而不治或難以治療。故被害人是否達於重傷之程度，應斟酌 被害人之受傷程度、個人特殊狀況、對其日常生活之影響等 一切證據資料，予以綜合判斷。查： 　⒈被害人乙男於111年4月15日送醫治療後，經診斷受有雙側急 性硬腦膜下出血及蜘蛛膜下腔出血（右側額-頂區、左側頂 區，雙側大腦中間縱裂處及小腦天幕），左側硬腦膜下積液 、視網膜多層次出血之傷勢等情，有○○○○○○○○醫院診斷證明 書（見他卷一第101頁）、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111年7月8 日院醫事字第1110009178號函及所附○○○○○○○○醫院受理疑似 兒少保護事件綜合評估報告書、病歷資料（見他卷二第19至 337頁）可憑。且在門診追蹤時，乙男肢體雖可自行活動， 但肢體張力略為增強、眼球動作協調障礙、視神經檢查顯著 異常，腦部誘發電位之聽力檢查顯示雙側聽力輕度障礙（雙 側 30分貝）；依112年2月6日腦部核磁共振追蹤檢查，仍顯 示雙側腦萎縮明顯、腦室擴大、腦實質多處空洞化合併腦組 織軟化，目前臨床治療上仍須服用抗癲癇藥物治療，綜合評 估病童上述病況已符合重大不治或難治之程度等情，有中國 醫藥大學附設醫院112年3月8日院醫事字第1120000979號函 可憑（見偵卷第41頁)。 　⒉證人兼鑑定人張○○醫師於偵查中結證稱：一般而言乙男需要 追蹤至少半年以上，以目前核磁共振影像，乙男有非常明顯 腦部萎縮跟空洞化，這是難以回復的，這種腦傷常見影響為 認知功能，並造成肢體、視覺障礙，復健可以改善，但無法 回復到原狀，至於減損程度要看長期追蹤結果才能判定等語 （見他卷二第411頁），並有其出具之受理疑似兒少保護事 件綜合評估報告表記載：「111年5月4日腦部核磁共振追蹤 顯示雙側腦硬膜下出血和積液仍明顯同時合併有顯著腦部萎 縮，大腦有多處腦實質軟化的情形，此部分與腦傷時缺氧缺 血變化有關，初估癒後不佳」等情（見他卷二第453頁）等 語明確。 　⒊經原審函詢臺中榮民總醫院被害人乙男之癒後情形，經該院 函覆：「…㈡病童目前仍有癲癇及明顯精神運動發展障礙，遺 存顯著後遺症。㈢112年10月4日於本院兒童神經科門診追蹤 ，當時病童為1歲7個月大，發展里程碑如下：①粗大動作： 只能扶坐。②精細動作：可抓握物品。③語言：只能表達"ㄚ"" ㄚ"音。有明顯精神運動發展障礙」等情，有該院112年10月1 7日中榮醫企字第1129922694號函在卷可憑（見原審卷第161 頁）。 　⒋又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中陳稱乙男目前仍在臺中榮民總醫院 精神科就診，經本院再度向該院函查結果，以乙男自112年1 0月17日後仍持續門診追蹤，目前仍有每天發作的難治型癲 癇及嚴重精神運動發展障礙，最後一次門診追蹤為113年5月 1日，年齡為2歲2個月大，目前能坐立，能抓握物體，仍只 有「啊」、「啊」音，屬嚴重精神運動發展障礙等情，有該 院113年5月20日中榮醫企字第1134202159號函在卷可憑（見 本院卷第107頁）。且乙男現已領有障礙等級為極重度之中 華民國身心障礙證明，有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證明翻拍照片可 憑（見本院卷第207頁）。 　⒌綜上可知，被害人乙男於案發後經診斷受有雙側急性硬腦膜 下出血及蜘蛛膜下腔出血（右側額-頂區、左側頂區，雙側 大腦中間縱裂處及小腦天幕），左側硬腦膜下積液、視網膜 多層次出血等傷勢，並因該等傷勢造成被害人腦部雙側硬腦 膜下血腫和積液、腦萎縮明顯、腦實質多處空洞化、合併腦 組織軟化、眼球動作協調障礙、視神經異常、聽力輕度障礙 ，嚴重減損被害人認知、視覺功能，且經醫院綜合評估乙男 病況已符合重大不治或難治之程度。而乙男迄今雖持續接 受治療，然因上開傷勢造成乙男語言及動作等發展障礙，迄 仍有每天發作的難治型癲癇及嚴重精神運動發展障礙，未脫 離重傷害程度，治癒之可能性甚低而難以治癒，從而，乙男 所受之傷害程度，無論是案發當時狀況診斷，或是就已經長 期追蹤治療後之現狀以觀，均屬重大難治之重傷害無訛。 　㈢被害人所受上開重傷害係被告之行為所致： 　⒈證人丙女於偵查中陳稱：111年4月15日凌晨0時初，被害人喝 完奶，其安撫被害人睡覺，睡在其身上15至20分鐘，其就將 乙男放在如照片編號7所示之沙發處，乙男周圍都有圍棉被 ，坐在乙男旁邊15至20分鐘，觀察乙男睡著後，其就去浴室 洗澡，洗到一半就聽到小孩子哭聲，其衝出去，剛好被告回 到家，被告將乙男抱在身上安撫，其問為何乙男一直哭，被 告稱沒有事，其就回去繼續洗澡，過沒3分鐘，被告就進來 廁所說乙男哭到身體沒有力氣，身體癱軟，其和被告就趕緊 將乙男送醫，乙男於入睡前沒有異常的情形等語（見他卷一 第5至6頁）。復於本院審理中結證稱：其從浴室出來，第一 次詢問被告為什麼乙男會哭這麼嚴重，他說他在安撫小孩子 沒事；甲男是進來廁所跟其講小孩子掉在地上了，他很緊張 ，不知道怎麼辦，他跑來廁所說小孩子怎麼怪怪的，怎麼覺 得他沒有什麼力氣了；其就趕快頭包一包，趕快去房間穿衣 服，趕快送醫院急診；乙男的頭是躺在那個U型的枕頭上面 ，然後我旁邊有圍一個棉被，下面腳也有圍有一個棉被；所 提示「照片編號07」這張照片是當天事發之後警察跟其等回 家拍的；被子有移動過；腳下被子是擺平放的；頭是放在U 型枕上；咖啡色的枕頭本來是放在小孩子的腳下的位置（見 本院卷第165至168頁）；111年4月14日晚上8點以後到111年 4月15日凌晨0點38分這一段期間在太平區住處家中只有其與 被告和乙男；沒有其他人；期間被告要去找朋友聊天，有出 去一個小時多，在第二天凌晨0點38分的時候回到家；被告 上開期間在家中的時候並沒有接觸到小孩；那天小孩子很黏 其，爸爸抱就哭；當天晚上被告有試著去抱小孩，可是他抱 了就哭；被告就交給其；案發前這4、5個小時內乙男主要都 是由其來照顧，其自己不會對小孩有一些比較激動的動作， 也不會在小孩哭鬧的時候動手教訓他；當天其安撫乙男睡覺 ，在其懷裡睡半小時才把他放在沙發上，其才去沐浴沐浴的 期間沒有聽到小孩的哭鬧聲；其進去10到15分左右被告就回 來了，就有聽到小孩子的哭聲；是被告回來後才聽到乙男哭 聲；被告一進門沒有2分鐘就有聽到小孩子的哭聲等語（見 本院卷第175至182頁）。證人丙女證稱案發前4、5小時僅有 其與被告和乙男在家中，期間被告曾外出，丙女安撫乙男睡 覺後將之放置在沙發上，頭部置於U型枕上並以棉被包圍， 始前去沐浴，嗣被告返家後，始聽聞乙男哭聲，丙女走出浴 室詢問被告為何乙男哭泣，被告懷抱乙男並表示沒事，其再 返回浴室沐浴，被告再向其表示乙男身體狀況有異，被告與 丙女始將乙男送醫等情。並有現場客廳照片6張、電梯監視 錄影畫面4張、停車場監視錄影畫面10張在卷可佐（見他卷 一第61至65、73至75、140至144頁）。堪認案發送醫前4、5 小時內僅有被告及丙女與乙男相處，並無其他人與乙男接觸 ，且丙女前往沐浴前將已睡著之乙男放置在沙發上並以枕頭 、棉被等寢具環繞保護。而乙男為000年00月出生，在本件 案發時甫出生未及2月許，在寢具環繞保護下衡情當難認有 翻身跌落沙發之可能。又被害人乙男在案發前僅有因功能性 消化不良、先天性尿道下裂就醫，業據丙女於偵查中陳述在 卷（見他卷一第8頁），並有乙男之就診紀錄、元吉診所及 仁愛醫療財團法人大里仁愛醫院之就診資料在卷可佐（見他 卷二第427至428、462、465至467頁）。再參以乙男未有重 大先天性疾病，住院期間時檢查凝血功能追蹤正常，血小板 數量正常，111年5月手術過程也未發現有先天血管結構異常 ，可排除因先天性遺傳凝血功能或血管結構異常造成之顱內 出血可能性等情，有乙男之急診護理病歷、受理疑似兒少保 護事件綜合評估報告表各1份在卷可查（見他卷二第27、33 頁）。綜上以觀，被害人乙男於丙女沐浴前，身上並無異常 或患有與本案傷勢相關疾病之事實，然送醫時則診斷受有前 揭傷勢，而案發前4、5小時內僅有被告、丙女與乙男相處， 並無其他人與乙男接觸，且丙女前往沐浴前將已睡著之乙男 放置在沙發上並以枕頭、棉被等寢具環繞保護；且該段時間 係由被告與乙男獨處於住處內，除丙女於浴室內沐浴外，並 未有被告與乙男以外之第三人來訪，業據被告陳明在卷（見 原審卷第218至219頁），則乙男所受前揭傷勢，自可排除係 出於乙男之先天因素或被告以外之第三人所為。 　⒉嗣被害人乙男送醫後於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進行診療，由 該院負責救治被害人之主治醫師張○○根據被害人臨床表徵、 電腦斷層結果、腦部核磁共振追蹤結果等資料出具受理疑似 兒少保護事件綜合評估報告表認：被害人事發當時年齡僅2 個月大，本身無移動能力，依證人丙女所述其擺放L型沙發 靠沙發內側並以枕頭及棉被圍1個L型阻擋做保護的情形下， 以被害人本身的能力幾乎不可能翻過枕頭、棉被或踢開圍護 而跌落至地上；又沙發高度僅約40公分（按應係45公分；見 他卷一第115頁，沙發椅面離地高測量照片），低處跌落造 成嚴重腦傷的機率微乎其微，低處跌落亦不會造成視網膜多 層次出血，且被告稱乙男係左臉著地，但乙男硬腦膜下出血 係以右側為主，乙男入院時亦未見撞擊後頭皮腫脹或頭臉部 撞擊之瘀傷；另依家屬提供的病史，個案為有重大先天性疾 病，住院期間時檢查凝血功能追蹤正常，血小板數量正常， 5月份手術過程也未發現有先天血管結構異常，初步排除因 先天性遺傳凝血功能或血管結構異常造成之顱內出血可能性 。綜合以上，個案臨床表徵符合受虐性腦傷的表現，所謂「 受虐性腦傷」（Abusive head trauma）根據衛生福利部兒 少虐待及疏忽醫事人員工作手冊第二版第二章是指嬰幼兒頭 部遭到劇烈搖晃或撞擊的臨床表徵，其非不經意如拍打嗝、 輕拍安撫搖晃或意外的處置所造成，因此被害人此次事件初 步診斷為：⑴到院前心跳停止經急救後復甦；⑵受虐性腦傷等 情，有該綜合評估報告表、眼科及腦部檢查相關資料等件附 卷可憑（見他卷二第21至28頁，原審卷第125至155頁）。 　⒊又證人兼鑑定人張○○醫師於偵查中結證稱：根據過往案件經 驗及國際期刊文獻統計，低處跌落造成嚴重腦傷的機率微乎 其微，所謂低處是指150公分以下。如果是堅硬表面，撞擊 力會比較嚴重。一般而言低處跌落不會造成視網膜出血，且 個案為多層次出血，就是出血是一層一層，且出血量較大， 與一般其他原因造成點狀出血狀況不同，另外多層次視網膜 出血，過往文獻指出與受虐性腦傷是高度相關。就被害人而 言，若於低處跌落基本上不太可能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勢，被 害人之傷勢符合受虐性腦傷就是劇烈搖晃、拋摔在有一定硬 度，如床墊、沙發墊的平面，雖外表不會有瘀傷，但會造成 嚴重受虐性腦傷等語（見他卷二第409至411頁）。而案發現 場乙男躺臥之沙發椅面距地面僅約45公分一節，有沙發椅面 離地高測量照片可憑（見他卷一第115頁）。 　⒋證人丙女於本院審理中雖證稱：其沒有看過被告因小孩很吵 而把乙男抱起來大力搖晃或重摔云云（見本院卷第169頁） 。然被告於原審審理中供承：其於本案發生前情緒不穩定、 容易憤怒，其與丙女於乙男剛出生期間，睡眠品質會因被害 人哭鬧受影響，其曾經因受不了被害人哭鬧嚴重而捏被害人 臉，造成被害人臉部瘀青等語（見原審卷第219頁），核與 證人丙女於偵查中證稱：被告有與其因照料小朋友的事情發 脾氣或起爭執，被告覺得其偏袒小孩，例如小孩哭鬧討抱， 乙男為什麼一直哭，其有時會和被告溝通，但有時候被告隔 1、2天會為了同樣的事情發脾氣等語（見他卷一第7頁）， 復於本院審理中證稱：被告有家暴過其；吵架太嚴重時，被 告有時候會聽不下去就會比較激動，被告會推打其；他吵架 的時候才會，平常他不會；其有看過被告打小孩，可能就是 哭得太嚴重了，他沒辦法安撫，他覺得有點吵，因為他看過 他朋友照顧比較大的小朋友就是用教訓的就會安靜，所以他 覺得這個方法用在這麼小的小孩子身上也有用，就動手了； 在本案發生前被告曾經因為乙男哭鬧有捏乙男臉頰；是小孩 子一個月大左右；小孩反而是哭得更大聲；當時其就很生氣 地告訴他不可以打小孩子，然後他就去客廳冷靜了，其在房 間安撫小孩子等語（見本院卷第168至169、173至175頁）； 證人即丙女之姊丁女於警詢時陳稱：其有發現乙男出生1個 多月時，因乙男哭鬧時用手指彈臉及腳導致瘀青等情（見他 卷二第13至14頁）大致相符，並有乙男臉部瘀青之翻拍照片 1張在卷可參（見他卷二第15頁），堪認被告與丙女2人間夫 妻爭吵時會出手毆打丙女，且常為乙男哭鬧而與丙女爭吵， 甚至在乙男年僅出生1月有餘時，即因乙男哭鬧即出手揑乙 男臉頰，導至乙男更加哭鬧之情形。足徵被告與家人相處時 情緒控管不佳，多有以出手施暴宣洩其憤怒之情形 ，可見 被告確實在乙男哭鬧時會以施加暴力手段因應之動機。 　⒌從而，本案發生在被告住宅內，雖無證人目擊具體過程，亦 無相關監視錄影畫面、施暴器物可供認定，然在排除乙男先 天因素或被告以外之第三人造成乙男受傷致重傷之可能，以 乙男當時僅有2個月大，身體發育尚未達可以自主活動以衝 撞外物或攀爬而自沙發跌落之程度，並無自行移動之能力， 衡情在無外力介入下當無自沙發跌落之可能，況被告住處之 沙發僅有45公分，自該高度跌落難以造成乙男受有前揭嚴重 之腦傷或視網膜多層次出血之傷勢，而地板磁磚為堅硬之表 面，然乙男入院急診時未見撞擊後頭皮腫脹或頭臉部撞擊之 瘀傷，卻受有前揭嚴重腦傷，再佐以被告可能存有為制止乙 男哭鬧而為不當行為之動機，已足認定被害人前揭傷勢係被 告以不詳方式劇烈搖晃乙男頭部，並拋摔被害人於具有一定 硬度之物品所造成。被告辯稱其回到家時發現其妻丙女在浴 室洗澡，就先尋找孩子在哪裡，一開始沒有注意乙男是否在 哭，因為浴室水聲很大聲；出門前其的認知是乙男和丙女在 房間，所以到家時是先進房間找孩子，但進房間後沒有看到 乙男在房間，其走出房門時，才注意到乙男的哭聲是從沙發 後面傳出，其趕快去看，發現乙男在落地窗與沙發之間云云 （見本院卷第89頁），並未足採。 　㈣被告於偵查中辯稱：事發前12小時內，約中午時丙女去曬衣 服，其在玩手機，小孩就同樣從沙發跌落，當時旁邊沒有圍 東西云云（見他卷二第397頁），被告之辯護人辯護稱：嬰 兒搖晃症從受傷到症狀發生，期間可能達數小時到數天，難 謂被害人係於被告照顧被害人之上開期間受傷等語。惟： 　⑴被害人乙男於入睡前沒有異常，乙男在案發前僅有因功能性 消化不良、先天性尿道下裂就醫，並未有重大先天性疾病， 且凝血功能追蹤正常，血小板數量正常，111年5月手術過程 也未發現有先天血管結構異常，可排除因先天性遺傳凝血功 能或血管結構異常造成之顱內出血可能性等情，已如前述。 　⑵乙男因到院前心跳停止於111年4月15日凌晨1時38分至○○○○○○ ○○醫院急診室救治等情，有上開診斷證明書可憑。證人兼鑑 定人張○○於偵查中證稱：根據臨床表徵及電腦斷層結果，粗 估發生事情應該是到院前4小時內所發生之事件，以乙男年 齡只有2個月，他腦部出血嚴重情況，以這麼小的嬰幼兒承 受能力有限，如果延遲就醫，可能到院前就沒有呼吸心跳或 昏迷程度比本案情形更嚴重等語（見他卷二第407頁）。 　⑶證人丙女於偵查中結證稱：案發前1、2日乙男都沒有頭部遭 受劇烈搖晃或撞擊的情形，也沒有異常的情形等語（見他卷 二第384頁），復於本院審理中證稱：111年4月14日晚上8點 以後到111年4月15日凌晨0點38分這一段期間在太平區住處 家中只有其與被告和乙男；沒有其他人；期間被告要去找朋 友聊天，有出去一個小時多，在第二天凌晨0點38分的時候 回到家；被告上開期間在家中的時候並沒有接觸到小孩；那 天小孩子很黏其，爸爸抱就哭；當天晚上被告有試著去抱小 孩，可是他抱了就哭；被告就交給其；案發前這4、5個小時 內乙男主要都是由其來照顧，其自己不會對小孩有一些比較 激動的動作，也不會在小孩哭鬧的時候動手教訓他；當天其 安撫乙男睡覺，在其懷裡睡半小時才把他放在沙發上，其才 去沐浴沐浴的期間沒有聽到小孩的哭鬧聲；其進去10到15分 左右被告就回來了，就有聽到小孩子的哭聲；是被告回來後 才聽到乙男哭聲；被告一進門沒有2分鐘就有聽到小孩子的 哭聲等語（見本院卷第175至182頁）。 　⑷從而，本案案發生前乙男身體並無異狀，且依證人兼鑑定人 張○○於偵查中證稱：根據臨床表徵及電腦斷層結果，粗估發 生事情應該是到院前4小時內所發生之事件等情，而在案發 前4、5小時內除丙女及被告外，並無其他人與乙男相處接觸 ，迄被告外出、乙男睡著而由丙女將乙男置於沙發上後前去 沐浴，被告返家後與乙男獨處時始有乙男哭鬧之情形，嗣查 覺乙男身體狀況有異而送醫。再者，被告住處之沙發僅有45 公分，自該高度跌落難以造成乙男受有前揭嚴重之腦傷或視 網膜多層次出血之傷勢，已如前述，而乙男亦未患有與本案 傷勢相關之疾病，且依乙男之年紀，其承受傷害之能力有限 ，顯見乙男所受前揭傷勢，即可排除係於案發前數日或數小 時即已發生之可能性，應屬案發當日被告外出返家後與乙男 獨處時受到外力下所致，是被告及辯護人上開所辯，要與被 害人客觀傷勢所呈現表徵不符，自不足採。 　㈤復按刑法第277條第2項傷害致重傷罪，係因犯傷害罪致發生 死亡或重傷結果之「加重結果犯」，刑法第17條之加重結果 犯，係結合故意之基本犯罪與過失之加重結果犯罪之特別加 重規定，乃指行為人就其故意實行之基本犯罪行為，於一般 客觀情況下，可能預見將發生一定之結果，但行為人因過失 而主觀上未預見該結果之發生，乃就行為人主觀上意欲實行 之基本犯罪行為，及客觀上可能預見其結果之發生，二者間 因有相當因果關係存在，予以加重其刑之法律評價。此與同 法第13條所定行為人主觀上預見其結果之發生，且其結果之 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之間接故意，即應就其結果之發生， 負其故意犯罪責任之情形有別(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2 04號判決意旨參照)。依同法第17條之規定，以行為人能預 見其結果之發生為其要件，所謂能預見，乃指客觀情形而言 ，與行為人主觀上有無預見之情形不同。若主觀上有預見， 而結果之發生又不違背其本意時，則屬故意範圍。故傷害行 為足以引起死亡或重傷之結果，如在通常觀念上無預見之可 能，或客觀上不能預見，則行為人對於被害人因傷致死或重 傷之加重結果，即不能負責。此所稱「客觀不能預見」，係 指一般人於事後，以客觀第三人之立場，觀察行為人當時對 於加重結果之發生不可能預見而言，惟既在法律上判斷行為 人對加重結果之發生應否負加重之刑責，而非行為人主觀上 有無預見之問題，自不限於行為人當時自己之視野，而應以 事後第三人客觀立場，觀察行為前後客觀存在之一般情形（ 如傷害行為造成之傷勢及被害人之行為、身體狀況、他人之 行為、當時環境及其他事故等外在條件），基於法律規範保 障法益，課以行為人加重刑責之宗旨，綜合判斷之。申言之 ，傷害行為對加重結果（死亡或重傷）造成之危險，如在具 體個案上，基於自然科學之基礎，依一般生活經驗法則，其 危險已達相當之程度，且與個別外在條件具有結合之必然性 ，客觀上已足以造成加重結果之發生，在刑法評價上有課以 加重刑責之必要性，以充分保護人之身體、健康及生命法益 。即傷害行為與該外在條件，事後以客觀立場一體觀察，對 於加重結果之發生已具有相當性及必然性，而非偶發事故， 須加以刑事處罰，始能落實法益之保障，則該加重結果之發 生，客觀上自非無預見可能性（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2 621號判決意旨參照）。另按刑法重傷害、傷害罪之區別， 端在行為人犯罪之故意為如何，即行為人於下手加害時，究 係出於重傷或傷害之明知或預見，並有意使之發生為斷，至 被害人受傷部位與多寡、傷勢輕重程度如何、是否為致命部 位及行為人所用之兇器，雖可藉為認定犯意究屬如何之心證 ，但僅足供為認定之重要參考資料，尚不能據為區別重傷與 傷害之絕對唯一之標準，猶須斟酌當時客觀環境、行為人下 手之經過及其他具體情形加以判斷。是行為人於行為當時， 主觀上是否係蓄意使人受重傷或傷害他人，除應斟酌其使用 之兇器種類、攻擊之部位、行為時之態度、外顯表示外，尚 應深入觀察、審究行為人與被害人平日之關係、衝突之起因 、行為當時所受刺激等動機、行為時現場之時空背景、下手 力道之輕重、雙方武力優劣、行為手段是否猝然致被害人難 以防備、被害人受傷之情形及攻擊後之後續動作等各項因素 予以綜合判斷。被告與被害人乙男為父子關係，被告因不耐 被害人哭鬧而為上開暴力行為，復無證據顯示被告係以兇器 或工具對乙男為本案犯行，尚難認被告於行為之初，即有使 被害人受有重傷之犯意，亦難認被告於行為時主觀上即預見 被害人將因此致上述重傷害之結果。然被告為00年0月出生 ，行為時係成年人，有其年籍資料可憑，且其於原審審理中 陳稱：國中畢業，從事環保回工作，月入新臺幣3至5萬元等 情（見原審卷第220頁），堪認其具有一定社會經歷，為智 識正常之成年人，應有正常判斷事理之能力，而乙男為年齡 未足2月之嬰兒，頭、頸、腦部發展及支持功能均未臻成熟 且脆弱，頭部復為人體智力、身體發育中樞，被告客觀上應 可預見如被害人頭部遭受劇烈搖晃，或遭拋摔於具有一定硬 度之物品（如沙發、床墊），其腦部即可能受有重大不治之 重傷害結果；又本案案發時並無其他不能注意之情事，被告 主觀上竟疏未預見及此，仍以不詳方式劇烈搖晃乙男之頭部 ，並拋摔乙男於具有一定硬度之物品，致乙男受有上開傷勢 之重傷害程度。從而，被告固基於成年人對兒童傷害之犯意 ，以不詳方式劇烈搖晃乙男之頭部，並拋摔乙男於具有一定 硬度之物品，雖可認定無致乙男受有重傷害之故意，亦可認 定主觀上對於乙男之重傷害係能預見而疏未預見，然被告對 於乙男重傷害之結果，在客觀上仍屬能預見，應堪認定。而 乙男於案發後經診斷受有雙側急性硬腦膜下出血及蜘蛛膜下 腔出血（右側額-頂區、左側頂區，雙側大腦中間縱裂處及 小腦天幕），左側硬腦膜下積液、視網膜多層次出血等傷勢 ，並因該等傷勢造成被害人腦部雙側硬腦膜下血腫和積液、 腦萎縮明顯、腦實質多處空洞化、合併腦組織軟化、眼球動 作協調障礙、視神經異常、聽力輕度障礙，嚴重減損被害人 認知、視覺功能，且經醫院綜合評估乙男病況已符合重大不 治或難治之程度。而乙男迄今雖持續接受治療，然因上開傷 勢造成被害人語言及動作等發展障礙，迄仍有每天發作的難 治型癲癇及嚴重精神運動發展障礙，未脫離重傷害程度，治 癒之可能性甚低而難以治癒之重傷結果，被告前揭傷害行為 因而致乙男之重傷害結果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被告自應對 此傷害致乙男重傷之加重結果負責。 　㈥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中辯稱：其直覺叫救護車來不及，就自 己開車帶孩子和太太飈車到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從太平 到醫院車程不到5分鐘云云（見本院卷第90頁）。被告之辯 護人則辯護稱：乙男為被告所親生，無論案發當下及事後， 並非消極拖延治療之無良父母，更非故意傷害骨肉之虐童惡 人云云（見本院卷第203頁），並提出乙男之中華民國身心 障礙證明翻拍照片、臺中榮民總醫院兒童新經科評估報告、 財團法人瑪利亞社會福利基金會服務對象基本資料、接受日 間照顧服務須知、新進服務對象體檢注意事項翻拍照片（見 本院卷第207至219頁）、李綜合醫療社團法人苑裡李綜合醫 院診斷證明書（見本院卷第155頁）。就被告住處大樓監視 器畫面觀之，被告於111年4月15日凌晨12時38分乘坐電梯返 家，旋於同日凌晨12時46分偕同丙女懷抱乙男搭乘電梯前往 醫院等情，有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可憑（見他卷一第143頁) ，而乙男於111年4月15日1時1分到院一節，有中國醫藥大 學附設醫院急診病歷可憑(見他卷二第33頁）。固堪認案發 後即被告確有立即將乙男送醫，且事後乙男亦有持續就醫及 接受照護等之事實。然本件係因被告不耐乙男哭鬧一時情緒 控管不佳而致釀禍，事後雖立即將乙男送醫急救，然此至多 係其犯後追悔彌補過錯之舉措，況被告為乙男之父，本有保 護教養乙男之義務，尚無足以被告立即將乙男送醫及事後就 醫、照顧乙男之事實，即反推被告無本件傷害乙男致重傷之 犯行。 　㈦至被告之辯護人向本院聲請對被告測謊鑑定、傳訊被告之岳 父戊男（即乙男外公）、函詢○○○○○○○○醫院提供乙男急診過 程之錄影資料云云。惟被告於偵查中拒絕測謊（見偵卷第30 頁），且測謊鑑定受測之對象為人，其生理、心理及情緒等 狀態在不同時間即不可能完全相同，此與指紋比對、毒品鑑 驗等科學鑑識技術，可藉由一再檢驗均獲得相同結果，即所 謂「再現性」，而在審判上得其確信之情形有異，故迄今仍 難單藉測謊即可獲得待證事實之確信，縱可作為偵查之手段 ，以排除或指出偵查之方向，然在審判上，尚無法作為認定 有無犯罪事實之基礎，是不論測謊結果如何，均無從據以推 翻原判決所確認之事實另為不同之認定（最高法院108年度 台上字第417號判決參照）。而測謊儀器畢竟只能記錄生理 反應，不能夠透視人心，僅能間接研判人之「行為」之有無 ，且施測要件相當嚴格。至於人之主觀認知、意識、動機、 注意、理解等內在思想，即無從經由測謊鑑定來呈現。基於 測謊鑑定之準確或可靠與否有其無法避免之侷限性，一般僅 用於犯罪偵查、性侵害犯假釋與監控、特定機關人員安全查 核為主，於審判中至多僅能作為補強之間接證據，是法院未 依當事人之請求為測謊鑑定，亦不能遽指為違法（最高法院 110年度台上字第5281號判決參照）。是認即便對被告實施 測謊鑑定，法院仍應本於職權，於不違背經驗法則及論理法 則之範圍為被告犯行之認定，非得以測謊結果為判斷事實真 偽之唯一證據；而本件係傷害致重傷之加重結果犯，辯護人 聲請傳訊被告之岳父、調閱急診過程錄影資料以明案發時被 告情緒反應以證明被告有無犯重傷罪之故意一節，尚與本案 之認定無涉。且被告本件犯行，業經認定如前，被告之辯護 人上揭聲請調查證據自無調查必要。 　㈧綜上所述，被告所辯當係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 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三、論罪： 　㈠按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之家庭暴力，係指家庭成員間實施身 體或精神上不法侵害之行為；家庭暴力罪者，謂家庭成員間 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此觀 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第2款之規定自明。本案被告 與被害人具有直系血親之關係已如前述，是兩人間具有家庭 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又家庭暴力防 治法第2條第2款所稱之家庭暴力罪，因該法並無罰則規定， 故僅應依各該刑罰法律所定罪刑論處即已足。又按刑法總則 之加重，係概括性之規定，所有罪名均一體適用；刑法分則 之加重，係就犯罪類型變更之個別犯罪行為予以加重，成為 另一獨立之罪名。兒童及少年福利及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 項前段所定成年人故意對兒童及少年犯罪之加重，係對被害 人為兒童及少年之特殊要件予以加重處罰，乃就犯罪類型變 更之個別犯罪行為予以加重，即具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最 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845號、108年度台上字第174號判決 意旨參照）。查被告行為時為成年人，被害人則為000年0月 出生，於案發時為兒童及少年福利及權益保障法第2條所規 定之未滿12歲之兒童。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家庭暴力防治法之兒童及少年福利及權益 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77條第2項後段之成年人 故意對兒童犯傷害致重傷害罪。 　㈢被告係成年人，故意傷害被害人致重傷犯行，為成年人故意 對兒童實行犯罪，應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 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加重其刑。 　㈣告訴人即臺中市政府社會局之代理人羅宗賢律師具狀陳稱： 被告所為構成刑法第286條對於未滿18歲之人，施以凌虐或 以他法足以妨害其身心之健全或發育罪，與起訴傷害致重傷 部分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應併予審理云云（見 本院卷第221至235頁）。然其於本院審理中陳稱：一審判決 並無違誤等語（見本院卷第250頁），其先後所述見解不一 ，且檢察官迄本院辯論終結前亦未主張上開罪名；況刑法第 286條第1項規定對於未滿18歲之人，施以凌虐或以他法足以 妨害其身心之健全或發育罪，第3項為「犯第1項之罪」之結 果加重犯。依刑法第10條第7項規定「稱凌虐者，謂以強暴 、脅迫或其他違反人道之方法，對他人施以凌辱虐待行為」 之立法定義，則舉凡倘行為人施以強暴、脅迫，或以強暴、 脅迫以外，其他違反人道之積極作為或消極不作為，不論採 肢體或語言等方式、次數、頻率，不計時間之長短或持續， 對他人施加身體或精神上之凌辱虐待行為，造成身體上或精 神上苦痛之程度，即屬凌虐行為（立法說明三參照）。故從 行為的態樣言，可能為施加各種有形物理力之作為，例如徒 手或以器物毆打、鞭笞成傷、刺青、電擊、綑綁、以香煙燒 燙身體、將指甲拔去等是；亦可能為以言語或動作告知惡害 使人心生畏懼而屈從之作為，例如告知不口舔穢物或將嘔吐 物吃下，即予嚴打；亦可能為以其他違反人道之方法施以凌 辱虐待，積極行為如強迫脫衣裸體站在戶外罰站，消極行為 如食不使飽、衣不使暖、夜不使眠、傷不使療、病不使醫等 是。另從行為的頻率觀之，可能為帶給他人長期持續或重複 出現的身體上或精神上苦痛的結果，例如將兒童（須對痛苦 或畏懼有能力感受）長期拘禁在黑暗的地下室，或多次製造 死亡恐懼；亦可能為不論時間長短或持續與否，但從行為人 對他人施以的傷害身體方式與蔑視他人苦痛的態度一併判斷 結果，依一般社會通念認係粗暴不仁者，亦屬凌虐行為，例 如多次拋擲兒童撞牆、拔頭髮、攻擊生殖器官或肛門等。又 所謂「他法」則指除凌虐以外，其他一切足以妨害未滿18歲 之人身心健全或發育之行為，例如施打使人性早熟之賀爾蒙 、餵食毒品或注射毒品，或以言詞持續長期鄙視，使其蒙受 委屈侮辱，或以刻意疏離、施加壓力等方式而為折磨，均屬 之。查被告為乙男之父，因不耐乙男哭鬧而有本件犯行，且 本件係被告於111年4月15日凌晨0時38分返家，迄同日凌晨0 時46分將乙男送醫急救期間所發生，堪認係一時情緒控管不 佳所為，此與上開所例示一般社會通念粗暴不仁等凌虐行為 並不相當，自難以該罪責相繩。告訴代理人認被告另犯刑法 第286條之罪且與起訴之傷害致重傷罪部分有想像競合犯之 裁判上一罪關係云云，並無足採。 四、本院之判斷：　 　㈠原審經審判結果，以被告上開犯罪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 ，固非無見。惟：⑴本院審理中經向臺中榮民總醫院函詢結 果，被害人乙男目前傷勢為每天發作的難治型癲癇及嚴重精 神運動發展障礙一節，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原審未及審酌； ⑵被告提起上訴後，被告之岳父即乙男之外公戊男提出書面 稱：乙男現由丙女及被告照顧中，照顧沒有什麼問題，也都 有按時帶乙男回診；目前被告很失落，哭著對其說怎麼辦、 怎麼做，乙男的醫藥費、次子的費用、房租及丙女要怎麼辦 ；請求法院網開一面，被告很愛他現在的家庭，其相信被告 會更好等語（見本院卷第31頁），證人即乙男之阿姨丁女亦 提出書面稱：發生本案時被告及丙女不能靠近乙男時，都由 其與父母照顧乙男，被告及丙女常回苑里偷偷在門外看乙男 哭泣；嗣社工提出讓被告及丙女可以回來看乙男後，其感受 到被告及丙女很愛乙男，被告會學習如何與乙男互動、換尿 布、泡牛奶、餵奶、洗澡；乙男經被告和丙女帶回租住處照 顧，目前經濟來源為被告，目前擔心丙女、次子撫養的經濟 來源，其父母已有歲數，能幫忙有限，請求法院從輕發落等 語（見本院卷第33頁），而上開情狀涉及被告生活狀況及犯 罪後之態度等情，均屬刑法第57條規定之決定科刑輕重標準 之事項。從而，被告身為被害人乙男之父，對乙男仍有扶養 及保護教養等責任，依被告本件所犯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 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77條第2項後段之罪，衡 酌以被告犯罪侵害法益之程度、生活狀況、一時間偶發所為 等情，原審未及審酌上開量刑因子，宣告被告有期徒刑6年6 月，就個案情節而言，客觀上難謂已合於相當性與必要性之 價值要求，稍嫌過重。被告上訴仍執前詞，否認犯罪，固無 可採，業經本院說明如前。然原判決既有前揭未及審酌之處 ，自屬無可維持，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撤銷改判。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父母對兒童應負保護、教養 之責任，被告對於甫出生未及2個月之乙男，本應善盡父親 之責，耐心對待並妥適照料，且被告明知頭部係人之生命中 樞，為重要器官之一，嬰兒之頭部又極為脆弱，遭遇強烈搖 晃及拋摔均有導致傷害之可能，竟仍為上開舉措，且疏未注 意其所為可能導致被害人受有重傷害之結果，致乙男因而受 有前揭重傷害，雖持續治療，迄今仍受有語言及動作等發展 障礙等重大難治之傷害，對於乙男未來人生過程及日常生活 自理造成重大影響甚深，並考量被告自始否認犯行，惟行為 後立即將乙男送醫急救之犯後態度，另告訴代理人於本院審 理中陳稱：被告於第一審前都不配合社會局處遇，到第二審 才向法院陳報有帶小孩去就醫等語（見本院卷第250頁）； 並衡酌被告因不耐幼兒哭鬧之犯罪之動機、手段，及其自承 國中畢業智識程度、家中經濟狀況普通、從事環保回收工作 ，月入3至5萬元，不需扶養父母生活狀況（見原審卷第220 頁），被告除乙男外另育有1子，業據告訴代理人於本院審 理中陳明（見本院第250頁），並有前揭戊男、丁女書面陳 述可憑；被告有正當職業，現在環保公司任職一節，有在職 證明書可佐（見本院卷第35頁），而乙男自111年8月4日至1 13年3月25日至李綜合醫院復健科就診達40次，有李綜合醫 療社團法人苑裡李綜合醫院診斷證明書可憑（見本院卷第15 5頁），戊男提出書面陳稱：乙男現由丙女及被告照顧中， 照顧沒有什麼問題，也都有按時帶乙男回診；目前被告很失 落，哭著對其說怎麼辦、怎麼做，乙男的醫藥費、次子的費 用、房租及丙女要怎麼辦；請求法院網開一面，被告很愛他 現在的家庭，其相信被告會更好等語（見本院卷第31頁）， 證人丁女提出書面陳稱：被告會學習如何與乙男互動、換尿 布、泡牛奶、餵奶、洗澡；乙男經被告和丙女帶回租住處照 顧，目前經濟來源為被告，目前擔心丙女、次子撫養的經濟 來源，其父母已有歲數，能幫忙有限等語（見本院卷第33頁 ）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屠元駿提起公訴，檢察官李奇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張　國　忠 　　　　　　　　　　　　　　　 法　官　李　雅　俐 　　　　　　　　　　　　　　　 法　官　陳　　　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 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蔡　皓　凡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附錄法條： 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 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 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2分之1。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童 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 對於兒童及少年犯罪者，主管機關得獨立告訴。 刑法第277條 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 下罰金。 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7年以上有期徒刑 ；致重傷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1-06

TCHM-113-上訴-371-20241106-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加重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933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耿嘉宏 選任辯護人 吳建寰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加重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苗栗地方法院111年度 訴字第528號中華民國113年3月13日第一審判決(追加起訴案號： 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 6581號)，提起上訴，本院 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及理由 一、本院審判範圍之說明： 　㈠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修正 後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定有明文。依該條項之立法說明 ：「為尊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 擔，容許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起上訴 ，其未表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之審判 範圍。如為數罪併罰之案件，亦得僅針對各罪之刑、沒收、 保安處分或對併罰所定之應執行刑、沒收、保安處分，提起 上訴，其效力不及於原審所認定之各犯罪事實，此部分犯罪 事實不在上訴審審查範圍」等語。可見上訴權人就下級審判 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時，依現行法律規定，得在明示其範圍 之前提下，擇定僅就該判決之「刑」(包括宣告刑、執行刑) 、「沒收」、「保安處分」等部分單獨提起上訴，而與修正 前認為上開法律效果與犯罪事實及所犯罪名係絕對不可分之 過往見解明顯有別。此時上訴審法院之審查範圍，將因上訴 權人行使其程序上之處分權而受有限制，除與前揭單獨上訴 部分具有互相牽動之不可分關係、為免發生裁判歧異之特殊 考量外，原則上不再實質審查下級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 ，亦即應以下級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作為審認其所宣 告之「刑」、「沒收」、「保安處分」是否違法不當之判斷 基礎。又刑罰法規除依不同犯罪構成要件要素，所涵攝相異 之可罰性，而賦與相應之「法定刑」外，立法者基於刑罰目 的及刑事政策之需要，明文規範加重、減輕、免除法定刑之 具體事由，據以調整原始法定刑，而形成刑罰裁量之處斷範 圍為「處斷刑」；法院於具體案件之量刑過程，則從法定刑 、處斷刑之範圍內，確定其刑罰種類及欲予科處之刑度，而 具體形成「宣告刑」。是上訴人明示僅就原判決之刑部分提 起第二審上訴，倘屬法律明文規範與刑之加重、減輕、免除 法定刑相關之事由，包括與法定刑、處斷刑、宣告刑之裁量 判斷相關之事項，均屬上訴審所應調查、審認之範圍。 　㈡本件係由上訴人即被告乙○○(下稱被告)提起上訴，檢察官則 未於法定期間內上訴。被告及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判 程序時，均明確表示僅針對量刑部分上訴等語(見本院上訴 字第931號卷第170、207頁)。顯見被告僅就原判決所宣告之 「刑」部分提起上訴，依前揭說明，本院僅須就原判決所宣 告之「刑」有無違法不當進行審查，並以原判決認定之犯罪 事實、所犯法條為審酌依據，據以衡量被告針對「刑」部分 不服之上訴理由是否可採。 二、原判決所認定之犯罪事實： 　　被告基於幫助三人以上以網際網路對公眾散布而犯詐欺取財 之犯意，向國外電信業者承租VOS網路電話及網路群呼系統 後，在臺灣地區成立話務系統商，擔任「盛宇科技」負責人 ，提供VOS群呼話務系統之網址、帳號、密碼及IP位址予詐 騙電信機房，機房將IP位址設定在通訊軟體Bria網路後，即 能連線撥打電話予大陸地區人民。共同被告耿維鴻、胡嘉辰 、朱俊華、蔡嘉澤、呂俊輝及其他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人 (無證據證明為兒童或少年)則共同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 之三人以上以網際網路對公眾散布而犯詐欺取財之犯意聯絡 ，由一線機手(即在苗栗縣○○鎮○○路000號9樓機房之共同被 告耿維鴻、蔡嘉澤)以群呼話務系統(含向被告承租者)隨機 撥打電話予大陸地區人民，冒用大陸地區公安局專員名義佯 稱金融卡遭盜辦，再轉接予二線機手(即在同址6樓機房之共 同被告胡嘉辰及在苗栗縣○○鎮○○路000號居所內連網操作之 共同被告朱俊華)冒用大陸地區北京公安局專員名義佯稱應 向其等進行電話報案，復轉接予三線機手(即其他真實姓名 、年籍不詳之人)冒用大陸地區檢察院檢察官名義佯稱應將 名下金融帳戶內款項匯入指定帳戶為由，致如附表所示各不 詳大陸地區人民(無證據證明為兒童或少年)陷於錯誤，分別 依指示匯款而詐得如附表所示金額，再由共同被告呂俊輝( 僅如附表編號2、3所示部分)至指定地點向「水商」領取報 酬，共同被告耿維鴻、胡嘉辰、朱俊華、蔡嘉澤並分別獲得 7%、4%、8%、7%之報酬。 三、新舊法比較： 　㈠被告行為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經總統於民國113年7月3 1日以華總一義字第11300068971號令公布施行，於同年0月0 日生效。茲說明如下： 　1.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於第43條增訂特殊加重詐欺取財罪， 規定：「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 利益達5百萬元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3 千萬元以下罰金。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1億元 者，處5年以上12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3億以下罰金」。 本件被告所犯幫助三人以上共同以網際網路對公眾散布而詐 欺取財罪，依原審所認定詐欺獲取之金額，並未逾5百萬元 ，自無適用該條規定之餘地。 　2.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4條第1項第1款規定：犯刑法第33 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罪，並犯同條項第1款、第3款或第4款 之一者，依該條項規定加重其刑二分之一。被告本案加重詐 欺行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 取財罪，且犯有同條項第3款之情事，修正後之規定必須加 重其刑二分之一。經新舊法比較結果，修正後之規定並未較 有利於被告，自應適用現行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之規定。 　3.刑法詐欺罪章對偵審中自白原無減刑規定，因此詐欺犯罪危 害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 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 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 ，或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 輕或免除其刑」為修正前之詐欺取財罪章所無，依刑法第2 條第1項但書之規定，此項修正有利於被告，自應適用修正 後之規定。 　㈡被告行為後，刑法第339條之4固經總統於112年5月31日以華 總一義字第11200045431號令修正公布，同年0月0日生效施 行。然修正之刑法第339條之4僅係增列第1項第4款之加重處 罰事由，對於被告於本案所犯之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 、第3款之加重處罰事由並無影響，自無須為新舊法比較， 而逕行適用修正後之規定論處。　　　 四、論罪： 　㈠核被告乙○○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339條 之4第1項第2款、第3款之幫助三人以上共同以網際網路對公 眾散布而詐欺取財罪。追加起訴書之論罪法條雖漏未記載刑 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3款之規定，然此部分之犯罪事實，業 據檢察官於追加起訴書內敘述甚明，核與經起訴之三人以上 共同詐欺取財罪部分係同一案件，自為起訴效力所及，並經 本院於審判時告知此罪名，由檢察官、被告、辯護人就此部 分一併辯論，本院自得併予審判。 　㈡追加起訴意旨雖認被告為正犯，且被告有提供群呼話務系統 供本案機房作為實行加重詐欺取財犯罪使用之情事。然證人 即共同被告耿維鴻於原審審判中證稱：被告除了提供話務系 統外，沒有參與本案機房的運作等語(見原審重訴卷一第339 頁)，已明確證稱被告並未參與本案加重詐欺部分之犯行， 且綜觀全卷資料，亦無證據證明被告有為本案加重詐欺取財 犯罪構成要件行為(觀諸前揭行動電話數位鑑識，「盛宇科 技」雖曾依機房要求修改語音內容及更改來電顯示號碼，惟 為此要求之Skype通訊軟體帳號經核與本案機房成員無涉， 而無從認「盛宇科技」對本案機房亦有類似行為，自與最高 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2240號、109年度台上字第2380號判決 認定網路系統商為正犯之基礎事實不同)。被告顯係以幫助 之意思參與本案加重詐欺取財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而 為幫助犯。追加起訴書認被告應成立共同正犯，容有未洽， 然此僅係其行為態樣有正犯、從犯之分，尚無庸變更起訴法 條。 　㈢被告以單一提供群呼話務系統之行為，同時幫助正犯即共同 被告耿維鴻、胡嘉辰、朱俊華、蔡嘉澤、呂俊輝對如附表所 示大陸地區人民犯三人以上共同以網際網路對公眾散布而犯 詐欺取財罪，係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 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幫助犯三人以上共同以網際網路對公 眾散布而詐欺取財罪處斷。 五、刑之加減： 　㈠按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受徒刑之執行完畢，或一部之執行 而赦免後，5年以內故意再犯有期徒刑以上之罪者，為累犯 ，加重本刑至二分之一。查被告前因傷害案件，經臺灣苗栗 地方法院以109年度易字第43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3月確定， 於109年9月29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 案紀錄表在卷可稽，被告於受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5年以 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為累犯。本案檢察官於 追加起訴書之犯罪事實雖未載明被告構成累犯之事實，且未 於起訴書證據並所犯法條內載明請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 加重其刑等詞，然檢察官業已於本院審判時，就被告構成累 犯之事實及應予加重其刑之理由，指出證明之方法及說明之 責任(見本院上訴字第931號卷第223至226頁)。而司法院大 法官釋字第775號解釋意旨係指個案應量處最低法定刑、又 無法適用刑法第59條在內減輕規定，致生罪責不相當之情形 ，法院始得依此解釋意旨裁量不予加重最低本刑。本院審酌 被告於前案執行完畢後，理應產生警惕作用而避免再犯罪， 卻更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依其累犯及犯罪情節，並無 上開釋字第775號解釋所指情事，則對被告本案犯行依累犯 規定加重其刑，並不違背罪刑相當原則，應依刑法第47條第 1項之規定加重其刑。 　㈡被告係以幫助加重詐欺取財犯罪之意思參與犯罪，為加重詐 欺取財之幫助犯，本院審酌其未實際參與加重詐欺取財犯行 ，所犯情節較正犯輕微，爰依刑法第30條第2項規定，按 　　正犯之刑減輕之。 　㈢本案被告所犯屬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為詐欺犯罪危害防制 條例所規範之案件類型。被告雖於原審及本院審判時自白幫 助加重詐欺取財之犯行，然其並未於偵查中自白，亦未自動 繳交其犯罪所得3萬元予職司刑事訴訟之偵查、審判人員， 自無從適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之規定減輕其刑。 　㈣另按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其刑， 　　固為法院依法得自由裁量之事項，然非漫無限制，必須犯罪 　　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 　　即予宣告法定低度刑期尤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是為此項 　　裁量減刑時，必須就被告全部犯罪情狀予以審酌在客觀上是 　　否有足以引起社會上一般人之同情，而可憫恕之情形，始稱 　　適法。被告於本案雖僅負責提供網路設備，然其幫助共同被 告耿維鴻、胡嘉辰、朱俊華、蔡嘉澤、呂俊輝等人分工詐騙 大陸地區民眾，乃組織性之詐欺犯罪，對大陸地區民眾之財 產法益所生危害甚廣，其犯罪態樣、行為手法亦廣為社會大 眾所非難，難認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且被告幫助機 房成員犯罪部分，業經本院依累犯及幫助犯之規定先加重再 減輕其刑後，最輕得量處有期徒刑7月，亦難認有何情輕法 重或情堪憫恕之情形，故不依刑法第59條之規定，酌量減輕 其刑。辯護人於本院言詞辯論時，請求本院審酌是否有情輕 法重之嫌，再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等語，本院無從准 許。 　㈤被告犯行有上開刑之加重及刑之減輕事由，應依刑法第71條 第1項之規定先加重後減輕之。　 六、原審經審判結果，以被告之犯罪事證明確，適用上開規定， 　　審酌我國詐欺犯罪猖獗，為嚴重社會問題，乃政府嚴格查緝 之對象，被告竟提供群呼話務系統，幫助本案機房遂行加重 詐欺取財犯行，對大陸地區人民之財產安全已生危害，影響 社會治安，當屬可議，兼衡被告於本案犯行前5年內因傷害 案件受徒刑執行完畢出監，足見其對於刑罰之反應力顯然薄 弱，與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情節、分工、遭詐騙之人 數及數額，及被告承認全部犯行之犯後態度；兼衡被告於原 審自陳之教育程度、家庭經濟狀況(見原審重訴卷二第286頁 )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10月之刑。核原審對被告之量 刑已審酌上開情狀，注意及考量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事項， 所處刑度符合罰當其罪之原則，亦與比例原則相符，並無輕 重失衡之情，應予維持。至原審雖以檢察官就被告構成累犯 之事實及應加重其刑之事項，未主張或具體指出證明方法， 認無從論以累犯及依累犯規定加重其刑，而有瑕疵可指。然 原審於量刑時，既已將被告前開構成累犯之前科資料，列為 刑法第57條第5款「犯罪行為人之品行」(素行)的審酌事項 ，其對被告所應負擔之罪責已予以充分評價，依重複評價禁 止之精神，並參考最高法院刑事大法庭110年度台上大字第5 660號裁定意旨，原審未依累犯之規定加重被告之刑度，雖 有微瑕，然並無礙於被告實質刑責，原審所宣告之刑度，亦 較被告所犯罪名經加重並減輕後最低度刑有所加重，是並無 撤銷改判之必要。 七、被告提起上訴，雖以其於原審審判中坦承犯行，犯後態度尚 稱良好，且被告僅係幫助犯，犯罪情節輕微，其過去並無詐 欺前科，非以犯罪為生之惡徒，惡性並非嚴重，原審量處有 期徒刑10月，難謂合於比例原則及罪刑相當性原則等情，請 求本院再從輕量刑等旨。然量刑係法院就繫屬個案犯罪之整 體評價，為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量刑當否 之判斷，應就判決整體觀察，為綜合考量，不予摭拾其中片 段遽予評斷。倘法院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已斟刑法 第57條所列各款情狀，基於刑罰目的性之考量、刑事政策取 向，以及行為人刑罰感應力之衡量等因素觀察，如其刑之量 定並未逾越公平正義之精神，客觀上亦不生量刑畸重之裁量 權濫用，自不得任意指摘量刑不當。經查，原審於量刑時， 業已依幫助犯之規定減輕其刑，其斟酌刑法第57條所列情形 後而為被告刑期之量定，已屬低度量刑，核屬相當，亦符比 例原則，未有偏執一端而有失之過重之情事，自不得指為違 法。是被告以上情請求本院再從輕量刑，尚無法為本院所採 用，被告之上訴並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1項、第3項、第373條、第 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楊景琇追加起訴，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蔡　名　曜 　　　　　　　　　　　　　　　　 法　官　 鄭　永　玉 　　　　　　　　　　　　　　　　 法　官　 林　宜　民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 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　琬　婷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00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被害人 詐騙日期 詐得金額 備註 1 不詳大陸地區人民 110年12月1日(檢察官認係110年4月間某日至12月16日) 人民幣18,765元 追加起訴書附表一編號5 2 不詳大陸地區人民 110年12月3日 新臺幣364,500元 追加起訴書附表一編號2 3 不詳大陸地區人民 110年12月4日 新臺幣27萬元 追加起訴書附表一編號4

2024-11-06

TCHM-113-上訴-933-20241106-1

侵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違反性騷擾防治法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易字第8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丙○○ 選任辯護人 洪家駿律師 林峻毅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性騷擾防治法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 院112年度易字第2171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1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 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50244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丙○○(下稱被告)為A學校(實際校名詳卷 )校車司機，於民國111年9月22日晚間9時許，於駕駛校車載 運學生之際，見告訴人即代號AB000-H111280女學生(00年生 ，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乙○)坐在副駕駛座上，認有機可 趁，竟意圖性騷擾，乘乙○不及抗拒之際，以手背觸碰乙○胸 部，以此等偷襲式、短暫性撫摸乙○胸部之方式，對乙○為性 騷擾得逞；嗣乙○下車後，原先站在副駕駛座旁之告訴人即 代號AB000-H111278號女學生(00年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 下稱甲○)即坐上副駕駛座，被告於同日晚間9時2分許，復意 圖性騷擾，乘甲○不及抗拒之際，以手背觸碰甲○胸部，以此 等偷襲式、短暫性撫摸甲○胸部之方式，對甲○為性騷擾得逞 。因認被告所為，係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意圖性 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觸摸其胸部、身體其他隱私處罪嫌 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 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 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另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 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 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 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 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 時，即無從為有罪之認定。又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 ，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方法。 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 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 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 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 。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 嫌，無非係以被告之供述、告訴人乙○、甲○之指訴、A學校 之調查結果報告中，關於乙○、甲○、被告及A學校另外2名學 生之談話紀錄等，為其主要論據，訊據被告固不否認有於上 開時間，擔任A學校校車司機載運乙○、甲○，惟堅詞否認有 何性騷擾犯行，辯稱：起訴書所載並不是事實，我沒有碰觸 她們的胸部，我都在專心開車，晚上視線比較差，車上還有 其他學生，我很少跟學生互動，有學生玩耳溫槍被我喝止等 語。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以：告訴人乙○、甲○於案發時因拿 車上的耳溫槍去玩，遭被告制止，告訴人乙○、甲○非無誣陷 被告之動機，而夜間行駛大客車需要極高的專注力，被告顯 不可能於車輛行進中再行對告訴人乙○、甲○進行性騷擾，乙 ○、甲○係告訴人，其陳述或不免渲染、誇大，乙○、甲○證詞 有矛盾之處，與A學校調查中相關人證詞也互有矛盾，卷內 資料並無法認定被告有性騷擾行為等語。 四、經查： (一)就公訴意旨所指乙○遭性騷擾之事發經過： 　①告訴人乙○於警詢時證稱：我坐校車的副駕駛座上，我在跟同 學聊天，司機就想找我們聊天，司機的動作比較大，他揮手 時候以右手背觸碰到我的胸部，當時我來不及反應，就被他 碰到了我的左胸等語(見偵卷第26至30頁)；於檢察官偵查中 證稱：當天是晚上我搭校車要回家，我和甲○邊走邊聊天， 走到司機旁邊，我站在駕駛座旁邊，停紅綠燈時，司機好像 想要叫我，好像是要跟我們聊天，一直講喂喂喂，他直接手 臂就碰到我胸部，甲○有看到等語(見偵卷第49至50頁)；於 原審審判時證稱：我搭校車回家，坐副駕駛座，快到站的時 候，在跟司機聊天，司機的右手碰到我的胸部，他是單手開 車，校車還在行駛中，路線是直線，甲○好像也是站在副駕 駛座，(又改稱)當天我有拿耳溫槍，甲○有看到，我玩完之 後把耳溫槍放回去，我一樣是坐在副駕駛座，甲○有上去， 剩我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座，(又改稱)忘記當時校車是在行駛 直線，還是在停等紅綠燈的狀況，也忘記我被司機碰觸胸部 的時間點，甲○有無在副駕駛座，(又改稱)司機有碰到我胸 部的時候是我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座等語(見原審卷第233至25 2頁)。 　②證人甲○於警詢時證稱：我站在司機副駕駛座旁，當時副駕駛 座上坐一位女同學(指乙○)，我看到司機以徒手使用手背觸 碰該名女學生的胸部，後來該女學生就下車了等語(見偵卷 第34頁)；於檢察官偵查中證稱：乙○坐在副駕駛座，我坐在 乙○右邊，我跟她一人坐一半，乙○比較靠近司機位置，司機 是與乙○聊天時，觸碰她胸部，有點類似叫她的概念，司機 用右手背先碰到乙○的左上臂後再往胸部碰等語(見偵卷第85 至87頁)；於原審審判時證稱：我跟乙○靠在一起坐在副駕駛 座，我坐在乙○的右邊，司機在跟乙○講話的時候，用右手手 背往右邊觸碰到乙○的身體胸部，就是手臂跟胸部那邊，我 忘記當時行駛中還是到站了還是遇到紅綠燈(又改稱)司機要 摸乙○的時候，乙○快要到站，乙○要準備上去，然後我會跟 她一起上去，我忘記我是站著還是坐著，只記得我在乙○的 右邊等語(見原審卷第253至275頁)。 　③由告訴人乙○及證人甲○之上開歷次證述內容可知，其等針對 告訴人乙○於案發時間在A學校校車上遭校車司機即被告以右 手手背碰觸胸部之主要情節，前後所述並無出入。至告訴人 乙○及證人甲○對於當時各自係站或坐、校車是否行進中或停 等紅綠燈，雖於原審有前後不同之敘述，然衡酌本案於111 年9月22日發生，至113年5月23日原審審判時，已超過1年半 ，告訴人乙○及證人甲○對於案發當時各自為站或坐、或校車 動態為何之細節部分，本有可能淡忘或記憶模糊 　　，自難以此遽認告訴人乙○及證人甲○之供述全然不可採。 (二)就公訴意旨所指甲○遭性騷擾之事發經過： 　①告訴人甲○於警詢時證稱：乙○下車了，由我坐在副駕駛座上 ，後來在停紅綠燈時，司機一開始先以徒手方式以手背觸碰 我的左肩，接下來又以徒手方式以手背觸碰我的胸部。觸碰 後司機馬上就縮回手背等語(見偵卷第34頁)；檢察官於偵查 中證稱：乙○下車後，我就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座，那時候在 停紅綠燈，司機跟我聊天，他講到一個東西，在跟我講一個 東西，講很長，用手比劃給我看，比劃時右手就碰到我胸部 一下，稍微收回去又碰一下，直到我身體有動一下，他手才 收走等語(見偵卷第85至87頁)；於原審審判時證稱：乙○下 車之後只剩我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座，在停紅燈的時候，司機 跟我講話的時候用右手手背觸碰我左邊的胸部跟手臂的位置 等語(見原審卷第253至275頁)。 　②告訴人甲○歷次所述遭被告以右手手背碰觸胸部、手臂之內容 ，前後尚屬一致，且告訴人甲○因此嚇到不敢有所動作，其 所述之情節，屬生活中不常發生之事，如非實際經驗，應無 從有如此詳細一致之描述。再佐以被告於當晚稍早，亦有與 告訴人乙○為類似之身體接觸，自難認告訴人甲○此部分所為 不利被告之證述，有虛構誣陷之情。 (三)被告雖辯稱其都在專心開車，晚上視線比較差，車上還有其 他學生，其很少跟學生互動等語。然依告訴人乙○、甲○上開 所證，被告在案發當時係邊開車邊與其等聊天，並穿插有手 部之動作。且證人A生於原審證稱：當天我有聽到乙○、甲○ 在副駕駛座嬉鬧的聲音，我沒有聽到乙○、甲○被司機罵，我 平時搭校車回家，有看過乙○、甲○跟司機聊天的情形等語( 見原審卷第198、201、202頁)；證人B生於原審證稱：我知 道當時有一群學弟、學妹會在駕駛座後面的座位跟司機聊天 等語(見原審卷第207頁)。又證人A生、B生於A學校之性別平 等教育委員會調查時，亦分別供稱：有2、3個學妹常坐在副 駕駛座跟司機聊天，聊得很開心，有點吵等語(見原審卷第8 1至84頁)。被告在開車過程中，顯然經常有學生坐在副駕駛 座上與其聊天、嬉鬧，是被告辯稱其很少跟學生互動等語， 難認屬實。　　 (四)惟按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 項所處罰之性騷擾罪，指性侵 害犯罪以外，基於同法第2條第1款、第2 款所列之性騷擾意 圖，以乘被害人不及抗拒之違反意願方法，對其為與性或性 別有關之親吻、擁抱或撫摸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 行為。考其犯罪之目的，意在騷擾親吻、擁抱或觸摸之對象 ，不以性慾之滿足為必要；僅破壞被害人所享有關於性、性 別等，與性有關之寧靜、不受干擾之和平狀態。是以，關於 性騷擾罪，以行為人主觀上有破壞被害人關於性、性別與性 有關寧靜、不受干擾之和平狀態而為，始得認其有性騷擾之 主觀構成要件之存在。就告訴人乙○、甲○被訴遭被告性騷擾 情節，告訴人甲○於原審證稱：乙○是被被告的右手手背碰到 胸部，我不確定當時被告眼睛是看向哪裡，被告上半身維持 面向前方，我覺得有點像是在叫她一樣，是突然間有這個動 作，被告手背碰到乙○胸部之後就收回去了，被告是在比劃 一個很長的東西時，碰我胸部的位置，有兩、三次，我沒有 印象被告的眼睛是看哪裡，被告的上半身沒有轉過來，他是 面對前方比劃的，手是平行張開的，然後右手觸碰到我的胸 部，時間5秒左右等語(見原審卷第253至275頁)，且依前述 乙○、甲○歷次證述內容觀之，無論乙○(可能是坐在副駕駛座 或站在副駕駛座旁)或甲○(坐在副駕駛座)，渠等與被告之相 對位置，距離皆不會太遠(依乙○之法定代理人於檢察官偵查 時所稱：A學校校車類似國道巴士，司機旁邊有副駕駛座， 類似車掌小姐坐的位置，見偵卷第50頁)，若被告以面朝前 方、未直視或確認乙○、甲○位置之狀況下，在車輛行進或停 等紅燈時欲呼喚乙○，或於停等紅燈聊天時欲以手勢向甲○描 述某物長短，進而短暫觸及乙○、甲○胸前部位，以此等情狀 觀之，被告縱有於前揭時、地，以其右手手背碰觸到乙○、 甲○之胸部，然其主觀上有無基於確定故意（直接故意）或 為不確定故意（間接故意）所為、主觀上有無破壞被害人關 於性、性別與性有關寧靜、不受干擾之和平狀態等節，尚屬 可疑。況若被告行為當下主觀上是有與性、性別有關之意思 ，何以其非以右手之手掌觸碰以撫摸乙○、甲○胸部，反倒以 觸感較差之右手手背為之？ (五)從而，由被告慣常於駕駛校車過程中，與坐在副駕駛座位置 之學生聊天、互動，縱告訴人乙○、甲○之胸部部位確曾遭被 告短暫觸碰，而有所不快，惟欲進而以違反性騷擾防治法之 刑事責任相繩，仍須由檢察官舉證證明被告主觀上確實意欲 破壞被害人所享有關於性、性別等，與性有關之寧靜、不受 干擾之和平狀態，而基於性騷擾之意圖。本案被告在客觀上 雖有上開極短暫時間觸碰到乙○、甲○胸部，然其主觀上究否 基於性騷擾之故意所為，尚未到達無合理懷疑之高度蓋然性 之程度，縱被告辯稱其很少與學生互動等情不可採，惟基於 證據裁判原則，仍應有積極證據證明其主觀上之狀態始可， 否則，尚難據此即反推被告主觀上即有性騷擾乙○、甲○之故 意存在。況且，本件經A校性別平等教育委員會調查結果， 亦認被告對乙○、甲○之疑似性騷擾行為不成立，有A校性別 平等教育委員會調查報告等件在卷可參(見偵卷第59至78頁) 。本案難認被告主觀上有性騷擾告訴人乙○、甲○之故意。 五、綜上各節相互以參，本件依檢察官所舉證據，尚未達於通常 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有罪之程度，自不足 以證明被告有前揭犯行。原審因而為被告無罪之諭知，並無 不當。檢察官提起上訴，雖以告訴人乙○、甲○之證述應可採 信，不可逕予排除，被告應有以右手手背碰觸告訴人乙○、 甲○胸部之事，且被告連續於同1日碰觸到告訴人乙○及甲○之 胸部，被告碰觸告訴人甲○胸部多達2、3次，被告理應專心 開車，其多次將右手偏離方向盤、大客車換檔系統，並揮動 右手、將右手伸長直到右手之手背得以碰觸告訴人乙○及甲○ 之胸部之危險駕駛行為，顯見被告主觀上實有以此方式性騷 擾告訴人乙○、甲○之故意存在等旨，而指摘原審判決不當。 然經本院調查結果，固可從告訴人乙○、甲○之證詞，認定被 告有以右手手背碰觸其等胸部之客觀事實(原審此部分之證 據取捨與本院雖有不同，然結論並無二致，並無據以撤銷之 必要)，惟被告因慣常於駕駛校車過程中，與坐在副駕駛座 位置之學生聊天、互動，已經本院認定如前，而在與人聊天 過程中不自覺地指手畫腳，亦非罕見，則被告在與告訴人乙 ○、甲○近距離聊天過程中，在不經意間將右手手背不慎碰觸 到其等之胸部，自難認其主觀上有何性騷擾之犯意。況認定 犯罪事實應依證據，為刑事訴訟法所明定，故被告否認犯罪 事實所持之辯解，縱屬不能成立，仍非有積極證據足以證明 其犯罪行為，不能遽為有罪之認定。而公訴人既未舉出積極 事證以證明被告主觀上有性騷擾之犯意，縱被告上開辯解不 能成立，亦不能遽為被告有罪之認定。是以，檢察官上訴理 由所指摘各點，並未於本院審判時提出新事證或指明調查方 法以證明被告有起訴書所載之犯行，無從使本院形成被告有 罪之心證，尚難遽以前揭情詞，而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是檢 察官之上訴並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李濂提起公訴，檢察官郭姿吟提起上訴，檢察官丁 ○○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蔡　名　曜 　　　　　　　　　　　　　　　　 法　官　 鄭　永　玉 　　　　　　　　　　　　　　　　 法　官　 林　宜　民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陳　琬　婷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2024-11-06

TCHM-113-侵上易-8-20241106-1

聲保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聲請強制治療期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保字第624號 聲 請 人 臺灣高等檢察署臺中檢察分署檢察官 受處 分 人 蔡明達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郭博益 上列聲請人因受處分人妨害性自主案件，聲請施以強制治療，（ 聲請案號：113年度執聲字第851號）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甲○○令入相當處所施以強制治療，期間為貳年。 　　理　由 一、聲請意旨略以：受處分人甲○○（下稱受處分人）因妨害性自 主案件，經本院99年度上更㈠字第34號刑事判決判處罪刑， 並定應執行有期徒刑9年確定，嗣由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 下稱彰化地檢署）100年度執緝字第786號案發監執行，於民 國108年3月22日假釋出監，依修正前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0 條第1項第2款（本院按：修正後僅移列至第31條第1項第2款 ，條文內容並未修正，以下均以修正後之條號說明），由彰 化縣政府通知受處分人接受性侵害犯罪加害人身心治療及輔 導教育，嗣依修正後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33條規定成立性侵 害加害人評估小組，並於112年12月14日召開112年度第11次 彰化縣性侵害加害人評估小組會議決議：「依修正後性侵害 犯罪防治法第36條規定，檢具相關評估報告，送請檢察官依 刑法第91條之1規定聲請施以強制戒治。」惟刑法第91條之1 係於00年0月0日生效施行，本案犯罪日係94年7月至95年6月 1日前（聲請書誤載為95年1月間，應予更正），是本案非屬 刑法第91條之1之範疇，應依修正後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37 條第2項向犯罪最後事實審法院聲請裁定。經核彰化縣政府1 13年2月27日府社保護字第1130066953號函及彰化縣衛生局1 12年12月14日性侵害加害人評估小組會議紀錄、評估報告等 相關資料，認受處分人有施以強制治療之必要，爰依修正後 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37條第2項、第38條第1項及刑事訴訟法 第481條第1項之規定，聲請裁定施以強制治療並訂期間等語 。 二、按加害人有下列情形之一，經評估認有施以身心治療、輔導 或教育之必要者，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應令其接受身 心治療、輔導或教育：有期徒刑、保安處分或第37條、第3 8條所定之強制治療執行完畢。但有期徒刑經易服社會勞動 者，於准易服社會勞動時起執行之。假釋。緩刑。免刑 。赦免。經法院依第38條第1項但書及第6項規定或刑法第 91條之1第2項但書規定裁定停止強制治療，此於性侵害犯罪 防治法第31條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加害人依性侵害犯罪防 治法第31條第1項及第4項接受身心治療、輔導或教育後，經 評估認有再犯之風險，而不適用刑法第91條之1規定者，由 檢察官或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檢具相關評估報告聲請 法院裁定命其進入醫療機構或其他指定處所，施以強制治療 ；前條強制治療之執行期間為5年以下，同法第37條第2項、 第38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 三、經查： 　㈠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37條及第38條之聲請、停止、延長及 裁定事項，由該案犯罪事實最後裁判之法院裁定之，法院辦 理性侵害犯罪防治法強制治療裁定應行注意事項第1點亦有 明文。所謂該案犯罪事實最後裁判之法院，專指有審理事實 職權之第一、二審法院而言，不包括第三審法院在內。如案 件上訴於第二審法院，第二審法院撤銷原判決自為判決或以 上訴無理由駁回上訴，則第二審法院為犯罪事實最後判決之 法院。查，受處分人於94、95年間因家庭暴力防治法之妨害 性自主案件，經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於96年8月9日，以96年度 訴字第125號刑事判決判處罪刑並定應執行刑後，被告及檢 察官均不服提起上訴，經本院於96年11月21日，以96年度上 訴字第2375號刑事判決撤銷原判決，改判受處分人無罪，嗣 檢察官不服再提起第三審上訴，最高法院於99年1月7日，以 99年度台上字第51號刑事判決，將本院上訴審判決撤銷，發 回更審，復經本院於100年9月8日，以99年度上更㈠字第34號 刑事判決將原第一審判決一部分撤銷改判罪刑，並就撤銷改 判及上訴駁回部分所各處之刑，定其應執行刑為有期徒刑9 年確定等情，有該案件歷審判決書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 紀錄表在卷可稽（本院卷第53-127頁）。又本案受處分人所 犯上開犯行，犯罪時間為94年7月至95年6月1日前某日之期 間，係在95年7月1日刑法第91條之1規定修正施行前，依刑 法施行法第9條之3規定，自不適用95年7月1日修正施行之刑 法第91條之1規定，即應依前述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定強制 治療相關規範處理。是檢察官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37條第 2項規定，向本院聲請裁定命受處分人令入相當處所施以強 制治療，而本院為最後事實審法院，對檢察官本件聲請自有 管轄權，先予敘明。 　㈡受處分人於108年3月22日假釋出監後，因依性侵害犯罪防治 法第31條第1項第2款規定，經評估認有施以身心治療、輔導 或教育之必要，經彰化縣衛生局自111年12月30日至112年10 月19日期間，先後10多次發函通知其應前往指定治療單位報 到接受身心治療及輔導教育，受處分人均未按期前往報到， 嗣經彰化縣政府以112年4月28日府社保護字第1120153187號 函裁罰受處分人新臺幣1萬元罰鍰，並同時通知受處分人應 於112年5月10日至112年9月27日期間（每2週1次）前往彰化 基督教醫院接受身心治療及輔導教育，受處分人不僅未繳交 上開罰鍰，亦仍未依規定報到，經彰化縣政府112年8月23日 以府社保護字第1120331824號函請彰化地檢署偵辦，經彰化 地檢署以112年度偵字第16853號聲請簡易判決處刑，經臺灣 彰化地方法院以112年度簡字第533號判處拘役40日確定，有 受處分人之缺席紀錄、上開裁處書、彰化縣政府函、檢察官 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及簡易判決在卷可稽（本院卷第22-28 、31-34、151-159頁）。嗣後，彰化縣政府再於113年1月23 日以府授衛醫字第1130030207號函通知受處分人應於113年1 月31日至同年12月11日期間前往彰化基督教醫院報到接受身 心治療、輔導或教育12次，惟受處分人仍未依規定日期至執 行機構報到，並連續缺席2次身心治療或輔導教育，經112年 12月14日召開112年度第11次彰化縣性侵害加害人評估小組 會議決議以因受處分人長期缺席課程，經裁處併移送彰化地 檢署偵辦，惟無明顯成效為由，函請彰化地檢署轉送臺灣高 等檢察署臺中檢察分署向本院聲請對受處分人施以強制治療 等情，亦有上開評估小組會議紀錄、彰化縣衛生局113年2月 5日彰衛醫字第1130008153號函及其附件、彰化縣政府113年 2月27日府社保護字第1130066953號函、彰化地檢署113年8 月30日彰檢曉執己100執緝786字第1139043735號函等在卷可 佐（本院卷第7-19、37-49頁）。 　㈢是受處分人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31條第1項第2款應接受身 心治療、輔導教育後，經評估認其明知有出席義務而無故缺 席，經裁罰及移送偵辦後，仍拒不出席，顯難收其效，為防 止受處分人再犯並維護社會公益，綜合判斷受處分人有施以 強制治療之必要，而前開評估均有相關評估報告資料可稽， 已如前述，形式上並無違法或不當，實質上亦無明顯違誤之 處，原則上司法機關應予尊重。又本院經傳喚受處分人到場 陳述意見，並指定辯護人為其辯護，受處分人於本院訊問時 陳稱：我想說我上到年底也不到12遍，不如明年再上，我就 不去上，再加上我工作也有受傷云云（本院卷第164頁）， 益徵受處分人顯係刻意不理會命其報到之通知，缺乏遵法意 識，堪認僅對其施以身心治療及輔導教育之成效不佳，確存 有再犯風險。是檢察官依主管機關檢具相關評估報告向本院 聲請對受處分人裁定施以強制治療，經核於法並無不合，應 予准許，並審酌全案情節、對受處分人權益影響程度、評估 報告所示評估結果、協助受處分人再社會化、防衛社會安全 之必要等一切因素，酌定其強制治療之期間為2年。 四、據上論斷，應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37條第2項、第38條第1 項前段、第40條第1項、刑事訴訟法第481條第1項、第481條 之1第3項，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郭瑞祥 　　　　　　　　　　　　　　　　　　　法　官　胡宜如 　　　　　　　　　　　　　　　　　　　法　官　陳宏卿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裁定，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書狀（須 附繕本）。 　　　　　　　　　　　　　　　　　　　書記官　周巧屏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2024-11-06

TCHM-113-聲保-624-20241106-1

審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詐欺等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審訴字第1341號 113年度審訴字第1684號 公 訴 人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蔡文東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調偵字第8 19號）及追加起訴（113年度偵字第21457號），本院合併審理後 ，被告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本院裁定改以 簡式審判程序審理，判決如下： 　　主　　　文 丙○○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柒月。又犯三人以 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捌月。應執行有期徒刑拾月。 　　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被告所犯係死刑、無期徒刑或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期 徒刑以外之罪，亦非屬臺灣高等法院管轄第一審之案件，其 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本院告知簡式審 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之意見後，本院依刑事訴訟法第 273條之1第1項規定，裁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故本件之證 據調查，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2規定，不受同法第159條 第1項、第161條之2、第161條之3、第163條之1及第164條至 第170條規定之限制，合先敘明。 二、本案犯罪事實及證據，均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如附件 ），並增列被告丙○○於本院民國113年10月16日準備程序及 審理時之自白為證據（見本院審訴1341卷第30、35頁），核 與起訴書所載之其他證據相符，足見被告之自白與事實一致 ，本件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 　⒈洗錢部分：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而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 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同法 第35條第2項亦有明定。有期徒刑減輕者，減輕其刑至二分 之一，則為有期徒刑減輕方法，同法第66條前段規定甚明， 而屬「加減例」之一種。又法律變更之比較，應就罪刑有關 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 而為比較；刑法上之「必減」，以原刑減輕後最高度至減輕 後最低度為刑量（刑之幅度），「得減」則以原刑最高度至 減輕最低度為刑量，而比較之，此為本院統一之見解。故除 法定刑上下限範圍外，因適用法定加重減輕事由而形成之處 斷刑上下限範圍，亦為有利與否之比較範圍，且應以具體個 案分別依照新舊法檢驗，以新舊法運用於該個案之具體結果 ，定其比較適用之結果。至於易科罰金、易服社會勞動服務 等易刑處分，因牽涉個案量刑裁量之行使，必須已決定為得 以易科罰金或易服社會勞動服務之宣告刑後，方就各該易刑 處分部分決定其適用標準，故於決定罪刑之適用時，不列入 比較適用之範圍。查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 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於同年月00日生效施行；又洗錢 防制法另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全文，除第6條、第11條 外，其餘修正條文均於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茲說明如下： 　 　⑴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第2條，依我國刑事法律 慣用文字酌為修正，而將洗錢行為之定義分為掩飾型、阻礙 或危害型及隔絕型（收受使用型），以杜解釋及適用上爭議 ，是對照修正前及修正後關於「洗錢」之定義規定，對本件 被告交付帳戶並擔任詐欺集團之提款車手及轉交贓款之洗錢 行為，並無有利或不利而須為新舊法比較之情形，就此部分 自應逕行適用現行法即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2款之規定 。 　⑵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係規定：「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 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依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3項規定 ，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即本案刑法339條 第1項普通詐欺罪最重法定刑5年有期徒刑，是該項規定之性 質，乃個案宣告刑之範圍限制，而屬科刑規範，應列為法律 變更有利與否比較適用之範圍。113年7月31日修正後則移列 為同法第19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 ，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 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 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 」並刪除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3項宣告刑範圍限制之規定。 　⑶關於自白減刑之規定，於112年6月14日洗錢防制法修正前， 同法第16條第2項係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 中自白者，減輕其刑。」（下稱行為時法），112年6月14日 修正後、113年7月31日修正前，同法第16條第2項則規定： 「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 。」（下稱中間時法），113年7月31日修正後，則移列為同 法第23條第3項前段「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 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 。」（下稱裁判時法），歷次修正自白減刑之條件顯有不同 ，而屬法定減輕事由之條件變更，涉及處斷刑之形成，亦同 屬法律變更決定罪刑適用時比較之對象。 　⑷經綜合比較結果，本案被告洗錢之財物未達1億元，且於偵查 及本院審理中均自白犯罪，並已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此 有本院113年保贓字第51號收據1紙在卷可查（見本院審訴13 41卷第39頁），故符合行為時法即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前 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中間時法即113年7月31日修正公 布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及裁判時法即113年7月31日修 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等自白減輕規定 ，是 依行為時法即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 第1項、第3項規定，及依同法第16條第2項減輕結果，處斷 刑範圍為1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依中間時法即112年6月 14日修正公布後、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前之洗錢防制法第 14條第1項、第3項規定，及依同法第16條第2項減輕結果， 處斷刑範圍為1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依裁判時法即113 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及 依同法第23條第3項前段減輕結果，處斷刑範圍為3月以上4 年11月以下有期徒刑。是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自應 一體適用裁判時法即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第2 3條第3項前段規定，對被告最為有利。　　 　⒉加重詐欺部分： 　　按刑法第339條之4之加重詐欺罪，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 （下稱詐欺防制條例）民國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同年8 月2日施行後，其構成要件及刑度均未變更，而詐欺防制條 例所增訂之加重條件（如第43條第1項規定詐欺獲取之財物 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5百萬元、1億元以上之各加重其法定 刑，第44條第1項規定並犯刑法第339條之4加重詐欺罪所列 數款行為態樣之加重其刑規定等），係就刑法第339條之4之 罪，於有各該條之加重處罰事由時，予以加重處罰，係成立 另一獨立之罪名，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此乃被告行為時 所無之處罰，自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而應依刑法第1條罪 刑法定原則，無溯及既往予以適用之餘地。又廣義刑法之分 則性規定中，關於其他刑罰法令（即特別刑法）之制定，或 有係刑法之加減原因暨規定者，本諸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 約（下稱公政公約）所揭示有利被告之溯及適用原則，於刑 法本身無規定且不相牴觸之範圍內，應予適用。是以，被告 行為後，倘因刑罰法律（特別刑法）之制定，而增訂部分有 利被告之減輕或免除其刑規定，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 ，自應適用該減刑規定。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 ：「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 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 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 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所指 詐欺犯罪，本包括刑法第339條之4之加重詐欺罪（該條例第 2條第1款第1目），且係新增原法律所無之減輕刑責規定， 並因各該減輕條件間及上開各加重條件間均未具有適用上之 「依附及相互關聯」之特性，自無須同其新舊法之整體比較 適用，而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從舊從輕原則，分別認定並比 較而適用最有利行為人之法律，尚無法律割裂適用之疑義（ 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358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 行為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於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 除第19、20、22、24條、第39條第2～5項有關流量管理措施 、停止解析與限制接取處置部分及第40條第1項第6款條文， 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定之，其餘修正條文均於同年0月0日生效 施行。茲說明如下： 　⑴被告所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 財罪，其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5百萬 元，與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3條及第44條規定之處罰條 件不符，自無新舊法比較適用問題，逕行依刑法第339條之4 第1項第2款之規定論處即可。 　⑵被告於偵查及本院歷次審判中均自白，且已自動繳交全部犯 罪所得，有上揭本院113年保贓字第51號收據1紙在卷可查（ 見本院審訴1341卷第39頁），故符合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 第47條前段自白減輕規定。 　㈡核被告丙○○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 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及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洗錢罪 。　 　㈢共同正犯：被告與江泓儒、「張哲成」及該詐欺集團之其他 成員間，分別對告訴人甲○○、李建佑所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 欺取財及洗錢等犯行，均具有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各應依 刑法第28條之規定，論以共同正犯。 　㈣罪數： 　⒈想像競合：被告就如起訴書、追加起訴書所示三人以上共同 犯詐欺取財及洗錢各罪間，分別係以一行為觸犯數罪名，皆 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各從一重論以加 重詐欺取財罪。 　⒉數罪併罰：按加重詐欺罪係侵害個人財產法益之犯罪，其罪 數計算，以被害人數、被害次數之多寡，決定其犯罪之罪數 。查被告如起訴書、追加起訴書所示分別告訴人甲○○、李建 佑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2罪），因被害法益不 同，應係犯意各別、行為互殊之數罪，應予分論併罰。 　㈤刑之減輕： 　⒈加重詐欺自白是否減輕之說明： 　　查被告於偵查中及本院審理中坦承自上開加重詐欺未遂犯行 ，且被告因有無犯罪所得惟未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不符 合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自白減輕要件，爰不依 該規定減輕其刑。　 　⒉想像競合犯輕罪是否減輕之說明： 　　按想像競合犯之處斷刑，本質上係「刑之合併」。其所謂從 一重處斷，乃將想像競合犯組成之評價上數罪，合併為科刑 一罪，其所對應之刑罰，亦合併其評價上數罪之數法定刑， 而為一個處斷刑。易言之，想像競合犯侵害數法益者皆成立 犯罪，論罪時必須輕、重罪併舉論述，同時宣告所犯各罪名 ，包括各罪有無加重、減免其刑之情形，亦應說明論列，量 刑時併衡酌輕罪部分量刑事由，評價始為充足，然後依刑法 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處斷」，非謂對於其餘各罪可置而 不論。因此，法院決定處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 刑，做為裁量之準據，惟於裁量其輕重時，仍應將輕罪合併 評價在內（最高法院108 年度台上字第4408號判決意旨參照 ）。次按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 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洗錢防制法第 23條第3項定有明文。經查，被告就起訴書及追加起訴書所 示之洗錢行為，分別於偵查中及本院歷次審理中均自白，且 已繳交全部犯罪所得，而符前開自白減輕之要件；惟依照前 揭罪數說明，被告從較重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論處， 然就被告此部分想像競合犯輕罪得減刑部分，本院於依照刑 法第57條量刑時，將併予審酌。 　㈥量刑：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正值青年，具有 勞動能力，不思循正當管道獲取財物，為圖謀一己私慾，竟 加入計畫縝密、分工細膩詐欺集團，負責提供帳戶、提領款 項及轉交贓款工作，就詐欺集團之運作具有相當助力，亦造 成檢警機關追查其他集團成員之困難，助長詐騙歪風熾盛， 破壞社會交易秩序及人際間信賴關係，所為實值非難；惟念 其係擔任基層提領款項及轉交贓款工作，尚非最核心成員， 且犯後已與告訴人甲○○達成調解，同意賠償新臺幣（下同） 25萬元，而獲得告訴人甲○○之諒解，此有被告提出之調解筆 錄1份在卷可稽（見本院審訴1341卷第41頁），犯後態度尚 佳，兼衡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符合洗錢輕罪減輕之規 定、未獲得報酬，尚未與告訴人李建佑達成和解或賠償，暨 自陳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離婚、職業為計程車司機，月入 約4萬元之家庭經濟及生活狀況（見本院審訴1341卷第36頁 ）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另審酌被告犯2 次加重詐欺罪，侵害2位告訴人之財產權共約31萬6,000元， 共獲得報酬2,000元，且與告訴人甲○○達成調解及同意賠償 ，兼衡其所犯各罪，係參與同一詐欺集團於一定期間內所為 詐騙行為，各罪時間間隔不大，犯罪類型相同，各罪所擔任 角色同一等，其責任非難重複程度較高，爰就其所犯各罪定 應執行之刑如主文第一項所示，以資儆懲。 　㈦洗錢輕罪不併科罰金之說明： 　　按刑法第55條但書規定之想像競合輕罪釐清（封鎖）作用， 固應結合輕罪所定法定最輕應併科之罰金刑。然法院經整體 觀察後，可基於「充分但不過度」評價之考量，決定是否宣 告輕罪之併科罰金刑。析言之，法院經整體觀察後，基於充 分評價之考量，於具體科刑時，認除處以重罪「自由刑」外 ，亦一併宣告輕罪之「併科罰金刑」，抑或基於不過度評價 之考量，未一併宣告輕罪之「併科罰金刑」，如未悖於罪刑 相當原則，均無不可。法院遇有上開情形，於科刑時雖未宣 告併科輕罪之罰金刑，惟如已敘明經整體評價而權衡上情後 ，不予併科輕罪罰金刑，已充分評價行為之不法及罪責內涵 ，自不得指為違法（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977號判決意 旨參照）。經查，本件被告以一行為同時該當刑法第339條 之4第1項第2款之3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1年以上7年 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00萬元以下罰金），及洗錢防制法 第19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罪（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 刑，併科5千萬元以下罰金），本院依想像競合犯關係，從 一重論以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3人以上共同犯詐欺 取財之罪，並以該罪之法定最重本刑「7年有期徒刑」為科 刑上限，及最輕本刑「1年有期徒刑」為科刑下限，因而分 別宣告如主文各項所示之刑，顯較洗錢輕罪之「法定最輕徒 刑及併科罰金」（有期徒刑6月及併科罰金，自白減輕後之 法定刑最輕徒刑為有期徒刑3月及併科罰金）為高，審酌犯 罪行為人侵害法益之類型與程度、犯罪行為人之資力、因犯 罪所保有之利益，以及對於刑罰儆戒作用等各情，經整體觀 察並充分評價後，認被告科以上開徒刑足使其罪刑相當，認 無再併科洗錢罰金刑之必要，俾免過度評價，併此敘明。 四、沒收： 　　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規定「犯詐欺犯罪， 其供犯罪所用之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 ；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犯第19條、第20條之罪， 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 之」，依刑法第2條第2項「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 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之規定，上揭制定或增訂之沒收規定 ，應逕予適用。次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 係刑法第38條第2項「供犯罪所用……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 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依其規定」所指之特別規定，是 以，供犯詐欺犯罪所用之物（即犯罪物，而非犯罪所得）， 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 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依刑法第38條第4項規定，追徵其價 額。又按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所稱「洗錢之財物或財產 上利益」係指「洗錢標的」，其法律效果為絕對義務沒收（ 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872、879號判決意旨參照），惟 得以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之過苛條款加以調節，而不予宣告 沒收或僅就部分宣告沒收，且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 執行沒收時，適用刑法第38條第4項關於犯罪物追徵價額之 規定，諭知追徵其價額。又該等「洗錢標的」之財物或財產 上利益，若亦為詐欺犯罪（即洗錢所指特定犯罪）之不法利 得，且被告具有事實上之支配管領權限，而合於刑法第38條 之1第1項之「犯罪所得」相對義務沒收規定（普通法）者， 依特別法優於普通法原則，同應適用新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 1項之絕對義務沒收規定宣告沒收。至於被告具有事實上支 配管領權限之不法利得，苟無上述競合情形（即該等不法利 得並非「洗錢標的」），則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及第3 項之規定諭知沒收或追徵，自不待言。復按供犯罪所用、犯 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 。但有特別規定者，依其規定；前二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 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犯罪所得，屬 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依其規定；前 二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 徵其價額；宣告前二條之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 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 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刑法第38條第2項、第4 項、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第38條之2第2項分別定有明 文。經查： 　⒈供犯罪所用之物部分： 　　被告所有本案帳戶及提款卡，雖係被告所有供本案犯罪所用 之物，惟該帳戶、提款卡僅係屬金融帳戶內資金明細之載體 ，本身價值低微，且可隨時向金融機關申請補發，又該等帳 戶既經列為警示帳戶，在解除警示帳戶前，均無法供提存款 項使用，是該等帳戶及提款卡已不具刑法上重要性，爰依刑 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及追徵。 　⒉洗錢之犯罪客體部分： 　　被害人所匯入上開帳戶之款項，雖屬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 益，原應依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惟該款 項業經提領轉出，而未據查獲扣案，如仍予宣告沒收，恐有 過苛之虞，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及 追徵。 　⒊犯罪所得部分： 　　查被告業已繳交本案犯罪所得2,000元，業如前述，如仍宣 告，恐有過苛，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之規定，不予宣告 沒收及追徵，附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 段、第310條之2、第454條第2項，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 、第23條第3項前段，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刑法 第2條第1項但書、第11條、第28條、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第 55條、第51條第5款，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及追加起訴，檢察官郭季青到庭執行 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刑事第十庭　法　官　吳天明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應附 繕本）。 　　　　　　　　　　　　　　　書記官　陳憶姵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洗錢防制法第2條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 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 收或追徵。 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 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 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 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件：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調偵字第819號 　　被　　　告　丙○○　男　61歲（民國00年0月0日生） 　　　　　　　　　　　　住○○市○○區○○○路0段000巷0 　　　　　　　　　　　　　號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已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 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丙○○依其通常生活之一般社會經驗，可預見一般人均可自由 至自動櫃員機提領款項，並無支付報酬指示他人代為提領款 項之必要，且將所領得之現金透過他人層層轉交，該工作極 有可能係詐欺集團為掩飾、隱匿犯罪所得之行為，竟為賺取 報酬，基於縱其所提領、轉交之款項為詐欺集團詐騙他人之 犯罪所得，而其等行為係將犯罪所得掩飾、隱匿亦不違背本 意之不確定故意，自民國111年10月間起，參與由江泓儒（ 另行通緝）、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張哲成」其其餘不詳詐 欺集團成員等人所組成之詐欺集團（下稱本案詐欺集團)， 其與本案詐欺集團成員間，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基於 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先由不詳詐欺 集團成員於111年8月初，以「假投資」詐術詐騙甲○○，致甲 ○○陷於錯誤，因而於111年10月7日9時55分許，臨櫃匯款新 臺幣（下同）25萬元至丙○○所申辦之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 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帳戶），再由丙○○提領而出 交付予江泓儒，而以此方法製造金流之斷點，致無從追查前 揭犯罪所得之去向，隱匿該犯罪所得，丙○○並因而獲取報酬 1,000元。嗣因甲○○察覺有異，發覺受騙，報警處理始悉上 情。 二、案經甲○○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士林分局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 編號 證據名稱 待證事實 1 被告丙○○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自白 坦承其將本案帳戶之帳號資料提供予同案被告江泓儒、「張哲成」，並依指示提領款項後交付予江泓儒，其每次提領可獲利1,000至2,000元不等。 2 證人即告訴人甲○○於警詢時之證述，及其提出之匯款紀錄、對話紀錄各1份 證明其遭不詳詐欺集團成員施以上揭詐術，致其陷於錯誤，因而匯款上揭所示之款項至本案帳戶。 3 本案帳戶用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 證明告訴人匯款上揭所示之款項至本案帳戶後，隨即遭被告提領而出。 4 臺灣高等法院112年度上訴字第3994號判決書1份 證明被告因提供本案帳戶之帳號資料並擔任提領車手予同案被告江泓儒、「張哲成」等人（不同被害人）而涉犯加重詐欺案件，業經左揭法院以左揭判決有罪。 二、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 同詐欺取財、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等罪嫌。 被告與同案被告江泓儒、「張哲成」及真實姓名不詳之女性 網友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請論以共同正犯。其係以一 行為觸犯上開二罪名，為想像競合犯，請從一重以三人以上 共同詐欺取財罪論處。 　㈡未扣案之犯罪所得1,000元，請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規 定宣告沒收，並依同條第3項規定諭知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 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三、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18　　日 　　　　　　　　　　　　　檢　察　官　乙○○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5　　日 　　　　　　　　　　　　　書　記　官　羅明柔 所犯法條： 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　　 犯第 339 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 1 年以上 7 年以 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1 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7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 臺幣 5 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追加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21457號 　　被　　　告　丙○○　男　61歲（民國00年0月0日生） 　　　　　　　　　　　　住○○市○○區○○○路0段00巷0號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已經偵查終結，因認與本署前以113年 度調偵字第819號起訴案件，有一人共犯數罪之相牽連案件關係 ，應予追加起訴，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丙○○依其通常生活之一般社會經驗，可預見一般人均可自由 至自動櫃員機提領款項，並無支付報酬指示他人代為提領款 項之必要，且將所領得之現金透過他人層層轉交，該工作極 有可能係詐欺集團為掩飾、隱匿犯罪所得之行為，竟為賺取 報酬，基於縱其所提領、轉交之款項為詐欺集團詐騙他人之 犯罪所得，而其等行為係將犯罪所得掩飾、隱匿亦不違背本 意之不確定故意，自民國111年10月間起，參與由江泓儒（ 另行通緝）及其餘不詳詐欺集團成員等人所組成之詐欺集團 （下稱本案詐欺集團，無證據證明未成年，丙○○所涉參與犯 罪組織部分，另經臺灣新北地方法院以112年度金訴字第755 、919、1944號、113年度金訴字第318、539號判決，不在本 案追加起訴範圍)，其與本案詐欺集團成員間，共同意圖為 自己不法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 聯絡，先由不詳詐欺集團成員於111年7月5日起，以「假投 資」詐術詐騙李建佑，致李建佑陷於錯誤，因而於附表所示 之時間，匯款附表所示之金額至附表所示之第一層帳戶，再 層轉至丙○○所申辦之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號 帳戶（下稱本案帳戶）後，由丙○○提領而出交付予江泓儒， 而以此方法製造金流之斷點，致無從追查前揭犯罪所得之去 向，隱匿該犯罪所得，丙○○並因而獲取報酬新臺幣（下同） 1,000元。嗣因李建佑察覺有異，發覺受騙，報警處理始悉 上情。 二、案經李建佑訴由南投縣政府警察局南投分局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 編號 證據名稱 待證事實 1 被告丙○○於警詢時之供述 坦承其將本案帳戶之帳號資料提供予同案被告江泓儒，並依指示提領款項後交付予同案被告江泓儒，其每次提領可獲利1,000至2,000元不等。 2 證人即告訴人李建佑於警詢時之證述，及提出之對話紀錄、假投資網站交易紀錄、匯款紀錄及存摺影本各1份 證明其遭不詳詐欺集團成員施以上揭詐術，致其陷於錯誤，因而匯款附表所示之款項至附表所示之帳戶。 3 1.第一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客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1份 2.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號帳戶客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1份 3.本案帳戶客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1份 證明告訴人於附表所示之時間，匯款附表所示之金額至附表所示之第一層帳戶，再層轉至本案帳戶後，由被告提領而出。 二、 　㈠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經修正， 於113年7月31日公布，並自同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修正前 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係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 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係規定：「有第2條各款 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 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 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 以下罰金。」，經比較新舊法，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 1項後段就「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 之法定最重本刑降低為5年以下有期徒刑，而屬得易科罰金 之罪，應認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較有 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應適用修正後之洗 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 同詐欺取財及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洗錢等罪嫌。 被告與同案被告江泓儒及其餘真實姓名不詳之詐欺集團成員 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請論以共同正犯。其係以一行為 觸犯上開二罪名，為想像競合犯，請從一重以三人以上共同 詐欺取財罪論處。未扣案之犯罪所得1,000元（以有利於被 告之方式認定），請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規定宣告沒 收，並依同條第3項規定諭知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 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三、依刑事訴訟法第265條第1項追加起訴。 　　此　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 　　日 　　　　　　　　　　　　　檢　察　官　乙○○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8　　 日 　　　　　　　　　　　　　書　記　官　羅明柔 所犯法條： 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 犯第 339 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 1 年以上 7 年以 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1 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　　 有第 2 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 刑，併科新臺幣 1 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 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 6 月以上 5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 臺幣 5 千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被害人 （是否提告） 詐術 第一層帳戶 第二層帳戶 第三層帳戶 1 李建佑 假投資 111年8月19日11時4分許，匯款6萬6,000元至第一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戶名：石啟文，另為警移送管轄地方檢察署偵辦） 111年8月19日11時19分許，轉匯16萬6,000元至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號帳戶（戶名：南門點心坊，負責人林亮達，另為警移送管轄地方檢察署偵辦） 111年8月19日11時26分許，轉匯26萬6,020元至本案帳戶，被告於111年8月19日11時28分許，提領12萬元。

2024-11-06

SLDM-113-審訴-1341-20241106-1

審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詐欺等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審訴字第1336號 公 訴 人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馮竹睿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61 13號），被告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本院合 議庭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以簡式審判程序審理，判決如下： 　　主　　　文 丙○○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柒月。又犯三人以 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捌月。應執行有期徒刑拾月。 　　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被告所犯係死刑、無期徒刑或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期 徒刑以外之罪，亦非屬臺灣高等法院管轄第一審之案件，其 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本院告知簡式審 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之意見後，本院依刑事訴訟法第 273條之1第1項規定，裁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故本件之證 據調查，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2規定，不受同法第159條 第1項、第161條之2、第161條之3、第163條之1及第164條至 第170條規定之限制，合先敘明。 二、本案犯罪事實及證據，均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如附件 ），並增列被告丙○○於本院民國113年10月16日準備程序及 審理時之自白為證據（見本院審訴卷第36、41頁），核與起 訴書所載之其他證據相符，足見被告之自白與事實一致，本 件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 　⒈洗錢部分：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而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 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同法 第35條第2項亦有明定。有期徒刑減輕者，減輕其刑至二分 之一，則為有期徒刑減輕方法，同法第66條前段規定甚明， 而屬「加減例」之一種。又法律變更之比較，應就罪刑有關 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 而為比較；刑法上之「必減」，以原刑減輕後最高度至減輕 後最低度為刑量（刑之幅度），「得減」則以原刑最高度至 減輕最低度為刑量，而比較之，此為本院統一之見解。故除 法定刑上下限範圍外，因適用法定加重減輕事由而形成之處 斷刑上下限範圍，亦為有利與否之比較範圍，且應以具體個 案分別依照新舊法檢驗，以新舊法運用於該個案之具體結果 ，定其比較適用之結果。至於易科罰金、易服社會勞動服務 等易刑處分，因牽涉個案量刑裁量之行使，必須已決定為得 以易科罰金或易服社會勞動服務之宣告刑後，方就各該易刑 處分部分決定其適用標準，故於決定罪刑之適用時，不列入 比較適用之範圍。查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已於113年7月 31日修正公布，除第6條、第11條外，其餘修正條文均於同 年0月0日生效施行，茲說明如下：　 　⑴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條，依我國刑事法律慣用文字酌為修正 ，而將洗錢行為之定義分為掩飾型、阻礙或危害型及隔絕型 （收受使用型），以杜解釋及適用上爭議，是對照修正前及 修正後關於「洗錢」之定義規定，對本件被告僅擔任詐欺集 團之取簿手之洗錢行為，並無有利或不利而須為新舊法比較 之情形，就此部分自應逕行適用現行法即修正後洗錢防制法 第2條第2款之規定。 　⑵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係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 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 罰金。」，依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3項規定，不得科以超過 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即本案刑法339條第1項普通詐欺罪 最重法定刑5年有期徒刑，是該項規定之性質，乃個案宣告 刑之範圍限制，而屬科刑規範，應列為法律變更有利與否比 較適用之範圍。修正後則移列為同法第19條第1項規定：「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 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 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並刪除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 3項宣告刑範圍限制之規定。 　⑶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係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 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修正後則移列 為同法第23條第3項前段「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 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 其刑。」，已修正自白減刑之條件，而屬法定減輕事由之條 件變更，涉及處斷刑之形成，亦同屬法律變更決定罪刑適用 時比較之對象。 　⑷經綜合比較結果，本案被告洗錢之財物未達1億元，且於偵審 中均自白，並因無犯罪所得故無繳交犯罪所得問題，不論依 修正前或修正後規定，均符合自白減輕要件，是依修正前洗 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第3項規定，及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 16條第2項規定減輕結果，處斷刑範圍為1月至5年以下有期 徒刑；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及依修 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規定減輕結果，處斷刑範圍為3 月以上4年11月（若徒刑減輕以月為單位）以下有期徒刑。 自以修正後規定較有利於被告，是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 定，自應一體適用修正後即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 段、第23條第3項規定。　　 　⒉加重詐欺部分： 　　按刑法第339條之4之加重詐欺罪，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 （下稱詐欺防制條例）民國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同年8 月2日施行後，其構成要件及刑度均未變更，而詐欺防制條 例所增訂之加重條件（如第43條第1項規定詐欺獲取之財物 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5百萬元、1億元以上之各加重其法定 刑，第44條第1項規定並犯刑法第339條之4加重詐欺罪所列 數款行為態樣之加重其刑規定等），係就刑法第339條之4之 罪，於有各該條之加重處罰事由時，予以加重處罰，係成立 另一獨立之罪名，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此乃被告行為時 所無之處罰，自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而應依刑法第1條罪 刑法定原則，無溯及既往予以適用之餘地。又廣義刑法之分 則性規定中，關於其他刑罰法令（即特別刑法）之制定，或 有係刑法之加減原因暨規定者，本諸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 約（下稱公政公約）所揭示有利被告之溯及適用原則，於刑 法本身無規定且不相牴觸之範圍內，應予適用。是以，被告 行為後，倘因刑罰法律（特別刑法）之制定，而增訂部分有 利被告之減輕或免除其刑規定，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 ，自應適用該減刑規定。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 ：「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 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 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 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所指 詐欺犯罪，本包括刑法第339條之4之加重詐欺罪（該條例第 2條第1款第1目），且係新增原法律所無之減輕刑責規定， 並因各該減輕條件間及上開各加重條件間均未具有適用上之 「依附及相互關聯」之特性，自無須同其新舊法之整體比較 適用，而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從舊從輕原則，分別認定並比 較而適用最有利行為人之法律，尚無法律割裂適用之疑義（ 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358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 行為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於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 除第19、20、22、24條、第39條第2～5項有關流量管理措施 、停止解析與限制接取處置部分及第40條第1項第6款條文， 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定之，其餘修正條文均於同年0月0日生效 施行。茲說明如下： 　⒈被告所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 財罪，其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逾5百萬元之處 罰條件，與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3條、第44條規定要件 不符，自無新舊法比較適用問題，逕行依刑法第339條之4第 1項第2款之規定論處即可。 　⒉被告於偵查及審判中均自白上開犯罪，且無犯罪所得，故無 繳交犯罪所得問題，符合新法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 前段自白減輕規定之適用。 　㈡按過去實務認為，行為人對犯特定犯罪所得之財物或利益作 直接使用或消費之處分行為，或僅將自己犯罪所得財物交予 其他共同正犯，祇屬犯罪後處分贓物之行為，非本條例所規 範之洗錢行為，惟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規定，倘行為人意圖 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而將特定犯罪所得直接消費 處分，甚或交予其他共同正犯，而由共同正犯以虛假交易外 觀掩飾不法金流移動，即難認單純犯罪後處分贓物之行為， 應仍構成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1款或第2款之洗錢行為（最高 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1744號判決要旨參照），次按特定犯 罪之正犯實行特定犯罪後，為掩飾、隱匿其犯罪所得財物之 去向及所在，而令被害人將款項轉入其所持有、使用之他人 金融帳戶，並由該特定犯罪正犯前往提領其犯罪所得款項得 手，因已造成金流斷點，該當掩飾、隱匿之要件，該特定犯 罪正犯自成立一般洗錢罪之正犯（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 第3101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依詐欺集團成員「八方來 財」之指示領取人頭帳戶提款卡後，再轉交給提款車手提領 被害人遭詐騙匯入人頭帳戶之款項後，再將領得之詐欺贓款 繳回其他上游詐欺集團成員，以此方法製造金流之斷點，致無 從追查前揭犯罪所得之去向，自成立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罪 之正犯。 　㈢核被告丙○○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 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洗錢罪 。公訴意旨認應適用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洗錢 罪，尚有未洽，應予更正。 　㈣共同正犯： 　　按共同正犯，係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在共同意思範圍內 ，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 犯罪之目的，其成立不以全體均參與實行犯罪構成要件之行 為為要件，其行為分擔，亦不以每一階段皆有參與為必要， 倘具有相互利用其行為之合同意思所為，仍應負共同正犯之 責（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1323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查被告依詐欺集團成員「八方來財」之指示領取人頭帳戶提 款卡後，再轉交給提款車手陳柏亦提領被害人遭詐騙匯入人 頭帳戶之款項，將領得之詐欺贓款轉交收水車手鄧玉書，再 繳回其他上游詐欺集團成員，與其他向告訴人施用詐術之詐 欺集團成員間所為之犯罪型態，需由多人縝密分工方能完成 ，有所認識，被告就上開犯行，分別與其他共犯相互間，各 應具有相互利用之共同犯意，並各自分擔部分犯罪行為，揆 諸上開說明，被告雖未參與上開全部的行為階段，仍應就其 與該詐欺集團其他成員所為犯行，負共同正犯之責任。是被 告與暱稱「八方來財」之人、陳柏亦、鄧玉書及該詐欺集團 之其他成員間，就各該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及洗錢等犯 行，均具有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均應依刑法第28條之規定 ，論以共同正犯。 　㈤罪數： 　⒈想像競合：被告對告訴人甲○○、乙○○等人所為三人以上共同 犯詐欺取財及洗錢各罪間，分別係以一行為觸犯數罪名，皆 為想像競合犯，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各應從一重論以加 重詐欺罪。 　⒉數罪併罰：按加重詐欺罪係侵害個人財產法益之犯罪，其罪 數計算，以被害人數、被害次數之多寡，決定其犯罪之罪數 。查被告如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一所示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 罪（共2罪），因被害法益不同，應係犯意各別、行為互殊 之數罪，應予分論併罰。 　㈥刑之減輕： 　⒈加重詐欺自白減輕部分： 　　查被告於偵查中及本院審理中坦承自上開2次加重詐欺犯行 ，且被告固無犯罪所得，故無繳交犯罪所得問題，依前開說 明，仍符合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自白減輕要件 ，爰均依法遞減其刑。 　⒉想像競合犯輕罪是否減輕之說明： 　　按想像競合犯之處斷刑，本質上係「刑之合併」。其所謂從 一重處斷，乃將想像競合犯組成之評價上數罪，合併為科刑 一罪，其所對應之刑罰，亦合併其評價上數罪之數法定刑， 而為一個處斷刑。易言之，想像競合犯侵害數法益者皆成立 犯罪，論罪時必須輕、重罪併舉論述，同時宣告所犯各罪名 ，包括各罪有無加重、減免其刑之情形，亦應說明論列，量 刑時併衡酌輕罪部分量刑事由，評價始為充足，然後依刑法 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處斷」，非謂對於其餘各罪可置而 不論。因此，法院決定處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 刑，做為裁量之準據，惟於裁量其輕重時，仍應將輕罪合併 評價在內（最高法院108 年度台上字第4408號判決意旨參照 ）。次按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 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洗錢防制法第 23條第3項定有明文。經查，被告就起訴書犯罪事實欄所示2 次洗錢行為，分別於偵查中及本院歷次審理中均自白，因無 犯罪所得故無繳交犯罪所得問題，而符前開自白減輕之要件 ；惟依照前揭罪數說明，被告從較重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 財罪論處，然就被告此等想像競合犯輕罪得減刑部分，本院 於依照刑法第57條量刑時，將併予審酌。 　 　㈦量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正值青壯，具有勞動能 力，不思循正當管道獲取財物，為圖謀一己私慾，竟加入計 畫縝密、分工細膩詐欺集團犯罪組織，擔任詐欺集團之取簿 手工作，就犯罪集團之運作具有相當助力，亦造成檢警機關 追查其他集團成員之困難，助長詐騙歪風熾盛，破壞社會交 易秩序及人際間信賴關係，所為實值非難；惟念其於犯後坦 承犯行，態度尚佳，惟迄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或賠償，兼衡 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擔任基層取簿手，尚非最核心成 員，符合洗錢輕罪減輕之規定、未獲得報酬，暨自陳專科畢 業之智識程度、離婚、育有3名未成年子女、職業為服務業 ，月入約2萬8,000元之家庭生活及經濟狀況（見本院審訴卷 第42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第一項所示之刑。另 審酌被告犯2次加重詐欺罪，侵害2位告訴人之財產權共5萬4 ,333元，未獲得報酬，未與告訴人達成調解及同意賠償，兼 衡其等所犯各罪，均係參與同一詐欺集團於一定期間內所為 詐騙行為，各罪時間間隔不大，犯罪類型相同，各罪所擔任 角色同一等，其責任非難重複程度較高，爰就其所犯各罪定 應執行之刑如主文所示，以資儆懲。 　㈧洗錢輕罪不併科罰金之說明： 　　按刑法第55條但書規定之想像競合輕罪釐清（封鎖）作用， 固應結合輕罪所定法定最輕應併科之罰金刑。然法院經整體 觀察後，可基於「充分但不過度」評價之考量，決定是否宣 告輕罪之併科罰金刑。析言之，法院經整體觀察後，基於充 分評價之考量，於具體科刑時，認除處以重罪「自由刑」外 ，亦一併宣告輕罪之「併科罰金刑」，抑或基於不過度評價 之考量，未一併宣告輕罪之「併科罰金刑」，如未悖於罪刑 相當原則，均無不可。法院遇有上開情形，於科刑時雖未宣 告併科輕罪之罰金刑，惟如已敘明經整體評價而權衡上情後 ，不予併科輕罪罰金刑，已充分評價行為之不法及罪責內涵 ，自不得指為違法（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977號判決意 旨參照）。經查，本件被告以一行為同時該當刑法第339條 之4第1項第2款之3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1年以上7年 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00萬元以下罰金），及洗錢防制法 第19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罪（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 刑，併科5千萬元以下罰金），本院依想像競合犯關係，從 一重論以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3人以上共同犯詐欺 取財之罪，並以該罪之法定最重本刑「7年有期徒刑」為科 刑上限，及最輕本刑「1年有期徒刑」為科刑下限，因而分 別宣告如主文各項所示之刑，顯較洗錢輕罪之「法定最輕徒 刑及併科罰金」（有期徒刑6月及併科罰金）為高，審酌犯 罪行為人侵害法益之類型與程度、犯罪行為人之資力、因犯 罪所保有之利益，以及對於刑罰儆戒作用等各情，經整體觀 察並充分評價後，認被告科以上開徒刑足使其罪刑相當，認 無再併科洗錢罰金刑之必要，俾免過度評價，併此敘明。 四、沒收之說明： 　　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規定「犯詐欺犯罪， 其供犯罪所用之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 ；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犯第19條、第20條之罪， 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 之」，依刑法第2條第2項「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 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之規定，上揭制定或增訂之沒收規定 ，應逕予適用。次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 係刑法第38條第2項「供犯罪所用……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 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依其規定」所指之特別規定，是 以，供犯詐欺犯罪所用之物（即犯罪物，而非犯罪所得）， 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 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依刑法第38條第4項規定，追徵其價 額。又按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所稱「洗錢之財物或財產 上利益」係指「洗錢標的」，其法律效果為絕對義務沒收（ 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872、879號判決意旨參照），惟 得以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之過苛條款加以調節，而不予宣告 沒收或僅就部分宣告沒收，且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 執行沒收時，適用刑法第38條第4項關於犯罪物追徵價額之 規定，諭知追徵其價額。又該等「洗錢標的」之財物或財產 上利益，若亦為詐欺犯罪（即洗錢所指特定犯罪）之不法利 得，且被告具有事實上之支配管領權限，而合於刑法第38條 之1第1項之「犯罪所得」相對義務沒收規定（普通法）者， 依特別法優於普通法原則，同應適用新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 1項之絕對義務沒收規定宣告沒收。至於被告具有事實上支 配管領權限之不法利得，苟無上述競合情形（即該等不法利 得並非「洗錢標的」），則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及第3 項之規定諭知沒收或追徵，自不待言。復按供犯罪所用、犯 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 。但有特別規定者，依其規定；前二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 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犯罪所得，屬 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依其規定；前 二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 徵其價額；宣告前二條之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 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 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刑法第38條第2項、第4 項、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第38條之2第2項分別定有明 文。經查： 　⒈洗錢之犯罪客體部分： 　　被害人所匯入本案帳戶之款項，雖屬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 益，原應依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惟該款 項業經提領轉出，而未據查獲扣案，如仍予宣告沒收，恐有 過苛之虞，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及 追徵。 　⒉犯罪所得部分： 　　查被告供稱本件尚未取得報酬（見本院審訴卷第36頁），且 本案並無證據證明被告因本件詐欺取財及洗錢犯行已實際獲 有犯罪所得，亦無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規定宣告 沒收或追徵之必要，附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 段、第310條之2、第454條第2項，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 、第23條第3項，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刑法第2條 第1項但書、第11條、第28條、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第55條 、第51條第5款，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丁○○提起公訴，檢察官郭季青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刑事第十庭　法　官　吳天明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應附 繕本）。 　　　　　　　　　　　　　　　書記官　陳憶姵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洗錢防制法第2條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 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 收或追徵。 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 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 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 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件：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16113號 　　被　　　告　丙○○　男　37歲（民國00年0月00日生） 　　　　　　　　　　　　住彰化縣○村鄉○○路00號 　　　　　　　　　　　　居臺中市○○區○○路000巷00號之0 　　　　　　　　　　　　　00號房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已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 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丙○○加入通訊軟體中自稱「八方來財」之人所屬之詐欺集團 ，擔任至超商領取裝有提款卡包裹之「取簿手」，再依指示 將包裹擺放在指定地點供該集團其他成員拿取，且可獲取每 日新臺幣（下同）1000元之報酬。丙○○即與該詐欺集團其他 成員，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3人以上共同犯詐 欺取財、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去向而洗錢之犯意聯絡， 由丙○○依「八方來財」之指示，於民國113年2月21日11時53 分許，至臺北市○○區○○○路000號超商，領取黃文麗所寄送之 包裹（內有台新銀行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提款卡）， 得手後，丙○○旋將包裹擺放在臺北市○○區○○○○○○○○○○○○○000 號），陳柏亦（另案經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提起公訴 【113年度偵字第7570號】）則於該日13時44分，至上開置 物櫃拿取該提款卡，再轉交給車手鄧玉書（另案經臺灣臺北 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7570號】）。 嗣該詐欺集團成員取得上開帳戶提款卡後，即以「假抽獎真 詐財」之方式，向甲○○、乙○○施用詐術，並要求其等依指示 匯款，致甲○○、乙○○陷於錯誤，於113年2月21日16時許，分 別轉帳41,988元（甲○○所匯）、12,345元（乙○○所匯）至黃 文麗上開台新銀行帳戶，款項匯入後，旋由鄧玉書持卡提領 殆盡，以此方式掩飾、隱匿該等款項與犯罪之關聯性，嗣因甲 ○○、乙○○等人發覺受騙，報警處理，始悉上情。 二、案經甲○○、乙○○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山分局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證據清單暨待證事實 編號 證據名稱 待證事實 1 被告丙○○於警詢之供述 被告坦承依「八方來財」之指示，於上開時、地領取包裹，並將包裹擺放在上開置物櫃之事實。 2 證人黃文麗於警詢之陳述 證明證人黃文麗將自己之銀行帳戶提款卡以包裹寄出之事實之事實。 3 告訴人甲○○、乙○○於警詢之陳述 證明其等遭詐欺集團詐騙而匯款之事實 4 黃文麗台新銀行帳戶之交易明細 證明告訴人遭詐欺集團詐騙而匯款後，款項旋遭提領之事實 5 超商、大橋頭捷運站監視器畫面截圖 證明被告至上開門市領取包裹後，即將包裹擺放在大橋頭捷運站置物櫃，再由另案被告陳柏亦前往拿取之事實。 6 另案被告陳柏亦、鄧玉書於警詢之陳述暨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113年度偵字第7570號） 證明另案被告陳柏亦將證人黃文麗之提款卡交給另案被告鄧玉書，由另案被告鄧玉書持卡提領告訴人甲○○、乙○○遭詐騙而匯入該帳戶之款項，其等所涉詐欺等罪嫌，業遭提起公訴之事實 二、核被告丙○○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3人以 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嫌、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洗錢罪嫌 ，被告與另案共犯陳柏亦、鄧玉書及「八方來財」等詐欺集 團其他成年成員間，有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請論以共同正犯。 被告係一行為同時觸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及一般洗錢 罪，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論處，併 請依被害人之人數，論以數罪。被告之犯罪所得，請依刑法 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規定諭知沒收，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 時，請依同條第3項規定追徵其價額。 三、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6　　日 　　　　　　　　　　　　　　　檢　　察　　官　丁○○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1 　　日 　　　　　　　　　　　　　　　書　　記　　官　曾于倫 所犯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 339 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 1 年以上 7 年以 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1 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7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 臺幣 5 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2024-11-06

SLDM-113-審訴-1336-20241106-1

金訴緝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詐欺等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訴緝字第42號 公 訴 人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林子翔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170 54、17353、19898號），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 有罪之陳述，經告知被告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之意 見後，本院合議庭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依簡式審判程序審理，並 判決如下： 　　主　文 甲○○犯三人以上共同冒用政府機關及公務員名義詐欺取財罪，處 有期徒刑壹年伍月。扣案之「臺北地檢署監管科收據」上偽造之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印」公印文貳枚，均沒收；未扣案之 犯罪所得新臺幣參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 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甲○○、蔡承哲（蔡承哲部分，經本院以112年度金訴字第968 號判決有罪確定）於民國112年3月24日起參與真實姓名年籍 不詳、自稱「劉○偉」、通訊軟體Telegram暱稱「新聞台」 及其等所屬詐欺集團不詳成年成員等3人以上所組成，以實 施詐術為手段，具有持續性及牟利性之結構性詐欺集團犯罪 組織（下稱本案詐欺集團，無證據證明參與本案詐欺犯行有 未滿18歲之人），分別擔任收水及車手之工作。甲○○與蔡承 哲、「劉○偉」、「新聞台」及本案詐欺集團其他成員，共 同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同冒用政府機關及 公務員名義詐欺取財、行使偽造公文書、以不正方法由自動 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及洗錢之犯意聯絡，先由本案詐欺集 團不詳成員於112年3月9日某時許，先後假冒戶政事務所員 工、「張俊德」警官、檢察官名義撥打電話予丙○○，佯稱： 證件遭人冒用申請戶口名簿，且經查詢其帳戶涉及刑案遭列 管警示，需提供交保金及監管帳戶內存款以配合調查云云， 致丙○○陷於錯誤，而依本案詐欺集團不詳成員之指示，先於 同年月24日12時9分許，至臺北市○○○路○段000號臺灣銀行股 份有限公司營業部以新臺幣（下同）196萬1,113元購買黃金 條塊1公斤，並告知本案詐欺集團不詳成員其所申設之中華 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玉山商業銀 行股份有限公司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臺灣銀行股份 有限公司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下分稱本案郵局帳戶、 本案玉山銀行帳戶、本案臺灣銀行帳戶，合稱本案3帳戶） 之提款卡密碼。蔡承哲則於同日13時20分許，前往新北市○○ 區○○路000號統一便利商店福仁門市內接收傳真，列印出偽 造之「臺北地檢署監管科收據」公文書2紙，再於同日14、1 5時許，佯裝為檢察官前往丙○○位於新北市汐止區之住處（ 地址詳卷），向丙○○收取黃金條塊1公斤及本案3帳戶之提款 卡，並交付上開偽造之「臺北地檢署監管科收據」公文書2 紙予丙○○而行使之，足生損害於司法機關職務執行之公信力 及對公文書製作管理之正確性。蔡承哲取得上開財物後，旋 在新北市汐止區不詳地點，將黃金條塊1公斤轉交予甲○○， 再依「新聞台」之指示，持本案3帳戶之提款卡，於如附表 一所示之時間、地點，插入自動櫃員機並輸入丙○○提供之提 款卡密碼，使自動櫃員機辨識系統誤認其係有權提款之人， 而以此不正方法提領如附表一所示之款項，共計45萬元，再 前往新北市汐止區之全家便利商店不詳分店，將其所提領之 45萬元與本案3帳戶提款卡，均交付予甲○○。甲○○則將蔡承 哲所取得之黃金條塊1公斤及提領之45萬元款項，均放置在 桃園市中壢區萬能大學附近全家便利商店不詳分店內之廁所 馬桶後方，由本案詐欺集團其他成員前來拿取。甲○○復依「 新聞台」之指示，持本案玉山銀行帳戶、本案臺灣銀行帳戶 之提款卡，於如附表二所示之時間、地點，接續以不正方法 由自動櫃員機提領如附表二所示之款項，共計30萬元，再放 置於上開地點，由本案詐欺集團其他成員前來拿取，以此方 式掩飾、隱匿上開犯罪所得之來源、去向、所在。嗣因丙○○ 發覺受騙，而報警循線查獲。 二、案經丙○○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汐止分局報告臺灣士林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部分 一、按除被告所犯為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期 徒刑之罪、或高等法院管轄第一審案件者外，於審判期日前 之程序進行中，被告先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時，審判長 得告知被告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代理人、辯 護人及輔佐人之意見後，裁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刑事訴訟 法第273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經查，本件被告甲○○所犯非 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或高 等法院管轄第一審之案件，且於準備程序進行中，被告就被 訴事實均為有罪之陳述（見本院113年度金訴緝字第42號卷 【下稱本院卷】第11頁），經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 取檢察官、被告之意見後，本院裁定改行簡式審判程序，是 本件之證據調查，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2規定，不受同法 第159條第1項、第161條之2、第161條之3、第163條之1及第 164條至第170條規定之限制，合先敘明。 二、次按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12條第1項中段明定「訊問證人之 筆錄，以在檢察官或法官面前作成，並經踐行刑事訴訟法所 定訊問證人之程序者為限，始得採為證據」，以立法明文排 除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 中所為之陳述，得適用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第159條之3 及第159條之5等規定。此為刑事訴訟法關於證據能力之特別 規定，較諸刑事訴訟法證據章有關傳聞法則之規定嚴謹，且 組織犯罪防制條例迭經修正，均未修正上開規定，自應優先 適用。是在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案件，證人於警詢時之陳 述，即絕對不具證據能力，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第15 9條之3及第159條之5等規定適用之餘地，自不得採為判決基 礎（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3357號判決參照）。是本判 決下述關於被告參與犯罪組織部分所引用之證據，並不包括 告訴人丙○○於警詢之陳述，惟其於警詢所述，就被告涉犯組 織犯罪防制條例以外之罪名，即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1款 、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冒用政府機關及公務員名義詐欺取 財罪、同法第339條之2第1項之以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設備 取得他人之物罪、同法第216條、第211條之行使偽造公文書 罪及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部分，仍得適用 刑事訴訟法上開簡式審判程序規定，不適用傳聞法則有關限 制證據能力之相關規定，而均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前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審理時坦承不諱 （見本院卷第11、17、22、24頁），核與同案被告蔡承哲於 警詢、偵訊及本院準備程序、審理之供述（見臺灣士林地方 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9898號卷【下稱偵字第19898號卷】 第25至33頁、第407至413頁、本院112年度審金訴字第931號 卷【下稱審金訴字卷】第81至82頁、本院112年度金訴字第9 68號卷【下稱金訴字卷】第77至84頁、第87至99頁）、證人 即告訴人丙○○於警詢之證述（見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12年 度偵字第17753號卷【下稱偵字第17753號卷】第11至15頁、 第17至18頁）情節相符，並有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汐止分局11 2年3月26日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見 偵字第17753號卷第39至53頁）、112年3月24日○○市○○區○○ 路000號讀書人文具店、○○市○○區○○路000號、新北市汐止區 仁愛路與福安街口、新北市汐止區新台五路二段等地監視器 錄影畫面翻拍照片（見偵字第17353號卷第111至120頁）、 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見偵字第17353號卷 第177至178頁）、告訴人與本案詐欺集團不詳成員（真實姓 名年籍不詳、LINE暱稱「張俊德」之人）間通訊軟體LINE對 話紀錄擷圖（見偵字第17353號卷第149至163頁）、112年3 月24日臺灣銀行股份有限公司營業部黃金業務收據（見偵字 第17353號卷第173頁）、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2年4月 26日刑紋字第1120053771號鑑定書（見偵字第19898號卷第1 81至185頁）、同案被告蔡承哲使用之門號0000000000號通 聯調閱查詢單（見偵字第19898號卷第361至366頁）各1份、 偽造之112年3月24日「臺北地檢署監管科收據」2紙（見臺 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他字第1636號卷【下稱他字卷】 第83、85頁）在卷可佐，復有如附表一、二各編號「證據及 卷頁所在」欄所示之證據附卷可稽，足認被告之任意性自白 核與事實相符，足堪採信。本件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 定，應予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本件被告行為後： 　⒈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業於112年5月24日修正公布施行，並 於000年0月00日生效，修正後之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未 修正法定刑度，然刪除強制工作之規定，並刪除加重處罰規 定，移列至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6條之1，並將項次及文字修 正。修正前同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係規定：「偵查及審判中 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修正後係規定：「偵查及歷次審判 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修正後將該條項減刑之規定限縮 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始得適用，經比較結果，新法並 未較為有利於行為人，自應適用行為時即修正前之規定論處 。至於強制工作部分，前業經司法院大法官宣告違憲失效， 是修法僅就失效部分明文刪除，無新舊法比較問題，附此敘 明。 　⒉另刑法第339條之4，業已於112年5月31日修正公布施行，並 於000年0月0日生效，修正後之刑法第339條之4未修正法定 刑度，僅增訂該條第1項第4款「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 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其 餘條文內容並未變動，與本案被告所涉犯行無關，自不生新 舊法比較之問題，應逕行適用現行法，即修正後之規定論處 。 　⒊詐欺危害防制條例部分： 　⑴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業於113年7月31日經總統制定公布， 除該法第19條、第20條、第22條、第24條、第39條第2項至 第5項、第40條第1項第6款規定之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另定外 ，其餘條文均於000年0月0日生效。 　⑵該條例第44條第1項規定：「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 罪，有下列情形之一者，依該條項規定加重其刑2分之1：一 、並犯同條項第1款、第3款或第4款之一。二、在中華民國 領域外以供詐欺犯罪所用之設備，對於中華民國領域內之人 犯之」，同條第2項並規定：「前項加重其刑，其最高度及 最低度同加之」。該條規定係就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 之罪，於有該條第1項各款之加重處罰事由時，予以加重處 罰，係成立另一獨立之罪名，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此乃 被告行為時所無之處罰，自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而應依刑 法第1條罪刑法定原則，無溯及既往予以適用之餘地（最高 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358號判決意旨參照）。 　⑶該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 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 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 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 免除其刑」，所指詐欺犯罪，本包括刑法第339條之4之加重 詐欺罪（該條例第2條第1款第1目），且係新增原法律所無 之減輕刑責規定，並因各該減輕條件間及該法其他加重條件 間均未具有適用上之「依附及相互關聯」之特性，自無須同 其新舊法之整體比較適用，而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從舊從輕 原則，分別認定並比較而適用最有利行為人之法律，尚無法 律割裂適用之疑義（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358號判決 意旨參照）。本件被告犯刑法加重詐欺罪，雖於偵查及本院 審理中均自白，惟經本院基於訴訟照護，告知其是否自動繳 交本案犯罪所得，被告自承其已無法自動繳交等語（見本院 卷第22頁），而與詐欺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減刑要件未合， 自無新舊法比較適用之問題。 　⒋洗錢防制法部分： 　⑴按若犯罪時法律之刑並未重於裁判時法律之刑者，依刑法第2 條第1項前段，自應適用行為時之刑，但裁判時法律之刑輕 於犯罪時法律之刑者，則應適用該條項但書之規定，依裁判 時之法律處斷。此所謂「刑」輕重之，係指「法定刑」而言 。又主刑之重輕，依刑法第33條規定之次序定之、同種之刑 ，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 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同法第35條第1項、第2項分別定有明 文。另按刑法及其特別法有關加重、減輕或免除其刑之規定 ，依其性質，可分為「總則」與「分則」二種。其屬「分則 」性質者，係就其犯罪類型變更之個別犯罪行為予以加重或 減免，使成立另一獨立之罪，其法定刑亦因此發生變更之效 果；其屬「總則」性質者，僅為處斷刑上之加重或減免，並 未變更其犯罪類型，原有法定刑自不受影響。再按所謂法律 整體適用不得割裂原則，係源自本院27年上字第2615號判例 ，其意旨原侷限在法律修正而為罪刑新舊法之比較適用時， 須考量就同一法規整體適用之原則，不可將同一法規割裂而 分別適用有利益之條文，始有其適用。但該判例所指罪刑新 舊法比較，如保安處分再一併為比較，實務已改採割裂比較 ，而有例外。於法規競合之例，行為該當各罪之構成要件時 ，依一般法理擇一論處，有關不法要件自須整體適用，不能 各取數法條中之一部分構成而為處罰，此乃當然之理。但有 關刑之減輕、沒收等特別規定，基於責任個別原則，自非不 能割裂適用，要無再援引上開新舊法比較不得割裂適用之判 例意旨，遽謂「基於法律整體適用不得割裂原則，仍無另依 系爭規定減輕其刑之餘地」之可言。此為受最高法院刑事庭 大法庭109年度台上大字第4243號裁定拘束之最高法院109年 度台上字第4243號判決先例所統一之見解（最高法院113年 度台上字第2862號判決意旨參照）。 　⑵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業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並 於000年0月0日生效施行，洗錢防制法第2條已修正洗錢行為 之定義，有該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 利益未達1億元者，同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之法定刑為「 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千萬元以下罰金」，相較 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1項之法定刑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5百萬元以下罰金」，依刑法第35條規定之主刑輕重比較 標準，新法最重主刑之最高度為有期徒刑5年，輕於舊法之 最重主刑之最高度即有期徒刑7年，本件自應依刑法第2條第 1項但書之規定，適用行為後最有利於被告之新法。至000年 0月0日生效施行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雖規定「…不得 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然查此項宣告刑 限制之個別事由規定，屬於「總則」性質，僅係就「宣告刑 」之範圍予以限制，並非變更其犯罪類型，原有「法定刑」 並不受影響，修正前洗錢防制法之上開規定，自不能變更本 件應適用新法一般洗錢罪規定之判斷結果，附此敘明。 　⑶又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業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 並於000年0月00日生效施行。修正前該項規定：「犯前2條 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下稱行為時 法)，修正後則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 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下稱中間時法)，該規定復於113 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並於000年0月0日生效施行，修正後移 列條號為同法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 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 物者，減輕其刑」(下稱現行法)，中間時法須被告「偵查及 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現行法除「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 」，復加上「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之條件 ，始有各該條項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是經比較新舊法結果 ，修正後之規定並無較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本文 規定，自應適用其行為時法之規定。 　⑷綜上，經比較新舊法，本案應分別適用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 第19條第1項後段及修正前（即其行為時）之洗錢防制法第1 6條第2項之規定。 　㈡法律適用之說明　 　⒈按刑法第339條之2第1項之以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 人之物罪，其所謂「不正方法」，係泛指一切不正當之方法 而言，並不以施用詐術為限，例如以強暴、脅迫、詐欺、竊 盜或侵占等方式取得他人之提款卡及密碼，再冒充本人由自 動提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或以偽造他人之提款卡由自動付款 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等，均屬之（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40 23號判決參照）。查，被告持告訴人遭詐欺而交付之本案玉 山銀行帳戶、本案臺灣銀行帳戶之提款卡提領款項，並將所 得款項上繳，是告訴人交付上開提款卡時，並未同意本案詐 欺集團使用該等提款卡提領款項，從而，被告違反告訴人之 意思，冒充告訴人本人持卡提款，自屬刑法第339之2第1項 所謂「不正方法」無疑。 　⒉另被告雖曾於111年4月間起，因加入詐欺集團犯參與犯罪組 織、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罪，經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以112年度審金訴字第531號判決判處罪刑確定，有臺灣高等 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佐（見本院卷第39頁），惟該次 加入行為與本案行為相距1年，且與本案任一詐欺集團成員 並未重疊，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亦供稱：本案與另案參與的 犯罪組織並不相同等語（見本院卷第11頁），堪認本案為被 告加入本案詐欺集團後首先繫屬於法院之案件。 　㈢核被告所為，係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 犯罪組織罪、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1款、第2款之三人以 上共同冒用政府機關及公務員名義詐欺取財罪、同法第216 條、第211條之行使偽造公文書罪、同法第339條之2第1項之 以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罪、洗錢防制法第 19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罪。 　㈣被告與同案被告蔡承哲、本案詐欺集團其他不詳成員偽造「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印」公印文之行為，為偽造「臺北 地檢署監管科收據」公文書之階段行為，又偽造公文書後持 以行使，偽造公文書之低度行為復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 ，均不另論罪。 　㈤被告與同案被告蔡承哲、「劉○偉」、「新聞台」及所屬本案 詐欺集團其他成員間，就上開犯行，均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 擔，均應論以共同正犯。 　㈥被告於如附表二所示之提領時間，先後提領同一告訴人之本 案玉山銀行帳戶、本案臺灣銀行帳戶內之款項時，雖有多次 提款行為，但均係本於同一犯罪動機，在密切接近之時間、 地點實施，並侵害同一告訴人之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 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概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 ，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 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是被告所犯以不正方法由自動 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罪部分，應僅論以接續犯之實質上一 罪。 　㈦被告所犯上開數罪，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數罪名，為想像競 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處三人以上共同 冒用政府機關及公務員名義詐欺取財罪處斷。　 　㈧按想像競合犯之處斷刑，本質上係「刑之合併」。其所謂從 一重處斷，乃將想像競合犯組成之評價上數罪，合併為科刑 一罪，其所對應之刑罰，亦合併其評價上數罪之數法定刑， 而為一個處斷刑。易言之，想像競合犯侵害數法益者皆成立 犯罪，論罪時必須輕、重罪併舉論述，同時宣告所犯各罪名 ，包括各罪有無加重、減免其刑之情形，亦應說明論列，量 刑時併衡酌輕罪部分量刑事由，評價始為充足，然後依刑法 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處斷」，非謂對於其餘各罪可置而 不論。因此，法院決定處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 刑，做為裁量之準據，惟於裁量其輕重時，仍應將輕罪合併 評價在內（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405、4408號判決意 旨可參）。本案被告於偵查中自白洗錢犯行；就參與犯罪組 織部分，雖檢察官於偵查中未論及被告參與犯罪組織之罪名 ，惟其就此部分犯罪事實於偵查中已供述詳實（見偵字第17 353號卷第229至233頁），且其於本院準備程序、審理時均 自白參與犯罪組織、洗錢犯行（見本院卷第11、17、22、24 頁），原應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及修正前組織 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之規定減輕其刑，惟被告所犯 參與犯罪組織及洗錢罪，均屬想像競合犯其中之輕罪，故就 其此部分想像競合輕罪得減刑部分，依上開說明，應於量刑 時一併審酌該部分減輕其刑事由。 　㈨至修正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3項規定：「犯第1項之罪 者，應於刑之執行前，令入勞動場所，強制工作，其期間為 3年」部分，業經司法院釋字第812號解釋宣告自該解釋公布 之日即110年12月10日起失其效力，且於112年5月24日修正 公布時刪除，本院因認無適用上開規定，對被告再為強制工 作之諭知。 　　 三、量刑之審酌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不思循正當途徑賺取金 錢，竟為圖一己私利，率爾參與本案詐欺集團，利用一般民 眾欠缺法律專業知識，對於檢警機關組織分工與案件進行流 程未盡熟稔，及信賴政府機關、公務員執行職務之公權力， 而共同以冒用政府機關及公務員名義之方式，遂行其詐欺取 財犯行，非但造成告訴人受有財產上之損害，同時以製造金 流斷點之方式妨礙檢警追緝犯罪行為人，嚴重影響社會秩序 、破壞人際間信賴關係，所為實屬不該；惟念及被告於本院 準備程序、審理時始終坦承犯行，並與告訴人達成和解，惟 尚未給付（見本院卷第60頁），及被告前因不能安全駕駛致 交通危險案件，經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以107年度交簡字第250 2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5月確定，於108年11月28日易科罰金 執行完畢之前科紀錄（公訴檢察官當庭表示該案與本案罪質 不同，不主張構成累犯而應加重其刑，本院參照最高法院11 0年度台上字第5660號判決意旨，僅將被告之前科紀錄列入 刑法第57條第5款「犯罪行為人之品行」之量刑審酌事由） ，有前開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29至57頁） ，並參酌被告有修正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減輕其刑事由，兼衡被告 犯罪動機、目的、手段及本案告訴人遭詐欺之金額，暨其自 陳為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前從事餐飲業，月薪約4萬元， 未婚，無子女之家庭經濟、生活狀況（見本院卷第24頁）等 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四、沒收 　㈠按刑法第219條規定：偽造之印章、印文或署押，不問屬於犯 人與否，沒收之。又沒收物之執行完畢與沒收物之不存在， 並非一事，因犯罪依法必須沒收之物，雖已於共犯中之一人 確定判決諭知沒收，並已執行完畢，對於其他共犯之判決， 仍應宣告沒收（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1017號、95年度台 上字第5271號判決意旨參照）。扣案偽造之「臺北地檢署監 管科收據」公文書2紙（見他字卷第83、85頁），既已由同 案被告蔡承哲行使而交付告訴人，自非屬於被告所有之物， 固無從為沒收或追徵之宣告；惟該等偽造公文書內之偽造「 臺灣臺北地法院檢察署印」公印文各1枚，共2枚，均屬偽造 之印文，依前揭說明，仍應依刑法第219條規定，均宣告沒 收之。 　㈡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 ，依其規定。前2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 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定 有明文。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稱：本案獲得報酬3萬元等語 （見本院卷第22頁），為其犯罪所得，自應依刑法第38條之 1第1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 執行沒收時，依同條第3項規定，追徵其價額。 　㈢按沒收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查被 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有關沒收洗錢之財物或 財產上利益之規定，業經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為同法第 25條第1項規定，並於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自應適用裁判 時即修正後之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之規定。又按洗 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犯第19條、第20條之罪，洗錢 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 被告就本案詐得財物已依「新聞台」之指示上繳本案詐欺集 團不詳成員，尚無經檢警查扣或有證據證明被告對之仍得支 配處分，參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修正說明意旨，認無 執行沒收俾澈底阻斷金流或減少犯罪行為人僥倖心理之實益 ，且對犯罪階層較低之被告沒收全部洗錢標的，實有過苛， 爰不就此部分款項予以宣告沒收。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 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檢察官林聰良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刑事第一庭　法　官 鄭欣怡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 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蔡秉芳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附表一： 編號 提領帳戶 提領時間 （民國） 提領金額 （新臺幣） 提領地點 證據及卷頁所在 1 本案臺灣銀行帳戶 112年3月24日 15時1分許 5萬元 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臺灣銀行汐止分行 ⒈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臺灣銀行汐止分行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見偵字第17353號卷第127至129頁） ⒉本案臺灣銀行帳戶交易明細（見偵字第17353號卷第189頁） 112年3月24日 15時9分許 5萬元 112年3月24日 15時11分許 5萬元 2 本案郵局帳戶 112年3月24日 15時36分許 5萬元 新北市○○區○○路00號龍安郵局 ⒈新北市○○區○○路00號龍安郵局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見偵字第17353號卷第132至134頁） ⒉本案郵局帳戶存摺內頁翻拍照片（見偵字第17353號卷第187頁） 112年3月24日 15時38分許 5萬元 112年3月24日 15時39分許 5萬元 3 本案玉山銀行帳戶 112年3月24日 16時36分許 5萬元 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玉山銀行汐止分行 ⒈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玉山銀行汐止分行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見偵字第17353號卷第138至139頁） ⒉本案玉山銀行帳戶交易明細（見偵字第17353號卷第191頁） 112年3月24日 16時39分許 5萬元 112年3月24日 16時40分許 5萬元 附表二： 編號 提領帳戶 提領時間 （民國） 提領金額 （新臺幣） 提領地點 證據及卷頁所在 1 本案臺灣銀行帳戶 112年3月25日 13時26分許 10萬元 臺北市○○區○○○路0段00號臺灣銀行天母分行 ⒈臺北市○○區○○○路0段00號臺灣銀行天母分行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見偵字第17353號卷第142至144頁） ⒉本案臺灣銀行帳戶交易明細（見偵字第17353號卷第189頁） 112年3月25日 13時28分許 5萬元 2 本案玉山銀行帳戶 112年3月25日 13時52分許 5萬元 臺北市○○區○○路000號地下0樓家樂福超市北投明德店 ⒈臺北市○○區○○路000號地下0樓家樂福超市北投明德店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見偵字第17353號卷第146至148頁） ⒉本案玉山銀行帳戶交易明細（見偵字第17353號卷第191頁） 112年3月25日 13時53分許 5萬元 112年3月25日 13時54分許 5萬元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2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 得他人之物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三十萬元以下罰金 。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 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中華民國刑法第211條 偽造、變造公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1年以上7年 以下有期徒刑。 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 臺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 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 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犯罪組織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參與者，處6月以上5年以 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但參與情節輕微 者，得減輕或免除其刑。 以言語、舉動、文字或其他方法，明示或暗示其為犯罪組織之成 員，或與犯罪組織或其成員有關聯，而要求他人為下列行為之一 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出售財產、商業組織之出資或股份或放棄經營權。 二、配合辦理都市更新重建之處理程序。 三、購買商品或支付勞務報酬。 四、履行債務或接受債務協商之內容。 前項犯罪組織，不以現存者為必要。 以第2項之行為，為下列行為之一者，亦同： 一、使人行無義務之事或妨害其行使權利。 二、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已受該管公 務員解散命令三次以上而不解散。 第2項、前項第1款之未遂犯罰之。

2024-11-06

SLDM-113-金訴緝-42-202411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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