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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臺灣高等法院

協同清算合資財產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上字第1037號 上 訴 人 張溪秀 張育羣 張立群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卓品介律師 上 訴 人 董麗琴(兼張瑋珊之承受訴訟人) 張耀文 駱萍(即張海清之承受訴訟人) 張勇智(即張海清之承受訴訟人) 陳思岑 兼 上 一人 送達代收人 陳鴻明 被 上 訴人 蔣志剛(即蔣碧玉之承受訴訟人) 訴訟代理人 陳建偉律師 林筠傑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協同清算合資財產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2年5月31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0年度重訴字第348號第一審判 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1月8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張溪秀、張育羣、張立群、董麗琴、張 耀文、駱萍、張勇智連帶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訴訟標的對於共同訴訟之各人必須合一確定者，共同訴訟 人中一人之行為有利益於共同訴訟人者，其效力及於全體； 不利益者，對於全體不生效力，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第1 款定有明文。本件被上訴人主張訴外人張陳琴（繼承人為 原審共同被告張溪秀、張育羣、張立群、董麗琴、張耀文及 張海清）、陳林桂英（繼承人為原審共同被告陳鴻明、陳思 岑）及原審原告蔣碧玉（下合稱蔣碧玉等3人）約定各出資3 分之1，購買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及同段277地號土地（ 下合稱系爭土地），再出賣得利平分，而成立合資契約（下 稱系爭契約）。嗣張陳琴及陳林桂英先後死亡，僅餘蔣碧玉 一人時，該合資關係（下稱系爭合資關係）消滅，原審共同 被告分別為張陳琴及陳林桂英繼承人，應類推適用民法第69 4條第1項規定及依民法第1148條第1項繼承法律關係，與其 協同辦理清算合資財產等語，則本件訴訟標的對於原審共同 被告間必須合一確定。從而，上訴人張溪秀、張育羣、張立 群（下稱張溪秀等3人）提起第二審上訴之效力自應及於未 提起上訴之董麗琴、張耀文、陳鴻明、陳思岑及張海清，爰 將渠5人併列為視同上訴人。 二、查視同上訴人張海清（下逕稱其名）於本院審理中即民國OO O年O月OO日死亡，駱萍、張勇智為其繼承人等情，有戶籍謄 本、繼承系統表及原法院113年9月27日函覆未受理張海清之 聲請拋棄繼承事件可稽（本院卷第369、375頁至第380頁） ，嗣被上訴人於113年11月4日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院卷第 387頁），核無不合，應予准許。　　 三、上訴人董麗琴、張耀文、駱萍、張勇智、陳思岑（下逕稱姓 名）均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 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被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 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方面： 一、被上訴人主張：蔣碧玉等3人於56年11月11日約定各出資3分 之1，向訴外人林永福購買系爭土地，登記於具自耕農身分 之張陳琴名下，嗣將來經多數決議處分系爭土地得利後平分 ，以賺取差價獲利，並簽立系爭契約。嗣蔣碧玉等3人於56 年11月24日與林永福簽訂買賣契約書（下稱系爭買賣契約） ，購買系爭土地，並登記於張陳琴名下。而系爭契約屬合資 之無名契約，得類推適用民法合夥之相關規定。張陳琴及林 桂英先後死亡已生當然解散事由，應類推適用合夥之規定進 行清算。又蔣碧玉於OOO年O月OO日死亡，伊為其唯一繼承人 ，爰類推適用民法第694條第1項規定及依民法第1148條第1 項繼承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偕同伊辦理清算由蔣碧玉等3 人合資購買之系爭土地；伊於清算前，保留上訴人應給付範 圍之聲明等語（原法院就前者先為一部判決，而判命上訴人 偕同被上訴人辦理清算合資購買之系爭土地。上訴人聲明不 服，提起上訴）。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二、上訴人方面 　㈠張溪秀等3人以：系爭土地為張陳琴所有，因張陳琴不識字， 且無法了解系爭契約及買賣契約約定之內容，並未於系爭契 約及買賣契約上簽名。縱認前開契約書真正，然蔣碧玉等3 人間並未合意共同出資以完成一定目的，是系爭契約性質上 非屬合資契約。況系爭土地登記予張陳琴名下，並由其出名 對外處理系爭土地買賣事業之經營與執行，故系爭契約與隱 名合夥契約性質相似，應類推適用民法隱名合夥之規定。系 爭契約因張陳琴於OO年OO月OO日死亡而終止，被上訴人遲至 110年4月8日起訴，其請求權已罹於消滅時效。另系爭契約 並未約定合資人死亡後得由繼承人繼承，則類推適用民法第 687條第1款規定，伊於張陳琴過世後無從承受張陳琴之系爭 契約當事人地位，伊亦未經全體合資人選任為清算人，自無 從與被上訴人一同辦理清算合資財產等語，資為抗辯。並上 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 　㈡上訴人陳鴻明、陳思岑（下稱陳鴻明等2人）以：伊同意被上 訴人之主張，與其餘上訴人在本件訴訟上的利害關係不一致 ，請將原審判決訴訟費用負擔部分撤銷，改判為第一審及第 二審訴訟費用皆由其餘上訴人連帶負擔等語。並聲明：上訴 駁回。 　㈢董麗琴、張耀文、駱萍、張勇智未於準備程序及言詞辯論期 日到場，亦未提出書狀為任何聲明或陳述。 三、查蔣碧玉等3人僅張陳琴具自耕農身分，而張陳琴於57年6月 3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為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地目 田，重測前為新北市○○○段○○○○段00000地號）及同段277地 號（地目田，重測前為○○○段○○○小段189-13地號）土地（即 系爭土地）之所有權人。張陳琴於OO年OO月OO日死亡，繼承 人為張海清、張港明、張溪秀、張茂彬。張港明於OOO年OO 月OO日死亡，繼承人為張育羣、張立群。張茂彬於OOO年O月 OO日死亡，繼承人為董麗琴、張耀文、張瑋珊。張瑋珊於OO O年O月OO日死亡，繼承人為董麗琴。張海清於OOO年O月OO日 死亡，繼承人為駱萍、張勇智。嗣系爭土地由張陳琴之繼承 人即張茂彬、張港明、張溪秀於89年12月8日辦理繼承登記 ，應有部分各3分之1。張茂彬於94年6月27日各出賣系爭土 地應有部分（下稱應有部分）30000分之2028予張溪秀及張 港明，並於94年7月26日為所有權移轉登記，張溪秀及張港 明之應有部分均變更為30000分之2028，張茂彬之應有部分 為30000分之5944。張港明於OOO年OO月OO日死亡，其應有部 分由繼承人張立群、張育羣繼承各30000分之6014，並於104 年1月13日為繼承登記。張茂彬於104年11月12日各出賣應有 部分30000分之1486予張立群、張育羣、張宏毅、張宏忠， 並於104年11月26日為所有權移轉登記。系爭土地現由張溪 秀、張立群、張育羣、張宏毅、張宏忠共有，應有部分依序 為30000分之12028、30000分之7500、30000分之7500、3000 0分之1486、30000分之1486。另陳林桂英於OOO年OO月O日死 亡，繼承人為陳鴻明、陳思岑；蔣碧玉於OOO年O月OO日死亡 ，繼承人為被上訴人等情，為張溪秀等3人、陳鴻明及被上 訴人所不爭執（本院卷第158至159頁），復有土地登記謄本 、異動索引、原法院民事紀錄科關於有無拋棄繼承查詢表、 原法院關於有無拋棄繼承之回函、繼承系統表及戶籍謄本可 證（原審卷一第119至134、143至145、191至201、229頁， 卷二第275、493至505頁，原審之當事人個人資料卷，本院 卷第119、169至171、257至261、369頁），堪信為真實。 四、被上訴人主張蔣碧玉等3人成立合資契約，應類推適用關於 合夥之規定，嗣張陳琴、陳李桂英死亡後，系爭合資關係當 然解散，伊為蔣碧玉之繼承人，得依民法第1148條第1項及 類推適用第694條第1項規定，請求上訴人偕同辦理清算合資 財產等情，為張溪秀等3人所否認，並以前揭情詞置辯。經 查： 　㈠按訴訟標的對於共同訴訟之各人必須合一確定者，適用下列 各款之規定：一共同訴訟人中一人之行為有利益於共同訴訟 人者，其效力及於全體；不利益者，對於全體不生效力。民 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第1款定有明文。查本件訴訟標的為被 上訴人基於合資關係對張陳琴、陳林桂英之繼承人為請求， 於上訴人間有合一確定之必要。因此，陳鴻明等2人前揭答 辯陳述，客觀上不利益於其他共同訴訟人，揆諸前揭規定， 對其他上訴人全體不生效力。　 　㈡蔣碧玉等3人共同簽立系爭契約及買賣契約： 　⒈被上訴人主張蔣碧玉等3人於56年11月11日簽立系爭契約，約 定各出資3分之1購買系爭土地，並登記於具自耕農身分之張 陳琴名下，嗣將來經多數決議售價並處分系爭土地取得之款 項，由蔣碧玉等3人平分，系爭土地所有權狀交由蔣碧玉保 管等，蔣碧玉等3人其後即以價金新臺幣（下同）41萬5,272 元向林永福購買系爭土地，並於57年6月3日登記於張陳琴名 下，系爭土地重測前之所有權狀正本自57年6月3日迄今均由 蔣碧玉保管，蔣碧玉死亡後由被上訴人持有保管等情，業據 提出系爭契約、系爭買賣契約、土地所有權狀等件為證（原 審卷一第33至43、141頁）。張溪秀等3人雖否認系爭契約及 買賣契約之真正，然經法務部調查局鑑定系爭契約及買賣契 約上「張陳琴」印文，以重疊比對、特徵比對、影像光譜比 對儀、3D數位影像顯微鏡檢查之鑑定方法比對結果，認上開 印文與張陳琴於臺北市木柵區農會78年6月19日活期存款印 鑑卡、87年2月27日會員入會申請書及85年3月19日陽明山信 用合作社印鑑卡原本上之印文均相同，有該局111年12月21 日調科貳字第11103342400號函送之文書暨指紋鑑識實驗室 鑑定書（下稱系爭鑑定報告）在卷可稽（見外放卷），堪信 系爭契約及買賣契約書上「張陳琴」印文之真正，則依民事 訴訟法第358條「私文書經本人或其代理人簽名、蓋章或按 指印或有法院或公證人之認證者，推定為真正。」之規定， 已得推定系爭契約及系爭買賣契約書為真正。又蔣碧玉保管 系爭土地重測前之所有權狀正本、57年間買受系爭土地所繳 納土地增值稅聯單、系爭土地自58年至76年停徵前之田賦繳 納憑據、鑑界費、抄錄費、改制前臺北縣新店鎮公所66年9 月2日發給張陳琴關於系爭土地無訂立三七五減租條例證明 書等（原審卷二第237至256、267頁），衡情該等文書均係 系爭土地之買受人或所有權人所持有，蔣碧玉持有該等文書 ，即與系爭契約所載系爭土地係蔣碧玉等3人「共同產權」 乙節相符；且系爭土地為農地，依當時法令須具自耕農身分 始得承受，而蔣碧玉等3人中僅張陳琴具自耕農身分乙節， 為張溪秀等3人所不爭執（本院卷第159頁），亦與系爭契約 記載蔣碧玉等3人因此合意將系爭土地登記在張陳琴名下等 節相符；及蔣碧玉保管系爭土地所有權狀亦與系爭契約所約 定內容相符。此外，張溪秀等3人復未能說明蔣碧玉持有系 爭土地所有權狀之源由及舉證證明其等或張陳琴有繳納系爭 土地田賦（原審卷二第398頁），則綜上情狀以觀，足認系 爭契約及買賣契約為真正。 　⒉張溪秀等3人雖辯稱系爭鑑定報告將張陳琴於臺北市木柵區農 會78年6月19日活期存款印鑑卡、87年2月27日會員入會申請 書及85年3月19日陽明山信用合作社印鑑卡、陳鴻明所提系 爭契約原本上之印文均編為甲類印文，將系爭契約及買賣契 約依序編為乙1、乙2類印文，使用重疊比對法鑑定，會發生 「大蓋小」、「粗蓋細」，致無法發現其相異之處，不精確 ，且如原審卷三第229頁系爭鑑定報告節本所示，乙1、乙2 印文右框圈選處（標示a)為筆觸未連續直線，左下框圈選處 (標示b)有空隙；而甲類印文右框為倒落、連續直線(標示a’ ），左下框並無空隙(標示b’）；及乙1、乙2之琴字下方圈 選處（標示c)為不連續運筆；而甲類該字下方為連續運筆( 標示c’），是乙1、乙2、甲類印文並非相同，系爭鑑定報告 不足採信云云，並另提出全球鑑定顧問股份有限公司就系爭 契約與張陳琴之陳情書所為印文不相同之鑑定報告書為憑（ 原審卷二第257至259、291至307頁）。然查前述鑑定報告書 係以影本鑑定，該報告書亦載明以影本鑑定結果可能失真（ 原審卷二第293頁），本院自難據此為有利於張溪秀等3人之 認定。又衡情即使同一顆印章，亦會因沾墨水之多寡、蓋章 之力度與紙質而影響墨汁暈開之程度，而系爭鑑定報告係以 重疊比對、特徵比對、影像光譜比對儀、3D數位影像顯微鏡 檢查之鑑定方法，比對乙1、乙2及所有甲類印文，發現乙1 、乙2、甲類印文之紋線細部特徵均相同，自堪採信。張溪 秀等3人前開所辯，難認可取。 　⒊張溪秀等3人又辯稱張陳琴不識字，且出生於日治時期，未曾 受過繁體中文教育，無法了解系爭契約及買賣契約約定之內 容，自不可能於上述契約書用印云云。惟查，張陳琴雖為15 年出生，然其教育程度為國民學校畢業，有戶籍謄本可稽（ 原審卷二第500至504頁），難謂全未受教育之人。此外，張 溪秀等3人未就張陳琴不識字乙節舉證以實其說，自難憑其 出生於日治時代乙節，即遽認張陳琴並不識字。況縱認其不 識字，亦非不得經由旁人解說後於系爭契約及買賣契約用印 。而按如有用印章代簽名者，其蓋章與簽名生同等之效力， 為民法第3條第2項所明定。查系爭契約及買賣契約書上張陳 琴之印文既為真正，已如前述，則縱系爭契約及買賣契約上 張陳琴簽名非本人親簽，仍生與簽名同等之效力。張溪秀等 3人空言抗辯，要難採信。 　⒋綜上，被上訴人主張蔣碧玉等3人共同簽立系爭契約及買賣契 約乙節，洵堪採信。　 　㈢系爭契約屬於合資之無名契約性質，應類推適用民法合夥規 定： 　⒈按合資契約係雙方共同出資完成一定目的之契約；而合夥乃 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以經營共同事業之契約，二者均係契約當 事人共同出資，雙方就出資及獲利比例均按約定定之，差異 僅在合夥以經營共同事業為特點，則就性質不相牴觸部分， 非不得類推適用民法合夥之相關規定，以定合資人間之權義 歸屬（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148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審視系爭契約內容（原審卷一第141頁），蔣碧玉等3人係 約定各出資3分之1向林永福購買系爭土地，系爭土地係三人 共同產權，惟因系爭土地是田地，僅張陳琴業農，故以張陳 琴名義購買及辦理過戶，但系爭土地之出售處分，須經三人 協議同意，但售價經二人同意發售，另一人不得異議，或其 中一人提議發售其價格合符市面標準時，另二人有力量承購 者得優先承購，否則應同意向外發售，不得異議，並將所處 分取得款項三人均分(各三分之一取得之）。嗣蔣碧玉等3人 於56年11月24日共同向林永福購買系爭土地，並共同與林永 福簽訂系爭買賣契約（原審卷一第35至39頁）。從而，足認 蔣碧玉等3人係合資購買土地，目的在將來出售系爭土地， 以賺取價差均分利益，揆諸前揭說明，核屬合資之無名契約 性質，應類推適用民法合夥規定。 　⒊張溪秀等3人雖辯稱依系爭契約約定，張陳琴為系爭土地之所 有權人，且負責對外處理系爭土地出賣等之事業營業與執行 ，而蔣碧玉、陳林桂英就系爭土地僅有民法第706條規定之 監督權，故系爭契約與隱名合夥契約相似，應類推適用民法 隱名合夥規定云云。惟按合夥為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以經營共 同事業之契約，隱名合夥則為當事人約定一方對於他方所經 營之事業出資，而分受其營業所生之利益及分擔其所生損失 之契約，故合夥所經營之事業，係合夥人全體共同之事業， 隱名合夥所經營之事業，則係出名營業人一人之事業，非與 隱名合夥人共同之事業，依民法第704條第1項規定，並專由 出名營業人執行事務。苟其契約係互約出資以經營共同之事 業，則雖約定由合夥人中一人執行合夥之事務，其他不執行 合夥事務之合夥人，僅於出資之限度內負分擔損失之責任， 亦屬合夥而非隱名合夥（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754號判 決要旨參照）。查系爭契約係約定蔣碧玉等3人所合資購買 之系爭土地為3人共同之產權，僅因礙於法令規定而登記在 張陳琴名下，但合資財產須經3人協議同意或多數決後始得 出售，並非張陳琴可單獨處分，且出售所得之價金亦需均分 ，並由3人共同出面與林永福簽訂系爭買賣契約，另由蔣碧 玉保管系爭土地所有權狀及繳納田賦等，故並非由張陳琴單 獨執行合資事務，則揆諸前揭說明，系爭契約性質與合夥關 係較為類似，而非隱名合夥性質，故應類推適用民法合夥規 定，故張溪秀等3人前揭所辯，難認可取。 　㈣系爭合資關係於陳林桂英於OOO年OO月O日死亡時解散，被上 訴人得類推適用民法第694條第1項規定及依民法第1148條第 1項繼承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協同清算合資財產： 　⒈按合夥解散後，其清算由合夥人全體或由其所選任之清算人 為之。民法第694條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因合夥人死亡而退 夥，但契約訂明其繼承人得繼承者，不在此限，此觀民法第 687條第1款規定即明。再按合夥乃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之合夥 人共同經營事業之契約（民法第667條第1項），合夥於存續 期間至少須有合夥人二人，始足以維持合夥之存在。是以， 合夥存續期間若因合夥人退夥致僅剩合夥人一人時，因已不 符合夥之成立要件，且其共同經營事業之目的亦無從繼續， 自應認合夥之目的事業不能完成而有同法第692條第3款所列 歸於解散之事由（參見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474號判決 意旨）。上開關於合夥之規定，與合資之性質並無牴觸，自 可類推適用於合資契約以定合資人間之權義歸屬。 　⒉查系爭合資關係由蔣碧玉等3人所組成，細譯系爭契約並未約 定合資人之繼承人得繼承系爭合資關係，而張陳琴、陳林桂 英先後於OO年OO月OO日、OOO年OO月OO日死亡，有戶籍謄本 可憑（原審卷一第193至195頁），是系爭合資關係於張陳琴 、陳林桂英死亡時，即分別生退夥之效果。從而，系爭合資 關係於陳林桂英OOO年OO月OO日死亡，合資構成員僅剩蔣碧 玉一人，此與合資必以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以完成一定目的之 要件不符，自應認合資之目的不能完成，而有解散之事由。 是以，系爭合資關係於101年12月24日因僅剩蔣碧玉一人， 而無法完成目的，具有解散系爭合資關係之事由，即需就屬 蔣碧玉等3人共同產權之合資財產或債權債務進行結算，以 釐清合資人間之權利義務關係，自得類推適用民法第694條 第1項規定，進行清算程序，分配合資財產，以消滅合資關 係。又張陳琴之繼承人張茂彬雖將所繼承之應有部分分別讓 與予張立群、張育羣、即非繼承人之張宏毅、張宏忠，已如 前述，然此部分非不可轉為張茂彬或其繼承人即董麗琴、張 耀文對其他合資人或繼承人之損害賠償債權等權利，而就現 存資產狀況進行清算，釐清權利義務關係，故不影響清算程 序之進行。再者，陳鴻明等2人為陳林桂英之繼承人、其餘 上訴人為張陳琴之繼承人或再轉繼承人，雖未因繼承而成為 共同合資人，然系爭合資關係業經解散，系爭契約之當事人 所負者為清算系爭合資關係之義務，自得由其繼承人繼承之 。 　⒊按清算乃屬消滅合夥（公同共有）關係之必要程序，自應許 合夥人於解散後得隨時請求合夥進行清算程序以消滅合夥關 係，當無限制合夥人請求清算期間，而使合夥關係陷於不確 定狀態之必要（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2863號判決要旨參 照）。查張溪秀等3人固辯稱被上訴人之請求清算合資財產 之權利已罹於時效而消滅云云。然揆諸前揭說明，合夥人請 求清算合夥財產之權利，無民法第125條消滅時效規定之適 用，而清算亦屬消滅系爭契約之合資財產共同產權之必要程 序，自得類推適用，而應認被上訴人之請求清算合資財產之 權利無消滅時效之適用。且按合夥人於合夥清算前，不得請 求合夥財產之分析；合夥因合夥之目的事業已完成或不能完 成而解散；合夥解散，應由合夥人全體或由其所選任之清算 人負責清算，以清償債務，返還出資，如有剩餘，並按合夥 人應受分配利益之成數分配剩餘財產，以消滅合夥關係，此 觀之民法第682條第1項、第692條第3款、第694條、第697條 至第699條之規定自明，故系爭合資關係解散後，被上訴人 始得請求清算合資財產，而系爭合資關係於101年12月24日 解散，被上訴人於110年4月8日提起本件訴訟請求清算（原 審卷一第9頁），尚未逾15年消滅時效期間。從而，張溪秀 等3人為時效抗辯，難認有據。 　⒋綜上，系爭契約性質屬合資契約，系爭合資關係業於OOO年OO 月OO日因陳林桂英死亡而解散，屬共同產權之系爭土地等權 利尚待清算，兩造亦未選認清算人，則被上訴人類推適用民 法第694條第1項規定及依民法第1148條第1項繼承法律關係 ，請求上訴人偕同辦理清算合資財產即系爭土地，為有理由 。　 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類推適用民法第694條第1項及依民法第 1148條第1項繼承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偕同辦理清算合資 財產，自屬正當，應予准許。從而原審因被上訴人之聲請， 依民事訴訟法245條、第382條規定，先就此部分為上訴人敗 訴之一部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 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 六、另按訴訟費用，由敗訴之當事人負擔。又共同訴訟人，按其 人數，平均分擔訴訟費用。但共同訴訟人於訴訟之利害關係 顯有差異者，法院得酌量其利害關係之比例，命分別負擔。 共同訴訟人中有專為自己之利益而為訴訟行為者，因此所生 之費用，應由該當事人負擔。民事訴訟法第78條、第85條第 1項、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係因張溪秀等3人否認系 爭契約及買賣契約之真正及董麗琴、張耀文、駱萍、張勇智 未表示意見，致生本件訴訟，陳鴻明等2人未否認被上訴人 之請求，且陳鴻明等2人與其餘上訴人於訴訟之利害關係顯 有不同，其餘上訴人未同意被上訴人請求之訴訟行為亦屬專 為自己之利益而為。是爰依前開規定，酌定本件第二審訴訟 費用應由張溪秀等3人、董麗琴、張耀文、駱萍、張勇智連 帶負擔。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賴劍毅 　　　　　　　　　　　　　　法　官　陳君鳳 　　　　　　　　　　　　　　法　官　賴秀蘭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 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 ，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林怡君

2025-01-22

TPHV-112-上-1037-20250122-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

返還不當得利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142號 上 訴 人 劉佳鑫 訴訟代理人 王景暘律師 被 上訴人 劉承濬 訴訟代理人 謝智潔律師 複 代理人 李立勤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 年6月30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0年度訴字第3045號第一審判決提 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2月1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被上訴人主張：伊與訴外人林冠百原為朋友關係，伊住家於民國107年間遭法拍後四處租屋，其後林冠百提議其位於新北市○○區○○路住處有閒置房間，可免費提供伊居住使用，伊乃於108年8月間搬入與林冠百同住，林冠百則與上訴人為朋友關係，自109年9月間起，林冠百向伊表示坐落臺北市○○區○○路00號甲○壽司（即乙○壽司）店要結束營業，林冠百、上訴人及伊可以接手經營，其後林冠百、上訴人更多次在林冠百住處向伊鼓吹由伊當金主，林冠百、上訴人負責顧店，合作經營壽司店，伊當時未置可否，嗣於同年9月25日，林冠百、上訴人向伊表示甲○壽司店很搶手、熱門，須儘速給付定金以免喪失接手機會，要求伊將訴外人全球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全球人壽保險公司）為給付伊保險金所交付如附表所示支票（下稱系爭支票）1紙，作為接手經營甲○壽司店之定金，伊因林冠百、上訴人糾纏不清且2人不斷強調頂讓機會難得，其餘開店事宜再從長計議等情，乃將系爭支票交付上訴人，作為洽商頂讓甲○壽司店定金，上訴人於同日即將系爭支票存入上訴人所申設彰化商業銀行帳號第00000000000000帳戶（下稱系爭帳戶）兌現，詎伊交付系爭支票後，上訴人不再出現，林冠百對頂讓壽司店之事絕口不提，伊事後詢問林冠百承接壽司店經營事宜，林冠百雖告知未取得經營權，然多次推託拒不還錢，而後林冠百突於110年6月25日謊稱伊積欠林冠百新臺幣（下同）400萬元，聲稱伊交付系爭支票係要清償積欠林冠百債務，然伊既無積欠林冠百債務，未委託上訴人兌領系爭支票將票款交付林冠百，林冠百、上訴人又未頂讓取得甲○壽司店經營權，伊交付系爭支票之給付目的已不達，上訴人兌領系爭支票票款無法律上原因，伊因此受有損害，爰依民法第179條不當得利規定，請求上訴人返還已兌領系爭支票票款147萬8,526元本息等語。 二、上訴人則以：伊與林冠百、被上訴人間無約定合作投資甲○ 壽司店事實，實因被上訴人經營○○國際有限公司（下稱○○公 司，所營事業為○○居酒屋）不善，導致其他股東退股，被上 訴人無力支付退股款50萬元，乃央求林冠百代墊，承諾將來 返還，其後被上訴人雖自力經營○○居酒屋，依舊經營不善， 時常積欠貨款及店面租金，林冠百除為被上訴人代墊貨款外 ，時常借款予被上訴人周轉，且被上訴人承租林冠百住處， 林冠百未向被上訴人催收租金，被上訴人積欠林冠百債務達 400萬元未清償，嗣林冠百因欲投資餐廳事業，已多次催告 被上訴人返還欠款，適被上訴人受領全球人壽保險公司為給 付保險金所交付系爭支票，伊與林冠百因於109年9月25日當 日開車載被上訴人至車站搭車趕赴臺中，經林冠百再次要求 清償債務，被上訴人方交付系爭支票予林冠百以清償欠款， 當日僅伊攜帶銀行帳戶存摺，伊將系爭支票存入帳戶兌現後 ，即提領該票款金額交付林冠百，被上訴人交付系爭支票係 為清償債務，伊已將票款全數轉交林冠百，自無被上訴人所 主張受有不當得利情形，被上訴人主張因合作投資壽司店交 付系爭支票事實，應負舉證責任，又縱認兩造、林冠百真有 合作投資或合夥經營壽司店事實，被上訴人迄未為任何解除 或終止法律關係之催告或通知，在合作投資或合夥契約關係 解除或終止而完成清算或為類似清算行為確認權利義務前， 被上訴人所得請求權益既未確定，伊受領系爭支票仍有法律 上原因，則被上訴人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伊返還已兌領 系爭支票票款為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 三、被上訴人於原審聲明：㈠上訴人應給付被上訴人147萬8,526 元，及自民事準備書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 利率5%計算之利息。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原審為 被上訴人全部勝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其上訴 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 請均駁回。被上訴人於本院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一第172、173頁、本院卷二第16 2、163頁）： 　㈠被上訴人於109年9月25日將系爭支票交付上訴人，上訴人於 同日將系爭支票存入上訴人所申設系爭帳戶兌現。 　㈡被上訴人於原審提出與上訴人及林冠百間之Line、微信對話 紀錄（即原審原證3、2)、於本院提出Messenger對話紀錄（ 被上證2）形式上均為真正。 五、按不當得利依其類型可區分為「給付型之不當得利」與「非 給付型不當得利」，前者係基於受損人有目的及有意識之給 付而發生之不當得利，後者乃由於給付以外之行為（受損人 、受益人、第三人之行為）或法律規定所成立之不當得利（ 最高法院99年度台再字第50號判決、111年度台上字第2619 號判決參照）。次按基於給付而受利益之給付型不當得利， 所謂「無法律上之原因」，係指受益人之得利欠缺「財貨變 動之基礎權利及法律關係」之給付目的而言，故主張該項不 當得利請求權存在之當事人，自應舉證證明其欠缺給付之目 的，始符舉證責任分配之原則。而無法律上原因之消極事實 ，本質上固難以直接證明，然原告仍應先舉證被告受領訟爭 給付之事實（或為被告所不爭執），再由被告就其所抗辯之 原因事實為具體之陳述，使原告得就該特定原因事實之存在 加以反駁，並提出證據證明之，俾法院憑以判斷被告受利益 是否為無法律上原因（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419號判決 參照）。本件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兌領系爭支票票款無法律 上原因，依民法第179條不當得利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返還 已兌領系爭支票票款147萬8,526元本息等情，上訴人未爭執 受領並兌現系爭支票事實，僅否認其受領系爭支票無法律上 原因，且以前詞置辯，則依揆諸前揭判決意旨所示舉證責任 分配原則，本件爭點應為：㈠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交付系爭 支票係為清償積欠林冠百債務，是否可採？㈡被上訴人主張 因與上訴人、林冠百商議投資經營甲○壽司店，交付系爭支 票予上訴人作為頂讓店面定金，嗣未取得甲○壽司店經營權 ，被上訴人交付系爭支票予上訴人已無法律上原因，被上訴 人因此受有損害，是否可採？上訴人抗辯兩造與林冠百仍存 在投資經營甲○壽司店之合夥契約關係或合資契約關係，被 上訴人不得對上訴人請求返還系爭支票金額，是否有據？㈢ 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上訴人返還147萬8,526 元本息，有無理由？ 　㈠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交付系爭支票係為清償積欠林冠百債務 ，是否可採？ 　⑴查被上訴人係於109年9月25日將系爭支票交付上訴人，上訴 人於同日將系爭支票存入上訴人所申設系爭帳戶兌現之情， 已如不爭執事項㈠所示。而按卷附被上訴人與林冠百之微信 對話記錄內容所載，於被上訴人交付系爭支票予上訴人前， 林冠百曾於同年9月1日因需繳納住處管理費問題，傳送訊息 予被上訴人：「阿桂（被上訴人之綽號）兒，你趕快幫我問 一下喔」、「我爸回來又再問我了」，被上訴人回覆：「允 漢沒辦法」，林冠百則詢問：「你幫我問看看有沒有別人可 以問一下」，稍後林冠百傳送：「阿桂兒，你真的要幫忙一 下辦法，你知道一直把你當自己弟弟一樣，所以傑瑞的事我 二話不說直接幫你把錢給他，因為我不想你因此惹到黑道的 麻煩，你說○○你會好好做我也是挺你，結果凱迪突然不做了 ，就沒開了，我開給房東的支票上百萬這樣就損失掉了，多 少年過去了，你知道我從來沒有跟你多說一句話，因為我覺 得做哥哥的，要挺你就是要挺到底，本來李哥那個生意你知 道我的個性，我一定會出錢挺你讓你跟李哥來做，只是後來 發生韋杰的事，總之，自己人其他事我就不說了，我大陸的 錢還沒進來，家裡的開銷真的很困難，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幫 忙想辦法，老實說我知道我爸現在都很不快樂，我也不想他 為這種事一直心煩，所以為什麼想用遊戲給他玩，因為我不 想他每天都在煩那些有的沒有的事」、「阿桂，你想辦法看 看你那邊能先湊多少，剩下的我來開口跟別人調一下，因為 這個拖了很久，也不能再拖」，被上訴人回覆：「我有問我 弟」、「他能先給我1萬」，林冠百則回應：「阿桂，有辦 法再多湊點嗎？」、「你問看看，我這邊有請小泰匯了1萬 過來」、「你看看有沒有辦法湊個3萬我趕快先給管委會」 、「我知道啊，阿桂，你再幫忙問看看，我想說等下把他處 理好，我也不想看我爸在煩這種事」，被上訴人回覆：「百 哥，有先匯1萬，剩下要等下星期賣車的錢才會下來」，林 冠百則回應：「嗯嗯，好哦，我先交一期等語」（見原審卷 第93頁、本院卷一第201、257至259頁），嗣於同年9月9日 林冠百再傳訊息：「阿桂兒，你上次有說這星期，管理費我 還差一期，你這邊有辦法處理一下嗎？」，被上訴人回覆： 「真的有困難，我上個月借的，這禮拜要給人，我現在也在 想辦法，不然對方一直在問」等語，而後被上訴人於同年9 月12日傳訊息：「百哥，我有放一萬在你房間門口架子」， 林冠百回覆：「好哦，阿桂謝啦，你回來了啊」等語（見原 審卷第93頁、本院卷一第261頁）。檢視上述微信對話記錄 ，林冠百為籌湊住家管理費而請被上訴人幫忙，與被上訴人 對話內容，僅提及過去其曾幫忙被上訴人過程，希望被上訴 人回饋協助，全未提及被上訴人有積欠林冠百債務要求清償 內容。又被上訴人於同年12月18日傳送其母親所涉刑事案件 傳票照片予林冠百，告知：「我沒在開玩笑」、「很麻煩」 等語（見原審卷第95頁），再於110年1月13日傳送訊息：「 百哥，你錢這個月回來再幫我存這帳號，我月底前要還人錢 ，上次我媽的事」等語（見原審卷第96頁），再於同年1月2 0日傳送訊息：「百哥，大陸那邊有消息了嗎」，林冠百則 傳送其詢問暱稱「薇姐」者有關請款流程相關內容之微信對 話記錄照片予被上訴人，林冠百並告知：「阿貴兒，我都有 在催那邊，對呀，他最近回我，因為這筆款就是比較久，比 上次還麻煩，對呀」等語（見原審卷第96頁），被上訴人再 於同年2月間數次傳送訊息詢問林冠百：「百哥，請問大陸 那邊年前來得及嗎？」、「百哥新年快樂，這個月再麻煩追 一下大陸了，我月底要處理人還有事情，這樣我很難跟人談 」、「百哥，我月底真的有事要處理，你在追一下，我不想 再拜託人了」等語，林冠百則曾回覆：「阿貴我跟你講，這 星期也在催用他後續的那個錢…」、「我還在催呢」、「他 們真的很機車」、「阿貴，新年快樂啊，我曉得啊，但因為 他們現在過年期間，他們說現在問到騰訊那邊嘰歪，對呀， 他說等到開工之後還要再問，跟我講」等語（見原審卷第96 至98頁），被上訴人更於同年2月23日傳送訊息：「百哥， 我這幾天一定要跟人交代，我也很煩，我好幾天沒睡了，我 也不想管『壽司店的錢』幹嘛了，但我這星期有筆錢一定要處 理，已經拖到了，我也不指望你大陸這錢能多快，我現在要 處理我媽的事，我答應人要45給對方，現在只能湊多少給多 少，你那幫我問一下有沒有個10，我只能先想辦法湊，有多 少給多少了」等語（見原審卷第98頁），被上訴人接續於同 年3月至6月間數次傳送訊息詢問林冠百有關林冠百所告知大 陸那邊催款進度，期間林冠百無相關文字回應（見原審卷第 98、99頁），而後，被上訴人再於同年6月22日傳送訊息： 「百哥，你這星期能先拿3萬給我嗎」、「我有很多事要處 理」，再於次日傳送訊息：「百哥與劉佳鑫討論的如何」、 「他拿刀的朋友有要出來嗎」、「另外這星期要麻煩你了， 我很多事要處理，看這星期有辦法湊些給我」等語，林冠百 無文字回應（見原審卷第100頁），被上訴人則於同年6月25 日傳送訊息：「冠百，有事文字打就可以，知道你喜歡錄音 ，我不喜歡，我剛已經跟你們警衛、主委、廖先生也說明原 委，你跟劉佳鑫既然一開始就想詐欺我爸死亡保險金，就法 院見，我一定會請律師傳您出庭的，還有警衛說0000-00被 劉佳鑫遷走了，沒關係，我會跟律師討論冠百跟劉佳鑫的責 任歸屬，你們也跟社區的說我欠你們錢，也沒關係，到時我 會請律師以你是關係人名義出席所有案子，我們就一起跑法 院吧，還有既然冠百你不老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我一定跟 你林冠百還有劉佳鑫一起走法院」、「冠百你的部分我會請 律師看還有什麼案子大家一次解決」、「你喜歡把事情模糊 ，我只能上法院跟你清楚了」、「也希望你別在找我身邊朋 友投資你所謂的事業，你沒信用又不尊重人，就法院見」等 語，林冠百則回應：「阿桂，你也別再到處說謊了，很多事 大家都知道了也都有證據，你欠我○○的錢，我以前覺得你日 子不好過，就沒有想跟你催討，我還好心讓你住我家兩年， 你真的是垃圾行為，還敢對外說什麼我當初挺你沒說需要還 錢這種垃圾話，你有本事就出來對質清楚，我這邊很多證據 ，你○○光欠我的錢，加起來起碼有400萬，你要不要好好去 算一算，我以前把你當自己弟弟，想說你沒錢不好過，讓你 住，有跟你收過任何房租之類的嗎？你爸爸遺產下來，你身 邊有錢是好事，不把錢拿來還我，在那邊裝窮，還跟我們演 戲演到保險公司去，還好佳鑫聰明，那天的事情，早就被錄 下來存證了，到時上法院看看，到底是誰欠錢不還」等語（ 見原審卷第100頁、本院卷一第215、219頁），被上訴人則 回應：「有錄影最好，你們跟李哥說押我過去的，我還有種 妨礙自由的感覺」、「背信，你跟劉佳鑫框我開壽司店，卻 拿去私用叫侵佔」、「記得錄影交出去」、「我就差這段」 、「你錢是不是哪去私用？」、「說啊」、「你們早就幾天 前就在討論怎麼騙我爸的死亡保險金」等語（見本院卷一第 222、223頁），林冠百回應：「阿桂，我不跟你扯什麼文字 遊戲了，你欠我的錢應該還就是天經地義」等語（見本院卷 一第223頁）。檢視上述對話記錄，在被上訴人109年9月間 交付系爭支票予上訴人後，被上訴人即有屢次以其母親有刑 事官司需用錢等事由，要求林冠百返還金錢，並提及「壽司 店的錢」，而林冠百則回覆待其取得大陸地區來源款項，並 告知其持續向大陸方面催款進度，然被上訴人請求林冠百返 還金錢迄至110年6月間仍無著落，且已未見林冠百回應向大 陸地區催款進度，被上訴人方於同年6月25日質問林冠百與 上訴人共同以經營壽司店名義取得系爭支票，且兌領該票款 私用等情，林冠百則於此時傳送訊息主張被上訴人因經營○○ 居酒屋積欠林冠百債務至少400萬元，且林冠百未向被上訴 人收取居住林冠百住處租金等對價，被上訴人有錢應該還錢 等語，林冠百與被上訴人間微信對話，不僅開始未提及被上 訴人交付系爭票款係為清償債務，且表明待其取得大陸地區 來源款項，迄至被上訴人質問林冠百與上訴人私用系爭支票 票款後，方主張被上訴人積欠其債務，系爭支票係清償債務 等情，核與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積欠林冠百債務之情不一致 。 　⑵且證人黃豐家已證述：伊曾於105年9月至106年5月14日期間 任職於林冠百所經營丙○居酒屋，擔任廚房師傅，伊任職時 楊佳勳為店長，楊佳勳離職後由伊擔任店長，伊擔任店長後 要兩邊跑（丙○居酒屋、○○居酒屋），要管理丙○居酒屋，又 要負責○○居酒屋之整理、打掃、清潔、裝潢，伊知道林冠百 接手○○居酒屋，是聽從林冠百指示去整理、清潔○○居酒屋， 此非伊額外工作，伊所領丙○居酒屋薪水包含整備○○居酒屋 工作，○○居酒屋現場工作人員由伊、臨時調動的丙○居酒屋P T及正職人員輪流替換，都是丙○居酒屋的員工，○○居酒屋只 是去做打掃、準備工作，但後來沒有營運，因林冠百說等他 準備好才營運等語（見本院卷二第66至75頁），又曾證述： 伊任職丙○居酒屋期間，有負責整理打掃○○居酒屋，把硬體 設備整理準備開業，當時○○居酒屋的實際經營者為老闆林冠 百，被上訴人未曾當過伊老闆，亦未介入○○居酒屋之經營等 語（見原審卷第424至427頁）；證人黃豐家證述其為任職丙 ○居酒屋店長之情，與卷附網頁截圖所示證人黃豐家照片及 其任職丙○居酒屋店長所PO丙○居酒屋徵人貼文（見本院卷一 第93頁）相符，而其證述負責整理○○居酒屋事實，則與卷附 證人黃豐家與林冠百間之Messenger對話記錄內容：「…○○要 開幕，我拼命找人，培訓，訓練，…」、「貨都在丙○地下室 ，吧台，○○冰箱」、「○○要開，預計人員也都訓練好了，2 間店人事壓縮我排到最緊」、「我也只能說○○暫時不會開」 、「請他們離開了」、「我明天早上9點會去○○開門給劇組 人員拍戲」、「百哥明天會來發薪水嗎」、「我已在○○給他 們拍了」等語，林冠百回應：「你怎麼上個月薪水到三十幾 萬，你不是跟我說壓到15萬以下，你這種方式，好險○○沒開 ，不然會很恐怖你懂嗎？」、「即使○○要開，也不該是這樣 人力配置」等語（見本院卷一第95至101頁）一致；證人楊 佳勳亦證述：伊之前擔任丙○居酒屋店長，林冠百是丙○居酒 屋負責人，伊有投資丙○居酒屋，黃豐家是伊任職丙○居酒屋 期間同事，黃豐家因為債務問題，任職丙○居酒屋期間未投 保勞健保，伊離職時請黃豐家當店長，負責丙○居酒屋經營 事項等語（見本院卷二第28至32頁），可見黃豐家確實任職 丙○居酒屋。而依證人黃豐家、楊佳勳證述內容及卷附證人 黃豐家與林冠百間之Messenger對話記錄內容可證，○○居酒 屋確由林冠百取得經營權，由任職丙○居酒屋店長之黃豐家 負責○○居酒屋開業整備工作，但後來沒有開幕營運之情，核 與被上訴人所述因賴奕齊退出○○居酒屋經營，林冠百給付退 股金予賴奕齊，取得○○居酒屋經營權之情相符，被上訴人上 開陳述，應可採信，是林冠百雖曾給付退股金予○○居酒屋股 東賴奕齊，此係林冠百為自己取得○○居酒屋經營權所給付對 價，與被上訴人無關，無從據此認定係為被上訴人代墊退股 金，被上訴人因此積欠林冠百該債務事實。 　⑶證人林冠百雖於原審證述被上訴人交付系爭支票係為清償積 欠伊債務等語（見原審卷第394、395頁）。然上訴人自陳已 將票款全數轉交林冠百，林冠百所證述內容，事涉其有無權 取得上述款項，其證詞事涉自身權益之利害關係，難免有所 偏頗，且林冠百於原審所證述：被上訴人從很久之前就陸續 向伊借錢，於109年9月25日有欠伊超過系爭支票面額的錢， 大約2、3百萬，且住在伊家3年左右沒有給租金等語（見原 審卷第394、395頁），與前述林冠百與被上訴人間前揭微信 對話記錄所載：「你○○光欠我的錢，加起來起碼有400萬」 有異，如被上訴人真向林冠百借款，林冠百所述借款金額、 積欠債務內容不應差距如此，況且林冠百給付退股金予賴奕 齊，既係為其自己取得○○居酒屋經營權，已如前述，此又與 林冠百證述為被上訴人付款予○○公司股東賴奕齊情節不符（ 見原審卷第395、396頁），再者，按前述被上訴人於109年9 月25日交付系爭支票予上訴人前、後，林冠百與被上訴人之 相關微信對話記錄，顯示迄至110年6月25日林冠百主張被上 訴人積欠400萬元債務前，林冠百未曾於該微信對話記錄陳 述對被上訴人有借款、租金債權存在，更未陳述被上訴人所 交付系爭支票係為清償債務，否則被上訴人事後不致有以其 母親涉有刑案需用錢而請林冠百返還款項，林冠百亦不致僅 告知待其取得大陸地區來源款項即可處理等情，是林冠百所 證述被上訴人積欠其債務證詞，實難採信。 　⑷證人許允瀚雖證述○○居酒屋股東賴奕齊退股金是被上訴人向 林冠百借款，被上訴人向林冠百借款支付○○居酒屋租金，被 上訴人寄居林冠百家中，有簽租約，未曾給付租金等語（見 本院卷二第75至78頁）。然證人許允瀚已證述：○○居酒屋退 股金給付是聽被上訴人、林冠百說的，伊不知道是現金還是 匯款，被上訴人欠林冠百借款之事，也是聽林冠百、被上訴 人說的，伊沒有參與借款，沒有親眼目睹交付現金，被上訴 人向林冠百借款支付○○居酒屋租金之事，亦是聽被上訴人、 林冠百說的等語（見本院卷二第80至83頁）。證人許允瀚所 證述前揭內容，均非親身見聞事實發生經過，其證述內容亦 迥異於本院前揭所論述被上訴人未積欠林冠百債務之情，證 人許允瀚證詞，無從據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認定。 　⑸此外，被上訴人已提出其所申設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戶109年 7月至10月之交易明細（見原審卷第165至175頁）、當事人 綜合信用報告（見本院卷一第225、226頁）、清償證明（見 本院卷一第227、229、231頁），被上訴人於109年9月時無 債信不良情狀，又上訴人、林冠百均曾陳述被上訴人交付系 爭支票，係被上訴人要趕赴臺中辦理被上訴人父親法會途中 等語（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下稱新北地檢署】110年度 偵字第32086號【下稱第32086號】卷第5、9頁調查筆錄）， 衡情被上訴人既願以系爭支票票款清償積欠林冠百債務，可 自行將系爭支票存入自己銀行帳戶兌領後提領現金交付或轉 帳予林冠百，或將系爭支票交付林冠百存入林冠百帳戶兌領 ，何需在被上訴人將趕赴臺中辦理其父親法會途中，匆忙之 際交付系爭支票予上訴人，由上訴人兌領票款後交付予林冠 百，要與常情不符，況且林冠百與被上訴人間未存在前述債 務，已如上述，是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交付系爭支票係為清 償積欠林冠百債務，自未可採。 　㈡被上訴人主張因與上訴人、林冠百商議投資經營甲○壽司店， 交付系爭支票予上訴人作為頂讓店面定金，嗣未取得甲○壽 司店經營權，被上訴人交付系爭支票予上訴人已無法律上原 因，被上訴人因此受有損害，是否可採？上訴人抗辯兩造與 林冠百仍存在投資經營甲○壽司店之合夥契約關係或合資契 約關係，被上訴人不得對上訴人請求返還系爭支票金額，是 否有據？ 　⑴查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林冠百等2人於109年9月間提議與被 上訴人共同接手經營甲○壽司店，因林冠百有經營餐廳經驗 ，被上訴人於同年9月25日交付系爭支票予上訴人作為接手 經營甲○壽司店之定金，上訴人於同日將系爭支票存入系爭 帳戶兌現之情，業據被上訴人提出甲○壽司店臉書網頁（見 原審卷第91、92頁）、林冠百擔任負責人之丙○餐飲事業有 限公司（下稱丙○公司）之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 務網頁（見原審卷第105、107頁）、被上訴人與林冠百之微 信對話記錄（見原審卷第93至101頁）、兩造間之Line對話 記錄（見原審卷第103頁）為證，核與被上訴人與林冠百間 之微信對話記錄顯示，林冠百確曾於同年9月15日傳送訊息 ：「我現在在西門町」、「我就在店這裡」等語，並傳送背 景有壽司圖案之個人照片予被上訴人，被上訴人回覆訊息： 「喔喔，我今天跟人也約西門町有去晃了一下」、「正中午 ，就我包場」、「他食材要換」、「有些味道不是很ok」， 林冠百回應訊息：「我覺得他他他現在不行，因為真的在壽 司長跟那個藏壽司進來，臺灣那他一點優勢都沒有，他賣的 還比那個有一家很有質感的，回轉的時候叫小高一還要貴， 我剛才比較價錢還比小高一貴了，貴了很多。對，所以我就 弄，我們就不用他的品牌，用心用自己的品牌，然後先賣， 晚上跟宵夜就也是一般啊，宵夜其實很好做，對，然後廚師 這邊人我也有，然後撕下來，那個魚腥黑社會找過我，所以 我覺得你租一二十萬，我這個我算過」、「我現在也正在吃 一點東西，我也覺得他他那個不行，對沒有說，他服務生也 很不認真，帶位都帶帶我們坐最裏面，其他要帶我們坐外面 讓人家經過，也有人氣，因為我們現在進來是有四五桌客人 ，這個時間稍後還可以一下子時間來說，可就是你客人要帶 門口，人家看起來有人氣，你知道嗎？」、「對呀，它就OK ，它就是很老式的雞模式，因為他們從以前元氣壽司，平均 壽司，他們就是，他們用以前模式在賺錢，可是以前模式真 的很不好做，你現在這種藏壽司做完了，他們真的沒有優勢 ，對呀」等語(見原審卷第94、95、141頁)相符，又與兩造 間Line對話記錄，上訴人確於同年9月21日傳送訊息：「阿 桂，冠百有找我聊壽司店，你待會在嗎？」、「我們一起聊 」等語(見原審卷第103頁)一致；另上訴人曾於被上訴人對 上訴人提出詐欺刑事告訴偵查案件中陳述：該壽司店店名為 甲○壽司，是林冠百要投資的，林冠百請被上訴人還錢，讓 林冠百可以去頂讓該壽司店等語（見第32086號卷第4、5頁 調查筆錄），林冠百於前述偵查案件亦陳述：伊認識甲○壽 司的員工，該員工告知甲○壽司老闆娘不想做了，問伊要不 要投資，剛好伊看了地點蠻有興趣，而且被上訴人積欠伊債 務，且被上訴人受領了系爭支票保險金，伊告知被上訴人伊 現在要做生意，請被上訴人還錢，最後被上訴人將系爭交票 交付上訴人，上訴人兌領後將錢交給伊等語（見第32086號 卷第9頁調查筆錄）。上訴人、林冠百曾於109年9月間向被 上訴人提及要頂下甲○壽司店經營權之情，確屬事實，而上 訴人所抗辯被上訴人交付系爭支票係為清償積欠林冠百債務 既非事實，已如前述，被上訴人主張因與上訴人、林冠百商 議投資經營甲○壽司店，交付系爭支票予上訴人係作為頂讓 該壽司店定金事實，應屬可採。而按民法第179條前段規定 所謂「無法律上之原因」，於受利益人因他人給付而得利之 情形，係指給付目的之欠缺，自始無給付目的、給付目的不 達，均屬之（見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158號判決參照 ）。上訴人曾陳述林冠百與甲○壽司店老闆娘價錢談不攏就 沒有頂讓了等語（見第32086號卷第5頁調查筆錄），兩造、 林冠百未頂讓取得甲○壽司店經營權之情，更為上訴人所不 否認，被上訴人所主張上訴人受領系爭支票顯已欠缺給付目 的，可資確認。 　⑵上訴人雖抗辯被上訴人已交付系爭支票，兩造與林冠百已存 在共同投資經營甲○壽司店契約關係，該合夥契約關係或合 資契約關係未經解除或終止而完成清算或為類似清算行為確 認權利義務前，上訴人受領系爭支票仍有法律上原因云云。 然被上訴人交付系爭支票予上訴人，僅係供作為頂讓甲○壽 司店經營權定金，俾取得壽司店經營權後共同投資經營，然 頂讓甲○壽司店未完成，兩造、林冠百間所商議合作經營甲○ 壽司店契約關係自始未成立，自無解除或終止契約進行清算 必要，被上訴人交付系爭支票之給付目的已不達，上訴人受 領系爭支票，已無法律上之原因，可資確認，上訴人前開抗 辯，並未可採。 　㈢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上訴人返還147萬8,526元 本息，有無理由？ 　⑴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 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民法第 179條定有明文。查上訴人受領系爭支票已無法律上之原因 ，且上訴人已將系爭支票存入系爭帳戶兌現取得全部票款14 7萬8,526元，上訴人已受有所兌領全部票款之利益，致被上 訴人受有損害，可資確認，則被上訴人依據前揭民法不當得 利規定，請求上訴人返還147萬8,526元，自屬有據。至於上 訴人雖抗辯已將所兌領票款全數交予林冠百云云，此核屬上 訴人與林冠百所另涉權利義務關係，與被上訴人得請求上訴 人返還不當得利無涉。 　⑵末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 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 人起訴而送達訴狀，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遲延之債務，以 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 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 週年利率為百分之5。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前 段及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返還不當 得利147萬8,526元，既屬有據，被上訴人併請求自原審民事 準備書狀繕本送達上訴人（送達日期為111年6月2日為兩造 所不爭執，見原審卷第479、480頁）翌日即同年6月3日起至 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亦屬有據。 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不當得利規定，請求上 訴人返還已兌領系爭支票票款147萬8,526元，及自111年6月 3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 予准許。從而，原審所為被上訴人全部勝訴之判決，並無不 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 應駁回其上訴。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1　　日 　　　　　　　　　民事第十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陳慧萍 　　　　　　　　　　　　　　　法　官　潘曉玫 　　　　　　　　　　　　　　　法　官　陳杰正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林雅瑩 　　　　　　　　　　　　　 附表 票據號碼 發票人 發票日 付款人 票面金額 (新臺幣) 受款人 FR0000000 全球人壽保險公司 109年7月20日 彰化商業銀行總部分行 147萬8,526元 劉承濬

2025-01-21

TPHV-113-上易-142-20250121-1

金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返還投資款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金字第3號 原 告 劉學濂 洪如玲 徐洵平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吳啟瑞律師 複代理人 許富寓律師 翁毓琦律師 被 告 開曼鑫品生醫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設The Grand Pavilion Commercial Centre,Oleander Way,000 West Bay Road,P.O.Box 00000,Grand Cayman KY0-0000,Cayman Islands 鑫品生醫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共 同 法定代理人 張所鑄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李維中律師 黃三榮律師 複代理人 林庭伊律師 被 告 潘俊佑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投資款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6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劉學濂負擔六分之一，由原告洪如玲負擔三分之 一，由原告徐洵平負擔二分之一。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被告潘俊佑（下稱潘俊佑，與其他被告合稱被告 ）前為被告鑫品生醫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鑫品公司）之 董事長、被告開曼鑫品生醫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開曼鑫 品公司）之唯一董事，於民國106年8月中旬，舉辦開曼鑫品 海外市場增資開展說明會，向原告（下分稱個人姓名，合稱 原告）佯稱鑫品公司欲將血液免疫細胞儲存直銷業務拓展至 中國大陸、港澳、東南亞等地區，勸誘原告以現金增資發行 新股方式入股開曼鑫品公司，致原告陷於錯誤，由劉學濂委 託其妻子鍾綉貞、洪如伶、徐洵平分別於106年8月間匯款美 金（下同）105,000元、21萬元、35萬元予鑫品公司，嗣因 潘俊佑無法交代原告投資款用途，並刻意隱瞞開曼鑫品公司 營業狀況，且告知原告係購買鑫品公司所持有開曼鑫品公司 之「老股」，原告始驚覺受騙，被告共同詐欺、背信、違反 銀行法第29條、第29條之1規定違法吸金，致原告受有上開 損害，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2項、第185條 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被告連帶賠償劉學濂105,000元、洪如 玲21萬元、徐洵平315,000元；又潘俊佑於鑫品公司舉辦開 曼鑫品海外市場增資開展說明會，佯稱鑫品公司欲將血液免 疫細胞儲存直銷業務拓展至中國大陸、港澳、東南亞等地區 ，勸誘原告以現金增資發行新股方式入股開曼鑫品公司，嗣 開曼鑫品公司未依上述方式履行，有給付不能之債務不履行 情事，原告已依民法第256條規定解除認股契約，爰依民法 第259條第2款、第179條、第226條第1項規定，請求開曼鑫 品公司返還、賠償劉學濂105,000元、洪如玲21萬元、徐洵 平315,000元；並依公司法第154條第2項規定，請求鑫品公 司連帶返還、賠償上開金額；且依民法總則施行法第15條規 定，請求潘俊佑連帶返還、賠償上開金額；又潘俊佑係以開 曼鑫品公司現金增資發行新股名義吸引原告投資，原告因而 與開曼鑫品公司成立認股契約，惟潘俊佑提供開曼鑫品公司 現金增資發行新股之匯款帳號卻為鑫品公司銀行帳號，鑫品 公司無法律上原因受有原告所匯款款項，致原告受有損害， 爰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鑫品公司返還劉學濂105,000元 、洪如玲21萬元、徐洵平315,000元等語。並聲明：㈠被告應 連帶給付劉學濂105,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 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㈡被告應連帶給 付洪如玲21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㈢被告應連帶給付徐洵平31 5,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 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㈣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 　㈠原告主張劉學濂、洪如玲、徐洵平分別於106年8月間匯款105,000元、21萬元、315,000元予鑫品公司云云，惟僅洪如玲有上開匯款紀錄，劉學濂、徐洵平並無上開匯款紀錄，於106年8月29日匯款35萬元之人係INTELSTELLA CONSULTANTS LIMITED、匯款104,973.45元之人係HSIU-CHEN CHUNG，均非劉學濂或徐洵平，且前者匯入35萬元亦與徐洵平主張其所匯入315,000元不同，徐洵平、劉學濂主張其等各匯款315,000元、105,000元予鑫品公司云云，並不可採；又劉學濂之妻鍾琇貞雖曾匯款105,000元予鑫品公司，係因鍾琇貞與鑫品公司簽訂股份轉讓契約，雙方約定以105,000元為對價，由鍾琇貞受讓鑫品公司所持有開曼鑫品公司股份15萬股，與劉學濂無涉。原告提出所謂開曼鑫品海外市場增資開展說明會現場照片、開曼鑫品海外市場增資開展說明會規畫時程表、開曼鑫品海外市場增資開展說明會投資架構圖，無法知悉究竟係何時基於何目的所舉辦之何種會議或活動、何人何時基於何目的所製作之文件，不能證明潘俊佑有原告所主張之勸誘行為，且該所謂開曼鑫品海外市場增資開展說明會現場照片中投影電腦螢幕右下方顯示日期為「2017/10/28」，亦即該照片係於106年10月28日所拍攝，顯與原告主張所謂潘俊佑舉辦說明會日期為「106年8月中旬」，或原告主張其等匯款時間「106年8月28日至8月30日」，全然不符，亦可證原告主張不實；原告提出開曼鑫品公司認股繳款通知書之股東戶名為徐克，與原告無關，其上雖提及現金增資云云，惟由洪如玲、鍾琇貞與鑫品公司簽訂之股份轉讓契約，足證其等係因買受鑫品公司所持有開曼鑫品公司股份而匯付股款，亦無遭詐欺之情事。且鑫品公司於106年8月28日董事會即已決議出售對開曼鑫品公司之部分持股，劉學濂自103年9月4日起至105年12月31日止擔任鑫品公司總經理，洪如玲自102年12月16日起擔任鑫品公司協理，至104年5月轉任子公司柏威生醫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柏威公司）之總經理，並於106年以前離職，且原告於107年間均為鑫品公司之主要大股東，對鑫品公司之營運狀況，包括於106年8月間出售開曼鑫品公司股份之事，應知之甚詳，並無所謂遭受詐欺之情。且鑫品公司於106年8月間確有與中國大陸之廣東華夏中璟基金管理公司（下稱華夏中璟公司）簽訂合資契約，約定由開曼鑫品公司100%轉投資設立澳門鑫品生醫科技有限公司（下稱澳門鑫品公司），與華夏中璟公司100%轉投資之中璟鑫品澳門公司進行業務合作，由澳門鑫品公司負責提供技術執行，並管理中璟鑫品澳門轉公司投資之澳門醫院（包括細胞採集儲存中心、實驗室及診所），中璟鑫品澳門公司則負責銷售推廣業務；又洪如玲曾與鑫品公司於106年11月15日簽訂引資勞務服務協議，及於108年1月間陪同潘俊佑前往廣州出差，而向開曼鑫品公司報銷差旅費共新臺幣30,814元，均可證明原告對鑫品公司於106年8月間係出售持有開曼鑫品公司股份及鑫品公司於澳門發展業務之情形，應均知之甚詳，原告質疑鑫品公司、開曼鑫品公司並未實際發展中國大陸及澳門之業務云云，亦有誤會。又原告並未說明及舉證被告究竟有何「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之行為，僅泛稱被告所為亦違反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29條之1規定，亦屬違反保護他人法律而構成侵權行為云云，亦無理由。 　㈡劉學濂、徐洵平並未匯付股款或取得開曼鑫品公司股份，其 等與開曼鑫品公司間並無認股契約關係，不得主張解除契約 並請求損害賠償；洪如玲、鍾琇貞係與鑫品公司簽訂股份轉 讓契約，並非與開曼鑫品公司間有認股契約，亦不得對開曼 鑫品公司主張解除認股契約；且原告雖主張其以民事起訴狀 繕本送達開曼鑫品公司，作為解除契約之意思表示云云，惟 原告民事起訴狀內並無「以該書狀繕本送達作為解除契約之 意思表示」之記載，其據此主張解除契約為無理由。又開曼 鑫品公司之中國大陸投資計畫並非未進行，原告主張開曼鑫 品公司有債務不履行之情事，據此解除契約或請求損害賠償 ，為無理由。縱依原告所主張，開曼鑫品公司所交付者並非 新股而係老股，且開曼鑫品公司未依原訂投資計畫進行云云 ，惟其等既已取得開曼鑫品公司與約定數量、價格相同股份 之給付，僅係爭執該股份性質不同，或後續發展與其預期不 同，自非民法第226條之給付不能，且開曼鑫品公司之股份 非屬特定物之債，性質上亦應無給付不能之問題，原告主張 依民法第226條、第256條規定解除契約或請求損害賠償云云 ，亦無理由。又原告主張被告應依公司法第154條第2項規定 負連帶給付責任云云，惟公司法第154條第2項規定之主體， 不包括外國公司，開曼鑫品公司係外國公司，應無適用公司 法第154條第2項規定之餘地；且洪如玲、鍾琇貞均係與鑫品 公司簽訂股份轉讓契約，開曼鑫品公司並非契約相對人，並 無負擔特定債務之情形，應不適用公司法第154條第2項規定 ；又鑫品公司原即計畫透過開曼鑫品公司於澳門投資及經營 業務，亦有實際於澳門設立澳門鑫品公司，開曼鑫品公司並 非虛設，鑫品公司並無股東濫用公司法人地位之情形。 　㈢洪如玲依其與鑫品公司簽訂之股份轉讓契約，匯付股款21萬 元，並確已依約取得開曼鑫品公司股份，鑫品公司收受洪如 玲上開匯款21萬元，係有法律上之原因，洪如玲依民法第17 9條規定請求鑫品公司返還上開21萬元，為無理由。劉學濂 、徐洵平並未分別匯款105,000元、315,000元予鑫品公司， 鍾琇貞匯款105,000元予鑫品公司，係基於鍾琇貞與鑫品公 司間股份轉讓契約之法律關係，並非受劉學濂委託匯款予鑫 品公司，縱上開105,000元係劉學濂借用鍾琇貞名義投資， 劉學濂亦不得直接請求鑫品公司返還，劉學濂、徐洵平依民 法第179條規定請求鑫品公司分別返還105,000元、315,000 元，應屬無據。 　㈣縱原告得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惟依洪如玲、鍾琇 貞與鑫品公司簽署股份轉讓契約，其等至遲於106年8月至11 月即匯款後至取得股份前，應已知悉係受讓鑫品公司所持有 開曼鑫品公司股份，卻遲至112年1月9日始提起本件訴訟， 已逾民法第197條第1項規定之2年而罹於時效消滅。 　㈤原告均曾長期擔任鑫品公司重要經理人或大股東，對鑫品公 司於106年8月間係出售所持有開曼鑫品公司股份，及後續經 營規劃，於106年間應即知悉甚詳，倘有任何疑慮，或發現 與其等認知不合，應早可提出向時任董事長之潘俊佑反應， 且客觀上亦無不能行使權利之障礙，詎其等非但長期未行使 權利，待經過將近5年半，潘俊佑辭任董事長，由新任董事 長接手後，並於鑫品公司營業逐漸上軌道，正要開始獲利之 際，始為本件請求，其行使權利亦屬有違誠信原則，不應允 許等語，資為抗辯。 　㈥並聲明：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⒉如受不利之判 決，請准供擔保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開曼鑫品公司係依英屬開曼群島法律，於英屬開曼群島設立 之公司，其主事務所登記於該地，係外國公司，並未在我國 設立登記，亦未申請認許及辦理分公司登記。 　㈡潘俊佑自101年5月18日起至109年8月3日止擔任鑫品公司董事 長，並自103年9月5日起至111年4月22日止兼任鑫品公司國 際策略中心策略長，負責鑫品公司開發海外市場、國際策略 合作規劃、開發國際技術授權合作及產品推廣通路；又潘俊 佑自106年8月23日起至111年5月5日止以個人身份擔任開曼 鑫品公司董事，開曼鑫品公司並未設董事長，上開期間潘俊 佑為唯一董事，對外代表開曼鑫品公司。 　㈢劉學濂自103年9月4日起至105年12月31日止擔任鑫品公司總 經理；洪如玲自102年12月16日起擔任鑫品公司協理，至104 年5月轉任子公司柏威公司之總經理。 　㈣洪如玲於106年8月29日匯款21萬元予鑫品公司；劉學濂之妻 鍾綉貞於同日匯款105,000元予鑫品公司。 　㈤洪如玲與鑫品公司簽訂股份轉讓契約，載明雙方同意以21萬 元為對價，由洪如玲受讓鑫品公司所持有開曼鑫品公司股份 30萬股，洪如玲並106年11月6日簽收受領開曼鑫品公司30萬 股之股份證明。 　㈥鍾綉貞與鑫品公司簽訂股份轉讓契約，載明雙方同意以105,0 00元為對價，由鍾綉貞受讓鑫品公司所持有開曼鑫品公司股 份15萬股，鍾綉貞並已簽收受領開曼鑫品公司15萬股之股份 證明。 　㈦劉學濂、洪如玲、徐洵平於107年間均為鑫品公司之主要股東 ，徐洵平持股比例百分之9.86，劉學濂持股比例百分之1.15 ，洪如玲持股比例百分之0.91。 四、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㈠原告主張侵權行為部分：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違反 保護他人之法律，致生損害於他人者，負賠償責任；數人共 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民法第18 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2項、第185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 明文。又除法律另有規定者外，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 受託經理信託資金、公眾財產或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以借 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 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 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者，以收受存款論，銀行法 第29條第1項、第29條之1分別定有明文。 　⒉原告主張潘俊佑於106年8月中旬，舉辦開曼鑫品海外市場增 資開展說明會，向原告佯稱鑫品公司欲將血液免疫細胞儲存 直銷業務拓展至中國大陸、港澳、東南亞等地區，勸誘原告 以現金增資發行新股方式入股開曼鑫品公司云云，並提出所 謂開曼鑫品海外市場增資開展說明會現場照片（見本院卷一 第42、44頁）、開曼鑫品海外市場增資開展說明會規畫時程 表（見本院卷一第46頁）、開曼鑫品海外市場增資開展說明 會投資架構圖（見本院卷一第48至52頁）為證。惟依原告提 出所謂開曼鑫品海外市場增資開展說明會現場照片、開曼鑫 品海外市場增資開展說明會規畫時程表、開曼鑫品海外市場 增資開展說明會投資架構圖，無從得知究竟係何時基於何目 的所舉辦之何種會議或活動、何人何時基於何目的所製作之 文件，且該所謂開曼鑫品海外市場增資開展說明會現場照片 中投影電腦螢幕右下方顯示日期為「2017/10/28」，亦即該 照片係於106年10月28日所拍攝，已在原告主張所謂潘俊佑 舉辦上開說明會日期為106年8月中旬之後，亦在原告主張其 等匯款時間為106年8月間之後，原告執此主張潘俊佑於106 年8月中旬，舉辦開曼鑫品海外市場增資開展說明會，向原 告佯稱鑫品公司欲將血液免疫細胞儲存直銷業務拓展至中國 大陸、港澳、東南亞等地區，勸誘原告以現金增資發行新股 方式入股開曼鑫品公司云云，尚難採信。 　⒊又洪如玲雖確有於106年8月29日匯款21萬元予鑫品公司，業 據其提出匯出匯款申請書為證（見本院卷一第56頁），並有 合作金庫商業銀行南汐止分行函及所附往來明細資料、匯入 匯款資料在卷可稽（見本院卷一第174至176、376至394頁） ，且此為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二第263頁），惟依洪 如玲與鑫品公司簽訂之股份轉讓契約，載明雙方同意以21萬 元為對價，由洪如玲受讓鑫品公司所持有開曼鑫品公司股份 30萬股，洪如玲並已106年11月6日簽收受領開曼鑫品公司30 萬股之股份證明，有上開股份轉讓契約（見本院卷一第282 頁）、股份證明（見本院卷一第306頁）在卷可稽，且此為 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二第264頁），堪認洪如玲明確 知悉其係因承購鑫品公司所持有開曼鑫品公司上開股份而匯 付上開款項，並非以現金增資發行新股方式入股開曼鑫品公 司，其主張潘俊佑勸誘其以現金增資發行新股方式入股開曼 鑫品公司，致其陷於錯誤，匯付上開款項予鑫品公司，嗣始 發現係購買鑫品公司持有開曼鑫品公司之「老股」，驚覺受 騙云云，並不可採。 　⒋又劉學濂之妻鍾琇貞雖確有於106年8月29日匯款105,000元予 鑫品公司，有合作金庫商業銀行南汐止分行函及所附往來明 細資料、匯入匯款資料在卷可稽（見本院卷一第174至176、 376至394頁），且此為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二第263 頁），惟依鍾綉貞與鑫品公司簽訂之股份轉讓契約，載明雙 方同意以105,000元為對價，由鍾綉貞受讓鑫品公司所持有 開曼鑫品公司股份15萬股，鍾綉貞並已簽收受領開曼鑫品公 司15萬股之股份證明，有上開股份轉讓契約（見本院卷二第 214頁）、股份證明（見本院卷二第216頁）在卷可稽，且此 為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二第264頁），堪認劉學濂之 妻鍾綉貞明確知悉其係因承購鑫品公司所持有開曼鑫品公司 上開股份而匯付上開款項，並非以現金增資發行新股方式入 股開曼鑫品公司，劉學濂主張潘俊佑勸誘其以現金增資發行 新股方式入股開曼鑫品公司，致其陷於錯誤，匯付上開款項 予鑫品公司，嗣始發現係購買鑫品公司持有開曼鑫品公司之 「老股」，驚覺受騙云云，亦不可採。 　⒌又於106年8月29日匯款35萬元予鑫品公司之人係INTELSTELLA CONSULTANTS LIMITED，並非徐洵平，有合作金庫商業銀行 南汐止分行函及所附往來明細資料、匯入匯款資料在卷可稽 （見本院卷一第174至176、376至394頁），且其匯入35萬元 亦與徐洵平原先主張其所匯入315,000元不同，徐洵平嗣始 改稱係匯款35萬元，並執此主張其有匯款35萬元予鑫品公司 云云，並不可採。 　⒍另原告提出開曼鑫品公司認股繳款通知書上雖記載「請股東 於規定期限內將股款匯至公司指定帳號。逾期未繳納股款者 ，視同放棄本次現金增資認股權利」等語（見本院卷一第54 頁）。惟上開認股繳款通知書之股東戶名為徐克，並非原告 ，且證人李憶舒於本院113年1月29日言詞辯論期日到場證述 ：我先前為鑫品公司員工，擔任稽核與股務，但於110年左 右離職，我於公司的主管是董事長潘俊佑，潘俊佑有跟我說 有哪幾個人可能想要認購鑫品公司持有開曼鑫品公司的股票 ，就開繳款通知書給他們，實際上開給誰我已經不記得了， 認股繳款通知書上注意事項第1點記載視同放棄本次現金增 資認股權利，現金增資認股就是發行新股，但當時寫該繳款 通知並沒有特別去修改下面的敘述，實際就是鑫品公司賣老 股給股東，潘俊佑沒有以開曼鑫品公司之名義進行現金增資 認股，是賣鑫品公司持有開曼鑫品公司的股票等語（見本院 卷二第90至95頁），依其上開證述，上開認股繳款通知書所 載「本次現金增資認股」，係漏未修改之錯誤文字敘述，再 參酌劉學濂之妻鍾綉貞、洪如玲均有與鑫品公司簽訂之股份 轉讓契約，明確知悉其等係因承購鑫品公司所持有開曼鑫品 公司上開股份而匯付上開款項，並非以現金增資發行新股方 式入股開曼鑫品公司，已如前述，原告執此主張潘俊佑勸誘 其等以現金增資發行新股方式入股開曼鑫品公司，致其等陷 於錯誤，匯付上開款項予鑫品公司，嗣始發現係購買鑫品公 司持有開曼鑫品公司之「老股」，驚覺受騙云云，亦非可採 。 　⒎又原告並未具體明確表明並舉證證明被告究竟有何「向多數 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 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之行為，其等主 張被告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29條之1規定，為違反保護他 人之法律，而構成侵權行為云云，亦不可採。　 　⒏被告並無原告所主張之上開侵權行為，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 1項前段、後段、第2項、第185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被告 連帶賠償劉學濂105,000元、洪如玲21萬元、徐洵平315,000 元，均屬無據。 　㈡原告主張債務不履行部分：　 　⒈按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給付不能者，債權人得請求 賠償損害；債權人於有第226條之情形時，得解除其契約； 契約解除時，當事人雙方回復原狀之義務，除法律另有規定 或契約另有訂定外，由他方受領之給付為金錢者，應附加自 受領時起之利息償還之；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 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民法第226條第1項、第256條、 第259條第2款、第179條前段分別定有明文。又股東濫用公 司之法人地位，致公司負擔特定債務且清償顯有困難，其情 節重大而有必要者，該股東應負清償之責；未經認許其成立 之外國法人，以其名義與他人為法律行為者，其行為人就該 法律行為應與該外國法人負連帶責任，公司法第154條第2項 、民法總則施行法第15條分別定有明文。 　⒉原告主張潘俊佑於鑫品公司舉辦開曼鑫品海外市場增資開展 說明會，佯稱鑫品公司欲將血液免疫細胞儲存直銷業務拓展 至中國大陸、港澳、東南亞等地區，勸誘原告以現金增資發 行新股方式入股開曼鑫品公司云云，並不可採，已如前述， 原告執此主張開曼鑫品公司未依上述方式履行，有給付不能 之債務不履行情事，亦非可採，且劉學濂、徐洵平並未匯付 股款並取得開曼鑫品公司股份，洪如玲、鍾琇貞係與鑫品公 司簽訂股份轉讓契約，並非與開曼鑫品公司間有認股契約， 已如前述，其等與開曼鑫品公司間並無認股契約關係，不得 對開曼鑫品公司主張解除認股契約，原告依民法第256條規 定對開曼鑫品公司主張解除認股契約，並依民法第259條第2 款、第179條、第226條第1項規定，請求開曼鑫品公司返還 、賠償劉學濂105,000元、洪如玲21萬元、徐洵平315,000元 ；依公司法第154條第2項規定，請求鑫品公司連帶返還、賠 償上開金額；依民法總則施行法第15條規定，請求潘俊佑連 帶返還、賠償上開金額，均屬無據。 　㈢原告主張不當得利部分：　 　⒈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 益，民法第179條前段定有明文。　 　⒉洪如玲依其與鑫品公司簽訂之股份轉讓契約，匯付股款21萬 元，並確已依約取得開曼鑫品公司股份，鑫品公司收受洪如 玲上開匯款21萬元，並非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洪如玲 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鑫品公司返還上開21萬元，應屬 無據。又劉學濂、徐洵平並未分別匯款105,000元、315,000 元予鑫品公司，鍾琇貞匯款105,000元予鑫品公司，係基於 鍾琇貞與鑫品公司間股份轉讓契約之法律關係，並非受劉學 濂委託匯款予鑫品公司，已如前述，劉學濂、徐洵平依民法 第179條規定，請求鑫品公司分別返還105,000元、315,000 元，亦屬無據。　 五、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2項、 第185條第1項前段規定、第259條第2款、第179條、第226條 第1項、公司法第154條第2項、民法總則施行法第15條規定 ，請求被告連帶給付劉學濂105,000元、洪如玲21萬元、徐 洵平315,000元，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均無理由，應予駁回； 其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附依，應併予駁回。 六、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本院審酌後，認為均 不影響本判決之結果，自無逐一詳予論駁之必要，併此敘明 。 七、據上論結，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第85 條第1項但書，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0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陳世源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若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否則本院得不 命補正逕行駁回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0　　日 　　　　　　　　　　　　　　　書記官　廖珍綾

2025-01-20

SLDV-112-金-3-20250120-1

聲自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聲請准許提起自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自字第136號 聲 請 人 即 告訴人 方政偉 代 理 人 方裕元律師 被 告 林庭竹 上列聲請人因告訴被告侵占等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檢察署臺中檢 察分署檢察長於民國113年8月14日之113年度上聲議字第2412號 駁回聲請再議之處分（原不起訴處分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 112年度偵字第48601號），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聲請駁回。 　　理　　由 一、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1第1項規定：「告訴人不服前條之駁 回處分者，得於接受處分書後10日內委任律師提出理由狀， 向該管第一審法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第2項則規定： 「依法已不得提起自訴者，不得為前項聲請。但第321條前 段或第323條第1項前段之情形，不在此限。」。查本案聲請 人即告訴人（下稱聲請人）方政偉以被告林庭竹涉犯侵占等 　　罪，向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下稱臺中地檢署）提出告訴， 經臺中地檢署檢察官於民國113年7月3日以112年度偵字第48 601號為不起訴處分，聲請人不服而聲請再議，經臺灣高等 檢察署臺中檢察分署（下稱臺中高分檢）檢察長於113年8月 14日以113年度上聲議字第2412號處分書駁回再議，該處分 書於113年8月20日送達於聲請人，嗣聲請人委任方裕元律師 　　於113年8月29日具狀向本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此經本院調 閱前揭卷宗查核無誤，並有原不起訴處分、再議駁回處分、 刑事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狀在卷可稽，此外，亦查無聲請人有 何不得提起自訴之情形，經核本件聲請程序上係屬適法。 二、法院裁定准許提起自訴之換軌模式，係對於檢察官不起訴或 緩起訴處分之外部監督機制，賦予聲請人得提起自訴之機會 ，亦即如賦予聲請人有如同檢察官提起公訴，使案件進入審 判程序之可能，是法院准許提起自訴之前提，自應係偵查卷 內所存證據已符合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規定「足認被告 有犯罪嫌疑」，檢察官應提起公訴之情形，即該案件已經跨 越起訴門檻，始足為之。此所謂「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者」 ，並非只是被告有可疑而已，而是依偵查所得事證，被告之 犯行很可能獲致有罪判決，具有罪判決之高度可能，始足當 之。準此，法院於審查應否裁定准許提起自訴時，亦應如檢 察官決定應否起訴時一般，採取相同之心證門檻，以「足認 被告有犯罪嫌疑」為審查標準，若卷內事證依經驗法則、論 理法則判斷未達起訴門檻者，即應認無理由，而依刑事訴訟 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規定，裁定駁回之。 三、原告訴意旨略以：被告林庭竹係聲請人即告訴人方政偉（下 稱聲請人）之妻。緣告訴人與被告2人共同合資購買門牌號 碼臺中市○○區○○路000號10樓之1「櫻花沐然」（下稱甲屋） 及門牌號碼臺中市○○區○○○街00號14樓之1「登陽城之華」14 D7預售屋（下稱乙屋）。被告為購買甲、乙2屋之出名人， 為合資事業處理財產事務之人，應依誠信原則處理相關業務 ，詎被告竟自己不法之利益，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將上 開共有之甲、乙2屋，據為己有，而為違背其任務之行為， 致生損害於告訴人。因認被告涉有刑法第335條第1項之侵占 、第342條第1項之背信等罪嫌。 四、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意旨如附件刑事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狀所載 。 五、經查： 　㈠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刑 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定有明文。次按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 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 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 刑事訴訟法上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積極證據，係指適合於被 告犯罪事實之認定之積極證據而言，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 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 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 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 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 信，根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 不利被告之認定。另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 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 審認，且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 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基礎， 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52年台上字第1300號、40年台 上字第8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裁判意旨可資參照。此「 無罪推定」及「罪疑唯輕」之原則，為刑事訴訟制度之主要 基礎。 　㈡原不起訴處分書、再議駁回處分書依調查結果，均難認被告 有何刑法第335條第1項侵占、第342條第1項背信犯行，其理 由已論列甚明。聲請人固以刑事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狀所載事 由指摘前揭處分書不當，致難甘服等語。然本院茲核： 　⒈關於被告有無刑法第335條第1項侵占罪犯行： 　　⑴查甲屋、乙屋前係由被告林庭竹具名向建設公司購買，現 登記所有權人亦均為被告，此為被告、聲請人所是認，並 有甲屋、乙屋之買賣契約書、建物及土地登記謄本各1份 在卷可稽，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⑵按刑法第335條第1項侵占罪之成立，須行為人主觀上有為自 己或第三人不法所有之意圖，客觀上侵占自己持有他人之 物為要件，如持有物為自己所有，行為人並未持有他人之 物，即與侵占罪之構成要件不符；而不動產所有權之取得或 喪失，民法第758條規定採登記生效主義，依有關法律登記 為所有權人，在法律上既為該不動產之所有權人，則其將不 動產出賣或為其他處分之行為，即與侵占罪之侵占自己持 有他人物之構成要件有間，自難成立侵占罪（最高法院74年 度台上字第3479號裁判意旨參照）。查，觀諸卷附甲屋、乙 屋之建物及土地登記謄本，被告分別係於107年8月15日、 112年5月16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為甲屋、乙屋之所有 權人，則甲屋、乙屋於法律上之所有權人即係被告，是以 ，被告基於所有權人之地位將甲屋出租予第三人，或於驗 屋時主張其為所有權人等行為，實與刑法第335條第1項侵 占罪所謂「侵占自己持有他人之物」之客觀構成要件有間 。 　　⑶至聲請人雖主張甲屋、乙屋為伊與被告共同合資購買，而 應類推民法合夥之相關規定，被告僅為上開財產之出名人 云云，並舉伊與被告於111年1月17日、111年2月21日之對 話錄音及譯文、另案本院112年度訴字第600號民事案件所 調銀行交易明細紀錄等，欲佐證伊與被告合資購買甲屋、 乙屋一事。惟查，聲請人與被告為夫妻關係，於同財共居 下，聲請人縱有匯款至被告帳戶之行為，但匯款原因多端 ，並無從證明係合資甲屋及乙屋之款項，且聲請人亦無法 提出任何有關合資購屋之書面文件（如約定之出資比例、 如何分配獲利等）等情，已屢經原不起訴處分書、再議駁 回處分書敘述甚詳。況如前所述，甲屋、乙屋均是由被告 具名向建設公司購買，現亦皆登記為被告所有，依前開判 決意旨，被告在法律上既為甲屋、乙屋之所有權人，其將 甲屋出租予第三人之行為、於乙屋驗屋時表明其為所有權 人之行為，客觀上即與侵占罪之構成要件不符。則倘聲請 人主張伊就甲屋、乙屋均有出資購買，被告行為造成伊因 合資購買所應享有之權利受到損害一情屬實，充其量亦屬 雙方合資財產間之民事紛爭而已，要難令被告擔負刑法上 侵占罪責。 　⒉關於被告有無刑法第342條第1項背信罪犯行： 　　⑴按刑法第342條之背信罪，以行為人為他人處理事務，意圖 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或損害本人之利益，而為違 背其任務之行為，致生損害於本人之財產或其他利益，為 其構成要件。此處所謂「為他人處理事務」，係指行為人 受該他人（即本人）委任，為他人處理事務，而形成照料 義務。亦即刑法背信罪之主體，限於為他人處理事務之人 ，僅於行為人本於與他人之內部關係（例如委任、僱傭契 約）所生義務，對外以他人之授權為本人處理事務，而立 於為他人處理事務之地位時，始該當於背信罪之主體。倘 行為人與他人係立於對向關係(例如買賣、借貸、居間等) ，而非內部關係時，即非為他人處理事務，不具背信罪之 構成要件主體適格。又所謂「違背其任務」，係指違背本 人委任其處理事務應盡之義務，亦即為他人處理事務者， 違背誠信義務所要求之信任關係，而本人與行為人之信任 關係，係建構財產照料義務之核心元素，倘行為人與本人 間，無相互信賴關係，不能認定係背信罪之義務類型（最 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944號裁判可參）。 　　⑵聲請人雖主張伊與被告間應類推合夥關係，被告擅自將合 資之甲屋出租第三人、於乙屋驗屋時表明為所有權人等行 為，主觀上已損害聲請人之利益，並有違背任務之行為， 因認被告涉犯背信罪嫌云云。惟前已敘及，細繹聲請人所 提對話錄音及銀行交易明細等資料，至多僅能證明雙方間 有金錢往來之事實，縱被告於該段期間有用聲請人交付之 金錢繳交甲屋、乙屋購屋款，但此乃夫妻同財共居之常情 ，實難逕認被告與聲請人間就甲屋、乙屋屬民法上之合夥 關係，且卷內亦無具體事證（諸如合資契約書等）足資判 定雙方有成立合資契約之意思合致，復無證據顯示被告有 受聲請人委任處理甲屋、乙屋之事務，是以，被告既未曾 受委任，則其出租甲屋、就乙屋以所有人自居之行為，即 不該當刑法背信罪所謂「為他人處理事務」之構成要件。 　⒊被告難以該當侵占罪、背信罪構成要件之理由，業述明如前 ，本院認原不起訴處分及駁回再議處分均無不當，故無再予 聲請人、代理人、被告到庭以言詞另行陳述意見之必要，附 此說明。 六、綜上所述，本案依卷內現存證據，無法認定被告有聲請人所 指之侵占、背信犯行，原再議駁回處分書、不起訴處分書就 聲請人所指前揭罪嫌依卷內所存證據調查結果，無明顯悖於 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其他證據法則之處，於法均無違誤， 亦無聲請人所指摘不利於被告之事證未經檢察機關詳為調查 或斟酌等據以准許提起自訴之事由存在，聲請意旨猶執前詞 ，對原再議駁回處分書、不起訴處分書加以指摘，請求裁定 准許提起自訴，非有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7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李昇蓉 　　　　　　　　　　　　　　　　　　法　官　江健鋒 　　　　　　　　　　　　　　　　　　法　官　周莉菁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抗告。 　　　　　　　　　　　　　　　　　　書記官　張琳紫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7　　日

2025-01-17

TCDM-113-聲自-136-20250117-1

訴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返還投資款等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訴字第297號 原 告 陳榮源 訴訟代理人 黃明展律師 孫瑜繁律師 被 告 徐榮聰 訴訟代理人 洪大明律師 黃國益律師 林頎律師 複代理人 彭郁雯律師 羅云瑄律師 黃奕欣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投資款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0月22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159,894,374元，及自民國111年4月29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百分之九十四，餘由原告負擔。　 　　 本判決第一項於原告以新臺幣5,330萬元為被告供擔保後，得假 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159,894,374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後，得 免為假執行。　　 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壹、原告主張： 一、兩造於民國100年間，針對坐落新竹縣○○市○○段000地號土地 （下稱系爭土地）簽立「投資協議書」（下稱系爭投資協議 書），約定由被告負責土地整合事務，原告則負責出資並取 得系爭土地15%權利範圍（下稱系爭投資專案）。是兩造既 於投資協議書中約定共同出資整合土地，並於結算後依投資 比例分派利潤，顯具有共同投資之性質，核屬合資之無名契 約，自得類推適用民法合夥規定。 二、爾後，原告即依被告之指示，在100年9月間將出資款項全數 匯至被告名下帳戶或由其保管之帳戶内，共計出資新臺幣（ 下同）62,386,865元。被告亦於108年4月16日，以由自己擔 任登記負責人之竹風建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竹風公司）名 義，完整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並經處分而信託登記在第一 商業銀行名下，故兩造間之合資目的已達成，被告本應按投 資協議書第5條約定：「乙方（即被告）應就各項專案分別 設置專帳處理，每一專案結案後，乙方應分別結算各該專案 之盈虧，並計算雙方應分得之利潤或虧損，分配之。」進行 利潤之分配。未料，被告竟惡意閒置系爭土地，經原告以11 1年1月13日存證信函聲明退出合資關係，該紙信函已於翌日 送達被告，並於111年3月14日達法定2個月時間而生退出效 力，故被告應依當時合資狀況為結算、按投資比例分派所得 利益。 三、兩造間之合資目的係為整合系爭土地，而該目的已於108年4 月16日完成，被告即應進行結算，不得持其未經全體投資人 決議，擅將系爭土地進行信託、於其上興建「竹風真好Q-MA X」建案（下稱系爭建案）等為由，作為否准原告退出合資 關係之理由。況系爭建案不因原告之退出而無法進行、無法 出售，亦即不對被告產生任何侵害，顯無不利合資時期情形 存在。 四、又經永誠不動產估價師事務所出具之估價報告書所示，系爭 土地在原告111年3月退出合資關係時，價值約1,728,692,31 4元。扣除購買系爭土地購買價格910,392,435元，以及兩造 不爭執之稅捐支出8,179,300元、勞務費用22,400元、利息9 2,594,334元，共計1,011,188,469元後，剩餘利潤尚有717, 503,845元，則原告可取得之15%分潤即為107,625,577元。 加計原告之出資金額62,386,865元，故伊得向被告請求給付 之金額共計為170,012,442元。 五、綜上，爰依民法第699條及投資協議書第5條後段約定，提起 本件訴訟。並聲明:（先位聲明）1.被告應給付原告170,012 ,442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 計算之利息。2.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3.訴訟費用由 被告負擔。（備位聲明）1.被告應協同原告結算系爭土地投 資案至111年3月14日之財產狀況。2.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貳、被告則以： 一、兩造簽訂系爭投資協議書之内容，主要在於由原告出資挹注 土地投資專案，由被告依據房地產專業判斷，進行投資標的 土地之整合、銷售、規劃興建房屋或與第三方合作等事宜， 並於投資案結案後，結算整體利潤或虧損，並據此分配利潤 或退還尚餘之投資款項；加以兩造締約之真意，並無共同經 營合夥事業，原告僅有出資而由被告為整體投資案件之實行 ，應屬民法第700條規定之隱名合夥契約，非如原告所稱係 合資契約。 二、兩造及竹風公司自99年3月間起至103年11月13日之合作投資 執行期間，共約定投資、執行達63筆不動產之開發，兩造並 於103年11月13日最終有單一之統整全部投資合夥事業執行 之合意，且原告並非就投資標的逐筆匯款，而係陸續匯款金 額不等之款項至被告指定帳戶後，由被告進行投資標的金額 之規劃及配置，並執行投資標的之開發等事宜。是雙方共同 隱名合夥投資統整63筆不動產標的，於尚未全部執行完畢， 或經雙方合意就部分先行結算釐清前，自無從亦無法為任何 分割之清算或分潤，乃雙方迄103年11月13日時所為隱名合 夥契約合意之本意，是原告不得片面請求就單筆標的即就系 爭土地為結算。退步言之，縱認上開63筆不動產非屬單一統 整之隱名合夥契約，然系爭土地僅為兩造簽訂之系爭投資協 議書所投資標的之一部，自應俟全部投資項目全部執行完畢 ，亦即合夥事業終結後，抑或雙方均合意就特定合夥事業標 的先行結算，始得進行全部或部分合夥標的之結算。 三、再退萬步言，縱認本件得就個別不動產投資標的分別認定為 個別單一之隱名合夥關係，惟仍應以各該不動產投資項目標 的業已結案，始足以清算合夥成本與利潤。而系爭土地現由 竹風公司與營造廠共同進行系爭建案，目前處於興建階段， 預計將於116年2月取得使用執照，是系爭土地之相關投資、 開發顯未達「結案」程度，不符合「結案」要件，合夥事業 非得認已執行完畢，自無從先為結算。 四、投資協議書為隱名合夥性質，除兩造有特別約定外，其權利 義務之履行，均應類推適用隱名合夥之規定，是原告擬終止 兩造間之投資契約，自應有約定或法定事由，非可任意終止 。然本件並無雙方所約定或依據民法隱名合夥規定之任何得 允單方終止事由，是原告片面終止並不合法，亦不合於合資 約定，不生效力。又本件隱名合夥事業定有存續期間(即「 結案」），原告不符合聲明退夥之要件；縱認隱名合夥事業 係未定有存續期間，然系爭建案仍在興建中，資金皆投入其 中，尚未銷售回收，是原告於此時聲明退夥，顯係不利於合 夥事務之時期，原告亦無聲明退夥之權利。 五、原告曾於106年6月16日委託律師寄發律師函，内容明示「全 面終止與被告及竹風公司、竹貿公司之所有投資合作之授權 」，故本件合夥事業之結算時點應以106年6月16日為準，而 非原告主張之111年3月14日。又迄至106年6月16日止，系爭 土地之地價稅為515,006元、勞務費3,400元、利息37,789,2 49元。倘以111年3月14日計算，上開費用依序為8,179,300 元、24,000元及92,594,334元，均應於結算時予以扣除外； 另須扣除以土地客觀價值10%計算之管理費。　　 六、綜上，原告提起本訴為無理由，不應准許。並聲明：（一）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 擔；（三）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參、得心證之理由： 一、查原告主張兩造曾於100年間就系爭土地簽立系爭投資協議 書，屬合資之無名契約，嗣原告即依約出資62,386,865元， 而兩造整合系爭土地之投資目的已完成，被告卻拒不按投資 協議書第5條約定分配利潤，經原告聲明退出合資關係，是 被告應依111年3月14日當時之合資狀況為結算、分派利益17 0,012,442元等情，業據其提出投資協議書、匯款委託書、 地籍異動索引、存證信函等件為證；惟為被告所否認，並以 前揭情詞置辯。是本件所應審究者為：（一）兩造間所簽訂 之系爭投資協議書，其法律性質為何？（二）原告請求按11 1年3月14日之系爭投資專案財產狀況進行結算，有無理由？ （三）原告訴請被告給付170,012,442元，應否准許？茲論 述如下。　 二、兩造間所簽訂之系爭投資協議書，其法律性質為何？ (一)按基於私法自治及契約自由原則，當事人得自行決定契約之 種類及内容，以形成其所欲發生之權利義務關係。就當事人 所訂定契約之定性，應依當事人所陳述之原因事實，並綜觀 其所訂立契約之内容及待徵，將契約所約定之事項或待決之 法律關係，置入典型契約之法規，比對其是否與法規範構成 要件之連絡對象相符，以確定其實質上究屬何類型之契約( 有名契約、無名契約、混合契約，或契約之聯立），或何種 法律關係？俾選擇適用適當之法規，以解決當事人之糾紛( 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7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基於 私法自治之原則，當事人間之契約不限於民法上之有名契約 ，其他非典型之無名契約仍得依契約之性質及經濟目的而類 推適用關於有名契約之規定。又合資契約，乃雙方共同出資 完成一定目的之契約；合資契約與合夥均係契約當事人共同 出資，雙方就出資及獲利比例均按約定定之，惟兩者之差異 僅在合夥係以經營共同事業為特點，則就性質不相牴觸部分 ，非不得類推適用民法合夥之相關規定，以定合資人間之權 義歸屬(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084號判決意旨參照）。 另按，合夥為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以經營共同事業之契約，隱 名合夥則為當事人約定一方對於他方所經營之事業出資，而 分受其營業所生利益，及分擔其所生損失之契約。故合夥所 經營之事業，係合夥人全體共同之事業，隱名合夥所經營之 事業，則係出名營業人之事業，非與隱名合夥人共同之事業 （最高法院42年台上字第434號原判例要旨參照）。 (二)經查，兩造簽訂之系爭投資協議書，載明「甲方（即原告） 願出資投資乙方（即被告）所有位於新竹縣竹北市之土地」 之意旨，並於第1條約定投資標的包含4筆土地，其中系爭土 地之投資內容為「新竹縣○○市○○段000地號壹筆，面積3,715 .66㎡，權利範圍：15%。」；第2條則約定：「甲方同意本投 資協議之所有權登記於乙方或乙方指定之人名下。」、第3 條：「甲方全權委由乙方依據房地產市場專業判斷，進行土 地整合、土地銷售、規劃興建房屋或與第三方合作等事宜。 」、第4條：「甲方出資額：按乙方規劃各項專案進度及財 務規劃辦理。」、第5條：「乙方應就各項專案分别設置專 帳處理，每一專案結案後，乙方應分別結算各該專案之盈虧 ，並計算雙方應分得之利潤或虧損，分配之。」等語（見卷 一第25頁）。由此可知，兩造就系爭土地所簽訂之系爭投資 協議書，乃係約定由原告出資挹注、投資被告之土地投資專 案，並由被告執行投資專案、於專案結案後結算兩造各應分 得之利潤或承擔之虧損，其性質重在雙方之出資、分潤，完 成一定目的之契約，而非共同經營事業。加以兩造並未作有 雙方合意投資之土地屬兩造公同共有之條款，亦無就投資專 案所負債務由雙方同負連帶責任之約定，核與民法第668、6 81條關於合夥之規定不符；再佐以兩造既已明訂由被告全權 處理投資標的事宜，即難認系爭投資協議書屬經營共同事業 之合夥契約，亦難認係原告對於「被告所經營之事業」出資 之隱名合夥契約，揆諸前揭說明及規定，兩造間就系爭土地 所成立之系爭投資協議書，其性質應屬合資契約，就性質不 相牴觸部分，自得類推適用民法合夥之相關規定，以定兩造 間之權義歸屬。　　　 三、原告請求按111年3月14日之系爭投資專案財產狀況進行結算 ，有無理由？ (一)按合夥未定有存續期間，或經訂明以合夥人中一人之終身， 為其存續期間者，各合夥人得聲明退夥，但應於2個月前通 知他合夥人；退夥人與他合夥人間之結算，應以退夥時合夥 財產之狀況為準，民法第686條第1項、第689條第1項分別定 有明文。經查，綜觀兩造簽訂之系爭投資協議書所示（見卷 一第25頁），可知兩造係約定由原告出資投資標的為4筆土 地之4項專案，每筆土地各為獨立之專案，被告並負有按各 項專案分別設置專帳，以處理各項專案之帳務、結案後結算 盈虧分配之義務。則羅列於系爭投資協議書上之各筆土地， 顯為不相牽連之個別專案，應按專案進度各自判斷是否結案 ，不生被告所述需俟全部投資項目全部執行完畢始得結算之 問題。是原告主張其可就系爭土地之單一專案進行結算，應 屬可採。 (二)次查，原告就系爭土地之投資專案，係於簽訂系爭投資協議 書之同年9月陸續匯款，共計出資62,386,865元乙情，業據 原告提出匯款委託書、兩造簽訂之103年11月13日投資協議 書等件為憑（見卷一第27-35頁、43頁），且為被告所不爭 執，應堪屬實。另被告係於101年1月10日，先以竹風公司名 義向新竹縣政府買受系爭土地應有部分1/2；嗣再於108年4 月16日，以竹風公司名義向隆大營建事業股份有限公司買受 另一半土地持分，而完成土地整合事宜等情，亦有地籍異動 索引附卷可考（見卷一第37頁）；爾後被告並進行後續之興 建房屋建案事宜，即系爭土地投資專案於完成土地整合後， 仍持續進行房屋興建事宜，堪予認定。　　 (三)第查，原告於111年1月13日，以台北法院郵局第28號存證信 函，向被告表示退出系爭土地之合資關係，該紙存證信函亦 於翌日送達被告，有存證信函暨回執在卷可查（見卷一第39 -42頁）。是原告既已向被告聲明退出，類推適用民法第686 條第1項規定，原告就系爭土地之投資專案於前揭存證信函 送達被告2個月後即111年3月14日，已生退出合資之效力， 則原告請求被告按111年3月14日之系爭投資專案財產狀況進 行結算，即屬有理，應予准許。 (四)被告雖抗辯系爭建案仍在興建中，資金尚未回收，是原告於 此時聲明退出，係屬不利合資事務之時期，應不生退出合資 之效力云云。然按，民法第686條第2項所謂不利於合夥事務 之時期，係指合夥所經營之事業，將因退夥發生難以繼續經 營之情形而言（最高法院75年度台上字第1159號判決內容參 照）。而查，原告係於系爭土地整合完成後，始聲明退出合 資關係及請求結算，斯時雖尚進行系爭建案之房屋興建中， 惟原告之聲明退出合資關係，並不因此發生難以繼續興建及 後續銷售之情形，此由現被告仍持續進行系爭建案即可知， 蓋如謂原告在銷售完成前聲明退出合資關係，係屬不利於合 資事務之時期，則原告在建案未全部銷售完畢前將無法退出 合資，與民法第686條第1巷之規定不符。是被告此部分所辯 ，於法不合，不足憑採。　 (五)被告另辯稱原告前已以106年6月16日律師函，向被告表示「 終止所有投資合作之授權」，即已聲明退出合資之意，是兩 造間之投資關係應早於106年8月16日即已終止云云。然查， 細觀被告提出之上開律師函，其主旨欄位記載略以：「茲代 本所當事人陳榮源先生及林宜靜女士函告台端等，請於文到 後五日內返還由台端所保管其二人之印章及金融機構存摺等 物品，並以本函為意思表示，全面終止與台端及貴公司等之 所有投資合作之授權；並請貴公司配合辦理關於貴公司等之 股份轉讓作業等相關事宜，及請提供貴公司等自99年以後迄 106年4月14日之股東會、董事會議事紀錄…。」等語（見卷 一第411-412頁），係表明終止授權之意，並無提及退夥或 退出合資關係，亦未要求被告進行退出之結算，尚難認原告 有聲明退出系爭土地合資關係之意思。再且，該紙律師函說 明欄第2條第4項，針對兩造及竹風公司、竹貿公司間之諸多 投資專案，係訴求將「已開發尚未結案者提出目前進度為何 與日後分配概算加以說明；尚未開發者，吾等已於本函明確 表示終止授權，故如欲開發或為任何處分，需另行與吾等協 議後始得為之」等語（見卷一第415頁），則以系爭投資專 案於斯時尚在進行土地整合階段、尚未開發系爭建案之情， 原告亦僅係要求被告提出進度及分配概算之說明，抑或要求 需另行協議始再授權開發，而未請求結算分配，亦難認原告 有以該紙律師函終止系爭土地投資專案之意。故而，被告以 此為由，辯稱本件應以106年8月16日作為結算終止日，難認 可採。　　 (六)綜上，系爭土地之投資專案，業經原告以111年1月13日存證 信函表示退出系爭投資專案合資關係，而於000年0月00日生 退出之效力，是原告主張按111年3月14日之財產狀況對系爭 投資專案進行結算，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四、原告訴請被告給付170,012,442元，應否准許？ (一)按合夥財產，於清償合夥債務及返還各合夥人出資後，尚有 賸餘者，按各合夥人應受分配利益之成數分配之，民法第69 9條規定甚明。又系爭投資協議書第5條亦約定：「乙方應就 各項專案分别設置專帳處理，每一專案結案後，乙方應分別 結算各該專案之盈虧，並計算雙方應分得之利潤或虧損，分 配之。」、第1條第1項：「本投資協議之範圍包括下述四項 專案：…㈣新竹縣○○市○○段000地號壹筆，面積3,715.66㎡，權 利範圍：15%。」（見卷一第25頁）。準此，被告於原告生 退出合資效力後，即應結算系爭投資專案於111年3月14日之 財產狀況，並按15%之投資比例分配利益予原告。 (二)經查，系爭土地於111年3月間之價值，經本院囑託永誠不動 產估價師事務所就系爭土地獨立、素地狀態進行估價，經該 所針對勘估標的進行產權、一般因素、區域因素、個別因素 、不動產市場現況及勘估標的依有效使用原則下，與估價師 專業意見分析後，採用比較法、土地開發分析法等估價方法 進行評估，而評估土地總價為1,728,692,314元，有不動產 估價報告書附卷足參（見卷二第301-378頁）。本院審酌上 開估價內容均已詳述評估依據及方法，應認客觀專業，自得 作為審判之依據。是依此為基準，扣除購買系爭土地之價金 成本977,846,217元【計算式：（910,392,435元÷2）＋522,6 50,000元＝977,846,217元】（見卷一第183頁、卷三第257-2 62頁），以及兩造不爭執之稅捐支出8,179,300元（見卷三 第7、127頁）、勞務費用22,400元（見卷三第128、219頁） 、利息92,594,334元（見卷三第233、247頁），共計1,078, 642,251元後，剩餘利潤尚有650,050,063元，則原告可取得 之15%分潤即為97,507,509元。加計原告之出資金額62,386, 865元，故原告得向被告請求給付之金額，即共計為159,894 ,374元。 (三)承上，被告雖抗辯原告所得分配之利益，應另扣除以土地客 觀價值10%計算之管理費云云，然為原告所否認。而查，綜 觀兩造簽訂之系爭投資協議書內容（見卷一第25頁），並無 關於管理費及其計算方式之相關約定；且由被告提出之雙方 往來電子郵件（見卷三第307-315頁），亦無法看出渠等曾 以契約或口頭達成「結算系爭投資專案時應扣除管理費」之 合意。至原告配偶林宜靜、原告之另案訴代李依玲及吳維川 ，雖曾於另案陳稱兩造雙方有共識按獲利10%計算管理費云 云，惟渠等係針對兩造其餘投資案所為之陳述，尚不足因此 推論兩造亦於系爭投資專案作有相同約定；況由被告最初提 出之系爭投資專案成本項目，亦不包含管理費在內（見卷三 第7-8頁、217-219頁、251-255頁），凡此均無從證明被告 上開所辯屬實，自無足採。　　 五、綜上所述，兩造間所簽訂之系爭投資協議書，其性質屬合資 契約，得類推適用民法合夥之規定；而原告已於111年3月14 日聲明退出兩造間之合資關係，原告得請求依退出生效日當 天之財產狀況就系爭投資專案之土地價值及支出進行結算； 又經結算後，原告得請求被告分配之金額為159,894,374元 。是原告依據民法第699條及投資協議書第5條後段約定，提 起本件訴訟，先位請求被告給付159,894,374元，及自起訴 狀繕本送達之翌日（即111年4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 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部分，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 此範圍之請求，則屬無據，應予駁回。 六、末按預備訴之合併，係以當事人先位之訴有理由，為備位之 訴裁判之解除條件；先位之訴無理由，則為備位之訴裁判之 停止條件。本件原告先位之訴既部分有理由，其備位之訴部 分，即毋庸併予審究，附此敘明。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兩造陳明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及免為假執行，經核原 告勝訴部分，合於法律規定，爰分別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宣 告之；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因該部分訴之駁回而失所依 據，應予駁回。　　　 九、據上論結，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 訟法第79條、第390條第2項、第392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7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林南薰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7　　日 　　　　　　　　　　　　　　　　　 書記官　陳麗麗

2025-01-17

SCDV-111-訴-297-20250117-4

易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違反律師法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易字第187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邱創智 邱靖貽 上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林正疆律師 被 告 梁志遠 林延慶 上列被告因違反律師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8年度偵字 第11352號、第2342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邱創智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 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萬元沒收，於全部 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邱創智其餘被訴部分，均無罪。 邱靖貽、梁志遠、林延慶均無罪。 　　事　實 一、邱創智經梁志遠介紹而結識慶京不動產有限公司(起訴書誤 載為「慶京不動產經紀有限公司」，業經檢察官當庭更正， 下稱慶京公司）之負責人陳山偉，其明知自己無律師證書、 未取得律師資格，除依法令執行職務者外，不得意圖營利而 辦理訴訟事件，竟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及意圖營利，基於 詐欺取財及無律師證書辦理訴訟事件之犯意，於陳山偉誤認 其具律師資格而稱呼其為「邱律師」時未予澄清，佯為律師 與陳山偉互動，致陳山偉陷於錯誤，於民國106年6月至107 年3月之期間，與邱創智討論慶京公司客戶張傳綱購買車位 所衍生之民事糾紛處理方式，嗣於106年7月26日委由邱創智 撰寫上開案件之民事起訴狀並遞狀，又於107年2月23日委由 邱創智再次撰寫上開案件之民事起訴狀，陳山偉因而分別於 106年7月26日、107年2月26日給付新臺幣(下同）1萬5,000 元、5,000元之報酬予邱創智。 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臺北市調查處移送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 下稱臺北地檢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甲、有罪部分 壹、程序部分 一、本判決所引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所為之陳述，悉經當事人 於本院審理時明白表示同意作為證據（見本院易卷一第269 至272頁、第364頁、卷二第225至226頁、第341頁、第393頁 ），而該等證據之取得並無違法情形，且與本案之待證事實 ，具有關連性，核無證明力明顯過低之事由，本院審酌上開 證據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 1項所定傳聞例外之規定，認有證據能力。 二、本判決資以認定被告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查無違反法定 程序取得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 亦具證據能力。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邱創智坦承上開受陳山偉委託撰寫書狀之事實，並 坦承有無律師證書，意圖營利而辦理訴訟事件之犯行，但否 認有何詐欺犯行，並辯稱：我不認為起訴書所載的詐欺內容 是事實等語。經查： 　㈠被告邱創智經梁志遠介紹而結識慶京公司之負責人陳山偉， 其明知自己無律師證書、未取得律師資格，除依法令執行職 務者外，不得意圖營利而辦理訴訟事件，於陳山偉誤認其具 律師資格而稱呼其為「邱律師」時，未澄清其未具律師資格 乙事；陳山偉於106年6月至107年3月之期間，與被告邱創智 討論慶京公司客戶張傳綱購買車位所衍生之民事糾紛處理方 式，嗣於106年7月26日委由邱創智撰寫上開案件之民事起訴 狀並遞狀，於107年2月23日再委由邱創智撰寫上開案件之民 事起訴狀，陳山偉因而分別於106年7月26日、107年2月26日 給付1萬5,000元、5,000元之報酬予被告邱創智等情，業據 被告邱創智於本院審理時坦承不諱（見本院易卷二第397頁 ），核與證人陳山偉之證詞內容相符(見偵11352號卷二第71 5至716頁、本院易卷二第458頁），並有被告邱創智與陳山 偉間之通訊軟體Line(下稱：Line)對話紀錄可稽(見他7013 號卷第345至425頁），上開事實，堪以認定。 　㈡按未取得律師資格，意圖營利而辦理訴訟事件者，嚴重破壞 司法威信，律師法第48條第1項（修正後已移列至該法第127 條第1項）乃就非律師不得執行業務之範圍及罰則設有規定 ，考其立法意旨明示該條項所謂「訴訟事件」，係指民事、 刑事及行政訴訟事件，而非訟事件則指非訟事件法中之民事 事件、商事事件而言，期使杜絕未具律師資格執行律師業務 牟利或從事詐騙活動之不法現象，以確保訴訟當事人之權益 ，並維護訴訟品質而彰司法威信。準此，律師法第48條第1 項所謂「辦理訴訟事件」，非單指具體民事、刑事及行政訴 訟案件繫屬法院後之審判程序，代為辦理當事人出庭民事、 刑事及行政訴訟而為訴訟行為，而涵蓋起訴前撰寫民事、刑 事、行政訴訟相關書狀及其他與訴訟案件有關之行為而言（ 司法院院字第2204號解釋亦同此旨）。依上開說明，被告邱 創智確已構成律師法第127條第1項之無律師證書，意圖營利 而辦理訴訟事件罪無訛。 　㈢被告邱創智固辯稱：我不認為起訴書所載的詐欺內容是事實 云云。惟查，被告邱創智於陳山偉誤認其具律師資格而稱呼 其為「邱律師」時，未澄清其未具律師資格乙事等情，業認 定如上，復綜觀被告邱創智與陳山偉間之Line對話紀錄全貌 ，可見被告邱創智與陳山偉間長達約半年之對話期間內，除 於陳山偉持續稱呼其為「邱律師」時，未曾澄清其未具律師 資格，更趁陳山偉對其身分有所誤認之際，積極與陳山偉對 上開購買車位糾紛民事案件相關之法律實體、訴訟程序進行 討論、分析，更提供書狀撰寫收費服務等情(見他7013號卷 第345至425頁），足證被告邱創智佯為具律師身分之人，致 陳山偉陷於錯誤，委由被告邱創智撰寫前述2份民事起訴狀 ，並因而交付報酬予被告邱創智乙節屬實。是以，被告邱創 智本案確已構成詐欺取財犯行，被告邱創智上開所辯，洵無 可採。 　㈣從而，本案事證明確，被告邱創智犯行足堪認定，應依法論 科。 二、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之說明 　　按律師法第48條第1項原規定：「未取得律師資格，意圖營 利而辦理訴訟事件者，除依法令執行業務者外，處1年以下 有期徒刑，得併科3萬元以上15萬元以下罰金」、同法第49 條第1項原規定：「律師非親自執行職務，而將事務所、章 證或標識提供與未取得律師資格之人使用者，處1年以下有 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萬元以上15萬元以下罰金」，被告 邱創智行為後，律師法全文於109年1月15日修正公布，將原 第48條第1項條文條次變更為第127條第1項，並於同年月00 日生效，除律師法第48條第1項之「未取得律師資格」之文 字修正為同法第127條第1項之「無律師證書」外，其餘構成 要件與法律效果均無變更，從而，此次法律修正對於被告邱 創智並無有利或不利之影響，不生新舊法比較之問題，應依 一般法律施用原則，逕行適用裁判時法即現行律師法第127 條第1項之規定。 　㈡核被告邱創智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 律師法第127條第1項之無律師證書意圖營利而辦理訴訟事件 罪。 　㈢按刑事訴訟法第95條所為罪名告知義務之規定，旨在使被告 能充分行使防禦權，故被告如已知所防禦或已提出防禦或事 實審法院於審判過程中已就被告所犯變更罪名之構成要件為 實質之調查者，縱疏未告知變更法條之罪名，對被告防禦權 之行使即無所妨礙（最高法院93年度台上字第332號、95年 度台上字第4738號判決意旨參照）。公訴意旨雖未記載被告 邱創智上開犯行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本院 審理時亦漏未諭知被告邱創智涉犯上開罪名，惟起訴書業已 記載被告邱創智對以陳山偉稱呼其「邱律師」時不加否認澄 清之方式施用詐術，使陳山偉陷於錯誤，委由被告邱創智撰 寫書狀並給付報酬之事實，被告邱創智復已就該事實為實質 之答辯，並無損害被告邱創智防禦權之情形，對其防禦權之 行使應無實質上之妨礙與影響，附此敘明。 　㈣被告以一行為同時觸犯上開各罪，為想像競合犯，應從一重 　　之詐欺取財罪處斷。 　㈤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邱創智未具律師身分， 卻為貪圖不法利益，佯為律師並為本案犯行，所為實不足取 ，惟念及被告邱創智於本院審理時終坦承部分犯行之犯後態 度，兼衡被告邱創智於本院自承之智識程度、工作及家庭生 活狀況（事涉隱私，見本院易卷三第237頁），暨其犯罪動 機、目的、手段及情節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1項所示 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㈥不予緩刑之說明 　 被告邱創智固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此 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證，然審酌被告邱創智明 知己身未具律師身分，卻對外以律師自居，並為本案犯行賺 取不法利益，有嚴重損及司法威信、社會秩序及當事人權益 之虞，是本院認被告邱創智仍有因自身犯罪行為承擔刑事法 律責任之必要，本案宣告之刑罰仍應以執行為適當，以期讓 被告邱創智警惕自身記取教訓，日後不再違犯，始能收刑罰 教化警惕之效，爰不予宣告緩刑。被告邱創智請求為緩刑宣 告云云，要難准許。 三、沒收 　 被告邱創智向陳山偉所詐得共2萬元，核為其犯罪所得，且 未扣案，爰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 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乙、無罪部分 壹、公訴意旨略以： 一、被告邱創智明知其未合法取得律師資格，不得設立事務所而 與律師合夥經營事務所執行業務，竟於民國104年7月2日起 ，與未具有律師資格之被告梁志遠及領有法務部92臺檢證字 第5933號證書而具有律師資格之被告邱靖貽，共同基於違反 律師法之犯意聯絡，意圖營利，簽訂合資契約設立「宸翰企 業管理顧問有限公司（下稱宸翰公司）」，並對外以「宸翰 法律事務所」為名，由被告邱創智擔任宸翰法律事務所之執 行長，被告梁志遠對外開拓法律顧問業務，以承接訴訟案件 ，再交由被告邱靖貽辦理，而由被告邱創智以此方式，於10 4年7月間起至105年底止，先後自行利用人脈，或藉由架設 「宸翰官網」(www.oooo.com.tw)、社群網站臉書(Facebook )「宸翰FB粉絲專頁」，或透過被告梁志遠介紹之方式，接 辦附表一所示法律事（案）件及鼎鉅不動產經紀有限公司( 下稱鼎鉅公司）之本院105年度店全字第13號、104年度司促 字第23466號(起訴書誤載為「店促字」）案件等業務，再轉 介被告邱靖貽處理。並由被告邱創智實際管理宸翰法律事務 所之財務收入，利潤由被告邱創智、梁志遠、邱靖貽依合資 契約所載比例分配，因認被告邱創智、梁志遠、邱靖貽共同 涉犯修正前律師法第50條第1項之非法執行業務罪嫌。 二、嗣因被告邱創智、梁志遠、邱靖貽3人合夥經營宸翰法律事 務所接辦法律事（案）件之業績不如預期，被告邱創智竟自 行另覓得具律師資格，且知悉被告邱創智非律師之被告林延 慶，共同基於違反律師法之犯意聯絡，意圖營利，於105年 底起，由被告邱創智對外招攬附表二所示之法律事(案)件及 許訓誥之臺灣新北地方法院(下稱新北地院）105年度司執字 第97694號案件，負責宸翰法律事務所經營、事務管理及財 務管理，被告林延慶則以提供宸翰法律事務所之客戶法律專 業意見及開庭、執行訴訟業務之技術、勞務為出資方式，合 夥經營宸翰法律事務所而執行業務，因認被告邱創智、林延 慶共同涉犯修正前律師法第50條第1項之非法執行業務罪嫌 。 貳、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按認定犯罪事實 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 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 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 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 之懷疑存在時，即難遽採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 度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要旨參照）。另按刑事訴訟法第161 條第1項明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 指出證明之方法，是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 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 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 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 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28號判決要旨參 照）。 參、公訴意旨認被告邱創智、梁志遠、邱靖貽、林延慶涉犯上開 罪嫌，無非係以⒈被告邱創智、梁志遠、邱靖貽、林延慶之 供述、⒉證人吳甲乙、鄭憶嫺、張定號、郭重儀、李格寧、 劉麗蓉、陳俊瑋、陳山偉、王皓、許訓誥、史屏新、史屏隆 、李宗翰、廖伯健、李志剛、蔣中仁、鍾慧冠、謝齡慧、張 源城、王耀德、劉宗興、林競雯、莊博鈞、廖子晴、黃莉婷 、李珮綺之證述、⒊宸翰公司登記卷、⒋合資契約、⒌宸翰公 司籌備處邱創智之台北富邦商業銀行(下稱台北富邦銀行） 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交易明細、宸翰公司之 台北富邦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國泰世華 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⒍邱靖貽律師 事務所之台北富邦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 被告邱靖貽之台北富邦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交易明 細、被告邱靖貽104年7月6日存現40萬元傳票、⒎梁志遠顧問 工作室之台北富邦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 被告梁志遠之台北富邦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交易明 細、⒏法務部調查局臺北市調查處製作之客戶資金流向表、 宸翰公司與被告邱靖貽資金往來紀錄、宸翰公司與被告梁智 遠資金往來紀錄、⒐宸翰公司之營業所得稅申報資料、宸翰 公司所扣得微軟平板之資料、宸翰公司營業額預估資料影本 、宸翰公司支付被告邱靖貽薪資條及各類所得扣繳稅額繳款 書、宸翰公司薪資檔案、宸翰公司支付被告梁志遠薪資條影 本、宸翰公司所扣得與各不動產經紀有限公司之三方法律顧 問合約書影本、宸翰公司內扣得之「邱靖貽律師印章」、⒑ 宸翰公司業務會議紀錄、廣告文案、被告梁志遠提供宸翰顧 問集團-股東Line群組對話紀錄、⒒鄭憶嫺提供與被告邱靖貽 、邱創智往來電子郵件、與被告邱靖貽之對話紀錄、⒓郭重 儀提供與被告邱靖貽、邱創智往來電子郵件影本、⒔劉宗興 所提供由宸翰法律事務所開立之收據、印有「宸翰企業管理 顧問有限公司」、「宸翰法律事務所」之被告邱創智、林延 慶名片影本、⒕證人陳山偉所提供與被告邱創智之line對話 紀錄、⒖證人王皓所提供與被告邱創智之line對話紀錄、⒗被 告林延慶之台北富邦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交易明細 影本、宸翰公司之台北富邦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再 轉帳至被告林延慶台北富邦銀行000000000000號帳戶紀錄1 份、法務部調查局臺北市調查處製作之民眾現金交付予被告 邱創智、現金存入、匯款、轉帳至宸翰公司台北富邦銀行帳 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宸翰公司國泰世華銀行0000000000 00號帳戶、⒘被告邱創智、林延慶之Line對話紀錄、⒙被告邱 創智扣案手機內與當事人聯繫之Line對話紀錄、⒚107年8月3 1日、同年12月17日、21日、108年1月17日自宸翰法律事務 所官方網站、宸翰法律事務所社群網站Facebook(下稱臉書) 截圖、⒛被告林延慶於臺北律師公會登錄之資料、107年10 月30日宸翰法律事務所、宸翰公司現場勘察報告、宸翰公司 內扣得之被告邱創智、林延慶名片、108年3月28日自緯宸( 宸翰)法律事務所官方網站截圖、附表一、二所列各案件之 卷宗、法務部調查局臺北市調查處108年12月24日北廉字第 10843735210號函所檢附之稅務資料等為其論據。 肆、按修正前律師法第50條第1項規定：「未取得律師資格，意 圖營利，設立事務所而僱用律師或與律師合夥經營事務所執 行業務者，處1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 萬元以上 15萬元以下罰金」，其立法意旨則係：「鑑於非律師意圖營 利，與律師合夥經營事務所執行業務，和非律師意圖營利設 立事務所而僱用律師執行業務，均有損及司法威信、社會秩 序及當事人權益之虞，爰於第一項增列非律師意圖營利，與 律師合夥經營事務所執行業務之處罰規定，以嚴加取締」， 復於109年1月15日律師法修正，上開規定條項變更成同法第 129條第1項，並修正為「無律師證書，意圖營利，設立事務 所而僱用律師或與律師合夥經營事務所執行業務者，處一年 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三萬元以上十五萬元以下罰金 」，其修正意旨略為「依修正條文第三條規定，將原『未取 得律師資格』修正為『無律師證書』，以符修正意旨」，則無 論律師法修正前後，上開所定「與律師合夥經營事務所執行 業務」之構成要件均相同，合先敘明。 伍、關於公訴意旨一之被告邱創智、梁志遠、邱靖貽部分 　　訊據被告邱創智、梁志遠、邱靖貽(下合稱被告邱靖貽等3人 ）均堅詞否認有何非法執行業務犯行，被告邱創智辯稱：我 與梁志遠、邱靖貽人雖有簽立合資契約並成立宸翰公司，但 該公司係從事不動產相關整合式經營管理顧問業務，提供諮 詢及依客戶需求轉介紹履約保證公司、地政士、律師，但未 經營律師業務，當時並沒有「宸翰法律事務所」，我對外係 用宸翰不動產顧問集團名義，於宸翰公司成立後，發現當初 設想的整合式顧問業務無法順利推展，也沒有收入，也就沒 有投資分潤，於最初投資款花光後，我們3人還各自增資， 但公司情況仍未見變化，於105年8月、9月時，我與梁志遠 、邱靖貽合作關係就終止了等語，被告邱靖貽辯稱：我與邱 創智、梁志遠雖有簽立合資契約並成立宸翰公司，該公司本 欲從事整合式顧問服務，提供諮詢及依客戶需求轉介紹律師 、地政士、會計師，此類似於坊間不動產或勞動人力資源顧 問服務，但我們從未成立「宸翰法律事務所」，亦未對外以 「宸翰法律事務所」之名承接訴訟案件，更沒有一起經營事 務所，宸翰公司若遇到需進行訴訟之客戶，便會轉介給我， 由我個人另外以律師名義承辦，宸翰公司雖有匯款給我，但 此係因我提供宸翰公司客戶的法律諮詢，宸翰公司給付給我 的顧問費，並非合資契約之分潤，於105年7月時，邱創智表 示宸翰公司沒有錢了，問我能否再出資，我不願意再出資， 便向邱創智表明退出宸翰公司之意，而當時公司已沒有錢， 我沒有拿回投資款，公司甚至也無力清償對我的借款等語； 被告梁志遠辯稱：我與邱創智、邱靖貽雖有簽立合資契約並 成立宸翰公司，但沒有成立「宸翰法律事務所」，宸翰公司 本欲推動不動產整合式顧問方案，於105年7、8月時，邱創 智有跟我說邱靖貽要退出宸翰公司之事，我也跟邱創智說宸 翰公司還有辦法經營嗎？之後，我就淡出宸翰公司事務，宸 翰公司雖有給我的錢，但那是我的薪資，因為當時只有我一 人再跑公司業務等語。經查： 一、被告邱創智、梁志遠均未具律師資格，被告邱靖貽領有法務 部92臺檢證字第5933號證書而具有律師資格；被告邱創智、 梁志遠、邱靖貽於104年7月2日簽立合資契約，約定合資經 營設立宸翰公司；被告邱靖貽受附表一編號1至6 、8 至10 「委託人」欄所示之人委任而處理同表編號1至6 、8 至10 「接辦案件、受託內容」欄所示之案件；被告邱靖貽受附表 一編號7「委託人」欄所示之人委任處理本院105年度店簡字 第177號案件等情，為被告邱靖貽等3人供承在卷(見本院易 卷二第394至395頁、第398頁），並有被告邱靖貽等3人共同 簽立之合資契約(下稱本案合資契約）、被告邱靖貽之律師 證書及附表一所示證據可證(見他7013號卷第6頁、第823頁 ），上開事實，足堪認定。至公訴意旨指稱被告邱靖貽亦經 轉介而受鼎鉅公司委任處理本院105年度店全字第13號、104 年度司促字第23466號等案件等語，雖被告邱靖貽曾以書狀 表示代鼎鉅公司撰寫本院104年度司促字第23466號之支付命 令聲請狀(見他7013號卷第791至793頁），但縱果然如此， 此僅係單純撰狀，仍與受任處理全案有別，又查卷附上開兩 案卷宗，均未見可證被告邱靖貽受委任處理上開兩案之事證 (見影印資料卷二第277至330頁），前開公訴意旨，容有誤 會。 二、查本案合資契約第2條記載：「甲乙丙(按依序為被告邱創智 、邱靖貽、梁志遠）三方根據《公司法》同意在中華民國境內 合資經營設立宸翰企業管理顧問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合資事 業）並得轉投資其他事業。合資事業之公司登記名稱為宸翰 企業管理顧問有限公司。商業名稱為宸翰顧問集團」、第3 條記載：「合資事業之組織形式為有限公司」(見他7013號 卷第6頁），可見被告邱靖貽等3人透過本案合資契約所約定 合資成立之標的為有限公司，而非法律事務所或律師事務所 ，此已與前揭律師法規定之「合夥經營事務所」構成要件有 別，難僅以被告邱靖貽等3人合資經營宸翰公司而為其等不 利之認定。 三、依卷內現存事證，就被告邱靖貽等3人實際合夥經營「宸翰 法律事務所」，且對外以「宸翰法律事務所」之名，而接辦 附表一案件乙事是否屬實，尚屬有疑 　㈠證人吳甲乙證稱：我記得邱創智公司名稱是宸翰公司等語(見 他7013號卷第468頁），證人鄭憶嫺證稱：臉書上宸翰公司 發表的文章，我點進去看發現該公司有律師、地政士、會計 師等語(見他7013號卷第142頁），證人張定號證稱：我不知 道邱創智的公司名稱等語(見他7013號卷第99頁），證人郭 重儀證稱：我不記得邱創智公司名稱等語(見他7013號卷第2 47頁），證人即日興公司前會計人員劉麗蓉證稱：我們公司 沒有主動去找法律顧問，我記得是宸翰公司派人來表示可以 不用錢簽法律顧問合約書等語(見偵23427號卷二第389頁） ，證人即惠宏公司負責人陳俊瑋證稱：我於104年與宸翰公 司簽立法律顧問合約等語(見他7013號卷第525頁），證人即 慶京公司、睿勝公司負責人陳山瑋證稱：我基於人情壓力， 以慶京公司、睿勝公司與宸翰公司簽立法律顧問合約等語( 見他7013號卷第68頁），證人即皓明公司負責人王皓證稱： 皓明公司與宸翰公司有業務往來，我知道宸翰公司負責人是 邱創智等語(見偵23427號卷二第84頁）。綜合上開證人證詞 ，可見附表一編號1至6、8至10所示案件，均與「宸翰法律 事務所」無關，實無公訴意旨所稱對外以「宸翰法律事務所 」名義而接辦該等案件之情形。 　㈡附表一編號1之案件，係由吳甲乙、被告邱靖貽簽立委任契約 ；附表一編號2之案件，係由鄭憶嫺、被告邱靖貽簽立委任 契約；附表一編號5之案件，係由日興公司、宸翰公司、被 告邱靖貽簽立法律顧問合約書；附表一編號6之案件，係由 惠宏公司、宸翰公司、被告邱靖貽簽立法律顧問合約書；附 表一編號8之案件，係由慶京公司、宸翰公司、被告邱靖貽 簽立法律顧問合約書；附表一編號9之案件，係由睿勝公司 、宸翰公司、被告邱靖貽簽立法律顧問合約書；附表一編號 10之案件，係由皓明公司、宸翰公司、被告邱靖貽簽立法律 顧問合約書等情，此有附表一編號1、2、5、6、8至10所示 之委任契約、法律顧問合約書可參。依上開締約當事人以觀 ，其中均未見「宸翰法律事務所」，則被告邱靖貽等3人有 無對外使用「宸翰法律事務所」之名，並實際經營「宸翰法 律事務所」，顯非無疑。 　㈢經本院勘驗現名為「宸翰法律事務所」之臉書粉絲專頁紀錄 ，可見該粉絲專頁係於102年7月14日創立，經歷數次更名後 ，於106年7月28日始變更名稱成「宸翰法律事務所」，於此 之前，該粉絲專頁均未曾使用「宸翰法律事務所」之名等情 ，此有本院勘驗筆錄暨截圖照片可證(見本院易卷二第342頁 、第347至351頁）。倘被告邱靖貽等3人於104年7月至105年 底期間內，係對外使用「宸翰法律事務所」之名義，而接辦 附表一所示案件，則何以用以推廣、擴大名聲之粉絲專頁， 卻未使用「宸翰法律事務所」之名，則被告邱靖貽等3人有 無對外使用「宸翰法律事務所」之名，並實際經營「宸翰法 律事務所」，實非無疑。 　㈣依本案合資契約上開條約內容，可見被告邱靖貽等3人約定合 資公司名稱為「宸翰企業管理顧問有限公司」，對外商業名 稱為「宸翰顧問集團」，其正式名稱、商業名稱均非「宸翰 法律事務所」，則被告邱靖貽等3人有無實際經營「宸翰法 律事務所」之意，顯屬有疑。 　㈤從而，公訴意旨固稱被告邱靖貽等3人於104年7月至105年底 ，對外使用使用「宸翰法律事務所」之名義，而接辦附表一 所示案件等語，依卷內事證尚不足證明之，尚難為被告邱靖 貽等3人不利之認定。 四、公訴意旨固稱被告邱靖貽等3人以合資經營宸翰公司方式， 實際經營「宸翰法律事務所」，並由被告邱創智實際管理「 宸翰法律事務所」之財務收入，利潤被告邱靖貽等3人依本 案合資契約所載比例分配等語，然查： 　㈠按各合夥人之出資及其他合夥財產，為合夥人全體之公同共 有，民法第668條定有明文。衡諸常情，為免合夥財產範圍 不清致生糾紛，則因合夥事業所賺得之合夥財產，理應會存 入合夥事業之金融帳戶內。惟查，附表編號2、3之委託人鄭 憶嫺、張定號均係將委任報酬匯至被告邱靖貽申設之台北富 邦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之邱靖貽律師事務所帳戶等情， 此有匯款單據在卷可證(見他7013號卷第117頁、第155頁、 第221頁）。倘若被告邱靖貽3人係以合資經營宸翰公司方式 ，實際經營「宸翰法律事務所」，則上開案件之委任報酬自 應全數存入宸翰公司申設之金融帳戶內，然實際上卻非如此 ，益徵被告邱靖貽等3人有無以合資經營宸翰公司方式，實 際經營「宸翰法律事務所」乙事，實非無疑。 　㈡被告邱靖貽、梁志遠均曾分別以梁志遠顧問工作室、邱靖貽 律師事務所等名義，自從宸翰公司處領取如附表三所示之薪 資等情，此有薪資條、各類所得稅額扣繳書、各類所得扣繳 暨免扣繳憑單可參(見偵23427號卷二第255至281頁、他7013 號卷第639至653頁、第837至839頁），然此既為薪資，自與 合夥事業分潤不同，且被告邱靖貽等3人均堅稱：宸翰公司 營運不佳，中間曾因公司沒錢，而增加出資金額，未曾獲得 分潤等語，且從被告邱靖貽等3人間於105年5月4日對話紀錄 ，亦可見宸翰公司於當時處於經營困難、損益未兩平，甚需 考慮延後或分期發給被告邱靖貽、梁志遠薪資之情形(見他7 013號卷第703頁），益徵被告邱靖貽、梁志遠自宸翰公司所 受領之款項並非合夥事業之分潤。又依本案合資契約第5條 資金約定，被告邱創智、邱靖貽、梁志遠投資宸翰公司之出 資比例依序為45％、40％、15％(見他7013號卷第6頁），然細 觀附表三所示被告邱靖貽、梁志遠每月所領款項金額，顯然 不符上開投資比例，更可證明該等款項實與宸翰公司分潤無 關。據上，卷內既尚無充足證據得以證明上開公訴意旨內容 ，自難為被告邱靖貽等3人不利之認定。 五、被告邱靖貽固受附表一編號1至6 、8 至10「委託人」欄所 示之人委任而處理同表編號1至6 、8 至10「接辦案件、受 託內容」欄所示之案件，且受附表一編號7「委託人」欄所 示之人委任處理本院105年度店簡字第177號案件，業認定如 上，且該等案件或透過邱創智、梁志遠、宸翰公司從中牽線 、介紹而由被告邱靖貽承辦，然律師取得案源方式多元，其 中最常見便是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牽線、介紹，要不能僅因被 告邱靖貽取得上開委任案件之方式，遽認被告邱靖貽等3人 間存有合夥經營事務所之關係。至卷內所附宸翰公司之業務 會議紀錄，其上均未見會議紀錄者之簽名(見他7013號卷第6 63至671頁），該等會議紀錄記載內容之真實性尚難確認， 自無從作為被告邱靖貽等3人不利之認定。 六、綜上所述，本件檢察官起訴所憑之證據，尚未達於通常一般 人均不致於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邱靖貽等3人確有公訴 意旨所指非法執行業務犯行之程度，本院自無從形成被告邱 靖貽等3人有罪之確信，應為被告邱靖貽等3人無罪之諭知。 陸、關於公訴意旨二之被告邱創智、林延慶部分 　　訊據被告邱創智、林延慶(下合稱被告林延慶等2人）均堅詞 否認有何非法執行業務犯行，被告邱創智辯稱：宸翰法律事 務所是林延慶的事務所，我沒有與他合夥經營事務所，也不 會去過問宸翰法律事務所的帳務等語，被告林延慶辯稱：； 被告林延慶辯稱：我於106年2月向臺北律師公會辦理變更事 務所名稱，將事務所名稱從創意法律事務所變更成宸翰法律 事務所，此為我個人事務所，我沒有與邱創智合夥經營事務 所，而我承辦邱創智所介紹之案件時，雖有讓邱創智抽取佣 金之不恰當之處，但我跟邱創智間並非合夥關係，邱創智只 是類似外部業務而已等語。經查： 一、被告邱創智未具律師資格，被告林延慶領有法務部96臺檢證 字第7331號證書而具有律師資格；被告林延慶設立創意法律 事務所，於106年1月3日更名為宸翰法律事務所；被告林延 慶受附表二編號1「委託人」欄所示之人委任而處理新北地 院106年度重簡字第233號、106年度重司調字第246號等案件 ；被告林延慶受附表二編號2至16「委託人」欄所示之人委 任而處理同表編號2至16「接辦案件」欄所示之案件等情， 為被告邱創智、林延慶供承在卷(見本院易卷二第396頁、第 398頁），並有臺北律師公會110年3月26日北律文字第11005 99號函暨所附被告林延慶之律師事務所名稱、地址等變更紀 錄及附表二所示證據可稽(見本院易卷一第349至351頁）， 上開事實，足堪認定。至公訴意旨稱被告邱創智、林延慶亦 共同接辦許訓誥委任處理105年度司執字第97694號案件等語 ，然依卷附之該案卷宗所示，僅見被告邱創智擔任該案債權 人許訓誥之送達代收人及代理人，未見可證被告林延慶受委 任處理上開案件之事證(見影印資料卷一第421至544頁）， 前開公訴意旨，容有誤會。 二、按稱合夥者，謂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以經營共同事業之契約， 民法第667條第1項定有明文。合夥乃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以 經營共同事業之契約，所謂經營共同事業，必事業為共同， 各合夥人就事業之成敗有共同利害關係為要件，故合夥人中 有對事業成敗無關，惟受確定之報酬者，此項無目的之共同 ，雖類似合夥，但實非合夥（最高法院69年台上字第2596號 民事判決意旨參照）。上開修正前律師法第50條第1項及修 正後同法第129條第1項之條文文字及修正理由，既均係使用 「合夥」文字，自應與民法第667條第1項所定「合夥」為相 同解釋，亦即，需未取得律師資格、無律師證書者與律師等 二人以上互約出資，實際經營事務所執行業務之共同事業， 且各合夥人就此共同事業之成敗有共同利害關係，方得以上 開律師法之非法執行業務罪相繩。 三、縱被告邱創智有如公訴意旨所稱對外招攬、參與附表二案件 ，並利用宸翰公司金融帳戶收取該等案件報酬之行為，然被 告林延慶等2人是否構成非法執行業務罪，仍應視其2人內部 有無合夥經營宸翰法律事務所之事實，亦即，被告林延慶等 2人間是否存在互約出資並實際經營宸翰法律事務所執行業 務之共同事業，且就宸翰法律事務所之成敗有無共同利害關 係之事實。經查： 　㈠被告林延慶等2人間曾透過Line而為如附表四所示對話內容， 此有對話紀錄可證(見他8031號卷一第443至445頁），而從 附表所示對話中，被告林延慶稱「誰接案誰收錢」等語，可 見被告林延慶所經營之宸翰法律事務所，實際上並非僅處理 被告邱創智介紹而來之案件。又被告林延慶於106年期間， 尚有收受來自財團法人法律扶助基金會、臺灣基隆地方法院 之執行業務所得，此有被告林延慶之106年綜合所得稅結算 申報書可參(見他8031號卷一第435頁），審酌被告林延慶於 106年1月3日已將事務所更名為宸翰法律事務所，則被告林 延慶上開業務應亦屬宸翰法律事務所之業務範圍，是以，宸 翰法律事務所實際業務範圍顯大於附表二所示案件無訛 　㈡倘若被告林延慶等2人係合夥經營宸翰法律事務所，依前揭民 法合夥定義之說明，被告邱創智對合夥事業即宸翰法律事務 所之成敗應具有共同利害關係，亦即，被告邱創智對宸翰法 律事務所全部承辦案件均應均具有共同利害關係，然卷內尚 無充足證據可證明被告邱創智對宸翰法律事務所全部承辦案 件均有利潤分享、風險分擔等共同利害關係等情。又宸翰法 律事務所業務範圍既大於附表二所示案件，自不能僅以附表 二案件處理情形，即推論宸翰法律事務所之整體經營狀態。 公訴意旨雖以附表二案件處理情形，而稱被告邱創智以負責 宸翰法律事務所經營、事務及財務管理而為出資方式，而被 告林延慶以負責提供宸翰法律事務所客戶之法律專業意見及 開庭、執行訴訟業務之技術、勞務而為出資方式，共同合夥 經營宸翰法律事務所云云，但未能提出由被告林延慶以宸翰 法律事務所之名而自行承接案件，亦有與被告邱創智利害共 同之事證，以供本院判斷宸翰法律事務所之整體經營模式， 自難僅依本案卷內現有事證，而遽為被告林延慶等2人不利 之認定。 　㈢至附表二案件之委託人主觀上如何認知、解讀被告林延慶等2 人與宸翰法律事務所之關係，均不影響被告林延慶等2人實 際上對宸翰法律事務所之內部關係認定，而本案既無充足證 據證明被告林延慶等2人合夥經營宸翰法律事務所，要無從 僅以附表二案件之委託人證詞而為被告林延慶等2人不利之 認定。 四、綜上所述，依卷內現有事證，尚難證明被告林延慶等2人確 有合夥經營宸翰法律事務所之事實，本件檢察官起訴所憑之 證據，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於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 告林延慶等2人確有公訴意旨所指非法執行業務犯行之程度 ，本院自無從形成被告林延慶等2人有罪之確信，應為被告 林延慶等2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 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郭盈君提起公訴，檢察官高怡修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6　　日 　　　　　　　　　刑事第七庭　法　官 吳旻靜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游杺晊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6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刑法第339條、律師法第127條 附表一 編號 接辦案件、受託內容 委託人 卷證出處 1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下稱新北地院）105年度重訴字第43號民事案件 吳甲乙 ⒈證人吳甲乙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7013號卷第468至478頁、第511至513頁） ⒉吳甲乙、邱靖貽之委任契約(見他7031號卷第861至862頁） ⒊新北地院105年度重訴字第43號判決書(見他7013號卷第9至27頁） 2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下稱士林地院）104年度重訴字第524號民事案件、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下稱士林地檢署）105年度偵字第6688號案件 鄭憶嫺 ⒈證人鄭憶嫻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7013號卷第142至151頁、第237至238頁） ⒉鄭憶嫺、邱靖貽之委任契約(見他7013號卷第153至154頁） ⒊民事起訴狀及委任狀(見他7013號卷第157至169頁） ⒋刑事告訴狀及委任狀、士林地檢署105年度偵字第6688號不起訴處分書(見他7013號卷第203至220頁） 3 臺北地檢署105年度偵字第21289號案件 張定號 ⒈證人張定號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7013號卷第98至103頁、第133至134頁） ⒉臺北地檢署105年度偵字第21289號不起訴處分書(見他7013號卷第105至110頁） ⒊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二第39至152頁） 4 臺北地檢署105年度調偵字第2581號、105年度調偵字第2582號 郭重儀 ⒈證人郭重儀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7013號卷第246至251頁、第267至268頁） ⒉委託書、調解通知書(見他7013號卷第259頁、第261頁、第263頁） ⒊刑事委任狀2份、調解事件特別委任書(見他7013號卷899至903頁） 5 日興不動產經紀有限公司(下稱日興公司）法律顧問 李格寧 ⒈證人李格寧警詢時之證述(見他7013號卷第446至449頁） ⒉證人劉麗蓉警詢時之證述（見偵23427號卷二第382至390頁） ⒊法律顧問合約書、法律顧問證書(見偵23427卷一第283至284頁、第293頁） 6 惠宏開發建設有限公司(下稱惠宏公司）法律顧問 陳俊瑋 ⒈證人陳俊瑋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7013號卷第524至525頁、第539至541頁） ⒉法律顧問合約書、法律顧問證書(見他7013號卷第527至530頁） 7 本院105年度店簡字第177號 鼎鉅公司 ⒈本院105年度店簡字第177號之民事委任狀、本院105年10月17日、同年12月14日之報到單、判決(影印資料卷二第229頁、第236頁、第241頁、第266至272頁） ⒉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二第205至330頁） 8 慶京公司法律顧問 陳山偉 ⒈證人陳山偉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7013號卷第68至73頁、第87至88頁） ⒉法律顧問合約書、法律顧問證書(見他7013號卷第79至80頁、第83頁） 9 睿勝不動產有限公司(下稱睿勝公司，起訴書附表一誤載為「睿勝不動產經紀有限公司」，業經檢察官當庭更正）法律顧問 陳山偉 ⒈證人陳山偉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7013號卷第68至73頁、第87至88頁） ⒉法律顧問合約書、法律顧問證書(見他7013號卷第81至82頁、第693頁） 10 皓明不動產仲介經紀有限公司(下稱皓明公司起訴書附表一誤載為「皓明不動產經紀有限公司」，業經檢察官當庭更正），法律顧問 王皓 ⒈證人王皓警詢時之證述(見偵23427號卷二第83至88頁） ⒉法律顧問合約書、法律顧問證書(見他7013號卷第325至326頁、第689頁） 附表二 編號 接辦案件 委託人 卷證出處 1 新北地院106年度重簡字第233號、106年度重司調字第246號民事案件 許訓誥 ⒈證人許訓誥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8031號卷一第133至137頁、他8031號卷二第25至28頁） ⒉委任狀2份(見影印資料卷一第549頁、第569頁） ⒊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一第421至582頁） 2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105年度訴字第607號民事案件 史屏新 ⒈證人史屏新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8031號卷一第37至41頁、他8031號卷二第89至93頁） ⒉委任狀2份(見影印資料卷一第8頁、第380頁） ⒊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一第3至10頁、第349至416頁） 3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08年度偵字第19564號案件 4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6年度訴字第2299號、臺灣高等法院107年度上字第728號民事案件 史屏隆 ⒈證人史屏隆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8031號卷一第45至49頁、他8031號卷二第65至67頁） ⒉委任狀2份(見影印資料卷一第132頁、第232頁） ⒊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一第103至280頁） 5 臺灣高等法院107年度重上字第634號民事案件 李宗翰 李俐瑾 ⒈證人李宗翰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8031號卷一第152至156頁、他8031號卷二第123至126頁） ⒉委任狀6份(見影印資料卷一第340至345) ⒊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一第285至347頁） 6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07年度訴字第308號民事案件 廖伯健 ⒈證人廖伯健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見他8031號卷二第101至103頁、偵11352號卷一第85至91頁、本院易卷三第43至53頁） ⒉委任狀(見影印資料卷二第18頁） ⒊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二第7至35頁） 7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07年度訴字第930號民事案件 李志剛 ⒈證人李志剛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8031號卷二第109至112頁、偵11352號卷一第187至194頁） ⒉委任狀(見影印資料卷一第653頁） ⒊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一第637至772頁） 8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106年度基簡字第519號民事案件 蔣中仁 鍾慧冠 ⒈證人蔣中仁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8031號卷二第115至116頁、偵11352號卷一第381至387頁） ⒉證人鍾慧冠偵訊時之證述(見偵11352號卷二第85至86頁） ⒊委任狀(見影印資料卷一第812頁） ⒋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一第805至899頁） 9 進行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06年度偵字第15147號案件之訴訟外和解，簽立和解協議書 謝齡慧 ⒈證人謝齡慧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8031號卷二第133至135頁、偵11352號卷一第535至539頁） ⒉和解協議書(見偵11352卷一第548頁） ⒊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一第777至800頁） 10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6年度重司調字第396號、107年度訴字第681號民事案件 張源城 ⒈證人張源城偵訊時之證述(見偵11352號卷二第93至95頁） ⒉證人王耀德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8031號卷二第169至172頁、偵11352號卷一第559至565頁） ⒊委任狀11份(見影印資料卷一第968至978頁） ⒋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一第903至983頁） 11 少年陳OO至警局陪訊事件 陳山偉 ⒈證人陳山偉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見他7013號卷第70頁、第88頁、第93頁、偵11352號卷二第717頁、本院易卷二第452至453頁、第457至459頁） ⒉邱創智與陳山偉之Line對話紀錄(見他7013號卷第337至345頁） 12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06年度偵字第14252號案件、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年度106審交易字第977號 王皓 ⒈證人王皓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他7013號卷第280至287頁、第331至333頁、偵11352號卷二第711頁） 13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108 年他調字第 557 號民事判決 劉宗興 ⒈證人劉宗興偵訊時之證述(見偵11352號卷二第511至513頁） ⒉委任狀(見影印資料卷二第43頁） ⒊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二第425至445頁） 14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6年國字第58號民事判決 林競雯 ⒈證人林競雯偵訊時之證述(見偵11352號卷二第497至499頁） ⒉委任狀2份(見影印資料卷二第364至365頁） ⒊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二第331至423頁） 15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06年度偵緝字第1297號案件 莊博鈞 ⒈證人莊博鈞偵訊時之證述(見偵11352號卷二第535至537頁） ⒉委任狀(見影印資料卷二第482頁） ⒊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二第471至619頁） 16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07年度偵字第1311號案件 廖子晴 ⒈證人廖子晴偵訊時之證述(見偵11352號卷二第557至558頁） ⒉委任狀(見影印資料卷二第196頁） ⒊左列案件卷宗（影印資料卷二第181至199頁） 附表三 編號 時間 邱靖貽所領金額 (不含代扣稅費） 梁志遠所領金額 (不含代扣稅費） 1 104年10月份 4萬元 4萬元 2 104年11月份 4萬元 4萬元 3 104年12月份 6萬元 4萬元 4 105年1月份 4萬元 2萬元 5 105年2月份 4萬元 2萬元 6 105年3月份 4萬元 3萬500元 7 105年4月份 4萬元 2萬5,600元 8 105年6月份 1萬元 1萬元 附表四 編號 對話時間 對話內容 1 107年12月13日 林延慶：我是沒退的 林延慶：因為是邱大的案子 林延慶：要問邱大 邱創智：你又來了 我們是同事務所 林延慶：我有說 邱創智：我這樣很難做事 林延慶：但我們是分工的 林延慶：我跟他說 林延慶：我跟你是分工 林延慶：就這樣 邱創智：不要多講我們內部怎麼處理 林延慶：誰接案誰收錢 林延慶：okok 邱創智：被你氣死 林延慶：不然咧 邱創智：誰接案誰收錢 你也講得出來 林延慶：我以後要怎麼說 林延慶：應該是說 林延慶：誰接的案子，誰就去處理錢得事

2025-01-16

TPDM-109-易-187-20250116-1

台上
最高法院

請求給付開發利潤等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台上字第2125號 上 訴 人 太輝開發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李 建 銳 上 訴 人 廖 煌 銓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許 朝 昇律師 被 上訴 人 天晟育樂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林陳秋芳 訴訟代理人 林 辰 彥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開發利潤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 2年5月30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10年度重上字第54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廖煌銓請求被上訴人給付及該訴訟費用部 分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 上訴人太輝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之上訴駁回。 第三審訴訟費用關於駁回上訴部分，由上訴人太輝開發股份有限 公司負擔。 理 由 一、本件上訴人廖煌銓、太輝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太輝公司) 主張：被上訴人委由廖煌銓及訴外人張俊輝（下合稱廖煌銓 等2人）處理開發○○縣○○鎮土地事宜（下稱系爭開發案）， 於民國100年7月4日簽訂合作開發協議書（下稱開發協議） ，約定由被上訴人提供土地，廖煌銓等2人分別提供開發技 術及資金。嗣廖煌銓等2人與訴外人羅達章於100年8月8日簽 訂合作開發責任分工協議書，組成太輝公司進行開發作業。 廖煌銓等2人於101年1月1日通知被上訴人已將系爭開發案之 權利義務交由太輝公司處理，張俊輝並於108年10月14日將 開發協議之權利義務讓與太輝公司。系爭開發案迄104年底 ，開發土地有路權部分皆近完成，所餘未完成部分係可歸責 於被上訴人所致，伊自得請求結算及分配利潤等情。爰依開 發協議第4條、第6條約定，求為命被上訴人給付上訴人新臺 幣（下同）1,544萬7,796元，及自108年11月5日起算法定遲 延利息之判決(未繫屬本院者，不予贅述)。　 二、被上訴人則以：太輝公司未合法受讓張俊輝對伊之開發協議 權利，自無法為本件請求。開發協議性質為承攬契約，系爭 開發案有關水土保持、雜項執照等之申請、整地施工、開發 標的土地之路權或路權土地之購買等項目，應由廖煌銓等2 人負責，其等2人未完成系爭開發案致無法全部出售，與開 發協議第6條約定不符，不得請求結算及給付開發利潤等語 為辯。 三、原審以： 　㈠被上訴人與廖煌銓等2人於100年7月4日簽訂開發協議，約定 由被上訴人提供土地，廖煌銓等2人分別提供開發技術及資 金，於日後財務結算分配時，廖煌銓等2人可以分得開發作 業成本加開發利益70%，被上訴人可分配土地成本加開發利 益30%等情，為兩造所不爭。依太輝公司所提出之101年1月1 日通知函記載，廖煌銓等2人係表明其等依開發協議約定所 應履行之事項委由太輝公司處理，非將開發協議之權利讓與 太輝公司。至太輝公司108年10月28日寄予被上訴人之存證 信函，所附權利讓渡書係表明張俊輝將開發協議之權利義務 均讓與太輝公司，其真意係將開發協議之契約當事人地位， 概括由太輝公司繼受，乃契約承擔而非單純之債權讓與。被 上訴人未同意此契約承擔，上開讓渡書之約定，對被上訴人 不生效力。廖煌銓等2人於101年1月1日通知函已表明其等將 開發協議應履行事項另委由太輝公司處理，被上訴人於104 年12月28日、105年2月23日、106年6月22日存證信函並列廖 煌銓等2人與太輝公司為收件人，內容並著重於廖煌銓等2人 就開發協議應履行之內容，難認係承認太輝公司承受張俊輝 之開發協議當事人地位。 ㈡依開發協議第4條、第6條第1項約定，廖煌銓等2人可取回支 出之開發作業成本及分配70%之開發利益(廖煌銓與張俊輝均 分)，被上訴人可取回土地成本及分配30%之開發利益。系爭 開發案土地銷售總額1億8,129萬7,819元，已收總額1億5,78 6萬5,030元，廖煌銓得就已完成部分，先行請求被上訴人分 配利潤，該未收款項即屬尚未完成部分，原非得供分配之獲 利，不應列入分配利潤之計算。況依開發協議第5條約定， 水土保持計畫為廖煌銓等2人應施作之義務，買方因系爭開 發案未完成水土保持及聯外土地未過戶而拒絕給付部分費用 ，未收款項自不應納入分配。系爭開發案土地銷售總額1億8 ,129萬7,819元，扣除上開未收款項及系爭開發案中J、K、N 區未完成部分工程款650萬5,219元外，實收金額為1億5,092 萬3,920元。 　㈢開發協議第4條第2項約定，開發作業成本係指土地區塊規劃 設計費及施工費、購買路權或路權土地費及按銷售總額4%計 算之銷售費。兩造不爭執路權費用1,740萬1,258元，銷售費 按銷售總額1億8,129萬7,819元之4%計算結果為725萬1,913 元。至其餘開發成本部分，廖煌銓提出如第一審判決附表C1 -1(下均逕稱附表編號)，主張支出開發作業成本2,473萬4,4 87元，然除被上訴人所承認之1,396萬7,501元外，C1-1表項 目中編號8、9、11至15、17、21、24、25、28、30、43、45 、51、54、55、62、76、79、132、136、142、147、161、1 74、177、353、202、203、215、230、235、274、281、302 、313、346、351、355、374、379、385、391、413等項及 其他項目，均無法證明與開發作業成本有關，不應計入。開 發協議第4條第2項所定開發作業成本，應包括廖煌銓支出規 劃設計費及施工費用1,396萬7,501元(C1-1表)、被上訴人代 墊之行政雜費用127萬6,750元(C1-2表)、路權費用1,740萬1 ,258元(C2表)、銷售費用725萬1,913元(C3表)，開發協議第 4條第2項約定之開發作業成本總額為3,989萬7,422元。 　㈣已收取之土地總售價1億5,092萬3,920元，扣除兩造不爭執之 土地成本6,337萬4,700元、開發費用3,989萬7,422元，總開 發利潤金額為4,765萬1,798元。按此金額70%計算廖煌銓等2 人可分配利益為3,335萬6,259元，加計廖煌銓等2人可取回 之開發費用3,989萬7,422元，合計為7,325萬3,681元，然扣 除廖煌銓等2人已收款項6,496萬7,307元、被上訴人代墊款1 ,283萬6,750元，被上訴人已無需給付廖煌銓等2人。 　㈤從而，上訴人依開發協議約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1,544萬7, 796元本息，為無理由等詞，因而廢棄第一審所為命被上訴 人給付廖煌銓772萬3,898元本息之判決，駁回廖煌銓之訴， 及維持第一審所為太輝公司敗訴之判決，駁回太輝公司之上 訴。 四、關於廢棄發回(即駁回上訴人廖煌銓請求被上訴人給付)部分 ：　　 　㈠按意思表示應探求當事人之真意，不得拘泥於所用之辭句， 民法第98條定有明文。意思表示不明確，使之明確，屬闡釋 性解釋；意思表示不完備者，使之完備，則為補充解釋。補 充解釋所探求者，係假定之當事人意思。其為契約行為者， 應本諸誠信原則，按契約之目的、習慣及任意法規定而為補 充解釋。準此，當事人約定共同出資完成一定目的之合資契 約，其性質與民法所規定之合夥契約相類，倘合資人間就共 益費用之分擔有約定未盡之處者，本諸公平分擔、利益共享 之契約目的，非不得類推適用合夥契約之相關任意規定，以 為補充解釋。　　　　 　㈡查開發協議第3條約定：甲方(即廖煌銓等2人)負責開發標的 土地之區塊規劃設計、施工、銷售及其所有之行政作業並負 擔前述各項作業全部之費用。乙方(即被上訴人)負責協調整 合開發標的土地，須能隨時提供土地使用權同意書予甲方以 便甲方之行政作業，並保證土地產權清楚，於產權移轉時如 有債權設定，須負責塗銷；第4條約定：...、㈡開發作業成 本：⑴本標的土地區塊規劃設計費及施工費均須編列詳盡預 算表，經乙方審核通過後按實核銷。⑵購買路權或路權土地 費按實核銷。⑶銷售費：按銷售總額百分之四(4%)核銷、㈢開 發利益：本標的土地之售價由甲乙雙方會商訂定，全部售出 之總額扣除土地成本、開發作業成本及税金後剩餘即為開發 利益、㈣開發利益劃分：甲乙雙方同意甲方分配百分之七十( 70%)乙方分配百分之三十(30%)；第6條約定：㈠開發作業成 本加開發利益70%即為甲方分配金額。㈡土地成本加開發利益 30%即為乙方分配金額(見一審卷㈠第31、33頁)。依上開內容 ，性質上似屬廖煌銓等2人與被上訴人共同出資以求利潤分 配之合資契約。果爾，廖煌銓等2人依開發協議第3條約定所 應負擔之行政作業費用，或為完成合資目的支出之其他款項 ，雖未於開發協議第4條第㈡項列明其核銷或計算方式，然基 於公平分擔原則，是否不能類推適用民法第678條第1項之合 夥事務費用償還規定，於合資目的達成進行結算時，由廖煌 銓等2人取回該等為全體合資人利益所支出之費用？非無研 求之餘地。原審未詳推求，遽認廖煌銓分配利潤前得取回者 ，僅限於開發協議所列設計費及施工費，未及於其他行政作 業費用及必要支出，已有可議。又廖煌銓提出C1-1表總共列 421項支出，已於原審敘明其用途(見原審卷㈢第79至89頁)， 除被上訴人不爭執之35項外，原審僅論述其中46項，餘概以 無法證明與開發作業成本費用有關，未敘明廖煌銓主張之用 途有何不可採，逕否准廖煌銓之請求，亦嫌疏略。 　㈢按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為不完全給付者，債權人得 依關於給付遲延或給付不能之規定，請求債務人賠償損害。 此損害之填補，包括依已定之計畫可得預期之利益。此觀民 法第227條第1項、第216條規定自明。開發協議第3條已約定 廖煌銓等2人與被上訴人各自負擔之義務，倘係可歸責一方 之不完全給付致債權消滅者，即應對他方負損害賠償責任， 此項金錢損害賠償數額，非不得於合資目的達成時併予結算 ，俾免日後交互請求而使法律關係趨於複雜。原審認定廖煌 銓等2人與被上訴人間開發協議係於100年7月4日簽訂，系爭 開發案土地銷售總額1億8,129萬7,819元，已收土地總售價1 億5,092萬3,920元，未收款項2,386萬8,680元。迄原審112 年4月18日言詞辯論終結時止，開發協議執行已逾11年，系 爭開發案買方之一邱鳳亭證稱略以：伊尚有291萬元未付， 係因土地未完成水土保持核准，道路土地迄今未過戶給伊， 被上訴人於107年將道路土地過戶給第三人，且對伊不聞不 問等語（見原審卷㈡第172至175頁），似見廖煌銓等2人、被 上訴人分別有水土保持計畫未完成、土地所有權未移轉等開 發協議義務之違反。倘如是，究該291萬元尾款及其他未收 取款項係單純買方給付遲延，抑或依法已不得向買方請求給 付？倘屬後者，係可歸責於何人及歸責比例為何？此攸關廖 煌銓依開發協議結算時可請求給付之數額。原審未遑釐清， 遽謂廖煌銓等2人未完成水土保持，致買主拒付尾款，未收 取款項不應納入分配，將來廖煌銓可否另行請求非本件所得 審究，爰為不利廖煌銓之論斷，並有可議。 　㈣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違背法令，求予廢棄，非無理 由。 五、關於駁回其他上訴(即駁回太輝公司請求給付)部分： 　　按當事人之一方將其因契約所生之權利義務，概括的讓與第 三人承受者，係屬契約承擔，與單純的債權讓與不同，非經 他方之承認，對他方不生效力。上開承認，須契約之他方以 意思表示行之，即該他方主觀上有承認契約主體變更之意思 ，客觀上並有承認之行為始足當之。合資契約一方當事人就 其應履行事項委由他人辦理，或一方複數之當事人間內部關 係之解除，不影響合資契約當事人之認定。原審本於取捨證 據、認定事實及解釋意思表示之職權行使，以前開理由，認 定張俊輝未將開發協議權利讓與太輝公司，被上訴人未同意 張俊輝與太輝公司間之契約承擔，太輝公司不得依開發協議 主張權利，因而維持第一審就此部分所為太輝公司敗訴之判 決，駁回其上訴，經核於法並無違背。上訴論旨，指摘原判 決關此部分不當，聲明廢棄，非有理由。 六、據上論結，本件廖煌銓之上訴為有理由，太輝公司之上訴為 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第48 1條、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9 　　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官 袁 靜 文 法官 張 競 文 法官 管 靜 怡 法官 周 群 翔 法官 王 本 源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王 宜 玲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

2025-01-09

TPSV-112-台上-2125-20250109-1

上
臺灣高等法院

返還不當得利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807號 上 訴 人 夏大鈞 訴訟代理人 李路宣律師 劉彥麟律師 被 上訴人 厚甫國際貿易有限公司 兼 法定代理人 林聖翔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鄭中睿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 年2月7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762號第一審判決提起 上訴，本院於113年12月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項之先位之訴部分，及駁回上訴 人備位之訴暨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 被上訴人林聖翔應給付上訴人新臺幣壹佰貳拾壹萬元，及自民國 一一二年三月二十五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 之利息。 其餘上訴駁回。 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林聖翔負擔五分之三，餘由上訴 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按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 ，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民事訴訟法第256條定有明文。次 按當事人訂定之契約，其性質有所不明，致造成法規適用上 之疑義時，法院應為契約之定性，俾選擇適當之法規適用， 以解決當事人間之紛爭。此項契約之定性及法規適用之選擇 ，乃對於契約本身之性質在法律上所作之評價，屬於法院之 職責，並不受當事人主張所拘束（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 第1867號判決意旨參照）。查本件上訴人於原審主張兩造間 成立借牌契約，而依該借牌契約及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先 位請求被上訴人林聖翔（下稱林聖翔）、備位請求被上訴人 厚甫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下稱厚甫公司）給付上訴人新臺幣 （下同）200萬元本息，嗣於本院主張兩造間所成立之契約 應先定性為合作契約、次定性為合夥契約、再定性為借牌契 約，而應類推適用民法委任與合夥之法律關係，上訴人既仍 依照兩造間同一契約及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為請求，僅因契 約定性不同而補充相關法規俾供本院選擇適用，未變更訴訟 標的，核屬補充及更正事實上及法律上之陳述，非為訴之追 加，應予准許。 貳、實體方面： 一、上訴人主張：臺灣鐵路管理局（下稱鐵路局）臺北機廠於民 國110年6月10日公告招標案號0000000B001之電位計16PC標 案（下稱系爭標案)，因系爭標案對招標廠商有資格限制， 上訴人雖具有鐵路定位計模組之專業技術，但未成立公司， 遂與厚甫公司法定代理人林聖翔約定以厚甫公司之名義投標 ，而由上訴人實際履行標案義務及收取報酬，兩造存有上述 合作之契約關係（下稱系爭契約），並先位主張系爭契約當 事人為林聖翔，備位主張其當事人為厚甫公司。嗣鐵路局於 110年6月16日開標，由厚甫公司取得系爭標案，上訴人依約 完成系爭標案後，鐵路局依照上訴人提出之請款單匯款共計 262萬5,001元予被上訴人；又厚甫公司依約於完成標案時， 須給付保固保證金7萬8,750元，該款項係由上訴人於110年1 2月29日、111年1月3日轉帳予厚甫公司，再由厚甫公司轉匯 予鐵路局。而系爭標案之成本為171萬181元，經扣除後之淨 利潤為91萬4,820元，依系爭契約被上訴人可獲得淨利3成之 報酬即30萬4,940元，則被上訴人於扣除營業稅12萬5,001元 及其應得之報酬30萬4,940元與代墊之主料件貨款17萬6,960 元後，應償還上訴人系爭標案報酬201萬8,100元及保固保證 金7萬8,750元，共計209萬6,850元，詎被上訴人至今仍未返 還，上訴人並已終止兩造間之系爭契約，被上訴人所受領之 報酬已無法律上原因等情，爰擇一依系爭契約及不當得利法 律關係，提起主觀預備合併之訴，先位一部求為林聖翔應給 付上訴人200萬元本息，備位一部求為厚甫公司應給付上訴 人200萬元本息之判決。原審就先、備位之訴均為上訴人敗 訴之判決，上訴人提起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先位聲 明：林聖翔應給付上訴人2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㈢備位聲 明：厚甫公司應給付上訴人200萬元，及自準備狀繕本送達 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二、被上訴人則以：系爭標案之實際得標者及履約廠商均為厚甫 公司，並非林聖翔，本件與林聖翔無關，厚甫公司於得標後 ，依約應交付16顆電位計予業主鐵路局，乃與上訴人約定， 由上訴人以總價50萬元連工帶料承攬製作16顆電位計，上訴 人並就其所製作之電位計負保固責任及給付保固保證金予鐵 路局，待保固期滿、鐵路局返還保固保證金予厚甫公司後， 厚甫公司再將該保固保證金無息退還上訴人，故上訴人僅為 下包承攬，且系爭標案之主料件部分係由厚甫公司向訴外人 潤鼎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潤鼎公司）下單購買，故厚甫 公司依契約所獲之利益並非不當得利，亦與上訴人無關等語 ，資為抗辯。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三、本件經兩造確認之不爭執事項如下（見本院卷第142頁，並 由本院依卷證為部分文字修正）： 　㈠系爭標案係由厚甫公司得標，契約正本在厚甫公司處。 　㈡上訴人於110年12月29日、111年1月3日分別轉帳5萬元、1萬8 ,750元、1萬元，共計7萬8,750元予厚甫公司。 　㈢鐵路局給付系爭標案報酬262萬5,001元（含5%營業稅）予厚 甫公司，其中營業稅係由厚甫公司支出。 　㈣上訴人提出之原證7對話錄音譯文，為上訴人與林聖翔間之對 話。 　㈤厚甫公司向訴外人潤鼎公司下單購買20顆主料件部分，並已 給付25萬2,800元。 四、上訴人主張兩造約定以厚甫公司之名義投標，由上訴人實際 履行標案義務及收取報酬，而成立合作之系爭契約關係乙節 ，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是以，本件所應審究 之爭點為： 　㈠兩造間有無系爭契約關係存在?系爭契約性質為何? 　㈡上訴人依系爭契約及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林聖翔或厚 甫公司給付200萬元本息，有無理由? 五、本院之判斷： 　㈠上訴人主張兩造就系爭標案存有合作之系爭契約關係乙節， 為被上訴人所否認，辯稱系爭標案係由厚甫公司得標後，將 16顆電位計委由上訴人以50萬元承攬製作云云。經查：　 　1.系爭標案係於110年6月16日由厚甫公司得標，此為兩造所不 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㈠），並有系爭標案決標公告在卷可稽 （見原審卷一第25頁至第28頁），而系爭標案於鐵路局臺北 機廠公告招標後，上訴人即曾於110年3月25日將系爭標案之 相關資訊提供予林聖翔，並告知林聖翔投標相關注意事項包 含應備文件與流程細節，此有上訴人與林聖翔間之對話紀錄 在卷可稽（見原審卷一第157頁至第168頁），林聖翔並於雙 方對話中就系爭標案之履約標的即電位計詢問上訴人該元件 是做什麼的?有無資料可供參閱?經上訴人回覆會攜帶實體給 林聖翔看（見原審卷一第169頁），可見被上訴人於事前對 系爭標案根本全然不明瞭，若非上訴人主動提供系爭標案之 投標資訊予林聖翔，並由上訴人從旁協助林聖翔參與投標， 林聖翔豈會以其所經營之厚甫公司名義去投標一個自身毫不 孰悉且未曾接觸過之標案，而待厚甫公司於110年6月16日順 利得標後，亦由上訴人進行電位計之製作（被上訴人並未否 認電位計由上訴人製作，僅抗辯上訴人係基於承攬關係所為 ），並負責交貨予鐵路局臺北機廠，此有記載聯絡人為上訴 人之出貨單附卷可參（見原審卷一第29頁），衡情兩造間自 不可能成立轉包之次承攬關係，復參諸上訴人與林聖翔間對 話錄音譯文，林聖翔對於上訴人多次提及系爭標案其係用林 聖翔公司之牌照投標，林聖翔亦有支出部分款項等節未予否 認，僅回稱「那你跟我說，你來找我，要我怎麼處理嘛」、 「好嘛，那我就說了，你現在要怎麼處理嘛」（見原審卷一 第221頁、第223頁），且表示其所承擔之風險為上訴人無法 交貨之風險，並一度負氣表示「那你就不要合作啊」（見原 審卷一第227頁），堪認上訴人係與林聖翔個人間就系爭標 案確有合作之系爭契約關係存在。 　2.被上訴人固辯稱厚甫公司係將系爭標案應交付予業主之16顆 電位計委由上訴人以50萬元連工帶料承攬製作，然厚甫公司 之法定代理人林聖翔對於電位計相關之專業知識毫無所悉， 此由林聖翔曾詢問上訴人關於電位計此元件之用途即明（見 原審卷一第169頁），是被上訴人顯然欠缺履行系爭標案之 專業技術與能力，且衡情，被上訴人若非已確定具有履約能 力之上訴人會負責完成系爭標案的情況下，實無貿然先行投 標，再於90日曆天之有限履約期限內方將系爭標案發包委由 他人承攬施作，而徒增違約損害賠償之風險。再者，倘上訴 人僅以次承攬人之身分單純承攬製作電位計，根本無於厚甫 公司確定標得系爭標案並確定將之發包由上訴人承攬前即先 行將系爭標案之資訊主動提供予林聖翔，並從旁協助其辦理 投標事宜之必要，復由系爭標案之保固保證金為契約總價之 3%即7萬8,750元，乃係由上訴人於110年12月29日、111年1 月3日分別轉帳5萬元、1萬8,750元、1萬元，共計7萬8,750 元予厚甫公司（見原審卷二第30頁、不爭執事項㈡），益徵 雙方間確有上述合作關係存在，否則系爭標案既係由厚甫公 司得標，即應由厚甫公司對鐵路局負保固責任，何須由上訴 人負擔支出該保固保證金。至被上訴人雖抗辯係因厚甫公司 將電位計委由上訴人承攬製作，並約定由上訴人負保固責任 及給付保固保證金予業主，然此情為上訴人所否認，且本件 如係次承攬關係，僅應由上訴人對厚甫公司負保固責任，何 以要求上訴人逕對業主負保固責任並負擔保固保證金支出， 實與一般工程實務之常情有違，要無可採。另被上訴人於本 院113年12月4日言詞辯論期日雖否認系爭標案之保固保證金 係由上訴人所支出，而辯稱上訴人所匯入之上開7萬8,750元 係用以清償借款（見本院卷第192頁），惟被上訴人已於原 審112年11月17日言詞辯論期日自認上訴人上開匯款係用以 支付系爭標案之保固保證金（見原審卷二第30頁），復觀之 上訴人與林聖翔間之對話紀錄，林聖翔於111年1月3日係詢 問上訴人「剩下的保固保證金，你匯了嗎?」，及詢問上訴 人抬頭是否仍為「交通部臺灣鐵路管理局臺北機廠」，上訴 人旋即提供其上開轉帳5萬元、1萬8,750元、1萬元之交易明 細予林聖翔（見原審卷一第31頁至第35頁），顯見系爭標案 之保固保證金確係由上訴人所支出，被上訴人事後翻異前詞 ，自屬無據。 　3.上訴人與林聖翔就系爭標案確有合作之系爭契約關係存在， 業經本院認定如前，且系爭契約之具體內容乃係約定由林聖 翔以其所經營之厚甫公司名義投標標得系爭標案，再由上訴 人負責執行標案內容之雙方勞務出資，上訴人並負擔保固責 任及給付保固保證金予業主之出資義務，林聖翔另以其經營 之厚甫公司向潤鼎公司下單購買主料件，而給付出資25萬2, 800元，此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㈤），據此可知， 系爭契約非僅單純由上訴人向林聖翔借用厚甫公司名義投標 之借牌契約，而係含有雙方共同出資完成一定目的即系爭標 案之合資契約。　　 　㈡按合資契約係雙方共同出資完成一定目的之契約；而合夥乃 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以經營共同事業之契約，二者均係契約當 事人共同出資，雙方就出資及獲利比例均按約定定之，差異 僅在合夥以經營共同事業為特點，則就性質不相牴觸部分， 非不得類推適用民法合夥之相關規定，以定合資人間之權義 歸屬（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624號、112年度台上字第 168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1.上訴人與林聖翔間確有約定共同出資完成系爭標案以取得系 爭標案報酬之合資契約關係存在，惟無關於經營共同事業之 約定，而得就與合夥契約性質不相牴觸部分，類推適用民法 合夥之規定。而鐵路局已給付系爭標案報酬262萬5,001元（ 含5%營業稅）予厚甫公司，此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 項㈢），可見系爭契約之目的已達成，上訴人即得類推適用 民法第692條第3款之規定，於雙方間合作目的完成後請求分 配系爭標案之報酬。至分配系爭標案報酬之方式上訴人固主 張林聖翔係獲得淨利之3成，然為被上訴人所否認，而就此 一主張，上訴人僅提出其與林聖翔間之對話紀錄為據（見原 審卷一第31頁至第83頁），觀之該對話紀錄，上訴人係單方 向林聖翔表示「當初講好的一個成本要5萬，我就差押標金 與做陶瓷的錢，說好2成，然後你要3成，我也同意了」、「 我也跟你說了就差押標金退回後的沒說如何算，當初講好的 事，押標金與陶瓷的錢加上純利的3成是你的」等語（見原 審卷一第49頁、第53頁），惟林聖翔均未有任何回應，僅為 上訴人片面主張，自難認雙方有就林聖翔係分得淨利3成之 事達成意思表示合致，上訴人復未能提出其他證據以實其說 ，自無從認定上訴人所主張林聖翔僅得獲分配淨利3成乙情 為真。 　2.本院審酌系爭契約乃係藉由林聖翔所經營之厚甫公司名義標 得系爭標案，再藉由上訴人之專業技術執行系爭標案，而均 具有勞務出資性質，雙方均非單純以金錢作為出資額，則參 諸民法第667條第3項「金錢以外之出資，應估定價額為其出 資額。未經估定者，以他合夥人之平均出資額視為其出資額 。」之規定意旨，兩造既均不能舉證證明有何約定估定出資 額情事，應認上訴人與林聖翔就系爭標案之出資額比例為平 均各半，並得就系爭標案扣除營業稅之報酬250萬元各自分 配50%即125萬元，始符公允。至上訴人雖主張其就系爭標案 共支出133萬2,380元之成本云云，然此僅為上訴人在與林聖 翔間對話中所為片面之主張（見原審卷一第51頁至第53頁） ，林聖翔從未表示認同，上訴人嗣又再提出其與第三人之對 話紀錄、客戶歷史交易明細等件（見原審卷一第175頁至第2 18頁、第295頁至第313頁），欲證明其確有上述成本之支出 ，然由該等資料均無從看出與系爭標案之關聯性，復為被上 訴人所否認，自難認上訴人主張其為履行系爭標案支出成本 133萬2,380元乙節為可採，且考量上訴人主要出資為憑藉其 專業技術提供履行系爭標案之勞務，其於履約製作電位計之 過程縱有其他金錢支出，亦屬其勞務出資之一部，不影響本 院業認定上訴人與林聖翔間出資額比例各半，而得分受系爭 標案報酬各50%即125萬元之結果。惟因上訴人自陳被上訴人 已給付其4萬元（見原審卷一第17頁），是上訴人所得受分 配系爭標案之報酬自應扣除該數額，而僅得請求林聖翔給付 121萬元。 　3.本院已認定上訴人係與林聖翔間成立系爭契約，林聖翔依系 爭契約之法律關係應將系爭標案半數之報酬分配予上訴人， 而認上訴人之先位之訴為有理由，本院即毋庸再就上訴人所 主張系爭契約存於上訴人與厚甫公司間之備位之訴為審認。 又上訴人本件係依系爭契約及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本院 擇一為有利判決，而本院既認上訴人得依系爭契約請求林聖 翔分配系爭標案之報酬，則上訴人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 求返還報酬部分，本院自無再予審究必要，併此敘明。　　 　4.至系爭標案之保固保證金7萬8,750元固由上訴人所支付，已 如前述，然上訴人既陳稱係因雙方間存有系爭契約關係，約 定由上訴人實際負責系爭標案之履行，方由上訴人轉帳7萬8 ,750元予厚甫公司，再由厚甫公司轉匯予鐵路局給付保固保 證金，則上訴人縱嗣後主張終止契約，亦係向將來發生效力 ，而不影響上訴人於終止前已依約履行由其支付保固保證金 之義務。又系爭保固保證金業經厚甫公司轉匯予鐵路局，此 為上訴人所不爭，被上訴人復已表示待保固期滿、鐵路局返 還保固保證金後，即會將該保固保證金無息退還上訴人，上 訴人既未舉證證明系爭標案之保固期業已屆滿，且未發生保 固事由，鐵路局已將保固保證金全數返還，則林聖翔迄未受 有鐵路局所返還保固保證金之利益，上訴人依系爭契約及不 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林聖翔返還保固保證金，均無理由。 六、綜上所述，上訴人先位之訴依系爭合資契約之法律關係，請 求林聖翔應給付121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2年 3月25日起（送達證書見原審卷一第93頁）至清償日止，按 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 許，逾此範圍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審就上開先 位之訴應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尚有未洽，上訴論 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 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並一併廢棄原判決所為駁 回備位之訴之裁判。至上開先位之訴不應准許部分，原審所 採理由雖與本院不同，但結論並無二致，仍應予維持，上訴 人指摘原判決該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 回其該部分之上訴。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 訟法第450條、第449條第2項、第79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民事第十六庭 　　　　　　　　　　　審判長法　官　朱耀平 　　　　　　　　　　　　　　法　官　羅立德 　　　　　　　　　　　　　　法　官　王唯怡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書記官　于　誠

2025-01-08

TPHV-113-上-807-20250108-1

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

返還代墊款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上更一字第105號 上 訴 人 許琦紳（原名許思翰） 訴訟代理人 吳秀菊律師 被上訴人 張凝佳 訴訟代理人 包盛顥律師 複代理人 林逸晉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代墊款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8 年4月25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7年度訴字第2583號第一審判決提 起上訴，經最高法院第一次發回更審，本院於113年11月13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為邀請訴外人即大陸地區人士徐保國 至臺灣地區開辦「友話好說」教育課程（下稱系爭課程）， 原擬設立環球友話好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友話好說（股） 公司），卻因未及於民國106年9月29日第一次開課前取得該 公司之設立登記，乃委任資力信用較佳之伊成立采溢企業股 份有限公司（下稱采溢公司），並處理課程開辦事務（下稱 系爭事務）。伊自106年7月30日起至107年5月12日止，陸續 以自己或第三人名義代墊支出籌設公司、招生、場地租賃、 講師、廣告等費用共新臺幣（下同）572萬3424元，扣除已 收取之學費收入125萬1454元，及被上訴人、徐保國、訴外 人麥儷馨之出資共150萬元，被上訴人應償還297萬1970元（ 下稱系爭代墊費用）。如認兩造就系爭事務不成立委任契約 ，被上訴人佯以開辦系爭課程，需要設立友話好說（股）公 司，允諾伊占有該公司4分之1股權，並可擔任董事長及策略 長，使伊陷於錯誤而陸續以自己或第三人名義墊付費用，事 後拒絕將伊所為支出，認列被上訴人設立之環球友話好說有 限公司（下稱友話好說公司）出資，致伊受有損害297萬197 0元，亦構成不當得利或侵權行為。另被上訴人拒絕返還伊 代墊費用或損害賠償，且藉故騷擾伊索取更多金錢，羅織謊 言攻擊伊，侵害伊之名譽及信用等人格權，致伊受有非財產 上之損害100萬元等情。爰先位依民法第546條、第227條之1 準用第195條第1項規定，備位依民法第179條或第184條第1 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規定，擇一求為命被上訴人給付397 萬197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 5%計算利息之判決等語。 二、被上訴人則以：上訴人主導策劃開辦系爭課程，鼓吹伊投資 100萬元，兩造就系爭課程至多為共同投資之無名契約關係 ，伊並無委任上訴人處理系爭事務及支出費用，且無上訴人 所指之侵權行為，亦無不當得利等語，資為抗辯。 三、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經本院前 審判決（案列本院108年度上字第1117號）駁回其上訴，上 訴人不服再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以112年度台上字第381號 判決將上開前審判決廢棄發回本院，其上訴聲明： 　㈠原判決廢棄。 　㈡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397萬197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㈢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被上訴人答辯聲明： 　㈠上訴駁回。 　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四、本院整理兩造不爭執事項（並依判決格式修正或刪減文句， 或依爭點論述順序整理內容，見本院上字卷二第122、123頁 、卷四第236頁、更字卷第56頁）： 　㈠友話好說公司於107年1月18日設立登記，股東及登記負責人 為被上訴人，於107年11月23日解散登記（見原審卷一第63- 65頁、本院更字卷第85頁）。 　㈡訴外人采俋服飾行、巧裔企業社為獨資商號，登記負責人分 別為上訴人、訴外人羅月偵（見原審卷二第371-373頁）。 　㈢采溢公司於106年9月29日設立登記，登記負責人為上訴人， 於107年5月10日解散登記（見原審卷一第101頁）。 　㈣被上訴人、麥儷馨、訴外人塗美珠（下合稱被上訴人等3人） 前以上訴人涉犯詐欺罪嫌為由，向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下 稱桃園地檢署）提起刑事告訴，經檢察官以107年度偵字第2 7102號、108年度偵字第5674號不起訴處分（該刑事偵查案 件，下稱5674號偵查案件）。上訴人則以被上訴人等3人涉 犯誣告罪嫌為由，向桃園地檢署提起刑事告訴，經檢察官以 109年度偵字第5037號不起訴處分，上訴人不服聲請再議， 經臺灣高等檢察署(下稱高檢署)以110年度上聲議字第1398 號處分書駁回再議（該刑事偵查案件，下稱5037號偵查案件 ）。有上開不起訴處分書、處分書為證（見本院上字卷三第 539-549頁、卷四第49-53、129-134頁）。　 　㈤上訴人以被上訴人涉犯詐欺罪嫌為由，向臺灣臺北地方檢察 署（下稱臺北地檢署）提起刑事告訴，經檢察官以109年度 偵字第27547號不起訴處分，上訴人不服聲請再議，經高檢 署以110年度上聲議字第7934號處分書駁回再議（該刑事偵 查案件，下稱27547號偵查案件）。有上開不起訴處分書、 處分書為證（見本院上字卷四第191至204頁）。　　 五、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委任其處理系爭事務，其支出系爭代墊 費用，先位依民法第546條委任關係之規定，請求被上訴人 給付297萬1970元本息，然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 辯。茲兩造均不爭執就上訴人主張之系爭事務於兩造間不成 立合夥關係，及兩造間並無合夥關係存在，上訴人更稱兩造 間並無投資契約，亦無兩造與麥儷馨、塗美珠(下稱麥儷馨 等2人)及其他合夥人全體締結及設立友話好說（股）公司為 目的之合資契約等語（見本院更字卷第312、375、387頁） ，是本件首要爭執厥為兩造間就系爭事務是否成立委任關係 。經查： 　㈠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 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定有明文。又主張法律關係存在之當事 人，須就該法律關係發生所須具備之特別要件，負舉證責任 。而委任契約，係以當事人約定，一方委託他方處理事務， 他方允為處理而成立。本件上訴人主張兩造間就系爭事務有 委任關係存在，既為被上訴人所否認，則依上開說明，上訴 人即應就兩造曾約定，被上訴人委託上訴人處理系爭事務， 上訴人允為辦理之事實，負舉證責任。 　㈡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為邀請徐保國至臺灣地區開辦系爭課 程，委任伊處理系爭事務云云（見本院上字卷一第43-47頁 、卷二第243-245頁），固提出LINE對話紀錄、遠東國際商 業銀行取款條、匯款申請書、徐保國出具之授權書、房屋租 賃契約書、開會照片等件為證（見本院上字卷一第77-89、1 37-155頁、卷二第53-55、153-183、193-201、281-287頁） 。惟綜觀上開LINE對話內容、取款條、匯款申請書，被上訴 人雖有敘述系爭課程開辦事宜及進度，且上訴人因被上訴人 以需用款項為由，匯款33萬4024元至被上訴人銀行帳戶；房 屋租賃契約書及開會照片等，然上開事證充其量僅能證明兩 造及其他人定期至視芯有限公司之辦公處所開會，尚難據以 認定兩造間成立上訴人所主張關於系爭事務之委任關係存在 。 　㈢又依徐保國出具之授權書內容，乃謂其授權友話好說臺灣教 育科技有限公司（負責人許思翰，聯繫人張凝佳），全權負 責友話好說教育集團在臺灣省、東協10國的所有業務（見本 院上字卷二第55頁），核其內容，徐保國授權負責在臺灣地 區業務之對象為以上訴人為負責人之友話好說臺灣教育科技 有限公司，並以被上訴人為聯絡人，準此，堪認在臺灣地區 負責主導上訴人所稱系爭事務之人，與其認定為上訴人主張 而僅為聯絡人之被上訴人，毋寧以擔任獲授權公司負責人之 上訴人較符合上開授權書之意旨。既然於兩造間，就系爭事 務而言應係以上訴人居於主導地位，則上訴人主張其受被上 訴人委任處理系爭事務而支出系爭代墊費用云云，倒置兩人 於系爭事務之主從地位，難認有據。 　㈣其次，細繹上訴人提出兩造往來之LINE對話紀錄，被上訴人 詢問：「思翰（即上訴人）!我還是擬老師（指徐保國）想 發展的項目嗎？」，上訴人答以：「以您知道的發展方向或 老師提出的方案先行擬定!」；被上訴人詢問：「誰當監察 人？沈方靖（指被上訴人之子）」，上訴人答以：「好」； 被上訴人稱：「Lily（指麥儷馨，見本院上字卷四第312頁 ）剛打電話給我，她還在猶豫要不要進來，很想做又有點害 怕。她今天會再來聽一聽」，上訴人答：「好的，晚上一起 開會討論」；被上訴人詢問：「董事及監察人名單，還有出 資額及股數，怎麼分配」，上訴人稱：「各25萬，各4/1， 資本額100萬」等語（見本院上字卷一第77、81、89頁、卷 四第290頁），可知被上訴人就系爭事務處理方向及重要職 務人選均係請示上訴人，核與證人麥儷馨等2人證稱系爭課 程相關工作是由上訴人發號施令，規劃安排分工職掌，主導 及統籌事務等語相符（見本院上字卷三68、69、75頁），益 徵本院前揭認定兩造間之主從關係與事實相符。至於證人王 泰猷證稱：被上訴人與伊就智付通支付進行對帳，且支付伊 系爭課程10餘萬至20萬元之廣告酬勞等語（見同上第62-65 頁）；證人李恩承證稱：被上訴人負責管理財務，總管所有 課程流程及編排企畫，且為與徐保國聯繫的窗口，並收取系 爭課程現場繳費的現金收入等語（見同上卷第159、160頁） ；證人黃崧棋則證：因徐保國有意在臺灣開設課程，所以被 上訴人想要找人來合辦公司（見同上卷第165頁），充其量 僅係被上訴人因擔任財務長（詳後述）而在上訴人指揮下執 行事務，自難據此反認上訴人係受被上訴人委託處理系爭事 務。 　㈤再者，兩造不爭執籌設友話好說（股）公司之目的係開辦系 爭課程（見本院上字卷四第307、308頁），而上訴人主張因 友話好說（股）公司未及於系爭課程於106年9月29日第一次 開課前取得設立登記，乃依被上訴人指示設立采溢公司，以 采溢公司名義開立學員學費收入發票及支付款項之統一發票 及收據，采溢公司係為經營系爭課程而設立，系爭代墊費用 係為經營系爭課程而支出云云（見本院更字卷第37-39、313 頁），然而，關於上訴人所稱被上訴人指示其成立采溢公司 以處理系爭事務乙節，迭據被上訴人否認，經最高法院發回 本院後，上訴人仍主張係以前述LINE對話紀錄為證（見同上 巻第91、92頁），惟依上訴人具體指出之LINE對話紀錄中， 被上訴人對上訴人稱：「我請老師發一份授權書給我們團隊 ，不然學員信任徐老師，學員又不認識我或您」、「我們對 外要不是稱做『台灣友話好說』公司名稱申請再用另外申請」 、「這樣跟杭州友話好說可以相對應」等語（見本院上字卷 二第153頁），可知係兩造於徐保國出具前述授權書之前之 對話，不僅無從推翻本院前開基於授權書意旨所為認定，且 其內容全無關於被上訴人委任上訴人為系爭事務之意旨；又 上訴人所稱被上訴人手寫內容：「思翰晚安：謝謝您在友話 好說的日子裏一路相伴，生命中有您是我的福氣，迎接展（ 嶄）新11月到到，讓團隊更凝聚，加油！」、被上訴人約於 106年10月底在LINE對話紀錄對上訴人稱：「如果沒有思翰 我可能已經放棄了，我沒有那麼大的勇氣能承擔這一切，但 現在的我必需為我5個月前天真的決定負責任」、「思翰： 我明天會問大家想不想再繼續做友話好說，如果不想做，我 們就散了，所有損失我來負責，這事是因我而起。……因識人 不清才導致這樣後果……」等語（見同上卷第177、179、181 頁），核其內容係屬共同為相同目標打拚之夥伴間所為對話 ，同樣都有付出（詳後述），而為此決定承擔後果，且被上 訴人稱所有損失其負責，依上下文義，亦可能出於其所稱「 識人不清」而自責之語，再參諸上訴人於上開對話接續稱： 「是要深思熟慮，才能共創未來！」等語，難認被上訴人於 兩造間居於主導地位，益徵被上訴人上開所述未必出於其主 導系爭事務之故，仍難據以證明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委任其 處理系爭事務之委任關係存在。 　㈥參諸兩造與麥儷馨等2人、訴外人王泰猷、李恩承、黃崧棋均 因參加徐保國在臺灣開設之實踐家演說課程（金口贏銷）而 認識，嗣上訴人於106年夏天為開辦系爭課程，欲募集12人 ，成立1股50萬元，共600萬元為創業基金的工作團隊，麥儷 馨等2人遂各出資50萬元，被上訴人出資100萬元而加入該團 隊，由上訴人擔任董事長及策略長，負責統籌分工，並由被 上訴人、麥儷馨等2人依序擔任財務長、人資長、董事長助 理，李恩承、黃裕群分別擔任公關長、執行長等節，業據證 人麥儷馨等2人、王泰猷、李恩承、黃崧棋證述明確（見本 院上字卷三第68、69、74、59、159、165、166頁），並有 兩造不爭執形式上真正之組織架構圖為證（見本院上字卷二 第111頁、卷四第308、309頁）。上訴人原稱被上訴人出資1 00萬元（見原審卷一第7-9頁），嗣改稱被上訴人與徐保國 各出資50萬元云云（見本院上字卷二第139頁），惟上訴人 就徐保國同意並出資50萬元乙節並未舉證，且被上訴人於56 74號偵查案件稱：徐保國認為他只是講師所以不參與這個投 資，上訴人要伊以伊出資的100萬元中的50萬先充作徐保國 之出資，以取信其他投資人等語（見本院上字卷四第312頁 ）。則因被上訴人亦為系爭事務而投資或代墊100萬元之費 用，可佐證前述對話中被上訴人所稱其必須為5個月前的決 定負責等語，無法遽謂為被上訴人委任上訴人處理系爭事務 之證明。 　㈦況且，上訴人所稱為經營系爭課程而設立之采溢公司，經本 院詢問該公司與系爭課程有何關聯乙節，上訴人竟稱其目前 無法回答云云（見本院更字卷第313頁），然查，采溢公司 係設立於106年9月29日，有其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 服務為憑（見原審卷一第101頁），竟為上訴人所稱系爭課 程第一次開課之日，顯與其所主張因被上訴人原擬設立之友 話好說（股）公司未及於系爭課程第一次開課前取得設立登 記，被上訴人乃委任其另成立采溢公司云云，不能相符，難 認上訴人主張係為系爭課程而設立采溢公司云云為可採。再 者，被上訴人提出訂於106年12月3日舉辦「采溢企業空間設 計公司」開幕酒會之邀請函，其上署名「許思翰.夏彤媛敬 邀」，辯稱上訴人宣稱將被上訴人提出之投資款用於系爭課 程，然事實上卻將款項用於為其配偶開立之服飾店，被上訴 人投資是遭上訴人欺騙等語（見本院更字卷第312、313頁、 原審卷一第99頁），上訴人不爭執上開邀請函所附照片中立 於5人中間位之唯一男性即為上訴人，且稱該「采溢企業空 間設計公司」可能為采溢公司登記項目中之一部分等語（見 本院更字卷第314頁）；又依該照片所示地點，實與上訴人 所稱友話好說公司舉行開幕儀式之地點同一（見原審卷一第 9、15頁）；上訴人復自陳被上訴人是以其所經營之采俋服 飾行之台新銀行刷卡機收取學員上課學費等語（見同上卷第 9頁），足認上訴人與采溢公司間及與采俋服飾行間之關係 甚為密切，堪信被上訴人上開所辯屬實。綜上，上訴人所設 立之采溢公司，難認係其受被上訴人委任用以開設系爭課程 所設立登記，反而應認係為上訴人自己或其配偶事業所為， 因此，縱上訴人以采溢公司之名義開立學員學費收入發票或 支付款項，並以巧裔企業社、采俋服飾行設立之智付通第三 方支付、台新銀行刷卡機向學員收款，亦無足認定被上訴人 委任上訴人處理系爭事務。故上訴人主張其受被上訴人委任 處理系爭事務，且用於采溢公司之系爭代墊費用，係為處理 系爭事務所支出云云，均非可採。至於上訴人提出現金支出 傳票，記載「策略長顧問研究費、5萬元」（原審卷一第125 、145、353、377、445、503、505、525頁），並無任何製 作人員之署名，且被上訴人否認形式上真正，又縱上訴人有 代墊款項之事實，亦無足認兩造間存有委任關係。是本院尚 難逕憑上開證據，認定兩造就系爭事務成立委任之法律關係 。 　㈧綜上所述，關於系爭課程之系爭事務，上訴人實係基於主導 地位，被上訴人係受其指示而處理相關事務，兩造間並未存 在以被上訴人為委任人、上訴人為受任人之委任關係，故上 訴人基於委任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返還系爭代墊費用本 息，即屬無據。 六、上訴人備位依不當得利或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 給付系爭代墊費用本息，亦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 辯。經查： 　㈠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 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民法第 179條定有明文。其次，民法第179條前段規定所謂「無法律 上之原因」，於受利益人因他人給付而得利之情形，係指給 付目的之欠缺，自始無給付目的、給付目的不達，均屬之（ 參照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158號判決意旨）。本件關 於系爭事務係由上訴人基於主導地位而指示被上訴人處理相 關事務，且使用系爭代墊費用之采溢公司係為上訴人自己或 其配偶事業所設立，業據本院認定如前，準此，縱然系爭代 墊費用部分用於系爭課程之開辦，然被上訴人既係在上訴人 主導之下處理相關事務，上訴人縱有支出其所主張之系爭代 墊費用，亦應認係為自己或其配偶所用而支出，難認被上訴 人係受有系爭代墊費用利益之人，則被上訴人未將上訴人代 墊款項之費用認列為友話好說公司，或未將系爭代墊費用返 還上訴人，均難謂有何不當得利之情，上訴人此部分主張要 屬無據。 　㈡按侵權行為之成立，須行為人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 利或利益，亦即行為人須具備歸責性、違法性，並不法行為 與損害間有因果關係，始能成立，且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誠如 前述，關於系爭課程所為系爭事務均係由上訴人居於主導地 位，被上訴人僅係依上訴人指示處理相關事務，則上訴人支 出系爭代墊費用難認係受被上訴人施以詐術所支出，反而係 為自己或其配偶所用而支出，故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應依民 法第184條第1項前項規定負損害賠償責任，返還系爭代墊費 用本息云云，自難准許。 七、上訴人依債務不履行或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賠 償非財產上之損害100萬元本息，為無理由：　　 　　按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 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 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195條第1 項前段固有明文。惟慰藉金之賠償須以人格權遭遇侵害，使 精神上受有痛苦為必要（參照最高法院51年台上字第223號 判例意旨）。上訴人雖主張被上訴人拒絕返還其代墊費用或 損害賠償，藉故騷擾其索取更多金錢，羅織謊言攻擊其，侵 害其之名譽及信用等人格權，致其受有非財產上之損害100 萬元云云，惟未舉證被上訴人有何侵害其名譽及信用等人格 權之情事，且被上訴人並無施以詐術使上訴人支出系爭代墊 費用，兩造間並無上訴人所主張之委任關係存在，反係上訴 人居於系爭事務之主導地位等節，已據本院認定如前，則上 訴人依債務不履行或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賠償 非財產上之損害100萬元本息，洵屬無據。 八、從而，上訴人先位依民法第546條、第227條之1準用第195條 第1項，備位擇一依民法第179條或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 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397萬1970元本息，均為 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駁回其假 執行之聲請，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 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再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 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 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民事第二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范明達 　　　　　　　　　　　　　　　法　官　黃珮禎 　　　　　　　　　　　　　　　法　官　葉珊谷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 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書記官　余姿慧

2025-01-08

TPHV-112-上更一-105-20250108-1

聲自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聲請准許提起自訴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自字第45號 聲 請 人 即 告訴人 林晏正 代 理 人 熊家興律師 李國禎律師 被 告 周祝伶 上列聲請人因告訴被告詐欺等案件，經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 官於民國112年8月28日以112年度偵字第1359號為不起訴處分， 聲請人不服聲請再議，經臺灣高等檢察署發回續行偵查後，經臺 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於113年8月6日以113年度偵續字第33號 為不起訴處分，聲請人不服聲請再議，經臺灣高等檢察署以113 年度上聲議字第9075號駁回再議確定，聲請人不服駁回再議之處 分，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聲請駁回。 　　理　由 一、按告訴人不服前條之駁回處分者，得於接受處分書後十日內 委任律師提出理由狀，向該管第一審法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 ；法院認准許提起自訴之聲請不合法或無理由者，應駁回之 ；又法院為前項裁定前得為必要之調查，刑事訴訟法第258 條之1、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第4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 ，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1規定告訴人得向法院聲請准許提起 自訴，係對於檢察官不起訴或緩起訴裁量權制衡之一種外部 監督機制，此時法院僅在就檢察官所為不起訴或緩起訴之處 分是否正確加以審查，以防止檢察機關濫權，依此立法精神 ，法院就聲請准許提起自訴之審查，所謂「得為必要之調查 」，其調查證據之範圍，自應以偵查中曾顯現之證據為限， 不可就告訴人新提出之證據再為調查，亦不可蒐集偵查卷以 外之證據。故法院於審查准許提起自訴之聲請有無理由時， 除認為告訴人所指摘不利被告之事證未經檢察機關詳為調查 或斟酌，或不起訴處分書所載理由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 或其他證據法則外，否則不宜率予准許提起自訴。亦即法院 裁定准許提起自訴之前提，必須偵查卷內所存證據已符合刑 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規定「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檢察官 應提起公訴之情形，如該案件仍須另行蒐證偵查始能判斷應 否准許提起自訴者，因准許提起自訴審查制度並無如同再議 救濟制度得為發回原檢察官續行偵查之設計，法院仍應依同 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規定，以聲請無理由裁定駁回。 二、本件聲請人即告訴人林晏正認被告周祝伶涉犯詐欺等罪嫌， 向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提出告訴，經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 察官偵查後，於112年8月28日以112年度偵字第1359號為不 起訴處分，聲請人不服聲請再議，經臺灣高等檢察署發回續 行偵查後，經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於113年8月6日以1 13年度偵續字第33號為不起訴處分，聲請人不服聲請再議， 經臺灣高等檢察署以113年度上聲議字第9075號駁回再議確 定，茲聲請人於113年9月26日收受前開處分書，於113年10 月5日委任代理人熊家興律師、李國禎律師向本院聲請准許 提起自訴等情，有刑事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狀及刑事委任狀各 1紙在卷可稽。是聲請人本件聲請准許提起自訴，合於首揭 法律規定，先予敘明。　 三、聲請人原告訴意旨略以：(一)被告周祝伶係聲請人林晏正之 配偶（2人於109年11月11日離婚），被告意圖為自己不法之 所有，基於詐欺取財之犯意，於99年10月間，佯以「有良好 投資標的及投資部分有信託登記之保障」為由，邀聲請人與 張文錦、李文紹共同投資新竹縣竹東鎮園區三期頭重埔段6, 000坪建地加農地（下稱上開土地），並提議由聲請人出資 總投資款之10%，致聲請人陷於錯誤，於100年2月25日依被 告指示匯款新臺幣（下同）1,995萬元至被告所有新竹第三 信用合作社六家分行帳戶；於100年7月5日匯款1,330萬元至 被告指定之張文錦所有之合作金庫商業銀行竹塹分行帳戶， 作為投資上開土地之投資款。(二)嗣被告與聲請人間關係生 變，聲請人於108年1月間，要求被告出售上開土地返還投資 款，被告為免前情遭發覺，竟基於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意， 先於108年4月17日21時27分許前某時，未經張文錦、李文紹 同意，即擅自製作日期為100年6月20日，甲方為被告、乙方 為張文錦、李文紹之不動產信託契約（下稱上開契約），並 於108年4月17日21時27分許，透過通訊軟體LINE傳送上開契 約照片予聲請人觀看，再請其不知情之二女兒林依錚將上開 契約交予聲請人而行使之，足以生損害於張文錦、李文紹。 嗣經聲請人另案對張文錦、李文紹提起民事訴訟，主張分配 投資款項，張文錦、李文紹均否認上開契約為真正，聲請人 始悉上情。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 私文書、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等罪嫌。 四、聲請人上開告訴，經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調查後，認 被告罪嫌不足，乃以113年度偵續字第33號為不起訴處分， 該不起訴處分理由如下： （一）訊據被告固坦承有製作上開契約，然堅詞否認有何偽造文 書、詐欺犯行，辯稱：伊確實有出資與張文錦、李文紹共 同投資購買上開土地，共同投資的土地是登記在張文錦和 李文紹名下，因為伊只有投資一小部分，伊投資3,200萬 元，全部土地投資額是8億4,000萬元，會簽立上開契約， 是因為要有保障，所以想說簽個雙方有保障的契約，上開 契約是伊做的範本，是伊要做給張文錦跟李文紹看的，但 因為雙方都太忙，而且伊們之前有合作，有信任感，所以 一直沒有依據上開契約重新訂定一份正式的合約等語。 （二）詐欺罪嫌部分：被告與證人張文錦、李文紹共同投資購買 上開土地，總投資額為8億4千萬元，被告佔3,200萬元， 上開土地僅登記在證人張文錦、李文紹名下之事實，業為 證人張文錦、李文紹到庭所證明，且有聲請人與證人張文 錦、李文紹另案民事訴訟時證人張文錦、李文紹所提供之 民事答辯狀可憑，此部分事實應可認定。而以被告與聲請 人當時為夫妻，被告私下與聲請人協議就其與證人張文錦 、李文紹就前開投資款項由聲請人出資，聲請人因此依被 告指示匯款1,995萬元、1,330萬元（共計3,325萬元）至 被告指定帳戶，用以支付該投資款即屬可能，此觀嗣後雙 方關係生變，聲請人要求返還此部分投資款時，被告並不 否認且所提出之上開契約立約人仍為被告而非聲請人亦明 ，兼以證人張文錦、李文紹均堅稱當時係與被告合資購買 土地，且曾與被告合作多次觀之，證人張文錦、李文紹係 基於與被告間之信賴關係，始同意被告加入此次投資案， 則被告因此未向證人張文錦、李文紹明言前開投資款項係 由聲請人支付即屬可能，且是否由被告或聲請人出資與雙 方合作關係無涉，況以被告與聲請人間當時為夫妻，本有 同居共財之事實而言，就聲請人亦無不利，據此，被告當 時以與證人張文錦、李文紹共同投資購買上開土地為由， 邀聲請人出資，並無任何不實，且該等投資款項最後確已 由證人張文錦、李文紹收執並用於上開投資使用，則款項 用途更無不實，被告自無何施用詐術之情事，雖聲請人再 以被告當時係以「有良好投資標的及投資部分有信託登記 之保障」為由詐騙為據，堅指被告有施用詐術等語，然聲 請人並未提出被告邀聲請人投資當時有承諾為「信託登記 」之相關事證，且倘聲請人係因被告承諾有所謂「信託登 記」保障始陷於錯誤而支付投資款，聲請人又豈能在未曾 見該等「信託登記」相關資料下，即支付任何投資款項且 付款後亦未曾追究是否確有該信託登記，顯見聲請人願意 投資，係因夫妻間之信賴關係，要與所謂是否有信託登記 無涉，更不能因被告多年後曾提出其製作之信託登記契約 ，逆論聲請人當時係遭被告所稱之騙術而參與投資，或有 何陷於錯誤之情事可言，即被告邀聲請人投資時所為，核 與刑法詐欺罪之構成要件有間，自不能以該罪之罪責相繩 。 （三）偽造文書部分：查證人張文錦、李文紹均不否認被告有與 渠等合資購買上開土地並曾出資3,200萬元之事實，證人 張文錦更證稱：伊與張文錦確實有與被告共同投資上開土 地，伊與被告是90幾年就認識了，土地買完，過戶完後， 被告有跟伊說要打一份契約，但雙方都很忙，所以都沒有 時間簽約，但被告對這個案子有投資，所以伊說就算沒有 簽，伊也不會不認有合資土地這件事等語，核與證人李文 紹證述情節大致相符，證人李文紹並證稱：伊認識被告蠻 久的，因為被告是仲介，被告會介紹一些案子給伊與張文 錦，伊只記得有與被告買賣土地，詳細情形伊不記得，主 要是由張文錦在處理，伊把錢交給張文錦，跟被告接洽也 是張文錦，上開土地是伊與張文錦共有等語，足見被告與 張文錦、李文紹確有經被告協助購買上開土地，且被告有 出資購買土地卻未曾登記為土地登記所有人，是以，被告 據此認定其亦為上開土地所有權人之一，僅將其所有部分 信託登記與證人張文錦、李文紹，尚非不實，雖證人張文 錦證稱：伊與被告間有說要打好一份契約，但因為沒有時 間所以沒簽，我當時說的契約是合資契約書，不是信託契 約書等語，然以證人張文錦、李文紹與被告共同購買土地 ，被告已支付3,200萬元鉅款，土地僅登記在證人張文錦 、李文紹名下，被告卻未能取得任何書面憑證觀之，雙方 之信賴關係可見一斑，因此被告果於購買土地當時提出此 信託契約，證人張文錦、李文紹亦非必然拒絕，此觀證人 張文錦、李文紹迄今不願對被告提出告訴亦明，是尚不能 因所謂合資契約或信託契約名義不同，即認證人張文錦、 李文紹斷無同意上開契約之可能，加以被告僅將其所製作 之上開契約提出與告訴人而未曾向證人張文錦、李文紹主 張，且被告係因與告訴人間關係不睦為談論離婚財產分配 下始提出與告訴人觀之，不排除被告投資土地當時未與證 人張文錦、李文紹簽立書面文件確認，嗣後為向告訴人交 代確有與證人張文錦、李文紹為前開合資事實，因此擅自 製作上開契約取信與告訴人，固有未當，然其主觀上僅在 證明被告與證人張文錦、李文紹確有前開合作投資土地事 實，且證人張文錦、李文紹與被告均有對上開土地出資， 不無被告將所有土地持分信託登記在證人張文錦、李文紹 名下之事實，亦難謂上開契約內容即屬不實，或致生損害 於證人張文錦、李文紹，且該等契約既係被告、張文錦、 李文紹之契約關係，亦僅拘束三方，被告主觀上既無以上 開契約向證人張文錦、李文紹主張之意，自無損害於證人 張文錦、李文紹之犯意，亦難認有損害於證人張文錦、李 文紹之合法利益，此觀證人張文錦、李文紹具狀指被告所 製作之上開契約書並未造成證人張文錦、李文紹損害更不 追究益明。至被告曾持上開契約供告訴人觀覽，至多僅為 證明被告當時向告訴人索取之費用，確已有支付購買上開 土地使用之佐證，要非向告訴人主張任何權利，更未否認 告訴人曾代被告支付上開土地款項，實難憑此認告訴人因 上開契約受何實質上損害，是被告此部分所為，尚核與偽 造文書罪之構成要件不合，而不能逕入被告於此部分罪責 。 (四)發回意旨略以：1、被告是否以「信託登記之保障」為誘因 使聲請人陷於錯誤而交付款項乙節。經查，被告於偵查中否 認此情；對此，聲請人於偵查中自陳：口頭講的等語。是此 部分僅聲請人之單方指訴，並無證據可佐，尚難遽信為真。 2、被告未經上揭證人等之同意，私自偽造前開契約書並持 以行使於相關民事訴訟，足生聲請人於相關民事訴訟之損害 ，是否構成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嫌乙節。經查，上開契約書係 「聲請人」持以行使於相關民事訴訟乙節，業據聲請人供陳 在卷，是被告並無涉有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應堪認定。 (五)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被告有何犯行，揆諸前揭法 條及判決意旨，應認其犯罪嫌疑不足。　　　 五、聲請人不服上開不起訴處分，聲請再議，聲請理由詳如刑事 聲請再議狀所載。 六、經臺灣高等檢察署以113年度上聲議字第9075號駁回再議聲 請，其理由如下：聲請人就詐欺取財罪部分雖執前詞聲請再 議，惟本案此部分業經原檢察官依法詳查並敘明理由偵結， 茲引用原不起訴處分理由，不再贅述。本件既查無其他積極 證據足認被告有何詐欺取財犯行，原檢察官認其犯罪嫌疑不足 而為不起訴處分，核其證據調查、論斷並無違背經驗法則、論理 法則，採證認事即無不合。聲請再議意旨所指各節，或係原 檢察官已查明，或係聲請人片面指摘或有所誤會，均核與被 告有無涉犯前開罪嫌無涉，亦不足以動搖或影響原處分本旨 之認定，自難資為發回續行偵查之理由。 七、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意旨詳如刑事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狀所載。 八、本院查： （一）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 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事實之 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 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又認定 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 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 必有何有利之證據，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6號及30年上 字第816號判例可資參照。據此，刑事訴訟上證明之資料 ，無論為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均須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 不致於有所懷疑，而得確信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有罪 之認定，若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能達此程度，而有 合理性懷疑之存在，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根據「罪 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被告之 認定，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例意旨可資參照。 又按，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 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最 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300號亦著有判例可資參照。亦即， 告訴人指訴被告犯罪，必須有相當之補強證據加以佐證， 方可作為被告不利之認定，要屬當然。再按，刑法第339 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之成立，以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 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為要件。故必 行為人有不法取得財物之意思，並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 三人之物交付，始能成立，所謂以詐術使人交付，必須被 詐欺人因其詐術而陷於錯誤，若其所用方法，不能認為詐 術，亦不致使人陷於錯誤，即不構成該罪，最高法院46年 台上字第260號判例、80年度台非字第301號、89年度台非 字第388號判決可資參照。　　　 （二）本件聲請人原告訴意旨，業據前述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 察官詳予偵查，並以前述不起訴處分書論述其理由甚詳， 復經臺灣高等檢察署再詳加論證而駁回聲請人再議之聲請 。今聲請人仍執前於偵查程序中所為之相同指訴，認被告 涉有詐欺等罪嫌，本院依職權調閱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11 1年度他字第817號、112年度偵字第1359號、113年度偵續 字第33號等卷審查後，除引用上開不起訴處分書、處分書 所載述之理由而不再贅述外，就聲請人本件准許提起自訴 之聲請應予駁回之理由，另補充如下： 　　1.聲請人於告訴狀中陳明：周祝伶於99年10月間，佯以將提 供買賣契約書為由，邀聲請人與張文錦、李文紹共同投資 上開土地等語（見他卷第1頁）；聲請人於民事起訴狀中 陳明：周祝伶於99年10月間，佯以將邀張文錦、李文紹共 同投資上開土地為由等語（見他卷第20頁）；於偵訊時證 述：周祝伶佯以將提供信託登記為由，邀聲請人投資上開 土地等語（見偵續卷第23頁）。稽之聲請人上開陳述可知 ，關於被告究係佯以將提供買賣契約書，或以將邀張文錦 、李文紹共同投資上開土地，抑或以將提供信託登記為由 ，邀聲請人投資上開土地等本案重要之點，證述內容前後 不一，且無合理之說明，則其上揭陳述是否全然可採，不 無可疑。又其前揭關於被告有佯以將提供信託登記為由， 邀聲請人投資上開土地等證述內容，僅係其片面之詞，並 未提出其他積極證據資為佐證，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 ，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猶難逕以聲請人前揭有瑕 疵之證述內容，遽為被告不利之認定。　　　 　　2.聲請人迭於告訴狀、民事起訴狀中陳明：周祝伶於93至99 年間，曾介紹聲請人參與多筆之不動產投資等語（見他卷 第1頁、第20頁），堪認聲請人就不動產投資尚非全然無 知，對於是否投資具有一定之判斷能力。又參與投資攸關 當事人重大經濟利益，影響投資獲利之因素亦甚複雜，原 即有不同程度之不確定性或交易風險，雙方本應自行估量 其主、客觀情事及蒐集相關資訊，以作為判斷之參考，依 聲請人之年紀、智識程度與社會歷練，難認其投資前，未 先為判斷、評估，且詳加衡量利害與風險後為之，則被告 究係有無施用詐術，致聲請人陷於錯誤之行為，非無斟酌 餘地，自難遽以詐欺罪責相繩。 　　3.依卷附LINE通訊軟體對話紀錄：「被告：我在怕什麼你有 病嗎？你以為你的錢很大嗎？我會在乎你那一點錢嗎？就 是給你說的這樣覺得不值所以我才決定要分開」、「聲請 人：你說一點錢那你就先還我」、「被告：要賣掉賣掉當 然會還」、「被告：我想請問你有那一筆賣掉沒給你的」 、「聲請人：不是沒給是我問了你才給」等語（見偵續卷 第37頁），足徵被告介紹聲請人參與多筆之不動產投資， 於處分完畢後，均有依約給付相關款項，自難逕認本案被 告有將所取得之財物據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所有之意圖， 是被告辯稱並無詐欺之犯意等語，尚非全然無據。　 　　4.至於聲請意旨所指其餘各節，或屬聲請人片面之法律思維 ，或為個人臆測之詞，或與本案無必然之直接關係，亦不 見有何明確證據以實其說。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 資證明被告確有詐欺犯行，揆諸首揭法條及判例意旨，尚 難僅憑聲請人之指訴，遽為不利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應 認被告此部分犯罪嫌疑不足。 （三）綜上所述，聲請人於偵查中所指摘不利於被告之事證，業 經檢察機關詳為調查及斟酌，且原不起訴處分書及臺灣高 等檢察署處分書所載理由亦未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 其他證據法則，其認定被告之詐欺罪嫌不足，於法並無違 誤。從而，原檢察官及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長對被告予以 不起訴處分及駁回再議之聲請，核無不當，聲請人猶執前 詞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惟依現存偵查卷內資料判斷，尚未 跨越起訴之門檻甚明，是依前揭說明，聲請人對於不起訴 及駁回再議之處分加以指摘，求予准許提起自訴，非有理 由，應予駁回。 九、依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刑事第七庭審判長法　官　馮俊郎 　　　　　　　　　　　　　　　法　官　王怡蓁 　　　　　　　　　　　　　　　法　官　王子謙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抗告。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書記官　廖宜君

2025-01-08

SCDM-113-聲自-45-202501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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