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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更一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等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更一字第16號 原 告 莊國浬 被 告 游麗秋 莊舜絜 莊舜玹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尤柏淳律師 吳定宇律師 呂宗達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12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被告應各給付原告新臺幣4,808,916元，及均自民國110年9 月2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二、前項所命給付，如其中任一被告已為全部或一部之給付者 ，其餘被告於其給付之範圍內，免除給付責任。　 三、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四、訴訟費用由被告連帶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坐落桃園市○○區○○○段○○○段000000地號土地（下 稱系爭土地）及其上門牌號碼同區中央西路2段249號房屋（ 下稱系爭房屋，與系爭土地合稱系爭房地）為伊母即訴外人 莊廖儷月所有，借名登記於伊弟即訴外人莊勝榮名下，被告 丁○○及被告丙○○、乙○○（下稱丙○○等2人)分別為莊勝榮之配 偶及女兒，於莊勝榮過世後，以繼承為原因登記為系爭房地 之所有權人，嗣經莊廖儷月對被告提起相關訴訟後，兩造及 莊廖儷月於民國79年6月23日簽立協議書（下稱系爭契約） ，莊廖儷月同意系爭房地由被告共同繼承所有，但須提供系 爭房屋之2樓供伊及家屬永久居住，並永久共同使用1樓。詎 被告於105年6月間出售系爭房地，將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訴外 人黃詩婷，伊因不願主動搬離，黃詩婷遂訴請伊返還系爭房 屋，伊乃於107年12月31日搬遷。被告因可歸責於己之事由 ，未再提供伊及家屬系爭房屋之永久居住及使用，違反系爭 契約之約定，致伊受有損害，應賠償伊相當於租金之損害新 臺幣（下同）4,808,916元，爰依系爭契約、民法第226條第 1項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㈠被告應各給付原告 4,808,916元，及均自110年9月1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 利率5％計算之利息；㈡前項所命給付，如其中任一被告已為 給付時，其餘被告於此給付之範圍內，免除給付責任。　 二、被告則以：系爭契約乃莊廖儷月與丁○○為終止就系爭房地所 有權歸屬紛爭、確保丁○○將來會妥善照顧丙○○等2人之目的 而簽立，非為優先保障原告居住使用，丁○○並已依莊廖儷月 要求放棄莊勝榮對老家之繼承權給原告，故系爭契約應屬和 解契約之性質。原告就系爭房地原係莊廖儷月借名登記於莊 勝榮名下，未舉證以實其說，是被告未從莊廖儷月處受有任 何利益，系爭契約非贈與契約。又依系爭契約第1點僅限制 丁○○於丙○○等2人長大成人前之處分權，未限制丙○○等2人之 處分權，因此系爭契約之前言及第3點之「永久」，應解釋 為「被告為系爭房地所有權人之不特定期間」內，均應提供 系爭房屋之1樓予原告及其家屬共同使用、2樓予原告及其家 屬居住，惟系爭契約訂立時，丙○○等2人尚未成年，該約定 屬不利於丙○○等2人，應屬無效。除去丙○○等2人所有之應有 部分後，丁○○之應有部分並未超過民法第820條第1項所規定 之半數，從而上開約定亦應歸於無效。縱使上開約定對被告 均為有效，被告已長年提供系爭房屋予原告及其家屬共同居 住及使用，無違反系爭契約約定。況且原告於107年11月21 日已與黃詩婷達成調解，自行搬離系爭房屋，自屬同意放棄 其居住於系爭房屋之權利；縱認被告違反系爭契約約定，原 告得向被告請求損害賠償，惟原告未舉證證明有何實際損害 及其間因果關係，且系爭房屋1、2樓分別係作為停車、住家 使用，均非作為店面使用，原告援引附近不動產作為店面使 用之實價登錄資料，計算每平方公尺租金，亦非合理。斟酌 系爭房屋附近生活機能，應按系爭房地申報總價年息5％計算 始為適當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駁回。㈡如受 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得心證之理由：　　 　㈠莊勝榮原為系爭房地之登記所有權人，莊勝榮去世後，被告 於78年8月9日以繼承為原因登記為系爭房地之所有權人；兩 造及莊廖儷月於79年6月23日簽立系爭契約；被告於105年7 月21日以買賣為原因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黃詩婷； 原告與黃詩婷於107年11月21日成立訴訟上調解，約定原告 於107年12月31日前搬離系爭房屋等情，有系爭契約、土地 及建物登記謄本、異動索引、調解筆錄可稽（本院訴字卷第 7至11、53至69、117至120頁、高院上字卷第143、144頁） ，且為兩造所不爭執，此部分之事實，應堪認定。 　㈡按稱贈與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以自己之財產無償給與他 　　方，他方允受之契約，民法第406條定有明文；而民法第412 　　條以下所稱附有負擔之贈與，係指贈與契約附有約款，使受 　　贈人負擔應為一定給付之債務者而言，該負擔係一種附款， 　　乃贈與契約之一部，本質上仍為贈與，以贈與為主、負擔為 　　從，並無兩相對酬或互為對價之性質，故附有負擔之贈與， 　　屬於單務、無償契約，而非雙務、有償契約（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860號民事裁判參照）。次按解釋意思表示， 　　應探求當事人之真意，不得拘泥於所用之辭句，民法第98條 　　定有明文；而探求當事人之真意，應通觀契約全文，並斟酌 　　訂立契約當時及過去之事實暨交易上之習慣，依誠信原則， 　　從契約之主要目的及經濟價值等作全般之觀察，不得拘泥於 　　所用之詞句，如契約之文字已表示當事人之真意無需別事探 　　求者，不得捨契約文字而為曲解，茍契約文字文義不明，自 　　有以過去事實及其他一切證據資料為斷定標準，以探求當事 　　人立約當時之真意何在之必要（同院79年台上字第1778號、 　　80年台上字第1541號判例參照）。查系爭契約開宗明義揭櫫 　　：茲有丁○○等参人所有房屋壹棟（即系爭房地）……，原為莊 廖儷月所有，因信託關係於其次子莊勝榮年幼時登記其名下 ，後因莊勝榮於78年2月25日亡故，此信託關係即應終止， 將本不動產歸還莊廖儷月所有，經莊廖儷月同意，由莊勝榮 之妻丁○○及其子女丙○○、乙○○共同繼承所有（下稱系爭前言 ），「但須提供本建物之第弍層樓讓與莊廖儷月之長子甲○○ 及其家屬永久居住，本建物之第壹層樓甲○○及其家屬可永久 共同使用」（下稱系爭約定），另系爭契約第3點記載「本 不動產不論有任何變動，本建物之第貳層樓，甲○○及其家屬 都有永久居住權，至甲○○同意放棄為止。」（下稱系爭條款 ）等語（本院訴字卷第7、9、117、118頁），足見莊廖儷月 於簽立系爭契約時，其對系爭房地產權歸屬之真意，係將業 已終止借名登記委任契約變更為附負擔贈與契約之意，即另 成立由被告分別提供系爭房屋第1、2層樓予原告及其家屬永 久共同使用、永久居住為負擔，莊廖儷月將系爭房地贈與被 告之附負擔贈與契約。被告抗辯系爭契約乃為終止系爭房地 所有權歸屬紛爭、確保丁○○將來會妥善照顧丙○○等2人之目 的而簽立，非為優先保障原告居住使用，系爭契約應屬和解 契約，且原告未舉證莊廖儷月與莊勝榮間借名登記關係存在 等語，核與系爭約定及系爭條款一再強調系爭房地1、2樓應 提供予原告及其家屬永久居住使用不符，被告對於系爭前言 中不爭之借名登記關係，復以前詞置辯，即無可採。 　㈢按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給付不能者，債權人得請求 賠償損害，民法第226條第1 項定有明文。丁○○出售系爭房 地時，曾與買受人約明不處理原告居住及使用系爭房屋事宜 乙節，業據丁○○到庭證述在卷（高院上字卷第162頁），而 兩造就被告於105年7月21日以買賣為原因將系爭不動產所有 權移轉登記予黃詩婷，原告嗣與黃詩婷於107年11月21日成 立訴訟上調解，約定原告於107年12月31日前搬離系爭房屋 乙節，均不爭執，被告既違反系爭約定、系爭條款致原告在 系爭房屋之永久居住使用權受侵害，被迫搬離系爭房屋，則 原告依前開規定請求被告負賠償責任，即屬有據。被告辯稱 原告自願放棄居住使用系爭房屋1、2樓，核與卷內事證不符 ，難以採信。 　㈣又依系爭約定及系爭條款，被告負擔提供原告及家屬居住、 使用系爭房屋之義務，仍有在處分系爭房屋之後另取得用益 權等方式履行之可能，不以其等必須為系爭房地所有權人始 得為之。故被告是否為系爭房地所有權人，應與履行對原告 保障永久居住、使用權無涉。被告辯稱在其為系爭房地所有 權人之不特定期間，始負有提供系爭房屋予原告及其家屬共 同居住及使用之義務等語，亦屬無據。 　㈤再依丁○○於高院中證稱：莊廖儷月當時要其與丙○○等2人放棄 老家所有權，始同意讓系爭房地由被告繼承登記等語（高院 上字卷第158頁），且所謂「老家」，即門牌號碼桃園市○○ 區○○路000巷0號房屋（未保存登記建物），該屋自61年7月 起房屋稅籍之納稅義務人為莊廖儷月，期間納稅義務人迭有 更替，自108年12月迄今僅原告1人，從未有被告，有該屋房 屋稅籍資料查復表足按（高院上字卷第215頁），足認被告 從無因使用該屋而負有納稅義務，與丁○○所述核符一致，被 告因繼承登記取得系爭房地所有權，實際係有償取得，被告 辯稱丙○○等2人無償受讓系爭房地，不無疑義。況依同法第1 086條第1項規定，父母為其未成年子女之法定代理人，有權 代理其子女為法律許可之法律行為。據丁○○證稱，因其與莊 廖儷月關於系爭房地想法不同，莊廖儷月認系爭房地為所有 物，僅係借名登記於莊勝榮名下，只要讓原告一家人居住一 部，就可放心讓被告繼承為所有，系爭契約之書面上被告3 人之手印均為其所蓋等語（高院上字卷第158至159、162頁 ），亦核與系爭前言、系爭約定內容相符（本院訴字卷第7 頁）。丁○○代莊舜潔等2人簽訂系爭契約，依客觀事實，係 為莊舜潔等2人之利益所為甚明，自難依同法第1088條第2項 但書規定，認為無效。被告抗辯丁○○之應有部分未超過民法 第820條第1項所規定之半數，系爭條款無效等語，自無可採 。 　㈥末按損害賠償，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以填 補債權人所受損害及所失利益為限。依通常情形，或依已定 之計畫、設備或其他特別情事，可得預期之利益，視為所失 利益，民法第216條定有明文。本院參酌系爭房屋同路段之 住家型房屋每月每坪租金約284元至651元不等，有內政部不 動產交易實價網查詢結果所示可稽（本院訴字卷197頁）， 每月每平方公尺租金約86元至197元不等，復參以系爭房地 鄰近中壢高商、中壢高中、新明國小、光明公園等，有系爭 房地地圖足按（高院上字卷第135頁），系爭房屋1 樓現出 租予「新微醫蓁美診所」，亦有現場照片附卷（高院上字卷 第89、90頁），生活機能及商業繁榮程度尚佳，而原告居住 期間，據丁○○所述，1 樓是當車庫共同使用，2 樓是原告一 家使用等語（高院上字卷第163頁），並未作商業使用，是 原告主張系爭房屋每平方公尺相當於租金損害計算基準以17 2元計算，尚屬適當，被告徒以應依土地法相關規定即以系 爭房地申報總價5％為計算依據，即無可取。又原告可使用範 圍為系爭房屋之1、2樓面積共計為188平方公尺（計算式：8 4.52＋103.48＝188平方公尺），有建物登記謄本可參（本院 訴字卷第57頁），依此計算原告所受每月損害為32,336元（ 計算式：172元×188平方公尺＝32,336元）。再原告因被告出 售系爭房地，於107年12月31日搬離系爭房屋，依系爭契約 約定原告係得永久居住系爭房屋之2樓，並有1樓之永久使用 權，自應解為原告得使用、居住上開範圍至其餘命終止，而 原告為00年0月出生（個資等文件卷），於108年1月1日因遷 離受有損害時之年齡約67歲，依108年度全國簡易生命表統 計平均餘命約17.13年，基此，依霍夫曼式計算法扣除中間 利息（首期給付不扣除中間利息）核計其金額為4,808,916 元【計算方式為：32,336×148.00000000+(32,336×0.56)×(1 48.00000000-000.00000000)=4,808,915.000000000。其中1 48.00000000為月別單利(5/12)%第205月霍夫曼累計係數，1 48.00000000為月別單利(5/12)%第206月霍夫曼累計係數，0 .56為未滿一月部分折算月數之比例(17.13×12=205.56[去整 數得0.56])。採四捨五入，元以下進位】，原告因被告違反 系爭契約約定致未能繼續居住使用系爭房屋，喪失可得預期 之居住及使用利益，已為具體主張及舉證，是原告請求被告 賠償4,808,916元，為有理由，應予准許。被告辯稱原告未 舉證證明有何實際損害及其間因果關係，自難採信。 四、末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 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 人起訴而送達訴狀，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又遲延之債務， 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 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 ，週年利率為5％，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前段及 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給付無確定期限，而本件起 訴狀繕本均係於110年9月23日送達被告（於110年9月13日寄 存派出所，依法經10日發生送達效力，本院訴字卷第99、10 1、103頁），是依前開規定，原告自得請求被告給付自110 年9月2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至原 告逾前開範圍所請求之利息部分，則屬無據，應予駁回。 五、綜上所述，原告依系爭契約、民法第226條第1項規定，請求 被告應各給付原告如主文第1項所示金額及利息，為有理由 ，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主張，則無理由，應予駁回。又不 真正連帶債務係謂數債務人具有同一目的，本於個別之發生 原因，對債權人各負給付之義務，因債務人中一人為給付， 他債務人在給付範圍內即應同免責任，而被告違反系爭契約 約定而須負擔債務不履行責任，惟被告相互間並無負連帶責 任之約定或任何法律規定應負連帶責任，其等係本於各自違 約原因，各負全部給付之義務，而為不真正連帶債務關係， 故於其中一被告為全部或一部給付時，其他被告就其履行之 範圍內，同免給付義務。另原告未聲請供擔保宣告假執行（ 本院訴更一字卷第63頁），被告陳明願供擔保請為宣告免為 假執行，核無必要，併予敘明。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並所提證據均與本 件之結論無礙，爰不逐一詳予論駁，附此敘明。 七、訴訟費用裁判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85條第2項。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7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呂如琦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書記官　楊晟佑

2025-01-07

TYDV-113-訴更一-16-20250107-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老人福利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一庭 113年度訴字第65號 113年12月5日辯論終結 原 告 謝恕安 被 告 臺北市政府社會局 代 表 人 姚淑文（局長） 訴訟代理人 李宜美 翁曼婷 曾令誼 上列當事人間老人福利法事件，原告不服臺北市政府中華民國11 3年3月26日府訴一字第1136080111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 本件原告起訴時，原列臺北市大安區公所（下簡稱大安區公 所）社會福利科為被告，經受命法官於民國113年5月29日準 備程序期日行使闡明權後，原告將被告更正為臺北市政府社 會局（本院卷第54頁）。嗣原告於113年6月26日提出行政訴 訟補充狀（本院卷第101頁），另增列大安區公所社會福利 科科員李○慧為被告（按：欄位寫上訴人），再經審判長於1 13年12月5日言詞辯論期日行使闡明權詢問後，原告則稱李○ 慧部分為贅列並陳明撤回（本院卷第136頁）。原告初以大 安區公所社會福利科為被告，應屬誤會，嗣增列該科科員為 被告，復經自行撤回，故本件尚無涉訴之變更或追加，均先 予敘明。 二、事實概要： 原告前經被告按月核發中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新臺幣（下同 ）3,879元，嗣經被告辦理112年度中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總 清查，依最近1年度（111年度）之財稅資料明細（下稱111 年度財稅資料）等審核結果，查認原告全家應計算人口4人 ，全戶不動產超過113年度中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發給標準 （下稱113年度發給標準），與中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發給 辦法（下稱老人津貼發給辦法）第2條第1項第2款第3目規定 不符，乃以112年12月5日北市社助字第1123202612號函（下 稱原處分），核定原告自113年1月起不具中低收入老人生活 津貼請領資格，並由大安區公所以112年12月28日北市安社 字第112201075號113年度中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資格審查結 果通知書（下稱系爭通知書）轉知原告。原告不服原處分， 提起訴願遭決定駁回，乃向本院提起本件行政訴訟。 三、本件原告主張： ㈠大安區公所社會福利科科員李○慧濫權違法取消原告從113年1 月起的7,759元老人福利津貼，其唯一理由是原告的房地產 權超過940萬元，所以要撤銷原告老人津貼的資格，但原告 向李○慧申復過兩次，均充耳不聞，而且原告有極為有力的 證據是由財政部國稅局大安分局所核發的證明書，證明原告 的房產只有820萬6,424元，未超過940萬的資格，並請本院 送李○慧懲戒。 ㈡阮○云是原告次女，但在原告與她母親阮○雀離婚後，她就被 她母親監護、帶走，也一直居住在國外，沒有跟原告同住， 原告與阮○云彼此間已經20多年沒有見面、往來了。謝○蕓是 原告長女，但也從來沒有跟原告同住，也是在原告與她母親 離婚後，她跟她母親一起離開，原告也沒有跟她一起住，她 們的財產不該合計在原告的名下等語，並聲明求為判決：① 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②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四、被告則以： ㈠原告113年度中低老人生活津貼資格審查，經被告依老人津貼 發給辦法第3條第1項規定準用社會救助法第5條第1項規定， 查認原告家庭總收入應計算人口範圍為原告及長子、長女、 次女等共計4人。本件依111年度財稅資料等核計，原告家庭 總收入明細如下： 　　⒈原告75歲，依社會救助法第5條之3第1項，不具工作能力， 若有工作則依實際收入計算，經政府資料整合平臺查詢勞 保局電子閘門查原告目前並未參加勞工保險，亦查無薪資 所得，另查原告按月領有老年年金1,232元。不動產部分 ，依房屋評定價值、土地公告現值計房屋35萬9,100元、 土地784萬7,324元。故原告平均月收入為1,232元，無動 產，不動產共820萬6,424元。 　　⒉原告長子謝○琦45歲，依社會救助法第5條之3，屬有工作能 力者，因財稅資料查無工作收入，且無參加勞工保險，故 依社會救助法第5條之1規定採基本工資2萬6,400元計。故 原告長子平均月收入為2萬6,400元，查無動產、不動產。 　　⒊原告長女謝○蕓43歲，依社會救助法第5條之3，屬有工作能 力者，經查原告長女在保中，投保薪資為每月2萬6,400元 ，故月收入以2萬6,400元計。另財稅資料查有9筆營利所 得為共計2,766元、1筆租賃所得6元、24筆股利共9,332元 。故原告長女收入共計32萬8,904元，平均月收入為2萬7, 408元。動產部分，財稅資料查有1筆財產所得，依原告檢 附原告長女投資資料，計投資金額為38萬6,935元，另有7 筆投資計30,490元。不動產部分，依房屋評定價值、土地 公告現值計房屋25萬2,800元、土地32萬1,535元。故原告 長女平均月收入為2萬7,408元，動產共41萬7,425元，不 動產共57萬4,335元。 　　⒋原告次女阮○云35歲，依社會救助法第5條之3，屬有工作能 力者，財稅資料查有1筆薪資所得96萬2,870元，故月收入 以8萬0,239元計。不動產部分，依房屋評定價值、土地公 告現值計房屋79萬2,300元、土地349萬4,712元。故原告 次女平均月收入為8萬0,239元，查無動產，不動產共428 萬7,012元。 　　⒌綜上，原告全戶應列計人口共4人，每月家庭總收入為13萬 5,276元，平均每人每月總收入為3萬3,819元，全戶動產 為41萬7,425元，不動產總價值為1,306萬7,771元。原告 全戶不動產超過113年度發給標準，故核定原告自113年1 月起不具中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請領資格。 　㈡按中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應計算人口範圍，除申請人外，尚 包括申請人一親等之直系血親等，為社會救助法第5條第1項 所明定；惟如有同條第3項第9款所定因其他情形特殊，未履 行扶養義務，致申請人生活陷於困境，經主管機關訪視評估 以申請人最佳利益考量，認定以不列入應計算人口為宜之情 形者，得例外自家庭應計算人口範圍排除列計。至於何種情 形始認達到生活陷於困境之程度，則由主管機關考量立法目 的及具體個案情形綜合審認。復依衛生福利部103年7月17日 衛部救字第0000000000號函釋所述，社會救助法第5條第3項 第9款非僅以「未履行扶養義務」為認定之必要或唯一依據 ，尚須就該款所列「經訪視評估申請人生活陷於困境」之要 件加以衡酌。本案原告主張排除列計長女、次女，依前揭社 會救助法第5條第3項第9款規定，需符合兩大要件：長女、 次女未履行扶養義務、且原告確有生活陷困。被告為評估本 案是否符合前揭要件，已於113年1月16日派請社工與原告面 談。依臺北市社會救助列計人口訪視評估表之訪視結果/評 估建議所述，被告社工與原告面談時，其自述家庭狀況為私 事，不願對外說明，僅表示同住之長子只有小學畢業，無法 就業，現由原告扶養；另原告不願透露長女、次女相關聯絡 方式或是否有其他支持系統。總結上揭面談紀錄，原告對家 庭狀況、經濟收入、女兒支持照顧情形等相關問題均拒絕回 應，自無法逕依該面談結果評估原告符合上揭得排除列計長 女、次女之要件。 　㈢有關原告於準備程序庭自述未與長女、次女同住，縱令原告 所言屬實，惟「未履行扶養義務」與「未同住」實不可等同 論之。大安區公所於辦理113年度中低收入老人津貼總清查 時，原告長女曾主動協助原告致電公所詢問案件審理進度， 並協助原告檢附相關資料，內含原告長女證券投資之對帳單 、原告次女之衛生福利部中央健康保險署欠繳健保費通知函 、原告次女之法務部行政執行署臺北分署執行命令及通知。 依前述長女協助原告補附有關長女、次女2人相關資料之情 事，足證長女對原告生活情況有所關注，且長女、次女與原 告間仍有聯繫關係。復因原告不願提供相關資訊供被告據以 評估，故社工員僅得提供改善原告家況之建議如：協助長子 至就業服務站尋求就業機會、提供以房養老方案、房屋修繕 方案等，惟仍均遭原告回絕。查長子現年45歲，未具身心障 礙證明，且並未檢附證明其無工作能力之資料，故被告依法 評估其長子為具工作能力人口，若順利就業，應可望改善家 中經濟。另依原告財稅資料所示，原告所持有房屋評定價值 、土地公告現值合計已逾820萬元，原告可依社工建議，申 請現行各大銀行、信託及壽險業者所推出「以房養老」方案 ，將其所持不動產設定抵押，除仍可居住於所持房屋，且銀 行按月撥付一定金額養老資金，以維持基本生活所需。據此 ，被告評估原告尚有資產可供運用，不致有生活陷困之虞。 綜上，經參酌社工人員就原告之面談結果，並審酌個案與長 女、次女連繫情形，及原告所持資產可供運用之方式，綜合 評估原告尚無因其扶養義務人未履行扶養義務，致生活陷入 困境之情事，故無社會救助法第5條第3項第9款排除列計規 定之適用，於法並無不合。從而，被告以原處分作成原告自 113年1月起不具中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請領資格之處分，核 屬有據，並無違誤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求為判決：①駁 回原告之訴。②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五、本件被告辦理中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總清查，依111年度財 稅資料認定原告不符113年度發給標準，遂以原處分核定並 由大安區公所以系爭通知書通知，原告不服經訴願駁回後提 起本件行政訴訟之情，有原處分（本院卷第82頁至第84頁） 、系爭通知書（本院卷第85頁至第86頁）、訴願決定（本院 卷第37頁至第42頁）等附卷可稽，兩造就此部分事實且無爭 執，應可採為裁判基礎。原告主張其個人財產狀況符合標準 ，其女2人均無共同居住，亦未有往來，被告不應將該2人財 產併入審核等情，訴請撤銷訴願決定及原處分。被告則以其 對原告財產之審核均依老人津貼發給辦法、社會救助法之規 定置辯。故本件應審究者，乃為被告以原告全家不動產之價 值超過113年度發給標準，核定原告不具中低收入老人生活 津貼請領資格，是否違誤？ 六、本院之判斷： 　㈠本件相關法令： 　　⒈老人福利法第2條規定：「本法所稱老人，指年滿65歲以上 之人。」第3條第1項規定:「本法所稱主管機關：……在直 轄市為直轄市政府……。」第12條第1項及第3項規定：「（ 第1項）中低收入老人未接受收容安置者，得申請發給生 活津貼。……（第3項）前2項津貼請領資格、條件、程序、 金額及其他相關事項之辦法，由中央主管機關定之，並不 得有設籍時間之限制；申請應檢附之文件、審核作業等事 項之規定，由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定之。」 　　⒉依老人福利法第12條第3項訂定之老人津貼發給辦法第2條 第1項規定：「符合下列各款規定之老人，得依本法第12 條第1項規定，申請發給生活津貼（以下簡稱本津貼）： 一、年滿65歲，實際居住於戶籍所在地之直轄市、縣（市 ），且最近1年居住國內超過183日。二、家庭總收入及財 產符合下列基準：……（三）全家人口所有之土地或房屋： 未超過合理之價值。……。」第3條第1項規定：「前條第1 項第2款家庭總收入及財產，其應計算人口範圍及計算方 式，準用社會救助法第5條、第5條之1、第5條之3相關規 定。」第4條規定：「第2條第1項第2款第3目所定土地或 房屋合理之價值，其評定基準，由直轄市、縣（市）政府 依下列方式計算後定之：一、土地價值：以公告土地現值 計算；不列入家庭不動產計算之土地，準用社會救助法第 5條之2規定。二、房屋價值：依主管稽徵機關核計之房屋 現值計算。前1年度已領取本津貼，其家庭應計算人口所 有土地及房屋未增加，且其當年度土地公告現值與前1年 度比較所增加之幅度，未超過該地區土地經直轄市、縣（ 市）政府所定土地公告現值調增幅度者，不受第2條第1項 第2款第3目之限制。」 　　⒊臺北市中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審核作業規定第1點規定：「 本作業規定依老人福利法第12條第3項規定訂定之。」第2 點規定：「中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以下簡稱本津貼）之 審核作業權責分工如下：（一）臺北市政府社會局（以下 簡稱社會局）負責計晝、督導、考核、核定、撥款及宣導 等事宜。(二）臺北市（以下簡稱本市）各區公所負責：1 .受理申請並交由里幹事訪視及個案調查。2.完成申請案 件之建檔及初審。3.函報社會局核定初審結果並依核定結 果函覆申請人。」第6點第1項規定：「本辦法（按：指中 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發給辦法）第4條第1項所稱土地或房 屋合理之價值，係指全家人口之土地及房屋價值合計未超 過本市當年度公告標準。」 　　⒋社會救助法第5條第1項、第3項第9款規定：「（第1項）第 4條第1項及前條所定家庭，其應計算人口範圍，除申請人 外，包括下列人員：……二、一親等之直系血親。……。（第 3項）第1項各款人員有下列情形之一者，不列入應計算人 口範圍：……九、因其他情形特殊，未履行扶養義務，致申 請人生活陷於困境，經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訪視評 估以申請人最佳利益考量，認定以不列入應計算人口為宜 。」第5條之1第1項、第4項規定：「（第1項）第4條第1 項及第4條之1第1項第1款所稱家庭總收入，指下列各款之 總額：一、工作收入，依下列規定計算：（一）已就業者 ，依序核算：1.依全家人口當年度實際工作收入並提供薪 資證明核算。無法提出薪資證明者，依最近1年度之財稅 資料所列工作收入核算。2.最近1年度之財稅資料查無工 作收入，且未能提出薪資證明者，依臺灣地區職類別薪資 調查報告各職類每人月平均經常性薪資核算。……。二、動 產及不動產之收益。三、其他收入：前兩款以外非屬社會 救助給付之收入。……（第4項）第1項第3款收入，由直轄 市、縣（市）主管機關認定之。」第5條之3第1項第2款規 定：「本法所稱有工作能力，指16歲以上，未滿65歲，而 無下列情事之一者：……二、身心障礙致不能工作。」 　　⒌臺北市政府112年11月15日府社助字第0000000000號公告（ 下稱112年11月15日公告）：「主旨：公告本市113年度中 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發給標準。公告事項：……三、不動產 標準：全家人口之土地或房屋價值未超過新臺幣940萬元 。」 　㈡經查，被告以原告及其直系血親即長子謝○琦、長女謝○蕓、 次女阮○云共計4人作為家庭成員，依其等111年度財稅資料 計算，核認原告全戶不動產總價值為1,306萬7,771元，已經 超過112年11月15日公告之940萬元，原告不符合中低收入老 人生活津貼資格等情，有原告與謝○琦、謝○蕓之戶籍謄本（ 本院卷第63頁至第67頁），及原告全家4人111年度財稅資料 （本院卷第70頁至第74頁）可稽。審諸該財稅資料中，登記 為原告所有之不動產計房屋1筆、土地2筆，價值820萬6,424 元；謝○蕓所有之不動產計房屋1筆、土地1筆，價值57萬4,3 35元；阮○云所有之不動產則計房屋1筆、土地4筆，價值428 萬7,012元，合計原告全家所有之不動產價值已達1,306萬7, 771元，被告之核定並無違誤。 　㈢原告雖以其長女謝○蕓、次女阮○云均未與其共同居住，亦未 有往來等情，爭執不應將該2人財產併計。然： 　　⒈申請發給老人生活津貼，須以全家人口所有之土地或房屋 ，未超過合理之價值為要件；而計算家庭總收入及財產之 人口範圍，依社會救助法第5條第1項規定，則包括一親等 之直系血親，前揭老人津貼發給辦法第2條第1項第3款、 第3條第1項、社會救助法第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除另 有社會救助法第5條第3項所定得不列入應計算人口範圍之 情形外，主管機關原則上應以申請人及其一親等血親之總 收入及財產，核定得否發給老人生活津貼。 　　⒉查原告之長女謝○蕓係設籍在原告住所而創立新戶，其戶籍 謄本已經載明（本院卷第67頁），次女阮○云在臺則無戶 籍，是本件應審酌者，乃該2人是否符合社會救助法第5條 第3項第9款「因其他情形特殊，未履行扶養義務，致申請 人生活陷於困境，經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訪視評估 以申請人最佳利益考量，認定以不列入應計算人口為宜」 規定。依據被告於113年1月16日對原告進行訪視結果，原 告係與其長子謝○琦同住，其於被告人員訪談時，對家庭 關係多以「忘記了」、「沒話可說」……說明，呈現高度防 備心；就其經濟狀況，則不同意他人查看其存摺資料，僅 自述名下無動產，其子亦無工作，十分依賴中低老人生活 津貼等語，有該次訪視結果/評估建議在卷可參（原處分 卷二，最終頁）。觀諸前揭訪談結果，原告與其女往來並 非密切，當可認定，謝○蕓、阮○云是否履行扶養義務，則 難以判斷。然原告自己所有之不動產價值達820萬6,424元 ，111年度另有老人年金收入14,784元，在現行法制下， 原告非無自力獲取生活費之管道（例如俗稱「以房養老」 之不動產逆向抵押貸款），此外原告並未提出其他積極證 據，以說明其2女未履行扶養義務並致其生活陷於困境， 尚難認為原告可適用前揭社會救助法第5條第3項第9款之 規定，不將其女謝○蕓、阮○云列入應計算（家庭）人口。 七、綜上所述，本件原告家庭總收入及財產，已經超過112年11 月15日公告所定發給中低收入老人生活津貼之標準，被告經 過總清查結果，再以原處分核定原告自113年1月起不具請領 該生活津貼資格，於法並無違誤，訴願決定遞予維持，亦無 不合。原告前開爭執各節，並非可採，其訴請撤銷訴願決定 及原處分，乃無理由，應予駁回。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經 核均與本件判決結果不生影響，故不逐一論述，併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1項 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 　　 審判長法 官　蕭忠仁 　　 　 法 官　許麗華 　 　 　 法 官　吳坤芳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 書記官 何閣梅

2024-12-19

TPBA-113-訴-65-20241219-1

重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遷讓房屋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上字第135號 上 訴 人 何明龍 訴訟代理人 王柏硯律師 複 代理 人 陳婉寧律師 被 上訴 人 何政賢 周桂香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陳柏涵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遷讓房屋等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3年4月12 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2199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 ，本院於113年11月2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主張： 　　坐落○○市○○區○○段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與其上門 牌○○市○○區○○街00巷0號未保存登記房屋(下稱系爭房屋，並 與系爭土地合稱系爭房地；詳如附表一所示)，原為伊與何 政賢之父何○來所有，嗣因何○來於民國000年0月00日死亡， 而由伊與何政賢共同繼承取得。詎被上訴人未經伊同意，竟 無權占用系爭房地。爰依共有人物上請求權(即民法第828條 第2項、第821條、767條第1項前段、中段)，及返還不當得 利(民法第179條)之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應將系爭房屋 遷讓返還伊與何政賢，並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2年7月 26日起至返還系爭房地之日止，按月給付新臺幣(下同)2萬3 ,313元予上訴人與何政賢(詳如附表二所示)。 二、被上訴人則以： 　　何○來於91年間無償提供系爭土地予周桂香，供其建造系爭 房屋，而由周桂香原始取得系爭房屋所有權，雙方就系爭土 地成立無償使用借貸契約(下稱系爭契約)，使用期間直至系 爭房屋不堪使用為止。茲因系爭房屋仍堪供居住使用，故系 爭契約於何○來死後，由上訴人與何政賢共同繼承之，被上 訴人對系爭土地均有正當使用權源，亦無不當得利可言。縱 認有不當得利之情，上訴人請求金額遠逾土地法第97條規定 標準，亦屬過高。是上訴人前開請求，均無依據等語，資為 抗辯。 三、原審判決駁回上訴人前開請求，上訴人全部提起上訴。　　 四、兩造聲明： 　㈠上訴人之上訴聲明： 　⒈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⒉⒊項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 　　廢棄。 　⒉被上訴人應將系爭房地遷讓返還上訴人與何政賢。 　⒊被上訴人應自112年7月26日起至返還系爭房地之日止，按月 給付2萬3,313元予上訴人與何政賢(公同共有)。 　⒋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㈡被上訴人之答辯聲明： 　　上訴駁回。　　　 五、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何○來與何林○雪為上訴人(長男)、何政賢(三男)之父母；周 桂香則為何政賢之配偶(見原審卷一第106-116頁)。 　㈡系爭土地原為何○來所有，嗣因何○來於000年0月00日死亡， 而由其繼承人即上訴人、何政賢公同共有取得(見原審卷一 第91-93頁)。 　㈢系爭房屋坐落系爭土地上，為未保存登記房屋(詳如附表一所 示)，其納稅義務人為周桂香(見原審卷一第79、294頁，及 本院卷第105頁)。 　㈣何○來之繼承人申報遺產稅時，未將系爭房屋列為何○來之遺 產(見原審卷一第145-147頁)。 　㈤系爭房屋現由被上訴人共同居住使用(見原審卷一第237、294 頁)。　　 六、兩造爭執事項： 　㈠系爭房屋係何人建造而原始取得其所有權？ 　㈡系爭房屋是否屬於何○來之遺產？ 　㈢系爭房屋如屬周桂香所有，被上訴人(系爭房屋)占用系爭土 地，有無合法正當之占有權源？ 　㈣上訴人依共有人物上請求權(民法第828條第2項、第821條、7 67條第1項前段、中段)之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應將系爭 房屋遷讓返還上訴人與何政賢，有無理由？ 　㈤上訴人依返還不當得利(民法第179條規定)之法律關係，請求 被上訴人自112年7月26日起至返還系爭房地之日止，按月給 付2萬3,313元予上訴人與何政賢(公同共有)，是否有據？ 七、本院之判斷： 　㈠何人建造系爭房屋部分： 　⒈按自己出資建築之建築物，係非因法律行為而原始取得其所 　　有權，與依法律行為而取得者有別，縱使不能辦理建物所有 　　權第一次登記(保存登記)，亦不在民法第758條所謂非經登 　　記，不生效力之列(最高法院41年台上字第1039號判決先例 　　要旨參照)。經查： 　⑴被上訴人辯稱系爭房屋係周桂香於91年間出資建造，業據提 出工程契約書〈其上載明周桂香與昭億營造有限公司(下稱昭 億公司)於90年11月1日締約，及工程名稱為系爭房屋新建工 程，RC構造即鋼筋混凝土造〉、1層平面圖(其上記載面積133 .35平方公尺)、預拌混凝土發貨單(其上載明客戶為昭億公 司，交貨地點在系爭土地附近街廓即○○路、○○○○街、○○街00 號)、建材送貨單等影本為證(見原審卷一第296-316頁、本 院卷第180-3至180-8頁)，核與卷附房屋稅籍證明書記載房 屋構造為鋼筋混凝土造相同，且與稅籍登記面積133.4平方 公尺(見原審卷一第79頁)，及地政機關實測1樓主體建物面 積135.02平方公尺，極為相近，亦核與鋼構廠商林○龍於原 審證稱系爭土地當時係空地，由其施作系爭房屋鋼構部分， 並由何政賢(代周桂香)聯繫與給付工程款等情(見原審卷二 第38-41頁)，均無不合，自堪信被上訴人此部分抗辯為真實 。 　⑵上訴人雖主張系爭房屋係何○來所建造，並提出舊屋照片，及 62、75、84年航照圖等件為證(見原審卷一第292頁、卷二第 19-29頁)。惟觀諸該舊屋照片，該舊屋為1層樓磚造瓦頂， 核與系爭房屋為鋼筋混凝土造2層樓房，其結構、建材、層 次、建築年代等客觀情況，無一相同，難認其同一性。又系 爭房屋係在系爭土地為空地時，重新建造，業如前述，上訴 人主張其為何○來之舊屋修繕改建云云，顯與前開客觀事證 不符。至於前開航照圖均在周桂香建造系爭房屋前所拍攝， 至多僅能證明系爭土地於建造系爭房屋前曾有舊屋，惟仍難 認其舊屋改建之說為真實。 　⒉從而，系爭房屋為周桂香建造，而原始取得其所有權，應堪 認定。 　㈡系爭房屋是否係何○來遺產部分： 　⒈系爭房屋既係周桂香建造，而原始取得其所有權，業如前述 　　，顯非何○來之遺產。此由上訴人不爭執其為執業代書，應 　　屬嫻熟繼承登記法令之人，並於107年5月間出面申報何○來 　　之遺產稅時，未將系爭房屋列為何○來之遺產(見兩造不爭 　　執事項第㈣項)，可認上訴人早已知悉系爭房屋非何○來之 　　遺產，此有遺產稅核定通知書影本在卷可稽(見原審卷一第1 　　45-147頁)，益臻明瞭。 　⒉從而，系爭房屋非屬於何○來之遺產，上訴人自不可能因繼承 而取得其所有權。　 　㈢有無正當權源占用土地部分： 　⒈按借貸契約未定期限者，借用人應於依借貸之目的使用完畢 時返還之，此觀民法第470條規定自明。提供土地之目的， 既在供人建造房屋居住使用，又未約定借用期限，是其使用 借用土地之目的完畢時，自以房屋不堪使用時，返還期限始 為屆至(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606號判決意旨參照)。次 按債權與其債務同歸一人時，如法律另有規定，其債之關係 不因而消滅，此觀民法第344條規定即明。又繼承人對於被 繼承人之權利、義務，不因繼承而消滅，亦為同法第1154條 所明定。此即民法第344條所稱「法律另有規定」。故繼承 人對被繼承人之債權，尚不因繼承開始，債權與其債務同歸 一人而當然混同消滅(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847號判決 意旨參照)。經查： 　⑴何○來生前原住在○○市○○區○○街00號，迨系爭房屋建造完成後 ，於92年3月11日入住系爭房屋，直至其000年0月00日死亡 為止，此有其戶籍謄本在卷可稽(見原審卷一第109頁)。準 此，被上訴人抗辯何○來對於周桂香在系爭土地上建造系爭 房屋，並於系爭房屋建造完成後，與被上訴人同住在系爭房 屋10餘年，直至其死亡前均未曾異議，亦應無積極證據證明 曾向周桂香索討使用土地代價，或請求拆屋還地，可認何○ 來無償將系爭土地借給周桂香建造系爭房屋乙情，核與通常 家屬間借地建屋共住常情，尚無不合，應值採信。 　⑵再參酌何○來於93年間曾欲將系爭土地出賣予周桂香，此有土 地買賣所有權移轉契約書影本在卷可參(由其上粘貼印花稅 票及蓋用臺中市稅捐稽徵處申報土地增值稅章戳，應可認其 為真正；見原審卷一第318頁)，其後固未辦理所有權移轉登 記，惟仍可認定何○來當初應有同意周桂香使用系爭土地， 否則豈有事後出賣土地之舉，以達房地產權合一，並防免日 後衍生拆屋還地之不必要糾葛。 　⑶何○來提供系爭土地之目的，既在供周桂香建造房屋，供其子 何政賢、媳周桂香等一家人使用，應認至使用系爭土地之目 的完畢時，即系爭房屋不堪使用時，返還期限始為屆至。又 依臺中市建築改良物耐用年數及折舊率表，系爭房屋為鋼筋 混凝土造，其耐用年數為60年，是系爭房屋建造完成迄今約 20年，其屋況與結構均屬良好，現仍供被上訴人共同居住使 用中(見兩造不爭執事項第㈤項)，且經本院於113年8月23日 會同臺中市中興地政事務所及兩造履測現場，分別製作後附 收件日期文號113年8月1日興土測字第96400號土地複丈成果 圖(下稱附圖)及勘驗筆錄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95-97、105 頁)，復有現場彩色照片附卷佐參(見本院卷第129-130頁)， 爰此，被上訴人抗辯系爭房屋仍堪使用，返還期限尚未屆至 ，洵無不合，應可採認。 　⑷上訴人既為何○來之繼承人，於何○來死亡後，概括承受何○來 與周桂香就系爭契約所生權利義務關係，而為系爭契約貸與 人之一，應受系爭契約之拘束，被上訴人於何○來死後，本 於系爭契約而繼續使用系爭土地，對於上訴人而言，即非無 權占有。 　⒉從而，被上訴人(系爭房屋)本於系爭契約，自有權使用系爭 　　土地，應堪認定。 　㈣遷讓返還部分： 　⒈按「所有人對於無權占有或侵奪其所有物者，得請求返還之 。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民法第767條第1 項前段、中段分別定有明文。此乃所有物返還與妨害除去請 求權，以相對人無權占有，或以占有以外之方法，客觀上不 法侵害所有權或阻礙所有人之圓滿行使所有權，始足當之。 共有物返還與妨害除去請求權，亦同，此觀民法第821條、 第828條第2項規定自明。經查： 　⑴系爭房屋為周桂香所有，上訴人非共有人，自無共有物返還 與妨害除去請求權可言。 　⑵被上訴人為夫妻關係，互負同居義務，何政賢因周桂香之同 意、周桂香本於系爭契約，而占用系爭土地，均有合法占有 之正當權源，而非無權占有，上訴人負有容忍系爭房屋占用 系爭土地之義務。 　⒉從而，上訴人本於前開共有人物上請求權規定，請求被上訴 人應將系爭房地遷讓返還上訴人與何政賢，即無依據。 　㈤不當得利部分： 　⒈按民法第179條規定之不當得利，須當事人間財產損益變動 　　，即一方所受財產上之利益，與他方財產上所生之損害，係 　　由於無法律上之原因所致者，始能成立；倘受益人基於債權 　　或物權或其他權源取得利益，即屬有法律上之原因受利益， 　　自不成立不當得利(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1411號判決意 旨參照)。經查： 　⑴系爭房屋既為周桂香單獨所有，上訴人依法亦無使用收益之 權限，自不可能產生任何財產上之損害，應無返還不當得利 可言。　 　⑵被上訴人本於周桂香與何○來繼承人間之系爭契約，而占用系 爭土地，既屬有權占有，應屬有法律上之原因受利益，且上 訴人為系爭契約之繼受人，即負有容忍被上訴人使用收益之 義務，自不成立不當得利。 　⒉從而，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返還不當得 利，亦無依據。　 八、綜上所述，上訴人本於前揭共有人物上請求權與返還不當得 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應將系爭房地遷讓返還上訴人 與何政賢，及自112年7月26日起至返還系爭房地之日止，按 月給付2萬3,313元，不應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 洵無不合。上訴論旨猶執前詞，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 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九、本件事證已臻明確，被上訴人聲請再開言詞辯論，核無必要 ；又兩造其餘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證據，經本院斟酌後， 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結果，爰不逐一論列，併此敘明。 十、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謝說容 　　　　　　　　　　　　　　　　　法　官　廖純卿 　　　　　　　　　　　　　　　　　法　官　陳正禧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上訴人得上訴。　 如不服本判決，須於收受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 ，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 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人數附具繕本）。 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委任狀。具有民事訴訟法 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之情形為訴訟代理人者，另應附具 律師及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該條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 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書記官　林玉惠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附表一(系爭房地)： 編號 ⑴不動產地號或建號 　⑵代稱 ⑴門牌 　⑵稅籍編號 　⑶起課年月 　⑷構造層次 　⑸稅籍或地籍登記面積 　　(㎡) 　⑹實際面積 ⑴所有人 　⑵納稅義 　　務人 備註　　 1 ⑴○○市○○區○○段00 　0地號土地 ⑵系爭土地 ⑴------ ⑵------ ⑶------ ⑷ ⑸308.27 ⑹308.27 ⑴何政龍 　何政賢 ⑵同上 2 ⑴無建號(未辦保存登記 　房屋)坐落前開土地上 ⑵系爭房屋 ⑴○○市○○區○○街00 　巷0號 ⑵00000000000 ⑶93年7月(1樓部分) ⑷鋼筋混凝土造2層樓房 ⑸133.40(1樓部分) ⑹①1樓主體建物：135.02 　②1樓 採光 罩：151.29 　③2樓主體建物：143.33 ⑴有爭執 ⑵周桂香 附圖所示編號A部分面積135.02㎡之1樓建物、編號B部分面積151.29㎡之1樓採光罩、編號C部分面積143.33㎡之2樓建物 附表二(上訴人請求)： 編號 請求種類 請求權基礎 訴之聲明 備註 1 遷讓返還房地 民法第828條第2項、第821條、767條第1項前段、中段 被上訴人應將系爭房地遷讓返還上訴人與何政賢 原判決漏載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 2 返還不當得利 民法第179條 被上訴人應自112年7月26日起至返還系爭房地之日止，按月給付2萬3,313元上訴人與何政賢(公同共有) 計算式：308.27㎡×0.3025坪×500元×1/2＝23,313)

2024-12-18

TCHV-113-重上-135-20241218-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4871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王遵富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1年度 訴字第1262號，中華民國113年4月24日第一審判決（追加起訴案 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18559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本件經檢察官起訴認被告王遵富涉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 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同法第216條、第210條 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等罪嫌。原審審理後，認檢察官所舉證據 未達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以確信被告確有上開 檢察官所指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行使偽造私文書等 犯行之程度，而無從形成被告有罪之確信，是以被告犯罪不 能證明，而對被告為無罪之諭知，認事用法並無不當，應予 維持，並引用原審判決所記載之證據及理由（如附件）。 二、檢察官上訴理由略以 　㈠被告就其何以於民國108年4月29日，在金額新臺幣（下同）6 67,000元之存摺類存款憑條上簽名，而使上開款項自買家李 峻鋠於臺灣土地銀行信義分行所申設帳號000000000000號帳 戶內轉匯至李峻鋠土銀778帳戶（實係以無摺存款方式存入 李峻鋠所任職之亞緹國際有限公司〈下稱亞緹公司〉於該銀行 所設立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上訴意旨此部分所指尚有 誤認）乙節，於原審審理時辯稱：當天係要送名片或型錄至 亞緹公司，亞緹公司樓下是土地銀行，而我抵達亞緹公司樓 下時，遇見一位亞緹公司員工，稱要將一筆66萬多元的款項 匯入亞緹公司，但其未帶身分證，所以請我幫忙提供身分證 件，我想說不是洗錢，所以不疑有他，遂在匯款人欄位簽名 ；我只是好心幫忙，我只知道跟我一起去做匯款的這個人是 亞緹公司的員工，但我不知道是誰，因為我去亞緹公司送貨 很多次，見過很多亞緹公司員工，只是無法個別確認等語。 然被告於111年3月2日經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係供稱：我後來 有認出李峻鋠，因為我介紹李芳菲所有之位在臺北市○○區○○ 街00號3樓房屋（下稱本案房屋）給亞緹公司老闆，亞缇公 司老闆又介紹給李峻鋠，所以我認識李峻鋠，李峻鋠也有要 買本案房屋。我想應該是金德儀那些人辦買賣過程手續，我 只把這個事情介紹給金德儀；本件貸款款項並非我提領，當 天應該是我與亞緹公司會計一起到銀行，可能是他們叫我在 存款條上簽名，但我忘記原因，該筆66萬7000元款項是存到 亞緹公司，但我沒有拿走299萬元現金。而我介紹買本案房 屋，可獲得佣金，是在領完錢後到亞緹公司時給我，大概約 幾萬元現金等語；又於111年7月27日經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供 稱：我有陪李峻鋠於108年4月29日到銀行，將履保公司僑馥 公司於該日將所餘買方溢入款364萬7,092元匯至李峻鋠於臺 灣土地銀行信義分行所設立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內，當 天應該還有亞緹公司員工一起去；我為了拿紅包錢才跟李峻 鋠過去；但我只經手66萬多元轉到亞緹公司帳戶的那筆，是 亞緹公司的人叫我簽名的，他們說錢到公司帳戶再領紅包給 我，所以之後就上去亞緹公司拿紅包等語。足見被告於偵查 及審理中供述之情節顯然不同，被告應非如其於審理中所辯 稱僅係單純出借名義在本案金額667,000元之存摺類存款憑 條上簽名而已。 　㈡再參以被告與金德儀等人另案涉有多起利用人頭以假契約、 假所得資料向銀行詐貸案件，業經提起公訴，現由臺灣臺北 地方法院以113年度原金重訴2號審理中，而與本案利用不實 買賣契約詐貸之手法具有高度類似性，應可佐證被告就本案 亦係參與以金德儀為首之詐貸集團，以相類似之偽造買賣契 約向銀行申貸等手法涉犯本案。 　㈢原審片面採信被告於審理時之辯詞，認定被告僅係單純出借 名義在存摺類存款憑條上簽名，而難認被告有與李峻鋠及其 他不詳成年人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行使偽造私文書之 犯意聯絡，因而諭知被告無罪，有違與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 ，認事用法尚嫌未洽，應予撤銷，而更為適當合法之判決等 語。 三、惟查 　㈠按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 足以證明犯罪事實，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 礎。此所稱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 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 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 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 理懷疑之存在，致無從使事實審法院獲得有罪之確信時，即 應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再按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 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定 有明文。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 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 罪之積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法官以形成 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之 判決（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 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本件原審斟酌取捨被告之供述、另案被告李峻鋠之供述、證 人李芳菲、陳韋廷、許家豪、吳素蓉、林毅君、鍾啟瑞、林 家豪之證述、以「陳煥壅」之名義與李芳菲就本案房屋簽訂 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下稱真實買賣契約書）、不動產買賣價 金履約保證申請書、不動產買賣意願書、房地產權點交書、 土地登記申請書、臺北市稅捐稽徵處110年6月8日北市稽文 山乙字第1105103327號函附契稅及土地增值稅申報書、建物 買賣移轉契約書、土地買賣移轉契約書、契稅及土地增值稅 繳款書、本案由李峻鋠擔任買受人、價金為1,550萬元之不 實金額買賣契約書（下稱不實買賣契約書）、不動產買賣價 金履約保證申請書、不動產委託銷售標的現況書明書(成屋) 、不動產買賣價金履約保證證書、華南銀行貸款契約、切結 書、房屋貸款申請書及調查表、房地產鑑定表(買賣成交價) 、僑馥公司110年6月10日僑馥(110)字第225號函附收受買方 匯入信託專戶款項及撥款明細、另案被告李峻鋠之臺灣土地 銀行信義分行帳號000000000000帳戶之客戶基本資料及存款 往來交易明細表、存摺類取款憑條及存款憑條、另案被告李 峻鋠及亞緹公司於臺灣土地銀行信義分行所設立帳號000000 000000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之開戶交易資料、交易明細 、亞緹公司設立登記表及歷年變更登記表、異動索引等證據 資料，認定本件依檢察官所舉各項證據方法，僅能證明李芳 菲、吳素蓉、林毅君有遭偽造印文、署押，華南銀行則因不 詳成年男子行使不實買賣契約書而陷於錯誤，准予較實際成 交金額為高之貸款款項之事實，惟無法證明被告為三人以上 共同詐欺取財、偽造私文書或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行。檢察 官所舉證據未達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以確信被 告確有公訴意旨所指犯行之程度，認本件不能證明被告犯罪 ，而為被告無罪之諭知，其所為論斷從形式上觀察，難認有 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有其他違背法令之情形，自不 容任意指為違法。 　㈢而本件依起訴意旨所指，被告所參與部分，僅為於108年4月2 9日前往臺灣土地銀行信義分行，提供身分證件，並於金額 為667,000元之存摺類存款憑條上簽名，將上開款項匯至亞 緹公司於該行所設立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內，就此被告 亦未否認。然上開被告所參與部分，並無從據以推認亦涉及 本案房屋買賣或不實貸款，遑論認定被告有何與另案被告李 峻鋠及其他不詳成年人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偽造私文 書、及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意聯絡、行為分擔。而另案被告 李峻鋠於原審112年3月27準備程序時亦陳稱：因為我一直想 買台北的房子，本案房屋是我任職亞緹公司的鐘姓老闆介紹 仲介給我，不是被告王遵富介紹的；仲介名字及仲介公司我 不記得，就直接約在亞緹公司樓下；當時仲介有給我看兩間 房子的照片，只問我中意哪一間，我說我不太懂，要先看貸 款可以貸多少，仲介說如果是1,700多萬的房子，定金至少 要50至100萬，我說我身上的現金沒有那麼多，後來仲介就 要我看1,300多萬的房子，當時我問說可不可以貸到這麼多 ，仲介說要看銀行；實際上我看的就只有本案房屋，後來都 只有接洽能不能貸款；本案房屋的貸款我全部還清了，我把 房子賣掉了，中間有延遲還貸款1、2期，亞緹公司從我的薪 資扣除房貸，剩餘的錢才給我，每個月我實際拿到的錢就是 2萬多，好一點會拿到3、4萬；我有在亞緹公司見過王遵富 ，我不知道當時王遵富來幹嘛等語（見原審111年度原訴字 第57號卷一第91至101頁），以及本案房屋賣方李芳菲及仲 介人員陳韋廷於111年7月27日經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亦均表示 買賣過程沒有看過王遵富等語（見111年度偵字第18559號卷 第52頁）。顯見被告並非介紹另案被告李峻鋠購買本案房屋 之人，且並未參與另案被告李峻鋠與李芳菲買賣本案房屋之 過程。被告前此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所為上揭陳述，當係因 其前此或涉有其他相似案件而記憶錯置所為錯誤陳述，惟被 告業已於原審供述正確事實經過。 　㈣又刑事訴訟之審判以直接審理為原則，事實審法院必須基於 合法調查所得之證據，自行本於法之確信，獨立認定事實及 適用法律，不受其他法院判決之認定拘束，亦不得以他案判 決所為事實認定或證據判斷，逕援引為本案之事實認定或判 決基礎；縱使調查證據結果，為相異之判斷，仍非法所不許 。被告雖有另案涉有多起利用人頭以假契約、假所得資料向 銀行詐貸案件，並經提起公訴而由法院審理中，被告坦認其 前此確有涉犯不實申貸案件，其亦未否認犯罪，然本案確實 僅有於金額為667,000元之存摺類存款憑條上簽名，將上開 金額匯至亞緹公司帳戶，其餘均不知情，而本案依全卷資料 ，雖得以證明李芳菲、吳素蓉、林毅君有遭偽造印文、署押 ，華南銀行則因不詳成年男子行使不實買賣契約書而陷於錯 誤，准予較實際成交金額為高之貸款款項之事實，然實無證 明被告有為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偽造私文書或行使偽造 私文書之犯行，自不得於無證據相佐之情況下，逕以被告涉 有其他相似案件且於本案前後供述尚非合致，即推測、擬制 被告就本案由不詳他人所犯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偽造 私文書或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同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而 違反無罪推定原則。 　㈤綜上，原審以檢察官所舉證據之證明程度仍無法使法院達於 可排除合理之懷疑而形成被告有罪之法律上確信程度，尚不 足證明被告有涉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偽造私文書或行 使偽造私文書犯行，復無其他積極證據證明被告有何檢察官 所指犯行，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業已 說明其證據取捨之依據及認定之理由，並經本院補充說明如 上，核無違誤。檢察官上訴意旨仍執前詞，就原審踐行調查 證據程序後，本於經驗法則所為證據取捨、判斷其證明力職 權之適法行使，仍持己見為不同之評價，指摘原判決不當， 尚非可採，其上訴並無理由，應予以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73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江文君提起公訴，檢察官戚瑛瑛上訴後，由檢察官 王啟旭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刑事第十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劉嶽承 　　　　　　　　　　　　　　　　　　　法　官　王耀興 　　　　　　　　　　　　　　　　　　　法　官　古瑞君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 狀，惟須受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限制。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 ，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 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 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 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 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 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 三、判決違背判例。 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至第379條、第393條第1款之規定，於前項案 件之審理，不適用之。 　　　　　　　　　　　　　　　　　　　書記官　林君縈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附件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訴字第1262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王遵富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追加起訴（111年度偵字第185 5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王遵富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王遵富於民國108年間，依某真實姓名 年籍不詳之成年男子（下稱不詳成年男子）之指示尋找購買 房地及申辦貸款之人頭，嗣透過介紹認識另案被告李峻鋠( 業經本署檢察官以110年度偵字第15806、25306號案件提起 公訴)，李峻鋠同意出借其名義擔任房地買受人及貸款申請 人，而購買李芳菲所有之位在臺北市○○區○○街00號3樓房屋 （下稱本案房屋）；王遵富、李峻鋠及不詳成年男子竟共同 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行使 偽造私文書之犯意聯絡，先由不詳成年男子以買受人身分於 108年3月中旬出面，向李芳菲表示欲以新臺幣（下同）1,00 0萬元之價格，購買本案房屋，隨即於108年3月22日，在新 北市○○區○○路000號有巢氏房屋新店中央央北店，以「陳煥 壅」之名義與李芳菲就本案房屋簽訂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下 稱真實買賣契約書），約定以1,000萬元對價買受本案房屋 ，並指定登記李峻鋠為買受人後，李芳菲再委由不知情之地 政士許家豪辦理簽約後續過戶登記手續。不詳成年男子則於 不詳時、地，以冒用不知情之吳素蓉、林毅君之名義分別作 為見證地政士、仲介方，偽造吳素蓉、林毅君及出賣人李芳 菲之印文、署押之方式，偽造由李峻鋠擔任買受人、價金為 1,550萬元不實金額之買賣契約書（下稱不實買賣契約書） 、不動產買賣價金履約保證申請書、不動產委託銷售標的現 況說明書(成屋)、不動產買賣價金履約保證證書各1份後， 由李峻鋠擔任貸款名義人，持上開不實買賣契約書等資料於 108年3月26日前往新北市○○區○○路000號華南商業銀行(下稱 華南銀行)新莊分行申辦房貸借款，以行使上開不實買賣契 約書等資料，並於108年4月18日配合辦理對保，使華南銀行 誤信本案房屋係由李峻鋠以較高之價格購得，致陷於錯誤准 予核貸，並經華南銀行於108年4月26日先後撥款920萬元、3 90萬元至經辦本案房屋買賣價金履約保證業務之僑馥建築經 理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僑馥公司)之履保帳戶，再經扣除應給 付李芳菲尾款、賣方仲介費及地政士費等相關費用後，僑馥 公司於108年4月29日將所餘買方溢入款364萬7,092元匯至李 峻鋠申設之臺灣土地銀行信義分行帳號000000000000帳戶內 ，嗣由王遵富與李峻鋠於同日前往臺灣土地銀行信義分行辦 理提領上開溢貸款項，而以此方式詐取貸款得手，並足以生 損害於李芳菲、吳素蓉、林毅君及華南銀行。因認被告涉犯 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同 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嫌等語。 二、刑事訴訟法第308條規定：「判決書應分別記載其裁判之主 文與理由；有罪之判決並應記載犯罪事實，且得與理由合併 記載」，同法第310條第1款規定：「有罪之判決書，應於理 由內分別情形記載右列事項：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 及其認定之理由」，及同法第154條第2項規定：「犯罪事實 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揆諸上開規 定，刑事判決書應記載主文與理由，於有罪判決書方須記載 犯罪事實，並於理由內記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其認 定之理由。所謂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即為該法第 154條第2項規定之「應依證據認定之」之「證據」。職是， 有罪判決書理由內所記載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即為經嚴格 證明之證據，另外涉及僅須自由證明事項，即不限定有無證 據能力之證據，及彈劾證人信用性可不具證據能力之彈劾證 據。在無罪判決書內，因檢察官起訴之事實，法院審理結果 ，認為被告之犯罪不能證明，而為無罪之諭知，則被告並無 檢察官所起訴之犯罪事實存在，既無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 項所規定「應依證據認定之」事實存在，因此，判決書僅須 記載主文及理由，而理由內記載事項，為法院形成主文所由 生之心證，其論斷僅要求與卷內所存在之證據資料相符，或 其論斷與論理法則無違，通常均以卷內證據資料彈劾其他證 據之不具信用性，無法證明檢察官起訴之事實存在，所使用 之證據並不以具有證據能力之證據為限，故無罪之判決書， 就傳聞證據是否例外具有證據能力，本無須於理由內論敘說 明（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2980號判決意旨參照）。依 上說明，本件經本院審理後，既認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為 無罪判決之諭知，即無庸就卷附證據有無證據能力逐一說明 ，先予敘明。　　 三、按犯罪事實應按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 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認定犯 罪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之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含在 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 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 ，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於此一程度，而有 合理之懷疑存在時，事實審法院已就其心證上理由予以闡述 ，敘明其無從為有罪之確信，因而為無罪之判決，尚不得任 意指為違法，此有最高法院82年度台上字第163號、76年度 台上字第4986號、30年度上字第816號等判決意旨可資參照 。又刑事訴訟法第161條已於91年2月8日修正公布，修正後 同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 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 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 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 法官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 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28號亦著 有判決可為參照。 四、本件公訴意旨認被告涉有上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偽 造私文書及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嫌，無非係以被告及另案被告 李峻鋠之供述、證人李芳菲、陳韋廷、許家豪、吳素蓉、林 毅君、鍾啟瑞、林家豪之證述、真實買賣契約書、不動產買 賣價金履約保證申請書、不動產買賣意願書、房地產權點交 書、土地登記申請書、臺北市稅捐稽徵處110年6月8日北市 稽文山乙字第1105103327號函附契稅及土地增值稅申報書、 建物買賣移轉契約書、土地買賣移轉契約書、契稅及土地增 值稅繳款書、不實買賣契約書、不動產買賣價金履約保證申 請書、不動產委託銷售標的現況書明書(成屋)、不動產買賣 價金履約保證證書、華南銀行貸款契約2份、切結書、房屋 貸款申請書及調查表、房地產鑑定表(買賣成交價)、僑馥公 司110年6月10日僑馥(110)字第225號函附收受買方匯入信託 專戶款項及撥款明細、另案被告李峻鋠之臺灣土地銀行信義 分行帳號000000000000帳戶之客戶基本資料及存款往來交易 明細表、存摺類取款憑條及存款憑條等為其主要論據。 五、訊據被告固承認曾於108年4月29日於臺北市基隆路亞緹公司 之土地銀行，提供身分證件，並於金額為667,000元之存摺 類存款憑條上簽名，將上開金額匯至另案被告李峻鋠任職之 亞緹公司之帳戶，惟堅詞否認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行 使偽造私文書等犯行。被告辯稱：我沒有去領錢，那天我要 送名片還是型錄去亞緹國際有限公司（下稱亞緹公司），我 去到亞緹公司樓下，亞緹公司樓下剛好是土地銀行，他們公 司有一個人說他沒有帶身分證，問我有沒有帶身分證，我說 有，他說要匯一筆款到亞緹公司，問我可不可以幫忙提供證 件，在匯款人的欄位簽名，我寫上我的名字跟身分證字號， 當時他說有一個66萬多的錢要匯去亞緹公司，我就不疑有他 ，我想說也不是洗錢的錢，我只是好心幫忙，我只知道跟我 一起去做匯款的這個人是亞緹公司的員工，但我不知道是誰 ，因為我去亞緹公司送貨很多次，他們公司很多人我見過， 但我不知道誰是誰；我自己有做過很多類似的案子，做過的 就會認，也被判刑，但之前檢察官問時，我搞不清楚到底是 哪一個案子，這一件真的不是我做的；在106年以前我才有 辦法做這些案子，奢侈稅開始時，我們的方法已經沒有辦法 用；106年我們被調查局抓後，我就沒有在做這些案子了， 所有案子都在106年前，但是108年後的本案真的不是我做的 ，包括所有的買方、賣方、仲介、銀行的人員沒有一個人認 識我，我也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講過話，也沒有交集等語。 六、是以，本件被告僅承認曾於108年4月29日前往土地銀行，提 供身分證件，並於金額為667,000元之存摺類存款憑條上簽 名，將上開金額匯至另案被告李峻鋠任職之亞緹公司之帳戶 一節，否認有與不詳成年男子或另案被告李峻鋠為三人以上 共同詐欺取財、偽造私文書或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行，則本 件仍應有積極事證證明被告曾施用詐術、偽造私文書並行使 之，或有與不詳成年男子或另案被告李峻鋠為犯意聯絡之事 實。經查： 　㈠不詳成年男子以買受人身分於108年3月中旬出面，向李芳菲 表示欲以新臺幣1,000萬元之價格，購買本案房屋，隨即於1 08年3月22日，在新北市○○區○○路000號有巢氏房屋新店中央 央北店，以「陳煥壅」之名義與李芳菲就本案房屋簽訂真實 買賣契約書，約定以1,000萬元對價買受本案房屋，並指定 登記李峻鋠為買受人後，李芳菲再委由不知情之地政士許家 豪辦理簽約後續過戶登記手續；不詳成年男子則於不詳時、 地，以冒用不知情之吳素蓉、林毅君之名義分別作為見證地 政士、仲介方，偽造吳素蓉、林毅君及出賣人李芳菲之印文 、署押之方式，偽造由李峻鋠擔任買受人、價金為1,550萬 元之不實買賣契約書、不動產買賣價金履約保證申請書、不 動產委託銷售標的現況說明書(成屋)、不動產買賣價金履約 保證證書後，由李峻鋠擔任貸款名義人，持上開不實買賣契 約書等資料於108年3月26日前往華南銀行新莊分行申辦房貸 借款，以行使上開不實買賣契約書等資料，並於108年4月18 日配合辦理對保，使華南銀行誤信本案房屋係由李峻鋠以較 高之價格購得，致陷於錯誤准予核貸，並經華南銀行於108 年4月26日先後撥款920萬元、390萬元至經辦本案房屋買賣 價金履約保證業務之僑馥公司之履保帳戶，再經扣除應給付 李芳菲尾款、賣方仲介費及地政士費等相關費用後，僑馥公 司於108年4月29日將所餘買方溢入款364萬7,092元匯至李峻 鋠申設之臺灣土地銀行信義分行帳號000000000000帳戶內， 嗣由王遵富與不知名之成年男子於同日前往臺灣土地銀行信 義分行辦理提領上開溢貸款項，而以此方式詐取貸款得手， 並足以生損害於李芳菲、吳素蓉、林毅君及華南銀行等情， 固據證人李芳菲、陳韋廷、許家豪、吳素蓉、林毅君、鍾啟 瑞、林家豪證述明確（見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北檢】 110年度他字第1197號卷【下稱北檢1197卷】第5至6頁、第2 3至26頁、第123至125頁，北檢110年度偵字第15806號卷【 下稱北檢15806卷】第155至159頁、第207至209頁、第223至 224頁，北檢111年度偵字第18559號卷【下稱北院18559卷】 第51至55頁，北檢111年度偵字第28637號卷【下稱北檢2863 7卷】第101至102頁，本院111年度審原訴第75號卷【下稱本 院75卷】第91至92頁，本院111年度原訴字第57號卷一【下 稱本院57卷一】第99至101頁，本院111年度原訴字第57號卷 二【下稱本院57卷二】第39至40頁），並有真實買賣契約書 、不動產買賣價金履約保證申請書、不動產買賣意願書、房 地產權點交書、土地登記申請書、臺北市稅捐稽徵處110年6 月8日北市稽文山乙字第1105103327號函附契稅及土地增值 稅申報書、建物買賣移轉契約書、土地買賣移轉契約書、契 稅及土地增值稅繳款書、不實買賣契約書、不動產買賣價金 履約保證申請書、不動產委託銷售標的現況書明書(成屋)、 不動產買賣價金履約保證證書、華南銀行貸款契約2份、切 結書、房屋貸款申請書及調查表、房地產鑑定表(買賣成交 價)（見北檢1197卷第45至93頁、第135至137頁，北檢15806 卷第35至49頁、第53至111頁，北檢8275卷第3至52頁)，以 及僑馥公司110年6月10日僑馥(110)字第225號函附收受買方 匯入信託專戶款項及撥款明細、另案被告李峻鋠及亞緹公司 之臺灣土地銀行信義分行帳號000000000000帳戶之客戶基本 資料及存款往來交易明細表、存摺類取款憑條及存款憑條、 傳票、貸款及帳戶資料、亞緹公司設立登記表及歷年變更登 記表、異動索引等件(見北檢15806卷第51頁、第295至297頁 、第311至317頁，北檢1197卷第95頁，本院75卷第51至55頁 ，本院57卷一第105至135頁、第143頁、第147至226頁、第2 29至235頁、第239至247頁，本院57卷二第57至63頁、第67 至69頁)為憑，且被告於警詢、偵訊及本院準備程序或審理 中均未爭執上情，堪信屬實。惟上開事證，僅足證明李芳菲 、吳素蓉、林毅君有遭偽造印文、署押，華南銀行則因不詳 成年男子行使不實買賣契約書而陷於錯誤，准予較實際成交 金額為高之貸款款項，然尚不足以此遽認被告有與另案被告 李峻鋠及不詳成年男子為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偽造私文 書、及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意聯絡，而提供身分證明，並於 存摺類存款憑條上簽名，將上開金額匯至亞緹公司之帳戶。 　㈡又對照另案被告李峻鋠於本院112年3月27準備程序時陳稱： 因為我一直想買台北的房子，本案房屋是我任職亞緹公司的 鐘姓老闆介紹仲介給我，不是王遵富介紹的；仲介名字及仲 介公司我不記得，就直接約在亞緹公司樓下；當時仲介有給 我看兩間房子的照片，只問我中意哪一間，我說我不太懂， 要先看貸款可以貸多少，仲介說如果是1,700多萬的房子， 定金至少要50至100萬，我說我身上的現金沒有那麼多，後 來仲介就要我看1,300多萬的房子，當時我問說可不可以貸 到這麼多，仲介說要看銀行；實際上我看的就只有本案房屋 ，後來都只有接洽能不能貸款；本案房屋的貸款我全部還清 了，我把房子賣掉了，中間有延遲還貸款1、2期，亞緹公司 從我的薪資扣除房貸，剩餘的錢才給我，每個月我實際拿到 的錢就是2萬多，好一點會拿到3、4萬；我有在亞緹公司見 過王遵富，我不知道當時王遵富來幹嘛等語（見本院57卷一 第91至101頁），以及本案房屋賣方李芳菲及仲介人員陳韋 廷於111年7月27日北檢檢察事務官詢問時均表示買賣過程沒 有看過王遵富等語（見北檢18559卷第52頁）。足見被告並 非介紹另案被告李峻鋠購買本案房屋之人，且並未參與另案 被告李峻鋠與李芳菲買賣本案房屋之過程，且本案房屋之貸 款債務皆已還清，華南銀行並未受有損害。 　㈢再者，本件被告於本案審理中抗辯本案房屋不是其介紹給亞 緹公司一節，雖與其偵查中供稱認識亞緹公司，曾介紹本案 房屋給亞緹公司老闆知道，介紹有給佣金，領完錢有給現金 等語不符（見偵15806卷第383至386頁）。惟縱認被告確有 介紹買賣本案房屋之情事，此部分尚不足遽認被告對其介紹 後之偽造文書或詐貸等事實，有所知情或曾參與。而本件公 訴意旨認為被告涉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偽造私文書 及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嫌，則僅以土地銀行存摺類取款憑條證 明被告曾於108年4月29日於臺北市基隆路亞緹公司之土地銀 行，提供身分證件，並於金額為667,000元之存摺類存款憑 條上簽名，將上開金額匯至另案被告李峻鋠任職之亞緹公司 之帳戶之事實，而與本案房屋買賣、貸款有涉，然並無被告 自己施用詐術或偽造文書之證據，亦無得以證明被告與不詳 成年男子或另案被告李峻鋠曾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偽 造私文書或行使偽造私文書為犯意聯絡之相關事證，難遽認 被告有何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偽造私文書或行使偽造私 文書之犯行。 七、綜上所述，本件依公訴人所舉各項證據方法，充其量僅能證 明李芳菲、吳素蓉、林毅君有遭偽造印文、署押，華南銀行 則因不詳成年男子行使不實買賣契約書而陷於錯誤，准予較 實際成交金額為高之貸款款項之事實，尚無法證明被告為三 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偽造私文書或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行 。是公訴人所舉證據所舉證據未達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 疑，而得以確信被告確有公訴人所指之偽造及行使偽造文書 等犯行之程度，本院自無從形成被告有罪之確信，揆諸前開 法條規定裁判及意旨，自應均為無罪之諭知，以昭審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江文君提起公訴，檢察官林安紜、戚瑛瑛到庭執行 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4 　　月　　24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解怡蕙 　　　　　　　　　 　　　　　　　　　　　　　　　　　　　法　官　楊世賢 　　　　　　　　　　　　　　　　　　　 　　　　　　　　　　　　　　　　　　　法　官　林奕宏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 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 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張閔翔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4 　　月　　25　　日

2024-12-18

TPHM-113-上訴-4871-20241218-1

上
臺灣高等法院

分割共有物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上字第1028號 上 訴 人 Ａ０１ 追 加 被告 Ａ０２ 參 加 人 Ａ０３ 訴訟代理人 周翔峰 被 上訴 人 Ａ０４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分割共有物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5 月12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3184號第一審判決提起 上訴，被上訴人並為訴之追加，本院於113年12月4日言詞辯論終 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廢棄。 兩造共有附表所示不動產應予分割如附表「分割方法欄」所示。 第一審、第二審（含追加之訴部分）訴訟費用，由兩造依附表「 訴訟費用分擔比例」欄所示比例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㈠按在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 但該訴訟標的對於數人必須合一確定時，追加其原非當事人 之人為當事人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第 255條第1項第5款定有明文。次按共有物之分割，對於共有 人全體有法律上之利害關係，須共有人全體始得為之，故請 求分割共有物之訴，屬於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所稱訴訟 標的，對於共同訴訟之各人必須合一確定者（最高法院42年 台上字第318號民事判決先例意旨同此見解）。查被上訴人 於原審對上訴人起訴請求分割附表所示不動產（下稱系爭房 地）時，其與上訴人為系爭房地之共有人，應有部分各1/2 ，嗣上訴人對原審判決不服，提起上訴後，於112年7月31日 將其所有系爭房地應有部分其中1/40以贈與原因移轉登記予 其母Ａ０２（見本院卷第51-53、213-217頁），被上訴人於本 院審理時，追加Ａ０２為被告（下稱追加被告，見本院卷第265 -267頁）請求准予兩造分割系爭房地，經上訴人及追加被告 同意（見本院卷第263、304頁），依法自無不合，應予准許 。 　㈡次按就兩造之訴訟有法律上利害關係之第三人，為輔助一造 起見，於該訴訟繫屬中得為參加，民事訴訟法第58條第1項 定有明文。又按訴訟繫屬中為訴訟標的之法律關係，雖移轉 於第三人，於訴訟無影響。前項情形，第三人經兩造同意， 得聲請代移轉之當事人承當訴訟，民事訴訟法第254條第1項 、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讓與之當事人所移轉者僅為權利之 一部，該當事人既仍具實施訴訟行為之資格而未脫離訴訟程 序，則該受移轉權利一部之第三人應祇成為有法律上利害關 係之人而已，充其量僅屬是否可向法院聲請訴訟參加之問題 （民事訴訟法第58條、第59條參照），自不得據以聲請承當 訴訟（最高法院101年度台聲字第1367號民事裁定參照）。 經查，追加被告於本院訴訟繫屬中，又於113年8月28日將其 系爭房地應有部分其中1/80以贈與原因移轉登記予其子Ａ０３ （下稱Ａ０３），自行保留應有部分1/80等情，有本院調得系 爭房地第一類登記謄本可稽（見本院卷第454-455、495-496 頁），故追加被告仍為系爭房地共有人，具實施訴訟行為資 格而未脫離本件訴訟，至受讓追加被告部分應有部分之Ａ０３ ，為有法律上利害關係之人，其為輔助上訴人、追加被告一 方聲請參加訴訟（見本院卷第355、427頁），核與民事訴訟 法第58條第1項規定相符，被上訴人亦表示同意（見本院卷 第370頁），應予准許。又追加被告將其就系爭房地應有部 分一部移轉予Ａ０３，於本件訴訟無影響，惟Ａ０３就取得自追加 被告系爭房地之應有部分，仍為本件訴訟標的法律關係之繼 受人，而為判決所及，故Ａ０３於本件準備程序終結後，另具 狀聲請追加其為本件被告，即無必要，附此敘明。 貳、實體方面： 一、被上訴人主張：伊與上訴人為夫妻（二人經本院另案判決離 婚，尚未確定），系爭房地原為二人共有之婚後共同住所， 應有部分各1/2，，然二人婚後常因系爭房地及貸款問題發 生爭執，亦無法協議分割，嗣上訴人於112年7月31日將其所 有系爭房地應有部分1/40贈與追加被告而為兩造共有，系爭 房地尚有伊為債務人名義之房貸債務（下稱系爭房貸債務） 約新臺幣（下同）750萬元尚未清償，兩造就系爭房地分割 方法及系爭房貸債務如何負擔清償無法達成共識，以原物分 割方式顯有困難，爰依民法第823條第1項、第824條規定， 請求准予就系爭房地變價分割，所得價金依伊、上訴人及追 加被告各應有部分比例1/2、19/40、1/40分配等語。 二、上訴人及追加被告答辯均以：系爭房地為上訴人與被上訴人 所生未成年子女甲○○、乙○○（下稱甲○○2人，與上訴人合稱 上訴人母子）住居所，分割方法應考量上訴人母子住居權益 ，故伊等主張系爭房地以原物分割予伊等2人維持共有，另 由其等以金錢補償被上訴人應有部分1/2（依系爭房屋購買 時價格1500萬元計算，伊等願補償750萬元予被上訴人）， 至於系爭房地尚未清償之貸款債務，仍由被上訴人負擔等語 ，資為抗辯。 三、參加人則以：伊希望系爭房地以原物分割與上訴人、追加被 告與伊3人維持共有，並以金錢補償被上訴人等語。　　 四、原審為被上訴人全部勝訴之判決，即判上訴人與被上訴人共 有系爭房地准予變價分割，所得價金由二人各取得1/2。上 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其上訴聲明： 　㈠原判決廢棄。 　㈡上開廢棄部分，請求系爭房地為原物分割，系爭房地分割予 上訴人與追加被告共有，並由上訴人與追加被告補償750萬 元予被上訴人。 　　被上訴人則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追加被告答辯聲明：追加之訴駁回。　 五、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㈠按各共有人，除法令另有規定外，得隨時請求分割共有物； 但因物之使用目的不能分割或契約訂有不分割之期限者，不 在此限。分割之方法不能協議決定，法院得因任何共有人之 請求，命為分割之分配，民法第823條第1項、第824條第2項 分別定有明文。經查，兩造現為系爭房地共有人，系爭房地 於起訴後迄今之所有權應有部分異動如附表「共有人及應有 部分權利範圍」所示，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系爭房地登記 謄本及所有權狀可憑（見原審個資卷第9-16頁、本院卷第51 -53、431-497頁），堪可認定。又依上開謄本所示，系爭房 地為位在公寓大廈內之專有部分及基地，性質係住宅，依其 使用目的，並無不能分割情形，亦堪認定。 　㈡次按共有物之分割，依共有人協議之方法行之。分割之方法 不能協議決定，或於協議決定後因消滅時效完成經共有人拒 絕履行者，法院得因任何共有人之請求，命為下列之分配： 一、以原物分配於各共有人。但各共有人均受原物之分配顯 有困難者，得將原物分配於部分共有人。二、原物分配顯有 困難時，得變賣共有物，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或以原物 之一部分分配於各共有人，他部分變賣，以價金分配於各共 有人。以原物為分配時，如共有人中有未受分配，或不能按 其應有部分受分配者，得以金錢補償之。以原物為分配時， 因共有人之利益或其他必要情形，得就共有物之一部分仍維 持共有，民法第824條第1項至第4項定有明文。又按分割共 有物，除應斟酌各共有人之意願、利害關係及共有物之性質 外，尚應斟酌分得部分所得利用之價值、經濟效用等原則（ 最高法院84年度台上字第1538號、94年度台上字第1768號判 決要旨參照）。經查： 　⑴系爭房地為位在公寓大廈內之專有部分及基地，係11層樓建 物之第2層，而系爭房地為大樓之一戶住宅，僅一出入門戶 ，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521頁），故依系爭房屋建 築物設計，顯無可能變更建築結構按兩造應有部分比例原物 分配予兩造，乃兩造均受原物之分配顯有困難。 　⑵至上訴人及追加被告抗辯，系爭房地現由上訴人母子居住， 希望原物分割予上訴人與追加被告維持共有，並以750萬元 補償被上訴人，即以原物分割予其等2人維持共有，另以金 錢補償被上訴人之方案分割云云，然被上訴人於本院表示， 系爭房地購買時，以被上訴人為債務人名義向中國信託商業 銀行（下稱中國信託銀行）申辦公教人員房貸1,200萬元， 迄113年4月止，系爭房貸債務尚有746萬元未清償，倘上訴 人與追加被告欲以原物分割由其等2人取得系爭房地，則其 等2人應同時負擔系爭房貸債務750萬元後，再以400萬元補 償被上訴人，另上訴人母子現與追加被告同住追加被告住處 ，並未居住系爭房屋，僅被上訴人探視甲○○2人時，上訴人 母子才返回系爭房屋，故仍希望變價分割等語。經查，上訴 人與被上訴人於105年6月15日結婚，婚後原同住系爭房屋， 於000年0月00日、000年00月00日先後生下甲○○、乙○○，然 被上訴人於109年5月18日即另案訴請離婚等事件（下稱另案 離婚等事件），現經本院113年度家上更一字第7號判決准予 被上訴人與上訴人離婚，尚未確定，惟被上訴人於109年12 月起，除與甲○○2人會面交往外，即未返回系爭房屋與上訴 人同住而分居迄今，此為上訴人與被上訴人於另案離婚等事 件所不爭執，有本院110年度家上字第33號判決、113年度家 上更一字第7號判決及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686號判決 可參（見本院卷第121-144、337-346、499-516頁），又關 於系爭房屋現使用狀況，被上訴人抗辯上訴人母子現亦無居 住系爭房屋，僅其探視甲○○2人（每週2日，每次2小時）時 ，上訴人會帶甲○○2人回系爭房屋等情，核與追加被告於本 院表示：上訴人與被上訴人平日有帶甲○○2人返回系爭房屋 居住3天等語大致相符（見本院卷第305頁），可知上訴人母 子自與被上訴人分居後，確有返回娘家與追加被告居住一段 時日，僅平日於被上訴人探視甲○○2人期間，有返回系爭房 屋居住數日等情，再參以上訴人與被上訴人婚後共同居住系 爭房屋僅4年多，期間非長，且婚後未久，即因系爭房地產 權歸屬、房貸及家庭開支屢生齟齬，有上開另案離婚等事件 之判決可參，而上訴人母子對系爭房屋情感依附性，亦隨上 訴人與被上訴人分居日久而逐漸薄弱，至追加被告則未曾居 住系爭房屋，故系爭房地目前非上訴人母子或追加被告賴以 居住、生活上密不可分之不動產；又系爭房地原物分割由上 訴人與追加被告取得系爭房地全部，其等2人將須以金錢補 償被上訴人，惟被上訴人與上訴人購買系爭房地時，由被上 訴人向中國信託銀行申辦公教房貸1,200萬元，並提供系爭 房地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1,400萬元予中國信託銀行擔保系 爭房貸債務，截至113年4月間，系爭房貸債務尚有近750萬 元未償還，此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系爭房地登記謄本及被 上訴人提出房貸支出明細及房貸餘額資料可參（見本院卷第 93-99、103頁），而系爭房貸債務如何負擔或清償之問題， 兩造迄今無共識，上訴人與追加被告於本院均表明其等無承 擔系爭房貸債務之能力或意願等語（見本院卷第228、304頁 ），倘採上訴人與追加被告原物分割方案，系爭房貸債務涉 及被上訴人分割系爭房地之金錢補償金額、上訴人與追加被 告得否負擔，影響雙方分割利益甚鉅，若無一併處理，對被 上訴人顯非公平，且系爭房貸倘未獲清償，則上訴人與追加 被告以原物分得之系爭房地即有受債權人中國信託銀行拍賣 之風險；況且兩造就系爭房地價值，以及倘系爭房地分割予 上訴人與追加被告共有，而由其等金錢補償被上訴人之金額 亦無共識，差距甚大，上訴人及追加被告前雖先後聲請本院 就系爭房地鑑價，惟經本院依其等聲請函囑鑑定機關鑑價後 ，其等均不繳納鑑價費而未能鑑價，追加被告於本院最後一 次言詞辯論期日到庭改稱其已無意願以金錢補償取得被上訴 人系爭房地應有部分云云，此有景瀚不動產估價師聯合事務 所覆函、上訴人答辯聲明狀及本院言詞辯論筆錄可參（見本 院卷第171、197、521頁），堪認系爭房地以原物分配上訴 人與追加被告，另由其等以金錢補償被上訴人未獲分配應有 部分利益之分割方式，顯有困難。再者，上訴人與追加被告 於系爭房地變價程序中，倘有意取得系爭房地，亦得於共有 物變價分配之執行程序中出價參與標買，或依民法第824條 第7項規定，行使共有人優先承買權而取得系爭房地，故對 其等權益亦無不利。本院綜合審酌上情，認系爭房地以原物 分配方式分割顯有困難，應以變價方式分割，變賣所得價金 ，再由兩造按應有部分取得，較為妥適、公允。 　⑶又裁判上定共有物分割之方法時，分配原物與變賣之而分配 價金，孰為適當，法院本有自由裁量之權，不受任何共有人 主張之拘束，被上訴人訴請分割系爭房地，係屬有據，已如 前述，兩造主張之分割方案，均僅為本院裁量之參考，附此 敘明。 六、綜上所述，系爭房地並無不能分割之情形，爰審酌系爭房地 之現狀、各共有人之利益、意願及兩造所提方案之優劣，兼 顧兩造利益，併共有物之性質、經濟效用等情，認系爭房地 以上訴人與追加被告主張原物分配之分割方式，顯有困難， 被上訴人主張系爭房地以變價分割之方法變賣共有物，再由 兩造按各自之應有部分比例分配價金，此分割方法可兼顧兩 造之利益及經濟效益，可認妥適，而屬可採。從而，原判決 未及審酌上訴人嗣將一部應有部分移轉登記予追加被告，僅 將系爭房地按移轉前之應有部分比例為變價分割，即有未洽 ，上訴人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以及被上訴人追 加Ａ０２為被告後，請求准予一併裁判分割系爭房地，為有理 由，爰由本院將原判決廢棄，並就廢棄部分與追加部分合併 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 七、末按因共有物分割、經界或其他性質上類似之事件涉訟，由 敗訴當事人負擔訴訟費用顯失公平者，法院得酌量情形，命 勝訴之當事人負擔其一部，民事訴訟法第80條之1定有明文 。本件係因分割共有物而涉訟，兩造之行為均可認按當時之 訴訟程度，為伸張或防禦權利所必要，又分割共有物之訴， 乃形式形成訴訟，法院不受當事人聲明分割方法之拘束，故 實質上並無所謂何造勝訴、敗訴之問題，爰審酌兩造各自因 本件分割訴訟所得之利益等情，認本件訴訟費用，應由被上 訴人、上訴人與追加被告依附表「訴訟費用分擔比例」欄所 示比例分擔，始為公平，附此敘明。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未經引用之 證據，經審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無庸一一論述， 併此敘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及追加之訴，均有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民事第二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范明達 　　　　　　　　　　　　　　　法　官　黃珮禎 　　　　　　　　　　　　　　　法　官　張嘉芬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 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 ，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書記官　余姿慧 　　　　　　　　　　　　　　　　　　　　　　　　　　　　　　　　　　　　　　　　　　　　　 　　　　　　　　　　　　　　　 　　　　　　　　　　　　　　　　　　　　　　　　　　　　　　 　　　　　　　　　　　　　　　 附表：　　　　　　　　　　　　　　　　 系爭房地（建物門牌、建號及其坐落土地地號） 共有人及應有部分權利範圍 分割方法 訴訟費用分擔比例 門牌號碼新北市○○區○○路00巷00號2樓建物（建號：新北市○○區○○段000建號，權利範圍全部)及其坐落土地（地號新北市○○區○○段000地號，權利範圍104/10000） 。 ⑴本件起訴繫屬時：共有人為被上訴人、上訴人，應有部分各1/2。 ⑵本件上訴後： ①112年7月31日起至113年8月27日止期間：共有人為被上訴人、上訴人、追加被告，應有部分各1/2、19/40、1/40。 ②113年8月28日後： 共有人為被上訴人、上訴人、追加被告、Ａ０３，應有部分各1/2、19/40、1/80、1/80。　 變價分割，所得價金由被上訴人、上訴人、追加被告分別依1/2、19/40、1/40之比例分配。 被上訴人、上訴人、追加被告分別依1/2、19/40、1/40之比例負擔。

2024-12-18

TPHV-112-上-1028-20241218-2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503號 上 訴 人 周威光 訴訟代理人 蔣美龍律師 被 上訴人 李新初 鍾佩芝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談恩碩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1 月29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9年度訴字第8015號第一審判決提起 上訴，被上訴人李新初並為附帶上訴，本院於113年11月13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項之訴部分，及訴訟費用之裁判 （除確定部分外）均廢棄。 被上訴人李新初應再給付上訴人新臺幣貳拾參萬參仟貳佰參拾壹 元。 上訴人其餘上訴駁回。 被上訴人李新初之附帶上訴駁回。 第一、二審訴訟費用（除確定部分外，含附帶上訴），由被上訴 人李新初負擔五分之三，餘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鍾佩芝（下逕稱其姓名）於民國104 年12月18日代理被上訴人李新初（下逕稱其姓名）與上訴人 簽訂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下稱系爭契約），以新臺幣（下同 ）1,500萬元之價格，將李新初所有之門牌號碼臺北市○○區○ ○路000巷00號房屋暨所坐落臺北市○○區○○段○○段000地號土 地（下分稱系爭房屋、系爭土地，合稱系爭房地）出賣並移 轉所有權予上訴人。然上訴人嗣於109年1月7日接獲臺北市 政府財政局（下稱財政局）通知，始知悉系爭房屋無權占用 臺北市公有都市計畫道路用地即臺北市○○區○○段○○段000○0 地號土地面積6平方公尺（下稱系爭公有地）。而李新初曾 於79年間簽署切結書（下稱系爭切結書），保證系爭房屋占 用都市計畫道路部分不予勘測登記，顯然早已知悉系爭房屋 有占用系爭公有地之情形，卻故意隱匿不告知，鍾佩芝為李 新初之媳婦，長年共同生活，對於上開無權占用情事亦甚為 知悉，竟於代理李新初與上訴人簽訂系爭契約時，隱匿此一 重大訊息，與李新初共同對上訴人故意為侵權行為。又兩造 於系爭契約第9條第1項約定，李新初擔保系爭房地產權清楚 ，無占用他人土地情事，系爭房屋存有占用系爭公有地之情 形，即屬權利瑕疵，上訴人亦得依債務不履行之規定向李新 初為請求。而上訴人已支付系爭房屋105年2月22日至108年1 2月31日相當於租金之使用補償金6萬597元，且預計再居住 系爭房地20年而需支付使用補償金31萬2,000元，系爭房地 並存有55萬8,968元之價值減損，上訴人共計損失93萬1,565 元等情，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第216條、第22 7條、第349條、第353條規定及系爭契約第9條第1項約定， 擇一求為李新初應給付上訴人93萬1,565元，及其中32萬5,7 37元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 之5計算之利息，並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規定，求 為鍾佩芝應就李新初給付上訴人其中60萬5,828元部分，負 連帶給付責任之判決。（至上訴人逾此部分請求，經原審駁 回未據其聲明不服，非本院審理範圍） 二、被上訴人則以：系爭房屋於兩造簽訂系爭契約前及簽立時， 並未占用系爭公有地，兩造於簽訂系爭契約後，亦委由臺北 市松山地政事務所（下稱松山地政）於104年12月31日辦理 土地鑑界，經上訴人在場確認，兩造並於系爭契約之增補契 約、產權調查表第5頁為相關約定，上訴人已確實知悉系爭 房地相關權利義務而完成系爭房地之交易，被上訴人從未有 隱瞞之情。而系爭切結書並非李新初本人所簽，李新初係至 109年1月7日收受財政局命給付補償金之通知時，始知悉系 爭房屋有無權占用系爭公有地之情形，鍾佩芝雖為李新初之 代理人，然其對系爭房屋占用系爭公有地一事毫不知情，遑 論有隱匿之可能，且李新初業已使上訴人取得系爭房地完整 所有權，臺北市政府對上訴人所取得系爭房地所有權亦無任 何得為主張之權利，上訴人主張系爭房地存有權利瑕疵，並 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 三、原審判命李新初應給付上訴人32萬5,737元（即占用面積為3 .5平方公尺情況下之系爭房地價值減損數額），及自起訴狀 繕本送達翌日即109年11月2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 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駁回上訴人其餘請求，上訴人、李新 初各自就其受敗訴判決部分提起上訴、附帶上訴，上訴人於 本院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2項之訴部分 廢棄。㈡被上訴人應再連帶給付上訴人60萬5,828元。李新初 於本院附帶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命李新初給付部分廢棄 。㈡上開廢棄部分，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 駁回。兩造均於本院答辯聲明：上訴或附帶上訴駁回。 四、本件經兩造確認之不爭執事項如下（見本院卷第232頁，並 由本院依卷證為部分文字修正）： 　㈠上訴人經永慶房屋仲介股份有限公司仲介，於104年12月18日 與李新初（由鍾佩芝代理）簽訂系爭契約，由上訴人以1,50 0萬元買賣總價買受李新初所有之系爭房地，並於同日簽訂 增補契約，約定辦理鑑界。上訴人已付清買賣價金，系爭房 地亦於105年2月22日移轉所有權登記予上訴人。系爭房屋門 牌號碼原為臺北市○○區○○街000巷0弄00號，嗣於105年7月12 日變更為臺北市○○區○○路000巷00號。 　㈡松山地政於104年12月31日辦理系爭房地鑑界複丈，並繪製如 原審卷一第181頁複丈成果圖。 　㈢系爭切結書蓋用印章，與李新初於78年12月23日向松山地政 為建物測量申請書蓋用印章一致。 　㈣財政局111年3月11日北市財管字第1113014034號函記載：「 二、查本局前於108年10月24日會同本市松山地政事務所辦 理旨揭市地（即系爭公有地）之土地複丈（第1次），因占 用人對於占用位置及面積有疑義，復於109年4月13日辦理土 地複丈（第2次），故將主建物及陽臺突出部分面積分別列 示（見原審卷二第207頁，A部分即系爭房屋主建物面積為3. 5平方公尺，B部分即系爭房屋陽臺突出部分面積為2.5平方 公尺），案經本局查對臺北市歷史圖資展示系統104及106年 間地形圖，本市○○區○○路000巷00號建物（即系爭房屋）於1 04年及106年間均坐落本局經管旨揭市地，爰本局依民法第1 79條、臺北市市有房地被無權占有使用補償金計收原則第2 點等規定，請求占用人返還不當得利」（見原審卷二第203 頁）。 五、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明知系爭房屋占用系爭公有地，故意隱 匿不告知上訴人，共同侵害上訴人之權利，且李新初亦應對 上訴人負債務不履行之損害賠償責任等情，為被上訴人所否 認，並以前詞置辯，是以，本件所應審究之爭點為： 　㈠李新初出售系爭房地予上訴人當時，系爭房屋是否占用系爭 公有地?如是，占用範圍為何? 　㈡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第216條、第227條、 第349條、第353條規定及系爭契約第9條第1項約定，請求李 新初負賠償責任，有無理由?如是，可得請求賠償數額若干? 　㈢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規定，請求鍾佩芝與李 新初負連帶賠償責任，有無理由? 六、本院之判斷： 　㈠關於系爭房屋是否占用系爭公有地部分： 　1.上訴人買受系爭房地後，系爭房屋經松山地政先後於108年1 0月24日、109年4月13日實施測量，確認系爭房屋占用系爭 公有地範圍如原審卷二第207頁即109年4月13日複丈成果圖 所示，其中A部分為系爭房屋主建物部分占用面積為3.5平方 公尺，B部分為陽臺突出部分占用面積為2.5平方公尺，此有 財政局111年3月11日北市財管字第1113014034號函暨所檢附 108年10月24日、109年4月13日複丈成果圖、土地與界址現 況照片及臺北市歷史圖資展示系統畫面在卷可參（見原審卷 二第203頁至第215頁）。復參照以李新初名義於79年2月15 日出具之系爭切結書載明：「立切結書人李新初申請坐落臺 北市○○區○○里○○街000巷0弄00號1至3層房屋（即系爭房屋， 基地坐落：臺北市松山區吳興段三小段319、319-1地號）有 關占用都市計畫道路部分不予勘測登記，如將來應予拆除時 ，任由處置絕無異議。本房屋產權買賣移轉時，並負責將具 結事項列入交代，如因此發生糾紛，具結人願負一切法律責 任」（見原審卷一第99頁、第111頁），可見系爭房屋於79 年間即有占用都市計畫道路，足認上訴人主張系爭房地於李 新初出售予上訴人當時，即占用系爭公有地乙節，核屬有據 。 　2.李新初雖否認系爭切結書上之簽名為其所簽，辯稱系爭房屋 原為遷建基地上之建物，當時只有委託代書辦理地上權，並 沒有授權代書在系爭切結書上簽名、用印云云，然系爭切結 書其上李新初之印文與李新初於78年12月23日向松山地政申 請建物第一次測量所提出建物測量申請書上蓋用之印章一致 ，此為李新初所不爭（見不爭執事項㈢），且李新初亦不否 認有於78年12月間委託代書申請辦理系爭房屋建物第一次測 量，並於79年4月20日辦畢建物所有權第一次登記，此有建 物測量申請書、系爭房屋異動索引存卷可參（見原審卷一第 109頁、本院卷第99頁），另臺北市政府地政局（下稱地政 局）業已針對原審所詢有關系爭切結書提出之原因、背景函 覆表示：依照臺北市政府87年10月29日府地一字第87079950 00號函會議紀錄結論，因臺北市政府自43年起陸續拆除違建 劃定遷建基地予以安置，惟基地上建物迄今未能依法辦理登 記，為解決居民困境，陳水扁市長於87年間指示秉從寬、從 優原則辦理，倘坐落於遷建基地之建物依前開會議結論向地 政事務所申辦建物第一次測量，建物範圍如占用都市計畫公 共設施保留地且為都市計畫公共設施保留地公布前興建、增 建或改建者，應檢具切結書以資憑辦等語，此有地政局110 年3月19日北市地測字第1106006373號函暨所檢附之相關會 議紀錄附卷可稽（見原審卷一第269頁至第276頁），可見李 新初應係本於上開地政局函覆處理原則，授權代書申請建物 第一次測量，並出具系爭切結書，李新初始能就系爭房屋憑 以辦理並取得第一次所有權登記，其事後空言否認代書逾越 授權，未經其同意出具系爭切結書乙節，實無可採。 　3.被上訴人又辯稱上訴人於買受系爭房地後，將系爭房屋陽臺 擴建、外推，方導致系爭房屋占用系爭公有地云云，惟由系 爭切結書之內容已可知系爭房屋於79年間即有占用都市計畫 道路之情事，復依照系爭房地所在區域之102年、104年、10 6年之地形圖、航測影像（見原審卷一第183頁至第193頁） ，均可見系爭房屋確有持續越界占用系爭公有地之情形。再 經比對被上訴人所提出之GOOGLE歷年街景照片（見原審卷二 第75頁至第87頁），顯示於系爭房地出售前之101年6月、10 3年12月間，系爭房屋2樓僅於臨路一側設有陽臺，屋後1樓 則設有石棉瓦屋簷之增建物（見原審卷二第81頁），於系爭 房地出售後之108年9月、109年11月間，原1樓屋後增建之石 棉瓦屋簷已拆除，原屋簷處上方變更增設水泥屋頂與女兒牆 ，而與臨路一側之2樓陽臺相連，2樓陽臺及系爭房屋外牆並 已翻新（見原審卷二第83頁、第85頁），上情或可認上訴人 於買受系爭房地後，有將系爭房屋原1樓屋後增建之石棉瓦 屋簷拆除及將2樓陽臺及外牆更新、改建，惟尚無足認定上 訴人有將2樓陽臺擴建、外推逾越舊有陽臺及原1樓屋後石棉 瓦屋簷增建範圍之情事；另證人張慶風於原審證稱：伊於10 5年間受上訴人委託將系爭房屋所有室內水管電線抽換更新 ，陽臺、屋頂排水管破洞漏水，因此重新安排新管線，伊當 初施工時看到陽臺女兒牆已整片倒塌，要將女兒牆清除再砌 起來而已，沒有拓寬的痕跡等語（見原審卷二第408頁至第4 10頁），證人詹雅雯亦於原審證稱：伊租屋在系爭房屋附近 ，會將機車停放在系爭房屋後方，故知道系爭房屋要整修， 於系爭房屋施工期間伊曾遇到上訴人告知要將機車移開，因 施工可能會損壞到機車，陽臺整修後有變新，但沒有拓寬等 語（見原審卷二第411頁至第412頁），是由上開證人之證詞 ，均無從認定上訴人有於買受系爭房地後將系爭房屋原有陽 臺及屋後增建擴建、外推，是上訴人主張系爭房地出售當時 即占用系爭公有地，且主建物部分占用3.5平方公尺，陽臺 突出部分占用2.5平方公尺，核屬有據。 　㈡關於上訴人可否請求李新初賠償部分： 　1.按損害賠償，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以填補 債權人所受損害及所失利益為限，民法第216條第1項定有明 文。又依系爭契約第9條第1項約定：「乙方（即李新初）擔 保本買賣標的物產權清楚並無一物數賣、被他人占用或占用 他人土地或其他糾葛等情事，如有上述任何情事，除本契約 內另有約定外，應由乙方於甲方支付完稅款以前清理完畢， 否則視為違約；若甲方因此受有損害，乙方應負全部賠償責 任。」（見原審卷一第21頁）。系爭房屋於上訴人與李新初 簽訂系爭契約當時，即存有占用系爭公有地如原審卷二第20 7頁即109年4月13日複丈成果圖A、B所示面積共計6平方公尺 之情形，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則上訴人主張李新初應依系爭 契約前開約定負擔保之責，就其所受損害負賠償責任，核屬 有據。 　2.系爭房屋因占用系爭公有地，需按月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使用 補償金予財政局，而將來可能因占用都市計畫道路而須拆除 ，當影響系爭房地之客觀交易價值，而經原審委請台灣大華 不動產估價師聯合事務所就系爭房地占用系爭公有地所受價 值減損數額進行鑑定，經該事務所認系爭房地占用系爭公有 地面積共計6平方公尺（即包含109年4月13日複丈成果圖A、 B所示部分）情況之價值減損數額為55萬8,968元，有台灣大 華不動產估價師聯合事務所112年5月19日（112）台華估字 第021號函檢附之00000000估價報告書（下稱系爭報告書） 可參（見原審卷二第325頁，系爭報告書外放），則上訴人 主張李新初應賠償其所受前開55萬8,968元價值減損之損害 ，自屬有據。至上訴人另主張李新初尚應賠償其已支付105 年2月22日至108年12月31日之使用補償金6萬597元，及預計 再居住系爭房地20年所需支付之使用補償金31萬2,000元云 云，惟上訴人就其預計再居住系爭房地20年一事並未提出任 何證明，且倘其自行將系爭房屋無權占用部分拆除，亦根本 無需再支付任何使用補償金，復參諸系爭報告書所採估價方 法係依照折現現金流量分析法，即分別評估系爭房地正常收 益價格與占用情況之收益價格，再以兩者差額作為系爭房地 因占用所致減損額（見外放系爭報告書第39頁），而於評估 系爭房地占用系爭公有地情況之收益價格時，系爭報告書已 載明「依委託人提供『市有房地積欠租金或無權占用使用補 償金計算表』及自105年2月至112年3月之繳款單據之計算基 礎，以公告地價的5%計算地租…；另考量未來地租變動幅度 ，以勘估標的坐落土地歷年公告地價調幅如下表所示，推估 每2年上漲1.12%計算。」（見外放系爭報告書第52頁），並 參照系爭報告書表十「折現現金流量分析法評估勘估標的占 用情況一之收益價格」，可知系爭報告書確已將「地租（土 地無權占用使用補償金）」納入評估系爭房地占用系爭公有 地導致價值減損之因素當中（見外放系爭報告書第55頁至第 56頁），上訴人自不得再額外重複請求李新初賠償其相當於 租金之使用補償金，是上訴人請求李新初賠償其已支付105 年2月22日至108年12月31日之使用補償金6萬597元，及預計 再居住系爭房地20年所需支付之使用補償金31萬2,000元， 並無理由。 　3.又上訴人本件對於李新初之請求，係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 第185條、第216條、第227條、第349條、第353條規定及系 爭契約第9條第1項約定請求本院擇一為有利判決，而本院既 認上訴人已得依系爭契約第9條第1項約定請求李新初賠償， 則上訴人依其餘請求權基礎所為請求部分，自無再予審究必 要。從而，李新初無論有無故意或過失，依約既應負擔保之 責，所辯其並不知悉系爭房屋占用系爭公有地，其無故意隱 匿不告知無權占用之情事，及上訴人已取得系爭房地所有權 ，上訴人不得主張權利瑕疵擔保責任等節，均不影響本院前 揭認定之結果。至兩造雖於系爭契約所附增補契約第1條約 定：「甲、乙雙方確認，雙方合意於104年12月29日前完成 本標的之鑑界，因辦理鑑界所需之相關費用由乙方（甲方） 負擔，經鑑界後發現有占用鄰地或遭第三人占用情事，除雙 方另有協議外，雙方合意不經催告無條件解除買賣契約，乙 方應返還甲方已付款項，因鑑界所產生之費用（包含代書費 、地政規費）由甲方及乙方共同負擔。」（見原審卷一第42 頁），李新初並於簽訂系爭契約後之104年12月23日，申請 松山地政進行鑑界複丈，經松山地政於同年月31日辦理等情 ，此有松山地政113年9月2日北市松地測字第1137014370號 函檢附之104年12月31日複丈成果圖及土地複丈申請書在卷 可參（見本院卷第405頁至第410頁），且為兩造所不爭執（ 見不爭執事項㈡），然依證人即當時到場測量人員詹佩如、 王耀松、曹書瑋於原審之證詞，均無法證明於104年12月31 日辦理系爭房地鑑界複丈時，上訴人有經測量人員告知而知 悉系爭房屋有越界占用系爭公有地之情事（見原審卷二第15 8頁至第164頁），證人曹書瑋復證稱伊當時只是測量土地確 認界址位置，並非測量房屋，104年12月31日複丈成果圖並 無法看出系爭房屋有無占用系爭公有地等語（見原審卷二第 162頁至第163頁），可見兩造雖曾於104年12月31日辦理鑑 界複丈，惟並非針對系爭房屋有無占用系爭公有地進行量測 ，上訴人無從由鑑界複丈之結果得知系爭房屋有無權占用之 情形；再觀之系爭契約所附標的物現況說明書項次27「是否 有占用他人土地之情形」，乃係勾選「否」（見原審卷一第 33頁），李新初亦始終否認知悉系爭房屋有占用系爭公有地 之情形，且無主張有將無權占用之情事告知上訴人，其徒以 系爭契約所附產權調查表第5頁一般注意事項記載「建物現 況使用…買方確已知悉其相關權利、義務」、「增建部分…買 方已知悉增建所在位置及其權利、義務」等制式用語（見本 院卷第171頁），而未能就其所辯上訴人明知系爭房屋占用 系爭公有地仍為買受乙節舉證以實其說，李新初自無從解免 其依系爭契約第9條第1項約定應負之損害賠償責任。　 　㈢關於上訴人可否請求鍾佩芝賠償部分： 　1.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 民事訴訟法第277條本文定有明文。次按因故意或過失，不 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 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 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 條第1項前段亦有明文。而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除行為 人之行為具不法性、被害人受有損害外，尚須以行為人之不 法行為與被害人所受損害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為其成立要件 ，且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 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1452號、10 0年度台上字第528號判決意旨參照）。 　2.上訴人主張鍾佩芝為李新初之媳婦，長年共同生活，對於系 爭房屋無權占用系爭公有地之事亦甚為知悉，竟於代理李新 初與上訴人簽訂系爭契約時，隱匿此一重大訊息，應依民法 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規定與李新初就上訴人所受損害負 連帶負賠償責任云云。然鍾佩芝否認知悉系爭房屋占用系爭 公有地之事，且由鍾佩芝與李新初之居住地址可知，其2人 並未同住，上訴人未能提出任何證據，徒以張鍾佩芝為李新 初之媳婦，即認鍾佩芝必然知悉系爭房屋占用系爭公有地， 而故意隱瞞前情代理李新初與上訴人簽訂系爭契約，構成侵 權行為乙節，實屬無據。 七、綜上所述，上訴人依系爭契約第9條第1項約定，請求李新初 給付55萬8,968元，及其中32萬5,737元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 日即109年11月27日起（送達證書見原審卷一第85頁）至清 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為有理 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原 審就上開應准許部分僅判准32萬5,737元本息，尚有未合， 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為廢棄，為有理由，爰 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至上開不應准許部分， 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駁回其此部分假執行之聲請， 並無不合，上訴人指摘原判決該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 為無理由，應駁回其該部分之上訴。又原審判命李新初應給 付上訴人32萬5,737元本息，並依職權宣告假執行及准供擔 保免為假執行，核無不合，李新初附帶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 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人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李 新初之附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 第450條、第79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民事第十六庭 　　　　　　　　　　　審判長法　官　朱耀平 　　　　　　　　　　　　　　法　官　羅立德 　　　　　　　　　　　　　　法　官　王唯怡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書記官　于　誠

2024-12-18

TPHV-113-上易-503-20241218-1

家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履行離婚協議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家上字第108號 上 訴 人 甲○○ 訴訟代理人 葉東龍律師 複 代理人 古富祺律師 被 上訴人 乙○○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履行離婚協議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3年5月 31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家財訴字第51號第一審判決提起 上訴，本院於113年11月2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主張： 　　兩造原為夫妻關係，兩造於民國110年10月20日簽訂離婚協 議書（下稱系爭協議書），並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下稱臺 中地院）所屬民間公證人公證。系爭協議書第5條第4項關於 夫妻剩餘財產分配約定「門牌臺中市○○路000號12樓之房地 （下稱系爭房地）產權，若有售出，其售出之獲利部分，由 甲（指被上訴人，下同）、乙（指上訴人，下同）雙方各半 分配」（下稱系爭協議文字）。系爭房地登記爲被上訴人所 有，被上訴人負有出售系爭房地之義務，惟其自簽署系爭協 議書後迄今均未出售系爭房地，且於LINE對話中表示拒絕出 售系爭房地，被上訴人以不作為方式阻止系爭房地售出之事 實發生，應類推適用民法第101條第1項規定視為清償期已屆 至。爰依系爭協議書約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售出系爭房地獲 利之1/2即新臺幣（下同）350萬元。原審駁回上訴人之請求 ，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350萬 元及自追加請求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 之利息。㈢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上訴人抗辯： 　　系爭協議書第5條第4項關於系爭房地分配條件已明訂「若售 出」始有分配義務；上訴人簽訂系爭協議書時，明知系爭房 地作為被上訴人經營之〇〇公司辦公室使用，並無出售之可能 ，且迄今仍作為〇〇公司辦公室而尚未售出，即無獲利可言， 上訴人請求分配獲利之1/2並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答辯 聲明：上訴駁回。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兩造於95年4月8日結婚，生有3名子女〇〇〇（00年0月00日出生 ）、〇〇〇（000年00月0日出生）、〇〇〇（000年0月0日出生） ，於110年10月20日兩願離婚（見原審卷第51至53頁戶籍謄 本）。 　㈡兩造於110年10月20日簽訂系爭協議書，經臺中地院所屬民間 公證人陳曼里公證（見原審卷第20至25頁兩願離婚協議書及 公證書）。 　㈢臺中市○○區○○段000地號土地及地上建物同段000建號建物即 門牌號碼臺中市○○路0段000號12樓（下稱系爭房地）於109 年11月2日以買賣爲原因登記予乙○○名下（見原審卷第31至3 4頁土地建物謄本），乙○○於109年9月16日購入金額爲1,328 萬元（見原審卷第16至17頁）。 　㈣系爭房地於109年11月2日設定第一順位抵押權予臺灣銀行， 擔保最高限額債權金額1,200萬元（設定義務人兼債務人乙○ ○）；於110年9月29日設定第二順位抵押權予臺灣銀行，擔 保最高限額債權金額700萬元（設定義務人乙○○；債務人乙○ ○、〇〇公司）；系爭房地於110年10月20日之貸款餘額爲1,00 0萬元及1,059萬4,535元(見原審卷第31至34頁土地建物謄本 ；本院卷第131頁之臺灣銀行函文）。 　㈤系爭協議書第5條「婚後財產及其他費用」第4項約定「有關 房產部分，坐落於門牌臺中市○○路000號12樓之房地產權， 若有售出，其售出之獲利部分，由甲乙雙方各半分配。坐落 於門牌臺中市○○路0段000號17樓之房地產權，已經售出，其 獲利部分，甲方應保留200萬元至女方帳戶內」（見原審卷 第24頁）。 　㈥原審卷第27頁之LINE對話紀錄形式上真正不爭執。 　㈦系爭房地自購入後迄今爲〇〇公司作爲辦公室使用。 　㈧上訴人於111年6日6日同意擔任〇〇公司臺灣銀行借貸700萬元 之連帶保證人（見原審卷第167至183頁）。　　　 　　 四、兩造爭點： 　㈠系爭協議文字之真意爲何（上訴人主張係就系爭房地分配之 約定，被上訴人否認爲系爭房地分配之約定）？ 　㈡承上題，系爭協議文字如爲系爭房地分配之約定，上訴人請 求被上訴人給付出售房地獲利之1/2即350萬元，有無理由（ 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拒絕出售系爭房地係以不正當方式阻止 條件成就，有無理由？） 五、本院判斷： 　　 　㈠系爭協議文字係兩造就系爭房地分配之約定： 　⒈按解釋契約，固須探求當事人立約時之真意，不能拘泥於契 約之文字，但契約文字業已表示當事人真意，無須別事探求 者，即不得反捨契約文字而更為曲解（最高法院109年度台 上字第3060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上訴人主張系爭協議文字係兩造就系爭房地分配之約定，為 被上訴人所否認，並辯稱其從未有出售系爭房地之真意云云 。經查，系爭協議文字係記載於協議書第5條「婚後財產及 其他費用」條項下，內容為「有關房產部分，坐落於門牌臺 中市○○路000號12樓之房地產權，若有售出，其售出之獲利 部分，由甲乙雙方各半分配。坐落於門牌臺中市○○路0段000 號17樓之房地產權，已經售出，其獲利部分，甲方應保留20 0萬元至女方帳戶內」，此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㈤ ）。觀諸上開協議內容已明白表示係就系爭房地為財產分配 ，僅加註若有售出時始作分配等文字；且被上訴人於原審自 陳：「當時向上路是我名下的婚後財產，這部分已經賣出， 所以有約定獲利200萬元給甲○○，系爭房屋是在我名下，甲○ ○怕我賣出可能有獲利，她有權利享受獲利的一半，所以才 把這個寫上去」、「（那為何要寫「若」？）因為這是婚後 財產的部分，如果這個真的賣了，她有權利要求獲利的一半 」等語（見原審卷第94頁），被上訴人亦不否認系爭房地屬 其婚後財產，上訴人亦有權利分配一半，故上訴人主張系爭 協議文字係兩造就系爭房地分配之約定，堪可認定。 　㈡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給付350萬元，為無理由： 　⒈按民法所謂條件，係當事人以將來客觀上不確定事實之發生 與否，決定法律行為效力之發生或消滅；而期限則以確定事 實或時間（包括時期確定或不確定）的到來而決定該法律行 為的效力。倘當事人非以法律行為效力之發生繫於將來不確 定之事實，而僅以其履行繫於不確定之事實之到來者，則非 條件，應解釋為於其事實之發生時，為權利行使期限之屆至 （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616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上訴人主張系爭協議文字雖約定「若有售出，其售出之獲利 部分，由甲乙雙方各半分配」，惟被上訴人拒絕出售系爭房 地，係以不正當方式阻止條件成就云云，為被上訴人所否認 ，並辯稱系爭房地尚須作為〇〇公司之辦公室使用而無法售出 等語。經查： 　⑴系爭協議文字約定「若有售出，其售出之獲利部分，由甲乙 雙方各半分配」，即被上訴人履行分配義務之期限，係於被 上訴人出售系爭房地時始屆至；系爭協議文字並未就被上訴 人應於何時出售系爭房地為約定，即期限之屆至雖屬確定之 事實，但何時屆至則未確定，故被上訴人分配系爭房地獲利 之債務，係屬未定期限之不定期債務。被上訴人縱使於LINE 對話中表示目前拒絕出售系爭房地（見原審卷第27頁），僅 為被上訴人於期限屆至前拒絕清償之意思表示，難認係被上 訴人以不正當方式阻止條件成就，上訴人此部分主張即無理 由。 　⑵〇〇公司於110年2月24日將公司所在地設於系爭房地，此有公 司變更登記表在卷可查（見本院卷第127頁）；且系爭房地 自購入後迄今爲〇〇公司作爲辦公室使用，為上訴人所不爭執 （見不爭執事項㈦），被上訴人抗辯其目前無出售系爭房地 之計畫，堪可採信。又上訴人於離婚後111年6日6日同意擔 任〇〇公司向臺灣銀行借貸700萬元之連帶保證人，此為上訴 人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㈧），上訴人於簽立系爭協議書 後，同意被上訴人以系爭房地為擔保繼續向臺灣銀行借貸， 足推上訴人對於被上訴人簽立系爭協議書後未有出售系爭房 地之意亦有所知悉。被上訴人未有出售系爭房地之意，亦無 出售系爭房地之計畫，被上訴人所負分配義務之期限尚未屆 至，上訴人以系爭協議書約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售出系爭房 地獲利之1/2即350萬元，自無理由。　 　 　　　 六、綜上所述，上訴人依系爭協議書第5條第4項約定請求被上訴 人給付350萬元及自追加請求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與法不合，不應准許。原審為上訴人 敗訴之判決，理由雖有不同，但結論並無二致，仍予維持。 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 駁回。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家事法庭　　　審判長法　官　楊熾光 　　　　　　　　　　　　　　　　法　官　郭妙俐 　　　　　　　　　　　　　　　　法　官　廖穗蓁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上訴理由 書（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 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 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裁判費。 　　　　　　　　　　　　　　　　書記官　黃美珍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2024-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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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

移轉所有權登記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上字第630號 上 訴 人 張聰文 訴訟代理人 蘇家宏律師 林正椈律師 葉書妤律師 被 上訴人 張文星 訴訟代理人 王元勳律師 李怡欣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移轉所有權登記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 2年3月27日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1570號第一審判決 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1月2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被上訴人主張：伊與上訴人、訴外人張澄泰、張文河(訴外 人下合稱張澄泰等2人，各以姓名稱)為兄弟，於民國83年間 議定共同出資以總價新臺幣(下同)676萬元購買坐落臺北市○ ○區○○段○○段00○00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均為10000分之236 ，下稱系爭土地)，及其上同段21264號建號(權利範圍全部) 即門牌號碼臺北市○○區○○街000巷00號3樓建物(下稱系爭房 屋，與系爭土地合稱系爭房地)，並借名登記於上訴人名下 ，以供四兄弟全家居住。伊已繳付應分擔貸款本息，上訴人 拒絕將系爭房地應有部分4分之1移轉登記至伊名下，故類推 適用民法第549條第1項規定，於110年10月29日以律師函（ 下稱系爭律師函）向上訴人為終止借名登記契約之意思表示 ，爰依民法第179條或第767條第1項規定，擇一求為命上訴 人應將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4分之1移轉登記予伊等語。 二、上訴人則以：伊係獨資購買系爭房地，兩造間並無就系爭房 地合意借名登記，被上訴人因欲投資系爭房地及盼日後出售 時依比例取得售屋價款，而於92年11月給付1萬5,500元及於 96年2月至103年11月給付共計74萬7,400元（按應係74萬6,4 00元）等語，資為抗辯。 三、原審就被上訴人之請求，為其全部勝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 ，提起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 駁回。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系爭房地於83年10月15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為上訴人所有 ，有土地建物查詢資料附卷可稽(見原審卷第66至68頁、原 審士林簡易庭限閱卷）。 　㈡被上訴人於110年10月29日以系爭律師函為終止借名登記之意 思表示，並於110年11月1日送達上訴人，有系爭律師函及掛 號郵件收件回執在卷為憑(見原審士司調卷第28至32頁)。 五、本院之判斷： 　　本件被上訴人主張系爭房地應有部分4分之1借名登記予上訴 人，業已終止兩造間借名登記關係，上訴人自應將系爭房地 應有部分4分之1移轉登記與被上訴人，為上訴人否認，並以 前詞置辯，經查： 　㈠按稱借名登記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 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 出名登記之契約，其成立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任關 係，及出名者與該登記有關之勞務給付，具有不屬於法律上 所定其他契約種類之勞務給付契約性質，應與委任契約同視 ，倘其內容不違反強制、禁止規定或公序良俗者，當賦予無 名契約之法律上效力，並依民法第529條規定，適用或類推 適用民法委任之相關規定。次按當事人之任何一方，得隨時 終止委任契約，民法第549條第1項定有明文，從而借名登記 關係之任何一方，自得類推適用上開委任之規定而隨時終止 借名登記關係。又借名契約終止後，借名人給付之目的即歸 於消滅，出名人仍保有借名登記土地之所有權登記，自屬不 當得利，應將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借名人，以返還其無法律上 原因所受之利益，俾矯正欠缺法律關係之財貨損益變動之狀 態（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1422號判意旨參照）。 　㈡查張澄泰於原審具結證稱：當初四兄弟共同提議說要購買房 子供居住使用，上訴人表示以公務員身份貸款較方便，故以 上訴人名義登記，有向上訴人說要登記4個人的名字，因為 各出資4分之1，並未約定需給付系爭房地貸款4分之1後，始 與上訴人就系爭房地成立借名登記關係，約定系爭房地之出 資購買及登記事宜之在場者為伊等4兄弟、伊大姊即證人張 麗卿（下稱其名）及伊之母親均在場等語(見原審卷第159至 162頁)。張文河亦於原審具結證稱：系爭房地是四兄弟約定 共同出資購買，上訴人為公務員而有房貸優惠，故以上訴人 名義購買，各出資4分之1，產權亦各4分之1，為前開口頭約 定時，在場者為四兄弟、伊母親及伊之大姊(即張麗卿)在場 ，不記得是否約定繳付系爭房地貸款4分之1後始成立借名登 記關係，但上訴人當時有說兄弟每個人都有4分之1等語(見 原審卷第163至165頁)。又張麗卿於原審具結證稱：兩造分 為伊大弟及二弟，系爭房地係由四兄弟共同購買，因上訴人 為公務員而以其名義購買，價金4人平均分擔，出資比例各4 分之1，就系爭房地所有權比例亦各4分之1，上訴人當時不 願就前情簽立書面，故而未簽立書面等語(見原審卷第156至 157頁)。前開3名證人於原審經隔離訊問下一致證述：系爭 房地為四兄弟共同購買，因上訴人公務員身份而登記於其名 下，系爭房地產權及貸款負擔各為4分之1等情，上訴人更自 承原證2所載：「民國83年，四昆仲先後從宜蘭到台北謀生 ，因各自經濟能力有限，無力單獨買房，遂合議共同買房共 住，並利彼此照應。」等語為其親筆所書（見原審士司調卷 第18頁、本院卷第360至361頁），顯見前開證人證述情狀應 係當年約定情況無誤。上訴人雖以前開證人就當年經過細節 證稱不記得或證述之細節未全然一致，而謂前開證人證言不 可信云云，惟前開證人於原審到庭為證，已久隔當年，細節 不復記憶，與常情無違，況前開證人關於系爭房地為共同購 買、產權及貸款負擔各4分之1之證言內容互核一致，縱細節 未一字不差，無礙其等證言應可採信，上訴人前開主張，難 謂可取。是被上訴人主張系爭房地應有部分4分之1係借上訴 人之名義為登記，尚為可取。上訴人主張借名登記關係以繳 付系爭房地貸款數額4分之1為停止條件云云，則無所據。　 　　 　㈢次查，被上訴人於110年10月29日以系爭律師函向上訴人為終 止借名登記之意思表示，並於同年11月1日送達上訴人，有 系爭律師函暨中華郵政掛號郵件收件回執可佐(見原審士司 調卷第28至32頁)，則類推適用民法第549條第1項之規定， 足認兩造間就系爭房地應有部分4分之1之借名登記契約已終 止，惟系爭房地應有部分4分之1仍登記在上訴人名下，乃無 法律上之原因而受有利益，致被上訴人受有損害，則被上訴 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上訴人將系爭房地應有部分4分 之1辦理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洵屬有據。 　㈣所謂同時履行之抗辯，乃係基於雙務契約而發生，倘雙方之 債務，非本於同一之雙務契約而發生，縱令雙方債務在事實 上有密切之關係，或雙方之債務雖因同一之雙務契約而發生 ，然其一方之給付，與他方之給付，並非立於互為對待給付 之關係者，均不能發生同時履行之抗辯（最高法院59年台上 字第850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上訴人依約定固有繳付系 爭房地貸款數額4分之1之義務，惟屬上訴人是否得類推適用 委任之法律關係向被上訴人請求償還費用或代償債務之範疇 ，與被上訴人於契約終止後得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行使之系 爭房地應有部分4分之1移轉登記請求權，非基於雙務契約而 生，無互為對待給付關係，上訴人不得以被上訴人尚未給付 其應分擔之全部貸款為由，而拒絕履行所負義務。 　㈤綜上，被上訴人主張系爭房地應有部分4分之1借名登記於上 訴人名下，已終止借名登記關係，請求移轉登記系爭房地應 有部分4分之1，即屬有據。至於上訴人抗辯系爭房地為獨資 購買及被上訴人於92年11月6日匯付1萬5,500元及96年2月8 日至103年11月4日匯付74萬6,400元，係為日後出售系爭房 地得以分獲利益等語，除係於本院新提出之防禦方法之外， 亦不足影響兩造就系爭房地應有部分4分之1曾有借名登記關 係之認定，附此敘明。　　　　 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訴請上訴人將系 爭房地應有部分4分之1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為有理由，應 予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 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另 被上訴人以民法第767條第1項規定為選擇競合請求之部分， 即無審究之必要，附此敘明。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7　　日 　　　　　　　　　民事第二十庭 　　　　　　　　　　　審判長法　官　周祖民 　　　　　　　　　　　　　　法　官　鄭威莉 　　　　　　　　　　　　　　法　官　何若薇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 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 ，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7　　日 　　　　　　　　　　　　　　書記官　鄭淑昀

2024-12-17

TPHV-112-上-630-20241217-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偽造文書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105號 上 訴 人 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楊國祥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偽造文書等案件，不服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11 年度訴字第281號，中華民國112年12月12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 號：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3743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甲○○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 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 一、甲○○與丁○○、乙○○、丙○○均為楊單秀燕之子女。楊單秀燕於 民國108年7月4日死亡後，遺有坐落於高雄市○○區○○段○○段0 000○00地號土地及其上建物即高雄市○○區○○路000號房屋（ 下稱系爭房地）。甲○○明知其與丁○○、乙○○、丙○○（下合稱 丁○○等3人）間未就系爭房地達成遺產分割協議，竟基於行 使偽造私文書及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於108年10月4日 至同年月7日間，以可代為申辦遺產共同繼承事宜為由，向 丁○○等3人取得身分證、印章、印鑑證明、戶籍謄本等資料 後，於108年10月7日，前往高雄市○○區○○○路000號之楠梓地 政事務所，逾越丁○○等3人授權之範圍，在土地登記申請書 之申請人簽章欄位盜蓋丁○○等3人印章之印文各2枚，並在遺 產分割協議書之立協議書人欄位偽簽丁○○等3人署名各1枚， 及盜蓋丁○○等3人印章之印文各2枚，再於騎縫處盜蓋丁○○等 3人印章之印文各2枚，偽造丁○○等3人均同意由甲○○單獨取 得系爭房地全部權利之土地登記申請書、遺產分割協議書， 甲○○再交予不知情之地政事務所承辦人員而行使之，致承辦 人員經形式審查後，將上揭不實事項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土 地登記謄本等公文書，足生損害於丁○○等3人及地政機關管 理地政資料之正確性。 二、案經乙○○訴由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程序方面 (一)證據能力 　　本判決所引用之供述證據，業據檢察官、被告於本院行準備 程序時均同意作為證據（見本院卷第76頁），本院審酌相關 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之情形或 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認 均有證據能力。其餘引用之非供述證據，經查無違反法定程 序取得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應具有 證據能力。 (二)親屬間背信部分 　　按依刑法第343條準用第324條第2項之規定，於直系血親、 配偶、同財共居親屬、其他五親等內血親或三親等內姻親之 間，犯刑法第342條背信罪者，須告訴乃論。查公訴檢察官 雖於本院準備程序時主張被告就上開事實欄一所示，可能構 成刑法背信罪嫌等語（見本院卷第74頁），惟被告與丁○○等 3人均為楊單秀燕之子女，彼此間具二親等旁系血親關係， 此據被告、告訴人乙○○分別陳明在卷（見警卷第3至4、10至 11頁），並有被告、告訴人乙○○之身分證影本在卷可參（見 警卷第53、54頁），依前開規定，被告就本案涉犯背信部分 ，自須告訴乃論。然告訴人乙○○就本案提出告訴時，僅就被 告涉犯偽造文書、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及侵占部分提出告訴， 有刑事告訴狀及告訴人乙○○之調查筆錄在卷可參（見臺灣橋 頭地方檢察署110年度他字442號卷〈下稱他卷〉第5頁；警卷 第10、13頁），故背信部分未經告訴人乙○○提出告訴，訴追 條件核未具備，起訴書亦未載明有起訴被告涉犯背信部分， 是背信部分不在本院審理範圍內，先予敘明。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其與丁○○等3人均為楊單秀燕之子女，楊單 秀燕於108年7月4日過世後，其於108年10月4日至同月7日間 向丁○○等3人取得身分證、印章、印鑑證明、戶籍謄本，並 於108年10月7日前往楠梓地政事務所，在土地登記申請書上 蓋用丁○○等3人印章之印文，並在遺產分割協議書上簽署丁○ ○等3人之簽名，及蓋用丁○○等3人印章之印文，表彰全體繼 承人均同意由被告繼承系爭房地之意思表示等事實，惟矢口 否認有何行使偽造私文書、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行，辯稱 ：系爭房地是伊借名登記在楊單秀燕名下，實際上是伊出資 購買、繳納貸款，伊只是登記回自己名下，不需要經過丁○○ 等3人之同意云云。經查： (一)被告與丁○○等3人均為楊單秀燕之子女（排序：丁○○、被告 、乙○○、丙○○)，楊單秀燕於108年7月4日死亡；被告於108 年10月7日至楠梓地政事務所辦理系爭房地之分割繼承所有 權移轉登記，被告在土地登記申請書「申請人簽章」欄位蓋 用丁○○等3人印章之印文各2枚，及在遺產分割協議書「立協 議書人」欄位簽署丁○○等3人之署名各1枚與蓋用丁○○等3人 印章之印文各2枚，並在騎縫處蓋用丁○○等3人印章之印文各 2枚，且在遺產分割協議書上記載系爭房地全部權利由被告 單獨繼承之旨等情，為被告於原審及本院審理時所不爭執（ 見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11年度審訴字第232號卷〈下稱原審審 訴卷〉第72至73頁；本院卷第76頁），並有楊單秀燕之死亡 證明書、楠梓地政事務所111年5月19日高市地楠登字第1117 0414200號函暨檢附之系爭房地登記謄本、土地登記申請書 、遺產分割協議書、繼承系統表、戶籍謄本、印鑑證明、財 政部高雄國稅局遺產稅免稅證明書及切結書在卷可查（見他 卷第7頁；原審審訴卷第41至61頁），是此部分事實應堪認 定。 (二)丁○○等3人未同意系爭房地由被告單獨繼承 　1.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時陳稱：我去地政事務所辦理遺產分割 之繼承登記時，其他繼承人不知道我要把系爭房地登記於我 名下等語（見本院卷第75頁），足認丁○○等3人事先毫不知 情上開土地登記與分割繼承之內容，係全體繼承人同意由被 告單獨繼承系爭房地，並將系爭房地登記於被告名下，自無 從同意上情。再據證人丁○○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母親過世後 ，關於遺產分配之事，4個人（指全部繼承人）沒有坐下來 談過等語（見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281號卷〈下 稱原審卷〉一第220頁）；證人乙○○於偵查、原審審理時陳稱 ：我們沒有說要拋棄繼承，我母親也沒有留下任何遺囑，當 初也沒有說要分割協議，我們以為要公同共有我母親遺產， 才會把印鑑證明等文件交給被告辦理；沒有跟被告討論過遺 產如何繼承，也沒有說給他等語（見他卷第60頁；原審卷一 第227、229頁），及證人丙○○於原審審理時證稱：被告拿相 關證件辦理遺產繼承時，沒有提到房子過戶的事情，母親過 世後，4個人沒有討論如何繼承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48頁） 。由此可知丁○○等3人於被繼承人楊單秀燕過世後，雖將身 分證、印章、印鑑證明、戶籍謄本等資料交給被告，然其等 用意僅係授權被告就系爭房地辦理繼承登記，此外並無其餘 指示，彼此間未達成分割系爭房地之協議，亦未同意系爭房 地全部單獨由被告繼承，則被告辦理如事實欄所示之分割登 記及移轉所有權登記，均已逾越丁○○等3人之授權範圍。 　2.被告固以系爭房地係其借名登記於楊單秀燕名下等語置辯云 云，惟查： 　⑴被告於偵查中陳稱：母親在世時，沒有約定系爭房地是借名 登記等語（見他卷第62頁），足認被告與其母親楊單秀燕間 就系爭房地實未存有借名登記之約定，僅係被告單方之主觀 認知。雖被告另提出系爭房地之電費繳費收據、購屋訂金、 頭期款收據（發票）、地價稅、房屋稅繳款書為憑（見臺灣 高雄少年及家事法院110年度家繼訴字第94號卷〈下稱家事影 卷〉二第55至91頁），惟購置系爭房地之緣由，係因眷村改 建，政府提供補償金一情，此為被告於警詢時陳述在卷（見 警卷第7頁），參酌國防部政治作戰局函覆資料：查高雄市 左營區「自治新村」原眷戶楊錦衣君亡故，由渠配偶楊單秀 燕君（下稱楊單員）依「國軍老舊眷村改建條例」第5條第1 項規定承受輔助購宅權益；於92年間輔導前揭新村原眷戶遷 購「翠華二期國宅」，楊單員認證選項為「自願領取輔助購 宅款，購置民間市場成屋」，故依國防部頒「國軍老舊眷村 眷戶領取輔助購宅款購置國(眷)宅暨民間市場成屋作業規定 」，由楊單員完成民間市場成屋購置（房地產權須登載楊單 員名下），並配合國防部公告期限點還原配眷舍後，復於93 年5月13日及同年10月1日由「眷改基金」核撥原眷戶輔助購 宅款、原眷戶自增建超坪補償款及搬遷補助費等款項合計新 臺幣（下同）343萬2,150元整在案。眷戶自願領取輔助購宅 款，購置民間市場成屋後，即已完成安置作業，所承購房屋 產權係屬私產，得依民法規定逕為處分，無限制過戶時限等 語（見原審卷二第179至180頁），而依「國軍老舊眷村改建 條例」改建老舊眷村，係為照顧原眷戶、中低收入戶及志願 役現役軍（士）官、兵，故僅國軍老舊眷舍之原眷戶始享有 依該條例興建之住宅及由政府給與輔助購宅款之權益，非原 眷戶即不得享有該權益，此觀該條例第1條、第5條第1項規 定自明。則楊單秀燕依「國軍老舊眷村改建條例」所定原眷 戶（楊錦衣）配偶之地位，優先承受原眷戶之權益，享有由 政府給與輔助購宅款之權益而購買系爭房地，乃本於其專屬 一身之法定資格而來，亦即需以楊單秀燕本人為實際購屋者 始得享有，無從將其權利讓與他人，自難認系爭房地係被告 借用楊單秀燕名義所購買。況依上開國防部政治作戰局函覆 內容，眷戶自願領取輔助購宅款購置民間市場成屋後，並無 限制過戶時限，果系爭房地確為被告借名登記在被繼承人楊 單秀燕名下，以便領取自治新村之眷村改建補償金，則自領 訖補償金至楊單秀燕死亡期間，尚有15年左右時間，何以被 告在上開期間內均未要求楊單秀燕將系爭房地過戶予被告， 迨楊單秀燕死後始為如此主張，亦有可疑。 　⑵此外，被告再辯稱購買系爭房地之價款均為其出資、貸款而 來云云，惟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另案家事案件準備程序均 稱：國防部輔助購宅款343萬元是存入楊單秀燕之帳戶，有 以其中約170萬元購買系爭房地等語（見本院卷第75頁；家 事影卷一第349頁），並有合作金庫商業銀行港都分行112年 5月5日合金港都字第1120001521號函附之楊單秀燕帳戶歷史 交易明細查詢結果、國防部政治作戰局112年5月10日國政眷 服字第1120117698號函暨所附作業規定暨核撥款項佐證等件 為憑（見原審卷二第173、175、179至220頁），足見系爭房 地非全由被告出資，尚有部分資金來自前揭輔助購宅款。從 而，被告主張系爭房地係其借名登記在被繼承人楊單秀燕名 下，難以遽採。 　3.被告雖請求調取丁○○等3人之勞健保資料，待證事項為丁○○ 等3人有無給付奉養金予楊單秀燕一情（見本院卷第77頁） ，然丁○○等3人有無給付奉養金予楊單秀燕，與被告本案有 無逾越授權範圍，行使偽造之土地登記申請書、遺產分割協 議書並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認定，不具重要關係，並無調查 必要，應予駁回。　 (三)綜上所述，被告所辯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行使偽 造私文書、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犯行堪予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 (一)被告行為後，刑法第214條於108年12月25日修正公布，同年 月27日開始施行，但本次修正僅係將條文中罰金換算後之數 額予以明定，構成要件及法律效果均無變更，即無新舊法比 較之問題，應逕適用裁判時法即現行法處斷，合先敘明。 (二)按刑法第210條之偽造文書，以無製作權之人冒用他人名義 而製作該文書為要件之一，行為人基於他人之授權委託，在 授權範圍內即有權代表本人製作本人名義文書，而不成立該 條之罪，惟若逾越授權範圍之行為，即不得以曾經授權而免 責，最高法院93年度台上字第2258、6311號判決均同此見解 。又刑法第210條之偽造私文書罪，旨在處罰無製作權之人 ，不法製作他人之文書，若逾越授權範圍或以欺瞞之方法蓋 用他人印章，用以製作違反本人意思之文書，仍屬盜用印章 而偽造私文書，最高法院89年度台上字第1085號判決亦同此 。又逾越所賦予之權限，而以本人名義作成文書時，就其逾 越之部分，既無製作之權，自不失為偽造之行為，最高法院 74年度台上字第1091號、104年度台上字第320號判決意旨均 同。 (三)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 書罪，及同法第214條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公訴意旨雖 漏未論及被告所為亦構成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而有未洽， 惟此部分與被告所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間具想像競合之裁判 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且經本院當庭告知上開罪名 （見本院卷第223、247頁），而無礙被告之訴訟防禦權，本 院自得併予審究。 (四)被告逾越丁○○等3人之授權，在土地登記申請書上盜用其等 之印章，及在遺產分割協議書偽造其等之署名及盜用其等之 印章，均為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而其偽造上開私文書之 低度行為，復為持以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皆不另論罪。 (五)被告於108年10月7日在土地登記申請書上盜用丁○○等3人印 章，及在遺產分割協議書偽造丁○○等3人之署名及盜用其等 之印章，就其偽造同一人之署名及盜用印章之行為，係出於 單一行為決意，於同一時、地密接實施，侵害相同法益，各 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應屬接續犯。 (六)被告同時逾越丁○○等3人之授權而偽以其等名義製作本案土 地登記申請書、遺產分割協議書，乃一行為侵害數法益，又 持偽造之土地登記申請書、遺產分割協議書向地政機關辦理 分割繼承登記，而使不知情之公務員於所職掌之公文書為不 實登載，手段與目的局部重合，亦屬一行為而觸犯數罪名， 應依想像競合規定從一重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論處。 (七)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　　 　1.公訴意旨另以：被告明知楊單秀燕之遺產為全體繼承人所公 同共有，不得擅自處分，於108年10月4日至同年月7日間，以 可代為申辦遺產共同繼承事宜為由，向丁○○等3人取得身分 證、印章、印鑑證明、戶籍謄本等資料後，意圖為自己不法 之所有，基於行使偽造私文書、詐欺、侵占等犯意，為下列 行為： 　⑴於108年10月7日13時21分許，前往址設高雄市○○區○○○路00號 之臺灣銀行左營分行，辦理繼承楊單秀燕名下臺灣銀行帳號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號等帳戶（下 分別稱本案臺銀A、B、C帳戶）內之存款，取得89萬9,956元 之支票1紙，詎被告未將該支票之款項平均分配予丁○○等3人 ，並將之侵占入己。 　⑵於108年10月7日某時許，前往址設高雄市○○區○○○路000號合 作金庫商業銀行港都分行，辦理繼承楊單秀燕名下合作金庫 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合庫帳戶）內之存款 ，而取得437元現金，詎被告未將該款項平均分配予丁○○等3 人，並將之侵占入己。 　⑶於108年10月7日某時許，前往址設高雄市○○區○○○路000號之 第一商業銀行五福分行，辦理繼承楊單秀燕名下第一商業銀 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一銀帳戶）內之存款 ，未經丁○○等3人同意，在遺產分割協議書上記載「所有之 存款皆由甲○○領取」，並在立協議書人欄位偽造丁○○等3人 簽名，亦在其上盜蓋丁○○等3人印章之印文，表彰全體繼承 人均同意由被告繼承本案一銀帳戶內存款之意思表示，偽造 遺產分割協議書，交予不知情之承辦人員而行使之，致承辦 人員陷於錯誤，而交付93元現金予被告，足生損害於丁○○等 3人及一銀對帳戶管理之正確性。 　⑷於108年10月8日9時22分許，前往址設高雄市○○區○○路000號 之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楠梓右昌郵局（下稱右昌郵局）， 辦理繼承楊單秀燕名下左營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 （下稱本案郵局帳戶）內之存款及定存，未經丁○○等3人同 意，在郵政儲金存款繼承（代管）申請書上記載將前開帳戶 內38萬2,192元轉帳至被告名下之楠梓右昌郵局帳號0000000 0000000號帳戶（下稱被告郵局帳戶），將楊單秀燕16筆定 存共410萬元過戶予被告，並在全體繼承人或遺產管理人欄 位偽造丁○○等3人簽名，亦在其上盜蓋丁○○等3人印章之印文 ，表彰全體繼承人均同意由被告繼承本案郵局帳戶內存款及 定存之意思表示，偽造郵政儲金存款繼承（代管）申請書， 交予不知情之承辦人員而行使之，致承辦人員陷於錯誤，將 38萬2,192元匯入被告郵局帳戶，並將楊單秀燕名下16筆定 存過戶予被告，足生損害於丁○○等3人及郵局對帳戶管理之 正確性。 　⑸被告於108年10月14日13時40分許，前往址設高雄市○○區○○路 00號之陽信商業銀行大公分行，辦理繼承楊單秀燕名下陽信 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陽信帳戶）內 之存款，而取得1,039元現金，詎被告未將該款項平均分配 予丁○○等3人，並將之侵占入己。 　⑹被告於108年10月14日某時，前往址設高雄市○○區○○路000號 之高雄市第三信用合作社右昌分社，辦理繼承楊單秀燕名下 高雄市第三信用合作社右昌分社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 （下稱本案三信帳戶）內之存款，而取得1萬971元現金，詎 被告未將該款項平均分配予丁○○等3人，並將之侵占入己。 　⑺於108年10月14日12時24分許，前往日盛國際商業銀行，辦理 繼承楊單秀燕名下日盛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 稱本案日盛帳戶）內之存款，而取得12元現金，詎被告未將 該款項平均分配予丁○○等3人，並將之侵占入己。因認被告 此部分涉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行使偽造私文書、同法第 335條第1項之侵占及同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等罪。 　2.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前揭罪嫌，無非係以：被告於警詢及偵 查中之供述、告訴人乙○○於警詢及偵查中之指述、臺銀左營 分行110年5月20日左營營密字第11050004331號函、取款憑 條、存款繼承申請書、存款繼承委託書、臺銀本行支票申請 書代收入傳票、合庫港都分行110年5月21日合金港都字第11 00001611號函、存款繼承申請書、合庫取款憑條、一銀五福 分行110年5月24日一五福字第00048號函、繼承人領取款項 申請書、繼承存款委託書、遺產分割協議書、中華郵政股份 有限公司高雄郵局110年5月31日高營字第1101800703號函文 、郵政存簿儲金提款單、郵政儲金存款繼承（代管）申請書 、郵政定期儲金存款單、郵局儲金簿(金融卡)掛失補副/終 止申請書、郵政儲金繼承委託書、陽信大公分行110年5月21 日陽信大公字第1100010號函文、活存帳戶繼承申請書、委 託書、三信110年6月11日高三信社秘文字第665號函文、存 款繼承申請書、存款繼承委託書、收據、日盛銀行作業處11 0年6月23日日銀字第1102E00000000號函文、領現傳票（內 部憑證/認證單）、存款繼承委託書、繼承存款領取申請書 、繼承系統表等為主要論據。 　3.訊據被告固坦承於楊單秀燕108年7月4日過世後，其於108年 10月4至7日間向丁○○等3人取得身分證、印章、印鑑證明、 戶籍謄本，先於108年10月7日前往臺銀左營分行、合庫港都 分行、一銀五福分行，又於翌(8)日至右昌郵局辦理帳戶存 款繼承，並自行或委由不知情之行員在辦理遺產繼承文件上 蓋用丁○○等3人之印章，並自行簽署丁○○等3人之姓名辦理該 些金融帳戶存款繼承。復於同年月14日至陽信大公分行、三 信右昌分社、日盛銀行辦理帳戶存款繼承，並交付丁○○等3 人所親自簽名、蓋印之遺產繼承文件，後被告未主動將上開 遺產分配給丁○○等3人等情，惟堅決否認有何行使偽造私文 書、侵占及詐欺取財犯行，辯稱：存款部分，丁○○等3人同 意將身分證、印章、印鑑證明及戶籍謄本交給我，就表示他 們授權我去將各個帳戶結清；我沒有侵占遺產的意圖，事後 沒有主動分配遺產是因為沒有人問我，乙○○一直到109年9月 30日才找我要講遺產分配的事情，我也同意，並說找大家一 起出來講，錢都還保留在我的帳戶中。但丁○○等3人一直到 年底都沒下文，我因為快過年，主動匯款給乙○○及丙○○等語 。 　4.被告於108年10月7日前往臺銀左營分行、合庫港都分行、一 銀五福分行，又於翌(8)日至楠梓右昌郵局辦理帳戶存款繼 承，並自行或委由承辦行員在遺產繼承文件上蓋用丁○○等3 人之印章，且在遺產繼承文件上簽署丁○○等3人之姓名辦理 帳戶存款繼承。再於同年月14日至陽信大公分行、三信右昌 分社、日盛銀行辦理帳戶存款繼承一情，為被告所供承不諱 （見原審卷二第287至293頁），就提領本案臺銀A、B、C帳 戶部分，有取款憑條、臺灣銀行本行支票申請書代收入傳票 、臺銀左營分行110年5月20日左營營密字第11050004331號 函及附件可佐（見他卷第81至113、365頁）；就提領本案合 庫帳戶部分，有合庫港都分行110年5月21日合金港都字第11 00001611號函及附件、111年1月22日合金港都字第11100003 10號函及檢附之取款憑條可參（見他卷第115至119、373至3 79頁）；就提領本案一銀帳戶部分，有一銀五福分行110年5 月24日一五福字第00048號函及附件可參（見他卷第141至17 9頁）；就提領本案郵局帳戶部分，有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 司高雄郵局110年5月31日高營字第1101800703號函文及附件 可參（見他卷第181至275頁）；就提領本案陽信帳戶部分， 有陽信大公分行110年5月21日陽信大公字第1100010號函文 及附件可參（見他卷第121至140頁）；就提領本案三信帳戶 部分，有高雄市第三信用合作社110年6月11日高三信社秘文 字第665號函文及附件、111年12月19日高三信社秘文字第15 36號函可參（見他卷第277至305頁；家事影卷二第219頁） ；就提領本案日盛銀行部分，有日盛銀行作業處110年6月23 日日銀字第1102E00000000號函文及附件可參（見他卷第307 至319頁）。 　5.丁○○等3人應有授權被告處理存款遺產事宜 　⑴丁○○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母親過世後，被告出面處理後事。 我將身分證及印章、印鑑證明、戶籍謄本交給被告。法院提 示的陽信銀行委託書上「丁○○」簽名是我親簽，蓋章也是我 自己蓋，但我現在沒有印象總共簽了幾份類似文件，是被告 拿來我家給我簽的，我也不過問，因為我全部相信被告等語 （見原審卷一第212至214、221至222頁）。 　⑵乙○○於警詢中證稱：108年10月4日被告說可以幫其他兄弟姊 妹申辦遺產共同繼承之程序，請大家提供身分證、印章、印 鑑證明、戶籍謄本等相關資料，我有將上開資料提供給被告 ，委託被告辦理。被告於108年10月13日至我住家樓下，並 拿三信、合庫、日盛銀行等金融機構的存款繼承申請書及委 託書給我簽名、由被告蓋印，後於同年月16日被告將相關證 件及印章歸還給我等語（見警卷第10至14頁）；於第一次偵 訊時證稱：我於108年10月4至6日給被告印鑑證明、印章等 資料，讓被告去辦理繼承登記等語（見他卷第60、61頁）； 於第二次偵訊證稱：我交給被告印鑑證明、印鑑、戶籍謄本 ，因為被告說要幫我們辦理繼承登記。陽信、三信及日盛這 三家的繼承文件資料是我簽的等語（見他卷第340至341頁） ；於原審審理時證稱：被告跟我收了身分證、印鑑章、戶籍 謄本及印鑑證明，被告說要辦理遺產繼承，我認為授權範圍 就是包含我母親名下所有遺產，要共同繼承。陽信、三信及 日盛這三家的遺產繼承文件是我簽的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2 7、230、242頁）。 　⑶丙○○於原審審理時證稱：被告跟我拿相關證件時，說要把母 親銀行存款提出來，我的認知是結清帳戶沒關係，但錢要均 分，我有說要平均分配、公同共有。陽信、三信及日盛這三 家的文件是我簽的，是被告拿到我家給我簽的等語（見原審 卷一第248、251、253、256至258頁）。 　⑷由上可知，丁○○等3人均一致證稱其等自願交付身分證、印章 、印鑑證明、戶籍謄本給被告，用途在辦理繼承遺產相關事 宜。就銀行帳戶存款部分，自需將楊單秀燕所有帳戶結清， 並提領其內之存款，被告雖僅就部分金融機構之繼承相關文 件交予丁○○等3人簽署，但無解於丁○○等3人之授權範圍應包 括結清並提領所有楊單秀燕金融帳戶內存款之事實。被告辯 稱：丁○○等3人同意交付給我印鑑章、印鑑證明、身分證件 等資料，就是授權我去辦理等語，並非無稽。 　6.再乙○○於第二次偵訊中證稱：印象中第一次印鑑證明及戶籍 謄本好像給被告7份，後來被告說不夠，又到戶政事務所補 辦好幾份等語（見他卷第340頁）；於原審審理時證稱：被 告有找我補辦印鑑證明，並解釋是份數不夠的問題，戶政機 關有打電話給我確認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44頁）。而丁○○ 等3人除有前述交付印鑑證明情形外，又於108年10月8日委 由被告申請印鑑證明，有其三人該日之印鑑證明可憑（見警 卷第38至40頁）。審諸印鑑證明之用途甚多，且具有相當法 律效力，一般人均不會輕易將之交付他人，尤以丁○○等3人 均在60歲以上，頗有社會歷練，卻願意申辦多達7份之印鑑 證明交付被告；事後被告表明仍有需要補辦印鑑證明時，也 未質疑，經楠梓戶政查證時，仍向承辦公務員表示同意，且 除108年10月8日新申請印鑑證明有記載申請目的為「金融機 構存戶死亡繼承人辦理存款繼承」外（見警卷第38至40頁） ，其餘均不限定用途，在在證明丁○○等3人當時有授權被告 辦理遺產繼承事務之意。 　7.被告在第一銀行所出具之遺產分割協議書，其上雖有其簽署 之丁○○等3人姓名及其等印文，然第一銀行規定存款繼承委 任他人辦理手續事項，應提示蓋具與繼承人印鑑證明核符之 印鑑之委託書、協議書，若無協議書，以繼承人數平均分配 帳戶餘額；又卷附協議書非該行辦理存款繼承結清事項之制 式例稿，有第一銀行五福分行112年5月9日一五福字第00054 號函及112年10月18日一五福字第001024號函在卷可稽（見 原審卷二第177、253頁）。是縱遺產分割協議書上記載「所 有存款皆由被告領取」等語，亦是配合第一銀行內部規定出 具協議書，先以被告個人名義將本案第一銀行帳戶存款全數 領出，事後再由被告與丁○○等3人自行分配，尚難僅以此認 被告有違反丁○○等3人授權範圍之意。 　8.就被告未主動分配楊單秀燕所遺存款一事，尚無積極事證可 認其有主觀上不法所有意圖 　⑴被告雖自承其將母親存款結清，全部存入自己帳戶等語（見 原審卷一第207頁），又於110年1月7日將乙○○、丙○○之郵局 帳戶設定為約定轉帳帳戶，並於同日及翌(8)日匯款各68萬8 ,888元至其等帳戶等情（見原審審訴卷第69頁），有郵政自 動櫃員機交易明細表、郵政金融卡/網路郵局及e動郵局/電 話語音約定轉帳申請書、被告郵局帳戶存摺內頁影本等在卷 可考（見警卷第35、36、42頁），此部分事實應可認定。 　⑵據乙○○於偵查、原審審理證稱：被告將我的資料拿去辦理繼 承登記後，一直沒有消息，直至109年9月30日我到被告家詢 問繼承申辦進度，被告跟我說叫我找其他共同繼承人來，但 其他人也沒有下文；109年9月30日被告叫我去把其他人找來 ，我有去找丁○○及丙○○，但是都沒有回應，到現在都沒有4 個人坐下來談過等語（見他卷第60頁；原審卷一第231至232 頁）。丙○○於原審審理時證稱：被告辦理遺產繼承之後也沒 有說要如何處理，我知道被告跟乙○○說大家坐下來一起談， 但實際上也沒有談。我是在被告拿證件時有表明要分四分之 一，但我聽大哥的，相信被告不會亂搞，就沒有再問遺產分 配的事情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49、251至252、262頁）；丁 ○○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我們4個都沒有討論過要在何時碰面 及錢要如何分配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23頁）。且觀諸乙○○ 與丙○○之對話紀錄，乙○○於109年9月30日向丙○○稱「二哥要 大家約同時間談（大哥和玉華何時有空？）」等語（見警卷 第33頁），與丁○○等3人上開證述亦為相符。是乙○○遲於109 年9月30日始向被告提出分配遺產之要求，丙○○、丁○○更從 未主動提出，但被告於乙○○提出遺產分配要求時，向其表示 希望所有繼承人一同商議等情，應可認定。 　⑶以被告回覆乙○○之上開內容，其未表示其他繼承人無權繼承 ，僅是要求所有繼承人一同討論遺產如何分配；而丁○○等3 人既然均未拋棄繼承，財產即屬公同共有，被告逐一與個別 繼承人討論且內容可能多所重複，確實耗費時間、心力，被 告此一要求並非不合理。被告於108年10月間已將楊單秀燕 存款之繼承程序大致處理完畢，然於109年9月30日前，丁○○ 等3人均無人主動提出分配遺產之請求，於109年9月30日後 ，丁○○等3人就其等欲何時與被告共同商議仍無共識，始終 未與被告碰面討論。乙○○向被告提出遺產分配請求後，又未 能召集其他繼承人一同討論，遺產分配再次無疾而終。是楊 單秀燕所遺存款分配時程拖延，似非全由被告個人原因所致 。 　⑷被告於偵查中辯稱：所有的錢都在我郵局跟臺銀帳戶，我都 沒有動，我不知道我侵占在哪裡等語（見他卷第62頁）。查 被告郵局及臺銀帳戶之交易明細，在109年乙○○提出分配遺 產請求之時，被告郵局帳戶之餘額為247萬9,511元、被告臺 銀帳戶之餘額為98萬5,677元，且楊單秀燕多筆定存入被告 郵局帳戶後，轉為被告郵局之一年期定存，有臺銀營業部11 2年4月26日營存字第11200408601號函及檢附之交易明細、 中華郵政112年4月28日儲字第1120148802號函暨檢附之交易 明細、定期儲金存單歷史交易活動詳情表可查（見原審卷二 第3至7、51至123頁），以被告上開2帳戶之餘額非少，亦保 留定存，日後欲分配給其他繼承人並無困難。倘被告果有侵 占之犯意，何以不趁丁○○等3人尚未提出分配遺產之時，儘 早將該些款項花用殆盡或移轉他處，反而是保留在其帳戶內 ，於乙○○提出遺產分配請求時，直接表示大家坐下來一起談 。故被告雖未積極主動分配楊單秀燕所遺存款，然自其事後 未花用或移轉隱匿上開存款，及向乙○○表示可邀集所有繼承 人一同討論之反應觀之，尚難認定被告有不法所有意圖。 　⑸被告於警詢時陳稱：我沒有主動分遺產，是因為沒有人講一 句話，沒有人聯繫我，我也不需要個別電話通知等語（見警 卷第5頁）；於原審審理時陳稱：事後丁○○等3人也沒人跟我 要錢，109年9月30日乙○○突然跑來我家，我回了一句「要談 大家一起來談」，但是丁○○等3人又音訊全無，我想快過年 了，就匯錢給乙○○、丙○○好過年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06至2 08頁）。是被告匯給乙○○、丙○○之款項數額雖與楊單秀燕所 遺存款由全部繼承人平分後之金額有所出入，然觀察前述辦 理繼承楊單秀燕所遺存款流程，被告須先向戶政事務所申請 除戶戶籍謄本、向國稅局申請遺產清冊、向其他繼承人索要 印鑑證明、再分別至上述金融機構辦理帳戶結清；其間又因 印鑑證明份數不足，再次找丁○○等3人補辦印鑑證明，請其 等親簽繼承文件，再返回相關金融機構，最終始能辦畢所有 繼承手續。此一過程確實繁複，事後也無人聞問，被告因此 對其後之分配事宜消極以對，不欲再主動負責最終計算分配 之事，其處事態度或有待改進之處，但如考量被告已承擔大 部分遺產繼承事宜，實不應課責被告在負擔上開責任後，猶 應自行計算各繼承人所應受分配之遺產數額，並即早積極主 動分配給其他繼承人，且被告未積極進行分配之情狀，並無 從等同於主觀上有不法所有意圖之侵占犯意。 　⑹至被告匯款給乙○○、丙○○2人各68萬8,888元至其等帳戶一事 ，審諸乙○○係於110年1月8日向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提出告 訴，有刑事告訴狀上收文戳章可參（見他卷第3頁），而被 告係在乙○○提告前之110年1月7日即匯款給丙○○，有郵政自 動櫃員機交易明細表、被告之楠梓右昌郵局帳號0000000000 0000號存摺封面及交易明細在卷可佐（見警卷第35至36頁） ，難認被告上開所為，係得悉乙○○將訴諸司法程序後所為彌 補之舉，更無從率認自始即有侵占故意。又被告雖未匯款給 丁○○分文一情，據丁○○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我太太比我母親 早離開，當時我太太跟我說好，如果將來母親離開時，我不 會拿母親遺產，我的部分要給被告。因為被告奉養母親20、 30年，繼承這東西我就放棄、全部移給被告。這事情在我太 太過世後、我母親過世前，我就有跟被告表明，我在家事法 院也有表示我的應繼分給被告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13、214 、216、217頁），而丁○○於另案家事案件準備程序中亦稱： 我不是表示不參與繼承分配，我是要將我分配到的部分給被 告等語（見家事影卷一第345頁）。故被告知悉其兄長即丁○ ○願意將分得之遺產留給自己，始未於匯款給乙○○、丙○○之 時，一併匯款給丁○○，尚不能以被告完全未分配遺產給丁○○ 作為不利於被告之論據。 　9.綜上所述，此部分檢察官所舉之相關證據，均不足為被告有 罪之積極證明，尚難認已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 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是依無罪推定及有疑唯利被告之 原則，本應為無罪之諭知，然此部分如成立犯罪，與前揭經 論罪科刑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間，具想像競合之裁判上一罪 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四、上訴論斷說明 　　原審以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諭知被告無罪，固非無見。惟： (一)被告本案就辦理系爭房地之遺產分割登記部分，係犯刑法第 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及同法第214條之使 公務員登載不實罪，並應依想像競合規定，從一重論以行使 偽造私文書罪，已如前述。原審未予審酌，而為被告此部分 無罪之諭知，難認妥適。 (二)原審就被告被訴提領楊單秀燕所遺存款部分，認屬不能證明 犯罪，而為被告此部分無罪之諭知，本屬無誤，然原審認被 告被訴辦理系爭房地之遺產分割登記部分，亦屬不能證明犯 罪，既有違誤，而應為有罪之認定，惟公訴意旨認此部分提 領楊單秀燕所遺存款，與前開起訴經論罪科刑之辦理系爭房 地之遺產分割登記部分，具有接續犯之一罪關係，自應不另 為無罪之諭知，而非無罪之諭知，是原判決此部分亦有未洽 。　　 (三)檢察官上訴意旨執此指摘原判決不當，為有理由，自應由本 院將原判決予以撤銷改判。 (四)爰審酌被告為家中次男，受丁○○等3人委託處理母親楊單秀 燕亡故後之遺產繼承等事務，竟逾越其餘繼承人之授權而將 系爭房地登記於被告個人名下，所為應予非難，考量被告犯 後否認犯行，迄未與丁○○等3人達成和解或調解之犯後態度 ，然慮及丁○○已於另案家事案件審理中表示願將其可分配之 部分給被告，及楊單秀燕因購買系爭房地向兆豐國際商業銀 行貸款450萬元，被告有分擔繳納該筆貸款等情，有兆豐國 際商業銀行112年5月4日兆銀總集中字第1120023837號函暨 所附房屋貸款申請書在卷可憑（見原審卷二第159至172頁） ，被告犯罪所生損害已有減輕；兼衡被告之素行，有臺灣高 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憑（見本院卷第45至46頁）， 及其為本案犯行之動機、目的、手段，再衡酌其於本院審理 時自述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生活狀況（見本院卷第251頁 ）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 金之折算標準。 (五)沒收部分　　 　　至被告在土地登記申請書上盜蓋丁○○等3人印章之印文各2枚 ，並在遺產分割協議書上偽簽丁○○等3人署名各1枚，及盜蓋 丁○○等3人印章之印文各2枚，再於騎縫處盜蓋丁○○等3人印 章之印文各2枚，上開土地登記申請書、遺產分割協議書雖 均係偽造之私文書，但所用之印章為真正，且被告持上開文 書向楠梓地政事務所行使時，業均已交付與該事務所人員收 受，則該等文書之所有權於實施犯罪當時已移轉予該地政事 務所，不再屬被告所有，爰不併予宣告沒收。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黃碧玉提起公訴，檢察官陳登燦提起上訴，檢察官 高大方、許月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7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李璧君 　　　　　　　　　　　　　　　　　　　法　官　石家禎 　　　　　　　　　　　　　　　　　　　法　官　鍾佩真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7　　日 　　　　　　　　　　　　　　　　　　　書記官　蕭家玲 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罪）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 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4條 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使公務員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 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 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 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2024-12-17

KSHM-113-上訴-105-20241217-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偽造文書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上訴字第4520號 上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郭國俊 選任辯護人 林育生律師 高宏銘律師 馮建中律師 被 告 杜明輝 選任辯護人 袁大為律師 被 告 吳亦珍 選任辯護人 陳明暉律師 陳佳雯律師 連世昌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偽造文書等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於 中華民國112年9月5日所為112年度訴字第39號第一審判決（起訴 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17232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郭國俊部分撤銷。 郭國俊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貳年，緩刑伍年，並應 於本判決確定日起參年內，完成法治教育課程伍場次，緩刑期間 付保護管束。 其餘上訴駁回（即杜明輝、吳亦珍部分）。 　　事　實 一、郭國俊原為明暘開發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已解散，原址 設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3樓之1，下稱明暘公司）之負責 人，於民國101年4月至7月間，與新北市○○區○○段000○000○0 00號土地（下稱本案土地）之所有權人簽署「合作興建大樓 契約書」（下稱本案合建契約書）、「代刻印章委任（授權 ）書」（下稱本案印章授權書），約定土地所有權人提供本 案土地作為建築用地，明暘公司提供建築資金及有關技術， 合作興建大樓【即新北市新店區惠國段巴黎皇宮二期開發案 （下稱系爭建案）】，竣工後，各該土地所有權人可依分屋 協議書之協議結果取得所分得之房地，其餘房屋為明暘公司 所有；土地所有權人因與明暘公司合作興建大樓，委託明暘 公司代刻、保管土地所有權人印章，及同意明暘公司在授權 範圍內使用代刻之印章。另本案土地所有權人及明暘公司於 104年4月間，與僑馥建築經理股份有限公司（址設臺北市○○ 區○○路000號2樓之1，下稱僑馥公司）、中泰租賃股份有限 公司（下稱中泰租賃公司）簽訂系爭建案之信託契約書（下 稱本案信託契約書），約定由土地所有權人將本案土地所有 權信託登記予僑馥公司，待信託目的完成，僑馥公司將土地 所有權人、明暘公司所屬信託財產結算與返還土地所有權人 、明暘公司或其各指定之第三人，中泰租賃公司就系爭建案 提供資金融通額度予明暘公司。本案土地所有權人遂依本案 信託契約書，交付本案土地所有權狀予僑馥公司保管，並配 合將本案土地信託登記予僑馥公司。 二、明暘公司於107年間，因中泰租賃公司表示不再續借資金， 出現財務缺口，復積欠工程款，經系爭建案之營造廠山發營 造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山發公司）於107年12月及108年5月 間，兩度向臺灣士林地方法院聲請假扣押，禁止明暘公司就 其對僑馥公司所有系爭建案不動產之所有權為移轉其他處分 ，第三人亦不得對明暘公司上開請求權為交付或移轉之行為 。郭國俊欲向葉錫遠、蔡雅雯、蕾盈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 稱蕾盈公司）之董事林順科等人借款，償還工程款及先前借 款，因葉錫遠、蔡雅雯、林順科要求提供不動產設定抵押權 擔保還款，山發公司亦要求提供擔保品設定抵押權以撤銷假 扣押，明知附表一所示土地所有權人未同意以其等應分得之 不動產辦理抵押權設定登記，擔保明暘公司所負債務，竟基 於行使偽造私文書、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逾越土地所 有權人以本案印章授權書授權使用之範圍，於108年5月至7 月間，自行或利用不知情之公司員工，在載有附表二所示內 容之指示書上，蓋用明暘公司依本案印章授權書，代刻及保 管各該土地所有權人之印章，佯示各該土地所有權人因信託 目的完成，與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將各該土地所有權 人應分得之建物、土地持分所有權移轉予僑馥公司之意，而 偽造該等私文書，並在附表二所示指示書上蓋用明暘公司大 小章後，交予僑馥公司而行使之。使僑馥公司誤信各該土地 所有權人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辦理各該指示書所載房地產權 移轉程序，遂依本案信託契約書，出具塗銷信託登記同意書 ，並在塗銷信託之所有權移轉登記申請書上蓋印，由附表三 所示不知情之代書於各編號所示日期，持僑馥公司用印之登 記申請書、塗銷信託登記同意書及各該不動產所有權狀等文 件，向各編號所示地政事務所申請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使 地政事務所承辦公務員經形式審查後，將附表三各編號所示 不動產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予明暘公司之不實事項，登載 於職務上所掌土地登記之公文書上。足以生損害於附表一所 示本案土地所有權人、地政機關管理土地登記資料之正確性 。 三、嗣附表一所示本案土地所有權人發現所應分得之房地經設定 抵押權予明暘公司之債權人，始悉上情。 　　理　由 甲、有罪部分（即撤銷改判部分） 壹、證據能力部分 一、被告郭國俊及辯護人於113年1月24日本院準備程序時，雖主 張偵查卷所附本判決附表二編號1至3所示指示書均為影本， 無證據能力（見本院卷二第69頁、第73頁）。然僑馥公司副 總經理即同案被告吳亦珍之辯護人於113年3月13日本院準備 程序時，提出僑馥公司留存之本判決附表二所示指示書原本 ，並經本院當庭勘驗與卷附指示書影本相符，此有本院勘驗 結果在卷可憑（見本院卷二第311頁、第319頁至第353頁） 。嗣被告郭國俊於本院審理時，坦承行使偽造該等指示書之 犯行；且經本院就上開指示書依法踐行調查程序，辯護人僅 表示本判決附表二編號3所示指示書之日期係以標籤紙黏貼 ，非直接書寫在指示書之日期欄之意見，未就該等指示書係 被告郭國俊盜蓋告訴人即本判決附表一所示本案土地所有權 人之印章而偽造完成，並向僑馥公司行使等情有所爭執（見 本院卷三第33頁至第34頁、第49頁、第53頁至第54頁），是 該等指示書具有證據能力。 二、除上開「一」外，本判決認定被告郭國俊犯罪所依據被告本 人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及書面陳述，雖屬傳聞證據。然 檢察官、被告郭國俊及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時，均同意該 等證據具有證據能力，且迄本院辯論終結前，亦未就證據能 力有所爭執（見本院卷二第57頁至第73頁、第3109頁至第31 1頁、卷三第35頁至第54頁）。又本院審酌該等證據資料製 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或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與待 證事實復俱有關連性，認以之作為本案證據應屬適當，依刑 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均有證據能力。 三、其餘本案認定犯罪事實之所有非供述證據，均與本案事實具 有關連性，並無事證足認有違背法定程序或經偽造、變造等 情事，且經本院依法踐行調查程序，故均具有證據能力。 貳、事實認定部分 一、上開事實，業經被告郭國俊於本院審理時坦承不諱（見本院 卷三第34頁、第61頁至第70頁），復經證人即告訴人王仙蘭 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他6559卷三第293頁正反面）、明暘 公司之債權人葉錫遠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他6559卷四第49 頁反面）、林順科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他6559卷四第50頁 ）、蔡雅雯於檢察事務官詢問及偵查時（他6559卷三第77頁 反面、卷四第50頁反面）、代書徐懿慧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 （他6559卷四第50頁反面至第51頁）、吳施銘於檢察事務官 詢問時（他6559卷四第51頁正反面、偵17232卷第127頁正反 面）、鄭宗明於檢察事務官詢問及原審審理時（他6559卷四 第101頁反面至第102頁，訴字卷二第130頁、第135頁）、李 瑀蒨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他6559卷四第102頁）、僑馥公 司助理傅楷智於檢察事務官詢問、偵查及原審審理時（他65 59卷二第53頁反面、卷三第315頁反面至第316頁，訴字卷一 第395頁至第402頁、第413頁）、時任僑馥公司業務協理之 同案被告杜明輝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他6559卷二第52頁、 第54頁反面、第180頁反面至第181頁，訴字卷二第149頁、 第154頁至第155頁）、僑馥公司副總即同案被告吳亦珍於偵 查及原審審理時（他6559卷二第第53頁正反面、卷三第234 頁反面，訴字卷二第160頁）證述明確，並有本案合建契約 書、印章授權書、信託契約書、指示書、塗銷信託及移轉所 有權之土地登記申請資料（卷頁如附表一、二、三「備註」 欄所示）、建物登記謄本（他6559卷一第198頁至第215頁、 他7745卷第143頁至第145頁）、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執行命令 （他6559卷二第152頁至第162頁）附卷可稽。足認被告郭國 俊出於任意性之自白與事實相符，事證明確，被告郭國俊之 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二、至於被告郭國俊及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期間，雖聲請傳喚證人 即被告郭國俊之友人陳宗德、代書賴森松，欲證明被告郭國 俊就告訴人即附表一所示土地所有權人應分得之不動產，偽 造多張指示書及辦理數次所有權移轉登記之行為，應論以一 行為（見本院卷一第310頁至第312頁、卷二第83頁至第84頁 、卷三第58頁至第59頁、第74頁至第75頁）。然被告郭國俊 行使偽造附表二所示指示書及辦理附表三所示所有權移轉登 記之行為，係基於設定抵押權擔保明暘公司債務之同一目的 所為，本院同認應論以一行為（詳後述），依卷內各項事證 ，足以認定本案行為數，自無再傳喚上開證人之必要。 參、法律適用部分 一、論罪 （一）被告郭國俊行為後，刑法第214條雖於108年12月25日修正 公布，並於同年月00日生效，然該次修正僅係將罰金數額 調整換算予以明定，修正前、後構成要件及罰金數額均未 變更，不生新舊法比較之問題，應逕行適用裁判時法即修 正後之規定，先予敘明。 （二）按刑法第210條之偽造文書，以無製作權之人冒用他人名 義而製作該文書為要件之一，行為人基於他人之授權委託 ，在授權範圍內雖有權代表本人製作本人名義之文書，而 不成立該條之罪，惟若逾越授權範圍，即不得以曾經授權 而據以免責（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5825號判決要旨 可資參照）。本件告訴人與明暘公司簽訂本案合建契約書 時，簽署本案印章授權書，授權明暘公司代刻、保管及在 授權範圍內使用其等印章；惟授權書記載告訴人授權明暘 公司使用印章之範圍，係以系爭建案之建造執照、使用執 照、水電、瓦斯、電信之申請、變更、稅捐申報、信託、 產權登記等用途為限，此有附表一所示本案印章授權書在 卷可佐。而被告郭國俊供承其與告訴人約定合建時，無法 預期之後會因積欠工程款等債務，遭山發公司向法院聲請 假扣押，需設定抵押權予山發公司等明暘公司債權人之情 形，所以明暘公司在與告訴人簽訂合建契約時，自無從預 先告知告訴人應分得之房地會被明暘公司之債權人設定抵 押權；嗣其在附表二所示指示書蓋用告訴人之印章，亦未 事前告知告訴人等情（見他6559卷一第236頁，本院卷一 第335頁），可見被告郭國俊將告訴人應分得之不動產設 定抵押權予明暘公司之債權人，係未經告訴人同意所為。 足認被告郭國俊因明暘公司之資金需求，在附表二所示指 示書上，蓋用明暘公司代刻之告訴人印章，顯已逾越告訴 人授權範圍，則其在載有附表二所示內容之指示書上，蓋 用告訴人之印章，佯示告訴人與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 司將告訴人應分得之不動產所有權移轉予僑馥公司之意， 參酌前揭所述，自屬偽造私文書之行為。 （三）被告郭國俊明知告訴人未同意將應分得之不動產所有權移 轉登記予明暘公司，竟盜蓋告訴人之印章，偽造附表二所 示指示書交予僑馥公司而行使之，致非屬合建契約當事人 之僑馥公司誤信告訴人同意指示書所載內容，出具塗銷信 託登記同意書、土地登記申請書及交付本案土地所有權狀 ，由代書向地政事務所申請辦理附表三所示土地登記，使 承辦公務員將附表三所示不動產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予 明暘公司之不實事項登載於職務所掌土地登記之公文書， 足以生損害於告訴人、地政機關管理土地登記資料之正確 性。核被告郭國俊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 使偽造私文書罪、同法第214條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 二、被告郭國俊利用不知情之公司員工在附表二所示指示書，蓋 用告訴人之印章，及利用附表三所示不知情之代書辦理各編 號所示所有權移轉登記程序，以遂行偽造私文書、使公務員 登載不實犯行，應論以間接正犯。 三、罪數 （一）被告郭國俊在附表二所示指示書，盜蓋告訴人印章之行為 ，係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其偽造私文書後持以行使， 偽造之低度行為應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 。 （二）附表二所示指示書，雖係被告郭國俊冒用各編號所示不同 告訴人之名義而偽造及行使，使僑馥公司同意配合辦理塗 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登記，先後向附表三所示地政事務所 申請辦理各編號所示登記程序，使承辦公務員將各編號所 示不動產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予明暘公司之不實事項， 登載於公文書上，侵害不同告訴人之法益。然被告郭國俊 利用不知情之代書申辦附表三所示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 登記後，即於附表四所示日期，將該等不動產分別設定抵 押權予各編號所示權利人，擔保明暘公司所負債務，此有 各次抵押權設定申請資料在卷可憑（卷頁如附表四「備註 」欄所示）。足認被告郭國俊行使附表二所示各張指示書 及辦理附表三所示各次不動產登記等行為，均係基於設定 抵押權擔保明暘公司所負債務之同一目的所為。是其所為 上開行使偽造私文書及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等犯行，具有局 部重疊，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上開數罪名，為想像競合犯 ，應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從重以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斷 。 四、起訴範圍擴張 　　起訴書雖未敘及被告郭國俊行使偽造本判決附表二編號3至5 所示指示書之事實。然此等指示書係被告郭國俊冒用起訴書 附表所示告訴人（即本判決附表一所示土地所有權人）之名 義，佯示告訴人同意將所有之本案土地持分所有權移轉予明 暘公司，與起訴書記載「被告郭國俊偽造本判決附表二編號 1、2所示指示書並行使之，及向地政事務所申辦登記，使承 辦公務員將告訴人就系爭建案本應分得之房地產權移轉登記 至明暘公司名下等行為」，顯係基於設定抵押權擔保明暘公 司債務之同一目的所為，應論以一行為，而為起訴效力所及 。又被告郭國俊行使偽造本判決附表二編號3所示指示書（ 即原判決附表二編號3所示指示書）之行為，業經原審論罪 科刑；且公訴檢察官於本院審理期間，主張被告郭國俊行使 偽造本判決附表二編號4、5所示指示書之行為，為本案起訴 效力所及（見本院卷三第71頁）；本院於審理期間，已給予 被告郭國俊及其辯護人就此部分事實行使訴訟防禦權之機會 ，並經被告郭國俊坦承犯罪（見本院卷三第34頁、第61頁至 第70頁），本院自應併予審理。 五、撤銷理由 　　原審經審理後，認被告郭國俊犯罪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 ，固非無見。惟查： （一）被告郭國俊行使偽造本判決附表二編號4、5所示指示書之 行為，為起訴效力所及，原審未予審究，容有未洽。 （二）被告郭國俊雖分別偽造附表二所示數張指示書，持以向僑 馥公司行使，以辦理附表三所示各次所有權移轉登記，然 其行使偽造該等指示書及辦理附表三所示不動產登記之行 為，均係基於「將本應分予告訴人之不動產設定抵押權予 明暘公司債權人」之同一目的所為，應論以一行為。原審 僅以附表二所示指示書所載日期並非同一日，認被告郭國 俊就各張指示書及所載建物之所有權移轉登記程序，所為 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想像競合犯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 ，應予分論併罰，亦有未當。 （三）起訴書犯罪事實欄固記載被告郭國俊於108年5月20日、7 月10日，未經告訴人之同意或授權，偽造告訴人之印章蓋 用在「代刻印章委任（授權）樣式」上，持以交付僑馥公 司。惟被告郭國俊在「代刻印章委任（授權）樣式」蓋用 之告訴人印章，係依告訴人親自簽署之本案印章授權書所 刻製；且「代刻印章委任（授權）樣式」所載告訴人授權 明暘公司使用印章之範圍，與本案印章授權書之內容一致 ，要難認被告郭國俊有偽造告訴人印章，及其在「代刻印 章委任（授權）樣式」蓋用告訴人印章之行為，逾越告訴 人之授權範圍（詳後述）。原審雖亦認定被告郭國俊在指 示書蓋用之告訴人印章，係告訴人以本案印章授權書授權 明暘公司代刻之真正印章（見原審判決第2頁第28行至第3 0行、第9頁第5行至第19行），卻未就檢察官指稱被告郭 國俊偽造告訴人印章，及在「代刻印章委任（授權）樣式 」偽造告訴人印文部分，不另為無罪之諭知，即非妥適。 （四）被告郭國俊以本案行為，將本應分配予告訴人之不動產所 有權，移轉登記予明暘公司後，雖向地政事務所申請辦理 抵押權設定程序，經承辦公務員將該等不動產設定抵押權 予明暘公司之債權人即山發公司、葉錫遠、蔡雅雯、蕾盈 公司及京城銀國際租賃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京城公司）等 事項，登載於土地登記資料。然明暘公司係因積欠借款及 工程款等債務，向葉錫遠、蔡雅雯、蕾盈公司之董事林順 科等人借款，經葉錫遠、蔡雅雯、林順科及山發公司要求 提供不動產設定抵押權擔保還款及撤銷假扣押，嗣明暘公 司向京城公司借款，清償積欠葉錫遠、山發公司之款項， 遂設定抵押權予京城公司等情，業經被告郭國俊陳明在卷 （見他6559卷二第244頁反面至第245頁、第248頁反面至 第249頁）。足認明暘公司就告訴人應分得之不動產，設 定抵押權予山發公司、葉錫遠、蔡雅雯、蕾盈公司、京城 公司，擔保明暘公司債務之內容並無不實。原審認定被告 郭國俊就抵押權設定登記部分，犯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 自非有當。 （五）被告郭國俊於行為時，固擔任明暘公司之負責人，惟明暘 公司與告訴人簽訂本案合建契約書，約定由告訴人提供土 地，供明暘公司建屋，建成後房地產權分歸雙方取得，顯 為土地與房屋之互易，應準用買賣之規定，被告郭國俊並 非受告訴人委任處理事務之人。至於僑馥公司雖受告訴人 之委任，處理系爭建案之信託事務，而屬為告訴人處理事 務之人；然檢察官提出之證據，不足證明僑馥公司員工即 同案被告杜明輝、吳亦珍知悉被告郭國俊係未經告訴人同 意，偽造附表二所示指示書，及以該等不動產設定抵押權 予明暘公司之債權人，無從認定被告郭國俊係與杜明輝、 吳亦珍共犯背信罪（詳無罪部分）。是原審認定被告郭國 俊犯背信罪，亦非有據。 （六）被告郭國俊於原審審理時否認認罪，嗣於本院審理期間， 終已坦承本案犯行不諱，復與附表一編號2、4至7、9、10 所示告訴人分別達成調解、和解，並均依約如數履行，此 有調解、和解筆錄、被告郭國俊辯護人陳報之支票簽收影 本、本院公務電話來電紀錄表在卷可憑（見本院卷二第41 7頁至第432頁、卷三第109頁至第123頁、第125頁）。原 審就此雖未及審酌，然此既屬涉及被告郭國俊科刑之事項 ，於覆審制下，仍應由本院予以審認。 （七）綜上，檢察官上訴指摘原審量刑過輕，雖無理由。然原判 決既有上開未洽及未及審酌之處；且被告郭國俊上訴主張 其所為與背信罪之構成要件不符，及請求從輕量刑等情， 為有理由，應由本院就被告郭國俊部分予以撤銷改判。 六、量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郭國俊擔任明暘公司負 責人期間，與告訴人約定合建系爭建案，不思循合法途徑解 決明暘公司之債務問題，竟冒用告訴人之名義，偽造本案指 示書，向僑馥公司行使，以辦理塗銷信託及所有權移轉登記 ，使公務員將不實事項登載於職務上所掌公文書，足以生損 害於告訴人及地政機關管理土地登記資料之正確性；且其行 使偽造私文書之張數、告訴人之人數、不動產之數量、辦理 登記之次數均非單一，犯罪所生危害之程度非輕，所為實值 非難。又被告郭國俊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期間，雖均否認犯罪 ，然於本院審理時，終已坦承犯行，並與上開告訴人達成和 解、調解及履行完畢（其餘告訴人表明無調解意願而未成立 和解），足徵其犯後終知悔悟，盡力彌補自己行為對告訴人 造成之損害等犯後態度。另被告郭國俊自陳具有大學土木系 畢業之學歷，目前在科技公司擔任廠務工作，按件計酬，月 收入不到新臺幣（下同）4萬元，及其已婚，育有2名成年子 女，其現住在公司宿舍，需扶養有定期復健需求之母親（見 本院卷二第408之10頁至第408之11頁），並提出戶口名簿、 公益捐贈證明、其及母親患有高血壓等病症之診斷證明書為 證等智識程度、生活狀況（見本院卷二第365頁至第406頁） 。再被告郭國俊前無任何科刑紀錄之品行，此有本院被告前 案紀錄表在卷可佐。併參告訴人、告訴代理人表示之意見等 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 七、緩刑 　　被告郭國俊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此有 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審酌其本案所為固值非難， 惟其係因明暘公司陷入財務困境，一時失慮而為本案犯行， 且於本院審理期間坦承犯行，與多數告訴人達成和解、調解 及履行完畢，足見其犯後坦承己過，積極面對處理，彌補自 己行為造成之損害。信其經此偵審及科刑教訓，應能知所警 惕，而無再犯之虞。本院認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 爰併予宣告緩刑5年，以啟自新。惟其擔任明暘公司負責人 期間，不思循合法途徑解決公司財務問題，竟盜用告訴人之 印章，而為本案犯行，顯見其法治觀念有所偏差，為使其知 所警惕，導正法治觀念，以預防再犯，本院認有依刑法第74 條第2項第8款規定，命其於本判決確定日起3年內，完成5場 法治教育課程之必要，並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2款規定，於 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以觀後效。如違反本院所定上開負擔 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 罰之必要者，得撤銷緩刑之宣告，附此敘明。　 八、沒收部分 （一）按刑法第219條所定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者，以「偽 造」之印章、印文或署押為限，「盜用」他人真正印章所 蓋之印文，並非偽造印章之印文，自不在該條所定必須沒 收之列，即不得據該條文予以沒收（最高法院112年度台 上字第1486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本判決附表二所示指 示書所載告訴人之印文，係明暘公司依本案印章授權書所 代刻之真正印章所蓋，參酌前揭所述，非屬刑法第219條 所定之偽造印文，自不得沒收。 （二）附表二所示指示書雖係由被告郭國俊偽造，然此等文書非 屬違禁物，且均已交付予僑馥公司而行使之，非屬被告郭 國俊所有，即無從宣告沒收。　 九、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略以：被告郭國俊擔任負責人之明暘公司簽訂 本案合建契約書、本案信託契約書，約定明暘公司與告訴 人合作興建大樓，合建完成後，將告訴人應分得之合建房 地過戶予告訴人。被告郭國俊係受告訴人委託處理事務之 人，為解決明暘公司之財務問題，竟意圖為自己不法之利 益及損害告訴人之利益，於108年間，自行刻印偽造告訴 人之印章，蓋用在僑馥公司提供之「代刻印章委任（授權 ）式樣」及本案指示書上，復以本判決事實欄二所示行為 ，將告訴人本應分得之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明暘公司， 以設定附表四所示抵押權，而為違背其任務之行為。因認 被告郭國俊涉犯刑法第217條之偽造印章（起訴書所犯法 條欄記載被告郭國俊偽造告訴人印章，為偽造私文書之階 段行為）、同法第342條第1項之背信罪嫌等情。 （二）經查： 　　1.被告郭國俊於系爭建案完成後，在「代刻印章委任（授權 ）式樣」及附表二所示指示書，蓋用告訴人之印章交予僑 馥公司存查，業經被告郭國俊、證人杜明輝、傅楷智於偵 查中陳明無誤（見他6559卷三第227頁反面、第232頁反面 、第237頁），並有傅楷智寄送之電子郵件及檢附之代刻 印章委任授權書電子檔案列印資料（他6559卷三第23頁、 第24頁）、附表二所示本案指示書在卷可憑。然被告郭國 俊於偵查中，辯稱其在「代刻印章委任（授權）式樣」及 本案指示書蓋用之告訴人印章，係明暘公司依告訴人簽署 之本案印章授權書刻製之印章等情（見他6559卷三第227 頁反面）；又告訴人與明暘公司簽訂本案合建契約書時， 同時簽署本案印章授權書作為合建契約書之附件，授權明 暘公司代刻印章，且「代刻印章委任（授權）樣式」所載 告訴人授權明暘公司使用代刻印章之範圍，與告訴人簽署 本案印章授權書所載授權內容一致，此有本案合建契約書 、印章授權書（卷頁如附表一「備註」欄所示）、「代刻 印章委任（授權）樣式」（他6559卷三第24頁）附卷可稽 ，要難認被告郭國俊有自行偽造告訴人印章之行為，亦無 從認定其在「代刻印章委任（授權）樣式」蓋用告訴人之 印章，係逾越告訴人之授權範圍所為（與被告郭國俊在附 表二所示載有不實內容之指示書，蓋用告訴人印章之行為 不同）。是檢察官指稱被告郭國俊偽造告訴人之印章，要 非有據。 　　2.按刑法上之背信罪，須以為他人處理事務為前提；所謂為 他人，係指受他人委任，而為其處理事務而言。本件被告 郭國俊經營之明暘公司與告訴人簽署本案合建契約書，約 定由告訴人提供土地，供明暘公司建屋，建成後房地產權 分歸雙方取得，為土地與房屋之互易，應準用買賣之規定 （最高法院68年度台上字第328號民事判決意旨可資參照 ），則被告郭國俊擅自將告訴人就系爭建案本應分得之不 動產，移轉登記至明暘公司名下，並設定附表四所示抵押 權登記，擔保明暘公司所負債務之行為，雖造成告訴人受 有財產上損失而值非難，然此僅屬明暘公司有無履行其依 合建契約所應負契約義務之民事問題，與為他人處理事務 有間，與前述背信罪之構成要件不符。又明暘公司與告訴 人簽訂本案合建契約書第3條約定雙方將合建土地、建物 及起造人交付信託並完成信託簽約，由信託受託人負責履 行該合建契約書；且明暘公司與告訴人、僑馥公司、中泰 租賃公司簽訂之本案信託契約書之訂約目的及第4條第1項 ，明載告訴人與明暘公司為使系爭建案順利完成，以信託 方式委由僑馥公司擔任受託人，告訴人及明暘公司同為該 信託行為之委託人及受益人，僑馥公司為信託行為之受託 人等情，此有附表一所示本案合建契約書、信託契約書在 卷供佐。足認告訴人與明暘公司均係委任僑馥公司處理系 爭建案信託事務之委任人，明暘公司不因簽署該信託契約 而成為受告訴人委任之人，與背信罪之構成要件不符。是 檢察官以被告郭國俊經營之明暘公司與告訴人簽訂本案合 建契約書、信託契約書，指稱被告郭國俊係受告訴人委任 處理事務之人，即非可採。 　　3.綜上，檢察官指稱被告郭國俊偽造告訴人之印章，及涉犯 背信罪，容有未洽。惟此等部分如成立犯罪，與前述有罪 部分，分別具有實質上及裁判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 之諭知。　 乙、無罪部分（即駁回上訴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杜明輝、吳亦珍分為僑馥公司之業務協 理、副總經理，因僑馥公司與告訴人簽訂本案信託契約書， 均係受告訴人委託處理事務之人。郭國俊自108年4月起，經 被告杜明輝、吳亦珍介紹，向林順科借款，並支付以借款金 額1％計算之融資引薦費予僑馥公司；另向葉錫遠、蔡雅雯等 人借款，以償還積欠山發公司之工程款及先前借款。被告杜 明輝、吳亦珍明知告訴人以本案印章授權書，授權明暘公司 使用代刻印章，係為處理「產權登記及相關之地政作業、信 託及其他相關作業」，卻為使郭國俊以告訴人應分得之房地 ，設定抵押權予山發公司、蕾盈公司、葉錫遠、蔡雅雯，竟 與郭國俊共同基於背信、行使偽造私文書、使公務員登載不 實之犯意聯絡，推由郭國俊在「代刻印章委任（授權）樣式 」及本案指示書上，蓋用告訴人之印章，偽造本案指示書交 予僑馥公司，辦理附表三所示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登記， 使地政事務所承辦公務員將附表三所示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 權予明暘公司等不實事項，登載於職務上所掌公文書，復以 該等不動產辦理抵押權登記，擔保明暘公司之債務，違背其 等依信託契約應負之受託人任務，致生損害於告訴人之財產 。因認被告杜明輝、吳亦珍均涉犯刑法第342條第1項之背信 、同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及同法第214條 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等罪嫌等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憑 證據，如不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者，自不能以 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基礎；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 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無 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 均不致於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之 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性懷 疑之存在時，即無從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 8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另刑事訴訟法 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 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 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 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 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 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28號判決 意旨可參）。 三、檢察官認被告杜明輝、吳亦珍涉犯上開罪嫌，係以被告杜明 輝、吳亦珍、證人即同案被告郭國俊、僑馥公司負責人彭慶 、員工傅楷智、代書葉錫遠、林順科、蔡雅雯、徐懿慧、吳 施銘、鄭宗明、李瑀蒨、告訴人之證述，及本案合建契約書 暨附件、信託契約書、指示書、權狀取出單、執行命令、蕾 盈公司與明暘、僑馥公司106年10月20日借貸契約書、106年 10月20日借貸增補契約書、107年10月8日借貸增補契約書、 108年5月2日借貸還款協議書、支付說明書、明暘公司開立 予僑馥公司之支票、支出證明單、傅楷智108年6月18日電子 郵件所附之「代刻印章委任（授權）樣式」及指示書檔案列 印資料、被告郭國俊與黃昌駿之108年4月9日借款協議書、 明暘公司開立予黃昌駿、蔡雅雯之支票、臺灣土地銀行匯款 申請書、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8年度司拍字第521號民事裁定 、指定撥款授權書、臺灣土地銀行之存摺內頁明細、彰化銀 行之活期性存款明細查詢、領款收據、新北市中和地政事務 所他項權利證明書、土地、建築改良物抵押權設定契約書、 楊偉琦、僑馥公司寄發之存證信函、新北市新店地政事務所 109年8月27日新北店地籍字第1096073458號函及附件、新北 市中和地政事務所109年8月27日新北中地籍字第1096174810 號函及附件、新北市板橋地政事務所109年8月31日新北板地 籍字第1096016415號函及附件等為其論據。 四、訊據被告杜明輝、吳亦珍固坦承其等引介明暘公司向林順科 借款，並依附表二所示指示書之內容，由僑馥公司出具塗銷 信託登記同意書，並在所有權移轉登記申請書蓋印、交付不 動產所有權狀，配合辦理附表三所示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 予明暘公司之登記程序等情。惟均否認有何背信及與郭國俊 共犯行使偽造私文書、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等犯行，辯稱僑馥 公司非本案合建契約之當事人，對於僑馥公司與本案土地所 有權人簽訂合建契約後，在合建過程中，有無變更約定內容 並無所悉；因明暘公司在系爭建案完成後，提出蓋有告訴人 印文之附表二所示指示書，經核對與告訴人授權明暘公司使 用代刻印章之印文一致，致其等誤信告訴人同意附表二所示 指示書所載內容，始依指示書之內容，配合辦理塗銷信託及 移轉所有權登記程序，不知附表二所示指示書係郭國俊偽造 ，亦不知郭國俊欲以該等本應分配予告訴人之不動產，設定 抵押權擔保明暘公司之債務等情（見他6559卷二第52頁、第 53頁正反面、卷三第232頁反面、第234頁反面，訴字卷一第 280頁、卷二第154頁至第155頁、第158頁）。經查： （一）僑馥公司就附表二所示本應分配予告訴人之不動產，出具 塗銷信託登記同意書，及配合辦理移轉所有權予明暘公司 等登記程序前，明暘公司有提出附表二所示蓋有各該告訴 人印文之指示書予僑馥公司，經僑馥公司核對確認指示書 所蓋用之告訴人印文，與明暘公司依告訴人以本案印章授 權書授權刻製印章之印文相符等情，業經被告杜明輝、吳 亦珍於偵查中（他6559卷二第52頁、第53頁）、證人傅楷 智於檢察事務官詢問及偵查中（他6559卷二第53頁反面、 卷三第315頁反面至第316頁）、郭國俊於原審審理時（他 6559卷三第226頁反面，訴字卷一第421頁至第422頁、第4 24頁至第425頁）陳述明確，並有被告吳亦珍之辯護人於 本院準備程序時，提出僑馥公司留存之附表二所示指示書 （本院卷二第311頁、第319頁至第353頁）、附表一所示 本案印章授權書在卷可憑。又證人傅楷智於原審審理時， 證稱合建案之地主與建商簽訂合建契約後，在合建過程中 ，可能會變更合建契約之約定內容，僑馥公司不是合建契 約之當事人，無法獲知地主與建商有無新的約定內容，所 以在合建完成要辦理塗銷信託及所有權移轉登記程序時， 都會要求建商及地主出具共同指示書，以確認建商及地主 約定之分配內容，僑馥公司即依此配合辦理信託塗銷及所 有權移轉登記程序等情（見訴字卷一第396頁至第397頁） ；且附表二所示指示書記載指示內容，與告訴人簽署之本 案印章授權書所載「告訴人授權明暘公司在產權登記及相 關之地政作業，使用代刻印章」之內容並無相違。是被告 杜明輝、吳亦珍辯稱因明暘公司提供附表二所示指示書蓋 有明暘公司及告訴人之印文，其等以為告訴人同意指示書 之內容，遂依指示書所載內容，辦理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 權登記程序，不知郭國俊係未經告訴人同意，擅自盜蓋告 訴人之印章而偽造指示書等情，即非無憑。 （二）附表三所示不動產經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予明暘公司後 ，設定抵押權予附表四所示權利人，擔保明暘公司之債務 ，業如前述。而證人郭國俊於偵查中，雖指稱僑馥公司之 員工即被告杜明輝、吳亦珍介紹金主借款予明暘公司，使 僑馥公司從中收取融資引薦費，被告杜明輝、吳亦珍為保 護僑馥公司介紹借款之金主，提議以上開本應分配予告訴 人之不動產，設定抵押權予明暘公司之債權人，並主導本 案抵押權設定程序等詞（見他6559卷三第3頁反面、第235 頁反面）。然查： 　　1.證人傅楷智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證稱附表三所示塗銷信 託及移轉所有權登記申請文件上，僑馥公司之大小章係其 所蓋用，經其核對代書提出登記申請文件所載不動產，與 附表二所示指示書相符，即在登記申請文件上蓋章交予代 書，以辦理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登記，當時代書未提出 抵押權設定登記之相關文件，相關登記申請文件不是由僑 馥公司送至地政事務所等情（見他6559卷三第238頁，訴 字卷一第400頁至第403頁、第411頁）。證人徐懿慧、吳 施銘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證稱其等係受山發公司之委託 ，辦理附表四編號1所示抵押權設定登記程序，經僑馥公 司在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予明暘公司之登記申請文件用 印後，再由其等以連件方式，向地政事務所申請辦理塗銷 信託、移轉所有權及設定抵押權登記，僑馥公司未參與抵 押權設定之送件程序等情（見他6559卷四第51頁正反面、 偵17232卷第127頁正反面）。證人李瑀蒨於檢察事務官詢 問時，證稱其受葉錫遠委託，辦理本案抵押權設定登記程 序，僑馥公司係在塗銷信託文件上用印等情（見他6559卷 四第102頁）。證人鄭宗明於原審審理時，證稱其受蕾盈 公司之林順科委託，辦理本案抵押權設定登記程序，塗銷 信託及抵押權設定申請文件均由其製作，因抵押權設定申 請文件不需經僑馥公司用印，其僅將塗銷信託申請文件送 至僑馥公司用印，再由其將塗銷信託及設定抵押權申請文 件，以連件方式向地政事務所提出登記申請等情（見訴字 卷二第129頁、第132頁至第136頁、第141頁）。又附表四 所示抵押權設定申請文件上，均無僑馥公司之大小章，此 有抵押權登記申請文件在卷可憑（卷頁如附表四「備註」 欄所示）。可見僑馥公司僅在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予明 暘公司之文件上用印，以該等文件所申請辦理之塗銷信託 及移轉所有權登記，與明暘公司提出附表二所示指示書內 容相符；至於有關抵押權設定登記之申請文件，均非由僑 馥公司製作、用印及送件。足徵被告杜明輝、吳亦珍辯稱 其等依附表二所示指示書，配合辦理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 權登記程序時，未看到抵押權設定文件，不知郭國俊要將 該等不動產設定抵押權予明暘公司之債權人等情（見訴字 卷二第148頁至第149頁、第163頁至第164頁），要非無據 。 　　2.附表四編號3、4所示抵押權人蕾盈公司，雖係經被告杜明 輝、吳亦珍介紹借款予明暘公司，明暘公司因此支付以借 款金額1%計算之融資引薦費予僑馥公司等情，業經被告杜 明輝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他6559卷三第231頁反面至第2 32頁，訴字卷二第145頁）、吳亦珍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 （他6559卷三第234頁，訴字卷一第280頁、卷二第157頁 ）、證人郭國俊於偵查中（他6559卷三第233頁）、林順 科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他6559卷四第50頁、偵17232卷 第150頁正反面）陳明在卷。然被告杜明輝於偵查及原審 審理時，辯稱其不認識葉錫遠、蔡雅雯，未參與明暘公司 向葉錫遠、蔡雅雯借款過程等情（見他6559卷三第232頁 反面，訴字卷二第146頁）。被告吳亦珍於偵查中，辯稱 其不認識葉錫遠，未參與明暘公司向葉錫遠借款過程等情 （見他6559卷三第232頁反面）。證人蔡雅雯於檢察事務 官詢問時，證稱其借款予明暘公司，與僑馥公司無關，郭 國俊為向其借款，提議設定抵押權予其，抵押權設定程序 是由郭國俊主導等情（見他6559卷四第50頁反面）。證人 葉錫遠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證稱其借款予明暘公司，非 經僑馥公司介紹，郭國俊是直接與其洽談借款條件等情（ 見他6559卷四第49頁反面）。證人郭國俊於偵查及原審審 理時，亦證稱其為撤銷山發公司向法院聲請之假扣押及清 償先前債務，分別向蔡雅雯、葉錫遠借款，並將本應分配 予告訴人之本案不動產設定抵押權予蔡雅雯、葉錫遠等情 （見他6559卷四第77頁反面至第78頁，訴字卷一第418頁 、第422頁、第430頁），所述互核相符。堪見明暘公司就 附表四編號1、2、5所示本應分配予告訴人之不動產，設 定抵押權予山發公司、葉錫遠、蔡雅雯，均與被告杜明輝 、吳亦珍或其他僑馥公司員工無關，自無從僅以附表四編 號3所示抵押權人蕾盈公司係經被告杜明輝、吳亦珍介紹 借款予明暘公司，及僑馥公司從中收取融資引薦費，逕認 郭國俊指稱本案抵押權設定程序均由僑馥公司主導，被告 杜明輝、吳亦珍知悉其係未經告訴人同意，偽造附表二所 示指示書，擅自辦理附表三所示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登 記，以辦理附表四所示抵押權登記等情為可採。 　 3.被告吳亦珍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辯稱僑馥公司在代書鄭 宗明提出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予明暘公司之登記文件上 蓋印後，發現另名本案土地所有權人楊偉琦先前曾寄發存 證信函予僑馥公司，表明有關楊偉琦就系爭建案應分得不 動產（下稱楊偉琦分得不動產）之分配，需由楊偉琦本人 親自辦理，其遂於108年7月18日去新北市新店地政事務所 （下稱新店地政事務所），就楊偉琦分得不動產部分，撤 回塗銷信託之所有權移轉登記申請，當時其以為鄭宗明是 郭國俊委託之代書，不知郭國俊未經告訴人同意，要將本 應分配予告訴人之不動產設定抵押權之事等情（見他6559 卷三第234頁正反面，訴字卷一第280頁、卷二第158頁、 第162頁）。證人郭國俊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證稱其原 係以楊偉琦分得不動產，設定抵押權予蕾盈公司；鄭宗明 於108年7月17日將抵押權設定申請文件送交予地政事務所 後，其於翌（18）日接獲電話得知僑馥公司不同意就楊偉 琦分得不動產塗銷信託，遂前往新店地政事務所，被告吳 亦珍表示因楊偉琦先前有寄存證信函，不能就楊偉琦分得 不動產部分塗銷信託等情（見他6559卷三第235頁反面至 第236頁，訴字卷一第416頁至第417頁）。證人傅楷智於 偵查及原審審理時，證稱僑馥公司在塗銷信託文件上用印 後，發現楊偉琦曾以存證信函向僑馥公司表示楊偉琦分得 之不動產分配事宜，要由楊偉琦本人親自辦理，其與被告 吳亦珍未事前告知郭國俊，於108年7月18日逕行前往新店 地政事務所，就楊偉琦分得不動產部分，向地政事務所承 辦人拿取塗銷信託之所有權移轉登記申請文件，刪除有關 楊偉琦分得不動產之記載，在刪除部分蓋用僑馥公司大小 章，當天其未看到抵押權設定申請文件等情（見他6559卷 三第237頁反面至第238頁，訴字卷一第403頁至第406頁、 第408頁至第410頁）。證人鄭宗明於原審審理時，證稱其 將塗銷信託登記申請文件送交僑馥公司用印後，於108年7 月17日將塗銷信託與設定抵押權申請文件，一併送交新店 地政事務所辦理登記；翌日其接獲地政事務所承辦人之電 話，對方表示僑馥公司要就部分不動產撤回塗銷信託登記 之申請，遂前往新店地政事務所，當場將僑馥公司要撤回 申請部分，從原先送件之塗銷信託文件中刪除，由其在刪 除處蓋用郭國俊攜帶到場之明暘公司大小章等情（見訴字 卷二第130頁至第132頁、第137頁至第140頁、第142頁） 。又楊偉琦於108年5月間，以存證信函要求僑馥公司在取 得其與明暘公司之分屋協議書之前，不得將其就系爭建案 應分配不動產之所有權移轉予其本人以外之人，並在存證 信函中明列其分得不動產之建物門號，僑馥公司係於108 年5月28日收受該存證信函（下稱系爭存證信函）；而鄭 宗明於同年7月17日向新店地政事務所申請辦理塗銷信託 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時，提出同年7月11日塗銷信託同意書 所載塗銷信託之建物，原包含系爭存證信函所列楊偉琦分 得之不動產，嗣楊偉琦分得之不動產部分，經以劃線方式 刪除，刪除處蓋有明暘公司及僑馥公司之大小章等情，此 有系爭存證信函（他6559卷三第253頁至第255之1頁）、 塗銷信託登記申請資料（他6559卷五第166頁至第169頁） 在卷可稽。足認僑馥公司於108年7月11日在塗銷信託同意 書蓋印，同意就楊偉琦分得不動產辦理塗銷信託之所有權 移轉登記，並經鄭宗明於同年月17日向新店地政事務所送 件申辦登記後，被告吳亦珍、傅楷智隨即於同年月18日趕 赴新店地政事務所，以「楊偉琦曾寄發系爭存證信函，明 確指示僑馥公司在楊偉琦出具其與明暘公司之分屋協議書 之前，不得將楊偉琦分得之不動產所有權移轉予楊偉琦本 人以外之人」為由，就楊偉琦分得不動產部分撤回塗銷信 託之申請。因依前開所述，僑馥公司於108年5月28日即收 受系爭存證信函，若被告吳亦珍、杜明輝等僑馥公司員工 知悉郭國俊未經土地所有權人之同意，欲將本應分配予土 地所有權人之不動產所有權移轉予明暘公司，以供明暘公 司設定抵押權，且與郭國俊具有犯意聯絡，配合辦理塗銷 信託及移轉所有權登記程序，則被告吳亦珍、杜明輝為避 免犯行遭查獲，理應刻意隱匿楊偉琦曾寄發系爭存證信函 予僑馥公司一事，或提醒郭國俊以本應分配予其他地主之 不動產設定抵押權，要無在知悉楊偉琦已寄發系爭存證信 函，就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事宜，對僑馥公司有特別指 示之情形下，仍就楊偉琦分得不動產部分，配合辦理塗銷 信託之所有權移轉登記，經鄭宗明將此部分申請文件送交 予地政事務所收件後，再於翌日趕赴新店地政事務所，以 楊偉琦曾寄發系爭存證信函為由，就楊偉琦分得不動產部 分撤回塗銷信託申請之理。益徵被告吳亦珍、杜明輝辯稱 其等因明暘公司提出附表二所示蓋有告訴人印文之共同指 示書，誤認告訴人同意指示書所載內容，始配合辦理塗銷 信託及所有權移轉登記程序，不知該等指示書係郭國俊偽 造，擅自將不動產所有權移轉予明暘公司以設定抵押權等 情，應屬可採。 （三）檢察官指稱地主、明暘公司、僑馥公司與中泰租賃公司簽 訂本案信託契約書，約定明暘公司之融資對象為中泰租賃 公司，且信託目的完成時，僑馥公司應經本案土地所有權 人、明暘公司、中泰租賃公司之書面同意，辦理房地產權 移轉，將土地所有權人應分得之不動產返還土地所有權人 或所指定之第三人；但被告杜明輝、吳亦珍卻引介其他金 主借款予明暘公司，且未經中泰租賃公司出具產權移轉之 書面同意，僅憑指示書，就將產權移轉予明暘公司，已違 背本案信託契約書之約定。況僑馥公司、明暘公司、蕾盈 公司簽訂之借貸還款協議書載明以告訴人應分得之不動產 設定抵押；楊偉琦亦曾就不動產設定抵押權一事表示異議 ，被告杜明輝、吳亦珍辯稱不知郭國俊要以本應分配予告 訴人之不動產設定抵押權，顯無可採等詞（見本院卷三第 71頁至第73頁）。經查： 　　1.本案信託契約書載明係為使告訴人與明暘公司合建之系爭 建案順利完成，並為明暘公司向中泰租賃公司申辦資金融 通之必要，擬以信託方式委由具不動產開發、管理、清理 處分及建築經理專業之僑馥公司擔任受託人，並約定信託 目的完成時，僑馥公司應經告訴人、明暘公司、中泰租賃 公司之書面同意，辦理房地產權移轉，將告訴人應分得之 不動產返還告訴人或所指定之第三人等情，此有本案信託 契約書在卷可佐。而本案信託契約書僅約定中泰租賃公司 就系爭建案提供明暘公司資金融通，並未限制明暘公司不 得向其他人借款。又證人郭國俊於偵查中，證稱中泰租賃 公司於104年間，借款予明暘公司，原約定借款期間為3年 ，但中泰租賃公司於105年間，卻表示不再續借資金，並 要求履行保證票，導致明暘公司出現資金缺口，遂經僑馥 公司之引介，向李錫欽、李瑞紅、李惠隆等人借款，嗣因 借款利息過高，僑馥公司於106年10月間，介紹明暘公司 向蕾盈公司借款，清償明暘公司對李錫欽、李瑞紅之債務 ；之後山發公司聲請假扣押，李惠隆不願繼續借款，明暘 公司遂向葉錫遠等人借款，償還先前借款、工程款、稅金 等情（見他6559卷二第244頁反面至第245頁），可見明暘 公司係因中泰租賃公司不同意續借資金，始自行或經由僑 馥公司引介，陸續向他人借款，以清償對中泰租賃公司所 負債務，及支付工程款等款項，自難僅以被告杜明輝、吳 亦珍等僑馥公司員工引介明暘公司向中泰租賃公司以外之 人借款，逕認其等有違背任務之行為。 　　2.僑馥公司配合辦理附表三所示塗銷信託及所有權移轉登記 程序之依據，為附表二所示指示書，且該等指示書蓋有明 暘公司及告訴人之印文等情，業如前述。而附表二所示指 示書雖未經中泰租賃公司用印，中泰租賃公司亦未就附表 三所示所有權移轉出具書面同意。然本案信託契約書第4 條第6項約定明暘公司「於全數清償中泰租賃公司所負債 務」後，完成系爭建案之興建、信託財產處理或清理，視 為信託目的完成。足見該信託契約書第5條第2項第2款約 定「信託目的完成時」，僑馥公司應依土地所有權人、明 暘公司、中泰租賃公司書面同意，辦理房地產權移轉，係 為確保中泰租賃公司就系爭建案借予明暘公司之資金獲得 清償。因依前開證人郭國俊所述，中泰租賃公司於105年 間，即不再就系爭建案續借資金予明暘公司，明暘公司遂 陸續向他人借款清償對中泰租賃公司所負債務，自難僅以 中泰租賃公司於108年間，未就附表三所示產權移轉出具 出面同意，逕謂被告杜明輝、吳亦珍有何背信犯行。另檢 察官指稱明暘公司為本案信託契約書之當事人，與信託契 約記載告訴人分得之房地產權應移轉予告訴人或指定之「 第三人」文義不符，被告杜明輝、吳亦珍配合將本案不動 產所有權移轉予明暘公司，有所不當等詞。然土地所有權 人與建商簽署合建契約後，在合建過程中，本於契約自由 原則，自得合意變更原先約定內容；依前所述，被告吳亦 珍因認就楊偉琦分得不動產部分，與楊偉琦寄發系爭存證 信函之指示內容不符，不同意塗銷此部分不動產之信託， 然無證據證明告訴人就產權移轉部分，有對僑馥公司為特 別指示，且郭國俊提出附表二所示指示書所載告訴人之印 文，係明暘公司依本案印章授權書代刻之印章所蓋，該等 指示書所載指示內容，與本案印章授權書之授權事項並無 相違。則被告杜明輝、吳亦珍辯稱其等誤信告訴人同意附 表二所示指示書之內容（即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予明暘 公司），始配合辦理附表三所示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登 記程序等情，即非無憑，尚難僅以告訴人、明暘公司等於 104年間簽訂本案信託契約書有關產權受讓人之用語，遽 謂被告杜明輝、吳亦珍知悉附表二所示指示書係郭國俊所 偽造以設定抵押權，而有背信之犯意。 　　3.蕾盈公司雖係經被告杜明輝、吳亦珍引介借款予明暘公司 ，且蕾盈公司、明暘公司、僑馥公司於108年5月2日簽訂 之借貸還款協議書第2條約定明暘公司以該協議書附表二 所示房屋（即本案告訴人應分得之不動產）設定予金融機 構辦理抵押貸款，償還對蕾盈公司之借款，此有借貸還款 協議書在卷可佐（見他6559卷三第21頁至第22頁反面）。 然被告吳亦珍於原審審理時，辯稱該借貸還款協議書尚未 到期等情（見訴字卷二第161頁、第163頁）；又該借貸還 款協議書明定該協議書係為履行還款事宜所簽訂，第1條 約定明暘公司預計出售該協議書附表一所示房屋（非本案 告訴人應分得之不動產），價金扣除先前積欠之借款、山 發公司反擔保提存金及稅規費外，餘額全數清償蕾盈公司 之借款；第3條約定前2條還款計畫依完成時間擇先辦理。 可見該協議書第1條、第2條僅為明暘公司提出之不同還款 計畫，且第2條所載還款計畫之內容，係明暘公司向金融 機構辦理抵押貸款，與附表四編號3、4所示抵押權人為蕾 盈公司不同，自無從僅以僑馥公司有簽署該份協議書，逕 認被告杜明輝、吳亦珍知悉郭國俊辦理附表三所示塗銷信 託及移轉所有權之目的，係為設定抵押權予蕾盈公司。 　　4.至於楊偉琦雖於108年5月間，以系爭存證信函要求僑馥公 司在取得楊偉琦與明暘公司之分屋協議書前，不得將楊偉 琦分得不動產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楊偉琦以外之人；然系 爭存證信函未提及抵押權設定之相關事宜，即難謂楊偉琦 係就不動產設定抵押權一事表示異議。是檢察官以僑馥公 司收受系爭存證信函，遽指被告杜明輝、吳亦珍知悉郭國 俊欲以本應分配予告訴人之不動產設定抵押權予附表四所 示明暘公司之債權人，即非有據。 　　5.檢察官於本院審理期間，雖聲請傳喚①證人葉錫遠，以查 明葉錫遠與郭國俊商討借款、明暘公司提供不動產設定抵 押權等事宜時，被告杜明輝、吳亦珍是否在場；②證人林 順科，以查明郭國俊、僑馥公司是否於108年7月18日向林 順科表示有部分房屋不能設定抵押權、吳亦珍是否同意明 暘公司將附表四編號3、4所示不動產設定抵押權予蕾盈公 司（見本院卷二第144頁至第146頁、第312頁至第313頁） 。然①證人葉錫遠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證稱其於108年5 、6月間，與郭國俊商討借款撤銷山發公司之假扣押及設 定抵押權事宜時，談到要先由山發公司設定抵押權，其餘 再設定抵押權予其，其當時不知不動產是地主的等情（見 他6559卷四第49頁反面）；依上開葉錫遠所述，郭國俊在 與其商討借款及抵押權設定事宜時，未說明抵押權設定標 的為土地所有權人應分得之不動產，因明暘公司就系爭建 案亦可分得不動產，則縱葉錫遠與郭國俊商討借款等事宜 時，被告杜明輝、吳亦珍亦在場，因而知悉郭國俊要提供 不動產設定抵押權予葉錫遠，亦無法逕認被告杜明輝、吳 亦珍知道郭國俊係未經告訴人之同意，擅自以告訴人應分 得之不動產設定抵押權，自無調查葉錫遠與郭國俊會面時 ，被告杜明輝、吳亦珍有無出席一節之必要。②證人林順 科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證稱其就本案不動產抵押權設定 程序，均係委由鄭宗明辦理等情（見他6559卷四卷第50頁 ），因鄭宗明辦理本案不動產登記期間，僅將塗銷信託之 所有權移轉登記文件送交僑馥公司用印，僑馥公司員工未 看過抵押權設定文件等情，業經證人傅楷智、鄭宗明證述 明確，已於前述；且被告吳亦珍於108年7月18日前往新店 地政事務所，就楊偉琦分得不動產部分，撤回塗銷信託登 記，核與被告吳亦珍所辯其不知郭國俊係未經地主同意辦 理所有權移轉登記，與郭國俊間並無犯意聯絡等情相符， 要屬對被告吳亦珍為有利認定的依據之一，要無傳喚證人 林順科調查上開事項之必要。 （四）綜上，原審認檢察官提出之證據，不足以證明被告杜明輝 、吳亦珍係在知悉郭國俊未經告訴人同意，偽造附表二所 示指示書，以本應分配予告訴人之不動產設定抵押權之情 形下，配合向地政事務所辦理塗銷信託及所有權移轉登記 ，而與郭國俊具有行使偽造私文書、使公務員登載不實、 背信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亦即就被告杜明輝、吳亦珍 是否涉犯上開罪嫌一節，猶有合理之懷疑存在，而對被告 杜明輝、吳亦珍均為無罪諭知。所為認定經核與卷內事證 、經驗及論理法則俱無相違。檢察官僅依證人郭國俊之指 述，指稱被告杜明輝、吳亦珍為避免明暘公司出現資金缺 口，主導抵押權設定程序，與郭國俊共犯偽造私文書、使 公務員登載不實、背信罪嫌而提起上訴，為無理由，應予 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柏文提起公訴，檢察官王堉力提起上訴，檢察官 江林達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7　　日 　　　　　　　　　刑事第十三庭　審判長法　官　吳冠霆 （審判長法官吳冠霆於民國113年8月29日因公調職，不能簽名， 依刑事訴訟法第51條第2項規定，由資深法官陳勇松附記其事由 ）　 　　　　　　　　　　　　　　　　　　　法　官　陳勇松 　　　　　　　　　　　　　　　　　　　法　官　邰婉玲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惟 檢察官就本院維持一審杜明輝、吳亦珍無罪判決部分提起上訴， 須受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限制。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 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 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 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 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 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 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 三、判決違背判例。 刑事訴訟法第 377 條至第 379 條、第 393 條第 1 款之規定， 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 　　　　　　　　　　　　　　　　　　　書記官　傅國軒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7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 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4條 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使公務員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 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 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 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附表一】 編號 本案土地所有權人 建物門牌（建號） 備註 1 王仙蘭 ①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5樓（惠國段5712） ⑴合建契約書、印章授權書（他6559卷一第9頁至第18頁）。 ⑵信託契約書（他6559卷一第103頁至第112頁）。　 ②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7樓（惠國段5730） ③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10樓（惠國段5733） 2 李盛震 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6樓（惠國段5713） ⑴合建契約書、印章授權書（他6559卷一第19頁至第27頁）。 ⑵信託契約書（他6559卷一第113頁至第120頁）。 3 鄭滿月 ①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15樓（惠國段5722） ⑴合建契約書、印章授權書（他6559卷一第28頁至第38頁）。 ⑵信託契約書（他6559卷一第121頁至第131頁）。 ②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6樓（惠國段5729） ③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9樓（惠國段5732） ④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8樓（惠國段5748） 4 范姜宏 ①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14樓（惠國段5737） ⑴合建契約書、印章授權書（他6559卷一第39頁至第49頁反面）。 ⑵信託契約書（他6559卷一第132頁至第141頁）。 ②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15樓（惠國段5738） 5 施素娥 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16樓（惠國段5739） ⑴合建契約書、印章授權書（他6559卷一第50頁至第62頁反面）。 ⑵信託契約書（他6559卷一第142頁至第152頁）。 6 陳景芳 ①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17樓（惠國段5740） ⑴合建契約書、印章授權書（他6559卷一第63頁至第77頁）。 ⑵信託契約書（他6559卷一第153頁至第161頁）。 ②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17樓（惠國段5756） 7 練立威 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12樓（惠國段5752） ⑴合建契約書、印章授權書（他6559卷一第78頁至第91頁）。 ⑵信託契約書（他6559卷一第162頁至第173頁）。 8 羅春梅 ①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8樓（惠國段5715） ⑴合建契約書、印章授權書（他6559卷一第92頁至第102頁）。 ⑵信託契約書（他6559卷一第174頁至第184頁）。 ②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4樓（惠國段5727） ③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8樓（惠國段5731） ④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15樓（惠國段5755） 9 李志明 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號10樓（惠國段5750） ⑴合建契約書、印章授權書（他7745卷第7頁至第18頁面）。 ⑵信託契約書（他7745卷第83頁至第90頁反面）。 10 趙元祥、趙嘉音、鄧蘭華、趙亨、 趙黎驊、趙冬香、張舒涵、張鈞涵、張鈒涵、趙蘭芳（下稱趙元祥等10人） ①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巷00號（惠國段5741） ⑴合建契約書、印章授權書（他7745卷第47頁至第62頁，訴字卷二第247頁至第339頁）。 ⑵信託契約書（他7745卷第91頁至第140頁）。 ②新北市○○區○○路0段00巷00巷00號7樓（惠國段5747） 【附表二】 編號 指示書 內容 盜蓋印文 備註 1 108年5月20日指示書 王仙蘭、李盛震、鄭滿月、范姜宏、施素娥、陳景芳、練立威、李志明、趙元祥等10人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分別將附表一編號1①、2、3①、4②、5、6①、7 、9、10①、②所示建物移轉過戶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盜蓋王仙蘭、李盛震、鄭滿月、范姜宏、施素娥、陳景芳、練立威、李志明、趙元祥、趙嘉音、鄧蘭華、趙亨、 趙黎驊、趙冬香、曹嘉真（趙冬香之監護人）、張舒涵、張鈞涵、張鈒涵、趙蘭芳印文各1枚。 本院卷二第321頁至第323頁。 2 108年5月21日指示書 羅春梅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將附表一編號8④所示建物移轉過戶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盜蓋羅春梅印文1枚。 本院卷二第319頁。 3 108年7月10日指示書 羅春梅、鄭滿月、王仙蘭、范姜宏、陳景芳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分別將附表一編號1②、③、3②、③、④、4①、6②、8①、②、③所示建物移轉過戶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盜蓋羅春梅、鄭滿月、王仙蘭、范姜宏、陳景芳印文各1枚。 本院卷二第331頁至第333頁。 4 告證3指示書 王仙蘭、李盛震、鄭滿月、范姜宏、施素娥、陳素芳、練立威、羅春梅、李志明、趙元祥等10人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將各該地主之部分土地持分移轉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及騎縫處盜蓋王仙蘭、李盛震、鄭滿月、范姜宏、施素娥、陳素芳、練立威、羅春梅、李志明、趙元祥、趙嘉音、鄧蘭華、趙亨、 趙黎驊、曹嘉真、張舒涵、張鈞涵、張鈒涵、趙蘭芳印文各2枚。 本院卷二第325頁至第329頁。 5 告證28指示書 王仙蘭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將王仙蘭之部分土地持分移轉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盜蓋王仙蘭之印文3枚。 本院卷二第341頁。 李盛震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將李盛震之部分土地持分移轉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盜蓋李盛震之印文1枚。 本院卷二第347頁。 鄭滿月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將鄭滿月之部分土地持分移轉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盜蓋鄭滿月之印文1枚。 本院卷二第343頁。 范姜宏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將范姜宏之部分土地持分移轉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盜蓋范姜宏之印文1枚。 本院卷二第335頁。 施素娥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將施素娥之部分土地持分移轉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盜蓋施素娥之印文1枚。 本院卷二第349頁。 陳素芳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將陳素芳之部分土地持分移轉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盜蓋陳素芳之印文1枚。 本院卷二第353頁。 練立威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將練立威之部分土地持分移轉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盜蓋練立威之印文1枚。 本院卷二第351頁。 羅春梅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將羅春梅之部分土地持分移轉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盜蓋羅春梅之印文1枚。 本院卷二第337頁。 李志明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將李志明之部分土地持分移轉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盜蓋李志明之印文1枚。 本院卷二第343頁。 趙元祥等10人及明暘公司共同指示僑馥公司將趙元祥等10人之部分土地持分移轉予明暘公司。 立書人欄盜蓋趙元祥、趙嘉音、鄧蘭華、趙亨、 趙黎驊、趙冬香、張舒涵、張鈞涵、張鈒涵、趙蘭芳印文各1枚、曹嘉真印文2枚。 本院卷二第339頁 【附表三】 編號 申請日期 地政事務所 不動產 申請登記事項 代書 備註 1 108年6月25日 新北市中和地政事務所 附表一編號1①、8④所示建物 因塗銷信託登記，移轉所有權予明暘公司。 徐懿慧（由吳施銘代理） 他6559卷六第30頁至第36頁。 2 108年7月1日 新北市新店地政事務所 附表一編號2、3①、6①、9、10①、②所示建物 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予明暘公司。 李瑀蒨 他6559卷五第146頁至第156頁。 3 108年7月1日 新北市新店地政事務所 附表一編號5、7所示建物及惠國段658地號之部分土地持分。 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予明暘公司。 李瑀蒨 他6559卷五第246頁至第267頁。 4 108年7月2日 新北市新店地政事務所 附表一編號4②所示建物。 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予明暘公司。 李瑀蒨 他6559卷五第228頁至第245頁。 5 108年7月17日 新北市新店地政事務所 附表一編號1③、2、3②、③、④、4①、6②、8①、②、③所示建物。 塗銷信託及移轉所有權予明暘公司。 鄭宗明 他6559卷五第166頁至第215頁。 6 108年7月17日 新北市新店地政事務所 惠國段658地號之部分土地持分。 移轉所有權予明暘公司。 李瑀蒨 本院卷一第449頁至第488頁。 7 108年7月17日 新北市新店地政事務所 惠國段658地號之部分土地持分。 移轉所有權予明暘公司。 鄭宗明 本院卷一第499頁至第503頁。 【附表四】 編號 申請日期 登記字號 不動產 權利人 義務人 代書 備註 1 108年6月25日 108年中店登字第14950號 附表一編號1①、8④所示建物及惠國段658地號之部分土地持分。 山發公司 明暘公司 徐懿慧（由吳施銘代理） 他6559卷六第37頁至第44頁。 2 108年7月1日 108年新登字第70210號 附表一編號2、3①、5、6①、7、9、10①、②所示建物及惠國段658地號之部分土地持分。 葉錫遠 明暘公司 李瑀蒨 他6559卷五第157頁至第165頁。 3 108年7月17日 108年新登字第76830號 附表一編號1②、3②、8①、②、③所示建物及惠國段658地號之部分土地持分。 蕾盈公司 明暘公司 鄭宗明 他6559卷五第216頁至第221頁。 4 108年7月17日 108年新登字第76840號 附表一編號1③、3③、④、4①、6②所示建物及惠國段658地號之部分土地持分。 蕾盈公司 明暘公司 鄭宗明 他6559卷五第222頁至第227頁。 5 108年7月26日 108年中店登字第18230號 附表一編號4②所示建物及惠國段658地號之部分土地持分。 蔡雅雯 明暘公司 李瑀蒨 他6559卷六第63頁至第67頁。

2024-12-17

TPHM-112-上訴-4520-202412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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