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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抗
最高法院

請求分割遺產聲請許可為訴訟繫屬事實登記

最高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台抗字第938號 抗 告 人 李文煌 上列抗告人因與相對人李夙娟等間請求分割遺產事件，聲請許可 為訴訟繫屬事實登記，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1月15日臺灣高等法 院臺南分院裁定（112年度家訴聲字第1號），提起抗告，本院裁 定如下： 主 文 抗告駁回。 抗告訴訟費用由抗告人負擔。 　　理　由 按訴訟標的基於物權關係，且其權利或標的物之取得、設定、 喪失或變更，依法應登記者，於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前，原告 得聲請受訴法院以裁定許可為訴訟繫屬事實之登記，民事訴訟 法第254條第5項定有明文。其立法目的僅在藉由將訴訟繫屬事 實予以登記之公示方法，使第三人知悉訟爭情事，俾阻却其因 信賴登記而善意取得，及避免確定判決效力所及之第三人受不 測之損害。故本條項係在存有善意取得可能之情形，始有適用 。上開規定，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規定，於家事訴訟事件準用 之。 本件抗告人起訴請求分割兩造被繼承人李榮波所遺財產（下稱 系爭分割遺產事件），經第一審法院以112年度家繼訴字第47 號判決駁回，抗告人不服，提起上訴（案列原法院112年度家 上字第66號)，並以相對人擬依土地法第34條之1規定處分如原 裁定附表（下稱附表）編號7、8所示建物（下稱系爭建物）， 將影響系爭分割遺產事件之結果，依民事訴訟法第254條第5項 規定，請求裁定許可對如附表所示不動產（下稱系爭不動產） 為訴訟繫屬事實之登記。原法院以：兩造就系爭不動產已辦妥 公同共有之繼承登記，而公同共有物之分割，除法律另有規定 外，準用關於共有物分割之規定，經分割形成判決確定者，即 生共有關係終止及各自取得分得部分所有權之效力，無須以登 記為生效要件；且相對人為系爭不動產之公同共有人，若其等 依土地法第34條之1第5項準用同法第1項規定處分系爭不動產 ，對於未同意處分之抗告人之潛在應有部分，係依法律規定而 有權處分（相對人潛在應有部分合計已逾3分之2），第三人並 無適用善意取得規定之可言；若系爭不動產所有權已合法讓與 第三人，則無分割之需，亦無裁定許可訴訟繫屬事實登記之必 要，因而駁回抗告人之聲請。經核與法並無違誤。況本件相對 人係決定將系爭建物售予繼承人中一人，而以存證信函通知抗 告人行使優先承購權（原法院卷7至13頁），在此情形，因有 通知優先承購之規定，買受人應無存在善意取得之可能，與民 事訴訟法第254條第5項規定之立法意旨未合，自無該條項之適 用。抗告意旨，以相對人所為處分不符合土地法第34條之1規 定，相對人李文秀並無同意出賣系爭不動產等詞，指摘原裁定 不當，聲明廢棄，非有理由。 據上論結，本件抗告為無理由。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民事訴 訟法第495條之1第1項、第449條第1項、第95條第1項、第78條 ，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官 魏 大 喨 法官 李 瑜 娟 法官 胡 宏 文 法官 周 群 翔 法官 林 玉 珮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李 佳 芬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2024-12-25

TPSV-113-台抗-938-20241225-1

重家上
臺灣高等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家上字第66號 上 訴 人 劉禹葶 訴訟代理人 林李達律師 追加原告 劉丁綺 被上訴人 劉恒誠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2 月22日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12年度重家繼訴字第24號第一審判決 提起上訴，並為訴之追加，本院於113年12月4日言詞辯論終結， 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及追加之訴暨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含追加之訴部分)由上訴人及追加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數家事訴訟事件，或家事訴訟事件及家事非訟事件請求之 基礎事實相牽連者，得向就其中一家事訴訟事件有管轄權之 少年及家事法院合併請求，不受民事訴訟法第53條及第248 條規定之限制。前項情形，得於第一審或第二審言詞辯論終 結前為請求之變更、追加或為反請求，家事事件法第41條第 1項、第2項定有明文。次按第二審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 造同意不得為之，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或該訴訟標的 對於數人必須合一確定時，追加其原非當事人之人為當事人 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第255條第1項第 2款、第5款定有明文，此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規定，於家事 訴訟事件準用之。又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 ，因可利用原訴訟資料，除有礙於對造防禦權之行使外，得 適用於當事人之變更或追加。在第二審依前開規定變更或追 加當事人，倘於對造之審級利益及防禦權之保障無重大影響 ，亦得為之（最高法院106年度第13次民事庭會議決議意旨 參照）。查上訴人於原審以被繼承人劉連發死亡後，劉連發 所遺臺北市○○區○○段○○段00000○號建物（門牌為同區○○街00 0巷0號，權利範圍全部），及其坐落同段000之0地號土地( 權利範圍5分之1，以下合稱系爭不動產)，前經被上訴人執 偽造之遺產分割協議書（下稱系爭協議）登記予己，再以新 臺幣(下同)2150萬元出售他人並完成移轉登記，已侵害伊繼 承權利為由，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項規定，求為 命被上訴人給付1290萬元本息(見原審士司補卷第11頁)；上 訴人嗣於本院主張被上訴人除侵害繼承權利外，亦屬無法律 上原因而受利益，該公同共有債權依法應由包括上訴人在內 之全體繼承人行使，被上訴人並應將所得價金全數返還，爰 追加劉丁綺為原告，及追加民法第179條、第831條、第828 條第2項、第821條規定，求為判決命被上訴人再給付860萬 元本息（見本院卷第131至135頁、第157、158頁）；核上訴 人所為追加，合於首揭規定，均應予准許。 二、上訴人起訴聲請原係請求被上訴人應還款予伊；嗣於本院為 前述追加後，聲明被上訴人應將所得價金返還予全體繼承人 公同共有，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準用民事訴訟法第256條規 定，核屬不變更訴訟標的而為事實、法律上陳述之補充，非 訴之變更、追加，併予陳明。 貳、實體方面　　　　 一、上訴人及追加原告主張：劉連發於民國93年9月1日死亡，留 有包括系爭不動產在內之相關遺產，繼承人如原判決附表所 示，嗣經再轉繼承，現係由伊等與被上訴人所繼承。被上訴 人於94年1月間乘辦理遺產申報及繼承登記之便，竟未經其 他繼承人同意，執無效之偽造系爭協議將系爭不動產辦理繼 承登記予其單獨所有，並於111年間以價金2150萬元出售予 善意之訴外人盧韻雯，於同年10月19日完成移轉登記。系爭 不動產從未經全體繼承人協議分割，本屬兩造公同共有，卻 經善意之盧韻雯取得所有權，被上訴人無權處分獲利所為不 法侵害伊等權利致生損害，伊自得請求被上訴人賠償等情。 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項規定，求為判決命被上 訴人給付1290萬元，及加計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算之法 定遲延利息(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 上訴，並追加劉丁綺為原告，及另依民法第179條、第831條 、第828條第2項、第821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應再給付860 萬元)。並於本院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應給 付129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 息5％計算之利息。㈢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另追加聲明 ：㈠被上訴人應再給付860萬元，及自民事變更追加狀繕本送 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連同上訴聲明 請求給付部分予兩造公同共有。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 二、被上訴人則以：系爭協議係由劉連發之配偶即兩造母親劉姚 明月進行協調，依劉連發生前意願將系爭不動產分歸予伊， 並已徵得其他繼承人之同意，伊持系爭協議將系爭不動產登 記為己所有並非無效，其後將之出售得款，亦屬有權處分， 無侵害其他繼承人權利或不當受有利益可言等語，資為抗辯 。並於本院答辯聲明：如主文所示。 三、查，㈠劉連發於93年9月1日死亡，配偶為劉姚明月，生前共 有育有長女劉力瑄、次女劉維綺、長男即被上訴人、三女即 追加原告，四女即上訴人；㈡劉連發死後劉維綺拋棄繼承； 劉力瑄嗣於106年8月14日死亡，由劉姚明月繼承；劉姚明月 復於111年4月16日死亡，並由上訴人繼承；㈢劉連發死時遺 有系爭不動產，經被上訴人以製作日期為93年10月1日之系 爭協議辦理分割繼承登記為其所有；㈣被上訴人其後於111年 9月間以2150萬元將系爭不動產售予盧韻雯，隨於同年10月1 9日辦畢移轉登記等情，有戶籍及除戶謄本、繼承系統表、 系爭協議、土地登記申請書暨檢附資料、系爭不動產登記第 一類謄本、內政部不動產交易實價查詢資料在卷可稽(見原 審士司補卷第23至31頁、第53至81頁、原審卷第41至46頁) ，並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112頁），堪信為真。 四、本件應審究者為㈠上訴人、追加原告主張系爭協議未獲劉連 發全體繼承人同意故為無效，是否有理？㈡如是，上訴人、 追加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項規定，請求被上 訴人賠償2150萬元予兩造公同共有，有無理由？㈢上訴人、 追加原告另依不當得利法則，請求被上訴人返還2150萬元予 兩造公同共有，是否有據?茲分別論述如下： 　㈠上訴人、追加原告主張系爭協議未獲劉連發全體繼承人同意 故為無效，是否有理？ 　1.按共有物之協議分割，祇須共有人全體同意分割方法，即生 協議分割之效力，不因共有人中之一人或數人因協議分割取 得之利益不等，而受影響（最高法院68年台再字第44號民事 判例意旨參照）。是全體繼承人間倘就遺產分割方法已有意 思表示之合致，無論有無作成書面，均與協議之成立不生影 響，且遺產分割協議一經成立，繼承人即應受此拘束，不得 反於該協議再為爭執。 　2.查，劉連發死時其配偶劉姚明月尚存，彼等子女則為劉力瑄 、劉維綺與兩造，已如前述；又除拋棄繼承之劉維綺外，劉 連發之其他繼承人均有於93年10月1日系爭協議上用印，約 明劉連發所留系爭不動產、車號00-0000號自小客車悉歸被 上訴人取得，另廣達與華碩電腦股份有限公司股票出售後連 同劉連發之中國國際商業銀行原有存款亦均由被上訴人繼承 ，其他繼承人則各繼承1000元，有系爭協議可考（見原審卷 第46頁），所列遺產項目並與卷附93年10月18日發給之財政 部臺北市國稅局遺產稅免稅證明書列載內容相符（見原審卷 第33頁）；足徵斯時有權繼承遺產之人，確已於劉連發死後 就以上遺產部分，透過系爭協議達成如何分割之具體共識。 　3.上訴人固主張系爭協議未經劉連發有權繼承之人共同議定， 伊與劉姚明月、劉力瑄皆未同意將劉連發之前開遺產分歸予 被上訴人，故屬無效云云；然此為被上訴人否認，辯稱當時 已與有於系爭協議上蓋印之其他繼承人，就包括系爭不動產 在內數項遺產歸由伊取得乙事達成共識等語置辯。經查： 　　⑴按私文書經本人或其代理人簽名、蓋章或按指印或有法院 或公證人之認證者，推定為真正，民事訴訟法第358條第1 項定有明文。又當事人已承認私文書上之印文為真正，僅 否認係其本人或代理人所蓋時，依舉證責任分配原則，應 由為此爭執之當事人負舉證責任；故若協議書上印文為真 正，該協議自應推定為真正，倘具名之當事人否認有為授 權，依舉證責任分配之法則，應由其就此爭執負舉證責任 （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2315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 。次按印章由自己蓋用，或由有權使用之人蓋用為常態， 由無權使用之人蓋用為變態，故主張變態事實之當事人， 應就此負舉證責任；是若當事人主張文書上印文係遭他人 盜蓋或逾越其授權條件等節，依上說明，自應由其負舉證 責任（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3035號民事判決意旨參 照）。 　　⑵本件上訴人從未否認系爭協議上所留劉姚寶月（改名後即 劉姚明月，見原審士司補卷第55頁）、劉力瑄、劉維芬（ 即改名前之上訴人，見原審士司補卷第65頁）、追加原告 與被上訴人之印文為真，核與卷存臺北市士林、內湖區戶 政事務所印鑑證明亦相符合（見原審卷第52至56頁），承 上說明，已足推定系爭協議之真正。又劉姚明月前即曾以 系爭協議為被上訴人所偽造提出告訴，經臺灣士林地方檢 察署檢察官以101年度偵字第3505號不起訴處分，劉姚明 月聲請再議，仍經臺灣高等檢察署以101年度上聲議字第3 523號駁回而告確定（見原審卷第81至94頁，下稱系爭刑 案）；參以追加原告於系爭刑案偵訊證稱：父親出殯後， 母親說系爭不動產要給被上訴人，欲辦分割協議書，伊常 回家吃飯，母親便一直提醒伊要去辦印鑑證明；母親通知 伊們，誰申請好誰就回家蓋，伊二姊劉維綺因有欠債，所 以拋棄繼承，妹妹即上訴人在菲律賓，母親就通知上訴人 先生；伊於某天吃飽飯後當著母親的面在系爭協議上蓋章 等語（見原審卷第126、127頁），益徵系爭協議之擬立， 及劉連發所留系爭不動產、汽車、存款、股票分歸予被上 訴人乙事，斯時當係在劉姚明月主導下，於徵得各繼承人 同意後議定作成無誤。 　　⑶上訴人固引劉姚明月、劉力瑄、劉維綺於系爭刑案之陳述 內容，主張其等均不曾為遺產分割相關討論，欲用以證明 系爭協議乃被上訴人無權製作云云。惟查，劉維綺因個人 債務問題，於劉連發死後早已辦理拋棄繼承（見原審卷第 47頁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家事法庭准予備查函），並在系爭 刑案作證時自陳不清楚劉姚明月如何處理劉連發之遺產（ 見原審卷第137頁），本難憑其含糊所言認定上訴人所述 為真；又劉力瑄雖於系爭刑案證稱：父親生前的財產伊知 道有系爭不動產及股票，伊有將印鑑章交給母親或是給被 上訴人，好像說是要領父親的勞保費（見原審卷第133頁 ），然對照上訴人於該案所稱：母親說要辦理繼承的東西 ，要伊們交出印鑑等語（見原審卷第132頁），即知劉連 發死後，劉姚明月就繼承辦理甚為主動積極，其對後續遺 產歸屬處理必會留心注意，倘系爭協議真係被上訴人取得 眾人印鑑後越權作成，並擅自藉此登記取得系爭不動產所 有權，劉姚明月與其他繼承人卻未取得合於繼承比例之遺 產權利，劉姚明月豈能從不起疑？上訴人與劉力瑄親自交 出個人印鑑，又怎會毫不關心繼承辦理實際狀況？則從93 年9月間劉連發死後，歷時多年至101年前後始因系爭刑案 重行爭執，已現可疑。 　　⑷其次，劉姚明月於系爭刑案中當庭聽聞追加原告證稱之： 父親是很傳統的人，他吃飯時會提到系爭不動產就是要給 被上訴人，不用讓他承受房貸壓力；父親在臨走前的意思 是系爭不動產及現金要給被上訴人；父親桃園○○的土地， 他則說要給伊及上訴人，因為劉力瑄去美國讀書，已花了 父親不少錢，劉維綺作生意則賠了父親不少錢等語（見原 審卷第126頁）後，雖另表示：即使劉連發同意要把財產 給被上訴人，也要經過伊同意，這是伊們夫妻一起賺的， 伊還沒有死，至少等伊死，才讓小孩去處理等語（見原審 卷第127頁），但其顯未否認追加原告所述之劉連發曾經 表明欲以如前方式分配遺產乙情，此恰與系爭協議內容多 所吻合，適可證劉連發死後，劉姚明月當係為尊重其遺志 ，方會邀集有權繼承子女凝聚共識，進而主導建議將系爭 不動產等遺產分歸被上訴人取得。且依劉姚明月以上抱怨 情節，不難推知其應係事後漸感過往與劉連發共同攢累財 產，卻無法分得該有部分致生不平，方會就既定協議否認 反悔；況縱連劉姚明月亦不爭執劉連發生前並非屬意由其 繼承系爭不動產，上訴人、劉力瑄、劉維綺卻反於此情， 於系爭刑案猶稱劉連發曾說要把財產給劉姚明月（見原審 卷第131、133、137頁），顯係刻意附和劉姚明月之指訴 情節，其等所述之可信性既均有欠缺，自難採憑。 　　⑸上訴人另主張系爭協議記載之製作時間為93年10月1日，其 人仍在國外，無參與討論可能云云，並以護照入出境紀錄 戳章為據（見原審卷第63至68頁）；然於斯時劉連發遺產 之有權繼承人均係由劉姚明月進行接觸，為與上訴人取得 聯繫尚曾通知其配偶等情，業經追加原告於系爭刑案證述 明確而如前述，因此輾轉徵得上訴人先行同意系爭協議， 約以其返國後再補用印，本無違情之處；況上訴人回國以 後，並不否認係自行申辦取得印鑑證明（見原審卷第56頁 ），系爭協議上之印文亦屬真正無誤，則其上所載書立日 期，既非表示眾人必曾於當日同聚達成共識，上訴人復未 舉證證明系爭協議內容確存偽造情事，仍無足為有利於其 之認定。 　　⑹又兩造雖不否認劉連發另留有坐落桃園市○○區○○段000○000 ○000○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以下合稱○○土地）之實質權 利，且此未經系爭協議一併論及如何處理。惟按遺產分割 ，原則係以整個遺產為一體分割，但繼承人間若另有約定 ，即無須以全部遺產為整體分割；劉連發死時尚有○○土地 相關權利乙事對其家人並非秘密，在系爭刑案劉力瑄、劉 維綺、追加原告與被上訴人亦均有提及（見原審卷第126 、128、132、136頁），且因○○土地購入後原係借名登記 為訴外人汪陳阿菊、汪信穎所有，係至94年3月間才在劉 姚明月指示下要求其等移轉至被上訴人名下（見本院卷第 199至205頁本院113年度上字第828號民事判決）；堪證於 系爭協議擬定當下，○○土地尚未及回復為劉連發繼承人共 有之狀態，劉姚明月斟酌此情，乃就已可直接處分之系爭 不動產，連同劉連發之汽車、存款、股票，於繼承人間商 議先為部分分割，非僅於法無違，經核亦屬合情；是上訴 人主張系爭協議未將劉連發全部遺產納入處理，實有偽造 之嫌云云，殊非有據。至上訴人稱迄未取得系爭協議約定 其可受分配之1000元乙節，果若屬實，亦為得否據以向其 他繼承人請求給付之另事，無由執以反推系爭協議非真。 　　⑺則按基於私法自治及契約自由原則，當事人得自行決定契 約之種類及內容，且不限於民法規定之有名契約，即其他 非典型之無名契約亦無不可。又依契約嚴守原則，當事人 本於自由意思訂定契約，如已合法成立，即應依從該契約 之內容或本旨而履行，其私法上之權利義務，亦應受其拘 束，非一造於事後所能主張增減（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 字第929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準此，於劉連發死後， 兩造與劉姚明月、劉力瑄應已成立系爭協議，並作成書面 為憑，復未有曾經合意解除或為調整變更之事證，各人自 應受此拘束，要無任憑己意反悔之理。 　4.依上所述，在劉連發死亡之後，其繼承人即劉姚明月、劉力 瑄與兩造確曾達成特定遺產之分割共識，並授權製作系爭協 議及完成用印；上訴人、追加原告主張系爭協議乃被上訴人 偽造而為無效云云，應非有據。　 　㈡上訴人、追加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項規定，請 求被上訴人賠償2150萬元予兩造公同共有，有無理由？ 　1.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致生損害於他人者，負賠償責任。 但能證明其行為無過失者，不在此限，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 段、第2項定有明文。次按侵權行為之成立，須行為人因故 意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亦即行為人須具備歸責性、違法 性，並不法行為與損害間有相當因果關係，始能成立，且主 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 應負舉證責任。 　2.查，系爭協議既屬有效，被上訴人隨持之辦理分割繼承登記 ，而成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人，即屬適法有據；嗣於111年9 月間將之出售並完成移轉登記，亦係有權處分，無侵害劉連 發繼承人之權利可言；本件上訴人、追加原告主張被上訴人 涉有侵權，因無法就有利於己之所指侵權行為存在部分舉證 以實其說，應認無理由。 　㈢上訴人、追加原告依不當得利法則，請求被上訴人返還2150 萬元予兩造公同共有，是否有據?　 　1.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 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民法第 179條固有明文。然主張不當得利請求權存在之當事人，對 於不當得利請求權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即應證明他方 係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其確實受有損害。 　2.被上訴人依有效成立之系爭協議合法取得系爭不動產所有權 ，再本其權能出售換價，經核應具法律上原因；縱上訴人、 追加原告未能同獲價金分配，或被上訴人處分所為是否真如 追加原告所述，違反劉連發希望被上訴人留下系爭不動產自 住之期待，均無足影響以上判斷；是上訴人、追加原告另主 張被上訴人所得價金乃無法律上原因受有利益，已構成不當 得利故應返還云云，亦非有理。 五、從而，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項規定，請求 被上訴人給付129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 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為 上訴人敗訴之判決，理由雖與本院容有不同，然結論並無二 致，仍應予維持。上訴意旨仍執詞指謫原判決不當，求予廢 棄，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又上訴人於本院追加劉丁綺 為原告，及另依民法第179條、第831條、第828條第2項、第 821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應再給付860萬元予兩造公同共有 ，及加計自民事變更追加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 年息5％計算之利息，亦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又追加之訴既 經駁回，則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及追加之訴均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家事法庭 　　　　　　　　　　　審判長法　官　楊絮雲 　　　　　　　　　　　　　　法　官　徐雍甯 　　　　　　　　　　　　　　法　官　盧軍傑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第1項 但書或第 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 ，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書記官　李佳姿

2024-12-25

TPHV-113-重家上-66-20241225-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97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楊博文 選任辯護人 邱鼎恩律師 諶亦蕙律師 李菁琪律師 上列被告因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 度偵字第4398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楊博文犯如附表各編號主文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各編號主文 欄所示之刑及沒收之諭知。應執行有期徒刑拾參年貳月。 　　事　實 楊博文明知大麻係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2項第2款所定之第 二級毒品，不得販賣、持有，竟意圖營利，分別基於販賣第二級 毒品之犯意，各於附表編號1至7所示之時間、地點，以附表編號 1至7所示之數量、金額及方式，分別販賣第二級毒品大麻菸彈予 簡嘉佑。嗣經警於民國112年10月4日10時20分許，持本院核發之 搜索票，至其位於臺北市萬華區之住所（地址詳卷）執行搜索， 扣得IPhone14 Pro手機1支、霧化彈4個，而查獲上情。 　　理　由 壹、證據能力方面 一、證人簡嘉佑（下簡稱簡嘉佑）於警詢時之證述具有證據能力 ：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外 ，不得作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 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時，其先前之陳述 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得為 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2分別定有明文。 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所謂「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 」之要件，應就前後階段之陳述進行整體判斷，以決定其間是 否具有實質性差異。而所謂「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之情形，亦 應就前後陳述時之各種外部情況進行比較，以資決定何者外部 情況具有可信性，若陳述係在特別可信之情況所為，則虛偽陳 述之危險性即不高，雖係審判外陳述，或未經被告反對詰問， 仍得承認其有證據能力。所稱「外部情況」之認定，例如：（ 1）時間之間隔：陳述人先前陳述是在記憶猶新的情況下直接 作成，一般與事實較相近，事後即可能記憶減弱或變化，致有 不清晰或陳述不符之現象產生；（2）有意識的迴避：由於先 前陳述時被告未在場，是陳述人直接面對詢問警員所為陳述較 為坦然；事後可能因陳述人對被告有所顧忌或同情，因而在被 告面前較不願陳述不利被告之事實；（3）受外力干擾：陳述 人單獨面對檢察事務官或司法警察（官）所為之陳述，程度上 較少會受到強暴、脅迫、詐欺、利誘或收買等外力之影響，其 陳述較趨於真實，若被告在庭或有其他成員參與旁聽時，陳述 人可能會本能的作出迴避對被告不利之證述，或因不想生事乃 虛構事實而為陳述；（4）事後串謀：目擊證人對警察描述所 目賭情形，因較無時間或動機去編造事實，客觀上亦較難認與 被告間有勾串情事，其陳述具有較可信性，但事後因特殊關係 ，雙方可能因串謀而統一口徑，或事後情況變化，兩者從原先 敵對關係變成現在友好關係等情形，其陳述即易偏離事實而較 不可信；（5）警詢或檢察事務官偵查時，有無辯護人、代理 人或親友在場：如有上開親誼之人在場，自可期待證人為自由 從容之陳述，其證言之可信度自較高；（6）警詢或檢察事務 官所作之偵查筆錄記載是否完整：如上開筆錄對於犯罪之構成 要件、犯罪態樣、加重減輕事由或起訴合法要件等事實或情況 ，均詳實記載完整，自可推定證人之陳述，與事實較為相近， 而可信為真實。法院應斟酌上列因素綜合判斷，亦應細究陳述 人之問答態度、表情與舉動之變化，此一要件係屬訴訟法事實 之證明，以自由證明為已足。是若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 述，係在特別可信之情況下所為，則虛偽陳述之危險性即不高 ，雖係審判外陳述，或未經被告反對詰問，仍得承認具有證據 能力。 ㈡經查，簡嘉佑於警詢時陳述：我有於附表編號1至7所示之時間 、地點，以如附表編號1至7所示金額向被告購買大麻菸彈（詳 細證詞見後述）等語（見偵卷第39頁至46頁），但於本院審理 時翻稱：我是向被告購買一般的電子菸，我們的電話紀錄都是 在聊普通的電子菸，因為被告賣的價格比較便宜。我匯款給被 告，是因為我有向他借錢，大筆的款項是還款等語（見本院卷 二第65頁至85頁），可見簡嘉佑於警詢時所為之陳述，雖屬被 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惟其於警詢所述內容，與其在本 院審理時之證述內容有嚴重出入，參以簡嘉佑於警詢時之陳述 ，因距離案發時間較近，記憶較為清晰，尚無暇深慮利害關係 ，為不實陳述之蓋然性較低，且其於警詢陳述時，被告未在場 ，其直接面對詢問之司法警察所為陳述自較為坦然，亦無來自 被告或其辯護人在場之壓力而有出於虛偽不實之指證。又本案 亦無證據顯示司法警察於詢問簡嘉佑之過程有何違法取供之瑕 疵存在，其於警詢中之陳述乃出於任意性，應堪認定，是簡嘉 佑於警詢時所述具有可信之特別情況，至為明灼。再者，簡嘉 佑與被告交易大麻菸彈之過程情節，均屬我國明令禁止之違法 行為，無不相當隱密而為，難認此情會廣為週知，或存有其他 較易取得且具同等重要性之證據，故認簡嘉佑於警詢時就前揭 事實部分之陳述，無替代性證詞可供取代，實有使用簡嘉佑於 警詢中證言之必要，核屬證明本件犯罪事實之存否所必要者。 綜上，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規定，認簡嘉佑於警詢中之陳 述具有證據能力。 二、簡嘉佑於偵訊時之證述具有證據能力： ㈠按刑事訴訟法第166條以下規定之交互詰問，屬人證調查證據程 序之一環，與證據能力係指符合法律規定之證據適格，亦即得 成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之證據適格，其性質及在證據法則之層 次並非相同。而被告、辯護人詰問權之行使與否，係有權處分 ，如欲行使，則證人於審判中，應依法定程序到庭具結陳述， 並接受被告或辯護人等之詰問，其陳述始得作為認定被告犯罪 事實判斷之依據，如未進行交互詰問之調查證據程序，讓被告 或辯護人行使詰問權，則該有證據能力之證人陳述，即不得作 為判斷之依據，惟其原有之證據能力並不因而喪失（最高法院 97年度台上字第603號判決參照）。故尚未經被告行使詰問權 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應屬未經完足調查之證據， 屬證據證明力之問題，而非謂無證據能力（最高法院95年度台 上字第6675號判決參照）。 ㈡辯護人主張簡嘉佑於偵查中之證述無證據能力等語。經查，簡 嘉佑已於本院審判期日依法傳喚後到庭具結作證，並依法進行 交互詰問及證據之調查、辯論，被告於訴訟上之程序權利，已 受保障，是簡嘉佑之偵訊筆錄內容自得作為本院認定事實之依 據，且揆諸前述說明，辯護人應係主張該陳述證據證明力之問 題，非指無證據能力，故簡嘉佑於偵查中之證詞自具有證據能 力。 三、本判決其餘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察官、 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中均表示就證據能力沒有意見，且迄 至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提出異議，經本院審酌結果，認此部 分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 之瑕疵，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具有證據能力。 四、另本判決以下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均與本案事實具有關聯 性，且查無事證足認係實施刑事訴訟程序公務員違背法定程 序所取得，亦無顯不可信之情況，且各該證據均經本院於審 判期日依法進行證據之調查、辯論，被告於訴訟上之防禦權 ，已受保障，故該等證據資料均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方面 一、認定本案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訊據被告固坦承其於起訴書附表編號1至7所載之時間、地點與 簡嘉佑碰面，並以其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戶收受如附表編號1 、2、5、7所示款項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販賣第二級毒品 之犯行，被告及辯護人辯稱：被告與簡嘉佑為國中同學，往來 密切，雙方有長期之借貸關係，故簡嘉佑匯款予被告為償還借 款，並非購買大麻菸彈；又被告與簡嘉佑之住處位置相近，其 等之手機訊號基地台重疊並非難事，無法藉此推論交易毒品情 事。而警方於被告住處扣得不含毒品之電子菸油，此與被告販 賣予簡嘉佑之菸油為相同品項。本案證據僅有簡嘉佑之指述、 轉帳紀錄，未查獲任何大麻電子菸油，無直接證據證明被告販 賣第二級毒品之犯行云云。 ㈡本案不爭執事項： 　被告於如附表編號1至7所示之時間、地點曾與簡嘉佑見面，並 於如附表編號1、2、5、7所示時間，以其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 戶（帳號詳卷）收受簡嘉佑匯款如附表編號1、2、5、7所示款 項等事實，為被告於本院審理時所不爭執，核與簡嘉佑於警詢 、偵訊時證述之情節相符（見偵卷第35頁至38頁、第39頁至46 頁、第151頁至154頁），並有網路銀行匯款畫面截圖照片、被 告與簡嘉佑之IG對話紀錄截圖照片、被告與簡嘉佑之Messenge r對話紀錄照片、被告持用之手機門號與簡嘉佑持用之手機門 號之雙向通聯紀錄（手機號碼詳卷）、本院112年度聲搜字第1 982號搜索票、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被告之中國 信託商業銀行帳戶存款交易明細在卷可參(見偵卷第27頁至29 頁、第51頁至67頁、第87頁至100頁、第173頁至196頁、第69 頁至73頁、第77頁、本院卷一第119頁至187頁)，故此部分事 實，首堪認定。　 ㈢被告於附表編號1至7所示之時間、地點，以附表編號1至7所示 之金額與方式，分別販賣大麻菸彈予簡嘉佑： 　⒈簡嘉佑於警詢時陳述：我在112年2月27日向被告購買大麻菸 彈，1個1毫升新臺幣（下同）1,500元，那次我跟他買了4個 。我先去他家，我拿到貨回家後再轉帳至他的中國信託銀行 帳戶，我總共匯給他6,500元，多出來的500元是我欠他的錢 ，順便還他。112年3月6日12時許，我有用MESSENGER跟被告 聯繫，他有拿大麻菸油到我家樓下給我，實際多少量我不清 楚，交易過程如同警方提示之對話紀錄。於112年8月28日、 29日之IG對話紀錄是毒品交易，我跟被告購買1根大麻菸彈 ，1毫升1,800元，被告先來我家樓下跟我拿現金，他拿到貨 後再將菸彈拿來我家樓下給我。於112年9月1日之IG對話紀 錄是毒品交易，我跟被告購買1根大麻菸彈，1毫升1,800元 ，這次是我去被告家門口交易，我拿現金給他。於112年9月 4日之IG對話紀錄是毒品交易，我向被告購買2根大麻菸彈， 1毫升1,800元，這次是被告拿來我家樓下給我，我再將錢用 轉帳的方式給他。於112年9月6日之IG對話紀錄是毒品交易 ，我跟被告購買1根大麻菸彈，1毫升1,800元，這次是我去 被告家門口交易的，我拿現金給他。於112年9月20日之IG對 話紀錄是毒品交易，我跟被告購買1根大麻菸彈，1毫升1,80 0元，是我去被告家門口購買的，我先給他現金200元，之後 再轉帳1,600元至他的中國信託帳戶等語（見偵卷第39頁至4 6頁）。 　⒉簡嘉佑於偵訊時證稱：我跟被告交易大麻菸油1支1,800元左 右，很多都是用轉帳的方式，我從中國信託帳戶轉到他的中 國信託帳戶，我會去他家門口，有時他也會來我家樓下。11 2年2月25日至同年3月3日，我與被告的對話中有提到：「還 有一個前前波的筆、就差不多一格的一半吧、還沒有拿到新 貨喔、你上次水水的空了喔、你還有一個能抽丫、拿到了他 給我漲價、這批很牛」，是指那段時間被告會拿不同口味的 菸彈給我。於112年2月27日，我在萬大路486巷11號那邊拿 貨，1毫升1,500元，買了4顆大麻菸彈，我轉帳6,500元，多 出的500元是還錢。於112年3月6日，我跟被告的對話中談到 ：「六塊吸完了、吸好大、擊敗難道桿子抽比較快、幹我還 有特別去省、我的機子應該燒比較快」，是在說抽菸燒得很 快，那陣子我都是用他的，交易9,000元就是菸彈的錢，我 買了6個菸彈，是他拿到我家給我。於112年8月28日、8月29 日的IG對話紀錄，「泡很大」就是菸油比較少，但價格一樣 ，被告都是固定幾天就會拿貨給我，這次也有交易，價格大 概1800，買了1顆，那天是在我家附近的檳榔攤，他先跟我 拿錢，拿到東西後再跑來我家這邊把東西給我。於112年9月 4日的IG對話紀錄，係指這次我跟他拿2顆，1顆1800元，我 轉帳3,600元到他的中國信託帳戶。於112年9月6日的IG對話 紀錄，是指原來買的很快就用完了，所以我六、日又跟被告 拿大麻菸彈，這次買1支1800元，我去他家交易。112年9月2 0日的IG對話紀錄，這次買一支1800元，只轉帳1,600元，是 因為我有給他現金200元等語（見偵卷第151頁至154頁）。 　⒊質諸上述簡嘉佑於警詢、偵訊時之證詞，其均明確指證曾於 附表編號1至7所示之時、地，其與被告透過通訊軟體聯繫後 ，雙方碰面，簡嘉佑並以附表編號1至7所示之金額，向被告 購買如附表編號1至7所示數量之大麻菸彈，其前後所述情節 一致，無明顯齟齬、瑕疵。再佐以簡嘉佑於本院中固證稱其 與被告為國中同學，與被告有發生過工作上之衝突，遭他人 挑撥離間等語(見本院訴字卷二第68頁至69頁、第80頁)，但 依據被告之書狀，被告與簡嘉佑為熟識之朋友，雙方交友圈 、生活圈緊密，彼此有借貸關係、往來密切等節（見本院卷 二第43頁），足見被告與簡嘉佑之間並無夙怨、嚴重糾紛， 簡嘉佑實無蓄意入被告於罪之動機。且本件被告並非因簡嘉 佑之指證而查獲，此由警方先於112年10月4日10時20分許至 11時許至被告之住所實施搜索，於同日10時15分許至簡嘉佑 之住所搜索，並於同日12時56分許於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 警察大隊詢問被告、同日12時55分許詢問簡嘉佑等情可明， 此有搜索扣押筆錄、被告及簡嘉佑之警詢筆錄為證（見偵卷 第71頁至73頁、第35頁至38頁、第9頁至13頁）。 　⒋況且，簡嘉佑於警詢時針對警方另行提示之對話紀錄內容陳 述：「（問：警方檢視112年3月6日，你與上述帳號暱稱『張 宇勝』對話，對話中談論『+1』、『還有上次的六百』、『嗨起來 』等内容是何意？）答：這只是閒話家常，不是毒品交易。 」、「（問：警方檢視112年3月6日，你與上述帳號暱稱『張 宇勝』對話，對話中談論『又快吸完了拷貝』、『吸好大』、『擊 敗難道桿子抽比較快』、『幹我還有特別去省欸』、『我的機子 應該燒比較快』等内容是何意？）答：這是在聊我之前跟他 購買大麻菸油的施用情形及過程，不是毒品交易。」、「（ 問：警方檢視112年3月9日至10日，你與上述帳號暱稱『張宇 勝』對話，『這批抽起來味道有不一樣』、『這批變電子煙味蓋 過去』、『洗的味道蓋過去儿』、『我發現還是要吸到底』、『吸 小口也是一樣的泡出來』、『這個爆一口就會有泡』、『以前濃 的好像不會』、『剩扁扁的一小格』等内容是何意？）答：這 是在聊跟他購買的大麻菸彈施用情形，這些不是毒品交易。 」、「（問：中國信託銀行帳戶（帳號詳卷）於112年3月13 日，匯款2萬8,000元至中國信託銀行帳戶内，上述匯款款項 是否為你向楊博文購買毒品之款項？）答：這個不是。這是 之前欠他的錢，不是購買毒品的錢。」、「（問：經警方檢 視你手機内與IG暱稱『sheng』對話紀錄，於112年8月23日提 及『找你吸一下啊』、『幹不能去你家速喔』、『現在我家都人』 、『欸好像走了』、『喔我家可以』、『到了』、『行』等語，内容 是何意？）答：是被告來我家一起吸食大麻菸彈的過程，我 吸食的大麻菸彈是被告提供的，這次不是毒品交易。」等語 （見偵卷第41頁至43頁），足見簡嘉佑於警詢中就警方提示 可疑之對話紀錄內容，並非一概證述各該提示之對話紀錄皆 係毒品交易之對話，仍有經謹慎思考、回憶後，清楚區辨各 該對話紀錄是否涉及毒品交易，或係單純與被告閒聊，以及 明確分辨匯款予被告之原因，究係購買毒品或清償借款，方 就其記憶有進行毒品交易部分而為指證，更細緻到能夠分辨 其匯款6,500元之款項，其中6,000元為購買大麻菸彈之對價 、500元為借款，堪認簡嘉佑上開於警詢、偵查中之證述應 可信實，顯非虛妄。 　⒌復觀諸卷附之MESSENGER、Instagram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內容 （對話內容詳見附表，見偵卷第51頁至67頁、第87頁至100 頁），核與簡嘉佑於警詢、偵查時所證述其分別於附表編號 1至7所示之時間、地點與被告碰面交易大麻菸彈，並支付如 附表編號1至7所示購買毒品款項之情節吻合，且簡嘉佑針對 與被告交易毒品之地點（被告住所或簡嘉佑住所）、支付購 毒款項之方式（交付現金或轉帳）、過程（先交付毒品或價 金）等細節，均與通訊軟體對話內容相符，無扞格之處。又 簡嘉佑就對話紀錄中所提及之內容及交易毒品暗語，諸如「 還有一個前前波的筆、就差不多一格的一半吧、還沒有拿到 新貨喔、你上次水水的空了喔、你還有一個能抽丫、拿到了 他給我漲價、這批很牛」、「六塊吸完了、吸好大、擊敗難 道桿子抽比較快、幹我還有特別去省、我的機子應該燒比較 快」等語句，亦能為合理、合情之具體證述。再衡以毒品交 易之買賣雙方，乃具有對向性之關係，為避免毒品購買者圖 邀減刑寬典而虛構毒品來源，雖須調查其他補強證據，以確 保其陳述與事實相符，始能採為被告犯罪之證據；所謂補強 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倘得以 佐證購毒者之指證非屬虛構，而能予保障其陳述之憑信性者 ，即已充足；再因販賣毒品行為一向懸為厲禁，販毒者為避 免遭監聽查緝，以電話聯繫時，基於默契，免去代號、暗語 ，僅以相約見面，未敘及交易細節，即可於碰面時進行交易 ，於通訊軟體中未明白陳述實情，並不違背常情。是以，雙 方對話內容雖非直接可推斷被告之犯罪，但以此項證據與購 買毒品者之陳述或其他案內證據為綜合判斷，若足以認定犯 罪事實者，仍不得謂非補強證據。準此，簡嘉佑既能清楚證 述前開對話紀錄與被告之對話內容為交易毒品，其證詞自得 與上述對話紀錄互為補強。 　⒍至簡嘉佑雖於本院審理時翻異前詞，改稱：我於112年2月27 日以網路銀行匯款6,500元給被告，是因為我跟被告有借貸 關係，並買電子菸的菸彈；於112年3月6日我用網路銀行匯 款9,000元、112年9月4日匯款3,600元給被告是要還他錢； 於112年9月20日匯款1,600元給被告是要買1盒菸彈，其他是 還錢給被告。我在警詢時指證被告販賣大麻菸彈，是因為警 察對我文攻武嚇，他們說要偵辦被告，要求我配合他們做筆 錄，我在警詢說有向被告購買大麻菸彈都是不正確的，我是 向被告購買一般的菸彈等語（見本院卷二第65頁至85頁）， 惟查： 　　⑴觀以簡嘉佑警詢筆錄之日期為112年10月4日，偵訊筆錄之 日期為112年12月14日，已相隔2個月餘，距離時間非短， 其於警詢時之壓力應已中斷，簡嘉佑卻仍於偵訊時明確證 述其曾於112年2月27日、同年3月6日、同年8月28日、同 年9月4日、同年9月6日、同年9月20日與被告交易大麻菸 彈，倘若警方確有要求簡嘉佑配合虛捏情節入被告於罪， 簡嘉佑實毋庸於警詢、偵訊時指證被告販賣大麻菸彈之次 數高達7次，且前後指述之情節亦相吻合，並能向警方明 確、具體區辨何次對話紀錄為交易毒品、何次對話紀錄與 交易毒品無關、何筆款項為借款或購買毒品價金，對於細 節交代詳實，堪認簡嘉佑係基於自己之回憶、親身經歷而 證述。況檢察官於偵訊時訊問簡嘉佑：「之前警局做筆錄 都有照實說？」，其回答：「有」等語（見偵卷第151頁 ），可知簡嘉佑於偵訊時未向檢察官反應其遭警方強迫作 證，其又於本院審理時證述：檢察官沒有打我、罵我、恐 嚇我，要求我一定要怎麼講，是警方要求我等語（見本院 卷二第81頁），顯見簡嘉佑於警詢、偵訊時乃出於自由意 志陳述，洵堪認定。 　　⑵再衡以簡嘉佑為成年智識正常之人，斷無不知國家將科以 販毒者嚴峻刑罰，則被告是否為交付毒品之人而為實際販 賣毒品者，攸關其所涉罪名甚鉅。又簡嘉佑於偵查中業經 命具結並告以偽證罪責之情況下作證，豈會在無辨識被告 之身分及其所處角色下，於偵查中逕指被告為交易毒品之 人，而自陷偽證之危險，況一般買受毒品之人，既非交易 當場立即為警察緝得而人贓俱獲，苟不願指證販毒或毒品 來源者，大可隨意陳稱其係與被告另事相約見面、交易終 未成功等類之語搪塞應付，而無詳為敘述交易過程之必要 ，惟簡嘉佑非但證稱其與被告聯繫購毒事宜之管道、通訊 軟體種類、使用暱稱，更進一步指出與被告交易毒品之時 間、地點，並由被告交付毒品、收取毒品對價，以及對話 紀錄所指涉之交易毒品情節等節，甚至指證被告販賣大麻 菸彈之次數高達7次，若非真有其事，焉能為此向被告購 毒之證述，足見簡嘉佑在本院中翻稱其未與被告交易大麻 菸彈云云，顯係迴護被告之詞，不足採信，其於警詢、偵 查中所證述之上開情節方符實情。 　　⑶另參酌簡嘉佑遭警方查獲後隨即製作警詢筆錄，再由檢察 官複訊，當時較無機會與被告勾串證言，亦無餘暇思索是 否藉詞掩飾己身或被告罪行之際，明確指證被告確有販售 大麻菸彈，並證稱交易之時間、地點、金額、數量與過程 ，而簡嘉佑於警詢、偵查至本院作證止，相隔甚久，恐有 串供迴護之虞，故簡嘉佑於警詢、偵查中所為之陳述，較 能憑信。 　　⑷依上，足認簡嘉佑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詞，顯有因被告同庭 在場之壓力而出於虛偽不實之指證，或事後串謀而故為迴 護被告之可能性極高，其於本院中之證詞不足採信，應以 其於警詢及偵查中所言較為可採。 ㈣被告主觀上有藉由販賣第二級毒品營利之意圖： 　販賣毒品係違法行為，非可公然為之，且有其獨特之販售通路 及管道，復無一定之公定價格，容易增減分裝之份量，而每次 買賣之價量，可能隨時依雙方關係深淺、資力、需求量及對行 情之認知、毒品純度、來源是否充裕、查況鬆嚴、購買者被查 獲時供述購買對象之可能風險評估等，而異其標準，非可一概 而論，且販賣者從各種「價差」、「量差」或「純度」牟取利 潤方式，亦有差異，然其所圖利益之非法販賣行為目的，則屬 相同，並無二致。又販賣利得，除經行為人坦承，或其價量至 臻明確，確實難以究其原委，然依一般民眾普遍認知，毒品價 格非低、取得不易，且毒品之非法交易，向為政府查禁森嚴且 重罰不寬貸，衡諸常情，倘非有利可圖，殊無必要甘冒持有毒 品遭查獲、重罰之極大風險，平白義務為該買賣之工作。從而 ，舉凡有償交易，除足反證其確另基於某種非圖利本意之關係 外，通常尚難因無法查悉其買進、賣出之價差，而諉無營利之 意思，或阻卻販賣犯行之追訴。查被告與簡嘉佑之間並非至親 ，倘非有利可圖，絕無平白甘冒被嚴查重罰之高度風險，而於 附表編號1至7所示時、地交付毒品之理，又本件既係有償交易 ，並兼衡被告與簡嘉佑之交易型態，與一般販賣毒品一手交錢 一手交貨之交易型態實無二致，其主觀上具有販賣第二級毒品 之犯意，並藉此營利之意圖，堪以認定。 ㈤被告與辯護人前開辯解不可採之理由： 　被告雖與簡嘉佑之間有多筆金錢往來，有被告提供之中國信託 商業銀行帳戶（帳號詳卷）存款交易明細可參（見本院卷一第 119頁至187頁），然簡嘉佑於警詢時可明確區分員警提示之2 萬8,000元匯款並非購買大麻菸彈之對價，而係償還借款，並 能具體指出於112年2月27日匯款予被告之6,500元，其中6,000 元為購買大麻菸彈之對價，500元為借款等語（見偵卷第41頁 、第43頁），誠如前述，足認簡嘉佑可清楚區辨其匯款予被告 之原因、目的，可證簡嘉佑非憑空指摘，其證詞實屬可信，該 等匯款紀錄亦能補強簡嘉佑於警詢、偵訊時之證言。況被告與 簡嘉佑之間有借貸關係，並不影響被告販賣大麻菸彈予簡嘉佑 之事實，被告及辯護人前開所辯，毫無可採。 ㈥至檢察官固聲請勘驗簡嘉佑之警詢錄音，待證事實為確認其陳 述係出於自由意志作證等語，然簡嘉佑於本院中證稱：警方拿 出初驗結果要我好好配合，跟我說如果我不配合就要辦我偽證 ，不要搞到自己出事，我當下很害怕，他們要我說什麼我就照 做，這些事情是在我第一次做警詢筆錄之前等語（見本院卷二 第72頁），可知簡嘉佑稱其遭警方要求配合作證之過程，為其 製作警詢筆錄之前，並非製作警詢筆錄之過程中發生，故無法 透過其警詢筆錄錄音以確認上情，是檢察官聲請調查前開證據 ，應無必要性。 ㈦綜上所述，被告與辯護人所辯各節均非可信，故本案事證明確 ，被告本件犯行均堪予認定，均應予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2項之販賣第二級 毒品罪。被告基於販賣之目的而持有大麻菸彈之低度行為，應 為販賣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 ㈡刑之減輕事由： ⒈本件無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規定之適用： 　 被告於警詢時供述其並無毒品來源等語（見偵卷第21頁）， 本案自不適用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規定。 ⒉本件無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規定之適用： 　 被告於警詢、偵查、本院審理中均否認本案販賣第二級毒品 之犯行，顯不適用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 刑。 ㈢爰審酌被告無視我國杜絕毒品之禁令，為求攫取販毒利益而犯 販賣第二級毒品罪，顯見其沉溺於毒品世界，無可自拔，復流 毒予他人，犯罪所生危害實非輕微，且毒品容易成癮，濫行施 用，非但對施用者身心造成傷害，復因其成癮性，常使施用者 經濟地位發生實質改變致處於劣勢，甚而衍生個人之家庭悲劇 ，或導致社會之其他犯罪問題，被告竟仍加以販賣，助長毒品 氾濫，戕害國人身心健康及危害社會秩序，所為應予嚴懲；且 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行，犯後態度難認良好；兼衡被告自陳高 中畢業之教育程度、在菜市場從事送貨工作、月收入約4萬多 元之生活經濟狀況（見本院卷二第93頁），及被告犯罪之動機 、目的、手段、前科素行，與被告販賣之大麻菸彈數量、金額 、對象為1人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所示之刑。再審酌 被告本案所犯之罪，侵害之法益類型、犯罪手法相同，時間間 隔約7個月，販賣毒品之對象單一，加重效應有限，衡酌刑事 政策目的、刑罰經濟、責罰相當性與刑法第51條第5款採限制 加重原則之立法意旨，認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應執行刑為適當 。 三、沒收： ㈠扣案之IPhone14 Pro手機1支，為被告與簡嘉佑聯繫所使用之手 機，經被告陳述明確（見本院卷二第88頁），屬於本件販賣第 二級毒品所用之物，並有前揭對話紀錄截圖照片可憑（見偵卷 第23頁至26頁），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9條第1項規定， 分別於其所犯各罪主文項下宣告沒收。 ㈡被告分別就附表編號1至7所示販賣大麻菸彈所得之財物，分別 如附表編號1至7「交易金額」欄所示，均屬其歷次販賣毒品之 犯罪所得，且該等犯罪所得均未扣案，爰均依刑法第38條之1 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分別於其所犯各罪主文項下宣告沒收 ，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㈢至扣案之霧化彈4個，經送鑑定後並未檢出有毒品成分，有交通 部民用航空局航空醫務中心112年10月24日航藥鑑字第0000000 號毒品鑑定書可查（見偵卷第85頁），並非違禁物，卷內亦無 證據證明與被告本案犯行有關，故不予宣告沒收。 四、依職權告發部分： 　　簡嘉佑於本院審理中具結與偵查中具結就購買毒品經過為相 異之證述，顯就本案案情有關之重大關係事項有矛盾、虛偽 陳述之情，則簡嘉佑即有涉犯刑法第168條偽證罪之嫌，此 部分既為本院因執行職務所知悉，爰依職權告發簡嘉佑前揭 偽證罪之犯行，請檢察官於本案確定後另為適法處置，以維 法紀。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張友寧提起公訴，檢察官李建論、王巧玲到庭執行 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解怡蕙 　　　　　　　　　 　　　　　　　　　　　　　　　　　　法　官　林志煌 　　　　　　　　　 　　　　　　　　　　　　　　　　　　法　官　林思婷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潘惠敏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 製造、運輸、販賣第一級毒品者，處死刑或無期徒刑；處無期徒 刑者，得併科新臺幣三千萬元以下罰金。 製造、運輸、販賣第二級毒品者，處無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 刑，得併科新臺幣一千五百萬元以下罰金。 製造、運輸、販賣第三級毒品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 新臺幣一千萬元以下罰金。 製造、運輸、販賣第四級毒品者，處五年以上十二年以下有期徒 刑，得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 製造、運輸、販賣專供製造或施用毒品之器具者，處一年以上七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百五十萬元以下罰金。 前五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 號 交易時間 交易毒品 數量、種類 交易金額 （新臺幣） 交易方式 主文 交易地點 1 112年2月25日下午12時50分許至同年2月27日上午9時45分許 4根大麻菸彈 6,000元 簡嘉佑以暱稱「Miguel Àngel Félix」於下列對話所示時間透過通訊軟體MESSENGER與暱稱為「張宇勝」之被告聯繫，被告與其約定在左列地點交付左列數量之大麻菸彈後，簡嘉佑回到住處於112年2月27日上午9時45分許以網路銀行匯款如左列金額而完成交易，其中500元係還款予被告。 楊博文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拾年拾月。扣案之IPhone14 Pro手機壹支沒收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陸仟元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臺北市○○區○○路000巷00弄00號 對話紀錄 【112年2月25日下午12時50分許至下午1時18分許】 Miguel Àngel Félix：你還有一個前前波的筆吼 張宇勝：有阿少一格，你要喔 Miguel Àngel Félix：那個泡是一格ㄛ 張宇勝：就差不多一格的一半吧，剛好一圈哪樣， 　　　　看你 Miguel Àngel Félix：好阿，我要 張宇勝：那等我回家唄 【112年2月25日下午6時21分許至下午6時31分許】 張宇勝：要回去了（約莫過10分鐘）我到家了，約 　　　　我家唄 Miguel Àngel Félix：行ㄚ，現在過去 【112年2月26日下午6時24分許至下午6時28分許】 Miguel Àngel Félix：還沒拿到新貨喔 張宇勝：還沒 Miguel Àngel Félix：QQok 張宇勝：等唄 【112年2月27日上午9時37分許至上午9時45分許】 Miguel Àngel Félix：戶頭ㄦ，轉帳給你 張宇勝：Ok，000000000○○○（帳號詳卷），822 Miguel Àngel Félix：〈傳送匯款6,500元截圖〉 2 112年3月6日上午4時7分許至同日下午12時19分許 6根大麻菸彈 9,000元 簡嘉佑以暱稱「Miguel Àngel Félix」於左列時間透過通訊軟體MESSENGER與暱稱為「張宇勝」之被告聯繫，並於同日下午12時19分許以網路銀行匯款如左列金額後，被告至左列地點交付左列數量之大麻菸彈而完成交易。 楊博文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拾壹年。扣案之IPhone14 Pro手機壹支沒收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玖仟元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臺北市○○區○○路000號 對話紀錄 【112年3月6日上午4時7分許至下午12時19分許】 Miguel Àngel Félix：戶頭，睡了哦 張宇勝：000000000000，822ㄈ，幹睡超久 Miguel Àngel Félix：*1，+1，〈傳送匯款9,000元 　　　　　　　　　　截圖〉 【112年3月6日下午12時20分許】 Miguel Àngel Félix：還有上次的六百，嗨起來 張宇勝：600，喔喔，沒事 【112年3月6日下午12時22分許至下午3時24分許】 Miguel Àngel Félix：又快吸完了拷貝 張宇勝：我第一隻才剛要結束欸，你真的太狠了 Miguel Àngel Félix：吸好大 張宇勝：吸起來 Miguel Àngel Félix：你在家哦 張宇勝：靠北，剛到19 Miguel Àngel Félix：拷貝 張宇勝：你要找喔 Miguel Àngel Félix：對阿哈哈哈哈 張宇勝：好吧，那，我等等拿去找你 Miguel Àngel Félix：好呀，水喔 張宇勝：到了 Miguel Àngel Félix：好，等我一下 張宇勝：Ok Miguel Àngel Félix：好勒 張宇勝：K 3 112年8月28日下午4時23分許至同日下午9時1分許 1根大麻菸彈 1,800元 簡嘉佑於下列對話所示時間以社群軟體Instagram與暱稱為「sheng」之被告聯繫，被告先至左列地點收取左列金額之現金，待到貨時再至左列地點交付左列數量之大麻菸彈予簡嘉佑，而完成交易。 楊博文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拾年陸月。扣案之IPhone14 Pro手機壹支沒收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捌佰元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臺北市○○區○○路000號 對話紀錄 【112年8月28日下午4時23分許】 簡嘉佑：等著吸起來 sheng：我也在耐心等待中，哎呦感覺不會很久 簡嘉佑：是哦！ 【112年8月28日下午5時43分許】 簡嘉佑：幾點吖 sheng：差不多了，他在路上，剛打來 簡嘉佑：喔水哦，他送來給你哦 sheng：對阿，欸幹啊你可以先給轉給我嗎，好像不夠 簡嘉佑：我戶頭沒錢，只有現金 sheng：那，我先去找你拿 簡嘉佑：好吖 sheng：到了，下來唄 簡嘉佑：OK 【112年8月28日下午7時20分許】 簡嘉佑：我正要密你，好gay，還沒到喔 sheng：剛拿完ㄚ再回去的路上 簡嘉佑：喔水哦 sheng：他馬的他泡很大 簡嘉佑：幹 sheng：等等給你看 簡嘉佑：行兒 sheng：幫我看臨檢bro，〈語音通話 晚上7：35〉〈語音通話已結束 晚上7：35〉 【112年8月28日下午9時1分許】 sheng：感覺如何bro 簡嘉佑：很爆 4 112年9月1日下午11時59分許後之某時許 1根大麻菸彈 1,800元 簡嘉佑於下列對話所示時間以社群軟體Instagram與暱稱為「sheng」之被告聯繫後，再至左列地點交付左列金額之現金，購得左列數量之大麻菸彈而完成交易。 楊博文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拾年陸月。扣案之IPhone14 Pro手機壹支沒收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捌佰元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臺北市○○區○○路000巷00弄00號 對話紀錄 【112年9月1日下午11時59分許】 簡嘉佑：你還有嗎 sheng：有阿 簡嘉佑：水喔，我要乾了 sheng：要拿再說ㄚ我在喝酒 簡嘉佑：要吖 〈中間訊息略〉 簡嘉佑：回來說 sheng：到家了，來拿嗎 簡嘉佑：好阿等我一下，在打嘍 sheng：好勒，等你來 簡嘉佑：我過去了 sheng：好 簡嘉佑：到了 sheng：我在我家門口 5 112年9月4日下午4時13分許至同日下午6時40分許 2根大麻菸彈 3,600元 簡嘉佑於下列對話所示時間以社群軟體Instagram與暱稱為「sheng」之被告聯繫，被告至左列地點交付左列數量之大麻菸彈後，簡嘉佑再於同日下午6時40分許以網路銀行匯款如左列金額而完成交易 楊博文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拾年捌月。扣案之IPhone14 Pro手機壹支沒收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參仟陸佰元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臺北市○○區○○路000號 對話紀錄 【112年9月4日下午4時13分許】 簡嘉佑：你還有拿嗎 sheng：還沒欸，你這麼快喔，〈語音通話 下午4：46〉〈語音通話已結束 下午4：47〉，7. 簡嘉佑：水哦 sheng：等一下唄 簡嘉佑：OK 【112年9月4日下午6時40分許】 sheng：到你家了，下來，〈語音通話 下午6：40〉〈語音通話已結束 下午6：40〉，000000000○○○（帳號詳卷），822 簡嘉佑：多少 sheng：36 簡嘉佑：〈傳送匯款3,600元截圖〉 sheng：有 6 112年9月6日下午9時28分許至9月7日上午12時31分許 1根大麻菸彈 1,800元 簡嘉佑於下列對話所示時間以社群軟體Instagram與暱稱為「sheng」之被告聯繫後，至左列地點交付左列金額之現金，購得左列數量之大麻菸彈而完成交易。 楊博文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拾年陸月。扣案之IPhone14 Pro手機壹支沒收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捌佰元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臺北市○○區○○路000巷00弄00號 對話紀錄 【112年9月6日下午9時28分許】 簡嘉佑：幹，我禮拜一才找的喔，我好狂 sheng：又沒了喔 簡嘉佑：快沒了 sheng：好狂喔我還有啦，要拿在跟我說 簡嘉佑：哈哈哈哈哈哈，狂一下好了 等等需要拿一 　　　　下 sheng：好屌，來再說 【112年9月7日上午12時31分許】 sheng：啊要的話早點來喔快睡著了 簡嘉佑：喔喔好啦哈哈哈，我穿個衣服 sheng：好 簡嘉佑：到了 sheng：好 7 112年9月20日上午12時44分許後之某時許 1根大麻菸彈 1,800元 簡嘉佑於下列對話所示時間以社群軟體Instagram與暱稱為「sheng」之被告聯繫後，至左列地點交付現金200元，購得左列數量之大麻菸彈後，再以網路銀行匯款1,600元而完成交易。 楊博文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拾年陸月。扣案之IPhone14 Pro手機壹支沒收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捌佰元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臺北市○○區○○路000巷00弄00號 對話紀錄 【112年9月20日上午12時44分許】 簡嘉佑：那你還會拿嗎 sheng：還是會吧，只是可能要過一陣子了，你現在還是空的嗎 簡嘉佑：對阿，要江湖救急一下嗎 sheng：還是我這隻你要 昨天才開，只是不同批 簡嘉佑：！ sheng：幹不然你先過來好了，見面說 簡嘉佑：赫阿，哈哈哈哈哈哈 sheng：帶（錢包圖案）來喔！到了說 簡嘉佑：歐給，到了 sheng：= =，你他媽，用飛的 簡嘉佑：哈哈哈哈哈哈哈 sheng：000000000○○○（帳號詳卷） 簡嘉佑：〈傳送匯款1,600元截圖〉 sheng：有

2024-12-24

TPDM-113-訴-197-20241224-1

上
臺灣高等法院

返還不當得利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上字第318號 上 訴 人 鄭素蘭 開華電路股份有限公司 兼 上一人 法定代理人 金明麗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陳信瑩律師 陳奎霖律師 被 上訴人 金文德 金祐如 金宸瑋 金惠珠 金惠娟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李國仁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 1年11月11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0年度訴字第3013號第一審判決 提起上訴，被上訴人並為訴之追加，本院於113年11月19日言詞 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廢棄。 上訴人開華電路股份有限公司應將其股東名簿及股份有限公司變 更登記表內所載，於民國一０二年三月二十日始分別登記於上訴 人鄭素蘭名下之八萬股股份、上訴人金明麗名下之二十四萬股股 份予以塗銷；並將其中十六萬股股份變更登記為被上訴人金文德 、金惠珠、金惠娟、訴外人金玉晴、金泓志與上訴人金明麗、鄭 素蘭公同共有，另十六萬股股份部分變更登記為被上訴人金文德 、金祐如、金宸瑋公同共有。 其餘追加之訴駁回。 第一、二審（含追加之訴部分）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四分之三 ，餘由被上訴人負擔。 理 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公司與董事間訴訟，除法律另有規定外，由監察人代表公 司，股東會亦得另選代表公司為訴訟之人，公司法第213條 定有明文。又股份有限公司與董事間訴訟，於訴訟進行中， 代表公司之監察人聲明承受訴訟者，法院毋庸審酌其與該董 事間之利害關係（最高法院109年度台抗大字第1196號裁定 參照）。本件被上訴人金文德（下與金祐如、金宸瑋、金惠 珠、金惠娟等人分稱時逕稱姓名，合稱被上訴人）為上訴人 開華電路股份有限公司（下逕稱開華公司）之現任董事（見 本院卷㈠第427頁），其對開華公司起訴，致本件訴訟之當事 人為公司與董事，而查開華公司股東會未另選代表公司為訴 訟之人，法律復無其他規定，依上說明，本件即應由監察人 金明麗（見同上頁）代表開華公司為應訴及上訴，且不受其 與金文德間之利害關係如何之影響，先予敘明。 二、次按於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 ，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 條第1項但書、第255條第1項但書第2款定有明文。查被上訴 人於原審主張訴外人金永安、何娟華原為開華公司股東，持 股各16萬股，嗣金永安及何娟華先後死亡，兩造為其等之繼 承人（詳如附表一），迄未就金永安、何娟華所遺股份成立 分割協議，亦未曾同意將該等股份讓與上訴人鄭素蘭及金明 麗（下分稱時逕稱姓名，合稱鄭素蘭2人；另與開華公司合 稱上訴人），鄭素蘭2人竟擅自將金永安及何娟華所遺之上 開股份，分別變更登記至鄭素蘭名下8萬股、至金明麗名下2 4萬股，而無法律上原因，致被上訴人之權利受有損害，依 民法第179條、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85條、第767 條第1項、第1146條；公司法第169條第1項第1、2款規定， 聲明請求如附表二原審聲明欄所示。嗣於本院審理中以被上 訴人並無讓與上開股份予鄭素蘭2人之意思之同一基礎事實 ，進一步以該等股份未經讓與，股東名簿之登記顯非正確為 由，追加如附表二本院聲明欄項下之先位聲明欄所示為其先 位聲明（見本院卷㈠第224、372至373頁）；倘認係經訴外人 即鄭素蘭2人之被繼承人金文隆擅自讓與鄭素蘭2人，因被上 訴人未授權金文隆處分上開股份，金文隆之行為乃屬無權代 理及雙方代理，轉讓應不生效力等情，即備位聲明如原審聲 明所示（關於原主張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8 5條、第767條第1項、第1146條為請求權基礎部分，捨棄不 再主張，見本院卷㈡第45頁）。後再將備位聲明補充更正如 附表二本院聲明欄項下之備位聲明欄所載（見本院卷㈡第330 至331頁）。經核乃分別屬追加訴之聲明（前開先位聲明部 分），及補充更正原訴之聲明（前開備位聲明部分），既合 於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但書第2款規定，追加先位之訴 應予准許。至備位聲明補充更正部分，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 ，自無不許之理【被上訴人另追加㈠確認鄭素蘭、金明麗分 別對開華公司，就102年3月20日始分別登記於其等名下之上 訴人開華公司股份8萬股、24萬股之股東權利義務關係不存 在。㈡確認金文德、金惠珠、金惠娟、追加被告金玉晴、追 加被告金泓志、金明麗、鄭素蘭對開華公司，就前項聲明所 列股份中之16萬股股份，有公同共有16萬股股份之股東權利 義務關係存在。㈢確認金文德、金祐如、金宸瑋對開華公司 ，就第㈠項聲明所列股份中之16萬股股份，有公同共有16萬 股股份之股東權利義務關係存在，核屬重複起訴；追加被告 金玉晴、金泓志部分則不合於第二審追加要件，本院另以裁 定駁回】。 貳、實體方面： 一、被上訴人主張：開華公司於72年7月23日設立登記，歷經多 次增資及組織變更，至97年4月5日時，股東為金永安、金文 隆、金文德、鄭素蘭及何娟華，分別持有16萬股、101萬股 、101萬股、16萬股及16萬股。嗣金永安及何娟華先後於97 年4月5日、101年10月26日死亡，其等各自之全體繼承人（ 詳如附表一所示）迄今均未就其等分別所遺之16萬股（下分 稱為金永安之16萬股及何娟華之16萬股）成立遺產分割協議 ，亦未曾合意或授權他人處分上開股份，應仍屬全體繼承人 公同共有。然金文德於110年8月10日向主管機關調閱開華公 司登記資料時，竟發現102年3月20日開華公司股東名簿（下 稱系爭股東名簿）記載鄭素蘭之持股增加至24萬股（即增加 8萬股，下稱系爭8萬股）、金明麗亦列為股東並持有24萬股 （下稱系爭24萬股，與系爭8萬股合稱系爭股份），始知金 永安之16萬股及何娟華之16萬股，已於102年3月20日變更登 記至鄭素蘭2人名下。系爭股份既未經讓與，系爭股東名簿 內關於系爭股份之登記即非正確，爰先位依公司法第169條 第1、2項、第165條第1項規定，請求如附表二本院聲明欄項 下之先位聲明欄所示。倘認如上訴人所述，系爭股份係由金 文隆於102年3月20日讓與鄭素蘭2人，亦屬金文隆之無權代 理暨雙方代理行為，伊等拒絕承認，讓與自不生效力，鄭素 蘭2人復未能證明其等具有保有系爭股份之正當性，爰備位 主張依民法第179條、公司法第169條第1、2項、第165條第1 項規定，請求如附表二本院聲明欄項下之備位聲明欄所示。 二、上訴人則以：系爭8萬股及系爭24萬股雖係源於金永安之16 萬股及何娟華之16萬股，然被上訴人就鄭素蘭2人所持各該 股份，各係於何時從何人變動而來，尚未盡具體說明及舉證 。被上訴人多年來同意及認可金文隆（即鄭素蘭之配偶、金 明麗之父）全權負責開華公司股份之管理分配，鄭素蘭2人 係於102年3月20日本於金文隆生前對伊等之確認及保證，向 金文隆表示同意接受系爭股份之分配安排，是金文隆將系爭 股份移轉予鄭素蘭2人之行為，乃有權處分，鄭素蘭2人自已 合法受讓系爭股份，而無不當得利可言。況被上訴人於金永 安、何娟華死後，長年均無異見、請求開華公司辦理股東名 簿變更，多年後始提起本件訴訟，顯有違誠信原則，不應准 許。公司法第169條第1項第1、2款、第165條規定不得作為 被上訴人請求開華公司塗銷、變更股東名簿登記或股份有限 公司變更登記表（下稱公司登記表）之請求權基礎，遑論開 華公司並無變更公司登記表之權限等語，以資抗辯。　 三、兩造不爭執之事實（見本院卷㈡第342至344頁）： ㈠金永安（97年4月5日死亡）、金李金枝（100年10月7日死亡 ）為夫妻，育有金文隆（110年2月28日死亡）、金文德、金 惠珠、金惠娟共4名子女。鄭素蘭為金文隆之配偶，金明麗 及訴外人金玉晴、金泓志為金文隆之子女；金祐如、金宸瑋 則為金文德與其配偶何娟華（101年10月26日死亡）之子女 。 ㈡金永安死亡時之全體繼承人為金李金枝、金文隆、金文德、 金惠珠、金惠娟。嗣金李金枝於100年10月7日死亡，其應繼 份由金文隆、金文德、金惠珠、金惠娟等4人繼承；金文隆 亦於110年2月28日死亡，其應繼分由鄭素蘭、金明麗、金玉 晴、金泓志繼承。 ㈢何娟華之全體繼承人為金文德、金祐如、金宸瑋。 ㈣開華公司係由金永安、金文隆及金文德於72年7月23日共同設 立登記。 ㈤開華公司歷來股份登記變動情形如下： ⒈72年7月23日設立時，原名為開華有限公司，原始股東為金永 安、金文隆、金文德、何娟華及鄭素蘭，登記出資額各20萬 元。歷經多次增資，93年4月5日增資至2,500萬元，金永安 、金文隆、金文德、何娟華及鄭素蘭，登記出資額各為160 萬元、1,010萬元、1,010萬元、160萬元、160萬元。 ⒉93年10月1日組織變更為開華電路股份有限公司，依93年10月 6日開華公司股東名簿記載，股東為金永安、金文隆、金文 德、何娟華及鄭素蘭，分別持有16萬股、101萬股、101萬股 、16萬股及16萬股（原審卷第119頁）。 ⒊依102年3月20日開華公司股東名簿記載，股東為金文隆、金 文德、鄭素蘭、金明麗，分別持有101萬股、101萬股、24萬 股及24萬股（原審卷第121頁）。 ⒋依102年3月27日、105年6月13日公司變更登記表之「董事、 監察人或其他負責人名單」欄所載，股東為金文隆、金文德 、鄭素蘭、金明麗，分別持有101萬股、101萬股、24萬股及 24萬股（原審卷第123至127、89至93頁）。 ⒌依111年2月11日公司變更登記表之「董事、監察人或其他負 責人名單」欄所載，股東為金泓志、金文德、鄭素蘭、金明 麗，分別持有51萬股、101萬股、24萬股及49萬股（本院卷㈠ 第283至285頁）。 ㈥102年3月20日開華公司股東名簿中所載，鄭素蘭持有開華公 司股份24萬股中之8萬股、金明麗持有之24萬股，係源於93 年10月6日開華公司股東名簿中所載金永安之16萬股及何娟 華之16萬股。 ㈦開華公司未發行實體股票。 四、本件應審究者為：㈠鄭素蘭2人係分別自何人取得系爭8萬股 及系爭24萬股？㈡鄭素蘭2人與系爭股份之所有人間有無成立 讓與合意，而取得系爭股份之所有權？㈢被上訴人提起本件 訴訟是否構成權利濫用？㈣被上訴人依公司法第169條第1項 第1、2款、第165條規定請求開華公司塗銷、變更股東名簿 登記及公司登記表內有關系爭8萬股、24萬股之登記，是否 有據？茲分述如下： 　㈠系爭股份移轉流向： 　　經查，93年10月6日開華公司股東名簿所載股東原為金永安 、金文隆、金文德、何娟華及鄭素蘭，分別持有16萬股、10 1萬股、101萬股、16萬股及16萬股；嗣於102年3月20日變更 為金文隆、金文德、鄭素蘭、金明麗，分別持有101萬股、1 01萬股、24萬股及24萬股。相互勾稽後可知，原先金永安之 16萬股及何娟華之16萬股，共計32萬股，其中8萬股於102年 3月20日變動至鄭素蘭名下（即鄭素蘭原有16萬股，變更後 為24萬股，新增8萬股）、其餘24萬股則變動至金明麗名下 （即金明麗原無持股，變更後為24萬股，新增24萬股）等情 ，為兩造所不爭執（前揭不爭執事項㈤2.3.、㈥），並有93年 10月6日及102年3月20日開華公司股東名簿可稽（見原審卷 第119、121頁）；證人即負責辦理系爭股東名簿變更之記帳 士林燕美亦於本院中證稱：該次股權讓與是將金永安與何娟 華各16萬股部分，轉讓給鄭素蘭8萬股、金明麗24萬股等語 明確（見本院卷㈡第53頁），自堪信為真實。上訴人雖抗辯 ：被上訴人無法說明鄭素蘭2人分別自金永安及何娟華所遺 股份中取得之股數若干云云，惟觀諸金明麗與金文德於110 年8月12日之對話錄音譯文可知，金文德質疑何娟華死後所 遺之16萬股為何登記於金明麗名下時，金明麗並未否認，主 張其係因繼承而取得等語（見原審卷第234頁），足認被上 訴人主張鄭素蘭名下之系爭8萬股係源自金永安之16萬股； 金明麗名下之系爭24萬股，其中8萬股係源自金永安之16萬 股，其餘16萬股則源於何娟華之16萬股等情，並非無據。鄭 素蘭2人為受讓系爭股份之人，理當應就其股份來源提出具 體說明卻始終未為，在被上訴人提出上開譯文為證後，仍空 言否認，所辯自無可取。 　㈡鄭素蘭2人與系爭股份之所有人間未成立讓與合意，並未實質 取得系爭股份之所有權： 　1.按未發行股票之股份讓與，係以當事人間具備要約與承諾之 意思表示，為股份轉讓發生效力之要件（最高法院96年度台 上字第183號判決意旨參照）。本件開華公司為未發行股票 之股份有限公司（前揭不爭執事項㈦），依上說明，其公司 股份之轉讓，即應以當事人間具備要約與承諾之方式為之。 　2.又系爭股份係源自金永安之16萬股及何娟華之16萬股，業經 認定如前。而金永安、何娟華先後於97年4月5日、101年10 月26日死亡，其等各自之全體繼承人分別如附表一所示等情 ，為兩造所不爭執（前揭不爭執事項㈠㈡㈢）。雖上訴人原辯 稱金永安之全體繼承人就金永安之16萬股，業已協議歸金文 隆取得；何娟華之16萬股部分，何娟華生前已同意由金文隆 全權分配，或其死亡後全體繼承人協議由金文隆全權分配云 云（見本院卷㈠第434、435頁），惟依其嗣後變更之答辯為 ：金永安、何娟華之繼承人均同意由金文隆全權安排並全權 管理負責分配系爭股份，而非讓與給金文隆等語（見本院卷 ㈠第436至437頁、卷㈡第141頁），足認上訴人亦不否認金永 安及何娟華之全體繼承人迄未就系爭股份成立分割協議之事 實。是依民法第1151條有關繼承人有數人時，在分割遺產前 ，各繼承人對於遺產全部為公同共有之規定，系爭股份於金 永安、何娟華死亡時起，應由其等之繼承人公同共有。揆諸 前揭說明，上訴人辯稱鄭素蘭2人已受讓系爭股份，即應以 其等各自與金永安、何娟華之全體繼承人間有就系爭股份成 立讓與合意為必要。 　3.就系爭股份之移轉經過，上訴人固辯稱鄭素蘭2人係於102年 3月20日本於金文隆生前對伊等之確認及保證，向金文隆表 示同意接受系爭股份之分配安排云云（見本院卷㈡第287頁） ，惟此與鄭素蘭本人於原審111年9月13日言詞辯論期日中稱 ：「（金文隆曾否向你提過任何關於開華公司經營權或是股 權交接安排的事情？）沒有直接說，但他說他都安排好了， 叫我不用擔心，不用過問。」、金明麗本人稱：「（你受讓 開華公司股權之前，你就知道你要受讓開華公司股權了嗎？ ）我不知道。」等語（見原審卷第490頁）明顯不合；至鄭 素蘭2人於同次庭訊時所稱金文隆有說他都安排好了等情， 觀其前後文，即可知此係針對其等詢問金文隆安排金明麗擔 任開華公司監察人一事，金文隆所為之回覆（見原審卷第48 9、490頁），上訴人舉此作為金文隆有於102年3月20日向鄭 素蘭2人表示讓與系爭股份之證明，顯不足取。並參以上訴 人於原審時均辯稱系爭股份係因被上訴人同意由金文隆全權 決定（此節詳待後述），故由金文隆委由公司會計師辦理股 權變更登記事宜及股東名簿變更，鄭素蘭2人僅係被動受讓 系爭股份等語（見原審卷第76、79、289、515頁），及證人 林燕美證稱：系爭股東名簿之變更事宜都是金文隆與伊接洽 的，伊依據金文隆告知新增的股東姓名及股數變動資料，製 作新的股東名簿並送件；伊沒有與原有股東或金明麗本人確 認過此次股權移轉等情（見本院卷㈡第46至47頁），堪信被 上訴人主張系爭股份之移轉，事前未經雙方當事人間親自為 要約及承諾之意思表示一致，係由金文隆自行指示記帳人員 辦理系爭股東名簿之變更登記等情為真。 　4.上訴人辯稱被上訴人多年來同意及認可金文隆全權負責開華 公司股份之管理分配云云，係以：金文德長年擔任開華公司 之總經理，且歷年均有參加開華公司之股東會及董事會，並 受領盈餘分配，對於公司股權分配情形不得諉為不知，然被 上訴人長年對於股東名簿登記結果毫無意見，未就金永安之 16萬股進行協議分割，亦未將系爭股份列為金李金枝及何娟 華之遺產，至金文隆死後始提起本件訴訟，實則係因金文德 與金文隆早已達成開華公司經營權將交由金文隆子女即金明 麗、金泓志接手，由金文隆全權安排公司股權事宜之共識等 語為其主要論據，茲查： ⑴金文德固為開華公司創立者（前揭不爭執事項㈣），且長年擔 任總經理一職，然其主要負責公司對外業務，此為上訴人所 自陳（見本院卷㈡第303頁），並佐以證人林燕美證稱：其為 開華公司辦理記載業務約有20年，開華公司是家族企業，其 都是與董事長金文隆接洽，依金文隆之指示辦理等情（見本 院卷㈡第47、48頁），可見金文德辯稱其未參與開華公司股 東名簿及帳冊之造具，事後亦未參閱該等文件等語，並非無 稽，自不能以其擔任總經理，即謂其必然清楚系爭股東名簿 之變更卻不予異議。 　⑵上訴人又提出開華公司102年3月20日、105年5月26日股東臨 時會議事錄、董事會議事錄及董事會簽到簿（見原審卷第13 1至145、95至115頁），辯稱：依102年3月20日股東會議事 錄，金文德是擔任會議記錄，上面載有金明麗當選監察人， 及出席股東計4人等文字，倘若金文德不知系爭股份已變更 登記予鄭素蘭2人名下，應會質疑為何金明麗可當選為監察 人，及依變更前之股東名簿，尚生存之股東僅有金文隆、金 文德及鄭素蘭3人，不可能為4人云云（見本院卷㈠第438頁） 。惟依90年11月12日修正之公司法第216條第1項前段規定為 公司監察人，由股東會選任之，對照修正前之條文為公司監 察人，由股東會就股東中選任之，修正理由並明揭為發揮監 察人監督之功能，加強監察人之專業性及獨立性，監察人不 以具有股東身分為必要，爰修正第1項，足認開華公司股東 於102年3月20日股東臨時會選任金明麗為監察人，不以金明 麗具備股東身分為前提，自無從作為金文德當時應已知系爭 股份移轉之證明。另關於102年3月20日出席股東計4人之記 載部分，形式並非顯眼，亦非該次會議之重點事項，未必能 輕易為人查悉，且由證人林燕美證稱：卷附這份議事錄，其 原先繕打出席股東計4人是錯誤的，故其送件前核對發現錯 誤，就更正為5人等語（見本院卷㈡第50至51頁），可知該議 事錄上之出席人數乃由未實際參與股東會之林燕美所繕打， 而非由金文德所紀錄，更難以此認定金文德應已知悉或可得 知悉卻未曾異議。況金文德否認上開股東臨時會議事錄之形 式上真正，及有實際召開之事實，而觀諸該紙議事錄文末僅 有「金文德」之印文，而無簽名，證人林燕美復證稱：上開 議事錄是其做好後給金文隆，其不知是否有實際召開；金文 德之印文部分，都是其向金文隆拿印章，由其蓋印後交還金 文隆，其不知金文德是否知情等語（見本院卷㈡第46、48、4 9至50頁）；並參以開華公司為家族企業，股權結構單純， 即使未實際召開股東會或董事會，亦屬常見，自難遽謂金文 德上開主張有何違反常情。至於其他文書部分，經本院闡明 上訴人陳述該等證據與待證事實之關連性後，上訴人仍全未 說明以該等文書如何推知金文德於該等會議召開時即知悉系 爭股份業已移轉予鄭素蘭2人（見本院卷㈠第438頁），自亦 無足採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認定。 　⑶上訴人復舉開華公司106至109年間每年盈餘分派之匯款單據 及存摺影本為證（見原審卷第459至462頁），辯稱開華公司 歷年盈餘分派均係依股東持股比例計算（詳參本院卷㈡第283 至284頁），故被上訴人（尤其金文德）應早已明知且同意 金文隆就開華公司股權所為之一切安排云云。惟查被上訴人 中僅有金文德一人為開華公司股東，其餘被上訴人自無從由 此得知開華公司各股東間之持股比例如何；而金文德雖受有 盈餘分派，然依前所述，其既未經手公司帳務，上開匯款又 非由其所為（前揭匯款單上所載代理人為訴外人蔡玲玲）， 其自未必能知悉其他股東受領之盈餘若干，並以此得知系爭 股份已移轉予鄭素蘭2人之事實。 　⑷至上訴人辯稱金文德持有開華公司印鑑章乙節（原審卷第507 頁），雖有金文德與金明麗於110年8月12日之對話錄音譯文 可稽（見原審卷第233頁），惟徵諸上開對話內容可知，金 文德應係於金文隆死後，自開華公司保險箱內取走公司大章 ，則上情縱認屬實，亦與被上訴人於金文隆生前有無同意其 有權安排股權之認定無關。 　⑸再按默示之承諾，必依要約受領人之舉動，或其他情事足以 間接推知其有承諾之意思者，始得認之，若單純之沉默，則 除依交易上之慣例或特定人間之特別情事，足認為承諾者外 ，不得認為承諾。本件被上訴人固不否認其等係於110年10 月1日始由金文德委託律師發函通知鄭素蘭2人出面協商返還 系爭股份（見原審卷第39至42頁），然徵之金文德係於110 年8月10日向主管機關申請核發開華公司變更登記表，業據 被上訴人提出蓋有該日新北市政府核發影印專用章之公司變 更登記表為證（見原審卷第33頁），上訴人又無法證明被上 訴人在此之前，即知悉系爭股份業已變更登記至鄭素蘭2人 名下，已如前述，足認被上訴人主張其等先前係因不知系爭 股份移轉之事實，於110年8月10日查閱公司變更登記表後， 即向鄭素蘭2人請求返還系爭股份等情，要非無憑。是以， 上訴人一再以被上訴人長年對於股東名簿登記結果毫無意見 、亦未請求開華公司辦理系爭股東名簿之變更登記，辯稱被 上訴人確有同意或默示同意金文隆全權負責開華公司股份管 理分配云云，顯無足取。 　⑹再者，遺產申報之目的係主管機關為課徵遺產稅所要求之行 政措施，故遺產申報人是否核實申報，動機有多。查被繼承 人金李金枝及何娟華之遺產稅免稅證明書上所列之遺產，雖 均不包含開華公司之股份（分見本院卷㈠第325頁、原審卷第 275至283頁），惟被上訴人就此主張被繼承人金李金枝部分 ，係因其所繼承之金永安16萬股，始終未登記於其名下，故 被上訴人因不諳法律，誤認無須申報；被繼承人何娟華部分 僅申報車輛1部，係因監理所要求需有完稅證明始能辦理過 戶，而其他遺產數額不高，未達繳納遺產稅之門檻，即未予 申報，並非否認系爭股份為金李金枝及何娟華之遺產等情， 尚無明顯不可信之處，上訴人未能舉出其他證明，僅憑上開 遺產申報資料，即謂被上訴人自認系爭股份非屬遺產云云， 難認有據。至於金文隆、金文德、金惠珠及金惠娟於101年8 月16日就金李金枝之遺產所簽立之遺產分配協議書亦僅記載 現金1,070萬0,090元（即10萬元＋10萬元＋525萬0,045元＋525 萬0,045元＝1,070萬0,090元）乙節（見本院卷㈠第71頁）， 被上訴人主張上開協議書是為領取金李金枝於上海商業儲蓄 銀行帳戶內之款項所需檢具之文件，故僅就該特定目的為記 載等情，業據其提出金李金枝於該行申請結清銷戶之相關文 件為證（見本院卷㈠第347至363頁），其內即包含前揭遺產 分配協議書1紙，且金額核亦相符，堪信非虛。況縱認上訴 人所辯屬實，金李金枝、何娟華及其等之繼承人至多亦僅同 意金文隆全權負責開華公司股份管理分配，並非逕將系爭股 份讓與金文隆或其指定之人，此經上訴人當庭陳明無誤，果 爾，於金李金枝及何娟華死亡時（即100年10月7日、101年1 0月26日），金文隆應尚未將系爭股份變更登記至鄭素蘭2人 名下，系爭股份自仍屬金李金枝及何娟華之遺產，何以其2 人之繼承人會預先否認該等股份已非屬遺產，益徵上訴人以 前揭遺產稅免稅證明書或遺產分配協議書，作為被上訴人已 與金文隆達成共識，由金文隆全權處分系爭股份之證明，委 無可採。 　⑺又被上訴人於金永安及何娟華死亡後，迄未就其等所遺之系 爭股份協議分割等情，雖為被上訴人所自陳，惟考量開華公 司本屬金文德與金文隆兄弟合力開創，並長期共同經營之家 族企業，故於金文隆110年間辭世前，被上訴人即金文德及 其子女與姊妹基於家族成員間之尊重與信任，而未積極處理 遺產分割及股份變更登記事宜，乃合於社會常情，不能即認 被上訴人均知悉且同意系爭股份非屬金永安及何娟華之遺產 。至上訴人提出金文德於110年10月1日寄予鄭素蘭2人之律 師函內記載金永安之16萬股應由其與金文隆平均繼承，而排 除金惠珠、金惠娟乙情，縱與金文德起訴後之主張不符，亦 僅係其個人於起訴前之意見表達，與金惠珠、金惠娟有同意 金文隆全權安排開華公司股份，顯屬二事，上訴人此部分主 張，亦不足採信。 　⑻且綜觀開華公司自設立時起至102年3月20日前之股權分配結 構（詳如不爭執事項㈤所示），可知開華公司股權始終三分 ，即除金永安持股16萬股外，其餘股份乃由金文隆及其配偶 鄭素蘭、金文德及其配偶何娟華各半，佐以兩造不爭執開華 公司係由金永安、金文隆及金文德所設立並實質共同經營之 事實，堪可推認上開股權安排方式，寓有由金文隆及金文德 共同持有開華公司，以達權利平衡之用意；倘若上訴人所辯 為真，即金文德同意將金永安之16萬股、甚至何娟華之16萬 股，均無條件授權金文隆全權安排管理分配，即有高度可能 使得原先權利平衡狀態發生改變，則金文德就其上開決定， 理當有合理動機存在，始符常情。上訴人就此雖提出多紙開 華公司匯款單據（見原審卷第335至369頁、本院卷㈠第405至 407頁），辯稱被上訴人多年來之所以同意及認可金文隆全 權負責開華公司股份及股息之管理分配，係因開華公司自97 年起至109年間一再依被上訴人要求，調撥共達3,791萬1,91 3元之資金予金文德、何娟華、葉惟誠（即金惠珠之子）、 金惠珠、金祐如做私人用途使用（各筆匯款對象、時間、金 額詳如原審卷第331至334頁之附表一所示）云云，惟倘若開 華公司匯款予金文德等人，係作為交換其等持股之對價，雙 方係如何評價股份之價值、有無進行結算，均未見上訴人提 出任何具體主張；而匯款時間長達10餘年，金文隆又為何不 逕將金文德之持股一併移轉予其個人或其家人；且上訴人復 自稱金文隆係基於照顧家族成員之責任而供給（見本院卷㈡ 第291頁），說法亦有矛盾，足見上訴人前揭抗辯難予採信 。上訴人又以金文德於107年8月10日傳送予金文隆記載「.. ....我沒有要挖公司，只是想說你我能夠作主時做個分配， 不要等到不清楚的時候少年ㄟ有爭執的遺憾。你的小孩要接 班好好的牽成我很高興，我也會交代我的小孩不去分享，不 可能共同經營的大哥你要清楚......」等語之簡訊1則（見 原審卷第199頁），及金文德107年8月10日傳送上開簡訊予 金文隆後，旋於同年月15日、31日及隔年2月27日各獲金文 隆調撥開華公司資金300萬元、200萬元及100萬元等情，辯 稱足證金文德係以其一家完全退出開華公司經營、成全金文 隆所做之接班規劃，來換取資金，故金文德此後即再對股權 分配無意見云云，然查金文德傳送該則簡訊時，系爭股份早 已變更登記至鄭素蘭2人名下，金文德顯無可能係於該則簡 訊後，與金文隆達成轉讓系爭股份之合意，且由上開簡訊之 完整文義，反足以證明金文德當時仍向金文隆請求就開華公 司股份進行「分配」，避免日後繼承人間產生爭議，而無上 訴人所稱金文德早已與金文隆達成由金文隆全權安排公司經 營交接，故長年均不過問公司股份分配之情形。至金文德於 簡訊中所稱「你的小孩要接班」、「我也會交代我的小孩不 去分享」、「不可能共同經營」等語，係指同意由金文隆之 子女負責未來開華公司之經營而言，與公司之所有要屬二事 ，上訴人以此作為金文德有同意金文隆安排股權之動機，亦 顯屬無據。 　⑼此外，金惠娟於原審言詞辯論期日中稱其知悉金永安生前是 開華公司股東、是因資料調出來才知道金永安有股權等語間 （分見原審卷第481、484頁），並無扞格，上訴人依前者認 定金惠娟於金永安生前即知悉金永安持有開華公司股份，並 以此指摘金惠娟所述前後矛盾云云，顯屬誤認。又證人林燕 美證稱金文德於金文隆死後有向其探詢金文隆名下股權應如 何處理一節，衡諸金文德身為開華公司之董事兼股東，而原 先負責處理公司股務之金文隆業已離世，因而代為向記帳人 員詢問流程，乃屬事理之常，上訴人遽謂由此可見開華公司 股權分配向來係由金文隆全權處理云云，實乏其據。末查， 上訴人援引金明麗與金文德於110年8月12日對話錄音譯文中 ，金明麗稱「為什麼你老婆又沒在這邊工作，為什麼他會有 股份？」、金文德稱「為什麼你媽媽又沒在工作，他還有股 份？以前就是這樣分配的嘛。」等語（見原審卷第234頁） ，作為開華公司股份分配事宜多年來均係由金文隆全權主導 決定之證明，惟徵諸該段對話之後文中，金明麗尚表示「對 阿，所以這個就是爸爸分配的。」，金文德則回應「不是爸 爸分配，以前的分配就是這樣。」等情，顯見上訴人係刻意 擷取片段文義，忽略金文德上開所為反對之陳述，所辯自不 足採信。 　5.基上所述，系爭股份為金永安及何娟華之遺產，迄未經協議 分割，雖於102年3月20日分別變更登記至鄭素蘭2人名下， 惟查系爭股份之移轉事前未經雙方當事人間親自為要約及承 諾之意思表示一致，且依上訴人所提證據，復無法證明被上 訴人多年來均同意及認可金文隆全權負責開華公司股份之管 理分配，是以金文隆未經授權即逕行委由公司會計師就系爭 股份辦理上開股權變更登記事宜及股東名簿變更，自非基於 系爭股份讓與人及受讓人間之讓與合意所為，難認系爭股份 之所有權已經合法讓與鄭素蘭2人。從而，系爭股東名簿確 有被上訴人主張之上開不實情形，可以認定。 　㈢被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是否構成權利濫用？ 　　按行使權利、履行義務，應依誠實及信用方法，民法第148 條第2項固定有明文。然此項規定，係指權利人於相當期間 內不行使權利，並因其行為造成特別情事，足使義務人正當 信賴權利人已不欲行使其權利，嗣後再為主張，始可認有違 誠信而權利失效。本件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違 反誠信原則，所持理由無非為被上訴人自金永安、何娟華死 亡後，分別經過長達13年、8年期間均未行使其權利、請求 開華公司辦理股東名簿變更，尤其金文德於102年3月20日股 東臨時會時即知鄭素蘭2人持有系爭股份之事實，並早已與 金文隆達成由金文隆子女接班開華公司之共識等語為由，然 查，被上訴人係於110年8月10日查閱公司變更登記表後始知 系爭股份之變動情形，業經本院認定如前，足認被上訴人未 行使權利，僅屬單純不作為，不足以構成使上訴人正當信任 被上訴人不欲行使權利或不使上訴人履行義務之特別情事， 揆諸前揭說明，上訴人以此指摘被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之行 為係違反權利濫用原則云云，顯屬無據。 　㈣被上訴人依公司法第169條第1項第1、2款、第165條規定請求 開華公司塗銷、變更股東名簿登記及公司登記表內有關系爭 8萬股、24萬股之登記，是否有據？　 　1.按股份有限公司之股東名簿應記載各股東之姓名或名稱、住 所或居所，及其股數。股份之轉讓，非將受讓人之姓名或名 稱及住所或居所，記載於公司股東名簿，不得以其轉讓對抗 公司，此觀公司法第169條第1項、第165條第1項規定自明。 又所謂「不得以其轉讓對抗公司」，係指未過戶前，不得向 公司主張因背書受讓而享受開會及分派股息或紅利而言，並 不包括股票持有人請求為股東名簿記載變更之權利，亦即該 變更登記之股東權利，並不在限制之列，此觀同法條第2項 規定自明(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503號判決意旨參照) 。是股東如因公司股東名簿之變更登記致影響其權益，本於 其股東固有權及自益權，自得請求公司為股東名簿變更登記 以為回復。 2.次按各共有人對於第三人，得就共有物之全部為本於所有權 之請求；但回復共有物之請求，僅得為共有人全體之利益為 之，民法第821條定有明文。依同法第828條第2項規定，上 開規定，於公同共有準用之。本件被上訴人主張其等為金永 安、何娟華之繼承人，而取得系爭股份之公同共有權，惟系 爭股份經登記為鄭素蘭2人所有，致其所有權受侵害，是被 上訴人起訴請求將系爭股份於系爭股東名簿上之登記，予以 塗銷並變更登記為金永安、何娟華之全體繼承人所有，係就 共有物全部為回復所有權之請求，且有利於全體公同共有人 ，依前說明，其當事人即為適格，無以金永安、何娟華全體 繼承人為原告之必要，亦先敘明。　　 3.被上訴人提起本件起訴向開華公司主張，金永安及何娟華原 有之各16萬股，未經轉讓，即逕行登記於鄭素蘭名下8萬股( 源自金永安之8萬股部分)、金明麗名下24萬股(源自何娟華 之16萬股及金永安之8萬股)，請求開華公司應將其股東名簿 內關於系爭8萬股及24萬股之登記塗銷，並將其中16萬股變 更登記為金文德、金惠珠、金惠娟、金玉晴、金泓志、金明 麗及鄭素蘭(即金永安之現存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另16萬 股變更登記為金文德、金祐如及金宸瑋(即何娟華之全體繼 承人)公同共有，遭開華公司拒絕。而依本院認定之事實， 系爭股份確不發生合法轉讓股權之效力，開華公司股東名簿 上關於鄭素蘭、金明麗之8萬股及16萬股登記，既屬不實， 依上說明，被上訴人基於系爭股份所有權人之地位，依公司 法第165條第1項規定請求開華公司將股東名簿為如上之塗銷 及變更登記，自屬有據。 4.又股東所得請求登記之事項，應以公司法第165條第1項、第 169條規定內容為其範圍。本件被上訴人請求開華公司應按 前開股權真實狀態，將公司變更登記表為同上之塗銷及變更 ，並非前揭法律所規定之事項，且公司變更登記表之變更權 限，係專屬於主管機關職司，開華公司亦無權自行變更公司 變更登記表。從而，被上訴人此部分請求，難認為適法，應 予駁回。 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公司法第165條第1項規定，追加請求 　 開華公司應將其股東名簿內所載，於102年3月20日始分別登 記於鄭素蘭名下之8萬股股份、金明麗名下之24萬股股份塗 銷；並將其中16萬股變更登記為金文德、金惠珠、金惠娟、 金玉晴、金泓志、金明麗及鄭素蘭(即金永安之全體繼承人) 公同共有；另16萬股變更登記為金文德、金祐如及金宸瑋( 即何娟華之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應予駁回。又本院既認被上訴人 追加先位請求有理由，其備位之訴部分，即無須為實質審認 ，自應將備位部分之原判決予以廢棄，以符先、備位之訴合 併審理，以「先位之訴有理由，為備位之訴之解除條件；先 位之訴無理由，為備位之訴之停止條件」之旨趣。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人之上訴為有理由，追加之訴為一部有 理由，一部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民事第十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陳慧萍 法 官 陳杰正 法 官　吳若萍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 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 ，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書記官 黃麒倫 　　　　　　　　　　　　　　 附表一： 被繼承人 繼承人 金永安 （97年4月5日死亡） 金李金枝（配偶） （100年10月7日死亡） 金文隆（子女） （110年2月28日死亡） 鄭素蘭（配偶） 金明麗（子女） 金玉晴（子女） 金泓志（子女） 金文德（子女） 金惠珠（子女） 金惠娟（子女） 何娟華 （101年10月26日死亡） 金文德（配偶） 金祐如（子女） 金宸瑋（子女） 附表二： 本院聲明（見本院卷㈡第340至341頁） 原審聲明 一、先位聲明： 　 開華公司應將其股東名簿及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內所載，於102年3月20日始分別登記於鄭素蘭名下之8萬股股份、金明麗名下之24萬股股份塗銷；並將其中16萬股股份部分變更登記為金文德、金惠珠、金惠娟、金玉晴、金泓志及上訴人金明麗、鄭素蘭公同共有，將其中16萬股股份部分變更登記為金文德、金祐如、金宸瑋公同共有。 於第二審中追加。 二、備位聲明： ㈠鄭素蘭應將102年3月20日始登記於其名下之開華公司之8萬股股份，返還金文德、金惠珠、金惠娟、金玉晴、金泓志、金明麗及鄭素蘭公同共有。 ㈡金明麗應將102年3月20日始登記於其名下之開華公司之24萬股股份，其中8萬股股份返還金文德、金惠珠、金惠娟、金玉晴、金泓志、金明麗及鄭素蘭公同共有；其中16萬股股份返還金文德、金祐如、金宸瑋公同共有。 ㈢開華公司應依上列備位聲明⒈及⒉所載，辦理公司股東名簿及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之變更登記。 ㈠鄭素蘭應將登記於其名下之開華公司股東名簿及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對於開華公司股份，其中8萬股部分塗銷，並將股份回復登記為金文德、金惠珠、金惠娟、金玉晴、金泓志、金明麗及鄭素蘭公同共有。 ㈡金明麗應將登記於其名下之開華公司股東名簿及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對於開華公司股份，其中24萬股部分塗銷，並將其中8萬股塗銷部分回復登記為金文德、金惠珠、金惠娟、金玉晴、金泓志、金明麗及鄭素蘭公同共有；將其中16萬股塗銷部分，回復登記為金文德、金祐如、金宸瑋公同共有。 ㈢開華公司應依上開第一、二項所載股份，辦理公司股東名簿及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之塗銷及回復登記。 ㈣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2024-12-24

TPHV-112-上-318-20241224-1

重訴
福建金門地方法院

第三人異議之訴等

福建金門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訴字第10號 原 告 徐芷涵 訴訟代理人 劉佳強律師 被 告 趙筱菱 林東毅 上一人 訴訟代理人 金湘惟律師 蘇仙宜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第三人異議之訴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10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 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所 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 ，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 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 (最高法院52 年台上字第1240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原告主張其為門 牌號碼金門縣○○鎮○○000號房屋暨坐落金門縣○○鎮○○段00000 地號(下稱系爭房地)之真正所有權人，系爭房地由金門縣地 政局以金登資二字第002900號設定擔保總金額新臺幣1320萬 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下稱系爭抵押權)及擔保之債權均不存 在，為被告否認，原告之法律地位即有受侵害之危險，且此 危險得以確認判決除去之，是原告提起本件確認之訴即具確 認利益。又被告林東毅持本院110年度司拍字第8號民事裁定 為執行名義，聲請強制執行系爭房地，經本院受理在案（11 0年度司執字第4127號清償債務強制執行事件，下稱系爭執 行事件），且尚未終結，並經本院調閱系爭執行事件卷宗查 核屬實，則原告提起本件第三人異議之訴，與強制執行法第 15條前段「第三人就執行標的物有足以排除強制執行之權利 者，得於強制執行程序終結前，向執行法院對債權人提起異 議之訴」之規定，核無不合。 二、次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 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 2款定有明文。查原告起訴聲明⑴確認被告就如附表所示建物 暨土地於民國109年9月21日由金門縣地政局以金登資二字第 010900號變更設定擔保總金額新臺幣1320萬元之抵押權及擔 保之債權均不存在。⑵被告林東毅應將上開抵押權設定登記 予以塗銷。⑶本院110年度司執字第4127號拍賣抵押物事件就 附表所示建物暨土地所為之強制執行程序應予撤銷。嗣原告 變更聲明⑴為確認被告就如附表所示建物暨土地於109年3月1 3日由金門縣地政局以金登資二字第002900號設定擔保總金 額新臺幣132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及擔保之債權均不存在 。經核原告所為訴之變更，係本於同一基礎事實，於法並無 不合，自應准許。 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主張： (一)系爭房地於103年12月25日以買賣為發生原因，於104年1月2 2日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趙筱菱之行為，業經本院110 年10月15日109年度重訴字第30號判決，認定原告與被告趙 筱菱間並無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之合意，判決被告趙筱菱應 將系爭房地以買賣為原因所為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 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據此，被告趙筱菱於109年3月13日 將系爭房地設定72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予被告林東毅暨 於109年9月21日變更設定內容為系爭抵押權等行為，自均屬 無權處分行為，現原告乃拒絕承認該無權處分行為，則該無 權處分行為自不生效力。 (二)系爭抵押權於109年9月21日變更設定內容前，本係於109年3 月13日設定72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下稱原抵押權）予 被告林東毅，而原抵押權設定之時點適為原告之母陳燕妮對 被告趙筱菱及證人葉子豪提起重利、詐欺、偽造有價證券等 罪之告訴後不久，顯見系爭抵押權設定之目的確係為保證人 葉子豪之不法利益而為之；且被告趙筱菱僅係系爭房地登記 之出名人，焉有為擔保伊對被告林東毅之借款債務而以系爭 房地設定原抵押權予被告林東毅之可能；至被告林東毅主張 原抵押權之債務人設定錯誤，真正債務人係鑫富成營造有限 公司(下稱鑫富成公司)，故變更為系爭抵押權並更正債務人 為鑫富成公司，惟原抵押權之設定業經專業地政士擬撰設定 文件及送件，焉有不予確認擔保債務人是否正確之可能；又 證人葉子豪於原抵押權設定之際既實際掌控系爭房地，鑫富 成公司於原抵押權設定時已積欠證人葉子豪高達745萬元之 借款，復被告趙筱菱曾對鑫富成公司聲請支付命令，難認證 人葉子豪願以系爭房地設定原抵押權甚而變更內容為系爭抵 押權而為鑫富成公司擔保；況鑫富成公司之法定負責人為黃 坤偉(嗣更名為黃耀緯，下稱黃耀緯)曾擔任證人葉子豪就系 爭房地設定抵押權之人頭，亦為葉子豪所設立德金工程有限 公司之登記名義人；再者，系爭房地尚有元大商業銀行設定 第一順位最高限額抵押權，顯已不足清償系爭抵押權所擔保 之債權，又第一順位最高限額抵押權所擔保之貸款本息早於 110年1月間起迄今均由原告繳納，被告趙筱菱何以於系爭執 行程序前即不予繳納貸款本息而坐令系爭房地有遭拍賣之風 險；甚而，被告林東毅於設定原抵押權之初即知悉被告趙筱 菱非真正所有權人；復就被告林東毅於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 9年度重訴字第618號陳稱鑫富成公司所欠856萬5,600元係投 資契約關係而非借貸關係，且未能舉證鑫富成公司尚欠被告 林東毅2,877萬253元。是被告2人間係通謀虛偽設定系爭抵 押權，設定行為實屬無效，復無系爭抵押權所擔保之被告林 東毅對鑫富成公司之借款債權存在，則系爭抵押權既屬不存 在，被告林東毅自不得依系爭抵押權為由而對系爭房地聲請 強制執行。又原告可向被告趙筱菱請求所有權回復登記，原 告自屬被告趙筱菱之債權人，從而，本院110年度司執字第4 127號拍賣抵押物事件就系爭房地所為之強制執行程序自應 予撤銷，爰依民法第87條第1項前段、第118條第1項、民事 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242條、 第113條、強制執行法第15條為本件請求。　 (三)聲明：⑴確認被告就如附表所示建物暨土地於民國109年3月1 3日由金門縣地政局以金登資二字第002900號變更設定擔保 總金額新臺幣1320萬元之抵押權及擔保之債權均不存在。⑵ 被告林東毅應將上開抵押權設定登記予以塗銷。⑶本院110年 度司執字第4127號拍賣抵押物事件就附表所示建物暨土地所 為之強制執行程序應予撤銷。　　　　　　　 二、被告答辯： (一)被告林東毅： 　⒈被告林東毅係請證人魏秀燕單純繕打原抵押權設定契約書， 而未實質審核原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內容，但被告趙筱菱於 上開契約書上之簽名既係經證人魏秀燕解釋文件內容後所親 簽，應認有設定原抵押權之真意。又被告林東毅初時之原抵 押權內容確實有設定錯誤，經證人魏秀燕指正後，始連同抵 押權期限、擔保金額予以變更，且系爭抵押權變更契約書之 被告趙筱菱簽名亦為其所親簽，被告趙筱菱應有變更為系爭 抵押權之真意。 　⒉被告林東毅除持有借據外，亦已確實匯予鑫富成公司鉅額款 項，佐以被告林東毅曾傳訊予黃耀緯，詢問其是否同意授權 黃富誠代簽借據，黃耀緯表示同意等語，且原告迄未就該等 鉅額款項係基於其他法律關係乙節負任何舉證，更未證明臺 灣臺中地方法院109年度重訴字第618號民事判決所提及之85 6萬5,600元與系爭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有任何關係，堪認被 告林東毅確有借出鉅額款項予鑫富成公司，而有設定系爭抵 押權之需要，絕不可能與被告趙筱菱通謀虛偽意思表示，系 爭抵押權之設定非被告2人之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不因之無 效。 　⒊依偵查不公開原則，被告林東毅根本不知道原告之母曾對被 告趙筱菱、葉子豪提起刑事告訴，且自原告之母提告後，尚 需相當作業流程，在109年3月13日前被告趙筱菱是否已收到 地檢署之開庭通知而知悉遭提告遂蓄意報復，猶未可知；又 被告林東毅從未對被告趙筱菱主張債權，其實際上係出借款 項予鑫富成公司，原抵押權登記債務人為被告趙筱菱乃係錯 誤，故才需辦理抵押權內容變更登記，將債務人連同金額、 期限一併變更；且黃耀緯是否曾為葉子豪之人頭，被告林東 毅並不清楚又與本件無關；況被告林東毅僅知道鑫富成公司 之登記負責人為黃耀緯，實際負責人為黃富誠，而被告林東 毅所持借據既有黃富誠及黃耀緯之簽名，並有金流憑證可憑 ，足認鑫富成公司確有向被告林東毅借到金錢，無論黃耀緯 是否為人頭，均難認鑫富成公司係虛偽借款；再者，被告林 東毅並不知道被告趙筱菱與鑫富成公司間之債權債務關係， 其僅在乎借予鑫富成公司之借款是否有不動產可供擔保，自 被告2人已簽署原抵押權設定書、系爭抵押權變更契約書， 被告林東毅又確有出借款項予鑫富成公司等情觀之，足認本 件並無通謀虛偽意思表示可言；況元大銀行固為第一順位最 高限額抵押權人，然既稱最高限額抵押權，即可知其登記之 擔保債權額，未必等同實際積欠之債務額，則被告林東毅評 估後認為其最高限額抵押權縱使列第二順位，亦足供擔保， 乃其自我規劃，風險自負，則原告逕認被告林東毅之評估有 違常情，自屬臆測之詞，不足憑採；復就被告林東毅根本不 知道被告趙筱菱是否有按時繳納貸款，故縱使被告趙筱菱於 110年1月起即不繳納元大銀行貸款為真，亦與被告林東毅無 關，原抵押權早在109年3月間即予設定，則被告趙筱菱於9 個月多後即110年1月起始不願繳納貸款，應難逕認被告2人 無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之真意。是被告2人就系爭最高限額 抵押權之設定，並非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至應予強調者，本 件爭議之物權為最高限額抵押權，其於法律本質上，本就不 要求在設定之初即有債權存在，縱使被告趙筱菱設定原抵押 權初時未積欠被告林東毅任何借款，只要原抵押權變更後之 最終登記內容係鑫富成公司為債務人，並有實際出借鑫富成 公司之借款存在，即屬合法。 　⒋系爭抵押權之設定登記既非通謀虛偽意思表示，則被告趙筱 菱自無從以該登記無效為由，要求被告林東毅塗銷系爭抵押 權，是原告主張依民法第242條代位被告趙筱菱請求塗銷系 爭抵押權即無理由；又系爭抵押權設定時之登記所有人為被 告趙筱菱，並非原告，而被告林東毅當時確實係相信該登記 公示內容，亦不知道原告母親陳燕妮之偽造爭議，才會於10 9年3月間、109年9月間與被告趙筱菱會同簽署原抵押權設定 契約書、係爭抵押權變更契約書，以完成系爭抵押權之設定 登記，況系爭房地尚設定另一最高限額抵押權予元大銀行在 前，原告對元大銀行之設定既然無所爭執，卻爭執系爭抵押 權，實非公平之舉。又本院109年度重訴字第30號確定判決 雖認定被告趙筱菱僅為葉子豪之出名人，原告始為系爭房地 之真正所有人等情，然原抵押權與系爭抵押權設定時該確定 判決尚未出爐，無論被告趙筱菱與葉子豪間有無借名登記關 係，其於形式上亦屬有權處分之人，其所為之物權行為自然 並非無效。是被告林東毅既然無法知悉系爭房地將來會遭法 院認定實為原告所有，依不動產登記內容又以被告趙筱菱為 有權處分之人，其自得依民法第759條之1第2項規定主張其 乃系爭抵押權登記之善意第三人，且該項登記不因原告主張 之登記不實而受影響。則原告並無足以排除本院110年度司 執字第4127號強制執行程序之權利，自不得依強制執行法第 15條請求撤銷該強制執行程序。　 　⒌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二)被告趙筱菱：系爭房地之契約本就是借名登記，對本件事情 不清楚等語，並未提出任何答辯聲明。 三、本院之判斷： (一)按確認法律關係不存在之訴，如被告抗辯其法律關係存在時 ，應由被告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42年台上字第170號判例 參照）。上開消極確認之訴之舉證責任分配原則，並非僅適 用於爭執之法律關係當事人間之訴訟，即使兩造所爭執者， 為他人間法律關係之消極確認之訴，仍有該舉證責任分配原 則之適用，而應由被告就其主張該法律關係存在之事實負舉 證責任（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1451號判決意旨參照） 。次按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乃權利障礙要件，屬變態之事實， 為免任意挑釁當事人間已存在之法律關係，應由主張此項利 己事實之人，提出具有相當證明力之證據而後可（最高法院 105年度台上字第1634號判決意旨參照）。再按抵押權為從 物權，以主債權之存在為其存在之前提，故如主債權因清償 、免除、抵銷或其他原因而消滅時，則抵押權自亦當然隨之 消滅。惟如主債權一部消滅時，則否。此乃基於抵押權不可 分性所使然。而抵押權所擔保之主債權未全部消滅前，抵押 人尚不得請求塗銷該抵押權設定登記（最高法院85年度台上 字第227號判決意旨參照）。　 (二)經查： 　⒈原告主張系爭房地於103年12月25日以買賣為發生原因，於10 4年1月22日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趙筱菱之行為，業經 本院110年10月15日109年度重訴字第30號判決，認定原告與 被告趙筱菱間並無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之合意，判決被告趙 筱菱應將系爭房地以買賣為原因所為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 塗銷，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固有該判決書可參；然被告 趙筱菱於109年3月13日將系爭房地設定720萬元之最高限額 抵押權予被告林東毅暨於109年9月21日變更設定內容為系爭 抵押權等行為，均在110年10月15日上開判決前為之，當時 系爭房地所有權人仍為被告趙筱菱，則參民法第759條之1第 2項「因信賴不動產登記之善意第三人，已依法律行為為物 權變動之登記者，其變動之效力，不因原登記物權之不實而 受影響。」之規定，及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592號民事 判決之「如第三人因信賴登記而取得土地權利時，通常可認 信賴者不知其為不實，此項善意取得即應受推定，此乃土地 法第43條規定『依本法所為之登記有絕對效力』之所由設，是 以主張非善意者，自應就此事實負其舉證責任。」要旨，被 告趙筱菱、林東毅為系爭抵押權登記時尚無從知悉上開判決 內容，所為之系爭抵押權登記，自係信賴系爭房地之登記而 為之，自應受善意取得之推定，不因原登記物權即系爭房地 所有權登記之不實而受影響。 　⒉原告另主張被告趙筱菱、林東毅通謀而為系爭抵押權之登記 ，無非係以被告趙筱菱僅係系爭房地登記之出名人，焉有為 擔保其對被告林東毅之借款債務而以系爭房地設定原抵押權 予被告林東毅之可能?且原抵押權之設定業經專業地政士擬 撰設定文件及送件，焉有不予確認擔保債務人是否正確之情 。但上情業經證人陳淑慧到庭證述「我只認識葉子豪。至於 你說當初的聯絡、確切是跟誰聯絡，時間有點久我沒有辦法 確定。」、「通常來講這種私人設定主要是我們跟葉子豪 認識，所以原則上我都會打個電話跟他打個招呼，是不是有 這個設定案件」、「葉子豪其實很多在金門的不動產掛的都 是趙筱菱的名字」，以及證人葉子豪證稱「（當時這個（系 爭）房地移轉登記到趙筱菱名下，趙筱菱只是出名人，實際 上這個房子的所有權人是你，是不是？）是」、「（你當時 為何願意設定上開最高限額抵押權給林東義？）因為我要負 責，我說林東毅願意幫他從銀行借款，需要我先幫黃富誠解 除二胎設定，要先塗銷抵押權，叫我先借他錢，我沒有錢， 所以用這個房子設定給林東毅，林東毅借錢給黃耀偉。」、 「（可是那個抵押權他當時擔保的債務人是趙筱菱，也不是 黃耀偉，那好像跟你說的不符？）當時這個房子設定抵押權 109年4月份左右設定720萬，9月份的時候再設定一個，總共 是1300多萬，設定給林東毅。」，可見被告趙筱菱縱僅為出 名人，而實際權利人為證人葉子豪，足認原抵押權及系爭抵 押權之設定均出於葉子豪之真意。 　⒊另證人魏秀燕到庭證稱原抵押權設定書係被告林東毅請證人 草擬文件後，至被告趙筱菱所在學校請被告趙筱菱親自簽名 ，而證人魏秀燕於原抵押權設定時未確認債務人為何人，至 被告林東毅欲延長原抵押權期間方知債務人設定錯誤，被告 林東毅遂依證人魏秀燕之指正而變更原抵押權內容為系爭抵 押權(本院卷二第10-14、18頁)；且證人吳淑君亦到庭證稱 系爭抵押權變更契約書上債務人鑫富成公司暨代表人黃耀緯 、義務人趙筱菱之簽名，均經證人吳淑君核對為本人後本人 親簽，抵押權人林東毅亦在場並親自蓋章(本院卷二第20-21 頁)；核與證人葉子豪到庭證稱系爭房地移轉至被告趙筱菱 時，被告趙筱菱僅為出名人，實際所有權人為葉子豪，而葉 子豪同意提供系爭房地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係為擔保鑫富成 公司對被告林東毅之債務(本院卷二第118、122-123頁)，以 及被告趙筱菱以書狀陳稱設定抵押權之相關事宜均聽從證人 葉子豪指示簽名(本院卷二第135頁)等情節相符；復就被告 林東毅提出其借款予鑫富成公司之借據及台中銀行國內匯款 申請書回條、合作金庫商業銀行匯款申請書代收入收據、傳 票、存款憑條、彰化銀行匯款回條聯、第一商業銀行存款存 根聯影本為憑(本院卷一第231-247頁)，足證被告2人間存在 系爭抵押權與其所擔保之債權甚明。 　⒋原告雖主張被告2人係通謀虛偽設定系爭抵押權，然依上開證 據，無從認定被告2人有何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之情，且原告 亦未提出其他證據以實其說，揆諸前揭說明，原告此部分之 主張，即不可取。則原告依民法第87條、第118條第1項、民 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請求確認系爭抵押權及所擔保之債權 不存在，自屬無據。又系爭抵押權擔保之債權既未全部清償 、免除或消滅，原告尚不得請求被告塗銷系爭抵押權設定登 記，是原告依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113條規定，請求被告 林東毅塗銷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或依民法第242條、第767 條第1項中段、第113條代位被告趙筱菱請求被告林東毅塗銷 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亦屬無據。原告既無足以排除強制執 行之權利，自不得提起第三人異議之訴，是原告依強制執行 法第15條規定，請求撤銷系爭執行程序，即無理由。 　⒌綜上所述，原告請求確認系爭抵押權及其所擔保之債權不存 在，並請求被告塗銷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以及系爭執行事 件應予撤銷，均無理由，應予駁回。　　　　　 四、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之證據 ，與判決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列，併此敘明。 五、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魏玉英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書記官　蔡翔雲

2024-12-24

KMDV-112-重訴-10-20241224-1

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確認土地所有權存在等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訴字第724號 原 告 李世章 訴訟代理人 黃國益律師 林庭伊律師 被 告 財政部國有財產署 法定代理人 曾國基 訴訟代理人 郭曉蓉 複 代理人 楊政雄律師 陳美華律師 參 加 人 臺北市政府工務局水利工程處 法定代理人 陳郭正 訴訟代理人 黃旭田律師 賴秋惠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土地所有權存在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 年12月1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確認如附表編號一至九所示土地，其中應有部分一五七分之 一為原告及其餘李秋竹之繼承人公同共有。 二、被告應將如附表編號一、二、五、八、九所示各筆土地，於 民國九十六年十二月十七日以「第一次登記」為登記原因之 所有權登記，其中應有部分一五七分之一予以塗銷。 三、被告應將如附表編號三、四、六、七所示各筆土地，於民國 九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以「第一次登記」為登記原因之所 有權登記，其中應有部分一五七分之一予以塗銷。 四、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五、參加費用由參加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本件原告及被告具當事人適格： 一、按積極確認之訴，祇需主張權利之存在者對於否認其主張者 提起，當事人即為適格（最高法院60年台上字第4816號判決 意旨參照）。蓋確認之訴，其訴訟性質及目的，僅在就既存 之權利狀態或法律關係之歸屬、存在或成立與否，而對當事 人間之爭執以判決加以澄清，既無創設效力，亦非就訴訟標 的之權利為處分，祇須以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為 原告，其當事人即為適格。查本件原告主張如附表編號1至9 所示坐落臺北市士林區中洲段893、894、903、904、907、9 10、911、912、919地號土地（下合稱系爭土地）為原告及 其餘李秋竹之繼承人公同共有，對否認原告此項主張之被告 請求確認上開權利存在，其當事人即為適格，殊無應以共有 人全體為原告之必要，尤不生該訴訟標的對於土地共有人全 體必須合一確定之問題，被告及參加人主張應以系爭土地全 體共有人為原告，當事人始為適格，尚有誤會。 二、次按財政部設國有財產局（民國102年1月1日改制為國有財 產署），承辦國有財產之取得、保管、使用、收益及處分事 務，此觀國有財產法第1條及第9條第2項之規定自明。準此 ，凡因有關國有財產之處分涉訟者，除別有規定外，應以國 有財產署為原告或被告，其當事人之適格始能謂無欠缺。至 受撥用國有財產之管理機關，就該國有財產固有使用權，對 無權占用國有土地之人，得代表國家為保存行為之行使，請 求返還該被占用之國有財產，惟如涉及國有財產之得、喪、 變更之訴訟，單純之管理機關並無訴訟實施權（最高法院10 7年度台上字第1871號判決意旨參照）。查系爭土地目前登 記為國有土地，如附表編號1、2、5、8、9所示土地由參加 人臺北市政府工務局水利工程處（下稱臺北市水利處）為管 理機關，如附表編號3、4、6、7所示土地則由被告為管理機 關，有土地登記謄本在卷可稽（見本院卷1第42至58頁）， 原告請求塗銷國有土地之所有權登記，涉及國有財產之得、 喪、變更，以國有財產署為被告，即為當事人適格。 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主張：日據時期坐落臺北市士林區和尚洲中洲埔32-1、 8-1、27-5、27-4、3-2、3-1、8-2番地（下各稱32-1、8-1 、27-5、27-4、3-2、3-1、8-2番地）原為訴外人李秋竹等1 57人共有，因成為河川敷地而經抹消登記。嗣臺北市士林地 政事務所（下稱士林地政所）於民國91年9月18日公告上開 土地浮覆，編為臺北市士林區中洲段893、894、903、904、 907、910、911、912、919地號土地（下各以地號稱之，合 稱系爭土地），原所有權人李秋竹等157人之所有權即當然 回復。李秋竹業已死亡，原告為李秋竹繼承人之一，自因繼 承而與其他繼承人公同共有系爭土地應有部分1/157。詎系 爭土地其中893、894、907、912、919地號土地於96年12月1 7日經士林地政所辦理所有權第一次登記為中華民國所有， 由參加人任管理機關（下稱96年12月17日登記），其中903 、904、910、911 地號土地則於96年12月29日經士林地政所 辦理所有權第一次登記為中華民國所有，由被告任管理機關 （下稱96年12月29日登記，與96年12月17日登記合稱系爭登 記），妨害原告所有權之行使，請求確認系爭土地應有部分 1/157為原告與李秋竹之其他繼承人公同共有，且因被告為 系爭土地有權處分機關，依民法第767 條第1項中段、第821 條、第828 條第2 項規定，請求被告塗銷系爭登記，並聲明 ：㈠確認系爭土地所有權應有部分1/157為原告與李秋竹之其 他繼承人公同共有；㈡被告應將系爭登記予以塗銷。 二、被告及參加人則以：系爭土地其中893、894、907、912、91 9地號土地未經公告劃出河川區域外，未脫離水道之狀態， 仍屬未浮覆土地，並未回復原狀；縱系爭土地已浮覆，原告 僅取得回復系爭土地所有權之請求權，非當然回復所有權。 且系爭土地日據時期土地臺帳登載之權利者「李秋竹」，是 否即為原告之被繼承人李秋竹，已非無疑；系爭土地從未依 我國法令登記為原告或李秋竹所有，原告亦未曾依法申請辦 理所有權第一次登記，復未於士林地政所辦理所有權第一次 登記之公告期間異議，其主張系爭土地為其所有自屬無據。 又自訴外人臺北市政府於79年間公告「社子島防潮堤加高工 程堤線樁位」公告圖時，或至遲自系爭土地「標示部」所載 91年10月8日辦理第一次登記時起算至本件起訴時，原告依 土地法第12條第2項回復所有權與塗銷系爭登記之請求權， 業罹於15年消滅時效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 回。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3第466至470頁） 　㈠姓名「李秋竹」之人，為日據時期和尚洲中洲埔32之1、8之1 、27之5、27之4、3之2、3之1、8之2番地（下分稱32之1、8 之1、27之5、27之4、3之2、3之1、8之2番地，合稱系爭番 地）於土地台帳登載之157名共有業主之一（見本院卷1第60 至133頁，本院卷2第66至132頁）。 　㈡系爭番地因成為河川敷地，於21年（日據時期昭和7年）4月 　　12日經削除登記（見本院卷1第60至133頁，本院卷2第66至1 32頁）。 　㈢系爭番地於79年3月6日經臺北市政府以79府工養字第790129 　　43號公告為「社子島防潮堤加高工程堤線樁位」圖示範圍內 　　，再於91年9月18日經士林地政所公告臺北市士林社子島地 　　區未登記水道浮覆地之土地標示及地籍圖，將系爭番地編定 　　為如附表所示土地（下合稱系爭土地）。系爭土地並於96年 　　12月17日、同年月29日，以「第一次登記」為原因，經登記 　　為中華民國所有（即如附表各編號所示內容之登記），管理 　　機關為被告及臺北市水利處，系爭番地與系爭土地間具有同 　　一性（見本院卷2第12至20頁、第22至31頁、第54至64頁、 第138至164頁、第185至190頁、第192至197頁）。 　㈣系爭土地其中893、894、907、912、919地號土地屬依水利 　　法劃設公告之河川區域，現況為堤防、高灘地及水防道路。 　　（見本院卷1第434頁） 　㈤李秋竹於75年2月16日死亡，原告為其繼承人之一。（見本 　　院卷1第134至138頁） 四、本件爭點：（見本院同上筆錄，並依論述需要，調整其順序 ，適當精簡） 　㈠系爭土地是否已浮覆而回復原狀？浮覆前土地所有人所有權 是否當然回復？原告提起本件訴訟，是否欠缺權利保護必要 ？ 　㈡土地台帳所記載之系爭番地業主「李秋竹」，是否為原告之 被繼承人李秋竹？ 　㈢原告之被繼承人李秋竹是否有系爭番地所有權？應有部分為 何？ 　㈣原告請求塗銷所有權登記是否罹於時效消滅？ 　㈤中華民國是否因時效而取得系爭土地之所有權？ 五、得心證之理由： 　㈠系爭土地為滅失登記後已浮覆，原所有權人當然回復其所有 權，原告對此即有權利保護之必要： 　1.按土地所有權，除法令有限制外，於其行使有利益之範圍內 ，及於土地之上下。如他人之干涉，無礙其所有權之行使者 ，不得排除之。為民法第773條所規定。則土地所有權於其 行使有利益之範圍內，既及於土地之上下，且土地法所稱之 土地，謂水陸及天然富源（土地法第1條規定參照），土地 自不因為流水所覆蓋而喪失其土地之本質。是河川區域私有 土地之私權行使，如為達成上開公共利益之規範目的，固然 得加以必要之限制，但私有土地所有權人並不因此而喪失其 所有權。此觀之水利法第83條第1項：「尋常洪水位行水區 域之土地，為防止水患，得限制其使用，其原為公有者，不 得移轉為私有；其已為私有者，主管機關應視實際需要辦理 徵收，未徵收者，為防止水患，並得限制其使用。」規定及 其立法理由自明。故解釋土地法第14條第1項規定：「下列 土地不得為私有：……三、可通運之水道及其沿岸一定限度內 之土地。」，第2項規定：「前項土地已成為私有者，得依 法徵收之。」之適用，應參酌上開民法第773條、水利法第8 3條第1項規定，認為可通運之水道及其沿岸一定限度內之土 地為原始公有土地者，不許人民取得為私有土地。但人民已 依法取得所有權之土地，如不妨害公共利益或與公用目的不 衝突，仍許可私有；如有所妨害或相衝突，則應依法徵收之 ，至於徵收前，僅得依水利法及相關法令，限制其使用。故 原屬私有之土地，依土地法第12條第2項規定當然回復所有 權時，在未依法徵收前，僅得依水利法及相關法令，限制其 使用，殊無不許回復為私有之理。從而上開第1項規定所謂 土地所有權視為消滅者，僅為擬制消滅，並非土地在物理上 之滅失；當該土地回復原狀時，依上開第2項規定，原土地 所有人之所有權當然回復，無待申請地政機關核准。至同項 所稱「經原所有權人證明為其原有」，乃行政程序申請所需 之證明方法，不因之影響其實體上權利（最高法院103年度 第9次民事庭會議決議亦同此旨）。 　2.被告雖辯稱：土地法第12條第2項規定原所有權人請求回復 其所有權之權利，性質上係請求權而非物權，原所有權人須 向地政機關申請登記始取得所有權，並非當然回復云云。惟 查土地法第12條第1項規定原土地所有人，於土地回復原狀 時，其所有權當然回復，無待申請或請求，已如前述，是被 告此部分所辯，應屬無據。被告雖援引司法院院字第1833號 、院解字第2973號解釋、最高行政法院84年度判字第367號 判決、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1213號判決、行政院頒布 「關於水道浮覆地及道路溝渠廢置地所有權歸屬處理原則」 第1點等規定為憑。惟上開解釋、裁判見解與行政規則，或 為司法院與最高法院先前之見解、或為最高行政法院與行政 機關之見解，於本院並無拘束力，併予敘明。 　3.系爭番地於79年3月6日經臺北市政府以79府工養字第000000 00號公告為「社子島防潮堤加高工程堤線樁位」圖示範圍內 ，再於91年9月18日經士林地政所公告臺北市士林社子島地 區未登記水道浮覆地之土地標示及地籍圖，將系爭番地編定 為系爭土地，並辦理社子島地區流失浮覆土地地籍清理案之 土地，於91年間先建立標示部，96年間辦竣所有權部之登記 等情，有士林地政所所出具之社子島堤內地區浮覆地面積計 算清冊、臺北市○○○○○地區○○地○○○○地號對照表可參（見本 院卷1第430至432頁、本院卷3第144至158頁），現已登記為 國有，亦為兩造所不爭執。是原告主張系爭番地浮覆後為系 爭土地，已回復原狀，應屬可取。　 　4.系爭土地因而於21年（日據時期昭和7年）4月12日經削除登 記後，現已浮覆，揆諸前揭說明，即該當於土地法第12條第 2項規定之回復原狀，原土地所有人之所有權當然回復，無 待申請地政機關核准，而有權利保護之必要。被告雖辯稱該 土地縱經浮覆，仍應依土地法及「關於水道浮覆地及道路溝 渠廢置地所有權歸屬處理原則」第1點規定辦理所有權第一 次登記，無從自動塗銷國有登記而當然回復所有權，且如未 依法辦理登記，經政府機關依土地法相關規定辦理第一次所 有權登記者，即不能予以變更，原告自無權利保護必要云云 。然地政機關受理登記聲請辦理公告，徵求異議，甚至於公 告期間經提出異議進行調處者，僅係地政機關對關係人就其 權利有爭執時所為之處理辦法，並不影響人民尋求法院保障 其權利，則被告以系爭所有權登記之登記程序符合總登記之 要件，不能予以變更為由，抗辯原告提起本件訴訟，無權利 保護之必要云云，委無足採。　 　5.被告另辯以系爭893、894、907、912、919地號土地尚未劃 出河川區域外，屬未浮覆之土地，不符合土地法第12條第1 項規定回復原狀之要件云云。惟按土地所有權，除法令有限 制外，於其行使有利益之範圍內，及於土地之上下；如他人 之干涉，無礙其所有權之行使者，不得排除之，為民法第77 3條所明定。土地所有權於其行使有利益之範圍內，既及於 土地之上下。復參之土地法第1條規定之意旨，土地自不因 為流水所覆蓋而喪失其土地之本質。是河川區域私有土地之 私權行使，僅須加以必要之限制，即足以達成上開公共利益 之規範目的，此觀之我國水利法第83條之規定及其立法理由 自明（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1191號判決意旨參照）。 故河川區域土地並未限制私人所有，於未辦理徵收前，該土 地之私權行使，僅須加以必要之限制，即足以達成上開公共 利益之規範目的。至河川管理辦法第6條第8款固規定：「浮 覆地：指河川區域土地因河川變遷或因施設河防建造物，經 公告劃出河川區域以外之土地」，惟河川管理辦法係為河川 整治之規劃與施設、河防安全檢查與養護、河川防洪與搶險 、河川區域之劃定與核定公告、使用管理及其他應遵行事項 而制定發布，此觀水利法第78條之2及河川管理辦法第1條規 定即明，故河川管理辦法為河川區域內土地行政管理之規範 ，尚非可作為判斷土地物理上是否因浮覆而回復原狀之依據 ；再參諸河川管理辦法第7條第2項規定：「前項公告劃入河 川區域內之公私有土地在未經變更公告劃出前，管理機關應 依本法及本辦法相關規定限制其使用」，亦可知劃入河川區 域內之土地仍得為私有，僅其土地使用方式有所限制而已， 故河川區域內土地是否因浮覆而回復所有權，與水利主管機 關是否公告劃出河川區域無關，本院自不受被告所引行政機 關函文及最高行政法院100年度7月份第2次庭長法官聯席會 議決議意旨之拘束。準此，系爭番地既係因天然變遷成為水 道之自然事實，致原所有權人之所有權視為消滅，則嗣後其 土地是否浮覆而回復原狀，自應依客觀事實為認定，而非以 河川主管機關是否已公告將系爭土地劃出河川區域外為依據 ，故被告上開所辯，尚非可採。　 　6.被告另辯稱系爭土地浮覆後，原所有權人未依法向地政機關 申請浮覆複丈及復權登記，難謂已該當土地法第12條第2項 規定，而當然回復所有權云云。然系爭土地浮覆後，原土地 所有人之所有權當然回復，無待申請地政機關核准，業如前 述。至被告所稱上開處理，乃行政程序之規定，不因之影響 其實體上之權利。故原土地所有人李秋竹死亡，其繼承人因 繼承而取得系爭土地所有權，依民法第759條規定，不因未 經土地登記而受影響。則被告此部分所辯，亦非可取。　　 　㈡土地臺帳所記載之系爭番地業主「李秋竹」，為原告之被繼 承人李秋竹： 　1.土地臺帳仍得作為土地所有權之依據： 　⑴被告固援引71年11月20日台內地字第125490號函、70年4月20 日台內地字第17330號函（見本院卷3第343頁），主張日據 時期土地臺帳無從作為所有權證明文件云云。惟按臺灣於日 據初期有關土地物權之設定、移轉及變更，依民間習慣，僅 憑當事人之意思表示一致即生效力，無庸以任何方法公示。 嗣明治38年（民前7年）7月1日臺灣土地登記規則施行起至 大正11年（民國11年）間，土地業主權（所有權）、典權、 胎權（抵押權）、贌耕權（以耕作、畜牧及其他農業為目的 之土地租賃）之設定、移轉、變更、處分等權利變動，非經 登記不生效力。大正12年（民國12年）1月1日起，日本國施 行之民法、不動產登記法，均施行於臺灣，同時廢止臺灣土 地登記規則，不動產登記改依人民申請，當事人間合意訂立 契約，即生物權變動效力，登記僅生對抗第三人之效力，該 時期依日本國法所為不動產登記之效力，與現行我國法關於 土地登記之效力，全然不同（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大字第1 153號民事裁定意旨參照）等語，可見大正12年（民國12年 ）1月1日起至臺灣光復後採取土地登記生效制度前，物權變 動僅需當事人間合意訂立契約，登記僅生對抗第三人之效力 。而土地臺帳既係由日據時期日本政府成立臺灣臨時土地調 查局根據土地調查結果設置，作為徵收地租（賦稅）之依據 ，為最早之地籍簿冊，應得作為認定所有權歸屬之參考。又 地籍清理清查辦法第6條第1項第1款規定，及逾總登記期限 無人申請登記之土地處理原則第4點規定，均以土地臺帳作 為地籍清查、認定土地所有權歸屬之參考資料，是土地臺帳 自得作為所有權歸屬之判斷依據。而系爭番地僅存土地臺帳 ，並無日據時期土地登記簿，此有士林地政所112年2月13日 北市士地登字第1127001993號函存卷可考（見本院卷3第189 頁），被告復未提出任何反證足以證明土地臺帳記載之所有 權人有何錯誤之情事，自得由土地臺帳所載內容，據以判斷 該等土地之所有權人。準此，系爭番地之土地臺帳既已記載 李秋竹為系爭番地之共有人之一，李秋竹自為系爭番地之共 有人無訛。 　⑵被告雖稱系爭土地既無土地登記簿，且土地臺帳不得作為唯 一之證據，並援引之最高法院110年台上大字第1153號裁定 理由所稱之「......避免因直接引用日據時期土地登記簿與 土地臺帳有關土地標示及所載內容發生權利名實不符之情形 ......」等語。然上開文字係在敘述臺灣光復後從事土地建 物總登記之功能之一，可避免日據時代之土地登記簿及土地 臺帳之登記內容與實際權利不符而損壞真正權利人之權益及 登記機關之賠償責任，並未指土地臺帳之內容即與真實權利 不符，被告引用上開裁定抗辯土地臺帳之內容不可採信云云 ，應有誤解。至於被告所援引之其他判決（如最高法院1000 年度台上字第486號判決等）或學者之見解，或與本件案例 事實不同，或在說明日據時期土地登記制度之沿革，然被告 既未提出任何反證足以證明土地臺帳記載之所有權人有何錯 誤之情事，上開見解自難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 　2.原告之被繼承人李秋竹為系爭土地臺帳所載之李秋竹： 　　系爭土地臺帳上之共有人李秋竹固未有住址之記載，被告因 而否認原告之被繼承人李秋竹，與系爭番地土地臺帳上所載 之李秋竹非同一人云云。觀諸8之1番地土地臺帳原登載業主 為「李復發號」、「數人管理」，嗣變更為「共有」（見本 院卷1第70頁），並於大正12年1月1日以所有權移轉之事由 登載為李秋竹等157人（見本院卷1第70至79頁），可知原告 主張8-1番地原為李復發號所有，嗣移轉予其派下員共157人 乙節，應屬有據。復經比對卷附由臺北市○○區○○○○○○○○○○號 派下全員系統表（見本院卷2第366至396頁），原告之被繼 承人李秋竹確為李復發號設立人李成萬之子（見本院卷2第3 71頁），另李秋竹之父李成萬（見本院卷1第134頁），亦為 李復發號之設立人（見本院卷2第371頁），並列名在系爭番 地土地臺帳之共有人之一（見本院卷1第69頁），且原告亦 為李復發號派下員之一，有李復發號派下現員名冊可佐（見 本院卷2第389頁），可知原告與李秋竹及祖父李成萬不僅均 具有直系血親關係，更均為李復發號派下員之一，堪認原告 主張其被繼承人李秋竹與土地臺帳之共有人李秋竹為同一人 ，確屬可採，故被告徒以原告未盡舉證責任、或舉他法院之 判決作為依據，即屬無憑。 　㈢原告之被繼承人李秋竹有系爭番地之所有權，應有部分各為1 /157： 　　按數人按其應有部分，對於一物有所有權者，為共有人。各 共有人之應有部分不明者，推定其為均等，民法第817條第1 、2項分別定有明文。又臺灣自大正12年1月1日起適用日本 民法，日本民法第250條規定（見本院卷3第184頁）與我國 現行民法第817條第2項有相同意旨。系爭番地土地臺帳在「 權利者」欄僅註記為「共有」（見本院卷1第60頁、第頁、 第70頁、第84頁、第94頁、第104頁、第114頁、第124頁） ，而無記載各共有人之應有部分，各筆土地之共有人均為15 7人，為兩造所不爭執，依上開說明，推定各共有人之應有 部分為均等之1/157。 　㈣原告之請求權尚未罹於時效： 　　查系爭土地既於96年12月17、29日間始辦理所有權第1次登 記為國有（見上開土地登記謄本），斯時原告之排除侵害請 求權始得起算時效。本件原告係於111年5月12日起訴（見本 院卷1第12頁），往前計算至96年12月17、29日止並未逾民 法第125條所定之15年消滅時效，被告自不能拒絕塗銷。至 於被告雖辯稱應以79年公告浮覆之時為消滅時效之起算點， 然斯時被告尚未登記為系爭土地之所有權人，則原告之排除 侵害請求權尚未得行使，自無從以此起算時效，故被告所辯 ，不足採信。 　㈤中華民國並無因時效而取得系爭土地之所有權： 　1.按民法第769條、第770條規定，因時效而取得不動產所有權 ，須具備以所有之意思占有他人未登記之不動產達20年或10 年為要件；且僅取得登記請求權而已（最高法院81年度台上 字第285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按逾登記期限無人聲請登記 之土地或經聲請而逾限未補繳證明文件者，其土地視為無主 土地，由該管直轄市或縣(市)地政機關公告之，公告期滿， 無人提出異議，即為國有土地之登記，為土地法第57條所明 定。 　2.查，系爭土地先後於96年12月17日、96年12月29日以「第一 次登記」為原因登記為國有，既非依法以時效取得為原因將 系爭土地登記為國有，復未以具備時效取得所有權之要件為 由，向地政機關請求登記國有，經地政機關受理，自無從據 以否認原告及李秋竹之其餘繼承人對系爭土地之所有權。再 者，行政機關占有使用土地原因多樣，本不以為國家行使所 有權之意思為限，且依民法第769條、第770條規定，亦僅得 請求登記為所有權人，並非即取得所有權。是被告抗辯前開 土地所有權已由中華民國時效取得云云，亦無足採。 　㈥末按所有人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各共有人 對於第三人，得就共有物之全部為本於所有權之請求。前開 規定，於公同共有準用之。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821 條前段、第828條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查系爭土地之所有權 ，已自動回復為李秋竹之繼承人公同共有，則被告就系爭土 地所為以第一次登記為登記原因之所有權登記，自屬妨害原 告及其餘李秋竹繼承人之所有權。準此，原告依前揭法條規 定，訴請確認系爭土地其中應有部分1/157為原告及其餘李 秋竹之繼承人公同共有，並請求被告塗銷系爭土地該部分所 有權登記，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六、原告雖聲請向臺北市士林戶政事務所函詢被繼承人李秋竹設 籍於新莊郡鷺洲庄和尚洲水湳是否有同名同姓之人，惟本院 認原告之舉證已屬足夠，自無調查之必要。此外，本件事證 已臻明確，兩造所提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經本院審酌 後，核與本件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述，附此敘明 。 七、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有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林哲安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若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否則本院得不 命補正逕行駁回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書記官　洪忠改 附表： 編號 土　地　地　號 (浮　覆　前) 登 記 日 期 (登記原因) 登　　記 所有權人 權利範圍 1 臺北市○○區○○段000地號 (和尚洲中洲埔32-1番地) 96年12月17日(第一次登記) 中華民國 1/157 2 臺北市○○區○○段000地號 (和尚洲中洲埔8-1番地) 96年12月17日 (第一次登記) 中華民國 1/157 3 臺北市○○區○○段000地號 (和尚洲中洲埔27-5番地) 96年12月29日 (第一次登記) 中華民國 1/157 4 臺北市○○區○○段000地號 (和尚洲中洲埔27-4番地) 96年12月29日 (第一次登記) 中華民國 1/157 5 臺北市○○區○○段000地號 (和尚洲中洲埔27-4番地) 96年12月17日 (第一次登記) 中華民國 1/157 6 臺北市○○區○○段000地號 (和尚洲中洲埔3-2番地) 96年12月29日 (第一次登記) 中華民國 1/157 7 臺北市○○區○○段000地號 (和尚洲中洲埔3-1番地) 96年12月29日 (第一次登記) 中華民國 1/157 8 臺北市○○區○○段000地號 (和尚洲中洲埔3-1番地) 96年12月17日 (第一次登記) 中華民國 1/157 9 臺北市○○區○○段000地號 (和尚洲中洲埔8-2番地) 96年12月17日 (第一次登記) 中華民國 1/157

2024-12-24

SLDV-111-訴-724-20241224-1

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拆除地上物等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1250號 原 告 陳秀瓊 陳霞 黃國周 陳明智 張淑華 陳仲文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陳怡成律師 複 代理人 陳泓翰律師 被 告 張春緩 陳碧麗 訴訟代理人 楊博文 賴宜孜律師 被 告 顏麗華 周百能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拆除地上物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1月7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張春緩應將坐落臺中市○區○○段00000地號土地上如附圖所示 符號Ａ部分、面積28平方公尺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占用土 地騰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全體共有人。 被告陳碧麗應將坐落臺中市○區○○段00000地號土地上如附圖所示 符號Ｂ1部分、面積8平方公尺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占用土 地騰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全體共有人。 被告顏麗華應將坐落臺中市○區○○段00000地號土地上如附圖所示 符號Ｃ部分、面積4平方公尺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占用土地 騰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全體共有人。 被告周百能應將坐落臺中市○區○○段00000地號土地上如附圖所示 符號Ｄ部分、面積2平方公尺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占用土地 騰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全體共有人。 訴訟費用由被告按附表「訴訟費用負擔比例」欄所示比例負擔。 本判決第一項至第四項於原告分別以新臺幣51萬8,000元、14萬8 ,000元、7萬4,000元、3萬7,000元為被告張春緩、陳碧麗、顏麗 華、周百能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張春緩、陳碧麗、顏麗 華、周百能如分別以新臺幣155萬2,516元、44萬3,576元、22萬1 ,788元、11萬0,894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擴張或 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不變更訴訟標的， 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非為訴之變更或追 加，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3款、第256條分別定有明文 。本件原告起訴時原聲明：㈠被告張春緩應將坐落於臺中市○ 區○○段00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上如起訴狀附圖符 號Ａ部分土地（面積以實測為準）上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 部分土地騰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共有人。㈡被告陳碧麗應將系 爭土地上如起訴狀附圖符號Ｂ部分土地（面積以實測為準） 上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土地騰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共有 人。㈢被告顏麗華應將系爭土地上如起訴狀附圖符號Ｃ部分土 地（面積以實測為準）上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土地騰 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共有人。㈣被告周百能應將系爭土地上如 起訴狀附圖符號Ｄ部分土地（面積以實測為準）上之地上物 拆除，並將該部分土地騰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共有人。嗣經本 院囑託臺中市中正地政事務所就系爭土地上之占用情形及面 積測量並繪製民國113年4月16日土地複丈成果圖（見本院卷 第260頁，收件日期文號113年1月29日正土測字第14800號， 即本判決附圖，下稱附圖）後，原告於113年9月2日更正聲 明為：㈠被告張春緩應將系爭土地上如附圖符號Ａ部分土地（ 面積28平方公尺）上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土地騰空返 還原告及其他共有人。㈡被告陳碧麗應將系爭土地上如附圖 符號Ｂ1部分土地（面積8平方公尺）、Ｂ2部分土地（面積2.5 平方公尺）上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土地騰空返還原告 及其他共有人。㈢被告顏麗華應將系爭土地上如附圖符號Ｃ部 分土地（面積4平方公尺）上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土 地騰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共有人。㈣被告周百能應將系爭土地 上如附圖符號Ｄ部分土地（面積2平方公尺）上之地上物拆除 ，並將該部分土地騰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共有人（見本院卷第 398至399頁）。又因如附圖符號Ｂ2部分之地上物業經拆除， 原告就訴之聲明第二項部分乃刪除請求被告陳碧麗拆除該部 分地上物及返還該土地。經核原告依測量結果變更聲明，乃 補充原訴之聲明關於被告等人應返還土地之具體位置及面積 ，係依被告等人之地上物實際占用系爭土地之情形而為事實 上之補充，核非訴之變更或追加。另原告刪除請求被告陳碧 麗拆除如附圖符號Ｂ2部分地上物及返還該土地，則屬減縮應 受判決事項之聲明，合於前揭規定，應予准許。 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主張：系爭土地為原告與其他共有人共有，惟被告張春 緩所有之臺中市○區○○路○段0號房屋（即臺中市○區○○段0000 ○號建物)東側搭蓋之鐵皮雨遮等地上物，占用系爭土地如附 圖符號Ａ部分土地。被告陳碧麗所有之臺中市○區○○路○段0巷 0號房屋（即臺中市○區○○段0000○號建物)東側搭蓋之屋簷及 階梯等地上物，占用系爭土地如附圖符號Ｂ1部分土地。被告 顏麗華所有之臺中市○區○○路○段0巷0號房屋（即臺中市○區○ ○段0000○號建物)北側之大門等地上物為被告顏麗華所有， 占用系爭土地如附圖符號Ｃ部分土地；被告顏麗華固為系爭 土地共有人之一，但未徵得他共有人全體同意，即設置地上 物阻隔系爭土地之一部供其單獨使用。被告周百能所有之臺 中市○區○○路○段0號房屋（即臺中市○區○○段0000○號建物)西 側搭蓋之招牌等地上物，占用系爭土地如附圖符號Ｄ部分土 地；縱招牌、排水管線為全家超商所設置，惟難輕易拆除， 動產已因附合而為不動產之重要成分，不動產所有人取得動 產所有權，被告周百能有權處分該招牌及管線。上開地上物 均非原核准建造範圍，被告等人侵害原告及其他土地共有人 之所有權，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中段、第821條規 定，請求被告拆除系爭土地上之地上物，並將該部分土地騰 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共有人等語。並聲明： 　⒈被告張春緩應將系爭土地上如附圖符號Ａ部分土地（面積28平 方公尺）上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土地騰空返還原告及 其他共有人。 　⒉被告陳碧麗應將系爭土地上如附圖符號Ｂ1部分土地（面積8平 方公尺）上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土地騰空返還原告及 其他共有人。 　⒊被告顏麗華應將系爭土地上如附圖符號Ｃ部分土地（面積4平 方公尺）上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土地騰空返還原告及 其他共有人。 　⒋被告周百能應將系爭土地上如附圖符號Ｄ部分土地（面積2平 方公尺）上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土地騰空返還原告及 其他共有人。 　⒌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 　㈠張春緩以：伊的房子本身沒有占到系爭土地，雨遮是伊購屋 時就有的，伊購買時不知有占用系爭土地。如果應該要拆， 就拆除還給原告及共有人，但伊認為鐵皮雨遮對原告沒有影 響，且房子很舊，拆除雨遮可能傷到房子等語，資為抗辯， 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㈡陳碧麗以：系爭土地為法定空地，並註記私設通道，為臺中 市○區○○段00000地號土地上臺中市北區北平路二段6巷內10 戶居民之唯一對外通道。如附圖符號Ｂ1部分之地上物是建商 蓋的，伊並無任何增建，伊曾於颱風後依建商所蓋牆面範圍 ，修復改建家中牆面、鐵門及雨遮排水系統，不知為何建商 之建築執照圖說構造與現有房屋略有不同，且歷經數十年無 人反對及提出異議，原告之請求已罹於時效等語，資為抗辯 ，並聲明：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⒉如受不利判 決，被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㈢顏麗華以：建商蓋好時，就有蓋大門，伊向地主購屋時圍牆 已蓋好，伊自73年搬入該處已居住40年，伊認為地主與建設 公司有講好，原告應該去找原地主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㈣周百能以：伊將房屋出租給全家便利商店，全家便利商店的 招牌及管線不是伊架設的，租客表示會在113年12月之前拆 除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 回。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430至431頁）： 　㈠臺中市○區○○段00000地號土地（即系爭土地）為原告與其他 共有人所共有（見本院卷第81至93頁土地登記謄本）。 　㈡被告張春緩所有之臺中市○區○○路○段0號房屋（即臺中市○區○ ○段0000○號建物)東側搭蓋之鐵皮雨遮等地上物，占用系爭 土地如臺中市中正地政事務所收件日期文號113年1月29日正 土測字第014800號之113年4月16日土地複丈成果圖（即附圖 ）編號Ａ部分土地、面積28平方公尺（見本院卷第95頁建物 登記謄本、第240頁勘驗筆錄、第47、244頁照片、第260頁 附圖）。 　㈢被告陳碧麗所有之臺中市○區○○路○段0巷0號房屋（即臺中市○ 區○○段0000○號建物)東側搭蓋之屋簷及階梯等地上物，占用 系爭土地如附圖符號Ｂ1部分土地、面積8平方公尺（見本院 卷第97頁建物登記謄本、第240頁勘驗筆錄、第49、51、246 、248頁照片、第260頁附圖）。 　㈣被告顏麗華所有之臺中市○區○○路○段0巷0號房屋（即臺中市○ 區○○段0000○號建物)北側之大門等地上物為被告顏麗華所有 ，占用系爭土地如附圖符號Ｃ部分土地、面積4平方公尺（見 本院卷第99至101頁建物登記謄本、第240頁勘驗筆錄、第51 、169至173、250至252頁照片、第260頁附圖）。 　㈤被告周百能所有之臺中市○區○○路○段0號房屋（即臺中市○區○ ○段0000○號建物)西側搭蓋之招牌等地上物，占用系爭土地 如附圖符號Ｄ部分土地、面積2平方公尺（見本院卷第103至1 05頁建物登記謄本、第240頁勘驗筆錄、第260頁附圖）。 四、法院之判斷： 　㈠原告主張系爭土地為原告與其他共有人所有；被告張春緩所 有房屋東側之鐵皮雨遮等地上物占用系爭土地如附圖符號Ａ 部分（面積28平方公尺）、被告陳碧麗所有房屋東側之屋簷 及階梯等地上物占用系爭土地如附圖符號Ｂ1部分（面積8平 方公尺）、被告顏麗華所有房屋北側之大門等地上物占用系 爭土地如附圖符號Ｃ部分（面積4平方公尺）、被告周百能所 有房屋西側之招牌等地上物占用系爭土地如附圖符號Ｄ部分 （面積2平方公尺）等情，有土地、建物登記謄本（見本院 卷第81至93、95至105頁）、現場照片為憑（見本院卷第27 至29、47至51頁)，並經本院於113年6月29日會同兩造及臺 中市中正地政事務所人員至現場履勘，有勘驗筆錄、現場照 片可稽（見本院卷第236至243、244至256頁），復有臺中市 中正地政事務所113年4月16日土地複丈成果圖可憑（見本院 卷260頁），且為兩造所不爭執，自堪信為真實。 　㈡原告得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821條規定，分別請求被告張 春緩、陳碧麗、顏麗華、周百能將系爭土地上如附圖所示符 號Ａ、Ｂ1、Ｃ、Ｄ部分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占有之土地 返還予原告及其他全體共有人： 　⒈按所有人對於無權占有或侵奪其所有物者，得請求返還之。 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有妨害其所有權之虞 者，得請求防止之；各共有人對於第三人，得就共有物之全 部為本於所有權之請求。但回復共有物之請求，僅得為共有 人全體之利益為之，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821條分別定有 明文。次按以無權占有為原因，請求返還所有物之訴，被告 對原告就其物有所有權存在之事實無爭執，而僅以非無權占 有為抗辯者，原告於被告無權占有之事實，無舉證責任，被 告應就其取得占有，係有正當權源之事實證明之，如不能證 明，則應認原告之請求為有理由（最高法院91年度台上字第 2182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各共有人按其應有部分，對於共 有物之全部雖有使用收益之權。惟共有人對共有物之特定部 分使用收益，仍須徵得他共有人全體之同意，非謂共有人得 對共有物之全部或任何一部有自由使用收益之權利。如共有 人不顧他共有人之利益，而就共有物之全部或一部任意使用 收益，即屬侵害他共有人之權利（最高法院62年台上字第18 03號判決意旨參照）。另按民法第811條規定，動產因附合 而為不動產之重要成分者，不動產所有人取得動產所有權。 準此，動產附合於不動產後，須已成為不動產之重要成分， 始有附合之問題。所謂重要成分，係指兩物結合後，非經毀 損或變更其物之性質，不能分離者而言，且此種結合，並以 非暫時性為必要（最高法院87年度台上字第722號判決意旨 參照）。　 　⒉被告陳碧麗、顏麗華雖辯稱如附圖所示符號Ｂ1、Ｃ部分之地上 物為建商或地主所蓋，而抗辯係有權占有系爭土地云云，被 告顏麗華並提出照片5張為憑（見本院卷第169至173頁）。 惟查，被告張春緩、陳碧麗、顏麗華所有之臺中市○區○○路○ 段0號、6巷2號、6巷4號房屋均為同時建造之建物，建造執 照字號為71中正建建字第1907號，使用執照字號為73中工建 使字第1912號，竣工日期為73年5月20日（下稱系爭建案） ，有建築執照存根查詢系統為憑（見本院卷第141至149頁） ，並經本院向臺中市政府都市發展局調取系爭建案建築執照 檔案卷宗核閱無訛（影印節本見本院卷第290至314頁）。依 系爭建案之建築執照圖說所示（見本院卷第308至314頁）， 系爭土地係屬建築基地內之私設通路，其上並未設計建造如 附圖所示符號Ｂ1、Ｃ部分之地上物，且私設通路乃基地內建 築物之主要出入口或共同出入口（共用樓梯出入口）至建築 線間之通路，為建築技術規則建築設計施工編第1條第38款 所明定，私人自不得在其上建造地上物供己使用。再觀諸系 爭建案之建築物竣工照片（見本院卷第214、292、294頁） ，系爭建案完工時，系爭土地為空地，北平路二段6巷2號房 屋東側並無如附圖符號Ｂ1部分之屋簷及階梯等地上物，北平 路二段6巷4號房屋北側亦無如附圖符號Ｃ部分之大門等地上 物，是被告陳碧麗、顏麗華辯稱如附圖所示符號Ｂ1、Ｃ部分 之地上物為建商所興建云云，要難憑採。此外，被告陳碧麗 、顏麗華並未提出其他證據證明其等就如附圖所示符號Ｂ1、 Ｃ部分之地上物有占有使用系爭土地之正當權源，是原告請 求被告陳碧麗、顏麗華將無權占有系爭土地之如附圖所示符 號Ｂ1、Ｃ部分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土地返還予原告及 其他全體共有人，自屬有據。末按已登記不動產所有人之回 復請求權及除去妨害請求權，無民法第125條消滅時效規定 之適用，業經司法院大法官會議第107號、第164號先後解釋 在案，是被告陳碧麗另抗辯原告之請求權已罹於時效云云， 亦無足採。 　⒊被告張春緩對其所有如附圖所示符號Ａ部分之鐵皮雨遮等地上 物占用系爭土地之事實，並不爭執，且未舉證證明其就該部 分地上物有合法占有使用系爭土地之正當權源，是原告主張 被告張春緩無權占有系爭土地如附圖所示符號Ａ部分，應堪 採信。且被告張春緩無權占用系爭土地之部分僅係房屋側面 加設之鐵皮雨遮，並非房屋之主要結構，被告張春緩辯稱拆 除該雨遮可能傷害其房屋云云，並未舉證以實其說，無從憑 採。是原告請求被告張春緩將無權占有系爭土地之如附圖所 示符號Ａ部分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土地返還予原告及 其他全體共有人，核屬有據。 　⒋被告周百能雖辯稱如附圖所示符號Ｄ部分之招牌為其房屋之承 租人所設置云云，惟依現場照片所示（見本院卷第47頁）， 如附圖所示符號Ｄ部分之招牌業已固著於北平路二段8號房屋 建築物之牆面上，附合而為不動產之重要成分，已喪失其所 有權，應為該房屋之所有人即被告周百能所有。被告周百能 對其房屋西側如附圖所示符號Ｄ部分之招牌等地上物占用系 爭土地之事實，並不爭執，且被告周百能並未舉證證明其就 該部分地上物有合法占有使用系爭土地之正當權源，是原告 請求被告周百能將無權占有系爭土地之如附圖所示符號Ｄ部 分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占有之土地返還予原告及其他 全體共有人，亦屬有據。 五、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中段、第821條 規定請求：⒈被告張春緩應將系爭土地上如附圖所示符號Ａ部 分、面積28平方公尺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占用土地騰 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全體共有人。⒉被告陳碧麗應將系爭土地 上如附圖所示符號Ｂ1部分、面積8平方公尺之地上物拆除， 並將該部分占用土地騰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全體共有人。⒊被 告顏麗華應將系爭土地上如附圖所示符號Ｃ部分、面積4平方 公尺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占用土地騰空返還原告及其 他全體共有人。⒋被告周百能應將系爭土地上如附圖所示符 號Ｄ部分、面積2平方公尺之地上物拆除，並將該部分占用土 地騰空返還原告及其他全體共有人，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六、原告及被告陳碧麗均陳明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或免為 假執行，經核與規定相符，爰分別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准許之 ；併依民事訴訟法第392條第2項規定，職權酌定相當擔保金 額准被告張春緩、顏麗華、周百能得預供擔保後，免為假執 行。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防方法及所提證據，經本院 勘酌後，認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予逐一論駁，附此敘 明。 八、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第85條第1項。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3　　日 　　　　　　　　　民事第二庭　　法　官　李宜娟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3　　日 　　　　　　　　　　　　　　　　書記官　李噯靜 附表： 編號 被告 占用土地面積 訴訟費用負擔比例 １ 張春緩 28平方公尺 42分之28 ２ 陳碧麗 8平方公尺 42分之8 ３ 顏麗華 4平方公尺 42分之4 ４ 周百能 2平方公尺 42分之2

2024-12-23

TCDV-112-訴-1250-20241223-1

重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返還車輛等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訴字第446號 原 告 高柏昌 訴訟代理人 宋國鼎律師 複 代理 人 劉曉頻 被 告 海業貿易有限公司 兼 法 定 代 理 人 黃建煜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林明信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車輛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1月15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伊有意出售伊借用友人即訴外人林聿伶名義登記 車籍之自用小客車1部（車牌號碼000-0000號、車身號碼ZHW EF4ZF4MLA16543、廠牌Lamborghini，下稱系爭車輛），遂 委請訴外人銑洋洋國際有限公司（下稱銑洋洋公司）之共同 經營者即訴外人袁應發、李盈潔（下合稱袁應發等2人）探 詢有無買受人。其等於民國110年11、12月間稱一謝姓人士 有意購買，伊乃交付系爭車輛及行車執照以供對方查驗車況 。詎其等藉機於同年12月2日將系爭車輛移轉登記至袁應發 名下，再由袁應發出售予被告海業貿易有限公司（下稱海業 公司），已於同年12月2日將系爭車輛交付海業公司占有， 並於同年12月3日辦理車籍移轉登記。海業公司嗣又將系爭 車樣出售予訴外人中租汽車租賃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中租汽 車租賃公司），於同年12月27日辦理移轉登記，並由海業公 司直接交付系爭車輛予中租汽車租賃公司之承租人即訴外人 合總建設股份有限公司。海業公司明知或可得而知袁應發無 權處分系爭車輛，並未發生善意取得之效果，系爭車輛仍為 伊所有，得請求海業公司返還或為金錢代償。其次，海業公 司之負責人即被告黃建煜明知或可得而知袁應發無權出售系 爭車輛，竟再為轉售，倘若中租汽車租賃公司因此善意取得 系爭車輛所有權，造成伊之損害，海業公司應負侵權行為損 害賠償責任。黃建煜於執行公司業務，處理系爭車輛交易過 程，侵害伊之系爭車輛所有權，應連帶負責。爰先位依民法 第767條第1項規定，求為命海業公司返還系爭車輛，並將車 籍回復登記至伊名下；如不能返還時，給付伊系爭車輛起訴 時之市價新臺幣（下同）1020萬5900元之判決。請求返還部 分並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備位依民法第184條、公 司法第23條第2項規定，求為命被告連帶給付伊1020萬5900 元，且加計其中1000萬元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其餘20 萬5900元自112年11月7日起算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並願供 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等語。　　 二、被告則以：原告將系爭車輛出售袁應發，袁應發再以1560萬 元之價格出售予海業公司，海業公司已如數付款，且取得系 爭車輛所有權。縱使袁應發無權處分系爭車輛，然海業公司 善意受讓系爭車輛之占有，依民法第801條、第948條規定， 亦取得系爭車輛所有權。縱使海業公司未取得系爭車輛所有 權，中租汽車租賃公司亦已善意取得，且伊非故意或過失侵 害原告之所有權等語，資為抗辯。答辯聲明：㈠原告之訴及 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求宣 告免為假執行。　 三、系爭車輛為原告所有，借用林聿伶名義登記，嗣於110年12 月2日、同年月3日、同年月27日依序移轉車籍登記至袁應發 、海業公司、中租汽車租賃公司名下，為兩造所不爭執， 　　並有交通部公路局新竹區監理所桃園監理站（下稱桃園監理 站）112年10月20日函、交通部公路局臺中區監理所112年11 月9日函、交通部公路局新竹區監理所（下稱新竹區監理所 ）112年11月10日函、桃園監理站112年11月13日函覆系爭車 輛異動資料可稽（見本院卷一第87至93、217至232頁）。原 告主張袁應發無權處分系爭車輛，請求海業公司返還或為金 錢代償；如已由中租汽車租賃公司善意取得，則海業公司應 與黃建煜連帶負賠償責任等節，則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前揭 情詞置辯。茲論述如下：　 　㈠原告授權袁應發等2人出售系爭車輛予海業公司 　⒈證人即受託辦理前開110年12月2日過戶事務之范國賢證稱： 銑洋洋公司為新竹市汽車商業同業公會會員（下稱新竹汽車 公會），伊取得林聿伶之身分證影本後，貼在新竹汽車公會 之保證書上，交給該公會蓋騎縫章，再將該保證書連同系爭 車輛之行車執照與新領牌照登記書正本、袁應發之身分證與 駕駛執照正本，持向新竹區監理所辦理車籍移轉登記，檢具 文件均符合監理機關要求，當日辦畢移轉登記後，即拿回辦 公室交給銑洋洋公司之人員，不記得是何人交付資料給伊辦 理過戶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97至401頁）。其證述辦理過程 核與新竹區監理所112年11月10日函覆過戶資料相符（見本 院卷一第221至227頁）。倘若原告僅委託袁應發等2人協助 有意購買系爭車輛之人查驗車況，並未授權出售系爭車輛， 衡情應無必要交付林聿伶之身分證影本及系爭車輛之行車執 照、新領牌照登記書正本等辦理過戶所需完整文件。是原告 主張其未授權袁應發等2人出售系爭車輛云云，尚非可採。 　⒉其次，袁應發與海業公司於110年12月2日簽訂中古汽車買賣 合約書（下稱系爭合約），約定以1560萬元之價格出售系爭 車輛，有該合約書附卷為憑（見本院卷一第101頁），原告 亦不爭執上開價款已支付完畢（見本院卷一第141頁）。而 原告持有袁應發簽發、面額1620萬元、發票日110年12月25 日、票號AB0000000之支票一紙（下稱系爭支票），提示後 因存款不足而於同年12月27日退票；原告更於111年3月11日 持系爭支票聲請臺灣新竹地方法院（下稱新竹地院）對袁應 發核發支付命令，請求袁應發給付票款等情，有卷附支票、 退票理由單（見本院卷一第77頁）及本院調閱新竹地院111 年度促字第676號案卷足據。袁應發簽發系爭支票之時間、 面額，核與系爭合約之簽訂時間、買賣價額頗為接近，堪認 系爭支票係因系爭車輛交易所簽發。參諸原告於刑案陳稱： 袁應發等2人於110年10月間共同表示願以1620萬元之價格代 為出售系爭車輛等語。李盈潔於刑案陳稱：伊有替原告銷售 系爭車輛，因買家要求先過戶再付款，故先辦理移轉登記至 海業公司名下，嗣後買家又說會延遲付款，伊便於110年12 月23日先將定金20萬元匯給原告，請原告暫勿提示系爭支票 ，然原告仍於同年12月25日提示系爭支票；買家雖有將車款 匯入袁應發帳戶，但因跳票信用不良，導致其他交易廠商直 接從袁應發帳戶扣款，且公司嗣後無法進行其他車輛交易， 資金週轉不靈，終致未能歸還原告車款；嗣後伊與原告協議 ，每週償還30萬元，自111年9月29日起已償還210萬元等語 （見本院卷一第159至161頁）。益徵原告確有授權袁應發等 2人出售系爭車輛，僅因嗣後未如數取得買賣價款，始轉向 海業公司請求返還系爭車輛或向被告請求損害賠償甚明。 　⒊至證人林聿伶雖證稱：伊未因辦理110年12月2日之過戶事宜 而將身分證正本交予他人，亦未簽署書面委託他人辦理過戶 事宜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95至397頁）。惟系爭車輛為原告 所有，僅借用林聿伶名義登記，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 一第144頁）。則系爭車輛如何交易之過程，依常理係由原 告出面接洽決定，林聿伶不知過程亦屬正常，不能據以認定 袁應發等2人無權處分系爭車輛。　 　㈡準此，原告授權袁應發等2人出售系爭車輛，則袁應發將系爭 車輛移轉登記至自己名下，再與海業公司簽訂系爭合約， 　　將系爭車輛移轉登記至海業公司，應屬有權處分，海業公司 因此取得系爭車輛所有權。從而，原告基於所有人之地位， 請求海業公司返還系爭車輛或為金錢代償，難謂有據。又被 告並無不法侵害原告之所有權，原告請求其等賠償系爭車輛 所有權喪失之損害，亦屬無據。　　　 四、綜上所述，原告先位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規定，請求海業公 司返還系爭車輛，並將車籍回復登記至伊名下；如不能返還 時，給付伊1020萬5900元。備位依民法第184條、公司法第2 3條第2項規定，請求被告連帶給付伊1020萬5900元，及其中 1000萬元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其餘20萬5900元自112 年11月7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均無理由，應予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依附，應併予 駁回。 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 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併此 敘明。　　　　 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3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譚德周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書記官　陳今巾

2024-12-13

TYDV-112-重訴-446-20241213-1

台上
最高法院

請求塗銷抵押權登記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1706號 上 訴 人 李新發 楊基文 陳振龍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鍾周亮律師 被 上訴 人 李文成 訴訟代理人 許培寬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塗銷抵押權登記事件， 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3年4月30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12年度重上字第518 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三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理 由 一、上訴人主張：坐落○○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 地），前經伊先祖即訴外人李典、李天露（下稱李典等2人 ）就應有部分各4分之1借用訴外人李卑名義登記（下稱系爭 借名登記）。李卑死亡後，所遺系爭土地（含系爭借名登記 部分）由訴外人李郭澄子、李建斌、李建鵬、李秀芬（下合 稱李郭等4人）因分割繼承分別取得應有部分4000分之120、 4000分之120、4000分之120、4000分之115；李邦夫（與李 郭等4人合稱李郭等5人）取得4000分之475。李郭等5人均知 有系爭借名登記，李建斌仍於民國90年間提供李郭等4人之 系爭土地應有部分其中4000分之353，設定原判決附表（下 稱附表）二編號1所示，抵押權人為訴外人陳茂德之最高限 額抵押權（下稱甲抵押權）；李邦夫則於90、94年間各提供 系爭土地應有部分4000分之444，先設定附表二編號2所示， 抵押權人為訴外人杜李素惠、張金英、張金蓮（下稱杜李等 3人）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下稱乙抵押權），再設定附表二 編號3所示，抵押權人為訴外人游景屘之最高限額抵押權（ 下稱丙抵押權，與甲、乙抵押權合稱系爭抵押權）。李郭等 4人與陳茂德；李邦夫與杜李等3人、游景屘，就系爭抵押權 之設定實未達成意思表示合致，系爭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亦 不存在。李典等2人之繼承人嗣終止系爭借名登記，經李郭 等5人於95年10月16日依法院判決移轉李典等2人借名部分予 伊及其他公同共有人，伊斯時不知有系爭抵押權，俟系爭土 地於98年間依96年2月8日確定之法院判決辦理共有物分割登 記，竟將系爭抵押權轉載至李郭等5人以外之他共有人分得 部分，致伊如附表一所示系爭土地應有部分（下稱系爭應有 部分）存有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該登記對伊自不生效力， 甲、乙、丙抵押權亦因共有物分割實行而消滅，仍分別於10 2年8月13日、同年5月27日、同年1月25日以讓與為原因，登 記其抵押權人為被上訴人。被上訴人無法律上原因受有系爭 抵押權登記利益，侵害伊系爭應有部分，致伊受有損害等情 。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求為擇一命被上 訴人塗銷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之判決（第一審共同原告李雙 進、李正忠請求被上訴人塗銷其各自系爭土地應有部分之抵 押權設定登記部分，業受第一審判決敗訴，該部分未繫屬本 院，不予贅述）。 二、被上訴人則以：陳茂德因借款新臺幣（下同）500萬元予李 郭等4人，設定甲抵押權；杜李等3人、游景屘依序借款800 萬元、150萬元予李邦夫，分別設定乙、丙抵押權，以擔保 借款之清償，當事人間設定之意思表示合致。嗣伊信賴土地 登記，為李郭等4人代償借款債務，支付陳茂德500萬元；為 李邦夫代償借款債務，支付杜李素惠480萬元、張金蓮205萬 元、張金英180萬元、游景屘70萬元，並受讓系爭抵押權， 系爭抵押權未經實行，上訴人不得請求塗銷其設定登記等語 ，資為抗辯。 三、原審就上開請求，維持第一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駁回 其上訴，理由如下： ㈠上訴人為系爭土地共有人，應有部分如附表一所示，其上有 抵押權人為被上訴人之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為兩造所不爭 執。 ㈡李郭等5人繼承取得李卑所遺系爭土地應有部分後，李郭等4 人於90年8月23日提供4000之353，辦理甲抵押權設定登記（ 抵押權人為陳茂德）；李邦夫於90年9月24日提供4000分之4 44辦理乙抵押權設定登記（抵押權人為杜李等3人），繼又 於94年5月10日提供4000分之444辦理丙抵押權設定登記（抵 押權人為游景屘），均提出土地登記申請文件，向地政機關 為之，並完成登記，有土地建物異動清冊可證。申請文件雖 有因保存年限屆滿銷毀者，惟游景屘於另案刑事案件（下稱 刑案）詳述借款予李邦夫之過程，並提出佐證；李邦夫遭杜 李等3人催債，曾於95年9月1日簽立借據予張金蓮，於100年 5月9日書立債權憑證予張金英，於同年7月28日出具協議書 予杜李素惠，表明其分別向張金蓮、張金英、杜李素惠借款 100萬元、100萬元、400萬元，有借據、債權憑證、協議書 可證，上訴人原就各該證據形式真正不爭執，嗣空言否認， 並不可採。佐以李建斌在刑案之證述，可知李邦夫及李建斌 不否認系爭抵押債務存在，並積極向杜李等3人、陳茂德承 認其未清償債務，應認系爭抵押權之抵押權人與抵押人有設 定之合意且係有權處分，李郭等5人就其應有部分各與陳茂 德、杜李等3人或游景屘設定抵押權，不因系爭借名登記而 不生效力，且所擔保之債權存在。 ㈢至臺灣高等法院109年度非抗字第49號裁定，係非訟裁定，無 實質確定力，該裁定未認定系爭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不存在 ，上訴人執以主張系爭抵押權擔保之債權不存在，難認有據 。而陳茂德於刑案及本件第一審之證述，與李建斌證詞並無 扞格；杜李等3人於另案刑事案件未詳述借款細節，其在本 件第一審之證述，核與李邦夫所書立借據、債權憑證、協議 書內容一致；游景屘既於刑案詳述借款予李邦夫之過程，並 提出佐證，不能因前揭證人所述一二語不符，即認其證述悖 於常理。 ㈣李郭等5人與李卑之其他繼承人因系爭借名登記終止而於95年 10月16日，將系爭土地由李典等2人借名之應有部分移轉登 記予上訴人及其他李典等2人之繼承人，嗣系爭土地依臺灣 板橋地方法院（現更名為臺灣新北地方法院）90年度訴字第 2357號判決、臺灣高等法院92年度重上字第171號判決、本 院96年度台上字第326號裁定（最後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日 為94年3月22日，下稱96年分割裁判）辦理分割登記，因抵 押權人即陳茂德、杜李等3人、游景屘未同意系爭抵押權僅 轉載至抵押人兼債務人李郭等5人分得之部分，上訴人陸續 於100年10月26日、同年11月10日、同年12月12日及111年12 月2日因共有型態變更或贈與等原因留有系爭應有部分，依 民法第868條規定，系爭抵押權不因分割、轉讓而受影響， 此與上訴人取得系爭應有部分時是否知悉系爭抵押權存在無 關。至於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671號，係就共有物應有部分 因分割而為抵押權所追及，再經抵押權人實行抵押權，並拍 賣該應有部分之不同事實所為解釋，上訴人所為比附援引， 並非有據。 ㈤游景屘、杜李等3人、陳茂德依序於102年1月25日、同年5月2 7日、同年8月13日將丙、乙、甲抵押權讓與被上訴人，並完 成登記。被上訴人因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所受利益，非無法 律上原因，上訴人就系爭抵押權對於系爭應有部分所生限制 ，應予容忍。況系爭土地業經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0年度重 訴字第253號、臺灣高等法院111年度重上字第926號判決命 共有人變賣分割確定，上訴人請求塗銷系爭抵押權，即屬不 可分之債，其不得個別就應有部分請求抵押權人塗銷。從而 ，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請求擇一命 被上訴人塗銷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不能准許。 四、本院之判斷： ㈠ ⒈按96年3月28日增訂公布，同年9月28日施行之民法第881條之 1第1項所定「稱最高限額抵押權者，謂債務人或第三人提供 其不動產為擔保，就債權人對債務人一定範圍內之不特定債 權，在最高限額內設定之抵押權。」及同法第881條之17準 用第870條關於「抵押權，不得由債權分離而為讓與，或為 其他債權之擔保。」之規定，依民法物權編施行法第17條規 定，於施行前已設定登記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亦適用之。此 等最高限額抵押權雖不得為登記以外其他債權之擔保，但允 由第三人提供其不動產為擔保。倘同一土地共有人各自提供 其應有部分設定一最高限額抵押權，並均登記為債務人兼抵 押人，縱僅部分共有人對於抵押權人負債，因未負債者兼具 為負債者設定抵押之物上保證人地位，自難謂其應有部分設 定之最高限額抵押權欠缺從屬之債權而不存在。 ⒉原審審理結果，李建斌因向陳茂德借款，由李郭等4人於90年 8月23日提供系爭土地應有部分其中4000分之353，以陳茂德 為抵押權人辦理甲抵押權設定登記。則依上開說明，抵押人 李郭澄子、李建鵬、李秀芬各提供其應有部分設定甲抵押權 ，係為李建斌所負借款債務設定抵押，因認該抵押權所擔保 之債權存在，經核於法並無不合。 ㈡ ⒈按有關共有物分割，各共有人取得分得部分所有權之效力， 觀諸民法第825條規定之精神，係由共有人各以其應有部分 相互移轉，即採相互移轉主義。又同法第868條復規定，抵 押權不因分割而受影響，即抵押標的物不可分性，於共有人 提供應有部分設定抵押權之土地後，經分割者，同有適用， 而因分割移轉至各共有人分得部分。此不可分性，乃反映於 98年7月6日修正前土地登記規則（下稱修正前土地登記規則 ）第107條本文：分別共有土地，部分共有人就應有部分設 定抵押權者，於辦理共有物分割登記時，該抵押權按原應有 部分轉載於分割後各宗土地之上。僅例外於經先徵得抵押權 人同意之情形，始依同條但書規定，轉載於原設定人分割後 取得之土地上。土地登記規則既僅就例外情形為例外規定， 解釋上如無其他更值得保護之法益，並具備正當性，否則執 法者應依法審判，不得任意擴張例外情形，以免逾越司法權 分際。 ⒉次者，98年1月23日增訂公布，同年7月23日施行之民法第824條之1第2項第2款、第3款，增訂應有部分有抵押權，於權利人已參加共有物分割訴訟，或經共有人告知而不參加，其權利移存於抵押人所分得部分之規定，因依民法物權編施行法第1條後段，於修正施行前已裁判分割確定者，不適用之。依此，其尚未完成土地登記者，仍應依修正前土地登記規則第107條本文規定辦理登記。 ⒊惟法律解釋，確定法律在法秩序上的標準意義，其方法除考 慮歷史上立法者意向，及其原有具體的規範設想目的外，考 量該被指涉法規範，處今日法秩序之標準意義為何，以解決 現存社會現實紛爭時，須避免因法規範文義詮解，反使已具 安定性已建構之既有法秩序，遭受破壞，徒增相關利害關係 人因權益變動造成無謂滋擾。因此無論法規範解釋或法官法 之續造，應審酌之因素，各種主觀的（如立法者）或客觀的 （已建構之價值秩序）因素，甚或各相關事物之本質，均應 列入考量。而於決定是否變動既存法秩序，因該變動而權益 受到不利影響之當事人及法律上利害關係人，基於程序權保 障，使其有陳述意見之機會，係權益變動之必要條件，否則 將失去正當性基礎，並有違訴訟權保障之基本精神。 ⒋又物權法，包括土地登記規則，因土地資源之有限性，相關 物權法規範（含土地分割相關規定），其指導原理原則，除 須合於實體法以定其產權歸屬，使產權明確外，降低交易成 本，以促進資源之合理有效（經濟效率），發揮土地最大之 作用，構成另一指導原理。於規範文義解釋、法之續造，甚 或不動產相關交易契約內容解釋，經濟效率可資為解釋方向 。本於上述原理，修正後民法第824條之1之立法及立法理由 說明，即謂綜合考量抵押權人參與訴訟得就分割方案陳述意 見之程序保障、法院就分割方案對抵押權所生影響之斟酌， 及土地整體使用效率等因素，調整抵押標的物之不可分性， 以達到避免法律關係轉為複雜及保護其他共有人權益之立法 目的。同條第2項第2款、第3款寓意於此，規定抵押權自原 應有部分分裂再合一至抵押人分得部分，相關經濟效率分析 ，於解釋適用修正前土地登記規則第107條時，得帶入作為 解釋之重要因素，而由法院依具體個案，審酌相關人之利益 後，為法之續造，填補法律漏洞，以實現土地利用之最大經 濟效能。惟程序權保障係一切既有法秩序調整之正當性基礎 ，因實體權益調整陷於不利地位之當事人，及法律上利害關 係人，均須有參與該變動程序機會，包括法院之調整訴訟程 序，並獲得充足之程序主體性（地位）。於共有土地分割訴 訟，如因土地分割轉載造成抵押權人陷於不利地位，即須兼 顧相關抵押權人參與該分割訴訟程序表示意見之程序權保障 ，非得任意調整抵押標的物之不可分性，致害及抵押權。是 法院作成裁判分割，共有關係消滅，但因故未能依民法第82 4條之1增訂施行前完成分割登記時，應先承認該分割裁判之 效力，非有特殊情狀（如登記請求權罹於時效、法院已踐行 保障抵押權人程序權並於裁判時為斟酌說明等情形），仍應 以該分割裁判作為解決紛爭之基礎，使裁判分割前設定之抵 押權人，依土地登記規則，按原應有部分轉載於分割後各宗 土地之上，並得就之行使抵押權。 ⒌經核，本件依原審認定之事實，及96年分割裁判於同年2月8 日確定，陳茂德、杜李等3人、游景屘未立於抵押權人地位 參與該訴訟等事實（見原審卷二第246頁、第414頁第27至29 列、第11、233、197至232頁），如將系爭抵押權僅轉載於 李郭等5人分得部分，對上訴人而言，固無須承擔物上保證 人地位，免除代償債務及向抵押債務人求償之風險．然對抵 押權人而言，即欠缺程序權保障，喪失就系爭應有部分行使 抵押權之權利，比較後，土地整體使用效率亦不因而顯著增 加，不符前揭得例外不適用修正前土地登記規則第107條本 文規定之情形。是原審認系爭抵押權不因96年分割裁判之分 割而受影響，因抵押權人陳茂德、杜李等3人、游景屘未同 意僅轉載至李郭等5人所分得之部分，而轉載至系爭應有部 分上，尚非無效等情，即難謂違背法令。 ㈢原審綜合相關事證，以上述理由認定：系爭抵押權設定及登 記經當事人意思表示合致，所擔保之債權存在，並已讓與被 上訴人，不因系爭借名登記、分割及應有部分轉讓而受影響 。從而，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請求 擇一命被上訴人塗銷系爭抵押權，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並 說明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經斟酌後，不足影響判決結 果等情，而就上訴人前開請求，維持第一審所為上訴人敗訴 之判決，駁回其上訴，理由雖未臻完備，經核於法尚無違誤 。至原審贅述因抵押所負之義務係不可分之債等理由，無論 當否，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上訴論旨就原審取捨證據、認 定事實之職權行使暨已論斷說明者，指摘原判決違背法令， 聲明廢棄，為無理由。另上訴理由所述甲抵押權設定登記時 之李郭澄子、李建鵬、李秀芬印鑑證明，核發日期均為83年 3月間等情，核屬新攻擊方法，依民事訴訟法第476條第1項 規定，本院不予審酌。又本件所涉及之法律上爭議，本院本 於職權，業已補足法律意見如上，爰不行法律審言詞辯論。 均附此敘明。 五、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81條、第 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1　　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官 魏 大 喨 法官 李 瑜 娟 法官 林 玉 珮 法官 胡 宏 文 法官 周 群 翔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謝 榕 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6　　日

2024-12-11

TPSV-113-台上-1706-20241211-1

簡上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簡上字第33號 上 訴 人 林清秀 訴訟代理人 王明宏律師 上 訴 人 林頌貴 林秀茹 被上 訴 人 羅渝文 訴訟代理人 羅欣慧 被上 訴 人 葉怡芳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3年1月31日本院朴子簡易庭112年度朴簡字第135號第一審判決 提起上訴，經本院於民國113年11月2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 下： 　　主　文 原判決廢棄。 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林頌貴、林秀茹、被上訴人葉怡芳經合法通知，均無 正當理由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 所列各款情形，爰依被上訴人羅渝文、上訴人林清秀聲請， 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二、被上訴人除主張援引原審之書狀及陳述外，另以： ㈠、被上訴人於法院投標時係就訴外人林榮添所有坐落嘉義縣○○ 鄉○○○鎮段00地號土地及其上門牌號碼嘉義縣○○鄉○鎮0000號 房屋（下稱系爭房地）與同段89地號土地（下稱系爭89地號 土地）一起投摽，惟上訴人主張優先購買權而取得系爭89地 號土地部分，被上訴人雖未取得系爭89地號土地，然系爭房 地之前手林榮添曾為系爭89地號土地之共有人，且鈞院110 年度簡上字第13號（下稱前案判決）亦判決被上訴人就嘉義 縣朴子地政事務所民國109年11月23日複丈成果圖（下稱附 圖）所示編號J部分有自來水管安設權。因上訴人不知將管 線之線頭移至何處，致被上訴人無法安裝自來水管線，若依 台灣自來水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自來水公司）於原審所提安 裝之路線將花費很大。 ㈡、原審判決將「訴外人林龍泰（即上訴人林秀茹前手）、上訴 人林清秀、訴外人林榮添（即被上訴人前手）在72年6月24 日申請用水，共同管線埋設在系爭89地號土地」、「前案判 決被上訴人就附圖所示J部分，有自來水管安裝權」列為不 爭執事項，則前案判決既已確認被上訴人在附圖所示J部分 有自來水管安裝權，且於當時附圖所示J部分原有連接自來 水管線「已存在」於系爭89地號土地上，故上訴人應容忍被 上訴人安設自來水管線。 ㈢、前案判決已認定被上訴人於附圖所示J部分有自來水管安裝權 ，而上訴人亦坦承確有挖除自來水管線之行為，且是在前案 判決確定之後，才毁損原自來水管線，導致被上訴人無法依 前案判決裝設自來水管，原審判決亦認定上訴人確實故意毁 損原有自來水管線。上訴人故意挖除管線等行為，係故意以 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破壞原有水管之完整性及使用，造成 被上訴人受有損害，故上訴人自應依侵權行為負損害賠償責 任。 ㈣、被上訴人於原審之先位聲明係請求上訴人將挖除之原有自來 水管線回復原狀，惟被上訴人依原審判決向鈞院聲請假執行 ，然此部分因上訴人之挖除行為，致被上訴人無法再依前案 判決連接如附圖所示J部分裝設自來水管連接使用，故被上 訴人亦主張原審之備位聲明，依共同侵權行為請求上訴人林 清秀、林頌貴、林秀茹應連帶給付上訴人羅渝文、葉怡芳新 臺幣（下同）644,854元之損害賠償。 三、上訴人除主張援引原審之書狀及陳述外，另以： ㈠、被上訴人於112年12月12日言詞辯論期日始提出民事追加聲明 狀，且未提出相關事實之說明及證據，亦不符合民事訴訟法 第255條第1項第2、3款之要件，上訴人當庭表示不同意其追 加及擴張之請求，原審判決違背民事訴訟法第255條規定准 許被上訴人為訴之變更與追加，因而所為之判決自有未當； 又原審判決就被上訴人提起追加之訴部分，未裁定命其補繳 裁判費即逕為判決，違反民事訴訟法第249條第1項第6款之 情事；另被上訴人2人與其原審之訴訟代理人羅欣慧組成類 似法拍蟑螂集團或包攬訴訟嫌疑之團體，被上訴人2人均為 成年人，宜由本人或委任律師到庭進行訴訟程序，不應由非 具有律師資格之羅欣慧代理，始可避免濫訴情形，上訴人於 原審請法官禁止羅欣慧代理，惟原審法官不予置理，其訴訟 指揮顯有不當。 ㈡、被上訴人依原審判決聲請假執行，由本院民事執行處113年度 司執毅字第8849號執行事件受理，於113年5月8日至現場履 勘，並於113年5月15日通知命兩造依上開現場履勘時執行筆 錄所記載内容辦理，於其說明欄第三點載「台端(指債權人) 所持執行名義（本院112年度朴簡字第135號民事判決）主文 第1項僅記載『被告應將坐落嘉義縣○○鄉○○○鎮段00地號土地 上自來水管線回復原狀至朴子地政事務所民國109年11月23 日複丈成果圖所示J點位置』，其餘主張已逾越判決主文之内 容」等語，即被上訴人主張就上訴人共有系爭89地號土地有 自來水管安設權云云，經執行法院認為並無確定判決為依據 ，故上訴人林清秀已依鈞院民事執行處上開函文之旨履行完 畢。 ㈢、被上訴人非系爭89地號土地所有權人或共有人，就該土地西 側位置亦無承租權、用益權，且未獲得可安設自來水管線之 權利： 1、被上訴人係於105年間自鈞院民事執行處拍定而取得系爭房 地，系爭89地號土地為上訴人共有，被上訴人並非系爭89地 號土地所有權人或共有人，且非林榮添之後代子孫，即林榮 添非被上訴人之被繼承人，自不生被上訴人有繼受林榮添權 利之情事。 2、鈞院107年度簡上字第14號判決被上訴人應將系爭89地號土 地上2.7平方公尺化糞池及自來水表移除，並經上訴人聲請 由鈞院108年度司執字第42866號強制執行完畢，被上訴人之 自來水表既已移除，上訴人林清秀、訴外人林龍泰（上訴人 林秀茹前手）、林榮添（被上訴人前手）埋設於系爭89地號 土地之管線即屬無用途之廢棄管線，依民法第773條規定上 訴人有權除去系爭89地號土地之水管，才不影響就系爭89地 號土地西側位置日後建造倉庫或地上物之使用，被上訴人無 任何正當權源得繼續使用。且系爭89地號土地原有管線係上 訴人林清秀1人拆除，上訴人林頌貴、林秀茹並未共同拆除 。　 3、前案判決雖判決被上訴人於附圖所示編號J部分有自來水管 安設權，惟上開案件係審酌被上訴人共有之系爭房地至附圖 所示J點位置之請求是否合法、有據，並非審理系爭89地號 土地J點位置以西，尚應通過同段何地號土地始得連通至自 來水公司供公眾接通管線用以安設其主張之自來水管線是否 有據部分。 ㈣、被上訴人前經鈞院106年度朴簡字第69號判決取得系爭89地號 土地東側位置部分之通行權，嗣兩造於鈞院110年度朴簡移 調字第6號調解成立，就被上訴人排放水管線安設之位置亦 在系爭89地號土地東側位置，故上訴人同意被上訴人就本件 自來水管線安設在系爭89地號土地東側處，惟被上訴人不同 意，仍以損害上訴人權益為主要目的而為本件訟爭，原審判 決不斟酌上情，違法判決准許被上訴人之請求，致上訴人共 有系爭89地號土地在「東側位置」有被上訴人取得之通行權 及安設污水排水之排放管線，「西側位置」復有被上訴人得 安設之自來水管線，致上訴人就西側位置之利用遭到不當限 制，嚴重損害上訴人權益，顯然違背民法第786條第1項「應 擇其損害最少之處所及方法為之，並應支付償金」之規定， 且原審判決未命被上訴人舉證，遽認被上訴人就系爭89地號 土地西側位置有自來水管線安設權，自有未洽。 ㈤、被上訴人若欲安設自來水管線從自來水公司之公設管道接通 至系爭房地使用，依自來水公司於原審檢附之管線圖示，須 經過系爭89地號土地、同段93、94地號土地，且自來水公司 112年10月2日函文說明「旨揭地號受理新裝用水建議採用機 動表位放置於同段77地號，…惟用戶内線部分(B至C至D)用戶 仍須自行取得地主同意並委託合格水電承裝商施作」，其B 至C點位置與被上訴人通行權及排放水管線安設之位置相近 ，然原審判決之主文第一項完全不合上開自來水公司函覆之 旨，且附圖所示J點位置以西尚應通過同段92、93地號土地 始得安設管線，惟被上訴人所主張安設之自來水管，應安置 於何位置、何處所及其長度，並未經調查、審理，原審判決 顯為未依客觀事實及相關證據認定之違法判決。縱依附圖所 示J點位置開始接通，須經系爭89地號土地及同段93、94地 號土地，始能連通自來水公司所設置之供公眾接水使用之管 線，然被上訴人在未取得上開土地所有權人或共有人同意或 取得勝訴確定判決前，如何得判決接通，原審判決竟忽視不 審酌，逕為不利於上訴人之判決。　　 四、原審對於被上訴人之請求，判決上訴人應將系爭89地號土地 上自來水管線回復原狀至附圖所示J點位置，惟上訴人不服 提起上訴，上訴人於本院上訴聲明為：㈠原判決暨命得為假 執行宣告之裁判均廢棄。㈡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請求駁回。㈢ 第一審及第二審訴訟費用均由被上訴人負擔。被上訴人羅渝 文則答辯聲明：㈠上訴駁回。㈡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 五、本院論斷： 　　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故意挖除管線等行為，係故意以背於善 良風俗之方法，破壞原有水管之完整性及使用，造成被上訴 人受有損害，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之規定，請求上訴人 回復原狀或賠償等語，為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是 本件所應審究者為：㈠上訴人故意挖除管線之行為，是否屬 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上訴人？㈡被上訴人先 位聲明請求上訴人將挖除之原有自來水管線回復原狀，備位 聲明請求上訴人林清秀、林頌貴、林秀茹應連帶賠償644,85 4元，有無理由？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民法 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定有明文。而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 段規定，侵權行為之成立，須行為人因故意過失不法侵害他 人權利，亦即行為人須具備歸責性、違法性，並不法行為與 損害間有因果關係，始能成立。又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 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但法律別有規定，或依其情 形顯失公平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77條亦有明定。 是而，侵權行為之成立，須行為人因故意過失不法侵害他人 權利，亦即行為人之行為須具備歸責性、違法性，並不法行 為與損害間有因果關係，始能成立，且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 償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最 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328號判決要旨參照）。被上訴人主 張上訴人為共同侵權行為，為上訴人否認，揆諸前開說明， 自應由被上訴人就此負舉證之責，合先敘明。　　 ㈡、查被上訴人主張系爭房地為其自前手林榮添拍賣取得，雖其 未取得系爭89地號土地，然林榮添曾為系爭89地號土地之共 有人，且前案判決亦判決被上訴人就附圖所示編號J部分有 自來水管安設權，因上訴人不知將管線之線頭移至何處，致 被上訴人無法安裝自來水管線等語，固據其提出系爭房地登 記謄本及前案判決為證（見本院卷第140-3至140-9、159至1 75頁），而堪信其取得系爭房地之所有權及附圖所示編號J 部分之自來水管安設權，然本院107年度簡上字第14號判決 被上訴人應將系爭89地號土地上2.7平方公尺化糞池及自來 水表移除，並經上訴人聲請由本院108年度司執字第42866號 強制執行完畢，是即便被上訴人取得之嘉義縣○○鄉○鎮0000 號房屋原來有自來水表，均因該自來水表已依法移除，而致 被上訴人取得之上開房屋成為無自來水表之建物，則系爭89 地號土地共有人以原先埋設於該土地上之自來水管線已無自 來水表而為無用途之廢棄管線，依民法第773條規定將之移 除，為有權處分之行為，該行為欠缺違法性而不構成侵權行 為，亦難認上訴人係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被上訴 人。 ㈢、至於前案判決雖判決被上訴人於附圖所示編號J部分有自來水 管安設權，惟上開案件乃審酌被上訴人共有之系爭房地至附 圖所示J點位置之自來水管安設權請求是否有據，並未認定 系爭房地就系爭89地號土地J點位置以西至自來水公司公眾 管線處，有自來水管安裝權或使用權，被上訴人以前案判決 為據，請求上訴人應將原有自來水管線回復原狀，自屬無據 。況系爭89地號土地共有人移除原先埋設於該土地上之自來 水管線，亦不影響被上訴人依前案判決取得之權利，即被上 訴人於附圖所示編號J部分仍有自來水管安設權，是被上訴 人以此為由，主張上訴人應負侵權行為責任云云，仍屬無由 。 ㈣、綜上，被上訴人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對上訴人為上開先位 及備位聲明之請求，尚非有據，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從而 原審判決上訴人應將系爭89地號土地上自來水管線回復原狀 至附圖所示J點位置，自有不當。上訴意旨就此指摘原判決 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廢棄改判如主文所示。 六、本件判決之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 　　用之證據，核均與本判決結果無影響，爰不一一予以論列。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第85條第1項前 段。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1　　日 　　　　　　　　　民事第一庭審判長法　官　黃佩韻 　　　　　　　　　　　　　　　　　法　官　陳美利 　　　　　　　　　　　　　　　　　法　官　陳婉玉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本判決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1　　日 　　　　　　　　　　　　　　　　　書記官　方瀅晴

2024-12-11

CYDV-113-簡上-33-20241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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