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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
臺灣高等法院

不服具保停止羈押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抗字第2804號 抗 告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柯文哲 選任辯護人 鄭深元律師 蕭奕弘律師 陸正義律師 被 告 李文宗 選任辯護人 唐于智律師 郭珮蓁律師 李傳侯律師 被 告 沈慶京 選任辯護人 越方如律師 胡原龍律師 徐履冰律師 被 告 應曉薇（原名應牧廷） 選任辯護人 莊 正律師 吳佳蓉律師 謝祐綸律師 上列抗告人因被告等違反貪污治罪條例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 方法院中華民國113年12月29日具保停止羈押裁定（113年度金訴 字第51號），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原裁定撤銷，發回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理　由 一、原裁定意旨略以： (一)被告柯文哲、李文宗、沈慶京、應曉薇（下稱被告4人）因 違反貪污治罪條例等案件，經原審訊問後，柯文哲、李文宗 雖均否認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違背職務收賄 罪、刑法第336條第1項公益侵占罪及刑法第342條第1項背信 罪，柯文哲另否認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款公務 員與非公務員共同對於主管及監督事務圖利罪；沈慶京否認 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款之非公務員與公務員共 同犯對主管及監督事務圖利罪、同條例第11條第1項關於違 背職務之行為交付賄賂罪；應曉薇否認有貪污治罪條例第4 條第1項第5款對於違背職務之行為收受賄賂罪、洗錢防制法 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洗錢罪，惟：①柯文哲部分有：證人蔡壁 如、朱亞虎、張益瞻、張志澄、彭振聲、邵琇珮、周俊吉、 周王美文、邱佩琳、謝國樑、李文宗、李文娟之證述、扣案 行動硬碟、柯文哲分別與黃珊珊、李文宗、李文娟之對話紀 錄、柯文哲於民國109年3月10日、110年4月21日、110年8月 19日便當會裁示、李文宗與朱亞虎對話紀錄、林欽榮書面報 告、109年10月27日簽呈、應曉薇傳送予柯文哲之訊息、相 關帳戶交易明細、民眾黨網站於112年9月27日公開宣傳貼文 等；②李文宗部分有：證人朱亞虎、張益瞻、張志澄、黃珊 珊之證述、李文宗分別與蔡壁如、黃珊珊、朱亞虎、柯文哲 之對話紀錄、許芷瑜與林鼎峰之對話紀錄、民眾黨網站於11 2年9月27日公開宣傳貼文；③沈慶京部分有：證人林洲民、 朱亞虎、張志澄、吳彩仙、陳佳敏、106年4月26日論壇會議 資料、京華城公司提出申請之都市計畫細部計畫書、林洲民 提出之106年8月22日「有關京華城容積率爭議案辦理情形說 明」簽呈、證人林青傳送予沈慶京之訊息、109年3月10日便 當會會議紀錄、李文宗與朱亞虎之對話紀錄、扣案行動硬碟 、柯文哲與黃珊珊之對話紀錄等；④應曉薇部分有：證人彭 振聲、吳順民、邵琇珮、楊智盛、張立立、劉秀玲、胡方瓊 、陳佳敏、國稅局華夏協會所得清單、都發局109年2月24日 簽呈、109年3月10日、110年4月21日、110年8月10日便當會 會議紀錄、相關帳戶之交易明細、陳佳敏與應曉薇之對話紀 錄等為證，足認其等犯罪嫌疑確屬重大。 (二)被告4人所犯均為最輕本刑5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斟酌本案 行賄、收賄款項均高達新臺幣（下同）數千萬元，渠等共同 使京華城公司圖得高達百億元之不法利益，李文宗更與柯文 哲共同侵占達6千餘萬元之公益金，若經法院判決有罪確定 ，重刑可期，衡以重罪常伴逃亡之高度可能，此乃趨吉避凶 、脫免罪責、不甘受罰之基本人性，參以被告4人之社經地 位、經濟能力、工作職位，綜合研判，有相當理由足認被告 4人面臨未來之重刑風險，傾力逃匿境外以規避審判及刑罰 執行之主觀動機甚強、可能性甚高。且柯文哲陳稱其有安排 配偶陳佩琪與子女一起出國躲避國内紛擾等語，可見其面對 偵查時，已有安排全家出國之計畫，又其及陳佩琪對外宣稱 從醫良久，有資力購買上億房產等語，有在國外生活之能力 與資力；應曉薇於113年8月27日欲從臺中機場出境，雖稱是 要購買香港某款中藥給母親以治療失智，但其母年邁，如有 購藥需求自當規劃妥當，其臨時出境之理由難謂符合常情， 固足認被告4人分別有刑事訴訟法第101條第1項第1、2、3款 之羈押原因。至應曉薇雖於113年12月27日辦理交保時，經 查明疑持有其他國家之護照，惟據應曉薇於113年12月29日 庭訊時當庭提出加拿大政府100年2月10日核發之喪失加拿大 國籍證明書、多倫多臺北經濟文化辦事處100年5月10日收據 ，經原審當庭核閱無訛。再徵之應曉薇喪失加拿大國籍證明 書上所載之姓名「HSIU-PING YING」即被告應曉薇之舊名， 經查詢結果並無入出境紀錄，復有入出境查詢結果在卷可按 。顯示應曉薇現已無持有加拿大國籍之護照，亦無相關入出 境紀錄，足認應曉薇於113年12月27日辧理交保手續時，所 聲明其並未持有外國護照一節，尚與事實相符，而不能認為 屬於足認應曉薇有逃亡之虞之新事證。 (三)被告4人縱屬犯罪嫌疑重大，且具有法定羈押原因，然尚無 羈押之必要： 　1.本案在檢察官偵查完備而提起公訴之情形下，且被告4人於 偵查中前經原審裁定羈押，並禁止接見、通信，重要證人於 偵查中均已具結證述，復有如上證據可佐。另我國刑事訴訟 法採改良式當事人進行主義下，檢察官應負實質舉證責任， 法院並無接續檢察官實質舉證責任而依職權調查證據之義務 。且被告4人雖有上述理由足認有滅證及勾串共犯之證人之 虞，然檢察官於偵查中，即已經以此等事證聲請法院羈押禁 見及延長羈押禁見獲准，但不代表於起訴後，依照此等事由 就一定應該繼續羈押被告，而應該要具體審酌個案情形，是 否有非予羈押顯難保全證據或難以遂行訴訟程序者為準據， 並依照比例原則加以判斷。 　2.就柯文哲部分，⑴檢察官雖指偵查同案被告許芷瑜係經被告 柯文哲指示逃亡在外，並稱同案被告許芷瑜涉案甚深，但並 未指明許芷瑜於本案起訴事實中之涉案之情節究竟如何，何 況目前本案其他同案被告及相關證人也未提及許芷瑜在本案 之角色。故不能認為於許芷瑜到案前，即有羈押柯文哲之必 要；⑵至檢察官指柯文哲曾為臺北市長，現為民眾黨黨主席 ，對同案被告、證人具實質影響力，且其於處理民眾黨黨務 上作期間，仍有接觸本案相關證人、證據資料之高度可能等 語。但依照柯文哲於原審訊問時所述：「我必須辭掉民眾黨 黨主席，否則民眾黨無法運作，但程序也要走完，我希望一 個禮拜之内把事情處理好」等語，另參酌在柯文哲辭任黨主 席之前後，與本案相關證人「因工作必須而接觸」之情形， 已經會大幅降低，能否以此認為有羈押必要，亦有疑義；⑶ 檢察官稱證人陳佩琪與柯文哲係夫妻關係，顯有勾串之可能 ，然對於檢察官所指陳佩琪於本案的待證事實，柯文哲於原 審訊問時，整體而言也均不爭執。自無依此認為有羈押之必 要；⑷檢察官雖提及柯文哲於113年8月15日使用許芷瑜為其 申辦之手機門號，設定手機名稱為羅廷暐，與本案辯護人鄭 律師聯繫案情時，鄭律師因該手機顯示名稱為「羅廷暐」， 而不知道與其通訊者係何人，鄭深元律師回復「請問閣下是 」，柯文哲回答「柯文哲」，足徵許芷瑜與柯文哲關係密切 等情。惟柯文哲以手機與他人聯繫時，起初並未使用本名， 但隨後即表明身分，顯示此部分其無隱匿身分之意。又縱認 柯文哲與許芷瑜關係密切，此一事實亦尚與勾串共犯、證人 有間；⑸檢察官認為柯文哲與沈慶京利害關係一致，有高度 勾串之可能，但其2人就檢察官所指之犯罪嫌疑事實，既經 檢察官於偵查中多次訊問，並就相關疑點加以質問。則柯文 哲與沈慶京之供述、答辯是否可採，已屬證據取捨之事實認 定問題，而不能以此認為有羈押被告之必要。 　4.沈慶京部分，其雖與應曉薇就案情相關之重要内容均以過世 之余雪鴻作為答辯藉口，不排除為檢察官所認之「幽靈抗辯 」，縱使應曉薇、沈慶京否認犯行，然其等既於羈押禁見中 即多次經檢察官傳喚訊問，仍堅持相同說詞，僅能就其等供 述判斷是否與事實相符，應亦屬證據採認問題。 　5.應曉薇部分，檢察官指稱應曉薇就可疑資金去向等，均推為 不知、避重就輕。然依檢方查得之事證，非不足認定應曉薇 實質管領本案5協會，就陳佳敏、王尊侃動用款項情形縱使 彼此陳述有異，惟因應曉薇於本案羈押期間，已於多次偵訊 時供述明確，其供述果有不實，相關金流非無不能藉由客觀 事證彼此勾稽比對，而昭明確。 　6.李文宗部分，檢察官固認李文宗供述多有避重就輕，且與共 同被告朱亞虎之供述不相符合，為避免共犯間相互勾串如何 解釋相關訊息字面上之意義，而使供述逐漸趨於一致，認有 羁押之原因及必要，且李文宗供述内容攸關柯文哲之犯行應 如何評價，以及京華城案高達上百億之違法容積獎勵應如何 評價之重要事實，公益性極高，經衡量其個人權益保障及公 共利益維護之動態平衡等語，惟就李文宗部分，其業於多次 偵訊時為供述，顯見檢察官實已經就李文宗所知案情部分密 集提訊，相關證人亦均已到庭作證，就李文宗供述與證人所 述不合之處，乃證據證明力或證據取捨之問題，難遽認有羈 押之必要。 　7.柯文哲雖擔任政黨領袖、應曉薇擔任市議員、沈慶京擔任威 京集團主席，均具有相當之權勢及影響力，但本案相關重要 證人業經偵查中具結而有相當之完備，自難僅以位居要職此 等原因，即遽推斷有對證人證詞之實質影響力。果爾，只要 是政府要員或是集團高層涉有犯嫌，均能直接認定有勾串可 能，不啻架空刑事訴訟法關於羈押要件之嚴格認定，侵害人 身自由甚深。故認為另以被告4人之身分而論，為避免其等 與本案其他共同被告或證人就案情有所討論或指示，而妨害 真實之發現，爰命渠等除日常家庭生活及工作所必須外，不 得有任何接觸同案被告、證人之行為。被告4人亦當庭表示 絕不與工作同仁提及任何攸關本案之事項，相關證人也絕不 有私下聯繫之行為。　　 　8.審酌本案相關證人均已經檢察官於偵查中傳訊，縱使被告及 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時，主張行使詰問權，聲請詰問該等證人 ，但相關證人於偵查中檢察官訊問時經具結之證述，依刑事 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除顯有不可信之情形外，亦有證 據能力。相關證述是否可採，基本上仍屬證明力評價之問題 ，本案相關事實晦暗不明之風險已經降低，質言之，檢察官 偵查完備後提起公訴，已清楚指出被告本案涉犯罪嫌之範圍 ，且提出相當之證據足以佐證，嗣後法院審理時，共犯或證 人之證詞倘有翻異，亦屬證據證明力之判斷問題。故雖然本 案於偵查中有上述理由及事證足認有滅證及勾串共犯之證人 之虞，但檢察官於偵查中，即已經以此等事證聲請法院羈押 禁見及延長羈押禁見獲准，而於起訴後，依本案之具體情形 ，若仍以上述情形，即認有羈押被告4人之必要，恐係過度 限制刑事被告之人身自由及防禦權，而有違反比例原則之虞 。是以，如能酌定適宜保證金額，令被告4人心有所忌，並 輔以禁止不當與證人接觸之措施，應可達到替代羈押之目的 。 　9.另就被告4人有逃亡之虞部分，考量被告4人身分、地位、職 業、資力等情，併參酌其等之涉案情形、犯罪惡性，本案所 致法益侵害程度、犯罪所得金額（詳如起訴書犯罪事實欄所 載）以及逃亡可能性等一切因素，並審酌沈慶京現罹癌等疾 病，並參酌保全被告、確保刑事訴訟程序等落實國家刑罰權 之公益後，認被告4人如能提出相當之保證金供擔保，並為 相關防逃措施，對其等應有相當程度之心理約束力，而無羈 押之必要。 (四)綜上，審酌上開各情，認現階段命被告4人分別以7千萬元、 1億元、3千萬元及2千萬元之金額具保，並自113年12月30日 起限制出境、出海8月、接受電子腳環、個案手機之科技設 備監控，及限制住居於其等如原裁定主文所示之址，且除日 常家庭生活及工作所必須外，不得有接觸同案被告、證人之 行為等語。 二、檢察官抗告意旨略以： (一)沈慶京前有逃亡之事實，現有逃亡之高度可能： 　1.本署檢察官指揮廉政官於113年8月28日7時5分許，執行搜索 沈慶京戶籍地時，未見沈慶京，且其家人均不願告知沈慶京 實際住處，經廉政官撥打被告沈慶京之行動電話，沈慶京佯 稱「人在外」、「人在辦公室」等語，卻於30分鐘後出現在 戶籍地11樓公共梯間，並往電梯旁安全門離去，幸經廉政官 當場發覺而阻止，顯有逃亡之事實。且沈慶京與廉政官返回 接受調查之同時，竟仍可安排對外發布與案情有關之公開聲 明，顯為規避罪責而進行串證。 　2.沈慶京於113年8月16日向友人借款，事先籌措交保金額，又 依擔任威京集團旗下公司亞太工商聯公司董事長陳玉坤之手 機資料顯示，沈慶京實質掌控之亞太工商聯、陶朱隱園等資 產均在被銀行追償中。且同案被告張志澄為威京集團財務經 理，於112年12月29日傳送訊息告知陳玉坤，亞太工商聯公 司持有陶朱隱園股權，然該公司資金不足，會計師對於營運 有所疑慮，明年難再借錢，也沒有擔保品可再借款，近月資 金僅夠「價格議價」，且為避免陶朱隱園一直沒有相關買賣 而無再向銀行借貸款項，復於113年安排威京集團承耀公司 買受陶朱隱園之一戶，避免銀行不願借貸，並由承耀公司向 銀行借款，再將款項供威京集團使用，有卷附陳玉坤手機11 2年8月11日張志澄傳送資料存卷可參。又113年6月28日，沈 慶京遭其債主追債，沈慶京表示陶朱隱園銀行不願續約貸款 ，請銀行再予寬限，沈慶京在「國内」實質掌控之亞太工商 聯、陶朱隱園等資產均在被銀行追償中，財務壓力極大。 　3.沈慶京於113年6月28日告知集團成員張哲發加速柬埔寨土 地之取得（見113年6月28日上午10時41分16秒監聽譯文） ，另於113年7月9日、8月6日（見113年7月9日下午12時35分 44秒、8月6日上午8時33分57秒監聽譯文）與其律師討論其 在香港等地之債權應如何處理與取得，顯示其在海外確有資 產。再依沈慶京之手機鑑識資料（見檢送之手機鑑識資料， 硬碟B) 顯示，其有指示司機將新臺幣、港幣等現金，搬運 至國外，該司機並將現金照片拍照存證等節，有附件照片及 對話紀錄可參，則沈慶京在國外留有大量現金與資金可供使 用之事實，可堪確認。再依沈慶京手機内之錄音内容，其於 111年11月間前往越南胡志明市，將既有之土地投資再行擴 展，亦有向他人借款之情形（見卷附光碟資料），是沈慶京 在海外置產有謀生能力，至為明確，足認沈慶京有充足之逃 亡能力與動機，適足放棄在國内之鉅額負債，以非法方式逃 亡國外繼續經營海外事業，現有之防逃機制能否有效防免， 請再予詳加審酌。 (二)柯文哲有事實足認有勾串共犯與證人之虞： 　1.柯文哲有事實足認有與同案被告彭振聲、黃景茂、邵琇珮串 供之虞： 　⑴彭振聲、黃景茂、邵琇珮均為柯文哲擔任臺北市長之部屬， 在京華城案公文流程間具有上令下從、逐層陳核之關係，且 均因本案遭提起公訴，與柯文哲間利害關係一致。京華城案 經媒體揭露報導後，柯文哲即於113年4月28日，與證人陳智 菡討論要如何聯繫彭振聲，陳智菡以LINE向柯文哲稱：「我 來找彭副」，柯文哲回稱 ：「我建議黃副出面找他，你在 旁邊陪同，你直接約他，他不會認真回答」，此有被告柯文 哲與陳智菡間之LINE對話紀錄在卷可參；柯文哲再於同年5 月6日以LINE向彭振聲表示「既然是共識決，就這樣解釋了 」之訊息，亦即與彭振聲表明要以都委會為「共識決」之統 一口徑來解釋本案。而彭振聲初到本署應訊或至臺北市議會 接受調查時，確依柯文哲指示，對於都委會決定使用「共識 決」塘塞，足認柯文哲、彭振聲有勾串之事實。又彭振聲、 邵琇珮雖坦承犯行，惟畏避罪責乃人性，彭振聲、邵琇珮均 仍有因串證而翻異自白之可能，遑論黃景茂至今仍矯飾否認 犯行，足認柯文哲與彭振聲、黃景茂、邵琇珮間有串證之動 機及高度可能。 　⑵原裁定雖以柯文哲欲辭任台灣民眾黨（下稱民眾黨）主席而 認無羈押必要；惟柯文哲曾任臺北市長，其對於彭振聲、黃 景茂、邵琇珮等前臺北市政府公職人員，仍有植基於「前臺 北市長」而非僅民眾黨主席之實質影響力，此從前述柯文哲 於卸任後，仍能委由前副市長黃珊珊出面聯繫彭振聲乙事， 可見一斑。且無論柯文哲辭任黨主席與否，其目前身分終究 為政治人物，對臺灣政壇有高度號召力及影響力，不會因其 辭任黨主席，即轉瞬成為與政治無涉之一般民眾。是故，原 裁定僅以柯文哲辭任黨主席，即認其因工作而接觸相關證人 之情形大幅降低，忽略其政治人物身分、從事政治工作及曾 任臺北市長職務，稍嫌速斷。 　2.柯文哲有事實足認有與被告沈慶京串供之虞： 　⑴沈慶京掌控之威京集團旗下中華工程公司獨立董事即證人葛 樹人於113年5月1日傳送「主席（指威京集團主席沈慶京） 要把過去的一些莫名其妙的簡訊給刪除、訊息予柯文哲，柯 文哲於113年5月8日回覆：「先把簡訊刪光」；葛樹人於威 京集團就京華城案相關事實對外發表意見前 ，更曾傳訊予 柯文哲：「明天沈慶京的威京集團要登報說明京華城案，請 我跟您知會一聲，他 （即沈慶京）希望您（即柯文哲）不 要誤會喔!」此有柯文哲與葛樹人LINE對話紀錄存卷可憑， 足徵2人已有勾串、滅證之事實。佐以柯文哲與沈慶京有如 起訴書所載於案發後密集於陶朱隱園、威京集團總部碰面， 足見被告柯文哲與沈慶京方面就滅證事宜已有溝通聯繫，幾 乎難以排除2人日後就案關事實進行勾串之風險。是以，柯 文哲與沈慶京間亦有勾串之動機及高度可能。 　⑵原裁定固以：柯文哲、沈慶京就檢方所指之犯罪嫌疑事實， 既經檢察官於偵查中多次訊問，並就相關疑點加以質問，則 該2人之供述、答辯是否可採，已屬證據取捨之事實認定問 題，而不能以此認為有羈押被告之必要乙節。惟從該2人於 偵查中答辯方向觀之，顯然有意維持部分關鍵情節之空白， 例如2人頻繁見面密會之商議内容、許芷瑜對2人密談過程參 與之程度與角色、柯文哲對於109年3月間匯款新臺幣（下同 ）210萬元至政治獻金專戶是否知情、「工作簿」檔案記載 「日期2022/11/1—姓名小沈—數字1500—經理人沈慶京」之定 性等。針對上述情節，柯文哲、沈慶京2人若非拒絕陳述， 就係諉稱忘記，實非如原裁定所稱純屬供述、答辯可否採認 之證明力問題，質言之，該2人既係拒絕陳述，無可資判斷 證明力高低之供述基礎。其等於審判期間，若均交保在外， 當有充分時間、機會，詳細勾串、演練，進而影響真實發現 。原裁定未審究及此，僅以被告於偵查中多次訊問即認無串 供可能，似有未洽。 　3.柯文哲有事實足認有與通缉中之共犯許芷瑜串供之虞： 　⑴許芷瑜現逃亡在外，且其所涉及之諸多案情尚待調查，因涉 及另案偵查核心事項，始未於本案起訴書中就許芷瑜涉案之 情節詳加描述。惟證人即許芷瑜男友林鼎峰具結證稱：「（ 問：為何許芷瑜的手機不是放在你房間裡？）因為許芷瑜說 他手機裡有之前跑行程的行程表，要我收好，不要讓民進黨 拿走，我當時沒有多問，因為知道的越多對我越危險，因為 大人物的秘密我不想知道太多，我怕有人跟我來買這支手機 ，我不想理政治太多。」、「（問：後來為何會在113年8月 29日早上就回日本？)原因有兩個，第一個是他不想耽誤課 程太久，第二個是他老闆柯文哲當時已經被抓去問話，他不 想要被抓去問話。所以後來就在凌晨買機票回去。」、「（ 問：依據8月30日搜索查扣資料，已知柯文哲在京華案部分 有提及要ORANGE出國，ORANGE是否就是許芷瑜？）是。」、 「（問:為何柯文哲在遭檢警逮捕前後會特別留意要許芷瑜 出國的事？）可能許芷瑜知道他見過誰，因為許芷瑜之前是 柯文哲隨行秘書。如果有一些秘密行程，通常是司機開到地 點，隨扈在底下等，由柯文哲跟許芷瑜自己上樓，隨扈不會 跟上去，所以柯文哲、許芷瑜見到誰，隨扈不會知道。」、 「（問：他當時會決定要去日本，所謂避風頭是指因為柯文 哲開始被查辦，他不希望自己也被調查嗎？）是。」由林鼎 峰於113年9月27日偵訊之證述内容，可認許芷瑜涉及本案甚 深，許芷瑜已受柯文哲之令而逃亡出境，於通訊便利之今日 ，柯文哲於具保後，即可隨時與迄今未曾到案接受偵查之共 犯許芷瑜聯絡，此亦不因柯文哲是否辭任黨主席而有異，顯 有串證之虞。 　⑵原裁定固以：檢方未指明許芷瑜於本案起訴事實之涉案情節 ，況目前本案其他同案被告及相關證人亦未提及同案被告許 芷瑜在本案之角色，故不能認為於許芷瑜到案前，即有羈押 柯文哲之必要。然查： 　①本案於起訴書第84頁中，敘明「柯文哲依沈慶京前開邀約， 於翌（19)日，帶同隨行秘書許芷瑜（通緝中）至京華廣場 動土典禮，以在場之唯一政治人物之身分親自出席」、起訴 書第85頁，敘明「沈慶京即基於上開對公務員違背職務行為 而行賄之犯意，於111年10月19日至同年11月1日間之某時地 ，將上揭提領款項中之1,500萬元現金賄款親自交付予柯文 哲，柯文哲則基於違背職務收受賄賂之犯意，親自收受上開 現金，再於不詳時、地，交由明知上情之許芷瑜保管」，已 指明許芷瑜於本案起訴事實之涉案情節，上開涉案關乎鉅額 賄款1,500萬元之收受與使用，然因許芷瑜業經柯文哲教唆 逃亡在外，仍待緝獲後釐清查明，故於許芷瑜到案前，即有 羈押柯文哲之必要，該人身自由受拘束之不利益，應歸屬於 自行製造風險者即柯文哲承擔。 　②依目前可資說明之證據資料，林鼎峰已明確證稱許芷瑜會參 與柯文哲之秘密行程，且係為避免遭偵訊本案相關事實，始 出國躲避風頭；再結合證人周芳如、被告李文宗證稱許芷瑜 替柯文哲保管財務、處理收受金錢；許芷瑜遭查扣之手機内 有柯文哲、沈慶京之會面行程表；柯文哲撕毀之手寫紙條記 載「晶華—orange出國」等事證，至少足以證明：許芷瑜與 柯文哲關係密切，擔任其隨行秘書，負責安排柯文哲、沈慶 京之會面，顯然知悉柯文哲、沈慶京間就京華城案之見面交 往内容與金錢往來細節，甚至可能實際經手1,500萬元賄款 之收受、保管與使用，而非如原裁定所述檢方未釋明許芷瑜 之涉案程度。 　③柯文哲於羈押庭雖供陳：許芷瑜只是愛玩的小朋友云云，然 查，許芷瑜經手柯文哲私人及民眾黨之重要財務，已於歷次 羈押庭舉證敘明。再觀之：柯文哲於111年10月24日在市長 室內踩著飛輪接見邱清章，邱清章將陳盈助委託代為轉送之 現金300萬元，放在市長室地板上，離去市長辦公室後，柯 文哲即交給許芷瑜，許芷瑜於111年10月31日以LINE訊息聯 繫周芳如約見面，周芳如當時係柯文哲卸任市長後之個人辦 公室裝修案負責人，許芷瑜於翌(1)日，親自到臺北捷運公 司與周芳如碰面，提交1袋300萬元現金交給周芳如，迨柯文 哲辦公室裝修一事將成之際，許芷瑜再度聯繫周芳如，請周 芳如把剩餘款項約十幾萬元還給許芷瑜。以上事實，業據證 人陳盈助、邱清章、周芳如證述綦詳，足認柯文哲收受未依 法登錄之現金款項後，係直接交給許芷瑜保管處理，足認許 芷瑜於111年10月間確實係為柯文哲處理鉅額資金之人。 　④且依證人即被告李文宗任職北捷公司董事長之秘書范雅琪就 眾望基金會於111年12月初150萬元之存入款項，證述150萬 元之來源：「許芷瑜有一次來北捷公司樓下找我給我一袋東 西，......這150萬元我想起來是許芷瑜來北捷公司拿給我 的，我就依李文宗的指示處理。因為我知道有捐助的事，所 以我知道許芷瑜拿錢給我就是要捐助到基金會，這件事我跟 許芷瑜是用LINE聯繫，李文宗有跟我說是許芷瑜會來找我， 然後許芷瑜來給我錢我就把錢存進去，這個晝面我是有的， 我有畫面許芷瑜跟我約在北捷公司棟下拿一袋東西給我，裡 面是錢，就是150萬元，都是成捆成捆的。」核與李文宗所 述現金款項來源相符，詳如後述。衡以該時間恰與柯文哲「 工作簿」上所載之「日期2022/11/1—姓名小沈—數字1500—經 理人沈慶京」密接相符，亦符合沈慶京所言之「現金交付」 ，足徵許芷瑜與柯文哲間就本案收賄犯行，有相當證據可信 為共犯關係。 　⑤再查，柯文哲於112年3月間，親自前往臺北市中正區醒吾大 樓拜會「悟覺妙天襌師」之悟覺妙天，並拉走悟覺妙天交付 裝有現金1,000萬元之皮箱，柯文哲收受該1,000萬元現金， 亦交付許芷瑜保管，迨新故鄉協會需要錢時，協會秘書長蘇 進強提醒柯文哲後，許芷瑜就會依柯文哲指示拿現金給李文 宗，許芷瑜每次都是以手提袋裝一捆一捆的現金拿給李文宗 、李文娟，提袋内每捆為10萬元之現金，讓李文宗、李文娟 點數收款後，轉給新故鄉協會。以上事實，業據證人悟覺妙 天、蘇進強、李文宗證述綦詳，足見柯文哲收受鉅額現金款 項後，亦係直接交給許芷瑜保管，並做後續運用處理。綜上 ，本案起訴書既已認定許芷瑜係為柯文哲處理私密違法金流 之重要財務角色，且柯文哲於偵查中面對檢察官及於羈押庭 面對法官之訊問，均不願說明尚有其他負責處理其鉅額私密 金流之人，故起訴書認定「柯文哲則基於違背職務收受贿賂 之犯意，親自收受上開現金，再於不詳時、地，交由明知上 情之許芷瑜保管」，顯屬有據，此乃許芷瑜為柯文哲工作之 事項，至於細節過程尚待緝獲許芷瑜後查明。 　⑥從另一角度觀之，洽係因一方面客觀證據顯示許芷瑜與本案 高度相關，另一方面，許芷瑜卻又未於偵查中接受訊問並具 結陳述，以詳實釐清其涉案情節與程度，始更有預防柯文哲 與其勾串、將部分甚至全部罪責推由許芷瑜單方承擔之實益 。原裁定未審酌卷内證據業已顯示許芷瑜涉案程度甚深，且 其未曾接受偵訊，逕以檢方未指明許芷瑜涉案情節為由認無 羈押必要，已有速斷。況原裁定於檢方主張柯文哲等人勾串 已到案證人部分，以證人業經具結認無羈押必要；就許芷瑜 部分，卻又以其未曾到案而角色不明為由，認無羈押必要， 似有矛盾。 　4.柯文哲有事實足認有與證人黃珊珊、蔡壁如、周榆修等民眾 黨人員、證人林子揚、林保淳等眾望基金會員工、證人李婉 萱、謝泊泓等木可公司員工串供之虞： 　⑴柯文哲為民眾黨主席，而民眾黨係以柯文哲為核心之政黨， 為眾所周知事實，而柯文哲對木可公司、眾望基金會而言， 則為實際掌控者及主要資金挹注者，業經起訴書論述綦詳。 柯文哲於113年12月27日原審訊問時當庭表示「我跑了，台 灣民眾黨就毀了」等語，足見民眾黨之黨員、黨工，或木可 公司、眾望基金會之員工，與柯文哲乃唇齒相依，利害一致 之緊密關係，至為灼然。而本案起訴之犯罪事實之一為柯文 哲涉嫌侵占民眾黨政治獻金，涉及民眾黨財務事項。依柯文 哲親自於白板手繪之組織圖，及柯文哲、李文宗間通訊軟體 對話紀錄内容可知：眾望基金會、新故鄉協會、木可公司均 為柯文哲於成立民眾黨後所設計規劃之組織藍圖，足認柯文 哲對於眾望基金會、木可公司、新故鄉協會之運作有高度的 控制權。柯文哲既在民眾黨、眾望基金會、木可公司、新故 鄉協會之運作上，有舉足輕重之關鍵地位，其處理黨務工作 期間，柯文哲與民眾黨內證人、本案相關證據資料極有聯繫 、接觸之高度可能。尤以諸如蔡壁如、黃珊珊、周榆修，均 屬民眾黨要員，殊難想像柯文哲就民眾黨之黨務運作，能與 本案内容完全脫離之可能。縱柯文哲不直接與此等證人聯繫 接觸，亦即可能輾轉透過其他中間人，以達到勾串之目的。 　⑵況蔡壁如雖於偵查中具結證稱：「『wen』就是柯文哲，我另補 充，王智立是韓國瑜2018選上高雄市長後處理國際事務的政 務官，是韓國瑜的局長，後來王智立離職後就來認識柯文哲 ，現在王智立回到科技業，在外商公司工作」、「如我前所 述，『wen』就是柯文哲，我另補充，以前柯文哲在臺大醫院 擔任外科加護病房主任時，編輯檔案名稱叫做『ko』，可能後 來是跟著電腦名稱更改，編輯名稱改成『wen』，但更改時間 我不知道。經過剛才當庭確認回應王智立可不可用文件，我 可以確認這個文件『wen』是柯文哲，因為這個文件是我寄給 柯文哲的沒錯」等語；卻於113年12月31日透過媒體翻異偵 查中證述，並公開串證表示「強調自己不會知道WEN是不是 柯文哲」云云(見附件新聞資料），堪認蔡壁如見柯文哲具 保在外立即翻異證述，更可證明柯文哲對本案證人之巨大影 響力，確有造成相關證人翻異證述以迴護柯文哲、閃避對柯 文哲作出不利證述之事實。 　⑶原裁定以柯文哲表示欲辭任黨主席，故其辭任前後與本案相 關證人「因工作必須而接觸」之情形已大幅降低，而認無羈 押必要乙節。然柯文哲為民眾黨之核心人物、精神領袖，無 論其辭任黨主席與否，其對黨公職人員均有實質影響力。再 考量柯文哲與民眾黨之關係，縱使辭任黨主席，其若從事政 治活動，仍有與民眾黨、眾望基金會、木可公司相關人員頻 繁見面、交往之機會，更可實際指揮、影響相關人員，自難 僅因其辭任黨主席，即遽認其因工作而接觸相關證人之機會 大幅降低。 　⑷再從原裁定諭知「除日常家庭生活及工作所必須外，不得有 任何接觸同案被告、證人之行為」等情觀之，原審亦意識到 來柯文哲等人於一般生活中，無法避免與共犯、證人接觸、 之行為。衡諸本案共犯間關係綿密牢固，該等接觸互動之行 為可隨時、隨地於不受外界監督之私領域進行，且本案所涉 「政策會」、「黨團智庫」、「新故鄉」、「眾望」、「CI A」、「木可公司」各該組織，均由柯文哲掌握人事、財務 ，是否屬於工作之範圍，亦難認定，則共犯、證人間勾串情 事仍難以防免，而有再行斟酌之必要。 　⑸綜上所述，衡以柯文哲於偵查中始終拒絕配合偵訊，無論柯 文哲辭任黨主席與否，以其偌大權勢與實質影響力，及其對 原有部屬之管理、指揮關係，顯足以要求共犯、證人翻異證 詞、甚或恐懼出庭接受詰問。況尚有共犯許芷瑜在逃，許芷 瑜更係本案關鍵且直接受柯文哲指揮之人。佐以現今通訊軟 體種類繁多，聯繫管道發達，本案若僅命具保及不得有任何 接觸同案被告、證人之行為，實難防免柯文哲藉由各種隱蔽 手段與共犯、證人相互勾串之風險，尚認無法確保審理程序 之順利進行。故原裁定僅命具保及不得任何接觸同案被告、 證人，顯不足以防免柯文哲勾串共犯、證人之高度風險。 (三)沈慶京有事實足認有勾串共犯與證人之虞： 　1.京華城公司爭取本案土地回復樓地板面積120,284平方公尺 ，後改為爭取本案不法容積獎勵20%，自始為沈慶京個人意 志之推動，並透過其與柯文哲達成犯意聯絡後為之。沈慶京 、柯文哲分別為威京集團主管、臺北市長，就所有程序均無 須事必躬親，只需利用渠等身為主席、市長之身分，使威京 集團員工、臺北市政府公務員畏懼渠等影響力而遵從指示辦 理，此為全案過程中不爭之事實。依本案相關事證可知，不 論係向臺北市政府遞送陳情信、要求同案被告朱亞虎連繫柯 文哲、李文宗等人，抑或命張志澄等人出名匯款共計210萬 元至民眾黨政治獻金帳戶、透過證人林青影響都委會諸多委 員等情，均係沈慶京直接下命指示。而沈慶京現仍為張志澄 、洪秀鳳、陳秀桃、黃淑雯、林青等諸多證人現行工作地點 即威京集團總部之實際負責人。縱本案相關證人業於偵查中 具結證述，惟原裁定命沈慶京交保，並形式上要求沈慶京不 得接觸證人，其仍可透過身為威京集團負責人之影響力，採 取各種方法輾轉使證人承受於審理中如實證述之壓力，而有 影響前開證人翻異證詞之虞，進而達到串證結果，有礙真實 發現。 　2.依通訊監察譯文可知，應曉薇於113年6月23日電話中對沈慶 京提到「你打另一支電話給我好不好？我打微信給你好嗎? 」等語，以及沈慶京於113年6月30日向陳俊源表示「有沒有 給應曉薇阿？還沒有給她，她怎麼能消化，給她，她就隨時 隨地好好發揮」等語，顯見沈慶京、應曉薇關係密切親近、 相互知悉對方另一支隱蔽性更高之私人電話。本案偵查期間 ，沈慶京為誤導輿情，於113年6月30日與陳俊源通話時稱： 「（沈）有關那個，監察院胡說八道的，你們分析的，有道 理，什麼時候新聞會慢慢出去？（法務長）施威全他願意幫 我們寫兩篇去，專攻這個東西，第2，他的膽識阿，敢批判 監察院」等語。另沈慶京於113年8月14日與同案被告吳順民 通話時更稱：「(沈）但是另外一個，你要強烈主張，配合 一個，就是，主要計畫的，民國80年公告的，任何的事情都 是屬於主要計畫，不能市政府的細部，細部有權利調整，這 個你要幫忙主張」、「（沈）媽的，我不管你了，媽的，那 這樣口徑不一致，那打仗要怎麼打呢。（吳）好好好，好oK 。（沈）因為有這樣子，我才是受害者嘛」等語，堪認沈慶 京確有與本案相關被告、證人相互勾串、傳遞訊息、演練說 法之事實。 　3.又依柯文哲、葛樹人間對話紀錄，葛樹人確有於113年5月1 日傳送：「主席（指威京集團主席即沈慶京）要把過去的一 些莫名其妙的簡訊給刪除」之訊息予柯文哲；柯文哲則於11 3年5月8日回覆：「先把簡訊刪光」等語，足認柯文哲已有 透過葛樹人聯繫沈慶京確認彼此滅證之事實無訛。據此，本 案沈慶京等人間除彼此相互為勾串、滅證外，尚可輕易透過 第三人達成不法目的甚明。 　4.另沈慶京刻意於本署執行搜索後尚未完畢時，於113年8月28 日當日下午3時許，即大舉透過媒體發布聲明文，否認本案 犯罪事實，其欲透過媒體隔空喊話、積極串證之意，昭然若 揭；且沈慶京極其藐視司法，除於偵查中拒絕配合訊問外， 尚有惡意指摘證人索賄、當庭脫褲、拒絕簽署偵訊筆錄、羞 辱本署法警等情，足證沈慶京自始不尊重我國司法程序，非 予羈押，實難以期待其恪遵刑事訴訟程序，並避免其透過各 種管道影響證人證詞或與其他被告相互勾串，將大幅影響日 後審理之進行與國家司法權之行使。 　5.沈慶京、應曉薇迄至審理期間，始能透過閱卷知悉彼此之具 體答辯方向及內容，起訴書中更已針對該2人之辯解詳加駁 斥，並指出相互矛盾、不盡合理之處。準此，該2人於審理 期間，自有針對彼此答辯方向之既存缺漏、起訴書所述質疑 之點，詳為勾串、填補之強烈動機與可能，此係原裁定所未 審酌。況原裁定亦未說明如何防免沈慶京利用其威京集團負 責人身分，對威京集團相關證人施加壓力，以迫使其等改變 證詞。而原審所為「工作必須」之例外接觸事由，更係開啟 沈慶京對其集團員工以工作為名、行施壓之實之終南捷徑， 尚難有效防範勾串風險。又衡以現今通訊軟體及網路發達， 沈慶京當可輕易在公權力難以發現之情況下與共犯、證人勾 串，造成案情更加晦暗，原裁定以具保金、限制住居及限制 出境、電子監控等命命，顯無法防止沈慶京勾串共犯、證人 甚明，實有羈押並禁止接見通信之必要。 (四)應曉薇有事實足認有勾串共犯與證人之虞： 　1.依本案事證可知，應曉薇於其介入京華城案歷程中，屢次對 臺北市政府公務員施壓，遇有質疑或反對意見，動軋以責罵 、叫去議員辦公室罰站、索取不合理之大量資料等各種手段 ，迫使承辦公務員畏於依法行政，藉以遂行其為沈慶京實質 掌控之京華城公司違法獲取容積率之目的，此部分均經相關 臺北市政府公務員於偵查中指證明確。而應曉薇此刻仍具有 現職市議員身分，其對現尚在臺北市政府任職之相關承辦公 務員，例如被告邵琇珮、證人劉秀玲、林芝羽、顏邦睿、賴 彥伶、蔡立睿、胡方瓊、黃書宣、郭泰祺等人，仍具有法定 職權上之影響力與實質影響力。苟在本案同案被告或重要證 人行交互詰問完成前，不予繼續羈押禁見，將有使應曉薇得 繼續利用其市議員之威勢，直接或間接迫使現在北市府内任 職之相關證人更易證述之風險，進而使事實晦暗不明之風險 升高。 　2.應曉薇、沈慶京迄今就案情相關之重要内容，仍以過世之「 余雪鴻」為幽靈抗辯，應曉薇更於偵查期間，大量刪除與沈 慶京、吳順民、證人王尊侃、陳佳敏等人之通話紀錄，而沈 慶京、吳順民、王尊侃亦同步刪除與應曉薇之通話紀錄，顯 有湮滅證據及勾串共犯之事實。再衡諸證人陳佳敏自99年擔 任被告之助理至今長達13年，除負責處理議會事務外，亦協 助處理應曉薇薪資、家庭花費等私人財務等事務；王尊侃與 應曉薇關係親密，設籍於應曉薇所有臺北市○○區○○街0號0樓 之0房屋，於113年12月27日應曉薇交保當天爆發護照爭議時 ，旋即代其發表聲明等情，可知應曉薇與陳佳敏、王尊侃於 工作及生活上密不可分，彼此之接觸互動，自可隨時、隨地 、於不受外界監督之私領域進行，工作業務内容亦與本案犯 罪情節高度重疊。是原裁定論知「具保、限制住居、限制出 境、出海及應接受科技設備監控、除日常家庭生活及工作所 必須外，不得有任何接觸同案被告、證人之行為」等節，顯 無足防免共犯、證人間勾串之可能，應認應曉薇確有羈押之 必要甚明。 　3.原裁定固以檢方查得之事證，足認應曉薇實質管領本案5協 會，就陳佳敏、王尊侃動用款項情形，縱使彼此陳述有異， 惟因應曉薇於本案羈押期間，業經多次偵訊，其供述果有不 實，相關金流非無不能藉由客觀事證彼此勾稽比對，而認無 羈押必要乙節。惟原裁定既已發覺應曉薇與陳佳敏、王尊侃 供述有異，應曉薇自可能於得知該2人之偵查中供詞後，邀 該2人詳為勾串，使供述方向與内容趨為一致，例如推由王 尊侃出面充任本案5協會實際負責人、推由陳佳敏諉稱應曉 薇對過程均不知情等，進而使案情轉趨晦暗，更可假借原栽 定論知「工作必須」之例外接觸事由，合理化相互勾串之機 會，上開風險均不因客觀金流之查核狀況而有異，仍應認有 羈押禁見之必要。 (五)李文宗有事實足認有勾串共犯與證人之虞： 　1.朱亞虎於109年4月1日傳送沈慶京已利用人頭捐款210萬元予 民眾黨之簡訊，並檢附捐款人名冊予李文宗後，李文宗回以 「長輩友人涓涓襄助，市長和我們都心存感激」之訊息予朱 亞虎，表示李文宗、柯文哲均已知悉該210萬元一事。且朱 亞虎於偵查中更供稱：「沈慶京認為捐210萬元給民眾黨， 對於日後回復120284.39平方公尺樓地板面積一事，也會有 很大幫助」、「李文宗是在關鍵的位置......我傳文字與表 格給李文宗，我認為他一定會馬上轉知柯文哲」、「李文宗 回覆的簡訊就代表李文宗已經跟柯文哲報告過，然均為李文 宗所否認，可徵李文宗之供述多有避重就輕之嫌，更與朱亞 虎之供述互核不符，是李文宗針對是否有向柯文哲告知210 萬元人頭捐款乙事，顯有與柯文哲勾串之虞。 　2.又李文宗於偵查中供稱：我要籌募眾望基金會的1,000萬元 ，但我只籌到850萬元還差150萬元，我跟柯文哲報告，他就 說他知道了他來弄，過一陣子許芷瑜就拿150萬元給我或是 范雅琪；新故鄉協會的800萬元，是柯文哲或蘇進強募款來 的，通常是許芷瑜把錢拿到我競辦的辦公室，我或李文娟會 通知蘇進強，蘇進強再去處理等語，足見李文宗與許芷瑜同 屬協助柯文哲處理財務之帳房。參以柯文哲於111年12月26 日以通訊軟體LINE向李文宗稱：「如果初期未募到錢，可叫 橘子先存一些進去，以供作業」，以及柯文哲於112年5月15 日以通訊軟體LINE向李文宗稱：「我叫橘子交給你，算是協 會的，相關費用用那個支出」，足證許芷瑜確有協助柯文哲 搬運鉅額現金予李文宗，堪認許芷瑜於本案確實扮演關鍵性 角色。而許芷瑜現遭通緝，應有共犯在逃情事，李文宗有高 度可能透過通訊軟體與許芷瑜聯絡，而有勾串共犯之虞。 　3.再查，媒體於113年8月間披露民眾黨政治獻金爭議後，柯文 哲預定於113年8月12日召開「柯文哲總統大選政治獻金申報 說明記者會」說明，李文宗卻於召開記者會前一日以通訊軟 體LINE訊息指示其妹即被告李文娟「我桌上有木可損益表， 明早把它碎掉」，堪認李文宗確有足以影響本案相關被告之 行為與能力，且有將相關事證加以湮滅之心態。李文宗所涉 違背職務收賄罪，係屬最輕本刑10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重罪， 且利用木可公司侵占之款項金額高達6,234萬6,790元，相對 於輕罪，李文宗可能受到更為嚴厲之刑罰。是被告非予羈押 ，不僅無法保全相關證據，亦難確保被告不與共犯及證人間 相互勾串，且無從透過具保、限制住居、限制出境出海、電 子監控等方式防免共犯、證人間有勾串之情，足認李文宗有 羈押之必要。 (六)綜上所述，被告4人均有羈押之原因及必要性，爰依刑事訴 訟法第403條第1項規定提起抗告，請將原裁定撤銷，更為適 法裁定等語。　 三、按被告經法官訊問後，認為犯罪嫌疑重大，而㈠有逃亡或有 事實足認為有逃亡之虞，㈡有事實足認為有湮滅、偽造、變 造證據或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㈢所犯為死刑、無期徒刑或 最輕本刑為5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有相當理由認為有逃亡 、湮滅、偽造、變造證據或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者，非予羈 押，顯難進行追訴、審判或執行者，得羈押之，刑事訴訟法 第101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被告經法官訊問後，雖有第101 條第1項各款所定情形之一而無羈押之必要者，得逕命具保 、責付或限制住居，刑事訴訟法第101條之2定有明文。是被 告依自由證明之程度，倘足認其犯罪嫌疑重大，且有刑事訴 訟法第101條第1項各款所列情形，法院就實際情況審查有無 羈押必要後，如認無羈押之必要，固得以具保、責付或限制 住居等侵害較小之手段替代之。惟是否得以具保等強制處分 取代羈押，法院仍應就具體個案，依通常生活經驗法則、論 理法則衡酌是否有非予羈押顯難保全證據或難以遂行訴訟程 序之情形為判斷。 四、原裁定以被告4人涉犯前揭各罪嫌，犯罪嫌疑重大，均有羈 押之原因，惟均已無羈押之必要，爰裁定各以前揭強制處分 取代羈押，固非無見。惟查： (一)原審於113年12月26、27、29日就被告4人及同案被告進行訊 問後，除同案被告彭振聲坦承被訴圖利罪嫌外，被告4人均 否認本件起訴書所指涉犯罪嫌，且多所辯解；另依本件卷證 資料所示，顯示本案多數被告均持否認犯罪之答辯，而為相 關辯解。參酌被告4人與其他被告或證人之供述未盡相符， 顯尚存勾串空間，及❶柯文哲於113年5月26日以LINE傳送訊 息給彭振聲；❷沈慶京掌控之威京集團旗下中華工程公司獨 立董事即證人葛樹人與柯文哲於113年5月1、8日互傳訊息； ❸柯文哲與沈慶京有如起訴書所載於案發後密集於陶朱隱園 、威京集團總部碰面；❹沈慶京於113年6月23、30日、8月14 日分別與應曉薇、陳俊源、吳順民相互通聯；❺應曉薇於偵 查期間刪除與沈慶京及其他同案被告、證人之通話紀錄；❻ 柯文哲於112年5月15日以LINE向李文宗傳送訊息；❼李文宗1 13年8月11日以LINE訊息指示被告李文娟「我桌上有木可損 益表，明早把它碎掉」等案情相互勾串、滅證各情，基於趨 吉避凶、脫免罪責之基本人性，且被告柯文哲為前臺北市長 及民眾黨主席、沈慶京為威京集團負責人、應曉薇為臺北市 議員、李文宗為眾望基金會董事長，其等與共犯、同案被告 、相關證人間，具有長官部屬、黨務幕僚、業務監督或親友 等關係，顯有事實足認被告4人與其他被告、證人有相互勾 串之高度可能性。又本案既有其他共犯尚未到案，前揭共犯 或證人亦未經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對其進行交互詰問程 序，參酌前揭事證，堪認被告4人與各該共犯或證人之勾串 空間仍屬存在。原裁定以被告4人有滅證及勾串共犯之證人 之虞，然本案在檢察官偵查完備而提起公訴之情形下，且被 告4人於偵查中前經原審裁定羈押，並禁止接見、通信，重 要證人於偵查中均已具結證述，復有如上證據可佐，被告等 人之供述、證人之證述是否可採，已屬證據取捨之事實認定 問題，而認被告4人無羈押之必要，似嫌速斷，是否妥適， 自非無疑。 (二)又以現今科技發達，可利用網際網路秘密通訊，其隱蔽性極 高、不易察覺之實況判斷，於被告4人經保釋在外後，顯得 輕易利用相關通訊軟體進行隱密通訊而與共犯或證人勾串之 可能性極高，且此並不因被告4人、同案被告及相關證人已 於偵查中為相關陳述，而有何影響。是以，被告4人與同案 被告、相關證人既不排除仍有前揭相互勾串之虞，則僅憑原 裁定併命其等於具保後，不得與同案被告或證人為日常生活 及工作所必須以外接觸之誡命，該除外條款範圍是否涵蓋過 廣，而無法避免被告4人與同案被告、證人間為不當之接觸 等行為，且無具體執行方法之情形下，是否確能防免被告4 人與同案被告、相關共犯或證人接觸而相互勾串，使各該被 告、共犯、證人之證詞不受污染，殊堪質疑。且依上所述， 被告4人與同案被告、相關證人確有事實足認有勾串及湮滅 證據之虞，原裁定亦認被告4人有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且 以現階段命被告4人以主文欄所示之金額具保，並限制住居 及出境、出海、接受電子腳環、個案手機之科技設備監控等 ，對被告4人應有相當程度之心理約束力，而認無羈押之必 要性，然原裁定未說明如何執行被告除日常家庭生活及工作 所必須外不得有接觸同案被告、證人之行為，足見原裁定之 理由難認完備，自非允當。況何以被告4人僅具保在外，並 命其等於具保後，不得與同案被告或證人為日常生活及作所 必須以外接觸，即可替代原羈押之處分，原裁定未為必要之 說明，亦嫌理由不備。是檢察官前述抗告意旨所為指摘，尚 非無據。 (三)綜上，檢察官抗告意旨指摘原裁定不當，非無理由。原裁定 既有上開未盡之處，應由本院撤銷原裁定，並為兼顧被告之 審級利益，發回原審法院另為適法之處理，以衡平國家追訴 犯罪之公共利益及憲法保障被告之訴訟權益。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13條前段，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 　　日 　　　　　　　　　刑事第二十一庭審判長法　官 謝靜慧 　　　　　　　　　　　　　　　　　　　法　官 吳志強 　　　　　　　　　　　　　　　　　　　法　官 楊志雄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再抗告。 　　　　　　　　　　　　　　　　　　　書記官 林昱廷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 　　日

2025-01-01

TPHM-113-抗-2804-20250101-1

選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違反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上訴字第10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范成連 選任辯護人 蔡學誼律師 張振興律師 簡維能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王增基 選任辯護人 劉世興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等因違反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案件，不服臺 灣新竹地方法院112年度選訴字第13號，中華民國113年6月28日 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112年度選偵字第4 0號、第41號、第42號、第43號、第46號、第47號、第50號、第5 1號、第54號、第55號、第56號、第57號、第58號、第59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刑之部分撤銷。 前開撤銷部分，范成連、王增基各處如附表「本院宣告刑（含緩 刑）」欄所示之刑，王增基緩刑如同欄編號2所示。 　　理　由 一、按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 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定有明文。又同法第354條本文雖僅 規定「上訴於判決前，得撤回之。」惟依同法第348條立法 說明謂：「為尊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 理之負擔，容許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 起上訴，其未表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 之審判範圍。」可知原判決之罪（含犯罪事實之認定）、刑 、沒收及保安處分均屬可分，既得明示僅就其中一部上訴， 當亦得依法為一部撤回，無待明文。本案被告王增基僅就原 判決之「刑」提起上訴（見本院卷第188頁、第367頁），被 告范成連原雖否認犯罪而全部上訴，惟其後已撤回「刑」以 外其他部分之上訴，有撤回上訴書在卷可查（見本院卷第35 3頁、第367頁）。亦即，被告2人均僅就原判決「刑」之部 分提起上訴。是本院上訴審理範圍應以此為限，合先敘明。 　 二、被告2人所為，均係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 2款之對連署人交付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罪，業 經原判決認定在案。 三、按刑法第59條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 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即使予以宣告法定最 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刑法第59條所謂「犯罪 情狀」與刑法第57條所謂「一切情狀」，並非截然不同之領 域，於裁判上審酌是否酌減其刑時，固應就犯罪一切情狀（ 包含刑法第57條列舉之事項），予以全盤考量（最高法院11 3年度台上字第3663號判決參照）。又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 法分別於第86條、第87條、第89條，針對「總統副總統選舉 」、「總統副總統候選人之連署」及「政黨辦理總統副總統 候選人黨內提名」所涉對「有投票權人」、「連署人」或「 有投票資格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 ，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或「使其為特 定被連署人連署或不為連署」之行為，定有處罰規定，且依 同法第21條規定，總統副總統候選人之產生方式僅有「政黨 推薦」及「連署人連署」兩種，除因事物本質不同而須異其 規定者外，理應採取相同標準，較為合理。惟除同法第86條 第5項針對「總統副總統選舉」定有「在偵查中自白者，減 輕其刑」之規定外，同法第89條第5項針對「政黨辦理總統 副總統候選人黨內提名」亦有相同減刑規定，然第87條卻無 類似減刑規定，已失其衡平。況且，同法第87條第1項之法 定本刑為「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罰金新臺幣（下 同）1百萬元以上1千萬元以下罰金」，且同為對連署人為行 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使其為特定被連署 人連署或不為連署之行為人，其犯罪之動機目的、參與犯罪 之程度、影響選舉公正之程度、是否於偵查中自白等個案情 節未必盡同，即應斟酌個案情狀妥為量處，俾使輕重得宜， 罪刑均衡，尚非不可依客觀之犯行與主觀之惡性二者加以考 量其情狀有無顯可憫恕之處，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 其刑。經查： 　㈠王增基於收受范成連所交付之240萬元後，即與劉星均、章景 堂、黃子淇、朱品銜、李秋煌、范煥松、梁雲嬌、戴德堂、 鍾淑琴（下稱劉星均等9人）共同基於對連署人行求、期約 、交付賄賂，使連署人為郭台銘、賴佩霞連署之犯意聯絡， 由王增基分配款項予劉星均等9人，再由劉星均等9人以每張 連署書400元之價格，對連署人行求、期約及交付賄款，且 其中劉星均、范煥松及梁雲嬌已交付部分賄款予連署人（詳 見原判決事實二及附表一、二），而對於總統副總統候選人 連署作業之公正性造成一定程度之危害，固屬不該，然查王 增基於警詢時稱：我原本跟范成連、黃茂實都不認識，是因 為在112年8月底左右的義民廟籌備期間，有舉辦殺豬公活動 ，才認識黃茂實，並在112年9月3日義民廟活動當天看到黃 茂實以義民廟董事長身分站在郭台銘旁邊，當天黃茂實、范 成連就跟我加LINE，後來他們2人也有到北新加油站來找我 ，說他們要成立連署站，問我有沒有意願，我起初沒有答應 ，但之後他們又陸續拜會我兩三次，並提到「郭台銘雖然連 署，但只是要取得話語權，不一定會參選」，我才答應等語 （見選偵字第40號卷四第15至16頁），核與黃茂實於警詢時 稱其有於112年9月中下旬陪同范成連去找王增基2、3次等語 （見選偵字第40號卷四第203頁）相符，佐以郭台銘及賴佩 霞其後雖經中央選舉委員會公告其超過法定連署人數，並依 法發給完成連署證明書，但最終確未登記參選，可知王增基 係透過黃茂實認識范成連，並認「連署」僅涉候選人資格， 並非正式「選舉」，乃在范成連一再請託下答應以每張連署 書400元之價格收集連署書。嗣其於112年10月16日經警拘提 後，雖於同日警詢及偵訊時否認犯罪，但於翌（17）日原審 羈押訊問時已坦承行賄犯行，惟仍堅稱行賄款項係自掏腰包 （見選偵字第40號卷二第125頁反面至第126頁），112年10 月24日偵訊時亦同（見選偵字第40號卷三第6至7頁），迨11 2年11月9日警詢及偵訊時則自白收受范成連所交付之160萬 元及80萬元賄款之事實（見選偵字第40號卷第四第24至25頁 、第38至40頁），嗣於原審及本院時亦均自白犯行（見原審 卷一第188頁及卷三第82頁，本院卷第189頁、第396頁）， 對本案犯罪事實（按指原判決事實二部分）之釐清及司法資 源之節省，均有助益，益徵其犯後已知正視己過，勇於承擔 ，態度良好，再參酌前引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6條第5 項及第89條第5項「在偵查中自白者，減輕其刑」規定之立 法意旨，認縱科予法定最低度刑（即有期徒刑1年），在客 觀上仍足引起一般同情，猶嫌過重，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 減其刑。 　㈡范成連除上開與王增基及劉星均等9人共同對連署人行求、期 約、交付賄賂，使連署人為郭台銘、賴佩霞連署外，另分別 與黃茂實及范振廷、黃百嬬、吳秉謙共同對連署人行求、期 約、交付賄賂，使連署人為郭台銘、賴佩霞連署，且其中黃 百嬬已交付部分賄款予連署人（即原判決事實三、四、附表 三），而對於總統副總統候選人連署作業之公正性造成一定 程度之危害。又范成連雖於上訴後改為認罪答辯（見本院卷 第305頁、第396頁），然其於偵查中矢口否認交付款項予王 增基及范振廷（見選偵字第41號卷第352頁），另辯稱：交 予黃茂實的款項是要做連署站的行政經費等語（見選偵字第 41號卷第353頁）。案經檢察官提起公訴後，雖於112年12月 14日原審訊問時坦認交付款項予王增基，惟辯稱係做連署站 的行政經費之用（見原審卷一第196頁），且仍否認交付款 項予范振廷（見原審卷一第196至198頁），迨113年3月8日 原審準備時始改稱：雖有交付40萬元予范振廷，但不是1筆 完整的40萬元，而是在112年9至10月間陸陸續續給的，且做 連署站的行政經費之用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16至217頁）。 亦即其於偵查及原審中均未自白犯行，且供述前後反覆不一 ，而與劉星均、范煥松、梁雲嬌、范振廷、黃百嬬、吳秉謙 （均經原審113年3月8日判決認應依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 及前述王增基之情形有所不同，自難相互比擬。至范成連雖 謂：⒈伊係因郭台銘於疫情嚴峻時曾捐贈50億元疫苗，利國 利民，基於敬仰，自願出錢出力協助連署活動以表支持，非 為圖一己私利，亦未實際獲取任何金錢或利益；⒉郭台銘與 賴佩霞最終並未登記參選，故伊本案所為，對於該次總統副 總統選舉未生任何影響，並無實質危害產生；⒊伊顯屬一時 失察，觸犯重典，請依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云云（見本院卷 第307頁），然其第⒈點所言縱或屬實，仍無解於其在本案屬 於主要謀劃、指揮者地位之認定，又郭台銘與賴佩霞最終雖 未登記參選，然范成連本案所為，仍對總統副總統候選人連 署作業之公正性造成一定程度之危害（僅其危害程度相對較 低），仍應予以相當程度之非難。另依范成連於警詢時自陳 ：我從事房地產投資，年收入千萬元，案發當時擔任中國國 民黨中央常務委員等語（見選偵字第41號卷第4至5頁），可 知其應具相當之智識程度及社會閱歷，對於政治運作亦不陌 生，佐以本案用以賄選之金額合計達520萬元，顯非小額款 項，難以「一時失察」輕輕帶過。是經綜合上開客觀之犯行 與主觀之惡性等一切情節後，難認有何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 同情而顯可憫恕，如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之情形，自無援 引適用該條規定減輕刑度之餘地。 四、撤銷改判之理由　　 　㈠原審以被告犯罪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其⒈ 未及審酌范成連於上訴後自白犯行之犯後態度，亦未詳酌其 犯罪所生危害程度，所為量刑（含褫奪公權）尚有未恰；⒉ 疏未詳酌王增基之客觀之犯行與主觀之惡性，而未適用刑法 第59條酌減其刑，亦有未恰。被告2人上訴意旨指摘及此， 為有理由。原判決既有上揭未洽，自應由本院就其「刑」之 部分予以撤銷改判。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2人本案所為，已對總統 副總統候選人連署作業之公正性造成一定程度之危害（惟因 郭台銘與賴佩霞最終並未登記參選，故其危害程度相對較低 ），應予相當程度之非難，另考量王增基於偵查、原審及本 院中始終均自白犯行，范成連雖於偵查及原審中否認犯罪， 惟於本院中尚知自白犯行之態度，兼衡被告2人犯罪之動機 、目的、手法、參與犯罪之分工、行賄金額多寡、犯罪所得 利益（以上均詳見第三段）、素行（范成連並無犯罪之前案 紀錄；王增基前於101年間因恐嚇取財案件，經法院判處有 期徒刑1年4月確定，並於104年6月14日執行完畢，有本院被 告前案紀錄表附於本院卷第123至125頁、第411至422頁可稽 。另范成連提出其熱心公益捐款之證明附於本院卷第233至2 54頁、第315至335頁可查，王增基提出其辭去新竹縣新埔鎮 民代表會主席一職之證明附於本院卷第407至410頁可查）、 智識程度及生活狀況（范成連之教育程度為碩士畢業，現待 業中，靠之前積蓄為生，離婚，子女均已成年，惟須照顧高 齡90餘歲之父親及2位妹妹〈1位患有重度身心障礙，另1位體 弱多病，均無謀生能力，有戶籍謄本及身心障礙證明等附於 本院卷第337至342頁可稽〉；王增基之教育程度大學肄業， 無業，靠配偶經營之加油站維持生計，與配偶、6名子女〈1 位3歲、1位5歲，其餘均已成年〉及高齡89歲且患有糖尿病之 母親，另認養1名智能障礙小女生，見本院卷第397至399頁 ）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並就併科 罰金部分，依刑法第42條第3項規定諭知如易服勞役之折算 標準。 　㈢關於緩刑部分 　　⒈查范成連雖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 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於本院卷第123至125頁可稽），然 其所犯之罪，業經本院宣告如附表編號1「本院宣告刑」 欄所示之刑，不符刑法第74條第1項本文所定「2年以下有 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宣告」之緩刑要件。是范成連請求 諭知緩刑，於法不合，礙難准許。 　　⒉王增基前雖曾於101年間因恐嚇取財案件，經法院判處有期 徒刑1年4月確定，並於104年6月14日執行完畢，惟其後迄 今未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本院被告 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查（見本院卷第411至422頁），已符刑 法第74條第1項第2款之「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 之宣告，執行完畢或赦免後，5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 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要件，佐以其係受范成連一再請 託而一時失慮，致罹刑典，犯後除於偵查、原審及本院中 均自白犯行外，亦已繳回未發出之賄款500,800元，因認 其經此偵審程序及刑之宣告，當已知所警惕，信無再犯之 虞，原宣告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 第2款規定，併予宣告緩刑3年。又為使王增基深切反省， 爰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4款規定，諭知其應於本判決確定 後1年內向公庫支付300萬元，倘若違反上開規定應行負擔 之情節重大，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之規定，得由 檢察官聲請撤銷該緩刑之宣告，附此敘明。　　　　 　㈣按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五章之罪，宣告有期徒刑以上 之刑者，並宣告褫奪公權，同法第99條第3項定有明文。此 規定屬刑法第37條第2項之特別規定，自應優先適用，亦即 縱所宣告之有期徒刑未達1年，仍應宣告褫奪公權，其宣告 褫奪公權之期間，則應回歸刑法第37條第2項之規定（即1年 以上10年以下）。被告2人上揭所犯，均屬總統副總統選舉 罷免法第五章之罪，並經本院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爰依 前揭規定及說明，斟酌其犯罪情節，分別宣告褫奪公權如主 文第2項所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葉子誠提起公訴，檢察官羅松芳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十四庭　審判長法　官　王屏夏 　　　　　　　　　　　　　　　　　　　法　官　潘怡華 　　　　　　　　　　　　　　　　　　　法　官　楊明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尤朝松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 有下列行為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 百萬元以上1千萬元以下罰金： 一、對於團體或機構，假借捐助名義，行求期約或交付財物或其他不正利益，使其團體或機構之構成員，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 二、對連署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使其為特定 被連署人連署或不為連署。 三、對罷免案提議人或同意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 益，使其不為提議或同意，或為一定之提議或同意。 附表 編號 原判決諭知罪刑 本院宣告刑（含緩刑） 1 范成連共同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八十七條第一項第二款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肆年，併科罰金新臺幣肆佰萬元，如易服勞役，以罰金總額與壹年之日數比例折算壹日。褫奪公權捌年。 處有期徒刑參年，併科罰金新臺幣參佰萬元，如易服勞役，以罰金總額與壹年之日數比例折算之，褫奪公權陸年。 2 王增基共同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八十七條第一項第二款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佰捌拾萬元，如易服勞役，以罰金總額與壹年之日數比例折算壹日。緩刑伍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後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佰萬元。褫奪公權陸年。 處有期徒刑拾月，併科罰金新臺幣玖拾萬元，如易服勞役，以罰金總額與壹年之日數比例折算壹日。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後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參佰萬元。褫奪公權肆年。

2024-12-31

TPHM-113-選上訴-10-20241231-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貪污治罪條例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3996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許家維 選任辯護人 邱昱誠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違反貪污治罪條例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 法院112年度訴字第864號，中華民國113年1月26日第一審判決（ 起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5810號、第3228 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事實及理由 壹、本院審理範圍 　　按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 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定有明文。查上訴人即被告許家維（ 下稱被告）於上訴書狀僅對於量刑事項爭執，且其與辯護人 於本院審理時均明示僅就原判決之量刑部分一部上訴（見本 院卷第57、58、74、134頁），故本院僅就原判決關於刑之 部分進行審理，被告未表明上訴之其他部分則不屬本院審判 範圍，合先敘明。 貳、駁回上訴之理由 一、被告上訴意旨略以：被告於原審審理中自白犯行，有助於案 件偵查，且所購買之物品非屬對監所秩序產生重大危害之物 ，被告係受友情壓力而代為匯款、代購物品，所購買之物品 均係於監所外轉交，而非由被告將該等物品送進監所，被告 並未獲取任何利益，且無犯罪所得，本案實有情輕法重之情 。被告羈押出所後已與女友結婚，小孩甫出生，現積極求職 扶養妻兒，賦歸社會之情況良好，原審量刑實屬過重，請法 院審酌上情，依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5項後段免除其刑或 再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等語。 二、經查： 　㈠原判決基於本案犯罪事實之認定，論被告係犯貪污治罪條例 第11條第4項、第1項之非公務員對於公務員違背職務行為交 付賄賂罪。許家維與黃冠潾就上開犯行，均有犯意聯絡與行 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本院基於上開犯罪事實及法律適 用，對於被告量刑部分為審理，先予敘明。 　㈡關於刑之減輕事由： 　⒈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5項後段　 　　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1至4項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 白者，減輕或免除其刑，同條例第11條第5項後段定有明文 。查被告於原審時自白犯行（見原審訴卷一第100至102、27 0頁、訴卷二第119頁），應依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5項後 段減輕其刑。另本院審酌被告前因另案於法務部矯正署臺北 監獄執行，其亦自承知悉監獄內不可夾帶菸酒、電子產品， 有原審訊問筆錄在卷可稽（見原審訴卷一第100頁），竟於 假釋期間為本案犯行，顯見法治觀念及守法意識均屬薄弱， 行為應予相當程度之非難，認不宜免除其刑，是辯護人主張 依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5項後段免除其刑云云，自屬無據 。 　⒉刑法第59條 　　按刑法第59條規定，必須被告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或環境， 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為即予宣告法定最低度刑期猶 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此所謂法定最低度刑，固包括法定 最低本刑，惟遇有其他法定減輕之事由者，則應係指適用其 他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其刑後之最低度刑而言。倘被告別有法 定減輕事由者，應先適用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其刑後，猶認其 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即使科以該減輕後之最低度刑仍嫌過 重者，始得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最高法院10 0年度台上字第744號判決意旨參照）。查本案被告犯非公務 員對於公務員違背職務行為交付賄賂罪之法定刑為「1年以 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00萬元以下罰金。」， 經依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5項後段減輕其刑後，與其犯罪 情節相較，實難認有何情輕法重、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 ，猶認其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處以該減輕後之最低度刑猶 嫌過重之情狀可言，自無適用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之餘地。 是被告及辯護人主張依刑法第59條規定再予酌減云云，要屬 無據。至辯護人所指被告犯後坦承犯行、犯罪情節輕微、本 案未獲有任何利益、家中尚有妻子及未成年子女待被告扶養 ，且依偵審自白之規定減輕其刑後，仍有情輕法重之情形等 情，僅屬刑法第57條所定科刑輕重標準所應斟酌之範圍，單 憑該等情狀，難認被告就本案犯罪有何特殊之原因與環境而 顯可憫恕，尚無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規定之適用餘地。 　㈢按刑事審判旨在實現刑罰權之分配的正義，故法院對有罪被 告之科刑，應符合罪刑相當之原則，使輕重得宜，罰當其罪 ，以契合社會之法律感情，此所以刑法第57條明定科刑時應 審酌一切情狀，尤應注意該條所列10款事項以為科刑輕重之 標準，俾使法院就個案之量刑，能斟酌至當；而量刑輕重係 屬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苟已斟酌刑法第57 條各款所列情狀而未逾越法定刑度，不得遽指為違法（最高 法院72年度台上字第6696號判決意旨參照）。原審認本案事 證明確，並審酌被告係假釋在外之人，理應對遵守法律乙事 更有體悟，卻仍為本案犯行，足見法治觀念及守法意識均較 薄弱，所為不該，自應非難，兼衡其素行、職業、教育程度 、家庭經濟與生活狀況，暨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 　　行賄之數額、期間、居於次要地位之分工、犯後坦承犯行等 一切情狀，於法定刑度內，予以量定，客觀上並無明顯濫用 自由裁量權限或輕重失衡之情形，復已斟酌被告上訴意旨所 指被告之犯罪情節、目的、手段、家庭經濟生活狀況及犯後 態度等情。且於本院審理期間，前述量刑之考量因素亦無實 質變動，自難認原判決就該犯罪所處之宣告刑有何被告所指 量刑過重之情事。本院綜合以上各情，認原審所處之刑，尚 稱允當，被告指摘原審量刑過重，請求從輕量刑，難認可採 。 三、綜上所述，原判決關於被告之量刑尚屬妥適，應予維持。被 告猶執前詞提起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洪榮甫提起公訴，檢察官黃錦秋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林柏泓 　　　　　　　　　　　　　　　　　　　法　官　葉乃瑋 　　　　　　　　　　　　　　　　　　　法　官　錢衍蓁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筱惠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 對於第2條人員，關於違背職務之行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 或其他不正利益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3百萬元以下罰金。 對於第2條人員，關於不違背職務之行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 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 臺幣50萬元以下罰金。 對於外國、大陸地區、香港或澳門之公務員，就跨區貿易、投資 或其他商業活動有關事項，為前二項行為者，依前二項規定處斷 。 不具第2條人員之身分而犯前三項之罪者，亦同。 犯前四項之罪而自首者，免除其刑；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 輕或免除其刑。

2024-12-31

TPHM-113-上訴-3996-20241231-1

抗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延長羈押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抗字第710號 抗 告 人 即 被 告 陳政谷 選任辯護人 張慶宗律師 林文成律師 李斌律師 抗 告 人 即 被 告 陳奕宏 選任辯護人 王世華律師 黃奕雄律師 抗 告 人 即 被 告 洪文忠 選任辯護人 黃俊嘉律師 抗 告 人 即 被 告 劉宗奇 選任辯護人 林更祐律師 抗 告 人 即 被 告 李孟修 選任辯護人 羅閎逸律師 上列抗告人等因違反貪污治罪條等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 院中華民國113年11月19日羈押裁定（113年度金重訴字第1273號 、113年度聲字第3350、3351、3425、第3491號），提起抗告， 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陳政谷、陳奕宏、洪文忠、劉宗奇、李孟修之抗告均駁回。 　　理　由 一、抗告意旨： 　㈠抗告人即被告（下稱被告）陳政谷抗告意旨略以：①本件起訴書證據清單及所記載的待證事實，難認被告陳政谷犯罪嫌疑重大，且起訴之犯罪事實不明、前後矛盾、錯誤及嚴重的違失，從形式上觀之，即可認被告陳政谷的犯罪嫌疑並非重大，與刑事訴訟法第101條第1項之羈押要件不相符合；②檢察官無視於卷內翔谷投資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翔谷公司）於民國（下同）105年、107年陸續自剛谷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剛谷公司）撤資、減資達新臺幣（下同）2億5200萬元之事實，擅自曲解為翔谷公司投資剛谷公司的紅利，進而導出翔谷投資公司迄今仍為剛谷公司母公司的錯誤結論，違背證據法則。③起訴書對於何人才是實際控制翔谷公司之人，前後認定不一，有所矛盾。④起訴書對於被告陳政谷提供不實的交易紀錄回覆警方一事，出現多種版本，令人無所適從。⑤檢察官並未舉證被告陳政谷購買大墩十街土地建物的全部款項，逕自以其中一部分是來自於剛谷公司而推論該房地是以不法所得購得，顯有違誤。⑥起訴書說明被告陳政谷令剛谷公司及陳麒幃、黃睿承、李孟修匯款至翔谷公司，以供翔谷公司購買土地、建物，其說理違反常情；⑦起訴書所指九州集團總部位於○○路之會所，是被告陳政谷105年7月20日買賣取得土地所有權，於106年6月16日核發建照，惟本案起訴行為時間是106年6月28日起，則被告陳政谷取得上開房地的時間是在犯罪行為之前，不可能以犯罪所得去購買上開房地。⑧起訴書所指被告陳政谷招待飲宴、贈送賄賂予林明佐，卻未證明不正利益及用以賄賂的財物有多少？⑨葳群科技有限公司（下稱葳群公司）開發的遊戲軟體沒有上架，警方的職務報告及檢察官起訴書無法證明葳群公司為九州集團開發製作遊戲程式。⑩起訴意旨所指被告陳政谷所涉犯嫌，並非刑事訴訟法第101條第1項第3款所定最輕本刑為5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重罪，本案發生前後被告陳政谷並未逃亡，與刑事訴訟法第101條第1項第1款羈押的要件不符，反而是檢察官未經合法傳拘，率爾認定被告陳政谷攜帶贓款南下逃亡，拒不到案說明，有倒果為因之嫌，⑪本案先於112年6月3日經檢察官諭知交保1,000萬元，嗣於113年5月24日起復遭羈押迄今7個月，檢方今已有相當充裕的時間行偵查作為，不能將審理程序當成偵查蒐證的延續戰場（其餘理由詳如刑事抗告狀所載），為此請求具保停止羈押等語。 　㈡抗告人即被告（下稱被告）陳奕宏抗告意旨略以：被告陳奕 宏對於所涉犯行均配合調查，已明確說明事實經過，本件客 觀證物均為檢調單位搜索查扣，相關證人均經檢、調機關傳 訊完畢，偵查事實已經完竣，被告陳奕宏無湮滅、偽造、變 造證據或勾串共犯及證人之虞。本案移審時同案被告張麗貞 已說明指揮其執行財務事宜的人為林苑俐，並非被告陳奕宏 ，可認被告陳奕宏並無主持、操縱犯罪組織之情形。被告陳 奕宏自113年2月接任捌捌玖玖超跑租賃股份有限公司（下稱 捌捌玖玖公司）後，即戮力經營公司，在台灣有與妻、子女 同住，有固定住居所，無逃亡之虞，請求以具保、責付、限 制住居或其他較輕微的方式取代羈押手段（其餘理由詳如刑 事抗告狀所載），為此請求停止羈押等語。 　㈢抗告人即被告（下稱被告）洪文忠抗告意旨略以：被告洪文 忠經警方電話通知之後，自動到案說明，並未收到傳票也未 被拘提，足認被告洪文忠並無逃匿情事，且有幼子需扶養， 家庭羈絆性高，應無逃亡之虞。被告洪文忠坦承犯刑法第26 6條第2項、第268條之罪。然而，被告洪文忠所為是否另成 立指揮或參與犯罪組織罪嫌，仍有疑義，乃因「提供賭博場 所聚眾賭博罪」，在一般洗錢罪中，量刑已因修正前洗錢防 制條例第14條第3項之規定封鎖至3年以下，故應限縮解釋該 罪並非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2條所稱「最重本刑逾5年有期徒 刑之罪」，換言之，單純以賭博網站所提供的供給賭博場所 聚眾賭博罪，最重法定刑為3年以下，洗錢罪同受拘束，不 該當犯罪組織的要件，也因此不會成立指揮或參與犯罪組織 罪。再者「羈押之被告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如經聲請具保停 止羈押不得駁回」，其中包含「最重本刑為3年以下有期徒 刑之罪」，此觀刑事訴訟法第114條定有明文。是依比例原 則及上開條文之規定，應審酌本案是否應依刑事訴訟法第11 4條給予被告洪文忠具保之機會，而無羈押之必要（其餘理 由詳如刑事抗告狀所載），為此請求具保停止羈押等語。 　㈣抗告人即被告（下稱被告）李孟修抗告意旨略以：本案依檢 察官起訴書所憑資料，尚不足認被告李孟修犯罪嫌疑重大， 其擔任剛谷公司負責人，成功推出One Paid（下稱「萬付通 」）第三方支付平台，雖偶有發現萬付通平台疑似收到詐騙 之投訴，此時被告李孟修會要求將該筆款項圈存凍結，由客 服人員與投訴人、商戶確認糾紛原因，也曾於111年底暫停 收款，協助追回被害人的款項，並非詐欺集團之成員至明。 然現今詐欺盛行的環境，第三方支付業者經營環境逐漸惡劣 ，故準備終止萬付通第三方支付業務，轉為開放「無敵娛樂 王」之遊戲網站，乃委請葳群公司開發遊戲，委請相關人員 研究國內外博奕網站之熱門遊戲、行銷方式。至於張美菁涉 嫌以不實交易紀錄回覆予警方，此乃被告李孟修所不知情， 況所謂不實資料的比例甚低，只有1筆，此情與詐欺集團習 於湮滅、隱匿自身犯罪證據之常態不符。又目前檢察官查到 流入剛谷公司的款項，並無來自賭客之賭資，反而是被害人 因為受到詐欺而匯入之金流，檢察官也未查到被告李孟修或 剛谷公司在國內有設賭博網站機房，或剛谷公司員工有從事 賭博機房、管理控制網站之情形，檢察官也未查到任何記載 賭博收益之會計報表或金流。職是之故，檢察官起訴所憑資 料，尚不足認定被告李孟修已達犯罪嫌疑重大之程度。此外 ，本案卷證繁雜，律見被告李孟修的時間受限，辯護人難以 有效與被告李孟修進行案件之溝通，羈押狀態使被告李孟修 面臨無效辯護之風險，侵害其訴訟權益。本案既經檢察官調 查詳盡，相關人證之證述檢調亦均已掌握，難認仍有勾串共 犯或證人之虞，請求以具保、責付、限制住居或其他較輕微 的方式取代羈押手段（其餘理由詳如刑事抗告狀所載），為 此請求停止羈押等語。 　㈤抗告人即被告（下稱被告）劉宗奇抗告意旨略以：被告劉宗 奇所涉犯的罪名並非最輕本刑5年以上有期徒刑的重罪，與 重罪羈押的要件不符，且本案檢察官搜證已經完備，何來原 審裁定所稱被告與共犯就犯罪情節、分工狀態有待釐清的情 形，至於延押理由認為「本案未詰問證人」，而認有勾串證 人之虞，但113年10月9日之準備程序中，檢辯雙方無法請求 傳訊證人，況依被告劉宗奇的涉案程度，被告史鎮康等人已 裁准具保停押，何以涉案程度相似的被告劉宗奇仍遭羈押禁 見？如此差別待遇亦有違平等原則。請求以具保、責付、限 制住居或其他較輕微的方式取代羈押手段（其餘理由詳如刑 事抗告狀所載），為此請求停止羈押等語。 二、按被告經法官訊問後，認為犯罪嫌疑重大，而有逃亡或有事 實足認為有逃亡之虞者，非予羈押，顯難進行追訴、審判或 執行者，得羈押之，刑事訴訟法第101條第1項第1款定有明 文。又羈押被告之目的，其本質在於確保訴訟程序得以順利 進行，或為確保證據之存在與真實，或為確保嗣後刑罰之執 行，而對被告所實施剝奪其人身自由之強制處分。被告有無 羈押之必要，法院僅須審查被告犯罪嫌疑是否重大、有無羈 押原因及有無賴羈押以保全偵審或執行之必要，由法院就具 體個案情節予以斟酌決定，如就客觀情事觀察，法院許可羈 押之裁定，在目的與手段間之衡量並無明顯違反比例原則情 形，即無違法或不當可言。 三、經查： 　㈠被告陳政谷是否為九州集團的真正領導人，依起訴書證據清 單所載，有證人指證稱被告陳政谷被尊稱為「老闆」或相類 稱謂，而關於被告陳政谷如何成立翔谷投資公司，翔谷投資 公司如何投資剛谷公司，以及起訴書所載多家公司之間的業 務關係，被告陳政谷與相關證人經警查扣的手機、儲存之磁 碟資料、其他扣案證物，及通訊監察內容（含所指稱的對象 、所進行的事務），與被告供述及各人證詞間相互勾稽之情 形，足認被告陳政谷犯嫌重大，而在證人即同案告徐培菁的 數位採證對話紀錄中，有與案情相關的內容，包括：「老闆 定義我是他的家人、親妹妹」、「所以他買一些很貴的東西 給我」、「從上次他(應指陳政谷)交保後，直接對內發布」 ，及其向命理老師算命的語音內容，詢問：「那我這未來這 十年會有官司嗎？就會不會被那個老闆連累到？」、「他們 會對老闆不利嗎？對陳政谷不利嗎？」等情，足認被告陳政 谷於前次交保後，仍對相關證人有實質的影響力。又被告陳 政谷透過徐培菁取得同居人即被告林明佐所洩漏檢警偵辦剛 谷公司的進度及相關案情，以致其得以事先因應並湮滅證據 ，且交付賄賂予在警方任職的被告林明佐，亦有起訴書所載 的相關通訊監察譯文及事證在卷可稽，足認被告陳政谷涉犯 刑法第266條第1項之賭博罪、第268條前段意圖營利供給賭 博場所、同條後段之意圖營利聚眾賭博罪、第339條之3第1 項之電腦設備詐欺取財罪、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 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 般洗錢罪、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之主持、指揮、操 縱犯罪組織罪、貪汙治罪條例第11條第1項之對於公務員違 背職務行為行賄等罪，犯罪嫌疑重大。再參以本案經警於11 2年5月25日對位在臺中市○○區○○路000號18樓之3、臺中市○○ 區○○路000號15樓之剛谷公司營業據點執行搜索後，被告陳 政谷旋即於112年6月3日13時50分許，至桃園國際機場搭機 準備出境，為檢警即時發覺後拘提到案，並經檢察官諭知以 1,000萬元具保並限制出境、出海。嗣經警再次於113年5月7 日持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核發之搜索票至被告陳政谷住處、居 所及會所執行搜索，被告陳政谷聯繫無著且手機關機。經警 復於113年5月22日持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核發之搜索票至被告 陳政谷及陳奕宏住處、居所執行拘提，但渠等均不見人影， 經電話聯繫被告陳政谷之辯護人林文成律師，林文成律師表 示被告陳政谷正在爬山，願意於113年5月23日上午11時到案 說明等語，惟被告陳政谷並未依約到案，經警確認被告陳政 谷與陳奕宏南下前往高雄晶英國際行館投宿，再於113年5月 23日持搜索票及拘票前往搜索而拘獲被告陳政谷，有事實足 認被告陳政谷有逃亡之虞。又本案有多名共犯潛逃出境，被 告陳政谷所參與者，又係具有組織性、計畫性、隱密性之洗 錢、詐欺集團組織，渠等分工細密、有高度之指揮服從關係 、並有龐大之資源，各犯嫌間之連結環環相扣，況洗錢、詐 欺集團有多種聯繫方式，現今通訊技術發達程度，若任令被 告陳政谷在外，其與尚未到案共犯再度取得聯繫實屬容易， 彼此間就本案犯案細節，非無勾串之可能，是本件亦有事實 足認被告陳政谷有逃亡及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 　㈡被告陳奕宏涉案部分，依起訴書之犯罪事實及證據清單所載 ，其為被告陳政谷處理行政事務，九州集團成員如欲與陳政 谷連繫，可透過陳奕宏接洽。陳奕宏自113年2月2日起，擔 任捌捌玖玖公司負責人，同時擔任九州集團高階財務主管， 統籌調度資金以供九州集團所屬公司及各該部門運用。同案 被告張麗貞於警詢及偵訊中對於被告陳奕宏指示其工作的方 式，均有具體說明，則被告陳奕宏否認其擔任起訴書所載之 角色、分工方式，容有疑義。且被告陳奕宏與被告陳政谷之 間關係密切，於113年5月24日兩人一同南下投宿於高雄晶英 國際行館，而為警拘獲，足認被告陳奕宏涉犯刑法第266條 第1項、第2項之賭博罪、第268條前段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 所、同條後段之意圖營利聚眾賭博罪，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 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之 主持、指揮、操縱犯罪組織等罪，犯嫌重大，且有事實足認 有勾串共犯及逃亡之虞。 　㈢被告洪文忠雖辯稱其所涉「提供賭博場所、聚眾賭博罪」， 在一般洗錢罪中之量刑已因修正前洗錢防制條例第14條第3 項之規定封鎖至3年以下，故應限縮解釋該罪並非組織犯罪 防制條例第2條所稱「最重本刑逾5年有期徒刑之罪」，不構 成組織犯罪防制條例之罪名，認其符合刑事訴前法第114條 之具保要件。然依起訴書之說明，檢察官清查剛谷公司的金 流明細後，除發現有特定被害人受詐騙集團所詐騙而匯款至 剛谷公司的虛擬帳戶外，另發現剛谷公司的撥款商戶大多為 自然人，與一般第三方支付公司之商戶多為公司行號的情形 大不相同。其中有部分的撥款商戶，於110年12月2日至112 年5月17日間經剛谷公司匯入之金流高達兩千餘萬，且於入 帳後1、2天內即由ATM提領一空，與詐欺集團使用人頭帳戶 的模式類似。再查同案被告張美菁於面對警方函詢詐欺案件 的商戶資訊時，曾與另案被告邵世昱討論請示老闆如何處理 （起訴書說明經核對客觀資訊，認所稱該老闆應為陳政谷） ，並曾透過另案被告樊淑華之作業流程，將警方調查的金流 分配給不存在的商家，以此方式偽造不實的交易紀錄，再以 剛谷公司名義回覆予警方而誤導偵辦，而認有隱匿詐欺不法 所得之情形（起訴書第309至311頁）。又上述所謂不存在的 商家，乃使用香港RICH TOP公司所提供的IP位址，作為假商 家上網途徑，而被告洪文忠是RICH TOP公司負責人，且檢察 官另查悉被告洪文忠有指示成員收購人頭帳戶，用以綁定萬 付通帳號（起訴書第306至307頁），可見被告洪文忠以上述 方式參與集團產生人頭商戶作為屏蔽，以隱匿真正金流去向 ，所涉犯之洗錢行為，不只與賭博相關，也與集團性的詐欺 行為有關，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規定，其法 定刑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而符合組織犯罪條例第2條所定「 最重本刑逾5年有期徒刑」之要件。從而被告洪文忠涉犯刑 法第266條第1項、第2項之賭博罪、第268條前段意圖營利供 給賭博場所、同條後段之意圖營利聚眾賭博罪、修正前洗錢 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 第1項之主持、指揮、操縱犯罪組織罪，犯罪嫌疑重大。再 佐以被告洪文忠前有通緝紀錄，且被告洪文忠自承在國外投 資，有事實足認有逃亡之虞；另被告洪文忠所述與共同被告 及卷內客觀證據之供述並不相符，且本案尚未詰問證人，酌 以被告洪文忠於本案地位、角色、參與程度，被告為脫免罪 責，仍有影響證人證詞使案情晦暗之可能，有事實足認有勾 串共犯之虞，而有羈押之原因及必要。 　㈣被告李孟修為剛谷公司的負責人，業務決策範圍包含One Pai d（萬付通）系統開發與維護、賭博遊戲開發、「無敵娛樂 王」開發、九州集團LEO、THA、KUBET等賭博網站平臺開發 、維護、管理與行銷、One Paid第三方支付系統介接賭博網 站收取賭金、警方函詢詐欺金流時由「凡Cadny」回復、為 翔谷投資公司、采呈公司、東揮公司等公司代收信件與墊帳 單等業務，而剛谷公司是由被告陳政谷之翔谷公司所投資， 剛谷公司是被告陳政谷實質掌控之公司，被告李孟修承其命 經營該公司之業務等情，業據起訴書臚列證據並分段詳予說 明，至於剛谷公司涉及賭博及詐欺犯罪之洗錢行為，業如前 述。又本案被告陳政谷透過被告林明佐洩密而掌握警方即將 發動搜索行動，而下達滅證之指令。於112年5月24日23時許 ，剛谷公司資訊部主管陳文龍接獲通知檢警調將於翌日(25 日)執行搜索，被告李孟修及其他剛谷公司、歐博森科技有 限公司幹部獲悉此情，乃在通訊軟體群組內發出公告，要求 所有員工於112年5月25日上班時間不得進入前開位於臺中市 ○○區○○路之辦公處所，並指派剛谷公司、歐博森科技有限公 司人員於112年5月25日2時至8時間，漏夜將辦公處所內電腦 主機搬離，復指派蔡炯賢等人於同日8時前，至文心機房將 剛谷公司擺放之伺服器等設備89臺搬離，致本次搜索行動遭 受破壞，而嚴重影響偵辦作為。嗣被告李孟修潛逃出境後躲 藏在菲律賓，檢察官函請外交部註銷李孟修護照，並請刑事 局國際科協助連繫菲律賓警方緝捕李孟修歸案，嗣李孟修於 113年3月5日傍晚遭菲律賓警方逮捕等情，均據起訴書詳予 說明相關證據，足認被告李孟修涉犯刑法第266條第1項之賭 博罪、第268條前段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同條後段之意 圖營利聚眾賭博罪、第339條之3第1項之電腦設備詐欺取財 罪、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組織犯罪防 制條例第3條第1項之主持、指揮、操縱犯罪組織等罪，犯罪 嫌疑重大，且有刑事訴訟法第101條第1項第1、2款之情形， 而有羈押之原因及必要。 　㈤被告劉宗奇為東揮公司負責人，該公司登記地址臺中市○○區○ ○路000號27樓之6，與剛谷公司相同，依起訴書所載分析該 公司帳戶資金來源是剛谷公司、翔谷公司、葳群公司等，均 為九州集團所操控之公司。再衡以東揮公司於113年1月29日 收受移轉自被告采呈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采呈公司）之 臺中市○○區○○段000○000地號之土地2筆（移轉原因為合併） ，而被告采呈公司依其董監事身分、登記地址（位於與剛谷 公司相同之辦公大樓內）、資金來源，足認亦為九州集團所 操控之公司之一。起訴書列舉相關證據說明上情，並據此認 被告劉宗奇利用其擔任負責人之東揮公司收受來自被告剛谷 公司、翔谷投資公司、葳群公司等九州集團公司之款項，接 收同為九州集團管理之被告采呈公司土地2筆，用於購地建 屋等，已然掩飾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而剛 谷公司的資金來源則與賭博或詐欺有關，亦如前所述，兼以 被告劉宗奇長於越南等東南亞國家從事賭博行業，亦有起訴 書所載相關證據可參，其於國外有熟識之人脈及資金來源， 更足認其有逃亡之虞，是被告劉宗奇涉有刑法第266條第1項 之賭博罪、第268條前段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同條後段 之意圖營利聚眾賭博罪，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 一般洗錢罪、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之主持、指揮、 操縱犯罪組織罪，均足認其犯罪嫌疑重大，有事實足認有逃 亡及勾串共犯之虞，而有羈押之原因及必要。 四、上述被告等人就其等涉案之情節，互有關涉，尚待審理調查 ，原審綜合審酌本案犯罪情節為組織型之集團犯行，被告及 同案被告間之犯行實情及分工均尚待釐清，若未予羈押禁見 ，認其等仍有串證之虞，難以具保、責付或限制住居等侵害 較小之手段取代。原審審酌全案情節及相關事證，斟酌訴訟 進行程度及其他一切情事，認被告有羈押之原因及必要，裁 定予以羈押，並禁止接見、通信，在目的與手段間之衡量， 尚無違反比例原則，於法並無不合。被告等人以前詞提起抗 告請求撤銷原裁定，難認有理由，爰予駁回。 五、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12條，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陳慧珊 　　　　　　　　　　　　　　　　法　官　葉明松 　　　　　　　　　　　　　　　　法　官　黃玉齡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再抗告。 　　　　　　　　　　　　　　　　書記官　林冠妤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2024-12-31

TCHM-113-抗-710-20241231-1

選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上更一字第3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蔡丞柏 選任辯護人 張進豐律師 魯忠軒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不服臺灣臺 中地方法院112年度選訴字第4號中華民國112年7月20日第一審判 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選偵字第167號、11 2年度選偵字第26號），提起上訴，判決後，經最高法院發回更 審，本院更為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蔡丞柏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2條第1項第1款對於該選舉區 內之團體，假借捐助名義，行求不正利益，使其團體之構成員， 為一定之行使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佰萬 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參仟元折算壹日。褫奪公權參年 。 　　犯罪事實 一、蔡丞柏係民國111年度第4屆(下稱本屆)臺中市太平區德隆里 (下稱德隆里)里長候選人，明知位於德隆里德明路400巷之 新德隆社區(下稱新德隆社區)有70戶住戶，實際居住人數約 100人，其中多人具有投票權，且新德隆社區從未舉辦過中 秋餐會，亦未準備經費籌辦中秋餐會，而以平均每人新臺幣 (下同）200元之餐會，衡諸常情將動搖參與餐會者之投票意 向，為使自己能順利當選本屆德隆里里長，遂基於對於選舉 區內之新德隆社區，假借捐助名義，行求不正利益，而使其 有投票權之新德隆社區住戶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先由 蔡丞柏於111年9月9日前某日，與新德隆社區管理委員會(下 稱新德隆社區管委會)主任委員鄭榮杰（收受不正利益罪嫌 另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確定）接洽，假借捐助新德隆社區 舉辦中秋餐會，並準備以新德隆社區管委會名義敬邀之宣傳 單，交由鄭榮杰及新德隆社區管委會監察委員鄭玉英（收受 不正利益罪嫌另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確定）發放給該社區 住戶，蔡丞柏再委託從事外燴之林志宏準備100人份（價值2 萬元）之餐點，再請人在新德隆社區前方道路上搭設棚架， 並拉出「感謝里長侯選人蔡丞柏熱心贊助社區公共設施修復 」等字樣之紅布條，林志宏依約於111年9月9日下午6時30分 許，在上開地點擺設含炒麵、爌肉、豬血湯、蔬菜、炸物等 價值2萬元之餐點，供新德隆社區住戶前往取用餐點，蔡丞 柏並與其助選員身穿競選背心，在現場發放扇子、筆、面紙 等宣傳品，並向現場住戶約30人以言語請求在本屆德隆里里 長選舉中投票給蔡丞柏，藉此行求使新德隆社區具有投票權 之鄭榮杰、鄭玉英、徐翎雅等人，因享用免費餐點而於本屆 德隆里里長選舉時將票投給蔡丞柏。餐會於同日晚間8時30 分許結束後，蔡丞柏在上開地點交付現金2萬元予林志宏以 支付餐會費用。嗣經法務部調查局臺中市調查處接獲情資後 ，報請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指揮偵辦，始循線查悉上 情。 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臺中市調查處及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 察大隊移送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部分：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 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 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 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 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 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經查，本判決以下所引用被告以外 之人於審判外之書面陳述，業經本院審理時予以提示並告以 要旨，檢察官、被告蔡丞柏（下稱被告）及辯護人均未於言 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作成時之情況， 尚無違法取證或不當之情形，復與本案之待證事實間具有相 當之關聯性，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揆諸上開規定，應認 均具有證據能力。 二、另按傳聞法則乃對於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 述而為之規範。本判決以下引用之非供述證據，無刑事訴訟 法第159 條第1 項規定傳聞法則之適用，因與本案待證事實 具有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法取得之物，依法自 亦得作為本案證據。　　 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訊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矢口否認有前開犯行，辯稱：新德隆 社區居民都是921地震的受災戶，他們的主委和監委說要辦 中秋餐會，因他們沒有辦過，問我有沒有認識外燴的廠商， 叫我幫他們聯絡。後來因為募款餐費沒有成功，外燴廠商又 是我叫的，所以餐費就由我支付。這個社區在我上次里長選 舉的時候得票數就高，我沒有必要再去開拓票源。感謝的紅 布條是因為我幫他們整理公共設施，跟餐會沒有關係。傳單 是我準備的，但是是主委或監委拜託我印的。我們有發宣傳 品，請居民在里長選舉中投票給我，餐會結束後我有交給林 志宏餐費2 萬元沒錯，但我並沒有行賄的意思云云。辯護人 為被告辯護稱：依照證人鄭榮杰、鄭玉英的證述，他們都沒 有告知住戶中秋餐點的經費來源，證人徐翎雅供述聽聞鄭玉 英表示中秋餐會費用係由被告支出一情，並無相關證據足佐 。且宣傳單是以新德隆社區管委會名義舉辦該餐會，足證被 告並沒有行求投票的行為。又證人鄭榮杰證稱被告曾經幫忙 處理社區磁磚脫落的問題，所以該社區掛出紅布條，上面寫 感謝蔡丞柏贊助社區公共設施修復，依紅布條上的內容顯然 跟餐會無關，所以社區的住戶也不會知道餐費是由被告捐助 ，且餐點價值甚微，自然也不會影響團體構成員投票權的行 使。況證人鄭榮杰、鄭玉英二人就中秋餐會係由被告支出部 分，均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確定，因此被告並不該當「約 使選民之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之構成要件，即不構成犯罪 等語。 二、經查，被告係本屆德隆里里長候選人，明知新德隆社區有70 戶住戶，實際居住人數約100人，其中多人有投票權，新德 隆社區從未舉辦過中秋餐會，亦未準備經費籌辦中秋餐會， 於111年9月9日前某日，被告與新德隆社區管委會主任委員 鄭榮杰接洽，假借捐助新德隆社區舉辦中秋餐會，並準備以 新德隆社區管委會名義敬邀之宣傳單，交由鄭榮杰及新德隆 社區管委會監察委員鄭玉英發放給社區住戶，被告委託從事 外燴之林志宏準備100人份（每人份200元，總計2萬元）之 餐點，並請人在新德隆社區前方道路上搭設棚架，拉出「感 謝里長侯選人蔡丞柏熱心贊助社區公共設施修復」等字樣之 紅布條，於111年9月9日下午6時30分許，在上開地點擺設含 炒麵、爌肉、豬血湯、蔬菜、炸物等價值2萬元之餐點，供 新德隆社區居民取用，有新德隆社區居民約30人（包含有投 票權之鄭榮杰、鄭玉英、徐翎雅等人），前往取用餐點，被 告與其助選員身穿競選背心，在現場發放扇子、筆、面紙等 宣傳品，餐會當日晚上8時30分許結束後，由被告在上開地 點交付現金2萬元予林志宏以支付餐會費用等情，業據被告 於警詢、偵查及原審審理時坦認在卷（見選偵167號卷第275 至279、281至283頁、原審卷第51、95頁），核與證人蘇志 國、鄭榮杰、鄭玉英、林志宏、徐翎雅、李響玲、李曉民、 張文燦分別於警詢、偵查中證述情節相符（見選偵167號卷 第35至39、42至44、48至50、55、59至63、66至69、87至93 、95至101、103至109、111至117、183至185、199至201、2 07、208、231至238、255至258、261、262、265、266、299 、301頁、選偵26號卷第85至88頁），復有林志宏之自願受 搜索同意書、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各1份、111年9月10日 新德隆社區前道路照片2張、舉辦現場餐會位置GOOGLE地圖 截圖及現場蒐證照片2張、被告之競選卡片1張、新德隆社區 管理委員會餐會傳單影本1張、臺中市選舉委員會112年12月 16日、112年12月22日函暨檢附之選舉人名冊影本3張附卷可 稽（見選偵167號卷第71、77至80、169、170、173頁、選偵 26號卷第61頁、本院上訴審卷第129、133至141頁），被告 此部分之自白應與事實相符而可採信為真實，是此部分事實 ，堪以認定。 三、被告及辯護人雖以前揭情詞置辯，惟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2條第1項第1款之對選舉團體或機構賄選罪，係鑒於團體或機構之構成員間彼此互為影響而形塑一定之凝聚力，倘對該團體或機構賄選，足以影響或動搖其構成員之投票意向，而達到實際影響投票之效果，其惡性不亞於對有投票權人直接行賄罪，乃約制行為人不得假借任何捐助名義，以間接迂迴方式，透過對其選舉區內之團體或機構行賄，使其構成員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以防止金錢或其他不正利益介入選舉，維護選舉之公平與純正。行為人間接透過對團體或機構之行賄，其對象雖非構成員，且只要有使該構成員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或不行使為已足，不以該構成員確已行使或不行使為必要。至於行為人對團體或機構所行求、期約、交付之財物或其他利益，既係假借捐助名義，從其名目上自不可能明示為選舉之用，是否遂行賄選之實而具有違法性，除應就行為人之主觀犯意等心理狀態、行為時之客觀情事，本於邏輯推理為綜合判斷外，仍須異時異地，衡酌社會常情及經驗法則，在不悖離國民之法律感情與認知下，就社會一般生活經驗予以評價其捐助有無逾越社會相當性，而與當今社會大眾之觀念相連結，憑為判斷是否足以影響或動搖各該團體或機構構成員之投票意向而定，始能彰顯該罪之立法本旨，以及與捐助之本質在於行善或祈福之念有所區隔，而為人民所接受。再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之投票行求、期約、交付賄賂或不正利益罪，包括預備、行求、期約、交付等行為，其間有階段關係，於論罪時，應依其行為進行之階段，論以該階段之罪名。所謂「行求」，只要行賄者就客觀上足使有投票權人為一定行使或不行使投票權之對價賄賂或不正利益，單方將其行賄之意思向有投票權人有所表示，無論係以言語明說，或以動作暗示，或言語、動作兼具而明、暗示，一經到達有投票權之相對人，行求行為即告完成，尚不因有投票權人對於其被行賄一情意會或允諾與否，而有影響。亦即行求賄賂或不正利益階段，屬行賄者單方意思表示行為，不以相對人允諾為必要。是行求賄選罪之成立，不以雙方已達合意或已交付賄賂或不正利益階段為要件，亦無以其賄選對象之多寡為條件。又所謂「賄賂」，係指有形並得以金錢計算之財物，「不正利益」則指賄賂以外，足以供人需要或滿足人之慾望，一切有形無形之利益而言。經查： 　㈠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2條第1項第1款之罪，旨在處罰行 為人以間接迂迴方式，假借捐助名義，對其選舉區內之團體 或機構行求期約或交付財物或其他不正利益，而使該團體或 機構之構成員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以防止金錢或 其他不正利益介入選舉，維護選舉之公平與純正，並約制處 罰此種妨害投票權公正行使及使投票發生不正確結果之行為 。是該款所稱之「團體」，依其立法本旨，並不以取得權利 能力者為限，亦不以依人民團體法申請許可或備案而成立之 人民團體為限。凡具有共同目標之人群所結合之集團，不論 係基於文化、學術、宗教、體育、聯誼、職業或政治理念之 合一目的，或有合一宗族或合一地方、一事業而成者，均足 當之（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4365號、99年度台上字第46 95號刑事判決參照）。證人即新德隆社區管委會主任委員鄭 榮杰於偵查時證稱：辦餐會之前，被告有先問我社區住戶幾 戶，需要多少張傳單，我說加透天實質上70戶，弄個100張 傳單應該夠吧等語（見選偵26號卷第88頁），證人林志宏於 偵查時亦證稱：被告在111年9月9日前幾天打電話給我，說 新德隆社區要辦活動，叫我111年9月9日準備100人份，2萬 元的外燴餐點，我在收拾餐盤時，被告就拿兩萬元現金給我 等語（見選偵167號卷第207至208頁）。被告於本院審理時 亦供稱：伊支付2萬元餐費，是要捐助給新德隆社區住戶免 費享用餐點等情（見本院更一卷第128頁），可知被告係對 於選舉區內之新德隆社區，假借捐助新德隆社區舉辦中秋餐 會。雖被告事先準備以新德隆社區管委會名義敬邀之宣傳單 發給住戶，惟新德隆社區管委會僅係名目上之敬邀單位，並 非被告捐助之對象，甚為明確。而新德隆社區雖非依人民團 體法申請許可或備案而成立之人民團體，惟該社區已依公寓 大廈管理條例成立管委會，且向主管機關報備，是新德隆社 區屬具有共同地方之人群所結合之集團，應屬公職人員選舉 罷免法第102條第1項第1款所稱之團體，先此敘明。 　㈡證人即新德隆社區主任委員鄭榮杰於①警詢證述：本次餐會由蔡丞柏出資提供餐點招待社區成員，蔡丞柏和其助選人員都在現場散發競選文宣、拜票尋求支持，餐會前，蔡丞柏向我表示因為上次里長選舉時本社區得票率有成長空間，因此想招待社區人員尋求支持，而且也同時向社區監察委員鄭玉英表達舉辦餐會的意思。蔡丞柏向我表示，我只要負責召集社區人員來參加餐會即可，餐會及布置相關費用等事項他會自行支付處理，本管理委員會無須出資。蔡丞柏自行以德隆社區管理委員會名義印製中秋餐會通知單，印製完後交給我，要我每一戶都發放通知參加，我大部分都放在每一戶信箱，有的家裡有人的，我就直接送到家裡，通知住戶參加前述餐會，參加該餐會民眾應該都知道是由蔡丞柏出資舉辦，且知悉蔡丞柏舉辦該餐會的目的是為了競選德隆里里長，用來拉攏德隆里社區選民，餐會期間，蔡丞柏有和其工作人員在場逐一發送競選文宣給參加餐會之德隆社區選民，並拜票要求投票支持其當選里長（見選偵167號卷第43至44頁）；②偵查證述：蔡丞柏本來我不認識，為了選舉他才來找我。111年8月4日蔡丞柏有僱人到社區修大樓外牆的磁磚，之前都發局發文要管委會自行支付費用，我找人估價數目還沒有出來，蔡丞柏就來找我談選舉的事情，我問他磁磚脫落的問題可否處理，他說可以幫忙處理，修好後，他說費用他自行處理，管委會都没出到錢。蔡丞柏在外牆修繕完過幾天後來找我，剛好那時是中秋了，他就説社區需不需要弄個餐會給大家吃一吃，我說社區本來都沒辦過，這樣不好吧，他說沒關係，可以先試一下，如果他當選的話可以再繼續，他就借社區的主要通行道搭棚架，餐會是蔡丞柏印宣傳單給我去發，住戶有在家就有人收，沒在家我就丟信箱，宣傳單内容是中秋餐會，新德隆社區管委會敬上，蔡丞柏的名字並沒出現在宣傳單上，餐會費用包括搭的棚架跟吃的東西，新德隆社區都沒出錢，餐會舉辦的時候，蔡丞柏跟他的助選員都在旁邊，有穿競選背心，有發他的政見文宣跟基本資料，現場只有蔡丞柏，沒有其他候選人來拜票。蔡丞柏跟我講辦餐會的意思是要爭取社區住戶把票投給他，他要加強我們社區住戶的支持度。蔡丞柏來找我辦餐會，有說看可不可以投給他，我跟他說到時候看情況，我沒說一定要投給蔡丞柏等語（見選偵26號卷第85至88、159頁）。業已證述被告為本屆里長選舉而主動與其接洽，假借捐助新德隆社區舉辦中秋餐會，包辦餐會傳單之印製交付、棚架搭設及餐點所有費用，亦在場發放競選文宣及拜票尋求支持，參加該餐會之住戶，應該都知道是由蔡丞柏出資舉辦，目的是為了競選里長，用來拉攏該社區選民，爭取住戶投票給被告等情明確。被告雖於本院審理時辯稱感謝的紅布條是我之前幫他們社區整理公共設施而掛，跟餐會沒有關係。此社區上次里長選舉時我得票數就高，沒有必要再去開拓票源云云，顯與其大費周章舉辦餐會，並在場發放文宣拜票尋求支持之客觀事實不符，所辯不足採信。至於鄭榮杰雖於偵查曾改稱應該沒有人知道餐會費用是蔡丞柏出的，但仍證稱住戶也是會有疑問，有人問，我有跟住戶說我們管委會沒有出錢，反正有人要弄吃的就讓他去弄等語（見選偵26號卷第88頁），再參以現場僅止被告此一位候選人及其助選員，並拉設載有感謝里長候選人蔡丞柏字樣之紅布條，堪認住戶應可得知此餐會係由被告為選舉得票而舉辦至明。 　㈢證人即新德隆社區管委會監察委員鄭玉英關於餐會舉辦出資 及印製傳單交給發放之人為被告、被告及其助選員有到餐會 現場拜票尋求支持等情，亦據其於警詢及偵查證述明確（見 選偵167號卷第47至51、183至185頁），並與鄭榮杰上開證 述相符，且證人鄭玉英於警偵訊時證述：我知道自助餐會是 蔡丞柏那邊的人出資，餐會期間蔡丞柏有說上次沒選上，這 次有參選，以前名叫蔡慶龍，現在改名為蔡丞柏，這次里長 選舉我會出來，請大家給我一個機會，（問：本次茶會曾為 派出所詢問是否涉及選罷法、妨害投票之情事，蔡丞柏有無 指示你應如何應對？）蔡丞柏叫我說這個茶會是由社區管理 委員自己辦的，本次經費是由住戶個別自行出資幾百元辦的 ，我也不知道他為何叫我這樣講（見選偵167號卷第50、184 頁）。足認被告確有為里長選舉而假借捐助新德隆社區舉辦 中秋餐會，提供餐點予有投票權人之故意，並知此舉違反選 罷法規定，而曾交代鄭玉英要以經費係由住戶個別出資幾百 元舉辦等語應對賄選查察。至於鄭玉英雖於偵查供述：蔡丞 柏沒跟我拉票，我也沒跟蔡丞柏說我會投給你，選舉的事情 我投誰都可以，蔡丞柏又沒跟在我後面等語（見選偵167號 卷第299頁）。然被告已在餐會現場拜票拉票，除經鄭榮杰 證述明確如上，亦有證人即社區住戶徐翎雅於警偵訊證述： 我6點多下去拿餐時，現場都是我們社區的人，我沒出到錢 ，聽鄭玉英說是蔡丞柏出錢，應該是蔡丞柏他們舉辦的，我 有看到蔡丞柏及他的競選團隊人員，他們穿競選背心，發扇 子、筆、面紙等宣傳品，我有拿到這些宣傳品，蔡丞柏有說 拜託拜託支持選我一票，現場有拉布條，是蔡丞柏的布條， 但上面寫什麼我沒印象了，我只知道跟蔡丞柏有關等語（見 選偵167號卷第87至93、231至234、265至266頁）。衡情， 被告主動出資，假借捐助新德隆社區舉辦中秋餐會，並準備 以新德隆社區管委會名義敬邀之傳單，交由鄭榮杰及鄭玉英 發放給該社區住戶，提供多樣餐點，更拉設里長候選人字樣 之布條，所為種種當係為里長選舉，是認鄭榮杰、徐翎雅證 述有拜票拉票方符事實，而鄭玉英關於被告未拉票此部分之 證述，有違常理，不足採為有利被告之認定。 　㈣辯護人雖為被告辯護稱：依照證人鄭榮杰、鄭玉英的證述， 他們都沒有告知住戶中秋餐點的經費來源，且宣傳單是以新 德隆社區管委會名義舉辦該餐會，被告並沒有對團體為行求 投票的行為。又該社區掛出紅布條，上面寫感謝蔡丞柏贊助 社區公共設施修復，依紅布條上的內容顯然跟餐會無關，所 以社區住戶不會知道餐費是由被告捐助，自然也不會影響團 體構成員投票權的行使。惟按既係假借捐助名義，從其名目 上自不可能明示為選舉之用，且行求不正利益，只要行賄者 就客觀上足使有投票權人為一定行使投票權之對價利益，單 方將其行賄之意思向有投票權人有所表示，一經到達有投票 權之相對人，行求行為即告完成，尚不因有投票權人對於其 被行賄一情意會或允諾與否，而有影響，業如前述。查證人 鄭榮杰於警詢時證稱：參加該餐會民眾應該都知道是由蔡丞 柏出資舉辦，且知悉蔡丞柏舉辦該餐會的目的是為了競選德 隆里里長，用來拉攏德隆里社區選民等語；證人鄭玉英於警 偵訊時證述：我知道自助餐會是蔡丞柏那邊的人出資，餐會 期間蔡丞柏有說上次沒選上，這次有參選，這次里長選舉會 出來，請大家給我一個機會等語；證人徐翎雅於警偵訊證述 ：我6點多下去拿餐時，現場都是社區的人，聽鄭玉英說是 蔡丞柏出錢，應該是蔡丞柏他們舉辦的，我有看到蔡丞柏及 他的競選團隊人員穿競選背心，發扇子、筆、面紙等宣傳品 ，蔡丞柏有說拜託拜託支持選我一票等語；均如前述。再參 以被告在新德隆社區前方道路搭設棚架，拉出「感謝里長侯 選人蔡丞柏熱心贊助社區公共設施修復」等字樣之紅布條， 並提供免費之多樣餐點，供新德隆社區居民前往取用，當天 里長候選人僅被告與其助選員在現場發放扇子、筆、面紙等 宣傳品，向現場住戶以言語請求在本屆德隆里里長選舉中投 票給被告，已足使參加餐會之人得知被告係藉舉辦免費餐會 ，為選舉造勢活動，請參加餐會之新德隆社區有投票權之居 民投票給被告，核其所為即構成對於選舉區內之新德隆社區 ，假借捐助名義，行求不正利益犯行，並不以社區有投票權 之居民確實知悉中秋餐會實際經費來源或允諾投票給被告為 必要。是辯護人上開辯解，不足採信。 　㈤辯護意旨另謂：證人鄭榮杰、鄭玉英二人就中秋餐會係由被 告支出部分，均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確定，因此被告並不 該當「約使選民之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之構成要件云云。 經查被告鄭榮杰、鄭玉英二人經警移送涉犯刑法第143條第1 項之收受不正利罪，而按刑法第143條第1項之罪，除有投票 權之人收受不正利益外，以有投票權之人對給予不正利益者 許諾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為要件，此觀該條文內容自明。鄭 榮杰、鄭玉英固均承認有參與上開中秋餐會食用餐點等情， 惟均否認有對本屆德隆里里長候選人被告或其競選團隊人員 ，許諾在本屆德隆里里長投票中投給被告之行為，而被告亦 未陳稱有向鄭榮杰、鄭玉英拜票後，鄭榮杰、鄭玉英答應會 將票投給被告等情，而經檢察官認本件尚無證據可認鄭榮杰 、鄭玉英有許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之情，故認其等收受不正 利益罪嫌不足，而為不起訴處分，此有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 察署112年度選偵字第26號檢察官不起訴處分書在卷可稽（ 見選偵26號卷第167-168頁）。足知鄭榮杰、鄭玉英二人收 受不正利益罪嫌，固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然此並不影響 被告行求不正利益罪名之成立。又鄭榮杰於偵查時供稱：蔡 丞柏來找我辦餐會，有說看可不可以投給他，我跟他說到時 候看情況，我沒說一定要投給蔡丞柏等語；鄭玉英亦於偵查 時陳稱：我也沒跟蔡丞柏說我會投給你，選舉的事情我投誰 都可以，蔡丞柏又沒跟在我後面等語；業如前述。且鄭榮杰 、鄭玉英二人於餐會當時，並未與被告或其助選員共同發放 宣傳品，請求在本屆德隆里里長選舉中投票給被告之行為， 可知並無積極證據足認鄭榮杰、鄭玉英二人有與被告共同行 求不正利益之犯意聯絡，是被告辯護人上開辯解，並非可採 。 　㈥被告出資委託林志宏辦理餐會外燴餐點是以每人份200元計，為被告所不否認，並經證人林志宏證述屬實在卷，且證稱：餐點有炒麵、控肉、生菜沙拉、炸物、綠豆湯、豬血湯、雞肉、白蝦、燒酒雞等（見選偵167號卷第66至69頁）。再依到場取用餐點之人徐翎雅證述：桌上有擺炒麵、煻肉、難肉、白蝦、燒酒難、魯豬腳、青菜、生菜沙拉、豬血湯、炸物、冬粉、竹筍、綠豆，我只記得這樣，其他菜色我就不知道了（見選偵167號卷第233頁），及參酌證人鄭榮杰、鄭玉英、李曉民、張文燦等人均證述餐會提供之餐點為自助式，種類非僅止於單一麵(飯)、湯而已等語（見選偵167號卷第43、49、87、107、117頁），是被告提供每人份價值200元之餐點，又如被告自陳，該社區係屬較弱勢之社區，如證人鄭榮杰所證述，新德隆社區對於公共設施修繕、本次餐會之舉辦均無法籌措經費，則被告明知如此，仍特意假借捐助新德隆社區，並以新德隆社區管委會名義邀請住戶參加中秋餐會，發放給該社區住戶超出一般人日常餐飲所需數十元或百元餐費之餐點，其為選舉而有行求不正當利益之故意甚明。辯護人辯稱提供之餐點簡易，價量甚微，不足以動搖或影響有投票權人投票意向云云，尚無可採。 四、綜上，被告對於選舉區內之新德隆社區，假借捐助名義舉辦 中秋餐會，並以新德隆社區管委會名義敬邀之傳單發放給該 社區住戶，特定於居民眾多為具有本屆里長選舉投票權人之 社區舉辦餐會，並由被告出資，參加餐會之社區居民均無須 支付當日餐會費用，且餐會進行期間確有被告及其助選人員 在場從事拜票拉票之競選活動，已足使參加餐會之人得知被 告係藉舉辦免費餐會，為選舉造勢活動，請參加餐會之新德 隆社區有投票權之居民投票給被告，且所提供之免費餐費為 每人份200元，客觀上已逾越社會相當性而足以影響該社區 有投票權人之投票意向，堪認免費餐飲之利益與使有投票權 之社區構成員鄭榮杰、鄭玉英及徐翎雅等居民票選被告間具 有對價關係。是被告否認犯行，辯稱出資舉辦免費餐會非為 行求賄選云云，顯係事後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 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參、論罪及刑之加重減輕部分： 一、核被告所為，係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2條第1項第1款 對於該選舉區內之團體，假借捐助名義，行求不正利益，使 其團體之構成員，為一定之行使罪。起訴書認被告係犯公職 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賄賂， 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罪嫌，尚有未洽，因基本社會事 實同一，且於本院審理時已告知被告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 法第102條第1項第1款之罪名，對其防禦權並無妨害，故由 本院逕行變更起訴法條。辯護人主張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 102條第1項第1款與起訴法條之構成要件並不相同，應另行 偵辦，尚非可採。 二、被告前因誣告案件，經本院以109年度上易字第517號判決判 處有期徒刑5月確定，於109年11月24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乙 節，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可稽，被告對此前 案紀錄及檢察官主張被告本案所犯構成累犯等情，均不爭執 ，是被告受上開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5年以內故意再犯本 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為累犯，本院參酌檢察官、辯護人分 別就累犯應否加重其刑之意見，審酌被告本案所犯之罪與前 案間罪名、法益種類及罪質均有不同，且被告在本案行為之 前未曾有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經法院判處罪刑之前 科紀錄，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在卷可憑，本 院認本案於法定刑度範圍內，審酌各項量刑事由後，已足以 充分評價被告所應負擔之罪責，尚無加重法定本刑之必要， 參依司法院釋字第775號解釋意旨，爰不加重其刑。 三、辯護人主張如認被告有罪，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被告 之刑，惟按刑法第59條規定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 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使 予以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查被告 明知政府再三重申杜絕賄選之禁令，猶為圖使自己當選里長 而對選舉區內團體，假借捐助名義，行求不正利益，對於社 會善良風氣之斲傷與民主法治秩序之破壞，惡性非輕，且上 訴本院後飾詞否認犯行，未具悔意，衡諸社會一般標準，實 難認被告之犯行客觀上已有引起一般同情而有情堪憫恕之情 形，自無適用刑法第59條予以酌減其刑之餘地，附此敘明。 肆、撤銷改判及量刑之說明： 一、原審審理結果，認被告所犯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 無見，惟查被告係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2條第1項第1 款對於該選舉區內之團體，假借捐助名義，行求不正利益， 使其團體之構成員，為一定之行使罪。原審認被告犯公職人 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 ，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罪，尚有未合。被告上訴否認 犯行，所辯雖不足採信，然原判決既有上開可議之處，尚有 未洽，自應由本院撤銷改判。 二、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公職人員選舉制度乃民主政治 最重要表徵及基石，攸關國家政策與地方施政之落實，影響 國家政治良窳甚鉅，制度之本意，即在藉由公平、公正之選 舉活動，讓選民瞭解候選人之品德、操守、學識、能力以及 政見等事項，由選民藉由上開事項依自由意志評斷候選人， 以達選賢與能之目的，俾維清明之政治風氣，因此保障公平 、公正之選舉活動，使選民之投票意志不受金錢或不正利益 等賄賂之污染，以免選舉之結果遭受操控，為公民應有之認 識，亦為民主選舉制度所賴以存在之重要價值，此乃政府一 再宣導選舉不買票、不賣票之所在。被告為圖當選里長，竟 假借捐助名義，於居民眾多具有里長選舉投票權人之社區舉 辦中秋餐會，請參加餐會有投票權之居民投票給被告，顯已 嚴重影響選舉之公正、公平及純潔性，並妨害國家民主政治 之正常發展，行為當該責難；再參酌被告前有上開案件構成 累犯及其他案件經法院判處罪刑確定執行之素行，有臺灣高 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可憑，被告犯後於偵查及原審坦 承一般行求不正利益犯行，於本院雖坦承客觀事實，惟否認 主觀犯行之犯後態度及於原審及本院審理時自陳學歷為高中 肄業，目前從事營造業，月收入大約3 、4 萬元，離婚，有 4個孩子，需要扶養母親、14歲的小兒子及18歲領有殘障手 冊的女兒，還要幫忙照顧2個孫子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 第2項所示之刑（本案雖係被告提起上訴，惟因原判決適用 法條錯誤，本院予以撤銷改判，自無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之 適用，附此說明）。 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5章之罪或刑法分則第6章之妨害投 票罪，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者，並宣告褫奪公權，公職人 員選舉罷免法第113條第3項定有明文，此項褫奪公權之宣告 ，具有強制性，為刑法第37條第2項之特別規定，不受宣告1 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限制，法院自應優先適用（惟宣告褫奪公 權之期間仍為1年以上10年以下）。查被告係犯公職人員選 舉罷免法第102條第1項第1款對於該選舉區內之團體，假借 捐助名義，行求不正利益，使其團體之構成員，為一定之行 使罪，且經宣告有期徒刑之刑，自應依上開公職人員選舉罷 免法第113條第3項、刑法第37條第2項之規定，併予宣告褫 奪公權3年。 四、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3項規定，預備或用以行求或 交付之賄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雖係採絕 對義務沒收主義，只要係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 賄賂」，不論是否屬於被告所有或已扣案，法院均應宣告沒 收。惟此規定係以行求或交付之「賄賂」為限，倘所行求、 交付者為「不正利益」，即不能包括在內（最高法院97年度 台上字第4793號判決參照）。本案被告用以行求者，既為免 費餐飲之不正利益，即無從宣告沒收，附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0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張時嘉提起公訴，檢察官劉家芳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張　靜　琪 　　　　　　　　　　　　　　　　法　官　簡　婉　倫 　　　　　　　　　　　　　　　　法　官　柯　志　民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 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許　美　惠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2條 有下列行為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 百萬元以上1千萬元以下罰金： 一、對於該選舉區內之團體或機構，假借捐助名義，行求期約或 交付財物或其他不正利益，使其團體或機構之構成員，不行 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 二、以財物或其他不正利益，行求期約或交付罷免案有提議權人 或有連署權人，使其不為提議或連署，或為一定之提議或連 署。 預備犯前項之罪者，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 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 沒收之。

2024-12-31

TCHM-113-選上更一-3-20241231-2

選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當選無效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選上字第5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黃秋婷 訴訟代理人 羅欽泰 被上訴人 林晨彬 訴訟代理人 鄭家旻律師 林志忠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當選無效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7月5日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1年度選字第4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 於113年12月1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按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 ，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者，處3年以上10年 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下同）100萬元以上1,000萬 元以下罰金，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下稱選罷法）第99條第 1項定有明文。又當選人有選罷法第99條第1項之行為者，選 舉委員會、檢察官或同一選舉區之候選人得以當選人為被告 ，自公告當選人名單之日起30日內向該管轄法院提起當選無 效之訴，民國112年6月9日修正前選罷法（下稱修正前選罷 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亦有明文。經查，被上訴人為111年 11月26日舉行之臺中市大甲區幸福里（下稱幸福里）第4屆 里長選舉（下稱系爭選舉）之候選人，於111年12月2日經臺 中市選舉委員會公告當選為幸福里之里長，而上訴人為臺灣 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於111年12月19日以被上訴人有修 正前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之情事，向原法院提起 本件當選無效之訴，符合上開30日法定期間之規定，先予敘 明。 貳、上訴人主張：　　 　　被上訴人為系爭選舉之候選人，於選舉期間之111年8月間透 過訴外人李柄杉向訴外人苗栗縣「福智僧團月稱光明寺」（ 下稱月稱光明寺）申請普渡後捐贈給弱勢民眾之里仁禮盒20 盒（每盒價值約1,200 元，內分上、下兩層，裝有麵筋罐頭 、米粉、蕃茄拉麵及仙草等食品，下稱里仁禮盒）。被上訴 人於取得前開禮盒後，竟於同年9月間，與訴外人即幸福里 第3屆里長翁木榮共同將上開禮盒交付給訴外人即該里有投 票權之選民葉修淨、陳林梅、梁綢妹、林鄭雪花、林陳秀英 （下合稱葉修淨等5人）；被上訴人及翁木榮另將上開禮盒 內之物品即泡麵、罐頭及白米裝入塑膠袋，交給訴外人即該 里有投票權之選民張文龍（與葉修淨等5人下合稱葉修淨等6 人）。交付過程中，翁木榮向葉修淨等6人表示其要退休不 選了，被上訴人是本屆里長候選人，請支持被上訴人等語。 被上訴人穿著競選背心，向葉修淨等6人表示這次想出來服 務大家，請支持他等語，均未表明該禮盒係月稱光明寺所贈 。被上訴人透過發放禮盒之方式，交付賄賂予有投票權之葉 修淨等6人，並約其等行使投票權支持被上訴人，已屬賄選 行為而構成選罷法第99條第1項之行為，依修正前選罷法第1 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提起本件當選無效之訴。並聲明：被 上訴人於系爭選舉之當選無效。 參、被上訴人抗辯： 　　被上訴人是基於幫助弱勢的心態發放禮盒，目的是為接濟弱 勢民眾，並無賄選之意，且里民們接收到物資之主觀上亦僅 認為係接濟物資，與里長選舉無涉，縱使被上訴人於發放禮 盒之際，有身著競選背心或向葉修淨等6人表示希望給予投 票支持，惟皆非以發放禮盒作為約定投票之對價。且以普渡 剩餘物資發放予弱勢里民已歷有年所，不足以構成以禮盒賄 賂而約定投票權行使之行為等語。 肆、原審駁回上訴人之訴。上訴人不服原判決，提起上訴。兩造 於本院聲明： 一、上訴人上訴聲明： 　㈠原判決廢棄。 　㈡被上訴人於系爭選舉之當選無效。 二、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伍、兩造不爭執事項（原審卷第127-128頁）： 一、系爭選舉候選人登記期間為111年8月29日至9月2日，被上訴 人為系爭選舉之候選人。葉修淨等6人均為系爭選舉之選舉 權人，翁木榮則為幸福里第3屆里長。 二、被上訴人透過李柄杉於111年8月間向月稱光明寺申請普渡後 捐贈給弱勢民眾之里仁禮盒20盒，每盒價值約1,200元，內 分上、下兩層，裝有麵筋罐頭、米粉、蕃茄拉麵及仙草等食 品。 三、被上訴人與翁木榮於111年9月間分別將里仁禮盒及其內之物 品交付給葉修淨等6人。 四、系爭選舉之投票日為111年11月26日、被上訴人為系爭選舉 當選人，並經臺中市選舉委員會於同年12月2日公告。上訴 人於同年12月19日提起本件訴訟。 陸、本院之判斷： 一、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透由發放里仁禮盒方式而向具有系爭選 舉投票權之葉修淨等6人行賄，約定渠等投票予被上訴人等 語。被上訴人則否認，並以前詞置辯。經查： 　㈠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賄 罪，係以行為人基於行賄之意思，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財 物或其他不正利益，並相約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 且所交付之賄賂或不正利益與約為投票權一定行使或不行使 間，有相當之對價關係為構成要件。如行為人並非基於行賄 之意思交付金錢、財物，則該物即非「賄賂」，申言之此項 「賄賂」，係對於賄求對象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或不行使 之不法報酬。且該罪之成立與否，除應就行為人之主觀犯意 及共犯犯意聯絡等心理狀態、行為時之客觀情事，本於邏輯 推理為綜合判斷外，仍須異時異地，衡以社會常情及經驗法 則作為論斷之基礎。為維護選舉之公平性，端正不法賄選之 風氣，對於以不正手段訴諸金錢、財物之賄選行為固應依法 嚴以杜絕，惟行為是否該當賄選之要件，亦應在不悖離國民 之法律感情與認知下，就社會一般生活經驗予以評價，該罪 之立法本旨始能彰顯而為大眾所接受。又於民主社會中，人 民基於言論自由之保障，除公務員等具有特殊身分人士應嚴 守其中立之立場外，任何人均得於競選期間，在各種公開或 不公開之場合發言支持某特定候選人，至於行為人發表如「 懇請賜票」、「務必投某人一票」等助選談話內容，主觀上 是否已與談話之對方或在場聽聞該等言論之有投票權人互達 「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意思合致，自應審慎 加以認定，要非謂凡於競選期間，在民間舉辦活動之場合中 致贈相當價值之物品且活動中出現支持某特定候選人之助選 言論，不問物品發放之來源、活動舉行之動機是否確與選舉 有直接密切之關聯、在場之人主觀上有無認識所收受財物係 屬「賄賂」等情，一律以投票行賄罪論擬。準此，行為人主 觀上係基於行賄之犯意，而所交付之財物亦足以影響相對人 投票權之行使，且行為人及相對人對此亦均有所認知。而一 般社會中，財物之提供，所在多有，要如何認定行為人交付 財物予相對人之行為究為一般社交、正常贈與或屬違法之行 賄受賄犯行，依據上開說明，即應綜合雙方之認知、社會價 值觀念及其他客觀情事，而依社會一般生活經驗加以判斷， 亦即審酌財物係何人提供、提供之目的、方式、當時之情狀 等，以定此種提供及收受財物之行為是否有對價關係，是否 屬行賄、受賄之行為。 　㈡被上訴人於發放禮盒或物資時，並未向葉修淨等6人約定渠等 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 　⒈葉修淨於被上訴人被訴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下稱 刑案）偵查時雖有證稱：於111年9月間，翁木榮帶著林晨彬 來我家中拜訪，翁木榮向我介紹林晨彬是本屆要參選幸福里 里長候選人，我則問翁木榮「你不選了嗎？」翁木榮回答我 「我做到這屆，要退休了，不選了」，隨後林晨彬及翁木榮 就將里仁禮盒拿給我，並向我表示「這次選舉要支持一下林 晨彬」等語｛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選他字第151號卷( 下稱選他卷)第111-112頁｝；並證稱：翁木榮於111年9月間 有送我禮盒，他之前平常就有送過接濟物資，所以當天他送 我，我也沒有特別留意，翁木榮有介紹另一個人，是林晨彬 ，就是今年的候選人，翁木榮送禮盒時介紹另一個人是今年 的候選人，請我支持，禮盒是誰拿給我的我忘記了，翁木榮 、林晨彬2人是一起來的，翁木榮說林晨彬是今年的候選人 ，我就問翁木榮說「你沒有要選了喔，真可惜」等語（選他 卷第127-129頁）。惟葉修淨於刑案第一審審理時證稱：111 年9月間翁木榮有來送接濟物資給我，林晨彬有陪同到場， 翁木榮到我家送物資給我時，沒有特別表示什麼，也沒有要 求我做什麼，他就送東西給我，我就向他表示謝謝，陪同翁 木榮來的林晨彬也沒有講什麼話，他們送物資的時候沒有講 到選舉的事情，沒有提到林晨彬這次要出來選里長，請我支 持他，而是過了兩週後，我到廟裡領取慈善團體發放的物資 ，我跟翁木榮聊天時，他才說他這次不選了，請我支持林晨 彬，這次林晨彬不在場，但我在偵查中做筆錄時將以上兩件 事情混在一起了，應該是我當時太過緊張所致等語（刑案第 一審即臺中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2327號卷一第354-371頁 ）。葉修淨雖於偵查中曾稱被上訴人、翁木榮2人發放禮盒 當時，翁木榮有表明被上訴人為系爭選舉之候選人，請葉修 淨予以支持等情，然其於刑案第一審審理時改稱此部分陳述 應為發放禮盒約2週後，其在廟宇受領物資時與翁木榮之間 的談話，其於偵查中所言係因記憶錯誤而將二次事件混為一 談所致等語，足認葉修淨在刑案之偵、審證述前後不一，且 刑事第一審之調查證人程序，尚須經具結、交互詰問等詰問 程序，較偵查程序為嚴謹，故不能逕以葉修淨在刑案偵查時 之陳述，為不利被上訴人之認定。再者，葉修淨於刑案第一 審審理時亦證稱其過去即有收過接濟物資，並未認定該禮盒 之發放係約其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且上訴人亦未提出其他 事證證明被上訴人有以發放里仁禮盒之方式，作為與葉修淨 約定投票權行使之對價，故不能認為被上訴人於發放里仁禮 盒時有與葉修淨約定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 　⒉張文龍雖於刑案警詢、偵查時陳稱：翁木榮於111年9月間沒 有拿禮盒給我，就是用袋子裝起來給我而已，袋子裡只有泡 麵、白米、罐頭，翁木榮有向我說他老了要退休，不選了， 並介紹林晨彬是這次的候選人，請我多多支持等語（選他卷 第379、393-395頁）；惟於刑案第一審審理時證稱：111年9 月間翁木榮有送接濟物資給我，沒有禮盒，罐頭等食品是用 塑膠袋裝的，翁木榮去送東西給我時，沒有特別表示什麼， 也沒有講到里長選舉的事情，跟他一起去送禮的人也沒有特 別表示什麼等語（刑案第一審卷一第397-402頁；第408-409 頁）。張文龍雖於偵查中曾稱翁木榮有介紹被上訴人是候選 人，請多多支持等情，然其於刑案第一審審理時改稱翁木榮 送東西時，沒有講到里長選舉的事情，被上訴人也沒有特別 表示什麼等語，足認張文龍在刑案之偵、審證述前後不一， 且刑事第一審之調查證人程序，尚須經具結、交互詰問等詰 問程序，較偵查程序為嚴謹，故不能逕以張文龍在刑案偵查 時之陳述，為不利被上訴人之認定。再者，上訴人並未提出 其他事證證明被上訴人有以發放里仁禮盒之方式，作為與張 文龍約定投票權行使之對價，故不能認為被上訴人於發放里 仁禮盒時有與張文龍約定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 　⒊梁綢妹於刑案警詢時陳稱：111年9月間某日，現任里長翁木 榮帶被上訴人及1名女子共3人來我家拜訪，拿禮盒給我並要 求我與現任里長及被上訴人照相留念，被上訴人有跟我說拜 託支持一下，我要選里長，之後他們就離開了等語（選他卷 第195頁），並於偵查中陳稱：111年9月間是里長、候選人 及另一名女子一同來送禮盒給我，被上訴人、翁木榮送禮盒 來時沒有說什麼，被上訴人只有說拜託支持而已，翁木榮沒 有講拜託我支持，也沒有講他這次不選了、請我支持新的候 選人等語（選他卷第219-221頁）。另於刑事第一審審理時 證稱：前任里長帶被上訴人來時好像沒有介紹被上訴人是來 做什麼，只有帶他來，翁木榮送禮盒來時沒有特別表示什麼 ，我收到東西也沒說什麼，我只說謝謝，被上訴人沒有拜託 我支持他一下，也沒有說拜託，送東西時沒有講什麼話等語 （刑案第一審卷二第26-32頁）。梁綢妹雖於偵查中曾稱被 上訴人有說拜託支持一下，我要選里長等語，然其於刑案第 一審審理時改稱被上訴人沒有拜託我支持他一下，也沒有說 拜託，送東西時沒有講什麼話等語，足認梁綢妹在刑案之偵 、審證述前後不一，且刑事第一審之調查證人程序，尚須經 具結、交互詰問等詰問程序，較偵查程序為嚴謹，故不能逕 以梁綢妹在刑案偵查時之陳述，為不利被上訴人之認定。再 者，上訴人並未提出其他事證證明被上訴人有以發放里仁禮 盒之方式，作為與梁綢妹約定投票權行使之對價，故不能認 為被上訴人於發放里仁禮盒時有與梁綢妹約定為一定投票權 之行使。 　⒋林鄭雪花雖於刑案警詢時陳稱：那天有3個人來，1個是女的 ，我不知道她是誰，另外2個人一個是現任里長，一個是要 選里長的，有拿一盒紅色四方形的禮盒過來，包裝已經被我 拆掉了，現在的里長有介紹新的選里長的，說他老了要退休 ，要交給新的參選人，請我選他，然後拍完照以後就離開了 等語（選他卷第228頁），惟其亦同時陳稱：里長好像有說 是里仁禮盒是幫公所送的，我不太記得是說哪裡要給的等語 （選他卷第229頁）。又經刑案第一審勘驗林鄭雪花在刑案 偵查中之證述內容，林鄭雪花係證稱：111年9月間里長及新 的候選人有來送禮盒，里長有跟我說新的候選人要選，請我 跟他一起拍照，我不記得有無說支持、拜託選給他，新的候 選人沒有跟我說什麼，只有舊里長說他老了，要給新人做， 請他一起合照，我忘記有沒有說要支持他了；當時我向里長 說我兒子的情況，需要拜託里長幫忙，里長說他沒有要做了 ，這個給你你來照個相，這新里長要做，沒講什麼等語（刑 案第一審卷一第223-227頁）。則依林鄭雪花上開警、偵、 審所述內容，可見翁木榮當時應曾表明禮盒的來源，而非提 及被上訴人致贈，且被上訴人、翁木榮發放禮盒時，翁木榮 雖有介紹稱被上訴人為系爭選舉之候選人之事實，但林鄭雪 花就被上訴人有無說支持、拜託選給被上訴人，以及其有說 要支持被上訴人等情事部分，均已不復記憶，自不能逕認被 上訴人有以發放里仁禮盒之方式，作為與林鄭雪花約定投票 權行使之對價，此外，上訴人並未舉出其他證據證明被上訴 人於發放里仁禮盒時有與林鄭雪花約定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 ，故不能認為被上訴人於發放里仁禮盒時有與林鄭雪花約定 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 　⒌林陳秀英於刑案警詢時陳稱：被上訴人、翁木榮來我家時， 翁木榮跟我介紹被上訴人要出來選這屆的里長，被上訴人有 跟我微笑點頭一下，但被上訴人在現場並未表示要我將票投 給他，被上訴人、翁木榮沒有跟我說為什麼要送我禮盒等語 （選他卷第407頁）；又於刑案偵查中稱：被上訴人、翁木 榮在111年9月間有拿禮盒給我，翁木榮有介紹被上訴人是這 次要選的，被上訴人只有點頭一下而已等語（選他卷第421 至423頁）；並於刑案第一審審理時證稱：翁木榮一般都會 拿東西給經濟弱勢的民眾，我也有收到，如果有物資他會拿 來分、會分給較窮苦的人，被上訴人、翁木榮於111年9月間 來送東西給我，好像說是寺廟送的，因為我們生活困苦，才 會送來給我們，翁木榮只有說東西是要給我們的，我就收下 ，被上訴人都沒有說話，此外其2人沒有特別表示什麼，都 沒有講到與選舉有關的事等語（刑案第一審卷二第40-45頁 ）。則依林陳秀英上開警、偵、審所述內容，可見翁木榮當 時應曾表明禮盒的來源是寺廟所贈與，而非提及被上訴人致 贈，且被上訴人、翁木榮發放禮盒時，翁木榮雖有介紹稱被 上訴人為系爭選舉之候選人之事實，但並無被上訴人向林陳 秀英請託支持、或期約投票予被上訴人之情事，自不能逕認 被上訴人有以發放里仁禮盒之方式，作為與林陳秀英約定投 票權行使之對價。此外，上訴人並未舉出其他證據證明被上 訴人於發放里仁禮盒時有與林陳秀英約定為一定投票權之行 使，故不能認為被上訴人於發放里仁禮盒時有與林陳秀英約 定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 　⒍陳林梅於刑案警詢時陳稱：翁木榮送禮盒時，沒有說到為何 要送該禮盒的原因，翁木榮只有跟我說麻煩支持被上訴人等 語（選他卷第139頁）；另於刑案偵查時稱：被上訴人、翁 木榮來送禮盒時，有提到是要送給窮人的，翁木榮在每年這 個時間都會送普渡過的東西過來，翁木榮帶被上訴人來說拜 託拜託，還有另一位候選人在幾天後過來，也是說拜託拜託 ，我都是說好等語（選他卷第157-159頁），及於刑案第一 審審理時證稱：翁木榮會給我們7月半普渡過的東西，我比 較窮苦，所以翁木榮會送給我，被上訴人、翁木榮於111年9 月間送禮盒來時，沒有特別表示什麼，只說這個東西送給你 們老人家，我收到東西時只有說謝謝，翁木榮介紹說被上訴 人是陪同他來的，送禮盒當天翁木榮說他沒有要選了，要叫 被上訴人出來選，被上訴人沒有跟我對談，沒有談到其他與 選舉有關的事等語（刑案第一審卷二第47-51頁）。依上開 陳林梅歷次所述內容，被上訴人、翁木榮發放禮盒時，翁木 榮雖有介紹稱被上訴人為系爭選舉之候選人之事實，但並無 被上訴人向陳林梅請託支持、或期約投票予被上訴人之情事 ，自不能逕認被上訴人有以發放里仁禮盒之方式，作為與陳 林梅約定投票權行使之對價。此外，上訴人並未舉出其他證 據證明被上訴人於發放里仁禮盒時有與陳林梅約定為一定投 票權之行使，故不能認為被上訴人於發放里仁禮盒時有與陳 林梅約定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 　⒎系爭選舉區域之鄰長即證人林焱坤在刑案偵查時證稱：我是 幸福里11鄰的鄰長，111年9月間我有陪被上訴人、翁木榮去 發禮盒給里內的林陳秀英、陳林梅、林再圭，翁木榮在發禮 盒之前有向選民說他老了要退休，被上訴人是今年的候選人 ，請大家支持他，被上訴人有接著說他要選這屆里長，但他 沒有說拜託請支持他，當時被上訴人、翁木榮、我、收禮盒 的人一起拍照，是林晨彬的太太幫忙拍的，拍完我就出來了 ，所以我不知道被上訴人講了什麼等語（選他卷第337-339 頁）；並於刑案第一審審理時證稱：111年9月間翁木榮有提 供接濟物資給幸福里內的中低收入戶，當時我在農會買肥料 ，翁木榮打電話叫我去的，我去的那戶我都叫他「阿修」， 翁木榮送的時候怎麼跟「阿修」說我沒有注意聽，我拍完照 就出去了，翁木榮在裡面說什麼我沒有注意聽，翁木榮向選 民說他老了要退休，被上訴人是今年的候選人，請大家支持 他，這句話我有聽到，翁木榮是說他老了要退休，請年輕人 來做，年輕人就是指被上訴人，被上訴人有陪同翁木榮過去 ，被上訴人沒有說什麼，只有翁木榮這樣說而已，里民收到 物品後也沒有特別表示什麼，拍完照我就走了等語（刑案第 一審卷二第14-21頁）。依林焱坤前揭歷次所述內容，被上 訴人、翁木榮發放禮盒時，翁木榮雖有介紹稱被上訴人為系 爭選舉之候選人之事實，但並無被上訴人向各該收受禮盒之 選民請託支持、或期約投票予被上訴人之情事，自不能逕認 被上訴人有以發放里仁禮盒之方式，作為與選民約定投票權 行使之對價。 　⒏從而，上訴人並未舉證證明被上訴人、翁木榮於本次發放禮 盒或物資予葉修淨等6人時，口頭上有吩咐葉修淨等6人應於 系爭選舉時投票予被上訴人，而約其等為一定投票權行使之 行為。 　㈢被上訴人與翁木榮發放禮盒時，並非以該禮盒為投票行賄之 對價： 　⒈月稱光明寺之義工即證人李月琴在刑案偵查中證稱：我是月 稱光明寺的義工，目前是大甲教室敦親睦鄰的窗口，負責一 些捐贈，本案里仁禮盒是月稱光明寺中元普渡的禮盒，普渡 完如果沒有帶回，就由月稱光明寺處理代為捐贈，捐給弱勢 民眾，我們會去里辦公室詢問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家庭，然後 我們向月稱光明寺申請發放，我是透過德化里里長詢問幸福 里里長有沒有需要的，德化里跟我說幸福里需要幾份，我們 就通知德化里，請德化里通知幸福里，約一起過來大甲教室 發放，我們有要求里長表明這些里仁禮盒是月稱光明寺發放 的，我有跟里長及來搬運的人講，我們的目的就是讓大眾知 道是月稱光明寺要敦親睦鄰、發揚善心等，我有向被告這樣 說，他們跟德化里里長一起來的，我有請他們表明是月稱光 明寺的善心等語（選他卷第99-100頁）。可見月稱光明寺提 供20盒里仁禮盒，係透過德化里、幸福里之里長為該寺辦理 敦親睦鄰、救貧扶弱之協助窗口，而各該里長於實施發放禮 盒時，究有無表明來源為月稱光明寺，或逕以該禮盒為系爭 選舉投票行賄之對價，尚須整體觀察交付物品當下之情境、 相關背景脈絡，及各該收受禮盒之人在主觀上之合理認知， 予以綜合研判。 　⒉翁木榮於刑案第一審審理時證稱：我有擔任過臺中市大甲區 幸福里里長，擔任過2屆，任職期間是從104年至111年，我 擔任里長期間有接濟過弱勢里民，接濟出資的來源大部分是 由慈善團體、宗教界、佛教界提供，往年每年經常有好幾次 發放物資，最大宗應該是在8月份，因為那時候是農曆7月普 渡過後，物資那時很多，我有向被上訴人說過我平常就有在 發放這些物資給里內的弱勢貧民，我在擔任里長期間有針對 里內的弱勢里民編造名冊，我是透過鄰長去查訪後，我本身 再去複查確定該里民真的需要援助，我年紀已大，沒有繼續 參選本次選舉，但我在任內接濟弱勢里民的政策，我也希望 接替里長的人能夠延續下去，讓弱勢的人能夠受到照顧，我 知道被上訴人有參選本次選舉，我當然也希望被上訴人能延 續我在任的這些政策，不管任何人接替里長，我都希望能把 這個政策延續下去等語（刑案第一審卷一第293-295頁）。 翁木榮前開證述其於任內有發送慈善團體或宗教界提供之物 資予里內貧弱之人等事實，核與葉修淨、張文龍、林焱坤、 梁綢妹、林陳秀英、陳林梅於刑案審理時之證述情節相符（ 刑案第一審卷一第353-354、396-397頁；卷二第14、24-25 、39-40、47頁），並有翁木榮陳報之照片可佐（刑案第一 審卷一第89-127頁），翁木榮前開證述堪為採信。足認翁木 榮自104年就任幸福里里長起，便有編造里內弱勢里民之名 冊，且每年均有數次將慈善團體或宗教團體提供之物資發放 予名冊上弱勢里民之固定慣例。 　⒊而李月琴於刑案調查時就其交付被上訴人20份里仁禮盒之過 程，陳稱：月稱光明寺會向鄰近的各里辦公室詢問有無弱勢 民眾需要捐贈物資，統計後再將物資分送給弱勢民眾，本次 我負責統計德化里、義和里及幸福里，我透過現任德化里里 長李柄杉幫忙統計德化里及幸福里需要捐贈物資的弱勢家庭 數量，後來李柄杉回報我德化里需要12份物資、幸福里需要 20份物資，3里人員便於111年9月6日一起至月稱光明寺大甲 教室領取物資，德化里由現任里長李柄杉代表領取，幸福里 則由被上訴人代表領取，李柄杉向我介紹被上訴人是幸福里 的，所以我才將20份里仁禮盒交給被告等語（選他卷第96-9 7頁），可見李柄杉回報李月琴關於幸福里預定發放禮盒之 數量僅有20人，且經核翁木榮造冊之救濟名單尚包括具備系 爭選舉投票權之訴外人林翊嬅、葉素珍、彭信常等人，而證 人林翊嬅於刑案偵查中證稱：被上訴人、翁木榮及被上訴人 的太太有送過禮盒過來給我，我沒有讓他們進來，因為現任 里長服務不好，禮物是里仁禮盒，是直接拿進來放在桌上說 要給我媽媽，他們拿禮盒給我時只說是重陽節要送禮的，沒 有拜票等語（選他卷第185-187頁）；彭信常於刑案偵查中 證稱：我是幸福里內有投票權之人，111年9月間被上訴人和 翁木榮有拿禮盒給我，他們沒有表明禮盒來源，但過去都是 宮廟送的，所以我認為這次也是宮廟送的，翁木榮沒有說他 老了要退休，不選了，他東西拿來放下就走了，被上訴人沒 有跟我說他是這次的候選人等語（選他卷第451-453頁）， 足見被上訴人雖未說明贈品來源，但收受贈品之人亦可推知 係自他處轉送之物資。 　⒋另葉修淨、梁綢妹、林陳秀英、陳林梅於刑案審理時均陳稱 翁木榮發放之禮盒或物資時，主觀上認知係翁木榮以里長身 分發放物資予里內經濟上弱勢里民之舉，屬過去數年例行性 慣例之實施，其中葉修淨更自陳其不會聯想到與競選有關（ 刑案第一審卷一第365頁）。以被上訴人、翁木榮發放禮盒 之背景脈絡，葉修淨等6人係認知此舉為該里里長將慈善團 體或宗教團體提供之物資發放予弱勢里民之固定慣例，不會 將該禮盒之發放與系爭選舉之投票聯想在一起，故翁木榮或 被上訴人雖有未完整表明禮盒來源及價值等情事，尚不足據 以認定被上訴人或翁木榮有藉由發放禮盒之方式，暗示或期 約葉修淨等6人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 　⒌至於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於發放禮盒予葉修淨等6人時，有穿 著所謂「選舉背心」一節，然依上訴人提出之現場照片，可 見被上訴人當時身著之背心上僅有「大甲幸福里林晨彬」之 文字（選他卷第105頁），並無候選人或選舉登記號碼等足 以與系爭選舉產生聯結之字樣，尚難認該背心有明示或暗示 葉修淨等6人應於系爭選舉投票予被上訴人之意。再者，系 爭選舉日為111年11月26日，而發放物資之時間則在同年9月 間，相距有2個月之久，與投票行賄者多於選舉前夕密集行 賄，用以鞏固選民投票意向之情形不同，故難認被上訴人發 放禮盒之行為，足使葉修淨等6人產生在2個月後投票予被上 訴人作為回報之想法。從而，被上訴人於發放禮盒時，身著 印有選區、姓名字樣之背心，尚不能證明被上訴人有以發放 禮盒之方式，作為系爭選舉投票之對價關係之行為。 　㈣此外，上訴人就其所主張被上訴人所涉違反選罷法案件，經 以該署111年度選偵字第37、43號提起公訴後，經刑案第一 、二審判決無罪在案，有本院刑案第二審判決書可佐（原審 卷第475-497頁），可見上訴人所指被上訴人發放禮盒之舉 ，並不構成投票行賄犯行。從而，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對葉 修淨等6人係以發放禮盒之方式而交付賄賂予有投票權之葉 修淨等6人，並約其等行使投票權支持被上訴人，已屬賄選 行為而構成選罷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行為，並不可採 。 二、綜上，上訴人依修正前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請 求判決被上訴人於系爭選舉之當選無效，為無理由，不應准 許。原審駁回上訴人之訴，並無違誤，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 不當，求予廢棄，並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柒、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及舉證，核與判決結果無 影響，不另論斷，附此敘明。 捌、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選舉法庭　　審判長法　官　張瑞蘭　　　 　　　　　　　　　　　　　　　　　　法　官　鄭舜元 　　　　　　　　　　　　　　　　　　法　官 林孟和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兩造均不得上訴、再審。　　 　　　　　　　　　　　　　　　　　　書記官　何佳錡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 　　日

2024-12-31

TCHV-113-選上-5-20241231-1

訴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

給付違約金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303號 原 告 社團法人中國國民黨 法定代理人 朱立倫 訴訟代理人 譚仲彣 被 告 詹清忠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違約金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11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85萬元，及自民國113年7月9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二、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三、本判決於原告以28萬元供擔保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85萬元 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訴之聲明：如主文第1項(遲延利息請求自支付命令送達 被告翌日即113年7月9日起算；卷39頁)；願供擔保請准宣告 假執行。被告答辯聲明請求駁回原告之訴。兩造陳述如附件 所示。 二、本院之判斷： 　㈠原告主張之事實，已據其提出提名公約、提名承諾書、本院1 11年度選訴字第4號刑事判決、111年度選字第8號民事判決 、花蓮縣選舉委員會裁處書、自行收納款項統一收據、存證 信函、掛號郵件收件回執等為憑(卷101至133頁)，並為被告 所不爭，應認原告之主張為真實。 　㈡按依照當事人一方預定用於同類契約之條款而訂定之契約， 於他方當事人有重大不利益之約定，按其情形顯失公平者， 該部分約定無效，固為民法第247條之1第4款所明定。所稱 「其他於他方當事人有重大不利益者」，係指一方預定之契 約條款，為他方所不及知或無磋商變更之餘地者，始足當之 ，而所稱「按其情形顯失公平者」，則指依契約本質所生之 主要權利義務，或按法律規定加以綜合判斷有顯失公平之情 形而言(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1503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 )。被告簽署提名承諾書內容記載略如下：「本人詹清忠獲 中國國民黨授予政黨推薦書參選111年花蓮縣鳳林鎮第一選 區鎮民代表選舉，本人完全瞭解選罷法第112條各項所定之 罪、各級選舉委員會核處政黨連坐受罰事件裁罰基準、中國 國民黨黨員違反黨紀處分規程等全部內容，並願意遵守上述 法律、法規，確實履行清白參選，維護優良選風。本人清楚 知悉如違犯上述法律，將使中國國民黨名譽受損，並造成不 利之社會觀感，若本人違反上述法律，經法院判刑確定，本 人願意給付中國國民黨85萬元之懲罰性違約金，以賠償中國 國民黨所受財產上、非財產上之損害，特此承諾。立承諾書 人詹清忠，111年6月28日」(卷103頁)。經核提名承諾書內 容確認被告受原告政黨推薦書提名參選，瞭解相關法律規定 ，應清白參選以維原告名譽，否則願付85萬元懲罰性違約金 ，並無承諾書所載契約條款，為被告所不及知或按法律規定 加以綜合判斷有顯失公平情形。故被告辯稱提名承諾書依民 法第247條之1第4款規定為無效，難認有理。 　㈢按當事人得約定債務人於債務不履行時，應支付違約金。違 約金，除當事人另有訂定外，視為因不履行而生損害之賠償 總額；其約定如債務人不於適當時期或不依適當方法履行債 務時，即須支付違約金者，債權人除得請求履行債務外，違 約金視為因不於適當時期或不依適當方法履行債務所生損害 之賠償總額。約定之違約金額過高者，法院得減至相當之數 額。民法第250條、第252條分別定有明文。次按約定之違約 金是否相當，須依一般客觀事實、社會經濟狀況、當事人所 受損害情形，及就債務人若能如期履行債務時，債權人所得 享受之一切利益為衡量之標準。當事人約定之違約金過高者 ，法院固得依民法第252條規定以職權減至相當之數額，惟 約定違約金過高與否之事實，應由主張此項有利於己事實之 債務人負舉證責任，非謂法院須依職權蒐集、調查有關當事 人約定之違約金額是否有過高情事，而因此排除債務人就違 約金過高之利己事實，依辯論主義所應負之主張及舉證責任 。(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984號、112年度台上字第 16 05號民事判決理由參照)。又按違約金之約定，為當事人契 約自由、私法自治原則之體現，雙方於訂約時，既已盱衡自 己履約之意願、經濟能力、對方違約時自己所受損害之程度 等主、客觀因素，本諸自由意識及平等地位自主決定，除非 債務人主張並舉證約定之違約金額過高而顯失公平，法院得 基於法律之規定，審酌該約定金額是否確有過高情事及應予 如何核減至相當數額，以實現社會正義外，當事人均應同受 該違約金約定之拘束，法院亦應予以尊重，始符契約約定之 本旨。倘債務人於違約時，仍得任意指摘原約定之違約金額 過高而要求核減，無異將債務人不履行契約之不利益歸由債 權人分攤，不僅對債權人難謂為公平，抑且有礙交易安全及 私法秩序之維護(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2747號民事判決 意旨可參)。 　㈣經查：被告既已簽立系爭承諾書，與原告約定有關被告參選 期間將確實履行清白參選，維護原告政黨名譽，然嗣後被告 因賄選經本院以刑事判決判處罪刑確定，並判決被告當選無 效確定，致原告經花蓮縣選舉委員會依選罷法第112條暨各 級選舉委員會核處政黨連坐受罰事件裁罰基準第3點(五)、 第4點(四)、第5點予以處分裁罰85萬元罰鍰，原告自得依提 名承諾書向被告請求懲罰性違約金85萬元。又被告為有相當 智識程度及社會經驗之人，其本諸自由意思同意與原告成立 提名承諾書之契約，基於契約自由之精神及契約神聖與契約 嚴守之原則，被告自應受該懲罰性違約金約款之約束，不得 於違約後任意指摘違約金額過高而要求核減，且兩造約定上 開金額之懲罰性違約金，難認有何過高之情形。被告請求酌 減違約金，即屬無據。 三、從而，原告依提名承諾書約定請求如主文第1項，為有理由 ，應予准許，並依原告聲請及民事訴訟法第392條第2項規定 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宣告假執行及免為假執行。 四、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民事第一庭法　官　楊碧惠 上列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 訴理由，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 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並繳納 上訴裁判費）。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亦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書記官　汪郁棨 【附件】 爭點：原告依提名公約、提名承諾書、民法第250條、第184條規定(擇一勝訴即可)請求如其訴之聲明，是否有理？ 原告主張 被告答辯 被告經原告提名參加111年地方公職人員選舉花蓮縣(第22屆)鳳林鎮鎮民代表選舉，曾於111年6月28日簽署「中國國民黨公職人員選舉候選人提名登記公約」(下稱提名公約)、「中國國民黨111年鄉鎮市民代表暨村里長選舉候選人提名承諾書」(下稱提名承諾書)，允諾並保證參選恪守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下稱選罷法)等法律規範，如違反經法院判刑確定願意給付原告85萬元之懲罰性違約金。然被告經原告提名登記參選後，竟違背承諾犯選罷法第99條第1項交付賄賂罪，經判決有罪確定及判決當選無效確定，原告亦經選罷法第112條「連坐」規定經裁處85萬元罰鍰。依提名公約、提名承諾書、民法第250條、第184條規定(擇一勝訴即可)請求。 被告在111年6月28日簽署之提名承諾書，是被告尚未登記參選前，原告統一要求各候選人所填寫之眾多文件之一，為原告單方制訂之定型化約款，被告無反對或磋商之權利，承諾書對於被告經法院判決確定，不分情節一律給付懲罰性違約金85萬元之約款，對被告實屬重大不利益，依民法第247條之1第4款規定應屬無效。觀鈞院111年度選訴字第4號刑事判決及各媒體報導內容均未記載被告是原告提名之候選人，原告之名譽並未因被告之賄選行為受損，不得依提名承諾書請求違約金。退萬步言，縱認提名承諾書之違約金約款有效(假設語，被告否認)，約定之違約金過高，應酌減為10萬元。

2024-12-31

HLDV-113-訴-303-20241231-1

聲再
臺灣高等法院花蓮分院

貪污治罪條例

臺灣高等法院花蓮分院刑事裁定 112年度聲再字第11號 再審聲請人 即受判決人 王桂霜 代 理 人 林國泰律師 王捷拓律師 林柏宏律師 (112.11.13解除委任) 李永然律師 上列聲請人即受判決人因違反貪污治罪條例案件，對於本院105 年度重上更三字第3號中華民國106年12月28日確定判決(第三審 案號：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837號；第一審案號：臺灣花蓮 地方法院96年度訴字第320號；起訴案號：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9 6年度偵字第3192、3448號），聲請再審，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再審及停止刑罰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理　由 一、再審聲請意旨略以： 　㈠書狀及陳述部分：刑事再審理由及聲請狀(民國112年7月31 　　日)、刑事再審理由及聲請續狀(112年8月14日)、刑事再審 聲請狀(112年8月25日)、刑事再審理由及聲請㈡狀(112年10 月29日)、刑事再審補充理由狀(112年11月8日)、本院112年 11月16日訊問筆錄(本院卷一第3至67頁、本院卷二第3、115 至187、341至366、417至455頁，本院卷三第13至18頁)。 　㈡提出證據及聲請調查證據部分，詳如附表。 二、謹按： 　㈠法院認為無再審理由者，應以裁定駁回之，刑事訴訟法（下 稱刑訴法）第434條第1項定有明文。 　㈡有罪之判決確定後，因發現新事實或新證據，單獨或與先前 之證據綜合判斷，足認受有罪判決之人應受無罪、免訴、免 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為受判決人之利益，得 聲請再審；又上開新事實或新證據，指判決確定前已存在或 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及判決確定後始存在或成立之事實、 證據，刑訴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第3項定有明文。上開所 指之「新事實」或「新證據」仍須以作成確定判決前已存在 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者，及判決確定後始存在或成立之 事實、證據為限（即具有未判斷資料性之「新規性」或稱嶄 新性、新穎性）。如受判決人提出者為判決確定前已存在或 成立之事實、證據，但該等事實、證據在判決確定前已業由 原審法院本於職權或依當事人之聲請或提出，在審判程序中 詳為調查之提示、辯論，則原審法院就該等業經調查斟酌之 事實、證據，無論最終在確定判決中已本於自由心證論述其 取捨判斷之理由；抑或捨棄不採卻未敘明其捨棄之理由而有 漏未審酌之情事，終究並非刑訴法第420條第3項規定所指「 　　未及調查斟酌」之情形，該等事實、證據仍非上開所謂之「 　　新事實」或「新證據」（最高法院110年度台抗字第419號裁 定意旨參照）。再者，通過新規性之審查後，尚須審查證據 之「顯著性」，此重在證據之證明力，由法院就該新事實或 新證據，不論係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須使再審法 院對原確定判決認定之事實產生合理懷疑，並認足以動搖原 確定判決而為有利聲請人之蓋然性存在。而該等事實或證據 是否足使再審法院合理相信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而開啟再 審程式，當受客觀存在的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所支配，並非 聲請人任憑主觀、片面自作主張，就已完足（最高法院109 年度台抗字第401號裁定意旨參照）。 　㈢經法院認無再審理由而以裁定駁回後，不得更以同一原因聲 請再審；法院認為聲請再審之程序違背規定者，應以裁定駁 回之，刑訴法第434條第3項、第433條前段定有明文。而上 開「同一原因」聲請再審之禁止，係指「同一事實原因」之 謂，此應就重行聲請再審主張之事由暨所提證據（含證據方 法及證據資料），與前經實體裁定駁回之聲請是否一致加以 判斷，實質相同之事由與證據，不因聲請意旨陳以不同之說 詞或論點，即謂並非同一事實原因。法院認為聲請再審之程 序違背規定者，應以裁定駁回之，刑訴法第434條第3項、第 433條亦分別定有明文。 三、再審聲請人王桂霜(下稱聲請人)前因違反貪污治罪條例案件 ，經檢察官起訴後，經第一審法院即花蓮地院以96年度訴字 第320號判決聲請人罪刑後，檢察官及聲請人均不服提起上 訴，經本院以97年度上訴字第142號改判聲請人無罪，檢察 官不服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以99年度台上字第5421號判決 發回本院更審，再經本院以99年度上更一字第56號判決駁回 檢察官及聲請人之上訴(即維持第一審法院判決)，聲請人不 服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以102年度台上字第735號判決發回 本院更審，再經本院以102年度重上更二字第6號判決駁回檢 察官及聲請人之上訴(即維持第一審法院判決)，聲請人不服 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以105年度台上字第1534號判決發回 本院更審，再經本院以105年度重上更三字第3號撤銷第一審 法院判決，改判處聲請人罪刑(聲請人不具依法令從事於公 務之人員身分，共同對於依法令從事於公務之人員，關於違 背職務之行為交付賄賂，處有期徒刑3年6月，褫奪公權2年 ，減為有期徒刑1年9月，褫奪公權1年，下稱原確定判決 　　)，聲請人不服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認聲請人上訴不合法 律上程式，以107年度台上字第837號判決駁回聲請人之上訴 而確定等情，有上開各判決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 附卷可稽，復經本院核閱本案全部卷證資料無誤。而本件聲 請人係以原確定判決有刑訴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第3項規 定之再審理由而為本件再審聲請，依刑訴法第426條規定， 應由本院為管轄法院。又聲請人聲請本件再審，除提出刑事 聲請再審狀敘述理由外，並附具原確定判決繕本及證據，向 本院聲請再審，是此部分聲請再審程序，形式上合於刑訴法 第426條第3項、第429條之規定，合先敘明。 四、經查： 　㈠非屬刑訴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下稱系爭第6款)所規定之新 事實、新證據部分： 　　附表編號4之⒉部分係上開監察院調查意見之調查過程中，內 政部就監察院訂於109年5月28日(星期四)為調查原確定判決 判處聲請人2人有罪，對本案都市計畫法相關條文及都委會 職權，涉有不當適用等案情，提出說明意見，亦屬內政部就 本案卷內事證及都市計畫法相關規定，說明李威儀於本案是 否為刑法上身分公務員之意見，自不當然拘束法院認定事實 、適用法律之獨立審判權限；又內政部關於刑法公務員定義 之說明，乃係關於法令解釋之「意見」，顯非認定事實之證 據(按法令適用作業係經：①事實確定→②法令發現及檢視→③具 體法令涵攝等3階段，可見事實認定與法令解釋應屬不同層 次精神活動)，且關於法令之解釋，專由法官(合議)決定之( 國民法官法第69條第1項參照)，所謂法令之解釋，包含實體 法及程序法構成要件之定義與說明，同條項立法說明亦有敘 明，如認行政部門關於法令解釋之「意見」為系爭第6款之 新證據，顯與權力分立及法令解釋為司法核心專權事項有間 ，是上開內政部說明意見非屬系爭第6款之新證據。 　㈡不符系爭第6款所規定之新規性要件部分： 　　附表編號7之2關於同案被告藍秀琪提出於歷審之相關支出收 　　據憑證、8，應係要佐證所載系爭服務契約書所載收取新臺 　　幣250萬元報酬係符合市場行情為真等情，然此業經 　 原確定判決審判中已提出且經審酌取捨，顯不具備新規性之 　 要件。 　㈢以同一原因聲請再審，違反刑訴法第434條第3項規定部分： 　　附表編號1、2、3、4之⒈、5、6、7之⒈、9、10、11、12、13 、14雖與本院111年度聲再更一字第1、2號聲請再審之文字 ，略有不同，然細繹其內容，此部分前後之再審理由，均係 將原確定判決所為明白論斷置於不顧，仍持已為原確定判決 指駁之陳詞再事爭辯，或對於事實審法院取捨證據與自由判 斷證據證明力之職權行使，徒憑己意加以質疑，任意指為違 法，或單純為事實上枝節性之爭辯，以圖證明其在原確定判 決法院所為有利之主張為真實，均未提出其他新事實、新證 據，顯係持前述同一理由對原確定判決聲請再審，揆諸前述 說明，即係以同一原因事實再次聲請再審，為法所不許。 五、綜上所述，聲請人所為本件再審聲請，所提出之證據，或非 屬新事實、新證據，或不符新規性要件，核與刑訴法第420 條第1項第6款所定再審之要件均不相符，為無理由；部分係 以同一原因事實重行向本院聲請再審，並未提出其他新事實 、新證據，其此部分聲請再審程序顯然違背法律規定，且無 從補正，其再審之聲請不合法，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訴法第433條前段、第434條第1項、第3項，裁 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　官　林慧英 　　　　　　　　　　　　　　　法　官　謝昀璉 　　　　　　　　　　　　　　　法　官　李水源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裁定，應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抗告 書狀，並應敘述抗告之理由。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7 　　日 　　　　　　　　　　　　　　　書記官　徐文彬 附表：聲請人前次、本次聲請再審提出之新事實、新證據　　 編號 聲請再審提出之證據名稱或所聲請調查之證據 前次聲請再審案號、證據出處、駁回理由 本次聲請再審證據出處、駁回理由 1 89、90年內政部都委會　審議通盤檢討案一覽表　及統計資料。 本院109年度聲再字第2號卷1523至586頁、本院111年度聲再更一字第1、2號裁定附表一編號14。 不具新規性。 本院112年度聲再字第11號卷1第571至699頁。 同一原因。 2 證人陳銀河、賴美蓉於第一審法院之證言 本院109年度聲再字第2號卷一第175、177、179、181頁、本院111年度聲再更一字第1、2號裁定附表一編號2。 不具新規性。 同上卷1第701至723頁。 同一原因。 3 ⒈90年3月22日(星期四)上午9時30分「變更花蓮鯉魚潭風景特定區計畫（第一次通盤檢討）案」專案小組第六次審查會議紀錄。 ⒉內政部都市計畫委員會對於「變更花蓮鯉魚潭風景特定區計畫（第一次通盤檢討）計畫案」內有關公園綠地擬變更為旅館區一案，歷次討論決議及專案小組歷次審查過程情形一覽表 ⒊花蓮縣政府90年6月6日九十府旅都字第054613號函 本院109年度聲再字第2號、609至611頁、本院111年度聲再更一字第1、2號裁定附表一編號16、17、18 不具新規性。 同上卷1第725至770頁。 同一原因。 4 ⒈內政部都委會103年10月 　28日第838次會議紀錄 ⒉內政部109年5月28日查 　復監察院調查之書面查 　復資料事證 ⒈本院109年度聲再字第2 　號卷2第397至405頁、本院111年度聲再更一字第1、2號裁定附表一編號 22。 不具確實性。 ⒉未提出。 同上卷1第771至818頁 1.同一原因。 2.非屬新事實、新證 　據。 5 「使公務員違背職務行賄罪」規範與適用法學專家意見書【提具意見人柯耀程教授】 本院111年度聲再更一字第1、2號裁定附表一編號29 非屬新事實、新證據。 同上卷1第819至826頁。 同一原因 6 88年、102年施行之「機關委託技術服務廠商評選及計費辦法」及對照表 本院109年度聲再字第2號卷1第613至624頁、卷2第35至38、59至62頁、本院111年度聲再更一字第1、2號裁定附表一編號19、20。 非屬新事實、新證據。 同上卷1第827至830頁。 同一原因。 7 1.中華民國都市計畫技師 　公會全國聯合會鑑定書 　、原送鑑定卷證資料編 　號6之附件7之規畫經費 　結構成本分析表、薪資 　表、支出收據憑證。 2.同案被告藍秀琪提出於 　歷審之相關支出收據憑 　證 1.本院109年度聲再字第2 　號卷1第237至275、343 　至380頁、本院111年度 　聲再更一字第1、2號裁 　定附表一編號4 　不具新規性 2.未提出。 同上卷1第831至868頁。 1.同一原因。 2.不具新規性。 8 同案被告藍秀琪相關費用之支出、資金用途說明、規劃酬金經費支出結構分析表、規劃經費結構成本分析表、電腦檔案列印表等資料 未提出。 同上卷1第869至962頁。 不具新規性。 9 李錦明儀測服務有限公司109年3月2日109儀測0121號函及相關附件資料 本院109年度聲再字1第311至330頁、本院111年度聲再更一字第1、2號裁定附表一編號9。 不具確實性。 同上卷1第927至946頁。 同一原因。 10 康德興測謊圖譜、康德興測謊對象身心狀況調查表 本院109年度聲再字第2號卷1第284至293、27至33、51至57、331至337頁、本院111年度聲再更一字第1、2號裁定附表一編號6、10。 不具新規性。 同上卷1第947至950頁。 同一原因。 11 證人吳俊勳在第一審法院之證詞 本院109年度聲再字第2號卷1第177頁、本院111年度聲再更一字第1、2號裁定附表一編號3。 不具新規性。 同上卷2第367至395頁。 同一原因。 12 證人陳新發在第一審法院之證詞 本院109年度聲再字第2號卷一第177頁、本院111年度聲再更一字第1、2號裁定附表一編號3 不具新規性。 同上卷2第395至411頁。 同一原因。 13 花蓮縣政府「變更花蓮鯉魚潭風景特定區計畫（第一次通盤檢討）計畫案」內有關公園綠地、廣場及兒童遊樂場等面積彙整表 本院109年度聲再字第2號卷1第587至604頁、本院111年度聲再更一字第1、2號裁定附表一編號16。 不具新規性。 同上卷2第413頁。 同一原因。 14 監察院109年7月17日院台司字第1092630402號函及調查報告 本院109年度聲再字第2號卷2第99至201、209至261、407至462頁、本院111年度聲再更一字第1、2號裁定附表一編號21、23。 非屬新事實、新證據。 同上卷2第269至319頁。 同一原因。 以下空白

2024-12-31

HLHM-112-聲再-11-20241231-1

原選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選上訴字第2號 上 訴 人 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許 源 富 指定辯護人 廖珮涵律師 被 告 曾 美 錡 指定辯護人 洪秀峯律師 被 告 余 誠 （另案於法務部矯正署屏東看守所竹田 分監執行） 指定辯護人 潘欣愉律師 被 告 劉潘麗珠 洪 秀 妹 王黃金女 温黃蘭妹 上 四 人 指定辯護人 李建宏律師 被 告 唐 秀 琴 劉 許 麵 王程素娥 楊 雲 華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等案件，不服臺灣屏 東地方法院112年度原選訴字第5號，中華民國113年5月23日第一 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1年度選偵字第38號 、111年度選偵字第39號、112年度選偵字第23號、112年度選偵 字第4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許源富係民國111年屏東縣東港鎮共和 里里長選舉之候選人，被告曾美錡為被告許源富之配偶，被 告余誠則為許源富之助選人員。被告許源富、曾美錡及余誠 等3人均明知不得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而約其為投 票權之一定行使，竟共同基於交付賄賂而賄選之犯意聯絡， 先由被告曾美錡於111年10月23日至25日間，夥同不知情友 人張貴枝製作糕餅，並由被告曾美錡向屏東縣潮州鎮裕軒材 料行購買禮盒後，加以包裝成外觀為紅色包裝、印有兔子花 樣，內容物為三種不同口味之糕餅共12顆糕餅禮盒，共計25 盒糕餅禮盒。復於同年10月27日16時9分許，由被告許源富 指示被告余誠向被告曾美錡領取上揭糕餅禮盒後，由被告余 誠於同日16時27分許，前往屏東縣東港鎮共和里共和街共和 新城大樓B棟及C棟1樓之中庭大門，以分送上揭糕餅禮盒之 方式，交付賄賂予有投票權之屏東縣東港鎮共和里選民被告 唐秀琴、劉許麵、温黃蘭妹、劉潘麗珠、楊雲華、洪秀妹、 王程素娥及王黃金女等8人（下稱被告唐秀琴等8人），並同 時由被告曾美錡穿著印有許源富字樣之競選背心，站在該中 庭大門前向選民拜票，以此方式約其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 因認被告許源富、曾美錡及余誠等3人上開所為均係涉犯公 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投票行賄罪嫌，被告唐秀 琴等8人所為均係涉犯刑法第143條之收受賄賂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 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 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 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 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另認定犯罪 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 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 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為真實之程度者，始 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於此一程度，而有合理 性懷疑存在時，即不得遽為被告犯罪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 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 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 明之方法，是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 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 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 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 之諭知（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5547號判決意旨參照） 。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11人（即被告許源富、曾美錡、余誠等3人 及被告唐秀琴等8人）涉犯上開罪嫌，主要係以：被告許源 富、曾美錡、余誠於警詢、偵查中及羈押庭之供述、被告唐 秀琴等8人於警詢及偵訊之供述、被告許源富及余誠之手機 通聯記錄翻拍照片、東港鎮共和里共和新城社區中庭、電梯 監視器畫面、共和街監視器畫面、共和新城大樓平面圖暨Go ogle街景影像截圖、扣案禮盒1盒、禮盒之外觀、內容物照 片及選民名冊3張等為據。 四、訊據被告11人均否認有檢察官所指之本件犯行，其中：⑴被 告許源富辯稱：余誠不是我的助選員，只是朋友，但他會打 電話告知我旗子掉了（指競選旗幟）叫我去綁，偶爾聯繫。 我不知道曾美錡找張貴枝製作糕餅，我從來沒有看過這個糕 餅禮盒。111年10月27日16時9分許，我沒有指示余誠去跟曾 美錡領取糕餅禮盒，是曾美錡跟余誠自己聯繫。我在競選期 間星期一、四偶爾會去共和新城大樓幫忙倒垃圾，但我那天 在上班，所以曾美錡代替我去。我是事後余誠告知我才知道 余誠幫曾美錡發放糕餅禮盒，我沒有買票、沒有參與等語。 ⑵被告曾美錡辯稱：當天許源富手機放在家裡，我用許源富 手機打給余誠，請他找我拿禮盒分享給朋友吃，我不清楚余 誠實際發給何人。余誠事後跟我說他發放沒有特定對象，就 是把糕餅禮盒放在中庭那邊。我那天穿著競選背心不是特地 去拜票，是去幫忙倒垃圾，穿背心只是希望增加我先生的能 見度，我心態上是想跟大家分享，沒有想那麼多，我沒有交 付賄賂的犯意等語。⑶被告余誠辯稱：我並無賄選，請求判 決無罪，我之前會認罪，是因為我不懂等語。⑷被告唐秀琴 等8人大致辯稱；其等沒有收賄的犯意，請求判決無罪等語 。　　　 五、經查： ㈠、被告許源富係111年屏東縣東港鎮共和里里長選舉（即屏東縣 東港鎮第22屆里長選舉，下稱本件選舉）之候選人，被告曾 美錡為被告許源富之配偶等情，業據被告許富源及曾美錡2 人供承在卷，並有本件選舉及戶籍等相關資料在卷可稽。又 被告曾美錡於111年10月23日至25日間透過不知情之友人張 貴枝製作糕餅禮盒25盒，並於111年10月27日16時27分許， 交由被告余誠發放上開禮盒予共和里里民（含被告唐秀琴等 8人），並身著印有許源富字樣之競選背心出現於共和新城 大樓路旁等情，業據被告曾美錡、余誠於偵查及原審供述明 確，並據收取本件糕餅禮盒之證人即被告唐秀琴、劉許麵、 温黃蘭妹、劉潘麗珠、楊雲華、洪秀妹、王程素娥、王黃金 女及蘇月琴於警偵及原審證述明確，復與製作本件糕餅之證 人張貴枝於警偵之證述大致相符，且有法務部調查局屏東縣 調查站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照片各1份 （受執行人：被告許源富；扣押物品：VIVO手機1支、名冊3 張）、屏東縣調查站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各1份 （受執行人：被告曾美錡；扣押物品：三星手機1支）、屏 東縣調查站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照片各 1份（受執行人：被告余誠；扣押物品：OPPO A73手機1支、 禮盒1盒）、許源富手機通聯記錄翻拍照片、余誠手機通聯 記錄翻拍照片、電梯監視器畫面截圖、街口監視錄影畫面截 圖、禮盒外觀及內容物照片在卷可憑，此部分事實堪以認定 。 ㈡、本件爭點為：⒈被告許源富、曾美錡及余誠等3人所為是否構 成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交付賄賂罪？⒉被告唐秀 琴、劉許麵、温黃蘭妹、劉潘麗珠、楊雲華、洪秀妹、王程 素娥及王黃金女等8人所為是否構成刑法第143條之收受賄賂 罪？茲析述如下： 　⒈本件並無法證明被告曾美錡、余誠發放禮盒予被告唐秀琴等8 人之行為與本件選舉之投票間有對價關係： 　⑴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賄 罪，係以行為人基於行賄之意思，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財 物或其他不正利益，並相約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 且所交付之賄賂或不正利益與約為投票權一定行使或不行使 間，有相當之對價關係為構成要件。如行為人並非基於行賄 之意思交付金錢、財物，則該物即非「賄賂」，申言之此項 「賄賂」，係對於賄求對象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或不行使 之不法報酬。且該罪之成立與否，除應就行為人之主觀犯意 及共犯犯意聯絡等心理狀態、行為時之客觀情事，本於邏輯 推理為綜合判斷外，仍須異時異地，衡以社會常情及經驗法 則作為論斷之基礎。為維護選舉之公平性，端正不法賄選之 風氣，對於以不正手段訴諸金錢、財物之賄選行為固應依法 嚴以杜絕，惟行為是否該當賄選之要件，亦應在不悖離國民 之法律感情與認知下，就社會一般生活經驗予以評價，該罪 之立法本旨始能彰顯而為大眾所接受。又於民主社會中，人 民基於言論自由之保障，除公務員等具有特殊身分人士應嚴 守其中立之立場外，任何人均得於競選期間，在各種公開或 不公開之場合發言支持某特定候選人，至於行為人發表如「 懇請賜票」、「務必投某人一票」等助選談話內容，主觀上 是否已與談話之對方或在場聽聞該等言論之有投票權人互達 「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意思合致，自應審慎 加以認定，要非謂凡於競選期間，在民間舉辦活動之場合中 致贈相當價值之物品且活動中出現支持某特定候選人之助選 言論，不問物品發放之來源、活動舉行之動機是否確與選舉 有直接密切之關聯、在場之人主觀上有無認識所收受財物係 屬「賄賂」等情，一律以投票行賄罪論擬（最高法院92年度 台上字第2773號判決要旨參照）。又衡諸一般選舉實務，候 選人或其團隊以各種方式討好選民，以求留下好印象，包括 不求回報之付出，亦所在多有，自不能動輒以交付賄賂罪相 繩，而應依罪刑法定具體檢視犯罪構成要件。 　⑵按被告或共犯之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仍應 調查其他必要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刑事訴訟法 第156條第2項定有明文。其立法意旨乃在防範被告或共犯之 自白與真實不符，故對自白在證據上之價值加以限制，明定 須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真實性。故就其立法意旨觀之，共犯 之自白或其他不利於己之陳述，固得作為認定被告犯罪之證 據，但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亦即仍須有補強證據 以擔保該共犯自白之真實性，始得採為斷罪之依據，並非絕 對可由法院自由判斷該共犯之自白或不利於己之陳述之證明 力。所謂補強證據，則指除該自白或不利於己之陳述本身之 外，其他足以證明自白之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 證據而言，雖所補強者，並非以事實之全部為必要，但亦須 因補強證據與自白之相互利用，足使犯罪事實獲得確信者， 始足當之。而所稱共犯，應包括任意共犯及必要共犯（包含 聚合犯、對向犯）在內，此係因該等證人或因有利害關係， 本質上存有較大之虛偽危險性，為擔保其真實性，即應調查 其他必要之證據。再基於雙方對向行為之犯罪（對向犯）， 如購買毒品者指證販毒者；投票受賄者指證賄選者；貪污治 罪條例之行賄者指證收賄者；犯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之罪 ，於偵查或審判中自白，並供述全部槍砲之來源及去向者； 因均得獲減輕或免除其刑，甚或得由檢察官為職權不起訴或 緩起訴處分，其證言本質上存在較大之虛偽危險性，故為擔 保陳述內容之真實性，應認須有補強證據，足使一般人對其 陳述無合理之懷疑存在，且須無瑕疵可指而得確信其為真實 。至於指證者前後供述是否一致，其與被指證者間有無重大 恩怨糾葛等情，因與犯行無涉，均尚不足作為補強證據（最 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5018號判決要旨參照）。 　⑶被告余誠於發放禮盒時有無對被告唐秀琴等8人表示投票權為 一定行使之客觀行為？ 　①證人即被告王黃金女於警詢證稱：我在111年10月27日16時許 倒完垃圾時，綽號「阿琴」之女子在一樓管理委員會辦公室 外，發糕餅禮盒給我，她沒跟我說什麼。當天我沒有見到余 誠，我從未跟余誠講話，禮盒也沒有放候選人競選文宣，我 不知道許源富的太太是誰，沒有看過等語（見東警分偵字第 11133375500號卷《下稱警一卷》第233至245頁）；於偵查中 證稱：「阿琴」在辦公室前面發禮盒給我們，沒有說發了要 做什麼，就是單純發給大家，也沒有登記誰收誰沒收。禮盒 裡面除了餅外，沒有放其他東西。我當時沒有想到這個是候 選人給的，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候選人，因為禮盒沒有放候選 人資訊等語（見111年度選偵字第39號《下稱選偵二卷》第377 至381頁）；於原審證稱：我當天丟垃圾回家時，看到有人 在辦公室前發禮盒，發的人「阿琴」（音同）說「這個給你 、給你吃」，並沒有說禮盒是何人給的。禮盒上面沒有字， 也沒有放選舉文宣，盒子花花綠綠的。我不知道余誠是誰， 也不知道余誠支持哪個里長候選人，不知道發禮盒的是哪一 個里長，我當時沒有看到曾美錡站在外面拜票等語（見原審 卷一第343至351頁）。 　②證人即被告王程素娥於警詢證稱：我當時散步完，余誠喊住 我，然後拿禮盒給我說要給我們吃甜（台），余誠沒有說要 我們支持並投票給許源富，我不清楚余誠是許源富的樁腳， 我們鄰居常會有互相贈禮行為，我以為余誠是要給我吃的等 語（見警一卷第267至281頁）；於偵查中證稱：我那天散步 回來，「阿誠」拿禮盒來說阿姨，這給你吃甜的（台語）， 我跟他說謝謝，沒有說禮盒從哪來、也沒有說要投給誰。禮 盒內除了餅外沒有其他東西，也沒有候選人傳單等語（見選 偵二卷第327至334頁）；於原審證稱：當天余誠拿禮盒說給 我們吃甜，沒有講其他話，也沒有說要支持許源富，我跟他 說謝謝，就一人拿一盒回去了。我當日沒有看到曾美錡穿著 競選背心拜票，我也不知道糕餅禮盒來自許源富等語（見原 審卷一第327至334頁）。 　③證人即被告洪秀妹於警詢證稱：當天我是下去丟垃圾，丟完 就看到很多禮盒放在一樓大廳外面石頭上，很多住戶去拿， 我拿了最後一盒。我不認識余誠，他當時沒有請我支持或投 票給許源富，我也沒看到他有穿競選背心、發放競選文宣等 語（見警一卷第303至310頁）；於偵查中證稱：我有收到禮 盒，但我忘記是幾號了，那天丟完垃圾時，經過電梯那裡， 現場有很多人，沒有人講說這是誰給的，只有講可以拿、可 以吃，我就拿了，但我不知道是誰給的。盒子內只有餅，沒 有其他東西，沒有候選人傳單，現場也沒有登記誰拿。我原 本以為是舊里長給大家的，因為大家都有，我以為是舊里長 服務選民等語（見選偵二卷第277至281頁）；於原審證稱： 我是在電梯門口前拿到禮盒，我不知道是誰拿給我，我看前 面的人拿就跟著拿了，我還以為是之前的里長送的。我不認 識余誠，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禮盒內有3種顏色糕餅， 外盒是花花的紅色，上面沒有字、也沒有候選人傳單。當時 我沒有看到曾美錡站在外面拜票，也不知道曾美錡是誰等語 （見原審卷一第343至351頁）。 　④證人即被告劉許麵於警詢證稱：我當天運動回來在中庭休息 等垃圾車，有1個男子拿了一些禮盒進來說，阿桑，這些東 西給你們吃。我不知道發糕餅的人是誰，他沒有穿著競選背 心、沒有發文宣，也沒有跟我說要我投票支持許源富，我收 了禮盒之後只有跟他說謝謝等語（見警一卷第329至335頁） ；於偵查中證稱：我有收到禮盒，但我不知道是誰給的，對 方當時沒有叫我支持誰，我不會那麼傻，我不太知道這次里 長候選人有誰，不知道許源富這次有選里長，我先生是雲林 人，我們是外地來的等語（見選偵二卷第41至43頁）；於原 審證稱：我當天散步完在樓下乘涼時，有位住在裡面的年輕 人拿了一盒禮盒給我，裡面有10個左右的糕餅，沒什麼價值 ，我看是年輕人的心意才收下。當天他沒有穿什麼背心，所 以我不認為他是幫人送什麼東西的，後來才有人說收這個禮 盒有問題、跟選舉有關，但我不瞭解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1 1至219頁）。 　⑤證人即被告唐秀琴於警詢證稱：111年10月27日16時20分許， 我要下樓倒垃圾時，與我住同一大樓的鄰居王程素娥將糕餅 禮盒4、5盒拿給我，要我幫忙分發給行動不便的鄰居住戶， 除了我自己收一份之外，我就幫忙分送給大樓內其他住戶。 王程素娥告訴我是余誠拿來發的，應該是因為余誠也是共和 大樓住戶，平時住戶會互相請客，所以余誠應該是拿來請客 要大家吃甜，發送當時，余誠或王程素娥並沒有要我投票支 持許源富。至於余誠與里長候選人許源富有何關係，我不清 楚，我不知道余誠是許源富的樁腳等語（見警一卷第363至3 70頁）；於偵查中證稱：我那天是有幫忙發禮盒，因為王程 素娥請我幫忙，但我只是純粹幫忙而已等語（見選偵二卷第 231至235頁）；於原審證稱：當天我遇到王程素娥手上拿了 4、5盒禮盒要上樓回家，她便拿了一盒給我，說禮盒是余誠 給的，要我拿給別人吃。當天不是余誠拿禮盒給我，我沒有 想到是賄賂，眷村社區內常常有致贈點心的情形，我想說是 相互請客。當時我有幫忙發禮盒，分送3、4盒給別人，但余 誠和許源富的關係我不瞭解，我承認我有收和分送禮盒，但 我當下沒有收賄的犯意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11至219頁）。 　⑥綜觀上開證人王黃金女、王程素娥、洪秀妹、劉許麵及唐秀 琴等5人於警偵及原審一致證稱收受本件糕餅禮盒時，交付 者余誠沒有穿著競選服裝、未交付任何選舉文宣，亦未明示 或暗示要其等支持特定候選人。再由證人王黃金女、洪秀妹 前開證述，可知其中部分糕餅禮盒係由被告唐秀琴所轉交， 證人王黃金女、洪秀妹並不知悉糕餅禮盒之來源為余誠，洪 秀妹甚至誤認為現任里長所致贈。而扣案之禮盒上並未標明 被告許源富參與選舉之文字、也無競選標語等情，此與一般 賄選行為目的在交付賄賂給有投票權人，使其等投票給特定 候選人，通常會表明來意係希望可以支持特定候選人之情形 不同。觀諸上開證人歷次陳述，僅可證明被告余誠有於起訴 書所載時間在共和新城大樓向含被告唐秀琴等8人在內之住 戶分送糕餅禮盒之事實。然審酌當日被告曾美錡雖身穿印有 許源富字樣之競選背心出現於共和新城大樓馬路旁，此有街 口監視器畫面截圖在卷可參（見調屏廉字第11170539060號 卷《下稱警二卷》第78至79頁），而被告余誠發放禮盒時卻僅 身著便服，其2人於發放禮盒時並無接觸，且經證人一致陳 述未見被告曾美錡有拜票之行為，實難認上開證人得在被告 余誠交付禮盒時，自行聯想到被告曾美錡、余誠係為求被告 許源富當選共和里里長，共同基於交付賄賂之犯意聯絡而為 之，則被告曾美錡、余誠主觀上是否係基於投票交付賄賂之 犯意而交付糕餅禮盒予共和新城大樓住戶，已屬有疑。況縱 件被告余誠所發放對象為共和新城大樓之住戶，但並未登記 發放給何人，也無確認領取禮盒者是否支持何人當選，難認 係刻意買票之舉。 　⑦至證人即被告劉潘麗珠於警詢及偵查中雖證稱：那天住在C棟 的阿弟仔提著禮盒來給我們，當時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表 示要投給許源富，但我知道發禮盒是暗示要投給許源富，平 時遇到他都會跟我說要支持許源富。對於他致贈禮盒的事， 我沒有任何回應，但我不能吃甜食，就直接轉送給阿英等語 （見警一卷第109至115頁，選偵二卷第139至141頁）。於原 審則改稱：我在共和新城大樓外面拿到禮盒，余誠拿禮盒給 我時沒有講什麼話，只有說給我吃，他當時沒有穿競選背心 ，我也沒有聽到他要我們支持許源富等語（見原審卷一第34 5至346頁）。另證人即被告温黃蘭妹雖於警詢、偵查及原審 證稱：當天我跟劉潘麗珠散步時，「阿娥」告訴我們有東西 可以領，過不久，余誠就拿了很多禮盒過來，一盒給我、一 盒給劉潘麗珠，因為劉潘麗珠不吃甜的，就把她那盒送給我 了。我不知道余誠與許源富的關係，但余誠幫許源富發放糕 餅禮盒應該是要幫許源富拉票，當下他沒有講，但平常會叫 我支持許源富等語（見警一卷第157至163頁，選偵二卷第81 至83頁，原審卷一第213至214頁）。又證人即被告楊雲華雖 於警詢證稱：我不知道余誠是許源富的樁腳，我是當日18時 許回家時遇到余誠，見他手拿禮盒便問是否要給我吃的，余 誠告知我遊戲廳還有一盒，叫我自己去拿，我就帶回家。當 時余誠有向我表示支持許源富，我就對他微笑而已，沒有任 何表示等語（見警一卷第189至203頁），惟於原審改稱：對 於起訴書所載許源富是里長候選人部分我知道，但許源富和 曾美錡、余誠的關係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余誠16時許負責發 放禮盒。余誠沒有說要支持許源富，我不清楚糕餅禮盒是許 源富給的，裡面也沒有放置任何競選文宣等語（見原審卷一 第330至331頁）。則證人楊雲華就此部分之證述已有前後不 一致之情形，就被告余誠是否有於發放禮盒時請託投票支持 許源富，並非無疑，且前開警詢所述與其餘證人證述相互齟 齬，難可憑採。準此，證人劉潘麗珠、温黃蘭妹於警詢、偵 查中所稱「暗示投給許源富」之證述，均屬個人臆測，不能 排除兩者無關聯性之可能，何況卷內亦無其他補強證據，自 難僅憑證人劉潘麗珠、温黃蘭妹及楊雲華於警詢、偵查中屬 於聽聞傳言或個人臆測所推斷之證言，逕執為不利被告許源 富、曾美錡及余誠之認定。 　⑧綜上，檢察官所舉之證據，並無法證明被告余誠（甚或被告 曾美錡、許源富）於發放禮盒予被告唐秀琴等8人時，口頭 上有吩咐被告唐秀琴等8人於本件選舉投票給被告許源富， 而約其等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 　⑷本件糕餅禮盒，客觀是否為不正利益？被告余誠發放禮盒之 行為，是否無須說明即足以影響被告唐秀琴等8人之投票權 行使而具有相當之對價關係？ 　①證人即被告王黃金女於警詢、偵查中證稱：「阿琴」拿給我 的糕餅禮盒，我都沒有吃，因為疫情的關係，我不敢吃；原 本要拿來吃早餐，但好像有一個發黴，味道怪怪的，我就丟 掉了。「阿琴」拿禮盒給我的行為，對於我的選舉投票意向 沒有影響，我們鄰居朋友會互相送禮，沒有想太多，我不知 道是候選人的等語（見警一卷第233至245頁，選偵二卷第37 7至381頁）。 　②證人即被告王程素娥於警詢、偵查中證稱：余誠拿禮盒給我 時沒有叫我支持誰，余誠拿禮盒給我的行為，對於我的選舉 投票意向沒有影響，眷村大家都送來送去。我沒有吃那個糕 餅，我拿了之後去找我女兒，3天後我女兒回家吃了一口， 跟我說腸胃不好，那個餅酸酸的，我就沒有吃都丟掉了等語 （見警一卷第267至281頁，選偵二卷第327至334頁）。 　③證人即被告洪秀妹於警詢、偵查中證稱：我不知道禮盒是誰 給的，我原本以為是舊里長給大家的，因為大家都有，我以 為是舊里長服務選民，但我不會因為收到糕餅禮盒影響選舉 意願。我知道收賄是不對的，但我不知道這個禮盒是賄賂， 我根本不知道是誰送的等語（見警一卷第303至310頁，選偵 二卷第277至281頁）。 　④證人即被告劉許麵於警詢、偵查中證稱：余誠拿糕餅禮盒給 我只有說阿桑東西給你們吃，我收到禮盒不會影響我的投票 意願，我不認識許源富跟余誠等語（見警一卷第329至335頁 ，選偵二卷第41至43頁）。 　⑤證人即被告唐秀琴於警詢、偵查中證稱：平時共和新城大樓 住戶會互相請客，所以我認為余誠應該是拿來請客要大家吃 甜。我幫忙發禮盒沒有收到任何好處，許源富透過余誠發送 禮盒的行為，不會影響我的選舉投票意向，因為我這次選舉 本來就想要換人做做看，不管有沒有收到糕餅禮盒，都不會 影響我的想法等語（見警一卷第363至370頁，選偵二卷第23 1至235頁）。 　⑥證人即被告劉潘麗珠、楊雲華於警詢均證稱：余誠發禮盒給 我的行為，對於我的選舉投票沒有影響等語（見警一卷第11 4至115、201至203頁） 　⑦依上開證人王黃金女、王程素娥、洪秀妹、劉許麵、唐秀琴 、劉潘麗珠及楊雲華等人之證述，可知共和新城大樓作為眷 村社區，鄰居間禮尚往來、互相分送點心、食物實屬平常之 事，尚難認被告余誠受被告曾美錡委託贈送本件糕餅禮盒予 被告唐秀琴等8人之行為，已明顯逾越社會相當性之範圍。 再參諸證人王黃金女、王程素娥之證述，可見被告曾美錡委 託友人張貴枝自行製作之糕餅，顯然品質非佳，於分送後即 有發黴、味道古怪、糕餅酸酸的、壞掉不可食用之情。又因 糕點製作完成後，如未即時食用，超過一定期限便會腐壞， 不易保存，且因每人喜好口味不同，難以投其所好，亦甚難 變現，與一般賄選案件中常見使用之現金不同，鮮少作為賄 選之對價；又縱使有意作為賄選對價，於大量製作前，往往 會先確認需用數量，以避免不足或浪費。惟本件並無證據可 認被告曾美錡係按照投票權之人數製作糕餅禮盒，亦無證據 可認被告余誠在發放禮盒前，曾被指示或自行計算投票權人 之數量，且依上開證人所述，亦未見被告余誠登記是何人收 受本件糕餅禮盒，顯非依照投票權人數進行禮盒之發放甚明 。基此，不能認定本件糕餅禮盒係作為賄選對價而使用。 　⑧再者，被告曾美錡於偵查中自承其以1,000元購買製作糕餅之 材料，包裝盒5個為1組，1組105元之成本製作本件糕餅（見 警一卷第60至61頁，111年度選偵字第38號卷《下稱選偵一卷 》第285至292頁），而卷內並無證據可認被告曾美錡此部分 陳述不實，基於罪證有疑利益歸於被告原則，堪認本件糕餅 之實際價值非高，且有前述發黴、酸壞等情，實難認被告曾 美錡、余誠或許源富所交付之糕餅禮盒客觀上構成不正利益 。而上開證人復於警詢、偵查中一致證稱，前開禮盒對於投 票選舉並無影響，是難僅憑被告曾美錡託友人製作糕餅，遽 認被告曾美錡、余誠或許源富交付糕餅禮盒，即足以影響被 告唐秀琴等8人之投票權行使而具有相當之對價關係。 　⑨至證人即被告劉潘麗珠於警詢雖陳稱：就一般民眾角度來看 ，許源富透過樁腳余誠發送糕餅禮盒給選民，多少會影響到 其他人投票等語（見警一卷第114至115頁），另證人即被告 温黃蘭妹於警詢陳稱：許源富透過樁腳余誠發送糕餅禮盒對 於選舉投票還是會有影響，還在考慮是否要投票給他等語（ 見警一卷第162頁）。惟查，證人劉潘麗珠雖稱有可能影響 其他人投票，但卻自承對其選舉意向並無影響，所述自有矛 盾，則其是以何為據認定有所影響，已有疑問，此部分陳述 應屬個人臆測，殊難憑採；另證人温黃蘭妹固陳稱對其投票 意向有所影響，惟被告余誠客觀上並未向共和新城大樓住戶 表明該禮盒之來源，甚且並無計算、統計及登記所交付對象 為何人，是證人温黃蘭妹前揭所述可能受到影響，亦僅屬其 個人臆測，且與其餘證人所述有所齟齬，亦難逕以其臆測推 認本件糕餅禮盒足以影響被告唐秀琴等8人之投票權行使而 具有相當之對價關係。 　⑸基上，由被告余誠發放本件糕餅禮盒時或發送禮盒之後，客 觀上均未向共和新城大樓內有投票權人約定投票權為一定之 行使，何況本件糕餅禮盒難認係不正利益，自不足以影響證 人即被告唐秀琴等8人之投票意願，難認有對價關係。 　⒉被告唐秀琴等8人是否基於收受賄賂之意思而收受本件糕餅禮 盒？ 　　依上開收受禮盒之證人即被告唐秀琴等人歷次證述，可知被 告余誠於分送禮盒時，均未提及支持特定候選人，亦未穿戴 競選服裝或發放競選文宣，則前揭證人於收受禮盒時，主觀 上是否得以認知所收受之禮盒係其等為一定投票權行使之對 價，實屬有疑。況證人王黃金女、王程素娥、洪秀妹、劉許 麵、唐秀琴、劉潘麗珠及楊雲華均已證稱其等於收受禮盒時 ，難以與賄選有所連結，並未聯想到所收受之禮盒與賄選有 關，業如前述，自難認其等係基於收受賄賂之意思而收受。 復查無其他證據足認被告唐秀琴等8人於收受禮盒時，主觀 上知悉該物係其等為一定投票權行使之對價而與被告余誠、 曾美錡、許源富互達「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意思合致 ，自難以其等有收受禮盒客觀行為，遽認其等主觀上係基於 收受賄賂之意思而收受。 ㈢、本件既無證據可認被告曾美錡有要求被告余誠於發放禮盒時 ，須一併表示投票支持之舉，而被告余誠發放禮盒時，對選 舉權人亦無此要求，且所發放之禮盒是否足以影響投票，亦 有疑義，故不能排除被告曾美錡辯稱僅係單純分享之可能性 ，尚難認被告許源富、曾美錡有交付賄賂之犯意。至被告余 誠及被告温黃蘭妹雖概括承認犯罪，惟觀諸被告余誠、温黃 蘭妹等2人於警詢、偵查及原審始終供稱：余誠沒有說要大 家投票支持許源富，核與上開證人所述一致，自不該當交付 賄賂罪或收受賄賂罪的構成要件，不因概括承認而成立犯罪 。 ㈣、檢察官於原審雖主張：被告余誠係被告許源富之樁腳，而選 舉活動係長期延續之過程，在地選民也能認知到誰是誰的樁 腳、誰是誰的支持者，實可透過團隊合作予以反映等語。然 　　衡諸我國大、小選舉實多，政治性人物無論係有意參選者或 其助選親友、「樁腳」，平常日勤聯誼、作公關、建人脈， 選舉時套交情、求支持、要選票，實眾所皆知，且不以為意 ，甚或視為理所當然。是關於人際間之禮品致贈，究屬一般 聯誼之正當作為，抑或專因特定選舉所提供之賄賂，自須細 加分辨，然後正確認事用法，始符社會對於純正選舉之期待 與國民對於法律之普遍認知及感情（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 字第4674號判決意旨參照）。本件被告余誠所為交付糕餅禮 盒之行為，仍應審究相對合之雙方人員主觀上認識、客觀之 情狀以綜合判斷是否屬一般聯誼之正當作為，抑或專因特定 選舉所提供之賄賂，而此部分之判斷，業經本院引用卷內證 據論證、載敘如前，是實難僅憑被告余誠與被告許源富之關 係，逕認被告許源富、曾美錡、余誠所為與賄選有關，而認 定其等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 嫌。因此，本件檢察官所舉證據，均不能積極證明被告余誠 、曾美錡及許源富等3人係為求許源富本件選舉當選共和里 里長而交付賄賂，亦不能證明被告唐秀琴、劉許麵、温黃蘭 妹、劉潘麗珠、楊雲華、洪秀妹、王程素娥及王黃金女等8 人有收受賄賂之主觀犯意，自無從認定被告11人構成公訴意 旨所指之犯行。 六、綜上所述，本院綜合檢察官所舉之各項證據，就被告許源富 、曾美錡及余誠等3人，是否有共同向被告唐秀琴、劉許麵 、温黃蘭妹、劉潘麗珠、楊雲華、洪秀妹、王程素娥及王黃 金女等8人投票行賄之客觀行為及主觀犯意，以及被告唐秀 琴、劉許麵、温黃蘭妹、劉潘麗珠、楊雲華、洪秀妹、王程 素娥及王黃金女等8人有無收受賄賂、約其為投票權之一定 行使或不行使，均無法形成毫無合理懷疑之確信心證，則依 刑事訴訟無罪推定、嚴格證明之證據法則，應認檢察官不能 證明被告11人犯罪，應均為無罪之諭知。 七、原審以不能證明被告許源富、曾美錡及余誠等3人犯公職人 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投票行賄罪，暨被告唐秀琴等8 人犯刑法第143條之收受賄賂罪，而判決被告11人無罪，核 無違誤。檢察官上訴意旨雖以：原審忽視有3位證人（選民 ）指證被告余誠有明示或暗示約其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且 對不正利益之認定過寬，忽視被告許源富、曾美錡與余誠對 發放禮盒之原由、聯繫過程、成本等說詞之顯不合理與矛盾 ：又忽視證人（選民）均年歲甚高，於原審作證時除距離案 發日相隔甚久、記憶不清外，因未與其他被告隔離，又存有 一定交情（余誠與其他被告為同社區鄰居、余誠與許源富夫 妻在本件之利益共同），其等證詞已具偏頗之高度可能，更 存有遭受汙染之問題等情，指摘原判決不當。惟查：⑴證人 劉潘麗珠及温黃蘭妹於警偵關於「暗示投給許源富」之證述 純屬其2人臆測，另證人楊雲華此部分證述亦有前後不一之 情形，且卷內亦無其他補強證據，縱使被告余誠「平日（時 ）」遇到被告劉潘麗珠及溫黃蘭妹會向其2人表示要支持被 告許源富，亦難遽與本件糕餅禮盒作聯結，況檢察官提起本 件上訴，並未再提出其他積極證據證明被告許源富、曾美錡 及余誠有公訴意旨所指之賄選犯行，則原判決以本件尚難僅 憑證人劉潘麗珠、温黃蘭妹及楊雲華於警偵屬於聽聞、個人 臆測或前後不一之陳述，逕執為不利被告許源富、曾美錡及 余誠之認定，經核並無不當。⑵證人即受被告曾美錡之託製 作本件糕餅之張貴枝於警詢及偵查中證稱：其製作本件糕餅 之材料成本（不含被告曾美錡另購之包裝禮盒）合計586元 （即12斤的綠豆550元＋1包糖36元＝586元），分裝為30盒等 語（見警一卷第353至354頁、聲羈更一卷第110頁），依此 計算，倘不合包裝盒，每盒糕餅之材料成本大約只有19.5元 （即材料成本586元÷30盒＝每盒19.5元《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 》），價值甚低，依一般人之社會經驗，尚難認與本件選舉 之投票間存有對價關係。再參以被告余誠與唐秀琴等8人同 為本件共和新城之社區住戶，而該社區之住戶大都是榮眷， 部分具有原住民身分，彼此認識而具有一定之情誼，本於相 鄰關係，平時互相分享糕餅、點心等物，乃日常生活所常見 之事，就被告唐秀琴等8人而言，亦難執此糕餅與本件選舉 作聯結，而認其等有收受賄賂之犯意。至上訴意旨雖認被告 曾美錡所稱「拿1,000元給證人張貴枝購買糕餅材料」之供 述不實（按：證人張貴枝於偵訊證稱：被告曾美錡拿1,000 元給其購買糕餅材料，只花了586元，剩下的錢尚未還給被 告曾美錡，但有打算還給她等語，見警一卷第354頁），惟 檢察官迄今仍無法提出確切之證據以證明被告曾美錡或證人 張貴枝關於「購買糕餅材料花了586元」之證述不實，是檢 察官指摘原判決關於「不正利益」之認定過寬，自屬無據。 ⑶另上訴意旨所指本件被告之年歲甚高，於原審作證時距離 案發時間已久，且作證時未與其他被告隔離，彼此又有一定 交情，認其等之證詞已有偏頗或遭受汙染之高度可能部分， 則未見檢察官具體指出究竟是那位被告於原審作證時，有因 距離案發時間已久而記憶不清，或有偏頗、遭受汙染之情形 ，且稽之原審審判筆錄，顯示原審於詰問證人余誠及唐秀琴 時已採隔離方式進行交互詰問（見原審卷二第17頁以下）， 並無上訴意旨所稱未採取隔離訊問之情形，上訴意旨就此所 指，已難採認。又積極證據不足證明犯罪事實時，被告之抗 辯縱屬不成立，或其供述有前後不一、相互矛盾或令人啟疑 之情形，仍不得因此即遽為被告有罪之認定，本件既無積極 證據足認被告11人確有檢察官所指之投票行賄或收受賄賂等 罪行，縱其等所辯不成立、前後不一或所辯之詞有令人啟疑 之處，亦難據此反推其等有件檢察官所指之犯行，自不待言 。至上訴意旨其他所陳，主要係就原判決已論述綦詳之事項 ，再憑己意，另作不同之主張或事實認定，核與本件結論之 並無影響，爰不再逐一論述。從而，檢察官之上訴為無理由 ，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余晨勝提起公訴，檢察官周亞蒨提起上訴，檢察官 呂建昌、高大方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0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唐照明 　　　　　　　　　　　　　　　　　　　法　官　林家聖 　　　　　　　　　　　　　　　　　　　法　官　蔡書瑜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被告劉潘麗珠、洪秀妹、王黃金女、溫黃蘭妹、唐秀琴、劉許麵 、王程素娥、楊雲華等八人部分不得上訴。 其餘被告部分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 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 勿逕送上級法院」。 本判決須符合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之規定始得上訴。 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規定： 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 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 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 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 三、判決違背判例。 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至第379條、第393條第1款規定，於前項案件 之審理，不適用之。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0　　日 　　　　　　　　　　　　　　　　　　　書記官　魏文常

2024-12-30

KSHM-113-原選上訴-2-20241230-1

抗
臺灣高等法院

不服具保停止羈押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抗字第2774號 抗 告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柯文哲 　　　　　　　　　　 選任辯護人 鄭深元律師 蕭奕弘律師 被 告 李文宗 選任辯護人 唐于智律師 郭珮蓁律師 李傳侯律師 被 告 沈慶京 選任辯護人 越方如律師 胡原龍律師 徐履冰律師 被 告 應曉薇 選任辯護人 莊正律師 吳佳蓉律師 謝祐綸律師 上列抗告人因被告違反貪污治罪條例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 法院中華民國113年12月27日具保停止羈押裁定（113年度金訴字 第51號），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原裁定撤銷，發回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理　由 一、原裁定意旨略以：被告柯文哲、李文宗、沈慶京、應曉薇因 違反貪污治罪條例等案件，經原審訊問後，柯文哲、李文宗 雖均否認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違背職務收賄 罪、刑法第336條第1項公益侵占罪及刑法第342條第1項背信 罪，柯文哲另否認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款公務 員與非公務共同對於主管及監督事務圖利罪，沈慶京否認涉 犯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款之非公務員與公務員共同 犯對主管及監督事務圖利罪、同條例第11條第1項關於違背 職務之行為交付賄賂罪，另應曉薇否認有貪污治罪條例第4 條第1項第5款對於違背職務之行為收受賄賂罪、洗錢防制法 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洗錢罪，惟：①柯文哲部分有：證人蔡壁 如、朱亞虎、張益瞻、張志澄、彭振聲、邵琇珮、周俊吉、 周王美文、邱佩琳、謝國樑、李文宗、李文娟之證述、扣案 行動硬碟、柯文哲分別與黃珊珊、李文宗、李文娟之對話紀 錄、柯文哲於民國109年3月10日、110年4月21日、110年8月 19日便當會裁示、李文宗與朱亞虎對話紀錄、林欽榮書面報 告、109年10月27日簽呈、應曉薇傳送予柯文哲之訊息、相 關帳戶交易明細、民眾黨網站於112年9月27日公開宣傳貼文 等；②李文宗部分有：證人朱亞虎、張益瞻、張志澄、黃珊 珊之證述、李文宗分別與蔡壁如、黃珊珊、朱亞虎、柯文哲 之對話紀錄、許芷瑜與林鼎峰之對話紀錄、民眾黨網站於11 2年9月27日公開宣傳貼文；③沈慶京部分有：證人林洲民、 朱亞虎、張志澄、吳彩仙、陳佳敏、民國106年4月26日論壇 會議資料、京華城公司提出申請之都市計畫細部計畫書、林 洲民提出之106年8月22日「有關京華城容積率爭議案辦理情 形說明」簽呈、證人林青傳送予沈慶京之訊息、109年3月10 日便當會會議紀錄、李文宗與朱亞虎之對話紀錄、扣案行動 硬碟、柯文哲與黃珊珊之對話紀錄等；④應曉薇部分有：證 人彭振聲、吳順民、邵琇珮、楊智盛、張立立、劉秀玲、胡 方瓊、陳佳敏、國稅局華夏協會所得清單、都發局109年2月 24日簽呈、109年3月10日、110年4月21日、110年8月10日便 當會會議紀錄、相關帳戶之交易明細、陳佳敏與應曉薇之對 話紀錄等為證，足認其等犯罪嫌疑確屬重大。其等分別所涉 共同犯對主管及監督事務圖利罪、對於違背職務之行為收受 賄賂罪，均為最輕本刑5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重罪，因趨吉避 凶、不甘受罰之基本人性，參以其等之社經地位、經濟能力 ，均有相當理由可認有逃亡之虞，柯文哲並有撕碎字條、對 話紀錄之情，有相當理由足認有湮滅證據及勾串共犯之虞， 具刑事訴訟法第101條第1項第1款、第3款之羈押原因。然審 酌檢察官因偵查完備而提起公訴，重要證人在偵查中均已具 結證述，相關金流亦已藉由客觀事證勾稽比對，參以檢察官 並未指出許芷瑜涉案之情節，本案事實晦暗不明之風險已經 降低，復衡以其等4人涉案情節、國家司法權之有效行使、 公共利益之維護及其等人身自由受限制之程度，並衡量比例 原則，認命其等提出相當之保證金，並輔以其他替代羈押之 手段，應足以對其等形成拘束力，而無繼續羈押之必要性。 爰衡酌其等涉案情節、資力、家庭狀況、沈慶京自陳威京集 團土地已遭扣押，財產用以解決威京集團困境等節等節，准 予柯文哲提出新臺幣（下同）3,000萬、李文宗除偵查中具 保200萬元外，應再行提出800萬元之保證金，沈慶京提出4, 000萬、應曉薇提出1,500萬元之保證金，並各自限制住居於 臺北市○○區○○路○段00巷0○0號0樓、新竹市○區○○路○段000號 00樓之0住所、臺北市○○區○○路○段000○0號00樓、臺北市○○ 區○○○道○段00號住居所，均限制出境、出海8月，且除日常 家庭生活及工作所必須外，不得與同案被告、證人有任何接 觸行為等語。 二、檢察官抗告意旨略以： 　㈠柯文哲部分： 　⒈有事實足認有有串證之虞 　①柯文哲曾為臺北市長，且為木可公司、眾望基金會之實際掌 控者及主要資金挹注者，對於木可公司等之運作有高度控制 權，而證人陳佩琪為其配偶；同案被告彭振聲、黃景茂、邵 琇珮為其任臺北市長時之部屬；證人林子揚、林保淳為眾望 基金會員工；證人李婉萱、謝泊泓等人則為木可公司之員工 ，其等與柯文哲利害一致，柯文哲基於其對部屬之上下關係 、對上開基金會、公司之實質掌控力，足認其對同案被告、 證人具巨大權勢與影響力，且其於處理民眾黨黨務工作期間 ，仍有接觸本案相關證人、證據資料之高度可能，可達其與 證人勾串之目的。 　②沈慶京為柯文哲收賄行為之對向犯，且共同圖利京華城公司 、鼎越公司，利害關係一致，有勾串之動機，並已透過證人 葛樹人相互通知刪除簡訊湮滅證據，及在案發後於陶朱隱園 、威京集團總部頻繁會面之事實，足見柯文哲與沈慶京兼有 勾串之動機及高度可能性。 　③許芷瑜逃亡在外，其所涉諸多案情尚待調查，參以證人即許 芷瑜之男友林鼎峰證稱：許芷瑜說她手機裡有之前跑行程之 行程表、可能許芷瑜知道柯文哲見過誰、許芷瑜去日本係為 避免自己被調查等證述內容，可認許芷瑜涉及本案甚深，且 已受柯文哲指示逃亡出境，於通訊便利之今日，柯文哲與迄 今仍未到案之許芷瑜，顯有串證之虞。原審忽略現今通訊軟 體及網路發達，可輕易在公權力難以發現之情況下相互勾串 、滅證，影響後續審判之進行，所為「除日常家庭生活及工 作所必須外，不得有任何接觸同案被告、證人之行為」，亦 無法防免柯文哲於日常生活中與陳佩琪朝夕相處、於工作中 與其他證人接觸，而有勾串之情事。 　⒉有事實足認有滅證之虞： 　　柯文哲於檢察官持搜索票執行搜索時，無故拒不應門將近1 小時之久，而從其手機使用歷程，可見其於該段時間持續與 周榆修、陳佩琪聯繫，有滅證之虞，又觀自其辦公室垃圾桶 內搜得之撕碎便條紙筆記，記載：木可內帳有無洩漏、自我 檢查、晶華orange出國等文字等情，復與透過威京集團所屬 公司獨立董事葛樹人傳送其與沈慶京刪除彼此簡訊之訊息， 足認柯文哲有滅證之事實。 　⒊有事實足認有逃亡之虞： 　　柯文哲稱其有安排陳佩琪與其子女一起出國躲避國內紛擾等 語，可見其面對偵查時，已有安排全家出國之計畫。又其及 配偶陳佩琪對外宣稱從醫良久，有資力購買上億房產等語， 自有在國外生活之能力與資力。再柯文哲曾無正當理由拒絕 出庭，形同逃匿，法敵對意識強烈，有高度逃亡之可能。 　㈡李文宗部分： 　⒈有相當理由足認有逃亡之虞： 　　李文宗所涉違背職務行為收受賄賂罪，屬最輕本刑5年以上 有期徒刑之重罪，且其與柯文哲共同侵占高達6千餘萬元之 政治獻金，若經法院判決有罪確定，重刑可期，衡以重罪常 伴逃亡之高度可能，李文宗身為柯文哲之財務長，掌握柯文 哲及木可公司之財務大權，考量其社經地位、經濟能力、工 作職位等，有相當理由足認其面臨未來之重刑風險，傾力逃 匿境外以規避審判及刑罰執行之主觀動機甚強、可能性甚高 ，而有相當理由足認有逃亡之虞。原審僅命其加保800萬元 （加計偵查中交保之200萬元，共計1,000萬元），相較其高 達6,000餘萬元之犯罪所得，難認具保之金額對其形成相當 拘束力，況實務上棄保潛逃之案例屢見不鮮，原審所為加保 、限制住居及限制出境之方式，是否足以有效防止李文宗逃 亡，實非無疑，復未說明為何僅以具保、限制住居、限制出 境、出海之方式即可有效防止其逃亡，亦有違誤。 　⒉有相當理由足認有湮滅證據及勾串共犯之虞： 　①由柯文哲辦公處所搜得之已撕碎之便條紙上所載內容，可見 木可公司另有內帳存在，又李文宗於媒體披露民眾黨政治獻 金爭議後，透過通訊軟體傳送訊息予李文娟，要求李文娟將 其桌上之木可公司損益表碎掉等情，堪認李文宗確有足以影 響本案相關被告之行為與能力，且有將相關事證湮滅之舉動 。又李文宗與許芷瑜同為受柯文哲交代處理財務之人，彼此 關係密切，許芷瑜現在逃亡而遭通緝中，故有相當理由足認 李文宗有湮滅證據及勾串共犯之虞。 　②檢察官於起訴書第85頁已明確記載柯文哲親自收受沈慶京之1 ,500萬元現金匯款後，交予許芷瑜保管，並非原審所認未指 明許芷瑜之涉案情節。況許芷瑜身居本案關鍵角色，倘知悉 檢察官已掌握之偵查進度與細節，將使其得以湮滅、偽造、 變造證據並與其他共犯、證人勾結，進而使本案案情晦暗不 明，故未於起訴書中詳加描述其涉案情節。再依李文宗所述 ，可見許芷瑜有幫柯文哲交付巨額現金予李文宗，其款項來 源，仍有待其到案釐清，輔以現今通訊軟體發達，聯繫甚易 ，李文宗非無透過網路連結輕易與其取得聯繫之可能，原審 僅命李文宗具保並限制住居、限制出境、出海，無法防免李 文宗勾串共犯之可能。 　③李文宗身為木可公司、眾望基金會之中高階人員，且曾指示 李文娟銷毀木可公司損益表，確實足以影響本案相關證人之 證詞。另由原審補充函文，足見原審亦意識到李文宗於日常 生活及工作中，無法避免與共犯、證人接觸，實難防免共犯 、證人間有勾串之情事。 　㈢沈慶京部分： 　⒈沈慶京有事實足認有逃亡之虞： 　①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臺北地檢署）人員於113年8月28 日上午7時5分許前往沈慶京戶籍地執行搜索時，未見沈慶京 ，經廉政官與其聯繫時，其就所在地點說詞反覆，嗣見其出 現在戶籍址通往雜物間之小門，欲往逃生門離去，顯然已有 逃亡之虞。 　②沈慶京入出境頻繁，實質掌握鼎越開發股份有限公司等65家 公司，財力雄厚，又依相關金流資料顯示，有巨額資金流向 中港澳等地，其亦自承名下帳戶每月均有數千萬元之提存紀 錄，顯示其有在國外生活之能力，佐以其所涉係最輕本刑5 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重罪，而脫免罪責不甘受罰乃基本人性， 堪認其有逃亡之能力與動機，有事實足認其確有逃亡之虞。 原審僅以具保4,000萬元、限制住居、限制出境出海之方式 代替羈押，未輔以適當之科技設備監控，明顯不足以保證其 無棄保潛逃、偷渡逃亡之虞，而仍有羈押必要性。 　⒉沈慶京有事實足認有勾串共犯與證人之虞： 　①沈慶京身為威京集團主席，證人張志澄、洪秀鳳、陳秀桃、 黃淑雯、吳彩仙等均在威京集團工作，雖上開證人於偵查中 已具結證述，然沈慶京仍可透過其身為威京集團負責人之影 響力，輾轉使證人受到壓力，進而達到串證之結果。又依通 訊監察譯文所示，沈慶京與應曉薇相互知悉對方另一支隱密 性更高之私人電話；沈慶京亦於113年6月30日，與證人陳俊 源通話討論相關案情；證人即威京集團旗下之中華工程公司 獨立董事葛樹人，曾於113年5月1日傳送關於沈慶京要刪除 簡訊之訊息予同案被告柯文哲；沈慶京更曾刻意於搜索尚未 完畢時，大舉透過媒體發表聲明、否認犯行等情，均足證沈 慶京有與共犯或證人相互勾串、滅證之事實，佐以現今通訊 軟體及網路發達，更可輕易在公權力難以發現之情況下相互 勾串、滅證，致案情晦暗不明。 　②證人吳彩仙為沈慶京之秘書、同案被告吳順民則為威京集團 之顧問，其等於工作期間本即會相互聯繫，除可藉由工作機 會互相討論外，亦可隨時、隨地於不受外界監督之私領域進 行溝通，顯難以防免共犯、證人間有勾串情事，此由原審補 充裁定「除日常家庭生活及工作必須外，不得有任何接觸同 案被告、證人之行為」亦可得見。 　③本案除已到案之同案被告及證人外，尚有涉及偵查核心事項 之同案被告許芷瑜逃亡在外，仍有諸多案情尚待調查，為免 許芷瑜知悉檢察官已掌握之偵查進度與細節，使其得以湮滅 、偽造、變造證據並與其他共犯、證人勾結，乃未於起訴書 中就許芷瑜所涉案情詳細描述。原審未查上情，徒以檢察官 未指出許芷瑜涉案情節，而認本案案情晦暗不明之風險已降 低，實有違誤。 　㈣應曉薇部分： 　⒈應曉薇有事實足認有逃亡之虞： 　①應曉薇所涉上開違背職務收賄罪，屬最輕本刑10年以上有期 徒刑之重罪，基於趨吉避凶之人性，本即伴隨逃亡以躲避刑 責之高度可能。而其於本案即將搜索之際，自臺北市大同區 驅車前往台中機場試圖逃逸出境，其已有逃亡之事實。且其 長期支應子女於國外就學之生活費用，有資金來源支持海外 日常生活，堪認有長期在國外居住、滯留不歸之資力。 　②應曉薇於原審諭知具保並限制出境出海之當日下午，依移民 署提供之資料顯示其有第二國籍，然其於偵查中均未主動坦 承上情，於其辯護人當庭重申並無任何外國護照時，亦未糾 正或澄清，持續隱瞞其持有外國護照之事實，顯有逃亡之虞 。原審已知其刻意隱瞞上情，竟卻僅要求其擇日攜帶第二護 照到庭，自有重大違誤。 　⒉應曉薇有湮滅證據、勾串共犯及證人之事實： 　①應曉薇仍具有現職議員之身分，對尚在臺北市政府任職之相 關承辦公務員，仍具有法定職權上之影響力及實質影響力， 不予繼續羈押禁見，有使其直接或間接迫使證人更易證詞之 風險。又其就案情相關內容，以已過世之「余雪鴻」為幽靈 抗辯，復與沈慶京以無法監聽之微信通話，規避監聽調查， 且大量刪除與沈慶京、吳順民、王尊侃、陳佳敏等人之通話 紀錄，沈慶京更要求吳順民應與應曉薇「口徑一致」等情， 足認應曉薇有湮滅證據及勾串共犯之事實。 　②同案被告陳佳敏擔任應曉薇之助理長長達13年，除處理議會 事務外，亦協助處理其之私人財務事務，而同案被告王尊侃 曾任應曉薇服務處之執行長，更與其為男女朋友關係，並設 籍在其所有之房屋，可見應曉薇與上開二人之工作、生活上 密不可分，關係綿密牢固，彼此間可隨時、隨地於不受外界 監督之私領域進行接觸互動，工作業務內容與本案犯罪情節 亦高度重疊，原審之諭知顯然無法防免共犯、證人間勾串之 可能，而有羈押之必要。 　③應曉薇所涉為最輕本刑10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違背職務收受賄 賂罪嫌，與涉嫌違背職務行賄罪及圖利罪之沈慶京相較，其 罪責更為嚴重，原審卻僅對其諭知較沈慶京為少之1,500萬 元保證金，顯有輕重失衡、不符比例原則、與其所涉罪嫌及 惡性顯不相當之違誤。 　㈤綜上所述，柯文哲、李文宗、沈慶京、應曉薇均有羈押之原 因及必要性，爰依刑事訴訟法第403條第1項規定提起抗告， 請將原裁定撤銷，更為適法裁定等語。　 三、按被告經法官訊問後，認為犯罪嫌疑重大，而㈠有逃亡或有 事實足認為有逃亡之虞，㈡有事實足認為有湮滅、偽造、變 造證據或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㈢所犯為死刑、無期徒刑或 最輕本刑為5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有相當理由認為有逃亡 、湮滅、偽造、變造證據或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者，非予羈 押，顯難進行追訴、審判或執行者，得羈押之，刑事訴訟法 第101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被告經法官訊問後，雖有第101 條第1項各款所定情形之一而無羈押之必要者，得逕命具保 、責付或限制住居，刑事訴訟法第101條之2定有明文。是被 告依自由證明之程度，倘足認其犯罪嫌疑重大，且有刑事訴 訟法第101條第1項各款所列情形，法院就實際情況審查有無 羈押必要後，如認無羈押之必要，固得以具保、責付或限制 住居等侵害較小之手段替代之。惟是否得以具保等強制處分 取代羈押，法院仍應就具體個案，依通常生活經驗法則、論 理法則衡酌是否有非予羈押顯難保全證據或難以遂行訴訟程 序之情形為判斷。 四、經查： 　　原裁定認定被告4人有刑事訴訟法第101條第1項第1、3款之 羈押事由，然無羈押之必要，准其等各於提出上開金額之保 證金後停止羈押，並諭知限制住居及限制出境、出海等，並 就檢察官所指被告4人有串證、滅證之虞部分，敘明法院無 接續檢察官舉證責任而依職權調查證據之義務，故法院審理 中，對此項羈押原因應採較嚴格之認定標準，固非無見。惟 原裁定就本件無羈押之必要性，僅泛稱「依被告等人涉案情 節、國家司法權有效行使、公共利益之維護及被告人身自由 及防禦權受限之程度，衡量比例原則」，並未就其衡量之事 項為必要之說明，復未說明為何僅以具保、限制住居、限制 出境、出海等手段即可有效防止被告4人逃亡，理由實屬不 備。何況法院命被告提供相當保證金額以停止羈押，其目的 在於確保被告不致逃匿，能到庭接受審判及執行，所指定之 保證金額是否相當，應由事實審法院斟酌被告之身分、地位 、職業、經濟能力、逃亡可能性、所造成法益侵害、犯罪所 得金額等一切因素，為綜合考量。原審諭知柯文哲、李文宗 之具保金額，與其等所造成法益侵害及犯罪所得金額是否相 當?是否足以形成相當拘束力?未見原裁定妥適說明，非無再 行斟酌之餘地。又沈慶京固稱其財產用以解決威京集團困境 等語，然其身為威京集團主席，其個人單一永豐銀行帳戶已 見單月即有高達數仟萬元至上億元之資金存入（見偵30939C 07卷第145至149頁），遑論其他金融帳戶之資產，可見其資 力甚豐，是否有因支援威京集團而受影響，自非無疑，且其 所涉非公務員與公務員共同犯對主管及監督事務圖利犯行之 不法利益甚為龐大，參以其前於113年8月28日已知悉將遭搜 索，仍欲自其戶籍地逃生門離去，似有規避後續偵查、審判 之情，原裁定僅命其具保4,000萬元，輔以限制住居、限制 出境出海等手段代替羈押，是否足以擔保其因此無逃亡之行 為，容有疑義。另應曉薇於原審諭知具保並限制出境出海之 當日下午，依移民署提供之資料顯示：其另有一非屬中華民 國之護照資料（見原審卷所附傳真資料袋），若屬實情，其 當日上午仍透過辯護人當庭重申無任何外國護照（見原審卷 第426頁），顯見已有刻意隱瞞持有外國護照之事實，佐以 其先前將受搜索之際，自臺北市大同區驅車前往台中機場試 圖出境，似不能排除有逃亡意圖，原裁定漏未審酌此項攸關 逃亡與否之重要事實，亦有未恰。　 五、綜上所述，檢察官抗告指摘原裁定不當，為有理由，應由本 　　院將原裁定撤銷，並發回原裁定法院更為適法之處理。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13條前段，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9　　日 　　　　　　　　　刑事第十四庭　審判長法　官　王屏夏 　　　　　　　　　　　　　　　　　　　法　官　楊明佳 　　　　　　　　　　　　　　　　　　　法　官　潘怡華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再抗告。 　　　　　　　　　　　　　　　　　　　書記官　吳思葦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9　　日

2024-12-29

TPHM-113-抗-2774-202412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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