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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付利息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裁定 111年度重上字第220號上訴人鼎峰不動產開發有限公司兼法定代理人林家正訴訟代理人上訴人林家慶上一人訴訟代理人王柏盛上三人訴訟代理人劉君毅律師被上訴人閎基開發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郭素媛被上訴人李慧敏李輝民林淑珍吳玫伶吳美瑜吳宜鎂吳浿妤黃坤檳共同訴訟代理人林仕訪律師複代理人蔡頤奕律師被上訴人吳東禹吳東偉吳思賢上列當事人間給付利息等事件，業經辯論終結。茲查本件尚有調查之必要，爰命再開辯論，並指定於民國114年4月22日下午3時4 5分在本院第4法庭另行言詞辯論，特此裁定。中華民國 114 年 3 月 26 日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官邱育佩法官許炎灶法官郭俊德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抗告。中華民國 114 年 3 月 26 日書記官林虹雯

2025-03-26

TPHV-111-重上-220-20250326-1

重訴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訴字第112號原告台灣自來水公司第三區管理處法定代理人楊人仰訴訟代理人徐玟玲林仕訪律師被告艾斯巴達有限公司兼法定代理人魯家豪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原告就本院112年度訴字第725 號違反廢棄物清理法案件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經本院刑事庭以113年度附民字第57號裁定移送而來，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11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新臺幣4,768,371元，及自民國113年1月17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本判決第一項於原告以新臺幣1,589,000元為被告預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4,768,371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　　（一）被告魯家豪係被告艾斯巴達有限公司（下稱被告公司）之登記及實際負責人，被告公司則係從事熱溶解塑膠及壓克力等業務，魯家豪於民國108年6月15日向明泰光電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明泰公司）不知情之負責人周植梁，以每月新臺幣(下同)60萬之金額，承租位於鄰近新竹縣關西鎮淨水廠之關西鎮粗坑溪及鳳山溪交匯口附近，即門牌地址為新竹縣○○鎮○○里○○路○段00號之全區廠房（下稱關西廠房）作為事業活動之用，自108年8月起，在上開廠房鄰近鳳山溪邊坡上，架設熱融煉設備，從事以將壓克力等廢塑膠投入融煉設備，而以熱溶解之方式處理廢棄塑膠，後續產生如本院112年度訴字第725號刑事判決附表一編號1、2、 4至10、12至18號所示事業廢棄物共16桶，其後並非法堆置於上揭關西廠房而貯存之。而上揭關西廠房與原告管理之關西淨水場僅距離30至50公尺，又上揭廠房邊坡即為新竹縣關西鎮鳳山溪，係關西淨水場之取水溪流，其因事業活動而產生16桶事業廢棄物，其中附表一編號17號係以貝克桶貯存含有苯乙烯等成分，因重金屬總鉻、總鎘及總鉛超標，而係屬廢棄物清理法第2條第2項第2款之有害事業廢棄物，具有毒性及危險性，是應使用適當之容器及設置適當隔絕設施，以防止因貯存上開有害事業廢棄物因溢漏等因素，致生使含有苯乙烯、重金屬總鉻、總鎘及總鉛等成分之毒物及其他有害健康之物污染鄰近之鳳山溪，然被告自112年6月12日前某日即任意放置於戶外，而未設置適當隔絕設施及使用適當盛裝之容器，致編號17號之貝克桶經長時間日照，材質劣化受損因而其內含之有害事業廢棄物外漏至廠房地表後，經雨水沖刷沿上開廠房邊坡漫流至鄰近之鳳山溪內，致生鳳山溪受苯乙烯、重金屬總鉻、總鎘及總鉛等成分之毒物及其他有害健康之物污染而呈橘紅色，造成溪內魚群大量死亡及關西淨水廠因前揭源水遭污染而停水。嗣於112年6月12日上午7時許因民眾通報關西鎮粗坑溪及鳳山溪交匯口疑似遭受污染，而為原告於同日上午7時許停止關西淨水場取水及出水，並通報新竹縣政府環境保護局，而於同日9時許採取預防性緊急停水，新竹縣政府環境保護局則於同日至關西鎮粗坑溪及鳳山溪交匯口、關西廠房附近邊坡稽查採樣受污染河川水及土壤送驗，並循線上游至上揭關西廠房實施稽查而採樣，經送驗結果其中14桶內廢棄溶液均為有害事業廢棄物。（二）被告魯家豪因過失致原告管理之關西淨水場之取水溪流鳳山溪受苯乙烯、重金屬總鉻、總鎘及總鉛等成分之毒物及其他有害健康之物污染，不僅係過失侵害原告之水權，亦係違反刑法第190條之1此等為防止危害權益或禁止侵害權益，乃直接或間接以係護個人之權益為目的之法律，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及第2項，以及民法第191條之3前段規定，對原告自應負損害賠償之責；而被告魯家豪既為被告公司之負責人，依民法第185條第1項及第28條規定，以及公司法第23條第2項規定，被告公司自應與被告魯家豪負連帶賠償責任。茲就請求項目及金額分述如下：　　⒈關西淨水場緊急取水工程：共計1,966,581元　　　原告於112年6月12日7時許經民眾通報鳳山溪上游原水疑似遭到汙染，為避免影響民眾飲用水安全，於9時30分起公告新竹縣關西鎮、新埔鎮部分地區停止供水，並於汙染源上游處架設臨時抽水站改取用未經汙染水源，因此支出施工費（含稅）1,350,582元及材料費615,999元。　　⒉關西淨水場夜間緊急清洗水池（快濾池、清水池、沉砂池）：138,327元　　　為將關西淨水場內相關淨水設備全面清洗，以快速排除汙染恢復正常供水，原告支出138,327元（含稅）之關西淨水場夜間緊急清洗水池（快濾池、清水池、沉砂池）費用。　　⒊竹北所關西淨水場快濾池緊急汰換濾料作業：145萬元　　　另為快速排除快濾池受汙染濾砂石，須汰換濾砂石達成濾淨水，以恢復關西淨水場正常淨供水，為此原告支出145 萬元（含稅）之竹北所關西淨水場快濾池緊急汰換濾料作業費用。　　⒋新埔淨水場緊急取水工程：701,825元　　　新埔淨水場取水口位於汙染源下游約10公里，於112年6月 14日8時及12時取樣檢驗，原水水質仍未符合標準，為確保民眾用水安全，並加速恢復供水，原告隨即辦理取水口改道工程，引用霄裡溪未受汙染水源，混合新埔坑旱深井水源後再抽送至新埔淨水場，因此支出701,825元(含稅）之新埔淨水場緊急取水工程費。　　⒌關西淨水場緊急取水工程（豪大雨坍方搶修）：1,130,069 元　　　112年6月14日17時許，因關西地區豪大雨沖毁關西淨水場臨時取水口致無法取水，原告緊急調派機具搶修，進行緊急取水口周邊坍方清理及增設鋼執樁及鋼板擋土加固、場內相關管線配合改管以利洗井及洗管，因此支出1,130,06 9元（含稅）之關西淨水場緊急取水工程（豪大雨坍方搶修）費用。　　⒍關西淨水場緊急取水臨時用電改善工程：302,000元　　　承前，為配合緊急取水臨時用電，原告新設Y-△啟動器及電磁開關等以及佈設電纜及電線，因此支出302,000元(含稅）之關西淨水場緊急取水臨時用電改善工程費用。　　⒎連續停水扣減基本費、用水費：199,499元　　　鳳山溪上游原水遭受汙染，致關西鎮（除東平里外）、新埔鎮16線部分（內立里、寶石里、文山里部分）等6,037 戶自112年6月12日9時30分起公告停止供水至112年6月15 日6時公告復水，共計經過68.5小時；關西鎮東平里、新埔鎮部分（照門里、巨埔里、五埔里、鹿鳴里、四座里部分）等1,620戶自112年6月12日9時30分起公告停止供水至 112年6月15日9時公告復水，共計經過71.5小時。然公告復水後，用戶仍持續反映無水，最晚通報時間為關西至11 2年6月15日22時48分（即停水約85小時），新埔至112年6 月15日23時46分（即停水約86小時），是本件實際停水時間已逾72小時，依原告公司章程第32條第1、2項規定應扣減3日基本費及用水費。原告依原證14之扣減作業，區分隔月抄表戶（單月開單者）、隔月抄表戶（雙月開單者）及每月抄表戶，分別於112年9月、112年10月、112年9月扣減108,156元、41,980元、49,363元之基本費加用水費。　　⒏員工加班費：553,006元　　　　因本件汙染事件，致原告動用各單位員工加班協助處理，目前並已支出共計370,689元之員工加班費。又本事件透過刑事案件調查相關侵權事實，該部分尚未完全終結，故就此部分員工加班費支出尚未結算，是差額182,317元為暫留款。（三）綜上，爰聲明：　　⒈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6,441,307元，及自113年1月1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⒉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我並沒有排放或漏出廢水，我的東西完全沒有漏出去到河裡，我知道在廠區內有漏，但沒有漏出去，我跟自來水公司的地理位置不相符，並且我漏出去的東西我看我的位置、數量，不足以引發巨大的災害，所以我覺得全部算在我這邊，不合理的。請求駁回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如受不利之判決，願提供擔保請准宣告免假執行。三、本院之判斷：（一）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致生損害於他人者，負賠償責任。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經營一定事業或從事其他工作或活動之人，其工作或活動之性質或其使用之工具或方法有生損害於他人之危險者，對他人之損害應負賠償責任。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及第2項、第185條第1項前段、第191條之3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法人對於其董事或其他有代表權之人因執行職務所加於他人之損害，與該行為人連帶負賠償之責任，民法第 28調亦有明文。又負損害賠償責任者，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回復他方損害發生前之原狀。上開情形，債權人得請求支付回復原狀所必要之費用，以代回復原狀。民法第213條第1項、第3項亦有明文。次按公司法第23條規定：「公司負責人對於公司業務之執行，如有違反法令致他人受有損害時，對他人應與公司負連帶賠償之責。」所謂公司業務之執行，自係指公司負責人處理有關公司之事務，且必以公司負有賠償之責，始有公司負責人與公司負連帶賠償責任之可言（最高法院89年度台上字第 2749號民事裁判意旨參照）。（二）查被告魯家豪係被告公司之登記及實際負責人，未領有以熱溶解或熱裂解處理廢塑膠之廢棄物許可文件，卻任意架設設備以熱溶解之方式處理廢棄塑膠，致產生14桶有害事業廢棄物，並任意堆置前開事業廢棄物在鄰近新竹縣關西鎮淨水廠之關西鎮粗坑溪及鳳山溪交匯口附近之關西廠房，嗣於112年6月12日經新竹縣政府派員稽查發現河面有紅褐色油污，新竹縣政府環保局及原告分別沿被告公司之上揭關西廠房邊坡、鄰近之鳳山溪臨潮音襌寺就受汙染之邊坡土壤、河川水、自來水廠原水之水質採樣檢驗，結果顯示該河川之水體於112年6月12日即已遭苯乙烯、酚、菲及萘等之毒物及其他有害健康之物質污染之情。又關西廠房編號17號桶內盛裝含有上揭成分之有害事業廢棄物，且有滲漏情形，而被告魯家豪對於該17號之貝克桶內廢棄溶液有滲漏之預見可能，然其仍未採取防止滲漏之有效措施，其未能即時防止編號17號貝克桶滲漏之不作為，與致逸出之毒物外漏至廠房地表後，產生經雨水沖刷沿上開廠房邊坡漫流至鄰近之鳳山溪內而污染鳳山溪地面水體之結果，具有相當因果關係，是被告魯家豪具有過失等情，業經本院112年度訴字第725號刑事判決認定明確，並判處被告魯家豪犯廢棄物清理法第四十六條第四款之非法處理、貯存廢棄物罪，處有期徒刑壹年伍月；又犯事業場所之負責人，因事業活動過失犯以他法使毒物或有害健康物質污染水體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應執行刑有期徒刑貳年伍月。被告公司因其負責人執行業務犯廢棄物清理法第四十六條第四款之非法貯存廢棄物罪，處罰金新臺幣伍拾萬元在案，被告雖提起上訴，然僅針對原審判決量刑上訴，而未針對原審判決之犯罪事實及所犯法條、罪名及沒收上訴，有上開刑事判決及臺灣高等法院113年度上訴字第3669號刑事判決附卷可參（見本院卷第13-35頁、第161-167頁），足見被告2人對於被告魯家豪上開不作為致有害健康物質汙染水體應負過失責任沒有意見（見本院卷第172頁）。從而，原告依前揭規定，請求被告連帶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核屬有據。（三）次按，損害賠償之債，已有損害之發生及有責任原因之事實，並二者之間，有相當因果關係為成立要件。　　⒈查原告主張為避免影響民眾飲用水安全，關西淨水廠緊急施工架設臨時抽水站改取用未經汙染水源、新埔淨水廠辦理取水口改道工程引用未受汙染水源，並清洗關西淨水廠水池、汰換濾料作業，及受有因連續停水扣減費用之損失等情，而請求被告賠償關西淨水場緊急取水工程1,966,58 1元、關西淨水場夜間緊急清洗水池138,327元、竹北所關西淨水場快濾池緊急汰換濾料作業145萬元、新埔淨水場緊急取水工程701,825元、連續停水扣減基本費、用水費1 99,499元等項，共計4,456,232元，並提出相關單據為憑，經核上開項目均屬水源汙染後所必要之措施或處置，扣減用戶水費損失亦符合營業章程規定，被告對此均無具體爭執，則原告上開請求，均屬合理且必要，應予准許。　　⒉惟原告另請求被告賠償112年6月14日17時許，因關西地區豪大雨沖毁關西淨水場臨時取水口致無法取水，原告緊急調派機具搶修，進行緊急取水口周邊坍方清理及增設鋼執樁及鋼板擋土加固、場內相關管線配合改管以利洗井及洗管等搶修工程及關西淨水場緊急取水臨時用電改善工程所需費用，審酌原告前已支出1,966,581元施作關西淨水場緊急取水工程，於施作不足2日即遇豪大雨導致坍方搶修，且不能排除原規劃設計施作有所缺失，此費用之支出顯係因天災所產生；又臨時用電改善工程係於豪大雨後之11 2年6月16日開工，無證據證明係原規劃之關西淨水場緊急取水工程必要施作之用電改善工程，故推認此費用之支出亦係因天災所致，均難令被告負賠償責任。至原告動用各單位員工加班協助處理本件汙染事件，並提出原證16加班明細表為證，惟本件既認關西淨水場緊急取水工程之搶修工程及關西淨水場緊急取水臨時用電改善工程非因被告魯家豪之不作為所致，而係天災影響，則原告員工因參與此兩工程所生之加班費即不應由被告賠償；另加班費暫留款 182,317元部分，原告主張因刑事案件尚未完全終結而未結算，此部分或屬訴訟成本，且原告亦未實際支出，自不應轉嫁由被告賠償。從而，原告請求被告賠償加班費312, 139元【370,689元－58,550元（因「坍方搶修」所支出）】屬原告員工因水源污染發生而加班所支出之必要費用，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為無理由。四、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28條、公司法第23條第2項規定及侵權行為損害賠償法律關係，請求被告連帶給付原告4,768, 371元（4,456,232元＋312,139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3年1月1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本件原告及被告均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及免為假執行，經核並無不合，爰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准許之。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依據，應併予駁回。六、末按由刑事庭移送民事庭之附帶民事訴訟案件，免納裁判費，刑事訴訟法第504條第2項定有明文。據此，原告提起本件訴訟，依法無需繳納裁判費，另綜觀卷內資料，兩造復無其他訴訟費用之支出，爰無庸宣告兩造各應負擔訴訟費用之比例，附此敘明。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林哲瑜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須按對造人數提出繕本）及表明上訴理由，並依上訴利益繳交第二審裁判費。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　林怡芳

2025-03-19

SCDV-113-重訴-112-20250319-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違反藥事法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1921號上訴人即被告林清展選任辯護人林仕訪律師林育靖律師（已解除委任）葉禮榕律師（已解除委任）上列上訴人因違反藥事法案件，不服臺灣新竹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854號，中華民國113年3月7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277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撤銷。林清展犯藥事法第八十二條第一項之製造偽藥罪，處有期徒刑肆月。未扣案如附表所示之偽藥均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未扣案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肆佰元追徵之。　　事　實一、林清展係位於新竹縣○○鄉○○街0巷0號「小林藥局」之負責人兼藥劑生，負責綜理藥局各項業務，明知依藥事法第39條等規定，製造藥品應向中央衛生主管機關衛生福利部（下稱衛福部）食品藥物管理署（下稱食藥署）申請查驗登記，經核准發給藥品許可證後始得為之，未經核准而製造之藥品即屬藥事法第20條第1款規範之偽藥，縱具有藥師或藥劑生資格，仍須依藥事法第37條及第50條規定，由醫師開立處方並依一定作業程序及中央主管機關規定準則為之，竟基於製造偽藥販售牟利之犯意，在向人人製造、井田製藥、中國化學製藥廠、元福製藥、福元製藥、正和製藥等藥廠購入多種類具衛生福利部核可字號之指示用藥後，於民國104年1月起至10 9年11月14日間之某時，未經食藥署核准，擅自以如附表編號1至4所示之成分混合製造成偽藥後，分別取名為「小林消腫藥膏」、「小林藥局（濕疹、汗斑、尿布疹、頑癬、香港腳）」、「痔瘡用藥」、「小林藥局乾皮外傷藥膏」並將之包裝及貼上標籤後置於小林藥局店內。復於109年11月14 日，因李敏隆以電話向林清展表示欲購買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物2罐，並匯款新臺幣（下同）1,400元至林清展所申設之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郵局帳戶）後，林清展遂將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物2罐寄予李敏隆而完成交易。嗣經法務部調查局新竹縣調查站（下稱新竹縣調查站）於110 年8月4日會同新竹縣政府衛生局（下稱新竹縣衛生局）至現場稽查，將如附表所示之物送驗後而悉上情。二、案經新竹縣調查站報告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下稱新竹地檢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本判決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以及其他書面陳述，雖均屬傳聞證據，惟當事人於本院就證據能力部分均表示無意見而不予爭執（見本院卷第51至55頁、第103頁、第1 28至131頁），並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當事人知悉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猶未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該等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且與本案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認均有證據能力。二、本判決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無傳聞法則之適用，並因均與本案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且查無證據證明係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亦無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4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與不得作為證據之情形，復經本院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認均有證據能力，而得採為判決之基礎。貳、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上訴人即被告林清展固坦承其為小林藥局之負責人兼藥劑生，且有於如事實欄一所示之時、地，向如事實欄一所示之藥廠購入具衛生福利部核可字號之指示用藥後，擅自以如附表編號1至3所示之成分混合，分別取名為如附表「藥品名稱」欄所示之藥品，將之包裝及貼上標籤後置於小林藥局內，而對外販賣之事實，惟矢口否認將如附表編號4所示藥品之混合行為，且有何明知為偽藥而製造及販賣偽藥之犯行，辯稱：如附表編號1至3「藥品名稱」所示之藥品均係依中華藥典及國民處方選集所調劑出來，由藥廠製造出來後我再去調劑，我是依據藥事法第50條、藥師法第20條依法調製，我有3份證照，不用醫生處方即可調劑；如附表編號4所示藥品，我只有進行分裝云云；其選任辯護人則以：被告僅係將成藥混合，行為至多屬於調劑，未涉及製造，應屬行政罰，又如附表所示之藥品均係指示用藥而非處方用藥，被告才會認為無需處方箋也可混合調劑，違規調劑並非製造等語。經查：㈠被告有於如事實欄一所示之時、地，向如事實欄一所示之各該藥廠購入數項藥品後將之混合製造成如附表編號1至3「藥品名稱」欄所示之物，將之包裝及貼上標籤後置於小林藥局店內，並於如事實欄一所示之時間，經李敏隆匯款1,400元至其郵局帳戶後，將2罐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物售予李敏隆等情，固為被告所不否認（見本院卷第50頁、第135至137頁），核與證人即購買者李敏隆、被告配偶李玉貞於調詢分別證述明確（見新竹地檢署111年度偵字第2776號卷【下稱偵卷】第21至24頁、第39至42頁），復有110年8月4日新竹縣調查站會同新竹縣衛生局人員稽查藥品照片、同日新竹縣調查站會同新竹縣衛生局人員稽查藥品清冊、小林藥局販售之偽藥一覽表、小林藥局販售偽藥、製作藥品方式、成分一覽表、衛福部112年10月2日衛部醫字第1121668714號函等件在卷可佐（見偵卷第8至12頁、第55至56頁、第61頁，原審卷第4 7至48頁），又如附表編號1至4所示之物經送驗後，分別檢出如「鑑驗結果欄」所示之化學成分，亦有食藥署110年11 月11日FDA研字第1106024216號函檢附之檢驗報告書、送驗檢體清單在卷可稽（見偵卷第57至60頁），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㈡至被告雖辯稱如附表編號4所示之小林藥局乾皮外傷藥膏，其僅有進行分裝云云，然其於調詢先稱：如附表編號4是用人生製藥廠的膚寧藥膏與榮民製藥灼膚生藥膏共同調劑等語（見偵卷第4至6頁）；復於偵訊再稱：編號2、3、4是我用幾種藥品組合調劑的等語（見偵卷第73頁）；再於本院則改稱：乾皮外傷藥膏原本是要調給我母親用的，因為她中風，要用在我母親褥瘡之部位，但我沒有調，她就拿去了，調的比例是1比1等語（見本院卷第136至137頁），是其陳述已前後不一，另參以如附表編號4所示之小林藥局乾皮外傷藥膏，經鑑驗後檢出內含Sulfanilamide、Sulfadiazine成分（見偵卷第59頁），除與被告於本院所稱2種藥品調製比例為1比 1等語相符（見本院卷第137頁）外，亦與被告所提出之近江兄弟膚寧軟膏、灼膚星乳膏仿單所載之主成分相符（近江兄弟膚寧軟膏則為Sulfanilamide，灼膚星乳膏為Sulfadiazin e，見原審卷第77至79頁），顯見如附表編號4所示之「小林藥局乾皮外傷藥膏」並非合法藥廠之單一藥品之成分內容，而是混有單一藥品仿單外之其他成分，則其否認有製造編號 4之藥膏，辯稱僅為分裝云云，尚不足採。是被告確有於如事實欄一所示之時、地，向如事實欄一所示之各該藥廠購入數項藥品後將之混合製造成如附表編號1至4「藥品名稱」欄所示之物並對外販售等情，應堪認定。㈢按產品是否屬藥品，主要依據藥事法第6條之規定，經參酌各產品之處方、成分、含量、用法用量、用途∕作用∕效能說明，上市品之包裝（外盒、標籤、說明書）等中英文詳細資料據以憑核，非僅依成分憑判。而藥事法第6條明定：「本法所稱藥品，係指左列各款之一之原料藥及製劑：一、載於中華藥典或經中央衛生主管機關認定之其他各國藥典、公定之國家處方集，或各該補充典籍之藥品。二、未載於前款，但使用於診斷、治療、減輕或預防人類疾病之藥品。三、其他足以影響人類身體結構及生理機能之藥品。四、用以配製前三款所列之藥品」，可知藥事法關於藥品之認定，確實並非僅以成分列舉方式為唯一認定基準，是舉凡經主管機關認定足以影響身體結構及生理機能之物，即屬藥品。又藥事法所稱偽藥，依同法第20條規定，係指藥品經稽查或檢驗有未經核准，擅自製造、所含有效成分之名稱，與核准不符、將他人產品抽換或摻雜、塗改或更換有效期間之標示等其中之一者，並非以藥物之名稱、種類，作為規範「偽藥」的要件。依上說明，倘產品經主管機關認定足以影響身體結構及生理機能，該產品即為藥事法所指之藥品，又倘該藥品有同法第 20條所指之情形，即為偽藥，合先敘明。㈣查被告於如事實欄一所示之時、地，向如事實欄一所示之各該藥廠購入數項藥品後將之混合製造成如附表編號1至4「藥品名稱」欄所示之物等情，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又經本院就如附表編號1至4所示「藥品名稱」欄所示之屬性函詢食藥署，經該署函復略以：「二、小林消腫藥膏…，該品經檢出含G uaiacol等成分，宣稱【消腫、消黑青、瘀血】等效能，該品應以藥品列管；三、小林藥局（濕疹、汗斑、尿布疹、頑癬、香港腳）…，該等產品經檢出含Chlorpheniramine、Clo betasol propionate、Econazole、Lidocaine、Methyl sal icylate、Triamcinolone acetonide等成分，宣稱【濕疹、汗斑、尿布疹、頑癬、香港腳】等效能，該等產品應以藥品列管；四、痔瘡用藥…，該品經檢出含Methyl salicylate、 Nitrofurazone、Phenylephrine、Tetracaine等成分，宣稱【痔瘡】等效能，該品應以藥品列管；五、小林藥局乾皮外傷藥膏…，該品經檢出含Sulfanilamide、Sulfadiazine等成分，宣稱【乾皮外傷藥膏】等效能，該品應以藥品列管」等情，有食藥署113年11月26日FDA藥字第1130032499號函附卷可參（見本院卷第181至182頁），是如附表編號1至4所示物，既已指名係用以治療疾病，且經食藥署認定足以影響身體結構及生理機能，自屬藥品，均應以藥品管理等情，應堪認定。而被告係小林藥局之藥劑生兼負責人，其在未取得主管機關藥物製造許可，並在無醫師處方，且非依中華藥典或國民處方選輯處方調劑之相關基準方或資料之前提下，自行混合不同藥廠之藥品，而有關各該藥品原始成分劑量之增減、混合後之劑型、效用高低、副作用為何、摻雜混合後有無危害人體、使用期限為何、混合過程有無受到污染等等，無一明確之情況下，擅自組合未經實驗研究、臨床試驗並經主管機關准許之藥物並對外販售，其行為自屬製造、販賣偽藥無訛。　㈤被告所辯不可採之說明：　⒈被告辯稱其係依中華藥典調劑部分：　　被告雖辯稱如附表編號2所示2種藥品，其中強力施美藥膏成分「Chlorpheniramine Melate」（氯菲安明縮蘋酸鹽）、「Lidocaine Hydrochloride」（利度卡因鹽酸鹽）、「Met hyl salicylate」（水楊酸甲酯）、「menthol」（薄荷腦）、「Camphor」（樟腦），井田癒黴乳膏成分「Econazole Nitrate」（衣可那唑硝酸鹽）、「Triamcinolone Aceton ide」；如附表編號3所示2種藥品，其中強力施美藥膏成分（成分如前），紐約痔瘡膏成分「Phenylephrine」（去甲羥麻黃鹼鹽酸鹽）、「Tetracaine」（丁卡因鹽酸鹽）、「 Nitrofurazone」（硝基呋喃腙），上開藥品內含成分均載於中華藥典中，並提出相關中華藥典內文、藥品仿單（見偵卷第121至122頁、第138至150頁），惟觀諸被告所提出之內容，僅有中華藥典中某些單一藥名或化學物質的性狀、鑑別、及雜質、不純物限量、一般檢查及其他規定、含量測定、包裝與儲存之部分內文，而被告卻完全未能說明是以何標準、何比例、何含量、何狀態下而能混合成編號2、3所示之物之相關依據，亦無法提出任何支持被告得以將其所稱之井田癒黴乳膏、強力施美藥膏混合出「小林藥局（濕疹、汗斑、尿布疹、頑癬、香港腳）」藥膏，及以強力施美藥膏、紐約痔瘡膏混合出「痔瘡用藥」之中華藥典之說明或相關基準方，遑論合法藥廠所製造藥品之仿單上詳細記載著有效成分及含量、賦型劑、及各類應注意事項、副作用、誤用等情狀及處理，以確保藥廠在漫長實驗、各項藥理評估等製程後發揮最高質量的藥效特性；更遑論中華藥典就上開藥品詳細記載著其化學式、溶解度、比重、蒸餾範圍及其他化學反應應注意事項，而本案被告提不出任何基準方，僅單憑某藥品有記戴在中華藥典中，或於本院審理時泛稱：「製造如附表所示各該藥膏之比例及成分，是在醫院學習就知道的，如小林消腫藥膏是1比10、小林藥局（濕疹、汗斑、尿布疹、頑癬、香港腳）是1比1、痔瘡用藥是3比1、小林藥局乾皮外傷藥膏是1比1」等語（見本院卷第136至137頁），即認為其有權任意地將其混合成他物、脫離原藥品之樣貌而無任何潛在風險，此為藥師、藥劑生調劑權之說法，令人難以採信。　⒉被告復辯稱其行為屬調劑，而非製造，其行為縱有違反，亦僅成立藥事法第92條第1項規定之行政罰部分：　⑴按藥師應親自主持其所經營之藥局業務，受理醫師處方或依中華藥典、國民處方選輯之處方調劑，藥師法第20條定有明文。次按藥事法第50條規定：「須由醫師處方之藥品，非經醫師處方，不得調劑供應。但左列各款情形不在此限：一、同業藥商之批發、販賣。二、醫院、診所及機關、團體、學校之醫療機構或檢驗及學術研究機構之購買。三、依中華藥典、國民處方選輯處方之調劑。前項須經醫師處方之藥品，由中央衛生主管機關就中、西藥品分別定之。」違反上開第 1項規定者，依同法第92條第1項，處3萬元以上2百萬元以下罰鍰。又藥事法第50條第1項規定所謂「須由醫師處方之藥品」，亦應與同法第8條第2項之「醫師處方藥品」為相同解釋，係指經中央衛生主管機關審定，在藥品許可證上，載明須由醫師處方或限由醫師使用者而言。故藥事法第50條第1 項規定之「藥品」係指已經取得藥品許可證，且載明須由醫師處方或限由醫師使用之藥品。藥事法第8條第2項規定製劑（依同條第1項規定：本法所稱製劑，係指以原料藥經加工調製，製成一定劑型及劑量之藥品。）分為醫師處方藥品、醫師藥師藥劑生指示藥品、成藥及固有成方製劑。亦即不同藥品，係醫師處方藥品，或係醫師藥師藥劑生指示藥品，有不同之區別。故藥事法第92條第1項規定違反同法第50條第1 項規定者，係指經中央衛生主管機關審定，在藥品許可證上，載明須由醫師處方或限由醫師使用之藥品，除有該條第1 項但書所列之3款情形外，未經醫師處方，而為調劑供應而言。至於藥事法第50條第1項但書所列之3款情形，既為法律所允許，自非同法第92條第1項行政罰規範之對象，亦即已將其排除在外。故行為人若為藥事法第50條第1項但書第3款之調劑行為，但非「依中華藥典、國民處方選輯處方之調劑」時，因同條第1項但書已將第3款情形，排除在行政罰外，且未依中華藥典、國民處方選輯，自行調劑藥物，對國民健康之危害甚大，與藥事法第50條第1項前段之藥品，已經取得藥品許可證，且藥品上載明須由醫師處方或限由醫師使用，然未經醫師處方而為調劑供應之情形，不能等同論之，後者之危害相對較輕。因此，不能因其行為不符合同條第1項但書第3款之要件，即可視同違反同條第1項前段規定，而適用同法第92條第1項之行政罰（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53 51號判決意旨參照）。　⑵查被告係小林藥局之藥劑生兼負責人，其雖提出3份證照（即小林藥局營利事業登記證、藥局執照、中華民國藥劑生公會全國聯合會所發給執業執照，見原審卷第99至103頁），然其並未領有製造業藥商許可證照等情，應堪認定。又其未依「中華藥典或國民處方選輯處方之調劑」之方式，自行將附表所示之成分混合後製造成附表編號1至4所示之藥品，且其宣稱具有治療疾病之療效，經食藥署認定應以藥品管理，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則其將如附表所示之成分混合，並將如附表所示之藥品以罐裝或盒裝方式販售予前來藥局購買之民眾，商品化分（包）裝標示，自屬製藥事法所規範之製造及販賣偽藥行為無訛，並不符同法第50條第1項之除外規定，自亦非係依同法第92條第1項規定之行政罰。 ⑶被告復辯稱其行為屬調劑，而非製造，其行為縱有違反，僅成立藥事法第93條第1項規定之行政罰部分：　①按所謂調劑，係指藥事人員自受理處方箋至病患取得藥品間，所為之處方確認、處方登錄、用藥適當性評估、藥品調配或調製、再次核對、確認取藥者交付藥品、用藥指導等相關之行為，藥品優良調劑作業準則（係依藥事法第37條第1項授權訂定）第3條定有明文。　②查被告並非係依據醫師所開具之處方箋去改變原劑型或配製新製品，亦非製造業藥商，且無主管機關發給藥品許可證，其未經核准而擅自混合他人產品之製造偽藥行為，業如前述，是被告之行為除不符「調劑」之定義外，也與調製、調配等行為均需以處方箋為依據之要件不符，況除上開規定外，藥師法第17條規定「藥師調劑，應按照處方，不得錯誤。」（及第40條規定：依藥事法所定之藥劑生，其資格、執業、組織及管理辦法，由中央主管機關定之；藥劑生違反依前項所定辦法者，依各該處罰藥師規定之方式及額度處罰之），亦規定調劑應按照處方箋，且上節復經衛福部於112年10月2 日以衛部醫字第1121668714號函復本案應依上開規定認定查處（見原審卷第47至48頁），是被告辯稱其將藥品進行混合之行為係其具有之調劑權云云，委不足採。　⑷辯護人為被告主張如附表所示之藥品均屬指示用藥，非屬藥事法第50條之規範對象部分：　　查被告於本案並非單純地販賣單一藥品，而係將數種指示用藥或成分自行混合且宣稱療效，依前揭說明，即應以藥品管理，是其自須經主管機關核准發給藥品許可證後，始得製造；若屬調劑，亦須受醫生處方箋或依中華藥典、國民處方選輯之處方始得為調劑，然被告始終未能提出如附表所示之藥品，係屬中華藥典或國民處方選輯之相關文獻論述或基準方之相關事證，是被告之行為自屬製造偽藥，是辯護人此部分主張，亦非可採。　⑸辯護人復為被告主張，倘被告行為屬於製造偽藥，惟被告係為構成要件具體事實有所誤認，故應阻卻故意，而成立過失製造偽藥罪部分：　　①按刑法構成要件可區分為描述性構成要件及規範性構成要件，前者僅單純描述，無須價值判斷，如刑法第354 條毀損罪之「物」；後者則須憑藉法律、文化或社會評價予以補充，如同法第235條第1項散布、販賣猥褻物品罪之「猥褻」。對於規範性構成要件有所誤認，究應評價為構成要件錯誤或禁止錯誤（或稱違法性錯誤），應分別情形而定。倘行為人對於構成要件之具體事實有所誤認，且一般人亦認為該錯誤可以理解，係屬阻卻故意之構成要件錯誤；如對於具體事實之認識無誤，但對於該具體事實在法律上之整體評價有所誤解，則屬禁止錯誤，不影響構成要件故意，但視可否避免分別阻卻或減輕罪責（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086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法律頒布，人民即有知法守法之義務，因此行為人對於行為是否涉及不法有所懷疑時，負有諮詢之義務，不可擅自判斷，任作主張，必要時尚須向能夠提供專業意見之個人（例如律師）或機構（例如法令之主管機關）查詢，而行為人主張依本條之規定據以免除其刑事責任，自應就此阻卻責任事由之存在，指出其不知法律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之情形。至於違法性錯誤尚未達於不可避免之程度者，其可非難性係低於通常，則僅係得減輕其刑，並非必減。是否酌減其刑，端視其行為之惡性程度及依一般社會通念是否皆信為正當者為斷。（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369號判決意旨參照）。　②查被告主觀上對於如附表所示之藥品，係其將數種指示用藥或成分自行混合且宣稱療效之具體事實並無誤認，僅係認為其混合藥品之行為係屬「調劑」，而非「製造」，是其主張自非屬構成要件錯誤之範疇，而屬違法性錯誤，不影響於構成要件故意，僅於被告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時，免除其刑事責任；至於非屬無法避免者，則僅得按其情節減輕其刑，而不得免除其刑責，合先敘明。　③再被告自承專科畢業（見本院卷第211頁），並具有藥劑生及藥師執照，且自74年起經營小林藥局，此有被告提出之營利事業登記證附卷可佐（見原審卷第98頁，本院卷第136頁），是其迄至遭新竹縣調查站會同衛生局於110年8月4日進行稽查時，已經營小林藥局長達30餘年，足認其具有一定之教育程度與社會經驗，其理應知悉如附表所售者並非食品，而皆係藥品，既是藥品，即須經主管機關核准發給藥品許可證後，始得製造成藥品販賣；若為調劑，則需依照醫生處方或依中華藥典或國民處方選輯之處方，以求各司其職，責任與權利分明，則其對於在未取得醫生處方，或未依中華藥典、國民處方選輯之處方之情形下，自行混合不同藥廠藥品乙節，是否屬藥事法第20條第1款、第3款之情形，該行為是否構成同法第82條第1項之製造偽藥行為，當有所認知或懷疑，而有查證義務，然被告於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前並未提出其於行為前確有進行查證之相關證據，是其率爾違法製造如附表所示藥品，自難認有何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之情事，又依其前開犯行之惡性及犯罪情節，對國民健康之影響甚大，依一般社會通念，難信為正當，並無刑法第16條但書酌減其刑規定之適用。是辯護人此部分主張，亦屬無據。　㈥從而，被告製造、販賣之如附表所示之物，改變藥品原貌，又貼上各種病症治療之標籤，核屬藥事法第6條所稱之藥品無訛，被告非取得許可證，即予製造或混合，顯具有「未經核准，擅自製造」及「將他人產品摻雜」之情況，當為藥事法第20條第1項第1款、第3款所明定之「偽藥」無疑。被告在向如事實欄一所示之藥廠購入多種指示用藥後，於104年1 月起至109年11月14日間之某時製造如附表所示之物，將之包裝及貼上標籤後置小林藥局內，並於109年11月14日以每罐700元之金額，將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物售予李敏隆2罐，並收取1,400元等製造及販賣偽藥之事證，亦屬明確，犯行已堪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　　　㈠按藥事法第82條第1項規定之「製造」行為，與同法第83條第 1項規定之「販賣」行為間，本應即屬各別獨立之行為，就其性質或結果而言，相互間並非當然含有彼此行為之成分或為其結果，尚難謂其間有吸收關係（最高法院82年度台上字第2828號、94年度台上字第5368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藥事法第82條第1項製造偽藥罪及同法第83 條第1項之明知為偽藥而販賣罪。㈢被告以一行為同時製造如附表編號1至4所示種類之偽藥，其結果僅侵害一個社會法益，而觸犯同一罪名，屬單純一罪。㈣被告製造偽藥之目的在於出售牟利，其製造之初即具有販賣意圖，故先製造、後販賣，行為持續不輟且局部同一，係以一行為觸犯該2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製造偽藥罪處斷。三、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　　至起訴書雖認被告係自104年1月起至110年8月間製造如附表所示之物後，置於小林藥局內陳列，或經由熟識之藥局、醫師以電話銷售等情。惟查，依目前卷內事證，僅有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稱係自104年1月開始「調劑」等語（見本院卷第 136頁），然並無證據可證明被告製造如附表所示之物之確切時間；復依新竹縣調查站與衛生局於110年8月4日至現場稽查結果，亦僅有如附表所示之物經扣案後之照片（見偵卷第8至11頁），而無起訴書所指有被告將如附表所示之物「陳列」在小林藥局內之事證；再卷內雖有桃園市政府衛生局（桃園市衛生局）106年7月3日桃衛藥字第1060047124號函暨附件，然此係關於桃園市衛生局於106年6月26日前往桃園市桃園區「全安診所」稽查之結果，並扣得「Burn」、「Bu rn2」藥膏等情，有工作稽查紀錄表、案內檢體及相關照片在卷可參（見偵卷第16至20頁、第46至52頁），而依證人即全安診所之負責人吳泰德於調詢證稱：「Burn2」藥膏係我於104年左右向小林藥局所購買等語（見偵卷第13至14頁），惟依當日所扣得「Burn2」藥膏之外觀係白色瓶身、淡黃色蓋子、藍色標籤，與如附表所示之物之外觀不同外，經將該物送食藥署鑑驗之結果，其內含「chloramphenicol」成分，有食藥署106.08.07FDA研字第1060028915號檢驗報告書在卷可按（見偵卷第20頁），是該次稽查所扣得之藥品與如附表所示之物經鑑驗後之成分明顯不同，足認「Burn2」藥膏與如附表所示之物均非相同；又依證人呂蕙伶、張春輝分別於調詢證稱其等向小林藥局所購買之藥膏，並非如附表所示之物，而分別為「外傷藥膏」、「燙傷藥膏」等語（見偵卷第28頁、第34頁），亦均與如附表所示之物不同，實難認被告確有將如附表所示之物售予吳泰德（或全安診所）、呂蕙伶、張春輝等情，再依卷附被告郵局帳戶之歷史交易明細中（108年2月1日起至109年12月31日止），雖有部分匯入帳戶款項之「摘要」欄有與藥品相關之記載，如108年7月22日之「燙燒藥X2」、109年7月31之「白藥膏周美慧」、109年1 0月16日之「莊美娟藥膏」、109年10月22日之「購買燙傷藥」等（見偵卷第62至66頁反面），然除吳泰德、李敏隆、呂蕙伶、張春輝曾於調詢進行說明外，其他將款項匯入被告郵局帳戶之匯款人均未曾經調、檢傳喚到案說明，自無從得知其等匯款至被告郵局帳戶之原因，及其等向小林藥局所購買之品項是否即為如附表所示之物。綜上，基於有疑唯利被告原則，依卷內事證僅能證明如附表所示之物均係被告於104 年1月起至109年11月14日間之某時所同時製造，且其僅曾將如附表2所示之物售予李敏隆1次，是無證據可證明被告有於其他時間製造、陳列及其他販賣如附表所示之物之事實，原應為無罪之諭知，惟此部分與前開論罪科刑部分均有事實上一罪之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併此敘明。四、撤銷原判決之理由：　㈠原審以被告犯罪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　⒈被告係於104年1月起至109年11月14日間之某時製造如附表所示之物，將之包裝及貼上標籤後，將附表編號2所示之物，於109年11月14日售予李敏隆2罐，並收取1,400元，原審認被告係自104年1月起至110年8月間之期間從事本案上開犯行，且另有將如附表所示之物陳列在小林藥局內，及經由熟識之藥局、醫師銷售等情，即有未恰。　⒉被告之犯罪所得依前開事實認定為1,400元，而原審認定被告本案犯罪所得係16萬元，亦有未恰。　⒊被告上訴仍執前詞否認犯行，所持辯解均經本院指駁如前，為無理由，惟原判決既有前開可議之處，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予以撤銷改判。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漠視國家對藥品所設之禁止規範，未經主管機關核准發給藥品許可證即擅自製造如附表所示之藥品後販賣，造成國人用藥安全及健康存有潛在危害，所為甚為不該，應予非難，犯後復否認犯行，態度難謂良好，惟念及其於本案前並無任何素行，兼衡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製造及販賣偽藥之數量、價格及所生危害、自述之智識程度及家庭經濟狀況（專科畢業，目前開設藥局為業、月收入約5至8萬元，已婚，無需扶養之對象，見本院卷第211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　㈢沒收：　⒈犯罪所生、所用之物部分：　　如附表編號1至4所示之偽藥送驗後驗餘之物，為被告所有且為本件犯罪所生、所用之物，但藥事法第79條第1項「查獲之偽藥或禁藥，沒入銷燬之。」之規定，係列於藥事法第八章「稽查及取締」內，而非列於第九章之「罰則」，性質屬行政秩序罰，為行政機關依行政程序科罰之權限，法院自不得越權於判決內諭知沒入銷燬，應依刑法第38條第2項規定宣告沒收。又如附表所示之物經送驗後並未扣押，而係由調查官返還被告一節，有原審公務電話在卷可佐（見原審卷第 107至111頁），爰依同條第4項規定，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至如附表編號3、4所示因鑑驗耗損之偽藥，既已滅失，爰不另為沒收之諭知，附此敘明。　　⒉犯罪所得部分：　　被告於109年11月14日將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物售予李敏隆2 罐，並由李敏隆匯款1,400元至其郵局帳戶內等情，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因該犯罪所得並未扣案，且屬金錢，並與帳戶內其他款項混同而無法原物沒收（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3249號判決同此意旨），爰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追徵之。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鳳師提起公訴，檢察官江林達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遲中慧　　　　　　　　　　　　　　　　　　　法　官　黎惠萍　　　　　　　　　　　　　　　　　　　法　官　張少威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曾鈺馨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藥事法第82條第1項製造或輸入偽藥或禁藥者，處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藥事法第83條第1項明知為偽藥或禁藥，而販賣、供應、調劑、運送、寄藏、牙保、轉讓或意圖販賣而陳列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附表：編號藥品名稱成分混和製造原扣案數量檢體編號鑑驗結果(食藥署110.11.11FDA研字第1106024216號檢驗報告書) 1 (原扣案編號1) 小林消腫藥膏 Wood Tar＋凡士林 2盒 0000000000-000 Guaiacol陽性（見偵卷第58頁） 2 (原扣案編號2) 「小林藥局(濕疹、汗斑、尿布疹、頑癬、香港腳)」井田癒黴乳膏＋強力施美藥膏 3瓶 0000000000-000 Chlorpheniramine、Clobetasol propionate、Econazole、Lidocaine、Methyl salicylate、Triamcinolone acetonide均陽性 2瓶 0000000000-000 （見偵卷第58至59頁） 3 (原扣案編號4) 痔瘡用藥強力施美藥膏＋紐約痔瘡膏 13盒 (驗餘10盒) 0000000000-000 Methyl salicylate、Nitrofurazone、Phenylephrine、Tetracaine均陽性（見偵卷第59頁） 4 (原扣案編號5) 小林藥局乾皮外傷藥膏近江兄弟膚寧軟膏＋灼膚星乳膏 3盒 (驗餘1盒) 0000000000-000 Sulfanilamide、Sulfadiazine均陽性（見偵卷第59頁）

2025-03-13

TPHM-113-上訴-1921-20250313-2

重訴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訴字第50號原告楊濬安（原名楊育茹）訴訟代理人王嘉斌律師林仕訪律師被告徐國棟訴訟代理人許桂挺律師複代理人黃捷琳律師被告林逸軒追加被告林岱昀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 月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先位、備位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程序事項：（一）被告林逸軒、被告林岱昀經合法通知，無正當理由，均未於本院最後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原告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二）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因情事變更而以他項聲明代最初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及第4款定有明文。而所稱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係指變更或追加之訴與原訴之主要爭點有其共同性，各請求利益之主張在社會生活尚可認為同一或關聯，而就原請求之訴訟及證據資料，於審理繼續進行在相當程度內具有同一性或一體性，得期待於後請求之審理予以利用，俾先後兩請求在同依程序得加以解決，避免重複審理，進而為統一解決紛爭者即屬之（最高法院100年度台抗字第716號裁定意旨參照）。查原告原起訴請求：「（一）先位聲明：（1）確認被告徐國棟與被告林逸軒就坐落於苗栗縣○○鎮○○○段000地號土地（面積89.64平方公尺，權利範圍全部）及其上同段6 04建號即門牌號碼為苗栗縣○○鎮○○街000巷0弄00號建物（下稱系爭房屋，另與上開土地合稱系爭不動產）所為之買賣債權行為及所有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均不存在。（ 2）被告徐國棟應將系爭不動產於民國111年10月4日以買賣為原因，向苗栗縣竹南鎮地政事務所所辦理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回復登記為被告徐國棟所有。（3）被告徐國棟應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二）備位聲明：被告徐國棟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12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等語（見新竹地院112年度重訴字第29號卷第11至13頁）；其後又於112年11月2日本院言詞辯論期日中當庭變更聲明為：「（一）先位聲明：（1）被告林逸軒應將系爭不動產於111年10月4日以買賣為登記原因所為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2）被告徐國棟應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二）備位聲明：被告徐國棟應給付原告125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等語（見本院卷第44 頁）；嗣因被告林逸軒於訴訟中即112年6月6日將系爭不動產移轉登記予被告林岱昀，此有土地建物查詢資料暨異動索引（見本院卷一第263頁至第269頁）在卷可稽，故原告於113年5月9日具民事追加被告暨變更訴之聲明狀，追加被告林岱昀為被告並變更聲明為：「先位聲明：（1）被告林岱昀應將系爭不動產於112年6月6日以買賣為登記原因所為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2）被告林逸軒應將系爭不動產於111年10月4日以買賣為登記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3）被告徐國棟應將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備位聲明：被告徐國棟應給付原告125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05頁）。核原告所為上開追加被告及變更聲明之基礎事實均係基於原告主張被告間就系爭不動產所為之買賣及移轉所有權登記行為係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來，又依卷內證據資料仍具有共通性，自得相互援用，基於訴訟經濟及紛爭一次解決之原則，應認請求基礎事實均同一，且為擴張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當予准許。　　（三）按所謂訴之預備之合併（或稱假定之合併），係指原告預防其提起之此一訴訟無理由，而同時提起不能並存之他訴，以備先位之訴無理由時，可就後位之訴獲得有理由之判決之訴之合併而言（最高法院64年台上字第82號判例參照）。查原告乃基於伊與被告徐國棟間倘就系爭不動產成立借名契約關係，則先位請求依民法第87條第1項、第242條、第113條及第179條規定，另備位請求依民法第226條第1 項及類推民法第544條規定，可見原告請求裁判之順序有先後之分，且兩訴不能同時併存，揆諸前揭說明，自屬訴之客觀預備合併，依民事訴訟法第248條之規定，得合併提起之。二、原告主張：伊與訴外人陳世傑原為男女朋友關係，伊於99年間透過訴外人張馨文居間，由伊出資購買系爭不動產，惟因伊當時有欠稅紀錄，債信不佳而無法辦理貸款，遂將系爭不動產借名登記於陳世傑名下，並以陳世傑名義向華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華南銀行）申辦房貸。而後，伊與陳世傑分手並與被告徐國棟交往，因陳世傑不願繼續擔任系爭不動產之出名人，伊遂於102年間與被告徐國棟就系爭不動產成立借名登記契約，由陳世傑與被告徐國棟就系爭不動產簽訂買賣契約（下稱系爭契約），陳世傑則於102年3月19日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被告徐國棟，而伊為償還前揭以陳世傑名義向華南銀行就系爭不動產所辦理之房貸，故借用被告徐國棟名義，再次向華南銀行辦理系爭不動產之房貸（下稱系爭房貸），且其後均由伊繳納系爭房貸。伊乃實際居住在系爭房屋內，且系爭不動產之水、電、瓦斯及稅捐等一切費用皆係由伊擔負，系爭房貸亦係由伊繳納或由伊透過伊實際經營之廣丞有限公司（原名稱為廣承國際開發有限公司，下稱廣丞公司）、拓隆環保有限公司（原名稱為豐隆有限公司，下稱拓隆公司）進行資金調度，抑或由伊向伊乾媽所經營之寬廣建材有限公司（下稱寬廣公司）或訴外人即伊母何鳳幸籌措，並將調得資金匯入被告徐國棟所有之華南銀行帳戶（下稱系爭帳戶）進行扣款而為繳納。而廣丞公司、拓隆公司、寬廣公司及何鳳幸於102年至111 年間匯款至系爭帳戶之金額共達317萬8008元，其中由廣丞公司及拓隆公司所為匯款共303萬2965元，可見伊與被告徐國棟就系爭不動產確有成立借名登記關係，被告徐國棟僅為出名人，伊方為系爭不動產之實際所有權人。詎料，被告林國棟竟否認上情，且於111年4月26日向臺灣新竹地方法院（下稱新竹地院）提起返還所有物等訴訟，經新竹地院以111 年度重訴字第135號（下稱系爭所有物訴訟）受理，然該案因被告徐國棟事後撤回起訴而告終結。被告徐國棟乃明知其僅為系爭不動產之出名人，伊方為實質所有權人，竟於111 年8月間將系爭房屋之門鎖更換，致伊無法自由使用進出；嗣伊於同年10月6日下午7時50分許，委請鎖匠將系爭房屋之門鎖換回最原始之門鎖，2人因此發生爭執而報警處理，然到場員警以伊非系爭不動產之登記名義人而要求伊離去，伊遂於111年10月10日在系爭房屋之門窗上噴寫「自購者此地官司訴訟中。此地權非真正所有人。注意免生訟累」等文字，並懸掛同樣文字之紅布條；然被告徐國棟竟仍於111年11 月9日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林逸軒；另被告林逸軒則於112年4月24日再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林岱昀，可見被告3人均屬明知上情，仍基於通謀虛偽之意思表示，就系爭不動產為上開買賣及移轉所有權之行為，為此，原告先位依民法第87條第1項、第242條、第113條、第179條規定，另備位依民法第226條第1項及類推民法第5 44條等規定，提起本件訴訟。並聲明：（一）先位聲明：（ 1）被告林岱昀應將系爭不動產於112年6月6日以買賣為登記原因所為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2）被告林逸軒應將系爭不動產於111年10月4日（登記日期應為111年11月9日）以買賣為登記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3）被告徐國棟應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二）備位聲明：被告徐國棟應給付原告125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三）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三、被告徐國棟則以：下列情詞，以資抗辯。（一）其前經訴外人欣達泰不動產有限公司竹南立達加盟店（下稱欣達泰公司）仲介居間，於111年9月27日與被告林逸軒簽訂系爭不動產之買賣契約，並約定買賣價金為1250萬元，雙方並有開立履約保證專戶，而該買賣價金業經被告林逸軒全數支付，並經欣達泰公司製作不動產買賣價金履約保證專戶收支明細暨點交確認書，是原告空言主張其與被告林逸軒間就系爭不動產所為之買賣及移轉登記屬通謀虛偽行為，應予塗銷云云，自無理由。（二）又其於102年間向陳世傑購買系爭不動產，並約定買賣價金為750萬元，其當時已依買賣契約交付現金50萬元予陳世傑，且該筆資金係自其名下帳戶領出，剩餘部分則係由其以系爭不動產為擔保，向華南銀行辦理「1557青年成家房貸」、「1475自辦優惠購屋貸款」所取得之系爭貸款為支付，而經華南銀行乃於102年3月22日核定貸款金額為57 0萬元，並匯入其所有之華南銀行帳戶內，而其則已於同日即自該帳戶領出549萬5282元，用於繳納陳世傑前就系爭不動產所辦理之房貸餘款共537萬4180元。另其更於102 年3月25日以其自己為被保險人及要保人，向華南產物保險公司就系爭不動產投保火災險及地震險，故其確為系爭不動產之實質所有權人，其與原告就系爭不動產並無任何借名登記關係。（三）另其於100年間成立拓隆公司，與原告所經營之廣丞公司共同對外合營砂石買賣生意，故有諸多資金往來，其為支應廣丞公司、拓隆公司營運所需，曾自其個人帳戶匯入共計630萬元至廣丞公司、拓隆公司之公司帳戶，並於106年 3月27日向訴外人章克凡借款500萬元，由章克凡以廣丞公司名義匯款予供貨廠商，是廣丞公司、拓隆公司前已積欠其款項共1180萬元（計算式：630萬元+500萬元=1180萬元）。而廣丞公司、拓隆公司於102年至111年間所匯入其系爭貸款帳戶之金額僅有303萬2965元，尚不足清償廣丞公司、拓隆公司前對其所積欠之款項。況即便審認其與廣丞公司、拓隆公司間並無上開借款還款之情，然廣丞公司、拓隆公司就系爭不動產所為上開匯款，亦僅屬其與廣丞公司、拓隆公司間所生之資金往來關係，而為其與廣丞公司、拓隆公司間應為內部財務結算之問題，顯與原告個人無關，自難依此遽認原告主張原告與其就系爭房地有借名登記之合意且原告有支付系爭不動產之買賣價金等情為真。（四）並聲明：（1）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2）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四、被告林逸軒則以：系爭不動產係其出於自住用途而購買，其曾以系爭不動產設定抵押權，向元大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元大銀行）辦理房貸，當時並與元大銀行綁約以爭取較優惠之利率。然因其於點交系爭不動產前得知被告徐國棟遭原告毆打等暴力情事，且系爭不動產所處之社區無管理員，是其因心生畏懼而不敢入住，且系爭不動產之坪數有過小之虞，其便向元大銀行支付違約金以解除上開房貸契約，並透過飛鷹地產仲介居間，將系爭不動產出售予被告林岱昀，而雙方於112年4月24日就系爭不動產簽訂買賣契約，其則於 112年6月6日將系爭不動產以買賣為登記原因移轉所有權登記予被告林岱昀，其則另行以2200萬元購入坪數約80坪之門牌號碼為苗栗縣○○○○○街000巷00號房屋，其與其餘被告間之買賣均無通謀虛偽買賣之情。其於買賣系爭不動產前，與被告徐國棟、被告林岱昀皆不相識，分別係透過欣達泰公司、飛鷹地產仲介居間而成立上開買賣行為，並無原告所稱通謀虛偽之情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五、被告林岱昀則以：其與被告林逸軒原先根本不認識，其係透過履約保證帳戶而已支付全數系爭不動產價金予被告林逸軒，其後方辦理完成過戶登記取得系爭不動產，其等間之買賣關係均已依法完成，並非通謀虛偽之買賣，不同意原告之主張等語，以資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六、本院得心證之理由：（一）查原告主張陳世傑於102年3月19日以買賣為原因將系爭不動產移轉登記予被告徐國棟；被告徐國棟則於111年11月9 日將系爭不動產以買賣為原因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林逸軒；而被告林逸軒再於112年6月6日將系爭不動產以買賣為原因辦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林岱昀，是系爭不動產於102年3月19日至111年11月8日之登記名義人為被告徐國棟；111年11月9日至112年6月5日之登記名義人為被告林逸軒；另自112年6月6日迄今之登記名義人為被告林岱昀等情，業據原告提出系爭不動產之土地登記謄本暨異動索引等供參（見新竹地院112年度重訴字第29號卷，下稱竹院卷，第85頁至第93頁、第109頁至第115頁、本院卷一第31頁至第37頁、第263頁至第270頁），此亦為兩造所不爭執，自堪先認屬真實。（二）至原告主張系爭不動產實為原告所有，僅係基於借名契約關係而登記於被告徐國棟名下，被告徐國棟當無權處分出售系爭不動產，被告間之買賣契約均應屬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無效等情，乃為被告所否認，並各執前詞置辯。是本件爭點當為：（1）原告與被告徐國棟間就系爭不動產有無借名契約關係存在？（2）承上，若無，則下列（2）、（3）爭點即均無庸再予審究。若有，則被告徐國棟於111 年11月9日將系爭不動產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被告林逸軒，其等間所為買賣之債權行為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是否均因通謀虛偽而無效？另被告林逸軒於112年6月6 日將系爭不動產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予被告林岱昀，其等間所為買賣之債權行為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是否均因通謀虛偽而無效？亦即原告請求被告林岱昀、被告林逸軒塗銷上開所有權登記，並請求被告徐國棟將系爭不動產移轉登記予原告，有無理由？（3）續上，若認原告與被告徐國棟間有借名契約存在，然原告先位請求為無理由，則原告請求被告徐國棟給付系爭不動產現值1250萬元作為損害賠償之金額，是否有據？茲就上開爭點析述如下：（三）原告與被告徐國棟間就系爭不動產並無借名登記之契約關係存在：（1）按稱「借名登記」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其成立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任關係，及出名者與該登記有關之勞務給付，具有不屬於法律上所定其他契約種類之勞務給付契約性質，應與委任契約同視，倘其內容不違反強制、禁止規定或公序良俗者，當賦予無名契約之法律上效力，並依民法第529 條規定，適用民法委任之相關規定（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1662號裁判意旨參照）。又不動產為登記名義人所有屬常態事實，為他人借名登記者屬變態事實，主張借名登記者，應就該借名登記之利己事實，提出符合經驗法則、論理法則之事證以資證明，始可謂已盡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511號判決意旨參照）。又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亦有明定。復不動產登記當事人名義之原因，原屬多端，主張借名登記者，應就該借名關係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901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再所謂證明者，係指當事人提出之證據方法，足使法院產生堅強之心證，可以完全確信其主張為真實而言，否則負舉證責任之一方即應就事實真偽不明之狀態承擔不利益，此方符合舉證責任分配之原則。查原告主張伊與被告徐國棟間就系爭不動產間存有借名登記關係等情，乃為被告徐國棟所否認，依上開說明，自應由原告就伊與系爭不動產之原登記名義人即被告徐國棟間存有借名登記之事實，擔負舉證責任。　　（2）查原告雖主張系爭不動產原係伊出資購入，並先借名登記於伊前男友陳世傑名下，其後於102年間另由陳世傑以買賣為登記原因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徐國棟，而借名登記在被告徐國棟名下，伊自始均居住於系爭不動產內，且系爭不動產於該等期間之水、電、瓦斯及稅捐等一切費用皆係由伊擔負，系爭房貸之資金來源係透過伊實際經營之廣丞公司、拓隆公司先行轉帳至被告徐國棟系爭帳戶而自動扣繳系爭房貸，亦或由伊向寬廣公司、何鳳幸籌措而來等情，並提出廣丞公司、拓隆公司之對帳單暨存摺影本及匯款申請書等為證（見竹院卷第63頁至第83頁、本院卷一第229頁至第235頁、第243頁至第254頁、本院卷二第15 頁至第121頁）；然此仍為被告徐國棟所否認，且以前詞置辯，並提出華南銀行取款憑條、收入傳票、廣丞公司與拓隆公司之簽收單及臺灣土地銀行匯款申請書等為證（見本院卷二第129頁至第143頁）。而查，被告徐國棟辯稱其於102年間向陳世傑購買系爭不動產，並約定買賣價金為7 50萬元，其締約時已依買賣契約交付現金50萬元予陳世傑，且該筆資金係自其名下帳戶領出，剩餘部分則係由其以系爭不動產為擔保，向華南銀行辦理「1557青年成家房貸」、「1475自辦優惠購屋貸款」所取得之系爭貸款為支付，而經華南銀行於102年3月22日核定貸款金額為570萬元，並匯入其所有華南銀行系爭帳戶內，則已於同日即自系爭帳戶領出549萬5282元，用於繳納陳世傑前就系爭不動產所辦理之房貸餘款537萬4180元，並由其繳納相關房屋稅等稅費共16餘萬元及火災地震保險費等情，有原告所提被告徐國棟與陳世傑間之買賣契約書及被告徐國棟系爭帳戶明細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一第215至218頁、第237至238 頁），且有被告徐國棟所提其華南銀行存摺類存款取款憑條及收入傳票、費用明細表、購買票名證明單及貸款契約等附卷為證（見本院卷二第129至131頁及卷一第79至143 頁），此等部分亦未為原告所否認，自堪認為真。從而，被告徐國棟與陳世傑間就買賣系爭不動產所約定之買賣價金，既確係由被告徐國棟向華南銀行申請取得之系爭貸款為支付，亦即系爭貸款中537萬4180元確係由被告徐國棟提領後轉入陳世傑之華南銀行原貸款帳戶，用以清償陳世傑所為原貸款之餘額，而系爭房貸均係由被告徐國棟全數領取，且其後則自被告徐國棟所有系爭帳戶為扣款繳付，另其餘買賣價金及上開稅費等亦係由被告徐國棟為支付無訛，從而，堪認被告徐國棟與陳世傑間就系爭不動產所為上開買賣契約關係為真正，且被告徐國棟業已支付全數買賣價金予陳世傑，方由陳世傑辦理完成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徐國棟甚明。復以，原告自始亦均未能就系爭貸款（貸款繳款部分，另見後述）外之其餘買賣價金、買賣完稅款、火災及地震保險費、103年至111年間每年度房屋稅及地價稅（原告僅提出102年度地價稅1紙，見本院卷一第24 9至250頁）等費用均係由伊支出等情提出相關舉證以實其說，則依上開說明，足見原告主張系爭不動產係伊所有，僅係伊先後借名登記於陳世傑及被告徐國棟名下云云，當嫌無據，蓋以，倘若系爭不動產自始確均為原告所有，僅係先後由陳世傑及被告徐國棟出名，則系爭不動產之相關買賣價金、完稅款、火災與地震險及其間每年度房屋稅及地價稅等支出當應係由原告繳付為是，且焉有系爭貸款金額係由被告徐國棟全數提領使用，而非由原告取得清償原貸款餘額537萬4180元後之剩餘差額及其餘買賣價金之餘地。（3）又查，廣丞公司、拓隆公司、寬廣公司及何鳳幸於102年至111年間匯至系爭帳戶之金額共317萬8008元，其中廣丞公司及拓隆公司共匯款303萬2965元至系爭帳戶內；而被告徐國棟對於廣丞公司、拓隆公司於102年1月間起則存有共1180萬元之債權等情，業據原告提出附表1及上開公司帳戶交易明細、匯款申請書等為證（見本院卷二第15至12 1頁），及被告徐國棟提出砂石買賣簽單及匯款單等為證（見本院卷二第133至143頁），且參諸原告之母何鳳幸於臺灣高等法院113年度重上字第336號渠與被告徐國棟之另案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訴訟中（下稱高院另案訴訟）亦對於廣承公司與被告徐國棟間存有550萬元借貸關係等情未為爭執（見本院卷二第162頁），是堪認被告徐國棟與廣丞公司、拓隆公司、寬廣公司及何鳳幸間確實存有上開資金往來無訛。再者，經本院查詢廣丞公司及拓隆公司之商工登記資料，既可見廣丞公司於102年起迄今之法定代理人皆為何鳳幸；而拓隆公司於100年8月5日至109年9月1日之法定代理人為被告徐國棟，另109年9月2日至113年10月 31日之法定代理人更為何鳳幸，自113年11月1日迄今之法定代理人則為許譯壬（見本院卷二第239至247頁），亦即廣丞公司、拓隆公司之法定代理人自102年起迄今均未曾由原告任之，是堪見原告徒以廣丞公司、拓隆公司對外所開立之簽收單皆有標示伊姓名及電話云云為據，亦無從作為認定伊即為廣丞公司及拓隆公司實際負責人之有利證據。再者，即便審認原告為廣丞公司、拓隆公司之實際負責人；惟公司法第98條第1項明文承認有限公司之法律主體地位，為享有權利、負擔義務之獨立法人格，並與其公司負責人間之人格互異，不得將二者債權債務關係混為一談。是以，審之原告與被告徐國棟所提上開交易明細等資料，既僅可見被告徐國棟與廣丞公司、拓隆公司、寬廣公司及何鳳幸間確實存有上開資金往來；然未見原告個人就系爭不動產之買賣價金或系爭房貸曾支付分毫，依上開說明，自難以被告徐國棟系爭帳戶內用以繳付系爭貸款之款項確係由廣丞公司及拓隆公司等為支應，即逕認屬由原告個人所繳納，進而推認原告與被告徐國棟間就系爭不動產存有借名登記關係。準此，縱認被告徐國棟與廣丞公司、拓隆公司間並無上開借款及還款之情事；然廣丞公司、拓隆公司就系爭不動產之系爭貸款所為上開匯款，亦僅屬被告徐國棟與廣丞公司、拓隆公司間所生之資金往來關係，而僅為被告徐國棟應與廣丞公司、拓隆公司間為公司內部財務結算之問題，確與原告個人無涉，自難依此遽認原告主張伊與被告徐國棟就系爭不動產具有借名登記之合意，且確係由伊支付系爭不動產之買賣價金等情為真。依上，在在足認原告主張伊與被告徐國棟就系爭不動產間存有借名登記關係云云，顯屬未能舉證以實其說，無足憑採。（四）承上，被告徐國棟於102年3月19日以買賣為原因取得系爭不動產所有權，並已於系爭不動產謄本上登記為所有權人，而原告則未能舉證證明伊與被告徐國棟間就系爭不動產確存有借名登記之契約關係存在，均如前述，依首揭說明，自應認被告徐國棟係屬系爭不動產之實質所有權人，從而，原告猶仍主張伊對於系爭不動產方具所有權，被告徐國棟僅為出名人而無權將系爭不動產處分出售予他人云云，當嫌無據。從而，被告徐國棟基於其為系爭不動產所有權人之地位，於111年10月4日與被告林逸軒就系爭不動產簽立買賣契約，並於111年11月9日將系爭不動產以買賣為原因移轉所有權登記予被告林逸軒；又被告林逸軒再基於其所有權人之地位，於112年4月24日與被告林岱昀就系爭不動產另簽立買賣契約，並於112年6月6日將系爭不動產以買賣為原因移轉所有權登記予被告林岱昀，當均係被告徐國棟、被告林逸軒基於所有權人處分權所為之有效法律行為，自不容原告置喙。綜上所述，原告所為本件先位及備位聲明，既均以原告與被告徐國棟間就系爭不動產存有借名登記之契約關係為前提，然原告尚未能就此舉證以證其實，亦即原告對於被告徐國棟名下之系爭不動產實未具而無從主張所有權存在，業如前述，則原告主張以本件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作為終止借名登記契約之意思表示，並為上開先位及備位之請求，已均屬無據，應予駁回。（五）況且，被告間就系爭不動產買賣之債權行為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亦均無因通謀虛偽而無效之情：（1）按民法第87條第1項所定之通謀虛偽意思表示，必須表意人與相對人均明知其互為表現於外部之意思表示係屬虛構，而有不受該意思表示拘束之意，始足當之，故規定此項意思表示為無效（最高法院78年度台上1857號判決參照）。又所謂通謀為虛偽意思表示，乃指表意人與相對人互相故意為非真意之表示而言，故相對人不僅須知表意人非真意，並須就表意人非真意之表示相與為非真意之合意，始為相當，若僅一方無欲為其意思表示所拘束之意，而表示與真意不符之意思者，尚不能指為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最高法院62年台上字第316號民事裁判要旨參照）。而第三人主張表意人與相對人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者，該第三人應就其所主張有利於己之此項積極事實負舉證之責（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736號判決意旨足供參照）。查原告主張被告間就系爭不動產所為之買賣契約暨物權行為係出於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屬無效等情，為被告3人所否認，依上開說明，自應由原告就此事實負舉證責任。（2）查被告徐國棟與被告林逸軒2人乃係透過欣達泰公司仲介居間，於111年9月27日就系爭不動產簽訂買賣契約，約定買賣價金為1250萬元，被告林逸軒並以系爭不動產設定抵押權，向元大銀行辦理房貸，且雙方有開立履約保證專戶，被告林逸軒確已支付系爭不動產之上開買賣價金予被告徐國棟等情，有上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不動產買賣價金履約保證申請書、系爭不動產買賣價金履約保證專戶收支明細暨點交確認書等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一第147頁至第1 74頁、第355頁至第379頁）；而被告徐國棟於111年11月9 日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系爭不動產所有權予被告林逸軒，是被告林逸軒於111年11月9日至112年6月5日為系爭不動產之登記名義人等情，亦為兩造所不爭執，業如前述；又經本院向元大銀行函詢被告林逸軒就系爭不動產之貸款情形，亦據元大銀行於113年9月26日以元銀字第1130029063號函覆被告林逸軒確有以系爭不動產為擔保向元大銀行申請房屋貸款，經該行核貸1000萬元且設有抵押權等語，並檢附被告林逸軒個人金融房屋貸款契約書、他項權利證明書、抵押權設定契約書、系爭不動產謄本及放款往來交易明細到院供參（見本院卷一第389頁至第435頁）；另被告林逸軒與被告林岱昀2人間則係透過飛鷹地產仲介居間，雙方於112年4月24日就系爭不動產簽訂買賣契約，約定買賣價金為1450萬元，並開立履約保證專戶，被告林岱昀業已將買賣價金全數給付予被告林逸軒等情，有其等間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不動產買賣價金履約保證申請書、不動產買賣價金履約保證專戶收支明細暨點交確認書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一第311頁至第339頁）；而被告林逸軒則以於112 年6月6日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系爭不動產所有權予被告林岱昀，是被告林岱昀於112年6月6日迄今為系爭不動產之登記名義人等情，亦為兩造所不爭執，均如前述；而上開買賣契約等書面資料確均係經由買賣契約雙方親自簽名，而原告對該等書證之形式真正亦未爭執，依民事訴訟法第35 8條第1項規定，應推定為真正，基上，自足認原告空言主張被告等人所為上開買賣係通謀虛偽而無效云云，顯然無據。（3）至原告雖以伊已於111年10月10日在系爭房屋之門窗上噴寫「自購者此地官司訴訟中。此地權非真正所有人。注意免生訟累」等文字，可見被告間就系爭不動產之買賣為通謀虛偽云云；而查，原告主張伊有於上開時日在系爭房屋門窗上噴寫該文字等情，固未為被告徐國棟所否認，堪認為真；又被告徐國棟與被告林逸軒確係於111年9月27日簽立買賣契約，固屬無訛。然則，審之系爭不動產之買賣契約、異動索引暨登記謄本，可見系爭不動產於102年3月19 日至111年11月8日之登記名義人為被告徐國棟；另111年1 1月9日起至112年6月5日之登記名義人為被告林逸軒，已如前述，則被告林逸軒及被告林岱昀為前開買賣行為時，因基於信賴該不動產登記謄本之公示外觀，而購入系爭不動產並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即便原告有於系爭不動產為產權不明之文字標示，亦仍不足證明被告3人間就系爭不動產之買賣行為並非善意且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準此，當亦無從依原告上開所為逕認被告3人就系爭不動產買賣之債權行為及物權行為有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屬無效。承上各情，原告對於被告3人間就系爭不動產所簽訂之買賣契約及所有權移轉登記之行為究有何通謀虛偽之意思表示等情，既亦未能舉證以實其說，足認原告就此所為主張，仍嫌無憑。（六）末按，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給付不能者，債權人得請求賠償損害；受任人因處理委任事務有過失，或因逾越權限之行為所生之損害，對於委任人應負賠償之責，民法第226條第1項及第544條固分別定有明文。然按，所有人，於法令限制之範圍內，得自由使用、收益、處分其所有物，並排除他人之干涉，民法第765條亦有明定。而查，原告既無法證明伊與被告徐國棟間就系爭不動產存有借名登記關係，而被告徐國棟於102年3月19日已因買賣取得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亦即系爭不動產確屬被告徐國棟所有無訛，業經本院審認如前，依上開規定，被告徐國棟自得基於其所有權權能而自由處分系爭不動產，而被告徐國棟於111年11月9日以買賣為登記原因將系爭不動產移轉登記於被告林逸軒，自屬合法處分其所有物之行為，尚非原告可得干涉。基上，堪認原告依民法第266條、第544條等規定所為先位、備位之請求，均屬無由，不應准許。七、綜上所述，原告先位聲明請求：（1）被告林岱昀應將系爭不動產於112年6月6日以買賣為原因所為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2）被告林逸軒應將系爭不動產於111年11月9 日以買賣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3）被告徐國棟應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另備位聲明請求：被告徐國棟應給付原告1250萬元及法定遲延利息，均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原告之訴（備位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之證據，經本院審酌後，均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駁。至原告雖另請求通知證人即陳世傑、張馨文2人到庭，欲證陳世傑於102年前登記為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人是否係為原告借名登記、系爭契約成立之真實性，及原告與被告徐國棟間就系爭不動產是否為借名登記關係等情；惟縱使原告與陳世傑間就系爭不動產間存有借名登記關係，亦不能據此認定原告與被告徐國棟就系爭不動產間亦有借名登記關係存在，且證人張馨文乃係原告所指伊與被告徐國棟間有無約定借名登記之契約以外之人，而顯無從知悉，自難以為證；況依兩造所提之上開事證，業經本院調查證據後，綜合卷內資料認定如前所述，是本院認當無再行傳訊上開證人之必要，附此敘明。九、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許惠瑜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書記官　劉碧雯

2025-03-11

MLDV-112-重訴-50-20250311-1

原上

臺灣高等法院

返還房屋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原上字第6號上訴人劉武林佳鋐訴訟代理人葉志飛律師被上訴人劉斌訴訟代理人林仕訪律師複代理人林育靖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房屋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8 月25日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1年度原訴字第8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2月1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被上訴人主張：桃園市○○區○○○街000號（下稱系爭房屋）1 、2樓為伊所有，伊因工作之故未居住，而供作父親劉葉瀛（已於民國113年2月9日死亡）安養處所。詎伊於110年10月返回系爭房屋1樓時，赫然發現上訴人劉武趁劉葉瀛失智且伊長期在外地工作之機會，未經伊之同意，擅自將系爭房屋 1樓出租予上訴人林佳鋐開設店面，租賃期間自110年10月20 日起至112年10月20日止，租金每月為4萬5000元均收取自用，因此無法律上之原因受有利益，致伊受有損害。另林佳鋐明知劉武並非建物所有權人，仍與劉武簽訂租約，而無權占用系爭房屋1樓，亦無法律上原因受有利益，致伊受有損害，伊自得請求林武或林佳鋐返還自110年10月20日承租系爭房屋1樓時起，至遷讓返還之日即111年2月28日止，合計4月又11日，相當租金之不當得利共19萬6500元；並自111年3月 1日起至遷讓返還系爭房屋1樓之日止，按月返還租金4萬500 0元之不當利益。又系爭房屋為4層建物，除1、2樓為伊所有之外，3、4樓為劉武所有，頂樓平台應為伊與劉武共有，應有部分合計各2分之1；劉武未經伊之同意，分別於107年6月 28日及同年12月25日，擅自將頂樓平台出租予遠傳電信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遠傳公司）、台灣之星電信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灣之星公司）架設基地台，每月各收取1萬8000元之租金，顯已侵害共有人之使用收益權利，伊亦得請求劉武給付自該頂樓出租之日起，至111年1月31日止，已受領之租金 72萬5835元，及自111年2月1日起按月給付伊各9000元，共1 萬8000元之不當得利。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79條規定，求為命：㈠林佳鋐應將系爭房屋1樓騰空遷讓返還被上訴人；㈡林佳鋐應給付被上訴人19萬65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並自111年3 月1日起至將系爭房屋1樓騰空遷讓返還被上訴人之日止，按月給付被上訴人4萬5000元；㈢劉武應給付被上訴人19萬6500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並自111年3月1日起至林佳鋐將系爭房屋1樓房屋清空並返還被上訴人之日止，按月給付被上訴人4萬5000 元；㈣劉武應給付被上訴人72萬5835元，及其中6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其中66萬5835元自變更聲明暨準備(三)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 5%計算之利息，及自111年2月1日起按月給付被上訴人1萬80 00元；㈤前開第2、3項聲明，如任一上訴人已為給付，他上訴人於給付範圍內免給付義務；㈥被上訴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之判決（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未繫屬部分，不予贅述）。並於本院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二、劉武則以：系爭房屋坐落於桃園市○○區○○段000、000、000 地號土地，為劉葉瀛於63年12月27日購入，惟登記在劉葉瀛之配偶即兩造母親薛咪咪名下；嗣薛咪咪於89年1月間，在上開土地興建系爭建物，並登記為所有權人。劉葉瀛雖於91 年6月28日將系爭房屋1、2樓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惟實際上所有權均仍屬劉葉瀛所有，並持續由劉葉瀛或委託伊管理使用收益迄今。劉葉瀛於110年10月間，因年紀老邁，體力、智力漸衰，遂指示伊將系爭房屋1樓以自己名義出租使用；縱認被上訴人得請求伊返還不當得利，亦應按土地申報總價額年息2%至3%計算等語，資為抗辯。並於本院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上訴人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三、林佳鋐則以：伊僅係向劉武承租系爭房屋1樓，被上訴人與劉武兄弟鬩牆，與伊無關，伊並無不當得利等語，資為抗辯。並於本院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上訴人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四、查，㈠劉葉瀛與薛咪咪育有二子劉武、劉斌，及一女即訴外人劉文；㈡桃園市○○區○○段000、000、000地號土地於63年12 月27日登記為薛咪咪所有，89年1月間由劉葉瀛出資，以薛咪咪為起造人，在上開土地興建系爭房屋，為一鋼筋混凝土造之4層建物；㈢系爭房屋1樓、2樓（即桃園市○○區○○段0000 、0000建號），於91年6月28日以買賣為原因，由薛咪咪移轉登記至被上訴人名下；系爭房屋3樓（即桃園市○○區○○段0 000建號）於同日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於劉武名下；系爭4樓房屋則於111年3月10日以贈與為原因，移轉登記至劉武名下；㈣劉武於110年9月6日以出租人之名義，將系爭房屋 1樓出租予林佳鋐使用，租金由劉武收取；㈤劉武先後於107 年12月15日、107年6月28日將系爭房屋頂樓平台出租遠傳公司、台灣之星公司，每月租金均為1萬8000元等情，有卷附建物所有權狀、租賃契約、土地異動索引、建造執照、使用執照、土地與建物登記謄本，及基地台租賃契約可稽（見原審桃司調卷第9、10頁，原審卷第53-81頁、第85、95、105 頁、第115-121頁、第203-205頁、第393-397頁、第503-508 頁），且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176-177頁），堪信為真。五、本件應審究者為，㈠系爭房屋1、2樓是否為劉葉瀛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㈡被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規定，請求林佳鋐將系爭房屋1樓騰空遷讓返還被上訴人，有無理由？㈢如有，則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劉武、林佳鋐就無權占有系爭房屋1樓部分，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有無理由？金額以若干為當？㈣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劉武就無權占用頂樓平台部分，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有無理由？金額以若干為當？茲分論如下：　㈠系爭房屋1、2樓是否為劉葉瀛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　⒈所謂借名登記，乃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使用、收益、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而不動產登記名義人通常即為所有人，屬社會之通念，是在訴訟上主張不動產登記名義人非實際所有人而屬借名登記者，應就其與出名人於何時、何地、以何方式為借名之要約、承諾，及意思表示之合致等攸關借名登記契約成立要件之事實，負舉證之責，且應證明至使法院確信其主張之借名登記契約確實存在之程度始可。　⒉經查：　⑴系爭房屋為4層樓一鋼筋混凝土造之4層建物，其中1、2樓現登記為被上訴人所有，3、4樓現登記為劉武所有，應有部分合計各2分之1等情，有卷附建物所有權狀、建物登記謄本及土地建物查詢資料可稽（見原審桃司調卷第9、10頁，原審卷第203-205頁、第503-508頁），且為兩造所不爭執，足認系爭房屋1、2樓為被上訴人所有。劉武既抗辯系爭房屋1、2 樓係劉葉瀛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云云，揆諸前揭說明，自應就劉武與劉葉瀛間成立借名登記契約之事實，負舉證責任，先予敘明。　⑵劉武辯稱系爭房屋坐落土地為劉葉瀛所購入，系爭房屋1、2 樓亦為劉葉瀛出資興建，且系爭房屋1、2樓之出租管理、修繕維護及繳納水電、瓦斯，均係由劉葉瀛管理處分或由其指示劉武為之，被上訴人與劉葉瀛間存在借名登記契約云云，固提出系爭房屋1樓租賃契約、建物登記謄本、土地與建物異動索引、建造執照與使用執照、房屋稅、地價稅繳款收據、信用卡帳單、工程請款單及修繕明細等件為證（見原審卷第27-153頁）。然財產權移轉之原因多端，財產取得之出資者，可能基於贈與、遺產預付或其他法律關係，而令受登記者取得財產所有權，實非罕見，無從據此推論實際出資者與所有權登記者間必然存有借名登記關係；則系爭房屋縱事實上為劉葉瀛出資購買、興建，然係登記為薛咪咪名下，尚無法證明系爭房屋1、2樓於91年6月28日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時，劉葉瀛與被上訴人間確有借名登記契約之合意存在。又劉葉瀛自系爭房屋興建完成後，均居住於系爭房屋，劉武亦與之同住，而被上訴人自就讀軍校後即赴高雄，並未居住其中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則系爭房屋1樓、2樓交由劉葉瀛使用、收益，並繳納稅捐、維護費用等，仍符合常情，尚難僅以劉武自行出租系爭房屋1樓房屋，或由劉葉瀛、劉武繳納系爭房屋1、2樓之稅捐、維護費等情，遽認劉葉瀛與被上訴人就系爭房屋1、2樓成立借名登記關係。　⑶劉武復抗辯被上訴人自陳系爭1樓房地為劉葉瀛所有云云，固據提出被上訴人與林佳鋐間之對話錄音光碟及譯文為證（見原審卷第155-179頁）。觀諸上開譯文內容，被上訴人雖向林佳鋐表示：「那這個現金（指系爭房屋1樓出租之租金）基本上都要回歸到爸爸的，就算如果今天說真的，如果今天爸爸就算用不到，這也是不准爸爸在，雖然名字是我的，這個東西應該也要爸爸來享受他的一生的成果」等語；惟被上訴人其後亦稱「不是說我今天爸爸給我，然後就我的」等語（見原審卷第163頁），參以被上訴人並不爭執系爭房屋為劉葉瀛出資興建，且系爭房屋1、2樓於91年6月28日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之同日，系爭房屋3樓亦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至劉武名下等情，有卷附土地與建物查詢資料可稽（見原審卷第506頁），難認劉葉瀛於當時非無預先分配財產之意思。是縱被上訴人表示系爭房屋1樓出租之租金收入「基本上都要回歸到爸爸的」、「爸爸來享受他的一生的成果」等語，至多僅能證明被上訴人願將就系爭房屋1、2樓供劉葉瀛安養使用，仍不足以證明被上訴人與劉葉瀛就系爭房屋1、2樓成立借名登記契約。　　　⑷被告劉武另辯稱劉葉瀛曾向房仲人員何永富、李家嫻陳述其為系爭1樓房地真正所有人，系爭房屋1、2樓始終由劉葉瀛自行及委託被告劉武管理、使用及處分，被上訴人與劉葉瀛存在借名登記契約云云，並提出對話錄音光碟及其譯文為證（見原審卷第269-277頁）。惟觀諸上開對話譯文內容，可知劉葉瀛係為求將系爭房屋1樓順利出租，而極力向房仲人員表明其就系爭房屋1樓有管理、使用權限，難認與常情有違，亦無法逕以劉葉瀛對外表示其就系爭房屋1樓有使用管理權限，推論被上訴人與劉葉瀛就系爭房屋1樓成立借名登記關係。　⑸劉武又抗辯被上訴人先主張其出資興建系爭房屋1、2樓，後改稱向薛咪咪購買系爭房屋1、2樓，前後矛盾，不足採信云云。惟被上訴人不爭執系爭房屋為劉葉瀛出資興建，其曾匯款負擔家用，並就其負擔家用，及以買賣為原因取得系爭房屋1、2樓等節，提出買賣契約、匯款單、貸款證明等件為證，並有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桃園郵局被上訴人帳戶交易明細可稽（見原審卷第281-301頁、第339-351頁）。且觀諸被上訴人帳戶交易明細，劉葉瀛提領之金額不一，又常有數十萬元以上大筆款項之情形，而劉武亦不否認劉葉瀛有自被上訴人郵局帳戶提領金錢使用之事實，衡情劉葉瀛非無提領金錢使用於家庭生活所需或興建系爭房屋之可能，則被上訴人參與支付家庭生活費用參與系爭房屋興建之主張，並非全然悖於事實，難認其主張有前後矛盾不可採之處。故劉武上開所辯，均非可採。　⑹綜上，系爭房屋1、2樓登記為被上訴人所有，依劉武所提事證，尚不足以證明該等房屋係劉葉瀛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劉武抗辯其係基於借名登記契約關係及基於劉葉瀛之委託而使用、收益系爭房屋1樓云云，自無可採。　　　　　㈡被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規定，請求林佳鋐將系爭房屋1 樓騰空遷讓返還被上訴人，有無理由？　　　⒈按所有權人對於無權占有或侵奪其所有物者，得請求返還之，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又民法第767條所有權物上請求權之相對人，除直接占有人外，尚包括間接占有人，如貸與人、出租人等。而請求返還占有物之訴，固應以現在占有該物之人為被告，惟所稱占有，不僅指直接占有，即間接占有亦包括在內。出租人係經由承租人維持其對租賃物之事實上管領力，依民法第941條規定為間接占有人，不失為現在占有人，承租人依其自己之使用目的而占有，則係直接占有人（最高法院87年度台上字第946號、90年度台上字第2217號裁判意旨參照）。另占有連鎖，為多次連續的有權源占有。倘物之占有人與移轉占有之中間人，暨中間人與所有人間，均有基於一定債之關係合法取得之占有權源，且中間人移轉占有予占有人不違反其與前手間債之關係內容者，即成立占有連鎖。物之占有人基於占有連鎖，對於物之所有人具有占有之正當權源。又按物之占有人如係本於債之關係而占有者，倘該債之關係係存在於占有人與債之關係之相對人間，該占有人欲主張其為有權占有，須以該債之關係之相對人對所有人亦有得為占有之正當權源，且得基於該權源，而移轉占有予現在之占有人為前提（參見最高法院110 年度台上字第606 號、104 年度台上字第40號判決意旨）。　⒉承上，劉武抗辯被上訴人與劉葉瀛就系爭房屋1、2樓存在借名登記關係，其本於借名登記契約關係及基於劉葉瀛之委託使用收益系爭房屋1樓云云，並非可採。劉武以出租人名義，將系爭房1樓出租予林佳鋐，即屬無權占有。而林佳鋐因向劉武承租系爭房屋1樓經營機車行，而占用使用系爭房屋1 樓，則林佳鋐與劉武間雖有租賃關係存在，惟劉武並無合法使用系爭房屋1樓之權源，則林佳鋐並未由劉武處取得系爭房屋1樓之使用權源，自無從對被上訴人主張有權占有。故被上訴人基於所有權人之身分，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規定，請求直接占有人林佳鋐將系爭房屋1樓騰空遷讓返還被上訴人，洵屬有據。　　　　　㈢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劉武、林佳鋐就無權占有系爭房屋1樓部分，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有無理由？金額以若干為當？　⒈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但依其利益之性質不能返還者，應償還其價額，民法第 179 條、第181 條但書規定分別定有明文。又依不當得利之法則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以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有損害為其要件，故其得請求返還之範圍，應以對方所受之利益為度，非以請求人所受損害若干為準，無權占有他人土地，可能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為社會通常之觀念（最高法院61年台上字第1695號判決意旨參照）。同理，無權占有他人所有房屋，自亦應屬於可能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　⒉經查：　⑴林佳鋐、劉武既有前揭無權占有系爭房屋之事實，劉武並獲得租金之利益，林佳鋐則獲得利用系爭房屋1樓經營機車行事業之利益，致被上訴人受有無法使用系爭房屋1、2樓之損害，均構成不當得利。故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林佳鋐及劉武返還其等所受之利益，自屬有據。　　　⑵其次，土地法第97條第1 項固規定，城市地方房屋之租金以不超過土地及其建築物申報總價年息百分之10為限；惟城市地方供營業用之房屋，承租人得以營商而享受商業上之特殊利益，非一般供住宅用之房屋可比，所約定之租金，自不受上開規定之限制（參見最高法院94年度第2次民事庭會議、　　110年度台上字第1290號、109年度台上字第1944號判決意旨參照）。本件林佳鋐向劉武承租系爭房屋1樓作為經營機車行之一節，為兩造所不爭執，是系爭房屋1樓之承租目的係供商業使用，衡諸常情，租金本較作為住宅使用者金額為高，且劉武與林佳鋐間之租賃契約，已具體約定租金，則被上訴人於系爭房屋1樓租賃契約存在期間，請求返還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自不受土地法第97條第1項規定之限制。又林佳鋐與劉武間約定系爭房屋1樓之租賃租間自110年10月20 日至112年10月20日止，租金每月為4萬5000元等情，有卷附住宅租賃契約書可按（見原審卷第55頁），則被上訴人以每月4萬5000元計算劉武與林佳鋐返還無權占用系爭房屋1樓期間所受之不當得利，並未明顯悖於一般社會交易行情。是被上訴人主張劉武、林佳鋐無權占用系爭房屋1樓期間，即自1 10年10月20日起至111年2月28日止，合計4月又11日，合計受有19萬6500元【計算式：4萬5000元×（4＋11/30）＝19萬65 00元】租金或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及自111年3月1日起，至遷讓返還系爭房屋1樓之日止，每月受有租金或相當於租金4萬5000元之不當得利，應屬可採。　⑶再者，被上訴人就系爭房屋1樓遭無權占有乙事，同時請求劉武、林佳鋐返還無權占有期間所受之不當得利，該兩人對於被上訴人上開請求，雖各負全部給付之責任，但林佳鋐係向劉武承租系爭房屋1樓使用，為系爭房屋之直接占有人，劉武則為間接占有人，其等給付目的相同，任一人為給付即足填補被上訴人該部分之損失，另一人於同一範圍當免負再給付義務。故被上訴人請求劉武與林佳鋐就無權占有系爭房屋 1樓期間所受之不當得利，負不真正連帶債務責任，自屬可採。是以，就劉武、林佳鋐應返還被上訴人不當得利部分，命劉武、林佳鋐如其中一人已為給付，另一人於此範圍即免給付義務。　　　㈣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劉武就無權占用頂樓平台部分，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有無理由？金額以若干為當？　⒈按各共有人按其應有部分，對於共有物之全部雖有使用收益之權。惟共有人對共有物之特定部分使用收益，仍須徵得他共有人全體之同意，非謂共有人得對共有物之全部或任何一部有自由使用收益之權利。如共有人不顧他共有人之利益，而就共有物之全部或一部任意使用收益，即屬侵害他共有人之權利（參照最高法院62年台上字第1803號判例）。又依不當得利之法則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以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有損害為其要件，故其得請求返還之範圍，應以對方所受之利益為度，非以請求人所受損害若干為準。　⒉經查，劉武先後於107年12月15日、107年6月28日將系爭房屋頂樓平台出租遠傳公司、台灣之星公司，每月租金均為1萬8 000元，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兩造不爭執事實）。劉武雖不爭執系爭頂樓平台為系爭房屋全體所有權人所共有，惟辯稱系爭房屋1、2樓為劉葉瀛所有，其受劉葉瀛委託管理系爭房屋1、2樓，有權將頂樓出租電信業者架設基地台云云。然劉武所舉事證，尚不足認劉葉瀛與被上訴人間就系爭房屋1、2 樓有借名登記關係存在，劉武抗辯其本於借名登記契約關係及基於劉葉瀛之委託係有權占有使用系爭房屋1、2樓云云，並無可採，業如前述。則系爭房屋頂樓平台為公共設施，應屬系爭房屋全體所有權人即被上訴人與劉武共有；劉武未經被上訴人同意，即將系爭房屋頂樓平台出租，而收取租金，即屬無法律上之原因受有利益，致被上訴人受有損害，自應將超過其應有部分所享有之租金利益，返還予被上訴人。　⒊再者，劉武將系爭房屋頂樓平台分別於107年12月15日出租遠傳公司，於107年6月28日出租台灣之星公司，每月租金均為 1萬8000元等情，有卷附遠傳公司之租賃合約、台灣之星行動通信業務設備設置契約可稽（下分稱遠傳租約、台灣之星租約，見原審卷第393-397頁），且為兩造所不爭執。則被上訴人以該等契約之租金計算劉武無權占用系爭頂樓平臺所收租金之不當得利，應屬適當。又系爭房屋為4層建物，被上訴人為系爭房屋1、2樓之所有權人，劉武為系爭房屋3、4 樓之所有權人，兩人就系爭房屋共用部分之應有部分合計各 2分之1，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兩造不爭執事實）。則劉武應返還將系爭房屋頂樓平台出租台灣之星公司之日即107年6月 28日起，至111年1月31日止，所受租金之利益計為38萬7900 元【計算式：9000元×（43＋3/30）=38萬7900】；及將系爭房屋頂樓平台出租遠傳公司之日即自107年12月15日起，至1 11年1月31日止，所受租金利益合計為33萬7935元【計算式：9000元×（37＋17/31）=33萬7935元，以下四捨五入】；並自111年2月1日起至與遠傳公司、台灣之星公司間租賃關係消滅之日止，對遠傳公司、台灣之星公司按月各得享有租金利益9000元（合計1萬8000元），洵屬有據。準此，被上訴人請求劉武給付72萬5835元（計算式：38萬7900元+33萬793 5元=72萬5835元），及自111年2月1日起至系爭房屋頂樓平台與遠傳公司、台灣之星公司租賃關係消滅之日止，按月各給付9000元，洵屬有據。　　　　六、從而，被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84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請求：⒈林佳鋐應將系爭房屋1樓騰空遷讓返還被上訴人；⒉林佳鋐應給付被上訴人19萬6500元，及自111年1月2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並自111年3月1 日起至將系爭房屋1樓騰空返還之日止，按月給付被上訴人4 萬5000元；⒊劉武應給付被上訴人19萬6500元，及自111年1 月2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並自111 年3月1日起至將系爭房屋1樓騰空返還之日止，按月給付被上訴人4萬5000元；⒋前二項所命給付，如其中一人已為給付，其餘一人於給付範圍內免除給付之義務；⒌劉武應給付被上訴人72萬5835元，及其中6萬元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 11年1月26日（見原審桃司調卷第21頁）起，其中66萬5835 元自民事變更聲明暨準備㈢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2年6月28日（見原審卷第473頁）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並自111年2月1日起至遠傳租約、台灣之星租約租賃關係消滅之日止，按月給付被上訴人各9000元，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劉武、林佳鋐敗訴之判決，於法核無違誤。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民事第二十四庭　　　　　　　　　　　　審判長法　官　郭顏毓　　　　　　　　　　　　　　　法　官　陳心婷　　　　　　　　　　　　　　　法　官　楊雅清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書記官　賴以真

2025-02-25

TPHV-113-原上-6-20250225-1

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3596號原告蕭惠珠訴訟代理人林仕訪律師被告陳文祥 (現法務部○○○○○○○○○○○ 執行中)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原告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本院113年度附民字第1197號），經本院刑事庭移送前來，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1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286萬元，及自民國113年5月1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二、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三、本判決第一項於原告以新臺幣286,000元為被告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286萬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本件被告在監執行中，經合法通知後，具狀表示不願意出庭，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有本院送達證書、民事庭出庭意見調查表等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41至43頁），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列情形，爰依原告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貳、原告主張：一、緣原告於民國111年9月16日接獲不詳之人所籌組之3人以上所組成，以實施詐術為手段，具有持續性，牟利性及結構性之詐欺犯罪集團（下稱本案詐騙集團）成員來電，該名假冒臺南監理站人員之本案詐騙集團成員謊稱原告名下車牌號碼 000-0000號之車輛因超速罰單未繳，將遭法院強制執行。原告表示名下並無該車輛，對方即佯稱原告恐個資外洩，並指示原告毋庸掛斷電話，逕將電話轉接110以報警處裡。電話轉接後，假冒「周偉成警官」之本案詐騙集團成員佯稱原告個資外洩並遭利用，因涉及洗錢、販毒等刑事案件，全案將由臺北地檢署偵辦。嗣假冒「臺北地檢署高文正檢察官」之本案詐騙集團成員以無顯示電話號碼之方式聯繫原告，謊稱欲協助原告暫緩執行分案處理，以名稱為「高文正」之LINE 帳號將原告加為好友，要求原告早晚回報，同時以事涉偵查秘密為由，叮囑原告不得向他人告知此事，並寄送偽造之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暫緩執行命令以取信原告。111年10月假冒「臺北地檢署高文正檢察官」之本案詐欺集團成員向原告佯稱原告之土地銀行帳戶有數筆存摺未顯示之不明金流轉出，表示將進行調查，並要求原告將其第一銀行及土地銀行帳戶設定網路銀行及約定轉帳功能後交付網路銀行帳戶密碼，俾利調查程序進行；未久後，假冒「臺北地檢署高文正檢察官」之本案詐欺集團成員又謊稱原告名下之房地遭不明白姓代書串通地政人員辦理抵押未果，要求原告持系爭房地之所有權狀委請伊所指定之假冒代書即訴外人張耿忠向鑫鑫轉運站辦理房屋貸款，以協助檢方查出幕後不法集團。原告信以為真與假冒「臺北地檢署高文正檢察官」之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指定之假冒代書即訴外人張耿忠透過LINE通訊軟體聯繫，約定於111年11月3日至訴外人張耿忠之公司地址「中壢區環北路400號15樓之2」辦理抵押權設定事宜，同日，原告與訴外人胡建寧簽訂借款合約書，並至公證人謝孟儒事務所進行公證。111年11月7日原告名下之房地遭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新臺幣（下同）450萬元（借款合約書上載解款金額300萬元，懲罰性違約金金額為借款金額之50%，合計450萬元）予訴外人呂學壽。111年11月10日訴外人呂學壽將借款合約書上所載之300萬元匯至原告之第一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 0000），然後要求提領現金37萬元交付，以充作三個月共計 162,000元之利息預扣及手續費等費用，是原告實際僅取得2 63萬元。111年11月11日本案詐騙集團成員利用原告提供之網路銀行帳戶密碼，將200萬元轉至原告土地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後，透過約定轉帳功能將200萬元全數轉帳至被告所有之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帳號（下稱中信銀行帳戶）；111年11月14日本案詐欺集團成員又利用原告提供之網路銀行帳戶密碼，將剩餘之63萬元轉至原告之土地銀行帳戶，並透過約定轉帳功能，將63萬元以及原告土地銀行帳戶中原有之23萬元，共計86萬元全數轉帳至被告中信銀行帳戶。嗣因假冒「臺北地檢署高文正檢察官」之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未再回覆訊息，且原告帳戶內之金額幾遭提領一空，原告驚覺受騙報警處裡。二、被告與同案刑事被告范志煒於不詳時間，加入本案詐騙集團，並受所屬詐騙集團成員之管理及指揮，被告擔任提領詐欺贓款工作之車手，而可獲取不詳報酬，並將其中信銀行帳戶等帳號提供予本案詐欺集團成員作為詐騙款項之用，范志煒則但任監督提領車手工作，2人與本案詐騙集團成員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3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之犯意，以前述方式對原告進行訛詐，致原告陷於錯誤交付網路銀行帳戶密碼，進一步使原告帳戶內之存款共計286萬元遭盜轉一空至被告中信銀行帳戶，被告再依本案詐騙集團成員指示，持其中信銀行帳戶存摺及印鑑，於111年11月15日12時30 分許，在新北市○○區○○路0段00號之中信銀行北庄分行臨櫃欲提領200萬元，由范志煒在外監控，因銀行行員察覺有異報警而未遂。為此依侵權行為損害賠償法律關係之規定，提起本件訴訟。並聲明：一、被告應給付原告286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二、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參、被告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提出書狀作何聲明或陳述。肆、本院之判斷：一、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民法第184條第1項定有明文。本件被告與本案詐騙集團成員共同意圖為自己不法之所有，基於3人以上共同為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由本案詐騙集團成員於111年9月16日9時許，去電原告，訛稱其罰鍰未繳，致其陷於錯誤而於附表所示時間匯款如附表所示金額至被告中信銀行帳戶。被告再依本案詐騙集團成員之指示，持其所有之中信銀行帳戶存摺，於附表所示時間，提領、轉匯附表所示金額，共同以此迂迴層轉方式使詐騙集團取得詐騙款項，而掩飾或隱匿詐欺所得之本質、去向，而製造金流之斷點，致原告受有合計286萬元之損害，被告因此被判處罪刑在案，有原告提出之LINE聊天對話紀錄、原告第一銀行、臺灣土地銀行存摺封面及內頁、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42538號等檢察官起訴書、本院113年度金訴字第787號刑事判決附卷可證（見附民卷第 11至32頁、本院卷第13至32頁）。被告受合法通知未到場，亦未提出書狀作何聲明或陳述，自堪信原告主張之事實為真實。是原告依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賠償損害，即屬有據。二、次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者，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5，民法第229條第2項前段、第2 33條第1項前段、第203條分別著有明文。經查，原告對被告之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係屬於未定給付期限之金錢債權，又係以支付金錢為標的，揆諸前述法條規定，原告自得請求被告給付自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3年5月14日（見附民卷第5頁）起算之法定遲延利息。三、從而，原告依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 286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3年5月1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四、原告陳明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於法並無不合，爰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准許之。另本院並依職權宣告被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五、結論：本件原告之訴為有理由，因此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0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毛崑山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0　　日　　　　　　　　　　　　　　　書記官　　李瓊華　附表：(單位：新臺幣) 編號原告帳戶匯款時間匯款金額匯入帳戶提領、轉匯時間、金額 1 111年11月11日12時23分許 100萬元被告陳文祥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 111年11月11日 13時30分許提領100萬元 2 111年11月11日13時59分許 100萬元 111年11月11日 14時3分許轉帳999,900元 3 111年11月14日11時5分許 86萬元 111年11月14日 11時9分許轉帳86萬元

2025-02-20

PCDV-113-訴-3596-20250220-1

侵訴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侵訴字第26號公訴人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甲○○ 選任辯護人林仕訪律師林育靖律師（已終止委任）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396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甲○○犯乘機性交罪，處有期徒刑貳年。緩刑伍年，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並應於判決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貳拾萬元，及應於判決確定之日起壹年陸個月內向檢察官指定之政府機關、政府機構、行政法人、社區或其他符合公益目的之機構或團體，提供壹佰小時之義務勞務。　　事　實一、甲○○及代號BF000-A111131號之成年女子（真實姓名詳卷；下稱甲女）均係張雅諠之友。緣甲女與張雅瑄於民國111年1 2月8日晚間8時許，共同至址設新竹市○區○○路000號之「錢櫃KTV新竹北大店」飲酒娛樂，張雅諠另邀約甲○○、少年邱○ 麟（真實姓名詳卷）等友人一同前往，席間甲女飲酒後已酒醉而不醒人事，甲○○遂向張雅諠建議將甲女帶往址設新竹市 ○區○○路000號之「琺何精品旅館」休息。嗣甲○○、張雅諠、邱○麟及甲女於同日晚間9時40分許，共同搭乘計程車至上開旅館後，張雅諠、邱○麟隨即離去，獨留甲○○與甲女在上開旅館102房內。詎甲○○明知甲女因酒醉而精神意識渙散、不能抗拒，竟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脫去甲女之褲子後，將其陰莖插入甲女陰道內而為性交行為1次得逞，甲○○隨後於同日晚間10時11分許，搭乘張雅諠駕駛之車輛離開上開旅館。嗣甲女清醒後察覺有異，遂聯繫其父親即代號BF000-A11113 1A號之人（真實姓名詳卷；下稱甲女之父）並報警處理，經警方調閱監視器而循線查獲。二、案經甲女訴由新竹市警察局移送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事項：一、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1 條至第227條、第228條、第229條、第332條第2項第2款、第 334條第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又行政機關、司法機關及軍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項及第12條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2條所定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包括被害人照片或影像、聲音、住址、親屬姓名或其關係、就讀學校與班級或工作場所等個人基本資料，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施行細則第6條亦有明定。經查，本案被告甲○○對告訴人甲女所犯乘機性交罪，係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性侵害犯罪，因本院所製作之本案判決係屬必須公示之文書，為避免告訴人之身分遭揭露，依上開規定，對於足資識別告訴人身分之資訊，均予以隱匿，是本件判決書關於告訴人、告訴人之父，分別以代號BF 000-A111131號（下稱甲女）、代號BF000-A111131A號（下稱甲女之父）稱之，合先敘明。二、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 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但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第2項亦分別有明定。經查，本判決所引用被告甲○○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準備程序、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爭執證據能力，是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及顯不可信之瑕疵，亦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認前揭證據資料均有證據能力。至卷內所存經本院引用為證據之非供述證據，與本案待證事實間均具有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是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認均有證據能力。貳、實體事項：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認定之理由：　　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甲○○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程序中坦承不諱（見本院卷第115頁至第120頁、第159頁至第167頁），核與告訴人甲女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見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962號卷【下稱偵卷】第7頁至第10 頁背面、第81頁至第84頁背面）、證人張雅瑄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見偵卷第13頁至第16頁背面、第81頁至第84頁背面）、證人邱○麟於警詢時之證述（見偵卷第19頁至第22頁背面）、甲女之父於警詢時之供述（見偵卷第13頁至第24頁）大致相符，且有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監視器影像擷圖、現場照片、旅客資料查詢結果、前揭旅館消費明細、車輛詳細資料報表、證人張雅瑄手機內對話紀錄翻拍照片、新竹市警察局112年2月7日竹市警婦字第1120004859號函暨所附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2年2月1日刑生字第1120010904 號鑑定書影本、新竹市警察局扣押物品清單各1份等附卷可稽（見偵卷第11頁至第12頁背面、第17頁至第18頁背面、第 25頁至第44頁、第60頁至第64頁），足認被告上開任意性之自白核與事實相符，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罪科刑。　　二、論罪科刑：　㈠論罪：　　按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者，刑法第225條第1項設有處罰之明文。其所謂「相類之情形」，係指行為人利用被害人因精神、身體障礙或心智缺陷等情形以外之原因，如乘被害人因酒醉、昏睡、藥物或其他因素，致其意識之辨別能力顯著減低，或其行動能力受限，已處於一種無可抗拒之狀態，而為性交之行為而言，不以被害人當時已完全無知覺，或全無行動能力者為限；至被害人之所以有此情狀，縱因自己之行為所致，仍不能解免乘機對其性交者之刑責（最高法院 99年度台上字第1239號、96年度台上字第4376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本案被告甲○○係乘告訴人甲女因酒醉而不能抗拒之際，對告訴人為性交行為1次得逞，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　㈡刑之加重、減輕事由：　　按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刑法第59條定有明文。次按，刑法第59條所稱「酌量減輕其刑」，固須於犯罪之情狀有其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或憫恕者，始有其適用；惟所謂「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規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減其刑時，應就犯罪一切情狀（包括第57條所列舉之10款事項），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恕之事由（即判例所稱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等等，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以及宣告法定低度刑，是否猶嫌過重），以為判斷（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2485號、102年度台上字第2513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本案被告係因受友人邀約至KTV與告訴人等人一同飲酒娛樂，酒後偕同告訴人至前揭旅館，因被告正值青壯，於酒後與告訴人共處時，一時性慾衝動、思慮欠周，利用告訴人因酒醉而不能抗拒之際，對其為性交行為，致誤觸刑罰重典，其行為雖甚不該，惟究非以強暴、脅迫或其他相類似之方式為之，犯罪手段尚非激烈；又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中終能坦承犯行，並積極尋求告訴人諒解，嗣與告訴人達成和解，且已給付全額賠償金新臺幣（下同）120萬元，此有本院112年10月26日準備程序筆錄、112年侵附民字第25號和解筆錄、本院紀錄科公務電話紀錄表各1份在卷可憑（見本院卷第112頁至第120頁、第123頁至第124頁）；再佐以被告除本案外，先前未曾因犯妨害性自主或相關犯罪而受偵審之紀錄，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在卷可憑（見本院卷第135頁至第136頁）。是本院綜酌上述被告犯罪之動機、過程情節、行為手段、所生損害程度、被告之品性素行、犯後態度及告訴人之意見等一切情狀，認以被告所犯乘機性交罪之法定本刑為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與其本案犯罪情節相較，實屬法重情輕，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之同情，容有堪予憫恕之處，縱處以法定最低刑度，猶嫌過重，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　㈢量刑：　⒈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與告訴人並非熟識，其為滿足一己之私慾，竟利用告訴人因酒醉而不能抗拒之機會，對告訴人為本案犯行，造成告訴人心理上難以磨滅之陰影，且破壞社會善良風氣，其行為當無任何可取之處。惟念及被告終能坦承犯行，且業與告訴人達成和解、給付全額賠償金完畢，業如前述，堪認其犯後態度尚可。是綜合審酌被告犯罪之動機、手段、所生之危險或損害、被告之生活狀況、品行、犯後態度等，另兼衡被告自述其職業、未婚、無需撫養之人、小康之經濟狀況暨高中畢業之教育程度（見本院卷第166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⒉按受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宣告，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執行完畢或赦免後，5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認以暫不執行為適當者，得宣告2年以上5年以下之緩刑，其期間自裁判確定之日起算，刑法第74條第1項第2款定有明文。經查，被告前於10 8年間，因妨害自由案件，經本院以108年度訴字第132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3月確定，並於108年12月19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嗣於該案執行完畢後5年以內，並無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之情形，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在卷可憑（見本院卷第135頁至第136頁）。爰審酌被告雖有上開前案經判決暨執行完畢之前科，然該案被告所犯係妨害自由罪，與本案罪質不同，且除本案外，被告未曾因犯妨害性自主或相關犯罪而受偵審之紀錄，業如前述；又本案被告終能坦承犯行，並與告訴人達成和解、給付全額賠償金完畢，均業如前述，告訴人於本院準備程序中亦表示同意給予被告緩刑宣告之機會等語（見本院卷第116頁至第117 頁），足見被告犯後確已勉力填補損害且知所警惕。衡諸刑事法律制裁本即屬最後手段，為避免對於偶然犯罪且已知錯欲改善之人，逕予執行自由刑，恐對其身心產生不良之影響，及社會負面烙印導致難以回歸社會生活正軌，並考量宣告較長之緩刑期間，可收被告為避免緩刑遭撤銷而更為警惕、戒慎、避免犯罪之心理作用，可達促使被告更加注意自我言行之懲戒目的，認被告經此偵審程序及刑之宣告，應知所警惕，而無再犯之虞，故就上開刑之宣告，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2款規定，宣告緩刑5年。復為使被告能知所警惕，並避免其再犯，爰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4 款、第5款之規定，命被告應於判決確定之日起1年內向公庫支付20萬元，及應於判決確定之日起1年6月內向檢察官指定之政府機關、政府機構、行政法人、社區或其他符合公益目的之機構或團體，提供100小時之義務勞務；另依刑法第93 條第1項第1款、第2款之規定，宣告被告於緩刑期內付保護管束，以觀後效。至被告若違反上開負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檢察官自得依刑法第75條之1 第1項第4款之規定，聲請撤銷前開緩刑之宣告，併予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奕彣提起公訴，檢察官邱宇謙、李昕諭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3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華澹寧　　　　　　　　　　　　　　　　　　法　官　黃翊雯　　　　　　　　　　　　　　　　　　法　官　陳郁仁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上訴書狀應敘述具體理由。上訴書狀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狀於本院(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3　　日　　　　　　　　　　　　　　　　　　書記官　陳怡君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225條第1項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5-02-13

SCDM-112-侵訴-26-20250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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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

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

最高法院民事裁定 114年度台上字第241號上訴人何鳳幸訴訟代理人林仕訪律師被上訴人徐國棟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 3年11月12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13年度重上字第336號），提起上訴，本院裁定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三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理由一、上訴第三審法院，非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又判決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者，為違背法令；且提起上訴，上訴狀內應記載上訴理由，表明原判決所違背之法令及其具體內容，暨依訴訟資料合於該違背法令之具體事實，其依民事訴訟法第469條之1規定提起上訴者，並應具體敘述為從事法之續造、確保裁判之一致性或其他所涉及之法律見解具有原則上重要性之理由；另第三審法院應於上訴聲明之範圍內，依上訴理由調查之。同法第467條、第468條、第470條第2項、第475條本文各有明定。是當事人提起上訴，如依同法第469條規定，以原判決有所列各款情形之當然違背法令為理由時，其上訴狀或理由書應表明該判決有合於各該條款規定情形之具體內容，及係依何訴訟資料合於該違背法令之具體事實；如依同法第469條之1規定，以原判決有前條以外其他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為理由時，其上訴狀或理由書應表明該判決所違背之法令條項，或有關司法院解釋或憲法法庭裁判字號，或成文法以外之習慣或法理、法則等及其具體內容，暨係依何訴訟資料合於該違背法令之具體事實，並具體敘述為從事法之續造、確保裁判之一致性或其他所涉及之法律見解具有原則上重要性之理由。上訴狀或理由書如未依上述方法表明，或其所表明者與上開法條規定不合時，即難認為已合法表明上訴理由，其上訴自非合法。另第三審法院就未經表明於上訴狀或理由書之事項，除有民事訴訟法第47 5條但書情形外，亦不調查審認。二、上訴人對於原判決提起上訴，雖以該判決違背法令為由，惟核其上訴理由狀所載內容，係就原審取捨證據、認定事實之職權行使，所論斷：被上訴人為系爭土地之所有人，兩造就該土地無借名登記關係存在。上訴人以終止借名登記關係為由，依民法第541條第2項、第17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移轉系爭土地所有權，為無理由等情，指摘為不當，並就原審已論斷或其他與判決結果無礙事項，泛言未論斷或論斷矛盾錯誤，違反證據、論理法則，而非表明依訴訟資料合於該違背法令之具體事實，亦未具體敘述為從事法之續造、確保裁判之一致性或其他所涉及之法律見解具有原則上重要性之理由，難認已合法表明上訴理由。依首揭說明，應認其上訴為不合法。三、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不合法。依民事訴訟法第481條、第4 44條第1項、第95條第1項、第78條，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2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官鍾任賜法官林麗玲法官呂淑玲法官陶亞琴法官黃明發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　記　官　曾韻蒔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7　　日

2025-02-12

TPSV-114-台上-241-20250212-1

家繼訴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分割遺產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家繼訴字第1號原告陳蔡順訴訟代理人陳詩文律師林羿樺律師被告陳蔡村陳蔡龍陳莉婷陳秀美住○○市○區○○街000巷00號陳蔡義住○○市○區○道路0段000巷00弄0號上一人訴訟代理人林仕訪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分割遺產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3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被告陳蔡義應給付新台幣285萬9,350元，及其中新台幣277 萬9,350元自民國111年11月15日起，另新台幣8萬元自民國1 12年11月7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予兩造即全體共有人公同共有。二、兩造被繼承人陳秋澤所遺如附表一本院認定欄所示遺產，應分割如附表一分割方法欄所示。　三、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四、訴訟費用百分之四十九由兩造按附表二所示應繼分比例負擔，餘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部分：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基礎事實同一、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第3款定有明文。而前開規定亦為家事事件所準用，家事事件法第51條亦定有明文。二、本件原告陳蔡順起訴請求：(一)被告陳蔡義應給付新臺幣( 下同)930萬3,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予兩造即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二)兩造被繼承人陳秋澤所遺如起訴狀附表3所示之遺產，准由兩造依起訴狀附表2所示之方式分割。嗣原告先後修正被繼承人陳秋澤之遺產範圍並擴張請求而聲明為： (一)被告陳蔡義應給付935萬9,350元，及其中930萬3,000元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另5萬6,350元自民國113年2月22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予兩造即全體共有人公同共有。(二)兩造被繼承人陳秋澤所遺如家事辯論意旨狀附表18 （見本院卷三第185頁)所示遺產，准由兩造依附表18所示之方式分割，有起訴狀、家事陳報暨辯論意旨二狀（見本院卷一第9-20頁、卷三第259-285頁)，經核與前開規定相符，應予准許。三、被告陳蔡村、陳蔡龍、陳莉婷、陳秀美均經合法通知，均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列情形，爰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準用民事訴訟法第385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准原告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部分：　　一、原告陳蔡順起訴主張：（一）兩造被繼承人陳秋澤於111年2月10日死亡，生前與配偶陳曾玉蘭（已歿)共同育有4名子女，為長男即被告陳蔡村、次男即被告陳蔡義、三男陳蔡合及長女即被告陳秀美。其中三男陳蔡合於105年1月25日死亡，由其子女即原告陳蔡順及被告陳蔡龍、陳莉婷代位繼承，應繼分各如附表二所示。　　（二）被告陳蔡義於兩造被繼承人陳秋澤生前未經其同意，於附表三編號1至6所示時間提領陳秋澤帳戶内所示之金額共52 5萬元，係侵害陳秋澤對於銀行之消費寄託存款債權，於陳秋澤身故後由全體繼承人承受。另被告陳蔡義於兩造被繼承人陳秋澤死後，於附表三編號7至14所示時間提領陳秋澤帳戶内所示金額共計419萬9,000元，亦係未得全體共有人即全體繼承人同意，而係侵害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之消費寄託存款債權。扣除陳蔡義於被繼承人身故後支出之喪葬費用16萬9,650元（即附表四原告主張欄編號1-5、編號7-9金額，扣除編號13奠儀金、編號14農保喪葬津貼後之金額），合計927萬9,350元，以及被告陳蔡義未經全體繼承人同意取走8萬元之手尾錢，被告陳蔡順爰依民法第1 84條第1項後段、第184條第2項規定，請求被告陳蔡義返還。（三）兩造被繼承人陳秋澤之遺產如附表一原告主張欄所示，而被告陳秀美所繳納之贈與稅20萬元，為代墊繳款部分而確屬於被繼承人債務，自遺產中先行返還予陳秀美。復被繼承人陳秋澤生前未以遺囑禁止繼承人分割其遺產，繼承人間亦無禁止分割遺產之約定，惟兩造迄今無法協議分割遺產，爰依民法第1164條規定請求判決分割遺產等語。（四）並於本院聲明：⒈被告陳蔡義應給付935萬9,350元，及其中930萬3,000元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另5萬6,350元自113年2月22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予兩造即全體共有人公同共有。⒉兩造被繼承人陳秋澤所遺如家事辯論意旨狀附表18（見本院卷三第185頁)所示遺產，准由兩造依附表18所示之方式分割。　　二、被告陳蔡義則以：（一）兩造被繼承人陳秋澤之配偶陳曾玉蘭於108年12月6日辭世，留有新竹市○道路○段000巷00弄00號及15號房屋（下稱鐵道路13號、15號房屋）。陳秋澤為免被告陳蔡義手足間為遺產產生爭端，且因陳秋澤及其配偶陳曾玉蘭與被告陳蔡義同住並由被告陳蔡義照料，遂與被告陳蔡義及其他子女等協議，陳秋澤之不動產分配歸被告陳蔡義所有，被告陳蔡義則不參與分配陳曾玉蘭之遺產。陳曾玉蘭所遺鐵道路13號房屋及其坐落基地由被告陳蔡村繼承、鐵道路15號房屋及其坐落基地由訴外人陳蔡合繼承，惟因訴外人陳蔡合已於105年1月25日辭世，故由其子即原告陳蔡順、被告陳蔡龍及陳莉婷代位繼承。被告陳秀美部分則由陳秋澤於 109年3月19日給付200萬元進行補貼。（二）陳秋澤於109年10月、11月間為按上開議定將其名下不動產分配過戶予被告陳蔡義，遂再邀約呂學良代書至家中商議辦理不動產過戶之事宜。陳秋澤名下之新竹市港南段土地為農地，辦理過戶並無稅捐問題；而其名下新竹市○道路0段000巷00弄0號房屋部分（坐落於新竹市○○段00000○0 0000號土地上，門前臨路畸零地為同段135-18、135-19地號土地)，經代書呂學良試算辦理移轉過戶之相關稅捐後，陳秋澤為求節稅，決定將上開土地及建物之1/2以逐年贈與方式直接贈與給陳蔡義之子即陳蔡瑋，剩餘的1/2雖以辨理買賣方式移轉過戶以節省贈與稅，陳秋澤當場再三表明會將買賣價金返還給被告陳蔡義，而將新竹市舊社段 135-19(權利範圍全部）、135-4土地（權利範圍全部）及坐落於135-4、135-3土地上之1617建號之建物包含未經保存登記部分（門牌號碼新竹市道路0段000巷00弄0號，權利範圍1/2，此3筆下合稱系爭不動產)則以總價650萬出賣予被告陳蔡義。（三）系爭不動產經辦理買賣公證後，被告陳蔡義遂分別於109 年12月29日匯款100萬元至陳秋澤之新竹樹林頭郵局00000 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樹林頭郵局帳戶)、110年1月18 日匯款200萬元至其新竹市農會樹林頭分部00000-00-0000 00-0號帳戶（下稱樹林頭農會帳戶）、110年2月19日再匯款350萬元至陳秋澤之樹林頭郵局帳戶。陳秋澤於被告陳蔡義匯款後，即依其約定將前揭二個金融帳戶之存摺及印鑑交付及授權被告陳蔡義自行領取，而其亦不再使用前開二帳戶，並交代被告陳蔡義帳戶内原有餘額不用歸還，直接做為渠百年後辦理後事之費用，且為避免國稅局於土地建物移轉過戶完成後仍會稽查，陳秋澤亦指示被告陳蔡義不得一次領取，而應分次領取，是被告陳蔡義乃依其指示分次慢速領取。未料於111年2月10日陳秋澤突因主動脈剝離而辭世，被告陳蔡義始將前開帳戶内剩餘未領取之價金依約提領完畢。（四）參照上開始末，109年12月9日及同月10日被告陳蔡義尚未匯款予陳秋澤，陳秋澤仍自行保管帳戶之存摺及印鑑，被告陳蔡義無可能無權冒領。實則109年12月9日樹林頭農會帳戶提領之50萬元，係陳秋澤請被告陳蔡義代其提領，而被告陳蔡義前往農會提領時，農會行員亦有致電陳秋澤確認；至於109年12月10日樹林頭農會帳戶提領之300萬元，則係陳秋澤自行前往農會。然因陳秋澤不識字，且提領款項甚鉅，農會行員方致電與陳秋澤同住之被告陳蔡義，表示陳秋澤欲提領大筆現金，被告陳蔡義並因此前往陪同陳秋澤取款。陳秋澤提領前揭合計350萬元之存款，俾將自己原有之存款與被告陳蔡義匯入後應再返還予被告陳蔡義之款項進行區隔，陳秋澤未告知被告陳蔡義前開金額做何使用，被告陳蔡義自無從知悉及干涉。至被告陳蔡順附表三所主張其餘款項，係陳秋澤授權被告陳蔡義自行領取，包含被告於陳秋澤死亡後自帳戶領取之款項，被告陳蔡義亦係基於陳秋澤將帳戶存摺及印鑑交付被告陳蔡義自行領取完畢之委任關係，屬民法第550條後段「因委任事務之性質不能消滅者」而為領取，被告陳蔡義毋庸返還，亦不應列入陳秋澤之遺產項目。（五）另被告陳蔡義同意不爭執奠儀金數額為6萬6,200元，並同意以此金額扣抵喪葬費，其他喪葬費支出如附表四被告主張欄所示。另手尾錢部分陳秀美、證人駱淑玲均稱是係陳蔡義準備的。綜上，陳秋澤之喪葬費用金額約為47萬3,25 0元，扣除喪葬津貼15萬3,000元以及不爭執之奠儀金數額 6萬6,200元，仍需再支付25萬84,050元之喪葬費用。（六）並於本院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其餘被告經合法通知均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提出書狀作何聲明或陳述。四、本院的判斷：　　　　兩造被繼承人陳秋澤於111年2月10日死亡，生前與配偶陳曾玉蘭共同育有4名子女，長男即被告陳蔡村、次男即被告陳蔡義、三男陳蔡合及長女即被告陳秀美。其中三男陳蔡合於 105年1月25日死亡，由其子女即原陳蔡順及被告陳蔡龍、陳莉婷代位繼承。兩造被繼承人陳秋澤死亡時之繼承人即為兩造，應繼分各如附表二所示。陳秋澤於死亡時名下遺留遺產，兩造對於遺產其中附表一編號1-9、12遺產，及編號10債務不爭執，並有土地登記謄本、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新竹樹林頭郵局客戶歷史交易明細單、北區農會新竹市農會樹林頭分會帳戶交易明細表、財政部北區國稅局109年度贈與稅繳款書、本院民事執行處111年8月16日新院玉110司執孔字第15928號函在卷可參。是本件本院所應審究者為：（一）陳秋澤是否贈與系爭不動產予被告陳蔡義？（二）被告陳蔡義陳秋澤對於銀行之消費寄託存款債權及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之消費寄託存款債權？（三）原告是否得向被告請求返回手尾錢8萬元？（四）被告陳蔡義支付喪葬費用為何？（五）被告陳蔡義應返還全體繼承人金額為何？（六）原告是否得請求分割遺產？經查：（一）關於陳秋澤是否贈與系爭不動產予被告陳蔡義部分：　　⒈證人呂學良於本院證述：陳曾玉蘭的遺產登記、分配方式是陳秋澤找我辦的，我先搞清楚陳曾玉蘭的遺產有哪些，要如何分配，我有問陳秋澤要如何分配，陳曾玉蘭的土地有4 筆，房子有2 筆，存款有3 筆，存款全部歸陳秋澤，土地是按照房子坐落去分配，鐵道路二段292 巷30弄13號（坐落土地地號是舊社段132 之1地號），這間房子跟土地給原告陳蔡順、被告陳蔡龍及陳莉婷（就是陳蔡合的繼承人）各3 分之1 ；另一間房子鐵道路二段292巷30弄15 號（坐落土地地號是舊社段132 之33、134-2 、135-21地號），這間房子跟土地歸被告陳蔡村，被告陳秀美只分20 0 萬，款項由陳秋澤支付給被告陳秀美，除了陳曾玉蘭所遺留的現金165萬9,240 元外，不足200 萬的部分是陳秋澤補足的，這個分配方式是陳秋澤跟我說的，我有再去跟陳曾玉蘭的其他繼承人確認，他們也同意。被告陳蔡義對於陳曾玉蘭的遺產都沒有分到，陳秋澤有說因為他名下還有2 間房子和土地、現金，他名下的1 間不動產會移轉給被告陳蔡義，另1 間他要自己保留，這是陳秋澤在辦理陳曾玉蘭的遺產分割時跟我說的等語（見本院卷一第471頁）。足見兩造與陳秋澤於分配陳曾玉蘭遺產時約定陳曾玉蘭死亡後所遺留之鐵道路13號房地由被告陳蔡村繼承、鐵道路15號房地由陳蔡合子女繼承，被告陳秀美澤分配200 萬元，被告陳蔡義因未獲分配則由陳秋澤另分配其名下不動產予被告陳蔡義。　　⒉證人呂學良復於本院證述：陳秋澤與陳蔡瑋會簽訂贈與契約因為陳秋澤說要給被告陳蔡義，但被告陳蔡義說要一半過戶給陳蔡瑋，新竹市○道路○段000巷00弄0號的建物，實際上是2間，但只有掛1個門牌號碼，坐落土地地號是舊社段135-4、135-3兩個地號，所以才會把135-3那個部分給陳蔡瑋。舊社段135-18地號土地是135-3地號土地前的道路用地，所以也一併贈與給陳蔡瑋。陳秋澤跟我說是考慮將新竹市○道路○段000 巷00弄0 號的建物的另外一間（坐落土地地號是舊社段135-4 地號）用贈與或買賣方式辦理移轉給被告陳蔡義，他問我哪種方式比較省土地增值稅、贈與稅費用，如果用贈與的話，土地增值稅就要以一般稅率來課徵，無法用優惠稅率來課徵，贈與稅也一定會課，如果兩間（陳蔡瑋的部分）一起贈與，就會超過每年220 萬元贈與免稅額，超過部分就要繳百分之10的贈與稅，如果用買賣的話，增值稅可以用自用住宅優惠稅率，且贈與稅可以不用課徵，就沒有贈與稅的問題，我有預估用買賣或贈與稅費會差到70幾萬，我就叫陳秋澤考慮，看要用買賣或贈與方式辦理移轉，我有告訴陳秋澤，如果是要用買賣，就要真的買賣，買方陳蔡義要用自己的錢真的支付買賣價金的證明，還有支付價金的能力。後來被告陳蔡義說他有能力支付價金，所以用買賣。被告陳蔡義支付買賣價金部分通常我們不會干涉，但是因為是二親等間的買賣，我還是要陳報贈與稅的部分，所以被告陳蔡義還是要給我支付買賣價金的部分，被告陳蔡義給我陳秋澤與他之間的資金交付金流。本件買賣後來是不需要課徵贈與稅。陳秋澤與被告陳蔡義都有詢問我買賣價金何時可以領，所有權移轉登記後，買賣價金在陳秋澤那邊，他的錢要如何運用，我無法干涉，但陳秋澤有跟我說他要給被告陳蔡義，但給多少、何時給我不清楚等語（見本院卷一第472-474頁）。　　⒊證人呂學良亦於偵查中證稱：陳秋澤的太太陳曾玉蘭過世後，她的繼承人陳秋澤及其小孩、孫子、孫女，有來找我，但主要由陳秋澤跟我說他太太名下的兩間房子，鐵道路二段292巷30弄15號的房子及坐落的土地要登記給被告陳蔡村，實際上陳蔡村也住該處，13號就給原告陳蔡順、被告陳蔡龍及陳莉婷共有。被告陳蔡義沒有分到陳曾玉蘭的財產。陳曾玉蘭的財產是陳秋澤分配的，陳曾玉蘭現金部分歸陳秋澤，因為陳秋澤名下也有財產，他其實是要兩夫妻的財產做分配，我有幫陳秋澤調財產清冊，他名下有18 筆土地、1間房子，房子是該路的2號，2號房子有兩間，但坐落在不同土地上，只是只有一個門牌，其中一間分給被告陳蔡義，其中一間陳秋澤自己要留著，等於是三個兒子都有分到房子。另陳秋澤女兒就分到200萬元。陳曾玉蘭108年12月6日過世，陳秋澤的財產在109年12月有到法院做公證。當初陳秋澤本來想要把2號的兩間房子及其名下7筆土地一起贈與予被告陳蔡義，但因為稅金的問題，要我看計算以贈與或買賣的方式，稅金是多少，若全用贈與稅金270萬元，全部用買賣的話160萬元，若其中一間房子用買賣，其他部分用贈與，費用是200萬元，後來他們決定用第三種的方式。陳秋澤說他年紀大了，他住被告陳蔡義住處，且由被告陳蔡義一家照顧，想要贈與給被告陳蔡義，但陳秋澤也沒有把所有財產都贈與給被告陳蔡義，還有保留一些。贈與新竹市舊社段135-18、135-3土地及其上房屋權利範圍1/2部分，是用逐年贈與之方式，這樣可以節稅。為何不全用逐年贈與方式是因陳秋澤擔心他身體狀況不好，無法撐這麼久。陳秋澤說要用買賣方式，我說你就要真的做買賣，被告陳蔡義實際上要支付買賣價金予陳秋澤。當時陳秋澤有問我被告陳蔡義付的650萬元這筆錢可否給他的兒子、孫女。我說你的錢要怎麼運用，看你自己。他沒有講要給誰，但照我對他的認識，我猜陳秋澤是要給陳蔡義，這是我個人的猜測等語（見台灣新竹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7100號卷第179-181頁）。　　⒋綜上證人證述內容可知，陳秋澤生前真義係要將系爭不動產贈與被告陳蔡義。然其經評估贈與稅與買賣增值稅差異後，決定以買賣方式為之，且為避免稅務機關查緝，仍由被告陳蔡義將系爭不動產作價650萬元以其名義分次於109 年12月29日、110年1月18日、110年2月19日匯款100萬元、200萬元、350萬元至陳秋澤樹林頭郵局、樹林頭農會帳戶以取信稅務機關，亦有被告提出新竹第一信用合作社匯款委託書（見本院卷第311-315頁）可按，日後再由陳秋澤將該筆款項返還予被告陳蔡義，應堪認定。（二）關於被告陳蔡義侵害陳秋澤對於銀行之消費寄託存款債權及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之消費寄託存款債權部分：　　⒈陳秋澤生前及死亡後其樹林頭郵局及農會存款帳戶於附表三編號時間遭提領如附表三所示之金額，有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新竹樹林頭郵局客戶歷史交易明細單、北區農會新竹市農會樹林頭分會帳戶交易明細表可參。　　⒉又依卷附取款憑條、臨櫃作業關懷提問單（見卷一第33-39 頁）所示，附表三編號5、6取款人均為被告陳蔡義，其中編號5款項提問單註記用途為購屋、編號6款項提問單註記為買房、房屋修繕，然陳秋澤於斯時起自其死亡為止，均無另購新屋或有修繕房屋支出紀錄，則前開2筆款項用途顯與提問單註記不符。雖被告陳蔡義主張陳秋澤提領前揭合計350萬元之存款，俾將自己原有之存款與陳蔡義匯入後應再返還予被告陳蔡義之款項進行區隔，陳秋澤未告知被告陳蔡義前開金額做何使用，被告陳蔡義自無從知悉及干涉等語。然陳秋澤樹林頭郵局及農會帳戶事後亦未見該 2款款項回存之紀錄，而前開款項既為被告陳蔡義代為領取，應認前開款項領取時即由被告陳蔡義管領，而被告陳蔡義是否有交付陳秋澤並未提出相關事證，可認前開款項由被告陳蔡義領取後即由被告陳蔡義持有中。　　⒊被告陳蔡義就附表三其餘款項並未否認由其領取，惟主張為陳秋澤生前委任被告陳蔡義領取，然既為原告所否認，除本院認定系爭不動產二人真義為贈與非買賣，被告陳蔡義已匯650萬元價金應返還被告陳蔡義，而證人呂學良亦於前開證述陳秋澤與被告陳蔡義均有詢問其買賣價金何時可領，則於650萬元範圍內之金額被告陳蔡義主張陳秋澤生前有委任被告陳蔡義自其帳戶中領取，應屬可信。其餘部分金額並無相關事證可資證明陳秋澤生前亦有贈與被告陳蔡義，難認被告此部分主張可採。　　⒋茲被告陳蔡義於陳秋澤生前自陳秋澤帳戶中領取附表三編號1-6存款共計525萬元，不足125萬元，依民法第550條規定，被告陳蔡義於陳秋澤死亡後於前開範圍內領取金額其委任關係仍未消滅，逾前開金額之294萬9,000元即屬無權領取，而有侵害全體繼承人對於金融機構之消費寄託存款債權。（三）關於原告是否得向被告請求返回手尾錢8萬元部分：　　⒈被告陳秀美於本院證述：陳秋澤生故蓋棺儀式當天我有在旁邊，蓋棺之前爸爸即陳秋澤手上有拿錢，很厚一疊8萬，是被告陳蔡義在我爸爸過世那天跟我說的，說是爸爸的遺願等語（見本院卷三第100頁）；證人駱淑玲於本院證稱：陳秋澤蓋棺儀式當天我有在場，當天看到陳秋澤手上有一個紅包袋裝了一疊厚厚的錢。我不知道裡面多少錢，但照紅包的厚度來看，應該是超過5萬以上。蓋棺之前，手尾錢要拿出來，當下道士問說要給誰，被告陳蔡義說我先保管。當天下午4 、5 點，我這房和大哥那房去找被告陳蔡義拿手尾錢，他說還沒整理好，等他整理好再給我們，到目前還沒有給我們。手尾錢是被告陳蔡義包紅包拿出來的，但公公即陳秋澤過世那天下午有去農會和郵局，一邊領30萬元，一邊領20萬元等語（見本院卷三第105-106 頁、第109頁）。　　⒉茲在傳統喪葬流程中，手尾錢是指往生者離開後，留給子孫的錢財。會有留手尾錢的習俗，是因為以前的人相信，如果親人在過世以後，還留有餘錢給子孫們，象徵留下財富和福氣。兩造被繼承人陳秋澤死亡時存款帳戶仍遺有40 0餘萬元，且被告陳蔡義於陳秋澤死亡後仍領取50萬元作為喪葬費用之支應，加上兩造不爭執收取之奠儀6萬6,200 元縱然扣除附表四被告主張喪葬費用之金額後，尚有9萬餘元，仍足以支應手尾錢之金額。被告陳蔡義主張手尾錢為其自己金錢，顯然與常情不符，難以採信。可見陳秋澤所遺留之手尾錢係以陳秋澤死亡後自其遺產中取出。　　⒊又據前開二人證述內容，陳秋澤手尾錢顯然不只被告陳蔡義主張之1萬6,000元，再參諸原告陳秀美證述陳秋澤於生前曾表示手尾錢數額8萬元，後世子孫於準備數額時當以遵從死者遺願為常情。是原告主張手尾錢為8萬元，應屬可採。另證人駱淑玲前開證稱手尾錢當時交付被告陳蔡義，被告陳蔡義就此部分並未有所爭執，被告陳蔡義既否認此筆金額應返還全體繼承人，原告依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請求被告陳蔡義返還全體繼承人，當屬有據。（四）關於被告陳蔡義支付喪葬費用為何部分：　　　被告陳蔡義主張支出喪葬費用如附表四編號1至12被告陳蔡義主張欄所示項目金額，原告就附表四編號1-3不爭執，其餘部分金額主張如原告主張欄所示。經查：　　⒈ 就編號4部分：　　　被告陳蔡義主張法事支出6萬8,000元，固據其提出證人林魏洲出具之收據（見本院卷二第21頁）為證。然證人林衛洲於本院證述：前開收據事後來訴訟被告陳蔡義拜託我開一個收據給他，我問他當時做什麼法事計算得出，因為那時候距離法事已經快一年了，我做法事有一定的定價。出殯當天到他要收據的時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後來是用用陳述的方式統計出來的6萬8，當天實際收多少錢，我忘記了等語（見本院卷三第110-112頁）；證人駱淑玲於本院證述：我公公出殯的隔天早上請我堂嫂打電話問道士，後來被告陳蔡義說道士法事費用6萬8，我有打電話問道士，道士說已經過了一年多，我真的忘了多少錢，被告陳蔡義跟我說6萬8我就寫6萬8等語（見本院卷三第107頁），而證人林魏洲亦不否認證人駱淑玲有打電話問他法事多少錢，可見林為洲出具之前開收據金額是否為實際收取金額顯然有疑。而證人駱淑玲知悉被告陳財義主張金額後，立即打電話給證人林衛洲對質此事，足見證人駱淑玲證述內容應與真實相符。則編號4部分應為原告主張金額6萬1,000 元。　　⒉就編號5、6、7部分：　　　　被告陳蔡義主張法事支出6萬8,000元，固據其提出證人林魏洲出具之收據（見本院卷二第27頁）為證。惟證人林魏洲於本院證稱：前開收據3萬元講起來都是紅包，這都是被告陳蔡義包紅包給我的。入塔暫厝他包了一個紅包8 千，等了一年後，合爐的時候，他又包了一個8 千。合爐當天另一個紅包是6 千，這部分是被告陳蔡村的老婆，兩次合爐（陳秋澤太太及陳秋澤）都沒有包紅包給我，被告陳蔡義知道後，當天包給我的，所以當天我拿兩個紅包，一個8 千，一個6 千。另外陳蔡和的太太也有包一個合爐紅包給我，是陳秋澤的。合爐後擇日正位，這個紅包也是8 千，合起來共計3萬。因為他有三個兄弟，有三個祖先牌位，有三個地方合爐等語（見本院卷三第111-112頁）。可知合爐費用係後世子孫各家祭拜所生費用，並非繼承所生共同費用，自應剔除，應以原告主張費用金額可採。　　⒊就編號8部分：　　　依卷附手稿（見卷二第25頁）記載，出山遺式紅包固記載 7,200元，惟為原告否認並主張應為2,600元，且經證人駱淑玲於本院證述在卷（見本院卷三第109頁）。而被告陳蔡義就此部分並未提出相關證明，應認該項目費用為2,60 0元。　　⒋就編號9部分：　　　　依卷附手稿（見卷二第25頁）記載，自往生至出山每日早晚拜飯各1,500元、16天，該金額顯然逾越市場價格。原告對於每日200元範圍內不爭執，而被告陳蔡義就此部分並未提出相關證明，應認該項目費用為原告主張之3,200 元。　　⒌就編號10、11、12部分：　　　被告陳蔡義主張有支付編號10、11、12部分費用，為原告否認，而被告陳蔡義就此部分並未提出相關證明，應予剔除。　　⒍綜上，辦理陳秋澤後事之喪葬費用應為38萬8,850元。（五）關於被告陳蔡義應返還全體繼承人金額為何部分：　　　　　⒈被告陳蔡義自兩造被繼承人存款帳戶中領取金額扣除650萬元後，尚應返還294萬9,000元，加上兩造不爭執收取之奠儀6萬6,200元、農保喪葬津貼153,000元，並扣除喪葬費用38萬8,850元後，被告陳蔡義應返還全體繼承人2,779,3 50元，及手尾錢8萬元。原告依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請求被告陳蔡亦將前開金額返還予全體繼承人，當屬有據。　　⒉又原告請求返還手尾錢部分於112年10月30日始具狀追加，有家事準備五暨聲請調查證據三狀（見本院卷二第393-40 3頁）可按。而原告對於繕本何時送達並未提出回證，原告依民法第229條第1項、233條第1項、第203條規定請求之遲延利息應自言詞辯論期日即112年11月7日開始起算，逾此部分請求自屬無據。其餘部分金額，依前開規定，請求被告陳蔡義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1年11月1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亦屬有據。　（六）關於原告是否得請求分割遺產部分：　　⒈兩造為被繼承人陳秋澤之全體繼承人，應繼分如附表二所示。被繼承人陳秋澤之全部遺產即如附表一本院認定欄所示，又本件無不得分割之情形，兩造迄今無法達成分割協議，原告依民法第1164條規定請求分割，應屬有據。　　　 ⒉復按共有物之分割方法不能協議決定者，法院得因任何共有人之請求，命為下列之分配：一、以原物分配於各共有人。但各共有人均受原物之分配顯有困難者，得將原物分配於部分共有人。二、原物分配顯有困難時，得變賣共有物，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或以原物之一部分分配於各共有人，他部分變賣，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以原物為分配時，如共有人中有未受分配，或不能按其應有部分受分配者，得以金錢補償之，並為公同共有物之分割所準用，民法第824條第2、3項、第830條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又按遺產分割，依民法第1164條、第830條第2項之規定，應由法院依民法第824條命為適當之分配，不受任何共有人主張之拘束。是法院選擇遺產分割之方法，應具體斟酌公平原則、各繼承人之利害關係、遺產之性質及價格、利用價值、經濟效用、使用現狀及各繼承人之意願等相關因素，以為妥適之判決。　　⒊本院審酌如附表一編號1-7所示遺產為不動產，由兩造按應繼分比例分割為分別共有；編號8-9、10為金錢，本屬可分，認亦由各繼承人按應繼分比例依附表一分割方法欄所示分割方法各自取得；編號10為消極財產、編號11、13為金錢債權請求權，則按兩造應繼分比例分配。　五、綜上所述，原告依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請求被告陳蔡義給付全體繼承人285萬9,350元及遲延利息併分割兩造被繼承人陳秋澤遺產如附表一本院認定攔所示遺產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爰判決如主文第1、2、 3項所示。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爭點，核與本件判決結果無涉，爰不一一論述。　　七、末按因共有物分割、經界或其他性質上類似之事件涉訟，由敗訴當事人負擔訴訟費用顯失公平者，法院得酌量情形，命勝訴之當事人負擔其一部，民事訴訟法第80條之1定有明文。又裁判分割遺產乃形成訴訟，法院決定遺產分割之方法時，應斟酌何種分割方法較能增進共有物之經濟效益，並兼顧全體繼承人之利益，以決定適當之分割方法，不受原告聲明之拘束，亦不因何造起訴而有不同。本件原告起訴雖於法有據，但被告之應訴實因訴訟性質所不得不然，且兩造均蒙其利，是本院認本件之訴訟費用應由兩造依其應繼分之比例即如附表二所示負擔訴訟費用，較為公允，爰諭知如主文第4 項所示。八、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家事事件法第51條，民事訴訟法第79 條、第80條之1。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7 　　日　　　　　　　　　家事法庭　　　法　官邱玉汝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之不變期間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7 　　日　　　　　　　　　　　　　　　　書記官　周怡伶附表一：編號項目項目內容持分或價額(新臺幣) 分割方法原告主張陳蔡義答辯本院認定本院認定 0 土地新竹市○○段000地號(權利範圍:5分之1) 2,409,220元 2,409,220元新竹市○○段000地號(權利範圍:5分之1)　由兩造按應繼分比例分割為分別共有。　　　　　　　　　　　　　　 0 新竹市○○段000000地號(權利範圍:55分之10，已繼承登記) 272,600元 272,600元新竹市○○段000000地號(權利範圍:55分之10）　 0 新竹市○○段000000地號(權利範圍:55分之10，已繼承登記) 846,000元 846,000元新竹市○○段000000地號(權利範圍:55分之10）　 0 新竹市○○段000000地號(權利範圍:55分之10，已繼承登記) 56,400元 56,400元新竹市○○段000000地號(權利範圍:55分之10）　 0 新竹市○○段000000地號(權利範圍:55分之10，已繼承登記) 9,400元 9,400元新竹市○○段000000地號(權利範圍:55分之10）　 0 新竹市○○段000000地號(權利範圍:11分之10，已繼承登記) 47,000元 47,000元新竹市○○段000000地號(權利範圍:11分之1）　 0 新竹市○○段000000地號(權利範圍:55分之10，已繼承登記) 18,800元 18,800元新竹市○○段000000地號(權利範圍:55分之10）　 0 存款新竹市農會 724元 724元 724元　由兩造依附表二所示比例分配。　　　　　　　　　　　　　　　 0 新竹樹林頭郵局 98元 98元 98元　 00 負債被繼承人生前未繳納之贈與稅，由被告陳秀美所墊付 -200,000元 -200,000元 -200,000元 00 現金被告陳蔡義於被繼承人生前與死後無權領取之款項 9,279,350 0元 277萬9,350元及自111年11月15起至清償日止利息　 00 被繼承人竹北市○○段000○000○000地號土地經民事執行處拍賣後之款項 47,327元 47,327元 47,327元　 00 手尾錢 80,000 0 80,000元及自112年11月7日起至清償日止利息　附表二：編號繼承人應繼分比例 0 陳蔡村 4分之1 0 陳蔡義 4分之1 0 陳秀美 4分之1 0 陳蔡順 12分之1 0 陳蔡龍 12分之1 0 陳莉婷 12分之1 附表三：編號時間金額(新臺幣) 0 　 110年9月22日 1,000,000 0 　 110年11月9日 270,000 0 　 110年12月23日 280,000 0 　 111年1月11日 200,000 0 　 109年12月9日 500,000 0 　 109年12月10日 3,000,000 小計 5,250,000 0 　 111年2月10日 300,000 0 　 111年2月22日 1,200,000 0 　 111年3月1日 1,168,000 00 　 111年3月1日 200,000 00 　 111年3月8日 800,000 00 　 111年3月11日 131,000 00 　 111年2月10日 200,000 00 　 111年2月22日 200,000 小計 4,199,000 附表四：編號項目收入(新臺幣) 支出(新臺幣) 原告主張被告主張本院認定原告主張被告主張本院認定 0 桌錢　　　 68,000元 68,000元 68,000元　 0 日聖禮儀社　　　 230,050元 230,050元 230,050元　 0 長孫新衣　　　 8,000元 8,000元 8,000元　 0 法事　　　 61,000元 68,000元 61,000元　 0 入祖塔暫厝　　　 8,000元 30,000元　 8,000元　 0 入塔　　　　　 0 祖塔安奉正位　　　 8,000元 8,000元　 0 出山儀式　　　 2,600元 7,200元 2,600元　 0 早晚拜飯　　　 3,200元 48,000元 48,000元　 00 進塔儀式　　　　 4,000 0　 00 救護車車資　　　　 4,000 0　 00 司機、隨車人員紅包　　　　 6,000 0　 00 奠儀金 66,200元 66,200元 66,200元　　　　 00 農保喪葬津貼 153,000元 153,000元　 153,000元

2025-02-07

SCDV-112-家繼訴-1-20250207-1

再

臺灣高等法院

租佃爭議再審之訴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再字第33號再審原告陳光智陳光垣陳宏隆陳仁銘陳啟發陳志賢共同訴訟代理人林仕訪律師再審被告張能英訴訟代理人曾肇昌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租佃爭議再審之訴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2年11月21日本院112年度上字第185號確定判決提起再審之訴，本院於114年1月8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再審之訴駁回。再審訴訟費用由再審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再審之訴，應於30日之不變期間內提起。前項期間，自判決確定時起算，判決於送達前確定者，自送達時起算。民事訴訟法第500條第1項、第2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查本院112 年度上字第185號判決（下稱原確定判決），經再審原告提起第三審上訴後，最高法院於民國113年5月7日以113年度台上字第381號裁定駁回上訴確定，該裁定於113年5月16日送達再審原告，有該裁定及送達證書可稽（見最高法院卷第87 至89頁；第91頁；第93頁），並經本院調取該案卷查閱無訛。再審原告係於113年5月16日收受上開最高法院裁定，並於 30日內即113年6月12日對原確定判決提起再審之訴，合於上開規定，先予敘明。貳、實體方面：一、再審原告主張：　　兩造間存有新竹縣○○鄉○字第000號之耕地三七五租約（下稱系爭租約），再審原告前將所共有，坐落於新竹縣○○鄉○○段 0000、0000、0000及0000地號土地（下合稱為系爭耕地）出租予再審被告耕作，惟再審被告除將系爭耕地借與其配偶曾德潭使用，且將系爭耕地交由代耕業者范綱宏代耕，本身無耕作事實；復於86年至94年間於系爭耕地栽種林木，與系爭租約原約定耕作使用目的不符，均屬未自任耕作，顯有違反耕地三七五減租條例（下稱減租條例）第16條第1項、第2項規定之事實。詎原確定判決認定再審被告「參與獎勵農地造林計劃」，卻消極不適用減租條例第16條規定，顯然影響判決結果，本件自存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原確定判決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之再審事由。又再審被告之配偶曾德潭依獎勵農地造林要點申請造林之「申請書」、曾德潭94年 12月23申覆書（下稱A申覆書)、95年6月3日申覆書(下稱B申覆書)、81年度全民造林運動新植造林獎勵金發放情形調查表（下稱81年調查表）均屬於前訴訟程序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前已存在之證物，為再審原告所不知，致原確定判決未經斟酌，自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3款之再審事由，如經斟酌，伊自可受較為有利益之裁判（見本院卷第53至55頁；第233頁）等語。提起本件再審之訴，聲明請求（見本院卷第3頁；第381頁）：㈠、原確定判決廢棄。㈡、確認兩造間就坐落新竹縣○○段0000地號、0000地號、0000地號及0000地號土地之000號耕地三七五租約租賃關係不存在。㈢、再審被告應將前項土地返還再審原告。二、再審被告則以：依新竹縣湖口鄉公所造林獎勵金轉帳具領清冊，系爭土地之造林獎勵金係轉帳匯入再審被告張能英之帳戶，再審被告未失耕作主體之地位。又再審被告於申報種稻、轉（契）作或休耕，依相關申報作業規範，以戶長曾德潭名義，在戶籍所在地新竹縣湖口鄉公所辦理申報有關種稻、轉（契）作或休耕之事宜，並由曾德潭以家屬身分協助完成相關農務，自無違誤。是再審被告無違反減租條例第16條不自任耕作之情事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再審之訴駁回。三、本院之判斷：㈠、再審原告主張原確定判決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再審事由部分：　⒈按所謂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係指確定判決所適用之法規，顯然不合於法律規定，或與司法院大法官解釋或憲法法庭裁判意旨顯然違反，或消極不適用法規，顯然影響判決者而言。不包括取捨證據失當、認定事實錯誤、漏未斟酌證據、調查證據欠周或判決不備理由之情形在內(最高法院113年度台再字第34號判決)。　⒉再審原告主張原確定判決認定再審被告參與農地獎勵造林計畫，卻未認定再審被告違反減租條例第16條，有消極不適用減租條例第16條之適用法規顯有錯誤。經查，原確定判決業將再審被告有無減租條例第16條第1、2項規定之不自任耕作情事列為爭點，並說明其依再審被告陳述、證人范綱宏證述，認定再審被告與其家人共同參與耕作事務，僅將農作過程需使用機械部分委由業者代為操作，再審被告本身仍總理其事；復依新竹縣湖口鄉公所111年9月16日函及系爭耕地空照圖，認定再審被告於88年至95年間參與獎勵農地造林計畫，並於系爭農地種植園藝作物供出售營利，無不自任耕作之情，此觀原確定判決事實及理由六、本院之判斷㈠部分即明（見本院卷第22至25頁），核係斟酌兩造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依自由心證所為之認定，無論原確定判決認定事實當否，究與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之規定無涉。至再審原告主張原確定判決既認定再審被告參與農地獎勵造林計畫，倘再審被告依獎勵農地造林要點規定辦理，應非自任耕作云云，核屬對於原確定判決取捨證據及裁判理由之指摘，依上說明，均與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之再審事由無關。從而，再審原告主張原確定判決有消極不適用減租條例第16條規定之適用法規顯有錯誤情事存在云云，即無可採。㈡、關於再審原告主張本件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3款之再審事由部分：　⒈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3款規定得提起再審之訴，除當事人發現未經斟酌之證物或得使用該證物者外，尚須以該證物如經斟酌，當事人可受較有利益之裁判為要件，如該證物縱加斟酌，仍不能認為當事人可受較有利之裁判者，即難認再審之訴為有理由（最高法院81年度台上字第2727號判決）。　⒉本件再審原告主張依獎勵農地造林要點申請造林之「申請書」、A申覆書、B申覆書、81年度調查表屬前訴訟程序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前已存在未經斟酌之證物，經查：　①關於申請書部分：　　　再審原告係主張經諮詢農業部林業及自然保育署人員後發現申請獎勵農地造林需填具申請書一事（見本院卷第345頁），惟於本件審理過程始終未提出所謂之申請書，再審原告所稱之申請書自非本款所稱發現未經斟酌之證物，先予敘明。　②關於A申覆書、B申覆書及81年調查表部分：　　觀諸卷附再審原告所稱A申覆書、B申覆書及81年調查表（見本院卷第60頁；第68頁及第83頁），固為原確定判決所未斟酌之證物。惟原確定判決經斟酌新竹縣湖口鄉111年9月16日函及系爭耕地空照圖後，認定再審被告於88年至95年間參與獎勵農地造林計畫，並種植園藝作物出售營利而自任耕作（見本院卷第24、25頁；原確定判決一審卷㈢第557頁；原確定判決一審卷㈣第47至76頁）。再稽諸A申覆書、B申覆書及81 年調查表內容，雖提及曾德潭為造林人，及曾德潭就原造林計畫屆滿未獲徵詢同意即逕遭納入新造林計畫不滿而陳述意見等內容（見本院卷第60頁；第68頁及第83頁），然核與新竹縣湖口鄉111年9月16日函所載曾德潭為系爭耕地造林人內容相當。況再審被告是否自任耕作此一事實，非能單憑文書形式上造林人記載而認定，且原確定判決已認定再審被告與其配偶曾德潭在內之家人共同耕作系爭耕地，而由再審被告總理其事，則是否以曾德潭名義申請造林獎勵或向行政機關陳述意見，均無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已認定再審被告自任耕作之事實，是縱加以斟酌A申覆書、B申覆書及81年調查表等證物，再審原告亦未可受較有利益之判決，依前揭說明，即與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3款當事人發現未經斟酌證物之再審事由未合。從而，再審原告主張原確定判決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3款之再審事由，亦無理由。四、綜上所述，再審原告依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第1 3款規定提起再審之訴，俱無理由，均應予駁回。本件再審之訴既無理由，本院就兩造於前訴訟程序所爭執實體事項，自毋庸予以審論，附此敘明。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六、據上論結，本件再審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505條、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民事第二十三庭　　　　　　　　　　　審判長法　官　張松鈞　　　　　　　　　　　　　　　　法　官　許勻睿　　　　　　　　　　　　　　法　官　吳孟竹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楊婷雅

2025-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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