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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妨害名譽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易字第71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黃冠瑋 選任辯護人 柯晨晧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名譽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2 183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乙○○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乙○○與告訴人丙○○係同學，雙方於網路 上發生爭論，詎被告竟基於公然侮辱之犯意，於民國113年1 月28日16時24分許（起訴書誤載為61時24分許），在Discor d男同俱樂部聊天群組（下稱本案群組）中，以暱稱「KaM1 」帳號公然張貼「@丙○○操你媽的，我跟你論點不同就應該 滾嗎」、「操你媽的發限動婊你在屌幾點的」、「幹你娘勒 死綠共」、「你他媽才低能兒、幹你娘、操你媽」等語，足 生貶損於丙○○之名譽，因認被告所為係犯刑法309條第1項之 公然侮辱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及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不利於被 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 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又事實之認定，應 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 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而刑事訴訟法上所謂 認定犯罪事實之積極證據，係指適合於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 之積極證據而言，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 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 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 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 理之懷疑存在時，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根據「罪證有 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被告之認定（ 最高法院82年度台上字第163號判決、76年台上字第4986號 、30年上字第816號判例意旨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係以被告於警詢及偵查中之 供述、丙○○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Discord男同俱樂部聊 天群組網頁、聊天紀錄各1份為論據。訊據被告固坦承有如 公訴意旨所載之時間，在本案群組中張貼公訴意旨所指之言 論，惟否認有何公然侮辱之犯行，辯稱：我不覺得我有詆毀 丙○○的名譽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47頁）。辯護人並為被告 辯稱：本件被告發表言論之本案群組為私人群組，成員須經 管理員通過後才能加入，人數不會任意增減而與刑法上公然 侮辱罪之公然不符。又被告係因在發表政治評論議題後，遭 丙○○強烈批評及挑釁，被告因而深感不平，方於有共同好友 之本案群組發表言論宣洩情緒。丙○○為惹起衝突之一方，對 被告該等偶發且略嫌過激之言論應予容忍，不能認被告犯公 然侮辱罪。再本案群組內之成員為被告及丙○○大學共同朋友 ，成員間彼此熟稔，言論較無邊際，群組內之人亦不會把他 人謾罵行為認真看待，而只會認為是情緒發洩，故丙○○之社 會名譽並未因此而受減損。且被告對丙○○所為之言論，非針 對丙○○之種族、性別、性傾向、身心障礙等結構性弱勢者身 分予以羞辱，且時間要屬短暫，是被告所為自不構成公然侮 辱罪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17至29頁）。 四、經查： （一）被告與丙○○為大學同學，而被告有於公訴意旨所載之時間 ，在包含被告、丙○○及其他同學在內之本案群組內發表公 訴意旨所載之言論，經被告於偵訊及本院坦承在卷（見偵 卷第79至80頁），與丙○○於偵訊中證述相符（見偵卷第49 頁），且有本案群組擷圖1份在卷可參（見偵卷第17、33 至45頁），此等情事首堪認定。 （二）按刑法第309條第1項規定係以刑罰處罰表意人所為侮辱性 言論，係對於評價性言論內容之事後追懲。侮辱性言論因 包含可能減損他人聲望、冒犯他人感受、貶抑他人人格之 表意成分，而有其負面影響。然此種言論亦涉及一人對他 人之評價，仍可能具有言論市場之溝通思辯及輿論批評功 能，也往往涉及言論自由之保障核心即個人價值立場之表 達。又侮辱性言論之表意脈絡及所涉事務領域複雜、多元 ，除可能同時具有政治、宗教、學術、文學、藝術等高價 值言論之性質外，亦可能兼有抒發情感或表達風格之表現 自我功能。故不應僅因表意人使用一般認屬髒話之特定用 語，或其言論對他人具有冒犯性，因此一律認定侮辱性言 論僅為無價值或低價值之言論，而當然、完全失去憲法言 論自由之保障，法院仍應權衡侮辱性言論對名譽權之影響 及其可能兼具之言論價值。上開規定之立法目的係為保護 他人之名譽權，尤其是名譽權所保障之人格法益。又名譽 權屬憲法第22條所保障之非明文權利，保障範圍可能包括 社會名譽、名譽感情及名譽人格。因名譽感情係以個人主 觀感受為準，無從探究又無從驗證，如認個人主觀感受之 名譽感情得逕為公然侮辱罪保障之法益，則將難以預見或 確認侮辱之可能文義範圍，蓋如認名譽感情得為上開規定 之保護法益，則任何隻字片語之評價語言，因對不同人或 可能產生不同之冒犯效果，以致不知何時何地將會一語成 罪，是上開規定立法目的所保障之名譽權內涵應不包括名 譽感情。而就表意脈絡而言，語言文字等意見表達是否構 成侮辱，不得僅因該語言文字本身具有貶損他人名譽之意 涵即認定之，而應就其表意脈絡整體觀察評價。如脫離表 意脈絡，僅因言詞文字之用語負面、粗鄙，即一律處以公 然侮辱罪，恐使上開規定成為髒話罪。具體言之，除應參 照其前後語言、文句情境及其文化脈絡予以理解外，亦應 考量表意人之個人條件（如年齡、性別、教育、職業、社 會地位等）、被害人之處境（如被害人是否屬於結構性弱 勢群體之成員等）、表意人與被害人之關係及事件情狀（ 如無端謾罵、涉及私人恩怨之互罵或對公共事務之評論） 等因素，而為綜合評價。就故意公然貶損他人名譽而言， 則應考量表意人是否有意直接針對他人名譽予以恣意攻擊 ，或只是在雙方衝突過程中因失言或衝動以致附帶、偶然 傷及對方之名譽。按個人語言使用習慣及修養本有差異， 有些人之日常言談確可能習慣性混雜某些粗鄙髒話（例如 口頭禪、發語詞、感嘆詞等），或只是以此類粗話來表達 一時之不滿情緒，縱使粗俗不得體，亦非必然蓄意貶抑他 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尤其於衝突當場之短暫言語攻 擊，如非反覆、持續出現之恣意謾罵，即難逕認表意人係 故意貶損他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如就此等情形亦處 以公然侮辱罪，實屬過苛。是刑法第309條第1項所處罰之 公然侮辱行為，係指依個案之表意脈絡，表意人公然貶損 他人名譽之言論，已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且經 權衡該言論對他人名譽權之影響，及該言論依其表意脈絡 是否有益於公共事務之思辯，或屬文學、藝術之表現形式 ，或具學術、專業領域等正面價值，於個案足認他人之名 譽權應優先於表意人之言論自由而受保障者（司法院憲法 法庭113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意旨可參）。 （三）查被告固有於本案群組內發表公訴意旨所載之言論，然仍 屬衝突當場之短暫言語攻擊，而非反覆持續性之恣意謾罵 。且被告亦於本案群組內提及「我跟你論點不同就應該滾 嗎」、「死綠共」、「小粉紅」等語，有本案群組擷圖1 份在卷可參（見偵卷第17頁），是由情境脈絡可知，被告 並非無端謾罵，而係與丙○○間因政治議題有衝突之之情緒 反應，與一般人遭對方質疑時所可能之情緒反應大致相當 ，尚未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且依一般社會通念 ，爭吵時因情緒激動，一時氣憤脫口而出或於網路上發表 之上開言詞，主觀上不一定是有辱罵他人之意思。如果一 般理性之第三人在場見聞，頂多也是認為被告個人的品位 水準較低而已。上開言語雖然比較粗鄙，但不會因此就貶 損丙○○名譽。且被告上開言詞內容並未帶有「階級、性別 、出身背景」等歧視性之用語，而屬不可容忍之程度，是 上開言論也不會造成丙○○心理狀態或生活關係不利之影響 ，本院經權衡被告之言論自由及丙○○之人格名譽權後，認 被告所為言論仍未逾憲法保障言論自由之範疇。 （四）綜上，被告上開負面言詞，尚未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 範圍，被告因個人修養問題，對丙○○為粗鄙言詞，固屬不 該，然依本案檢察官所舉證據，尚無從證明被告所為與前 揭憲法法庭113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合憲性限縮之公然侮辱 罪要件相符，自無從以公然侮辱之罪責相繩。 五、綜上所述，公訴意旨認被告所涉公然侮辱罪之證據，尚難認 已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 度。此外，復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被告有公訴意旨所指之犯 行，揆之首開說明，自應為無罪之諭知，以昭審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甲○○提起公訴，檢察官王文咨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刑事第十七庭　　法　官　何奕萱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 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 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 上級法院」。 　　　　　　　　　　　　　　　　　書記官　羅盈晟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2025-03-27

PCDM-114-易-71-20250327-1

選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選罷法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訴字第2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姚韋華 選任辯護人 吳錫欽律師 被 告 簡安仕 選任辯護人 柯晨晧律師 上列被告因違反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 訴（113年度選偵字第62號、第6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甲○○、丙○○均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甲○○為新北市土城區青山里里長，被告 丙○○為王燕卿之女，在中國大陸地區創立中華青少年文教藝 術交流協會（下稱青少年文藝交流協會）並擔任理事長，梁 家瑀（所涉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等案件由檢察官另行偵 辦）則為被告丙○○之弟妹。被告甲○○及丙○○明知南京市人民 政府臺灣事務辦公室（下稱南京市臺辦）為反滲透法第2條 第2項第1款所指之滲透來源，亦明知不得對有投票權人提供 不正利益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竟共同基於 違反反滲透法、行賄有投票權人就政黨票、總統票之一定行 使及不行使之犯意聯絡，於民國112年9月間某時許，被告丙 ○○受前開南京市臺辦之指示及資助，委由被告甲○○出面邀約 新北市里長、里民及其眷屬，以招待免費食宿、前往桃園國 際機場接駁車費及在大陸地區旅程之車資等不正利益，招攬 蔡日典、呂理民、張育誠、石忠利、杜萬來等新北市與臺北 市里長，及高王素錦、許美燕、黃金樹、黃麗卿、陳郭月娥 、吳雪烟、林煥然、蔡國松、王燕卿（前開14人均另經檢察 官為職權不起訴處分確定）等里民及前開里長不知情之眷屬 石忠勝、張秀裡、彭桂芳、杜林秀英、陳石志清及馬紋華等 人，被告丙○○復指示梁家瑀就上開旅遊行程協助收取臺胞證 及團費，梁家瑀則知悉上開旅遊行程部分費用係由上開大陸 地區之臺辦單位所支應，竟基於幫助違反反滲透法、行賄有 投票權人就政黨票、總統票之一定行使及不行使之犯意聯絡 ，陸續向前開參加旅遊行程之人收取臺胞證及團費，而蔡日 典、呂理民、張育誠、石忠利、杜萬來等新北市與臺北市里 長及高王素錦、許美燕、黃金樹、黃麗卿、陳郭月娥、吳雪 烟、林煥然、蔡國松、王燕卿等里民亦明知有投票權人不得 收受不正利益而許以其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竟亦 各基於有投票權人收受不正利益而許以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 或不行使之故意，由被告甲○○帶同上開旅行團參加人員，於 112年11月5日，自桃園國際機場搭機前往南京市祿口國際機 場，接受前開南京市臺辦及被告丙○○所提供食宿、車資免費 之南京市、江蘇省淮安市等地旅遊行程（下稱南京旅遊團） ，全程並由前開南京市臺辦派遣公務車接駁及由被告丙○○及 1位臺辦人員陪同，於旅程期間與江蘇省淮安市臺辦副主任 徐宜祥及南京市臺辦官員等人餐敘時，除懸掛「兩岸一家親 」之紅布條外，前開中國大陸地區官員並對上開有投票權之 團員等人，宣傳「藍白合」、「支持侯友宜」、「不要支持 搞臺獨分裂的民進黨」等政治理念，暗指前開團員就113年1 月13日舉行之中華民國第16任總統、副總統選舉及第11屆立 法委員選舉，就政黨票、總統票應為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 再於同年月10日，自南京市祿口機場搭機返臺。因認被告2 人均涉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6條第1項、公職人員選 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反滲透法第7條之受滲透來源資助對 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 使等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刑 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定有明文。又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 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 係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 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 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性之懷疑 存在時，即難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度台上字第4982 號判決意旨參照）。而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亦規定，檢 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 是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 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 ，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 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 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 三、又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6條第1項、公職人員選舉罷免 法第99條第1項之賄選罪，係以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 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 定之行使為構成要件。亦即須視行為人主觀上是否具有行賄 之犯意，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 客觀上行為人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或不正利益是否可認 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上開 對價關係，在於行賄者之一方，係認知其所行求、期約或交 付之意思表示，乃為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 不行使；在受賄者之一方，亦應認知行賄者對其所行求、期 約或交付之意思表示，乃為約使其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 行使。又因收受賄賂之有投票權人，刑法第143條亦設有投 票受賄罪之處罰規定，二者乃必要共犯中之對向犯，以彼此 之間相互對立之意思，業經合致而成立犯罪（最高法院98年 度台上字第4860號判決意旨參照）。 四、公訴意旨認被告2人涉犯前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2人偵查中 之供述、證人蔡日典、呂理民、張育誠、石忠勝、石忠利、 杜萬來、高王素錦、許美燕、黃金樹、黃麗卿、陳郭月娥、 吳雪烟、林煥然、蔡國松、王燕卿、梁家瑀、張秀裡、彭桂 芳、杜林秀英、陳石志清、馬紋華及洪子軒之證述、台灣澳 中旅行社有限公司提供之代辦護照、臺胞證與機票訂位資料 、張育誠及高王素錦手機擷圖，被告丙○○微信語音通話譯文 及中選會委員會議討論通過第16任總統、副總統與第11屆立 法委員選舉投票日期及工作進行程序表等件作為其主要論據 。 五、訊據被告丙○○雖坦承上開客觀事實，惟堅詞否認前開犯嫌， 辯稱：本案是其經營之協會所辦理之民間農業交流，沿用其 過往以來交流模式，且本案辦理期間尚無藍白合作一事，其 並無行賄或影響選舉等語；訊據被告甲○○則於本院審理時為 認罪之意思表示，惟認定事實、適用法律，乃法院職權所在 ，本件起訴事實是否該當上開罪嫌之構成要件，仍待法院依 法認定，尚不得僅以被告之自白即為有罪判決，經查： （一）被告甲○○為新北市土城區青山里里長，被告丙○○則為青少 年文藝交流協會理事長，於112年9月間，被告丙○○委由被 告甲○○出面邀約新北市里長、里民及其眷屬前往南京等地 旅遊，而邀得蔡日典、呂理民、張育誠、石忠利、杜萬來 等新北市與臺北市之里長及眷屬石忠勝、張秀裡、彭桂芳 、杜林秀英、陳石志清與馬紋華等人及高王素錦、許美燕 、黃金樹、黃麗卿、陳郭月娥、吳雪烟、林煥然、蔡國松 、王燕卿等里民，並於同年11月5日自桃園國際機場搭機 前往南京市祿口國際機場，嗣有接受南京市臺辦或被告丙 ○○所提供食宿、車資免費之南京市、江蘇省淮安市等地旅 遊行程，且有南京市臺辦派遣公務車接駁，於旅程期間與 江蘇省淮安市臺辦副主任徐宜祥及南京市臺辦官員等人餐 敘時，現場有懸掛「兩岸一家親」之紅布條等情，為被告 2人所不爭執，並據證人蔡日典、呂理民、張育誠、石忠 勝、石忠利、杜萬來、高王素錦、許美燕、黃金樹、黃麗 卿、陳郭月娥、吳雪烟、林煥然、蔡國松、王燕卿、梁家 瑀、張秀裡、彭桂芳、杜林秀英、陳石志清、馬紋華及洪 子軒證述無訛，復有台灣澳中旅行社有限公司提供之代辦 護照、臺胞證與機票訂位資料、手機擷圖及被告丙○○微信 語音通話譯文等件在卷可佐，是此部分事實固堪認定。 （二）本案團員是否認知本次赴中國大陸地區旅遊參訪機會之提 供，與總統、立委選舉有關，且此旅遊參訪機會係於選舉 時須為投票權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不正利益、從而存在兩 者具有對價關係之認識等情，尚屬有疑，茲分述如下： 　 1、證人蔡日典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與太太張秀裡是被告 甲○○的親家，其與太太各給付新臺幣（下同）16,500元之 團費，其等是基於旅遊目的前往，在旅遊期間的晚餐時， 會出現一些中國大陸人士，打招呼時會講一些「兩岸一家 親」、「我們是一家人」、「要和平相處」等圓融話語， 其並不清楚這些人的姓名或頭銜，該等中國人員並沒有與 其提到臺灣政治情事、議題或藍白合選舉、投票等情，其 也沒有受到投票的影響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48頁背 面至53、70至71頁）。 　 2、證人呂理民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本次旅遊是被告甲○○邀 請其參加，其看過行程確認時間可以後，被告甲○○為鼓勵 其參加旅遊團，還私人補助團費5千元，其自己另外支付1 1,500元，旅遊期間大多是晚間餐敘時有臺辦人員到場， 印象中有提及「兩岸一家親」、「我們都是同胞」、「血 濃於水」，其自己沒有印象聽到有人提及「藍白合」，臺 辦人員有問選舉的情形，其會說里長是最基層的，像藍白 合這種東西其沒有辦法影響，其是在旅遊期間才認識被告 丙○○，被告丙○○並沒有隨團參與所有行程，且她在自我介 紹期間，有提及有邀請土城區立委吳琪銘前往中國大陸訪 問，被告丙○○並沒有支持特定政黨，其自己先前到中國大 陸旅遊，費用高低不等，例如其之前到西湖旅遊時團費約 9千元，其也不清楚臺辦會支付旅遊期間其他費用一事， 其也是到中國大陸後，才知道有臺辦人員陪同等語（選偵 字第62號卷一第73頁背面至82、86至87頁）。 　 3、證人張育誠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南京旅遊團是被告甲○○ 找其去的，被告甲○○僅告知費用是16,500元，但其和太太 還有另外兩位朋友是繳18,000元，那是其4人的默契、多 出來的是自己要吃吃喝喝的錢，是有里民要去南京看她女 兒，所以一起去玩，被告甲○○並沒有說是兩岸交流團，在 旅遊團餐會期間有2位臺辦人員參加，也有宣揚「兩岸一 家親」、「兩岸不要發生戰爭、多互動」等言論，當時11 月初還在討論藍白合，各黨還沒有明確推出候選人，臺辦 人員有詢問其藍白合的機率，其回應這是上面的問題、其 等無法左右選情，其也沒有聽到臺辦官員提及支持侯友宜 或其他特定候選人之言論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12至 17、28至29頁）。 　 4、證人石忠勝於調詢及偵查中證稱：其參加南京旅遊團是因 胞弟石忠利之邀請，其兄弟2人祖籍都在江蘇，本團還有 跟胞姐陳石志清一起去，其並不清楚南京旅遊團之邀訪對 象，旅遊團之團費為16,500元，其覺得價格是優惠，但不 知道是落地招待團，也不清楚臺辦支付項目，依其之前去 東歐旅遊經驗，其覺得南京旅遊團算是合理，在旅遊晚宴 席間，也沒有臺辦人員跟其同桌，其沒有印象徐宜祥有說 「兩岸一家親」、「兩岸都是同文同種、不要對立，希望 兩岸要和平相處、不要開戰」等言論，其也沒有印象臺辦 人員有提到藍白合，其也沒有收賄或受指使去宣傳什麼事 情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91至97、103至104頁）。 　 5、證人石忠利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南京旅遊團是被告甲○○ 找其的，加上其個人祖籍是江蘇，所以就應允參加，其也 有邀請胞姐陳石志清一起回去故鄉走走，被告甲○○有跟其 說過會幫忙出5千元、幫其減輕負擔，其有印象在餐敘時 ，某位哈姓處長及徐宜祥副主任有提及「兩岸一家親，兩 岸都是同文同種，不要對立，希望兩岸要和平相處，兩岸 不要開戰」、「不要分裂、臺獨」等談話，但其並未聽到 臺辦人員講述藍白合相關議題，也未聽到他人要其支持藍 白合或支持侯友宜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105至113、 123至124頁）。 　 6、證人杜萬來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本件是被告甲○○在112 年10月中下旬找其參加，其印象中價格是1萬6至1萬7千元 ，其跟被告甲○○說，這種價格不如我們自己去自由行就好 、感覺也沒有比較便宜，後來被告甲○○有補貼其4至5千元 ，旅遊期間晚餐時，才有臺辦人員參加，有聽見臺辦人員 提及兩岸一家親，鼓勵兩岸要一起團結努力，但沒有明說 要支持國民黨的總統及立委候選人，其沒有聽到臺辦人員 提到國民黨跟民眾黨可以合作，也不知道臺辦副主任徐宜 祥向被告甲○○表示希望支持侯友宜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 一第143至149、158至159頁）。 　 7、證人蔡國松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確有經張育誠邀約而 參加南京旅遊團，費用為18,000元，直到出發前，其才知 道旅遊團之召集人係被告甲○○，且名義是農業交流參訪活 動，在旅遊期間會有當地臺辦人員陪同參訪，但其不記得 姓名、職稱，餐敘時，其所坐那桌都沒有談論到臺灣政治 情勢、選舉或投票相關話題，也未聽到臺辦官員明確希望 支持何政黨、或支持特定候選人當選之言論，但有聽到官 員在席間表示希望兩岸未來和平、不要有戰爭、兩岸一家 親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80至84、88至89頁）。 　 8、證人王燕卿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女兒即被告丙○○有創 立青少年文藝交流協會，長期有舉辦兩岸教育文化交流活 動，本次參訪主題是農業及社區交流，希望有專業人士前 往，所以其才請被告甲○○幫忙邀集人士參加，本次旅遊期 間是在吃飯時才會出現臺辦官員，且兩岸交流本來就會有 官方人員參加，所以其對於此次旅遊團有臺辦人員並無覺 得異常，且其印象中，臺辦人員並沒有向其詢及臺灣政治 及選舉議題或提及兩岸不要戰爭、和平相處等相關言論， 也沒有提到支持某政黨或派系，且此次團費雖然較便宜、 但並未達不合理之地步，之前差不多也是這個價位，其女 兒丙○○也常常往返兩岸進行教育文化相關交流，故其不會 與國內選舉聯想在一起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91至99 、106至107頁）。 　 9、證人張秀裡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參加南京旅遊團，費 用是16,500元，就是去旅遊、看當地的建設，只有領隊是 中國大陸人，參訪期間並無其他中國大陸人員陪同，期間 有幾次用餐時有疑似臺辦人員來寒暄，講一下當地有多少 臺商，但並沒有陪同吃飯，也沒有聽到討論臺灣政治情勢 、選舉或投票相關話題或提到兩岸一家親、藍白合、不要 打仗等言論，也沒有聽到中國官員要其等於選舉時支持特 定政黨或候選人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57至61、67至 69頁）。 　 10、證人彭桂芳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是由被告甲○○邀請 參加南京旅遊團，費用大概1萬8千元上下，每天會有2個 行程，吃住普通，餐敘期間，每桌都會安排至少1位臺辦 官員，席間臺辦官員有宣揚「兩岸一家親」以此拉近距 離，但其沒有聽到臺辦官員談及臺灣政治情勢、選舉或 投票事宜，其沒有印象徐宜祥有說過兩岸一家親或支持 侯友宜等言論，其想說是被告甲○○找的旅遊團，沒有想 過會和選舉扯上關係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33至36 、46頁）。 　 11、證人杜林秀英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參加南京旅遊團 旅遊期間有臺辦人員接待，但其不知道有沒有補助，其 也不知道是落地招待，晚餐時間同桌臺辦人士有表示「 兩岸一家親」、「和平共處、多多交流」、「和平是最 好的」，但沒有發表其他關於臺灣國內政治情勢言論， 也沒有聽到臺辦人員提及支持特定政黨等語（選偵字第6 2號卷一第160至166、170至171頁）。 　 12、證人陳石志清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是經由胞弟石忠 利邀請參加南京旅遊團，因為其等父親老家就在江蘇， 其並沒有多問去江蘇的原因，其並沒有跟臺辦人員同桌 用餐，其印象中最後一天的餐敘，有一位大陸官方人士 起來講話，有說「兩岸一家親」、「有空再來大陸玩」 等客套話，此外並沒有提及臺灣政治情勢、選舉或投票 相關話題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127至131、140頁） 。 　 13、證人馬紋華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與配偶即被告甲○○ 參加南京旅遊團費用是1萬6千餘元，行程每天都有1名臺 辦人員陪同，但沒有參訪官方機構或出席官方活動，當 初是其鄰居王燕卿說為了基層文化民間交流而起的團， 在用餐期間，中國大陸官方人士有提及希望兩岸不要發 生戰爭、可以和平相處，希望未來可以多交流或來臺灣 旅遊等節，並沒有講到臺灣政治情勢、選舉或投票等話 題，其沒有注意到有無提及藍白合，但確實沒有提到立 委、總統候選人人名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139至14 4、150至151頁）。 　 14、證人許美燕於偵訊時證稱：其參加南京旅遊團團費是18, 500元，其在行程期間，有聽到大陸官員講到「兩岸一家 親」、「我們是一家人」、「要和平相處不要打仗」等 言論，但其不清楚職稱，也沒有人說今年總統、立委選 舉要選誰，臺辦人員來敬酒一下就離開了等語（選偵字 第62號卷二第22至23頁）。 　 15、證人黃金樹於偵訊時證稱：其是經由某掃地志工邀請參 加南京旅遊團，要付18,500元，其不認識被告甲○○或其 他里長，晚宴時其都是跟掃地志工同桌，也沒有中國大 陸幹部來寒暄，也沒有提到總統、立委選舉要選誰，也 沒有提到藍白合或標語、布條，在行程中沒有大陸官員 提到政治相關議題，只有說歡迎其等去玩等語（選偵字 第62號卷二第32至35頁）。 　 16、證人黃麗卿於偵訊時證稱：被告甲○○邀請其參加南京旅 遊團，費用為18,000元，其覺得此次旅遊團之價格合理 ，其之前去韓國5天也是16,500元，在晚餐席間並無聽到 來敬酒的人提及選舉相關字眼、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提及 藍白合，其也沒有收到任何關於投票的指令，其不知道 此次旅遊有人補助，行程中亦沒有接收任何選舉相關的 資訊，其不認為此價格有何不合理之處，其也不知道被 告甲○○的政黨傾向，其就是去玩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 二第68至70頁）。 　 17、證人陳郭月娥於偵訊時證稱：其是經由被告甲○○邀請和 義工黃麗卿、吳雪烟一起參加南京旅遊團，每人支付18, 000元，在吃飯跟旅遊過程當中，並未聽到有人聊到選舉 或政治話題，也沒有人要其總統、立委投何人，其對於 這次選舉也沒有關注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73至74 頁）。 　 18、證人吳雪烟於偵訊時證稱：其是擔任清潔義工，被告甲○ ○找其參加南京旅遊團，說金額是16,800元，其機票加小 費總共花了約2萬元，吃飯席間並沒有人來打招呼聊選舉 的事情，也沒聽到有人談論此次總統選舉或立委選舉要 請託投給誰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76至77頁）。 　 19、證人林煥然於偵訊時證稱：其是經張育誠邀約而參加南 京旅遊團，團費18,000元，其還有再給導遊、司機小費 ，其並不清楚可能有臺辦招待之情形，在吃飯時有臺辦 人員，就是寒暄，並沒有聽到關於臺灣選舉的事情，其 在餐敘期間也沒有聽到「兩岸一家親」、「藍白合」、 「政黨輪替」這種選舉語言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6 5至66頁）。 （三）觀諸前開證人所證述參與南京旅遊團之情節，可見各團員 皆有出資團費，且均無認為團費明顯過於便宜不合理之處 、甚至有認費用尚屬相當者，且渠等認知該團為一般民間 旅遊團或參訪團，多數亦不知悉食宿部分會由中國大陸官 方出資招待一事；況且，旅遊團費價格高低，本與旅遊之 行程、住宿、餐飲品質優劣相關，且涉及個人主觀價值判 斷，亦無從以部分甚或極少數團員之個人意見，遽認本次 南京旅遊團團費係屬顯低於市價之不正利益。再稽諸本件 南京旅遊團之團員尚需繳納一定金額團費，並非全額免費 ，其中尚有數人係經被告甲○○額外補助5千元金額始願意 參加，甚至還有團員抱怨其他團都不用錢，本團行程這麼 爛還要花這麼多錢等情，此經被告甲○○於本院審理時證述 無訛（本院卷第172、181頁），益徵本件南京旅遊團團費 並無顯著過低而顯可認屬不正利益之情形。再酌以兩岸交 流活動頻繁，自官方至民間，相互參訪行程時有所聞，則 本案南京旅遊團團員主觀上認為本次為旅遊或參訪交流行 程，且自己繳付之團費已包含所有機票、食宿及交通等費 用，或行前未充分認知行程涉有中國大陸官方色彩或中國 大陸官方資金補助等節，並非毫無可能。 （四）又觀諸上開證人之證述，除有部分團員係受被告甲○○邀請外，尚有其他團員係由其他里長邀集，或由友人間彼此邀約引伴參加，亦多有不認識被告丙○○、甲○○者，則被告2人如何對該等不認識之人約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或不行使，亦非無疑。況且，上揭證人均一致證稱：於南京旅遊團旅遊行程及餐宴期間，中國大陸官方人員並未對團員提及總統、立委二合一選舉之事，亦未要求其等須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其等對於臺辦人員在宴會中所提及「兩岸一家親」、「不要打仗」、「和平相處」等辭令口號，或僅認屬寒暄場面話語，或未留意致詞內容，或認臺辦人員並未指示支持或不支持特定候選人或政黨等情，而未認屬約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或不行使之意；遑論該等「兩岸一家親」、「不要打仗」、「和平相處」之類似口號於當今政壇中亦多為從政人士所使用，能否以此即認有指向支持特定候選人、政黨之意，顯非無疑。是以，本案南京旅遊團之團員主觀上究否知悉此次旅遊食宿為中國大陸官方落地招待、且其招待目的與總統或立法委員之選舉有關，又若參與南京旅遊團是即須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等節，均顯有疑義，實難遽認本案南京旅遊團之團員就參團受招待，及受招待與該次總統及立法委員選舉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間存有對價關係等節主觀上已有所認識。 （五）至被告甲○○雖於本院審理時一度證稱：本次南京旅遊團是被告丙○○找其辦理，其在出發前主觀上推測行程會有臺辦會資助，在餐廳吃飯時，臺辦徐主任也有詢問其對於藍白合的意見等語，然其同時亦證稱：團員有人沒詢問團費優惠原因，若有詢問者，其覺得跟團員講臺辦他們也聽不懂，其就自己想說簡單講成是習近平請客，且其也不清楚徐主任餐會期間有無跟其他人提及藍白合一事，但一起吃飯時徐主任還請其打電話給吳琪銘（民進黨籍立法委員），因為吳琪銘曾經帶里長團去過中國大陸，所以他們有認識，徐主任電話中就跟吳琪銘寒暄、邀約見面吃飯，辦理此次活動丙○○從頭到尾都沒有請其支持特定候選人或提及跟選舉有關之事，在此次活動從籌備到結束，其都沒有認為辦此活動是要暗示大家要選誰，去旅遊跟選舉無關，其認為這一趟旅遊不會影響、改變關於投票的意向等語（本院卷第173至178、181至184、186至187、189頁），顯見被告甲○○事前並未對團員明言本次旅遊會由臺辦進行落地招待一事，更未向團員表示本次旅遊與「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有關，自無從認定被告甲○○邀請團員參加南京旅遊團係基於投票行賄之目的；況且，縱被告甲○○以團費金額推測本團為落地招待，仍難僅以臺辦人員招待部分旅費，即一概而論其目的係為介入臺灣總統副總統及立委選舉，而對有投票權人約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再就臺辦人員徐宜祥與被告甲○○於餐敘時之互動觀之，徐宜祥尚有當場請被告甲○○聯繫民進黨籍之立法委員吳琪銘，並與之互動寒暄等情，此節並經吳琪銘於偵訊時證述無訛（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221頁），則能否謂臺辦人員有參與南京旅遊團之活動或餐敘，即遽認其間必有約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或不行使，顯非無疑。是綜合前開團員及被告甲○○所述以觀，本案有投票權人於受赴大陸參訪之通知或要約時，尚無從認知此次旅遊機會之提供與總統或立法委員之選舉有關，且亦無此旅遊機會之提供係總統或立法委員選舉時須為投票權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不正利益之認知，從而即不存在對價關係之認識，揆諸首開說明，本件依卷內事證，尚難認定被告甲○○、丙○○有以邀約參加南京旅遊團作為行賄及約使團員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之意，在參加之團員一方，亦無從認定渠等已認知參加該次南京旅遊團之對價，須為本次總統副總統、立法委員選舉之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即難對被告2人以上開罪責相繩。 六、綜上所述，本件依檢察官所提出之相關事證，尚不足以證明 被告甲○○、丙○○有以提供本次南京旅遊團之食宿招待，約使 有投票權人為一定行使或不行使投票權之行為，自無從遽認 被告2人該當以旅遊食宿費為不正利益交付賄賂而涉犯投票 行賄罪，故本案檢察官就被告2人涉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 法第86條第1項、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及反滲透 法第7條等罪嫌所為之證明，尚未達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 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2人有公訴意旨所指犯行之程度，揆 諸首開說明，自應為被告2人無罪之諭知，以免冤抑。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檢察官余佳恩、邱蓓真到庭執行職 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楊筑婷 　　　　　　　　 　　　　　　　　　　　　　　　　　　　法　官　廣于霙 　　　　　　　　　　 　　　　　　　　　　　　　　　　　　　法　官　陳佳妤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 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 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 上級法院」。 　　　　　　　　　　　　　　　　　　　書記官　范喬瑩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2025-03-26

PCDM-113-選訴-2-20250326-1

選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當選無效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選字第1號 原 告 林國春 訴訟代理人 柯晨晧律師 被 告 張宏陸 訴訟代理人 姚文勝律師 趙子澄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當選無效事件，經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14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事項： 　　按當選人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下稱選罷法）第97條、第 98條之1第1項、第99條第1項、第101條第1項、第102條第1 項第1款、刑法第146條第1項之行為者，選舉委員會、檢察 官或同一選區之候選人得以當選人為被告，自公告當選人名 單之日起60日內，向該管轄法院提起當選人無效之訴，選罷 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定有明文。經查，被告為民國113年1 月13日舉行之第11屆立法委員新北市第6選區選舉（下稱系 爭選舉）之候選人，並於113年1月19日經中央選舉委員會公 告當選為新北市第6選區立法委員乙節，有中央選舉委員會 公告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31頁至第34頁）。而原告為同一 選舉區之候選人，其以被告有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 定當選無效事由，於113年3月18日提起本件當選無效之訴等 情，亦有網路新聞、民事起訴狀收狀日期戳章足憑（見本院 卷第25頁、第11頁），原告提起本件訴訟未逾中央選舉委員 會公告當選名單之日起60日之法定期間，合先敘明。 貳、實體部分 一、原告起訴主張：被告明知原告已登記為系爭選舉候選人而與 其有競爭關係，且因國人普遍對於賄選難以接受，候選人是 否有賄選行為攸關參與選舉候選人之品德、操守及名譽，攸 關聲望及民眾投票之意向，竟基於意圖使系爭選舉發生投票 不正確之結果，以影片傳播原告對選區選民賄選之事，企圖 影響民眾之選舉意向。被告於競選期間之112年12月16日上 午時段，於板橋青翠市場掃街過程中，透過其自身所開設， 任何人皆可瀏覽、得以共見共聞且有5.4萬人追蹤之臉書粉 絲專頁發布直播影片（即原證3，下稱系爭影片一），其於 影片中明確表示原告與訴外人侯友宜分別為求系爭選舉及總 統選舉勝出，已經在板橋四維公園、玫瑰公園以每票新臺幣 （下同）1,000元至2,000元之方式買票，更以相同手法在其 粉絲專頁上發布其拜票之影片（即原證4，下稱系爭影片二 ），持續無端指控原告買票外，更直指原告行賄之事連選區 內里長都知悉。上述不實訊息已造成選民對原告之能力、品 德操守及政治形象產生質疑，不只足以生損害原告之名譽， 並妨害選民投票行為之正確性及系爭選舉之公正性，顯然違 反刑法第146條第1項之詐術投票罪，導致系爭選舉最後竟由 選前好感度低於原告之被告勝出，足認被告散布之假消息， 確已對選舉結果造成不正確之影響，爰依選罷法第120條第1 項第3款規定，請求判決如聲明所示等語。並聲明：請求宣 告被告於系爭選舉之當選無效。 二、被告則以：依原告所述內容，原告實際上應係認被告違反選 罷法第104條第1項意圖使人不當選而傳播不實事項罪，而非 刑法第146條第1項規定，而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當選 無效事由並未包括同法第104條第1項規定，原告所述事實在 法律上顯無理由。又刑法第146條第1項係指行為人對選務人 員施以詐術或其他非法方法，使投票發生不正確之結果或變 造投票之結果，原告並未舉證被告於系爭選舉過程中，有任 何對選務人員實施詐術或其他非法之方法，使投票發生不正 確結果或變造投票結果，遑論被告違反刑法第146條第1項規 定，故原告依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提起本件當選 無效之訴，實屬無理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如主文第1 項所示。 三、本院之判斷： 　　原告主張被告以系爭影片一、二散布原告賄選之不實訊息， 妨害選民投票行為之正確性及系爭選舉之公正性，導致系爭 選舉由被告勝出，被告有刑法第146條第1項詐術投票罪之行 為，構成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當選無效事由等語 ，被告固未否認有發布系爭影片一、二之行為，然就其是否 該當刑法第146條第1項詐術投票罪，則以前揭情詞置辯。是 本件兩造爭執所在厥為：被告有無刑法第146條第1項規定之 行為？經查： 　㈠按刑法第146條規定之設，旨在確保投票之正確結果，避免開 票結果與實際投票情形不相符合，用以保護國家辦理選舉之 正確性，此與刑法第142條旨在保障選舉權之自由行使不同 ，故必須對參與選務人員施以詐術或其他非法方法，使投票 發生不正確結果或變造投票之結果者，始為刑法第146條規 範之對象（例如：將有選舉權人姓名故意漏列，使其無法投 票，或使無選舉權人之姓名增列而參與投票；使虛設戶籍之 選舉權人冒名投票或有選舉權人重複投票；隱匿選票；開票 、唱票、計票作弊或變更開票之結果等）。至當選人對有投 票權人或其他候選人實施詐術或相類似之非法方法，則不在 其列（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117號判決、臺灣高等法院1 08年度選上字第3號判決意旨參照）。原告主張被告以系爭 影片一、二散布原告賄選之不實訊息，雖提出系爭影片一、 二之檔案、光碟、截圖及譯文為佐（見本院卷第29頁、第19 1頁至第197頁、第223頁至第245頁），且經本院當庭播放系 爭影片二部分內容並作成勘驗筆錄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29 9頁），固可認定被告確有於系爭選舉過程中向選民指稱原 告賄選之情事，然縱認被告指稱原告賄選云云係屬不實，依 前開說明，被告係對有投票權人實施詐術或相類似之非法方 法，而非對選務人員為之，系爭選舉開票結果與實際投票情 形相同，故系爭選舉為投票權人合法投票之結果，難認投票 發生不正確之結果，而與刑法第146條第1項構成要件未合， 被告自無因發布系爭影片一、二之不實內容而該當刑法第14 6條第1項之行為。 　㈡原告雖主張刑法第146條第1項詐術投票罪所稱「詐術」係指 以一切非法妨害選舉之純正且公平者均有適用云云，並引用 　　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4503號判決「…同條（即刑法第14 6條）第1項之立法目的則在杜絕任何選舉舞弊，以達選舉之 純正及公平，且採概括規定，凡使用詐術及其他一切非法之 方法，達妨害選舉之純正及公平者，均有該規定之適用。」 意旨，以及司法院憲法法庭112年度憲判字第11號判決「…其 中『詐術』一詞，於刑法分則之犯罪處罰規定中尚非罕見，依 據一般人民日常生活與語言經驗，以及法院實務見解，係指 使人認知錯誤之蓄意欺騙手段，就受規範對象而言，其意義 並非難以理解。而『其他非法之方法』固屬不確定法律概念， 惟其意涵除可藉由『詐術』之例示而理解外，尚可藉由選舉投 票等相關法律規定而進一步具體化，亦即所謂『非法之方法』 ，當指選舉投票等相關法律所不許之操縱投票結果之方法。 」意旨為佐。然前開最高法院個案係在論述為取得選舉投票 權並支持某特定候選人為目的虛偽遷徙戶籍並投票之行為， 於刑法第146條第2項增設前亦該當同法第146條第1項規定， 並未肯定刑法第146條第1項適用範圍包括對於投票權人所為 詐術或其他相類似之非法方法，且虛遷戶籍而投票導致投票 結果將會包含本應無投票權人之票數，因而造成不正確投票 結果，行為人行使詐術或其他相類似非法方法之對象確非投 票權人。而司法院憲法法庭112年度憲判字第11號案件所涉 為刑法第146條第1項、同條第2項是否違憲問題，僅就刑法 第146條第1項「詐術」、「其他非法方法」等構成要件有無 牴觸刑罰明確性原則為審查，該案件就構成要件所為解釋， 亦無肯定刑法第146條第1項規定包括對投票權人施以詐術或 其他相類似非法方法之情形。另原告引用學者就刑法第146 條第1項就「詐術」及「其他非法方法」之見解，主張立法 者之立場本即將所有創造不正確投票行為均納入處罰，並提 出學者薛智仁、王怡婷發表文章節錄內容為佐（見本院卷第 311頁至第323頁），然前開文章均係就刑法第146條第2項虛 遷戶籍而投票之可罰性為討論，與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 第4503號判決個案事實相同，仍無法推論刑法第146條第1項 規定就投票權人行使詐術或其他相類似非法方法情形亦有適 用，仍難為有利於原告之認定。 　㈢又原告主張刑法第146條第1項規定屬於攔截條款，選罷法第1 04條第1項傳播不實罪屬特別規定，觸犯選罷法第104條第1 項之同時，當然亦觸犯刑法第146條第1項云云，並引用法務 部於司法院憲法法庭112年度憲判字第11號案件審理時所表 示意見為佐（見本院卷第199頁至第222頁）。惟司法院憲法 法庭112年度憲判字第11號案件就刑法第146條第1項與選罷 法第104條規定之關係並無論述，尚無從推導出選罷法第104 條為刑法第146條第1項特別規定之結論。至於法務部前開意 見固有論及「…其中第1項之『詐術』，在刑法中有其既有意義 ，並無難以理解或受規範者難以預見之情，且法院本其權限 解釋文義，在個案中依其事實情狀認定，並無適用之疑義； 『非法』雖為不確定法律概念，然作為立法者所設立類同詐術 之攔截條款，只要能從法律整體解釋或依其整體規定所表明 之關連意義，且刑法尚有其他條文有以『非法』為構成要件者 ，亦未經宣告有違憲情形，闡明及判斷為類同詐術方法，而 屬非法方法，即符合法律明確性。…」（見本院卷第203頁至 第204頁），惟其僅在說明刑法第146條第1項「其他非法方 法」為具攔截性質之不確定法律概念，仍無從謂刑法第146 條第1項規定為選罷法第104條規定之攔截條款。 　㈣原告另主張臺灣地方選舉中，選民之投票意向或選舉結果， 確實會因為假訊息之存在而受到影響，其中女性與年輕選民 更為明顯，而系爭選舉之女性、年輕選民佔比較高，原告於 選前之網路聲量、好感度均優於被告，最後卻由被告勝出， 足認被告散布之假消息已對系爭選舉結果造成不正確影響云 云，並提出中央選舉委員會與最高檢察署之新聞稿、學者王 泰俐投稿文章、網路新聞、新北市選民結構分析等件為佐（ 見本院卷第39頁至第94頁、第363頁至第368頁）。然原告前 開主張與刑法第146條第1項規定要件無涉，況原告主張系爭 影片一發布時間係112年12月16日（見本院卷第12頁），而 報導原告好感度較高之網路新聞發布日期係113年1月9日（ 見本院卷第91頁），難認系爭影片一已對原告造成負面影響 ，遑論影響投票權人投票意向之因素眾多，實無從認定被告 發布系爭影片一、二即造成有意投票予原告之投票權人改投 票予被告之結果。至於原告雖聲請被告提出原證11影片1分6 秒至1分25之LINE音檔，以及陳報前開LINE音檔中與被告對 話之民眾年籍資料並聲請傳喚該民眾作證，惟前開影片為被 告於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經民眾告知目擊原告賄選，所涉仍 與系爭影片一、二即被告於系爭選舉過程中曾向選民指稱原 告賄選乙節相同，而與刑法第146條第1項構成要件無關，故 難認有調查之必要，原告據此主張被告拒絕提出構成證明妨 礙而有民事訴訟法第282條之1第1項規定適用部分，即無再 予審認之必要。 　㈤此外，原告就被告有刑法第146條第1項詐術投票罪之行為， 並未能提出其他事證為佐，是原告執此主張被告有選罷法第 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刑法第146條第1項行為之情事，請求 宣告被告於系爭選舉之當選無效，即屬無據。 四、從而，原告依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請求宣告被告 於系爭選舉之當選無效，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證據， 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 論列，附此敘明。 六、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 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張筱琪 　　　　　　　　　 　　　　　　　　　　　　　　　　　　　法　官 胡修辰 　　　　　　　　　 　　　　　　　　　　　　　　　　　　　法　官 莊佩頴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書記官　王顥儒

2025-03-25

PCDV-113-選-1-20250325-1

原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偽造文書等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訴字第10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王彥仁 選任辯護人 柯晨晧律師 楊淑華律師 被 告 冷平之（原名冷繼國） 選任辯護人 李庚道律師 被 告 周玉萍 上列被告因誣告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608 80號、113年度偵字第3135號）及移送併辦（113年度偵字第1063 6、12196、1226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一、王彥仁犯附表一編號1至5「主文（含沒收）」欄所示之罪， 共5罪，各處附表一編號1至5「主文（含沒收）」欄所示之 刑及沒收。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 二、冷平之犯誣告罪，處有期徒刑6月。 三、周玉萍犯偽證罪，處有期徒刑5月。 　　犯罪事實 一、王彥仁為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下稱北市刑大） 偵查第八隊偵查佐（已調職），負責毒品查緝等業務，為依 法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 務員。緣冷平之（原名冷繼國）及周玉萍於民國111年7月起 陸續向王彥仁檢舉附表一編號1至5所示嫌疑人販賣毒品（各 次檢舉情形，詳附表一編號1至5「檢舉概況」欄所載），王 彥仁因而向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下稱桃園地檢署）檢察官 聲請調閱上開嫌疑人之雙向通聯電磁記錄，經王彥仁分析比 對後發現冷平之並無與所檢舉嫌疑人有購買毒品之通話紀錄 ，為求查緝毒品之工作績效，竟分別基於公務員假借職務上 之機會故意行使偽造準私文書、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 之犯意，於附表一編號1至5所示聲請時間前，在北市刑大辦 公室內，利用其查緝毒品犯罪職務上所調得上開嫌疑人雙向 通聯電磁紀錄之機會，以電腦文書軟體EXCEL將前開調得之 雙向通聯電磁紀錄，編輯偽造成冷平之與該等嫌疑人有通話 紀錄之不實準私文書（各次偽造之不實通聯記錄，詳附表一 編號1至5「偽造之不實通聯紀錄」欄所載），再將偽造之不 實雙向通聯電磁紀錄登載在其職務上所製作用以聲請拘提或 搜索上開嫌疑人之拘票及搜索票聲請書所附偵查報告公文書 內（各次登載不實公文書，詳附表一編號1至5「登載之不實 公文書」欄所載），使冷平之及周玉萍所檢舉內容合於偽造 之不實雙向通聯電磁紀錄而具可信性，王彥仁復持該等拘票 或搜索票聲請書等資料，向不知情之桃園地檢署檢察官聲請 核發拘票或許可搜索，經檢察官許可搜索後，再持搜索票聲 請書接續向本院值日法官聲請核發搜索票而行使之（各次聲 請拘票或搜索票經過，詳附表一編號1至5「聲請時間、聲請 概況」欄所載），足生損害於電信業者關於通聯記錄之正確 性、北市刑大關於公文書之公信力、檢察官審核是否核發拘 票及許可搜索、法官審核是否核發搜索票之正確性及上開嫌 疑人。　 二、冷平之因細故而對呂鳳紋有所不滿，明知呂鳳紋並未於附表 二編號1至2所示時間、地點，以附表二編號1至2所示金額， 販賣附表二編號1至2所示毒品種類及數量予冷平之，竟意圖 使呂鳳紋受刑事處分，基於行使偽造準私文書、誣告、偽證 之犯意，先於111年3月7日前某日，在桃園市○○區○○路0段00 巷00弄00號3之3室居處，未經呂鳳紋同意或授權，以電腦軟 體小畫家自其前與呂鳳紋之LINE對話紀錄中擷取呂鳳紋之大 頭貼照片，偽造附表二編號1「偽造之LINE對話記錄」欄所 示形式上為冷平之與呂鳳紋於112年1月14日聯繫購毒之LINE 對話電磁紀錄準私文書及證據，復於112年3月7日，在其先 前位於桃園市○○區○○路00巷00弄0○0號5樓居處，以該偽造LI NE對話電磁紀錄及證據向不知情之王彥仁檢舉誣指呂鳳紋有 於附表二編號1至2所示時間、地點販賣海洛因予冷平之，再 於112年4月20日下午3時許，在桃園地檢署第30偵查庭，就 該署112年度他字第2712號案件以證人身分接受承辦檢察官 訊問時，以該偽造LINE對話電磁紀錄及證據，於案情有重要 關係之事項具結後證稱附表三編號1至2所示之不實證述內容 ，誣指呂鳳紋有於附表二編號1至2所示時間、地點販賣海洛 因予冷平之。 三、周玉萍明知呂鳳紋並未於附表二編號1至2所示時間、地點， 以附表二編號1至2所示金額，販賣附表二編號1至2所示毒品 種類及數量予冷平之，竟基於偽證之犯意，於112年4月20日 下午4時許，在桃園地檢署第30偵查庭，就該署112年度他字 第2712號案件以證人身分接受承辦檢察官訊問時，於案情有 重要關係之事項具結後證稱附表四編號1至2所示之不實證述 內容。 　　理　由 壹、證據能力： 　　檢察官、被告王彥仁、冷平之及周玉萍與辯護人對於本判決 下列所引具傳聞性質之證據資料，均不爭執其證據能力（本 院卷三11-68頁），且本案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亦屬合法 取得，依法均可作為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至王彥仁及周玉 萍與辯護人於審理時所爭執證據能力部分，均無為本判決引 為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自無庸贅述該等證據之證據能力有 無。 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犯罪事實一： 　　訊據被告王彥仁坦承有以EXCEL編輯附表一編號1至5所示嫌 疑人之不實通聯電磁紀錄，並將該等編輯後通聯紀錄登載在 聲請搜索及拘提之偵查報告中，再將該等偵查報告分別持向 桃園地檢署檢察官聲請核發拘票及許可搜索、本院聲請核發 搜索票等事實，然否認犯行，辯稱：冷平之都有提供LINE對 話紀錄、匯款及退款紀錄向我檢舉這些嫌疑人有賣毒品給冷 平之，並佐以冷平之及周玉萍檢舉筆錄的證詞，我才把通聯 紀錄改成與檢舉人提供LINE對話紀錄時間相符，用來凸顯通 聯記錄的位置以作為搜索地點的建議，絲毫不影響拘票及搜 索票的核發基準，雖有瑕疵但不違法等語。辯護人楊淑華主 張：打電話也包括用手機門號去打、用LINE去打或用WECHAT 去打或是用TELEGRAM去打這些通訊軟體，這是文字範圍概念 涵攝的問題，另誰有沒有親自去買毒品，事實上依照民法規 定，這個問題包括誰有沒有親自去約定購買毒品的重要之點 ，誰交付毒品給誰，誰取得占有，並不表示毒品交易自始至 終並不存在，因為跟LINE對話紀錄截圖是一致的，因此，王 彥仁所為並沒有與客觀事實相左，且情節相當輕微，沒有損 害任何可得特定人事物的任何權益利益或造成任何損害等語 。辯護人柯晨晧主張：通聯紀錄跟基地台位置，是表示用來 計算手機電話通訊費用之基準，這樣的電磁紀錄不是私文書 而是準文書，所以不符合法律上文書的定義。另偽造私文書 是實害犯，但起訴書附表一所示的5位嫌疑人除李明和不是 王彥仁承辦案件以外，其餘案件也都有其他事證例如其他共 同被告王亦玲或劉晉伸來佐證否認犯罪的于敬聖跟呂鳳紋有 販賣毒品，戴明哲部分他自己都承認有販賣，最後是羅義得 也不否認有從冷平之處所收受1萬，故附表一所示嫌疑人也 都有其他證據可以證明有販賣毒品，縱然王彥仁修改通聯紀 錄跟基地台，但只是為了周延請票，不影響犯罪偵查真實性 ，因為這些人確實有販毒等語。經查： 　㈠不爭執之事實： 　　王彥仁為北市刑大偵查第八隊偵查佐（已調職），負責毒品 查緝等業務，冷平之及周玉萍於111年7月起陸續向王彥仁檢 舉附表一編號1至5所示嫌疑人販賣毒品（各次檢舉情形，詳 附表一編號1至5「檢舉概況」欄所載），王彥仁因而向桃園 地檢署檢察官聲請調閱該等嫌疑人之雙向通聯電磁紀錄，經 王彥仁分析比對後發現冷平之並無與所檢舉嫌疑人有購買毒 品之通話紀錄，王彥仁於附表一編號1至5所示聲請時間前， 在北市刑大辦公室內，利用其查緝毒品犯罪職務上所調得上 開嫌疑人雙向通聯電磁紀錄之機會，以電腦文書軟體EXCEL 將前開調得之雙向通聯電磁紀錄，編輯成冷平之與該等嫌疑 人有通話紀錄（各次編輯後之通聯記錄，詳附表一編號1至5 「偽造之不實通聯紀錄」欄所載），再將編輯後之雙向通聯 電磁紀錄登載於其職務上所製作用以聲請拘提或搜索上開嫌 疑人之拘票及搜索票聲請書所附偵查報告公文書內（各次登 載之公文書，詳附表一編號1至5「登載之不實公文書」欄所 載），王彥仁持該等拘票或搜索票聲請書及偵查報告等資料 ，向不知情之桃園地檢署檢察官聲請核發拘票或許可搜索， 經檢察官許可搜索後，再持搜索票聲請書接續向本院值日法 官聲請核發搜索票（各次聲請拘票或搜索票經過，詳附表一 編號1至5「聲請時間、聲請概況」欄所載），業據王彥仁於 廉政官詢問（偵60880卷○000-000頁）及審理時（本院卷○00 0-000、170-171頁）所自承，並有附表一編號1至5「證據名 稱」欄所示證據在卷可稽，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王彥仁所為係為求查緝毒品之工作績效之目的： 　　王彥仁於廉政官詢問時自承：要有請到搜索票就至少會有一 支嘉獎，執行搜索，同小隊一起出勤的都會有一支嘉獎，移 送後待檢察官起訴才會再視案件大小來論功獎，一般吸食毒 品不會記功獎，持有毒品會有功獎，販毒一定會有，且會記 到小功或大功，視査獲數來決定。呂鳳紋這件因為還沒起訴 所以還沒有報記功嘉獎，但是有搜索和執行有記到兩支嘉獎 。我又為了要聲請到搜索票和拘票，也為了隊上的績效，所 以我就自己變造的雙向通聯紀錄。我執行呂鳳紋案，有領到 自己大隊的500元的便利商店商品禮券，嘉獎是共3支，分別 是搜索票1支，我執行勤務，因為是主辦人有記2支嘉獎。戴 明哲案件，嘉獎的部分一樣是2支，聲請搜索票1支，執行案 件1支。羅義得案件，嘉獎的部分一樣是3支，聲請搜索票1 支，執行案件2支。我所做這些行為就是要換績效等語（偵6 0880卷一128、132、135、137、139、141頁），而王彥仁確 因偵辦羅義得、呂鳳紋、戴明哲、于敬聖、李明和毒品案， 負責執行拘提、搜索而各獲得嘉獎3次、3次、2次、3次、1 次，有臺北市政府警察局112年10月24日北市警政字第11230 912261號函檢送王彥仁人事資料(廉政署113廉查肅1號卷內 非供述證據編號5【未編頁碼】)在卷可稽，可見王彥仁編輯 不實通聯紀錄並登載在職務上所製作偵查報告內，再持向檢 察官、法官聲請拘票、搜索票，確係為求查緝毒品之工作績 效之目的。 　㈢王彥仁所編輯之各該通聯電磁紀錄，均已具備文書之特徵， 屬刑法第220條第2項之準文書： 　⒈刑法上之文書，應具備以下要件：⒈係屬意思或觀念之表示（ 意思性），即刑法第220條所稱「足以為其用意之證明」之 意；⒉具有可視性（可讀性），即可以視覺感官直接認知其 所表示之內容，儲存於錄音或錄影設備、電磁紀錄中之意思 或觀念表示，倘透過機器或電腦處理後可以為視覺感官直接 認知者，亦具有可視性；⒊具有客觀之理解可能性，其內容 必須係第三人以客觀方式亦可理解者；⒋須足以認識製作名 義人，蓋文書既屬意思或觀念之表示，故文書之內容亦必須 足以判斷意思或觀念之表示主體為何；⒌須具有一定程度之 存續性，文書之載體，固以物體（如紙張）為主，但並不以 此為限，刑法第220條第2項規定「錄音、錄影或電磁紀錄， 藉機器或電腦之處理所顯示之聲音、影像或符號，足以為表 示其用意之證明者，亦同。」即放寬文書載體之範圍，以因 應科技之進步。故凡符合上開文書之要件，且為公文書以外 之文書，不論係證明權利義務之存否，或證明法律上之事實 ，或記述社會生活之交涉事項，均屬刑法意義上之私文書（ 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819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查王彥仁所編輯之各該通聯電磁紀錄內容，均有發送方、接 收方之電信號碼、通信時間、使用長度、位址、服務型態、 位置資訊等紀錄，有各該編輯後通聯紀錄在卷可稽（他5704 卷11頁、他8185卷20頁、他2712卷11頁、偵60880卷一55頁 、偵60880卷一93頁），足見各該編輯後通聯紀錄係在記述 門號使用人使用電信服務之社會生活之交涉事項，而為此等 意思表示，且以第三人客觀方式也可理解該等通聯紀錄係記 述門號使用人使用電信服務之內容，具有意思性及客觀之理 解可能性，又屬電磁紀錄檔案，具有一定程度之存續性，並 藉由機器或電腦之處理，為視覺感官直接認知，具有可視性 ，復一見即知該等編輯後通聯紀錄係以電信業者名義所出具 製作，故王彥仁所編輯之各該通聯電磁紀錄，均已具備文書 之特徵，屬刑法第220條第2項之準文書。 　㈣王彥仁所編輯通聯電磁紀錄，並登載在拘票及搜索票聲請書 所附偵查報告內，持以向檢察官及本院聲請拘票或搜索票， 屬行使偽造準私文書、行使公務員於其所掌公文書上故為不 實登載，並足生損害於電信業者關於通聯記錄之正確性、北 市刑大關於公文書之公信力、檢察官審核是否核發拘票、法 官審核是否核發搜索票之正確性及該等嫌疑人： 　⒈刑法上所謂偽造文書，以無制作權之人制作他人名義之文書 為要件；而變造文書，係指無權制作者，就他人所制作之真 正文書，加以改造而變更其內容者而言，亦即不變更原有文 書之本質，擅自就他人所製作之真正文書，加以改造而變更 其內容而言；倘該文書之本質已有變更，或已具有創設性時 ，即屬偽造，而非變造（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6838號判 決、95年度台非字第11號判決意旨參照)。查王彥仁向桃園 地檢署檢察官聲請調閱該等嫌疑人之雙向通聯電磁紀錄，經 其分析比對後發現冷平之並無與所檢舉嫌疑人有購買毒品之 通話紀錄，竟以EXCEL將前開調得之雙向通聯電磁紀錄編輯 成冷平之與該等嫌疑人有通話紀錄，業經本院認定如前，雖 王彥仁係在電信業者所出具之通聯電磁紀錄中編輯，然其為 無權製作、編輯者，且所編輯內容已「從無到有」創造出冷 平之與所檢舉嫌疑人有購買毒品之通話紀錄之內容，顯已變 更該等通聯電磁紀錄之本質，具有創設性，屬偽造準私文書 ，其事後再將該等偽造之通聯電磁紀錄登載在偵查報告中並 持向檢察官及本院聲請拘票或搜索票，自屬行使偽造準私文 書。 　⒉刑法第213條所定公務員登載不實罪之處罰，原係以保護公文 書之正確性為目的，所謂明知不實事項而登載，衹須登載之 內容失真出於明知，並不問失真情形為全部或一部，亦不問 其所以失真係出於虛增或故減（最高法院44年台上字第387 號判決意旨參照）。查王彥仁將其所編輯偽造之不實雙向通 聯電磁紀錄登載於其職務上所製作用以聲請拘提或搜索上開 嫌疑人之拘票及搜索票聲請書所附偵查報告內（各次登載不 實公文書，詳附表一編號1至5「登載之不實公文書」欄所載 ），再持該等拘票或搜索票聲請書等資料，向檢察官及法官 聲請拘票或搜索票，業經本院認定如前，自屬公務員於其所 掌公文書上故為不實登載後行使之。　　 　⒊所謂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係指凡因行為人之偽造行為 而有引起損害公眾或他人有可受法律保護之利益，因此遭受 損害或有受損害之危險即已該當，並不以發生實際上損害為 必要(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188號判決意旨參照)。刑 法第213條所定對公務員於其所掌公文書上故為不實登載之 犯罪處罰，原係以保護公文書之正確性為目的，祇須公務員 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而其結果 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時，其犯罪即已構成，初不因其登 載時有無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之犯意，及實際上已否生損害 而生影響（最高法院72年度台上字第243號判決、70年度台 上字第7051號判決意旨參照）。查： 　①王彥仁編輯偽造不實通聯電磁紀錄後，登載在其職務所製作 用以聲請拘提或搜索上開嫌疑人之拘票及搜索票聲請書所附 偵查報告內，再持向檢察官及本院聲請拘票或搜索票，業經 認定如前，該等不實通聯電磁紀錄係「從無到有」創造出冷 平之與所檢舉嫌疑人有購買毒品之通話紀錄，並登載在偵查 報告內，使冷平之及周玉萍檢舉該等嫌疑人販毒內容，能合 於偽造之不實雙向通聯電磁紀錄，確已損及電信業者關於雙 向通聯電磁紀錄記載之正確性及北市刑大關於公文書之公信 力。 　②檢舉人檢舉內容是否屬實，屬檢察官審核核發拘票、法官審 核核發搜索票之重要考量因素，倘王彥仁將冷平之並無與所 檢舉嫌疑人有購買毒品之通聯紀錄情形，如實登載在偵查報 告內，因冷平之檢舉內容已與客觀通聯紀錄不符，則冷平之 檢舉內容是否屬實，已有疑問，衡情將有影響檢察官審核是 否核發拘票、法官審核是否核發搜索票之可能。況王彥仁於 廉詢時自承：我又為了要聲請到搜索票和拘票，也為了隊上 的績效，所以我就自己變造雙向通聯紀錄。我實際上不能確 定冷繼國與呂鳳紋是否有真實通聯，我就是看圖說故事，依 照冷繼國提供的LINE截圖再去變造通聯紀錄，讓兩者看起來 是相符的，才能取信檢察官。我變造通聯並將變造後雙向通 聯當作附件一起做成偵查報告讓檢察官誤信冷繼國情資正確 ，冷繼國與戴明哲、羅義得有通聯等情，最後取得搜索票在 112年7月11日、112年7月25日執行搜索與拘提。這是單純我 個人騙票行為等語（偵60880卷一132、135、136、139、143 頁），足見王彥仁亦自承編輯不實通聯紀錄並登載在偵查報 告內之目的在使檢舉內容能合於客觀之通聯紀錄，以取信審 核拘票、搜索票之檢察官及法官，達成其「騙票」之目的， 則王彥仁編輯不實通聯紀錄並登載在偵查報告中，再持向檢 察官及法官聲請行使，確有影響檢察官及法官核發拘票或搜 索票之正確性、及該等嫌疑人受有檢警機關依法拘提或搜索 之法律上利益之可能，使檢察官、法官及各該嫌疑人受有損 害之危險存在。加之王彥仁聲請對各該嫌疑人拘提及搜索， 均經檢察官核發拘票及本院核發搜索票，有各該拘票（偵33 073卷101頁，偵43255卷21頁，偵26146卷77頁，偵39136卷5 1頁，偵38379卷41頁）及本院搜索票（偵60880卷○000-000 頁，偵26146卷87、99頁）在卷可稽，更可見王彥仁所為確 使檢察官、法官及各該嫌疑人受有損害之危險，故王彥仁行 使偽造準私文書、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足生損害於 電信業者關於通聯記錄之正確性、北市刑大關於公文書之公 信力、檢察官審核是否核發拘票、法官審核是否核發搜索票 之正確性及上開嫌疑人，應可認定。 　㈤王彥仁及辯護人下述辯解及主張，均無理由： 　⒈王彥仁固以上詞辯解。冷平之檢舉時固有提出其與附表一編 號1之嫌疑人于敬聖之對話紀錄及匯款明細(他5704卷7頁)、 其與附表一編號3之嫌疑人呂鳳紋及劉建坪之對話紀錄及匯 款明細(他2712卷7-8頁)、其與附表一編號4之嫌疑人戴明哲 之對話紀錄及戴明哲施用毒品照片(偵60880卷一51-53頁)、 其與附表一編號5之嫌疑人羅義得之對話紀錄及匯款明細（ 偵60880卷一82-84頁）等證據資料，然該等對話紀錄內容多 僅為簡單對談，且匯款紀錄也僅為客觀金流情況，是否足使 冷平之及周玉萍檢舉該等嫌疑人販毒內容具有可信性，而達 至檢察官核發拘票、法官核發搜索票之門檻，並非毫無疑問 ，更遑論冷平之及周玉萍檢舉附表一編號2嫌疑人李明和時 ，並未提出相關對話紀錄或匯款明細等資料，有臺北市政府 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偵查第八隊偵辦綽號「佳河」涉嫌違反 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案聲請搜索票偵查報告(他8185卷5-2 6頁)在卷可稽，則其等檢舉嫌疑人李明和內容是否達至檢察 官核發拘票、法官核發搜索票之門檻，更有疑問。此外，觀 之王彥仁於附表一編號1之偵查報告中載明「受搜索人約定 檢舉人於111年4月14日18時19分至19時39分許相互通話聯絡 與雙向通聯符合」等語(他5704卷11頁)；於附表一編號2之 偵查報告中載明「依遠傳電信提供門號電話0000-000000(持 用人李明和）雙向通聯記錄進行分析，依通話時間及基地台 顯示位置，均與檢舉人筆錄中之供述相符，從分析雙向通聯 記錄亦發現李嫌與檢舉人互相有聯絡，足以證實於檢舉人冷 繼國、周玉萍警詢筆錄中供述之真實性」等語(他8185卷9頁 )；於附表一編號3之偵查報告中載明「為進一步查證檢舉人 冷繼國所稱於112年1月期間以本人電話門號持用之0000-000 000號行動電話撥話予犯嫌劉建坪所持用之0000-000000、犯 嫌呂鳳紋所持用之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經調閱通聯記 錄2人確實有通話紀錄」等語(他2712卷10頁)；於附表一編 號4之偵查報告中載明「受搜索人約定檢舉人於112年5月10 日17時55分至20時20分許及112年5月23日16時08分至16時13 分許相互通話聯絡與雙向通聯符合」等語(偵60880卷一56頁 )；於附表一編號5之偵查報告中載明「依遠傳電信提供門號 電話0000-000000(持用人羅義得）雙向通聯紀錄進行分析， 依通話時間及基地台顯示位置，均與檢舉人筆錄中之供述相 符，從分析雙向通聯紀錄中亦發現羅嫌與檢舉人互相有連絡 ，足以證實於檢舉人冷繼國、周玉萍警詢筆錄中供述之真實 性」等語（偵60880卷一85頁），可見王彥仁所編輯偽造之 通聯紀錄，目的均係在使冷平之及周玉萍所檢舉各該嫌疑人 販毒內容能合於偽造之不實雙向通聯紀錄，使檢舉內容具有 可信性，以取信於檢察官及法官，加之王彥仁於廉詢問自承 ：單純我個人騙票行為等語（偵60880卷一143頁），亦自承 以「騙票」方式欺瞞核票之檢察官及法官，足見王彥仁自知 僅憑檢舉人所提供上開證據資料，尚無法使檢察官、法官達 至核發拘票、法官核發搜索票之門檻，則王彥仁編輯偽造不 實通聯電磁紀錄並登載於偵查報告內再持以聲請，意在使檢 察官准予核發拘票、法官准予核發搜索票，已不言可喻。故 王彥仁上開辯解，與事實不符，無從採信。 　⒉辯護人楊淑華固主張依檢舉筆錄及對話紀錄等內容已足證確 實有檢舉人所稱之嫌疑人毒品交易情形存在，故王彥仁編輯 通聯紀錄及登載在偵查報告均與客觀事實相合，且沒有造成 任何人事物之權益損害等語。辯護人柯晨晧亦主張王彥仁修 改通聯紀錄跟基地台只是為了周延請票，但不影響犯罪偵查 真實性，因為這些嫌疑人確實有販毒等語。然依憑檢舉人所 提出該等對話紀錄及匯款紀錄，是否足使冷平之及周玉萍檢 舉附表一編號1、3至5之嫌疑人販毒內容具有可信性，而達 至檢察官核發拘票、法官核發搜索票之門檻，非毫無疑問， 更遑論冷平之及周玉萍之檢舉附表一編號2嫌疑人李明和時 ，並未提出相關對話紀錄或匯款明細等資料。王彥仁於知悉 此等情形下，仍編輯不實通聯紀錄並登載於偵查報告中，目 的在使冷平之及周玉萍所檢舉各該嫌疑人販毒內容能合於該 等不實通聯紀錄，使檢舉內容具有可信性，均經說明如前， 可見王彥仁也知悉冷平之及周玉萍檢舉嫌疑人販毒內容可信 性不足，始須以編輯不實通聯紀錄等方式來補強、佐證檢舉 內容之可信性，故辯護人主張嫌疑人毒品交易情形客觀上確 實存在，王彥仁所為並未悖於客觀事實等語，顯有誤會。此 外，既然冷平之及周玉萍檢舉各該嫌疑人販毒是否可信，並 無毫無疑問，則王彥仁事後編輯不實通聯紀錄並登載於偵查 報告以補強檢舉內容可信性，再持以向檢察官聲請拘票、法 官聲請搜索票，除已損及電信業者關於雙向通聯電磁紀錄記 載之正確性及北市刑大關於公文書之公信力外，更足以影響 檢察官及法官核發拘票或搜索票之正確性、及該等嫌疑人受 有檢警機關依法拘提或搜索之法律上利益，而有生損害之危 險，復經說明如上，辯護人主張沒有造成任何人事物之權益 損害、不影響犯罪偵查真實性等語，並無理由。 　⒊辯護人柯晨晧固主張通聯紀錄跟基地台位置，是表示用來計 算手機電話通訊費用之基準，這樣的電磁紀錄不是私文書而 是準文書，所以不符合法律上文書定義等語。然王彥仁偽造 之通聯電磁紀錄如何具備刑法文書之意思性、客觀之理解可 能性、存續性、可視性及足以認識製作名義人等特徵，業經 說明如前，依刑法第220條第2項、第1項規定，王彥仁偽造 之通聯電磁紀錄於刑法偽造文書罪章係以文書論，當可成立 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罪。辯護人上開主張，容有誤解，亦無理 由。　 　㈥起訴書就王彥仁各次編輯之不實通聯記錄部分，漏載附表一 編號1至5「偽造之不實通聯紀錄」欄所載之通話雙方（編號 1）、通話雙方持用門號（編號1至5）、基地台位置（編號2 至5）等內容，然通話雙方暨所持用門號、通聯基地台位置 本為王彥仁所編輯之不實通聯電磁紀錄之內容之一，業據王 彥仁所自陳（偵60880卷○000-000頁，本院卷○000-000、170 -171頁），且電信用戶、號碼、通信時間、使用長度、位址 、服務型態等資訊於通聯電磁紀錄中本即密不可分，自應由 本院予以補充。　 　㈦綜上，王彥仁及辯護人前開辯詞及主張，難認可採。故王彥 仁前揭犯行，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科。　　 二、犯罪事實二： 　　上開犯罪事實二，業據被告冷平之於112年12月25日警詢（ 偵3135卷5-9頁）及本院審理時（本院卷三63頁）坦承不諱 ，並有其於112年3月7日警詢檢舉筆錄（偵60880卷一37-41 頁）、112年4月20日偵訊具結證述筆錄（他2712卷159-160 頁）及其偽造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他2712卷8頁）在卷可 稽，冷平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應可採信，綜上，冷平 之上開犯行，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科。　　 三、犯罪事實三： 　　訊據被告周玉萍坦承有於上開時地具結證述附表四編號1至2 所示內容證詞等情，然否認犯行，辯稱：我是冷平之的看護 ，我有與冷平之於1月15日之去呂鳳紋八德家，所以我才會 把呂鳳紋家門口拍下來，因為冷平之跟我說他去呂鳳紋家買 毒品，我之前作證說1月14日有去呂鳳紋家是說錯了等語。 經查： 　㈠周玉萍於112年4月20日下午4時許，在桃園地檢署第30偵查庭 ，就該署112年度他字第2712號案件以證人身分接受訊問時 具結後證稱附表四編號1至2所示內容等情，業據周玉萍於審 理時所不爭執，並有112年4月20日證述偵訊筆錄（廉政署11 3廉查肅1號卷779-780頁）在卷可稽，此部分事實，堪予認 定。 　㈡本案爭點為：周玉萍所為上開偵訊證述內容是否虛偽不實？ 　⒈冷平之於112年12月25日警詢證述：呂鳳紋的檢舉筆錄有部分 不實在，因為我本人沒有跟呂鳳紋購買毒品，購買毒品的人 是我的朋友，因為我的朋友不敢指認呂鳳紋，我就在檢舉筆 錄上說是我本人和呂鳳紋購買毒品等語（偵3135卷7頁）。 審酌周玉萍為冷平之之女朋友及看護，業據冷平之於上開警 詢時所自陳（偵3135卷7-8頁），兩人情誼深厚，冷平之自 無誣陷周玉萍之動機，則冷平之上開警詢證述關於周玉萍不 利之內容，已有相當可信性。 　⒉①呂鳳紋於112年5月2日、同年月3日警詢及同日偵訊證稱：我 從108年開始使用門號0000000000至112年4月27日，該門號 用來聯絡家人及朋友，我並沒有在112年1月14日晚上10時、 同年月15日早上11時與對方通話相約在桃園市○○區○○街000 巷00弄0號，以7000元販賣海洛因給對方等語（偵23339卷10 -11、14、130-131頁）。②王彥仁於113年1月4日偵訊證稱： 當時冷繼國跟我說是他朋友跟呂鳳紋購買毒品，我為便宜行 事，且冷繼國願意配合，我就將筆錄内容改成冷繼國跟呂鳳 紋購買毒品，我確定冷繼國沒有向呂鳳紋購毒等語（偵6088 0卷三164、165頁）。均與冷平之上開證述關於其並未向呂 鳳紋購毒一事大致相符。 　⒊冷平之於112年3月7日及同年12月25日警詢時自承其係持用門 號0000000000號等語（見偵60880卷一37頁及偵3135卷5頁之 年籍電話欄），觀之冷平之持用0000000000號於112年1月14 日、同年1月15日通聯基地台位置，均無在周玉萍證述之呂 鳳紋位在桃園市○○區○○街000巷00弄0號附近，有該通聯紀錄 在卷可稽（偵60880卷○000-000頁），亦與冷平之上開警詢 證述內容相符，則冷平之並未於112年1月14日、同年1月15 日至桃園市○○區○○街000巷00弄0號向呂鳳紋購毒等情，應可 認定。既然冷平之並未於112年1月14日、同年1月15日至桃 園市○○區○○街000巷00弄0號向呂鳳紋購毒，則周玉萍於偵訊 時具結證述附表四編號1至2所示內容，自屬虛偽不實。　 　㈢雖周玉萍於113年3月21日準備程序時提出「1月15日11：37」 及「1月15日08：47」照片2張（本院卷○000-000頁），用以 證明其有於112年1月15日陪同冷平之前往桃園市○○區○○街00 0巷00弄0號向呂鳳紋購毒等情，且冷平之於審理時改證稱： 112年1月14日及15日周玉萍有陪我去呂鳳紋那邊，上開照片 2張是周玉萍拍的，是我要進去呂鳳紋那邊買毒品時，呂鳳 紋不讓我帶別人進去，我才叫周玉萍去買飲料等語（本院卷 二477、479頁）。然： 　⒈上開照片僅有標註「1月15日11：37」及「1月15日08：47」 ，未見任何年份之記載，則該照片拍攝日期是否確為周玉萍 所證述之112年1月15日，已有疑問。又周玉萍僅提出該照片 2張，未有任何該照片源自何處、源自何人之相關證據，則 該照片是否為周玉萍所親自拍攝，也有疑問。何況，周玉萍 前於其以證人身分為本案具結證述時起（廉政署113廉查肅1 號卷779-780頁），至嗣後以被告身分接受警方詢問時止（ 偵3135卷13-16頁），均未提出該等照片以佐證其具結證述 內容屬實，所為已與常情有違，加之本院前已說明冷平之持 用0000000000號於112年1月14日、同年1月15日通聯基地台 位置，均無在周玉萍證述之呂鳳紋位在桃園市○○區○○街000 巷00弄0號附近，可見周玉萍所提出之上開照片，不知年份 且來源不明，且與客觀通聯紀錄內容不符，真實性有疑，無 從使本院為周玉萍有利之認定。 　⒉雖冷平之於審理時證述上開有利於周玉萍之內容，然冷平之 前於112年12月25日時陳稱：呂鳳紋的檢舉筆錄有部分不實 在，因為我本人沒有跟呂鳳紋購買毒品，購買毒品的人是我 的朋友，因為我的朋友不敢指認呂鳳紋，我就在檢舉筆錄上 說是我本人和呂鳳紋購買毒品等語（偵3135卷7頁），可見 冷平之並未證稱其有親自至呂鳳紋八德處所之情，再考量冷 平之為周玉萍之女友，衡情當有袒護周玉萍免受偽證罪處罰 之高度動機，則冷平之嗣後於審理時改稱上開有利於周玉萍 之內容，是否可信，已有疑問，加以本院前已說明冷平之持 用0000000000號於112年1月14日、同年1月15日通聯基地台 位置，均無在周玉萍證述之呂鳳紋位在桃園市○○區○○街000 巷00弄0號附近，也與冷平之審理時證述內容有所不符，故 冷平之上開審理時證述內容，為袒護周玉萍之詞，與事實不 符，無法採信。 　㈣綜上，周玉萍上開辯解，並無理由，其偽證犯行，應堪認定 ，本案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科。　　　 參、論罪科刑： 一、所犯罪名： 　㈠按刑法第134條關於公務員犯罪加重處罰之規定，祇以假借職 務上之權力、機會或方法而故意犯瀆職罪章以外各罪為已足 ，初不以其合法執行職務為條件，故公務員之執行職務縱非 合法，苟係利用其職務上之權力、機會或方法而故意犯罪， 即不能解免加重之責；且刑法第134條前段之規定，屬刑法 分則之加重，係就犯罪類型變更之個別犯罪行為，予以加重 處罰，而成立另一獨立之罪，其法定刑應按原犯罪行為該當 法條所定法定本刑加重二分之一之結果計之（最高法院24年 上字第1344號判決、94年度台上字第4721號判決意旨參照） 。至刑法第213條之罪，係因身分而成立，與同法第134條但 書所謂因公務有關之身分已特別規定其刑之情形相當，故犯 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罪時，因有上開但書規定，不得再依同條 前段加重其刑（最高法院52年度台上字第2437號判決要旨參 照）。故： 　⒈核王彥仁就犯罪事實一（即附表一編號1至5）所為，均係犯 刑法第134條前段、刑法第216條、刑法第210條及刑法第220 條第2項之公務員假借職務上機會故意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罪 、刑法第216條及第213條之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罪。 　⒉雖起訴法條就公務員假借職務上機會故意行使偽造準私文書 罪，漏未引用刑法第134條前段，然因基本社會事實同一， 且本院已當庭告知該罪名（本院卷三14頁），王彥仁及其辯 護人亦均就此部分予以辯論，自無礙其防禦權之行使，爰依 法變更起訴法條。至起訴法條漏引刑法第220條第2項準文書 規定，然起訴書犯罪事實欄已記載「以EXCEL軟體將先前向 本署聲請雙向通聯紀錄資料之私文書竄改，進而偽造附表一 所示之不實雙向通聯記錄」等語，足見此部分為本案起訴範 圍，而刑法第220條第2項準文書並非獨立犯罪（最高法院10 3年度台非字第115號判決意旨參照），而係賦予電子檔案與 文書相同之法律效果，且辯護人柯晨晧亦於辯論時亦對準文 書有所主張，已無礙王彥仁防禦權之行使，故由本院予以補 充即足。 　㈡按刑法第169條第2項之偽造證據及使用罪，原屬同條第1項誣 告之預備行為，因其犯罪之危險性較為重大，祇須有偽造、 變造證據或使用偽造、變造證據，而有使他人受刑事或懲戒 處分之意圖為已足，不必實行誣告，仍予獨立處罰，故為準 誣告罪，如偽造此項證據持以誣告，除另犯其他罪名外，按 照低度行為吸收於高度行為之原則，祇應論以第1項之誣告 罪名，不應再適用第2項從重處斷（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194 號判決、54年台上字第1139號判決意旨參照)。故： 　⒈核冷平之就犯罪事實二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 第220條第2項之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罪、刑法第169條第1項之 誣告罪、刑法第168條之偽證罪。 　⒉起訴法條認冷平之係犯刑法第169條第2項之意圖他人受刑事 處分而偽造證據罪，參照上開說明，容有未當，然因基本社 會事實同一，且本院已當庭告知該罪名（本院卷三14頁）， 自無礙其防禦權之行使，爰依法變更起訴法條。至起訴法條 漏引刑法第220條第2項準文書規定，然起訴書犯罪事實欄已 記載「偽造與呂鳳紋不實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後」等語，足 見此部分為本案起訴範圍，且刑法第220條第2項準文書並非 獨立犯罪，而係賦予電子檔案與文書相同之法律效果，又本 院已於審理時告知上開準文書規定（本院卷三14頁），已無 礙冷平之防禦權之行使，故由本院予以補充即足。 　㈢核周玉萍就犯罪事實三所為，係犯刑法第168條之偽證罪。 二、競合關係： 　㈠王彥仁於附表一編號1至5「偽造之不實通聯紀錄」中先後偽 造通話雙方、門號、時間、長度及基地台位置等公務員假借 職務上機會故意偽造準私文書行為，各係基於單一犯意，密 接時地所為，獨立性極為薄弱，各論以接續犯一罪。王彥仁 就附表一編號1至5各次所為公務員假借職務上機會故意偽造 準私文書罪、登載不實公文書之低度行為，各為行使之高度 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王彥仁於附表一編號1至5中先後 向檢察官聲請拘票及許可搜索、向法官聲請搜索票等行使登 載不實公文書行為，各係基於單一犯意，密接時地所為，獨 立性極為薄弱，各論以接續犯一罪。王彥仁前開公務員假借 職務上機會故意偽造準私文書罪及行使登載不實公文書之犯 行，均係基於為達騙取檢察官核發拘票、法官核法搜索票之 單一犯罪目的所為之各個舉動，應屬法律概念之一行為，其 以一行為觸犯上開各罪，為想像競合犯，皆應依刑法第55條 規定，從一較重之公務員假借職務上機會故意偽造準私文書 罪處斷。王彥仁就附表一編號1至5部分所為公務員假借職務 上機會故意偽造準私文書罪共5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 應分論併罰。 　㈡冷平之意圖使呂鳳紋受刑事處分，偽造犯罪事實欄二所示LIN E對話電磁紀錄準私文書及證據，各為其行使、使用之高度 行為所吸收，又使用偽造證據行為，為刑法第169條第1項誣 告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冷平之先後向王彥仁及檢 察官行使該LINE對話電磁紀錄準私文書行為，係基於單一犯 意，密接時地所為，獨立性極為薄弱，應論以接續犯一罪。 至冷平之先後向王彥仁及檢察官誣告呂鳳紋販毒行為，因侵 害國家審判權之法益，且為同一虛偽申告為陳述，應屬單純 一罪之性質（最高法院90年度台上字第1729號判決、108年 度台上字第156號判決意旨參照），僅成立一個誣告罪。冷 平之行使偽造準私文書、誣告、偽證犯行，係基於同一個遂 行誣告之目的，行為有局部之同一性，係以一行為觸犯上開 各罪，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情節較重之 誣告罪處斷（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4437號判決意旨參 照）。 三、刑之加重： 　㈠王彥仁上開所犯公務員假借職務上機會故意行使偽造準私文 書罪共5罪，均應依刑法第134條前段規定，加重其刑。　 　㈡冷平之前因施用第二級毒品案件，經本院109年度壢簡字第13 61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3月確定，於110年7月29日易科罰金 執行完畢，有卷附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其受有期徒刑 之執行完畢後，5年以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 為累犯，然起訴書及檢察官於審理時均未說明被告之惡性何 以達到須以累犯規定加重之理由，以作為本院衡酌是否以累 犯規定加重被告刑度之基礎，參酌最高法院刑事大法庭110 年度台上字第5660號裁定意旨，不依累犯規定加重冷平之之 刑度，僅將其前案紀錄列為刑法第57條第5款之量刑審酌事 由（詳後述）。 四、刑之減輕： 　　按被告自白時，縱令其所誣告之案件業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 分確定，但處分確定究與裁判確定不同，是其自白仍不得謂 非在所誣告之案件裁判確定以前，自應予減輕或免除其刑（ 最高法院31年上字第2211號判決意旨參照）。冷平之誣告呂 鳳紋販毒案件，業經桃園地檢署檢察官以112年度偵字第233 39、26146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有該不起訴處分書及法院 前案紀錄表在卷可考，冷平之於本院審理中自白本案誣告犯 行，參照前揭判決意旨，其所誣告之案件既未曾為裁判確定 ，則其自白犯罪，仍應依刑法第172 條之規定，減輕其刑。 五、審判範圍擴張： 　㈠起訴書就王彥仁各次偽造之不實通聯紀錄部分，漏載附表一 編號1至5「偽造之不實通聯紀錄」欄所載之通話雙方（編號 1）、通話雙方持用門號（編號1至5）、基地台位置（編號2 至5），然通話雙方暨所持用門號、通聯基地台位置本為王 彥仁所編輯之不實通聯電磁紀錄之內容之一，且電信用戶、 號碼、通信時間、使用長度、位址、服務型態等資訊於通聯 電磁紀錄中本即密不可分，與王彥仁被訴偽造私文書犯行具 有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自應由本院 補充後併予審理。 　㈡移送併辦（113年度偵字第10636、12196、12268號）部分與 犯罪事實一至三均相同，為起訴效力所及，應併予審理。 六、爰審酌王彥仁身為執法之警察人員，本當謹守法律規範，恪 遵職守，竟為求查緝毒品之工作績效，多次以犯罪事實一（ 即附表一編號1至5）所載之違法手段行使偽造準私文書及行 使登載不實事項於公文書，除影響司法警察公文書之公信力 、動搖警察人員之信譽外，更破壞檢警長久以來之信賴關係 ，陷偵查及司法機關於不義，敗壞國家法紀，並損及該等被 檢舉嫌疑人所享有之法律上權益；冷平之僅因私怨即意圖使 呂鳳紋受刑事處分，行使偽造準私文書向檢警偵查機關誣指 呂鳳紋涉嫌販毒犯罪及偽證，周玉萍經檢察官命具結後已知 偽證之嚴重性，仍對於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為虛偽之陳述 ，使國家偵查機關無端發動偵查，耗費訴訟資源，亦使呂鳳 紋遭受刑事訴追，徒增訟累，王彥仁、冷平之及周玉萍所為 均應予非難。兼衡王彥仁、冷平之及周玉萍各自犯罪之動機 、目的、手段、所生損害程度，及王彥仁雖於偵查階段坦承 犯行，然於本院審理時則否認全部犯行，周玉萍亦於審理時 否認犯行，犯後態度均不佳；冷平之於審理時坦承犯行，犯 後態度尚屬良好，復考量王彥仁前無為法院判處罪刑確定之 品行（見卷附被告前案紀錄表）、教育程度、職業及工作經 歷（見廉政署113廉查肅1號卷內非供述證據編號5之人事資 料列印報表）、家庭生活經濟狀況（見本院卷三79頁之證明 、本院卷三81-87頁之112年度綜合所得稅電子結算網路申報 收執聯）、參與警政公益活動經歷（見本院卷三95-117頁之 照片）、捐款紀錄（見本院卷三75頁之收據），及刑法第55 條但書不得科以較輕罪名即其所犯行使登載不實公文書罪所 定最輕本刑以下之刑之限制；冷平之有上開施用毒品經法院 判處罪刑確定之品行紀錄、教育程度、職業及家庭生活經濟 狀況（見偵37453卷43頁年籍欄）、自陳癌症末期（偵3135 卷7頁）；周玉萍有施用及販賣毒品經法院判處罪刑確定之 品行（見卷附被告前案紀錄表）、教育程度、職業及家庭生 活經濟狀況（見偵3135卷13頁年籍欄）等一切情狀，分別量 處主文第一至三項所示之刑。另審酌王彥仁所犯各罪均為相 同類型之罪，行為態樣、手段復如出一轍，且所侵害法益性 質相近，各項犯行間之責任非難重複性偏高，暨權衡各罪之 法律目的、多數犯罪責任遞減、罪刑相當原則，而為整體評 價後，定如主文第一項所示之應執行刑。　 肆、沒收： 一、王彥仁部分： 　㈠王彥仁如附表一編號1至5「偽造之不實通聯紀錄」所示偽造 之不實通聯電磁紀錄檔案，均經王彥仁儲存在其所使用之公 務電腦內，該公務電腦主機復為廉政署扣押在案，業據王彥 仁於廉詢時坦承不諱，並有本院扣押物品清單在卷可佐，各 該電磁紀錄檔案為王彥仁所有供犯行使偽造準私文書所用之 物，應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規定，於其各次犯行項下宣 告沒收。　 　㈡王彥仁所偽造附表一編號1至5「登載之不實公文書」所示公 文書，業經其持向桃園地檢署、本院行使而交付，已非屬王 彥仁所有之物，故不予宣告沒收。至其餘扣案物品，無證據 可認為王彥仁所有或供其為本案犯行所用之物，亦非違禁物 ，且檢察官也未於起訴書及審理時聲請沒收，故均不宣告沒 收。　　　　　　 二、冷平之部分： 　　冷平之所偽造之不實通聯電磁紀錄檔案，固為其所有供犯行 使偽造準私文書所用之物，然該電磁紀錄檔案實際儲存之載 體及是否扣案均有不明，且經本案偵審程序後，該電磁紀錄 檔案已喪失為冷平之不法使用之效用，應可認已欠缺刑法上 之重要性，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爰不予宣告沒收、 追徵。至其餘扣案物品，無證據可認為冷平之供其為本案犯 行所用之物，亦非違禁物，且檢察官也未於起訴書及審理時 聲請沒收，故均不宣告沒收。　　　　　　　　 伍、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 　㈠公訴意旨認王彥仁就犯罪事實一所為另犯刑法第134條前段、 第169條第2項之公務員假借職務上權力、機會或方法意圖他 人受刑事處分而偽造證據罪等語。 　㈡按刑法第169 條第2 項之準誣告罪，須行為人主觀上具有使 他人受刑事處分之意圖，始該當本罪之處罰，若行為人未具 備此主觀違法要件，縱在客觀上有使他人受刑事處罰之危險 ，然其在主觀上因欠缺使他人受刑事處罰之意圖，自不構成 本罪。 　㈢查王彥仁固有為附表一編號1至5所示偽造之不實通聯電磁紀 錄，並登載在偵查報告內，復持向檢察官聲請拘票、法官聲 請搜索票而行使之，然王彥仁係為求查緝毒品之工作績效使 為上開行為，此為本院所認定之事實，則王彥仁是否有使該 等嫌疑人受刑事處分之意圖，並非無疑。而冷平之及周玉萍 向王彥仁檢舉各該嫌疑人販毒時，除有製作檢舉筆錄外，尚 有檢附與各該嫌疑人聯繫購毒之對話紀錄截圖及匯款明細截 圖等證據資料予王彥仁，有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 偵查第八隊偵辦（綽號阿聖、亦玲）涉嫌販賣毒品案聲請拘 票、搜索票偵查報告(他5704卷7-8頁)及冷平之111年7月7日 檢舉筆錄(偵37453卷43-46頁)、偵辦綽號「佳河」涉嫌違反 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案聲請搜索票偵查報告(他8185卷5-2 6頁)及冷平之與周玉萍111年9月26日檢舉筆錄(他8185卷27- 37頁)、偵辦(綽號圓仔、小鳳姐)涉嫌販賣毒品案聲請拘票 、搜索票偵查報告(他2712卷7-8頁)、冷平112年3月7日檢舉 筆錄(偵60880卷一37-41頁)、周玉萍112年3月14日檢舉筆錄 (偵60880卷一43-47頁)、偵辦(綽號阿哲)涉嫌販賣毒品案聲 請拘票、搜索票偵查報告(偵60880卷一51-52頁)、冷平之及 周玉萍112年6月6日檢舉筆錄(偵60880卷一63-77頁)、偵辦( 綽號阿得)涉嫌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案聲請搜索票偵 查報告(偵60880卷一82-84頁)在卷可稽，可見附表一編號1 至5之嫌疑人並非全無販毒之初始嫌疑，加以檢察官並未舉 證證明上開檢舉筆錄、對話紀錄截圖及匯款明細截圖等證據 資料係屬不實、或王彥仁主觀知悉檢舉筆錄及對話紀錄截圖 （如附表一編號3、附表二編號1中關於冷平之所檢附與呂鳳 紋之對話紀錄截圖）係有不實，則王彥仁基於此等檢舉資料 所生對各該嫌疑人之初始嫌疑，而為上開行使偽造準私文書 及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行為，尚乏證據可認有使各該 嫌疑人受刑事處分之意圖。從而，王彥仁所為與刑法第169 條第2項準誣告罪之構成要件尚屬有間，自難遽以該罪相繩 ，此部分原應為其無罪之諭知，惟公訴起訴意旨所指此部分 事實若成立犯罪，與王彥仁經本院論罪科刑部分之犯罪事實 ，具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就此部分不另為無 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 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高健祐提起公訴及移送併辦，檢察官邱健盛及張盈 俊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7 　　日 　　　　　　　　　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林育駿 　　　　　　　　　　　　　　　　　　　法　官　曾淑君 　　　　　　　　　　　　　　　　　　　法　官　鄭朝光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 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子捷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7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134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168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169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13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20條 附表一： 編號 檢舉概況 偽造之不實通聯電磁紀錄 登載之不實公文書 聲請時間、聲請概況 證據名稱 主文（含沒收） 1 冷平之於111年7月7日向王彥仁檢舉嫌疑人于敬聖販毒 于敬聖持用0000000000與冷平之持用0000000000於①111年4月14日17時19分46秒通聯、②111年4月14日17時44分46秒通聯、③111年4月14日18時8分51秒通聯，且上開通聯基地台位置均在桃園市○○區○○路000號3樓樓頂，④于敬聖持用0000000000於111年4月14日17時41分58秒通話基地台位置在桃園市○○區○○路000號3樓樓頂 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偵查第八隊偵辦（綽號阿聖、亦玲）涉嫌販賣毒品案聲請拘票、搜索票偵查報告 王彥仁於111年7月18日向桃園地檢署檢察官聲請核發拘票及許可搜索，經檢察官核發拘票及許可搜索後，再於同日向本院聲請核發搜索票（111聲搜字807號） 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偵查第八隊偵辦（綽號阿聖、亦玲）涉嫌販賣毒品案聲請拘票、搜索票偵查報告(他5704卷5-15頁)、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111年7月12日北市警刑大八字第1113046274號調取票聲請書(他5704卷97頁)、于敬聖持用0000000000原始通聯紀錄(偵60880卷○000-000頁)、冷平之111年7月7日檢舉筆錄(偵37453卷43-46頁)、北市刑大111年7月18日北市警刑大八字第11130466942、00000000000號搜索票、拘票聲請書(偵60880卷○000-000頁)、拘票(偵33073卷101頁)、本院搜索票（偵60880卷三321頁） 王彥仁犯公務員假借職務上之機會故意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1年4月。 扣案王彥仁使用公務電腦主機內所儲存之偽造不實通聯電磁紀錄沒收。 2 冷平之及周玉萍於111年9月26日向王彥仁檢舉嫌疑人李明和販毒 李明和持用0000000000與冷平之持用0000000000於①111年8月6日1時11分通聯64秒、②111年8月6日1時15分通聯32秒、③111年8月6日1時31分通聯19秒，且上開通聯基地台位置均在桃園市○○區○街里000鄰○○路00號7樓樓頂 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偵查第八隊偵辦綽號「佳河」涉嫌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案聲請搜索票偵查報告 王彥仁於111年10月11日向桃園地檢署檢察官聲請核發拘票及許可搜索，經檢察官核發拘票及許可搜索後，再於同日向本院聲請核發搜索票（111聲搜字1167號） 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偵查第八隊偵辦綽號「佳河」涉嫌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案聲請搜索票偵查報告(他8185卷5-26頁)、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111年9月30日北市警刑大八字第1113053256號調取票聲請書(偵60880卷○000-000頁)、李明和持用0000000000原始通聯紀錄(偵60880卷三93-97頁)、冷平之及周玉萍111年9月26日檢舉筆錄(他8185卷27-37頁)、北市刑大111年10月11日北市警刑大八字第11130539303號搜索票聲請書(偵60880卷○000-000頁)、拘票(偵43255卷21頁)、本院搜索票（偵60880卷三323頁） 王彥仁犯公務員假借職務上之機會故意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1年4月。 扣案王彥仁使用公務電腦主機內所儲存之偽造不實通聯電磁紀錄沒收。 3 冷平之及周玉萍於112年3月7日向王彥仁檢舉嫌疑人呂鳳紋及劉建坪販毒 ⒈呂鳳紋持用0000000000與冷平之持用0000000000於①112年1月14日20時41分通聯38秒、②同日22時31分通聯23秒、③112年1月15日11時3分通聯33秒，且上開通聯基地台位置均在桃園市○○區○○路000號10樓 ⒉劉建坪持用0000000000與冷平之持用0000000000於①112年1月22日19時13分通聯10秒、②112年1月24日4時26分通聯45秒、③同日5時46分通聯37秒、④同日18時7分通聯10秒，且上開通聯基地台位置均在桃園市○○區○○路0000巷000號12樓 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偵查第八隊偵辦(綽號圓仔、小鳳姐)涉嫌販賣毒品案聲請拘票、搜索票偵查報告 王彥仁於112年4月27日向桃園地檢署檢察官聲請核發拘票及許可搜索，經檢察官核發拘票及許可搜索後，再於同日向本院聲請核發搜索票（112年聲搜字第683號） 北市刑大112年4月27日北市警刑大八字第11230325871、00000000000號拘票、搜索票聲請書(偵60880卷○000-000頁)、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偵查第八隊偵辦(綽號圓仔、小鳳姐)涉嫌販賣毒品案聲請拘票、搜索票偵查報告及附件偽造呂鳳紋及劉建坪通聯紀錄等資料(他2712卷5-55頁)、呂鳳紋持用0000000000之原始通聯紀錄(偵60880卷○000-000頁)、劉建持用0000000000之原始通聯紀錄(偵60880卷一309頁)、冷平之持用0000000000之通聯紀錄(偵60880卷○000-000頁)、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112年3月16日北市刑警大八字第1123030598號調取票聲請書(偵60880卷一147頁)、冷平112年3月7日檢舉筆錄(偵60880卷一37-41頁)、周玉萍112年3月14日檢舉筆錄(偵60880卷一43-47頁)、拘票（偵26146卷77頁）、本院搜索票（偵60880卷三329頁，偵26146卷87、99頁）。 王彥仁犯公務員假借職務上之機會故意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1年5月。 扣案王彥仁使用公務電腦主機內所儲存之偽造不實通聯電磁紀錄沒收。 4 冷平之及周玉萍於112年6月6日向王彥仁檢舉嫌疑人戴明哲販毒 戴明哲持用0000000000與冷平之持用0000000000於①112年5月10日17時55分通聯20秒、②同日20時20分通聯33秒、③112年5月15日4時11分通聯21秒、④同日4時15分通聯1秒、⑤112年5月23日16時8分通聯16秒、⑥同日16時13分通聯21秒、⑦同日22時3分通聯11秒，且上開通聯基地台位置均在桃園市○○區○○○路0段00號2樓頂 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偵查第八隊偵辦(綽號阿哲)涉嫌販賣毒品案聲請拘票、搜索票偵查報告 王彥仁於112年7月6日向桃園地檢署檢察官聲請核發拘票及許可搜索，經檢察官核發拘票及許可搜索後，於同日向本院聲請核發搜索票(本院112年聲搜字第1193號) 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偵查第八隊偵辦(綽號阿哲)涉嫌販賣毒品案聲請拘票、搜索票偵查報告及附件偽造戴明哲通聯記錄(偵60880卷一49-61頁)、北市刑大112年7月3日北市警刑大八字第11230400522、00000000000號拘票及搜索票聲請書(偵60880卷○000-000頁)、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112 年6月13日北市警刑大八字第1123038696號調取票聲請書(偵60880卷二3頁)、戴明哲持用0000000000原始通聯記錄(偵60880卷二19-109頁)、冷平之持用0000000000之通聯紀錄(偵60880卷○000-000頁)、冷平之及周玉萍112年6月6日檢舉筆錄(偵60880卷一63-77頁)、拘票（偵39136卷51頁）、本院搜索票（偵60880卷三327頁） 王彥仁犯公務員假借職務上之機會故意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1年4月。 扣案王彥仁使用公務電腦主機內所儲存之偽造不實通聯電磁紀錄沒收。 5 冷平之於112年6月6日、周玉萍於112年6月11日向王彥仁檢舉嫌疑人羅義得販毒 羅義得持用0000000000與冷平之持用0000000000於①112年4月17日14時3分通聯33秒、②同日14時23分通聯21秒、③112年5月23日13時57分通聯66秒、④同日21時56分通聯37秒、⑤112年5月24日10時14分通聯25秒、⑥112年5月28日7時48分通聯36秒、⑦112年5月29日6時34分通聯19秒、⑧同日14時14分通聯31秒、⑨同日22時34分通聯21秒，且上開通聯基地台位置均在桃園市○鎮區○○里00鄰○○路000巷00號4樓 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偵查第八隊偵辦(綽號阿得)涉嫌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案聲請搜索票偵查報告 王彥仁於112年7月20日向桃園地檢署檢察官聲請核發拘票及許可搜索，經檢察官核發拘票及許可搜索後，再於同日向本院聲請核發搜索票（本院112年聲搜字第1292號） 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偵查第八隊偵辦(綽號阿得)涉嫌違反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案聲請搜索票偵查報告(偵60880卷一79-96頁，他5313卷3-22頁)、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112年6月20日北市警刑大八字第1123039285號調取票聲請書(他5313卷23頁)、羅義得持用0000000000申登人基本資料及偽造後雙向通聯紀錄(他5313卷25-28頁)、0000000000原始雙向通聯記錄(偵60880卷○000-000頁)、冷平之持用0000000000之通聯紀錄(偵60880卷○000-000頁)、冷平之112年6月6日檢舉筆錄及周玉萍112年6月11日檢舉筆錄(偵60880卷一97-107頁)、北市刑大112年7月20日北市警刑大八字第11230417962、00000000000號拘票及搜索票聲請書(偵60880卷○000-000頁)、拘票(偵38379卷41頁)、本院搜索票（偵60880卷三325頁） 王彥仁犯公務員假借職務上之機會故意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1年4月。 扣案王彥仁使用公務電腦主機內所儲存之偽造不實通聯電磁紀錄沒收。 附表二： 編號 販賣毒品之時間及地點 販賣毒品之種類、數量及金額(新臺幣) 偽造之LINE對話記錄 1 112年1月14日，在桃園市○○區○○街000巷00弄0號 1.875公 克之海洛因，7000元 冷平之：鳳姐？ LINE暱稱「呂小鳳」（實際為冷平之，下同）：什麼事情？ 冷平之：弟是想說5張先給您 呂小鳳：前帳沒清耶 冷平之：哪有這樣的，方便一下可以嗎？ 呂小鳳：那貴一張，能接受嗎？ 冷平之：好吧！那我過去嘍，在家嗎？ 呂小鳳：對，快點 冷平之：那半裙子，西莊一件 呂小鳳：好啦，廢話很多耶，下次再欠，你找別人 2 112年1月15日，桃園市○○區○○街000巷00弄0號 同上 無 附表三： 編號 不實證述內容 1 (檢察官問：是否曾向被告2人【指呂鳳紋及劉建坪】購買過毒品)有。 2 (檢察官問：【提示他字卷第8頁右下角之對話紀錄】為何人之對話)112年1月14日我先聯繫呂鳳紋，後我與周玉萍在當天晚上10時許去桃園市○○區○○街000巷00弄0號(呂鳳紋的家)，我以7000元價錢向呂鳳紋購買1.875公克的海洛因，這是上開對話紀錄。後我於112年1月15日上午11時許我先聯繫呂鳳紋，後我與周玉萍再去桃園市○○區○○街000巷00弄0號，我以7000元之價錢向呂鳳紋購買1.875公克的海洛因。 附表四： 編號 不實證述內容 1 (檢察官問：是否認識被告2人【指呂鳳紋及劉建坪】)認識，因為我是冷繼國的看護，我有陪同冷繼國去向被告2人購買毒品。 2 (檢察官問：是否曾陪同冷繼國向被告2人購買過毒品)另外112年1月14日、15日我有陪同冷繼國一起去桃園市○○區○○街000巷00弄0號(呂鳳紋的家)，我只有在樓下等但是我知悉冷繼國是要購買毒品。

2025-03-07

TYDM-113-原訴-10-20250307-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清償債務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4400號 原 告 劉瑋 訴訟代理人 吳啟玄律師 被 告 張圓圓 訴訟代理人 柯晨晧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清償債務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11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被告前於民國112年9月27日向原告稱寒舍集團之 藝術顧問即訴外人王定乾將投資被告擔任負責人之一三一三 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一三一三公司），並先後以訴外人林淑 娟等人亦有意投資該公司、王定乾已簽署投資合約並可再介 紹訴外人林百里投資為由，一再邀請原告投資一三一三公司 ；嗣原告因忙碌而暫未投資，被告乃以該公司有資金需求之 名義，向原告借款新臺幣（下同）500萬元，約定借貸期間 自112年10月25日起至113年4月15日止，利息為50萬元，並 於遲延時依月利率1％計算遲延利息，原告乃於112年10月25 日匯款共500萬元（下稱系爭款項）至被告指定之台新銀行 古亭分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戶名：一三一三公司 ，下稱系爭帳戶）內；詎被告自113年3月3日起即失聯，上 開借款期限屆至後仍未清償。爰依消費借貸之法律關係提起 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㈠被告應給付原告550萬元，及自11 3年4月1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月利率1％計算之利息（下稱55 0萬元本息）；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系爭款項係因被告看好一三一三公司所營項目而 自行決定欲長期投資之款項，並非消費借貸款項；至原告雖 曾於兩造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中傳送檔名為「借據_131 3_股份有限公司.docx」檔案（下稱系爭docx檔案），然該 檔案中「貸與人」欄位空白、亦未約定利息，自非原告向被 告表明借款之意，且後續兩造亦未針對任何借據簽名、用印 ，故兩造並無借貸關係存在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㈠原 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 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之事項（本院卷第315頁，並依判決論述方式略 為文字修正）： (一)兩造自112年9月至10月間，曾以LINE、視訊會議、實體見面 等方式，討論原告如何投資一三一三公司。 (二)被告為一三一三公司之負責人。 (三)原告於112年10月25日分別匯款300萬元、200萬元至被告指 定系爭帳戶（即系爭款項）。其中金額為300萬元之匯款單 上記載「借款」文字。 (四)被告於112年10月25日凌晨0時9分以LINE傳送系爭帳戶帳號 予原告，原告於同日上午10時34分回覆「匯五百進去了」， 被告嗣於同日下午6時36分傳送系爭docx檔案予原告。　　 四、得心證之理由： 　　原告主張被告為籌措一三一三公司資金而向原告借款500萬 元，被告應負返還該筆借款之責任等節，為被告所否認，並 以前詞置辯。故本件爭點厥為：㈠兩造間就系爭款項是否有 消費借貸之合意？㈡原告請求被告返還550萬元本息有無理由 ？茲分述如下： (一)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 但法律別有規定，或依其情形顯失公平者，不在此限，民事 訴訟法第277條定有明文。次按稱消費借貸者，於當事人間 必本於借貸之意思合致，而有移轉金錢或其他代替物之所有 權於他方之行為，始得當之。是以消費借貸，因交付金錢之 原因多端，除有金錢之交付外，尚須本於借貸之意思而為交 付，方克成立。倘當事人主張與他方有消費借貸關係存在者 ，自應就該借貸意思互相表示合致及借款業已交付之事實， 均負舉證之責任。查本件原告主張被告應返還借款550萬元 本息乙情，既為被告所否認，依上述說明，自應由原告就兩 造間有消費借貸之合意乙節，負主張及舉證責任。 (二)兩造間就系爭款項無消費借貸之合意： 　⒈原告主張兩造間就系爭款項有借貸合意，無非以被告於112年 10月25日以LINE傳送系爭docx檔案之對話紀錄、如附件所示 之借據檔案、匯款申請書等單據，及訴外人張鳳栩於本院之 證述為憑（本院卷第21至23、25、263、349至353頁）；然 查： 　⑴原告於本院訊及「兩造是否就系爭款項簽署借貸契約，或有 無任何可為佐證之書面紀錄」時，自承於被告傳送系爭docx 檔案後，兩造並未在該契約上簽名等語（本院卷第313頁） ；且觀諸被告提出之兩造間自112年9月12日起至同年10月25 日間完整LINE對話紀錄顯示：被告於該期間內未曾向原告表 明欲借款之意思，兩造亦未就借款金額、還款方式、利息、 違約金等消費借貸之重要事項為任何討論（本院卷第85至20 9頁）；衡以系爭款項金額非低，上開所稱兩造均未簽署契 約、留存借據，更未曾就借款相關之重要之細項為磋商等舉 措，難認合於一般借貸交易常情，故原告主張兩造間存有消 費借貸之合意，是否屬實，已值商榷。　 　⑵再者，原告雖主張如附件所示之「借據檔案」（本院卷第263 頁）即為系爭docx檔案之內容，欲以此推認被告確有向其借 款之意。然按私文書應由舉證人證其真正；私文書經本人或 其代理人簽名、蓋章或按指印或有法院或公證人之認證者， 推定為真正，民事訴訟法第357條本文、第358條第1項分別 定有明文。該借據檔案之真正既為被告所否認（本院卷第31 5頁），且其上亦無任何足資推定為真正之簽章或指印，其 真實性尚待原告舉證。並審以該借據第3條約定原告於該借 據成立時（記載時間為112年10月11日）將借款如數交付被 告點收無訛，惟原告主張之匯款時間均為同年月25日，此有 其提出之匯款申請書可憑（本院卷第21、23頁）；且該借據 第2條後段約定被告應簽發並交付予原告為擔保之本票亦付 之闕如，顯見該借據內容與本件原告主張之借款事實不相吻 合；原告復未就該借據之真實性再為舉證，堪認該借據與原 告本件主張之借貸事實無涉，難以憑此為有利原告之認定， 則其主張兩造間有借貸合意乙事，應不可採。 　⑶又原告雖稱其友人張鳳栩曾聽聞原告稱被告積欠其借款，並 於113年4月間偶遇被告時，聽見被告陳述有積欠原告金錢之 情；惟證人張鳳栩於本院證稱：113年4月前我曾聽到原告與 他人講電話，原告於電話中說對方欠他錢，通話結束後原告 跟我說對方就是被告，但原告沒有跟我說借款的時間、內容 ，我後來在福華飯店巧遇被告時，原告要我將手機開擴音， 讓他與被告交談，但該電話中兩人僅是一直重複「錢要到期 了」、「我錢準備好了，但你這樣子我不想還你」之內容等 語（本院卷第349至353頁），則張鳳栩並未親自見聞兩造間 有借貸關係之事實，僅係單方面自原告獲悉被告有積欠借款 ，所述難謂客觀可信；又縱被告曾在張鳳栩面前向原告承認 有債務存在，張鳳栩聽聞之對話內容只是隻字片語、欠缺脈 絡，則該債務亦不當然即為消費借貸債務，更無從逕認係指 本件原告起訴主張之借款債務，故此揭證述，亦不足為兩造 間存有借貸關係之證明。 　⒉反之，兩造自112年9月至10月間，曾以多種方式討論原告如 何投資一三一三公司事宜乙情，為兩造所不爭執，業經認定 如前；再自前引對話紀錄觀之：兩造確已長期討論原告對一 三一三公司投資之事，被告並於同年9月25日傳送檔名為「 一三一三增資協議書.pdf」之檔案予原告，原告於與被告開 會討論後，旋於同年9月29日回傳檔名為「Project_ArtFund Spe2.xlsx」、「認股協議書.docx」等表彰專案投資意涵之 檔案，嗣2人於同年10月3日、10月4日先後就原告入股一三 一三公司之內容多次交換Excel活頁簿、Ptt簡報檔，原告並 於同年10月7日被告告知「你入股同意書請簽好，拍照給我 喔」後，立即回傳「增資股權認購協議書.pdf」之檔案等情 ，益徵被告辯稱兩造間討論者始終為原告投資一三一三公司 之事項，系爭款項為投資款而非借款等情，應非虛妄。 　⒊準此，原告既不能舉證其主張之事實為真正，依前揭說明， 自無足認雙方有其所主張之借貸關係存在，其依消費借貸之 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借款，應無理由。 五、綜上所述，原告依消費借貸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550 萬元本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 執行之聲請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核 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併此敘明。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6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陳冠中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書記官　劉則顯 附件：原證6之借據檔案

2025-03-06

TPDV-113-訴-4400-20250306-1

重上
臺灣高等法院

返還不當得利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裁定 112年度重上字第274號 上 訴 人 即被上訴人 高木博 陳常棻 李長恩 李長儒 李佩貞 洪黃德 王永勝 上七人共同 訴訟代理人 黃仕翰律師 黃昱維律師 柯晨晧律師 被上訴人即 上 訴 人 陸軍後勤指揮部 法定代理人 洪虎焱 訴訟代理人 林志宏律師 複 代理 人 楊翕翱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返還不當得利等事件，因事實尚有欠明瞭之處，應 命再開言詞辯論，並續行準備程序，特此裁定。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2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吳靜怡 法 官 張婷妮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抗告。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2 日 書記官 張英彥

2025-02-12

TPHV-112-重上-274-20250212-1

訴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返還代墊款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訴字第1149號 原 告 吳嘉倫 徐秋蓮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柯晨晧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代墊款事件，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原告方面應於收受本裁定送達之日起30日內，具狀補正被告住所 、居所，逾期未補正事項，即駁回原告之訴。 　　理　由 起訴，應以訴狀表明下列各款事項，提出於法院為之：㈠當事人及法定代理人。㈡訴訟標的及其原因事實。㈢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民事訴訟法第244條第1項定有明文。其中當事人部分，應記載當事人姓名及住所或居所，同法第116條第1項第1款規定甚明。以上乃起訴必備之程式，如有欠缺，審判長應定期間先命補正，如逾期未補正，法院應以裁定駁回之，同法第436條之23、第436條第2項、第249條第1項第6款業已明揭其旨。茲本件起訴狀關於他造當事人之住居所記載，付諸缺如（見本院114年2月7日調查筆錄），是本件原告起訴程式尚有欠缺，應限期予補正，爰裁定如主文。另，本件原告起訴狀記載「共同購買」乙情，請提出相關資料，例如但不限：房地買賣契約書影本、仲介服務費收據及相關契約書影本。或聲明證據所在或請求傳喚證人（姓名、詳細地址，及是否願意預付證人日旅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7 　　日 　　　　　　　　　民事庭　　　法　官 周美玲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抗告。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7 　　日 　　　　　　　　　　　　　　　 書記官　徐佩鈴

2025-02-07

SCDV-113-訴-1149-20250207-1

上
最高行政法院

任用

最 高 行 政 法 院 判 決 112年度上字第679號 上 訴 人 柯晨昱 訴訟代理人 柯晨晧 律師 被 上訴 人 彰化縣政府 代 表 人 王惠美 上列當事人間任用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7月19日臺中 高等行政法院111年度訴字第281號判決，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 下： 　　主 文 一、上訴駁回。 二、上訴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理 由 一、上訴人原是臺中市政府消防局警佐1階隊員，其另應民國108 年特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三等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下稱 「三等消防警察特考」）考試錄取，於108年12月3日分配至 彰化縣消防局占警佐3階至警佐1階隊員職缺，實施教育訓練 及實務訓練，期滿成績及格，經被上訴人以110年1月13日府 人力字第1100009322A號令派代上訴人為被上訴人所屬消防 局警正4階隊員（下稱「前處分」）。後來上訴人以110年11 月12日110年德律字第1101112001號函（下稱「派任請求書 」），向被上訴人請求派任其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職 務（下稱「系爭申請」），經被上訴人以110年11月24日府 授消人字第1100407916號函（下稱「系爭函文」）復以：上 訴人所請依法派任分隊長、科員同序列職務一事，涉及考試 分發銓審等官制官規及同仁權益通案性問題，非各縣市政府 得以單獨處理，將等到各縣市有全國性一致作法，再予進行 後續協處等語。上訴人不服，依序提起本件訴訟，並請求判 決：復審決定應予撤銷；被上訴人應依派任請求書，作成派 任上訴人與分隊長同一序列職務的行政處分。經原審111年 度訴字第281號判決（下稱「原判決」）駁回後，又提起本 件上訴，並請求判決：原判決廢棄；復審決定及系爭函文應 予撤銷；被上訴人應依派任請求書，作成派任上訴人與分隊 長同一序列職務的行政處分。　　 二、上訴人起訴主張及被上訴人在原審的答辯，均引用原判決的 記載。 三、原審斟酌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的結果，以：㈠消防機關列 警察官人員的人事是採「官、職分立」制度，官受保障、職 得調任，而依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12條第1項第3款及第2項 規定，高等考試三級考試或三等警察特考及格者，至多僅取 得警正4階任官的「資格」。上訴人通過108年三等消防警察 特考，以彰化縣消防局而言，包括分隊長、科員（警佐1階 或警正4階至3階）、小隊長（警佐2階至警正4階）或隊員（ 警佐3階至1階或警正4階）等職務，故被上訴人派代上訴人 為警正4階隊員，並無不法。㈡依公務人員陞遷法的規定，消 防機關職缺甄補方式有：申請分發考試及格人員、本機關人 員平調、本機關人員內陞及本機關以外人員遞補等4種，而 機關辦理消防人員的陞遷，是由各機關人事單位造冊後，經 甄審委員會評審後，報由機關首長圈定陞補。因此，可推認 立法者就公務人員職務派任，是賦予機關本於權限及適才適 所考量，擇優任用，並未賦予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 　　有申請陞任或遷調特定職務的權利。故上訴人並無請求被上 訴人將其陞任或遷調為「分隊長同一序列職務」的公法上請 求權。㈢110年12月28日修正後的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公 務人員特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三等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錄 取分配作業規定（下稱「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第3點第2 項雖然新增：「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三等警察特考錄 取，未具警大畢（結）業資格之消防機關現職人員，分配隊 員占缺受訓（包含教育訓練及實務訓練），其配賦原則及分 配作業方式如下：……前項人員經實務訓練期滿成績及格，由 實務訓練機關以分隊長同一陞遷序列職務任用。」的規定， 然上述規定是內政部於110年12月28日以內授消字第1100826 826號函所修正函頒，並明訂自即日生效，故具警察官任用 資格人員必須於110年12月28日後任用者，才有上述新增規 定的適用。上訴人經被上訴人派任為彰化縣消防局警正4階 隊員，並已自000年00月0日生效，自無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 第3點第2項的適用，故其主張依上述新增規定請求陞任或遷 調為「分隊長、科員同序列」的職務，即屬無據。㈣ 　　上訴人前經南投縣政府依內政部消防署「消防機關隊員定期 請調作業規定」，以110年11月1日府人任字第1100248587號 函向被上訴人所屬消防局商調上訴人，經被上訴人所屬消防 局以110年11月2日彰消人字第1100032174號函復同意，上訴 人已於111年1月21日調派南投縣政府消防局，並由該府核派 警正4階隊員職務迄今，其已非被上訴人所屬編制人員，則 被上訴人即無派任其為與分隊長同一序列職務的可能。從而 ，上訴人不得提起課予義務訴訟，請求被上訴人作成派任上 訴人為與分隊長同一序列職務的行政處分等語，而判決駁回 上訴人在原審之訴。 四、本院審查原判決駁回上訴人在原審之訴的結論，沒有違誤， 並論斷如下： 　㈠行政訴訟法第5條規定的課予義務訴訟，是以人民依「保護規 範」向行政機關申請作成授益行政處分，但未獲滿足為其實 體判決要件之一： 　　依行政訴訟法第5條規定：「（第1項）人民因中央或地方機 關對其依法申請之案件，於法令所定期間內應作為而不作為 ，認為其權利或法律上利益受損害者，經依訴願程序後，得 向行政法院提起請求該機關應為行政處分或應為特定內容之 行政處分之訴訟。（第2項）人民因中央或地方機關對其依 法申請之案件，予以駁回，認為其權利或法律上利益受違法 損害者，經依訴願程序後，得向行政法院提起請求該機關應 為行政處分或應為特定內容之行政處分之訴訟。」可知，須 人民就其「依法申請」之案件，因行政機關怠為行政處分或 為駁回的行政處分，才可以提起課予義務訴訟。而所謂「依 法申請」的「法」，是指具有「保護規範」性質的法律、法 規命令、職權命令及自治法規等賦予人民公法上請求權的法 規範（司法院釋字第469號解釋參照）。換句話說，原則上 應先探求法規範的保障目的，如法規範明確規定特定人得享 有權利，或對符合法定條件而可得特定之人，授予其向行政 機關為一定作為的請求權，其規範目的就是為保障個人權益 ；如法規範雖然是為了公共利益或一般國民福祉而設的規定 ，但就法律的整體結構、適用對象，所欲產生的規範效果及 社會發展因素等綜合判斷，可得知亦有保障特定人的意旨時 ，也應認為是屬於保護規範，而可以作為人民申請的依據。 　㈡關於消防機關列警察官的考選、訓練、任官、職務任用、陞 遷等規定，共同建構憲法第18條規定保障人民應考試、服公 職之權的制度性保障，具有保護規範的性質，凡符合法定條 件而可得特定之人，有向主管機關為無瑕疵判斷及合義務性 裁量的公法上請求權，而可以作為人民申請的依據： 　　1.憲法第18條規定人民有應考試服公職之權，目的在保障人 民有依法令經由公開競爭的考試程序，取得擔任公職的資 格，進而依法擔任一定職務參與國家治理的權利，國家自 應建立相關制度予以規範，此為憲法上服公職權利所受的 制度性保障（司法院釋字第583號、第760號解釋理由書參 照）。應考試服公職之權為廣義的參政權，人民應有以平 等條件參與公共職務的權利與機會。為實踐此一憲法意旨 ，國家須設有客觀公平的考試制度，並確保整體考試結果 的公正，其保障範圍包含公平參與競試與受訓練完足考試 程序以取得任官資格、職務任用資格、依法銓敘取得官等 俸級、依法令晉敘陞遷，以及由此衍生的身分保障、俸給 、退休、撫卹等權利（司法院釋字第429號、第483號、第 491號、第575號、第605號、第611號、第682號及第715號 解釋參照）。警察人員為依法定程序考試訓練、任官授階 ，並依警察法等相關法令執行警察任務的人員，自屬憲法 第18條規定所稱的公職。警察人員的人事制度雖採官、職 分立制，官受保障，職得調任（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4條 參照），然而，人民參加同一警察人員考試筆試錄取並經 訓練期滿成績及格者，其所取得的任官資格及職務任用資 格，仍應符合憲法第7條規定保障平等權的意旨（司法院 釋字第760號解釋理由書參照）。 　　2.公務人員任用法第32條規定：「司法人員、審計人員、主 計人員、關務人員、外交領事人員及警察人員之任用，均 另以法律定之。但有關任用資格之規定，不得與本法牴觸 。」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4條規定：「警察官、職分立， 官受保障，職得調任，非依法不得免官或免職。」第5條 規定：「警察官等分為警監、警正、警佐。……；警正及警 佐官等各分1、2、3、4階，均以第1階為最高階。」第11 條規定：「（第1項）警察官之任官資格如左：一、警察 人員考試及格者。二、曾任警察官，經依法升官等任用者 。三、本條例施行前曾任警察官，依法銓敘合格者。（第 2項）警察官之任用，除具備前項各款資格之一外，職務 等階最高列警正3階以上，應經警察大學或警官學校畢業 或訓練合格；……」第12條規定：「（第1項）警察人員考 試及格者，取得任官資格如左：……三、高等考試三級考試 或特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三等考試及格者，取得警正4階 任官資格。……（第2項）前項第1款至第3款所列各等級考 試及格人員，如無相當官階職務可資任官時，得先以低1 官階任官。」第20條第1項規定：「警察人員之陞遷，應 本人與事適切配合之旨，考量機關、學校特性及職務需要 ，依資績並重、內陞與外補兼顧原則，並與教育訓練及考 核相配合，採公開、公平、公正方式，擇優陞任或遷調歷 練，以拔擢及培育人才。」第39條之1規定：「海岸巡防 機關及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之人事事項，由各該主管機 關依本條例之規定辦理。」又警察人員人事條例施行細則 第4條第2項規定：「本條例第11條第2項所稱訓練合格， 指接受下列期間不少於4個月之教育或訓練，且成績及格 者：一、警察教育條例所定之進修教育及深造教育。二、 前項警察人員考試（按：即依公務人員考試法所舉行之高 等考試、普通考試、初等考試或特種考試之警察人員考試 ）錄取人員之訓練。」而內政部為辦理具警察官任用資格 人員應三等消防警察特考錄取的分發作業，特於100年11 月8日訂有「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公務人員特種考試 警察人員考試三等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錄取分發作業規 定」（下稱「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其第3點第1款至 第3款規定：「三、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三等警察 特考錄取，未具警大畢（結）業資格之消防機關現職或非 現職人員，先行分發隊員占缺受訓（包含教育訓練及實務 訓練），有關各消防機關缺額提報及本部配賦原則、分發 作業方式分別如下：㈠缺額提報：年度警大學士班四年制 畢業，應三等警察特考錄取人員分發完畢後，由本部（消 防署）函請各消防機關增列提報三等警察特考需用名額， 併原提報名額（扣除當年度已分發名額）配賦分發。㈡配 賦原則：1.優先配賦：各消防機關於其現職人員錄取名額 範圍內，得優先配賦。2.一般配賦：扣除優先配賦員額後 所餘缺額列為一般配賦，由本部（消防署）依預算缺額及 提報名額比例配賦。㈢分發作業：依本部辦理公務人員特 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及一般警察人員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 科錄取人員分配實務訓練作業注意事項辦理。」 　　3.再依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20條第4項規定授權訂定的警察 人員陞遷辦法第2條規定：「本辦法以內政部……警政署與 所屬警察機關（構）、學校、直轄市、縣（市）政府警察 局……及中央警察大學……之警察人員為適用對象。」可知， 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並非該辦法的適用對象，因此，任 職於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的陞遷，應回歸適用公務人員 陞遷法。而該法第2條規定：「公務人員之陞遷，應本人 與事適切配合之旨，考量機關特性與職務需要，依功績原 則，兼顧內陞與外補，採公開、公平、公正方式，擇優陞 任，遷調歷練，以拔擢及培育人才。」第5條第1項、第2 項、第3項第2款規定：「（第1項）各機關職務出缺時， 除依法申請分發考試及格或依本法得免經甄審（選）之職 缺外，應就具有該職務任用資格之人員，本功績原則評定 陞遷。（第2項）各機關職缺如由本機關人員陞遷時，應 辦理甄審。（第3項）各機關職缺如由本機關以外人員遞 補時，除下列人員外，應公開甄選：……二、職務列等、稱 階、等階、級別……相同且職務相當，並經各該權責機關甄 審委員會同意核准2人以上相互間調任之人員。」第6條規 定：「（第1項）各機關應依職務高低及業務需要，訂定 陞遷序列表，並得區別職務性質，分別訂定。（第2項） 各機關職缺由本機關人員陞遷時，應依陞遷序列逐級辦理 陞遷……。」第9條第1項前段規定：「各機關辦理公務人員 之陞遷，應由人事單位就具有擬陞遷職務任用資格人員， 分別情形，依積分高低順序或資格條件造列名冊，並檢同 有關資料，報請本機關首長交付甄審委員會評審後，依程 序報請機關首長就前3名中圈定陞補之；如陞遷2人以上時 ，就陞遷人數之2倍中圈定陞補之……。」同法施行細則第3 條第2項規定：「本法第5條第3項第2款所稱職務列等、稱 階、等階、級別相同且職務相當，並經各該權責機關甄審 委員會同意核准2人以上相互間調任之人員，指一般公務 人員間之職務列等……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間之職務等階 、醫事人員間之職務級別相同，且同為主管、同為副主管 或同為非主管職務人員，經當事人敘明理由，報經各該任 免權責機關首長交付各該任免權責機關或當事人服務機關 之甄審委員會同意後，依程序報請各該任免權責機關首長 同意調任者。」 　　4.準此，前述警察人員人事條例、同條例施行細則、修正前 分發作業規定、公務人員陞遷法及同法施行細則等法令規 定，明確規範任職於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的考選、訓練 、任官、職務任用（含分發）、陞遷等制度，警察官可分 為警監、警正、警佐，警正分為4階，三等消防警察特考 及格者，取得警正4階任官資格，如無相當官階職務可資 任官時，得先以低1官階任官。而所謂任用資格，為擔任 某一官職的前提條件，即使三等消防警察特考及格，並經 警察大學或警官學校畢業或訓練合格，而具有職務等階最 高列警正3階職務的任用資格，仍須依任用或陞遷相關法 規的規定辦理任用或評定陞補缺額。況且警正3階以上職 務的員額有限，只有部分考試及格人員得予派任或陞任， 事所必然，無可厚非，惟本應從考試及格人員中擇優任用 ，以貫徹公平競試、用人唯才之原則（司法院釋字第760 號解釋理由書意旨參照）。上述各項規範，其目的就是為 了建構憲法第18條規定保障人民應考試、服公職之權的制 度性保障，其性質當然是屬於保護規範。因此，凡符合法 定條件而可得特定之人，就有向主管機關為無瑕疵判斷及 合義務性裁量的公法上請求權，而可以作為人民申請的依 據（本院112年度抗字第392號、第442號裁定意旨參照， 另可參見程明修，公務人員陞遷之救濟，保訓會研究計畫 ，第67至69頁，94年）。 　㈢有效的先前行政處分，成為後續行政處分之構成要件事實的 一部分時，原則上應尊重前行政處分的存續力及構成要件效 力：　　 　　1.行政處分除非具有無效的事由而無效外，具有存續力，在 未經撤銷、廢止或未因其他事由失效前，其效力繼續存在 （行政程序法第110條第3項規定參照）。又一有效的先前 行政處分（前行政處分），成為後續行政處分（後行政處 分）之構成要件事實的一部分時，原處分機關以外的國家 機關，包括法院，除非是有權撤銷機關，原則上應尊重前 行政處分的存續力，並以該處分存在及其內容作為後行政 處分的基礎，此即所謂「行政處分的構成要件效力」。因 此，當事人如以後行政處分為程序標的，而非以有效的前 行政處分為程序標的，提起行政訴訟時，由於前行政處分 並非訴訟對象，後行政處分的受訴行政法院，原則上並不 能審查前行政處分的合法性，前行政處分的合法性應由以 前行政處分為程序標的訴願受理機關或行政法院審查之（ 本院111年度上字第474號、第797號、110年度上字第100 號、第526號等判決意旨參照）。雖然有存續力的前行政 處分，其構成要件效力並非絕對，在前行政處分缺乏有效 行政救濟途徑；或者依當時環境，無法期待處分相對人為 行政救濟等情況下，訴願受理機關或行政法院事後審查以 前行政處分為基礎的後行政處分合法性時，並非不能例外 審究前行政處分認事用法的合法性。然而，當前行政處分 的當事人有合法救濟途徑，卻任意放棄依該救濟程序為主 張，該前行政處分的構成要件效力，即應受到尊重，不得 任意排除其適用（本院109年度上字第875號、110年度上 字第511號、110年度上字第738號、112年度上字第591號 等判決意旨參照），以上並為本院長期穩定的一致見解。 　　2.上訴人原是臺中市政府消防局警佐1階隊員，其應108年三 等消防警察特考考試錄取，於108年12月3日分配至彰化縣 消防局占警佐3階至警佐1階隊員職缺，實施教育訓練及實 務訓練，期滿成績及格，經被上訴人以前處分派代上訴人 為被上訴人所屬消防局警正4階隊員，並於000年00月0日 生效，而且沒有對前處分提起行政救濟而確定；後來上訴 人於110年11月12日以派任請求書向被上訴人申請派任其 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職務，經被上訴人於110年11 月24日以系爭函文復以：上訴人所請依法派任分隊長、科 員同序列職務一事，涉及考試分發銓審等官制官規及同仁 權益通案性問題，非各縣市政府得以單獨處理，將等到各 縣市有全國性一致作法，再予進行後續協處等語；上訴人 又經南投縣政府以110年11月1日府人任字第1100248587號 函向被上訴人所屬消防局商調，經被上訴人所屬消防局函 復同意，上訴人已於111年1月21日調派南投縣政府消防局 ，並由該府核派警正4階隊員職務迄今等情，為原審依法 確定的事實，本院自得據以為判決的基礎。 　　3.上訴人原是臺中市政府消防局警佐1階隊員，既已應108年 三等消防警察特考考試錄取，並經消防署依修正前分發作 業規定第3點第2款分配至彰化縣消防局占警佐3階至警佐1 階隊員職缺，實施教育訓練及實務訓練，期滿成績及格， 而依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12條第1項第3款取得警正4階任 官資格，再經消防署依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第3點第3款規 定分發，由被上訴人以前處分派代為該局警正4階隊員， 並已確定在案，則上訴人的分發任用程序即已完成。因此 ，上訴人於被上訴人以前處分派代為該局警正4階隊員的 分發任用程序完成10個月後，始以派任請求書向被上訴人 申請派任其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職務，其性質應屬 於請求自原已分發任用為警正4階隊員的現職陞遷為與分 隊長、科員同一序列的職務，被上訴人以系爭函文予以回 復，都是以前處分為前提，該前處分並無無效事由，而且 上訴人亦有合法救濟途徑，卻於救濟期間經過後，都沒有 對前處分提起行政爭訟，則依照本院所表示的上述法律見 解，在前處分未經依法撤銷、廢止或未因其他事由失效前 ，自具有存續力及構成要件效力，且因該前處分並非本件 訴訟的程序標的，即非本件的審理範圍，上訴人亦不得於 本件訴訟中再爭執前處分的合法性，系爭函文的受訴行政 法院亦不能審查前處分的合法性。原判決關於被上訴人以 前處分派任上訴人為該局警正4階隊員職務，難認有何不 法的認定，雖然未盡周延，惟因其駁回上訴人之訴的結論 ，並無違誤（詳後述），仍應予以維持。上訴意旨主張法 院於課予義務訴訟無庸審究前階段處分或拒絕處分的效力 ，原判決卻審酌前處分並無不法，並據此為不利於上訴人 的判斷，其適用法則顯有不當，應予廢棄等語，尚不足採 。 　㈣上訴人以派任請求書，向被上訴人申請派任為與分隊長、科 員同一序列職務，為「依法申請之案件」，被上訴人以系爭 函文函復，性質上屬於駁回其申請的行政處分，上訴人自得 提起課予義務訴訟，以資救濟： 　　上訴人於分發任用程序完成10個月後，始以派任請求書向被 上訴人申請派任其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職務，其性質 應屬於請求自警正4階隊員的現職陞遷為與分隊長、科員同 一序列的職務，已如前述，則依據前述規定及說明，被上訴 人即應依上述公務人員陞遷法及其施行細則等相關規定，基 於人與事的適切配合，考量機關特性與職務需要，本於權限 及適才適所，就具有該職務任用資格的人員，為無瑕疵判斷 及合義務性裁量後，依功績原則擇優陞任。從而，上訴人依 據關於公務員的保護規範，以派任請求書向被上訴人請求將 其派任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職務，自屬「依法申請之 案件」；而被上訴人以系爭函文予以回復，致上訴人的申請 未獲滿足，性質上屬於駁回其申請的行政處分，上訴人依法 提起復審亦未獲救濟，自應准予其提起行政訴訟法第5條第2 項的課予義務訴訟，以落實「有權利即有救濟」的憲法原則 。原審認上訴人並無請求被上訴人派任為與分隊長、科員同 一序列職務的公法上請求權，上訴人對被上訴人的請求縱有 申請的外觀，亦非屬依法申請之案件，系爭函文也非行政處 分，上訴人不得提起課予義務訴訟等語，容有誤會，惟因原 判決駁回上訴人之訴的結論，核屬正確（詳後述），仍應予 以維持。 　㈤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是針對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三等消 防警察特考錄取的「分發（配）」作業所修正的規定，既不 會影響上訴人於10個月前即已確定的分發任用程序，也不是 上訴人提出系爭申請請求「陞遷」所應適用的法規範，更不 屬於上訴人提起系爭申請後法律狀態發生變更的情形：　　 　　1.關於課予義務訴訟事件，行政法院是針對「法院裁判時原 告的請求權是否成立、行政機關有無行為義務」的爭議， 依法作成判斷。其判斷基準時點，除法律另有規定外，事 實審法院言詞辯論程序終結時事實狀態的變更，以及法律 審法院裁判時法律狀態的變更，均應綜合加以考量，以為 判斷。裁判基準時決定後，將在此基準時點以前所發生的 事實及法律狀態的變化納入考慮範圍，解釋個案應適用的 實體法規定及法律適用原則以為法律適用作成裁判（本院 109年度大字第3號裁定意旨參照）。又法律除明定具有溯 及效力者外，其適用以不溯及既往為原則，此為法律適用 的原則。中央法規標準法第18條規定：「各機關受理人民 聲請許可案件適用法規時，除依其性質應適用行為時之法 規外，如在處理程序終結前，據以准許之法規有變更者， 適用新法規。但舊法規有利於當事人而新法規未廢除或禁 止所聲請之事項者，適用舊法規。」明示行政機關受理人 民申請許可案件，在處理程序終結前，新的法規範公布， 原則上應適用變更後的新法；例外適用變更前的舊法者， 則限於舊法有利於當事人而新法未廢除或禁止所申請事項 的情形，皆不生法律溯及既往問題。而中央法規標準法第 18條所稱「處理程序」，是指主管機關處理人民申請許可 案件的程序而言，並不包括行政救濟程序在內。故主管機 關受理人民申請許可案件，其處理程序終結後，在行政救 濟程序進行中法規有變更者，仍應適用「實體從舊、程序 從新」的原則處理。是以，處理程序終結即作成處分後有 新的法規規定時，是否可適用新法規，端視新法規有無規 定得以溯及既往適用而定（本院108年度上字第652號判決 意旨參照）。 　　2.內政部為辦理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三等消防警察特考 錄取的「分發（配）」作業，於100年11月8日訂有修正前 分發作業規定，上訴人就是經消防署依該作業規定分配占 缺受訓及分發，再由被上訴人以前處分派代為彰化縣消防 局警正4階隊員，而完成分發任用程序；後來上訴人於110 年11月12日以派任請求書，向被上訴人申請自警正4階隊 員的現職「陞遷」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的職務，被 上訴人於110年11月24日以系爭函文予以駁回，已如前述 。上訴人不服系爭函文，依序提起本件課予義務訴訟，法 院即應審查被上訴人作成的系爭函文，是否屬於無瑕疵判 斷及合義務性裁量的決定，而符合前述公務人員陞遷法及 其施行細則等相關規定的意旨。又依憲法第108條第1項第 17款規定，警察制度是中央立法並執行或交由省縣執行的 事項；且依憲法增修條文第6條第1項規定，關於考試、公 務人員的銓敘及任免、陞遷的法制等事項，是由考試院掌 理。被上訴人針對上訴人所提出的系爭申請，以系爭函文 回復因「涉及考試分發銓審等官制官規及同仁權益通案性 問題，非各縣市政府得以單獨處理。本府將俟內政部消防 署召開與各縣市政府研商會議並與銓敘部取得共識，即各 縣市有全國性一致作法，再予進行後續協處」等語，核與 上述公務人員陞遷法及其施行細則等相關規定，應基於人 與事的適切配合，考量機關特性與職務需要，本於權限及 適才適所的意旨，尚無違背，所衡酌的事由亦屬合憲、合 理及正當。因此，應認被上訴人作成系爭函文的判斷並無 瑕疵，其裁量權的行使，也難謂與平等原則牴觸，而無違 誤。況上訴人後來也已經南投縣政府以110年11月1日府人 任字第1100248587號函向被上訴人所屬消防局商調，經被 上訴人所屬消防局函復同意，上訴人已於111年1月21日調 派南投縣政府消防局，並由該府核派警正4階隊員職務迄 今，已如前述，其既已非被上訴人所屬人員，則被上訴人 更無派任其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職務的權責，因此 ，上訴人的系爭申請，尤屬無據。 　　3.內政部雖然於被上訴人作成系爭函文之後的110年12月28 日，將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修正為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 然因該規定是針對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三等消防警察 特考錄取的「分發（配）」作業所修正的規定，既不會影 響上訴人於10個月前即已確定的分發任用程序，也不是上 訴人提出系爭申請請求「陞遷」所應適用的法規範，更不 屬於上訴人提起系爭申請後法律狀態發生變更的情形，則 上訴人依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所增訂的第3點第2項「前項 人員經實務訓練期滿成績及格，由實務訓練機關以分隊長 同一陞遷序列職務任用」規定及消防署於111年2月9日以 消署人字第1111101555號函復臺南市政府消防局關於修正 前分發作業規定與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如何適用的解釋（ 下稱「111年2月9日函釋」），請求自警正4階隊員的現職 「陞遷」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的職務，自屬無據。 又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委員會（下稱「保訓會」）110年 公審決字第567號復審決定，則是針對應相同考試及格， 具警大畢（結）業資格者，與未具警大畢（結）業資格者 ，占不同職缺分發任用，實質上已致未具警大畢（結）資 格者，立於至少低一陞遷序列之不利結果，違反平等原則 ，而撤銷復審人的「初次派令」，此與上訴人於分發任用 程序完成10個月後，再請求陞遷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 列職務的情形不同，自然也不能作為上訴人提出系爭申請 的依據。另高雄市政府消防局於高雄高等行政法院111年 度訴字第372號、第421號任用事件（下合稱「另案」）準 備程序中，陳述該局人員參加109年及110年以後三等消防 警察特考錄取及訓練及格後「初次分發任用」的依據及職 務，也與上訴人於分發任用程序完成後，提出系爭申請請 求陞遷的情形不同，而無從要求比照辦理。 　　4.基於上述的說明，上訴意旨主張依消防署111年2月9日函 釋意旨，消防人員通過三等消防警察特考且受訓完成，到 達地方機關任職日在110年12月28日前者，應參酌修正後 分配作業規定及保訓會110年公審決字第567號復審決定理 由，本於職權派官之，原判決忽略消防署111年2月9日函 釋意旨，認上訴人不得執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申請派官， 有認定事實不憑證據的違法，並就上訴人所提出高雄市政 府消防局於另案自認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是公法上請求權 ，完全未說明不採的理由，而有違反行政訴訟法第125條 第1項、第133條、第189條第1項的違法，應予廢棄等語， 均不足採。 ㈥綜上所述，原判決駁回上訴人在原審之訴的結論，尚無違誤 ，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違背法令，請求判決廢棄，並判決如 其上訴聲明所示，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結論：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 98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最高行政法院第一庭 審判長法官 胡　方　新　 法官　林 麗 真 法官　李　玉　卿 法官　林　欣　蓉 法官　張　國　勳 以 上 正 本 證 明 與 原 本 無 異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楊　子　鋒

2025-01-22

TPAA-112-上-679-20250122-1

上
最高行政法院

任用

最 高 行 政 法 院 判 決 112年度上字第649號 上 訴 人 張存仁 訴訟代理人 柯晨晧 律師 被 上訴 人 彰化縣政府 代 表 人 王惠美 上列當事人間任用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7月5日臺中 高等行政法院111年度訴字第284號判決，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 下： 　　主 文 一、上訴駁回。 二、上訴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理 由 一、上訴人原是內政部消防署（下稱「消防署」）臺中港務消防 隊警佐2階隊員，其另應民國107年公務人員特種考試警察人 員考試三等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下稱「三等消防警察特 考」）考試錄取，於107年11月16日分配至彰化縣消防局占 警佐3階至警佐1階隊員職缺，實施教育訓練及實務訓練，期 滿成績及格，經被上訴人以108年12月26日府人力字第10804 60574A號令派代為該局警正4階隊員（現職）（下稱「前處 分」）。後來上訴人以110年11月8日110年德律字第1101108 003號函（下稱「派任請求書」），向被上訴人請求派任其 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職務（下稱「系爭申請」），經 被上訴人以110年11月24日府授消人字第1100407916號函（ 下稱「系爭函文」）復以：上訴人所請依法派任分隊長、科 員同序列職務一事，涉及考試分發銓審等官制官規及同仁權 益通案性問題，非各縣市政府得以單獨處理，將等到各縣市 有全國性一致作法，再予進行後續協處等語。上訴人不服， 依序提起本件訴訟，並請求判決：復審決定及系爭函文均撤 銷；被上訴人應作成派代上訴人為與分隊長同一序列職務的 行政處分。經原審111年度訴字第284號判決（下稱「原判決 」）駁回後，又提起本件上訴，並請求判決：原判決廢棄； 被上訴人應作成派代上訴人為與分隊長同一序列職務的行政 處分。 二、上訴人起訴主張及被上訴人在原審的答辯，均引用原判決的 記載。 三、原審斟酌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的結果，以：㈠消防機關列 警察官人員的人事是採「官、職分立」制度，官受保障、職 得調任，而三等消防警察特考及格，所取得者是警正4階任 官資格，上訴人通過107年三等消防警察特考，其能派任的 職務，以彰化縣消防局而言，即小隊長（警佐2階至警正4階 ）或隊員（警佐3階至1階或警正4階），故被上訴人以前處 分將上訴人派任為隊員，並無不法。㈡依公務人員陞遷法的 規定，消防機關職缺甄補方式有：申請分發考試及格人員、 本機關人員平調、本機關人員內陞及本機關以外人員遞補等 4種，而機關辦理消防人員的陞遷，是由各機關人事單位造 冊後，經甄審委員會評審後，報由機關首長圈定陞補。因此 ，可推認立法者就公務人員職務派任，是賦予機關本於權限 及適才適所考量，擇優任用，並未賦予消防人員有申請陞任 或遷調特定職務的權利。故上訴人並無請求被上訴人將其陞 任或遷調為「分隊長、科員同序列消防人員」的公法上請求 權。㈢110年12月28日修正後的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公務 人員特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三等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錄取 分配作業規定（下稱「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第3點第2項 雖然新增：「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三等警察特考錄取 ，未具警大畢（結）業資格之消防機關現職人員，分配隊員 占缺受訓（包含教育訓練及實務訓練），其配賦原則及分配 作業方式如下：……前項人員經實務訓練期滿成績及格，由實 務訓練機關以分隊長同一陞遷序列職務任用。」的規定，然 上述規定是內政部於110年12月28日以內授消字第110082682 6號函所修正函頒，並明訂自即日生效，故具警察官任用資 格人員必須於110年12月28日後任用者，才有上述新增規定 的適用。上訴人是108年11月19日到職，自無修正後分配作 業規定第3點第2項的適用，故其主張依上述新增規定請求陞 任或遷調為「分隊長、科員同序列」的職務，即屬無據。㈣ 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委員會（下稱「保訓會」）雖曾於復審 決定中表示應相同考試及格，具中央警察大學（下稱「警大 」）畢（結）業資格者，與未具警大畢（結）業資格者，占 不同職缺分發任用，實質上已致未具警大畢（結）資格者， 立於至少低一陞遷序列的不利結果，違反平等原則等語，然 此與上訴人派任官職後，再請求陞任或遷調分隊長、科員同 序列職務者不同，不能據此推導出公務人員有請求陞任或遷 調特定職務的公法上請求權。從而，上訴人不得提起課予義 務訴訟，請求被上訴人作成派代上訴人為與分隊長同一序列 職務的行政處分等語，而判決駁回上訴人在原審之訴。 四、本院審查原判決駁回上訴人在原審之訴的結論，沒有違誤， 並論斷如下： 　㈠行政訴訟法第5條規定的課予義務訴訟，是以人民依「保護規 範」向行政機關申請作成授益行政處分，但未獲滿足為其實 體判決要件之一： 　　依行政訴訟法第5條規定：「（第1項）人民因中央或地方機 關對其依法申請之案件，於法令所定期間內應作為而不作為 ，認為其權利或法律上利益受損害者，經依訴願程序後，得 向行政法院提起請求該機關應為行政處分或應為特定內容之 行政處分之訴訟。（第2項）人民因中央或地方機關對其依 法申請之案件，予以駁回，認為其權利或法律上利益受違法 損害者，經依訴願程序後，得向行政法院提起請求該機關應 為行政處分或應為特定內容之行政處分之訴訟。」可知，須 人民就其「依法申請」之案件，因行政機關怠為行政處分或 為駁回的行政處分，才可以提起課予義務訴訟。而所謂「依 法申請」的「法」，是指具有「保護規範」性質的法律、法 規命令、職權命令及自治法規等賦予人民公法上請求權的法 規範（司法院釋字第469號解釋參照）。換句話說，原則上 應先探求法規範的保障目的，如法規範明確規定特定人得享 有權利，或對符合法定條件而可得特定之人，授予其向行政 機關為一定作為的請求權，其規範目的就是為保障個人權益 ；如法規範雖然是為了公共利益或一般國民福祉而設的規定 ，但就法律的整體結構、適用對象，所欲產生的規範效果及 社會發展因素等綜合判斷，可得知亦有保障特定人的意旨時 ，也應認為是屬於保護規範，而可以作為人民申請的依據。 　㈡關於消防機關列警察官的考選、訓練、任官、職務任用、陞 遷等規定，共同建構憲法第18條規定保障人民應考試、服公 職之權的制度性保障，具有保護規範的性質，凡符合法定條 件而可得特定之人，有向主管機關為無瑕疵判斷及合義務性 裁量的公法上請求權，而可以作為人民申請的依據： 　　1.憲法第18條規定人民有應考試服公職之權，目的在保障人 民有依法令經由公開競爭的考試程序，取得擔任公職的資 格，進而依法擔任一定職務參與國家治理的權利，國家自 應建立相關制度予以規範，此為憲法上服公職權利所受的 制度性保障（司法院釋字第583號、第760號解釋理由書參 照）。應考試服公職之權為廣義的參政權，人民應有以平 等條件參與公共職務的權利與機會。為實踐此一憲法意旨 ，國家須設有客觀公平的考試制度，並確保整體考試結果 的公正，其保障範圍包含公平參與競試與受訓練完足考試 程序以取得任官資格、職務任用資格、依法銓敘取得官等 俸級、依法令晉敘陞遷，以及由此衍生的身分保障、俸給 、退休、撫卹等權利（司法院釋字第429號、第483號、第 491號、第575號、第605號、第611號、第682號及第715號 解釋參照）。警察人員為依法定程序考試訓練、任官授階 ，並依警察法等相關法令執行警察任務的人員，自屬憲法 第18條規定所稱的公職。警察人員的人事制度雖採官、職 分立制，官受保障，職得調任（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4條 參照），然而，人民參加同一警察人員考試筆試錄取並經 訓練期滿成績及格者，其所取得的任官資格及職務任用資 格，仍應符合憲法第7條規定保障平等權的意旨（司法院 釋字第760號解釋理由書參照）。 　　2.公務人員任用法第32條規定：「司法人員、審計人員、主 計人員、關務人員、外交領事人員及警察人員之任用，均 另以法律定之。但有關任用資格之規定，不得與本法牴觸 。」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4條規定：「警察官、職分立， 官受保障，職得調任，非依法不得免官或免職。」第5條 規定：「警察官等分為警監、警正、警佐。……；警正及警 佐官等各分1、2、3、4階，均以第1階為最高階。」第11 條規定：「（第1項）警察官之任官資格如左：一、警察 人員考試及格者。二、曾任警察官，經依法升官等任用者 。三、本條例施行前曾任警察官，依法銓敘合格者。（第 2項）警察官之任用，除具備前項各款資格之一外，職務 等階最高列警正3階以上，應經警察大學或警官學校畢業 或訓練合格；……」第12條規定：「（第1項）警察人員考 試及格者，取得任官資格如左：……三、高等考試三級考試 或特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三等考試及格者，取得警正4階 任官資格。……（第2項）前項第1款至第3款所列各等級考 試及格人員，如無相當官階職務可資任官時，得先以低1 官階任官。」第20條第1項規定：「警察人員之陞遷，應 本人與事適切配合之旨，考量機關、學校特性及職務需要 ，依資績並重、內陞與外補兼顧原則，並與教育訓練及考 核相配合，採公開、公平、公正方式，擇優陞任或遷調歷 練，以拔擢及培育人才。」第39條之1規定：「海岸巡防 機關及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之人事事項，由各該主管機 關依本條例之規定辦理。」又警察人員人事條例施行細則 第4條第2項規定：「本條例第11條第2項所稱訓練合格， 指接受下列期間不少於4個月之教育或訓練，且成績及格 者：一、警察教育條例所定之進修教育及深造教育。二、 前項警察人員考試（按：即依公務人員考試法所舉行之高 等考試、普通考試、初等考試或特種考試之警察人員考試 ）錄取人員之訓練。」而內政部為辦理具警察官任用資格 人員應三等消防警察特考錄取的分發作業，特於100年11 月8日訂有「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公務人員特種考試 警察人員考試三等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錄取分發作業規 定」（下稱「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其第3點第1款至 第3款規定：「三、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三等警察 特考錄取，未具警大畢（結）業資格之消防機關現職或非 現職人員，先行分發隊員占缺受訓（包含教育訓練及實務 訓練），有關各消防機關缺額提報及本部配賦原則、分發 作業方式分別如下：㈠缺額提報：年度警大學士班四年制 畢業，應三等警察特考錄取人員分發完畢後，由本部（消 防署）函請各消防機關增列提報三等警察特考需用名額， 併原提報名額（扣除當年度已分發名額）配賦分發。㈡配 賦原則：1.優先配賦：各消防機關於其現職人員錄取名額 範圍內，得優先配賦。2.一般配賦：扣除優先配賦員額後 所餘缺額列為一般配賦，由本部（消防署）依預算缺額及 提報名額比例配賦。㈢分發作業：依本部辦理公務人員特 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及一般警察人員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 科錄取人員分配實務訓練作業注意事項辦理。」 　　3.再依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20條第4項規定授權訂定的警察 人員陞遷辦法第2條規定：「本辦法以內政部……警政署與 所屬警察機關（構）、學校、直轄市、縣（市）政府警察 局……及中央警察大學……之警察人員為適用對象。」可知， 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並非該辦法的適用對象，因此，任 職於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的陞遷，應回歸適用公務人員 陞遷法。而該法第2條規定：「公務人員之陞遷，應本人 與事適切配合之旨，考量機關特性與職務需要，依功績原 則，兼顧內陞與外補，採公開、公平、公正方式，擇優陞 任，遷調歷練，以拔擢及培育人才。」第5條第1項、第2 項、第3項第2款規定：「（第1項）各機關職務出缺時， 除依法申請分發考試及格或依本法得免經甄審（選）之職 缺外，應就具有該職務任用資格之人員，本功績原則評定 陞遷。（第2項）各機關職缺如由本機關人員陞遷時，應 辦理甄審。（第3項）各機關職缺如由本機關以外人員遞 補時，除下列人員外，應公開甄選：……二、職務列等、稱 階、等階、級別……相同且職務相當，並經各該權責機關甄 審委員會同意核准2人以上相互間調任之人員。」第6條規 定：「（第1項）各機關應依職務高低及業務需要，訂定 陞遷序列表，並得區別職務性質，分別訂定。（第2項） 各機關職缺由本機關人員陞遷時，應依陞遷序列逐級辦理 陞遷……。」第9條第1項前段規定：「各機關辦理公務人員 之陞遷，應由人事單位就具有擬陞遷職務任用資格人員， 分別情形，依積分高低順序或資格條件造列名冊，並檢同 有關資料，報請本機關首長交付甄審委員會評審後，依程 序報請機關首長就前3名中圈定陞補之；如陞遷2人以上時 ，就陞遷人數之2倍中圈定陞補之……。」同法施行細則第3 條第2項規定：「本法第5條第3項第2款所稱職務列等、稱 階、等階、級別相同且職務相當，並經各該權責機關甄審 委員會同意核准2人以上相互間調任之人員，指一般公務 人員間之職務列等……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間之職務等階 、醫事人員間之職務級別相同，且同為主管、同為副主管 或同為非主管職務人員，經當事人敘明理由，報經各該任 免權責機關首長交付各該任免權責機關或當事人服務機關 之甄審委員會同意後，依程序報請各該任免權責機關首長 同意調任者。」 　　4.準此，前述警察人員人事條例、同條例施行細則、修正前 分發作業規定、公務人員陞遷法及同法施行細則等法令規 定，明確規範任職於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的考選、訓練 、任官、職務任用（含分發）、陞遷等制度，警察官可分 為警監、警正、警佐，警正分為4階，三等消防警察特考 及格者，取得警正4階任官資格，如無相當官階職務可資 任官時，得先以低1官階任官。而所謂任用資格，為擔任 某一官職的前提條件，即使三等消防警察特考及格，並經 警察大學或警官學校畢業或訓練合格，而具有職務等階最 高列警正3階職務的任用資格，仍須依任用或陞遷相關法 規的規定辦理任用或評定陞補缺額。況且警正3階以上職 務的員額有限，只有部分考試及格人員得予派任或陞任， 事所必然，無可厚非，惟本應從考試及格人員中擇優任用 ，以貫徹公平競試、用人唯才之原則（司法院釋字第760 號解釋理由書意旨參照）。上述各項規範，其目的就是為 了建構憲法第18條規定保障人民應考試、服公職之權的制 度性保障，其性質當然是屬於保護規範。因此，凡符合法 定條件而可得特定之人，就有向主管機關為無瑕疵判斷及 合義務性裁量的公法上請求權，而可以作為人民申請的依 據（本院112年度抗字第392號、第442號裁定意旨參照， 另可參見程明修，公務人員陞遷之救濟，保訓會研究計畫 ，第67至69頁，94年）。 　㈢有效的先前行政處分，成為後續行政處分之構成要件事實的 一部分時，原則上應尊重前行政處分的存續力及構成要件效 力：　　 　　1.行政處分除非具有無效的事由而無效外，具有存續力，在 未經撤銷、廢止或未因其他事由失效前，其效力繼續存在 （行政程序法第110條第3項規定參照）。又一有效的先前 行政處分（前行政處分），成為後續行政處分（後行政處 分）之構成要件事實的一部分時，原處分機關以外的國家 機關，包括法院，除非是有權撤銷機關，原則上應尊重前 行政處分的存續力，並以該處分存在及其內容作為後行政 處分的基礎，此即所謂「行政處分的構成要件效力」。因 此，當事人如以後行政處分為程序標的，而非以有效的前 行政處分為程序標的，提起行政訴訟時，由於前行政處分 並非訴訟對象，後行政處分的受訴行政法院，原則上並不 能審查前行政處分的合法性，前行政處分的合法性應由以 前行政處分為程序標的訴願受理機關或行政法院審查之（ 本院111年度上字第474號、第797號、110年度上字第100 號、第526號等判決意旨參照）。雖然有存續力的前行政 處分，其構成要件效力並非絕對，在前行政處分缺乏有效 行政救濟途徑；或者依當時環境，無法期待處分相對人為 行政救濟等情況下，訴願受理機關或行政法院事後審查以 前行政處分為基礎的後行政處分合法性時，並非不能例外 審究前行政處分認事用法的合法性。然而，當前行政處分 的當事人有合法救濟途徑，卻任意放棄依該救濟程序為主 張，該前行政處分的構成要件效力，即應受到尊重，不得 任意排除其適用（本院109年度上字第875號、110年度上 字第511號、110年度上字第738號、112年度上字第591號 等判決意旨參照），以上並為本院長期穩定的一致見解。 　　2.上訴人原是消防署臺中港務消防隊警佐2階隊員，其應107 年三等消防警察特考考試錄取，於107年11月16日分配至 彰化縣消防局占警佐3階至警佐1階隊員職缺，實施教育訓 練及實務訓練，期滿成績及格，經被上訴人以前處分派代 為該局警正4階隊員（現職），並於000年00月00日生效， 而且沒有對前處分提起行政救濟而確定；後來上訴人於11 0年11月8日以派任請求書向被上訴人申請派任其為與分隊 長、科員同一序列職務，經被上訴人以系爭函文復以：上 訴人所請涉及考試分發銓審等官制官規及同仁權益通案性 問題，非各縣市政府得以單獨處理，將等到各縣市有全國 性一致作法，再予進行後續協處等情，為原審依法確定的 事實，本院自得據以為判決的基礎。 　　3.上訴人原是消防署臺中港務消防隊警佐2階隊員，既已應1 07年三等消防警察特考考試錄取，並經消防署依修正前分 發作業規定第3點第2款分配至彰化縣消防局占警佐3階至 警佐1階隊員職缺，實施教育訓練及實務訓練，期滿成績 及格，而依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12條第1項第3款取得警正 4階任官資格，再經消防署依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第3點第 3款規定分發，由被上訴人以前處分派代為該局警正4階隊 員，並已確定在案，則上訴人的分發任用程序即已完成。 上訴意旨主張縱認被上訴人得先行派任上訴人占隊員缺進 行訓練，依據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第3點第1款文義與行政 院人事總處向來意見，公務員先行占缺是公務人員完成分 發手續中訓練的前置方式，並非完成分發，上訴人自考試 分發後持續占隊員缺迄今，而未正確依法受陞遷或派任科 員或分隊長同一序列的職務，自不能認為被上訴人已完成 任用程序，原判決認定被上訴人派任上訴人為隊員已對上 訴人完成分發任用，其適用法律違背公務人員派官的經驗 法則等語，實不足採。 　　4.上訴人於被上訴人以前處分派代為彰化縣消防局警正4階 隊員的分發任用程序完成近2年後，始以派任請求書向被 上訴人申請派任其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職務，其性 質應屬於請求自原已分發任用為警正4階隊員的現職陞遷 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的職務，被上訴人以系爭函文 予以回復，都是以前處分為前提，該前處分並無無效事由 ，而且上訴人亦有合法救濟途徑，卻於救濟期間經過後， 都沒有對前處分提起行政爭訟，則依照本院所表示的上述 法律見解，在前處分未經依法撤銷、廢止或未因其他事由 失效前，自具有存續力及構成要件效力，且因該前處分並 非本件訴訟的程序標的，即非本件的審理範圍，上訴人亦 不得於本件訴訟中再爭執前處分的合法性，系爭函文的受 訴行政法院亦不能審查前處分的合法性。原判決關於被上 訴人以前處分派任上訴人為該局警正4階隊員職務，難認 有何不法的認定，雖然未盡周延，惟因其駁回上訴人之訴 的結論，並無違誤（詳後述），仍應予以維持。上訴意旨 先主張法院於課予義務訴訟無庸審究前階段處分或拒絕處 分的效力，原判決卻審酌前處分並無不法，並據此為不利 於上訴人的判斷，其適用法則顯有不當；卻又矛盾地主張 被上訴人先將上訴人占隊員缺受訓並派任隊員的作法，牴 觸公務人員考試法第21條第1項規定，並經保訓會110年公 審決字第567號決定指摘其違法，原判決並未依職權查明 ，並錯誤認定被上訴人派任上訴人為隊員占缺並無不法， 違反行政訴訟法第125條第1項，並對判決結果有影響，應 予廢棄等語，均不足採。 　㈣上訴人以派任請求書，向被上訴人申請派任為與分隊長、科 員同一序列職務，為「依法申請之案件」，被上訴人以系爭 函文函復，性質上屬於駁回其申請的行政處分，上訴人自得 提起課予義務訴訟，以資救濟： 　　上訴人於分發任用程序完成近2年後，始以派任請求書向被 上訴人申請派任其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職務，其性質 應屬於請求自警正4階隊員的現職陞遷為與分隊長、科員同 一序列的職務，已如前述，則依據前述規定及說明，被上訴 人即應依上述公務人員陞遷法及其施行細則等相關規定，基 於人與事的適切配合，考量機關特性與職務需要，本於權限 及適才適所，就具有該職務任用資格的人員，為無瑕疵判斷 及合義務性裁量後，依功績原則擇優陞任。從而，上訴人依 據關於公務員的保護規範，以派任請求書向被上訴人請求將 其派任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職務，自屬「依法申請之 案件」；而被上訴人以系爭函文予以回復，致上訴人的申請 未獲滿足，性質上屬於駁回其申請的行政處分，上訴人依法 提起復審亦未獲救濟，自應准予其提起行政訴訟法第5條第2 項的課予義務訴訟，以落實「有權利即有救濟」的憲法原則 。原審認上訴人並無請求被上訴人派任為與分隊長、科員同 一序列職務的公法上請求權，上訴人對被上訴人的請求縱有 申請的外觀，亦非屬依法申請之案件，系爭函文也非行政處 分，上訴人不得提起課予義務訴訟等語，容有誤會，惟因原 判決駁回上訴人之訴的結論，核屬正確（詳後述），故仍應 予以維持。上訴意旨主張現行學說及實務均已承認公務員就 考績事件有「無瑕疵判斷請求權」，則舉輕以明重，公務員 關於影響權益更大的「任用事件」，更應有「無瑕疵判斷請 求權」，原審未附具體理由駁斥上訴人援引學者見解主張「 無瑕疵判斷請求權」為何不可採，有判決不適用行政訴訟法 第125條第1項規定的違法，應予廢棄等語，尚不足採。 　㈤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是針對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三等消 防警察特考錄取的「分發（配）」作業所修正的規定，既不 會影響上訴人於2年多前即已確定的分發任用程序，也不是 上訴人提出系爭申請請求「陞遷」所應適用的法規範，更不 屬於上訴人提起系爭申請後法律狀態發生變更的情形：　　 　　1.關於課予義務訴訟事件，行政法院是針對「法院裁判時原 告的請求權是否成立、行政機關有無行為義務」的爭議， 依法作成判斷。其判斷基準時點，除法律另有規定外，事 實審法院言詞辯論程序終結時事實狀態的變更，以及法律 審法院裁判時法律狀態的變更，均應綜合加以考量，以為 判斷。裁判基準時決定後，將在此基準時點以前所發生的 事實及法律狀態的變化納入考慮範圍，解釋個案應適用的 實體法規定及法律適用原則以為法律適用作成裁判（本院 109年度大字第3號裁定意旨參照）。又法律除明定具有溯 及效力者外，其適用以不溯及既往為原則，此為法律適用 的原則。中央法規標準法第18條規定：「各機關受理人民 聲請許可案件適用法規時，除依其性質應適用行為時之法 規外，如在處理程序終結前，據以准許之法規有變更者， 適用新法規。但舊法規有利於當事人而新法規未廢除或禁 止所聲請之事項者，適用舊法規。」明示行政機關受理人 民申請許可案件，在處理程序終結前，新的法規範公布， 原則上應適用變更後的新法；例外適用變更前的舊法者， 則限於舊法有利於當事人而新法未廢除或禁止所申請事項 的情形，皆不生法律溯及既往問題。而中央法規標準法第 18條所稱「處理程序」，是指主管機關處理人民申請許可 案件的程序而言，並不包括行政救濟程序在內。故主管機 關受理人民申請許可案件，其處理程序終結後，在行政救 濟程序進行中法規有變更者，仍應適用「實體從舊、程序 從新」的原則處理。是以，處理程序終結即作成處分後有 新的法規規定時，是否可適用新法規，端視新法規有無規 定得以溯及既往適用而定（本院108年度上字第652號判決 意旨參照）。 　　2.內政部為辦理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三等消防警察特考 錄取的「分發（配）」作業，於100年11月8日訂有修正前 分發作業規定，上訴人就是經消防署依該作業規定分配占 缺受訓及分發，再由被上訴人以前處分派代為彰化縣消防 局警正4階隊員，而完成分發任用程序；後來上訴人於110 年11月8日以派任請求書，向被上訴人申請自警正4階隊員 的現職「陞遷」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的職務，被上 訴人於110年11月24日以系爭函文予以駁回，已如前述。 上訴人不服系爭函文，依序提起本件課予義務訴訟，法院 即應審查被上訴人作成的系爭函文，是否屬於無瑕疵判斷 及合義務性裁量的決定，而符合前述公務人員陞遷法及其 施行細則等相關規定的意旨。又依憲法第108條第1項第17 款規定，警察制度是中央立法並執行或交由省縣執行的事 項；且依憲法增修條文第6條第1項規定，關於考試、公務 人員的銓敘及任免、陞遷的法制等事項，是由考試院掌理 。被上訴人針對上訴人所提出的系爭申請，以系爭函文回 復因「涉及考試分發銓審等官制官規及同仁權益通案性問 題，非各縣市政府得以單獨處理。本府將俟內政部消防署 召開與各縣市政府研商會議並與銓敘部取得共識，即各縣 市有全國性一致作法，再予進行後續協處」等語，核與上 述公務人員陞遷法及其施行細則等相關規定，應基於人與 事的適切配合，考量機關特性與職務需要，本於權限及適 才適所的意旨，尚無違背，所衡酌的事由亦屬合憲、合理 及正當。因此，應認被上訴人作成系爭函文的判斷並無瑕 疵，其裁量權的行使，也難謂與平等原則牴觸，而無違誤 。 　　3.內政部雖然於被上訴人作成系爭函文之後的110年12月28 日，將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修正為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 然因該規定是針對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三等消防警察 特考錄取的「分發（配）」作業所修正的規定，既不會影 響上訴人於2年多前即已確定的分發任用程序，也不是上 訴人提出系爭申請請求「陞遷」所應適用的法規範，更不 屬於上訴人提起系爭申請後法律狀態發生變更的情形，則 上訴人依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所增訂的第3點第2項「前項 人員經實務訓練期滿成績及格，由實務訓練機關以分隊長 同一陞遷序列職務任用」規定及消防署於111年2月9日以 消署人字第0000000000號函復臺南市政府消防局關於修正 前分發作業規定與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如何適用的解釋（ 下稱「111年2月9日函釋」），請求自警正4階隊員的現職 「陞遷」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的職務，自屬無據。 又保訓會110年公審決字第567號復審決定，則是針對應相 同考試及格，具警大畢（結）業資格者，與未具警大畢（ 結）業資格者，占不同職缺分發任用，實質上已致未具警 大畢（結）資格者，立於至少低一陞遷序列之不利結果， 違反平等原則，而撤銷復審人的「初次派令」，此與上訴 人於分發任用程序完成2年多後，再請求陞遷為與分隊長 、科員同一序列職務的情形不同，自然也不能作為上訴人 提出系爭申請的依據。另高雄市政府消防局於高雄高等行 政法院111年度訴字第372號、第421號任用事件（下合稱 「另案」）準備程序中，陳述該局人員參加109年及110年 以後三等消防警察特考錄取及訓練及格後「初次分發任用 」的依據及職務，也與上訴人於分發任用程序完成後，提 出系爭申請請求陞遷的情形不同，而無從要求比照辦理。 至於高雄高等行政法院111年度訴字第371號判決所表示的 法律見解，本院不受其拘束，自屬當然。 　　4.基於上述的說明，上訴意旨主張依消防署111年2月9日函 釋意旨，消防人員通過三等消防警察特考且受訓完成，到 達地方機關任職日在110年12月28日前者，應參酌修正後 分配作業規定及保訓會110年公審決字第567號復審決定理 由，本於職權派官之，原判決忽略消防署111年2月9日函 釋意旨，認上訴人不得執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申請派官， 有認定事實不憑證據的違法，並就上訴人所提出高雄市政 府消防局於另案自認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是公法上請求權 ，完全未說明不採的理由，而有違反行政訴訟法第125條 第1項、第133條、第189條第1項的違法；又本院112年度 抗字第442號裁定已肯定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及修正後分 配作業規定屬於公法上請求權，原判決忽略立法理由所持 維護三等考試錄取人員權益的立場，而錯誤適用法律認定 上訴人不得執此作為公法上請求權，其適用法律不當；況 且高雄高等行政法院111年度訴字第371號判決亦認為修正 前分發作業規定是保護警大應屆畢業生參與考試與分發名 額較易掌握而對其等為較優位的對待，其差別待遇的理由 「並非」「說得過去或可以支持」，原判決忽略上情，遽 對上訴人為不利的判斷，有漏未適用平等原則的錯謬，應 予廢棄等語，均不足採。 ㈥綜上所述，原判決駁回上訴人在原審之訴的結論，尚無違誤 ，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違背法令，請求判決廢棄，並判決如 其上訴聲明所示，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結論：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 98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最高行政法院第一庭 審判長法官 胡　方　新　 法官　林 麗 真 法官　李　玉　卿 法官　林　欣　蓉 法官　張　國　勳 以 上 正 本 證 明 與 原 本 無 異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楊　子　鋒

2025-01-22

TPAA-112-上-649-20250122-1

訴更一
臺中高等行政法院

任用

臺中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三庭 113年度訴更一字第5號 113年12月11日辯論終結 原 告 呂舜樺 訴訟代理人 柯晨晧 律師 被 告 彰化縣政府 代 表 人 王惠美 訴訟代理人 何宜珍 邱 春 上列當事人間任用事件，原告不服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委員會中 華民國111年9月13日111公審決字第483號復審決定，提起行政訴 訟，前經本院於中華民國112年10月6日以111年度訴字第282號裁 定駁回，原告不服，提起抗告，經最高行政法院113年6月13日11 2年度抗字第442號裁定發回本院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告之訴駁回。 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原告起訴時狀載訴之聲明為：一、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委員 會民國111年9月13日111公審決字第483號復審決定書（下稱 復審決定)應予撤銷。二、被告應另為適法之處分（見本院 訴字卷第15頁），嗣於113年9月24日準備期日將訴之聲明更 正為：一、復審決定及被告110年11月24日府授消人字第000 0000000號函(下稱原處分)均撤銷。二、被告應依原告110年 11月8日110年德律字第0000000000號函（下稱110年11月8日 申請函）所提出之申請，作成派任原告為彰化縣消防局陞遷 序列表第二序列分隊長或科員職務之行政處分（見本院訴更 一字卷第181頁），核其所為乃本於相同基礎事實，將原為 未臻妥適之訴之聲明更正使符合法定程式，於法要無不合， 自應予以准許。 貳、實體方面：　　 一、事實概要： ㈠原告原係苗栗縣政府消防局警佐二階隊員，其另應108年特種 考試警察人員考試三等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下稱三等消 防警察特考）考試錄取，於108年12月3日分配至彰化縣消防 局占警佐三階至警佐一階隊員職缺，實施教育訓練及實務訓 練，期滿成績及格，被告即以110年1月13日府人力字第0000 000000號令（下稱110年1月13日派令）派代為該局警正四階 隊員。 ㈡嗣原告委請德益法律事務所以110年11月8日申請函向被告申 請派任其為與分隊長、科員同一序列職務，經被告於110年1 1月24日以原處分回復略以：該案涉及考試分發銓審等官制 官規及同仁權益通案性問題，將俟內政部消防署與銓敘部取 得共識，再予協處等語。原告不服提起復審，經公務人員保 障暨培訓委員會（下稱保訓會）以復審決定駁回，原告仍不 服，提起行政訴訟，本院以112年10月6日111年度訴字第282 號裁定（下稱原裁定）駁回其訴後，經最高行政法院以113 年6月13日112年度抗字第442號裁定廢棄原裁定，發回本院 更審。 二、原告起訴主張及聲明： ㈠主張要旨： ⒈本件保訓會作成復審決定未附具理由即拒絕復審人陳述意 見，所踐行之正當法律程序已有欠缺，自不能認定原處分 係本於正當法律程序所作成之合法行政處分： ⑴依最高行政法院104年度判字第394號判決意旨，關於人 事行政處分作成應否經陳述意見，自應參酌行政程序法 中相關之「實體規定」，及與該事項「本質上不相牴觸 」的程序規定。 　　 ⑵行政程序法與公務人員保障法均強調在受處分人提出正 當理由時，應透過陳述意見程序之進行，使受處分人之 聽審請求權獲得重視，俾對行政程序之最終決定表示甘 服。原告於復審程序中，曾於111年8月25日以書狀檢附 本案係影響國內110年前通過警察人員三等特考消防類 科全體及格消防人員之派官權益甚鉅之議題作為正當理 由，表明欲陳述意見，惟保訓會作成復審決定卻未附任 何具體理由，即拒絕原告陳述意見之聲請，其所踐行之 行政程序自有闕漏。 ⒉原告對於任用事務享有申請被告為無瑕疵判斷之請求權： ⑴依最高行政法院112年度抗字第442號裁定意旨，關於消 防人員之任用，不論係警察人員人事條例、同條例施行 細則、公務人員陞遷法、警察教育條例等法令規定，以 及在修正時就明確載明係為保障考試錄取人員權益所設 之「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公務人員特種考試警察人 員考試三等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錄取分配作業規定」 （下稱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與修正前之「具警察官 任用資格人員應公務人員特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三等考 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錄取分發作業規定」（下稱修正前 分發作業規定)，消防人員均有向所屬機關請求為無瑕 疵判斷及合義務性裁量的公法上請求權。 ⑵內政部113年7月5日內授消字第0000000000號函宣布「各 消防機關之職缺不得自行遴用曾應警察特考及格之非現 職人員」，其理由包含「排擠現職人員返鄉任職機會， 損害現職人員權益」。基此，現職人員之任用權益，同 樣屬於憲法上之重要權益而應同等保障。原告自具有向 被告申請為無瑕疵判斷之請求權。　　 ⒊原告得依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請求派官：　　 ⑴原告之派官申請，與溯及既往無關，就主張派任分隊長 部分，係「不真正溯及既往」，且不論修正後「分配作 業規定」何時生效，均不妨礙原告申請從隊員派任較高 序列之分隊長或科員之權利。參酌保訓會歷來見解，通 過三等特考且實務訓練及格之消防員且僅獲派隊員者， 在內政部消防署110年12月28日發布修正後分配作業規 定前申請派任分隊長或科員者，仍然獲准。可見前開規 定何時生效，均不妨礙原告申請從隊員派任較高序列之 分隊長或科員。 　　 ⑵原告於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發布前，即已取得合於修正 後分配作業規定之任官資格。足認原告依修正後分配作 業規定請求派官，係請求將前開規定適用於過去發生、 但現在仍存在、尚未終結之事實或法律，並無違反「不 溯及既往原則」可言。 　　 ⑶內政部消防署111年2月9日消署人字第0000000000號函示 修正後分配作業自函頒日生效，並無溯及效力，特考現 職人員如於110年12月28日前到職者，應適用修正前分 發作業規定等語，係不正確之法律見解。蓋行政機關僅 有權就「細節性」、「技術化」之事項自行制定補充性 規定，而內政部消防署上開函釋限縮人民之權利，限縮 111年前通過三等特考且訓練及格消防員之派任分隊長 、科員之派官權，且未表明授權依據，違反法律保留原 則。且原告申請派官時，尚無內政部消防署上開函釋存 在，原告自得主張「從優原則」不受其拘束。課予義務 類型之行政救濟程序，其請求權是否成立之判斷基準時 點，除救濟程序終結時發生部分不利人民之變更，否則 就有利人民之變更，應以救濟程序終結時新發生之事實 與法律狀態為斷，方符法理。現行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 肯定應三等警察特考錄取，未具警大畢(結)業資格 之 消防機關現職人員且分配隊員者，經實務訓練期滿成績 及格，由實務訓練機關以分隊長同一陞遷序列職務任用 。原告具備前開資格，自應優先分發為分隊長或與其同 一陞遷序列之職務。 ⒋原處分違反平等原則與禁反言原則： ⑴原告並非主張派任特定職務，而係主張應相同考試及格 即應派任相同序列之職缺： A.「行政自我拘束」係行政程序法上平等原則之表現， 保訓會在其他消防人員申請從較低序列之隊員派任較 高序列官職時，均本於「應相同考試及格應派任相同 序列職務」准予派官。足認保訓會復審決定否定身為 隊員之原告派任較高序列官職之請求，違反行政自我 拘束原則而不合法。依據與原告相同情節之林君鴻復 審案件中保訓會所作成之法律意見（保訓會110年度 公審決字第567號復審決定書)可知，其本於反對「應 相同考試及格者，卻占不同職缺任用之情形」，而准 許身為隊員之林君鴻得申請派任較高序列之官職。本 諸行政自我拘束原則，原告比起前開案件所主張之法 律情形所不同之點在於，原告已具警大畢(結）業資 格，顯見更應對原告為准予派官之處分。復審決定違 反行政自我拘束原則至明。 　　　 B.臺北高等行政法院109年度訴字第1492號判決係探討 佐四類警察人員與一般警察人員派官制度分歧之問題 ，與本件之基礎事實完全不同，無從比附援引，復審 決定容有誤解。　 ⑵依據平等原則，本件原告與保訓會111年度公審決字第45 5號決定之復審人，同為通過三等特考且實務訓練及格 之隊員，並在內政部消防署發布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前 獲派官職並申請派任較高序列之分隊長，後者既獲保訓 會准許派官，則原告情形與後者相同，同應派任分隊長 為妥。 ⑶依保訓會歷來之見解，三等考試及格人員得循復審程序 主張應相同之三等消防人員特考及格且實務訓練及格者 ，應派任相同序列之職務。被告一面以修正後分配作業 規定欠缺溯及適用規定而否准108年前訓練及格之原告 派官申請，一面准許110年訓練及格之消防人員派任分 隊長，在臺南市政府消防局於111年2月22日所核定葉員 及劉員之派官令，將兩名應109年三等特考，且於110年 12月6日完成實務訓練及格，即係對在內政部消防署修 正規定通過前完成三等特考且實務訓練及格之消防員予 以派官，此兩個相同案例中作出明顯不同的法律適用， 業已重大違反平等原則與禁反言原則。 　　　⑷依據最新實務見解，被告以原處分回復原告提出之派官 申請，違反平等原則。其判斷顯然不能通過最高行政法 院112年度抗字第442號裁定發回意旨所稱「無瑕疵判斷 請求權」之檢視，而應判命被告撤銷原處分： A.與原告情形相同之另案人員陳彥蓉，與原告均為修正 後分配作業規定發布前通過三等考試並完成受訓之人 ，然其等均未獲得科員之分派。反而係警大應屆畢業 且通過三等特考之人員，因名額可從入學時即預先預 估，在行政上較為便利，而必然能夠分派為科員或分 隊長。針對此一應相同考試，但任用卻不相同之情形 ，屬於違反平等原則情形，應由法院撤銷原處分，此 有高雄高等行政法院高等庭111年度訴字第371號判決 意旨可參。 　　　 B.又依行政院人事總處之釋例說明：「本案經轉准內政 部104年10月27目內授消字第0000000000號函略以， 考量消防人員養成訓鍊及經費編列期程，各消防機關 消防人力缺額及自然退離人數，均已於招生（考）1 年前，即預劃納入中央警察大學、臺灣警察專科學校 招生及公務人員特種考試警寮人員考試消防警察人員 類科招考規劃」足見在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發布前， 消防人員之派任，確有不合理偏袒警大畢業人員之差 別待遇存在。衡諸公務人員之派任應依憲法第18條、 第7條、行政程序法第6條等規定，落實平等原則，非 有正當理由，不得為差別符遇。本件本於等者等之法 理，就原告所受之派官劣後待遇，應由法院撤銷等語 。　 ㈡聲明： 　　⒈復審決定及原處分均予撤銷。 　　⒉被告應依原告110年11月8日申請函所提出之申請，作成派 任原告為彰化縣消防局陞遷序列表第二序列分隊長或科員 職務之行政處分。 三、被告答辯及聲明： ㈠答辯要旨： ⒈有關原告指摘未給予原告陳述意見之機會乙節： ⑴原告主張本件行政機關未附具體理由即拒絕原告陳述意 見，其所踐行之正當法律程序已有欠缺，自不能認定原 處分係本於正當法律程序所作成之合法行政處分等語， 並援引公務人員保障法第50條第3項規定及最高行政法 院104年度判字第394號判決為其論據。惟查，行政機關 作成行政處分前原則上應給予相對人陳述意見之機會， 為行政程序法第102條所明定；復審人請求陳述意見而 有正當理由者，應予到達指定處所陳述意見之機會，則 為公務人員保障法第50條第3項所規範。上開二種陳述 意見之程序規範，前者為行政機關作成行政處分之事前 行政程序規範，且所謂陳述意見結合以言詞或書面陳述 在內；後者為保訓會於審議保障事件時之事後救濟程序 規範，僅指言詞陳述而言，二者性質不相同。本件原告 究係指摘被告未給予陳述意見之機會，或係指摘保訓會 未給予陳述意見之機會，語焉不詳，似將二者混為一談 ，足見原告對於相關法制規範容有誤解。而以本件而言 ，無論係於行政程序中，或係於復審程序中，縱未給予 原告陳述意見之携會，於法均屬無違，茲分別論述如次 。 　　 ⑵原告於110年11月8日向被告申請核派為分隊長、科員同 序列職務，經被告以原處分回復，依據最高行政法院10 1年度判字第82號判決意旨，此種情形自始即非行政程 序法第102條適用範圍，自毋庸給予陳述意見之機會。 再者，本件所涉事實，諸如原告所具學歷、考試及訓練 資格等，該等事實於客觀上明白足以確認，而原告所爭 執者，實係法律適用之問題，而非對於事實認定有所爭 執，是依行政程序法第103條第5款規定，亦無須給予陳 述意見之機會。 　　 ⑶公務人員保障法第50條係規定關於復審事件之審議，已 明定係以書面審查為原則，此與訴訟原則上係採言詞審 理主義，尚有不同。至於公務人員保障法第50條第3項 雖規定復審人請求陳述意見而有正當理由者保訓會應予 到達指定處所陳述意見之機會，然復審既以書面審查為 原則，則保訓會對於是否例外給予復審人陳述意見之機 會，自享有一定程度之裁量空間，倘保訓會已合理說明 其不給予陳述意見機會之理由，自不容原告任意指為違 法。查保訓會已於復審決定理由六中載明：「因本件事 實明確，法規適用亦無疑義，故復審人所請陳述意見， 核無必要」等語，已載明其認定之理由。況原告縱對於 法規適用有所爭執，亦得於復審程序中，透過書面方式 補充其主張，是原告請求保訓會給予陳述意見機會一節 ，自難認有正當理由。保訓會於復審程序中未給予原告 陳述意見之機會，自無違法之可言。 　　 ⑷原告無論係指摘被告未給予陳述意見之機會，或係指摘 保訓會未給予陳述意見之機會，其指摘均無可採。被告 所踐行之行政程序，及保訓會所踐行之復審程序，於法 均無違誤。 ⒉原告縱有程序上之請求權，仍無實體請求被告直接派任其 為分隊長等同序列職務之公法上請求權利： ⑴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之人事制度依警察人員人事條例 第4條、第12條第1項第3款、第2項、第39條之1等規定 辦理，高等考試三級考試或特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三等 考試及格者，係取得警正四階任官資格（但得先予警佐 一階任官），依序分發任用，並未致用人機關毫無人事 裁量空間，核無違於警察人員人事條例之規範意旨(最 高行政法院113年度上字第236號判決及112年度上字第3 4號判決意旨參照）。原告應108年三等消防警察特考錄 取後，經實施教育訓練及實務訓練期滿成績及格。參諸 彰化縣消防局陞遷序列表，被告110年1月13日派令派代 原告為警正四階隊員，經銓敘部110年2月23日部特二字 第0000000000號函銓敘審定警正四階隊員，嗣經該部11 0年8月16日部特二字第0000000000號函銓敘審定警正四 階隊員合格實授，原告均未於上開各該處分所教示期間 內提起復審，足見各該處分已告確定。原告主張具有向 被告為無瑕疵判斷請求權，且申請撤銷復審決定及原處 分。然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12條及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 第3點規定略以，特種考試警察人員三等考試及格者， 取得警正四階任官資格，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三 等警察特考錄取，未具警大畢（結）業資格之消防機關 現職或非現職人員，先行分發隊員占缺受訓(包含教育 訓練及實務訓練），為使其年資銜接及維護權益，比照 現行公務人員考取高等考試分發方式，先行派代用人機 關送審隊員占缺接受教育訓練後，返回機關實務訓練期 滿完成考試程序，取得分隊長同序列職務任用資格，再 由機關辦理陞職。因此，凡符合法定條件而可得特定之 人，就有向主管機關為無瑕疵判斷及合義務性裁量的公 法上請求權（最高行政法112年度抗字第392號裁定意旨 參照）。是以，原告自得主張其具有受無瑕疵判斷之請 求。 　　　⑵惟從法理再予審究，原告縱有程序上之請求權，仍無實 體之請求權。除前開法規已明揭原告僅取得分隊長同序 列職務「任用資格」外，再依警察人員陞遷辦法第2條 規定可知，警察人員陞遷辦法並不適用於消防機關列警 察官人員，因此就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之陞遷，仍應 回歸公務人員陞遷法之規定辦理。而依公務人員陞遷法 第2條、第5條、第6條、第9條第1項前段等規定可知， 消防機關職缺甄補方式共有：申請分發考試及格人員、 本機關人員平調、本機關人員內陞及本機關以外人員遞 補等4種，機關辦理消防人員之陞遷，係由各機關人事 單位造冊後，經甄審委員會評審後，報由機關首長圈定 陞補之。據此，可推認立法者就公務人員職務派任，係 賦予機關本於權限及適才適所考量，擇優任用。是以， 未來視出缺情形，依公務人員陞遷法第6條規定逐級辦 理陞遷，即於法有據（高雄高等行政法院高等庭111年 度訴字第372號判決意旨參照）。據此，現行陞遷法規 中，並不直接賦予適用對象要求國家提供陞遷至特定職 缺的請求權，是原告縱可要求司法提供其符合有權利即 有救濟之法制程序，但其具體請求行政機關派任其為分 隊長等同序列職務之申請，仍不具實體請求權。 　　　⑶依最高行政法院100年度裁字第1902號裁定意旨，可知無 論依公務人員任用法、公務人員陞遷法或公務人員保障 法，均無法導出公務人員有請求特定機關為陞遷特定職 務之主觀公權利，人事任用係屬行政機關之權限，原告 對於能獲得核發派令僅屬其期望，並無主觀公權利存在 ，憲法上服公職之權利，尚不足以導出原告有向被告申 請派任其為分隊長等同一序列職務之請求權。 　　　⑷基於「等者等之，不等者不等之」之平等原則，與本件 原告相同情形之其他個案已有高雄高等行政法院111年 度訴字第369號判決、111年度訴宇第372號判決、最高 行政法院112年度上字第813號裁定、113年度上字第265 號裁定駁回其訴。各該裁判皆肯認立法者就公務人員職 務派任，係賦予機關本於權限及適才適所考量，擇優任 用，依公務人員陞遷法規定逐級辦理陞遷，於法有據。 原告所述理由，無非主張其主觀之法律見解而泛言之， 另其援引與原告不同之個案主張差別待遇等情，亦缺乏 事實基礎而不足採。倘不予深究其法理，僅簡化直指公 務人員有要求機關作成派任特定職缺之請求權，則無非 顯於漠視現行官制官規之設計意義。　　 ⒊關於原告主張其並非請求派任特定職務，而是主張應相同 考試及格即應派任相同序列之職務乙節： 　　　⑴原告110年11月8日申請函已載明向被告申請核派為分隊 長、科員同序列之特定職務，起訴卻改稱非請求派任特 定職務云云，顯與事實不符，自非可採。 ⑵按現行公務人員及警察人員等相關人事法規，均未賦予 公務人員及警察人員請求遷調或陞任特定職務之公法上 請求權。以警察人員為例，縱經警察三等特考筆試錄取 ，且已至警大訓練期滿成績及格，取得警大結業證書者 ，亦僅取得任用為職務等階最高列警正三階以上職務之 「資格」，但並非當然取得申請派任為職務等階最高列 警正三階以上職務之公法上權利（臺北高等行政法院10 9年度訴字第1492號判決意旨參照）。是原告自無請求 被告核派其為分隊長、科員同序列職務之公法上請求權 。 ⑶至原告援引保訓會110年度公審決字第567號復審決定理 由意旨作為主張之論據乙節，姑不論該法律見解是否與 目前行政法院實務見解相符，細繹該案事實可知，其係 復審人於三等考試錄取實務訓練期滿後，經被告110年1 月13日派令核派為警正四階隊員，原告並未對該派令提 起復審，該派令已確定在案。嗣原告始於110年11月8日 向被告申請核派為分隊長、科員同序列職務，此與上述 保訓會110年度公審決字第00567號復審決定之原因事實 全然不同，自不得比附援引。申言之，保訓會110年度 公審決字第567號復審決定之原因事實，係該案復審人 對於三等考試及格訓練期滿後之第一次派令表示不服； 而本件原告則係於三等考試及格訓練期滿後之第一次派 令確定後，再向被告請求派任特定職務。茲以「等者等 之，不等者不等之」乃平等原則及行政自我拘束原則之 法理基礎，本件與保訓會110年度公審110決字第567號 復審決定之原因事實既有不同，自無從為相同之處理， 是原告援引平等原則及行政自我拘束原則而為本件主張 ，實屬無據。 ⒋有關原告主張其請求派任分隊長部分係「不真正溯及既往 」，且不論修正後頒發之規定何時生效，均不妨礙其申請 派任較高職務乙節： 　　　⑴原告於三等考試錄取實務訓練期滿後，經被告以110年1 月13日派令核派為警正四階隊員，原告並未對該派令提 起復審，該派令已確定在案。 　　　⑵按內政部消防署111年2月9日消署人字第0000000000號函 記載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自函頒日生效，並無溯及效力 ，特考現職錄取人員如於110年12月28日前到職者，應 適用修正前之規定。故原告亦無從再以修正後分配作業 規定申請重新分發，請求被告予以派任其為與分隊長、 科員同一序列職務。 　　　⑶至原告援引保訓會111年度公審決字第68號復審決定部分 ，該案事實亦係復審人於三等考試錄取實務訓鍊期滿後 ，經被告派代復審人為警正四階隊員，復審人隨即對該 派令提起復審，此與本件原告事實迥不相同，自無從比 附援引。 ⒌有關原告主張內政部消防署111年2月9日消署人字第000000 0000號函所示法律見解不正確，且其申請派官係屬不真正 溯及之情形，無涉違反溯及既往原則乙節： ⑴分配作業規定係於110年12月28日修正，原告於110年12 月28日前即已經三等考試錄取並實務訓練期滿，經被告 於110年1月13日核派為警正四階隊員，相關考試、訓練 及派任程序均已完成，其構成要件已完全實現。準此， 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如欲適用於原告，即屬「真正溯及 」，而非「不真正溯及」，原則上自無從溯及適用於原 告，原告主張本件為屬於「不真正溯及」情形云云，並 非可採。又「真正溯及」如有利於人民者，雖非法所不 許，然此屬主管機關之政策考量範疇，如主管機關不使 規範發生溯及效力者，本即合於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 自不容任意指為違法。 　　　⑶內政部消防署111年2月9日消署人字第0000000000號函釋 乃主管機關本於法定職掌所為之釋示，合於法律不溯及 既往原則，且未增加法律所無之限制，自無違反法律保 留原則之可言。原告空言主張內政部消防署之函釋抵觸 法律保留原則云云，顯屬無據。 　　 ⑷又原告依中央法規標準法第18條主張「從優原則」云云 。按中央法規標準法第18條規定之適用，應以係「依法 申請之案件」為前提，倘非「依法申請之案件」，自無 所謂據准許之法規有變更之可言。現行人事法令均無公 務人員得請求機關陞任或遷調特定職務之請求規範，自 無中央法規標準法第18條規定之適用，是原告主張實屬 誤解。 ⒍有關原告主張復審決定所表示法律意見，與其他案件不同 ，違反平等原則與禁反言原則乙節： 　　　復審決定已揭明：「本件保訓會復審決定係就個案事件依 公務人員保障法作成之復審決定，僅於確定後就該事件有 拘束各關係機關之效力，並未改變該個案以外其他案件之 法律事實或狀態，且個案事實及適用法規各有不同，尚難 率為比附援引。」等意旨，是原告一再比附援引其他案件 ，據以主張其請求為有理由，於法已有未合。保訓會於其 他案件中所表示之法律見解，均係復審人對於三等考試及 格訓練期滿後之第一次派令表示不服；而本件原告則係於 三等考試及格訓練期滿後之第一次派令確定後，再向被告 請求派任特定職務。兩者事實不同，自無從比附援引，進 而主張保訓會及被告違反平等原則與禁反言原則。 ⒎原告主張被告就其派官申請案件未適用平等原則，自非無 瑕疵判斷云云： 　　　⑴高雄高等行政法院111年度訴字第371號判決為原告所稱 與其情形相同之另案人員陳彦蓉之個案。陳彥蓉原為警 佐三階隊員，於106年考取警大二年制消防學系，於108 年6月畢業，同年應108年三等消防警察特考考試錄取， 分配至臺南市政府消防局訓練。而原告原為警佐二階隊 員，應108年三等消防警察特考錄取，分配至彰化縣消 防局訓練。陳彦蓉屬內政部100年11月8日內授消字第00 00000000號函訂定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第2點適用對象 ，至原告則是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第3點適用對象，此 由高雄高等行政法院111年度訴字第371號判決及臺中高 等行政法院111年度訴字第282號裁定可為明證，故原告 宣稱其情形與陳彥蓉相同容有誤解，舉以不同情形卻逕 要求比附援引顯屬不當。 　　　⑵內政部113年7月5日內授消字第0000000000號函釋係要求 各消防機關之職缺不得自行遴用曾應警察特考及格之非 現職人員，原告援為主張任用事務具有無瑕疵判斷請求 之論據，自非允洽等語。 　㈡聲明：駁回原告之訴。　　　 四、本件兩造主要爭執之點：原告申請被告作成派任原告為彰化 縣消防局陞遷序列表第二序列分隊長或科員職務之行政處分 ，有無理由？ 五、本院判斷： ㈠前揭事實概要所載事實，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原告三等消 防警察特考及格證書、訓練期滿及格證書、被告110年1月13 日派令、原告110年11月8日110年德律字第0000000000號函 、原處分、復審決定影本等各項證據資料存卷可查（見本院 訴字卷第47頁、第49頁、第57至69頁、第145頁、第147至15 0頁、第151至152頁、第167至173頁)，堪認為真實。 ㈡按公務人員考試法第1條規定：「公務人員之任用，依本法以 考試定其資格。」第2條規定：「公務人員之考試，以公開 競爭方式行之，其考試成績之計算，除本法另有規定外，不 得因身分而有特別規定。其他法律與本法規定不同時，適用 本法。」第3條第1項規定：「公務人員之考試，應依用人機 關年度任用需求決定正額錄取人員，依序分配訓練。並得視 考試成績增列增額錄取人員，列入候用名冊，於正額錄取人 員分配完畢後，由分發機關或申請舉辦考試機關配合用人機 關任用需要依考試成績定期依序分配訓練。」第21條第1項 前段規定：「公務人員各等級考試正額錄取者，按錄取類科 ，依序分配訓練，訓練期滿成績及格者，發給證書，依序分 發任用。……。」次按公務人員任用法第32條規定：「……警察 人員之任用，均另以法律定之。但有關任用資格之規定，不 得與本法牴觸。」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1條規定：「本條例 依公務人員任用法第32條及警察法第3條規定制定之。」第2 條規定：「警察人員人事事項，依本條例之規定，本條例未 規定者，適用有關法律之規定。」第4條規定：「警察官、 職分立，官受保障，職得調任，非依法不得免官或免職。」 第5條：「警察官等分為警監、警正、警佐。……警正及警佐 官等各分一、二、三、四階，均以第一階為最高階。」第12 條第1項第3款規定：「（第1項）警察人員考試及格者，取 得任官資格如左：……。三、高等考試三級考試或特種考試警 察人員考試三等考試及格者，取得警正四階任官資格。」第 18條第1、2項規定：「（第1項）警察官任職，依各該機關 、學校組織法規之規定，官階應與職務等階相配合。本官階 無適當人員調任時，得以同官等低一官階資深績優人員權理 。遇有特殊情形，亦得以高一官階人員調任。（第2項）警 察官職務，應就其工作職責及所需資格，列入職務等階表， 必要時一職務得列二個至三個官階。」第39條之1規定：「… …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之人事事項，由各該主管機關依本 條例之規定辦理。」 　㈢綜觀上開規定意旨可知，公務人員考試法僅明定公務人員之 任用資格，應以考試定之。其經公務人員考試正額錄取，並 完成訓練期滿成績及格者，應分發任用為何種特定職稱之職 務，應依用人機關年度任用需求以決定之，並未賦予考試及 格者享有公法上之請求權。再者，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之 人事係採「官、職分立」制度，官受保障、職得調任。所謂 「官」分為警監、警正、警佐等3種官等，警監官等分為特 、一、二、三、四階以特階為最高階；警正及警佐官等各分 一、二、三、四階，均以第一階為最高階。所謂「職」乃警 察官在機關中所掌理之職務，因警察工作具有強制作用，內 部體制應藉高度品位觀念貫徹層級節制及命令服從關係，以 嚴肅團體紀律，發揮整體功能。而依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12 條第1項第3款及第2項規定，警察人員任官資格係因警察人 員考試而取得；高等考試三級考試或三等警察特考錄取及訓 練及格者，係取得警正四階之任官資格（但得先予警佐一階 任官），依序分發任用，並未致用人機關毫無人事裁量空間 （最高行政法院112年度上字第34號判決意旨參照）。 　㈣經查，原告通過108年三等消防警察特考，經實施教育訓練及 實務訓練期滿成績及格，取得警正四階任官資格等情，有原 告特考及格證書及訓練期滿及格證書在卷可參（見本院訴字 卷第47頁、第49頁）。而依據彰化縣消防局陞遷序列表所示 （見本院訴更一字卷第157頁），與警正四階任官資格者相 當序列之職務列等計有第二序列分隊長、科員（警佐一階或 警正四階至三階）、第三序列小隊長（警佐二階至警正四階 ）或第四序列隊員（警佐三階至一階或警正四階）等職務。 則被告以110年1月13日派令派代原告為該局警正四階隊員， 並經銓敘部以110年8月16日部特二字第1105376123號函銓敘 審定合格實授（分見本院訴字卷第145頁及本院訴更一字卷 第161至162頁），自屬適法。 　㈤又依公務人員考試法施行細則第19條第1項規定：「本法第21 條第1項所稱公務人員各等級考試正額錄取者，按錄取類科 ，依序分配訓練，訓練期滿成績及格者，發給證書，依序分 發任用，指考選部於榜示後將正額錄取人員履歷清冊等相關 資料函請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委員會辦理錄取人員訓練，正 額錄取人員經訓練期滿成績及格者，由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 委員會報請考試院發給考試及格證書，並函請銓敘部、行政 院人事行政總處或申請舉辦考試機關依序分發任用。」查被 告110年1月13日派令及銓敘部銓敘審定處分，因未據原告於 法定期間提起行政爭訟，足認其受核定並銓敘審定為彰化縣 消防局警正四階隊員之職務處分即已確定至明。 　㈥依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20條第4項：「警察人員之陞遷，不適 用公務人員陞遷法之規定；其實施範圍、辦理方式、限制條 件及其他相關事項之辦法，由內政部定之。」之規定，可 知警察人員之陞遷，原則上固不適用公務人員陞遷法之規定 ，但因得納入警察體系之人員甚廣，各自職務屬性及陞遷要 求標準未盡相同，自不宜未予區辨均適用一致規範。故上開 規定授權內政部訂定辦法規範其實施之範圍。而依內政部依 上開授權規定訂定之警察人員陞遷辦法第2條規定：「本辦 法以內政部（以下簡稱本部）警政署與所屬警察機關（構） 、學校、直轄市、縣（市）政府警察局（以下簡稱警察機關 ）及中央警察大學（以下簡稱警察大學）之警察人員為適用 對象。」可見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與一般警察人員因職務 有本質上差異，既非屬上開警察人員陞遷辦法規定之適用對 象，其陞遷事項因目前尚未訂定特別法令規範，自應回歸公 務人員陞遷法規定辦理。 　㈦依公務人員陞遷法第2條規定：「公務人員之陞遷，應本人與 事適切配合之旨，考量機關特性與職務需要，依資績並重、 內陞與外補兼顧原則，採公開、公平、公正方式，擇優陞任 或遷調歷練，以拔擢及培育人才。」第5條規定：「（第1項 ）各機關職務出缺時，除依法申請分發考試及格或依本法得 免經甄審（選）之職缺外，應就具有該職務任用資格之人員 ，本功績原則評定陞遷。（第2項）各機關職缺如由本機關 人員陞遷時，應辦理甄審。如由本機關以外人員遞補時，除 下列人員外，應公開甄選：……」第6條規定：「（第1項）各 機關應依職務高低及業務需要，訂定陞遷序列表，並得區別 職務性質，分別訂定。（第2項）各機關職缺由本機關人員 陞遷時，應依陞遷序列逐級辦理陞遷。……」第9條第1項前段 規定：「各機關辦理公務人員之陞遷，應由人事單位就具有 擬陞遷職務任用資格人員，分別情形，依積分高低順序或資 格條件造列名冊，並檢同有關資料，報請本機關首長交付甄 審委員會評審後，依程序報請機關首長就前3名中圈定陞補 之；如陞遷2人以上時，就陞遷人數之2倍中圈定陞補之。」 可知，消防機關職缺甄補方式共有：申請分發考試及格人員 之派任，及本機關人員平調、內陞及本機關以外人員遞補等 4種。且機關辦理消防人員之陞遷，應由各機關人事單位造 冊後，經甄審委員會評審後，報由機關首長圈定陞補之，足 見立法者係賦予機關本於權限及適才適所考量，擇優任用。 　㈧原告係於被告110年1月13日派令處分確定後，另行請求被告 將其派任為「與分隊長或科員同一序列職務」，已非屬申請 分發考試及格人員之派任；再觀前揭陞遷序列表所示，分隊 長及科員之陞遷序列位於第二序列，較第四序列之隊員為高 ，原告既係於派任處分確定後，請求陞任或遷調特定職務， 即應循公務人員陞遷法之相關規定辦理，始符法制。 　㈨關於原告110年11月8日申請函所載：原告業經三等消防警察 特考考試錄取並經實施教育訓練及實務訓練期滿成績及格， 已取得派任分隊長或科員職務之資格，惟彰化縣消防局又於 110年9月19日對外甄選任用，違反信賴原則及陞遷公平性乙 節（見本院訴字卷第57至60頁）： 　　⒈依108年公務人員特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應考須知（下稱應 考須知，詳本院訴更一字卷第227至237頁）之伍、二、㈢ 、㈤所載：「㈢本考試錄取人員須經訓練，訓練期滿成績及 格者，始完成考試程序，由公務人員保障暨培訓委員會報 請考試院發給考試及格證書，並由內政部或海洋委員會依 序分發任用。前項訓練依公務人員考試錄取人員訓練辦法 之規定辦理。……㈤本考試及格人員，依法『取得警察官任官 資格及警察、消防或海洋委員會及其所屬機關(構)、學校 有關職務任用資格』，於訓練期滿成績及格取得考試及格 資格之日起，實際任職6年內不得轉調內政部或海洋委員 會及其所屬機關(構)、學校以外之機關、學校任職。」又 內政部依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9條、第39條之1規定，本於 消防機關列警察官人員之人事事項主管機關之職權，為辦 理公務人員特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以 下簡稱警察特考）及公務人員特種考試一般警察人員考試 消防警察人員類科（以下簡稱一般警察特考）錄取分配實 務訓練作業事宜，而於105年2月1日修正之行為時「內政 部辦理公務人員特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及一般警察人員考 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錄取人員分配實務訓練作業注意事項 （下稱錄取人員分配實務訓練作業注意事項）」二、㈢前 段規定：「現職消防人員應三等警察特考錄取，依『具警 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公務人員特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三等 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錄取分發作業規定』辦理。」及為 辦理具警察官任用資格人員應公務人員特種考試警察人員 考試三等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錄取之分發作業，而於10 0年11月8日訂定之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第3點：「具警察 官任用資格人員，應三等警察特考錄取，未具警大畢（結 ）業資格之消防機關現職或非現職人員，先行分發隊員占 缺受訓（包含教育訓練及實務訓練），有關各消防機關缺 額提報及本部配賦原則、分發作業方式分別如下：㈠缺額 提報：年度警大學士班四年制畢業，應三等警察特考錄取 人員分發完畢後，由本部（消防署）函請各消防機關增列 提報三等警察特考需用名額，併原提報名額（扣除當年度 已分發名額）配賦分發。㈡配賦原則：1.優先配賦：各消 防機關於其現職人員錄取名額範圍內，得優先配賦。2.一 般配賦：扣除優先配賦員額後所餘缺額列為一般配賦，由 本部（消防署）依預算缺額及提報名額比例配賦。㈢分發 作業：依『本部辦理公務人員特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及一 般警察人員考試消防警察人員類科錄取人員分配實務訓練 作業注意事項』辦理。㈣分發及報到時間：配合警大教育訓 練調訓前完成分發及報到。」暨該規定第3點之說明「一 、依警察人員人事條例第11條第2項前段規定，職務等階 最高列警正三階以上，應經警大或警官學校畢業或訓練合 格。按三等警察特考錄取，但未經警大畢（結）業者，尚 無消防機關分隊長同序列職務任官資格；依本部警政署10 0年8月5日研商100年公務人員特種考試警察人員考試、一 般警察人員考試錄取人員訓練計畫草案會議決議略以，警 察特考三等考試錄取人員，凡具有警察官任用資格之現職 警察人員或非現職警察人員，均先行派代用人機關送審警 員占缺訓練。為使其年資銜接及維護權益，比照現行公務 人員考取高等考試分發方式，先行派代用人機關送審隊員 占缺接受教育訓練後，返回機關實務訓練期滿完成考試程 序，取得分隊長同序列職務『任用資格』，再由機關辦理『 陞職』。」綜合上述應考須知、錄取人員分配實務訓練作 業注意事項、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第3點暨其說明可知， 原告所參加之108年三等消防警察特考，無論是該次特考 之應考須知、錄取人員訓練計畫，或行為時錄取人員分配 實務訓練作業注意事項，甚至當時應適用之修正前分發作 業規定等行政規則，均未規定錄取人員訓練期滿完成考試 程序即應派任分隊長同序列職務（僅規定取得分隊長同序 列職務「任用資格」，再由機關辦理「陞職」），並未致 用人機關毫無人事裁量空間，核無違於警察人員人事條例 之規範意旨。是以，原告主張被告依信賴保護原則應依其 申請派任分隊長同序列職務，並非可取。 　　⒉原告雖引據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第3點第2項：「前項人員 經實務訓練期滿成績及格，由實務訓練機關以分隊長同一 陞遷序列職務任用。」之規定而為本件申請，惟該規定內 容係內政部於110年12月28日修正，並明訂自即日生效， 並無溯及效力。自應依特考現職錄取人員之實際到職日在 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生效日（110年12月28日）之前或後 ，分別適用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或修正後分配作業規定甚 明。本件原告經被告以110年1月13日派令為警正四階隊員 ，其任用案已自109年12月9日生效，且其派任處分於110 年12月28日前亦已確定，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其分發派 任本應適用修正前分發作業規定，而無修正後分配作業規 定第3點第2項之適用，原告主張被告應適用修正後分配作 業規定第3點第2項，亦無可採。 　　⒊至原告另主張依平等原則，應比照保訓會110公審決字第45 5、567號及111公審決字第67、68號復審決定辦理，且111 公審決字第68號復審決定之復審人謝松甫及111公審決字 第68號復審決定之復審人邱鈺詔均係與原告同應108三等 消防警察特考考試錄取，原告錄取名次並在謝員及邱員之 前，謝員及邱員既得由彰化縣議會增列缺額而派任分隊長 同一序列之職務，原告自亦得比照辦理等語。惟前開復審 決定均為請求撤銷派任之行政處分（見本院訴字卷第71至 87頁、第359至367頁），核均與原告於派任處分確定後， 再請求陞任或遷調與分隊長同一序列職務者不同，本不得 比附援引。又原告另援引之高雄高等行政法院111年度訴 字第371號判決，其個案見解亦不能拘束本院。 　　⒋有關彰化縣消防局目前陞遷第二序列分隊長、科員（警佐 一階或警正四階至三階）及第三序列小隊長（警佐二階至 警正四階）職缺部分，依被告所述，目前分隊長、科員共 有9名缺額，符合該職務列等資格之人員計有小隊長26人 、技佐1人，共27人；小隊長共有11名缺額，符合該職務 列等資格之人員計有隊員564人，原告現為陞遷第四序列 之隊員，依公務人員陞遷法第6條及同法施行細則第4條規 定，除第三序列無適當人選之情形外，亦不得跳過第三序 列直接晉陞第二序列之職務等語（見本院訴更一字卷第24 3至244頁）。 　　⒌是以，被告就原告上開申請案件作成原處分載謂：該案涉 及考試分發銓審等官制官規及同仁權益通案性問題，將俟 內政部消防署與銓敘部取得共識，再予協處等理由（見本 院訴字卷第151至152頁），而否准所請，未予原告特例處 理，確已作成無瑕疵判斷及合義務性裁量之處分，自屬適 法有據。 　㈩至原告主張復審決定未給予原告到場陳述意見機會，有程序 瑕疵乙節，按公務人員保障法第50條第3項規定：「復審人 請求陳述意見而有正當理由者，應予到達指定處所陳述意見 之機會。」可知復審人請求陳述意見者，限於「有正當理由 」時，保訓會始賦予陳述意見之機會。本件依原告起訴意旨 ，核屬法律上之爭議，原告本可透過書狀充分陳述，並無到 場說明之必要性，原告上揭主張，亦非可採。 六、綜上所述，原告上開主張各節，均非可取。被告作成原處分 否准原告所請，當認係屬無瑕疵判斷及合義務性裁量之處分 ，認事用法俱無違誤，復審決定遞予維持，亦核無不合。原 告訴請判決如前揭訴之聲明所示，為無理由，無從准許。 七、本件判決基礎已經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 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無逐一論述之必 要，併此敘明。 八、結論：原告之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審判長法官 蔡紹良 法官 陳怡君 法官 黃司熒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其未表 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 按他造人數附繕本）；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 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須附繕本）。未表 明上訴理由者，逕以裁定駁回。 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但符合下列情 形者，得例外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㈠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當事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 2.稅務行政事件，當事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 3.專利行政事件，當事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 ㈡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本案之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訴訟代理人。 1.當事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 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當事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㈠、㈡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當事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㈠、㈡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書記官　詹靜宜

2025-01-08

TCBA-113-訴更一-5-202501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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