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ow99判決書

搜尋結果：邱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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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銷買賣行為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2722號原告李依榛訴訟代理人邱律翔律師湛址傑律師被告新誠水電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林采婷訴訟代理人鄭雅文律師被告靖晟工程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陳輝皇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撤銷買賣行為等事件，經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 2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　　被告新誠公司（下稱新誠公司）經鈞院112年度訴字第453號判決（下稱系爭另案判決）應給付新臺幣（下同）3,427,80 0元予原告，復經本院於113年2月16日以113年度全字第30號裁定（下稱系爭假扣押裁定）准許原告就上開金額對新誠公司假扣押，原告再於113年2月27日向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下稱臺北地院)聲請執行新誠公司財產，嗣經臺北地院於113年 2月29日以北院英113司執全地字第109號執行命令（下稱系爭執行命令），命新誠公司禁止收取對第三人廣記營造股份有限公司之工程款債權，而新誠公司為逃避執行、脫產，乃由負責人林采婷分別於113年7月30日、7月31日，將附表所示價值共250萬元之2車（下稱系爭車輛），無償脫產至其長子許志緯經營之被告靖晟工程有限公司（下稱靖晟公司，與新誠公司合稱被告）名下。系爭車輛之過戶行為，致新誠公司名下無財產可供執行，若被告無法提出系爭車輛之買賣契約、交付買賣價金之金流時，則被告間之所有權移轉，自屬民法第244條第l項無償債害行為，自應撤銷其債權行為及物權行為，並應回復原狀，將系爭車輛登記至新誠公司名下。縱靖晟公司提出買賣系爭車輛之金流證據，亦為有害於原告之執行，亦屬民法第244條第2項之有償詐害債權行為，爰依民法第244條第1、2項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㈠新誠公司與靖晟公司於113年7月30日就車牌號碼為000-0000（即移轉後之號碼）攪拌式大貨車所為以買賣為登記原因之債權行為，及於113年7月30日經台北區監理所所為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應予撤銷。㈡新誠公司與靖晟公司於113 年7月31日就車牌號碼為000-0000（即移轉後之號碼）傾卸式大貨車所為以買賣為登記原因之債權行為，及於113年7月 31日經台北區監理所所為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應予撤銷。㈢靖晟公司應將上開第一、二項聲明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並回復原狀登記為新誠公司所有。㈣請准原告供擔保，宣告假執行。二、新誠公司則以：　㈠新誠公司前向訴外人林淑姬借款200萬元，故因新誠公司有債務壓力，且靖晟公司有經營工程事業之考量，新誠公司即出售系爭車輛予靖晟公司，新誠公司於113年7月10日出售系爭車輛予靖晟公司，買賣價金就附表編號1車輛為130萬元、編號2車輛為88萬元，共218萬元，並簽立買賣契約（下稱系爭買賣契約），於當日交付定金18萬元（附表編號1車輛10萬元、編號2車輛8萬元），嗣靖晟公司亦於113年7月12日將尾款200萬元（附表編號1車輛120萬元、編號2車輛80萬元）匯至新誠公司指定之林淑姬帳戶，堪認被告間就系爭車輛之買賣轉讓行為並非無償行為，而係有對價關係。　㈡原告未舉證證明靖晟公司為系爭車輛之買賣時已明確知悉新誠公司遭原告聲請強制執行，而明知有侵害原告權利之有利事實，復未證明上開交易之對價有何與客觀價值顯不相當之情形，自難逕認新誠公司之責任財產有何減少之情況而有害及原告債權。且原告已扣押新誠公司共7輛車輛，市場價值約800萬元，並扣押新誠公司存款213,301元，原告扣押之數額已超過其對新誠公司之債權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靖晟公司則以：　㈠靖晟公司於113年7月10日向新誠公司購買系爭車輛並成立系爭買賣契約，買賣價金共218萬元，當日交付定金18萬元，嗣於113年7月12日將尾款200萬元至匯新誠公司指定之收款帳戶，故系爭買賣契約為有償。　㈡否認靖晟公司於買受系爭車輛時，明知新誠公司已受強制執行，仍協助移轉系爭車輛而害及原告債權。原告需舉證證明新誠公司為行為時，明知其行為有害於原告及已達無資力賠償原告所受損害之程度，靖晟公司於受益時亦明知等情事。實際上靖晟公司直至原告提起本件訴訟，始得知其有對新誠公司聲請假扣押保全程序，是靖晟公司於買賣過戶系爭車輛時無從知悉上情，亦不可能知悉該等行為有害於原告。再原告雖主張被告間就系爭車輛之所有權移轉行為有害其債權云云，惟依原告主張及其所提出之證據，至多僅能證明原告有就新誠公司之財產為保全程序，尚無從證明被告間之行為有害及原告之債權，以及靖晟公司明知等節，況系爭另案判決、假扣押裁定、系爭執行命令之送達對象並非靖晟公司，靖晟公司根本無從知悉，則原告未能提出任何事證以實其說，自難認原告已盡舉證之責，自無從據此認定被告間買賣暨過戶系爭車輛，係有害於原告之債權，原告請求於法無據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四、原告主張新誠公司經系爭另案判決命應給付3,427,800元予原告，現上訴至臺灣高等法院由113年度上字第744號案件受理；新誠水電分別於113年7月30日、31日將附表所示系爭車輛過戶到靖晟公司名下等情，業據其提出系爭另案判決、系爭假扣押裁定、系爭執行命令、系爭車輛車牌號查詢資料、被告公司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務、新誠公司預拌混凝土送貨單、系爭車輛估價單、行照等件為證（見本院卷第75至109頁、第115至129頁、第143頁），且為被告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232至233頁），堪信上開主張為真實。五、原告復主張被告間就系爭車輛之買賣為無償之脫產行為，縱認有認有償，亦屬明知而有害及原告債權之詐害行為，請求被告就系爭車輛以買賣為登記原因之債權行為，及所有權移轉登記之物權行為，予以撤銷，並應回復登記為新誠公司所有等情，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前開情詞置辯。故本件爭點厥為：㈠原告提起本件撤銷詐害債權之訴有無逾除斥期間？㈡系爭買賣契約是否為無償？被告間所為系爭車輛之移轉過戶行為是否有害及原告債權？　㈠原告提起本件撤銷詐害債權之訴並未逾除斥期間：　　按民法第244條第1項之撤銷訴權，依同法第245條規定，自債權人知有撤銷原因時起，1年間不行使，或自行為時起，經過10年而消滅。該項法定期間為除斥期間，其時間經過時權利即告消滅。此項除斥期間有無經過，縱未經當事人主張或抗辯，法院亦應先為調查認定，以為判斷之依據（最高法院85年台上字第1941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所謂撤銷原因係指構成行使撤銷權要件之各事由而言，在無償行為，應自知有害及債權之事實時起算（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1058 號判決意旨參照）。本件被告間就系爭車輛所為過戶期日分別為113年7月30日、31日，迄原告於113年9月18日提起本件訴訟（見本院卷第9頁），均未逾上開1年之除斥期間，合先敘明。　㈡系爭買賣契約是否為無償？被告間所為系爭車輛之移轉過戶行為是否有害及原告債權？　⒈按民法第244條第1、2 項所稱之無償或有償行為，係以債務人與第三人間之行為有無互為對價關係之給付為其區別標準。債務人所為之無償行為，有害及債權者，債權人得聲請法院撤銷之，民法第244條第1項定有明文。所謂有害及債權，係指自債務人全部財產觀之，其所為之無償行為，致其責任財產減少，使債權不能或難於獲得清償之狀態。是否有害及債權，應以債務人行為時定之（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9 31號判決參照）。　⒉原告主張被告間就系爭車輛之債權及物權行為為無償等語，為被告所否認，並辯稱其等就系爭車輛之過戶乃係靖晟公司於113年7月10日以218萬元向新誠公司購買並簽立系爭買賣契約，當日交付定金18萬元，嗣於113年7月12日將尾款200 萬元匯至新誠公司指定之收款帳戶等語。被告就上開抗辯，業據其等提出買賣合約書、靖晟工程公司合作金庫帳號0000 000000000號帳戶之存摺封面及內頁為證(見本院卷第169至1 75、182至183頁)，細譯上開買賣契約所載，靖晟公司以130 萬、80萬元向新誠公司購買系爭車輛，並約定靖晟公司於簽約時交付訂金10萬元、8萬元，餘款120萬元、80萬元則於11 3年7月12日匯至指定帳戶，所載之款項交付情節，與客觀之匯款紀錄相符，是被告辯稱系爭車輛之過戶乃係因買賣關係，其已給付價金218萬元乙情，尚非全然無據。原告雖主張系爭買賣契約之當事人為新誠公司與陳輝皇，可知被告間並無買賣契約存在等語。然查，陳輝皇為靖晟公司之法定代理人，其代表靖晟公司簽署買賣契約，與常情無違，遑論系爭車輛確實過戶至靖晟公司名下，足以徵之陳輝皇乃係代靖晟公司簽署買賣契約甚明。原告再稱被告未能交代18萬定金之金流，200萬元係靖晟公司匯款與訴外人林淑姬，顯難認為系爭車輛之對價等語。然查，訂金18萬元以現金交付，要與常理無違，原告復未提出具體可疑事證以實其說，要難以其空言否認遽為其有利之認定。另林淑姬為林采婷之胞妹，為兩造所不爭執，是新誠公司法定代理人指定收款帳戶為林采婷胞妹帳戶，非無可能，且買賣契約之訂立係以買賣雙方就標的物、價金達成合意即足，不以簽訂書面契約，亦不以匯款帳戶為賣方所有者為限，是縱然靖晟公司將款項匯至第三人帳戶，亦無從認系爭車輛之價金並未給付而認系爭買賣契約為無償。原告再稱靖晟公司早於系爭買賣契約簽立前即11 3年7月9日向主管機關提出繳銷舊牌、申請新牌之申請，可知被告間所為之買賣為無償之假買賣等語，然未見其舉證以實其說，縱認其所述屬實，買賣契約簽署時點與申請新牌之時點均為買賣雙方得自行決意，並無孰先孰後之必然，原告以此認定系爭車輛之買賣為無償，自屬無據。原告再稱被告公司設址均相同，且靖晟公司前法定代理人與新誠公司現任法定代理人為母子關係，可證系爭買賣契約為虛偽之無償買賣等語，惟被告為個別獨立之法人，尚難僅以該兩公司之代理人有親屬關係、營業往來密切，即認定該等公司之交易行為為無償。此外，原告就其主張系爭車輛之買賣及過戶行為均屬無償行為乙節，並無法提出任何積極證據以實其說，自無從為其有利之認定。是原告主張系爭車輛之債權行為、物權行為均為無償行為，而依民法第244條第1項規定請求撤銷，自屬無據，應予駁回。　⒊按債務人所為之有償行為，於行為時明知有損害於債權人之權利者，以受益人於受益時亦知其情事者為限，債權人得聲請法院撤銷之；民法第244條第2項固有明文。惟按債權人依前揭法條規定，聲請撤銷債務人與受益人間之有償詐害行為並請求受益人回復原狀者，以該有償行為係有害及債權，且債務人於行為時及受益人於受益時均明知該情為要件，債權人並應就此有利於己之事實負舉證之責。債務人之財產為全體債權人之共同擔保，債務人苟未受有法令限制，或對於不應清償之債務（例如未到期之債務）逕為清償，或以不相當代價處分財產或類此情形，仍有清償債務及交易自由以減少其負債（消極財產），並未負使每一債權人平等受償之義務。是債務人總財產已不足清償債務，而將其所有不動產出售並以所得價金清償所欠付之已到期債務，倘其買賣之對價或交易條件與該不動產之客觀價格相當，即難認債權人之共同擔保有何因此減少致害及全體債權人之利益，尤不能遽指為係詐害債權之行為。　　　　⒋新誠公司移轉系爭車輛予靖晟公司之行為為有對價之對待給付行為，屬有償行為，業經本院認定如上。再查，系爭車輛之價值分別為150萬、100萬元，此據原告提出估價單為證( 見本院卷第129頁)，而靖晟公司分別以130萬元、80萬元購買系爭車輛，已如前述，循見被告就系爭車輛所為之買賣係有對價之有償行為，衡以新誠公司當時已有負債，有急於處分財產以清償債務之必要，縱新誠公司出售系爭車輛之價金略少於原告所為上開估值，客觀上仍足認應與系爭車輛當時市價及通常買賣交易條件相當。且新誠公司固因出售系爭車輛而減少積極財產，然亦同時增加現金及清償對第三人之債務，足認新誠公司所減少之積極財產，同時亦增加現金財產，以及其因債務消滅所減少之消極財產數額相當，故就新誠公司整體總財產觀察，被告間就系爭車輛所為買賣及所有權移轉行為，對新誠公司之責任財產不生增減之效果，即於新誠公司之資力並無影響，依上開說明，難認有何害及原告債權之情事。原告再主張被告於系爭車輛過戶時，明知有損害於原告債權等語，固具其聲請傳訊之證人周立基到庭證稱：我與靖晟公司是上下包關係，靖晟公司會承攬我部分工程，新誠水電則是我的供應商，合作已有5、6年，我知悉原告與新誠水電有訴訟，是因新誠水電法定代理人大約在113年3月、4月間有告知我其接到扣押命令，故工程款尚無法支付，我不知悉被告間有移轉系爭車輛乙事等(見本院卷第266至26 7頁)，由證人證述可知，其對被告所為之系爭車輛移轉行為並不知悉，自無從認靖晟公司於購買系爭車輛時，明知上開買賣過戶之行為有害及原告之債權，是原告主張被告主觀上具有惡意，而依民法第244條第2項請求撤銷系爭車輛之買賣債權行為與過戶之物權行為，即屬無據。至原告主張陳輝皇為靖晟公司之調度員，為形式之法定代理人等語，固提出靖晟公司113年9月28日送貨單為證(見本院卷第227頁)，然靖晟公司法定代理人之擇任乃屬公司自治事項，縱認陳輝皇為形式代理人，亦無從遽以推認靖晟公司購買系爭車輛時知悉原告與新誠公司間存有債務關係，為損及原告債權而為上開買賣行為。此外，原告復未能舉出其他事證證明被告主觀上是否確有詐害債權之意思，是原告此部分主張，委無可採。六、綜上所述，被告間就系爭車輛所為系爭過戶行為並非無償，且系爭車輛所為之買賣及移轉所有權行為並未有害及原告債權，原告亦未能舉證證明被告於系爭車輛過戶行為時明知有害於原告之債權，則原告依民法第244條第1項、第2項、第4 項規定，訴請撤銷被告間就系爭車輛所為之系爭債權行為及系爭物權行為，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七、本件事證已明，兩造其餘攻防及舉證，經核於判決結果無影響，爰不逐一論列。八、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民事第六庭　　法　官　陳幽蘭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李奇翰附表編號 1 2 車輛種類水泥攪拌式混凝車 11噸傾卸式運土車過戶日期 113年7月30日 113年7月31日過戶前車牌號碼 KEJ-6953 KEP-2257 過戶後車牌號碼 KEP-7052 KEP-7055 過戶前所有權人新誠公司新誠公司過戶後所有權人靖晟公司靖晟公司

2025-02-27

PCDV-113-訴-2722-20250227-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返還房屋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6214號原告楊嘉玉訴訟代理人丁韋介律師邱律翔律師湛址傑律師被告潘碧月映寶生物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上一人法定代理人張孟喻上一人訴訟代理人莊勝榮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房屋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1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被告應將門牌號碼：新北市○○區○○路○段○○○號六樓房屋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被告潘碧月應給付原告新臺幣貳佰肆拾萬元，及自民國一百十三年十一月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並應自民國一百十三年十月二十三日起至被告映寶生物能源科技有限公司騰空遷讓返還上揭房屋予原告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新臺幣肆萬元。原告其餘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本判決於原告以新臺幣參拾陸萬元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壹佰零柒萬肆仟陸佰陸拾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部分：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3、7款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原告起訴時，於訴之聲明第2項原係請求「被告潘碧月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47萬7,564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見本院卷第11頁），嗣於民國113年12月30日以民事撤回部分起訴暨變更聲明狀將上開請求金額擴張為240萬元（見本院卷第219頁），經核其原訴與變更追加不當得利金額之訴訟標的之基礎事實同一，亦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核與前揭規定並無不合，故原告所為訴之追加及變更均為合法，應予准許。二、又被告潘碧月經合法通知，未於最後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原告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貳、實體部分：一、原告起訴主張：　㈠原告與訴外人朱錫璋（下稱朱錫璋）為夫妻關係，嗣於94年間由朱錫璋提供資金予原告以599萬3,200元拍得該房標得臺灣金融資產服務股份有限公司委請本院民事執行處拍賣新北市○○區○○段000○號建物即門牌號碼；新北市○○區○○路○段000 號6樓房屋（權利範圍全部，下稱系爭房屋）暨其坐落基地即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10000分之280）（下合稱系爭房地），原告後持本院核發不動產權利移轉證書向新北市新店地政事務所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於94年3 月7日將系爭房地之所有權登記為原告所有。原告與朱錫璋礙於事業繁忙之故，疏於管理處置系爭房屋，俟朱錫璋於11 3年3月5日至現場查看房屋現況時，始察覺系爭房屋已遭被告映寶生物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下稱映寶公司）占為辦公使用，被告映寶公司雖聲稱原告係經由被告潘碧月代理與之簽訂被證1房屋租賃契約書（下稱系爭租約）云云，然原告從未委任被告潘碧月協助處理系爭房屋之租賃事宜，系爭租約亦非原告所簽署，被告潘碧月至遲自102年6月起即擅自占用系爭房屋，並以每月租金4萬元出租予被告映寶公司，渠等均已構成無權占有，被告顯無繼續占有系爭房屋之正當權源，原告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請求渠等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予原告，另依民法第179條之規定，向被告潘碧月請求其自108年9月20日起至113年9月20日止，往前回溯共計5年期間無權占有系爭房屋所受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240 萬元（計算公式：每月租金4萬元×60個月＝240萬元），並應自113年9月20日起至被告映寶公司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予原告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利益4萬元。為此，原告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之所有物返還請求權、第179條之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等規定提起本訴等語。　㈡為此聲明：　　⒈被告應自系爭房屋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　　⒉被告潘碧月應給付原告24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⒊被告潘碧月應自113年9月20日起至被告映寶公司自第一項所示建物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4萬元。　　⒋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潘碧月未於最後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據其先前到庭抗辯略以：　㈠其雖曾於101年4月1日至103年3月31日將系爭房屋以每月4萬2 ,500元租給該大樓管理委員會，然與被告映寶公司素不相識，其縱有與被告映寶公司簽訂系爭租約，亦不曾於101年5月 1日至104年4月30日期間收取系爭房屋租金，且原告並未授權給伊，實則系爭房屋與原告毫無任何關聯，嗣該大樓管理委員會不再續租以後，伊就沒有再出租該房屋，之後就由被告映寶公司負責人即訴外人張孟喻（下稱張孟喻）之妻子即訴外人高秀琳（下稱高秀琳）無權占用系爭房屋迄今，從而原告恣意請求伊遷讓返還系爭房屋、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云云，顯無理由等語置辯。　㈡為此聲明：　　　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⒉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予宣告免為假執行。三、被告映寶公司抗辯略以：　㈠被告映寶公司負責人張孟喻之配偶高秀琳於101年2月2日向原告承租系爭房屋，原告係由被告潘碧月代理與高秀琳原告簽訂系爭租約，被告映寶公司並有將每月租金4萬元交予被告潘碧月收取，惟被告映寶公司上揭租約存續期間發現被告潘碧月與原告因系爭房屋產權糾紛涉訟，迄至104年4月30日系爭租約屆期後，被告潘碧月口頭同意由被告映寶公司繼續使用，俟渠等釐清楚產權歸屬後，被告映寶公司再向真正所有權人簽訂新租賃契約；又參照臺灣高等法院108年度重上更一字第39號刑事判決理由記載系爭房地係由被告潘碧月與原告配偶朱錫璋共同投資法拍房地，原告為持分權利99/100之登記名義人，另被告潘碧月登記名義人陳怡萍持分權利1/10 0，而原告後於96年4月10日將其持分權利移轉登記予第三人韓宏道等情，姑不論系爭房屋所有權現為一人所有或該二人所共有？然當時被告映寶公司係與原告代理人即被告潘碧月簽訂系爭租約，且礙於系爭房地迄今仍遲未能釐清楚產權歸屬，被告潘碧月以口頭同意被告映寶公司繼續使用系爭房屋，足認被告映寶公司有繼續占有使用該房屋之正當權源，從而原告恣意請求被告映寶公司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云云，洵屬無據等語置辯。　㈡為此聲明：　　　⒈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⒉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予宣告免為假執行。四、兩造不爭執事實如下：（以下見本院卷第205、206、252頁）　㈠原告係臺北市○○區○○段000○號建物即門牌號碼：新北市○○區○ ○路○段000號6樓房屋（權利範圍：全部，即系爭房屋）暨其坐落基地即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10000 分之280，與系爭房屋合稱系爭房地）之登記所有權人（登記時間：94年3月7日，原因發生日期：94年2月23日，登記原因：買賣）。　㈡系爭房屋現由被告映寶公司實際占有使用中。五、茲論述本件之爭點及本院得心證之理由如下：　㈠原告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之段規定，請求被告將系爭房屋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要屬有據，應予准許。　　⒈按「按所有人對於無權占有或侵奪其所有物者，得請求返還之。」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再按「對於物有事實上管領之力者為占有人；又承租人基於租賃關係對於租賃物為占有者，出租人為間接占有人，此觀民法第九百四十條、第九百四十一條之規定自明。出租人係經由承租人維持其對物之事實上管領之力，仍係現在占有人。同法第七百六十七條規定所有人對於無權占有其所有物者得請求返還之，所稱占有不惟指直接占有，即間接占有亦包括在內」、「請求返還占有物之訴，固應以現在占有該物之人為被告，惟所稱占有，不惟指直接占有，即間接占有亦包括在內。貸與人係經由借用人維持其對借用物之事實上管領力，依民法第九百四十一條規定為間接占有人，不失為現在占有人」，有最高法院82年度台上字第1178號民事裁判、87年度台上字第213號民事裁判可資參照，是而，所有物返還請求之相對人，若將所有物另行交予他人直接占有者，身為間接占有人，自仍負有義務將全部建物交還權利人。經查，兩造就系爭房屋現由被告映寶公司實際占有使用中一節並無爭執，又被告映寶公司抗辯稱系爭房屋係由被告映寶公司負責人張孟喻之配偶高秀琳於101年2 月2日向原告之代理人即被告潘碧月承租供被告映寶公司辦公使用，並提出系爭租約為憑（見本院卷第97至110頁），然查，原告否認曾授權予被告潘碧月代理簽訂系爭租約，被告復無法提出任何證據證明原告曾授權予被告潘碧月代理簽訂系爭租約，另觀諸卷附系爭租約之立契約人（甲方即出租人）欄上僅有被告潘碧月簽名用印（原告業已其上「楊嘉玉」簽名之形式上真正），被告潘碧月亦不否認系爭租約上出租人「潘碧月」之簽名用印係其本人所親為（見本院卷第205頁），另觀諸卷附系爭租約「房租收付款明細欄」之記載（見本院卷第107、109頁），被告映寶公司於101年5月至101年11月間確實有將每月房租4萬元交付予被告潘碧月，並經被告潘碧月簽收確認無誤，另系爭租約於104年4月30日屆期後，被告映寶公司係經被告潘碧月同意而繼續占有使用系爭房屋一節，業經被告映寶公司陳述明確（見本院卷第207頁），綜合上情可認，系爭房屋應係由被告潘碧月以每月租金4萬元之價格出租予被告映寶公司使用，迄104年4月30日租期屆至後，被告映寶公司經被告潘碧月之同意繼續為系爭房屋之使用收益，依民法第451條之規定，視為以不定期限繼續系爭租約，被告映寶公司、潘碧月分係為系爭不動產之間接占有人、直接占有人，依前揭說明，渠二人均得為民法第767條第1項之無權占有人。　　⒉次按「以無權占有為原因，請求返還土地者，占有人對土地所有權存在之事實無爭執，而僅以非無權占有為抗辯者，土地所有權人對其土地被無權占有之事實無舉證責任，占有人自應就其取得占有係有正當權源之事實證明之」，有最高法院85年度台上字第1120號判決要旨參照。承上，原告係系爭房地之登記所有權人（登記時間：94年3月7日，原因發生日期：94年2月23日，登記原因：買賣），此為兩造所不爭執，已如前述，是自94年3月7日11起原告即為系爭房屋之所有權人，依前揭說明，被告自應就其占有系爭房屋之合法權源負舉證之責，原告無須舉證證明被告為無權占有。　　⒊被告映寶公司固提出系爭租約（見本院卷第99至100頁）及臺灣高等法院108年度重上更一字第39號刑事判決（見本院卷第111至124頁），抗辯稱系爭房地係由被告潘碧月與原告配偶朱錫璋共同出資標得，原告為持分權利99/100之登記名義人，被告映寶公司係與原告之代理人即被告潘碧月簽訂系爭租約承租房屋，且於租期屆至後經被告潘碧月同意而繼續占有使用系爭房屋，被告合法使用系爭房屋之權利應不受原告與被告潘碧月間產權紛爭影響云云，然遭原告否認；經查，原告業已否認其曾授權予被告潘碧月代理簽訂系爭租約，被告復無法提出任何證據證明原告曾授權予被告潘碧月代理簽訂系爭租約，系爭租約對原告自屬無效，另臺灣高等法院108年度重上更一字第39號刑事判決僅認定原告之夫朱錫璋與被告潘碧月於92年間共同出資購買本院拍賣之門牌號碼「新北市○○區○○路000巷00號6樓」房地，有上揭刑事判決附卷可憑（見本院卷第183至194 頁），要與系爭房地全然無涉，自不能僅憑上揭刑事判決認定被告潘碧月與原告之夫共同出資購置系爭房地，被告復未能提出任何證據證明被告潘碧月與原告之夫朱錫璋共同出資購置系爭房地，原告僅係系爭房地之登記名義人，而非實際所有權人，準此，被告所為前揭抗辯，經核均與卷內相關事證不符，不足採信。　　⒋綜上，被告無法舉證證明其對系爭房屋有合法之占有權源，從而，原告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請求被告應將系爭房屋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應屬有據。　㈡原告依民法第179條之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被告潘碧月返還占有系爭房屋所受不當利益240萬元本息，並應自113年10 月23日起至被告映寶公司自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予原告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4萬元，亦屬有據。　　⒈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依其利益之性質不能返還者，應償還其價額，民法第179條、第181條但書分別定有明文，而無權占有他人土地，可能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為社會通常之觀念（最高法院61年台上字第1695號民事判決參照）。次按租金之請求權因五年間不行使而消滅，既為民法第126條所明定。又無法律上之原因而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致他人受損害時，如該他人之返還利益請求權已逾租金短期消滅時效之期間，對於相當於已罹消滅時效之租金之利益，不得依不當得利之法則，請求返還（最高法院49年台上字第1730 號民事判決、65年度第5次民庭庭推總會決定參照）。　　⒉經查，系爭房屋係由被告潘碧月以每月租金4萬元之價格出租予被告映寶公司使用，迄104年4月30日租期屆至後，被告映寶公司經被告潘碧月之同意繼續為系爭房屋之使用收益，依民法第451條之規定，視為以不定期限繼續系爭租約，被告潘碧月係為系爭不動產之間接占有人，已如前述，被告潘碧月自屬無法律上之原因而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致原告受有損害，則原告依民法第179條之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無權占有系爭房屋所受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利益，應屬有據。然查，本件原告係於113年10 月22日以民事起訴狀對被告潘碧月訴請返還無權占有系爭房屋所受相當於不當利益，有民事起訴狀上本院收文戳附卷可憑（見本院卷第9頁），是以原告請求被告返還起訴前5年即108年10月22日至113年10月22日期間合計240萬元之不當利益本息（計算公式：每月4萬元×12月×5年＝240萬元），及自113年10月23日起至被告映寶公司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予原告之日止，按月給付4萬元之部分，核屬有據，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則已罹於租金5年短期時效而消滅，不應准許。六、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之所有物返還請求權、民法第179條之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被告將系爭房屋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被告潘碧月應給付原告240萬元及自113年11月2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應自113年10月23日起至被告映寶公司自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予原告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4萬元，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則無理由，應予駁回。七、兩造均陳明願供擔保，以代釋明，聲請宣告假執行或免為假執行，經核原告勝訴部分，均與法律規定相符，爰分別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予以准許；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因訴之駁回而失所附麗，不應准許。九、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未經援用之證據，經核與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敘明。十、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390條第2項、第392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李家慧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　鍾雯芳

2025-02-27

TPDV-113-訴-6214-20250227-3

上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返還價金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111號上訴人蔣昌孝訴訟代理人戴羽晨律師邱律翔律師湛址傑律師被上訴人陳啟璋追加被告郭良因共同訴訟代理人甘芸甄律師洪士宏律師洪紹頴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價金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3年2月16日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127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並為訴之追加、變更，本院於114年1月1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上訴人追加、變更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為從事藝術品交易業者，明知如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所示書法字畫（下稱系爭字畫）非屬真跡，竟於如附表所示日期、金額向伊保證為真跡，將系爭字畫出賣予伊，伊已依約支付價金完畢。詎系爭字畫經鑑定確認均非真跡，價值僅數千元，顯乏應具備之價值、效用及品質，在藝術品交易市場難以正常流通轉賣，被上訴人未善盡擔保系爭字畫為真品之責任，所為給付亦不符債之本旨，係無從補正之不完全給付。又系爭字畫具有減少價值之重大瑕疵，被上訴人應負物之瑕疵擔保責任，伊於民國111年6月27 日函知被上訴人為解除買賣契約之意思表示，被上訴人應返還如附表所示之價金，依民法第359、354、360條、第227條第1項、第226條、第259條第2款等規定，請求擇一為有利之判決等情。並於原審聲明求為命被上訴人應給付新臺幣（下同）1,705,000元，其中20萬元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並其餘1,505,000元自112年8月30日起至清償日止，均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暨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之判決。二、被上訴人則以：上訴人雖向其購買系爭字畫，但其未向上訴人保證系爭字畫均為真跡，況以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字畫為例，市場真跡成交價格自649萬元至920萬元不等，其僅以20 萬元出售予上訴人，不可能保證系爭字畫為真跡。系爭字畫係追加被告郭良因仲介買賣，上訴人於買受時曾有向郭良因表示「代筆、假的沒有關係，但是千萬不能夠是印刷品，印刷品就沒有價值了」等語，上訴人顯不在乎系爭字畫是否為真跡，故上訴人不得以系爭字畫非真跡而解除買賣契約，請求返還買賣價金云云，資為抗辯。三、原審判決上訴人全部敗訴，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並為訴之追加、變更，主張：被上訴人與郭良因共同以系爭字畫為真跡，詐欺伊以如附表所示價金買受系爭字畫而受損害，應負連帶賠償損害責任，故先位依共同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與郭良因應連帶賠償其損害。如認對造非不法詐欺而侵害伊權利，則被上訴人就如附表編號1所示作品所為買賣，應負非真跡之瑕疵擔保責任，及未依債之本旨履行之不完全給付損害賠償責任，爰依民法第227條第1項、第226 條、第256條、第359條、第360條及第179條等規定，備位請求擇一為有利之判決等情，聲明：先位請求判命被上訴人及郭良因應連帶給付上訴人1,705,000元，及其中20萬元(如附表編號1所示作品）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並其餘1,505,000元自112年8月30日(即同年月29日當庭擴張聲明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均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之判決。備位請求（一部上訴）：㈠原判決關於駁回後開第2項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如附表編號1所示作品）20萬元，及自112年8月30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被上訴人及郭良因辯以：同意上訴人所為訴之追加、變更，但否認不法侵害上訴人權利，並無擔保系爭字畫為真跡，亦未有不完全給付情形等語置辯，並聲明：上訴、追加之訴及變更之訴均駁回。四、兩造間之不爭執事項：　㈠兩造間就系爭字畫存在買賣契約，價金合計1,705,000元，買賣時間、各筆價金如附表所示。但如附表編號1所示作品之出賣人為被上訴人，其餘系爭字畫即如附表編號2至8所示作品之出賣人均為郭良因（113年12月20日準備程序筆錄第5頁，本院卷頁359）。　㈡系爭字畫經大都會鑑定公司鑑定，鑑定結果認系爭字畫均非真跡，而是仿製字畫，價值如附表所示依序各為2千元、2千元、3千元、3千元、3千元、3千元、3千元、3千元（審訴卷頁23至33之鑑定報告）。　㈢上訴人於111年6月27日寄送臺北南陽郵局第776號存證信函予被上訴人，並以系爭字畫均非真跡，依民法第88條第2項之規定，撤銷買受系爭字畫之意思表示，請於文到1個月內返還買賣價金等語（下稱系爭存證信函），並於同年月28日送達（審訴卷頁107至110之系爭存證信函、訴卷頁30之掛號郵件收件回執）。　㈣被上訴人於111年7月7日以高雄地方法院郵局第943號存證信函回覆上訴人，稱：上訴人購買系爭字畫係以現況出售，並未向上訴人保證系爭字畫係真跡，拒絕返還價金等語（審訴卷頁111至114之存證信函）。五、爭點：　㈠上訴人於提起第二審上訴後所為追加被告郭良因部分之訴，並為變更之訴，是否合法？　㈡被上訴人與追加被告是否共同因故意或過失，將非真跡之系爭字畫交與上訴人，不法侵害上訴人之權利，而應負損害賠償責任？　㈢被上訴人依系爭買賣契約所交付如附表編號1所示字畫，是否有物之瑕疵？上訴人是否得因此解除買賣契約，而由被上訴人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返還其價金？　㈣被上訴人是否未依買賣契約之債本旨交付如附表編號1所示字畫，而應負不完全給付債務不履行之責任？被上訴人是否因此應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返還其價金？六、本院判斷：　㈠按第二審上訴程序所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為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前段所明定。上訴人於上訴第二審後所為前揭訴之追加、變更，為被上訴人及郭良因所同意（114年1月15日言詞辯論筆錄第3頁，本院卷頁413 ），故上訴人於提起第二審上訴後所為追加被告郭良因部分之訴，並為變更之訴（如附表編號2至8所示作品之出賣人變更為郭良因，非被上訴人），合於上揭規定要件，應予准許　　。　㈡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以侵權行為為原因，請求回復原狀或賠償損害者，應就其權利被侵害之事實負立證之責。是上訴人主張：以系爭字畫為真跡，詐欺伊以如附表所示價金買受系爭字畫而受損害等利己事實，自應負舉證之責。　㈢上訴人主張：伊傳LINE訊息「代筆、假的沒有關係，但是千萬不能夠是印刷品，印刷品就沒有價值了！」給郭良因，是因為被上訴人傳來上開LINE訊息，並下指令「以上文字請轉傳一下！」給郭良因，受被上訴人與郭良因誆騙云云，為被上訴人及郭良因所否認。查上訴人於上訴後始提出據主張為工程師還原舊手機訊息之新發現，並提出擷圖為證（本院卷頁153、203、299），為被上訴人及郭良因否認為真正。而上訴人再提出手機拍照與錄影內容之光碟、上訴人指揮電腦工程師還原舊手機之相互通訊LINE對話擷圖及上訴人與郭良因於109年1月30日LINE對話擷圖等（本院卷頁267至279），欲證上開工程師還原舊手機訊息擷圖為真正，仍為被上訴人及郭良因否認手機拍照與錄影內容之光碟等內容為真（本院卷頁306、316、357）。上訴人又提出「長虹拍賣公司負責人陳國忠」於113年10月19日下午5時11分拍攝陳國忠與被上訴人之對話紀錄擷圖給上訴人（本院卷頁339至343），然細繹該對話紀錄內容，不能證明上開工程師還原舊手機訊息擷圖及手機拍照與錄影內容為真。矧以，上開工程師還原舊手機訊息擷圖內容，據上訴人自承該LINE對話內容確係由伊再傳予郭良因，則上訴人自主決定將「代筆、假的沒有關係，但是千萬不能夠是印刷品，印刷品就沒有價值了！」該LINE 訊息傳給郭良因，殊難謂伊此舉係受被上訴人或郭良因所誆騙。益徵此部分情節，不能證明上訴人係受被上訴人與郭良因詐欺而買受系爭字畫。　㈣上訴人舉伊與郭良因於109年1月30日LINE對話紀錄擷圖（本院卷頁301），主張：伊初始即向被上訴人、郭良因表示只要真跡，而被上訴人、郭良因對伊保證系爭字畫為真跡，才同意購買云云，為被上訴人與郭良因所否認。惟上訴人係於 108年9月21日傳LINE訊息「代筆、假的沒有關係，但是千萬不能夠是印刷品，印刷品就沒有價值了！」給郭良因乙情，業據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訊勘驗屬實（訴卷頁183 至205之訊問筆錄、勘驗照片及不起訴處分書）。足徵上訴人所舉嗣後向郭良因抱怨之109年1月30日LINE對話紀錄，不能證明被上訴人或郭良因曾於買賣初始有何保證系爭字畫為真跡之事實至明。　㈤上訴人復主張：從系爭字畫鑑定書觀之，系爭字畫價值僅共2 2,000元，與伊支付價金共1,705,000元比較，竟有77.5倍之差距，可認被上訴人與郭良因有詐欺性之侵權行為云云，為被上訴人所否認。然字畫藝術品價值漲跌，尚乏固定客觀規則或標準可依循，而系爭字畫先後於108年6月6日起至同年1 0月21日間如附表所示日期成立買賣契約，上訴人嗣於111年 4月25日委由鑑定結果價值依序各為2千元、2千元、3千元、 3千元、3千元、3千元、3千元、3千元等情，雖為兩造所不爭執，已如前述，但各該成立買賣契約日期已經過近2年半至3年，洵難遽以嗣後鑑定結果而逕認系爭字畫於各該買賣契約成立時之價值，並無法因此認定被上訴人或郭良因曾對上訴人有何保證系爭字畫為真跡之事實。　㈥此外，上訴人對於伊所主張被上訴人與郭良因曾保證系爭字畫為真跡之利己事實，並無提出其他積極證據以實其說，自難認被上訴人與郭良因依約交付系爭字畫，有何因詐欺不法侵害上訴人權利之事。　㈦準此以言，被上訴人既未向上訴人保證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系爭字畫為真跡，縱認上訴人嗣將系爭字畫委請鑑定結果為非真跡，並無滅失或減少其價值之瑕疵，亦無滅失或減少其通常效用或契約預定效用之瑕疵。故被上訴人無庸就系爭字畫非真跡而負物之瑕疵擔保責任，上訴人不得因此解除買賣契約，而請求被上訴人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返還其價金。又被上訴人並無上訴人主張系爭字畫非真跡而未依買賣契約之債本旨交付如附表編號1所示字畫等事，並無須負不完全給付之債務不履行責任，上訴人當然不得再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返還其價金。至上訴人主張：系爭字畫價值僅供2.2萬元，被上訴人卻開價1,705,000元，應負物之瑕疵擔保責任及不完全給付之債務不履行責任云云，惟字畫藝術品價值漲跌，尚乏固定客觀規則或標準可依循，如附表編號1 所示作品既於108年6月6日以20萬元成立買賣契約，則上訴人嗣於111年4月25日委由鑑定結果價值2千元，已如前述，但已經過近3年，洵難遽以嗣後鑑定結果逕認如附表編號1所示作品於成立買賣契約時之價值。故上訴人此部分主張，為不可取。七、綜上所述，上訴人先位依共同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追加、變更請求被上訴人及郭良因連帶給付1,705,000元，及其中20 萬元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並其餘1,505,00 0元自112年8月30日起至清償日止，均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上訴人追加、變更先位之訴部分既經駁回，其該部分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之。至上訴人備位依民法第227條第1項、第226條、第256 條、第359條、第360條及第179條等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20萬元，及自112年8月30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就不應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其上訴。是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抗辯等攻防方法及卷附其他證據，經本院斟酌後，咸認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均毋庸再予一一論述，附此敘明。據上論結，本件上訴、追加及變更之訴均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2　　日　　　　　　　　　　　　　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蘇姿月　　　　　　　　　　　　　　　　　　法　官劉傑民　　　　　　　　　　　　　　　　　　法　官劉定安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並依附註條文規定辦理。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2　　日　　　　　　　　　　　　　　　　　　書記官　陳慧玲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第1項但書及第2項情形，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

2025-02-12

KSHV-113-上-111-20250212-1

上

臺灣高等法院

返還不當得利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605號上訴人京丰盛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曾瓊薇訴訟代理人湛址傑律師複代理人邱律翔律師丁韋介律師被上訴人愛智慧股份有限公司（原名：人間天堂國際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游東勲訴訟代理人蘇芃律師余淑杏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 年11月24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1845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2月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上訴人主張：伊與原審被告道愛你股份有限公司（原名：心靈海國際顧問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道愛你公司）、被上訴人愛智慧股份有限公司（原名：人間天堂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愛智慧公司）於民國104年8月1日成立授權契約（下稱系爭授權契約），約定由道愛你公司授權伊代理全球招聘「企業成長課程」之市場推廣及教育訓練，授權期間自104年8 月1日起至107年7月31日止，伊遂依序支付權利金新臺幣（下同）3,000萬元、800萬元予道愛你公司、愛智慧公司，作為取得3年授權之對價。嗣道愛你公司提前終止授權契約，伊已給付8.5個月授權期間之權利金即欠缺給付目的，道愛你公司、愛智慧公司均應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返還伊權利金 897萬2,218元（計算式：3,800萬元÷36個月×8.5個月＝897萬 2,218元），伊目前僅受償半數即448萬6,109元本息，愛智慧公司就所餘448萬6,109元本息，應負返還責任，爰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愛智慧公司如數返還之判決，並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道愛你公司就其敗訴部分未據聲明不服，已告確定，茲不贅述，原審判決上訴人敗訴部分，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㈡項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愛智慧公司應給付上訴人448萬6,109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㈢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愛智慧公司則以：系爭授權契約之當事人僅有道愛你公司，並經本院108年度重上字第579號（下稱系爭前案）確定判決認定在案，上訴人係依道愛你公司之指示方匯款800萬元予伊，兩造間並無給付關係，上訴人請求伊返還不當得利並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答辯聲明：㈠上訴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查系爭授權契約約定權利金共計3,800萬元，上訴人於105年 1月5日、同年9月7日、106年1月4日、同年3月1日、同年4月 6日、同年5月31日將權利金3,000萬元匯予道愛你公司，嗣於106年6月1日、同年8月18日將權利金800萬元匯予愛智慧公司；上訴人前訴請道愛你公司、愛智慧公司共同給付8.5 個月授權期間之權利金897萬2,218元本息，經系爭前案判命道愛你公司應給付上訴人其中半數即448萬6,109元本息等情，有系爭前案判決書為證（見原審卷第219頁、第226頁），且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240頁），堪認為真正。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愛智慧公司給付所餘半數權利金448萬6,109元本息，則為愛智慧公司所否認，經查：　㈠系爭授權契約僅成立於上訴人與道愛你公司之間：　　參之訴外人李仁吉於系爭前案證稱：伊介紹上訴人代理心靈海國際顧問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心靈海公司，即道愛你公司）在臺灣的課程系統，並由伊負責與心靈海公司執行長沈建州溝通，由伊與沈建州談妥人民幣950萬元取得授權，並由上訴人設立帳戶，由心靈海公司領取帳戶內款項等語(見本院卷第204頁、第205頁)；上訴人之現任法定代理人曾瓊薇亦於系爭前案證稱：伊先生陳志豪認識李仁吉，李仁吉召集伊等成立上訴人公司，代理心靈海公司課程3年3,800萬元， 3年是104年8月至107年7月底，結果他們2年就反悔，叫伊簽立終止授權協議書（下稱系爭協議書），但系爭協議書是人間天堂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人間天堂公司，即愛智慧公司）出具，伊等當初商談的對象一直是心靈海公司，故未簽署等語（見本院卷第215頁）；上訴人復於系爭前案自承：伊等想合作對象是心靈海公司，且係依心靈海公司指示匯款等語(見系爭前案卷第125頁至第126頁)，堪認與上訴人締結系爭授權契約之當事人僅有道愛你公司，不包括愛智慧公司。至上訴人提出之系爭協議書及終止授權補充協議書雖均記載甲方為人間天堂公司、乙方為上訴人（見本院卷第105頁、第117頁)，惟該等協議書均未經簽名用印，為兩造所不爭（見本院卷第240頁），且曾瓊薇已陳明：因系爭協議書上記載之當事人非心靈海公司，與當初協議不符，故未簽署等情明確（見本院卷第215頁），自難以該等協議書之記載推認系爭授權契約當事人包括人間天堂公司。　㈡上訴人匯款800萬元予愛智慧公司，亦不成立不當得利：　⒈按於指示給付關係中，被指示人係為履行其與指示人間之約定，始向領取人（第三人）給付，被指示人對於領取人原無給付之目的存在。苟被指示人與指示人間之法律關係不存在（或不成立、無效或被撤銷、解除），被指示人應僅得向指示人請求返還其無法律上原因所受之利益。至領取人所受之利益，原係本於指示人而非被指示人之給付，即被指示人與第三人間尚無給付關係存在，自無從成立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482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查系爭授權契約僅成立於上訴人與道愛你公司之間，業經認定如前，上訴人係為履行與道愛你公司間之約定，依其指示將權利金800萬元匯予愛智慧公司，亦經曾瓊薇、上訴人於系爭前案審理時陳明（見本院卷第215頁、系爭前案卷第125 頁至第126頁），則上訴人與愛智慧公司間並無給付關係存在，無從成立不當得利，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愛智慧公司返還448萬6,109元本息，即屬無據。四、綜上所述，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愛智慧公司給付448萬6,109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非屬正當，不應准許。原審就此部分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至上訴人聲請傳訊其前法定代理人陳志豪作證，以證明系爭授權契約是游明裕與陳志豪合意訂立，商談之契約當事人包括愛智慧公司（見本院卷第155頁至第157頁）。惟陳志豪於系爭前案業以上訴人之法定代理人身分到庭陳明：李仁吉是主動代表心靈海公司聯繫上訴人股東之人，是到2年將屆期，才跟游明裕有聯繫等情（見本院卷第228頁），且上訴人之現任法定代理人曾瓊薇亦於系爭前案證實：伊先生陳志豪認識李仁吉，李仁吉召集伊等成立上訴人公司，代理心靈海公司3年3,800萬元、當初協議對象只有心靈海公司等情明確（見本院卷第215頁），自無傳訊陳志豪作證之必要，併予敘明。六、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0　　日　　　　　　　　　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沈佳宜　　　　　　　　　　　　　　法　官　翁儀齡　　　　　　　　　　　　　　法　官　陳　瑜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書記官　江怡萱

2024-12-30

TPHV-113-上-605-20241230-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3339號上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杜怡儂選任辯護人丁韋介律師邱律翔律師湛址傑律師被告方少瓊選任辯護人陳怡均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141號，中華民國112年10月3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3471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杜怡儂刑之部分撤銷。前開撤銷部分，杜怡儂處有期徒刑參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其他上訴駁回（即方少瓊無罪部分）。　　事實及理由一、審理範圍：　　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對於判決之一部上訴者，其有關係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但有關係之部分為無罪、免訴或不受理者，不在此限。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有明文規定。原判決認被告杜怡儂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洗錢罪，被告杜怡儂不服原判決提起上訴，明示主張原判決量刑過重，其上訴範圍不及於原判決其他部分（參本院卷第247、3 25頁），檢察官就原判決關於杜怡儂部分則未提起上訴，是關於被告杜怡儂經原判決論罪科刑部分，本院審理範圍僅限於原判決就被告杜怡儂所處之刑，不及於原判決所認定犯罪事實及所犯之罪等部分。又檢察官針對被告方少瓊經原審判決無罪部分提起上訴，此部分亦屬本院審理範圍，先予敘明。二、被告杜怡儂上訴理由略以：被告坦承犯行，請求從輕量刑等語。三、刑之加重減輕：　　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 項定有明文。又比較新舊法時，應就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後，再適用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處斷，而不得一部割裂分別適用不同之新舊法。查被告杜怡儂於為本件犯行後，洗錢防制法已修正並於民國113年7月31日公布，除該法第6條、第11條規定之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另定外，其餘條文均自同年8月2日生效。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下同）5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2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而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則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本件被告杜怡儂洗錢之財物未達1億元，所犯洗錢罪之法定刑原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最低法定本刑為有期徒刑2月），併科5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則為「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千萬元以下罰金」，固以新法之法定刑較有利於被告杜怡儂。惟被告杜怡儂於行為時，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原規定「犯前2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並於同年月16日施行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則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嗣洗錢防制法再度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自同年8月2日生效，將上開規定移列為第23條第3項，並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可見洗錢防制法關於自白減輕其刑之適用範圍，係由「偵查或審判中自白」修正為「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再進一步修正為「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且「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顯係將減輕其刑之規定嚴格化，限縮其適用之範圍，應以被告杜怡儂行為時即112年6月16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較為有利。經整體比較新舊法之結果，適用行為時即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規定對被告杜怡儂較為有利，而被告杜怡儂於本院審理中已就其洗錢犯行自白，應適用112年6月16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四、撤銷改判之理由（被告杜怡儂刑之部分）：　㈠原審認被告杜怡儂犯行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故法院對於有罪被告之科刑，應符合罪刑相當之原則，使輕重得宜，罰當其罪，此所以刑法第57條明定科刑時，應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審酌一切情狀，尤應注意該條所列10款事項，以為科刑輕重之標準。刑罰之量定，屬法院自由裁量之職權行使，其裁量必須滿足個案刑罰之目的，即罪刑相當之應報，並犯罪之一般預防，及矯正行為人之特別預防三者，故須依刑法第57條之規定審酌一切情狀，尤應注意各款情形，以為量刑輕重之標準，罪刑相當部分，則於量定前，並應考量其他相類似個案之量刑結果，以維平等原則，就一般預防、特別預防部分，則應考量比例原則，以防裁量權行使之恣意或怠惰行使，此乃量刑之內部界限，為審判實務所應恪遵，且應受法秩序理念規範之責罰相當原則、重複評價禁止原則等自由裁量權之內部抽象價值要求界限之支配，俾符合法律於量刑上授予法院得為裁量之目的。被告杜怡儂於本院審理時，已就犯行予以坦認（參本院卷第248、325 頁），犯後態度與原審難謂相同，且得依112年6月16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原判決就上開減刑事由及與被告杜怡儂犯罪後態度之科刑輕重有關事項未及審酌，以致量刑難謂允當。　㈡從而，被告杜怡儂以原判決量刑過重為由提起上訴，為有理由，原判決既有上開可議之處，即屬無可維持，應由本院撤銷改判。五、量刑：　　爰審酌被告杜怡儂因自認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通訊軟體SKOU T暱稱「CHAD」之人為戀愛關係，明知現今社會詐欺集團橫行，對被害人之財產及社會秩序產生重大侵害，當不得任意提供帳戶予他人匯入款項，且其先前已因提供帳戶資訊予「 CHAD」匯入款項，遭列為警示帳戶，業可知悉涉有詐欺取財及洗錢犯行，竟仍向方少瓊借用新光銀行帳戶（帳號：0000 000000000號，下稱方少瓊新光帳戶），供「CHAD」匯入不法所得後，將款項購買比特幣再轉入「CHAD」指定之電子錢包，參與對告訴人周興輝之詐欺取財犯行，致告訴人受有相當之財產損害，並以前述方式掩飾、隱匿犯罪所得去向，所為實有不該，足徵其法治觀念不足，惟念及其行為態樣尚屬單純，並非屬整體犯行之主導或核心角色，復審酌其於本院審理中終知坦認犯行，雖未能與告訴人達成和解，仍堪認有相當悔意，兼衡酌被告自述專科肄業之智識程度，暨審衡其於所陳先前從事室內設計工作，父母已過世，有1名妹妹，離婚，有1名13歲之未成年子女等家庭生活暨經濟狀況之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併科罰金如主文所示，且就罰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六、無罪部分：　㈠起訴事實及所犯法條略以：　　被告杜怡儂以提供轉帳金額1％為報酬之條件，向被告方少瓊借用方少瓊新光帳戶，被告方少瓊即共同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由被告杜怡儂教導被告方少瓊申請幣託帳戶，以方少瓊新光帳戶綁定幣託帳戶，待告訴人遭詐欺匯入22 萬9,000元至方少瓊新光帳戶後，被告杜怡儂至位於臺北市○ ○區○○○路0段000號之新光銀行附近，指示被告方少瓊購買比特幣，被告方少瓊於110年9月3日下午2時34分許，操作幣託程式自方少瓊新光帳戶轉出37萬4,000元，至英屬維京群島商幣託科技有限公司台灣分公司遠東銀行帳戶（帳號：0000 000000000000號帳戶），購買比特幣轉入被告杜怡儂指定之錢包。檢察官因認被告方少瓊涉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及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洗錢罪嫌。　㈡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其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而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 86號判決意旨參照）。再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又所謂「積極證據足以為不利被告事實之認定」係指據為訴訟上證明之全盤證據資料，在客觀上已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於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確曾犯罪之程度，若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懷疑之存在時，即無從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　㈢檢察官認被告方少瓊涉有上開犯行，無非係以被告方少瓊之供述、同案被告杜怡儂之供述、告訴人之指述、LINE對話紀錄、方少瓊新光帳戶基本資料及交易往來明細、幣託帳戶交易往來明細擷圖等，為其主要論據。訊據被告方少瓊固坦承經被告杜怡儂請託申請幣託帳戶，而綁定於方少瓊新光帳戶，且不爭執告訴人因遭詐欺而將22萬9,000元匯入方少瓊新光帳戶，且該筆款項後經購買比特幣轉至指定之錢包等情，然堅詞否認有何詐欺取財、洗錢犯行，亦堅詞否認有何幫助詐欺取財、幫助洗錢犯行，辯稱：我和被告杜怡儂交情不錯，因為被告杜怡儂說她的帳戶已經不能再買比特幣了，問我可不可以幫她買，我才幫忙申請幣託帳戶綁定於方少瓊新光帳戶；我不知道該筆22萬9,000元是告訴人遭詐欺才匯入的款項，被告杜怡儂說是有人要買比特幣的錢；於110年9月3 日下午2時34分許操作幣託程式轉出款項購買比特幣不是我做的，我之前購買比特幣也是其他仁幫我操作，我不會買；我沒有和被告杜怡儂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的犯意，也沒有幫助被告杜怡儂詐欺取財及洗錢的意思等語。經查：　⒈就被告方少瓊上開坦認部分，核與告訴人及被告杜怡儂所為證述相符，且有方少瓊新光帳戶客戶資料及交易明細、LINE 對話紀錄及幣託帳戶交易往來擷圖等在卷可佐，此部分事實固堪認定。　⒉證人即方少瓊友人田秀玉於原審審理時，證稱被告杜怡儂想要借由其與被告方少瓊之戶頭，將錢匯進去購買比特幣，讓我們賺佣金，被告杜怡儂說買比特幣由她操作就可以了，我知道實際上也是被告杜怡儂操作的，被告方少瓊不會使用等語（參原審卷第386至387、394至395頁）；而被告杜怡儂於原審審理時，坦認於110年9月3日係由其操作被告方少瓊之手機以購買比特幣（參原審卷第424、435、437頁），並證稱：「我於108年間左右認識被告方少瓊，我當時告訴被告方少瓊有1位我很熟的友人之債務人，在臺灣要收取大概1,0 00多萬元，需存入帳戶後再去買比特幣，因我顧及1個人收入範圍約300至400萬元起跳，我怕稅金會提高，所以我對被告方少瓊說只要幫我存300多萬元，110年9月3日那天我有操作被告方少瓊手機內的幣託帳戶。」等語（參原審卷第416 至437頁），而與證人田秀玉所為證述相合。再觀諸被告2人與田秀玉間之LINE群組對話內容，被告杜怡儂自110年8月22 日起即曾分別向被告方少瓊、田秀玉表示「@小莉（即被告方少瓊）我可能明天下午先去找你，我幫你找你bitopro裡面的帳戶」、「@田小愛（即田秀玉），妳有空可以動一下頁面，在帳戶有個加值，選台幣加值，就會看到bitopro的帳戶」，並指導開設幣託帳戶後續約定轉帳流程設定，有對話紀錄擷圖附卷可憑（參偵卷第32至35頁）；依被告2人間之LINE對話紀錄所示，被告杜怡儂亦指示被告方少瓊如何在手機內找到安裝bitopro之程式，並表示「妳若找不到，我明早去找妳」，被告方少瓊則回覆「好」、「明來」，被告杜怡儂旋回以「OK」、「順便確定妳朋友何時有空，我要幫她下載登錄」（參偵卷第38頁），亦足徵被告杜怡儂及證人田秀玉上開證述非虛。堪認被告方少瓊確對於幣託帳戶之下載、設定及操作均非熟悉，而需由被告杜怡儂指示、協助。檢察官認於110年9月3日下午2時34分許，操作幣託程式自方少瓊新光帳戶轉出款項購買比特幣者為被告方少瓊，已與事實有間。　⒊又參諸被告杜怡儂及證人田秀玉之前揭證述，被告杜怡儂於向被告方少瓊借用本案帳戶時，僅稱要用以購買比特幣，並未明確告知被告方少瓊款項來源，且依被告2人間之LINE對話內容所示，被告杜怡儂復曾於110年9月2日晚間9時許，傳送其與他人間之對話紀錄擷圖予被告方少瓊，並表示「這是我今天跟大盤的交易」等語（參偵卷第48頁背面），則被告方少瓊所辯其係僅經告知要出借帳戶代購比特幣，而不知購買比特幣之款項來源，並非全然無據。再衡酌本件係由被告杜怡儂拿取被告方少瓊之手機，自行以該手機內所安裝幣託帳戶進行操作，確認款項匯入進而用以購買比特幣，核與一般向他人借用帳戶資料以實施詐欺取財、洗錢犯行之行為態樣顯非相似，在被告方少瓊僅經告知借用帳戶購買比特幣，而未獲告以款項來源，甚且實際購買比特幣之操作行為亦係由被告杜怡儂所為之情況下，自難認被告方少瓊知悉或可得而知該等款項來源顯有疑義，卻猶出借方少瓊新光帳戶予被告杜怡儂，容任做不法使用，無從遽認其主觀上具有幫助被告杜怡儂實施詐欺取財或洗錢犯行之不確定故意。且因本件均係由被告杜怡儂與「CHAD」聯繫，被告方少瓊只單純出借方少瓊新光帳戶以綁定幣託帳戶，其餘匯入款項後購買比特幣轉出之行為，被告方少瓊皆未參與，亦無從逕認其知悉本件涉有詐欺取財及洗錢犯行，並有與被告杜怡儂或「CHAD」共同為之之犯意聯絡或行為分擔。　⒋綜上，本件之積極證據尚不足以證明被告方少瓊知悉或可得而知匯入方少瓊新光帳戶之款項係詐欺不法所獲，卻猶予以容任，難認其有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故意，且因亦無從認定被告方少瓊對於被告杜怡儂及「CHAD」之詐欺取財、洗錢犯行，有何犯意之聯絡，亦難以詐欺取財罪及洗錢罪相繩，應為無罪之諭知。　㈣駁回上訴之理由（原判決無罪部分）：　　原審以檢察官所舉證據不足以認定被告方少瓊為本件詐欺取財、洗錢犯行之正犯或幫助犯，為被告方少瓊無罪之諭知，核無違誤，應予維持。而縱使被告方少瓊係因被告杜怡儂應允提供一定筆錄金額作為報酬，同意將方少瓊新光帳戶出借綁定幣託帳戶，此與被告方少瓊係單純基於友情而出借帳戶，並無差別，檢察官仍須積極舉證被告方少瓊可預見匯入款項為不法所得，當難於未為積極舉證下，率以推論方式認定被告方少瓊具有幫助詐欺取財、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檢察官提起上訴，僅就原審依審判職權為證據取捨及心證形成之事項再事爭執，並未提出其他積極證據可供調查審認，核無理由，應予駁回。七、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 9條第1項前段，作成本判決。八、本案經檢察官陳錦宗提起公訴，檢察官顏汝羽提起上訴，檢察官詹常輝於本院實行公訴。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刑事第十八庭　審判長法　官　侯廷昌　　　　　　　　　　　　　　　　　　　法　官　黃紹紘　　　　　　　　　　　　　　　　　　　法　官　陳柏宇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被告杜怡儂及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惟檢察官須受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限制。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三、判決違背判例。刑事訴訟法第 377 條至第 379 條、第 393 條第 1 款之規定，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　　　　　　　　　　　　　　　　　　　書記官　賴尚君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五十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洗錢防制法第2條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2024-12-25

TPHM-113-上訴-3339-20241225-1

民商訴

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

侵害商標權有關財產權爭議等

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民商訴字第25號原告貝格爾育成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洪敘峰訴訟代理人簡榮宗律師複代理人邱律翔律師王智灝律師被告卓孟潔訴訟代理人林佳瑩律師黃子盈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害商標權有關財產權爭議事件，經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以112年度智字第25號裁定移送前來，本院於民國113年 11月1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壹拾捌萬元及自民國一百一十三年三月一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原告其餘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三十七分之一，餘由原告負擔。本判決第一項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壹拾捌萬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壹、原告主張：　原告為附圖所示註冊第01982771、02184171號「beagle及圖」、「貝格爾」商標（下分別稱系爭商標1、2，合稱系爭商標）之商標權人，目前仍在專用期限內。兩造於民國107年8 月30日簽立貝格爾育成集團托嬰中心加盟服務契約書(下稱系爭契約)，由被告加盟於新北市林口區成立分館(下稱林口館)，依系爭契約及加盟管理規章(下稱系爭規章)約定，被告應開放林口館監視權限予原告、提供家長月刊，然被告至 110年10月18日仍不願履行，顯已違反系爭契約第12條第3項第5款約定，原告遂於同日以通訊軟體LINE向被告表示終止系爭契約，並依系爭契約第8條第2項第6款、第3項約定，通知被告不得再使用系爭商標並建議儘快更名。112年6月9日被告因不當對待嬰幼兒之行為經新聞報導，原告始知悉被告仍繼續使用系爭商標營業，並於104網站上刊載使用系爭商標徵才，於衛生福利部(下稱衛福部)社會及家庭署托嬰中心仍登記為新北市私立貝格爾林口托嬰中心。是被告於系爭契約終止後仍繼續使用系爭商標之行為已違反系爭契約第8條第2項第6款、第3項約定，並構成違反商標法第68條第1款之侵害系爭商標權之行為，致原告受有損害，爰依系爭契約第 8條第4項、第12條第3項第5款、商標法第69條第3項、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27條、第227條之1準用第195條之規定擇一請求被告賠償3倍契約價款共750萬元等語。並聲明：一、被告應給付原告750萬元，即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二、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三、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貳、被告則以：　兩造簽立系爭契約時並無系爭規章存在，原告遲至109年11 月13日始以電子郵件傳送系爭規章之草稿予被告，被告未同意系爭規章，亦未於系爭規章上簽名確認，該規章非系爭契約內容之一部，被告不受拘束，是被告並無購買月刊及提供監視器畫面予原告的義務，況原告開放監視器連線之請求亦違反托嬰中心監視錄影設備設置及資訊管理利用辦法第6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下稱兒少法)第108條之規定；又系爭契約第12條第3項第5款約定「加盟中心經主管機關或法院判定具有業務疏失等情事確立」乙方(即原告)得不經催告終止合約，然被告雖於112年4月間發生托育照顧爭議事件，於接獲新北市政府之廢止設立許可及註銷設立許可證書處分後，旋提起訴願，經衛福部於112年10月4日為維持原處分之決定，被告未提行政訴訟，故該案件於112年12月始確定，原告自斯時始得終止契約，是原告於110年10月18日終止契約不生效力，原告自得繼續使用系爭商標。另被告自 112年6月起停止招生，並積極安排歇業事宜，撤除招牌、廣告，於112年8月4日正式歇業，112年6、7月間，被告為與主管機關聯繫，及安排學員轉班，必須使用公司名稱處理事務，是被告主觀上並無侵害系爭商標之行為及故意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一、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三、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准免為假執行。參、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二第10至11頁，並依本院論述與妥適調整文句)：　一、原告為如附圖所示系爭商標之商標權人，商標期間分別至 118年4月15日、120年11月15日。　二、兩造於107年8月30日簽立系爭契約。　三、原告於109年11月13日寄發標題為「貝格爾育成集團【年度加盟管理會議】」之電子郵件予被告。　四、原告法定代理人於110年10月18日以通訊軟體LINE向被告表示「停止對林口館的一切服務與支持」(下稱系爭LINE 通知)，並建議盡快更名。　五、原告於112年6月9日寄發臺北永春郵局存證號碼000312存證信函與被告，被告於112年6月12日收受。　六、新北市政府於112年8月2日以新北府社兒托字第112142039 0號函通知，新北市私立貝格爾林口托育中心字112年8月4 日起廢止設立許可及註銷設立許可證書。肆、兩造間主要爭點(本院卷二第11頁，並依本院論述與妥適調整文句：　一、系爭規章是否為系爭契約之內容，被告是否受系爭規章之拘束? 　二、原告法定代理人所發送之系爭LINE通知、甲證11存證信函是否發生原告對被告終止系爭契約之效力？　三、被告於110年10月18日後仍繼續使用系爭商標營業，是否違反商標法第68條第1款規定而侵害原告就系爭商標之商標權？　四、原告依系爭契約第8條第4項、第12條第3項第5款約定、商標法第69條第3項、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27條、第 227條之1準用第195條規定請求損害賠償，有無理由？若有，金額為何？伍、得心證之理由：　一、被告應受系爭規章之拘束，被告未開放監視權限予原告，違反系爭契約約定：　　㈠按系爭契約第12條第3項第5款約定：「甲方(即被告)如有下列情形之一者，乙方(即原告)得不經催告逕行終止或解除本契約，並請求乙方賠償所受損害：⒌甲方未依貝格爾育成有限公司所制定之加盟中心管理規範進行營運管理，或加盟中心經主管機關或法院判定具有業務疏失等情事確立者。」，可知被告於簽立系爭契約時已知悉依契約約定各加盟中心須遵守原告所制定之管理規範進行營運，而觀之系爭規章之內容係記載各加盟中心應行注意之管理規範，應屬前開約定之範圍，為系爭契約效力所及，無須被告另行同意即生效力，故被告應受系爭規章之拘束，是被告辯稱其未同意該規章，亦未於系爭規章上簽名故不受拘束云云，自不足採。　　㈡被告雖辯稱依托嬰中心監視錄影設備設置及資訊管理利用辦法第6條、兒少法第108條之規定，其對於攝錄影音資料應予保密，除主管機關基於職權、法院或司法檢察機關為調查兒童保護建所需，或兒童之父母、監護人或其他實際照顧人因托育照顧爭議事件，得調閱影音，原告非前開所列之人，被告自無開放監視器權限予原告之義務云云。然查，兩造為加盟關係，在加盟關係中總部(即原告)基於其所累積之經驗，較各加盟中心(即被告)更為專業，加盟中心基於加盟契約緊密合作與高度信賴之特性，與總部形成一體之關係，是就營運管理及監督而言，總部並非前開規定所認之第三人，是原告基於監督之目的，要求被告開放監視錄影畫面權限供其遠端監看托嬰中心照顧嬰童之情況，屬營運體系之內部監督，並無違反被告所稱之前開規定，故被告所辯亦不足採。　　㈢如前所述，系爭規章為系爭契約之一部，被告即應受系爭規章之拘束開放監視器權限予原告，是被告未依約定開放監視器權限予原告，已違反系爭契約第12條第3項第5款之約定。　二、無證據證明被告有未依規定提供家長月刊之情事：　原告提出原證5所示之對話紀錄，主張被告未依規定提供家長月刊，而違反系爭契約云云。然被告辯稱其長期配合原告要求提供孩童照片、撰寫文案，提供原告製作月刊之素材，並購買月刊，僅因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因托育之孩童寥寥無幾，無法提供足以製作月刊之素材，並無原告所稱不願提供家長月刊等語。觀之原證5之對話內容(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2年度智字第25號卷〈下稱北院卷〉第43頁)，原告法定代理人向被告之夫表示「本月林口館依然未製作月刊」，被告之夫表示「你知道疫情對這個產業的影響有多大嗎？」、「月刊我已經說要恢復製作」，由上開對話內容無法得知係討論何時之何種月刊，又上開對話紀錄僅擷取部分之對話內容，非完整之對話內容，無法得知該2人對話之原委。且觀諸原告寄發給被告109年2至12月、110 年1至5、9月之請款單(本院卷一第109至177頁)均有列載親職手冊或客製化月刊之款項，且依被告所提其與原告間之訂購月刊之電子郵件及月刊內容(本院卷一第351至551 頁)，可知被告應有提供家長月刊之素材並購買月刊。再者，依被告所提之衛福部110年5月20日衛授家字第110090 06號函及新聞報導資料(本院卷一第195至198頁)，足認11 0年5至7月間我國確實因新冠肺炎疫情而發布三級警戒之情形，是被告前開所辯尚非顯不可採，故依原告所提之證據尚難認定被告有未依規定提供家長月刊之情事，故原告此部分主張顯無理由。　三、被告對所照顧之嬰幼兒有不當對待行為，經主管機關判定確立，違反系爭契約約定：　　　經查，被告對所照顧之嬰幼兒有不當對待行為，經新北市政府於112年6月8日以新北府社兒托字第1121070995號函認定違反兒少法第49條第1項第15款規定，依同法第97條規定處以罰緩15萬元，不得擔任居家托育服務提供者及3 年內不得擔任兒童及少年福利機構之負責人或工作人員之處分，被告不服提起訴願，經衛福部於112年10月4日通知被告訴願駁回之決定等情，有新北市政府社會局公告資料、衛福部衛部法字第1120026953號函及所附訴願決定書可參(北院卷第61頁、本院卷二第151至167頁)，是被告前開行為於112年10月4日業經主管機關判定具有業務疏失情事確立，而違反系爭契約第12條第3項第5款之約定。　四、原告法定代理人所發送之系爭LINE通知、甲證11存證信函未發生終止系爭契約之效力：　　㈠依系爭契約第16條第1項約定：「任何依本契約所為之通知，應依書面為之，可由人親自送達，或以掛號信或存證信函送至對方之下述地址：乙方：貝格爾育成有限公司，地址：○○市○○區○○路00號0樓」，可知兩造約定系爭契約之終止，應以書面方式為之。原告於110年10月18日以LINE 通知被告終止系爭契約，依前開所述，於該日之前，被告違反系爭契約之事由僅有未開放監視權限予原告，至於被告對所照顧之嬰幼兒有不當對待行為係於112年10月4日始經主管機關判定具有業務疏失情事確立，於110年10月18 日之後，於當時尚非違反系爭契約之事由，合先敘明。原告雖主張以系爭LINE通知終止系爭契約，然LINE通訊軟體之對話方式並非書面，與前開約定之方式不符，又被告於原告以LINE表示「總部即日起停止對林口館的一切服務與支持，建議您們盡快向主管機關申請機構更名」之訊息，立即回覆「請你依契約條款以書面形式通知林口館，林口館地址：○○市○○區○○○路○段OOOO號。」，可知被告並未同意原告得以LINE通知之方式終止系爭契約，並明確告知原告應依契約約定以書面正式通知。故該對話內容並未發生終止系爭契約之效力。　　㈡觀諸甲證11存證信函(本院卷一第279至283頁)之內容，並無終止契約之意思表示，而係表示系爭契約已終止請被告於文到3日內撤除貝格爾品牌名稱與相關形象，並公開發表托育糾紛情事與該品牌無關，及請求損害賠償之通知。且原告亦表示該存證信函係重申110年10月18日已以LINE 通知被告終止系爭契約(本院卷二第9頁)，是該存證信函亦非終止系爭契約之書面通知。五、被告於110年10月18日後仍得繼續使用系爭商標營業，原告主張被告無權使用系爭商標無理由：　　系爭LINE通知、甲證11之存證信函均未發生終止系爭契約之效力，業如前述，故系爭契約於110年10月18日後仍存續，被告自得繼續使用系爭商標營業，並無侵害原告就系爭商標之商標權。是原告依系爭加盟契約第8條第4項、第12條第3 項第5款約定、商標法第69條第3項規定、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損害賠償，無理由。六、被告未開放監視權限予原告、對所照顧之嬰幼兒有不當對待行為，經主管機關判定確立等行為，違反系爭契約約定，受有損害，被告應負賠償責任：㈠按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為不完全給付者，債權人得依關於給付遲延或給付不能之規定行使其權利，民法第227 條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當事人已證明受有損害而不能證明其數額或證明顯有重大困難者，法院應審酌一切情況，依所得心證定其數額，民事訴訟法第222條第2項定有明文。倘依外部客觀情事觀之，足認其可預期取得之利益，因責任原因事實之發生，致不能取得者，即可認為係所失之利益。是此項所失利益如具有繼續性之狀態，應就債權人在該繼續期間所可預期取得之利益，綜合加以評估調查，不能單以一時一地所失之利益作為認定之標準。倘不能證明債權人在該繼續期間可取得利益之數額或證明顯有重大困難者，得依民事訴訟法第222條第2項規定，由法院審酌一切情況，依所得心證定其數額（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837號民事判決參照）。經查：被告未開放監視權限予原告、對所照顧之嬰幼兒有不當對待行為，經主管機關判定確立等行為，違反系爭契約約定，業如前述，堪認被告有可歸責於己之事由，所為給付之內容不符合債務本旨，應負不完全給付之債務不履行責任，則原告依民法第227條規定請求被告賠償損害，應屬有據。原告主張依系爭契約第8條第4項約定被告應賠償系爭契約價款之3倍即750萬元，然觀之該條規定「甲方若有本契約所規範之任何智慧財產侵權行為，須至少賠償3倍合約價款金額，並負擔一切法律責任」，該條所約定係針對智慧財產侵權行為。然前開違約行為均非針對智慧財產侵權行為，故不符該條項之約定，自難據此作為損害賠償金額之依據，準此，原告主張其不易證明實際損害額而請求法院依侵害情節酌定賠償額，自屬有據。爰審酌被告前開違約之情事，其中不當對所照顧之嬰幼兒有不當對待行為經主管機關裁罰15萬元罰鍰及系爭契約加盟金為250萬元，參以原告為資本總額100 萬元之有限公司（本院卷二第309頁），被告為加盟之自然人等一切情狀，認原告主張以750萬元酌定其損害賠償額，尚屬過高，應以18萬元為適當，至逾此範圍之請求，即屬無據，應予駁回。　㈡末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民法第229條第2項定有明文。而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負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5，民法第233 條第1項、第203條亦有明定。本件原告請求被告負損害賠償責任，並未定有給付期限，而本件起訴狀繕本於113年2月29 日送達被告之受僱人，有臺灣臺北地方法院送達證書在卷可參（北院卷第91頁），是被告應自本件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即113年3月1日起負遲延責任。是以，原告請求被告應自1 13年3月1日起給付法定遲延利息，即屬有據，應予准許。　㈢按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其名譽被侵害者，並得請求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債務人因債務不履行，致債權人之人格權受侵害者，準用第192條至第195條及第197 條之規定，負損害賠償責任，民法第195條第1項、第227條之1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公司係依法組織之法人，其名譽遭受損害，無精神上痛苦可言，自無依民法第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精神慰撫金之餘地（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2434號、104年度台上字第599號、109年度台上字第3172號判決可資參照）。本件原告固主張被告前開不當對所照顧之嬰幼兒有不當對待行為，致原告商譽權受有損害，亦得依民法第22 7條之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告給付非財產上損害賠償云云(本院卷二第299頁)，惟依前述，商譽為信用之一環，具有人格權之性質，被害人雖得請求非財產上之損害賠償，然僅限於自然人為權利主體，原告為有限公司，核屬依法組織之法人，其商譽遭受損害，並無精神上痛苦之可言，即無法依民法第195條規定請求被告賠償其商譽受損之非財產上損害，原告此部分主張，應屬無據。陸、綜上所述，系爭契約未終止，被告仍得使用系爭商標，故原告主張被告使用系爭商標為營業行為侵害其商標權，為無理由。另被告未開放監視權限予原告、對所照顧之嬰幼兒有不當對待行為，經主管機關判定確立等行為，違反系爭契約，是原告依民法第227條第1項之規定，請求被告應給付原告18 萬元及法定遲延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至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雖聲請傳喚證人董寧、陳品宇以證明被告知悉應訂足月刊，開放監視器權限與系爭加盟規範；被告聲請傳喚林緯祥以證明系爭契約並無約定加盟者有訂購月刊及開放監視器權限義務，然此部分事實業經本院認定如前，無傳喚之必要。柒、本判決原告勝訴部分，所命給付金額未逾50萬元，爰依民事訴訟法第389條第1項第5款規定，依職權宣告假執行，被告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於法有據，爰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宣告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至原告敗訴部分，原告此部分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捌、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本院審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另逐一論述，附此敘明。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2條，民事訴訟法第79條。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7　　日　　智慧財產第二庭　　法官　王碧瑩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10條第1項但書、第5項所定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前開資格者，應另附具各該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上開規定（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7　　日　　書記官　楊允佳附註：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10條第1項、第5項附圖：　　　系爭商標1 註冊號：01982771 註冊公告日期：108/04/16 專用期限：118/04/15 商標權人：貝格爾育成有限公司申請日期：107/08/02 商品或服務類別名稱：第043類：幼兒照顧服務；安親班；托嬰中心系爭商標2 註冊號：02184171 註冊公告日期：110/11/16 專用期限：120/11/15 商標權人：貝格爾育成有限公司申請日期：110/05/05 商品或服務類別名稱：第043類：幼兒照顧服務；安親班；托嬰中心。

2024-11-27

IPCV-113-民商訴-25-20241127-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銀行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3277號上訴人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官徐則賢上訴人邱麗安（被告）張玉蟾上二人共同選任辯護人許文彬律師上訴人黃文政（被告）周麗蘭上二人共同選任辯護人陳鎮律師上訴人即被告廖歐富美選任辯護人陳志峯律師林火炎律師林拔群律師上訴人即被告徐海琴（原名徐玉琴）江益良上二人共同選任辯護人陳志峯律師上訴人即被告黃麗華選任辯護人楊偉奇律師上訴人即被告張愷芸（原名張維絜) 選任辯護人湛址傑律師邱律翔律師上訴人即被告陳玉燕楊月琴池秀蘭游秀真張淑貞劉澺如（原名劉芸汝）上六人共同選任辯護人林永祥律師上訴人即被告楊祐誠（原名楊金龍）選任辯護人許盟志律師上訴人即被告范大輝選任辯護人顧定軒律師上訴人即被告黃志賢選任辯護人凃逸奇律師上訴人即被告莊旭豐（原名莊志瑋）選任辯護人林永祥律師上訴人即被告黃維欣原審辯護人李庚燐律師上訴人即被告吳國輔李英上二人共同選任辯護人蔡樹基律師被告張宥全（原名張宗銘）李祐儀鄭志宏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違反銀行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年3月19日第二審更審判決（110年度金上重更一字第2號，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01年度偵字第25321、25322 號，102年度偵字第5258號，追加起訴案號：同署102年度偵字第 9282、13368號），提起上訴（黃維欣由其原審辯護人為其利益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　　　理由甲、除上訴人即被告黃維欣之上訴部分以外：壹、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非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本件原審（林朝騰等以加入合會等方式〈下稱甲判決〉、嚴程德等以販賣複製畫方式〈下稱乙判決〉、楊黃川元等以加盟彩券經銷商方式〈下稱丙判決〉非法吸收資金，各該判決相關事實附表下稱甲附表、乙附表、丙附表）綜合全案證據資料，本於事實審法院之推理作用，認定：一、（1）上訴人邱麗安、張玉蟾均為法人之行為負責人，有甲判決事實欄所載與林朝騰、洪玉票（林朝騰配偶）、吳小萍、孫素琴、劉柄宏等法人之行為負責人（上開7人合稱林朝騰等7人）業經判決罪刑確定之共同為非法經營銀行收受存款業務（下或稱非法吸金），犯罪所得逾新臺幣（下同）1 億元以上犯行；（2）上訴人黃文政、周麗蘭均為法人之行為負責人，有乙判決事實欄所載，與同為法人之行為負責人之嚴程德（上開3人合稱嚴程德等3人）業經判決罪刑確定之共同為非法吸金，犯罪所得逾1億元以上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邱麗安、張玉蟾、黃文政、周麗蘭（上開4人合稱邱麗安等4人）犯罪所得未宣告沒收部分，諭知如甲、乙判決「沒收追徵附表」所示之犯罪所得（詳如其「追徵價額」欄所示邱麗安等4人部分），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追徵其價額。二、（1）上訴人即被告廖歐富美、黃麗華、張愷芸（原名張維絜)、陳玉燕、江益良、楊月琴、池秀蘭、游秀真、徐海琴（原名徐玉琴）、劉澺如（原名劉芸汝）（下合稱廖歐富美等10人）及張淑貞，（2）上訴人即被告黃志賢（別名黃昊一）、楊祐誠（原名楊金龍）、范大輝、莊旭豐（原名莊志瑋）、黃維欣、被告張宥全（原名張宗銘）、鄭志宏、李祐儀（除莊旭豐外，下合稱張宥全等7人），（3）上訴人即被告吳國輔及李英，分別有甲、乙、丙判決事實欄所載，與其等各該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為非法吸金，犯罪所得逾1億元以上之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其等之科刑判決（含犯罪所得未宣告沒收部分），改判仍論其等分別與各該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加重非法經營銀行收受存款業務罪，分別量處如甲、乙、丙判決主文欄所示之有期徒刑，另諭知如甲、乙、丙判決「沒收追徵附表」所示之犯罪所得（詳如其「追徵價額」欄所示上開人等部分），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追徵其價額。三、甲、乙、丙判決關於上開部分已詳述其憑以認定之證據及理由，核其所為之論斷，俱有卷存證據資料可資覆按，從形式上觀察，尚無足以影響其判決結果之違背法令情形存在。貳、上訴人等（除黃維欣外）上訴意旨一、檢察官略以：邱麗安等4人以外之被告等吸金規模龐大，並均受有高額獎金，行為嚴重影響社會金融秩序，且均否認犯行，未積極與被害人洽談和解，犯後態度難認良好，其等犯罪情狀並無任何顯可憫恕之情，原審亦以其等罪責相較於各該投資方案之法人行為負責人為輕，依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減輕其刑，再依刑事妥速審判法第7條規定遞減其刑，難認有何情輕法重之情，竟均再以與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規定之相同減刑理由，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等刑度，有適用法則不當之違法。　　二、甲判決部分㈠廖歐富美等10人及張淑貞均主張未與林朝騰等7人共同違反銀行法，略以： 1.廖歐富美等10人均為投資人，或以親友名義投資，或親友聽聞其等投資而參加本案合會，並未主動為招攬會員行為，縱有招攬親友或其他成員成為下線，目的僅為獲取獎金，主觀上並無自己或幫助他人從事非法吸金行為之犯意，與林朝騰等7人意在吸收被害人存款之目的完全不同，依對向犯之法理，彼此無從成立共同犯罪之合意。且伊等係因投資金額達到生達綠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生達綠能公司）規定，公司依其制度主動將伊等掛上處長或經理等虛銜，實際並未參與該公司之決策與運作，難以伊等在該公司有上開職銜，即認伊等為林朝騰等7人非法吸金之共犯。甲判決未具體敘明伊等與林朝騰等7人間如何形成犯意聯絡，有理由不備之違法。廖歐富美另稱，若伊明知該公司從事非法吸金行為，豈可能僅為賺取微薄獎金，而投入大量資金，令自己血本無歸，益證伊與林朝騰等7人間無犯意聯絡，甲判決認定伊之犯罪所得高達3000餘萬元，顯為速斷。　2.張淑貞任職生達綠能公司期間，僅領取固定薪資，未參與公司決策，亦未為吸收資金行為，所負責之資金統計、計算分配金額等行為，不屬非法吸金之構成要件行為，與林朝騰等 7人顯無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且伊既未參與本案吸金行為，又何來領取2萬4000元獎金之說，甲判決此部分認定亦有理由矛盾之違誤。　㈡廖歐富美、江益良、徐海琴、黃麗華、張愷芸另均主張其等有刑法第16條之減刑事由，略以：依陳玉燕、張玉蟾之供證，可知陳俊隆律師、李淵聯律師於說明會上有保證參與本件合會之合法性等語。且與本案合會模式相近者，前亦有經法院判決認定無罪之例，合會契約復經律師見證。伊等誤信本案合會為合法投資管道，有欠缺違法性認識之正當理由，得依刑法第16條規定減免其刑。甲判決就上開陳玉燕、張玉蟾所證有利於伊等之證述未說明不予採納之理由，反採認上開 2位律師之證述，違反經驗法則。　㈢楊月琴、池秀蘭、游秀真、陳玉燕、劉澺如、張淑貞主張伊等應受緩刑宣告，略以：伊等除張淑貞外，分別以本人或家人名義投資，投資金額自數百萬元至數千萬元不等，均身兼被害人，而張淑貞所領薪資為林朝騰所發，並未自被害人處獲取得金錢，甲判決以伊等未與被害人達成和解為由，不予緩刑，顯然有理由矛盾、濫用裁量權之違法。　㈣張愷芸另略以：本案合會之類型與運作方式，與民法規定之民間合會高度類似，伊縱有對外招攬合會行為，亦不違法。本案合會之利息雖然偏高，但與一般合會之標息相較，並無過高現象，為契約自由原則之展現，自無顯不相當之情。甲判決就前述符合民法合會規定之交易習慣置若罔聞，逕為伊不利之認定，有違經驗、論理法則。　　　㈤黃麗華另略以：伊已主張扣押物編號「B-75」隨身碟內之資料無證據能力，張淑貞於第一審審理時亦否認上開隨身碟內工作表為其所製作，甲判決卻仍認為該等文書乃該公司業務人員張淑貞等人於日常業務所為之紀錄文書，有證據能力及證明力，顯有違法。縱認上開隨身碟內之資料有證據能力，惟觀之其內「天佑」資料夾之「每月起組會員資料」，至多只能看出會員詳細資料，無法據以計算本案吸金金額，或對應、佐證各投資人實際投資金額及其正確性。甲判決未扣除公司營運成本，亦不論投資款項是否已經被害人領回，逕以投資人原始投入金額作為伊之吸金金額，認定伊犯銀行法第 125條第1項後段之罪，且未說明如何計算出伊所招攬之金額，復未究明伊是否確有領取甲附表六所示獎金，即認定伊犯罪所得為1000餘萬元，有判決理由不備之違法。㈥邱麗安、張玉蟾略以：關於共同正犯犯罪所得之沒收或追徵，應指各人所分得「對犯罪所得有事實上之處分權限」之部分而言。本案被害人之款項係匯入林朝騰、洪玉票夫妻所掌控之公司帳戶，渠2人始有事實上之處分權；卷內並無證據證明邱麗安、張玉蟾與渠2人有何共同處分犯罪所得之合意，上開款項不應列入伊2人應宣告沒收之範圍。原審未調查犯罪所得之實質處分權究屬何人，顯有調查未盡之違法。且甲判決認定伊2人實際犯罪所得分別為1000餘萬元，惟伊等與各該被害人和解實際償付之金額均各達3000萬元以上，已逾伊等實際犯罪所得，顯無可予宣告沒收之金額，甲判決仍對伊等為連帶沒收之宣告，顯有違法等語。三、乙判決部分㈠黃志賢略以： 1.伊係為銷售新生代畫家真跡畫業務至臺南會館任職，複製畫業務係嗣後由黃文政推動，至臺南會館進行說明會，館內業務人員認為值得投資，以自己或家人名義購買，獎金亦直接由承辦業務領取，伊未分得任何獎金，對外亦無積極銷售行為。伊雖有副總職銜，但所有業務均受黃文政或嚴程德指揮監督，實為基層員工，因業績差被降為處長，嗣於民國101 年7月底離職，臺南會館亦因業務不佳，於同年8月結束營業，上情有嚴程德、黃文政之證述、業務人員李玉文之存摺可佐。原審未詳加勾稽，遽認伊職務為副總，即有招攬投資、參與複製畫之銷售，對伊為不利之認定，顯有違法。　2.伊不認識乙附表三編號214所列之銷售對象。再以李玉文為例，其銷售每幅複製畫可領取1萬8000元獎金，若再加上伊每幅畫可領取之4000元階差獎金，已逾乙判決認定每幅畫有 2萬元銷售獎金之說，可見伊主張臺南會館之獎金最高僅1萬 8000元，全由業務領取等情無訛，乙判決認定伊領取階差獎金16萬4000元為犯罪所得，應予沒收等情，尚有違誤。㈡楊祐誠略以：伊以自有資金及介紹家人購買複製畫，係為賺取利益或佣金，並無與公司經營者共同非法吸金之意思，乙判決亦認伊未參與德懿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德懿公司）、元映文化創意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元映公司）之決策，卻認為伊違反銀行法，顯有理由矛盾、不備之違法。況本案確有交易畫作之事實，亦有律師在場合法見證，並有以美國上市公司股票作為擔保品等情事，伊確實不知上開行為已違反銀行法，應認有違法性認識錯誤之情形。伊介紹他人購買之複製畫僅15幅，其餘均與伊無涉，伊亦未因此領取任何獎金，並無乙判決所認定銷售167幅複製畫之事實。　㈢范大輝略以：　 1.依複製畫之投資方案內容，本金10萬元，18個月以後取得之金額為14萬400元，所謂年化報酬率僅為22.44%（即40400∕1 8），與乙判決所認定之中央銀行民間借貸利率表顯示之101 年1月至9月之信用拆借年利率（24.48%至30.36%），並無不相當之情形，乙判決誤年化報酬率為46%，就上開對伊有利之計算方式，未說明何以不可採之理由，遽為對伊不利之認定，自有違法。　2.伊投資80萬元購買複製畫，乙判決於量刑審酌時，亦認為伊僅為單純領取薪資之人等語，若伊與嚴程德等3人有共同為非法吸金行為之犯意，伊豈會將辛苦工作領取之薪資再為本件投資，致成為被害人？乙判決就此未詳為說明、論述，有理由矛盾、不備之違法。　㈣莊旭豐略以： 1.伊雖為香港商緣燁股份有限公司臺灣分公司（下稱緣燁公司）之登記負責人，惟該公司與本案無涉。依鍾雅珍所證，其於101年7月離職，自該年5月中旬起向莊旭豐報告等語，再參酌嚴程德所證，莊旭豐在接手鍾雅珍工作之前，沒有銷售複製畫等語，則乙判決認定伊自101年3月16日複製畫銷售之始即參與犯罪，顯與上開證人證述不符。而伊依嚴程德指示為提領現金、統計銷售畫作數量、金額等工作，內容與鍾雅珍相同，亦未參與德懿、元映公司經營事務。乙判決刻意省略、曲解鍾雅珍之證詞，認定伊與鍾雅珍所為之行政事務不同，顯有違法。 2.伊於不特定人給付資金「後」所為統計行為，不屬非法吸金之構成要件行為，且未直接參與本案複製畫銷售之決策與銷售，亦未領取獎金，並無參與非法吸金之主觀犯意與客觀行為，乙判決未說明伊與嚴程德有何共同犯罪之犯意聯絡、行為分擔，遽論伊違反銀行法，顯有違誤。 3.伊既否認犯行，不認識、也未招攬被害人投資，又如何與被害人和解，乙判決以伊否認犯行且未與被害人和解，而不予緩刑宣告，亦有理由矛盾之情等語。㈤黃文政、周麗蘭均略以：乙判決僅以周麗蘭手寫業績計算表上之記載進行估算，認定伊等所收受之業務獎金數額並予沒收，有調查未盡之違法。周麗蘭另略以：伊所領取之每幅10 00元，每幅每月200元之款項均用於公司業務支出，非伊之犯罪所得，不應沒收等語。四、丙判決部分㈠吳國輔略以：　1.伊係經由報端介紹及參加說明會而加入瑞盈必得國際開發有限公司（下稱瑞盈必得公司），相信加盟經銷契約之合法性才會投資，而今血本無歸，加計親友損失共計200多萬元，本身也是被害人。該公司係由楊黃川元掌控，「總處長」僅係虛銜，對加盟商制度並無主導權，因伊加盟較早，以人頭及親友加盟較多，被公司自動升等為總處長，不知下線究為何人，並未主動招攬下線，且未參與「全額加盟」專案，此有楊黃川元、黃國龍、瑞盈必得公司出納陳秀如、投資人莊喜美、許吉夫之證述可佐。　2.李英之下線及組織收款較伊為多，且2人同列「總處長」，伊完全不認識李英之下線，豈可謂李英為伊之下線。伊僅介紹親友10人入會，其他入會者均與伊無關，丙判決認定伊之下線組織成員有100餘人，收款4000多萬元，顯與事實不符。伊已70高齡，健康情況不佳，且已與被害人和解等情，請予緩刑宣告等語。㈡李英略以：伊相信本件投資方案之合法性始為加入、招攬親友入會行為，此乃特殊之經濟犯罪，與殺人、傷害之得以國民道德衡量之犯罪性質不同，伊既非最終取得資金之人，受楊黃川元等人所矇蔽，投入400多萬元資金，不清楚伊所參加之小額方案係屬吸金，案發後懊悔不安，所具法敵對意識顯然較低，丙判決未審酌上情，未依刑法第16條但書規定減免其刑，於法有違。且伊已逾80歲，實際賠償金額已逾犯罪所得，原審量刑過重，且未予伊緩刑宣告，均有違法等語。參、惟查：一、傳聞證據，因與直接、言詞及公開審理之原則相悖，除法律有規定者外，原則上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4 所規定之特信性文書即屬法律有規定之特別情形。而合於本條第2款特信性文書之業務文書，係從事業務之人於通常業務過程不間斷、有規律而準確之記載，通常有專業人員校對其正確性，大部分紀錄係完成於業務終了前後，無預見日後可能會被提供作為證據之偽造動機，其虛偽之可能性小，足以保障其可信性，僅在有顯不可信之情況時，始加以排除，否則應認有證據能力。甲判決已說明：扣案物編號「B-75」即名為「張淑貞隨身碟」之光碟片（下稱B-75光碟）內記載有關本案會員組織關係、入會明細等資料，雖張淑貞於第一審審理時否認其內之會員資料工作表為其所製作等語，惟此乃案發時由法務部調查局臺北市調查處在生達綠能公司行政經理張淑貞座位之抽屜內查獲，張淑貞於調詢、偵查時供稱，其內資料在伊任職前就存在，伊會逐月修改增刪，再經劉柄宏復核、林朝騰確認等語，與林朝騰、劉柄宏及會計人員李洸慧等所證相符，足認B-75光碟內資料應係張淑貞製作無訛。再上開光碟內各項資料（含日結明細表、彙總表、匯款明細、B-13-1「獲利金」及組織圖、B-58「獎金分配表」等）既為該公司業務人員於日常業務所為之紀錄文書，且為各業務員晉升、發放獎金之依據，依上開製作過程可知真實性極高，並無顯不可信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4第2 款規定，應有證據能力，從而第一審勘驗該光碟內容之筆錄，自亦有證據能力，且得為計算本件犯罪所得之依據（見甲判決第14至17、51至52頁），核無違誤。依上所述，B-75光碟內資料非僅有「天佑」資料夾內之「每月起組會員資料」，黃麗華上訴意旨置甲判決明確之論斷於不顧，仍執陳詞指摘甲判決認定上開光碟內資料有證據能力及證明力違法等語，並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　二、按共同實施犯罪行為，在合同意思範圍內，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原不必每一階段均參與，祇須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彼此協力、相互補充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原審依憑卷內證據資料綜合判斷後，認定：（1）甲判決部分：林朝騰等7人分係生達綠能公司實際負責人、董事長、董事、監察人，為該公司之行為負責人，共同以合鑫合會名義給予參與者固定標息，及以保證買回條件銷售該公司未上市股票之方式，向多數不特定人吸收資金。廖歐富美等10人連同已歿之劉敏夫陸續入會，並招攬他人加入上開吸金方案，因招攬業績達標，除徐海琴、劉澺如為次一級之業務經理外，其餘人等均陸續晉升至最高階級之處長；張淑貞為該公司行政經理，負責公司之財務、帳務及資金調度、計算及發放會員獲利金、業績獎金等各項行政作業。上開人等自97年間起至101年11月1 3日遭查獲時止，共同非法吸收資金達65億5232萬2800元（各自參與期間之吸金數額詳甲附表三所示，均逾1億元）。（2）乙判決部分：嚴程德係緣燁公司、德懿公司及元映公司之實際負責人、周麗蘭、黃文政均為德懿公司業務最高主管，周麗蘭並為元映公司董事長，上開3人均為德懿公司、元映公司之行為負責人，自101年3月間起共同主導策劃銷售「限量複製畫1018專案」（下稱1018專案），由德懿公司以每幅10萬元之價格販售複製畫予投資人，再由元映公司向投資人收購該複製畫，約定每月撥付7800元予投資人，共計撥付18期，以此方式向不特定多數人吸收資金；張宥全等7人及許子鏞（另案審結）均為德懿公司「業務副總經理」，分別督導該公司轄下各會館（范大輝並兼德懿公司登記負責人），由業務人員向不特定人推銷上開專案。莊旭豐則自100 年7月間起擔任嚴程德之特助，於101年8月9日起為緣燁公司登記負責人，負責彙整、管理各會館行政人員及發放業務獎金等行政業務。上開人等自101年3月16日起至同年11月9日止，共計非法吸收資金5億2740萬元（黃志賢參與犯罪期間本案收受款項總計2億5840萬元）。（3）丙判決部分：楊黃川元係瑞盈必得公司負責人，黃子懷、黃國龍先後為該公司總經理、執行副總經理，上開3人為瑞盈必得公司之行為負責人，將合會吸金模式以加盟彩券經銷之外觀予以包裝，自 100年7月1日起至101年3月底止，共同向不特定大眾招攬、推介連鎖加盟之「樂透連鎖加盟通路小額加盟方案」、「五星級旗艦店加盟方案」（即下稱「全額加盟方案」），約定加盟者繳交加盟金及「系統服務費」後，每月可領車馬費等津貼，合約期滿可領回加盟金及未到期之系統服務費，參加「全額加盟方案」者，另可領「廣告費」10萬元。加盟者對外招攬其他投資者加盟，依加盟數量單位多寡分為6個階級，領取各項獎金、津貼（詳丙判決附件一「加盟商制度表」）。吳國輔於100年7月初加盟瑞盈必得公司，並介紹李英及他人加盟作為其下線，2人均積極介紹推銷加盟方案並陪同他人參加投資說明會，先後晉升為「總處長」，並依上開「加盟商制度表」領取獎金。上開人等自100年7月1日起至101 年11月12日止，共計非法吸收資金1億4797萬3500元（吳國輔於100年7月11日起至101年11月12日止加盟推銷期間，瑞盈必得公司之吸金總額為1億4796萬1000元；李英於100年7 月15日起至101年11月12日止加盟推銷期間，瑞盈必得公司之吸金總額為1億4791萬1000元）。並說明：　㈠甲判決部分：如何依憑廖歐富美等10人加入合鑫合會及介紹其他投資人入會、領取獎金之過程及張淑貞供述其工作之內容等情、佐以林朝騰等相關人等之證述、B-75光碟內之資料，認定廖歐富美等10人有招攬會員、領取業績獎金之事實，李麗文、唐張素娟所證如何不足為廖歐富美有利之證據。張淑貞雖未為招攬投資者行為，亦未參與公司決策，惟其工作內容攸關生達綠能公司內部是否得以正常運作，及非法吸金計畫中最受重視之利益分配部分，顯已參與吸金犯罪之具體執行，自屬與林朝騰等7人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之共同正犯（見甲判決第36至50頁）。　㈡乙判決部分：如何依憑黃志賢、楊祐誠、范大輝、莊旭豐等人之供述、嚴程德、許子鏞之證述，佐以編號D-8-1扣押物列印資料之內容，乃莊旭豐按月製作依各會館實際售出之複製畫記載而成之日常業務紀錄文書，並經嚴程德確認後據為業績及發放獎金之依據，及其他相關如乙附表內所載書證，認定黃志賢、楊祐誠、范大輝均是負責推動上開專案之各會館負責人，對該專案之銷售模式、流程及架構，可使其等轄下團隊之業務人員逐層形成如乙附表二之上下隸屬銷售網，其等毋庸直接招攬投資人，即可領取定額之銷售獎金等情知之甚詳。黃志賢為激勵、體恤下線，乃私下承諾回饋自己的階差獎金予下線，就其可領取之階差獎金為處分行為，並非未領取獎金。再依黃志賢於調查及偵查之供述，已明顯就銷售之複製畫及真跡畫為區分，並無混淆誤認之情，且與嚴程德、黃文政、范大輝相關證言相符，所辯僅銷售真跡畫、未領銷售獎金，並無可採（見乙判決第19至22、24至25頁）。另就如何依憑莊旭豐之部分供述，佐以嚴程德、鍾雅珍、李祐儀、張宥全、范大輝、黃文政之證述，認定莊旭豐為嚴程德之特別助理，為嚴程德所倚重之人，負責統計業績等帳務資料及獎金發放等非法吸金犯罪最重要之工作，與僅處理一般行政庶務工作之鍾雅珍不同，其雖未參與本件吸收資金之決策及執行，仍與嚴程德等3人成立共同正犯。且依莊旭豐之部分供述及鍾雅珍、嚴程德之證述，可以認定莊旭豐於10 0年7月間即擔任嚴程德特別助理，除非其不在，鍾雅珍不會越級向嚴程德報告，即便鍾雅珍離職，亦不影響工作架構，足認莊旭豐於複製畫業務開始時即知悉，且協助嚴程德處理複製畫買賣資料業務，鍾雅珍何時離職對其不生影響，所辯於101年7月鍾雅珍離職後始參與本案犯罪等語，尚難憑採（見乙判決第25至28頁）。　㈢丙判決部分：如何依憑吳國輔供述，其加入及介紹之加盟商累計已有1800個單位，並有李英等3個處長，李英下面又有幾個處長等語；黃國龍證述，吳國輔在公司有一個小辦公桌等語；投資人莊喜美證述，進去後認識吳國輔，就有帶電腦去跟吳國輔學等語，認定吳國輔確實有主動招攬下線，積極參與本件非法吸金犯行。李英曾為吳國輔下線之事實，除吳國輔之供述外，尚有丙附表一之1之工作表可佐，是以李英於101年10月公布晉升為總處長之前，吳國輔仍能領取李英團隊轄下之各項獎金。再本件加盟關係之組織，乃依加盟先後及介紹關係依序排入，依丙附表一之1至5所示工作表以及丙判決附件一之加盟商制度表，顯示在頂層之吳國輔、李英不認識其等下下線之加盟者係正常現象，但不影響其等領取獎金，更不能因其等不認識或未招攬其等直接下線以外之加盟者，即得以否認上下線間之隸屬關係（見丙判決第21至29 頁）。何況，吳國輔加盟推銷期間，其團隊亦有以全額加盟方案吸收資金1104萬8500元，有丙附表三「目錄4.」及其內據以統計之證據可稽（見丙判決第35頁），是以2人所辯各節均為卸責之詞。　　㈣綜上，生達綠能等公司及各該公司之行為負責人並非金融機構，廖歐富美等10人及張淑貞，黃志賢、楊祐誠、范大輝及莊旭豐，吳國輔及李英等人各依其職務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且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達其吸收資金、取得報酬等犯罪目的，與各該公司之行為負責人就非法吸金行為，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應就其等因此所吸收之資金負共同正犯之責，與其等各人獲利多寡無關。　㈤銀行法之所以禁止非銀行經營存款業務，旨在基於金融監理之角度，維持金融秩序，保護投資大眾。舉凡提供資金而為非法聚資之來源者，不論是否共同參與犯罪之人，均屬市場投資者之一員，其地位應屬相同，是以吸金之行為人與投資者並非兩立，投資人亦可兼為吸金之行為人。上開人等藉由投資名義從事具有收受存款業務性質之違法吸金行為，其非法吸金行為即已成立，縱兼有投資人之身分，亦無解於其等犯行之成立。且其等既接受各該行為負責人所屬公司之上下線安排、領受獎金，則其下線是否為其等直接招攬，與犯罪成立無關。其等所辯，適用或類推適用對向犯法理，與各該法人之行為負責人不成立共同正犯等語，自無可採（分見甲判決第35至36頁、乙判決第33至35頁、丙判決第31至32頁）。　　㈥甲、乙、丙判決已就上開人等何以與各該公司之行為負責人成立共同正犯，各該所辯何以不可採，依據卷內資料詳為說明、論述其理由綦詳。核其所為之論斷，尚與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無違。上開人等上訴意旨仍就甲、乙、丙判決已明確論斷之事項再為單純事實之爭執，自非合法之上訴第三審理由。三、所謂「與本金顯不相當」，應參酌當時當地之經濟及社會狀況，及一般金融機構關於存款之利率水準，視其是否有顯著之超額，足使多數人或不特定人受其吸引而交付款項或資金，即屬銀行法第29條之1所謂「與本金顯不相當」之情形。至民間借貸與銀行收受存款之性質不同，且貸款利率本即高於存款利息，自無從援引民間借貸利率與非法吸金方案之報酬率互為比較。甲、乙判決已分別說明：㈠生達綠能公司之合鑫合會與會員約定，會員得標領取合會金後，即可選擇脫離該合會結標，將權利義務轉讓予會長承受，無須再給付死會會金，此與民間合會會員於得標後有給付死會會金之義務，縱將死會轉讓，受讓者亦需承受給付死會會金義務之重要精神截然不同，且會員於入會時即抽籤決定得標順序，標息固定，適與銀行以固定利率零存整付之定期存款方式一致，可見其係以合會名義包裝非法吸金行為。至於未上市股票方案，更係以保證買回之方式允以高額利潤吸引投資人達其吸收資金之目的，二者均非正常商業投資行為。林朝騰等7人以上開方案招攬不特定人投資，大量吸收資金，且給予投資人之年化報酬率高於當時公營行庫公告之三年期定存利率（約在1.470%至2.645%）2、30倍不等（其報酬率詳甲附表二），足認上開方案提供之利息確與本金顯不相當。張愷芸辯稱上開合會與民間合會相同，並無給付顯不相當之利息等語，尚無可採（見甲判決第31至34頁）。　㈡德懿、元映公司所推出之1018專案，係由投資人以10萬元向德懿公司購買複製畫，再轉售予元映公司，每月領回7800元，共計可領回14萬400元，經計算年化報酬率相當於年息46% （計算式見乙附表一）。范大輝上訴意旨之利息計算方式係投資人投資10萬元後，期間均未領回款項，18個月後一次領回14萬400元之定期存款算法，顯與上開投資方案之內容不同，且將月息誤為年息（40400∕18），其執以指摘乙判決報酬率計算錯誤，自有誤解。　　㈢甲判決已就生達綠能公司所推出合會、未上市股票之吸收資金方案何以合於銀行法第29條第1項之要件，詳為說明、論述（見甲判決第31至34頁）；乙判決就德懿、元映公司所推出以1018專案年化報酬率之計算亦正確無誤。張愷芸上訴意旨謂合會之吸金方案並無報酬過高之情、范大輝上訴意旨謂乙判決計算吸金方案之投資報酬率有誤等語，均非上訴第三審之適法理由。四、刑法第16條規定：「除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者外，不得因不知法律而免除刑事責任。但按其情節，得減輕其刑」。此項但書規定之適用，係以行為人欠缺違法性認識為前提，若其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者，應免除其刑事責任，倘非屬無法避免者，僅得按其情節減輕其刑，若行為人並未欠缺違法性認識，則無上開減免其刑規定之適用。所謂「違法性認識」係指行為人在主觀上對於其行為具有法所不容許之認識而言，不以行為人確切認識行為之處罰規定或具有可罰性為必要，僅知其行為乃法所不許即可。銀行法第29條之立法意旨係以銀行經營收受社會大眾鉅額存款業務，須受銀行法等相關法令之嚴格規範，以確保大眾存款之利益，倘行為人主觀上已認知該公司或個人並非銀行，而經營收受多數人之款項，並約定完全保本及固定收益，即已違反前述規定，至於行為人本身有無出資，或實際得利多少，均非所問。甲、乙、丙判決已分別敘明：（1）依陳俊隆律師及李淵聯（已更名為李鳴翱）律師之證述，可知張玉蟾等人僅以本案合會之適法性向律師請益及見證合約，陳俊隆律師並未針對合鑫合會之合法性提出法律建議。況生達綠能公司於諮詢陳俊隆律師前，本案合會已經開始運作。李淵聯律師雖為合會契約之見證人，但只見證合約雙方當事人是否正確，不是見證其內容。張玉蟾亦稱「福利旺出事了」知道是違法（第一審卷五第 20頁）。至陳玉燕僅是單純表示，有請陳俊隆律師來講合會是合法等語（見第一審卷四第288頁），該2人之陳述均不足以認定本件吸收資金之方式曾經律師確認其合法性。廖歐富美等10人與張淑貞將律師一般性之法律說明誤解為本案投資方案合法性之保證，辯稱其等有刑法第16條所規定之減刑事由，不足憑採。（2）查無任何律師於黃志賢及楊祐誠、范大輝銷售複製畫之初或行為時，曾提供諮詢文件或法律意見書，表示販賣複製畫作後再以顯不相當之價格分期買回，係未違反銀行法之合法行為。（3）依李英所供，其對於瑞盈必得公司之加盟方案可獲之高利潤知之甚詳，此與其學歷高低、識字程度無關。（4）本案所示各項吸金方案之內容，可按期獲取之利潤均遠高於一般金融市場數倍之多，與一般投資須自負盈虧之常態迥異，其等向被害人收受款項之行為，客觀上與銀行經營存款業務無異，上開人等均為智慮成熟之成年人，除自己參與逐利外，尚招攬不特定人參加，並因此獲取所謂之業務獎金，尚難就其所為已違背吸收大眾資金應受國家監督之法令，諉為不知，其等以本身亦參與投資或囿於本身之學、經歷辯稱無違法性認識，自無可採（分見甲判決第53至55頁、乙判決第38至40頁、丙判決第36至37頁）。已就上開人等何以無違法性認識錯誤之理由，為明確之說明、論斷，核無違誤。業經判決罪刑確定之張玉蟾亦曾執「有律師說明合會合法性」，主張有違法性認識錯誤之減刑事由，未經採納，陳玉燕上訴已不再主張有違法性認識錯誤，廖歐富美、江益良、徐海琴、黃麗華、張愷芸再執陳詞指摘原審未就張玉蟾、陳玉燕所陳，有律師保證本案合會合法等語為其等有利之認定，楊祐誠、李英上訴仍指摘原審未依刑法第16條規定減免其刑等語，均非適法之上訴第三審理由。　　五、刑法第59條規定之酌量減輕其刑，以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使予以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即有其適用，此屬法院得自由裁量之事項。又刑法第74條之緩刑宣告，須有認為以暫不執行刑罰為適當者，始得為之。是否宣告緩刑，同屬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法院應就被告有無再犯之虞，能否由於刑罰之宣告而策其自新，及有無可認為暫不執行刑罰為適當之情形等因素而為判斷，若無濫用裁量權或裁量明顯不當情形，自不得任意指為違法。甲、乙、丙判決已各自說明：廖歐富美等10人、張宥全等7人、吳國輔及李英，僅為招攬投資之人，張淑貞、莊旭豐分別為生達綠能公司、嚴程德處理與吸金方案有重要關係之行政事務，均未參與各該公司決策或招攬投資人，上開人等危害金融秩序及投資人財產之情節，與各該法人之行為負責人相較，應屬較為輕微，依卷附事證及全案情節，堪認上開人等在客觀上顯有足以引起一般人憫恕，縱予宣告依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規定減刑及刑事妥速審判法第7條遞減其刑後之最低度刑，猶有情輕法重之情，爰均依刑法第59條之規定，遞予酌減其刑。並敘明：上開人等與各該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非法吸收之資金均達1億元以上，被害人亦成千上百，嚴重危害金融經濟秩序，侵害社會法益甚大，參酌其等各自之和解人數與被害人人數相較，甚為懸殊，難認其等有盡力彌補損害，吳國輔及李英乃瑞盈必得公司非法吸收資金之主力。且廖歐富美等10人及張淑貞、黃志賢、楊祐誠、范大輝及莊旭豐、吳國輔及李英，均否認其係與各該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為非法吸金行為，李英犯後態度益形反覆，實難認其等有何悔悟之意，縱部分被害人於和解書表示不再追究刑事責任，審酌後仍難給予宣告緩刑（分見甲判決第59頁、乙判決第44至45、47至48頁、丙判決第41、43頁），並無濫用裁量權或裁量明顯不當之情形，自難任意指為違法。上開人等依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規定減輕其刑，係因其行為之可責性較有公司行為負責人身分之共犯為輕，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係因其等犯罪、所生危害情節相較各該法人之行為負責人為輕微，二者並非不能併為減刑事由。檢察官上訴意旨指摘原審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上開人等（即邱麗安等4人以外之被告）之刑，以及廖歐富美等10人及張淑貞，黃志賢、楊祐誠、范大輝及莊旭豐，吳國輔及李英上訴指摘原審未予其等緩刑宣告於法有違，均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六、按（1）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規定之立法意旨，既在處罰行為人違法吸金之規模，此所稱「犯罪所得」（於107年1 月31日修正公布為「因犯罪而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同年2月2日施行，以下同），在解釋上係指犯罪行為人參與非法吸金行為所吸收之資金總額而言，不得扣除營運成本、被害人所投資之本金。不論事後已返還或將來應返還，既均屬行為人違法對外所吸收之資金，於計算因犯罪而獲取之財物時自應計入，無扣除餘地，均應依現行銀行法第136條之1 ：「犯本法之罪，犯罪所得屬犯罪行為人或其以外之自然人、法人或非法人團體因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所列情形取得者，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之規定沒收之。（2）關於共同正犯犯罪所得之沒收或追徵，應就各人所分得之數額分別為之，所謂各人「所分得」，係指各人「對犯罪所得有事實上之處分權限」，法院應視具體個案之實際情形而為認定，倘若共同正犯各成員對於不法利得主觀上具有共同處分之合意，客觀上復有共同處分之權限，且難以區分各人分得之數，仍應負共同沒收之責。就「對犯罪所得有事實上之處分權限」之部分，事實有無之認定，不適用「嚴格證明法則」，無須證明至毫無合理懷疑之確信程度，惟仍應視具體個案之實際情形，於各共同正犯有無犯罪所得，或犯罪所得多寡，綜合卷證資料及調查結果，依自由證明程序釋明其合理之依據而為認定。原判決依憑各該吸金方案相關人等之供（證）述及各該方案之津貼、獎金制度、各附表內所示各項證據之出處及說明，綜合整理、計算後，認定各該公司所推出之非法吸金方案之吸金總額，均詳如各該判決之事實欄所載，至各該非法人行為負責人因招攬吸金業務之數額及因此所獲得報酬，亦於各該附表內有各該相對應之證據可資覆按。甲、乙判決分別敘明：　㈠生達綠能公司推出之吸金方案，共計吸金總額達65億5232萬2 800元，扣除投資人已領回之投資款、林朝騰等7人、廖歐富美等10人及張淑貞分別取得之報酬、參與人生達綠能公司帳戶扣得之款項後，尚有18億6815萬7205元（詳甲附表五）。林朝騰等7人為本件犯罪之法人行為負責人，就上開吸金所餘不法利得18億6815萬7205元部分享有共同處分權限，因彼此間分配狀況未臻具體或明確，應負共同沒收之責，由上開 7人平均負擔（詳如甲附表五「D1」欄所示）。然除此之外，林朝騰等7人尚有各自獲取之業務獎金，亦有各別清償被害人之情形，是以其等實際沒收之金額，自應加計各自所收受之業務獎金，並扣除其等事後各人實際賠償被害人之金額（分見甲附表五「D2」、「E」欄所示）後，始為林朝騰等7 人應沒收之金額。廖歐富美等10人及張淑貞並非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就吸金所得無事實上處分權，犯罪所得為業務獎金（詳甲附表六之3所示業績獎金及分紅等），再扣除其等實際賠償被害人之金額，即為其等應沒收之犯罪所得，均詳如甲附表五「應予沒收金額」欄所示，已就上開人等應沒收金額之計算方式及證據出處詳為說明、認定（見甲判決第62至 72頁）。至劉澺如之特別加給600元，於A-2明細表111年10 月份之表格有特別註明「特別加給=講師費600」。張淑貞另有領取2萬1000元獲利金及3000元現金獎金，亦有其親簽之簽收單為據（分見甲判決第47、69頁）。　㈡德懿、元映公司推出之吸金方案，自101年3月16日起至同年1 1月9日止，收受款項總計5億2740萬元（黃志賢部分僅至101 年7月31日）。自每幅畫作收取之10萬元價金中，除提出100 0元給總理行銷業務之黃文政、周麗蘭夫婦（計入周麗蘭犯罪所得）外，另提出2萬元作為銷售畫作之業務獎金及階差獎金，分配方式詳如乙附表二業務聘階及獎金表，餘款7萬9 000元，除用以支付投資人每幅畫每月7800元之利息及每幅畫每月加發200元予周麗蘭供其自行運用外，其餘則用以公司營運、開發大陸市場及清償嚴程德先前圓森國際股份有限公司吸金案所積欠投資人之債務。是以除嚴程德外，其餘人等就非法吸收之資金並無實質掌控權，犯罪所得為其等依乙附表六所示各人所得領取之業務獎金（周麗蘭另加計每月加發之額外獎金200元），再扣除乙附表七所示各該人等以自己名義投資所獲獎金，各該人等犯罪所得詳如乙附表五之三「犯罪所得」欄所示，已就除嚴程德以外之其餘人等應沒收之金額及證據出處詳為說明、認定，均有卷附證據資料可稽。1200元既係周麗蘭受分配所得，有實質處分權之金額，自屬其犯罪所得，其辯供相關業務支出，不應計入等語，尚無可採。黃文政、周麗蘭及張宥全等7人之業務獎金、銷售幅數之計算係依憑乙附表六之一至六之十一「匯款憑證或支出憑證（扣押物編號）」欄所示扣押物內「周麗蘭手寫之業績計算表」，佐以乙附表之資料計算而得，並非單憑「周麗蘭手寫之業績計算表」而來（見乙判決第53頁）。至黃志賢依嚴程德設計之制度，本即可領取臺南會館業務銷售團隊銷售複製畫之業務獎金，其將所得之業務獎金分配予各銷售業務員，乃對不法所得之處分，無解於法律上應沒收之犯罪所得（見乙判決第56頁）。　㈢原審已就除檢察官及黃維欣外之上訴人等應沒收金額之計算依據，所辯何以不可採，詳為說明、論述，核無違誤。甲判決於事實欄已載明：本案吸金所得除用以發放合鑫合會會員陸續到期之本金及利息外，由林朝騰等7人分別以個人名義購買不動產、儲蓄型保險或各向生達綠能公司借款1400萬元，以及投資設立公司等方式，對外進行投資（見甲判決第10 頁），是以上開7人就本案吸金所得均有事實上處分權。張玉蟾、邱麗安為甲判決所示吸金方案之法人行為負責人，應就全部吸金金額負共同清償責任，並非僅就其取得報酬範圍內負責，已如前述，是其2人上訴意旨謂其等就吸金所得無事實上處分權、賠付金額已逾實際報酬，不應再予沒收等語，尚有誤解。其餘上訴人經原審據以沒收之金額均有所據，其等未具體指摘沒收金額有何違誤，均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　　肆、綜上，本件除黃維欣外，其餘上訴人等（含檢察官）之上開上訴意旨及其餘上訴意旨，均置甲、乙、丙判決所為明白之論斷於不顧，就原審採證認事及量刑裁量職權之適法行使，任憑己意，再事爭執，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其等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均應予駁回。　　　　乙、黃維欣之上訴部分：　　查第三審上訴書狀，應敘述上訴之理由，其未敘述者，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於原審法院，已逾上述期間，而於第三審法院未判決前仍未提出上訴理由書狀者，第三審法院應以判決駁回之，刑事訴訟法第382條第1項、第395條後段規定甚明。黃維欣因違反銀行法案件，經原審法院撤銷第一審此部分之科刑判決，以乙判決改判論處其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量處有期徒刑1年4月，另諭知相關之沒收（追徵）。黃維欣不服乙判決，於113年4月26日由其原審辯護人為其利益具狀提起上訴，惟未敘述其上訴理由，迄今逾期已久，於本院未判決前仍未提出其上訴理由狀，依上開規定，其上訴並非合法，應予駁回。丙、又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27第1項前段規定：「對於本案之判決提起上訴者，其效力及於相關之沒收判決」，是以必須本案上訴合法，效力始及於對第三人沒收部分之判決。查甲、乙、丙判決各該「沒收追徵附表」所示參與人（甲判決：生達綠能公司；乙判決：艾詩沃兒國際有限公司、曄橙實業有限公司、德懿公司、元映公司；丙判決：必博科技有限公司）並未提起第三審上訴；而本件邱麗安等4人關於沒收部分之上訴，以及邱麗安等4人以外之上訴人（含檢察官）關於罪刑及沒收部分之上訴均不合法律上之程式，應從程序上駁回，其等上訴之效力自不及於甲、乙、丙判決「沒收追徵附表」所示參與人沒收之判決，本院已無從就此部分予以審判，且毋庸併列上開參與人為當事人，附此敘明。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9 日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　官林立華法　官莊松泉法　官李麗珠法　官吳冠霆法　官王敏慧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陳廷彥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1 日

2024-11-19

TPSM-113-台上-3277-20241119-1

北重訴

臺北簡易庭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交通)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北重訴字第37號原告黃添財 (兼王麗雲之承受訴訟人）王朝森 (兼王麗雲之承受訴訟人）黃朝川 (兼王麗雲之承受訴訟人）黃寶玉 (兼王麗雲之承受訴訟人）共同訴訟代理人邱昱宇律師被告楊萃仁小蜂鳥國際物流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陳少勤訴訟代理人簡榮宗律師複代理人邱律翔律師訴訟代理人林羿萱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0 月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黃添財、王朝森、黃朝川、黃寶玉各新臺幣 629,896元，及被告楊萃仁自民國113年6月15日起、被告小蜂鳥國際物流有限公司自民國112年8月23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原告其餘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被告連帶負擔百分之36，餘由原告負擔。本判決第一項於原告黃添財、王朝森、黃朝川、黃寶玉各以新臺幣209,966元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各以新臺幣629,896 元為原告黃添財、王朝森、黃朝川、黃寶玉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部分：一、本件原告原為王麗雲，於訴訟進行中死亡，由其繼承人黃添財、王朝森、黃朝川、黃寶玉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院卷一第92頁），依民事訴訟法第175、176條規定，核無不合。二、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但書第2、7款定有明文。查本件原告起訴時，訴之聲明請求被告應連帶給付王麗雲新臺幣（下同）18,475,791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本院112年度交重附民字第2號卷(下稱附民卷)第5頁）。嗣於民國112年8月21日以書狀變更聲明為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黃添財、王朝森、黃朝川、黃寶玉各1,739,143元，及自112年8月21日準備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本院卷一第91頁），核原告聲明變更前後之基礎事實同一，且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與前開規定相符，先予敘明。貳、實體部分：一、原告起訴主張略以：被告楊萃仁受僱於被告小蜂鳥國際物流有限公司（下稱小蜂鳥公司），於110年3月24日下午1時32 分許，騎乘車牌號碼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沿臺北市大安區復興南路2段往南行駛，行經同市區○○○路0段000號前時，疏未注意車前狀況並遵守道路速限規定，且行經行人穿越道前應減速慢行，遇有行人穿越時應暫停禮讓行人先行，而以超越該處道路速限時速50公里之速度急馳通過，適有被繼承人王麗雲自該處行人穿越道小跑步穿越馬路，楊萃仁見狀欲閃避而緊急煞車，然因車速過快，因而人車倒地向前滑行，並於滑行時撞擊王麗雲倒地，王麗雲因此受有急性硬膜下出血、右側遠端股骨粉碎性骨折、左髖部股骨轉子下粉碎性骨折、顱骨缺損、頭皮慢性傷口及第二頸椎、第十二胸椎、第一至第三腰椎骨折之傷害，並因頸椎脊髓損傷導致四肢癱瘓而臥病在床，日常生活功能無法自理，需24小時他人照護，終生無工作能力等難以治癒之重傷害。嗣王麗雲因系爭車禍醫療氣切與長期臥床導致肺炎併發症，於112年7月2日過世。王麗雲因本件車禍，支出醫療費用1,261,792元、醫療用品費用570,746元、居家照護費用179,919元、看護費用1,79 9,049元、救護車費用32,095元、112年6月23日至112年7月2 日新增看護費27,000元，並請求精神慰撫金3,000,000元。而原告為王麗雲之繼承人，為王麗雲支出喪葬費用815,500 元，並請求被告連帶賠償原告每人精神慰撫金各1,000,000 元，以上共11,445,716元，扣除王麗雲之與有過失二成，計 9,156,572元，再扣除已領強制險理賠2,200,000元後，為6, 956,572元，原告每人可請求1,739,143元，而小蜂鳥公司與楊萃仁間為僱傭關係，應連帶賠償，爰依侵權行為損害賠償及繼承之法律關係請求等語，並聲明：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各1,739,143元，及自112年8月21日準備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二、被告之抗辯： (一)被告楊萃仁辯稱當時確實接獲小蜂鳥公司訂單去送貨，途中發生本件車禍。其應徵時有與小蜂鳥公司簽一些資料，有上課、繳買裝備含制服箱子的費用及下載平台。其薪資不固定，從平台上APP顯示金額，每週三結算一週的報酬，可於每週三決定提領金額，每月領的薪水不固定，約在2萬元至3萬元間，可自行決定要不要接單及接單地點，一旦接單就要完成，棄單幾次就會停權，可能第一次停權幾天，但再有棄單情況，再度停權會更久。其健保沒有在小蜂鳥公司，不清楚小蜂鳥公司有沒有幫其保第三人責任險。對原告請求金額沒有意見，但金額太龐大等語置辯。 (二)被告小蜂鳥公司辯稱：其係經營外送服務媒合平台業務，無權指派訂單或指揮監督合作之司機夥伴有關外送訂單之運送時間與內容，且無法保證外送服務用戶與外送員成功配對，無法對外送員提供之外送服務內容為特定服務方式之要求，小蜂鳥公司與外送員間不存在指揮監督與從屬關係。外送員加入被告所提供之外送服務媒合平台，均需閱讀並同意小蜂鳥公司所擬定之用戶條款，該條款已明白約定公司與外送員間不存在指揮監督關係，且於提供外送服務之過程中，小蜂鳥公司亦不作為外送服務之運送人，是外送員與小蜂鳥公司間實非僱傭關係。又原告請求各項費用中，醫療費用中之國泰醫院病房費492,832元，無證據證明有何入住自費病房之特殊醫療需求，另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台北分院（下稱中國附醫台北分院）病歷複製本費與證明書費550元、祐瑞中醫費用40,000元，原告並未舉證與系爭車禍有何關聯，均非系爭車禍治療之必要費用。而原告所主張一般醫療用品共33 0,361元部分，就原告提出之美德耐、杏一、7-eleven之發票，未能看出購買何項醫療用品，是否確實為購買醫療用品，且為醫療上必要，成效如何與因果關係等，均不明確。另就看護自費PCR費用24,900元，未能看出與王麗雲因系爭車禍受傷有何因果關係。而王麗雲已經過世，原告依法不得繼承王麗雲之精神慰撫金請求權。又王麗雲係自然死亡，其死亡與系爭車禍不具相當因果關係，原告請求被告賠償殯葬費用815,500元，實屬無據；若法院認王麗雲死亡與系爭車禍有相當因果關係者，喪葬費用應依內政部統計台灣平均喪葬費用37.6萬元計算。又原告均已成年，且未與王麗雲同住，與王麗雲情感與生活依附程度不高，故原告請求慰撫金，亦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得心證之理由： (一)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汽車、機車或其他非依軌道行使之動力車輛，在使用中加損害於他人者，駕駛人應賠償因此所生之損害；行車速度，依速限標誌或標線之規定；汽車行近行人穿越道，遇有行人穿越、攜帶白手杖或導盲犬之視覺功能障礙者時，無論有無交通指揮人員指揮或號誌指示，均應暫停讓行人、視覺功能障礙者先行通過。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1條之2、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93條前段、第103條第2項定有明文。原告主張被告楊萃仁於上揭時、地騎機車行近行人穿越道，遇有行人穿越，不暫停讓行人先行且超速行駛，致原告之被繼承人王麗雲受有受有急性硬膜下出血、右側遠端股骨粉碎性骨折、左髖部股骨轉子下粉碎性骨折、顱骨缺損、頭皮慢性傷口及第二頸椎、第十二胸椎、第一至第三腰椎骨折之傷害（下稱系爭傷害），並因頸椎脊髓損傷導致四肢癱瘓，日常生活無法自理，需他人全日照護，為難以治癒之重傷害，經檢察官對楊萃仁上開過失行為提起公訴，本院刑事庭以被告犯過失傷害致人重傷罪，處有期徒刑6月，檢察官上訴後，經臺灣高等法院以112年度交上訴字第98號刑事判決將原判決撤銷，判處楊萃仁汽車駕駛人，行經行人穿越道不依規定讓行人優先通行，而犯過失傷害致人重傷罪，處有期徒刑8月確定等情，業據原告提出汐止國泰綜合醫院診斷證明書為據（附民卷第31頁），並有本件道路交通事故現場圖、補充資料表、談話紀錄表、調查報告表、現場照片，及上開刑事判決在卷可查（卷一第13-17、22-44、403-412頁），且為被告所不爭執，堪認原告上開主張為真實。是以，原告據此主張楊萃仁應就王麗雲所受系爭傷害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核屬有據。 (二)王麗雲死亡之結果與楊萃仁上開過失間有相當因果關係：　 1、按侵權行為之債，以有侵權之行為及損害之發生，並二者間有相當因果關係為其成立要件。所謂相當因果關係，係指依經驗法則，綜合行為當時存在之一切事實，為客觀之事後審查，認為在一般情形下，有此環境、有此行為之同一條件，均可發生同一結果者，則該條件為發生結果之相當條件，而認有相當因果關係；必以無此行為，雖必定不生此結果，但有此行為，按一般情形亦不生此結果，始為無相當因果關係。是相當因果關係由「條件關係」及「相當性」構成，必先肯定條件關係後，再判斷該條件之相當性。準此，於受傷後因病身死，應視其病是否因傷所引起：如因傷致病，因病致死，則侵權之行為與死亡之結果有相當因果關係；如受傷後因他病而死，自無因果關係可言（參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3023號判決）。　　 2、原告主張王麗雲因系爭車禍所致系爭傷害接受醫療氣切，並因此長期臥床導致肺炎併發症，於112年7月2日死亡，死亡結果與楊萃仁之侵權行為間有相當因果關係，為被告所否認。查王麗雲於110年3月24日系爭車禍當日，即送臺北國泰醫院急診住院，因系爭傷害於同日接受開顱血塊清除減壓手術、復位固定術及半人工肩關節置換術，於同年4月6日再接受復位固定術及半人工肩關節置換術，同年4月8日接受氣切造口手術，同年5月4日接受顱骨整形及清創手術、5月20日接受腹部傷口清創手術，110年3月24日至4月9日於加護病房治療，同年4月9日至5月18日於亞急性呼吸照護病房治療，同年6月2日出院，轉至汐止國泰醫院住院，於110年6月7日接受頭皮清創植皮手術，於同年6月8日轉復健科住院治療，日常生活功能無法自理，需24小時專人照護，嗣於同年7月10 日出院返家，於同年7月12日至12月16日陸續在臺北、汐止國泰醫院、臺北市立聯合醫院陽明院區（下稱陽明醫院)、中國附醫台北分院住院治療，出院後，於111年間曾因水腦開刀分別在臺北、汐止國泰醫院住院57日、14日，於112年3 月18日至同年5月25日因肺炎、氣切須長期使用呼吸器至臺北國泰醫院急診、住院，出院後於同年6月2日再因肺炎就醫，並因已做氣切管照護，24小時使用氧氣機及正壓呼吸器，由專業護理人員在家照護，至112年7月2日因肺炎死亡，有國泰醫院歷次診斷證明書（見臺北地檢署110年度他字第789 2號卷第11-13頁、附民卷第31頁、本院卷一第345至347頁）、王麗雲住院資訊整理表、醫療費用表及收據（本院卷一第 101-145頁）、死亡證明書（本院卷一第348頁）可稽。 3、經本院就王麗雲死亡之直接原因肺炎是否為因車禍所受系爭傷害而引發，造成其死亡一節函詢臺北國泰醫院，據覆略稱：病人王麗雲於110年3月24日車禍住院引發腦出血及硬腦膜血塊，經過開腦手術並於110年4月8日做永久性氣管切開，方便抽痰及置入呼吸器使用。病人於112年3月20日住院至11 2年5月25日出院仍需高血氧製氧機及BiPAP呼吸器使用。吸入性肺炎是腦出血及抽蓄之發作、意識障礙等、不能自主咳痰均是發生肺炎的原因。病人可自主呼吸，但是力量不足，且因多重傷害，故反覆發生肺炎是可能的，氣切是為了良好的呼吸道照顧，並不會因為氣切引發肺炎，車禍造成之多重外傷導致機能減損為較可能之原因（腦、脊髓、肺）等語（本院卷二第93頁），參以王麗雲治療系爭傷害之上開歷程以觀，核諸前揭說明，堪認王麗雲因系爭車禍所致系爭傷害，使其需氣切仰賴呼吸器，且因多重傷害致器官機能減損而反覆發生肺炎，並終因肺炎而死亡，則王麗雲之死亡結果與楊萃仁之侵權行為間應具有相當因果關係，被告此部分所辯，尚不足採。 (三)原告主張依民法第188條第1項規定請求小蜂鳥公司負僱用人連帶賠償責任，為有理由： 1、按民法第188條第1項前段規定：受僱人因執行職務，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由僱用人與行為人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揆其立法旨趣，乃因日常生活中，僱用人恆運用受僱人為其執行職務而擴張其活動範圍及事業版圖，以獲取利益、增加營收；基於損益兼歸之原則，自應加重其責任，使其連帶承擔受僱人不法行為所造成之損害，俾符事理之平。且僱用人在經濟上恆比受僱人具有較充足之資力，令僱用人與受僱人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亦可使被害人獲得較多賠償之機會，以免求償無著，有失公平。是為達上開保護被害人之規範目的，民法第188條所謂受僱人，不限於事實上有僱傭契約者，且報酬有無、勞務種類、期間長短，均非所問，舉凡客觀上被他人使用為之服勞務而受其監督者，均屬受僱人（參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726號判決）。 2、小蜂鳥公司雖抗辯其係經營外送服務媒合平台業務，對司機夥伴並無權指派訂單或指揮監督，與楊萃仁間非僱傭關係等語。然參前揭說明，民法第188條之規範目的，在於保護被害人，使其獲得較多賠償之機會，不以事實上有僱傭關係為必要，是以被告二者內部究為承攬或僱傭關係，並無影響；再者，外送員係提供服務勞務之個人，外送平台業者則藉由與外送員之契約關係，擴張其活動及業務範圍，以增加營收、獲取商業利益，加重其責任，並非不合理；況且，如何選擇外送員與之締結契約、是否或如何給予教育訓練（包含職業安全、交通安全等）以控管風險等各方面，外送平台業者有優於個別外送員之經濟地位，以合理保護被害人權益，及補充外送員個人資力不足等觀點，就民法第188條第1項前　　段之適用，亦應從寬解釋，始屬合理。查，楊萃仁於本件事故發生時，其所騎乘之肇事機車，前踏板及後座搭載小蜂鳥公司之置物箱共2個，置物箱外觀上均有蜂鳥及LALAMOVE之圖案、標誌，並有「超急快送」之標語，有警方於事故地點拍攝之照片資料（見本院卷一第38-43頁）可佐，依一般人客觀上合理認知之情形，僅能就外觀上觀察楊萃仁於當時係執行LALAMOVE外送業務，並受小蜂鳥公司指揮監督，無從知悉是楊萃仁個人之業務。且由楊萃仁所陳，發生系爭事故當下是接獲小蜂鳥公司訂單去送貨途中，而其加入小蜂鳥公司之外送平台須購買制服、外送置物箱，並於接單後，不得反悔棄單，否則會有停權處分，堪認小蜂鳥公司對於其所稱之合作夥伴司機仍具有指揮、監督之情形。是依前開規定及說明，小蜂鳥公司就楊萃仁執行職務中對王麗雲及原告所造成之損害，自應負僱用人連帶賠償責任。 (四)原告請求之各項損害賠償之金額，應否准許？　　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或健康者，對於被害人因此喪失或減少勞動能力，或增加生活上之需要時，應負損害賠償責任；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前項請求權，不得讓與或繼承。但以金額賠償之請求權已依契約承諾，或已起訴者，不在此限。前二項規定，於不法侵害他人基於父、母、子、女或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而情節重大者，準用之。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前段、第 2項、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茲就原告請求之金額，分述如下：　 1、就原告繼承之王麗雲原請求之各項損害賠償金額部分：　⑴醫療費用於1,221,242元範圍內，為有理由：　　原告主張因系爭事故支出醫療費用（包含轉院門診費用、小扁針療法費用）共1,261,792元，包含臺北國泰醫院1,012,8 73元、汐止國泰醫院125,821元、陽明醫院72,102元、中國附醫台北分院9,134元、轉院門診費用1,862元、中醫小扁針療法針灸處理費用40,000元，並提出醫療費用明細表、醫療費用收據等件為證（本院卷一第102-153頁），除小蜂鳥公司抗辯國泰醫院病房費492,832元、中國附醫台北分院病歷複製本費與證明書費550元、祐瑞中醫費用40,000元為無必要外，被告對於其餘醫療費用並無意見，核之臺北國泰醫院 110年6月2日單據自費項目總額為492,832元，包含自費病房費32,500元、特殊材料費406,943元、藥費48,205元等項（卷一第104頁），並非全屬自費病房費，且參考國泰醫院同日診斷證明書所載手術、醫療項目及住院日數，此部分金額堪認合理且必要，被告抗辯自費病房費高達492,832元，應有所誤，自非可採。至於中國附醫台北分院之病歷複製本及證明書費用共550元，原告並未提出該病歷及診斷書與本件損害賠償請求有何關聯，是被告抗辯此部分應予扣除，為有理由。另關於祐瑞中醫小扁針療法針灸處理費用40,000元部分，並無相關診斷證明書或於收據上記載因何疾病或傷勢接受針灸處理，自難認此部分費用與系爭事故間有相當因果關係存在，此部分請求亦無理由。是原告醫療費用於1,221,24 2元（計算式：1,261,000－000-00,000＝1,221,242）範圍內，為有理由，逾此範圍，則屬無據。　⑵醫療用品費用於223,031元範圍內，為有理由：　　原告主張因系爭事故所致系爭傷害而支出醫療用品費用共33 0,361元，固提出總表、110年3月至112年6月按月明細表及統一發票、明陽(石牌)儀器有限公司明細表、估價單、統一發票、明曜醫療器材有限公司銷貨送貨單、統一發票、購買尿布、看護墊、濕紙巾之明細、發票、購買頸圈、背架等項之發票（卷一第99、154-270頁）為據。其中①關於110年3月至112年6月按月明細表及統一發票共89,976元部分（卷一第 154-207頁），統一發票多未記載購買品項明細，難認與系爭傷害有何關聯，是此部分，尚屬無據。②就明陽(石牌)儀器有限公司、明曜醫療器材有限公司所購買之醫療用品金額共160,724元部分（卷一第208-245頁），除卷一第208頁項次3、4之2,415元、136元部分未提出估價單、統一發票，應予剔除外，其餘皆有記載品項，核諸上開診斷證明書記載之傷勢、四肢癱瘓無生活自理能力之情況，堪認皆屬王麗雲因系爭傷害後所增加之生活支出，是此部分關於向明陽、明曜公司購買之醫療用品於158,173元（計算式：160,724－2,415 -136＝158,173）範圍內，為有理由。③就關於購買尿布、看護墊、濕紙巾之費用共40,212元部分，有明細、發票可證（卷一第246-264頁），核與王麗雲因傷癱瘓無自理能力而有此部分需求相符，應認可採。④注射用蒸餾水費用應為3,366 元，有估價單可稽（卷一第266-267頁），為王麗雲氣切後搭配呼吸器使用所必須，此部分請求為有理由。⑤頸圈7,000 元、背架13,000元、移動腰帶1,280元部分，有發票可證（卷一第268-270頁），亦屬王麗雲之傷勢所必要支出，自屬有據，至購買高背輪椅費用部分，未據原告提出單據證明，尚屬無據。是原告請求之醫療用品費用於223,031元（計算式：158,173＋40,212＋3,366＋7,000＋13,000＋1,280＝223,031 ）範圍內，為有理由，逾此範圍，亦屬無據。　⑶居家護理師到府換管費用12,159元、及居家照顧醫療器材費用於144,760元範圍內，有理由：　　原告主張因系爭事故所致系爭傷害而支出居家護理師到府換管費用12,159元，及居家照顧王麗雲購買醫療器材費用167, 760元，亦提出明細表、收據、統一發票（卷一第271-296頁）為證，除血氧機2之費用23,000元（詳卷一第292頁）未提出單據，應予扣除外，其餘核與所提出之單據相符，是其此部分請求之費用於156,919元（計算式：12,159＋167,760－23 ,000＝156,919）範圍內，應屬有據，　⑷看護費用及看護自費PCR檢測費用於1,819,549元範圍內，有理由：　　原告主張王麗雲因系爭事故所受傷勢，四肢癱瘓不能自理生活，需專人照護，已支出看護費用1,801,149元、看護自費P CR檢測費用24,900元，業據其提出明細表、收據為證，除其中111年9月18日、111年12月17日之3,000元、3,500元（卷一第297頁）無收據證明，尚難准許外，其餘皆有收據、薪資資料為憑（卷一第297-331、343頁），核與診斷證明書記載王麗雲需專人24小時照護之醫囑相符，是此部分請求於1, 819,549元範圍內（計算式：1,774,149－3,000－3,500＋24,90 0＋27,000＝1,819,549），亦屬有據。被告辯稱看護自費PCR 檢測費用與本件無關云云，然核看護至醫院照顧王麗雲期間適逢新冠肺炎疫情第三級、第二級警戒期間，配合醫院檢疫而須自費PCR，應認屬因系爭傷害後所增加之支出，被告所辯，尚無足採。　⑸交通費用32,095元，為有理由：　　原告主張其因系爭事故所受傷勢，四肢癱瘓，且因氣切有使用呼吸器，於往返醫院間，需救護車接送，已支出救護車、無障礙計程車費用共32,095元，業據其提出明細表、收據為證（卷一第332-342頁），且為被告所不爭執，是此部分請求，自屬有據。　　⑹精神慰撫金，於1,000,000元範圍內，為有理由：　　按非財產上損害之慰撫金數額，究竟若干為適當，應斟酌兩造身分、地位及經濟狀況，俾為審判之依據。本件王麗雲因系爭事故受有系爭重傷害，四肢癱瘓無法自理生活，迄至死亡前均需他人24小時專人照護，堪認其精神確受有相當之痛苦，斟酌王麗雲於事故時年77歲，且於起訴後之112年7月2 日死亡，及楊萃仁以外送為業，小蜂鳥公司資本總額2,500 萬元，有公司變更登記表資料可參（本院卷第125頁），審之兩造之身分、地位、資力狀況等一切情狀，認王麗雲得請求之精神慰撫金以1,000,000元為適當。小蜂鳥公司雖辯稱王麗雲關於慰撫金之請求不能由原告繼承云云，然依民法第 195條第2項但書規定，此部分請求權已起訴者，不在此限，而王麗雲於起訴請求精神慰撫金後死亡，且原告黃添財為王麗雲配偶、王朝森、黃朝川、黃寶玉為王麗雲子女，均未拋棄繼承，是原告此部分請求，核屬有據，被告上開所辯，難謂有理。　　⑺綜上，關於原告繼承之王麗雲原請求之各項損害賠償金額於4 ,452,836元範圍內（計算式：1,221,242＋223,031＋156,919＋ 1,819,549＋32,095＋1,000,000＝4,452,836），為有理由。　 2、就原告請求喪葬費及精神慰撫金部分：　　　⑴喪葬費用於639,940元範圍內，為有理由：　　按不法侵害他人致死者，對於支出殯葬費之人，亦應負損害賠償責任，民法第192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殯葬費，係指收殮及埋葬費用而言，其賠償範圍固應以實際支出之費用，並斟酌被害人當地之習俗、被害人之身分、地位及生前經濟狀況決定之。查原告主張其4人為王麗雲之繼承人，為辦理王麗雲之喪葬後事，支出喪葬費共計815,500元，據其提出台北市殯葬管理處其他收入憑單、龍程生命事業有限公司生命禮儀收據、關渡龍園生命紀念館商品買賣契約書、訂購單為憑（卷一第363-369頁），被告則抗辯金額過高等語，本院審酌王麗雲為00年0月出生，因本件事故於112年7月死亡時屆滿79歲，繼承人有配偶黃添財及成年子女王朝森、黃朝川、黃寶玉即原告等4人，家境小康等因素，認原告所提出之生命禮儀收據之項目明細，其中就告別式會場鮮花布置代收轉付72,000元、佛事費用代收轉付92,000元、彼得兔青白巾費用代收轉付1,960元、中巴逾時費用1,200元、高架花籃3 對費用7,500元、靈堂粉色蘭花代收轉付900元部分（卷一第 364頁），尚非屬對被害人王麗雲之收殮及埋葬費用，應予扣除外，其餘支出部分，堪認均屬必要之殯葬費用，是原告此部分請求於639,940元範圍內（計算式：815,500－72,000－ 92,000－1,960－1,200－7,500－900＝639,940）為有理由，其餘部分，難認有據。　⑵原告每人請求之精神慰撫金，於各300,000元範圍內，為有理由：　　審酌被害人王麗雲於系爭車禍發生當時年齡為77歲，嗣因系爭車禍之系爭傷害所致肺炎而死亡，原告黃添財為王麗雲之配偶，及王朝森、黃朝川、黃寶玉為王麗雲之子女，其等經歷喪偶、喪親之痛，自當悲痛萬分，精神上自感莫大痛苦，並審酌兩造身分、地位、教育程度，暨侵權行為情形等一切情狀，認原告4人請求被告給付精神慰撫金於每人各300,000 元為適當，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即屬過高，不應准許。　 (五)又損害之發生或擴大，被害人與有過失者，法院得減輕賠償金額，或免除之，民法第217條第1項定有明文。法院對於酌減賠償金額至何程度，應斟酌雙方原因力之強弱與過失之輕重以定之（參最高法院88年度台上字第2867號判決意旨）。次按行人穿越道路時，應注意左右無來車，始可小心迅速穿越。查本件被告楊萃仁騎乘機車行近行人穿越道，遇有行人穿越，不暫停讓行人先行且超速行駛，固為肇事主因，惟王麗雲為行人，於穿越閃紅燈交叉路口時，未注意來往車輛，亦為肇事次因，有臺北市車輛行車事故鑑定會鑑定書、鑑定覆議會覆議意見書附於刑事卷可查，此亦為兩造所不爭執，本院衡酌雙方之違規情節及過失輕重等情，認被害人與被告應負擔之過失責任比例分別為25%、75%為當。故就原告所得請求之損害賠償，即應扣除其應負擔之百分之25賠償責任。 (六)綜上，原告繼承自王麗雲請求權之損害賠償額為4,452,836 元，經扣除上開王麗雲應負擔之比例後為3,339,627元（計算式：4,452,836×(1-25%)＝3,339,627），且財團法人汽車交通事故特別補償基金已賠償王麗雲2,200,000元（卷一第4 73-483頁），參照強制汽車責任保險法第42條第2項規定，特別補償基金依同法第40條規定所為之補償，視為損害賠償義務人損害賠償金額之一部分，損害賠償義務人受賠償請求時，得扣除之。是扣除此部分金額後為1,139,627元（計算式：3,339,627－2,200,000＝1,139,627）。而原告請求之喪葬費用共639,940元經扣除與有過失之比例後為479,955元（計算式：639,940×(1-25%)＝479,955），加計上開1,139,627 元後為1,619,582元，由原告4人平均取得，則每人可請求40 4,896元（1,619,582÷4＝404,895.5，元以下四捨五入），而原告每人可請求之精神慰撫金為300,000元，經扣除上開與有過失比例後為各225,000元（計算式：300,000×(1-25%)＝2 25,000），與前開404,896元合計共629,896元，即原告每人請求之損害賠償各於629,896元範圍內，應屬有據，逾此範圍，則非可採。四、綜上所述，原告依繼承及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連帶給付原告黃添財、王朝森、黃朝川、黃寶玉各62 9,896元，及自準備狀繕本送達翌日，即其中楊萃仁自113年 6月15日起、小蜂鳥公司自112年8月23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則屬無據，應予駁回。原告與被告小蜂鳥公司均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或免為假執行，經核均與規定相符，爰各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准許之。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失所附麗，併予駁回。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於本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述，併此敘明。　　　　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85條第2項。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民事庭　法　官　蔡玉雪以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庭提出上訴狀，並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書記官　陳黎諭

2024-11-06

TPEV-112-北重訴-37-20241106-2

審易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竊盜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審易字第3120號公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林冠宇選任辯護人邱律翔律師湛址傑律師上列被告因竊盜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 年度偵字第34 671 號），被告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辯護人之意見後，本院裁定以簡式審判程序審理，判決如下：　　主　文林冠宇犯如附表宣告刑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宣告刑欄所示之刑。附表編號一、三宣告刑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拘役四十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一千元折算一日；附表編號二、四宣告刑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五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一千元折算一日。　　事實及理由壹、本案犯罪事實及證據，除下列事項應予更正或補充外，餘均引用附件即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一、附件犯罪事實欄一（一）第3 行所載之「185 之1 號」，應更正為「185 之10號1 樓」。二、附件犯罪事實欄一（二）第5 行所載之「致使劉郁芝機車無法正常使用」，應補充為「致使劉郁芝之機車及安全帽均無法正常使用」。三、附件犯罪事實欄一（三）第4 行所載之「足以生損害於劉郁芝」，應補充為「致使劉郁芝之機車無法正常使用，足以生損害於劉郁芝」。四、附件證據並所犯法條欄一編號3 證據名稱欄所載之「證人呂瑞珩」，應補充為「證人即被害人呂瑞珩」。五、附件證據並所犯法條欄一編號4 證據名稱欄所載之「估價單 1 張」，應更正為「估價單2 張」（參113 年度偵字第3467 1 號卷第21頁、第31頁反面）。六、補充「被告林冠宇於113 年10月7 日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之自白（參本院卷附當日各該筆錄）」為證據。貳、論罪科刑：一、核被告林冠宇就附表編號一犯罪事實欄所為，係犯刑法第32 0 條第1 項之竊盜罪；就附表編號二、四犯罪事實欄所為，皆係犯刑法第354 條之毀損罪；而就附表編號三犯罪事實欄所為，則係犯刑法第306 條第1 項之侵入住宅罪。被告就附表編號二犯罪事實欄所為在機車坐墊及安全帽內塗抹油漬，以及將砂石與不詳物品倒入機油箱而毀損機車及安全帽之行為；復就附表編號四犯罪事實欄所為對機車排氣管注入防水膠、解鎖機車煞車盤、毀損汽缸及機油孔而毀損機車之行為，各係於密切接近之時地實施，侵害相同對象之財產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各應論以接續犯之一罪。又被告所犯竊盜罪、毀損罪（共 2 罪）及侵入住宅罪間，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論併罰。二、按「使用竊盜」與犯竊盜罪後事後物歸原主之行為有別，主要在前者係自始即無不法所有意圖，因一時未能取得他人同意，暫時使用他人管領支配之物，事後即時歸還，後者則係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破壞原持有人對於財物之持有支配關係，而建立新的持有支配關係，事後因某種原因，而歸還所竊取之物。兩者雖事後均有物歸原主之客觀行為，然就其自始是否有不法所有意圖，則迥然有別。再行為人是否自始即有不法所有意圖，雖屬內心狀態，然仍得由其表現在外的客觀狀態或物本身之性質加以綜合判斷，諸如有無就物為攸關權義或處分之行為、使用時間之久暫、該物是否因使用而產生耗損、是否事後為隱含某種不法的目的，而將所竊之物放回原處，並非意在歸還原物，甚而在一般相同之客觀情狀下，所有人或權利人有無可能同意行為人之使用行為等，予以綜合判斷（參臺灣高等法院104 年度上易字第83 9 號刑事判決意旨）。查車牌具有專屬性，為我國交通單位監管車輛之重要憑證，依法不得出借，且被告竊取被害人呂瑞珩所有之NAT-5385號普通重型機車之車牌（下稱本件車牌）後，即將本件車牌懸掛於車牌號碼0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下稱本件機車）上，隨後騎乘本件機車至告訴人劉郁芝住處實行如附表編號二犯罪事實欄所示之犯行，顯係基於躲避監視器、遮掩自身犯罪形跡之不法目的為之，客觀上亦無取得被害人同意後使用本件車牌之可能性，足認被告所為已破壞原持有人即被害人對於本件車牌之支配關係，由被告建立新的持有支配關係，進而本於所有之意思使用本件車牌，顯屬竊盜之行為，與使用竊盜之情形不符。是辯護人為被告主張：被告就附表編號一犯罪事實欄所示犯行，僅構成使用竊盜等語，尚不足採。三、審酌被告為具備一般智識程度及社會歷練之成年人，不思理性處理與他人間之情感關係，竟竊取本件車牌懸掛於本件機車，復兩度毀損告訴人所有之安全帽或機車，其中第二次所為更是在告訴人已將機車移置自身住處內之情形下，仍執意侵入住宅為之，對他人之財產權及居住安寧均造成危害，皆甚不該，兼衡其素行實況、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所竊或毀損物品之價值、侵害他人家宅安寧之程度，以及教育程度、職業、家庭經濟與生活狀況、犯後始終坦承全部犯行，態度勉可，惟迄今未能與被害人及告訴人達成和解或成立調解，亦未獲取其等之諒解，且其所為對告訴人身心造成莫大壓力，告訴人於本院審理中表明希望對被告從重量刑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皆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復衡酌被告所為本件各該犯行之犯罪之動機及目的相近，2 次毀損犯行之行為態樣相似，暨考量犯罪所生整體危害，基於責任非難重複程度、定應執行刑之恤刑目的、罪刑相當與比例原則等情，就有期徒刑及拘役分別定其應執行之刑，並均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如主文所示，以資處罰。至辯護人於本院審理中請求給予被告緩刑之宣告一節，衡酌被告所為本件各該犯行之全案犯罪情節及其工作、生活狀況，未見前述對其所宣告各刑有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情狀，更有令其實際接受刑罰執行，以收警惕、制裁效果之必要，故不予諭知緩刑。參、沒收：　　被告實行附表編號一犯罪事實欄所示竊盜犯行之犯罪所得即本件車牌，並未扣案。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中陳稱：本件車牌於民國113 年2 月26日已掛回被害人車上等語，對照被害人於警詢指稱：本件車牌沒有遺失過，是警方告知其才知道等語，足以認定被告確實已將本件車牌歸還原處，被害人未曾察覺本件車牌遭竊，是本件車牌於案發後既已回歸原處，性質上等同實際發還被害人，故依刑法第38條之1 第5 　　項之規定，不予宣告沒收。肆、本判決係依刑事訴訟法第310 條之2 及第454 條所製作之簡化判決，依法僅需記載犯罪事實、證據名稱及應適用之法條　　，並得以簡略方式為之，如認定之犯罪事實、證據及應適用之法條，與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相同者，得引用之，附此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 條之1 第1 項、第299 條第1 項前段、第310 條之2 、第454 條（本件依刑事判決精簡原則，僅記載程序法條文），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吳姿穎偵查起訴，由檢察官蔡佳恩到庭執行公訴。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8　　日　　　　　　　　刑事第二十四庭　法　官　李俊彥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宥伶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8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20 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竊取他人之動產者，為竊盜罪，處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下罰金。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而竊佔他人之不動產者，依前項之規定處斷。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中華民國刑法第354 條毀棄、損壞前二條以外之他人之物或致令不堪用，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2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 萬5 千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306 條無故侵入他人住宅、建築物或附連圍繞之土地或船艦者，處1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9 千元以下罰金。無故隱匿其內，或受退去之要求而仍留滯者，亦同。附表：編號犯罪事實宣告刑一即附件犯罪事實欄一（一）所載之竊盜犯行。林冠宇犯竊盜罪，處拘役二十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一千元折算一日。二即附件犯罪事實欄一（二）所載之毀損犯行。林冠宇犯毀損他人物品罪，處有期徒刑三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一千元折算一日。三即附件犯罪事實欄一（三）第1 至3 行所載之侵入住宅犯行。林冠宇犯侵入住宅罪，處拘役三十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一千元折算一日。四即附件犯罪事實欄一（三）第3 至6 行所載之毀損犯行。林冠宇犯毀損他人物品罪，處有期徒刑三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一千元折算一日。 -------------------------------------------------------- 附件：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34671號　　被　　　告　林冠宇　男　37歲（民國00年0月00日生）　　　　　　　　　　　　住○○市○○區○○路0段000○00號　　　　　　　　　　　　　5樓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上列被告因竊盜等案件，已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一、林冠宇與劉郁芝為同事關係，林冠宇因故對劉郁芝心生不滿，竟為下列犯行： (一)其於民國113年2月26日1時許，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竊盜之犯意，騎乘車牌號碼0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下稱本案機車）前往新北市○○區○○路0段000○0號，並徒手竊取呂瑞珩所有、停放在該處之車牌號碼0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之車牌（下稱本案車牌），得手後再將本案車牌懸掛在本案機車上，並騎乘本案機車離開現場。 (二)其於113年2月26日2時35許，騎乘本案機車抵達新北市○○區○ ○街00○0號劉郁芝之住所前，即基於毀損之犯意，將劉郁芝所有之車牌號碼0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下稱劉郁芝機車）之坐墊及安全帽內塗抹油漬，再將砂石及不詳物品倒入劉郁芝機車之機油箱內，致使劉郁芝機車無法正常使用，足以生損害於劉郁芝。 (三)其於113年3月25日2時54分許，騎乘本案機車前往新北市○○ 區○○街00○0號劉郁芝之住所前，基於侵入住宅之犯意，無故侵入劉郁芝之住所，並另基於毀損之犯意，將劉郁芝所有、停放在住所圍牆內之劉郁芝機車排氣管注入防水膠，並解鎖該機車之煞車盤、毀損汽缸及機油口，足以生損害於劉郁芝。二、案經劉郁芝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樹林分局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編號證據名稱待證事實 1 被告林冠宇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被告前否認113年3月25日之犯行，然嗣後於偵查中全盤坦承犯行之事實。 2 證人即告訴人劉郁芝於警詢中之指證佐證犯罪事實一、(二)、(三)之事實。 3 證人呂瑞珩於警詢中之證述佐證犯罪事實一、(一)之事實。 4 告訴人之機車遭毀損之照片13張、估價單1張、監視器畫面截圖12張（113年2月26日）、告訴人住宅照片11張、告訴人機車遭毀損照片14張、監視器畫面截圖11張（113年3月25日）佐證全部犯罪事實。 5 呂瑞珩之車牌號碼0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之車輛詳細資料報表1紙佐證被告於113年2月26日所騎乘之機車懸掛之車牌非其所有，其有竊取本案車牌之犯行。二、核被告林冠宇所為，係犯刑法第320條第1項之竊盜罪、同法第354條毀損罪、同法第306條第1項侵入住宅等罪嫌。被告就犯罪事實一、(一)至(三)所為之竊盜、毀損、侵入住宅等罪嫌，犯意各別，行為互殊，請予分論併罰（侵入住宅罪1 罪、毀損罪2罪、竊盜罪1罪）。三、告訴人另指稱：他故意把我機車的煞車盤解鎖，是要致我於死等語，告訴意旨因此另認被告涉犯殺人未遂罪嫌，然查，本案被告所為之毀損犯行，尚無證據可證明其係基於殺人之犯意而為之，且衡諸被告於偵查中供稱：我只是想要讓她出入不方便，想要惡作劇等語，衡情確實難以僅憑被告毀損機車之行為，推斷被告有何殺人之故意，本件亦無其他積極證據可佐被告之犯罪動機與殺人有關，自難率認被告所為構成殺人未遂罪嫌，而以上開罪責相繩，然此部分若構成犯罪，與前開起訴部分為裁判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爰不另為不起訴處分。四、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臺灣新北地方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9　　日　　　　　　　　　　　　　　　檢　察　官　吳姿穎

2024-10-28

PCDM-113-審易-3120-20241028-1

金上

臺灣高等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金上字第31號上訴人黎秀珠訴訟代理人陳貽男律師上訴人駱玫琳應綺之上二人共同訴訟代理人湛址傑律師戴羽晨律師邱律翔律師按提起民事第二審上訴，應預納裁判費，此為必備之程式。上訴人未依規定預納裁判費，法院應先定期命補正，逾期未補正者，應以上訴不合法裁定駁回之。此觀民事訴訟法第77條之16第1項前段、第444條第1項之規定自明。本件上訴人因與被上訴人簡淑勤等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對於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0 年度金字第114號判命上訴人連帶給付新臺幣（下同）1,737萬3, 000元（詳如附表）本息之第一審判決不服，提起上訴，經核其上訴利益即訴訟標的金額為1,737萬3,000元，應徵第二審裁判費 24萬7,416元，上訴人僅繳納5萬元，尚應補繳19萬7,416元，茲限於收受本裁定後7日內補正，如逾期不補正，本院將以其上訴為不合法，裁定駁回之。中華民國 113 年 10 月 21 日民事第七庭審判長法官林翠華法官藍家偉法官陳蒨儀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抗告。中華民國 113 年 10 月 21 日書記官蕭英傑附表：編號被上訴人原審判命上訴人3人連帶給付金額原審判命上訴人3人與原審共同被告汪宏俊連帶給付金額 1 簡淑勤 360,000元 150,000元 2 邱方怡 432,000元 150,000元 3 王純鶯 364,000元 4 卓聰耀 1,440,000元 600,000元 5 侯嘉妮 720,000元 6 李定承 360,000元 150,000元 7 顏琬樺 720,000元 200,000元 8 林萬輝 1,440,000元 600,000元 9 邱懷德 1,440,000元 600,000元 10 鄭金山 360,000元 150,000元 11 陳春桃 2,160,000元 900,000元 12 黃維加 2,160,000元 900,000元 13 黃永仁 432,000元 150,000元 14 蘇芮楨 360,000元 75,000元小計 12,748,000元 4,625,000元合計 17,373,000元

2024-10-21

TPHV-113-金上-31-202410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