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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害性自主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122號上訴人即被告 ATIENZA ED ANTHONY BUNAG（中文名：安德尼）選任辯護人王品懿律師（法扶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苗栗地方法院112年度侵訴字第21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1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緝字第29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一、甲○○ ○ ○○○○ ○○ （中文名：安德尼，下稱安德尼）與00000-0000000（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前為男女朋友，兩人分手後，安德尼於民國111年4月27日10時30 分許，在苗栗縣竹南鎮公義路附近找A○欲尋求復合，為迫使 A○與其談話，先取走A○手機，嗣以返還手機為由，要求A○與之一同返回安德尼之租屋處，A○遂於同日21時至21時30分許隨同安德尼至其位於苗栗縣○○鎮○○○街00巷0號0樓之租屋處，進入租屋後，安德尼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即將房門鎖住，欲與A○發生性行為，經A○表示不願意後，安德尼仍強行脫下 A○衣物、壓制A○，將陰莖插入A○陰道，而以上開違反A○意願之方式，對A○為性交行為，復於同日22時至翌日（即111年4 月28日）7時50分間，承前開強制性交犯意，接續將陰莖插入A○陰道，以上開違反A○意願之方式，對A○為性交行為。嗣 A○於111年4月28日8時許回到宿舍後，將上情以電話聯繫並告知其姐姐00000-0000000A（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B○），經B○通報並帶同A○驗傷始知上情。二、案經苗栗縣警察局竹南分局報告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及證據能力方面：一、按司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2條第2項定有明文。又裁判及其他必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足以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如確有記載之必要，得僅記載其姓氏、性別或以使用代號之方式行之，法院辦理性侵害犯罪案件應行注意事項第3點規定甚明。故本件判決書關於被害人A○及其姐姐B○、其宿舍管理員 C女之姓名年籍、住處，均有揭露足以識別被害人A○身分資訊之虞，爰依上開規定不予記載，而以代號為之或遮掩之（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偵卷密封證物袋內之真實姓名對照表），合先敘明。二、次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定有明文；復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前4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9條之5規定甚明。本案所據以認定被告犯罪事實之證據，其中屬傳聞證據部分，因上訴人即被告安德尼（下稱被告）、辯護人及檢察官於原審、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對於證據能力聲明異議，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並均同意具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76、97至 98頁），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上開證據均具備證據能力。三、本案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經本院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　　檢察官、被告、辯護人均不爭執各該證據之證據能力，亦查無依法應排除其證據能力之情形，是後述所引用非供述證據之證據能力亦均無疑義，併此敘明。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得心證之理由一、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上揭時地，對A○為性交行為，然矢口否認有何強制性交之犯行，辯稱：我不認為我是強制性交，雖然一開始A○有說不願意，但我開始做的時候，A○當時就沒有講話，也沒有動，沒有反抗，所以我認為是可以的，到現在我們還是沒有分手，還是男女朋友關係，只是111年10月之後我們就沒有聯絡了，沒有正式說分手，只是兩人沒有聯絡而已云云；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A○在案發時跟被告應有一定的信賴基礎，且A○案發時有時間卻沒有嘗試逃跑，案發後又沒有馬上報警，而是B○聽聞A○之事後，始帶同A○至醫院通報本案，可見A○所述不實，且B○之證述是聽聞A○所述之事，不得作為A○之補強證據等語。二、經查：　　㈠被告與A○兩人原為男女朋友關係，且被告曾於上揭時、地先取走A○手機，迫使A○與之談話，並以返還手機為由，要求A○ 配合返回其上開租屋處，嗣後A○為取回手機而配合被告於上揭時間至被告租屋處後，被告欲對A○為性交行為，A○表示不願意，被告仍執意脫下A○衣物、對其為性交行為，A○並於離開後報警等情，為被告於原審、本院審理中均自承在卷，並經證人A○於偵查中證述明確（見111偵6214卷第19至22頁），復有苗栗縣警察局竹南分局偵查隊受（處）理案件證明單、苗栗縣警察局竹南分局偵查隊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刑案現場照片、苗栗縣警察局竹南分局偵查隊照片黏貼紀錄表、内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1年6月23日刑生字第1110063826 號鑑定書、個別查詢及列印（詳細資料）、性侵害案件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妨害性自主案件真實姓名對照表、苗栗縣警察局受（處）理「性侵害案件減述作業」報請檢察署/ 法院指揮偵辦報告表、性侵害案件通報表、性侵害案件減少被害人重複陳述作業訊前訪視紀錄表、性侵害案件減少案主重複陳述作業訊前訪視摘要、性侵害案件減少被害人重複陳述作業同意書、性侵害犯罪事件通報表、中華民國居留證、疑似性侵害案件證物採集單、為恭醫療財團法人為恭紀念醫院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在卷（見111偵6214卷第3 3至35、41至53、55至58、59至60、65至67頁；112偵緝290 卷彌封袋）可參，故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A○上揭證稱被告係以違反A○意願之方法，對A○為前揭性交行為等節，應可採信，茲分述如下：　⒈證人即告訴人A○於偵查中證稱：被告以前會對我動粗，我在1 10年4月起跟他交往，111年1月分手，111年4月27日是我生日，當天早上10點我去宿舍後面雜貨店要買東西請客，我在旁邊空地玩手機，被告騎機車過來跟我說生日快樂，問我說「不跟我講話了嗎、沒有話跟我說了嗎」，就直接把我手機搶走，當時只有我一人在，我叫他把手機還給我，他說不要，我想說那就算了，我就先回宿舍睡覺，傍晚6、7點起來去雜貨店要找被告把手機要回來，但被告不還我手機，我就很生氣回宿舍，被告攔住我說手機在他租屋處要我跟他回去拿，如果他不還我可以報警，被告騎機車載我回他租屋處，大約晚上9點到9點半到他租屋處，一進去被告就將門鎖住，被告跪下跟我求情要求復合，我沒有接受，被告把我推到床上脫掉我褲子、内褲，再脫掉我上衣，強制跟我性交，被告把我推到床上，他自己脫掉衣服褲子正面把我壓住，我一直掙扎，我躺著用手打他胸部也用腳踢他的腳，被告將他的陰莖插入我的陰道，那晚我沒有睡覺一直哭，被告有喝酒，第一次做完後間隔半小時，被告有睡了一下，又對我做第二次，後來也差不多間隔半小時，都沒戴保險套都體内射精，有一次被告起來喝水，我趁機打他的頭，想把衣服穿回來，被告把我壓回床上，並打我屁股，我沒辦法離開，一樓進去會遇到鐵捲門，旁邊是停車場，再過去要去電梯的路上還有一個門要遙控器才能打開，出電梯後才會到被告房門，我想說到一樓也出不去，被告在隔天早上7時40分要送我回去時在房間内才把手機還我，在這之前都沒看到手機，在我回宿舍並就醫後，警察有到他住處採證，被告有傳訊息跟我說對不起，但我因為太傷心就把他封鎖並把訊息刪除，4月28日上午因為我回去宿舍房間後一直哭，我的兩位室友問我發生什麼事情，他們聽完叫我去找樓下管理員，我有告訴宿舍管理員 C女，但管理員沒有馬上來，我打電話給我姐姐B○，後來B○ 有來找我並帶我去為恭醫院就醫，案發之後被告就沒去上班，我聽說現在被告好像已經回去○○○，既然被告已經回去，我也不想回想這件事等語（見111偵6214卷第19至22頁）。　⒉證人B○於偵查中證稱：A○是我妹妹，4月27日是A○生日，但11 1年4月27日A○都沒回我訊息，我很擔心，同年28日8時19分A ○打電話哭著對我說那個男生性侵她，我就在11點多到A○宿舍，A○當時精神狀態不太好還在哭，我帶她去醫院，A○當時一直重複說被告把她關起來還性侵她，我知道被告，他是我妹妹的前男友，之前他就有跟A○發生爭執，我一直想找他來談，同年4月28日我陪同警察到被告租屋處採證，有看到被告，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一開始我也覺得奇怪為何A○不逃離現場，但等我到現場看到租屋處有鐵捲門，當時我跟警察也被擋在那裡進不去，是後來有人幫忙才進去，被告看到我們跟警察還嚇一跳，沒有跟我們講話等語（見111偵6214卷第2 3至24頁）。　⒊證人C女於警詢時證稱：A○是我們公司的外籍勞工，我在A○公司行政部門任職，算宿舍管理員，111年4月28日當時先是A○ 的室友下來找我，跟我說A○剛回來在哭，我就上去宿舍了解狀況，A○當時就是躺在床上，一直在哭，我問A○為什麼哭， A○說因為被告前一天晩上帶她出去，A○本來不要，但是被告強迫A○，帶A○去被告住的地方，被告一直不讓A○回來，直到當天早上才帶A○回來，但A○當時沒有跟我說被告對她做什麼事，我有問A○要不要報警，但是A○說先不用，要等她姊姊B○ 來，我就離開宿舍了。後來B○來了之後，B○打給A○，A○就下來宿舍外面，我也出來在外面，A○就開始跟B○講遭性侵的事，後來我再詢問她們要不要報警，但B○說要先去醫院驗傷，後面我就通知A○的仲介跟她們聯繫，之後我就不清楚後續了等語（見原審彌封卷）。　⒋被告於原審訊問時供承：我當日去找A○，有把她手機搶走，因為我案發當日去找A○時，她不想跟我談，我才會拿她的手機，這樣A○就會跟我走了，後來我要對A○為性行為時，A○有說不願意，但我還是去做，去脫A○衣服，本案發生前後我跟 A○沒有很大衝突，我們只有因為A○在○○○有男友的關係有點不順，但沒有吵架，發生本案性行為之後，我跟A○也沒有吵架，A○也從來沒有因本案跟我求償過等語（見原審卷第15至 22頁）；於偵查中供承：我當晚想對A○性行為後，有跟A○說對不起，A○有打我，跟我說她想要回家，我跟她說明天再帶她回家，她一直說要回家等語（見112偵緝290卷第35至39、 51至57頁）；於本院準備程序時供稱：我有拿走A○的手機，為了要談事情。（A○有同意把手機交給被告嗎？）A○沒有反應。（被告搶走A○的手機嗎？）因為在桌上，所以就拿走了。…進去的時候，我跟A 女談話，我說要性行為，但女生沒有回應，所以我就做了。（你有沒有明白的問她說我想要發生性行為好不好？）女生應該知道我們到租屋處是要做這個事情。（被告有沒有問A○發生性行為好不好？有沒有徵求她的同意？）沒有問，有親吻她，就直接做了。（A 女不是要拿手機才到租屋處，怎麼會說回到租屋處就是要跟被告發生性行為？）她去租屋處，是因為那天是A○的生日。那天是要拿手機，晚上已經很晚了，我知道A○宿舍有門禁，我不給她回去。因為A○沒有吭聲、沒有講話，所以我以為她要，就做了。（被告在地院有提到，第一次要跟A○發生性行為時，A○ 是不願意的，有何意見？）沒有。（對筆錄的第一個問答，有何意見？〈以「電子實物投影」提示原審卷第17頁並告以要旨〉）那時候我是講女生沒有吭聲。第一次發生的時候，我沒有逼她。（剛開始A○有無說「不願意」？後來做的時候，女生就不吭聲了？）是的等語（見本院卷第72、73、75頁）；於本院審理時供稱：A○剛開始不要，可是最後她也是同意。（被告如何知道A○同意？）我感覺上她同意，她沒有推我，沒有做不要的動作等語（見本院卷第102、103頁）。　⒌參照證人B○、C女所證述發現本案過程，核與證人A○前揭證述一致；苟A○係合意與被告性交，應無上開案發後哭泣不止等事後情緒反應。又據被告上開供承之內容，被告於A○生日當天尚且不惜透過搶走A○手機之激烈手段逼迫A○配合其回租屋處，始能和A○談話，可見被告、A○斯時關係不佳，A○已然無意與被告對話或有任何接觸，益徵證人A○所述當時兩人已分手，被告想找A○復合等節應為可採。且證人A○表示其當日並無意願與被告發生性行為，被告不讓其離開乙情，與被告自承A○當日有表示不願意，並曾一直表示想要回家，遭被告拒絕等節相符，且兩人當時已然分手，業如前述，並參以被告、A○所述當日A○不願與被告對話，被告尚須搶走A○手機，拒絕返還A○手機，逼使A○別無他法只能與其返回租屋處，A○為了取回手機始配合其回租屋處等節，則以上開A○當時跟被告實際互動之關係及過程，實難認A○會有同意與被告進行性交行為之動機及意願，況由被告前開供稱當晚A○有表示不願意發生性行為等情，可見被告亦自承A○曾表示拒絕之意思，凡此種種均可見A○所述遭被告性侵乙節，應屬非虛。遑論被告於案發後立即對A○道歉，並於111年4月28日遭警方至其租屋處調查，警方於111年4月28日至被告租屋處進行攝影採證，被告隨即於111年5月3日出境離開，而經通緝後均未到案，直至被告在112年間接獲A○告知她已經將本案撤回，其已經自由了等語，被告始敢安排航程經由臺灣轉機，待其轉機經桃園機場時始緝獲被捕等情，已經被告於原審訊問時供承在案（見原審卷第19至20頁），並有刑案現場照片、個別查詢及列印（詳細資料）在卷（見111偵6214卷第41至53、59頁）可參，亦可見被告於警調查之後，明知其有刑案在身，卻不待警進一步傳喚調查，在遭警至租屋處調查後短時間內旋即出境，直至A○告知已不再追究本案，被告始敢在臺轉機，由此等違常之事後行為舉止及心態，益徵被告犯後心虛愧疚而對A○道歉，並迴避檢警偵查、畏罪心虛之態度。再者，據被告上開供承內容，兩人關係在案發前並未有何仇怨過節，且兩人在案發前後均無太大爭執及不順，A○甚且在案發後從未對被告求償，而據證人B○、C女之證述，A○剛開始並未報警，係經B○帶由醫院檢驗通報，警方始據報而得悉此事，故查獲本案，從上開被告所述兩人案發前後之互動及本件查獲過程，均可認A○尚無虛捏事實構陷被告之動機與意欲，更無就此次遭侵害之情，任意誣指被告或向被告報復之理及必要。更何況被告於原審審理時供稱其在知悉A○報警本案性侵乙事後，又向A○道歉（見原審卷第17頁），衡情若無此事，其憑白無故遭A○誣告性侵重罪，理應對A○感到憤怒不滿，然其反而向A○致歉，更顯示A○報案後之指述，應非誣陷被告之不實指控。綜上各節，已堪認A○上開遭被告強制性交之證述，應與客觀事實相互吻合，並非虛言，自堪予以採信。被告所為上開性交行為，即已妨害A○性自主決定之意思自由，而該當於違反意願之方法，則被告對A○為上開性交行為當時，業已違反A○之意願甚明。　㈢至被告固然以前詞置辯，惟查：　　⒈被告稱不認為是強制性交，是因為A○沒有反抗動作，然據其明確供述A○在被告為性交行為前，已有明確表示不願意，然被告仍執意為之，以此情觀之，被告上開所為應屬違背A○之意願，灼然甚明，不因A○在被告性交時態度消極而未有激烈反抗動作而有影響，此已與基於男女雙方「合意」之情形迥然有別，且被告於本院亦供稱：（被告有沒有問A○發生性行為好不好？有沒有徵求她的同意？）沒有問，有親吻她，就直接做了（見本院卷第72頁），我感覺上她同意（見本院卷第103頁），顯然並未確認A○之意願，則被告辯稱雙方為合意性交云云，自無可採。再者，被告雖辯稱與A○案發前後並未爭吵，兩人均係交往關係，甚至仍持續交往至今云云，然若如被告所述A○與被告係交往關係，而合意發生本案性關係，且兩人間案發前後亦未有任何爭吵或仇怨，實難想見A○有何憑白無故突然報警指述遭被告強制性交之動機。況且，依據被告所述兩人案發前後之種種互動，諸如案發當日需以搶走A○手機之方式，始能迫使A○偕同其返回其住處，在在顯示 A○案發前已不願與被告有所接觸，而被告遭警緝獲前亦已長達半年以上與A○無任何聯繫，實與一般男女交往之情有別，益徵被告所稱兩人案發迄今均為交往關係等語，亦啟人疑竇。　⒉辯護人以：A○與被告既曾交往，對於被告房間應為熟悉，案發時卻沒有積極呼救、逃離現場，事後也沒有立刻報警，而是等B○帶同A○至醫院後始查獲本案，故從A○事後反應可見A○ 證述遭性侵乙節係屬不實等語，資為辯護。惟按以遭受性侵害之女性，於遭受侵害之際，必會有積極大聲哭喊求救、反抗、離開之舉，或事後會立即向警舉報等，乃性別刻板印象與對性侵害完美被害人之迷思。蓋性侵害被害人或因緊張害怕、或因恐遭受更進一步迫害、或因礙於人情、面子或傳統貞操觀念影響，不想張揚、或因受國情、年齡、個性、處事應變能力、與加害人關係、所處環境、生活經驗等因素交互影響，致未能於當場有大聲呼喊求救、反抗、或逃離加害人之反應，或未於事後立即報警者，並非少見。經查，依證人 A○證稱：案發時我一度趁機打被告的頭，想把衣服穿回來，但被告把我壓回床上，並打我屁股，我沒辦法離開，一樓進去會遇到鐵捲門，旁邊是停車場，再過去要去電梯的路上還有一個門要遙控才能打開，出電梯後才會到被告房門，我想說到一樓也出不去等語，以及證人B○證稱：一開始我也覺得奇怪為何A○不逃離現場，但等我到現場看到租屋處有鐵捲門，當時我跟警察也被擋在那裡進不去，是後來有人幫忙才進去等語，證人A○、B○就現場環境均證述被告房間外尚有一個門，需以遙控器開啟後始能離開現場等節，互核相符。則A○ 在其與被告之身型力氣均男女有別之情形下，已然預料逃跑會遭被告壓制回來，而就算僥倖離開房間，亦可能遭鐵捲門阻擋，而後又將遭被告帶回房內，故而最後選擇消極面對，在此客觀條件及環境下，因而對被告之性侵害行為，未積極、立刻向外求援或逃離現場，尚難認有何違反常情之處。再者，依被告上開供述A○在案發時多次跟被告說想要回家，遭被告以明天再帶妳回家等語予以拒絕等情，則若A○斯時得以自由離開被告租屋處，又何需徵得被告同意並多次向被告表達想要回家之意願，更顯見A○並非如辯護人所述得以自由離開現場，則A○所述房間外面尚有門阻擋，逃跑會遭被告壓制帶回，無法自由離開等情，較為可採，故辯護人此部分辯護意旨亦與事證不符。況且，對於甫遭受性侵害之被害人而言，實難以期待每一位遭受性侵害之女性面對性侵之事後反應，都能如辯護人所述在案發後立即積極至警局報案，業如前述，而A○於甫遭受性侵害後，情緒必然激動難過尚須消化，且其與被告曾為男女朋友關係，因而囿於種種因素未立刻報警，待其向室友、B○哭訴本案後，始由身為至親之B○積極帶同A○至醫院驗傷通報本案，並非吾人所難以想像，亦屬合理，而無從以此事後反應認為A○所述遭性侵情節係不實。　⒊辯護人另以：B○證述屬轉述聽聞A○所述，與A○之陳述為同一性之累積證據，不得補強A○之證述等語，資為辯護。按證人依其陳述內容，茍係以之供為證明被害人之心理狀態，或用以證明被害人之認知，或以之證明對聽聞被害人所造成之影響者，由於該證人之陳述本身並非用來證明其轉述之內容是否真實，而是作為情況證據（間接證據）以之推論被害人陳述當時之心理或認知，或是供為證明對該被害人所產生之影響，已等同證人陳述其當時所目睹被害人之情況，其待證事實與證人之知覺間有關聯性，自屬適格之補強證據（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811號判決意旨參照）；證人觀察被害人聲稱被害事件時之言行舉止、情緒表現、心理狀態或處理反應等情景（間接事實），係獨立於被害人陳述以外之證據方法，屬具有補強證據適格之情況證據，得藉其與待證事實具有蓋然性之常態關聯，合理推論被害人遭遇（直接事實）之存在或不存在。此並非傳聞自被害人陳述之重複或累積證據，當容許法院透過調查程序，勾稽被害人陳述以相互印證，進而產生事實認定之心證（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12 2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本判決引用證人B○之證述，係關於其在案發後如何聽聞A○遭性侵，而至A○宿舍時看到A○之事後情緒反應，並帶同A○一起至醫院驗傷通報等節，而待證事實之內容為A○該等口語之存在及A○事後反應、B○得知本案之經過，以上均屬B○就其親身經歷所為之證述，該證述非用以直接證明上開證人B○轉述A○遭性侵乙事，故並無傳聞法則之適用，且非轉述其聽聞A○陳述遭強制性交過程之累積證據，當屬適格之補強證據。辯護人此部分所辯，尚非可採。三、綜上所述，被告前揭否認犯罪所持之辯解均要無可採，其辯護人所持辯護各節亦均無從為被告有利之認定。本案事證業臻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參、論罪科刑　　一、按刑法第221條所稱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應係指該條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以外，其他一切違反被害人意願，妨害被害人意思自由之方法而言，不以類似於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等足以壓抑被害人性自主決定權之其他強制方法為必要（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2663號判決意旨）。經查，被告對A○為性交行為，經A○表示拒絕，並未得到A○之同意，但被告均仍不顧A○意願而強行為之，業經被告自承A○表示不願意，其仍執意脫下A○衣物、對A○性交等情（見原審卷第15頁）及證人A○於偵查中證述明確。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二、被告於犯罪事實一所示時、地，先後對A○強制性交數次之行為，乃在同一地點，於密接之時間所為對同一被害人之強制性交行為，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較為合理，應論以接續犯。肆、本院之判斷一、原審認被告本案犯罪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並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與A○原為男女朋友關係，兩人分手後，被告竟未能正確理解男女互動之界限、並尊重他人之性自主權利，僅為滿足一己私慾，漠視A○之性決定權及身體控制權，利用A○為取回手機而至其租屋處之機會，違反A○意願而對A○為前述強制性交之行為，已造成A○難以抹滅之心理創傷，實應嚴予譴責非難，兼衡其犯後在警方調查後旋即離境而躲避檢警調查，直至以為A○不予追究則認為無刑事責任後，轉機至臺始遭緝獲（見被告之供述，本院卷第19頁），可見其犯後並無意願返臺接受本案司法調查，若非其自以為已無刑案在身而始敢於在台轉機，嗣後在機場遭緝獲，豈非迄今仍逍遙法外，且到案後於偵查、審理中始終飾詞否認強制性交犯行，亦未獲得A○之原諒，實難認被告犯後對其所作所為，有所悔意，亦難認其犯後態度可取，兼衡及被告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生活狀況（詳本院卷第227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原審判決主文所示之刑。暨認「被告為○○○國籍人，有個別查詢及列印（詳細資料）1份在卷可參（見111 偵6214卷第59頁），被告因本件犯行，而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考量本件之罪質及被告犯案情節，為維護我國之社會安全，顯不宜允許其繼續在我國居留，有驅逐出境之必要，爰併依刑法第95條規定，諭知於刑之執行完畢或赦免後，予以驅逐出境。」經核所為認事用法均無違誤，量刑及諭知驅逐出境之保安處分亦均屬妥適。二、被告上訴意旨以：案發時其有詢問A○是否要發生性關係，A○ 並未拒絕，兩人因此發生性關係，結束後被告去浴室洗澡， A○還在玩手機，整個過程中，A○還回復朋友生日祝福訊息，朋友打電話要A○請吃PIZZA，凌晨雙方再次發生性行為，A○ 並無抵抗或拒絕，111年4月28日上午6、7時許被告送A○回宿舍，下午警察來找被告，A○還回訊息稱「SORRY」，29日被告還有與A○見面，5月1日A○亦有在被告住處發生性關係，5 月3日被告離開臺灣前還去找A○擁抱互相告別，A○於7月傳訊表示已經撤告，被告已經自由等語。被告於5月3日返回○○○ 是因被告母親中風才返回，且於4月初即向公司申請離職，並非因本案才返國。被告住處並無擺設沙發，且A○知道房間電燈開關及擺設，更知道被告家出入方式，絕無可能如A○所指「晚上看不到」、「無法離開」等情，且被告絕無發生4 次性關係之能力，A○指述顯有諸多瑕疵。本案僅有A○供述，並無其他補強證據相佐，懇請為無罪判決等語。惟被告於原審訊問、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已供述：A○有表示不願意，後來親吻她，就直接做（性交）了等語歷歷，被告顯然無視於A○之不願意性交之意思，要臻明確，至A○消極應對被告之強制性交行為，未予積極反抗，尚無從為其合意性交之證明，已如前述。至被告另舉之後尚與A○合意性交、擁抱告別、係因母親中風非因本案被訴才返國云云，均僅其片面供述，實情如何均不得而知，且均屬本案案發後之事，無從為其本案合意性交之證明。至其餘所舉上訴理由，無非係就業已明確認定之事實，再就枝微末節漫事爭執，自無從撼動原審採證認事用法及本院形成有罪確信之心證。其本件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邱舒虹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德芳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2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石　馨　文　　　　　　　　　　　　　　　法　官　陳　茂　榮　　　　　　　　　　　　　　　法　官　賴　妙　雲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黃　湘　玲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2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之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21條第1項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2-12

TCHM-113-侵上訴-122-20241212-1

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108號上訴人即被告鍾偉祥選任辯護人林尚瑜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3年度侵訴字第61號中華民國113年6月2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438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宣告刑部分撤銷。上開撤銷部分，丙○○處有期徒刑柒月。緩刑參年，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並應接受法治教育課程參場次，及依如附表所示調解成立內容支付損害賠償金額。其餘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一、丙○○前於民國110年間某日，將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2樓 1間套房出租予甲女(起訴書代號為AB000-A112539，真實姓名及年籍均詳卷；下稱甲女），竟對甲女心生歹念，於112 年9月6日16時許，藉詞要求進入甲女承租的套房後，在上址套房內，不顧甲女反對及制止，逕行褪去甲女的上衣，撫摸甲女之大腿、胸部，並親吻甲女，以此違反甲女意願之方式，對甲女為強制猥褻行為1次得逞。二、案經甲女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移送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方面：一、本案係妨害性自主案件，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 條第1 款、第15條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施行細則第10條規定，不得揭露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的資訊，所以本判決下列有關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的資料均記載代號加以保密，先予說明。二、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丙○○（下稱被告）及選任辯護人於本院審判程序中，對於本判決引用下列相關具有傳聞性質的證據資料的證據能力都沒有爭執，而且本案所引用的非供述證據，也是合法取得，依法都可以作為認定犯罪事實的依據。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的證據及理由：一、被告否認上開犯行，並辯稱：當時有經過甲女同意，她與我談妥性交易方式，甲女沒有拒絕，是事後反悔等語。二、經查：　㈠被告承認自己於上開時、地，褪去甲女所穿著之上衣，撫摸甲女之大腿、胸部，並親吻甲女等情(見原審卷第41、169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甲女於警詢、偵訊及原審審理時證述相符(見偵卷第35至42、47至50頁、原審卷第155至161頁），並有手繪現場圖、現場照片、房屋租賃契約書各1份在卷可證(見偵查不公開卷第15至17、19至25、87、73至83頁)。　　㈡被告如何於上開時、地對甲女強制猥褻得逞等情，有下列事證可以證明：　⑴證人甲女於警詢及偵訊時均證稱：我於112年9月6日14時20分許，在租屋處，用LINE傳訊息給被告，欲向被告借款100元買藥，被告傳訊息要求我下樓拿，我下樓後，被告坐在修理廠辦公桌前，被告要求我坐在旁邊位置，詢問我小孩子狀況，我不太想說，被告主動向我詢問是否討厭他，我向被告表示「我不討厭你」等語，被告拿新台幣(下同)100元給我，後來被告關心我經濟狀況，問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我問被告是什麼在一起，被告回應「就是那種在一起」等語，我答稱「妳有老婆，老婆很漂亮」，被告表示「你也很漂亮啊，我們在一起會給你錢」等語，因為我擔心直接拒絕被告，被告會不讓我繼續租房，我口頭回應再考慮，被告隨後要求我親吻被告，我表示「不要」、「不可能」等語，隨後上樓，同日16時8分許，我洗完澡，被告撥打LINE語音通話給我，我當時在吹頭髮，被告表示要幫我吹髮，我拒絕，之後被告又上樓敲我房門，我想向被告講清楚，我即開門，我坐在椅子上吹頭髮，要求被告不要靠近我，坐離我遠一點，被告開始摸我大腿，親吻我，我快要窒息，我向被告表示「我確診」等語，被告回稱「我很強」等語，之後被告趁我不注意，脫掉我上衣，開始親吻我胸部，捏我胸部，問我有沒有感覺，我向被告表示「好了好到此為止」等語，我用手推開被告，我一直被告表示「不要」等語，被告還繼續強吻我，被告離開前丟了1,000元給我就要離開，我向被告表示「我不是妓女」等語，我沒有收下，要求被告將錢拿走，在我穿衣服時，被告試圖要脫掉我褲子，但沒有得逞，當時我心裡很害怕，我很自律，我已經10幾年沒有碰到男人，被告在我房間侵害我時，說「你不是處女，你怕什麼」等語(見偵卷第35 至42、47至50頁)；又於原審審理具結證稱：當天我下樓與被告談事情，被告表示我外表憔悴，我回稱腸胃炎，被告稱「你當我女朋友好不好」等語，我答稱「怎麼可能」、「你有老婆，不可能」，趕緊回到2樓房間，被告要求我親吻他，我回稱「我怎麼可能在你的臉上親你」等語，於同日16時許，被告有進入我房間，當時我很恐懼、害怕，被告就一直親吻我嘴巴，將我上衣脫掉、摸我胸部，被告侵犯我身體過程如同之前所述，當天我有向被告借100元買藥，我與被告間未曾進行性交易，也不曾聊天要進行性交易，我過去也未曾經歷性交易；事發前，我曾經拒絕被告，表示不願意接受被告對我做這些行為，被告是有老婆之人，我怎麼可能願意與被告發生朋友以外之其他關係等語(見原審卷第155至161 頁)。查核甲女關於自己如何遭到被告猥褻得逞的陳述，不論時間、地點、方式等客觀情境，內容都合理、明確，並無違反常情的瑕疵可指。　⑵本案揭露通報過程，是甲女於案發後翌日，求助當時前來上址送餐的人員，並電洽臺中市政府大雅家庭福利服務中心告知甲女遭房東性侵而查悉上情，此經證人即送餐員乙○○於偵訊時具結證稱：送餐工作是我另外兼職工作，甲女係我送餐個案，我從112年3月起，幫甲女送餐，直到同年9、10月某日甲女搬離租屋為止，112年9月間某日，我送餐至甲女租屋處1樓，甲女下來取餐時，詢問我可不可以幫忙，甲女當時看起來很緊張、很恐慌、害怕，因為我不清楚實際狀況，我請甲女撥打電話給房東，我在旁協助幫忙錄音，甲女在通話後向我敘述被告前一天曾進入甲女房間，撫摸甲女身體，甲女一直拒絕，也將被告趕出房間，我就只單純送餐，也沒看過甲女這麼緊張樣子，甲女當時看起來很害怕，我才願意幫助甲女等語(見偵卷第81至83頁)；又於本院審理時具結證稱「（問：112年9月初，甲女是否有與你反應何事？當時如何告訴你？）那天送餐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她有驚恐、害怕的反應，甲女跟我說，『張小姐，我現在很害怕，你可不可以幫我一下』，甲女請我上去她的房間，因為我還有其他事情，我就大概瞭解她的狀況。有提到就是她的房東前一天晚上，有進到她房間，要求一些狀況。因為我當時沒有在現場，所以這些我都是聽甲女陳述。甲女當時拒絕，將被告請離開房間，甲女說被告還一直敲門、要她開門，讓甲女很驚恐、很害怕」等語(見本院卷第251頁)，並有臺中市政府社會局113年3月1日中市社工字第1130028176號函暨檢附個案紀錄表、臺中市家庭暴力及性侵害防治中心113年5月3日家防護字第1130009496號函暨檢附臺中市家庭暴力及性侵害防治中心個案摘要表、臺中市政府社會局113年5月8日中市社工字第1130066424號函暨檢附個案紀錄表各1份附卷可證(見偵卷第71至77頁、原審卷第121至125、129至135頁)。本院考量❶證人乙○○就甲女轉述遭受性侵害部分的事實，與證人甲女陳述雖具同一性，然證人乙○○親自見聞證人甲女於日常生活中及案發後的情緒表現，與證人甲女指證的被害事實具有關聯性，得為補強證據。❷本案案發時，甲女對於女性個人隱私事項及遭受性侵害一事，如何主張維護自己權益，尚處難過驚嚇而無法自決階段，則她於隔天才告知長期送餐給自己的乙○○，與常情無違；況甲女於案發後，未立刻主動向警方報案，而是利用隔日送餐員到來的機會，向乙○○吐露敘述後，始電洽臺中市政府大雅家庭福利服務中心告知甲女遭房東性侵之事，由此可知甲女應無故意對被告敲詐財物或故入被告於罪的可能。❸原審勘驗甲女與被告間LINE語音通話錄音檔結果，可見甲女稱「祥哥我...我看我...那個...那個」，被告答稱「嘿。怎樣?」；甲女稱「祥哥你說那個我...我...我不賺這個錢，對啦」，被告答稱「什麼?」等語；甲女稱「你說昨天那個，那個事情，我不不喜歡這樣子，你...你借我的錢我會還你，可是我不能做這樣出賣人格的事情啦」，被告答稱「也沒有什麼出賣人格啦，我只是想要幫妳而已啊」；甲女稱「可是...」，被告答稱「想得太複雜了」等語；甲女稱「可是妳有老婆，我不能跟你上床啊，對啊」等語，被告答稱「哈哈哈。喂。妳怎麼這樣想，妳情我願就可以啦。唉呦。也沒有那麼複雜啦」；甲女稱「這很複雜，因為你有老婆，我也很不想願意，因為我十幾年都沒有接觸男人了，對」，接著又稱「我是覺得不，這樣不對，對，我是你的房客，這樣不對啦，因為我已經很久..」，被告稱「談場戀愛而已，有什麼關係」；甲女稱「不行。不行啦。吼，就先這樣子先，因為我等一下有社工要來，不好意思，等一下，因為我要找工作，對。對」等語，有原審勘驗筆錄1份在卷可證(見原審卷第43至45頁)，足認證人乙○○所述：我請甲女撥打電話給房東，我在旁協助幫忙錄音等語屬實。則依甲女事後對被告稱「你說昨天那個事情」、「我不賺這個錢」、「可是妳有老婆，我不能跟你上床」、「我不能做這樣出賣人格的事情」等語，顯示甲女始終未同意與被告發生婚外情，自難信甲女於案發前與被告有性交易之合意。❹依被告及甲女分別於偵查中提供之雙方LINE對話紀錄顯示，甲女確實有於112年9月6日14時29分許前某時，傳送：「可以跟你先借100會吃飯嗎因為腸胃炎不敢亂吃」等語，於同日14時29分許，被告回稱：「下來拿」等語，而於同日14時8分許及同日16時32分許，雙方曾分別為49秒及31秒語音通話等情，此有LINE對話紀錄1份附卷可證(見偵查不公開卷第41至43頁)，核與甲女上開陳述她遭到被告猥褻行為前，曾下樓向被告借款之事實經過相符；❺依卷附房屋租賃契約書所載(見偵查不公開卷第73至83頁)，被告將前開套房出租予甲女，雙方租賃期間自109年7月28日起至110年7月28日止，則甲女所述她因擔心無法繼續承租上開套房，故以「怎麼可能」、「你有老婆，不可能」、「我確診」、「好了好到此為止」委婉拒絕被告邀約等語，衡情非虛。❻依卷附手繪現場圖、現場照片所示案發屋內位置觀之，被告確實有機會利用該獨立私密的空間對甲女強制猥褻。綜上可知，證人甲女指述被告在她承租的房間內對她如何強制猥褻的情節，可以採信。被告及其辯護人所辯：被告當時有經過甲女同意，雙方談妥性交易方式，甲女沒有拒絕等語，與事實不符，難以採信。　㈢刑罰制裁妨害性自主行為，係為保障他人關於性意思形成與決定之自由，因性侵害犯罪係侵犯他人之性自主權，即任何他人在法律範圍內，得自主決定其是否及如何實施性行為而不受他人強迫及干涉之權利，屬人格權之範疇。關於性自主權之內容，至少包含拒絕權（指對於他人無論善意或惡意的性要求，均可拒絕，無須任何理由）、自衛權（指任何人對於指向自己之性侵害皆有防衛之權利）、選擇權（指任何人均享有是否進行以及選擇如何進行性行為之權利）、承諾權（指任何有承諾能力之人對於他人提出之性要求，有不受干涉而得完全按自己意願作出是否同意之意思表示）等內涵。我國刑法第221條及同法第224條之罪，係以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或猥褻之行為者，為構成要件。所謂「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係指該條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以外，其他一切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而言。其違反意願之程度，並不以類似於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等相當之其他強制方法，足以壓抑被害人之性自主決定權為必要，祇要達於妨害被害人之意思自由，即侵犯被害人之性自主權者，即可認符合「違反其意願」之要件。故如被害人對於性行為之拒絕、自衛、選擇及承諾等性自主權遭壓抑或破壞時，即應認係「違反其意願」（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3348 號判決要旨參照）。經查，被告於上開時、地，褪去甲女所穿著之上衣，撫摸甲女之大腿、胸部，並親吻甲女，而滿足其個人性慾過程中，甲女有表達拒絕之意，已經甲女證述明確，詳如前述，是被告上揭行為顯然違反被害人甲女意願，亦可認定。　㈣按西元1979年聯合國大會通過「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約」（以下簡稱CEDAW），並在1981年正式生效，其內容闡明男女平等享有一切經濟、社會、文化、公民和政治權利，締約國應採取立法及一切適當措施，消除對婦女之歧視，確保男女在教育、就業、保健、家庭、政治、法律、社會、經濟等各方面享有平等權利，且不限於聯合國會員國，均可加入。鑑於保障婦女權益已成國際人權主流價值，我國為提升我國之性別人權標準，落實性別平等，經立法院於96年1月5 日議決，2月9日總統批准並頒發加入書，明定CEDAW具國內法效力，並經立法院於100年5月20日三讀通過，於同年6月8 日公布「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約施行法」。CEDAW於國內生效是我國推動性別平等的重要里程碑，促使我國性別人權狀況與國際接軌，兩性權益均獲得平等保障，性別歧視逐步消除。落實在性侵害事件，主要為打破以往對於性別刻板印象及普遍存在性侵害犯罪迷思。以刑法第16章妨害性自主罪章而言，所保護法益為個人性自主決定權，即個人享有免於成為他人性客體的自由，可依其意願自主決定「是否」、「何時」、「如何」及與「何人」為性行為，此乃基於維護人性尊嚴、個人主體性及人格發展的完整，並為保障個人需求獲得滿足所不可或缺的基本權利。強調「性自主決定權」即「性同意權」，意指任何性行為都應建立在相互尊重，彼此同意的基礎上，絕對是「No means No」「only Yes me ans Yes」，即「說不就是不！」、「她（或他）說願意才是願意！」、「沒有得到清楚明瞭的同意，就是不同意！」。申言之，要求性主動的一方有責任確認對方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同意」（但排除對未滿16歲、心智障礙、意識不清、權力不對等或以宗教之名行誘騙之實者）之行為，鼓勵「溝通透明化」並「尊重對方」。因此，對方沉默時不是同意，對方不確定或猶豫也不是同意，在對方未同意前之任何單獨與你同行回家或休息，只能視為一般人際互動，不是性暗示，又同意擁抱或接吻，也不表示想要性交，即對方同意後也可反悔拒絕，無所謂「沒有說不行，就等於願意」或有「半推半就」的模糊空間，避免「性同意」成為性侵害事件能否成立的爭議點。猶不得將性侵害的發生歸咎於被害者個人因素或反應（例如不得將被害人穿著曝露或從事與性相關之特殊行業等作為發生性行為的藉口，或指摘被害人何以不當場求救、立即報案、保全證據，或以被害人事後態度自若，仍與加害者保有曖昧、連繫等情狀即推認被害者應已同意而合理化加害者先前未經確認所發生的性行為），卻忽視加害者在性行為發生時是否確保對方是在自願情況下的責任（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781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被告及其辯護人所辯被告當時有經過甲女同意，雙方談妥性交易方式，甲女沒有拒絕等語，難以採信，詳如前述，且依照全案卷宗資料，未見甲女有積極同意被告對她猥褻的任何具體事證，自無從採為有利被告的認定。　㈤本院囑託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就被告所持行動電話之LINE通訊軟體於112年8月1日至112年10月1日與甲女間完整之對話紀錄（包含已刪除及收回訊息）進行數位採證，未見被告所稱雙方已合意進行性交易之對話內容，有該署113年10月28 日中檢介烈美113數採助62字第165295號函附數位採證報告在卷可證（見本院卷第165至226頁）；又甲女所持行動電話下載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紀錄，經原審勘驗結果，也未見任何關乎性交易之名詞或是相關用語，有原審勘驗筆錄1份在卷可證(見原審卷第162、193至198頁)，其中雖見被告自112 年10月9日13時1分許起，多次傳送：「趕快去消案啦，不要再拖了」、「請問你去消案了嗎？」等語，112年10月17日1 2時18分許，被告稱：「你非要這樣想嗎？」、「有必要嗎？」等語，核屬被告個人的意見陳述，尚難採為有利被告的認定。至甲女案發前是否罹患身心症及服藥等情，與甲女有否同意被告對她猥褻，實在是二回事，都無從據以推論甲女有同意被告對她猥褻，尚難採為有利被告的認定，此部分事證並無調查必要，併予說明。　㈥另被告於原審請求對甲女及被告進行測謊乙節(見原審卷第43 、145頁)，因本件既有積極證據足資認定被告有前開強制猥褻犯行，此部分待證事實已經明確，詳如前述，自無對甲女及被告進行測謊之必要，併予說明。　三、綜上所述，被告及辯護人所辯前詞，都不可採信。本案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科。參、論罪說明一、被告的行為，構成刑法第224條之強制猥褻罪。二、被告於上開時、地對甲女所為上開犯行，是於密接時間、相同地點，實施侵害同一之法益，犯罪構成要件相同，顯是出於單一強制猥褻接續而為，為接續犯，應包括論以1罪。三、原審經審理結果，認被告上開犯行罪證明確，適用刑法第22 4條規定予以論罪，本院認為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沒有錯誤，適用法律正確。被告提起上訴仍執前詞否認犯行，不可採信的理由已在前面說明清楚，此部分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肆、科刑說明　　　一、基於「修復式司法」理念，法院有責權衡被告接受國家刑罰權執行之法益與確保被害人損害彌補之法益，使二者在法理上力求衡平，如被告確實已對被害人有積極填補損害的作為，非不得列為有利的科刑因素。原審審理後對被告科刑，固非無見，惟被告於113年11月27日與甲女達成民事上和解，同意賠償28萬元，並當場給付16萬元等情，有本院113年度附民移調字第29號調解筆錄在卷可證（見本院卷第373至374 頁），足認被告對甲女確有積極填補損害的作為，原審未及審酌此部分對被告有利的量刑因子，容有未洽。原判決既有上開可議之處，自應由本院就宣告刑部分予以撤銷改判。依照刑法第57條規定，以被告的責任為基礎，考量下列各項事由：㈠被告為智識成熟之成年人，為逞一時色慾，不知尊重他人身體及性自主意願，竟以前開方式對其套房租客甲女為強制猥褻行為，致她身心受創，所為應予非難。㈡被告犯後雖否認犯行，惟終與甲女達成和解，獲得甲女諒解，詳如前述，被告犯後積極填補損害的作為，可以列為有利的科刑因素。㈢被告自述五專畢業學歷、目前開店做生意，3名女兒已經成年、家境中等等生活狀況(見原審卷第170頁、本院卷第 355頁)及其他一切情狀，判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　　　二、緩刑之宣告：　　被告未曾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可稽，被告因一時衝動、失慮而為本案犯行，犯後已與甲女達成和解，獲得甲女諒解，經此偵、審程序及受科刑宣告之教訓後，當知所警惕，應無再犯之虞，本院認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宣告緩刑3年。復審酌被告因守法觀念薄弱而觸法，性觀念有偏差，為確保其能記取教訓，並建立尊重法治及性平之正確觀念，所犯為刑法第224條之罪，認有加強對其考核及輔導之必要，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8款、第93條第1項第1、2款規定，命被告應參加法治教育課程3場次，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又被告允諾分期給付賠償，現在尚未全部清償（見本院卷第373至374頁所示113年度附民移調字第29號調解筆錄），為確保被告如期履行上開賠償責任，維護甲女權益，本院認應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3款規定，於被告緩刑期間課予按期還款之負擔，併予宣告被告應依如附表所示方式支付損害賠償金額。他如果違反上開應行負擔之事項且情節重大，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之規定，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檢察官得向法院聲請撤銷上開緩刑之宣告，附此說明。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慧倫提起公訴，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1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蔡名曜　　　　　　　　　　　　　　　　法　官　林宜民　　　　　　　　　　　　　　　　　　法　官　鄭永玉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敍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姿妤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1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21條第1項（強制性交罪）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附表 (金額：新臺幣) 　　　　調　　　解　　　　成　　　立　　　內　　　　容被告願給付甲女28萬元，給付方式： ①於113年11月27日給付16萬元。 ②於114年1月15日起，按月於每月15日前（如遇假日或國定假日遞延至上班日)給付1萬元至清償完畢止，如1期未履行，視為全部到期。

2024-12-11

TCHM-113-侵上訴-108-20241211-1

易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違反性騷擾防治法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1422號公訴人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簡俞熹上列被告因違反性騷擾防治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279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乙○○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事　實一、乙○○於民國112年10月28日上午10時30分許，在桃園市○○區○ ○路0段000號旁之菜園內，見代號AE000-H112355之成年女子（下稱A女，印尼籍，真實姓名年籍詳卷）進入上開菜園，隨即摘取自己所種植之芭樂交付A女。並於A女轉身欲離開時，趁A女不及防備而自後徒手環抱A女、觸摸A女之胸部，以此方式對A女性騷擾1次。二、案經A女訴由桃園市政府警察局大溪分局報告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5條第3項定有明文。行政機關、司法機關及軍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性侵害犯罪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而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1條至第2 27條、第228條、第229條、第332條第2項第2款、第334條第 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同法第2條第1項亦有明定。查被告乙○○係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罪，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特別法，故本案判決關於告訴人即被害人之姓名記載為A女，其餘足資識別身分之資訊則皆予以隱匿，以免揭露被害人身分。二、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之4之規定，然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三、查，本判決所引用之被告乙○○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經本院審理時予以提示並告以要旨，當事人於本院審理時均表示沒有意見（易卷第28至30頁），且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為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2項規定，應具有證據能力。四、本判決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與本案待證事實間具有關連性，復非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認有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一、得心證之理由：　㈠A女有於上開時、地前往上址菜園，被告並贈其水果，且於A 女欲離開菜園時觸碰到A女一節，業據A女於警詢、偵查中證述明確（偵卷第25至27頁、第89至90頁），被告對此亦坦承不諱（偵卷第8至9頁、易卷第31頁），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被告否認犯行並辯稱，自己因為看到A女快要跌倒而伸手扶住 A女，並無對其環抱或觸摸其胸部云云（易卷第30頁），然查：　　⒈被告有於上揭時、地，環抱並觸摸A女胸部之事實，有下列證據可證：　　　⑴本院勘驗告訴人進入上開菜園期間之手機錄影畫面，結果大致如下（易卷第35至38頁）：　　　　①檔案時間0分0秒至0分16秒間，A女向菜園內部走去。　　　　②檔案時間0分16秒至0分33秒間，被告自果樹上摘取芭樂。　　　　③0分28秒時畫面快速晃動似係A女被絆到，但並未跌倒。　　　　④檔案時間0分33秒至0分56秒間，被告交付1顆芭樂給A 女（A女伸出左手接下）。　　　　⑤檔案時間0分56秒至1分38秒間，被告走向另一顆果樹摘取芭樂交給A女。　　　　⑥檔案時間1分38秒至1分47秒間，A女轉身向菜園入口方向走去，此時被告稱「我兩個，我要，我要」，A女則回以「不用，奧，不要」。　　　　⑦檔案時間1分47秒至結束，A女快步向菜園入口走去，同時口說外語。　　　⑵A女於112年10月28日警詢時之陳述略以：我進入菜園後，被告摘下2顆芭樂給我，我轉身準備離開時，他從我後方環抱我且觸摸我的胸部，我用手肘將被告頂開，之後便趕緊離去等語（偵卷第25至26頁）。　　　⑶A女於113年6月13日偵查中證稱略以：當天被告從我背後用雙手把我整個身體環抱住，手也有碰到我的胸部。我有用手肘推他然後說不要等語（偵卷第89頁）。　　　⑷A女上開2次陳述之時間相隔超過半年以上，然其所陳述之內容大致相符，且A女確實有於菜園內向被告稱「不要」等語，足見其陳述之內容，並無全然無稽。　　　⑸被害人為證人時，其證述固仍應調查其他補強證據，以擔保該證述確有相當之真實性，惟所謂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倘其得以佐證被害人指述之犯罪非屬虛構，能予保障所指述事實之真實性，即已充分。又得據以佐證者，雖非直接可以推斷該被告之實行犯罪，但以此項證據與被害人之指述為綜合判斷，若足以認定犯罪事實者，仍不得謂其非屬補強證據。是所謂補強證據，不問其為直接證據、間接證據，或係間接事實之本身即情況證據，均得為補強證據之資料。A女上開指訴有下列證據足以補強：　　　　①A女於離開菜園時所述之外語內容，經檢察官當庭勘驗並請通譯翻譯其內容略為A女稱被告對其騷擾、亂摸（偵卷第101頁）即自言自語表示被告對其騷擾、亂摸。　　　　②證人許文和（即A女雇主之外甥）於偵查中證述略以： A女是在我外婆家照顧外婆，當日因為A女在哭泣，我母親與外婆無法與他溝通，我母親即請我去外婆家。我去到後理解A女的意思是他在回家途中被被告叫到菜園，離開時被被告觸摸胸部，A女因為害怕即打給我母親求助（偵卷第67至68頁）。　　　　③A女於本案發生後，即透過通訊軟體向其雇主之姐姐稱「我很害怕，所以我哭了」、「房子對面的那個男人突然抱了我」等語（偵卷第99頁）。　　　⑹A女於案發時確實有向被告「不要」，又於離開菜園時在無人見聞之情形下口稱被告對其騷擾、亂摸，待其返家後則哭泣向雇主及雇主之家人說明事發經過，返家後則以通訊軟體向雇主的姐姐表明其害怕之心情，實與一般遭受性騷擾之被害人所可能外顯之情緒反應相符，是上開本院勘驗結果、檢察官勘驗結果、證人許文和證述就 A女被害後之情緒反應，及A女所傳送之訊息內容，應得作為佐證A女陳述遭受性騷擾指訴憑信性之補強證據。　　　⑺綜合上情，被告有於上開時、地環抱A女並觸摸其胸部之事實，應可認定。　　⒉被告之辯解不可採之理由：　　　⑴被告固辯稱自己係因看到A女走路搖搖晃晃似要跌倒，故伸出右手扶握A女之右手，並口稱「齁呦齁呦」提醒A女小心，然依本院勘驗結果顯示，A女於進入被告之菜園後，全程以右手持手機錄影（此由本院勘驗筆錄所附圖 4，A女伸左手接下被告交付之芭樂可證）。若被告伸出右手扶握A女之右手避免其跌倒，則被告必須施力對抗A 女跌倒之重力，因此被告扶握A女時，A女持手機之右手應受到一定程度之力量拉扯，並在錄影畫面中表現為鏡頭劇烈晃動之情形。然在檔案時間1分47秒，A女向被告表明「不用」、「不要」之前後，錄影畫面均十分穩定，並無走路搖晃或畫面明顯晃動之情形，故被告上開所辯，並不可採。　　　⑵被告又辯稱自己並非向A女稱「我要，我要」，而是以「齁呦，齁呦」提醒A女小心，然被告於當場所說之內容應為「我要」而非「齁呦」，此有本院勘驗筆錄為證。又被告口說「我要」之時，A女並無將要跌倒之跡像已如前述，則被告亦無提醒A女小心之必要，且「齁呦」一詞亦無提醒他人小心之意涵，故被告上開所辯，顯係事後卸責之詞，並不可採。　　⒊綜上所述，被告有事實欄所載之性騷擾犯行，事證明確，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㈠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所處罰之性騷擾罪，係指性侵害犯罪以外，基於同法所稱之性騷擾意圖，以乘被害人不及抗拒之違反意願方法，對其為與性或性別有關之親吻、擁抱或觸摸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本件被告既係利用 A女不及抗拒而有前揭觸摸行為，依社會通念、當時環境、雙方關係等情，實已侵害A女與性有關之寧靜、不受干擾之平和狀態。是核被告所為，係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　㈡被告環抱A女、觸摸A女胸部之行為，係基於同一性騷擾之犯意，於密接之時間，相同地點，接續實施之數個舉動，彼此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僅論以接續犯1罪。　㈢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逞一己私慾，竟不思尊重他人身體自主之權利，在上開時地，乘A女不及抗拒之際，環抱A女並觸摸其胸部，欠缺尊重他人身體自主權利之觀念，所為實有不該；且被告犯後飾詞狡辯態度不佳，又未與A女達成和解、賠償A女之損害，兼衡被告於本院審理時自陳之智識程度、職業及家庭經濟情，及其犯罪動機、手段、目的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三、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甲○○提起公訴，檢察官袁維琪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刑事第十六庭　　法　官　楊奕泠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崇容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　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併科新臺幣10萬元以下罰金；利用第2條第2項之權勢或機會而犯之者，加重其刑至2分之1。

2024-12-10

TYDM-113-易-1422-20241210-1

簡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誣告等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簡字第271號公訴人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 AW000-A112181（年籍詳卷）上列被告因誣告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892 2號），因被告自白犯罪，本院合議庭認為宜以簡易判決處刑（本院原案號：113年度訴字第918號），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下：　　主　文 AW000-A112181犯誣告罪，處有期徒刑參月。　　事實及理由一、本件犯罪事實及證據，除起訴書犯罪事實欄第1行關於「AW 000-A112181任職」之記載更正為「陳庠甫任職」；暨於證據部分補充「被告AW000-A112181於本院民國113年12月6日準備程序時所為之自白」外，其餘均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如附件）。二、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169條第1項之誣告罪及同法第168條之偽證罪。　㈡被告虛構事實，先後於112年4月11日、同年5月19日向警方及檢察官申告誣指告訴人涉有強制性交罪嫌，顯係出於同一目的所為，足認其各次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自難以強行分離而論以數罪，應論以接續犯而僅成立一誣告罪。　㈢又刑法上一行為而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其存在之目的，在於避免對於同一不法要素予以過度評價，則自然意義之數行為，得否評價為法律概念之一行為，應就客觀構成要件行為之重合情形、主觀意思活動之內容、所侵害之法益與行為間之關連性等要素，視個案情節依社會通念加以判斷。如具有行為局部之同一性，或其行為著手實行階段可認為同一者，得認與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要件相侔，而依想像競合犯論擬。故行為人意圖他人受刑事處分，向該管公務員誣告，並於檢察官偵查或法院審理該誣告案件時，同時以證人身分，就與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供前或供後具結，而為相同之虛偽陳述，因該偽證與誣告行為均係侵害國家司法權正確行使之法益，並俱以虛偽陳述為犯罪之主要內容，僅因陳述時之身分不同而異其處罰。且告訴人之指訴乃當事人以外之第三人，如就與待證事實有重要關係之親身知覺、體驗事實陳述時，即居於證人之地位，應依刑事訴訟法第186條第1項規定具結，其供述證據始具證據能力，足認誣告行為人所為偽證行為係為實現或維持其誣告犯行所必要，2罪間具有重要之關連性，從行為人主觀之意思及所為之客觀事實觀察，依社會通念，其偽證與誣告間自具有行為局部之同一性，法律評價應認屬一行為同時觸犯數罪名較為適當，而偽證既係在於實現或維持誣告犯罪所必要，自應依想像競合犯規定，從情節較重之誣告罪處斷（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2449 號刑事裁判意旨參照）。本案被告於實行誣告行為之過程中，並於檢察官訊問時具結為虛偽不實證述，其所為誣告與偽證罪行，屬一行為同時觸犯數罪名，應依想像競合犯規定，從情節較重之誣告罪處斷。　㈣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明知告訴人甲○○並未違背其意願而為性交行為，卻虛捏事實對告訴人為妨害性自主之告訴，並為不實之證述，致告訴人無端遭受刑事偵查，不僅虛耗偵查資源，妨害我國司法權之行使，並使告訴人面臨刑事追訴之風險，所為應予非難，衡以其於本院準備程序已坦承犯行，非無悔意，然尚未與告訴人和解，亦未獲得告訴人之原諒，又其無前科、素行尚佳，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按，暨考量其犯罪之動機、手段、情節，及自述大學畢業之教育智識程度、目前從事服務業、未婚、無需扶養家人之家庭生活與經濟狀況（本院113年度訴字第918號卷第27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三、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4條第2項，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四、如不服本件判決，得自判決送達之日起20日內，具狀向本院提起上訴（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本院合議庭。五、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由檢察官馬凱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刑事第五庭法　官　陳秀慧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本院合議庭。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郭盈君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168條於執行審判職務之公署審判時或於檢察官偵查時，證人、鑑定人、通譯於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供前或供後具結，而為虛偽陳述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169條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向該管公務員誣告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而偽造、變造證據，或使用偽造、變造之證據者，亦同。【附件】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8922號　　被　　　告　AW000-A112181　年籍詳卷上列被告因誣告等案件，已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一、AW000-A112181與陳庠甫於AW000-A112181任職之醫美診所內結識，AW000-A112181明知陳庠甫並未於112年4月11日20時3 0分許，在陳庠甫於內湖區之住家利用AW000-A112181提供臉部美容、清潔服務之過程，以強暴脅迫之方式違反AW000-A1 12181之意願對其強制性交，竟基於意圖使人受刑事處罰之誣告犯意，於112年4月17日3時3分許，赴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婦幼警察隊，向承辦員警誣指陳庠甫於上揭時、地涉嫌妨害性自主。嗣於112年5月19日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1518號訊問程序中，其復基於偽證之犯意，就檢察官訊問是否遭陳庠甫違反意願強制性交之重要事項，於具結後證稱陳庠甫對其有違反意願之性交、傷害行為，及離開陳庠甫住處時有委屈難過而蹲坐等虛偽陳述，嗣該案經本署檢察官以112年度偵字第11518號案件為不起訴處分確定。二、案經陳庠甫訴請本署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編號證據名稱待證事實 1 被告AW000-A112181於偵查中之供述 1、被告前往警局報製作筆錄，並對陳庠甫提出妨害性自主之事實。 2、其離開告訴人住處後，2人仍持續以LINE通訊軟體聯絡，並於次日112年4月12日晚間，再度依告訴人邀約前往薇閣旅店，並為合意性交1次之事實。 2 告訴人陳庠甫於偵查中之指述被告與告訴人間係合意性交，被告自告訴人內湖區住家離開後，仍持續與被告透過LINE通訊軟體聯繫，並相約次日112年4月12日晚間於薇閣旅店碰面，雙方亦發生合意性交1次等語，其不僅未即驗傷報警，甚至隔日再度與告訴人獨處並再次發展性行為，與常情未合之事實。 3 被告與告訴人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告訴人於112年4月11日23時32分許傳送「清洗傳單之照片」，被告回復「兔子比讚貼圖」、112年4月12日被告傳送「個人社群軟體INSTAGRAM帳號」，告訴人傳送「今晚幾點」、「8:30薇閣」、「美麗華」，被告回復「要的話只能跟昨天一樣」、「哪一間」等訊息之事實。 4 本署檢察事務官113年2月28日勘驗報告1份被告於112年4月11日3時25分許離開告訴人住處時，緩慢步入電梯內並於電梯內整理儀容、使用手機，並於同日告訴人住家1樓外變換姿勢使用手機，隨後搭乘計程車離去之事實。 5 本署112年度偵字第11518號案件影卷 1、被告有於112年4月17日3時3分許，赴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婦幼警察隊，向承辦員警指稱如何遭告訴人違背意願為性行為經過之事實。 2、被告於112年5月19日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1518號訊問程序中，經具結程序後，向本署證稱遭告訴人違背意願為性行為之事實。 6 本署112年度偵字第11518號不起訴處分書、112年度上聲議字第6614號處分書被告前對告訴人提起之強制性交告訴，然該案業經不起訴處分確定之事實。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169條第1項誣告、同法第168條偽證罪嫌。三、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2　　日　　　　　　　　　　　　　　　檢　察　官　　乙○○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15　　日　　　　　　　　　　　　　　　書　記　官　　徐翰霄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169條（誣告罪）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向該管公務員誣告者，處 7 年以下有期徒刑。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而偽造、變造證據，或使用偽造、變造之證據者，亦同。中華民國刑法第168條（偽證罪）於執行審判職務之公署審判時或於檢察官偵查時，證人、鑑定人、通譯於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供前或供後具結，而為虛偽陳述者，處 7 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2-10

SLDM-113-簡-271-20241210-1

侵訴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等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8號公訴人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吳水順選任辯護人曾泰源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少連偵緝字第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吳水順犯二人以上共同以藥劑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10年6月。　　事　實一、吳水順為成年人，與李豪、余潘守中、江泓杰(其等所涉加重強制性交等罪，業經本院以100年度侵訴字第46號、101年度侵訴字第8號判決分處有期徒刑11年、10年、9年確定)、少年朱○宏(民國83年12月間生，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所涉加重強制性交等非行，業經本院以101年度少侵訴字第3號判決處有期徒刑3年、緩刑5年確定)均係址設花蓮縣○○鄉○○路0 段000號「全方位人力公司」之員工，代號0000乙000000之女子(83年10月間生，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下稱A女)、代號0000乙000000之女子(84年4月間生，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下稱B女)則係少年朱○宏之國中同學。李豪於100年8 月22日晚上11時許，邀同吳水順、余潘守中、江泓杰、少年朱○宏前往花蓮縣○○市○○路000號2樓之「UP409 PUB」飲酒，於翌(23)日凌晨0時許，少年朱○宏撥打行動電話予B女，邀請A女、B女一同前來飲酒助興，B女應允後隨即與A女搭乘計程車前往赴約，2女遂與李豪等人一同飲酒、唱歌至同日凌晨3時許，結束後李豪見2女略有酒意，遂向江泓杰、吳水順、余潘守中及少年朱○宏提議引誘A女、B女施用第三級毒品愷他命後加以性侵，渠等5人謀議既定，遂基於二人以上以藥劑犯強制性交及引誘他人施用第三級毒品之犯意聯絡，分別對A女、B女誆稱：「另一女要到少年朱○宏之住處參觀，請其同往。」等語，使A女、B女不疑有他同意前往，嗣李豪先騎乘機車搭載余潘守中回「全方位人力公司」，並購買新臺幣2,000元之愷他命，少年朱○宏則自行騎機車回該公司，江泓杰、吳水順則分別騎乘機車搭載A女、B女至該公司1樓，A女、B女至該公司時，李豪已將愷他命研磨成粉狀，並請在場之人一起施用愷他命，吳水順、余潘守中、江泓杰及少年朱○宏乃以香菸一同施用愷他命，復由少年朱○宏將摻入愷他命之香菸交予A女、B女施用，A女、B女原本拒絕，但禁不起眾人鼓動誘惑，遂均以抽菸之方式施用愷他命。吳水順、江泓杰、李豪、余潘守中、少年朱○宏見A女、B女施用愷他命後，意識逐漸昏沈，雖尚未喪失全部之意識，然其生理狀況已陷於無力之狀態，遂由少年朱○宏將A女帶往5樓之房間，並開始脫去A女之衣褲，A女雖因施用愷他命而較為無力，仍以手推少年朱○宏加以反抗之方式，明確表達不同意與少年朱○宏等人性交，少年朱○宏不顧A女之反抗，強行褪去A女褲子，並分由在場之人抓住A女手腳，將A女壓制在床上，先後由少年朱○宏、李豪、吳水順、余潘守中4人輪流以陰莖插入A女陰道，其中1人以手指插入A女陰道之方式，對A女強制性交得逞；B女則由吳水順帶往4樓房間，吳水順先撫摸B女之胸部、下體，B女想推開但無力反抗，乃向吳水順等人說：「不要這樣！」等語，表達不願意與吳水順等人性交，吳水順、余潘守中、少年朱○宏、江泓杰4人仍先後輪流以陰莖插入B女陰道，吳水順、余潘守中、江泓杰並以手指插入B女陰道、李豪則將陰莖放入B女口中之方式，對B女強制性交得逞。嗣A女、B女施用之愷他命藥效經過後，下樓一同搭乘計程車離去報警而循線查知上情。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2條第2項之規定，司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足以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故本案判決書關於告訴人A女、B女僅記載其代號，其姓名、年籍均詳卷，先予敘明。二、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固定有明文。惟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同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9條之5 第1項、第2項亦有明文規定。經查，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對本判決所引用之供述證據均同意有證據能力(見院卷第1 05頁)，復經本院審酌認該等證據之作成無違法、不當或顯不可信之情況，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上開規定，應認有證據能力。至本判決所引用之其餘非供述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亦無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自均得作為本判決之證據。貳、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坦承不諱(見院卷第104、337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A女、B女於警詢、偵查中及本院少年法庭審理時所證述、證人即共犯江泓杰、李豪、余潘守中於警詢、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所證述、證人即少年共犯朱○宏於警詢、偵查中及本院少年法庭審理時所證述之情節相符，此外並有案發現場蒐證照片(見警卷第68乙96頁)、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0年12月30日刑醫字第1000118099號鑑定書1份、行政院國軍退除役官兵輔導委員會臺北榮民總醫院臨床毒物科檢驗報告2份(見少連偵字影卷第190、192、198乙205頁)、財團法人臺灣基督教門諾會醫院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財團法人佛教慈濟綜合醫院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各2份(見彌封卷) 在卷足參，足認被告之自白與事實相符，應堪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已堪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㈠刑法第221條第1項強制性交罪與第225條第1項乘機性交罪，其主要區別在於犯人是否施用強制力及被害人不能抗拒之原因如何造成，為其判別之標準。如被害人不能抗拒之原因，為犯人所故意造成者，應成立強制性交罪。復按愷他命(Ket amine)係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1項第3款附表三第19項所規定之第三級毒品；又愷他命雖屬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所規定之毒品，然亦為管制藥品管理條例第3條規定之經行政院核定公告「管制藥品分級及品項」所列之第3級管制藥品(分屬第3級第19項)，自屬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4款規定之「藥劑」無誤。而管制藥品須有醫師處方，始得調劑、供應，藥事法第60條定有明文，則合法來源之管制藥品基本上係供醫療使用，且醫師開立管制藥品均視醫療目的為之，要無在外流通之可能。又因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改制前為行政院衛生署管制藥品管理局)迄今僅核准藥品公司輸入愷他命原料藥製藥使用，未曾核准個人輸入，目前核准之愷他命製劑均為國內藥廠製造之針劑，亦即臨床醫療用之愷他命均為注射液形態，且限由醫師開立處方箋後方得使用，本案被告及其他共犯轉讓、引誘告訴人2人施用之愷他命，係粉末狀而添加在香菸內以抽菸方式施用，既非經我國藥品主管機關核准製造之針劑，亦非來自醫師開立處方簽而取得，顯非經合法調劑、供應及製造，亦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該愷他命係由國外輸入，是被告於本案所持以轉讓之愷他命應為國內違法製造者之偽藥無訛。次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被告行為後，藥事法第83條第1項於104年12月4日修正施行。經比較新舊法律，修正後藥事法第83條第1項並無較有利於被告之情形，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就被告轉讓愷他命犯行，自應適用其行為時，即修正前藥事法第83條第1項之規定論處。　㈡刑法第222條第1項之加重強制性交罪，除第2款規定對未滿14 歲之男女犯之者外，別無對於14歲以上未滿18歲之男女犯之者，亦列為加重條件之規定。惟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所稱之少年，依同法第2條規定，係指12歲以上未滿18歲之人。如成年人故意對12歲以上未滿14歲之少年以藥劑強制性交者，僅論以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第4款之加重強制性交罪。而對於同屬少年之14歲以上未滿18歲之人以藥劑強制性交者，其情節較輕，倘論以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4款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加重強制性交罪，並加重其刑，顯失公平。是就此情形，應以其對14歲以上未滿18歲之人犯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性交罪，並與所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 4款以藥劑強制性交罪，依法條競合原則，擇一適用，始為適法(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4341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本案被告行為時已成年，告訴人2人均為14歲以上未滿18 歲之少年等情，有被告及告訴人2人之年籍資料各1份在卷足憑。　㈢是核被告所為，係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7條第3項、第9條第 1項成年人引誘未成年人施用第三級毒品罪、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修正前藥事法第83條第 1項成年人對未成年人轉讓偽藥罪、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1款、第4款二人以上共同犯以藥劑強制性交罪。　㈣被告與其他共犯就上開犯行間，互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㈤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4款之罪，係以藥劑犯強制性交罪為加重條件。其與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違反意願，同為強制性交之方法，為強制性交罪之構成要件。故於施藥劑之加重條件行為時，即為加重強制性交罪之著手實行，該施藥劑行為，如另觸犯他項罪名，自屬一行為觸犯數罪名，應依想像競合犯規定，從一重處斷。被告為成年人，以轉讓之方式引誘未成年之告訴人2人施用愷他命，進而與其他共犯共同對告訴人2人為強制性交行為，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成年人引誘未成年人施用第三級毒品罪、成年人對未成年人轉讓偽藥罪、二人以上共同犯以藥劑強制性交罪，為想像競合犯，應從較重之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1款、第4款二人以上共同犯以藥劑強制性交罪處斷。　㈥刑法上一行為而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其存在之目的，在於避免對於同一不法要素予以過度評價，則自然意義之數行為，得否評價為法律概念之一行為，應就客觀構成要件行為之重合情形、主觀意思活動之內容、所侵害之法益與行為間之關連性等要素，視個案情節依社會通念加以判斷。如具有行為局部之同一性，或其行為著手實行階段可認為同一者，得認與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要件相侔，而依想像競合犯論擬(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2449號、102年度台上字第 36 29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與其他共犯為達其對告訴人2人強制性交之目的，引誘告訴人2人施用摻有愷他命之香菸，再乘告訴人2人因毒品效應陷於昏沈不能抗拒之機會，違反告訴人2人之意願，於「全方位人力公司」內對告訴人2 人強制性交得逞，故從被告與其他共犯全部行為過程觀之，其等引誘告訴人2人施用第三級毒品之際，即已著手其強制性交犯行之實行，被告與其他共犯所為引誘告訴人2人施用第三級毒品罪與其所為強制性交行為間，係實行行為局部同一之關係，而其對告訴人2人強制性交，係以同一手法(即引誘施用第三級毒品)使告訴人2人處於無力抗拒之狀態，於同一時地對告訴人2人為強制性交，屬一行為侵害告訴人2人法益之想像競合犯，論以一罪即為已足。公訴意旨以告訴人2 人之人數，認被告對告訴人2人分別犯二人以上共同以藥劑強制性交罪(共2罪)，應予分論併罰，尚有誤會。　㈦刑之加重：　　⒈被告成年人與少年共犯朱○宏共同實施本案犯罪，應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加重其刑。　　⒉不依累犯規定加重之說明：　　　　　　查被告前因傷害案件，經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以99年度審簡字第1385號判決處有期徒刑3月確定，於100年7月25日執行完畢乙節，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是被告於徒刑執行完畢後5年以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為累犯。惟參酌司法院釋字第775號解釋、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5660號判決意旨，被告前開所犯傷害犯行與本案犯行罪質並不相同，難認被告具有特別惡性，或對刑罰反應力薄弱之情，故不另依刑法第47條規定加重其最低本刑，但得作為量刑審酌事由，併此說明。　㈧爰審酌被告為滿足私慾，先利用告訴人2人信賴少年共犯朱○ 宏之同學情誼，將告訴人2人騙到場，再利用酒精及毒品使告訴人2人陷於昏沉較無力抵抗之狀態，與其他共犯共同輪流對告訴人2人強制性交，嚴重影響被害人日後人格之健全發展，斲傷身心至鉅，犯罪所使用之手段甚為惡劣，其等犯罪分工、強制性交之次數、情節及對告訴人2人所生損害實屬非輕。又被告於犯後逃避刑責，於逃亡10餘年後，始經通緝到案，且於到案之初避重就輕，僅承認有引誘告訴人2人施用第三級毒品，惟否認有本案強制性交犯行(見少連偵緝卷第49、287、321頁)，已難認其犯後態度良好；惟念及其於逃亡期間未有其他犯罪紀錄，且於本院行準備程序及審理程序時終能坦承犯行，堪認其已有所悔悟；然其尚未與告訴人2人和解，賠償渠等之損害等情；兼衡被告自陳高職肄業之智識程度、職業、家庭經濟狀況(見院卷第339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示懲儆。三、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蕭百麟提起公訴，檢察官林英正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5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陳佩芬　　　　　　　　　　　　　　　　　　法　官　劉孟昕　　　　　　　　　　　　　　　　　　法　官　李立青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辯護人依據刑事訴訟法第346條、公設辯護人條例第17條及律師法第43條2項、第46條等規定之意旨，尚負有提供法律知識、協助被告之義務（含得為被告之利益提起上訴，但不得與被告明示之意思相反）。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5 　　日　　　　　　　　　　　　　　　　　書記官　張瑋庭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22條犯前條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一、二人以上共同犯之者。二、對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犯之者。三、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犯之者。四、以藥劑犯之者。五、對被害人施以凌虐者。六、利用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犯之者。七、侵入住宅或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船艦或隱匿其內犯之者。八、攜帶兇器犯之者。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7條引誘他人施用第一級毒品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百萬元以下罰金。引誘他人施用第二級毒品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萬元以下罰金。引誘他人施用第三級毒品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70萬元以下罰金。引誘他人施用第四級毒品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50萬元以下罰金。前四項之未遂犯罰之。 104年12月4日修正施行前之藥事法第83條第1項明知為偽藥或禁藥，而販賣、供應、調劑、運送、寄藏、牙保、轉讓或意圖販賣而陳列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5 百萬元以下罰金。

2024-12-05

HLDM-113-侵訴-8-20241205-5

台上

最高法院

妨害性自主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804號上訴人 A男（姓名、年籍詳卷）（在押）選任辯護人謝博戎律師江致莛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中華民國113年8月29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侵上訴字第62號，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21273、41222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不合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判決撤銷第一審關於上訴人A男（姓名、年籍詳卷）對乙男（民國103年7月生；姓名詳卷）如第一審判決附表四編號1、2之科刑判決及定應執行刑，改判仍論處上訴人如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編號1、2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兒童被拍攝性影像罪2罪刑及諭知相關沒收；又上訴人有如第一審判決附表四編號3至28犯罪事實欄所載分別對乙男、丙男、丁男、戊男、己男、庚男（出生年月均詳附表一；姓名均詳卷）對於未滿14歲之男子為猥褻行為及拍攝、製造兒童性影像各犯行明確，因而分別論處上訴人如第一審判決附表四編號3至28主文欄所示對於未滿14歲之男子為猥褻行為及拍攝、製造兒童性影像之罪刑，並諭知相關之沒收，上訴人明示僅就第一審判決附表四編號3至28之量刑部分提起一部上訴，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其附表四編號3至15所處之宣告刑，改判處如附表編號3至15所處之宣告刑，另維持第一審關於其附表四編號16至28所處之宣告刑，駁回其此部分在第二審之上訴；並就上開撤銷改判與駁回上訴部分，定應執行有期徒刑10年。已引用第一審判決所載關於認定上訴人犯罪事實之證據及論述理由，並以第一審認定之事實為基礎，及如何審酌量刑之依據，暨補充說明相關論述及量定理由。三、刑法第224條強制猥褻罪，所稱「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係指該條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以外，其他一切違反被害人意願，妨害被害人意思自由之方法而言，不以類似於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等足以壓抑被害人性自主決定權之其他強制方法為必要。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之罪，其立法體例與上開規定相同，所稱「其他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亦應為相同之解釋。而未滿7歲之男女，依民法第13條第1項之規定，既無行為能力，自應認其並無同意與行為人為猥褻行為，亦無同意被拍攝、製造猥褻行為影片等之意思能力。參照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第19條第1項規定之意旨，以及「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24條第1項、「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第10條第3項及上開二公約施行法第2條等規定，自應由保護被害人角度解釋「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之意涵，不必拘泥於行為人必須有實行具體之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行為。倘若行為人係對於未滿7歲欠缺意思能力之男女為猥褻，或拍攝、製造其猥褻行為性影像等，基於對被害人之保護，應認已妨害該未滿7歲男女之「性自主決定」、「性隱私資訊」等意思自由，自屬「違反意願之方法」，應論以刑法第224 條之1加重強制猥褻、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 項以違反本人意願方法使兒童被拍攝、製造偽褻行為性影像等罪。原判決已說明本案被害人乙男於附表編號1、2犯罪事實欄所示案發時其年齡僅6歲，為未滿7歲之人，參酌我國學制之說明，通常於7歲接受國民教育之前，兒童對於語言、文字、邏輯、人際互動關係等認知能力均甫在初始形成或演進階段，且多係於進入國民小學後，仰賴性教育逐步形成性欲的形成、性拒絕權利等知識背景，復參酌民法關於行為能力之規範，以7歲作為劃分性權利行使能力的判斷標準，應屬適當。又關於年齡界限，係依照國家經濟、社會、政治、文化和法律制度來制定，避免訴訟關於各該權利義務、責任能力等事實認定延遲，防止無益之爭論，此應為選擇以「年齡門檻」作為性自主決定能力及身心健全發展等法益保障程度的判斷基準下，不得不然的結果，原審適用法則並無不當，核無上訴意旨所指違背罪刑法定原則或判決理由欠備、矛盾等違誤。上訴意旨仍持己見主張本案此部分不符合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之罪，應另成立其他較輕之罪云云，就相同證據為不同評價，任指為違法，自非合法上訴第三審之理由。四、犯罪行為人刑事責任能力之判斷，以行為人理解法律規範，認知、辨識行為違法之意識能力，及依其認知而為行為之控制能力二者，為關鍵指標；且刑事責任能力之有無，應本諸「責任能力與行為同時存在原則」，依行為時之精神狀態定之。是行為人是否有足以影響意識能力與控制能力之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等生理原因，因事涉醫療專業，必要時固得委諸於醫學專家之鑑定，然該等生理原因之存在，是否已致使行為人意識能力與控制能力有刑法第19條所規定得據以不罰或減輕其刑之欠缺或顯著減低等情形，既依犯罪行為時狀態定之，自應由法院本其調查證據之結果，加以判斷。是法院綜合行為人行為時各種主、客觀情形，及全部卷證，自為合理推斷，難認於法有違。原判決已說明上訴人於98年間經診斷患有亞斯伯格症等情，雖有上訴人之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證明等資料附卷可參，然並無上訴人因上開病症而有關於性方面之困擾或治療等資料，再參依上訴人自陳大學畢業，於本案發生時任職補習班教授數學3、4年之教育智識程度及工作等情，均無從認定上訴人因罹患上開病症而有精神障礙或心智缺陷，致不能辨識其本次行為違法或欠缺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而不予處罰之情形，亦未達到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致不能辨識其行為違法或欠缺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之程度，難認上訴人本案所為與刑法第19條第1項、或同條第2項所規定情形相符等情，且敘明何以並無再將上訴人送請醫療機構精神鑑定之必要。所為論斷，經核於法尚無不合，亦無上訴意旨所指摘採證違法、證據調查職責未盡之違法。五、刑之量定、酌定應執行之刑期、是否適用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均屬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裁量範疇，又個案情節不同，亦不得比附援引。原判決已說明撤銷改判部分，與維持第一審判決部分，均係以上訴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分別量刑及定應執行之刑，既未逾越法定刑度及刑法第51條第5款規定範圍，且無違公平正義情形，均屬裁量權之適法行使，並未違背比例原則及罪刑相當原則，自不得指為違法。另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之規定，亦為法院得自由裁量之事項，原判決未依該規定酌減其刑，亦無違法可言。六、綜合前旨及其他上訴意旨枝節指摘、均係置原判決所為明白論斷於不顧，仍謂：原審未詳查究明是否符合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規定之要件，且未予鑑定其行為時有無受亞斯伯格症影響辨識違法行為能力及原審量刑過重等語。經核均係就原判決已說明事項，持憑己意而為相異評價，重為爭執，或對於事實審法院取捨證據與自由判斷證據證明力之職權行使，徒以自己之說詞，任意指為違法，並非依據卷內資料執為指摘之合法上訴理由，要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其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4 日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梁宏哲法　官楊力進法　官周盈文法　官劉方慈法　官陳德民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張齡方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0　　日

2024-12-04

TPSM-113-台上-4804-20241204-1

易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性騷擾防治法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958號公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張庭瑋選任辯護人陳恪勤律師張宸浩律師上列被告因違反性騷擾防治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2445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張庭瑋犯性騷擾防治法第二十五條第一項之性騷擾罪，共參罪，各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應執行有期徒刑柒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一、張庭瑋與AW000-H113607（真實姓名年籍詳卷，下稱A女）互不相識，詎張庭瑋竟意圖性騷擾，分別為下列行為：　㈠於民國113年5月24日8時53分許，在臺北市○○區○○○路0段000○ 0號B1古亭捷運站內，乘A女搭乘手扶梯不及抗拒之際，自後方伸手觸碰A女臀部1次。　㈡於同年5月27日8時52分許、同年7月2日8時53分許，均在上開地點，乘A女搭乘手扶梯不及抗拒之際，從左後方經過A女時，以右手手背觸碰A女之臀部各1次，而對A女為性騷擾得逞。嗣經A女於同年7月2日遭張庭瑋觸碰後，叫住張庭瑋，並通知站務人員，由站務人員協助調閱監視器錄影畫面及報警處理，始悉上情。二、案經A女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中正第二分局報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臺北地檢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方面：一、本件被告張庭瑋所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之罪，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特別之法，因本院所製作之判決書係屬必須公示之文書，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5條第3項規定，對於A 女之真實姓名、年籍、住所等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均予遮隱，合先敘明。二、本判決下列引用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屬傳聞證據，惟因檢察官、被告、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時就上開證據之證據能力均表示沒有意見（本院卷二第43頁），且迄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聲明異議，復經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之情況，核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認為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 1項規定，均有證據能力。又其餘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依刑事訴訟法第158 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亦具有證據能力。貳、實體方面：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張庭瑋於本院審理時坦承不諱（本院卷二第25、43頁），核與告訴人A女於警詢時及偵查中之指訴情節相符（偵字不公開卷第19至24頁、偵字卷第95至97頁），並有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光碟截圖、A女所拍攝被告背影照片、A女與友人間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附卷可證（偵字不公開卷第33至37頁、第39頁、87至92頁、第105至107頁），足認被告前揭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堪予採信。是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罪科刑。二、論罪科刑：　㈠按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則指性侵害犯罪以外，基於同法第2條第1、2款所列之性騷擾意圖，以乘被害人不及抗拒之違反意願方法，對其為與性或性別有關之親吻、擁抱或觸摸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其意在騷擾觸摸之對象，不以性慾之滿足為必要，係於被害人不及抗拒之際，出其不意乘隙為短暫之觸摸，尚未達於妨害性意思之自由，而僅破壞被害人所享有關於性、性別等，與性有關之寧靜、不受干擾之平和狀態（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2661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本件被告既係利用A女不及抗拒，以手觸碰A女臀部，業如上述，而女性臀部顯非得任人隨意觸碰之部位，該觸碰臀部之舉措，一般亦認為有表示親密之意思，是若未經本人同意就上開部位為不當之觸碰，自足以引起本人之嫌惡感；衡以監視錄影畫面截圖顯示，被告均係藉由於捷運電扶梯上走動之動作掩飾其刻意碰觸A女臀部之行為，而於觸碰後隨即離開A 女，有監視錄影路面截圖在卷可證（偵字不公開卷第33至36 頁、第87至89頁），足見被告上揭所為係以短暫而未達妨害性意思自由之方式，瞬間觸碰A女上開身體隱私部位，進而侵害A女與性有關之寧靜、不受干擾之平和狀態。是核被告張庭瑋3次所為，均係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　㈢被告所犯上開3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㈣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前於109年間業有違反性騷擾防治法之科刑紀錄，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本院卷二第27頁)，竟仍為逞一己私慾，於大眾捷運之公眾往來處所性騷擾陌生女性，顯欠缺尊重他人身體自主權之觀念，並造成A女恐懼不安，所為顯應非難；並考量被告犯後終能坦認犯行之態度尚可，及被告雖有意願與A女和解，然A女無意願與被告和解之情，復斟酌被告犯行之手段、碰觸A女之部位，兼衡被告自陳大學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從事剪輯影片工作、單親與父親同住、父親有重大傷病賴其扶養、未婚無子女之家庭生活經濟狀況，暨檢察官、被告、A女就科刑範圍之意見（本院卷二第46至47頁）等一切情狀，各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均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又審酌被告上述所犯3罪均同為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對法益侵害加重效應較少、其各次犯罪時間約在民國113年5月、7月間，對象為同一人，並綜合斟酌被告所犯數罪反應出之行為人人格特性、犯罪傾向、整體犯罪非難評價、刑罰邊際效應隨刑期而遞減及行為人所生痛苦隨刑期而遞增等總體情狀，合併定其應執行刑如主文所示，並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鄭雅方提起公訴，檢察官林安紜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 　　日　　　　　　　　　刑事第十二庭　法　官　張家訓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許翠燕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9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併科新臺幣10萬元以下罰金；利用第2條第2項之權勢或機會而犯之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前項之罪，須告訴乃論。

2024-12-03

TPDM-113-易-958-20241203-1

侵訴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等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42號公訴人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黃隆祥義務辯護人廖顯頡律師上列被告因違反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306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乙○○犯如附表編號1至5主文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編號1至5主文欄所示之刑及沒收。應執行有期徒刑拾壹年，沒收部分併執行之。　　事　實一、乙○○為成年人，於民國113年1月間，透過網路交友軟體「Li tmatch」及通訊軟體「Instagram」與AV000-Z000000000(00 年0月生，下稱A女)認識，2人進而交往為男女朋友，乙○○明知A女於案發當時係未滿16歲之少女，竟分別為下列行為：　㈠乙○○於113年2月至4月間之不詳時間，分別在其當時位於臺南市○市區○○路00號105室租屋處、臺南市○○區○○路0段000號溫莎堡汽車旅館、高雄市○○區○○路○段000○0號艾爾菲汽車旅館等處所，均基於與14歲以上、未滿16歲之人為性交之犯意，於未違反A女意願下，以其陰莖插入A女陰道或口腔之方式，與其發生性交行為，共6次。　㈡乙○○於113年2月在其上址租屋處，及113年4月間在臺南市○○ 區○○路0段000號溫莎堡汽車旅館與A女發生性交行為過程中，經A女同意後，分別基於拍攝少女性影像之犯意，　　以扣案之ROG PHONE 5S手機1支(搭配SIM卡1張，IMEI：0000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SIM卡電話號碼000000000 0號)於上記時地與A女發生性行為時，分別拍攝如彌封卷A女影像截圖1至5、7至10、13所示之與A女性交行為之影片及照片數張，共2次(其中圖1至5係在前開汽車旅館拍攝，7至10 、13係在上開租屋處拍攝)。乙○○並將該等拍攝所得照片傳送至通訊軟體LINE之「動物之家愛護生命」群組之群組相簿內保存(無證據可證明該群組之成員尚有除被告以外之人)。　㈢乙○○復於113年1月至5月間某日，基於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女被拍攝性影像之犯意，引誘A女在其高雄市湖內區住處(地址詳卷)房間及浴室內，以前開手機連結網際網路登入通訊軟體LINE後與乙○○進行視訊，並裸露胸部及陰部等私密部位即時傳送予乙○○觀覽，乙○○與A女視訊期間，明知A女並未同意其拍攝前開裸體影像畫面，且於A女不知遭竊錄而無從反對之情況下，竟基於妨害A女關於拍攝行為意思決定自由之故意，利用手機錄影功能而違反A女之意願側錄偷拍A女所傳送前開裸體視訊影像，並使A女被拍攝猥褻行為之電子訊號及竊錄A女之身體隱私部位照片2張(如彌封卷A女影像截圖11 至12所示)、影片1段(如彌封卷A女影像截圖14至15所示)，並儲存於該手機中。隨後乙○○並將該等拍攝所得照片、影片傳送至前開群組之相簿內保存。　㈣另於113年1月至5月間某日，明知A女初無製造猥褻行為之電子訊號之意，竟使用前開手機與A女使用通訊軟體LINE行網路聊天之際，基於引誘使少女自行拍攝性影像之犯意，要求 A女自行拍攝裸露其胸部之照片1張(如彌封卷A女影像截圖16 所示)，並傳送予乙○○，乙○○並將之儲存於前開手機中。隨後乙○○並將該等拍攝所得照片傳送至前開群組之相簿內保存。　㈤嗣A女於113年5月底向乙○○表示不願再繼續與其見面，乙○○竟基於恐嚇之犯意，向其恫稱「如果你再沒有回我訊息，我就把影片散布出去」等語，以加害名譽之事恐嚇A女，致其心生畏懼，嗣A女將上情告知其父親AV000-Z000000000A（下稱 A女父親），並報警處理，嗣警於113年7月2日持搜索票至乙 ○○於上址租屋處搜索，扣得智慧型手機Galaxy Note8金色手機1支（序號：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智慧型手機ROG Phone 5S黑色手機1支（序號：0000000000000 00、000000000000000，內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始查悉上情。二、案經A女、A女父親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湖內分局報告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　　本件認定犯罪事實所引用之證據，皆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又檢察官、被告乙○○(下稱被告)、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表示同意有證據能力（侵訴卷第81頁)。被告、辯護人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該等證據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顯不可信與不得作為證據之情形，復無違法不當與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並經合法調查，自得引為認定犯罪事實之依據，上開證據，本院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本件認定犯罪事實所引用之證據均具有證據能力。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對於其有為前開犯行均坦承不諱(侵訴卷第190頁) ，並據證人即告訴人A女、A女父親指訴明確（警卷第71至79 頁、第99至101頁；偵卷第89至91頁)。復有（乙○○）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13年聲搜字第615號搜索票（警卷第23頁）、（乙○○）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湖內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警卷第25至31頁）、搜索現場照片、扣案證物資料照片（警卷第33至37頁）、涉嫌人住處現場勘查照片（警卷第51頁）、（指認人AV000-Z000000000）加害人住處GOOGLE影像（警卷第87頁）、（指認人AV000-Z0 00000000）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指認乙○○)（警卷第81至 85頁）、A女提供之對話紀錄截圖（警卷第89至98頁）、盛晉/國際南科房屋租賃契約（警卷第55頁）、溫莎堡汽車旅館帳單明細表（警卷第57頁）、（AV000Z000000000）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湖內分局偵查隊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警卷第107、109頁）、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受理性侵害案件減少被害人重複陳述作業交接表（他卷第1頁）、（AV000-Z000000000）兒少性剝削案件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彌封卷資料）、（AV000-Z000000000A）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彌封卷資料）、性影像通報表（彌封卷資料）、性侵害案件減少被害人重複陳述作業訊前訪視紀錄表（彌封卷資料）、兒少性剝削事件報告單（彌封卷資料）、性侵害案件驗證同意書（彌封卷資料）、義大醫療財團法人義大醫院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彌封卷資料）、被告乙○○手機內影像截圖1份(彌封卷資料)等事證在卷可參，足認被告前開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前開犯罪事實足堪認定。從而，本件事證明確，被告前開犯行均堪認定，應依法論科。參、論罪科刑：一、論罪：　　　㈠查被告行為後，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業經修正，並經總統於113年7月12日公布，於同年7月15日施行，修正前第3 6條第1至3項規定「㈠拍攝、製造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百萬元以下罰金。㈡招募、引誘、容留、媒介、協助或以他法，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自行拍攝、製造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三百萬元以下罰金。㈢以強暴、脅迫、藥劑、詐術、催眠術或其他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自行拍攝、製造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之第36條第1至3項則規定「㈠拍攝、製造、無故重製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十萬元以上一百萬元以下罰金。㈡招募、引誘、容留、媒介、協助或以他法，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自行拍攝、製造、無故重製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三百萬元以下罰金。㈢以強暴、脅迫、藥劑、詐術、催眠術或其他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自行拍攝、製造、無故重製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經比較修正前後之法律，修正後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1項規定法定本刑為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0萬元以上100萬元以下之罰金，較修正前同條第1項之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00元以下罰金為重，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本件就被告涉犯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1項部分，應適用修正前之規定論處；就被告涉犯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 條第2、3項部分，此2條之法定刑未變動，而被告涉犯之行為乃拍攝，此行為在新舊法之下均有處罰，並無變動，故本案就此2部分不生新舊法有何輕重差異之問題，應逕行適用新法規定論處。又被告雖有將攝得性影像上傳至通訊軟體群組相簿內，但此為重製行為之範疇，修正前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無處罰之明文，依罪刑法定原則，本案無從就此論罪，並此附明。　㈡按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1項至第3項所列之罪，依其文義及體系解釋，乃依行為人對被害人施加手段之強弱，以及被害人自主意願之法益侵害高低程度之不同，而予以罪責相稱之不同法定刑，並於同條例第43條第1項及第2項規定減輕或免除其刑之適當調節機制以資衡平，為層級化規範，使規範密度周全，以達保障兒童及少年權益之立法目的，並符罪刑相當原則、比例原則之憲法要求。故其第1項規定拍攝、製造兒童或少年為性交或猥褻行為之圖畫、照片、影片、影帶、光碟、電子訊號或其他物品（以下合稱「性影像」）之罪，屬基本規定，凡行為人於未滿18歲之人知情同意而為拍攝、製造性交或猥褻行為之性影像均屬之。倘行為人採行積極之手段，以招募、引誘、容留、媒介、協助或以他法，促成兒童或少年合意被拍攝、製造性交或猥褻行為之性影像者，則合致於第2項之規定。惟若行為人採行之手段，以達強暴、脅迫、藥劑、詐術、催眠術或其他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而為之者，則屬該條第3項之罪，該罪之「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係指其所列舉之強暴、脅迫、藥劑、詐術、催眠術以外，其他一切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而言，且不以類似於所列舉之方法為必要，祇要其所為具有壓制或妨礙被害人意思自由之作用，或被害人意思決定過程，因行為人之行為而發生瑕疵者，即合於「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之要件。又我國為了保護兒童及少年身心健全發展，防制兒童及少年成為性交易或拍攝色情影像之對象，特別制定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故應由保護兒童及少年之角度，解釋本條例第36條第3項所指「違反本人意願」之意涵，即凡行為人刻意隱匿或不告知其事先已架設之錄影器材，使該兒童及少年處於不知被拍攝之狀態，以致無法對於被拍攝之事表示反對之意思，乃剝奪兒童及少年是否同意被拍攝性交或猥褻行為影片之選擇自由。再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以及法律對於兒童及少年身心健康發展應特別加以保護之觀點而言，以隱匿而不告知之方式偷拍或竊錄兒童及少年性交或猥褻行為之影片，顯然具有妨礙兒童及少年意思自由之作用，就其結果而言，無異壓抑兒童及少年之意願，而使其等形同被迫而遭受偷拍性交或猥褻行為影片之結果，依前揭規定及說明，亦應認屬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1 133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未經A女同意擅自擷取A女裸露胸部及陰部等私密部位之電子訊號等情，業據認定如前，揆諸上開意旨，被告就犯罪事實欄一、㈢所為，自應構成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製造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之電子訊號罪。　㈢被告於本案發生時為成年人，A女於被告為此部分犯行時，均為12歲以上未滿18歲之少年等情，有其等個人戶籍資料在卷可參，被告亦明知A女為少年，具有對少年犯罪之故意，是被告故意對A女為恐嚇危害安全犯行，有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之適用。至被告所犯對14 歲以上未滿16歲女子為性交之行為罪，及違反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治條例相關犯罪，既已特別規定以被害人之年齡為處罰之特殊要件，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 項但書規定，無再適用同條項前段規定之餘地。　㈣是核被告就犯罪事實欄一、㈠所為，係犯刑法第227條第3項之對於14歲以上未滿16歲之女子為性交罪，共6罪；犯罪事實欄一、㈡所為，係犯修正前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 條第1項之拍攝少年之性影像罪，共2罪；犯罪事實欄一、㈢所為，係犯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之違反意願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犯罪事實欄一、㈣所為，係犯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2項之引誘使少年自行拍攝性影像罪；犯罪事實欄一、㈤所為，係犯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前段、刑法第305條之成年人故意對未成年人犯恐嚇危害安全罪。　㈤犯罪事實欄一、㈢部分，被告引誘A女同意裸體視訊，透過手機通訊軟體傳送裸露身體之電子訊號，而使兒童被製造猥褻行為電子訊號（即性影像）之行為，與被告在視訊過程竊錄 A女性影像部分，係出於同一犯罪計畫，前者應僅為後者之階段行為，不另論以同條例第36條第2項之罪。　㈥被告上開所犯各罪間，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㈦被告於犯罪事實欄一、㈤所為，應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前段規定加重其刑。　㈧本案無刑法第59條規定之適用：　　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所稱「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所規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故是否依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自應就同法第57條各款所列事項，以及其他一切與犯罪有關之情狀，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顯可憫恕之情狀，以為判斷。另是否適用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法院有權斟酌決定（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5276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為逞一己性欲，接連對為未滿16歲之A女做出性交、拍攝多張性影像、恐嚇等行為，反覆侵害A女身心發展、性自主，對A女造成之影響深遠，且被告甫因違反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案件遭法院判決確定未滿1年(詳後述)，仍處於緩刑期間即再犯本案之罪，毫無悔改收斂之心，本案若科以最低刑度已顯然過輕，更難認其有何情輕法重或值得憫恕之處。無從認定被告本案犯行符合刑法第59條規定之減輕要件。二、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身為成年人，與A女認識後不思以正當方式處兩者間之關係，反利用A女未滿16歲，對於性行為方面之智識及自主能力均未臻成熟之機會，反覆多次與A女性交、拍攝A女之性影像以發洩自身性慾。其對A女之性自主、隱私等法益造成之侵害實屬嚴重，且將對A女未來之身心發展造成不利影響，此外被告更進一步持所有之照片、影像作為恐嚇A女之材料，對於A女之內心不受恐懼自由更足造成嚴重影響，所為實應非難。加上被告係透過交友軟體認識未滿16歲女子而犯案，其犯行有配合網路挑選不特定對象進而犯案之性質，潛在被害對象非少且傳播力強，危險性非輕。且觀被告之前科素行，其於112年間，方因數起違反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案件，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1年度侵訴字第199號刑事判決、同院112年度侵訴字第61號刑事判決判決有罪，前者於112年4月11日確定，後者於112年10月16日確定，被告卻於113年初即開始為本案犯行，國家之刑事追訴、處罰程序顯未使被告知所收斂，其對於刑罰之反應不佳，應酌加重懲，否則難其預防之效。再者，被告將所拍攝而得之照片、影片上傳於「動物之家愛護生命」群組相簿內以穩固自身對於該等性影像之持有，且將此等性影像置於隨時可以輕易流通之狀態，其所造成之危害更顯嚴重。且從該群組名稱，可見被告有意以「動物」對A女相稱，其用字輕蔑、戲謔，主觀惡性非輕。但考量被告犯後坦承犯行，尚有面對應承擔之司法責任之意。暨被告自陳其智識程度為高中畢業、之前從事晶片製造科技業，月薪約新臺幣36,000元之經濟情況(侵訴卷192頁)，此外，本案固被告未能與被害人和解，也未見其有賠償被害人如何之損害，然此係因告訴人方面並無調解意願，尚難認被告毫無調解、賠償真心。另參酌被告提出自省經歷悔過書所表示之意見(侵訴卷195至199頁)，暨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主文欄所示之刑。本院並斟酌被告所為犯行，犯罪時間為113年1月至5月，且其各次犯行之犯罪手法及侵害法益亦相類或相關，故認責任重複非難程度較高等因素，並審酌刑罰邊際效應隨刑期而遞減、行為人所生痛苦程度隨刑期而遞增之情形及行為人復歸社會之可能性等一切情狀，爰就被告所犯各罪，合併定其應執行刑如主文所示，以評價其等行為之不法內涵。三、沒收：　㈠扣案之ROG PHONE 5S手機1支(搭配SIM卡1張，IMEI：0000000 00000000、000000000000000；SIM卡電話號碼0000000000號 )，為被告所有，且供犯罪事實欄一、㈡至㈤所示犯行所使用，堪認此為被告所有用以儲存該等性影像之附著物，以及犯罪所用之物，應分別依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 6項規定(犯罪事實欄一、㈡至㈣之部分)，及刑法第38條第2項規定(犯罪事實欄一、㈤之部分)，於被告上開各罪刑項下宣告沒收。　㈡又被告取得之A女之性影像，屬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 36條第1項之物品，屬於絕對義務沒收之物，鑑於數位照片之電子訊號具有易於散布、複製、儲存、轉載等特性，得以輕易傳播、存檔於社群網站、伺服器或其他電子裝置，甚且以現今之技術，刪除後亦有方法可以還原，故基於法條規定及保護被害人立場，就被告拍攝之A女之性影像，仍應依上開規定於被告附表編號2至4所示犯行所處罪刑項下宣告沒收。　㈢被告創建之通訊軟體LINE上「動物之家愛護生命」群組雲端相簿存有如附表編號2至4所示之A女之性影像，爰依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6項，將上開群組雲端相簿內與A相關之性影像，於對應犯罪項下均沒收之。　㈣其他扣案物品，無證據可證明與本案有關，爰不宣告沒收。　㈤本案宣告之多數沒收，應依刑法第40條之2第1項規定併執行之。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甲○○偵查起訴，檢察官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陳億芳　　　　　　　　　　　　　　　　　　法　官　蔡宜靜　　　　　　　　　　　　　　　　　　法　官　蔡旻穎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 　　日　　　　　　　　　　　　　　　　　　書記官　許婉真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27條對於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為性交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對於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為猥褻之行為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對於十四歲以上未滿十六歲之男女為性交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對於十四歲以上未滿十六歲之男女為猥褻之行為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第一項、第三項之未遂犯罰之第305條以加害生命、身體、自由、名譽、財產之事恐嚇他人，致生危害於安全者，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九千元以下罰金。修正前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拍攝、製造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百萬元以下罰金。招募、引誘、容留、媒介、協助或以他法，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自行拍攝、製造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三百萬元以下罰金。以強暴、脅迫、藥劑、詐術、催眠術或其他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自行拍攝、製造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意圖營利犯前三項之罪者，依各該條項之規定，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前四項之未遂犯罰之。第一項至第四項之附著物、圖畫及物品，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拍攝、製造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之工具或設備，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但屬於被害人者，不在此限。修正後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拍攝、製造、無故重製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十萬元以上一百萬元以下罰金。招募、引誘、容留、媒介、協助或以他法，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自行拍攝、製造、無故重製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三百萬元以下罰金。以強暴、脅迫、藥劑、詐術、催眠術或其他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自行拍攝、製造、無故重製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意圖營利犯前三項之罪者，依各該條項之規定，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前四項之未遂犯罰之。第一項至第四項之附著物、圖畫及物品，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拍攝、製造、無故重製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之工具或設備，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但屬於被害人者，不在此限。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對於兒童及少年犯罪者，主管機關得獨立告訴。附表：編號犯罪事實主文 1 犯罪事實欄一、㈠乙○○犯對於十四歲以上未滿十六歲之女子為性交罪，共陸罪，均處有期徒刑柒月。 2 犯罪事實欄一、㈡乙○○犯修正前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三十六條第一項之拍攝少年之性影像罪，共二罪，均處有期徒刑壹年拾月。扣案之ROG PHONE 5S手機壹支(含SIM卡壹張，IMEI：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SIM卡電話號碼0000000000號)及如彌封卷A女影像截圖1至5、7至10、13所示之影片及照片均沒收。通訊軟體LINE「動物之家愛護生命」群組雲端相簿內儲存如彌封卷A女影像截圖1至10所示之影片及照片均沒收。　 3 犯罪事實欄一、㈢乙○○犯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三十六條第三項之違反意願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捌年。扣案之ROG PHONE 5S手機壹支(含SIM卡壹張，IMEI：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SIM卡電話號碼0000000000號)及如彌封卷A女影像截圖11、12、14、15所示之影片及照片均沒收。通訊軟體LINE「動物之家愛護生命」群組雲端相簿內儲存如彌封卷A女影像截圖11至15所示之影片及照片均沒收。 4 犯罪事實欄一、㈣乙○○犯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三十六條第二項之引誘使少年自行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肆年。扣案之ROG PHONE 5S手機壹支(含SIM卡壹張，IMEI：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SIM卡電話號碼0000000000號)及如彌封卷A女影像截圖16所示之照片沒收。通訊軟體LINE「動物之家愛護生命」群組雲端相簿內儲存如彌封卷A女影像截圖16所示之照片均沒收。 5 犯罪事實欄一、㈤乙○○犯成年人對少年故意犯恐嚇危害安全罪，處有期徒刑柒月。扣案之ROG PHONE 5S手機壹支(含SIM卡壹張，IMEI：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SIM卡電話號碼0000000000號)沒收。卷宗標目對照表 1.　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湖內分局（高市警湖分偵字第11371542500號）刑案偵查卷宗(警卷) 2.　橋頭地方檢察署113年度他字第2199號偵查卷宗(他卷) 3.　橋頭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13062號偵查卷宗(偵卷) 4.　橋頭地方法院113年度聲羈字第132號卷(聲羈卷) 5.　橋頭地方法院113年度侵訴字第42號卷(侵訴卷)

2024-12-03

CTDM-113-侵訴-42-20241203-2

聲自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聲請准許提起自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自字第200號聲請人 AD000-A112820（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代理人陳立帆律師被告蘇昱銘上列聲請人即告訴人因告訴被告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長民國113年7月26日113年度上聲議字第6643號駁回再議之處分（原不起訴處分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 3年度偵字第3770號），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聲請駁回。　　理　由一、按聲請人不服上級法院檢察署檢察長或檢察總長認再議為無理由而駁回之處分者，得於接受處分書後10日內委任律師提出理由狀，向該管第一審法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法院認准許提起自訴之聲請不合法或無理由者，應駁回之。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1第1項、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聲請人即告訴人AD000-A112820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告訴被告蘇昱銘涉犯妨害性自主案件，經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於民國113年5月18日以113年度偵字第3770號為不起訴處分後，聲請人不服聲請再議，經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長於113年7月26日以113年度上聲議字第6643號處分書認再議之聲請為無理由而駁回，該處分書於113年8月2日由聲請人領取，有送達證書在卷可稽，而聲請人於113年8月10 日委任律師向本院聲請，有卷附刑事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狀所蓋本院收狀章可憑，此外，亦查無聲請人有何不得提起自訴之情形，經核本件聲請程序上係屬適法。二、原告訴意旨略以：被告與告訴人於網路交友平台sugo認識，被告並於112年12月17日凌晨1時28分許前往告訴人臺北市○○ 區○○路（完整住址詳卷）之住處，竟趁此與告訴人獨處之機會，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不顧告訴人哭泣並表示「不要碰我」，仍違背告訴人意願，以陰莖進入告訴人陰道內而為性交行為得逞，共3次，並於同日11時許離開告訴人住處；嗣於翌（18）日23時38分許返回告訴人住處，再次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違背告訴人意願，以其陰莖進入告訴人陰道內而為性交行為得逞，共1次，因認被告均涉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嫌。三、聲請意旨如附件刑事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狀所載。四、關於准許提起自訴之實體審查，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修正理由第2點雖指出「法院裁定准許提起自訴之心證門檻、審查標準，或其理由記載之繁簡，則委諸實務發展」，未於法條內明確規定，然觀諸同法第258條之1修正理由第1點、第2 58條之3修正理由第3點可知，裁定准許提起自訴制度仍屬「對於檢察官不起訴或緩起訴處分之外部監督機制」，其重點仍在於審查檢察官之不起訴處分是否正確，以防止檢察官濫權。而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依偵查所得之證據，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者，應提起公訴」，此所謂「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者」，乃檢察官之起訴門檻需有「足夠之犯罪嫌疑」，並非所謂「有合理可疑」而已。基於體系解釋，法院於審查應否裁定准許提起自訴時，亦應如檢察官決定應否起訴時一般，採取相同之心證門檻，以「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為審查標準，並審酌聲請人所指摘不利被告之事證是否未經檢察機關詳為調查或斟酌，或不起訴處分書所載理由有無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及證據法則，決定應否裁定准許提起自訴。準此，法院就聲請人聲請准許提起自訴之案件，若依原檢察官偵查所得事證，依經驗法則、論理法則判斷未達起訴門檻，而原不起訴處分並無違誤時，即應依同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規定，以聲請人之聲請無理由而裁定駁回聲請。五、本件聲請人以上開理由認被告涉有強制性交罪嫌，而向本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經本院依職權調閱原不起訴處分書、原駁回再議處分書及其相關卷宗後，認聲請人之聲請為無理由，分述如下：　（一）訊據被告於偵查中固不否認有與聲請人發生性行為，惟否認違反聲請人之意願，辯以：其與聲請人於網路直播平台認識，交往期間是112年12月初，於112年12月17日、18日，與聲請人合意發生性交行為，嗣於112年12月20日，發現聲請人沒有誠實告知與其他網友的互動關係，而與聲請人分手等語。經查：　1、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被害人之為證人，與通常一般第三人之為證人不侔。被害人就被害經過所為之陳述，其目的在於使被告受刑事訴追處罰，與被告處於絕對相反之立場，其陳述或不免渲染、誇大。是被害人縱立於證人地位具結而為指證、陳述，其供述證據之證明力仍較與被告無利害關係之一般證人之陳述為薄弱。從而，被害人就被害經過之陳述，除須無瑕疵可指，且須就其他方面調查又與事實相符，亦即仍應調查其他補強證據以擔保其指證、陳述確有相當之真實性，而為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者，始得採為論罪科刑之依據，非謂被害人已踐行人證之調查程序，即得恝置其他補強證據不論，逕以其指證、陳述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300號判決先例、95年度台上字第6017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本件聲請人指述被告違反其意願對其為告訴意旨所述之強制性交犯行，僅有聲請人之單一指述，卷內無任何其他證據可資審認，即無從僅以聲請人之單一指述，即認被告有足夠之犯罪嫌疑。　 2、依卷附聲請人與被告之對話記錄，聲請人於其所指述之遭被告強制性交日期即112年12月17日、18日之對話，顯示1 12年12月17日被告確曾因告訴人表明心情低落而前往聲請人住處陪伴，該日凌晨0時46分起，聲請人留言「我要現在現在找我」，「我一直以為你馬上要過來」、「你說我需要你你就會出現」等語，被告則於同日凌晨1時24 分許詢問聲請人在「哪一房」、「直接進」等語，可知被告約於當日凌晨1時24分許，應聲請人之邀約而至聲請人之住處。嗣被告於同日11時44分許被告向聲請人告以「到公司了」、「想你了唄」，聲請人即回以愛心圖案貼圖，顯見被告於112年12月17日離開聲請人之住所後，其二人間仍有親密言詞之互動。再聲請人於同日13時51分留言「答應我不會傷害我會保護我」等語，被告於13時52分留言「我能答應保護你」、「因為～你昨晚不是見識過了嗎？進進出出的」，聲請人則回以「...　這個可以」等討論房事之曖昧對話（見偵不公開卷第145至147頁），全未見聲請人有何害怕、憤怒等負面情緒，實難認被告於112 年12月17日有違反聲請人之意願而對其為強制性交之犯行。至於聲請人另指述被告於112年12月18日23時38分許再次至其住處，並對其為強制性交之犯行云云，惟觀之聲請人與被告之對話記錄，被告係於112年12月18日23時35分許，留言「我到了，我可以上去嗎」，聲請人回以「開門了」等語，並未見告訴人有何迴避、拒卻被告再次進屋與其單獨相處之情形。甚者，聲請人於112年12月18日後之對話內容，除顯示聲請人與被告談論男女交往期間關於情侶吃醋及占有欲之議題外，聲請人亦向被告表示「想你」、「你說要好好愛我的　我要確認而已」、「我想你」、「我想你抱抱我」等向被告訴說情意之用語（見偵不公開卷第154、155、157頁），且被告於112年12月20日14時50 分留言「你喜歡我什磨對我那麼信任單純好感也說不過去吧」、聲請人則回覆「戀人男女生喜歡」等語，全無聲請人曾向被告控述或指責其違反意願而為性行為之內容。甚者，被告於112年12月21日16時29分留言「請你不要去打擾我朋友 3150下個月五日會準時還給你就這樣你說你只幫那個男的摸下面，可聽說妳有被內射，結果還被證實，你說你對我沒有任何隱瞞，結果ㄋ就這樣別再打擾我身邊的任何人」等語，亦與被告所辯，因其發現聲請人未告知與其他網友另有互動而提出分手等節相符，是被告所辯其與聲請人為男女交往關係，二人係合意發生性行為等語，即非屬無據。（二）又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第4項規定法院審查准許提起自訴案件時「得為必要之調查」，其調查證據之範圍，應以偵查中曾顯現之證據為限，不得就聲請人新提出之證據再為調查，亦不得蒐集偵查卷以外之證據，否則將與刑事訴訟法第260條之再行起訴規定混淆不清，縱或法院對於檢察官所認定之基礎事實有不同判斷，如該案件仍須另行蒐證偵查始能判斷應否准許提起自訴者，仍不得再為調查。準此，聲請人所提其於不詳時、地拍攝之床單照片、113 年12月31日驗傷診斷書、113年6月至8月間之身心診所就醫證明及於不詳時、地拍攝之自殘照片（見本院卷第18、 25至39頁），均屬偵查卷外之新證據及前開證據調查之主張，不得作為准許提起自訴之論據。（三）從而，卷存證據無從認定被告有何違反聲請人意願而為強制性交之犯行，自無從以前揭罪責相繩於被告。六、綜上所述，原不起訴處分及原再議處分既已詳予調查卷內所存證據，認無積極證據證明被告確有聲請人所指犯行，認定被告未涉有上開罪嫌，並敘明所憑證據及判斷理由，核上開處分之證據取捨、事實認定理由，與本院認定一致，尚無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及證據法則之情形，聲請人猶執前詞，指摘原不起訴處分及原再議處分之理由不當，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七、依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鄧鈞豪　　　　　　　　　　　　　　　　　　　法　官　林承歆　　　　　　　　　　　　　　　　　　　法　官　趙德韻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本裁定不得抗告。　　　　　　　　　　　　　　　　　　　書記官　田芮寧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 　　日

2024-12-02

TPDM-113-聲自-200-20241202-1

侵訴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等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7號公訴人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紀孟宏選任辯護人陳立怡律師江昇峰律師蔡政峯律師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4534號），被告於本院審理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本院合議庭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進行簡式審判程序，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甲○○對於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為猥褻行為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又犯對受照護之人利用機會猥褻罪，處有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應執行有期徒刑柒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貳年，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並應於本判決確定後壹年內，接受法治教育課程肆場次。　　事　實一、甲○○係任職在新竹市○○○○○0段000號「○○○○醫院」之○○○○科醫師，代號BF000-A111119號兒童（真實姓名詳卷，民國000 年00月0日生，下稱A女）於111年11月19日在其母即代號BF0 00-A111119A號成年女子（真實姓名詳卷，下稱B女）陪同下前往上開醫院就診。詎甲○○竟分別為下列行為：　㈠明知A女係未滿14歲之女子，基於對於未滿14歲之女子為猥褻行為之犯意，於111年11月19日13時30分許，利用為A女檢查心臟之機會，在上址醫院5樓兒童超音波室內，以手持超音波探頭之方式，將探頭放在A女胸部上游移，並接續以手指抓取、碰觸A女乳房、乳頭，期間A女因上開醫療照護關係無法判斷用意而未明確表示反對，甲○○即以此方式對A女為猥褻行為1次得逞。　㈡復於同日完成對A女之問診、檢查後，向B女說明告稱A女心臟問題恐為遺傳而須對B女超音波檢查，經其同意後，明知B女係因醫療關係受其照護之人，竟基於利用機會為猥褻行為之犯意，利用為B女檢查心臟之機會，在上址兒童超音波室內，以手持超音波探頭之方式，直接將探頭放在B女胸部上游移，並接續以手抓住、碰觸B女左邊乳房、乳頭，期間B女原因醫療照護關係無法判斷用意而未明確表示反對，迄至甲○○ 多次觸摸後惹起不悅，遂發出「ㄟ醫生」之語，甲○○始罷手停止檢查，惟仍以此方式對B女為猥褻行為1次得逞。末因B 女立即詢問A女檢查狀況，並向該院急診護理師尋求協助後，報警處理，始悉上情。二、案經A女、B女訴由新竹市警察局移送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後起訴。　　理　由壹、程序事項一、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1 條至第227條、第228條、第229條、第332條第2項第2款、第 334條第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又行政機關、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及第15條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另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定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包括被害人照片或影像、聲音、住址、親屬姓名或其關係、就讀學校與班級或工作場所等個人基本資料，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施行細則第6條亦有明文。本件被告甲○○被訴對告訴人即代號BF000-A111119號兒童、代號BF000-A111119A號成年女子所犯各行為，均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性侵害犯罪，因本院所製作之本案判決係屬必須公示之文書，為避免被害人之身分遭揭露，依上開規定，對於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均予以隱匿，是本件判決書關於上開告訴人之姓名，乃各以代號BF000-A111119號、BF000-A111119A號稱之，並分別簡稱為A女、B女等，合先敘明。二、再者，本案被告所犯對於未滿14歲之女子為猥褻行為、利用機會為猥褻行為等犯行，非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 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或高等法院管轄第一審之案件，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進行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本院認合於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之規定，裁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合先敘明。又按簡式審判程序之證據調查，不受第159條第1項之限制，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2定有明文，是於行簡式審判程序之案件，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除有其他不得作為證據之法定事由外，應認具有證據能力。本判決所援引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因本案採行簡式審判程序，復無其他不得作為證據之法定事由，依上開說明，應認具有證據能力。貳、實體事項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認定之理由　　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本院審理、簡式審判程序中均坦承不諱（見本院卷第343頁、第348頁、第351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A女、B女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之證述（告訴人A女之證述見偵卷一第10頁至第13頁、第43頁至第44頁、第168頁至第169頁，本院卷第208頁至第229頁；告訴人B女之證述見偵卷一第14頁至第17頁、第42頁至第43頁、第168 頁至第169頁，本院卷第230頁至第250頁）大致相符，亦與證人即告訴人B女當下聯絡之友人乙○○於警詢及本院審理程序中之證述（見偵卷一第48頁至第49頁，本院卷第253頁至第256頁）、證人即該院急診護理師曾○○於警詢中之證述（見偵卷一第50頁至第51頁）、證人即該院醫院值班護理長蔡 ○○於警詢中之證述（見偵卷一第52頁至第53頁背面）得以相互勾稽，且有新竹市警察局112年10月2日竹市警婦字第1120 041159號函暨函附警員何宜芹112年9月28日職務報告、○○○○ 財團法人○○○○○○醫院112年10月31日（112）竹行字第537號函暨所附告訴人A女111年11年19日病歷影本、社團法人台灣兒童心臟學會第11215號函、113年6月20日第11310號函、11 3年7月1日第11311號函、台灣心臟超音波學會113年7月31日（113）台心超（侃）字第052號函、告訴人B女與證人乙○○1 11年11月19日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擷圖、告訴人A女之111 年11月19日、111年3月26日○○○○○○醫院門診快速自助繳費單影本、翻拍照片各1份、111年11月19日繳費證明翻拍照片1 份（見偵卷二第3頁、第4頁、第11頁、第12頁至第16頁、第 24頁，本院卷第179頁、第191頁、第299頁、第101頁至第11 1頁，告訴人A女之門診快速自助繳費單以下之書證置於偵卷一彌封袋內）在卷可稽，足認被告前揭任意性自白，核與事實相符，被告上開各該犯行應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罪科刑。二、論罪科刑　㈠論罪罪名　⒈按刑法第227條第1項、第2項之對於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為性交、猥褻罪，係以被害人之年齡作為構成要件之一，立法意旨係衡酌未滿十四歲之我國男女，身心發育未臻健全，智識尚非完足，不解性行為之真義，客觀上否定其具有同意為性行為之能力，所保護之法益，雖非無私人之性自主權，然毋寧多係基於國民健康之公共利益。而同法第228條第1項、第2 項之利用權勢性交、猥褻罪，係因加害之行為人與被害人間具有親屬、監護、教養、教育、訓練、救濟、醫療、公務、業務或其他類似之關係，而利用此權勢或機會，進行性侵害，被害人雖同意該性行為，無非礙於上揭某程度之服從關係而曲從，性自主意思決定仍受一定程度之壓抑，故獨立列為另一性侵害犯罪類型，但如被害人係未滿14歲之人時，即應依吸收關係（重行為吸收輕行為），直接課以對於未滿14歲之男女為性侵害罪責。查被告為告訴人A女之醫師，其於前揭時地固係利用為告訴人A女實施超音波檢查之機會，以手指抓取、碰觸告訴人A女乳房、乳頭而猥褻行為，然因告訴人A女於本案發生時尚未滿14歲，此復為被告所明知，則揆諸前揭法文說明，核被告此部分所為，當係犯刑法第227條第2項之對於未滿14歲之女子為猥褻行為罪。至於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利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固規定：「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2分之1。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惟刑法第227條第2 項之罪係就被害人為未滿14歲之兒童、少年所設之特別處罰規定，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但書規定，此部分自毋庸再依上開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 112條第1項之規定予以加重，附此說明。　⒉再者，刑法所處罰之違反意願猥褻罪、乘機猥褻罪，係指姦淫以外，基於滿足性慾之主觀犯意，以違反被害人意願、乘被害人不能或不知抗拒之方法所為，揆其外觀，依一般社會通念，咸認足以誘起、滿足、發洩人之性慾，而使被害人感到嫌惡或恐懼之一切行為而言；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所處罰之性騷擾罪，則指性侵害犯罪以外，基於同法第2條第1、2款所列之性騷擾意圖，以乘被害人不及抗拒之違反意願方法，對其為與性或性別有關之親吻、擁抱或觸摸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考其犯罪之目的，前者乃以其他性主體為洩慾之工具，俾求得行為人自我性慾之滿足，後者則意在騷擾觸摸之對象，不以性慾之滿足為必要；究其侵害之法益，前者乃侵害被害人之性自主權，即妨害被害人性意思形成、決定之自由，後者則尚未達於妨害性意思之自由，而僅破壞被害人所享有關於性、性別等，與性有關之寧靜、不受干擾之平和狀態；觀其犯罪之手段，乘機猥褻罪乃利用被害人原已身陷無性意思能力而不能或不知抗拒之狀態，違反意願猥褻罪與性騷擾罪雖均出於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但前者非僅短暫之干擾，而須已影響被害人性意思形成與決定之自由，且不以身體接觸為必要，例如強拍被害人裸照等足以誘起、滿足、發洩性慾之行為亦屬之，而後者則係於被害人不及抗拒之際，出其不意乘隙為短暫之觸摸。各異其旨，不容混淆（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4527號、106年度台上字第1193號判意旨參照）。查被告於前揭時地完成對告訴人B女之問診、檢查後，即向告訴人B女告稱其女之心臟問題恐為遺傳、須對為超音波檢查等語，經告訴人 B女同意後，其等2人間應已成立醫療照護關係，被告於旋即利用為告訴人B女實施心臟超音波檢查之機會，在告訴人B女出聲「ㄟ醫生」表示反對前，接續以手持超音波探頭、以手抓住、碰觸告訴人B女左邊乳房、乳頭之行為，此業經告訴人B女於本院審理中證稱：被告在檢查告訴人A女的過程中一直跟我閒聊，我覺得他檢查時間有點久，有聊到一些滿隱私的事情，比如說「爸爸有帶妳們來嗎？」、他還說「妳現在有對象嗎？」，也有有講到告訴人A女的狀況，檢查完後，被告說要幫我檢查，說怕小朋友的心臟問題會遺傳，我見說好；被告事先有跟我說有可能會碰觸到，我就覺得他可能是不小心去碰到還是怎樣，我感覺我乳頭的地方一直有被碰到，一直有搓的感覺，我覺得很奇怪，後來又有整個手抓住左邊乳房的動作，有滑過我的乳房，我就想說會是我感覺錯嗎？後面他又再抓一次的時候，我就喊他，我說「ㄟ醫生」，他才停下來等語（見本院卷第233頁至第237頁）明確，足見被告利用為告訴人B女檢查之機會，有多次觸碰告訴人B女乳房、乳頭之行為，以致引起告訴人B女懷疑、注意，非僅止於出其不意為短暫之觸摸而已，則揆諸前揭法文說明，核屬猥褻行為無訛。是被告此部分所為，當係犯刑法第228條第2 項之對受照護之人利用機會猥褻罪，起訴書原認此部分僅構成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罪，當容有誤會，惟此部分業經本院當庭告知（見本院卷第279頁），當已無礙被告防禦權之行使，附此敘明。　㈡查被告於前揭各該時地，分別對告訴人A女、B女，多次手持超音波探頭、以手抓住、碰觸乳房、乳頭方式為猥褻行為，各係在時間、空間密接下所實施，各侵害同一被害人法益，上開各舉動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離，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均屬接續犯，各應論以接續之一罪。被告就上開對於未滿14歲之女子為猥褻行為、對受照護之人利用機會猥褻等犯行，其行為之對象不同，且時間有別，顯然犯意個別，行為互殊，自應分論併罰。　㈢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告訴人A女之醫師，並明知其真實年齡，竟因一時誤想，利用告訴人A女因病求診、自己為其與告訴人B女實施心臟超音波之機會，藉機對其等為上開猥褻行為，其所為當有害於告訴人A女之身心發展，並嚴重戕害告訴人A女、B女對醫師之信賴，其所為自無任何可取之處，惟念及被告前未有何論罪科刑暨執行紀錄，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見本院卷第15頁）存卷足佐，其素行尚稱良好，且觀諸其於本案之行為手段尚知節制，未採用強暴或其他方式為之，再被告犯後終於本院審理、簡式審判程序坦承全部犯行，願意面對自己過錯，復積極與告訴人A女、B女達成和解，賠訖和解金完畢，而取得其等之諒解，並同意給予被告從輕量刑、緩刑宣告之機會，此有告訴代理人於113年9月23日形事陳報狀影本、和解書影本、匯款證明書影本各1份（陳報狀見本院卷第357頁，其餘置本院證物袋內）附卷可參，足見被告確有悔意，並已竭力彌補損害，另兼衡被告自承現仍在醫院工作、育有未成年子女、與妻小同住、小康之家庭經濟狀況暨大學畢業之教育程度（見本院卷第353頁）等一切情狀，各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定應執行刑如主文後段所示，且均諭知易科罰金折算標準。　㈣又，被告前未曾因故意犯罪而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同有前揭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在卷足考，其因一時失慮致罹刑典，惟犯後終能坦承犯行，並於本院審理中積極與告訴人A女、B女達成和解，賠訖相當之和解金，而取得其等之諒解，同意給予被告從輕量刑、緩刑宣告之機會，業如前述，亦斟酌被告於本案採取之手段尚知節制，認被告經此偵審程序之教訓後應能知所警惕，信無再犯之虞，本院因認其所受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 項第1款之規定，併予宣告緩刑，以勵自新，然本院亦考量本案犯罪情節，認被告未能正視醫病關係、兒童之獨立人格，且對性別平等、互動及尊重他人性自主決定意思之觀念、心態或有所偏差而為本案犯行，為期被告能建立法紀觀念，並尊重他人身體及性意識之自主權，避免再犯，以達前述宣告緩刑之目的及效果，併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8款之規定，諭知被告應於本判決確定後1年內接受法治教育課程4場次，又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1款、第2款之規定，諭知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俾透過觀護人給予適當之督促，教導正確法治觀念，以收矯正及社會防衛之效。倘被告違反上開應行負擔之事項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之規定，檢察官得向本院聲請撤銷其緩刑之宣告，附此敘明。　㈤末按成年人故意對兒童及少年犯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刑法妨害性自主罪章、殺人罪章及傷害罪章之罪而受緩刑宣告者，在緩刑期內應付保護管束；法院為前項宣告時，得委託專業人員、團體、機構評估，除顯無必要者外，應命被告於付保護管束期間內，遵守下列一款或數款事項：一、禁止對兒童及少年實施特定不法侵害之行為。二、完成加害人處遇計畫。三、其他保護被害人之事項。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之1第1項、第2項定有明文。查告訴人A 女係未滿12歲之兒童，被告故意對兒童犯刑法妨害性自主罪章之罪，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之1第1項規定，應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又本院已宣告被告應於判決確定之日起1年內接受4場次之法治教育課程，復參以現行性侵害犯罪防治法規定，性侵害加害人受緩刑之宣告後，即應依該法第31條進行評估，如評估後認有施以身心治療、輔導或教育之必要者，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應令加害人接受身心治療、輔導或教育，加害人未依規定接受評估或治療輔導時，亦有罰則（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50條），觀護人對於付保護管束之加害人，亦得依該法第34條規定採取適當之處遇，更於治療輔導無成效時，檢察官或主管機關尚得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36條、第37條、刑法第91條之1等規定，聲請法院裁定命加害人進入醫療機構或其他指定處所施以強制治療等保安處分；是本案並無再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之1第2項規定命被告於付保護管束期間內再另行遵守特定事項之必要，併予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吳柏萱提起公訴，檢察官周佩瑩、陳郁仁、李昕諭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9　　日　　　　　　　　　刑事第八庭　法　官　江宜穎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9　　日　　　　　　　　　　　　　　　書記官　蕭妙如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227條第2項對於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第228條第2項對於因親屬、監護、教養、教育、訓練、救濟、醫療、公務、業務或其他相類關係受自己監督、扶助、照護之人，利用權勢或機會為性交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因前項情形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1-29

SCDM-113-侵訴-7-2024112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