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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再
臺灣高等法院

損害賠償聲請再審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聲再字第122號 聲 請 人 張至善 上列聲請人與相對人元大期貨股份有限公司等間請求損害賠償事 件，對於中華民國113年11月5日本院113年度聲再字第78號確定 裁定聲請再審，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聲請駁回。 聲請訴訟費用由聲請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按再審之訴，應於30日之不變期間內提起。前項期間，自判 決確定時起算，判決於送達前確定者，自送達時起算；其再 審之理由發生或知悉在後者，均自知悉時起算。民事訴訟法 第500條第1項、第2項本文分別定有明文。上開規定，依同 法第507條規定，對於確定裁定聲請再審者準用之。查聲請 人於民國113年11月8日收受本院113年度聲再字第78號裁定 （下稱原確定裁定）並確定在案（見本院卷第19頁），聲請 人於同年月21日具狀對原確定裁定聲請再審（見本院卷第3 頁），未逾30日不變期間，合先敘明。　 二、聲請意旨略以：㈠原確定裁定記載聲請意旨之内容，將中華 民國期貨業商業同業公會106年4月20日中期商字第10600017 79號函（下稱系爭期貨同業公會函）與期貨交易法（下稱期 交法）規定合稱為「期交法相關規定」，惟期交法第3條第1 項規定，期貨交易依期貨交易所之規則或實務，而非依期貨 同業公會規定，原確定裁定抵觸期交法第3條，消極不適用 期交法第3條規定。㈡原確定裁定未審酌台灣證券交易所（下 稱證交所）106年4月13日台期結字第10603002750號函（下 稱106年4月13日函），以本院113年度聲再字第15號確定裁 定（下稱聲再15號裁定）未實體認定，自無漏未斟酌伊提出 上開證交所106年4月13日函等重要證物，認伊依民事訴訟法 第497條對本院113年聲再字第78號裁定（下稱聲再78號裁定 ）聲請再審無理由，抵觸期交法第3條規定，違反論理法則 。㈢原確定裁定未區別期交所「函」及「公告」，而以伊主 張聲再78號裁定消極不適用公文程式條例第2條，未合法表 明再審理由，違背闡明權義務，消極不適用公文程式條例第 2條規定。㈣原確定裁定未審酌本院109年度金上易字第22號 確定判決（一審案號：臺灣台北地方法院108年度金字第66 號，下稱原確定一、二審判決）以及如附表所示伊對原確定 判決提起再審之訴（案號：本院110年度金再易字第1號，下 稱金再易1號判決）以及迭次就駁回伊聲請再審之訴或裁定 聲請再審之裁判（裁判案號詳如附表，與原確定一、二審判 決合稱本案歷次裁判），均漠視98年3月4日修正期貨商管理 規則第48條規定之立法理由，明定該條第2項第3款之「權益 數」為客戶保證金專戶存款餘額與有價證券抵繳金額之合計 數之規定，及「客戶保證金專戶存款餘額」之變動與「期貨 結算機構對於期貨交易日結盈虧之作業方式」之法定關係， 未審酌伊並未申請有價證券抵繳期貨保證金，相對人依期貨 商管理規則第42條開設伊之客戶保證金專戶為國泰世華銀行 帳號：000-0000000000000000（下稱國泰世華銀行916號帳 戶），依該條款規定，應以該帳戶存款餘額為據，計算伊之 權益數，且不隨盤中市價波動，而相對人違反上開規定，依 系爭期貨公會「期貨商交易及風險控管機制專案」及系爭期 貨公會函，隨盤中市價波動之計算方式，計算伊權益數，所 提供權益數證明為「元大期貨客戶張至善107年2月9日洗價 紀錄」，而非國泰世華銀行916號帳戶之存款餘額紀錄等情 ，原確定裁定未查，亦消極不適用期貨商管理規則第42條、 第48條規定，顯有違誤。㈤原確定裁定及本案歷次裁判未審 酌保證金專戶存款屬交易人財產權，扣減、異動須經本人同 意或依法規定，為憲法第15條財產權所保障，而相對人以期 貨公會規範因盤中市價波動，異動本人保證金帳戶存款至低 於維持保證金等情，消極不適用憲法第15條及大法官釋字第 671號解釋。㈥原確定裁定及本案歷次裁判未審酌伊主張關於 期貨交易法第67條立法說明之事由，濫用自由心證，杜撰不 實，消極未適用期貨交易法第67條規定。㈦原確定裁定未依 伊請求聲請調查「客戶保證金專戶」存款餘額等事項（下稱 系爭聲請調查證據事項），而有民事訴訟法第497條聲請再 審事由。爰依民事訴訟法第507條、第496條第1項第1款、第 497條及大法官釋字第177號、第671號解釋，聲請本件再審 ，請求廢棄原確定裁定及本案歷次裁判，命相對人連帶給付 伊新臺幣（下同）142萬5,373元，及自107年2月9日起至清 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以及依金融消費者保護法酌 定相對人懲罰性之賠償金額等語。 三、按對於確定之裁定，固得以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或第 497條之情形而聲請再審，惟依民事訴訟法第507條準用同法 第501條第1項第4款規定，必須表明再審理由及關於再審理 由之證據。所謂表明再審理由，必須指明確定裁判有如何合 於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各款或第497條所定再審事由之 具體情事，始為相當，此為法定必須具備之程式；若僅泛言 有何條款之再審事由，而無具體情事者，即不能謂已合法表 明再審理由，其再審聲請為不合法，且毋庸命其補正，逕行 駁回之（最高法院61年台再字第137號判例意旨參照）。又 當事人雖聲明係對某件確定裁判為再審，但審查其再審訴狀 理由，實為指摘該確定裁判之前次裁判係如何違法，而對於 該聲明不服之確定裁判，則毫未指明有如何法定再審理由， 此種情形，即可認為未合法表明再審理由，逕以其再審為不 合法駁回之（最高法院69年度第3次民事庭會議決定㈠意旨參 照）。另按民事訴訟法第507條準用第496條第1項第1款所謂 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係指確定裁定為確定事實而適用法律， 或就所確定之事實而為法律上之判斷，顯有不合於法規規定 ，或與司法院解釋或憲法法庭裁判顯然違反，或消極不適用 法規，顯然影響裁判者而言，不包括理由不備或理由矛盾； 又同法第497條所謂「就足影響於判決之重要證物，漏未斟 酌」，則係指足以影響判決基礎之重要證物，雖在前訴訟程 序業已提出，然未經確定判決加以斟酌，或忽視當事人聲明 之證據而不予調查，或就依聲請或依職權調查之證據未為判 斷而言，且須以該項證物如經斟酌，原判決將不至為如此之 論斷為必要，若縱經斟酌亦不足影響原判決之內容，或原判 決曾於理由中說明其為不必要之證據者，均與本條要件不符 。 四、經查，聲請人前對原確定一、二審判決提起再審之訴，經本 院金再易1號判決以無理由駁回確定，聲請人又對金再易1號 判決聲請再審，經本院以附表編號2所示111年度金再易字第 1號裁定以不合法駁回確定，嗣聲請人迭次就駁回其聲請再 審之裁定聲請再審，先後經本院附表編號3-13所示裁定駁回 確定，聲請人再就附表編號13所示113年度聲再字第57號裁 定(下稱聲再57號裁定)聲請再審，經原確定裁定以其再審聲 請為一部不合法，一部無理由予以駁回確定，此有本案歷審 裁判清單、原確定二審判決、金再易字第1號判決、聲再57 號裁定及原確定裁定可參（見本院卷第13-15、23-58頁）。 　　　　　 五、次查，關於聲請意旨以上開二、㈠事由，主張原確定裁定消 極不適用期交法第3條規定，係以原確定裁定所載「聲請意 旨」内容，將系爭期貨同業公會函與期交法合稱為「期交法 相關規定」，認有違誤云云，惟上開「聲請意旨」内容，僅 係原確定裁定簡要摘述聲請人聲請内容之重點，非原確定裁 定為確定事實而適用法律，或就所確定之事實而為法律上之 判斷有所違誤，顯非屬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所謂 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之情形，聲請意旨執以上情，認原確定裁 定適用法規顯有錯誤，顯無理由；關於聲請意旨以上開二、 ㈡事由，主張原確定裁定未審酌證交所106年4月13日函，而 認聲請人依民事訴訟法第497條對聲再57號裁定聲請再審無 理由，違反論理法則云云，惟查，原確定裁定認定聲再57號 裁定僅係就聲再字第15號裁定之再審事由為審理，未涉及實 體認定，自無漏未斟酌聲請人提出106年4月13日函，並無構 成民事訴訟法第497條再審事由而為論斷，並於理由中敘明 ，難認有何違反論理法則，而構成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 第1款再審事由之情形，此部分聲請亦顯無理由；關於聲請 意旨以上開二、㈢事由，主張原確定裁定違背闡明權義務， 消極不適用公文程式條例第2條規定云云，惟原確定裁定認 聲請人主張聲再57號裁定消極不適用公文程式條例第2條部 分，並未合法表明再審理由予以駁回，依上開說明，聲請人 既僅泛言有何條款之再審事由，而無具體情事者，難謂已合 法表明再審理由，其再審聲請即屬不合法，且毋庸命其補正 ，自難認原確定裁定有違反闡明義務，又原確定裁定審認聲 再57號裁定有無再審事由審理，並未就實體事實認定，自難 謂有消極不適用公文程式條例第2條規定之情形，聲請人執 以上情，認原確定裁定構成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 再審事由，顯無理由。至聲請意旨以上開二、㈣-㈥事由，主 張原確定裁定或本案歷次裁判消極不適用期貨商管理規則第 42條、第48條、期貨交易法第67條等法規及憲法第15條、大 法官釋字第671號解釋云云，均係實質係指摘原確定一、二 審判決係如何違法，而對於該聲明不服之原確定裁定，並未 具體指明原確定裁定有如何法定再審理由，依上開說明，聲 請人依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聲請再審，即屬不合 法。另聲請意旨二、㈦以原確定裁定未調查系爭聲請調查證 據事項，依民事訴訟法第497條聲請再審事由云云，然原確 定裁定僅就聲請人所指聲再57號裁定有無再審事由審理，未 涉及本案事實判斷或實體認定問題，自無需就聲請人國泰世 華銀行916號帳戶存款餘額等事項調查之必要，亦不影響原 確定裁定審理聲再57號裁定有無再審事由之認定，聲請人此 部分聲請，顯無理由。 六、綜上，聲請人依民事訴訟法第507條、第496條第1項第1款、 第497條規定，對原確定裁定聲請再審，為一部不合法、一 部無理由，應予裁定駁回。原確定裁定既未經廢棄，則前訴 訟程序自無從再開或續行，本院自無庸審究聲請人就本案歷 次裁判依序回溯請求廢棄等節，併予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再審之聲請為一部不合法、一部無理由，爰 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1 　日 　　　　　　　　　民事第二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范明達 　　　　　　　　　　　　　　　法　官　黃珮禎 　　　　　　　　　　　　　　　法　官　張嘉芬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抗告。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1　　日 　　　　　　　　　　　　　　　書記官　余姿慧　　　　　　　　　 附表： 編號 聲請人前於本院就原確定一、二審判決提起再審之訴與歷次聲請再審之確定裁判 1 110年度金再易字第1號判決 2 111年度金再易字第1號裁定 3 111年度聲再字第30號裁定 4 111年度聲再字第65號裁定 5 111年度聲再字第90號裁定 6 111年度聲再字第120號裁定 7 112年度聲再字第8號裁定 8 112年度聲再字第54號裁定 9 112年度聲再字第84號裁定 10 112年度聲再字第98號裁定 11 112年度聲再字第109號裁定 12 113年度聲再字第15號裁定 13 113年度聲再字第57號裁定

2025-02-21

TPHV-113-聲再-122-20250221-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證券交易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460號 上 訴 人 吳金泉 選任辯護人 盧孟君律師 鍾忠孝律師 羅閎逸律師 上 訴 人 林月廷 選任辯護人 高晟剛律師 羅閎逸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證券交易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 國113年7月23日第二審更審判決（111年度金上重更一字第11號 ，起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05年度偵字第27281號，107 年度偵字第4016、974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 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 違背法令為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 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 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 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 式，予以駁回。 二、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吳金泉、林月廷（以下除各別記載姓 名外，合稱上訴人2人）有如其事實欄所載違反證券交易法 第155條第1項第3、4、5款規定之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關 於上訴人2人罪刑部分之不當判決，改判分別論處上訴人2人 共同犯同法第171條第1項第1款之高買證券各1罪刑，並諭知 相關之沒收及追徵。已詳敘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及得心證 之理由。 三、原判決對於臺灣證券交易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證交所）交 易分析意見書、同案被告郇金鏞（經原判決判決免刑確定） 與王祥池（經前審另為不受理判決確定）繕寫之股票差價補 償收受紀錄表（即手寫對帳單）如何具有證據能力，均已詳 加論述。並說明依據上訴人2人之供述，同案被告郇金鏞、 王祥池之證詞，證人白嘉慧等人及鑑定證人兼鑑定人郭冬霖 分別於調詢、偵詢、第一審、本院發回前、後原審之證述， 暨卷附證交所分析意見書、手寫對帳單、在證交所上市之興 泰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興泰公司，證券代號：1235）股 票收盤價、股票交易明細、筆記本、扣案物品目錄表等證據 資料，相互印證、斟酌取捨後，經綜合判斷而認定上訴人2 人確有與郇金鏞、王祥池、陳建霖（《陳建霖經檢察官另案 起訴》，以下除各別記載姓名外，下稱郇金鏞3人）共同基於 操縱興泰公司股價之目的，意圖造成興泰公司股票交易活絡 之表象於「分析期間一」（民國103年3月1日至5月15日間， 共52個營業日，下稱分析期間一）、「分析期間二」（103 年6月1日至9月30日間，共84個營業日，下稱分析期間二） 內有相對委託、連續高買低賣、相對成交以吸引不知情之投 資人進場追價買進興泰公司股票，進而致影響市場交易價格 及秩序。其等上開操縱行為，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 （即犯罪規模），合計為新臺幣（下同）8,399萬8,885元。 另就上訴人2人否認犯行所辯部分，如何皆均與卷內事證不 符而不足採信，卷內王祥池等人所述及其他有利於上訴人2 人之證據，如何皆不足作為有利之證明各旨，亦於理由內予 以說明、指駁甚詳。所為論斷，俱有卷存事證足憑，合乎推 理之邏輯規則，尚非原審主觀之推測，衡諸經驗及論理等證 據法則皆無違背，經核於法並無不合。 四、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1項第3款之「意圖抬高或壓低集中交 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之交易價格，與他人通謀，以約定價格 於自己出售，或購買有價證券時，使約定人同時為購買或出 售之相對行為」規定，即所謂「相對委託」交易行為，雙方 約定於大致相同之時間、數量、價格對某一種特定股票，於 一方出售時，他方同時為購買或出售之行為，此種行為將製 造市場交易活絡之假象，利用一般投資人盲從搶進心理，影 響市場行情，達到人為操縱股價之目的，自有必要予以禁止 （參見本款之立法理由）。蓋依證券交易法專設證交所，設 置場所及設備，以供給有價證券競價買賣集中交易，主要目 的係在形成公平價格，此公平價格之形成，在於市場之自由 運作，在自由市場中，有價證券之交易，係基於投資人對有 價證券的體認，形成一定供需關係，並由供需決定其價格。 因此，價格之形成若係本於一定成員（自己、人頭戶、受託 操作戶）間通謀，約定於自己出售或購買有價證券時，使約 定人同時為購買或出售之相對委託行為，造成市場交易活絡 之現象，即非本於供需而形成之交易價格，而係本於操縱行 為而得之人為價格，此為扭曲市場價格機能之行為，必將使 投資大眾誤判跟進，自屬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1項第3款所 明列禁止之操縱行為。此種「相對委託（matched orders） 」，操作上係由二人（或二人以上）分別在兩家（或兩家以 上）經紀商開戶，鎖定某特定種類股票，一方買進，另一方 賣出，藉此拉抬或壓低股價，製造交易熱絡之假象，以誘使 他人跟進。所謂「約定價格」，不需雙方均以相同的價格委 託買賣，因實務上係依「價格優先，時間優先」的原則撮合 成交，且尾盤依集合競價規則，在當市漲跌停價格範圍內， 以能滿足最大成交量的價位成交，雙方委託買賣的價格雖不 相同亦可成交，而達操縱市場的目的，再委託買進與賣出的 數量雖不相同，但有撮合成交的可能時，亦可達到影響股價 的目的，故亦不能免除本款責任。至同條項第5款之「意圖 造成集中交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交易活絡之表象，自行或以 他人名義，連續委託買賣或申報買賣而相對成交」規定，即 所謂之「沖洗買賣」或「相對成交」條款，係禁止行為人以 製造交易活絡假象之操縱手法操縱股價，與其買賣之價格未 必有絕對關係。而「相對成交」的行為，又稱為「沖洗買賣 」，係指行為人利用在證券集中交易市場買賣股票，以其本 人的名義，或借用人頭戶的他人名義開設二個以上不同的帳 戶，利用這些帳戶委託證券商就特定股票，同時以同一高於 或低於市價的價格及同一數量為相對買賣的情形，其雖然具 有買賣形式，其實是同一投資人左進右出的買賣行為，實際 上並無移轉證券所有權之行為。「相對成交」之行為之所以 禁止，是因行為人藉此虛偽交易，反覆作價，虛構成交量值 之紀錄，製造交易活絡假象，易使投資大眾對於證券市場交 易實況產生錯誤判斷，利用一般投資人盲從搶進心理，達到 人為操縱股價，進而從中獲利的目的。又行為人有否炒作某 種有價證券之意圖，除可參考是否以高價委託買進、低價委 託賣出外，亦可斟酌是否有沖洗性買賣之相對成交造成股票 交易活絡之假象為佐證。而此種不合經濟效益之交易行為確 可作為「意圖」炒作股票之有力證據。蓋此種在當盤撮合期 間內同時或接連以高價委託買進及低價委託賣出股票之委託 方式，在證交所採「價格優先、時間優先」之電腦撮合原則 下，容易產生該盤撮合結果為買進自己或同集團成員委託賣 出之股票之相對成交情形，無異於「左手買進、右手賣出」 ，實際上持有該特定股票之總數並未變動，而在相對成交之 下，如以當天該筆交易來計算，不僅沒有獲利，反而需繳納 手續費（買進及賣出各計算一次）及證券交易稅（賣方繳納 ）之額外不必要成本，倘一再反覆出現，甚至在同一交易日 之密接時段內反覆為之，已違反一般投資常規（蓋同一投資 人實無可能在同一時間內既看好該股前景而買進，竟又看壞 而賣出，並額外支付手續費及證券交易稅），顯不合理，究 其所為目的，無非想製造交易活絡的假象，引誘一般投資人 盲從搶進，進而遂其操縱、影響股價並從中獲利。另同條項 第4款之「意圖抬高或壓低集中交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之交 易價格，自行或以他人名義，對該有價證券，連續以高價買 入或以低價賣出，而有影響市場價格或市場秩序之虞」規定 ，行為人主觀上有拉抬或壓抑交易市場上特定有價證券之意 圖，且客觀上，於一定期間內，就該特定之有價證券有連續 以高價買進或以低價賣出之行為，而有影響市場價格或秩序 之危險及可能，不論是否已致使交易市場之該特定有價證券 價格發生異常變化之結果，亦不論行為人是否因而獲得炒作 股價之利益，均屬違反該規定，構成同法第155條第1項第4 款之高買或低賣證券違法炒作罪。又所稱「以高價買入或以 低價賣出」之「高價」或「低價」，並非僵化地固守某特定 價格為判斷基準，而在以相對性立場，即只要有可能達到相 對於前盤成交價為高或為低，甚至能夠維持本應下跌或上漲 之走勢於不動者，均屬之。而該規定之所謂「連續」，係指 於一定期間內連續多次之謂，不以逐日而毫無間斷為必要； 所指「以高價買入」，亦不限於以漲停價買入，其以高於平 均買價、接近最高買價，或以當日之最高價格買入等情形均 屬之。是行為人連續多次之拉抬及壓低交易價格行為，自應 予以綜合觀察。且行為人主觀上有影響股市交易價格及秩序 之認識，甚至基於各種特定目的，舉如避免供擔保之股票價 格滑落致遭斷頭，或為締造公司經營榮景以招徠投資等，而 以上開交易手段操縱，縱另有其操縱股價之反射利益，但其 欠缺法律依據而以拉高倒貨、殺低進貨之手段，破壞決定價 格之市場自由機制，則無二致，應認亦屬上開規定所禁止之 高買證券違法炒作行為。 （一）原判決已敘明上訴人2人如何確有掌控如原判決附表（下 稱附表）一所示投資人之證券帳戶，以及郇金鏞3人以本 人或透過墊丙金主掌控如附表二所示投資人之證券帳戶（ 見原判決第17至24頁之理由欄貳、四、㈠所述）；上訴人2 人如何透過附表一所示投資人之證券帳戶，與郇金鏞3人 本人或透過墊丙金主所掌控附表二所示投資人之證券帳戶 ，共同謀議對興泰公司股票為操縱行為（見原判決第26至 35頁之理由欄貳、四、㈢所述）；興泰公司股票如何因上 訴人2人及共犯郇金鏞3人就「分析期間一」、「分析期間 二」共同以連續高買低賣、相對委託及相對成交等操縱行 為，影響興泰公司股票開盤或收盤價，虛構成交量值，製 造交易活絡假象，以吸引不知情之投資人進場追價買進興 泰公司股票，進而致影響市場交易價格及秩序（見原判決 第35至38頁之理由欄貳、四、㈣、1.所述）各等旨，均已 依據卷內資料予以論述及說明。核其論斷，並無認定事實 未憑證據之情形，適用法律亦無違誤，尚無上訴人2人上 訴意旨均所指採證違法或理由欠備、矛盾等違法情形。上 訴人2人辯稱是因融資到期而賣出興泰公司股票、或吳金 泉辯稱係郇金鏞之挾怨報復虛捏事實誣告、或林月廷辯稱 僅單純保管證券帳戶及相關存摺未為本件操縱興泰公司股 價云云，皆仍持已為原判決指駁之陳詞再事爭辯，自非適 法之上訴第三審理由。 （二）我國股票證券集中交易市場交易制度固採價格優先、時間優先之電腦撮合原則，即同一時間內，申報買進價格最高者（或賣出價格最低者）優先成交；同一價格申報者，申報時間最早者優先成交，以形成公平價格，此公平價格之形成，在於市場之自由運作，在自由市場中，有價證券之交易，係基於投資人對有價證券之評估，形成一定供需關係，並由供需決定其價格。故參與買賣股票者，於開盤前掛買單或賣單，縱於當日未成交，仍於股票之開盤價及當日股票之走勢，存在其影響。亦即「價格優先、時間優先」之電腦撮合交易原則，並不當然即可排除上訴人2人有影響該股票交易價格之意圖。故於此交易制度下「相對高價委託買進」或「相對低價委託賣出」，對該股成交價，皆會造成立即且直接之影響，即使成交時未以委託之相對高低價成交，但價格之漲跌仍將依委託者之預期方向逐檔移動，當股價未達當日漲跌停價時，亦不一定需選擇以漲、跌停價委託。另行為人本可利用「最佳五檔」此一公開揭露之價量資訊，藉由高買低賣、相對委託及相對成交等行為，逐步拉抬特定股票價格，使其他市場投資人因上揭不法操縱行為而從公開揭露之「最佳五檔」價量資訊中獲知錯誤資訊，進而可能作成錯誤之投資決定。可見委託買賣價格是否參考「最佳五檔」價量範圍，與行為人有無不法操縱股價之意圖，並無必然關聯。原判決已敘明上訴人2人與郇金鏞3人確有拉抬興泰公司股票交易價格及股票交易活絡假象之意圖，並已影響市場價格及秩序，附表一、二所示證券帳戶交易興泰公司股票之相關紀錄，顯與因撮和制度導致成交價發生跳檔變化之情形有別，要難以委託買賣在「最佳五檔」揭示價格範圍內，逕認上訴人2人無操縱股價之意圖等情，吳金泉上訴意旨認其買賣價格都在「最佳五檔」揭示價格內，並不構成操縱股價云云，同非適法之上訴第三審理由。　 （三）又鉅額交易可分為配對交易與逐筆交易，要件分別為單一 證券：數量達500交易單位以上或金額達1,500萬元以上； 股票組合：5種股票以上且總金額達1,500萬元以上。鉅額 交易成交資訊除盤前配對交易於一般交易開市後揭露外， 其餘均即時揭露，是其制度設計固係為提高大額交易者採 行鉅額買賣之意願，以減少鉅額買賣對一般買賣交易價格 的影響，並利於大額交易人間從事整筆大額轉帳交易，然 考量鉅額交易之成交價格如與一般交易之價格差異過大， 可能影響一般投資人之心理預期而引起股價不必要之波動 ，及為避免有心人士藉此影響市場價格，依據臺灣證券交 易所股份有限公司上市證券鉅額買賣辦法第19條規定，依 本辦法申報及成交之證券價格均不作為當日之開盤、收盤 價格，亦不作為最高、最低行情之紀錄依據。惟若有上市 證券於臺灣證券交易所股份有限公司營業細則第63條第2 項採無升降幅度限制之交易日，暫停配對交易或逐筆交易 之申報，臺灣證券交易所股份有限公司上市證券鉅額買賣 辦法第5條第2項、第12條均有明文。是依據前揭交易制度 及規範意旨，鉅額交易制度設計確有減少對於一般買賣交 易價格影響之機制，然若依其申報規範，交易時期限制觀 察，鉅額交易對於投資者仍有影響，包括以下因素：1.市 場波動：鉅額交易可能引發市場的短期波動，特別是在流 動性較低的市場，投資者對於交易的原因以及背景都不確 定，會更增加市場的不穩定性。2.投資者心理：大宗交易 可能引發其他投資者的跟隨行動，尤其是當這些交易由知 名投資者或機構發起時，容易被解讀為對市場或某特定股 票的信心表現，可能會影響投資者的情緒和信心，這種跟 風效應可能進一步加劇市場波動。3.流動性：鉅額交易可 以影響市場的短期流動性，可能會影響市場的結構性流動 性，改變投資者的交易策略和行為。是鉅額交易仍對有價 證券之市場供求、鉅額交易後之一般投資人交易價格判斷 足生影響，具體而言，判斷行為人是否有影響或操縱市場 以抬高或壓低某種有價證券價格之主觀意圖，除考量行為 人之屬性、交易動機、交易前後之狀況、交易型態、交易 占有率以及是否違反投資效率等客觀情形因素外，行為人 之買賣行為，是否意在創造錯誤或使人誤信之交易熱絡表 象、誘使投資大眾跟進買賣或圖謀不法利益，固亦為重要 之判斷因素，因而若此鉅額交易係為製造交易熱絡表象， 並綜合整體交易期間之其他交易手法，而可認具有拉抬有 價證券之交易價格意圖時，即有破壞決定價格之市場自由 機制，而屬構成「意圖抬高或壓低集中交易市場某種有價 證券之交易價格，與他人通謀，以約定價格於自己出售， 或購買有價證券時，使約定人同時為購買或出售之相對行 為」所禁止之操縱市場行為。原判決已敘明盤後交易之成 交價格雖多係以「當日收盤價」為基準，不影響成交當日 集中交易市場價格，然炒股行為需維持一段期間，當日收 盤價即是連續高買或低賣之成果，犯罪行為人將股價炒至 一定價位，利用盤後交易賣出之獲利，仍屬犯罪所得範疇 ，況以盤後交易價、量資訊之公開揭露，可充為投資人對 於市場活絡程度、次日進場買賣股票之判斷依據，進而影 響投資人進場買賣股票之價量決定，且依郇金鏞所證述此 部分盤後鉅額交易仍與上訴人2人約定所為操縱行為有相 關，郭冬霖雖證稱盤後鉅額交易不會影響翌日股價，本案 盤後鉅額交易數量比例非常低，不會造成市場活絡影響等 語，如何不足採等情。再者影響盤後鉅額交易及翌日股價 的因素錯綜複雜，首先，交易的參與者至關重要，是機構 投資者的大規模調整？還是內幕消息的洩露所引發的特定 股票操作？又或是某種策略性布局的開始？其次，交易的 標的物也扮演關鍵角色，是藍籌股的穩定增持，還是小盤 股的投機性買賣？不同的股票，其反應的敏感度也不同。 從本案103年6月16日、18日、19日、30日、7月8日均盤後 鉅額成交各500仟股，同年7月15日盤後鉅額成交300仟股 （見原判決第7頁）可知，且依據原判決附件（下稱附件 ）二之一所載103年6月16日（委託買進為許盧惠華、委託 賣出為葉文藤）、18日（委託買進為吳榮水、委託賣出為 葉文藤）、19日（委託買進為許盧惠華、委託賣出為葉文 藤）、30日（委託買進為吳榮水、委託賣出為許盧惠華） 、7月8日（委託買進為安達鑫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委託賣 出為葉文藤）、15日（委託買進為許盧惠華、委託賣出為 昇鋒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均為其等所掌控附表一、二所 示之帳戶，交易對象均集中在少數帳戶、且連續短期及相 對成交，再者本案盤後鉅額交易行為，係包含於證交所交 易分析意見書所列分析期間內所為，實應將之綜合列入比 較觀察盤後鉅額交易之整體目的有無拉抬股價意圖，進而 可禁止行為人以製造交易活絡假象之操縱手法操縱股價等 情，是吳金泉上訴意旨認此部分盤後鉅額交易，並不構成 操縱股價云云，亦非適法之上訴第三審理由。 五、關於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即犯罪規模）計算：　 （一）證券交易法第171條於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修正後該 條第1項係就證券詐偽、資訊不實、非常規交易、背信及 侵占等犯罪加以處罰，第2項以「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 財產上利益金額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修正前規定為「 其犯罪所得金額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為加重處罰條件 。修正後該條第7項規定：「犯第1項至第3項之罪，犯罪 所得屬犯罪行為人或其以外之自然人、法人或非法人團體 因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所列情形取得者，除應發還被害人 、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則為不法 利得之沒收範圍。參照第2項修正之立法理由，明揭「因 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指因犯罪而直接取得之 直接利得，不包含間接利得，且應扣除成本。基此，107 年1月31日修正公布之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2項所謂「因 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僅屬司法實務見解之明 文化，此部分核無比較新舊法問題，自應依修正後即現行 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2項規定，判斷有無因犯罪獲取之財 物或財產上利益金額達1億元以上之情形。又證券交易法 第171條第2項所謂「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 計算，應係指因犯罪而直接取得之直接利得，不包含間接 利得，且應扣除成本。再參照受本院刑事大法庭108年度 台上大字第4349號裁定作拘束之本院108年度台上大字第4 349號判決先例，計算不法操縱股價所獲取之財物或財產 上利益基於相同考量基礎，參採內線交易之計算方式，同 採應扣除成本之「差額說」，以扣除證券交易稅與證券交 易手續費，較為合理。 （二）就不法操縱股價因犯罪「獲取之財物」即「已實現獲利」 或「財產上利益」即「擬制性獲利」，依下述方式計算： 1.分析期間行為人買賣股數相等之已實現獲利：以每股平 均賣價與平均買價差額，乘以買進或賣出股數，再扣除 依千分之1.425向買賣雙方課徵之手續費，以及依千分 之3向賣方課徵之證券交易稅等成本，而計算獲利。　 2.分析期間行為人買進股數大於賣出股數（買超）：已實 現獲利之計算方式同上所述；擬制性獲利則以分析期間 期末收盤價與每股平均買價差額，乘以買超股數，再扣 除依千分之1.425向買賣雙方課徵之手續費，以及依千 分之3向賣方課徵之證券交易稅等成本，而計算獲利。 　　 3.分析期間行為人買進股數小於賣出股數（賣超）：已實 現獲利之計算方式同上所述；擬制性獲利則以每股平均 賣價與分析期間期初收盤價差額，乘以賣超股數，再扣 除依千分之1.425向買賣雙方課徵之手續費，以及依千 分之3向賣方課徵之證券交易稅等成本，而計算獲利。 （三）原判決已敘明合併計算上訴人2人所掌握如附表一所示投 資人證券帳戶，於分析期間一、分析期間二作為一整體， 計算買賣價差，扣除手續費及證交稅後，其實際所得為-9 ,210,651元、擬制所得為148,321,050元，合計為139,110 ,399元；吳金泉將每股賣出金額超過底價25元之價差補償 計4,373萬元交付郇金鏞，降低郇金鏞買進股票成本，乃 共犯間分擔內部損益；上訴人2人所獲取之財物及財產上 利益合計為95,380,399元（計算式：139,110,399元－價差 補償43,730,000元=95,380,399元）。另郇金鏞3人所掌握 如附表二所示之投資人證券帳戶，於分析期間一、分析期 間二作為一整體，計算其買賣價差，扣除手續費及證交稅 後，其實際所得為-28,851,790元、擬制所得為-26,259,7 24元，合計為-55,111,514元；郇金鏞取得上訴人2人支付 每股賣出金額超過底價25元之價差補償計43,730,000元， 乃共犯間內部損益分擔；郇金鏞所獲取之財物及財產上利 益合計為-11,381,514元（計算式：-55,111,514元＋價差 補償43,730,000元=-11,381,514元）。（以上計算均詳附 件五）又因本案操縱行為係由上訴人2人與郇金鏞3人基於 共同之犯意聯絡所為，是就前揭損益應予合併計算之結果 ：全部共犯因犯罪所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合計為83,9 98,885元（計算式：95,380,399元-11,381,514=83,998,8 85元）等理由甚詳。核無不合。上訴人2人上訴意旨認其 等並無犯罪所得云云，並非適法之上訴第三審理由。 六、關於沒收部分： （一）上訴人2人行為後，刑法沒收新制於104年12月30日修正公 布，於105年7月1日施行。修正後刑法以沒收為刑罰及保 安處分以外之獨立法律效果，並於第2條第2項明定與非拘 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均應適用裁判時之法律（毋庸為 新舊法比較）。刑法關於沒收之規定既已全盤修正，自應 回歸刑法一體適用，刑法施行法第10條之3乃增訂「施行 日前制定之其他法律關於沒收、追徵、追繳、抵償之規定 ，不再適用」明白揭示後法優於前法之原則。而證券交易 法第171條第7項於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同年2月2日生 效，係因上開刑法施行法第10條之3施行後所為之修正， 為刑法沒收規定之特別規定，自應優先適用，其餘未規定 部分，則回歸刑法適用之。修正後之證券交易法第171條 第7項係規定：犯第1項至第3項之罪，犯罪所得屬犯罪行 為人或其以外之自然人、法人或非法人團體因刑法第38條 之1第2項所列情形取得者，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 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稽諸此條項之立法歷程及 立法理由，並參酌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關於「犯罪所得已 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規定之立 法精神為整體觀察，依目的、體系及歷史解釋，證券交易 法上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仍有修正後刑法第38條之1第5 項，以不法利得實際合法發還，作為封鎖沒收或追徵條件 之適用，且為符合前開保障受害之證券投資人等求償權人 之立法本旨，於犯罪所得未實際發還情形，法院宣告沒收 犯罪所得時，猶應同時諭知「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 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之條件，即予以沒收、追徵之旨 ，俾檢察官日後執行沒收裁判時，得以發還、給付被害人 、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以符合修正後證券交易 法第171條第7項及修正後刑法第38條之1之修法規範。按 共同正犯犯罪所得之沒收或追徵，應就各人所分得之數為 之；又所謂各人「所分得」之數，係指各人「對犯罪所得 有事實上之處分權限」而言，其各成員有無犯罪所得、所 得數額，係關於沒收、追繳或追徵標的犯罪所得範圍之認 定，雖非屬犯罪事實有無之認定，不適用「嚴格證明法則 」，無須證明至毫無合理懷疑之確信程度，事實審法院仍 應視具體個案之實際情形，於各共同正犯有無犯罪所得， 或犯罪所得多寡，綜合卷證資料及調查結果，依自由證明 程序釋明其合理之依據而為認定，倘若共同正犯各成員內 部間，對於不法利得分配明確時，應依各人實際分配所得 宣告沒收；若共同正犯成員對不法所得並無處分權限，與 其他成員亦無事實上之共同處分權限者，自不予諭知沒收 ；然若共同正犯各成員對於不法利得享有共同處分權限時 ，則仍應負共同沒收之責。再就犯罪所得係屬現金者，顯 與上訴人本身固有之金錢混同，性質上已無從就原始犯罪 所得為沒收，復無同法第38條之2第2項所列舉過苛條款之 情形，應依同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逕行 追徵其價額。 （二）原判決已說明上訴人2人所掌控之如附表一所示投資人證 券帳戶，於分析期間一、分析期間二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 財產上利益，加計手續費及證券交易稅，再扣除已給付給 郇金鏞之價差補償金額4,373萬元後，為9,914萬6,987元 ，另上訴人2人均否認犯行，且無法查得其等及其餘附表 一所列證券帳戶之名義人如何分配前揭犯罪所得，基此， 則以其等共同享有處分權之前提下，計算上訴人2人犯罪 所得共計9,914萬6,987元，雖未扣案，仍應宣告除應發還 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逕予共同追徵 其價額。並敘明附件六編號1所示證券帳戶，以及附件六 編號2所示之金融帳戶，均為吳金泉申請設立，證券帳戶 內之有價證券登記在其名下，該等帳戶業經臺灣桃園地方 法院以106年度聲扣字第27號裁定扣押在案，得追徵上訴 人2人財產範圍含附件六編號1、2所示吳金泉名下之財產 ，以及該財產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及其孳息等理由甚詳 。核無不合。上訴人2人上訴意旨均認不應對其等為沒收 及追徵之諭知云云，亦非適法之上訴第三審理由。 七、又原判決依其證據取捨及判斷證明力之職權，以本件事證已 明，說明認無再傳喚上訴人2人所聲請傳喚之證人林孟漢、 江慶財、郭冬霖、吳新恙，秦慧如到庭作證，就其他枝節性 問題贅為無益調查之必要，即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 未行傳喚林孟漢等人係調查未盡、理由未備，同非適法。又 審判期日之訴訟程序，專以審判筆錄為證。依原審筆錄之記 載，審判長於審判期日有分別提示台新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 司（下稱台新證券公司）高雄分公司檢附之明細表、台中銀 證券股份有限公司、國票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司及台新證券 公司函暨附件予上訴人2人辯解之機會（見更一審卷四第263 至265頁），其中已包含林月廷上訴意旨所指未提示之同安 化工企業股份有限公司等人帳戶部分，則林月廷上訴意旨指 摘原審此部分有調查職責未盡等違法，即非依據卷內資料指 摘。且本件縱除去此部分證據，綜合案內其他所有之證據， 仍應為同一事實之認定，並不影響於原判決之主旨，自不能 即認原判決違背法令。　　 八、綜合前旨及其餘上訴意旨或未依卷內證據資料，具體指摘原 判決如何違背法令，或置原判決之論述於不顧，仍執陳詞再 事爭辯，或對原審採證認事及枝節事項，憑持己見，任意指 摘，難謂已符合法定第三審之上訴要件。本件上訴人2人之 上訴均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 梁宏哲 法　官 楊力進 法　官 周盈文 法　官 劉方慈 法　官 陳德民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張齡方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2025-02-19

TPSM-113-台上-4460-20250219-1

金重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證券交易法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0年度金重訴字第29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徐仲榮 選任辯護人 鍾維翰律師 被 告 黃詩萍 選任辯護人 張睿平律師 劉彥廷律師 黃奕欣律師 上列被告等違反證券交易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8年度 偵字第21101號、109年度偵字第5626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徐仲榮、黃詩萍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證券交易法第一百七十 一條第二項、第一項第一款犯罪獲取之財物達新臺幣一億元以上 之詐偽罪，各處有期徒刑肆年拾月。 　　事　實 壹、背景事實： 一、陳仕修（業經本院通緝）係股票上市交易之如興股份有限公 司董事長（股票代號4414，下稱如興公司），孫瑒（業經檢 察官通緝中）係JD United Holdings Limited（下稱JD Hol dings，即玖地集團）負責人及如興公司總經理，徐仲榮為 如興公司財會部副總經理，負責處理本件併購案之會計相關 事務，黃詩萍為如興公司法務及投資部門經理，負責與玖地 集團聯繫及法務等相關事宜。如興公司係以牛仔褲製造、加 工、買賣及進出口為主要經營業務，於我國、中國大陸、緬 甸、柬埔寨、尼加拉瓜及薩爾瓦多等地均設有生產基地。JD Holdings係設於開曼群島之控股公司，孫瑒透由個人100％ 持股之GDM Investing Corporation Limited與JDU Investm ent Corporation Limited，間接持有JD Holdings 66.87％ 股權。JD Holdings另100％轉投資JD United (BVI) Limited （下稱JD BVI）及Tooku Holdings Limited（同設於BVI， 下稱Tooku BVI）兩家子公司，並由JD BVI 100％轉投資設立 玖地製造有限公司（註冊於香港，下稱玖地公司）後，再於 中國大陸、香港、緬甸、柬埔寨、坦尚尼亞及新加坡等地設 立生產基地、貿易公司，同樣以牛仔褲製造、加工、買賣及 進出口等為主要業務。 二、緣陳仕修有意透過併購JD BVI與Tooku BVI，擴大如興公司 之營業規模，遂由陳仕修於民國104年9月9日召開董事會， 並發布重大訊息記者會新聞稿，公告經董事會決議，授權董 事長與JD Holdings簽訂股權收購備忘錄，如興公司將以不 超過美金3億8,760萬元之價格，現金收購JD Holdings所持 有之100％JD BVI與Tooku BVI流通在外普通股股權，使該2家 公司成為如興公司100％持股之子公司，並間接取得該集團所 有子公司。104年10月29日，陳仕修召開104年第1次股東臨 時會通過前揭收購案，並於經濟部投資審議委員會（下稱投 審會）104年12月17日核准投資後之隔（18）日召開董事會 ，決議以現金增資發行7億股新股，全數用以支應收購案所 需款項，陳仕修、孫瑒旋於同年月25日分別代表如興公司與 JD Holdings簽訂股權買賣契約，交易價格訂為美金3億8,00 0萬元，並於同年月31日向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下稱金管 會）提出發行新股申報書及上傳公開說明書至公開資訊觀測 站，申請以每股新臺幣（下同）17.8元價格發行7億股新股 ，募資金額達124億6,000萬元，預估於收購完成後可達成如 附表一所示之投資效益。 三、惟金管會於105年1月15日，函復如興公司停止增資發行新股 申報生效，要求如興公司重新洽請主辦證券承銷商及會計師 出具具體評估報告後提出補正，然如興公司於105年1月28日 以需重新規劃籌資計畫為由，自行撤回現金增資發行新股案 。惟如興公司並未放棄收購JD BVI與Tooku BVI，陳仕修、 孫瑒並於105年5月31日、同年9月13日分別代表如興公司、J D Holdings簽署2份補增合約，以延續交割日期，嗣同年月2 3日，如興公司提報新股申報書予金管會並上傳如附表二所 示105年度現金增資發行新股公開說明書（並陸續上傳106年 2月版、3月版及同年4月之修訂版）至公開資訊觀測站，新 股暫訂每股以17.1元溢價發行，共可募集119億7,000萬元， 預計投資效益如附表二所示。 四、主辦證券承銷商富邦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富邦證券 公司）於105年10月18日，針對金管會105年1月15日停效函 要求說明內容等相關事項出具補充說明，然金管會仍於105 年10月24日函復如興公司停止其現金增資申報生效，並要求 重新洽請富邦證券公司及勤業眾信聯合會計師事務所（下稱 勤業眾信事務所）范有偉會計師出具具體評估報告後補正。 如興公司旋於105年11月7日函復補正資料，會計師亦更新股 權價值合理性之獨立專家意見書，但金管會仍於105年12月1 日函復停止申報生效，要求續提資料補充。 貳、陳仕修、黃詩萍及徐仲榮（下稱陳仕修3人）違反證券交易 法之所為分述如下： 一、105年12月1日JD Holdings財務總監莫壯輝電告黃詩萍，已 決定將集團內持續虧損之項城夢爾羅服裝有限公司（設於中 國大陸河南省，下稱項城夢爾羅公司）出售，並檢附該公司 截至105年10月31日之資產負債表，陳仕修3人查覺有異，追 查後發現玖地集團將項城夢爾羅公司出售之訊息具備重大性 ，其等為達本件辦理現金增資、完成收購之目的，明知申報 有價證券募集及發行之財務報告及財務業務文件內容不得有 隱匿之情事，且募集時不得有足致他人誤信之隱匿行為，竟 基於共同犯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2項、第1項第1款犯罪獲取 之財物達一億元以上之詐偽犯意聯絡，共同決定隱匿項城夢 爾羅公司之重要性，及項城夢爾羅公司已確定出售而不屬於 如興公司本件收購股權標的公司名單等情（項城夢爾羅公司 於105年12月30日完成出售交割），於105年12月8日向金管 會提出「雖標的公司營運表現持續成長，為表明買賣雙方善 意完成本股權交易案，並進一步保障本公司股東權益，如興 公司將與賣方協商，就股權買賣美金3.8億元，保留買賣價 金15％ (美金5,700萬元)，依標的公司就未來獲利達成預定 目標分期給付。擬與賣方商議保留款美金5,700萬元，將按 如下方式給付：⑴若交割後，未來三年標的公司經會計師簽 證財務報告稅後淨利均達成預期100％以上，分期按年支付美 金1,900萬元、美金1,900萬元、美金1,900萬元。⑵若未來三 年期間標的公司如有任何一年未能達成預期稅後淨利目標， 則當年度遞延不支付，但如五年經會計師簽證財務報告累積 稅後淨利達100％累積獲利目標，則於第五年結算後給付剩餘 保留買賣價金款。⑶若未來五年累積稅後淨利未達到預期100 ％，則剩餘未支付之保留買賣價金款將不予給付。」等內容 ，後於同年月15日雙方簽訂第3次買賣補增合約（即將前揭 提案內容以合約方式簽署），並於同日向金管會申報之補充 資料中再次強調價格合理性，而隱匿上情。 二、後黃詩萍於105年12月19日寄發電子郵件予勤業眾信事務所 副總經理黃俊榮，告以項城夢爾羅公司年底前要出售，需該 所協助覆核。隔日黃詩萍、徐仲榮及莫壯輝等人即赴勤業眾 信事務所開會，並請該所人員評估假如項城夢爾羅公司在併 購過程中出售，是否會對本件併購案產生影響，惟黃俊榮因 資訊不足，無法具體回答，僅能以一般原則性來答覆，並於 翌日以電子郵件請黃詩萍、徐仲榮提供項城夢爾羅公司之相 關資料，以確認如何具體答覆，惟陳仕修3人因前開諮詢而 查覺，倘如興公司向金管會告知項城夢爾羅公司會出售，即 可能影響該併購之進行，仍共同決定持續隱匿項城夢爾羅公 司之重要性，及項城夢爾羅公司已確定出售而不屬於如興公 司本件收購股權標的公司名單等情，而未提供黃俊榮上開所 需資料，亦未告知證券承銷商富邦證券公司，致勤業眾信事 務所人員無從知悉上情，由其合夥人范有偉於106年1月6日 出具未重編之股權價值評估意見書。 三、嗣陳仕修與孫瑒於106年1月6日，分別代表如興公司及JD Ho ldings簽署第4次補增合約，修改交易內容為「如興公司於 交割給付美金3億400萬元，自交割日當年之會計年度起5年 ，若標的公司年度稅後淨利達預估稅後淨利100％，如興公司 每年支付JD Holdings美金1,260萬元，第6年給付美金1,300 萬元」等語。後106年1月12日如興公司向金管會提出補充說 明，並檢附上開第3次及第4次補增合約，然陳仕修等3人並 未向金管會告知項城夢爾羅公司已出售之事實，及因此對財 務預測造成之影響，僅稱透過上開條款已保留買賣價金之20 ％，且就未來獲利達成預定目標始分期給付等情，已足控制 交易風險，致金管會無從評估上情，而陳仕修、孫瑒實則係 藉由切割極重要之項城夢爾羅公司來提高未來淨利（即若項 城夢爾羅公司未出售，則須納入如興公司之合併子公司或關 聯企業編製合併財務報表，並依權益法認列項城夢爾羅公司 之嚴重虧損，則如興公司即無需給付績效款美金1,260萬元 ），其提出之分期付款條件顯無助於投資人及股東權益保障 ，金管會因不知上情，即於106年1月13日同意如興公司現金 增資發行新股案正式生效。如興公司則於106年6月19日以每 股18.6元募得現金增資股款130億2,000萬元，是陳仕修3人 及孫瑒因上開詐偽行為而募集如興公司股票所獲取之財物已 達1億元以上。其等於106年6月29日時，仍隱匿上情，委由 勤業眾信事務所向投審會申請依約核准將頭款美金3億400萬 元給付予JD Holdings，致投審會因不知上情而准許其申請 ，嗣經金管會調查，始知JD Holdings已將項城夢爾羅公司 出售FULL RICH GLOBAL LIMITED（富潤環球有限公司，下稱 FULL RICH公司），而FULL RICH公司之唯一股東為Astute G lobal Investment Limited（下稱AIL公司），而FULL RICH 公司及AIL公司均與玖地公司有密切關聯，始知上情。 　　理　由 壹、程序事項（以下理由欄卷證出處之卷宗代碼，均詳參如附件 一「卷宗代碼對照表」）： 一、關於證人即投審會人員蔡宗吉、勤業眾信事務所人員黃俊榮 偵查中之陳述：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除顯有不可 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定 有明文。上開證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對被告黃 詩萍而言雖係審判外陳述，為傳聞證據，然其等於偵訊時業 經具結，應無顯不可信之情，且被告黃詩萍及辯護人均未主 張或釋明，上開證人偵訊中結證有何顯不可信之情事，復以 該等證人於審判中亦具結作證並接受交互詰問，調查證據之 程序亦已完備，是被告黃詩萍之詰問權已獲保障，故渠等偵 訊中所證自有證據能力。 二、就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107年8月31日金管證審字第10703337 64號函所檢附之如興公司異常事項查核說明（A2卷第15-22 頁）、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證券期貨局109年6月8日證期（ 發）字0000000000號函（A16卷第493-511頁）等，固屬被告 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書面陳述，且不具有通常性業務文書之 性質，原則上不具有證據能力，然因證人即上開查核說明及 函文之製作人郭齡鞠、王曉芬於本院審理時以證人身分到庭 就上開書面陳述內容具結證述在卷，是就上開書面陳述之內 容，經其到庭證述部分，已屬2人於本院審理時之言詞證述 ，具有證據能力。 三、本院認定下述事實所憑下述其餘證據方法，其中屬供述證據 者，均經本院踐行法定證據調查程序，檢察官、被告及其辯 護人亦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審酌各項證據作成時之情形， 認以之作為本案認定事實之基礎核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 159條之5規定，均具有證據能力。其餘非供述證據，與本案 均有關聯性，亦非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以不法方式取 得，有證據能力，均得作為本院認定本案事實之基礎。 貳、得心證理由： 一、訊據被告黃詩萍、徐仲榮均否認有何違反證券交易法犯行， 所辯如下： 　㈠被告徐仲榮辯稱： 　⒈該被告辯稱：當時JD Holdings是通知我要賣項城夢爾羅公司 ，但我不知道後來他怎麼賣，也沒有說要賣給誰，所以我們 也沒有細究到底項城夢爾羅公司有無被賣掉，所以才沒有跟 金管會報告此事，但我有通知勤業眾信事務所項城夢爾羅公 司可能被要處分。當時在進行Due Diliegence（簡稱DD，即 會計師執行盡職調查程序）時並沒有包含項城夢爾羅公司， 因為勤業眾信事務所認定項城夢爾羅公司不是重要子公司， 所以我們只知道JD Holdings的合併損益，並不知道項城夢 爾羅公司單獨的損益數字。收購時我也不知道項城夢爾羅公 司佔中國地區總產能36.99%，這是事後於107年8月以後證交 所人員問我時，我整理數據後才知。當初我和黃詩萍有跟莫 壯輝一起去勤業眾信事務所表明項城夢爾羅公司準備要出售 ，請勤業眾信事務所確認是否要重新評估，但沒有提供給他 們相關數據，後來勤業眾信事務所有寫信請我們提供資料， 開會時我記得沒有講到「虧損」、「工廠」等語，只有說「 項城夢爾羅這家公司」準備要賣。106年7月31日如興公司和 JD Holdings簽交割清單時，我才發現項城夢爾羅公司沒有 在清單上，黃詩萍有馬上去要項城夢爾羅公司的工商登記資 料，106年10月12日我們才收到上開工商登記資料，此時我 才確定項城夢爾羅公司已經被處分。 　⒉辯護人為其主張：項城夢爾羅公司既非重要子公司，且於投 資認列上亦僅記載1美元，而其本身僅為加工廠性質，即便 遭處分後仍不影響玖地集團之整體接單量，在成本收益均不 變之情況下，縱使未於公開說明書中調整財務預測之内容， 該項資訊實未具重大性（甲2卷第72-77頁）。又自JD Holdi ngs公司是先通知如興公司將出售夢爾羅公司，後來如興公 司才收到金管會停止申報生效通知（因其於105年12月2日始 收到公文），之後方與金管會討論出績效給付條款，依時序 觀之，被告徐仲榮不可能是藉由隱匿夢爾羅公司出售乙情來 達成績效給付（甲2卷第77-82頁）。 　㈡被告黃詩萍辯稱： 　⒈該被告辯稱：我否認有隱匿項城夢爾羅公司被出售之事，105 年12月1日當時莫壯輝是跟我說他們有考慮要在年底處分項 城夢爾羅公司，但沒有講清楚要如何處分，也沒有提到價格 ，或收到明確資料，所以我們沒有跟金管會、富邦證券公司 提到此事，但有跟勤業眾信事務所討論此件事情。項城夢爾 羅公司原本就包含在如興公司與JD Holdings簽訂之股權買 賣契約之收購標的公司內。項城夢爾羅公司的虧損金額資料 105年12月1日從DD的資料有調出，是由徐仲榮負責，我並不 清楚，且勤業眾信事務所在DD時並沒有將項城夢爾羅公司列 為重要子公司。105年12月20日開會時，莫壯輝說有出售或 關閉項城夢爾羅公司等事想請教勤業眾信事務所，而我們較 關心的是若處分會不會影響到標的公司的資產價值，勤業眾 信事務所表示若出售虧損公司的話，可以提高公司價值，原 則上不會產生價值的減損。另外還有討論是否要啟動個案DD ，因為當時項城夢爾羅公司並沒有列入重要子公司，且莫壯 輝也沒有明確表示他會如何做，所以會後若勤業眾信事務所 認為啟動個案DD的話，要請莫壯輝提供資料，且因為個案DD 須要三方同意，而我們一直在等待莫壯輝回覆，但莫壯輝一 直沒有主動告知我們。另我記得莫壯輝在我們與勤業眾信事 務所開會時，有提到因為項城夢爾羅公司是虧損的公司，就 算要處分項城夢爾羅公司也是以美金1元出售，而當時報給 投審會之資料，項城夢爾羅公司的分價表也是美金1元，勤 業眾信事務所當時也沒有表示有何重大疑慮。我們是現金增 資通過後，依據合約進行交割前準備時，大約在106年2月份 開始準備交割前，有發信給莫壯輝，請他們提供更新標的公 司的相關訊息，那時候才知悉項城夢爾羅公司已被處分，所 以我並沒有故意隱匿上開情形。 　⒉辯護人為其主張：依據勤業眾信事務所出具之標的集團重要 子公司簡介，及該所認無須進一步確認項城夢爾羅公司是否 實際售出，即能出具股權價值評估意見書等情，顯然依照其 專業認定，項城夢爾羅公司是否遭出售並不具備重大性（甲 2卷第17-23頁）。 二、不爭執事項： 　㈠陳仕修3人、孫瑒分別擔任上開職務。陳仕修主導使如興公司 董事會同意以現金增資發行新股募得款項併購與其業主要業 務相類之JD BVI與Tooku BVI。如興公司前於104年12月31日 、105年9月23日、105年11月7日向金管會申請准予現金增資 以支應併購費用，惟遭金管會於105年1月15日、105年10月2 4日、105年12月1日函復該案停止生效。105年12月8日如興 公司向金管會提出僅需於交割時給付頭款美金3億400萬元， 餘款則俟收購後經營績效達標再分期給付之併購方案。JD H oldings已於105年12月30日將項城夢爾羅公司交割予與玖地 公司有密切關聯之FULL RICH公司。另勤業眾信事務所人員 因不知項城夢爾羅公司已出售，即於106年1月6日出具未重 編之股權價值評估意見書（即認項城夢爾羅公司尚屬併購標 的），且如興公司亦未向金管會報告此事，致金管會無從評 估上情，即於106年1月13日同意如興公司之現金增資發行新 股案生效，如興公司則於106年6月19日募得現金增資股款13 0億2,000萬元，後亦未就項城夢爾羅公司已非併購標的乙節 告知投審會，致投審會同意核准如興公司給付頭款美金3億4 00萬元予JD Holdings等情，有證人即同案被告陳仕修、證 人劉美子、范有偉、葉雪暉、蔡宗吉、黃俊榮等於偵查及本 院審理時之證述可佐，並有金管會告發書影本及附件、陳仕 修與孫瑒分別以如興公司、JD Holdings名義簽署之備忘錄 、如興公司104年9月9日重大訊息、如興公司大陸地區從事 投資申請書、如興公司104年12月18日重大訊息、陳仕修與 孫瑒分別以如興公司、JD Holdings名義簽署之股權買賣契 約、金管會105年1月15日金管證發字第1040054617號函、如 興公司105年1月28日（104）如興股字第105002號函、如興 公司105年9月9日重大訊息、如興公司及富邦證券公司105年 10月18日出具之補充說明、金管會105年10月24日金管證發 字第1050040197號函、如興公司105年11月7日(105)如興股 字第105091號函及檢附富邦證券公司出具之如興公司105年 度現金增資發行新股補充說明事項、105年11月17日及106年 1月6日勤業眾信事務所出具之如興公司擬收購JD BVI及 Too Ku BVI股權價值合理性之獨立專家意見書、金管會105年12 月1日金管證發字第1050045807號函、截至105年10月31日之 項城夢爾羅公司資產負債表、黃詩萍於105年12月13日製作 經徐仲榮審核、陳仕修核決之如興公司內部簽呈及檢附如興 公司與JD Holdings第3次股份買賣補增合約、如興公司105 年12月15日重大訊息、如興公司及富邦證券公司於105年12 月15日出具之105年度現金增資發行新股補充說明、如興公 司與JD Holdings於106年1月6日簽訂之第4次股份買賣補增 合約、如興公司及富邦證券公司106年1月12日出具之補充說 明、如興公司106年6月20日重大訊息、如興公司付款予JD H oldings之匯出匯款交易憑證、陳仕修與孫瑒於106年7月31 日簽署之交割清單、投審會106年12月20日經審二字第10600 285040號函等在卷可憑，且為徐仲榮、黃詩萍所承認，此等 事實已足認定。 　㈡是本件應審究者為： 　⒈玖地集團決定將項城夢爾羅公司出售之事是否具備「重大性 」？ 　⒉陳仕修3人是否明知項城夢爾羅公司即將出售之事需向金管會 陳報，竟共同隱匿此事，並提出上開分期給付方案，而具證 券交易法第171條第2項、第1項第1款詐偽罪之犯意聯絡？ 三、玖地集團決定將項城夢爾羅公司出售之事具備「重大性」： 　㈠不實資訊是否重大之判斷： 　⒈按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1項第1款規定（違反同法第20條第2 項規定）之申報公告不實罪，其立法目的主要在保護證券市 場中公司財報資訊使用者（包括公司股東、債權人、交易往 來對象、市場分析師乃至主管機關等），不因接觸公司所發 布之不實詐偽財報資訊而產生錯誤判斷及決策，故本罪之詐 偽資訊應以「足使一般理性之報表使用者產生錯誤判斷及決 策之危險」。是則，法文雖未有「重大性」要件之規定，惟 解釋上應作目的性限縮，該項犯罪之成立，以具備「重大性 」為限，而排除雖有申報公告不實但不致對資訊使用者產生 錯誤判斷及決策之危險者。至於「重大性」之判斷，事實審 法院得依個案事證，藉由「量性指標」及「質性指標」資以 參考為綜合判斷。量性或質性指標只要符合其中之一，即屬 重大而應揭露，並不需要兩者兼具，乃因「質性指標」具有 補漏網的功能，避免行為人利用「量性指標」形式篩檢，而 為實質脫法規避行為。依目前實務及學說之發展，「量性指 標」之參考因素，有依法規命令明定之證券交易法施行細則 第6條第1項第1款之「應重編財務報告」、證券發行人財務 報告編製準則第17條第1款第7目「與關係人進、銷貨之金額 達1億元或實收資本額20％以上」、第8目「應收關係人款項 達1億元或實收資本額20％以上」等相關之門檻規定；至於「 質性指標」，則得參考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下稱美國證交 會）發布「第99號幕僚會計公告」（Staff AccountingBull etin No.99）所例示之標準，包括「一、不實陳述是否來自 於某項能被精確衡量或估計之會計項目。二、不實陳述是否 掩飾收益或其他趨勢。三、不實陳述是否掩飾了公司未能達 到分析師預期之事實。四、不實陳述是否使損失變成收益（ 或收益變成損失）。五、不實陳述是否涉及到對公司營運或 獲利能力而言扮演重要角色之部門。六、不實陳述是否影響 發行人法令遵循之要求。七、不實陳述是否影響發行人遵循 貸款契約或其他契約上之要求。八、不實陳述是否增加管理 階層的薪酬。九、不實陳述是否涉及不法交易之掩飾隱藏」 等因素，皆屬適例。然應辨明者，判斷不實詐偽資訊是否具 有重大性，其核心關鍵，乃在於是否「足使一般理性之報表 使用者產生錯誤判斷及決策之危險」。至於上述「量性」及 「質性」指標，僅係評價是否具有「重大性」較為具體之方 法、工具，指標本身自與刑法處罰要件有間，既非屬窮盡之 列舉規定，更不以此為限。進而言之：⑴在「量性指標」方 面，於個案中，或因行為人美化財報之手法，或因行為時法 規之不完備，而無法直接循前述法規命令所定之量性門檻獲 致結論，此時事實審法院仍得藉由其他可信之量化指標，判 斷行為人錯誤陳述之數額是否足使一般理性報表使用者產生 錯誤判斷及決策之危險，此與罪刑法定原則及其衍生之不溯 及既往原則之規範內涵，尚屬有別。⑵在「質性指標」方面 ，同理，判斷之主旨既亦在於該不實陳述是否足使一般理性 報表使用者產生錯誤判斷及決策之危險，基此，前述美國證 交會「第99號幕僚會計公告」列載之9項質性因素僅係較具 體之參考因素，然非以此為限，亦毋庸就各項因素逐一檢視 判斷（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5443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次按證券交易法第1條明定其立法宗旨係「為發展國民經濟， 並保障投資，特制定本法」，第2條並規定「有價證券之募 集、發行、買賣，其管理、監督依本法之規定；本法未規定 者，適用公司法及其他有關法律之規定」，可知證券交易法 之規範目的，係經由對有價證券之募集、發行、買賣之管理 、監督，使投資大眾得獲保障，以發展國民經濟。而證券交 易安全之確保，首重誠信，並以透過防範證券詐欺，始能達 成。故證券交易法第20條第1項規定「有價證券之募集、發 行、私募或買賣，不得有虛偽、詐欺或其他足致他人誤信之 行為」，即係為禁止證券詐欺，維護證券市場之誠信而設。 違反證券交易法第20條第1項規定者，為證券詐偽罪，應依 同法第171條第1項第1款規定論處，且只要一有虛偽、詐欺 或其他足致他人誤信之行為者即成立證券詐偽罪，不以發生 特定實害結果為必要，係抽象危險犯，而非實害犯，雖與刑 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以行為人之詐術須使相對人陷於 錯誤為其成立要件之結果犯不同，惟證券詐偽罪係以行為人 所為虛偽、詐欺或其他足致他人誤信之詐偽行為而為有價證 券之募集、發行、私募或買賣為其要件，其中所謂「虛偽」 係指陳述之內容與客觀事實不符；所謂「詐欺」，係指故意 以欺罔之方法使人陷於錯誤；所謂「其他足致他人誤信之行 為」，係指故意以其他方法或行為（例如故意隱瞞重要事項 致他人判斷失當等），誤導相對人對事實之瞭解或發生偏差 之效果（以上各項行為，均須出於行為人之故意），與刑法 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行為人所為使人陷於錯誤之詐術行 為之行為態樣並無不同，因證券詐偽罪通常發生在證券市場 ，投資人無從單純僅自證券所記載之內容判斷該證券之價值 ，如有故意藉虛偽資訊或施用詐術募集或買賣證券者，極易 遂行其詐財之目的，被害人動輒萬千，妨礙證券市場健全發 展及交易安全，為維護公益並促進市場發展，乃特設刑罰以 嚇阻不法，因此證券詐偽罪為刑法詐欺取財罪之特別規定（ 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2937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 　⒊再按「依本法第三十六條所公告並申報之財務報告，未依有 關法令編製而應予更正者，應照主管機關所定期限自行更正 ，並依下列規定辦理：一、個體或個別財務報告有下列情事 之ㄧ，應重編財務報告，並重行公告：（二）更正資產負債 表個別項目（不含重分類）金額在新臺幣一千五百萬元以上 ，且達原決算總資產金額百分之ㄧ點五者。」，證券交易法 施行細則第6條第1項定有明文。 　㈡項城夢爾羅公司即將出售乙節具備「重大性」：　　 　⒈依如興公司計算JD BVI、Tooku BVI及項城夢爾羅公司之106 年度之擬制性損益資料（A18卷第403頁）、JD BVI、Tooku BVI及項城夢爾羅公司106年損益資料（A18卷第483至490頁 ）、項城夢爾羅公司財務報表相關資料（A18卷第331至342 頁）所示，可知JD BVI之106年度稅後淨利為美金2,074萬8, 136元，Tooku BVI之106年度之稅後淨利為美金12萬8,966元 ，兩家公司合計稅後淨利損益為美金2,084萬7,102元。倘若 JD BVI未將項城夢爾羅公司出售，則JD BVI需認列項城夢爾 羅公司稅後虧損美金638萬2,040元（約新臺幣1億9,291萬5, 667元），導致JD BVI及Tooku BVI合計淨利降為美金1,449 萬5,062元，此即未達成如興公司與玖地集團約定之績效給 付標準。然如興公司卻因此於107年5月支付績效給付美元12 60萬元（約新臺幣375,480,000元），此佔107年度如興公司 個體總資產12,331,438,000元之3.04%（見107年度如興公司 損益表，A16卷第509頁），此即已達證券交易法施行細則第 6條第1項第1款重編財務報告並重行公告之標準，符合上開 說明之「量性指標」。 　⒉又證人即同案被告陳仕修於偵查中即證承「因項城夢爾羅公 司係經過LEVI'S認證之工廠，故JD Holdings雖將其出售， 仍會下單給項城夢爾羅公司生產」（A2卷第475頁），且依 扣押物編號A-15「應收帳款明細」所示（A18卷第471至475 頁），足見107年上半年，JD BVI所投資玖地公司轄下常州 東奧公司、常州穗滿公司仍有委託項城夢爾羅公司生產，並 以「預付加工費」方式，將資金貸予項城夢爾羅公司，支應 項城夢爾羅公司營運。復依臺灣證卷交易所平時管理暨實質 審閱上市公司107年第1季專案報告（A1卷第23至39頁）、常 州東奧服飾有限公司與項城夢爾羅公司於106年12月30日簽 訂之服裝加工框架協議（A18卷第581至583頁）所載，可知 如興公司及其子公司在106年第4季對項城夢爾羅公司有美金 496萬元之預付款項，至107年第1季增長為美金666萬4,000 元，而如興公司則表示該預付款為給項城夢爾羅公司之加工 費，因項城夢爾羅公司為河南地區唯一經過客戶驗廠合格之 外發工廠，有維持其正常運作之必要性，故平均每月支付之 加工費為人民幣1,500萬元，且項城夢爾羅公司在出售後， 仍與如興公司之子公司常州東奧服飾有限公司簽訂協議，負 責提供服裝加工服務。況如興公司亦陳稱：「項城夢爾羅公 司為如興公司集團在河南地區唯一經過客戶LEVI'S及GAP等 重要客戶認證合格之工廠，故如興公司集團以預付貨款支應 項城夢爾羅公司」，此有如興公司107年7月26日提出質疑事 項說明對照表可佐（A18卷第585至587頁），且105年至106 年項城夢爾羅公司產能占玖地集團產能比重估算約為8至9% ，105年至106年項城夢爾羅公司產能占玖地集團中國大陸區 產能比重估算約為50%，此有項城夢爾羅公司營運資訊及產 能比重資料可參（A2卷第231至239頁），則項城夢爾羅公司 既係經重要客戶LEVI'S及GAP等認證之工廠，且產能在該集 團內所占比重甚高，是縱經出售仍持續為同一集團代工，甚 至預付加工費，益徵其為重要之生產工廠，故項城夢爾羅公 司將出售乙事，符合上開說明之「質性指標」。 　⒊再者，附表一至三分別係如興公司預估併購案成立後可能產 生之效益說明，而此預計可能產生之效益均為項城夢爾羅公 司仍在本次收購標的之前提下所編製，惟此與如興公司嗣後 實際產生之營業收入相較（即如興公司雖併購成功，然並未 包含項城夢爾羅公司在內），彼此的誤差值竟達300億餘元 （詳見附表一至三之備註說明），可見項城夢爾羅公司之重 要性可見一斑，則其已出售乙節，自合於「質性指標」。 　⒋遑論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證券期貨局亦認為：「依如興公司 與玖地集團於106年1月6日簽訂之股權買賣合約，保留收購 價款3.8億美元之20%(約76,000仟美元）按標的公司之未來 績效情形分6年給付，項城夢爾羅公司104年至106年分別虧 損人民幣13,599仟元、30,880仟元、43,098仟元，經檢視JD BVI105年度稅後利益為15,493仟美元，又依標的公司加計 如興公司損失之擬制資訊觀之，標的公司106年度或未能達 到績效給付條件。惟項城夢爾羅公司於105年12月30日出售 ，而不計入標的公司損益，標的公司106年度之稅後利益為2 0,877仟美元，已達20,266仟美元之績效給付條件，如興公 司因而於107年5月支付12,600仟美元」、「如興公司收購標 的公司之合併基準日為106年8月1日，並認列1,728,074仟元 之負債（帳列長期應付款-關係人），為移轉對價之一部分 ，並於107年5月支付第一期或有對價12,600仟美元(約新臺 幣375,480仟元），佔107年度如興公司個體總資產12,331,4 38仟元之3.04%，已達證券交易法施行細則第6條第1項關於『 應重編財務報表』之門權，尚有其『量性指標』之重大性」、 「如興公司現增案之計畫為收購玖地集團，而收購標的之營 運狀況及收購契約中績效給付可能性均為投資人判斷之重要 項目，亦為本案審查重點，而項城夢爾羅公司雖淨值為負數 並連年虧損，然係經客戶認證之工廠，105、106年產能佔玖 地集團約8-9％，佔中國大陸地區產能約50％，且出售後玖地 集團仍持續委託進行縫製與水洗加工，並支付加工費以支應 其營運及代墊機器設備款，106年底尚預付美金496萬元加工 費，顯係重要生產工廠，並影響前開所述之績效給付，未向 主管機關申報相關資訊，應有該『質性標準』之重大性」、「 項城夢爾羅公司因淨值為負數，故淨值以美金1元為象徵性 代表，其性質尚不同於綜合評估企業價值後之出售價格；項 城夢爾羅公司遭出售仍屬計畫相關內容有異動，如興公司應 充分揭露及記載相關資訊及影響情項，並請專家出具評估意 見，並揭露予投資人做為決策參考資訊為是」等語，此有該 局109年6月8日證期(發)字第0000000000號函暨如興公司涉 違反證券交易法相關事項該局意見可證（A16卷第493至511 頁）。 　㈢綜上，倘項城夢爾羅公司已非標的公司之資訊遭揭露，必將 影響投資人及主管機關等利害關係人對此現金增資案之判斷 及決策，此即符合前述不實資訊重大性之質性標準，故玖地 集團決定將項城夢爾羅公司出售之事具備「重大性」，即堪 認定。況證人即勤業眾信會計事務所負責審核本件股權價值 合理性意見書之范有偉於審理中亦證稱「只要有任何一個子 公司切出去收購標的之外，就需要由會計師重新判斷收購價 格合理性並出具報告，本案項城夢爾羅公司即使呈現虧損， 但當時出售價格1美元不知如何評估而來，被切出收購標的 後，還要看他的功能性判斷對於母公司的價值影響程度，不 會因為該公司沒有列為重要子公司，即認為該公司縱使切出 去也不用進行評估」（甲3卷第147、152-153頁），是項城 夢爾羅公司出售之事是否具備「重大性」，與該公司經會計 師列為非重要子公司無涉，故辯護人上開主張「項城夢爾羅 公司既非重要子公司，且於投資認列上亦僅記載1美元，而 其本身僅為加工廠性質，即便遭處分後仍不影響玖地集團之 整體接單量，在成本收益均不變之情況下，縱使未於公開說 明書中調整財務預測之内容，該項資訊實未具重大性」、「 依據勤業眾信事務所出具之標的集團重要子公司簡介，及該 所認無須進一步確認項城夢爾羅公司是否實際售出，即能出 具股權價值評估意見書等情，顯然依照其專業認定，項城夢 爾羅公司是否遭出售並不具備重大性」云云，容有誤會。 四、陳仕修3人明知項城夢爾羅公司即將出售之事因具上述重大 性，需向金管會陳報，竟共同隱匿此事，並提出上開分期給 付方案，而具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2項、第1項第1款詐偽罪 之犯意聯絡： 　㈠陳仕修3人於105年12月1日後即知悉玖地集團已決定將項城夢 爾羅公司出售： 　⒈如興公司與玖地集團簽立之股份買賣合約書第4.3(d)即規定：「賣方於交割日前，未取得買方事前書面同意前，不得與任何人簽署任何交易、約定或合約」（A9卷第308頁），是JD Holdings財務總監莫壯輝於105年12月1日即以電子郵件告知黃詩萍：「集團（即玖地集團）因戰略考量，需要減少大陸產能，重點發展柬埔寨、緬甸、坦桑尼亞等非大陸地區，現決定將旗下子公司項城夢爾羅公司之100%股權轉讓予FULL RICH公司」，並檢附項城夢爾羅公司105年10月報務報表供參。 　⒉惟黃詩萍後竟向徐仲榮等人表示「剛Roger（即莫壯輝）通知 ，項城夢爾羅公司因虧損需要賣掉，明天會提供memo。有跟 律師討論過，出售名下資產(交割標的），屬於通知買方事 項且要經買方，因屬雙方自行協商事項，如有需要任何資料 ，供內部簽核，煩請通知Roger（即莫壯輝）」，並檢附「 河南夢爾羅工廠-財務資料.xlsx」，該檔案即詳細記載項城 夢爾羅公司105年1月1日至105年10月1日期間累計虧損達人 民幣2,637萬3,463.12元，約為104年同期間虧損金額人民幣 1,698萬3,337.57元之1.5倍等情，此有玖地集團通知如興公 司關於項城夢爾羅公司出售之函文、黃詩萍105年12月1日電 子郵件等可證（A18卷第325至326頁、第491至495頁）。 　⒊又證人即負責本件併購案之理律法律事務所律師葉雪暉於偵 查中亦證述「談合約時有談到玖地集團中有些公司可能會解 散、清算或轉移，所以合約中有提到交割前有重大變更需要 得到買方（即如興公司）同意」、「我被告知過一次玖地集 團要處分掉一家公司，那家公司不是在重要子公司名單内， 也被告知那家公司營運不重要，所以請賣方依照合約規定通 知買方」（A15卷第428頁），是玖地集團決定出售項城夢爾 羅公司時，即依約通知如興公司之聯繫窗口黃詩萍，以獲取 如興公司同意，黃詩萍隨即轉知陳仕修、徐仲榮。 　⒋又被告徐仲榮亦自承「我知道黃詩萍上開105年12月1日的郵件，也知道項城夢爾羅公司要出售，且有附上excel檔，此為項城夢爾羅公司的單期財報，表明項城夢爾羅公司呈現虧損」（A2卷第396頁、甲3卷第160頁），甚至在黃詩萍、徐仲榮前往勤業眾信事務所開會的前1日（即105年12月19），黃詩萍便寄發電子郵件予勤業眾信事務所黃俊榮，並將副本轉知徐仲榮，其內容為「Dear Harry（即黃俊榮），如電話說明，因為Roger（即莫壯輝）本次來台有通知年底前要出售大陸河南工廠（即項城夢爾羅公司)，由於非DD時的Key entity（重要子公司），所以公司內部評估同意JDU（即玖地集團）所請，需要DD團隊協助再DD覆核，煩請協調明早開會討論如何執行程序」，此有105年12月19日由黃詩萍寄送予黃俊榮等人之電子郵件可佐（A18卷第507頁），可見陳仕修3人於105年12月1日後即知悉玖地集團「已明確決定」將項城夢爾羅公司出售，而非屬併購標的，且依約需經如興公司同意，2人更因此前往勤業眾信事務所開會，以決定後續會計師如何執行盡職調查程序。 　㈡陳仕修3人明知具重大性，卻刻意隱匿此事未陳報，具詐偽罪 之犯意聯絡： 　⒈莫壯輝在105年12月1日上開信件內僅泛稱「集團因戰略考量 ，需要減少大陸產能」之理由後，黃詩萍竟能在嗣後之信件 內向徐仲榮等人提到「項城夢爾羅公司是因為虧損需要賣掉 」之真實原因，依下述事證以觀，足見因莫壯輝於信件內已 檢附項城夢爾羅公司之財務狀況，陳仕修3人即查覺有異， 追查後便知項城夢爾羅公司之重要，其等明知出售之事具備 重大性，卻在105年12月8日便向金管會提出上開分期給付方 案，並共同隱匿上情以遂行詐偽犯行： 　⑴陳仕修3人知道項城夢爾羅公司要出售之訊息後，即於105年1 2月8日向金管會提出上開分期給付方案，目的在藉由切割虧 損的項城夢爾羅公司，提高未來淨利，並降低金管會對於該 併購案在收購價格上之疑慮（因倘若項城夢爾羅公司未出售 ，依權益法如興公司需認列項城夢爾羅公司之嚴重虧損）。 　⑵項城夢爾羅公司長期透過移轉定價幫助玖地集團調整利潤， 此從證人即勤業眾信事務所人員黃俊榮於本院審理時證稱： 「（問：依你的會計及在勤業眾信的專業，就你所知，在集 團企業中，有無聽過移轉定價的方式，在集團公司内部間就 各公司的獲利及應付稅額去做移轉或分配？）這個是有，蠻 常見的」；「（問：如果是公司內部間、一個集團間有貿易 公司、生產公司，如果他們之間有些移轉定價的方式，是有 可能會導致一些集團内部公司實際的獲利狀況跟財務報表顯 示的狀況，有可能會是不一致的？）有可能，就是就整個公 司端、整體的財務數字不變，但在裡面各個Entity彼此的定 價中可以去做一些調整」等語（見甲3卷第240-241頁），以 及於105年12月1日被告黃詩萍寄予被告徐仲榮之電子郵件所 附excel檔，該資產負債表及利潤表顯示「項城夢爾羅公司 為玖地集團生產代工，其中『產品銷售收入』明顯低於『產品 銷售成本』」，以致該公司虧損，而且在虧損狀態下，玖地 集團卻持續委由項城夢爾羅公司生產，並且該公司之「所有 者權益」雖呈現負數，但卻有高額的「其他應付款」（即因 移轉定價而虧損，而需從母公司或關聯企業取得營運資金支 援）（見A18卷第491-495頁），即屬甚明。 　⑶並且，從105年12月1日被告黃詩萍寄予被告徐仲榮之電子郵 件所附excel檔，該資產負債表及利潤表顯示：「項城夢爾 羅公司於105年10月31日之資產總額為人民幣37,624,028.63 元」（換算新臺幣高達1億6896萬餘元），該資產總額佔如 興公司104年6月30日之資產總額3,264,812仟元（A4卷第270 頁）即高達5.17%，可見項城夢爾羅公司出售對如興公司之 財務自有相當程度之影響，而應具備重大性。 　⒉依黃詩萍、徐仲榮與勤業眾信事務所人員之互動情形，益徵 陳仕修3人有詐偽罪之犯意聯絡： 　⑴被告及證人即同案被告徐仲榮於審理即自承「我與黃詩萍有 前往勤業眾信會計事務所開會，當時主要是告知勤業眾信事 務所說，『如果』我們有打算把項城夢爾羅公司關廠、出售或 其他動作的話，看勤業眾信事務所他們有什麼意見」（甲3 卷第162頁），此與核與證人即勤業眾信事務所人員黃俊榮 於偵查、審理中大致證稱「當時我們對玖地集團進行評估的 方式是參訪一次，取得合併報表，沒有各個子公司的營收、 成本等業務資料，項城夢爾羅公司對於勤業眾信事務所的顧 問角色而言就是一個公司名稱而已，就其營運狀況沒有太多 資料」、「如興公司黃詩萍等人於105年12月20日有至勤業 眾信事務所開會，會議內容主要係如興公司提出年底有個河 南工廠（即項城夢爾羅公司）可能關廠或相關規劃，該工廠 若是虧錢或不賺錢是否會影響價格，但描述沒有很清楚，我 僅能粗略回覆一些一般性原則，會後有發電子郵件請求提供 進一步的資訊始能進行判斷，但事後黃詩萍並沒有提供任何 其需要的資訊，會議當時因為對於項城夢爾羅公司之情況不 清楚，所以不可能給如興公司確切的建議；會後可能沒有跟 范有偉報告，因為感覺如興公司尚在進行與確認，資料還沒 取得」、「在製作106年1月6日價值合理性更新意見書時， 對於項城夢爾羅公司之財務狀況沒有進一步的了解；若項城 夢爾羅公司具有強大營運功能而不納入收購標的，必然影響 價值，則須重做價值合理性的評估」等語合致（A15卷第411 至417頁、A16卷第43至49頁、甲3卷第225-230、242-243頁 ），足見勤業眾信事務所人員評估項城夢爾羅公司所需資訊 ，均來自如興公司或玖地集團，惟開會前黃詩萍、徐仲榮並 未提供關於項城夢爾羅公司之財務報表等相關資料，2人僅 以「假設項城夢爾羅公司會出售」為前提向黃俊榮提出詢問 ，致黃俊榮無法具體回答，僅能以一般原則性來答覆。 　⑵又證人即勤業眾信會計事務所負責審核本件股權價值合理性 意見書之范有偉於審理中亦證稱「只要有任何一個子公司切 出去收購標的之外，就需要由會計師重新判斷收購價格合理 性並出具報告，本案項城夢爾羅公司即使呈現虧損，但當時 出售價格1美元不知如何評估而來，被切出收購標的後，還 要看他的功能性判斷對於母公司的價值影響程度，不會因為 該公司沒有列為重要子公司，即認為該公司縱使切出去也不 用進行評估」（甲3卷第147、152-153頁），可見在併購標 的有變更之前提下，不論該公司是否虧損，如興公司均應提 供資料，以便會計師進行查核。 　⑶況會後證人黃俊榮確於於隔日（即105年12月20日）寄發主旨 為「河南廠關廠評估所需資訊」電子郵件予黃詩萍、徐仲榮 ，並告以「Dear Claire（即黃詩萍），針對河南廠關廠評 估所需資訊如下：...二、歷史財務資訊：請提供2015及201 6YTD河南廠財務資訊，包含損益表及資產負債表；請提供20 15及2016YTD集團合併財務資訊，包含損益表及資產負債表. ...」等內容，此即與黃俊榮上開所證「2人僅以『假設項城 夢爾羅公司會出售』為前提提出詢問，致無法具體回答，僅 能以一般原則性來答覆」等語相合。惟黃詩萍、徐仲榮開會 前即知悉玖地集團「已決定」將項城夢爾羅公司出售，並非 「假設玖地集團出售項城夢爾羅公司」，然其等竟以此錯誤 前提來諮詢黃俊榮，更在莫壯輝未回覆黃俊榮所需資料後毫 無任何作為，且黃詩萍早於105年12月19日信件中已明確表 明「玖地集團要出售項城夢爾羅公司」、「公司內部評估同 意玖地集團所請」、「需勤業眾信事務所協助後覆核」、「 討論如何執行」，縱莫壯輝未回覆，其等亦應積極向勤業眾 信事務所回報，甚至2人前於105年12月1日即取得項城夢爾 羅公司之105年1月1日至105年10月1日財務資料，亦未提供 該資料予黃俊榮，或表明因莫壯輝遲未回覆，請勤業眾信事 務所暫緩出具意見書，顯見渠等前往勤業眾信事務所之舉， 僅在探詢出售項城夢爾羅公司是否會影響併購案之進行，以 決定其等是否將此資訊告知主管機關、證券承銷商、會計師 事務所等，但被告黃詩萍、徐仲榮在得知項城夢爾羅公司出 售之事確可能影響併購之進行，仍與同案被告陳仕修決定隱 匿此事。 　⑷遑論黃詩萍、徐仲榮均知悉併購標的有變動，依約需經如興 公司同意，且陳仕修於警詢亦自承「合約上有規定，如果在 正式收購之前，玖地集團有什麼動作，都需要通知如興公司 」（A2卷第407頁），此與證人即負責本件併購案之理律法 律事務所律師葉雪暉於偵查、審理所證「依契約第4.3條即 載明，除非此係日常業務運作而跟過去實務一致，否則在取 得買方事前書面同意前，賣方應該使標的公司不得有重大變 更，此部分與標的公司是否為重要子公司無關」等語相符（ 甲3卷第196、198頁）。對此，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證券期 貨局同樣認為「項城夢爾羅公司係屬收購合約中標的公司之 一部分，出售項城夢爾羅公司，屬收購標的之變更，為收購 合約重要事項，影響收購標的未來營運，應尚非屬日常業務 運作行為，爰依合約第4.3(d)，JDU應於事前取得如興公司 之書面同意。而JDU未於出售夢爾羅予FullRich之前取得如 興公司之書面同意，應有未依收購合約第4.3(d)規定辦理之 虞」，有該局上開函文可證（A16卷第493至511頁），且黃 詩萍上開105年12月19日郵件內確提及「公司內部評估同意 玖地集團所請」，足見依約玖地集團出售項城夢爾羅公司， 應取得如興公司之書面同意始能為之，而玖地集團確於105 年12月1日表明此事，更由莫壯輝於105年12月20日為此來臺 開會，則玖地集團在未取得如興公司書面同意前，依合約並 不能逕於同年月30日將項城夢爾羅公司完成出售交割。 　⑸然如興公司案發後在回覆證交所時竟稱「本案經內部會議討論尚無正式書面評估文件，此處分行為係玖地集團出售非主要營運之虧損個體，對未來之營運並無不利影響，爰同意玖地集團，惟尚無依合約第4.3條正式書面回復玖地集團，且出售交易價格為1美元，經評估因收購價格並未變動，同時對辦理現金增資之目的與效益亦未造成影響，故未將該等交易通報主管機關」（A2第16、137頁），而向證交所陳稱「並未以書面同意玖地集團所請」，顯見此說法在為與陳仕修3人所辯「在併購時不知項城夢爾羅公司已確定被出售」、「認為非重要子公司的項城夢爾羅公司縱出售亦不用通知主管機關」等辯詞一致，則渠等所辯與是否與事實相符，亦有可疑。 　⒊陳仕修3人在給付頭款予玖地集團時，仍未如實向投審會陳報 上情，更證陳仕修3人有詐偽罪之犯意聯絡： 　⑴依勤業眾信事務所106年6月29日勤投00000000號申請書所示 （A4第47至51頁），可知如興公司在委由勤業眾信事務所向 投審會申請准予將頭款匯給玖地集團時，僅表明將併購案價 金部分修正為美金3.8億元，並未提及項城夢爾羅公司已出 售而非併購標的，而黃詩萍於審理中亦自承「約在106年2月 份開始準備交割前，有發信給莫壯輝，請他們提供更新後玖 地集團子公司的相關訊息，我在同年5月時即知悉項城夢爾 羅公司已出售」（甲2卷第443頁、甲3卷第438頁），惟黃詩 萍、徐仲榮遲至106年6月底，仍未告知勤業眾信事務所，致 該所未如實向投審會陳報，直至106年11月17日如興公司始 向投審會告知此事，此有如興公司106年11月17日(106)如興 股字第106096號函（A4第855至870頁）、投審會106年12月2 0日經審二字第10600285040號函可證（A4卷第597至601頁、 第849至853頁）。 　⑵而投審會負責此案之蔡宗吉於偵查、審理中亦證稱「如興公 司於104年9月間向投審會申請對大陸地區投資，當時收購標 的有項城夢爾羅公司，106年6月30日函投審會告知已完成現 金增資，請投審會同意款項匯出，期間雙方並無公文往來， 投審會不知道玖地集團在105年12月將項城夢爾羅公司出售 ，項城夢爾羅公司之後不在收購標的內」、「如興公司當時 的申請案係專案審查，根據在大陸地區從事投資或技術投資 審查原則第4點第3款，有6個必須審查項目，故理論上如興 公司至遲應在106年6月30日將款項匯出前告知投審會收購標 的有減少，讓投審會送各有關機關審查表示專業意見，惟如 興公司遲至106年11月20日始函告投審會因疏漏未將此事告 知投審會」（A19卷第17至21頁、甲3卷第203-204頁），可 見陳仕修3人在給付頭款予玖地集團時，仍未如實向投審會 陳報上情。 　⑶衡諸常情，買家在給付大額頭款前，本應確認所併購之標的 有無變動，若有變動，即會停止給付頭款，而非任由賣方在 訂約後任意處分原本在併購清單內之標的，甚照單全收而給 付大額頭款，且製作本件如興公司違反證券交易法告發書（ A2卷第3至243頁）之郭齡鞠於審理中亦證稱「只要支付一點 費用就可以上網查到項城夢爾羅公司的變動情形」（甲3卷 第549-550頁），惟陳仕修3人均未為之，此即與常情未合。 況依卷附投審會之相關函文資料所示（A4卷第13、853、861 頁），如興公司併購之標的公司僅10餘間，並非上百間，實 不可能令人忽視任何一家公司之變動，此益徵陳仕修3人刻 意隱暪主管機關此事之意甚明，應認其等有共同為證券交易 法第171條第2項、第1項第1款詐偽罪之犯意聯絡，則黃詩萍 、徐仲榮辯稱「因勤業眾信事務所認為項城夢爾羅公司係非 重要子公司，始漏未積極查明其是否已出售」云云，即不足 採。 　⑷至黃詩萍之辯護人雖主張「本案係理律法律事務所負責處理 整個交割流程，因此從合約擬訂、交易標的撰寫，到最後到 底交易了什麼，怎麼交割，這整件事情都是理律法律事務所 去執行，再跟如興公司報告，並非黃詩萍自行決定應否給付 頭款」，並提出如興公司簽呈為證（甲3卷第443至452頁） ，然上開頭款如興公司並非委請理律法律事務所處理，係委 由勤業眾信事務所向投審會申請，且該所對於併購範圍之認 知來自如興公司或玖地集團，惟陳仕修3人竟隱匿此事，致 勤業眾信事務所無法向金管會、投審會等說明，故該辯護人 以「此事已交由理律事務所全權處理」為辯卸責，難認有據 ，認不足採。 五、綜上所述，本件事證明確，陳仕修3人上揭犯行洵堪認定， 應依法論科。 參、論罪部分： 一、新舊法比較： 　㈠按證券交易法第171條於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於000年0月 0日生效施行，惟該次修正主要是針對該條第2、4、5、6、7 項原定「犯罪所得」之定義予以特定範圍及酌為文字上之修 正，及因應沒收新制而調整關於犯罪所得沒收之規定，並不 涉及構成要件、刑度或加重減輕要件之變更，不生新舊法比 較問題。是本案被告陳仕修3人於行為後，證券交易法第171 條雖有修法，依上開說明，仍應逕行適用裁判時即現行證券 交易法之規定。 　㈡證券交易法第179條規定於108年4月17日修正公布，於000年0 月00日生效施行，修正前原條文規定：「（第1項）法人違 反本法之規定者，依本章各條之規定處罰其為行為之負責人 。（第2項）外國公司違反本法之規定者，依本章各條之規 定處罰其為行為之負責人。」修正後乃將此2項規定合併為 ：「法人及外國公司違反本法之規定者，除第177條之1及前 條規定外，依本章各條之規定處罰其為行為之負責人。」等 語，是此部分僅係文字修正，與罪刑之論斷不生影響，亦不 生新舊法比較問題，逕適用裁判時法即現行證券交易法之規 定。　　　 二、按證券交易法係針對公開發行有價證券之公司加以規範，旨 在確保證券市場之交易與管理，而保護證券交易之安全；且 證券交易法所稱財務報告，指發行人及證券商、證券交易所 依法令規定，應定期編送主管機關之財務報告；前項財務報 告之內容、適用範圍、作業程序、編製及其他應遵行事項之 財務報告編製準則，由主管機關定之，不適用商業會計法第 4章、第6章及第7章之規定，101年1月4日修正之證券交易法 第14條第1項、第2項定有明文，考其立法理由為「近年來我 國會計準則與國際會計準則接軌過程中，常與商會法有所扞 格，而主管機關依第2項規定授權訂定之證券發行人財務報 告編製準則，於符合授權之內容、目的及範圍下，應較商會 法優先適用，為明確起見，爰修正第1項，明文排除商會法 第4章、第6章、第7章規定之適用」，可知證券交易法第171 條第1項第1款本為商業會計法第71條之特別規定，對於違反 該罪名者，依特別法優於普通法之原則，不另論商業會計法 之罪名。 三、再按證券交易法第179條規定法人違反該法之規定者，依各 條之規定處罰其「為行為」之負責人，該法人之「行為負責 人」（自然人）既為依上述規定受處罰之主體，並非代罰規 定。查被告陳仕修3人為上開犯行時，如興公司係依證券交 易法公開發行股票之上市公司，為證券交易法第5條所指之 發行人，又被告陳仕修3人於擔任上開職務期間，於各自執 行業務範圍內，均為公司法第8條第1、2項之公司負責人， 是上開被告陳仕修3人就本件犯行，應依證券交易法第179條 之規定處罰。是核被告徐仲榮、黃詩萍所為，均係法人違反 證券交易法第20條第1項、第2項規定，其為行為之負責人犯 證券交易法第179條、第171條第1項第1款、第2項之罪。被 告陳仕修3人與孫瑒間就上開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應論以共同正犯。 四、至公訴意旨漏未引用證券交易法第179條之條文，然起訴書 犯罪事實欄均已敘明被告陳仕修3人所各自執行之業務範圍 ，且上開被告係以如興公司名義而犯本件犯行，故屬起訴條 文之漏載，尚無庸變更起訴法條，亦無礙上開被告之防禦權 ，本院自得予以補充，且亦經本院告知（甲4卷第16頁）。 另被告陳仕修3人就詐偽而募集如興公司股票所獲取之財物 已達1億元以上，業經本院認定如前，應論以證券交易法第1 71條第2項之罪，故起訴意旨認被告陳仕修3人僅論以證券交 易法第171條第1項第1款之罪，容有誤會，惟起訴之基本社 會事實同一，且本院業已告知相關罪名之變更（甲4卷第16 頁），俾利被告及辯護人答辯防禦，爰依法變更起訴法條， 附此敘明。 五、刑之減輕事由（即刑法第59條部分）： 　㈠按刑法第59條所謂「犯罪之情狀」與第57條所謂「一切情狀 」，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減其刑時，本應就 犯罪一切情狀 (包括第57條所列舉之10款事項) ，予以全盤 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恕之事由，以為判斷，故適用第 59條酌量減輕其刑時，並不排除第57條所列舉10款事由之審 酌。而違反證券交易法第20條第1項、第2項規定，而應依同 法第179條、第171條第2項、第1項第1款論處之詐偽罪，法 定本刑為7年以上之有期徒刑，不可謂不重。於此情形，倘 依其情狀處以較輕之有期徒刑，即足以懲儆及達成防衛社會 之目的者，自非不可依客觀之犯行與主觀之惡性，考量其情 狀是否有可憫恕之處，適用刑法第59條之規定酌量減輕其刑 ，期使個案裁判之量刑，能斟酌至當，符合比例原則。 　㈡查被告徐仲榮、黃詩萍固明知項城夢爾羅公司即將出售之事 需向金管會陳報，竟與陳仕修共同隱匿此事，並提出上開分 期給付方案，然其等所為僅係配合陳仕修，而非居於主謀、 策畫、操控之主導地位，且渠等本案未經查獲有取得其他利 益（詳見後述沒收段說明），是被告徐仲榮、黃詩萍本案犯 罪之情狀，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而顯可憫恕，認2人若 科以上述之法定最輕本刑，猶嫌過重，未免過苛，而有法重 情輕之失衡情狀，爰均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肆、科刑部分：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被告徐仲榮為如興公司財會部副 總經理，被告黃詩萍則為法務及投資部門經理，2人明知項 城夢爾羅公司即將出售之重大事項需主管機關向陳報，竟共 同與被告陳仕修決定隱匿此重大足資影響主管機關及投資人 判斷之資訊，而使共同被告陳仕修、孫瑒主導得以如興公司 名義遂行詐偽犯行，破壞社會金融秩序，並造成投資人損失 ，且被告黃詩萍、徐仲榮犯後否認犯行，更飾詞掩護陳仕修 ，犯後態度非佳，惟念及2人並未從中獲取報酬，兼衡其等 素行、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犯罪所生之損害，暨自承 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 刑。 伍、沒收部分： 一、依卷內事證不足證明被告黃詩萍、徐仲榮確有因此獲有犯罪 所得，爰無從宣告沒收，併予敘明。 二、又本件雖係如興公司因此取得上開詐偽行為而募集之現金增 資股款130億2,000萬元，然就整體犯罪過程觀之，此係同案 被告陳仕修、孫瑒主導，並假以如興公司名義為前揭詐偽行 為，嗣再依約透過分期給付予玖地集團本案併購款之方式， 移轉此等犯罪所得，是難認此屬被告陳仕修為如興公司實行 本件犯行，如興公司因而取得之財物，爰無從依刑法第38條 之1第2項第3款對如興公司宣告沒收。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 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黃偉提起公訴，檢察官邱曉華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2　　日 　　　　　　　　　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江俊彥 　　　　　　　　　　　　　　　　　　　法　官　許芳瑜 　　　　　　　　　　　　　　　　　　　法　官　楊世賢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郝彥儒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2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證券交易法第20條 有價證券之募集、發行、私募或買賣，不得有虛偽、詐欺或其他 足致他人誤信之行為。 發行人依本法規定申報或公告之財務報告及財務業務文件，其內 容不得有虛偽或隱匿之情事。 違反第一項規定者，對於該有價證券之善意取得人或出賣人因而 所受之損害，應負賠償責任。 委託證券經紀商以行紀名義買入或賣出之人，視為前項之取得人 或出賣人。 證券交易法第171條 有下列情事之一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 幣一千萬元以上二億元以下罰金： 一、違反第二十條第一項、第二項、第一百五十五條第一項、第 二項、第一百五十七條之一第一項或第二項規定。 二、已依本法發行有價證券公司之董事、監察人、經理人或受僱 人，以直接或間接方式，使公司為不利益之交易，且不合營 業常規，致公司遭受重大損害。 三、已依本法發行有價證券公司之董事、監察人或經理人，意圖 為自己或第三人之利益，而為違背其職務之行為或侵占公司 資產，致公司遭受損害達新臺幣五百萬元。 犯前項之罪，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金額達新臺幣一 億元以上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二千五百萬元 以上五億元以下罰金。 有第一項第三款之行為，致公司遭受損害未達新臺幣五百萬元者 ，依刑法第三百三十六條及第三百四十二條規定處罰。 犯前三項之罪，於犯罪後自首，如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者，減 輕或免除其刑；並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免除其刑。 犯第一項至第三項之罪，在偵查中自白，如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 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其刑至二 分之一。 犯第一項或第二項之罪，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超過 罰金最高額時，得於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範圍內加重 罰金；如損及證券市場穩定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 犯第一項至第三項之罪，犯罪所得屬犯罪行為人或其以外之自然 人、法人或非法人團體因刑法第三十八條之一第二項所列情形取 得者，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 之。 違反第一百六十五條之一或第一百六十五條之二準用第二十條第 一項、第二項、第一百五十五條第一項、第二項、第一百五十七 條之一第一項或第二項規定者，依第一項第一款及第二項至前項 規定處罰。 第一項第二款、第三款及第二項至第七項規定，於外國公司之董 事、監察人、經理人或受僱人適用之。 證券交易法第179條 法人及外國公司違反本法之規定者，除第一百七十七條之一及前 條規定外，依本章各條之規定處罰其為行為之負責人。

2025-02-12

TPDM-110-金重訴-29-20250212-3

抗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裁定股票收買價格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抗字第254號 抗 告 人 卓莉玲 梁允綺 相 對 人 CASETEK HOLDINGS LIMITED(鎧勝控股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程建中 代 理 人 陳信瑩律師 張朝棟律師 複 代理人 林依雯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裁定股票收買價格事件，抗告人對於本院民國113 年5月30日110年度司字第61號裁定聲明不服，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抗告駁回。 抗告程序費用由抗告人負擔。 　　理　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民事事件涉及外國人或外國地者，為涉外民事事件，內國 法院應先確定有國際管轄權，始得受理，次依內國法之規定 或概念，就爭執之法律關係予以定性後，決定應適用之法律 （即準據法）。而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並無明文規定國際管 轄權，應類推適用民事訴訟法之規定（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 字第2259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關於涉外事件之國際裁判 管轄權，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未有明文規定，法院受理涉外 民事事件固非不得類推適用國內法之相關規定，以定其訴訟 之管轄，惟法院於審核有無國際裁判管轄權時，應就個案所 涉及之國際民事訴訟利益與法庭地之關連性為綜合考量，並 參酌民事訴訟管轄規定及國際民事裁判管轄規則之法理，衡 量當事人間實質公平、裁判適當、程序迅速經濟等，以為判 斷（最高法院110年度台抗字第252號裁定意旨參照）。查相 對人係依英屬開曼群島法律組織登記之外國法人，具有涉外 因素，屬涉外民事事件。再查，相對人雖係外國法人，惟開 曼群島登記地址僅為郵政信箱，營業處所則係臺北市○○區○○ 路000巷00號2樓，且相對人之股票自民國102年1月起於臺灣 證券交易所（證交所）掛牌上市，又依相對人公司章程第68 條規定，相對人股份於證交所上市期間，相對人在中華民國 境內之負責人兼訴訟及非訟代理人須為在中華民國境內有住 所或居所之自然人等情，業經相對人陳報在卷，並有相對人 之註冊資料、董事願任同意書、公司章程（下稱系爭章程） 可佐（北院卷第9、17至114頁）。本院考量本件裁定收買股 份價格事件之國際管轄權，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並無明文規 定，於合併案進行前，相對人於我國公開證券市場發行股票 獲得我國國民資金投資挹注，抗告人均為我國人民，於我國 境內接受法院通知之送達，經濟活動亦在我國境內，於我國 應訴最為便利，相對人雖為外國公司，但於我國境內公開發 行股票，於我國設有訴訟及非訟代理人，其公司章程亦明定 所謂「公開發行公司規則」係指相關主管機關隨時針對公開 發行公司或任何在臺灣之證券交易所或證券市場上市或上櫃 公司訂定之中華民國法律、規則和規章發布之法令規章等（ 相對人公司章程【下稱系爭章程】1.1，北院卷第74頁）， 表明願受我國法院裁定之拘束，我國法院亦最能為有效之執 行。且本件係依111年6月15日修正前企業併購法（下稱修正 前企併法）第12條第6項規定提出聲請，依同條第11項規定 準用非訟事件法第171條規定，公司法所定由法院處理之公 司事件，由本公司所在地之法院管轄，與本件聲請法院裁定 收買股份價格事件之性質相類似，爰類推適用非訟事件法第 171條規定，認相對人營業所在地之我國法院有國際管轄權 。 二、再按，所稱商業事件，分為商業訴訟事件及商業非訟事件， 由商業法院之商業法庭處理之。商業非訟事件指下列各款事 件：一、公開發行股票之公司裁定收買股份價格事件。本法 施行前已繫屬之商業事件，依本法施行前所定程序審判，商 業事件審理法第2條第1項後段、第3項第1款、第79條定有明 文。次按本法施行前已繫屬於法院之商業事件尚未終結者， 於本法施行後，由原審法院依本法施行前所定程序處理。前 項事件，經裁判後提起上訴、抗告；或裁判確定後，提起再 審之訴或聲請再審者，其管轄法院及審理程序適用本法施行 前之規定，商業事件審理法施行細則第3條亦有明文。查商 業事件審理法經司法院公布自110年7月1日施行，而相對人 為公開發行股票之公司，本件裁定股份收買價格事件於商業 事件審理法110年7月1日施行前已繫屬原審，由原審依非訟 事件法之程序處理並裁定。嗣抗告人不服提起抗告，關於管 轄法院及審理程序，依商業事件審理法施行細則第3條規定 ，應由本院合議庭適用商業事件審理法施行前之非訟事件法 等規定進行審理。 三、又按，法律行為發生債之關係者，其成立及效力，依當事人 意思定其應適用之法律。當事人無明示之意思或其明示之意 思依所定應適用之法律無效時，依關係最切之法律，涉外民 事法律適用法第20條第1、2項定有明文。異議股東行使股份 收買請求權係與公司成立股份買賣契約，核屬債之關係，自 有上開規定之適用。查本件相對人依系爭章程第28.3條及修 正前企併法第12條第6項之規定提起本件聲請，請求以每股 新臺幣（下同）87.5元購買抗告人如附表所示之股份，而系 爭章程第1條規定關於適用公開發行公司規則係指適用於我 國證券交易所或證券市場上市上櫃公司訂定之我國法律、規 則及規章，業如前述（北院卷第74頁），且企併法第12條為 公司法第186條至第188條係裁定收買股份價格之特別規定， 核屬上開應適用之法律。參以本件所涉股份係於我國證券交 易市場買賣之股份，其合理價格數額需參考我國市場交易價 格，且全體相對人均為我國國民，堪認我國法為關係最切之 法律，故依前開規定，應以我國法律為本件準據法。　 貳、實體方面：　　 一、相對人聲請意旨略以：伊為英屬開曼群島法律註冊成立之外 國公司法人，於102年1月於臺灣證券交易所掛牌上市，主要 經營業務為電腦、通訊、消費性電子等產品金屬機構件之生 產銷售。伊於109年9月30日經股東臨時會（下稱系爭股東會 ）決議通過與第三人和碩聯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和碩 公司）及和碩公司百分之百持股之子公司PEGASUS ACE LIMI TED進行反向三角合併（下稱系爭合併案），以伊為存續公 司，PEGASUS ACE LIMITED為消滅公司，並以和碩公司支付 伊普通股每股87.5元為現金合併對價，定合併基準日為110 年1月15日，其後伊即成為和碩公司百分之百持股之子公司 。抗告人為伊之股東，其等依系爭章程規定表示異議，並分 別請求伊以附表所示價格收買如附表所示股份，然兩造無法 於系爭合併案經股東會決議日起60日內達成協議，爰依系爭 章程第28.3條及修正前企併法第12條第6項之規定，聲請裁 定股票收買價格等語。 二、抗告意旨略以： ㈠、抗告人梁允綺部分：相對人於向法院聲請裁定收買價格時， 未依企業併購法第12條第8項規定出具會計師所查核簽證之 公司財務報表，後更拒絕接受查核，顯見其無全然配合補正 ，故在相對人始終未完成聲請裁定之情形下，應視為已同意 伊所請求之價格。又本件檢查人鄭宏輝會計師並未對相對人 財務實況及財務報表之正確性為任何檢查，有違相關法令之 要求。而檢查人鄭宏輝會計師所出具之公平價格評估說明書 （下稱系爭評估說明書），未以中華民國會計研究發展展基 金會所發布評價準則所列評價方法為評價，所選同業之營收 規模與相對人鎧勝公司皆有數倍差距，而其所引用西元2020 年（即109年）之第一季報告，實與相對人109年9月30日決 議通過系爭合併案後之溢價率相差甚大。是系爭評估說明書 以本益比法推估而得之109年9月30日公平價格51.5849元， 不僅遠低於伊進場買回庫藏股所設標準之68元，更較系爭合 併案消息前之75.9元折價甚多。另系爭評估說明書未將系爭 合併案後之營收、獲利納入評估，顯見其評估未有完備。爰 依法提起抗告，聲明請求廢棄原裁定等語。 ㈡、抗告人卓莉玲部分：伊為相對人公司自上市掛牌以來即持有 股票之股東，長期關注其股價，並知悉109年為相對人公司 股價最低時，然於系爭合併案後，其營收與獲利大幅成長， 再加上後續取得訂單，可印證相對人下市前確實有未公開的 利多未合理反映於市場價格上。又系爭評估說明書之結論不 僅遠低於系爭合併案發布前之收盤價，更遠低於塗勝傑會計 師出具之「鎧勝控股有限公司擬與和碩聯合科技股份有限公 司及其百分之百子公司PEGASUS ACE LIMITED反向三角合併 之股權價格合理性獨立專家意見書」（下稱系爭專家意見書 ）所採用虧損時期財報數字結論，是其評估結論顯有不合理 。且系爭評估說明書中，可看出鑑定人多為不負責任或不表 示意見聲明，實難讓伊相信此為公正之鑑定。爰依法提起抗 告，聲明請求廢棄原裁定等語。 三、相對人答辯意旨略以：實務見解明揭，上市上櫃公司股票之 公平價格即為股東會決議當日之市價，公平價格評價不應審 酌合併後綜效，且除抗告人能舉證推翻系爭評估說明書之內 容外，否則伊有關股東會決議日當日之股份市價、系爭專家 意見書、系爭評估說明書均可採信。又伊所允給之合併對價 87.5元已高於系爭評估說明書所認合理之63.71元至83.84元 ，亦高於伊決議系爭合併案之日收盤價86.2元及前後各10個 營業日收盤價66.06元至87.89元，故應屬合理之價格，且對 全體股東一體適用。又伊已使抗告人及時獲取系爭合併案對 公司利弊影響等資訊，已符合司法院大法官會議釋字第770 號解釋之程序保障要求，董監事亦已盡忠實、注意義務，且 系爭合併案完成後終止上市之規劃均早已為公開資訊而反映 於股價，故自應以系爭合併案決議當日之市價為股票之公平 價格。末以，伊於原審於111年11月間函詢並任鄭宏輝會計 師為本件檢查人起，伊即提供鄭宏輝會計師依其專業判斷認 為鑑定所需全部資料，從未有不配合之情，故抗告人陳稱伊 拒絕接受查核云云，顯非事實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抗 告駁回。 四、本院之判斷： ㈠、按「公司進行企併法第29條之股份轉換時，進行轉換股份之 公司股東及受讓股份之既存公司股東於決議股份轉換之股東 會集會前或集會中，以書面表示異議，或以口頭表示異議經 記錄，放棄表決權者，股東得請求公司按當時公平價格，收 買其持有之股份」、「股東與公司間就收買價格達成協議者 ，公司應自股東會決議日起90日內支付價款。未達成協議者 ，公司應自決議日起90日內，依其所認為之公平價格支付價 款予未達成協議之股東；公司未支付者，視為同意股東依第 2項請求收買之價格」、「股東與公司間就收買價格自股東 會決議日起60日內未達成協議者，公司應於此期間經過後30 日內，以全體未達成協議之股東為相對人，聲請法院為價格 之裁定。未達成協議之股東未列為相對人者，視為公司同意 該股東第2項請求收買價格」，此觀修正前企併法第12條第1 項第5款、第5項、第6項前段規定自明。又「於不違反蓋曼 公司法規範下，股東會決議下列任一事項時，於會議前或會 議中，以書面表示異議，或以口頭表示異議（經記錄）且已 放棄表決權之股東，得請求公司以當時公平價格，收買其所 有之股份：….(d)公司擬分割、合併或股份轉換；…」、「於 不違反蓋曼公司法的情形下，依本章程第28.1條請求之股東 （下稱異議股東），應於股東會決議日起20日內以書面提出 ，並列明請求收買價格」、「於不違反蓋曼公司法的情形下 ，公司與異議股東間就異議股東持有股份之收買價格自股東 會決議日起60日內未達成協議者，公司應於此期間經過後30 日內，以全體未達成協議之異議股東為相對人，聲請法院就 異議股東持有之股份為公平價格之裁定」，系爭章程第28.1 條、第28.2條、第28.3條分別定有明文（北院卷第97至98頁 ）。經查，相對人於109年9月30日召集系爭股東會，決議與 和碩公司及其百分之百持股之子公司PEGASUS ACE LIMITED 進行系爭合併案，並以相對人為存續公司，PEGASUS ACE LI MITED為消滅公司。抗告人為相對人股東，並均已依系爭章 程第28.1條之規定於決議後20日內以書面向相對人請求以附 表「請求每股收買價格欄」之金額作為公平價格收買其等持 有之股份，相對人因認每股87.5元始為公平價格而與抗告人 自決議日起60日內就股份收買價格無法達成協議等情，有卷 附系爭股東會議事錄、抗告人請求買回股份申請書等件為憑 （北院卷第115至163頁）；準此，相對人依修正前企併法第 12條第6項及系爭章程第28.3條規定，向法院聲請裁定股份 收買價格，自屬有據。 ㈡、相對人主張系爭併購案當時，其股份之公平價格為每股87.5 元，應為可採： 　⒈按上市上櫃公司之股東請求公司收買其股份時，因公司股票 係在集中交易市場以逐筆交易方式撮合，其價格為市場上客 觀之成交價格，若無其他事證足認該成交價格存在不合理情 事，於審酌當時公平價格時，應得為股票收買價格之參考。 再者，企併法及公司法關於異議股東股份收買請求權，目的 在於當大多數股東已依多數決原則就公司併購乙事作成決定 後，給予反對併購之異議股東取回不受合併交易影響之股份 價值，而不參與公司併購之機會，資以調和各該股東之利益 ，因此異議股東股份收買請求權之目的，不在使異議股東因 公司併購而取得利益或遭受損害，而僅係單純客觀反映併購 當時之合理權益。依此本旨認定企併法第12條第1項規定之 當時公平價格，除得斟酌當地證券交易實際成交價格外，非 不得以其他方法審認公司之真實價值。而公開發行股票公司 於股東會決議併購事項前，應由特別委員會或審計委員會審 議獨立專家就換股比例或配發股東之現金或其他財產出具之 合理性意見書，若合理性意見書採用可接受之評價基礎模式 及方法，設算併購價格或換股比例之合理區間，應得於認定 公平價格時加以參酌。次按公司法所定股東聲請法院為收買 股份價格之裁定事件，法院為裁定前，應訊問公司負責人及 為聲請之股東；必要時，得選任檢查人就公司財務實況，命 為鑑定，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項定有明文，上開規定依企 併法第12條第11項規定於企業併購事件準用之。 　⒉經查，系爭專家意見書（北院卷第165至174頁）以股價淨值 比法、每股淨值法及近期收盤均價，並參考臺灣資本市場類 似案件之併購溢價率，認系爭合併案之合理每股價格區間介 於66.06元至87.89元之間，惟抗告人對於相對人提出之專家 意見書非以系爭合併案決議時為股份公平價格之評價基準日 、評價所依據之財務狀況、所採用評估方法均有爭議，本院 乃依修正前企併法第12條第11項準用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 項規定選任鄭宏輝會計師為檢查人（下逕稱鄭宏輝會計師為 檢查人），就相對人之財務實況及於109年9月30日系爭合併 案決議時之股份公平價格為鑑定。檢查人以相對人係於99年 間設立，主要產品為模具、消費性電子產品，屬市場長期需 求，且本質上非存續期間有限之公司，認不宜採用收益法之 評估方式。又相對人尚有資產位於海外，相關資訊取得不易 ，且相對人所有位於我國之不動產，於無不動產估價師出具 鑑價資料之情形下，認不宜採用資產法評估，而以採市價基 礎法為宜；復審酌系爭合併案相關消息已於系爭股東會舉行 前已公開，故以系爭合併案消息公開前46日及公開後34日， 即系爭股東會前80個交易日之平均收盤價作為參考，再衡酌 與聲請人經營類似業務之上市櫃公司於系爭股東會前80個交 易日之本益比、股價淨值比之平均值，兼衡系爭合併案消息 公開前之46個交易日平均市價尚須納入控制權溢價進行價值 調整等各情，認定相對人於109年9月30日之股票價值在每股 63.71至83.84元為合理，並出具系爭評估說明書（原審卷三 第220至248頁），核其鑑定基準、方式、過程並無違背實務 經驗法則，當屬可採。又相對人所提出收買價格每股87.5元 既已逾系爭評估說明書認定之最高合理價值，且幾近系爭專 家意見書認定之最高合理價值，則相對人主張以之作為系爭 股東會召開日股票之公平價格，實屬合理。 ㈢、抗告人固為上開抗辯，惟查： 　⒈抗告人固抗辯本件檢查人未對相對人財務實況及財務報表之 正確性為任何檢查，其鑑定內容顯有疑義。惟查：觀諸本件 檢查人出具之系爭評估說明書，可見檢查人係依相對人公司 109年9月30日經會計師核閱之財務報表、109年前三季經會 計師核閱之財務報表、108年股東會年報所載104年至108年 之每股盈餘及公開資訊觀測站及台灣證券交易所之公開資訊 為基礎，選定市場基礎法之市價法及可類比上市上櫃公司法 中之股權價值與淨值比(P/B)及本益比(P/E)為價值乘數綜合 評估而成，並依照評價準則公報相關規定，逐一臚列進行評 價所參照之資料、評價方法與評價過程，再加計控制權溢價 後得出每股公允價格為63.71至83.84元。檢查人就其檢查方 式、選擇判斷之基準、理由等，亦於原審訊問程序時陳述明 確，本院亦已給予抗告人當場表示意見、詢問檢查人相關問 題之機會（原審卷三第506至514頁），檢查人並補充表示： 會計師只有在被委任核閱季報或簽證年報時，才有資格做財 務實況檢查，或依公司法第245條進行財報實況檢查，伊認 為相對人公司財報沒有被事後要求重編，簽證會計師也受民 刑事的嚴格責任規範，故其簽證財報應已可反應財報實況， 非訟事件法第182條第1項所稱審酌財務實況，應可以公司財 報為準，又會計師「簽證」財報與「核閱」財報，均有進入 公司針對全部帳冊資訊進行查核程序，但核閱程序較簽證程 序簡略一點，簽證提供積極保證，核閱提供消極保證，但均 有進行財務實況調查等語（原審卷三第509頁），足認檢查 人已就公司財務實況以為鑑定。抗告人空言執稱檢查人鄭宏 輝會計師並未對相對人財務實況及財務報表之正確性為任何 檢查，或相對人拒絕查核云云，然未舉證以實其說，自難謂 可採。 　⒉抗告人固主張系爭評估說明書於股票價格之評價，未依據評 價準則所列評價方法上為執行評價，且其結論遠低於系爭合 併案發布前之收盤價，更遠低於系爭專家意見書，是其評估 結論未考量於合併前存在之利多，是其價格不合理云云。然 查：系爭評估說明書業已載明「壹、摘要：四、評價標準的 選用：本評價報告（即系爭評估說明書）採用之價值標準為 公平市場標準，依評價準則公告第四號評價流程準則…；七 、評價方法及評價流程：…⒈市場基礎法：…由於鎧勝公司有 數家經營類似業務上市貴公司，故本報告擬採用可類比上市 上櫃公司法中之股價淨值比(P/B)及本益比(P/E)為價值乘數 評估股份之每股公平市價。另因鎧勝公司為上市公司，因此 同時採用民國109年9月30日之前該公司本身之上市交易價格 ，來綜合評估其股份之每股公平市價。⒉收益法（現金流量 折現法）：…此方法需利用鎧勝公司對未來現金流量之預估 值，其涉及較多假設項目，具有較高之不確定性；且依據評 價指引第一號「現金流量折現法」，鎧勝公司不適合使用此 種方法，故本意見書不擬使用此方法。⒊成本法：…該方法通 常適用於即將清算的公司，擁有大批資產或營收波動很大的 公司等，但鎧勝公司並不屬以上任一類性質的公司，故此處 不擬使用此方法。」（原審卷三第228、236至240頁）。是 系爭評估說明書所採用之評價方法即為抗告人所稱評價準則 公報第四號「評價流程準則」之「評價方法」之一之市場法 ，並無抗告人所稱未依會計公報規範為評價之情形。檢查人 復依相對人公司109年9月30日資產負債表、109年前3季之綜 合損益表、104年至108年之每股盈餘及公開資訊觀測站及台 灣證券交易所之公開資訊為基礎，選定市場基礎法之市價法 及可類比上市上櫃公司法中之股權價值與淨值比(P/B)及本 益比(P/E)為價值乘數綜合評估計算再加計控制權溢價後， 而得出以系爭合併案決議日（即109年9月30日）收買股份之 公平市價區間為63.71至83.84元。故系爭評估說明書已說明 選擇評價方法之過程、重要參數之來源及形成最終價值結論 之理由，其評估結果亦係檢查人本於會計師專業知識、經驗 所為，足堪憑採。況本案相對人允給之87.5元之合併對價， 已高於檢查人認定合理之63.71元至83.84元範圍，亦高於10 9年9月30日股東會決議當日收盤價86.2元及前後各10個營業 日收盤價85.6元至86.7元，介於系爭意見書認為合理之66.0 6元至87.89元間，且對全體股東一體適用。抗告人空言泛稱 鑑定人所出具之系爭評估說明書認定不可採，然未舉證證明 其不可信之處，更未說明聲請人請求本院裁定股票收買之價 格87.5元有何不合理之處，自難謂可採。 　⒊抗告人固主張相對人於系爭合併案後，其營收與獲利大幅成 長，再加上後續取得訂單，因認聲請人提出之收買價格未達 合理股價云云。惟企併法及公司法關於股東股份收買請求權 規定之目的，不在使異議股東因公司併購而取得利益或遭受 損害，而僅係單純客觀反映併購當時之合理權益，且企業併 購之綜效價值係於併購交易完成後始會具體反映於公司營運 ，而本件收買股份公平價格之基準時點為系爭合併案決議日 ，計算時自不應考量聲請人於系爭合併案決議後因併購而增 加之價值，則抗告人主張應將合併後之綜合效益列入考量， 即屬無據。 五、綜上，本件相對人請求本院裁定收買抗告人股份之價格為每 股87.5元，為有理由。原審裁定認定股票公允價格部分，其 認事用法並無違誤，抗告意旨就此部分指摘原審認定不當， 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六、據上論結，本件抗告為無理由，依非訟事件法第21條第2項 　　、第24條第1 項、第46條、民事訴訟法第495 條之1 第1 項 　　、第449 條第1 項、第78條，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0　　日 　　　　　 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王沛雷 　　　　　　　　　　　　　　　法　官　余盈鋒 　　　　　　　　　　　　　　　法　官　黃瀞儀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裁定，僅得於收受本裁定正本送達後10日內，以適用法 規顯有錯誤為理由，向本院提出再抗告狀（須按他造當事人之 人數附繕本及繳納再抗告裁判費新臺幣1,000 元）。再抗告時應 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 ，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間有民事訴訟法 第466條之1 第1 項但書或第2 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0　　日 　　　　　　　　　　　　　　　書記官　宋姿萱 附表：　　　　　　　　　　　　　　 編號 姓名 請求買回股數 請求每股收買價格 （新台幣） 1 卓莉玲 20,001股 115元至130元 2 梁允綺 78,000股 110元

2025-01-20

SLDV-113-抗-254-20250120-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4588號 原 告 泰山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劉偉龍 訴訟代理人 陳建宏律師 複代理人 廖蔚庭律師 蔡宜耘律師 被 告 詹景超 訴訟代理人 陳介安律師 被 告 陳錦旋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一一三年十二月十 九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訴訟，由被告住所地之法院管轄；因侵權行為涉訟者，得 由行為地之法院管轄；共同訴訟之被告數人，其住所不在一 法院管轄區域內者，各該住所地之法院俱有管轄權，但依第 四條至前條規定有共同管轄法院者，由該法院管轄，民事訴 訟法第一條第一項前段、第十五條第一項、第二十條定有明 文。被告乙○○之住所固在本院管轄區域內，被告甲○○之住所 則不在本院管轄區域內，惟原告係依民法第五百四十四條、 第二百二十七條第二項、第一百八十四條、第一百八十五條 第一項、公司法第二十三條第一項規定起訴請求，所主張之 共同侵權行為地在臺北市○○區○○○路○段○○號十樓，在本院管 轄區域內，依首揭法條，本院自有管轄權。 二、次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有下 列各款情形之一者，不在此限：㈡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㈦ 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者，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 五條第一項第二、七款亦有明定。原告原依民法第五百四十 四條、第二百二十七條第二項、第一百八十四條、第一百八 十五條第一項、公司法第二十三條第一項規定起訴請求，於 民國一一三年五月二日首次言詞辯論期日追加律師法第三十 三條為被告甲○○部分之訴訟標的請求權基礎（見卷㈠第三三 七頁筆錄），原告此節追加，雖經被告表示不同意，但原告 此部分追加，基礎事實同一，且於首次言詞辯論之初即提出 ，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於法尚無不合，應予准 許，合先敘明。 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部分： （一）訴之聲明： 　　１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二百萬元，及自起訴 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 之利息。 　　２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原告起訴主張： 　　１原告為股票上市公司，被告乙○○長年擔任原告公司之董事 ，並於一一一年一月十九日起至一一二年七月二十一日止 期間擔任董事長；乙○○①在原告公司於一一一年十二月二 日上午十時許在臺北市○○區○○○路○段○○號十一樓召開之第 二十二屆第八次董事會（下稱本件董事會）中，以開放性 討論議案為由免除評估程序，以保密性為由未留會議紀錄 ，於同年十二月五日未透過操盤小組而經由電話逕以口頭 指示證券商執行鉅額逐筆交易，違反原告公司「取得或處 分資產處理程序」（下稱原告取處資產程序）第七、八條 、原告公司「投資循環內部控制制度」（下稱原告內控制 度）CI-103、原告公司「集團產銷人發財核決權限表」（ 下稱原告權限表）之規定，②在本件董事會中未提供足夠 會議資料，對於部分董事詢問及要求提示文件未即時提供 、補充，亦未依「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議事辦法」（下稱 董事議事辦法）第十一條第二項規定，要求會計師、律師 於討論及表決時離席，違反原告公司董事會議事規範第四 、八條，③在本件董事會後未指示召開重訊記者會、未指 示於董事會當日申請暫停交易，指示揭露之重訊內容資料 顯有不足，致原告於一一二年一月三日遭臺灣證券交易所 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證交所公司）以臺證上一字第１１１１８０ ６２３８號函處以二百萬元違約金，原告業於同年月九日如數 給付，爰依民法第五百四十四條、第二百二十七條第二項 、第一百八十四條、第一百八十五條、公司法第二十三條 第一項規定請求乙○○如數賠償。 　　２被告甲○○為律師，一一一年間受原告公司之委任擔任法律 顧問，①在原告公司於一一一年十二月二日上午九時在臺 北市○○區○○○路○段○○號十一樓召開之第三屆第七次審計委 員會（下稱本件審委會）中，未將外部資料完整提供予原 告公司董事參考，②在本件董事會中，⑴未提供完整法律意 見，稱「兩個律師出具意見是出給公司，並沒有要對外DE LIVER」、「我們並沒有表示要把這個法律意見書對外」 等語，而僅提供解讀後結論，未將外部資料完整提供予原 告公司董事會參考，⑵縱容乙○○違反原告取處資產程序、 原告內控制度、原告權限表之規定，協助議案強行通過， ⑶提供「無庸在重大訊息公告中揭露價格下限」之錯誤建 議，⑷在董事討論及表決時未主動離席，致原告公司遭證 交所公司處以二百萬元違約金，應依民法第五百四十四條 、第二百二十七條第二項、第一百八十四條、第一百八十 五條、律師法第三十三條規定，與乙○○連帶負賠償之責。 二、被告部分： （一）被告乙○○部分 　　１答辯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如受不利益判決，願供擔保請 准免為假執行。 　　２被告乙○○否認違反與原告間董事善良管理人注意義務，以 乙○○擔任原告公司董事長後，為擴大原告公司食品本業之 營收與利潤、降低對業外金融投資之一賴，出於正當動機 、本於善良管理人注意義務行事，其中處分有價證券案， 處分價格（每股一百八十七元）應屬適當，以此增加公司 財務運用空間，並無不當；證交所公司請求原告給付違約 金，不符雙方間對等、正當之契約解釋；原告取處資產程 序第七條標題為「授權層級」，即該條所定事項均屬董事 會可自行處理或授權處理事項，且本件董事會決議處分之 有價證券依原告取處資產程序第十條規定，無庸取具會計 師估價資料；證交所公司並未釐清本件董事會關於處分有 價證券之議案是否曾存在書面紀錄；原告內控制度CI-103 標題為「操作步驟」，內容記載由操盤小組擬定操作步驟 ，並未訂明應由操盤人員執行下單；原告公司之「董事會 議事規範」（下稱原告議事規範）第四條、第八條規定， 董事會應備資料為財務室之職掌，董事如認不足得要求補 足或延期審議，董事會討論及表決時，律師應離席但非離 場；至證交所公司「對有價證券上市公司重大訊息之查證 暨公開處理程序」（下稱重訊處理程序）第十一條第一項 第十二款、第十三條之一第一項第六款之規定，均涉及「 重大影響」此一不確定概念，而本件董事會決議授權處分 全家便利商店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全家超商）四千三百五 十萬股股份、每股單價下限一百七十五元、授權期間半年 ，並未確定何時以何種價格處分若干股份，有無召開重大 訊息記者會、會議當日有無停止股票交易之必要性均有疑 義，且原告業於本件董事會當日、次一工作日公告重大訊 息，至揭露單價下限可能影響全家超商股價及原告可能獲 益；況證交所公司所指違約事由依原告公司內部職務，分 屬董事會、財物室、重大訊息負責人等職權，非乙○○個人 之職權；原告提起本件訴訟係現任負責人騷擾、清算前任 負責人之手段等語，資為抗辯。 （二）被告甲○○部分 　　１答辯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如受不利益判決，願供擔保請 准免為假執行。 　　２被告甲○○以甲○○基於與原告公司間委任契約，善盡律師職 責列席本件董事會、提供相關意見供全體與會董事參酌， 原告關於甲○○縱容不法事實發生、全程為乙○○背書、協助 議案強行通過、侵害原告公司利益等指摘，流於空泛且乏 證據；本件訴訟為原告公司遭龍邦興業股份有限公司（下 稱龍邦興業公司）惡意併購並指派丙○○擔任董事長後，惡 意抹黑污衊被告所生；上市公司與證交所公司間因上市契 約受視為契約一部、龐雜細密之證交所公司規章及公告事 項拘束，但該等規章及公告事項內容常生上市公司與證交 所公司解讀、適用不同情形，致上市公司動輒遭證交所公 司處以違約金情事，上市公司遭證交所公司處以違約金， 對象為公司，非針對個人；原告公司於召開本件董事會前 已由議事單位檢視法令及證交所公司規章，因應原告當時 資金需求擬具三檔有價證券處分時機之開放性討論議案， 就提出開放性討論議案並未違反法令、規章，該議案亦非 乙○○個人所提；甲○○僅列席本件董事會，被動依主席指示 或回應詢問發言，並無違反與原告公司間委任契約；甲○○ 在本件審委會已回應杜姓董事詢問，並扼要說明二名外部 律師出具之第三方法律意見書意見（即處分投資有價證券 為董事會權限，無庸經股東會決議），並提出其他數上市 公司處分上市櫃公司股票資產案例，甲○○曾於會後詢問杜 姓董事是否影印二名外部律師法律意見及其他公司案例供 董事會參酌，未獲指示，提供會議資料亦非甲○○職權；甲 ○○在本件董事會中已說明二名外部律師法律意見，並無隱 瞞，該等法律意見並非本件董事會必備議事資料，本件董 事會亦無任何董事要求補充評估事項或其他議案資料，而 所稱「二個律師出具意見是給公司，並沒有要對外DELIVE R」，係因實務上委請外部律師出具法律意見，如係提出 予主管機關、列為會議資料等，律師所出具之意見較周延 但費用較高；至甲○○未於董事會討論及表決時依董事議事 辦法第十一條規定離席，係因當時董事熱烈發表意見及諮 詢，且律師、會計師等專業人士如於討論時離席，董事遇 有諮詢必要需再入場接受諮詢，回覆前又需了解先前討論 內容，將延宕議事程序，該條文實窒礙難行，況離席並非 離場，甲○○並未參與董事之討論與表決；重大訊息部分， 應否及應於何時公告重大訊息已有疑義，且重大訊息內容 如含括價格下限，可能夠成操縱股價（宣示引導股價）情 事，亦減損原告處分利益，顯非適當，甲○○提供之法律意 見並無違法不當；本件董事會全體董事於會前九日即取得 議事資料，在未經列席人員介入討論、表決情形下，經充 分討論後作成決議，決議內容並依本件審委會決議分別就 三檔股票為授權，並明定授權期間、價格下限，並無不合 等語置辯。 三、原告主張該公司為股票上市公司，被告乙○○長年擔任該公司 之董事，一一一年一月十九日起至一一二年七月二十一日止 期間擔任董事長，被告甲○○為律師，一一一年間受原告公司 之委任擔任法律顧問，曾列席一一一年十二月二日之本件審 委會及本件董事會，證交所公司於一一二年一月三日以本件 董事會決議處分上櫃公司全家超商股份，有㈠內部控制制度 執行重大缺失（即①以因應公司資金需求而擬具有價證券處 分時機之開放性討論議案為由，免除原告取處資產程序及原 告內控制度，②以保密性為由未留會議紀錄，③未透過操盤小 組人員下單，而逕以口頭指示證券商執行鉅額逐筆處分作業 ，④董事會議案資料內容顯有不足，⑤議事人員於會議中對於 部分董事之詢問及要求提示文件，未提供及補充，⑥會計師 及律師於本案討論及表決時均未離席）、㈡違反重大訊息之 查證暨公開處理程序（即①當日並未召開重訊記者會，②未申 請當日暫停交易，③重訊未完整揭露單價下限、授權期間、 對公司財務影響、估計影響金額及預計處分方式等重要內容 ）為由，處該公司違約金二百萬元，該公司業於同年月九日 給付之事實，業據提出經濟部商業司公示資料查詢單、董事 會簽到簿、董事會議事錄、證交所公司臺證上一字第１１１１８０ ６２３８號函、網路銀行交易付款結果、原告權限表、原告議事 規範、組織圖、業務表（見卷㈠第二一至六三、三八三至三 九五頁），並引用證交所公司覆函暨附件函文、本件董事會 議事錄含發言摘要暨會議附件（見卷㈠第一四五至二０七頁） 為證，核屬相符，且為被告所不爭執，應堪信為真實。 　　但原告主張被告應就原告遭證交所公司處違約金二百萬元一 節，連帶負賠償之責部分，則為被告否認，辯稱：尚難以證 交所公司單方之解讀、認定即謂原告公司有違約、應處違約 金情事，且渠等並無原告所指之違背職務、違約或侵權行為 ，與原告支付二百萬元違約金間亦無相當因果關係等語。 四、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違反 保護他人之法律，致生損害於他人者，負賠償責任，但能證 明其行為無過失者，不在此限；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 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不能知其中孰為加害人者亦同 ；造意人及幫助人，視為共同行為人；因不完全給付而生前 項以外之損害者，債權人並得請求賠償；受任人因處理委任 事務有過失，或因逾越權限之行為所生之損害，對於委任人 應負賠償之責；公司負責人應忠實執行業務並盡善良管理人 之注意義務，如有違反致公司受有損害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律師如因懈怠或疏忽，致其委任人或當事人受損害者，應 負賠償之責，民法第一百八十四條、第一百八十五條、第二 百二十七條第二項、第五百四十四條、公司法第二十三條第 一項、律師法第三十三條定有明文。次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 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七 十七條前段亦有明定。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應 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 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 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當事人於其利己事 實之主張，除事實於法院已顯著，或為其職權上已認知者外 ，應負立證之責；請求履行債務之訴，除被告自認原告所主 張債權發生原因之事實外，應先由原告就其主張此項事實， 負舉證之責任，必須證明其為真實後，被告於其抗辯事實， 始應負證明之責任，此為舉證責任分擔之原則，最高法院十 七年上字第九一七號、十八年上字第一六八五號、四十三年 台上字第三七七號著有裁判闡釋甚明。原告請求被告連帶給 付二百萬元，無非以兩造間於一一一年間有（董事、律師） 委任關係，被告分別有所指之違反與原告間（董事、律師） 委任契約義務及共同侵權行為，致原告遭證交所公司以本件 董事會有㈠內部控制制度執行重大缺失、㈡違反重大訊息之查 證暨公開處理程序為由處二百萬元之違約金，受有二百萬元 損害為論據，被告則以前詞置辯。證交所公司組織型態為股 份有限公司，並與原告間訂有股票上市契約，此為週知之事 實，證交所公司既僅為一公司，且與原告公司同為契約之當 事人，雙方地位應對等，並無上下主從關係，則「原告遭證 交所公司處以違約金」一節，尚不足以遽認原告確有違約事 宜，尤無從遽認被告有違反與原告間委任契約或侵權行為、 致原告受損害，關於原告違反雙方間契約、應負給付違約金 之責，以及原告給付違約金予證交所公司係因被告違反雙方 間委任契約或侵權行為導致等情，均仍應由原告負舉證之責 。茲分述如下： （一）本件事實概略經過： 　　１原告於一一一年十二月二日上午九時召開第三屆第七次審 計委員會（即本件審委會），出席委員為陳敏薰、李明輝 、杜英達三人，董事長乙○○、總經理蔡政達、律師甲○○等 四人列席，討論事項為「擬處分本公司投資有價證券案」 ，說明略記載：「因應國內外經濟大環境之動盪與變數、 日趨嚴峻之通貨膨脹壓力，及為活絡本公司資產價值，擬 處分本公司有價證券投資，擬請討論是否處分有價證券投 資明細詳如附件二（即「宜進」二千六百二十二千股、帳 列金額四千六百九十四萬五千元；「福壽」三千七百六十 五千股、帳列金額七千三百六十萬六千元；「全家」五萬 零一百三十六千股、帳列金額三十億一千九百六十二萬元 ）。考量本公司投資有價證券事實處分出場，除可強化本 公司之財務結構，更專注於本公司核心業務與多角化經營 外，對於本公司之永續經營與成長暨股東權益之提升等， 將助益甚多。本案經董事會決議通過擬處分之標的有價證 券後，授權董事長執行」。經出席之委員陳敏薰、李明輝 同意（以董事會須討論決議授權處分期間、數量及每股交 易價格下限為前提），杜英達反對而決議通過（詳見卷㈠ 第一八七至二００頁）。 　　２原告於一一一年十一月二十三日通知全體董事（乙○○、詹 逸宏、詹皓鈞、丙○○、韓泰生、陳敏薰、李明輝、杜英達 八人）將於同年十二月二日上午十時召開第二十二屆第八 次董事會（即本件董事會），議程除報告事項外，討論事 項含上次會議保留討論事項及本次會議討論事項，上次會 議保留討論事項為資本支出案，本次會議討論事項為：「 擬處分本公司投資有價證券案」，說明略記載：「因應國 內外經濟大環境之動盪與變數、日趨嚴峻之通貨膨脹壓力 ，及為活絡本公司資產價值，擬處分本公司有價證券投資 ，擬請討論是否處分有價證券投資明細詳如附件三（即「 宜進」二千六百二十二千股、帳列金額四千六百九十四萬 五千元；「福壽」三千七百六十五千股、帳列金額七千三 百六十萬六千元；「全家」五萬零一百三十六千股、帳列 金額三十億一千九百六十二萬元）。考量本公司投資有價 證券事實處分出場，除可強化本公司之財務結構，更專注 於本公司核心業務與多角化經營外，對於本公司之永續經 營與成長暨股東權益之提升等，將助益甚多。本案經董事 會決議通過擬處分之標的有價證券後，授權董事長執行」 。當日董事乙○○、詹逸宏、詹皓鈞、丙○○、韓泰生、陳敏 薰、李明輝、杜英達均出席，總經理蔡政達、律師甲○○、 會計師池世欽、總監、經理等八人列席，本次會議討論事 項經討論後，就原告名下「宜進」及「福壽」股份全數出 售及每股下限金額、授權期間半年，經乙○○、詹逸宏、詹 皓鈞、陳敏薰、李明輝、杜英達六人同意，丙○○、韓泰生 棄權決議通過，就原告名下「全家」股份全數出售及每股 下限金額、授權期間半年，經乙○○、詹逸宏、詹皓鈞、陳 敏薰、李明輝五人同意，丙○○、韓泰生、杜英達反對決議 通過（詳見卷㈠第一五三至一八五頁）。 　　３原告公司於本件董事會當日（一一一年十二月二日）透過 全家超商申報內部人持股事前轉讓公告，預定透過一般及 鉅額逐筆交易方式分別轉讓二百千股、四萬三千三百千股 ；於同年月五日上午九時一分起，以鉅額逐筆組合方式成 交全家超商股票四萬三千三百千股，每股單價一百八十七 元。 　　４就原告公司前述處分全家超商股份，龍邦興業公司於一一 一年十二月九日、杜英達於同年月十二日向證交所公司陳 情，證交所公司並於同年月十四日經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 證券期貨局（下稱證期局）囑託調查；就有無違反公司法 第一百八十五條、有無規避公開收購規範、是否涉有非常 規交易等不法情事部分，證交所公司覆以難以論斷違反公 司法第一百八十五條規定、尚無發現有規避公開收購相關 規範及難以論斷涉有非常規交易等不法情事（詳見卷㈠第 一四七至一五二頁）。 　　５證交所公司於一一二年一月三日以臺證上一字第１１１１８０６２３ ８號函以本件董事會決議處分上櫃公司全家超商股份，有㈠ 內部控制制度執行重大缺失（即①以因應公司資金需求而 擬具有價證券處分時機之開放性討論議案為由，免除原告 取處資產程序及原告內控制度，②以保密性為由未留會議 紀錄，③未透過操盤小組人員下單，而逕以口頭指示證券 商執行鉅額逐筆處分作業，④董事會議案資料內容顯有不 足，⑤議事人員於會議中對於部分董事之詢問及要求提示 文件，未提供及補充，⑥會計師及律師於本案討論及表決 時均未離席）、㈡違反重大訊息之查證暨公開處理程序（ 即①當日並未召開重訊記者會，②未申請當日暫停交易，③ 重訊未完整揭露單價下限、授權期間、對公司財務影響、 估計影響金額及預計處分方式等重要內容）為由，處原告 違約金二百萬元（見卷㈠第五九至六一頁）。 　　６原告於一一二年一月九日給付證交所公司違約金二百萬元 。 （二）被告乙○○部分 　　１乙○○於一一一年一月十九日起至一一二年七月二十一日止 期間擔任原告公司董事長，此為雙方所不爭執；原告主張 乙○○①在本件董事會中，以開放性討論議案為由免除評估 程序，以保密性為由未留會議紀錄，於同年十二月五日未 透過操盤小組而經由電話逕以口頭指示證券商執行鉅額逐 筆交易，違反原告取處資產程序第七、八條、原告內控制 度CI-103、原告權限表之規定，②在本件董事會中未提供 足夠會議資料，對於部分董事詢問及要求提示文件未即時 提供、補充，亦未依董事議事辦法第十一條規定第二項規 定，要求會計師、律師於討論及表決時離席，違反原告公 司董事會議事規範第四、八條，③在本件董事會後未指示 召開重訊記者會及於董事會當日申請暫停交易，指示揭露 之重訊內容資料顯有不足，違反與原告間董事委任契約義 務，並構成侵權行為，致原告受有二百萬元違約金之損害 ，固據提出經濟部商業司公示資料查詢單、董事會簽到簿 、董事會議事錄、證交所公司臺證上一字第１１１１８０６２３８號 函、網路銀行交易付款結果、原告權限表、原告議事規範 、組織圖、業務表，並引用證交所覆函暨附件為證，關於 乙○○斯時為原告公司之董事長、出席本件董事會，及證交 所公司對原告處以二百萬元違約金情節，並為被告所不爭 執，前已述及。 　　２就原告主張乙○○在本件董事會中，以開放性討論議案為由 免除評估程序，以保密性為由未留會議紀錄，於同年十二 月五日未透過操盤小組而經由電話逕以口頭指示證券商執 行鉅額逐筆交易，違反原告取處資產程序第七、八條、原 告內控制度CI-103、原告權限表之規定部分 　　①原告公司依證券交易法第三十六條之一及證期局所頒訂之 「公開發行公司取得或處分資產處理準則」規定訂定原告 取處資產程序，就股票、債券等有價證券、不動產及設備 、專利著作商標等無形資產、金融機構債權、衍生性商品 等資產之取得或處分程序詳為規範，其中第一章為總則， 記載法令依據、用詞定義等，第二章為「評估及作業程序 」，第一節「評估程序」第五條「價格決定方式及參考依 據」第款記載「取得或處分已於海內外集中交易市場或 櫃臺買賣中心買賣之有價證券，係以公開市場成交價為價 格決定依據，並由財務室依核決權限執行之」，第二節「 作業程序」第六條「授權額度」記載：「本公司及子公 司投資或處分債券型（含貨幣型）基金‧‧‧；本公司及子 公司取得或處分資產除上述情形外，其金額在淨值約百分 之十或新臺幣伍仟萬（含）元以下得授權由董事長先予決 行，其餘者應呈請董事會通過後始得為之」，第七條「授 權層級」記載：「本公司取得或處分資產，應由承辦單位 以書面提出申請，並呈請權責主管依核決權限核准後為之 ；其取得及出售等應依本公司內部控制制度等有關規定辦 理之」，第八條「執行單位」記載「本公司有關長、短期 有價證券投資之執行單位為財務室，其他資產取得與處分 之執行單位則為相關權責單位」，第三章「交易流程」第 一節「資產之取得與處分」第十條「有價證券」記載：「 本公司取得或處分有價證券，應於適時發生日前取具標的 公司最近期經會計師查核簽證或核閱之財務報表作為評估 交易價格之參考，另交易金額達公司實收資本額百分之二 十或新臺幣三億元以上者，應於事實發生日前洽請會計師 就交易價額之合理性表示意見。但該有價證券具活絡市場 之公開報價或證券主管機關另有規定者，不在此限」（見 卷㈠二四九至二五五頁）。簡言之，原告公司取得或處分 在海內外集中交易市場或櫃臺買賣中心買賣之有價證券， 以公開市場成交價為價格決定依據，無庸另行取具標的公 司財務報表或會計師意見，金額在五千萬元以上者，終應 呈請董事會通過，由財務室執行，取得或處分程序應符合 原告內控制度，申請及核決權限則依原告權限表所定。 　　②原告權限表關於「長短期投資管理」之「財務（股權投資 ）」項目，記載參照原告取處資產程序辦理，核決文件為 「簽呈及評估分析報告」，由「投資主辦」立案，經「財 務最高主管」審核，並會「總經理」後，五千萬元以上部 分應經「董事長及審計委員會」初決後，由「董事會」核 決，未滿五千萬元者則不經初決逕由「董事長」核決（見 卷㈠第三八五頁）。綜合前述原告取處資產程序及原告權 限表所載，原告取得或處分在海內外集中交易市場或櫃臺 買賣中心買賣之有價證券，以公開市場成交價為價格決定 依據，如金額在五千萬元以上者，固應經董事長及審計委 員會初決後，再經董事會核決，但該權限表係規定公司不 同作為、決定之「最終」決定權歸屬或層級，非謂原告公 司所有關於取得或處分有價證券之提案，均須由基層單位 層層簽辦，尤其董事或經理人負責公司之整體業務運作、 決策，管理公司之營運目的、業務方向、需求，對公司財 務運用內容、資產取得或處分方法及必要性、迫切性亦有 通盤接觸、了解，如謂董事（長）或經理人因應公司資金 需求，提案處分公司所有、在集中市場或店頭買賣之有價 證券，尚須先行告知基層單位，由基層單位立案並層層上 呈，不唯恐延誤時機，且致生管理階層提案竟須經下級「 財務主管」審核情事，悖於事理，是應認原告權限表關於 「長短期投資管理」之「財務（股權投資）」項目，參照 原告取處資產程序辦理，僅金額五千萬元以上部分應經「 董事長及審計委員會」初決後、由「董事會」核決，未滿 五千萬元者不經初決逕由「董事長」核決，不以由基層「 投資主辦」立案、經「財務最高主管」審核並會「總經理 」為必要。 　　③原告內控制度CI-103為「集中（店頭）市場交易作業程序 ，內容依序為「㈠投資（處分）計劃擬訂：①作業程序：依 投資小組決議作成包含基本分析、技術分析、標的物、金 額、預定目標之投資（處分）計劃，經事業部主管、權限 主管核可後執行，②控制重點‧‧‧攸關以公司為代表之董監 持股或金額逾一億元以上之投資（處分），須經由規定作 業程序逐層核可，並依公司取得或處分資產程序規定辦理 公告事項。㈡核准：由權限主管核准‧‧‧㈢操作步驟：投資 （處分）計劃經核准後，由操盤小組根據計劃擬定操作步 驟‧‧‧㈣執行下單：下單以電話委託為主‧‧‧收盤後應就當 天下單明細與營業員對帳，委託證券商應以證券公司為主 ‧‧‧㈤買賣日報表：應就買賣明細輸入證券管理系統作成買 賣日報表，將買賣日報表分送會計部分或出納部分，憑以 開立支票或領取股票，以備次日交割‧‧‧」（見卷㈠第二八 一、二八三頁）。簡言之，原告內控制度CI-103為財務室 執行（五千萬以上經董事會、未滿五千萬元經董事長）最 終核決之「取得或處分在集中或店頭市場買賣之有價證券 」決議時，交由操盤小組作業之具體細部程序、步驟，目 的在確保實際執行、操作流程之精確、完整、合乎核決內 容，減少錯誤或弊端，但亦難謂財務室執行原告董事會核 決之處分公司在櫃臺買賣中心買賣有價證券決議時，「必 須」交由操盤小組另擬定計劃後進行，而不得由董事會、 董事長依核決之結果，適時指示財務室進行交易，以獲取 公司最大利益。 　　④至原告公司該「擬處分本公司投資有價證券」開放性討論 議案（即是否處分有價證券、處分何有價證券、處分之數 量、金額、授權期間等俱未確定）究係違反何項規範，未 見原告敘明；關於未留存之會議紀錄所指為何，及違反何 項規範，亦未見原告敘明。 　　⑤原告取處資產程序既僅規定，原告公司取得或處分在海內 外集中交易市場或櫃臺買賣中心買賣之有價證券，以公開 市場成交價為價格決定依據，無庸另行取具標的公司財務 報表或會計師意見，金額在五千萬元以上者，終應呈請董 事會通過，由財務室執行，原告權限表關於「長短期投資 管理」之「財務（股權投資）」項目，亦僅記載金額五千 萬元以上部分應經「董事長及審計委員會」初決後、由「 董事會」核決，不以由基層「投資主辦」立案、經「財務 最高主管」審核並會「總經理」為必要，原告內控制度CI -103亦僅為財務室執行經最終核決之「取得或處分在集中 或店頭市場買賣之有價證券」決議時，交由操盤小組作業 之具體細部程序、步驟，非在限制董事會、董事長依核決 之結果，適時指示財務室進行交易，以獲取公司最大利益 ；則原告公司擬具「擬處分本公司投資有價證券（「宜進 」二千六百二十二千股、「福壽」三千七百六十五千股、 「全家」五萬零一百三十六千股）」議案，因金額可能逾 五千萬元，經董事長列席之審計委員會決議通過，再經董 事會決議通過，且明定處分之標的、數量、單價下限、授 權期間後，由決議授權之董事長指示執行單位財務室，於 授權期間內之一一一年十二月五日，以電話逕行指示證券 商以高於單價下限之每股一百八十七元進行鉅額逐筆交易 ，難謂違反原告取處程序、原告權限表或原告內控制度。 原告公司前述提案、表決及處分程序既未違反原告取處程 序、原告權限表或原告內控制度，斯時擔任原告董事長之 乙○○自亦無違反雙方間董事委任契約或構成侵權行為之可 言，況原告始終未能陳明並舉證擬具董事會討論事項提案 、會議紀錄之留存或本件董事會決議之執行，為董事長乙 ○○個人之職務內容，原告此節主張，委無可採。 　　３就原告主張乙○○在本件董事會中未提供足夠會議資料，對 於部分董事詢問及要求提示文件未即時提供、補充，亦未 依董事議事辦法第十一條規定第二項規定，要求會計師、 律師於討論及表決時離席，違反原告公司董事會議事規範 第四、八條部分 　　①董事議事辦法第十一條規定：「公司召開董事會，得視議 案內容通知相關部門或子公司之人員列席；必要時，亦得 邀請會計師、律師或其他專業人士列席會議及說明，但討 論及表決時應離席」；原告議事規範第四條規定：「本公 司董事會之議事單位為財務室，並由該單位擬訂內容及足 夠之會議資料，於召集通知時一併寄送。董事如認為會議 資料不充足，得向議事單位請求補足。董事如認為議案資 料不充足，得經董事會決議延期審議之」；第八條規定： 「董事會召開時，財務室應備妥相關資料供與會董事隨時 查考。公司召開董事會，得視議案內容通知相關部門或子 公司之人員列席會議，必要時亦得邀請會計師、律師或其 他專業人士列席會議及說明，但討論及表決時應離席」（ 見卷㈠第三八九頁）。是原告公司董事會提供、補充會議 資料者為財務室，且會議資料是否充足，應由董事認定， 如認資料欠缺、不完足，除可要求補充資料外，亦得決議 延期審議。 　　②董事會負責提供、補充資料之議事單位既為財務室，參諸 本件董事會出席董事於會議前九日即受開會通知、取得會 議資料，前已提及，並無任何一名董事於會議前要求議事 單位補充資料，此為原告所不爭執，遍觀本件董事會本次 會議討論事項討論內容之逐字稿，亦無任何一名董事表示 資料不足、當場要求提供、補充或提議延期審議（見卷㈠ 第一七一至一八０頁），足見斯時原告公司之全體董事均 不認會議資料有欠缺，況原告始終未能陳明並舉證區區「 在會中提供、補充董事會議資料」工作，為身為董事長之 乙○○個人職務內容，原告此節所指，仍無可採。 　　③至董事議事辦法第十一條第二項、原告議事規範第八條第 二項所定「列席之會計師、律師應於討論及表決時離席」 ，規範意旨在防止董事以外、亦非屬公司經營或業務團隊 之人，藉列席名義參與討論，進而影響表決結果，實務操 作上所謂「離席」是否必須離場，存有爭議空間，蓋人員 在董事會中列席，尤其律師、會計師等專業人員，主要目 的在供董事與議案相關之（法律上或會計上專業）疑義諮 詢，倘必須於討論過程中離場，就即時、正確供諮詢、提 出意見而言，顯有妨礙，故是否違反該等條文，應以未離 席或未離場之非屬公司團隊外部列席人員，實質上有無導 致出席董事未能依自身之意願、判斷充分討論、為表決而 影響表決結果情事為斷。在本件董事會中，就討論事項之 上次會議保留討論事項部分，除出席董事參與討論外，列 席人員蔡政達總經理、江巍峰總監、蕭凱擇總監、李瑞仁 總監均數度間雜回應董事提問，非屬公司團隊之外部人員 即律師甲○○、會計師池世欽全然未發言，就討論事項之本 次會議討論事項部分，除出席董事參與討論外，列席之甲 ○○律師除就原告公司處分名下之全家超商股份一節，是否 構成公司法第一百八十五條第一項第二款所定「讓與全部 或主要部分之營業或財產」情形，說明法律實務上見解外 ，亦無其他發言，其後列席之江世欽會計師則兩度回覆董 事之詢問，最終董事討論完畢後表決，但列席之律師、會 計師並未離席（參見卷㈠第一五六至一八四頁）。細究本 件董事會討論經過，列席人員尤其非屬公司團隊之律師甲 ○○、會計師池世欽，縱未於董事討論及表決時離席，均謹 守界線，僅於出席董事詢問時回應、陳述、解說，態度謙 和有禮，並未實質參與（是否處分有價證券及處分之標的 、數量、金額、期間等）討論，參以就原告處分名下全家 超商股份四萬三千五百股部分，董事長乙○○、董事陳敏薰 、李明輝本即原則同意是項提案，此觀本件審委會之討論 及決議即明，董事丙○○、杜英達仍表示反對，且自本件董 事會召開迄至本件言詞辯論終結時止已經二年，現為原告 董事長之丙○○，或具律師資格之杜英達，以及其他六名出 席董事，亦未曾表示在本件董事會討論或表決時，受非公 司團隊之外部列席人員未離場影響，致未能依自身之意願 、判斷進行討論或表決而影響表決結果，本件董事會列席 之律師甲○○、會計師池世欽未離場，顯未導致出席董事未 能依自身之意願、判斷進行討論或表決而影響表決結果， 本院認原告本件董事會前開情狀，違反董事議事辦法第十 一條第二項、原告議事規範第八條第二項之程度輕微。 　　④況原告亦未陳明並舉證關於是項議事規則之違反，原告受 有何種損害？或應由乙○○個人負責之依據，原告此節主張 ，亦無可採。 　　４就原告主張乙○○在本件董事會後未指示召開重訊記者會、 未指示於董事會當日申請暫停交易，指示揭露之重訊內容 資料顯有不足部分　 　　①證交所公司重訊處理程序第十一條第十二款規定：「上市 公司重大訊息說明記者會之重大訊息，係指上市公司主動 提供或經本公司主動查證之下列事項：其他經董事會決 議之重大決策，或對上市公司股東權益或證券價格有重大 影響之情事者」，第十三條之一第一項第六款規定：「上 市公司預計於營業日下午五時前公開或召開董事會決議下 列各款情事之一者，應於公開或召開前一營業日，填具『 暫停交易申請書』載明相關事由及內容，向本公司申請暫 停交易，但因情事緊急致無法於時限內申請者，得於公開 或召開之營業日上午七時前申請：㈥其他對股東權益或證 券價格有重大影響者」。亦即證交所公司重訊處理程序第 十一條第一項第十二款、第十三條之一第一項第六款均非 具體明確之列舉事項，而係「重大決策」、「對上市公司 股東權益或證券價格有重大影響之情事」等概括之不確定 概念，易言之，是否構成該等條款所載情事，存有相當爭 議辯證空間。 　　②本件董事會議程除報告事項外，討論事項含上次會議保留 討論事項及本次會議討論事項，上次會議保留討論事項為 資本支出案，本次會議討論事項為：「擬處分本公司投資 有價證券」開放性提案，即原告公司名下「宜進」二千六 百二十二千股、「福壽」三千七百六十五千股、「全家」 五萬零一百三十六千股股票，是否處分、處分標的、數量 、期間、金額等節俱未確定，前業提及。本件董事會之本 次會議討論事項既為是否處分名下「宜進」、「福壽」、 「全家」有價證券，處分標的、數量、期間、金額等尚未 明，即是否處分已有未定，遑論董事會決議處分之標的如 不含名下全家超商股份，或決議處分之數量不多、金額甚 低，均難謂屬「重大決策」或「對股東權益或證券價格有 重大影響」，況原告公司持有在集中或店頭市場買賣之有 價證券，除利用股權參與標的公司營運外，主要目的仍為 投資（含高價出脫變換為資金、多餘資金低價買進股票獲 取漲價利益、分配股息紅利），亦即原告取得或賣出有價 證券，均為上市公司正常之資金管理手段，難謂屬「重大 決策」或「對股東權益或證券價格有重大影響」，原告並 於本件董事會作成決議當日即發布重大訊息，記載：「本 公司董事會決議擬處分所持有之全家便利商店股份有限公 司股份」，說明略記載：事實發生日為一一一年十二月二 日、公司名稱為泰山企業股份有限公司，發生緣由為「為 活絡長期股權投資價值，提升股東權益及改善財務結構， 本公司擬處分不超過四萬三千五百千股之全家股份」，並 敘明董事杜英達在審計委員會及董事會均以應適用公司法 第一百八十五條規定為由反對及原告諮詢二名外部獨立律 師法律意見，及審計委員會決議內容（見卷㈠第三三三頁 ），於處分全家超商股份四萬三千三百千股當日即一一一 年十二月五日，亦發布重大訊息，記載：「本公司處分全 家便利（５９０３）普通股一年內累計達新臺幣三億元以上」 ，說明略記載：證券名稱為全家便利商店股份有限公司（ 股票代號５９０３），交易日期一一一年十二月五日，交易數 量四萬三千三百千股、每股單位價格一百八十七元，交易 總金額八十億九千七百一十萬元，處分利益為五十四億五 千三百三十一萬一千元，及累積持有交易證券之數量、金 額、持股比例、權利受限情形，有價證券投資占總資產比 例、占歸屬母公司業主之權益比例、最近期財務報表中營 運資金數額，取得或處分之具體目的，及表示異議董事之 意見，董事會通過日期、監察人承認或審計委員會同意日 期等（見卷㈠第三二五、三二六頁），已對於本件董事會 最終決議內容及執行結果充分揭露，至於所揭露之訊息是 否應含括單價下限、授權期間、對公司財務業務影響、估 計影響金額及預計處分方式，亦乏精確標準而有相當爭議 ，尤其公開單價下限部分，在原告持有之股數數量非少情 狀下，恐有操縱股價（宣示引導股價）之嫌，本院認原告 未召開重大訊息記者會，未於本件董事會當日申請停止交 易，及重大訊息揭露之內容，有無違反證交所公司重訊處 理程序第十一條第十二款、第十三條之一第一項第六款規 定，亦有可疑。況原告並未陳明並舉證「原告公司之重大 訊息發布」（含是否召開重大訊息記者會、是否申請停止 交易及發布之重大訊息詳細內容），為董事長乙○○個人之 職務內容，原告此節所指，仍無可採。 　　５綜上，並無證據足認乙○○在本件董事會中就提案內容、程 序、決議之執行、會議資料之提出、會議紀錄之留存、列 席人員之離席及本件董事會後關於重大訊息之發布，有違 反與原告間董事委任契約或構成侵權行為情事。 （三）被告甲○○部分 　　１被告甲○○為律師，一一一年間受原告公司之委任擔任法律 顧問，此為雙方所不爭執；原告主張甲○○①在本件審委會 中，未將外部資料完整提供予原告公司董事參考，②在本 件董事會中，⑴未提供完整法律意見，稱「兩個律師出具 意見是出給公司，並沒有要對外DELIVER」、「我們並沒 有表示要把這個法律意見書對外」等語，而僅提供解讀後 結論，未將外部資料完整提供予原告公司董事會參考，⑵ 縱容乙○○違反原告取處資產程序、原告內控制度、原告權 限表之規定，協助議案強行通過，⑶提供「無庸在重大訊 息公告中揭露價格下限」之錯誤建議，⑷在董事討論及表 決時未主動離席，致原告公司遭證交所公司處以二百萬元 違約金。 　　２就原告主張甲○○在本件審委會中，未將外部資料完整提供 予原告公司董事參考部分，並非證交所公司對原告處以違 約金之事由，原告主張因此受有損害，顯非有據。 　　３就原告主張甲○○在本件董事會中，未提供完整法律意見， 未將外部資料完整提供予原告公司董事會參考，縱容乙○○ 違反原告取處資產程序、原告內控制度、原告權限表之規 定，協助議案強行通過，提供「無庸在重大訊息公告中揭 露價格下限」之錯誤建議，及在董事討論及表決時未主動 離席，違反與原告間律師委任契約、構成侵權行為部分 　　①甲○○在本件董事會中，先已說明二名外部律師所出具之法 律意見書未檢附為會議資料之原因（即取得之初未表明將 用以作為會議資料或向主管機關提出等），並詳細說明就 原告處分名下全家超商股票，是否構成公司法第一百八十 五條第一項第二款情形，二份外部律師所提意見書之內容 （見卷㈠第一七一至一七三頁），其彙整之內容並與二份 外部律師所提意見書內容相符合（參見卷㈠第二二五至二 四二頁），嗣證交所公司就該部分法律意見亦未表示不認 同（見卷㈠第一四七至一四九頁），況本件董事會議事單 位為原告公司財務室，備具會議資料為財務室之職務，前 曾載明，顯本非列席之律師所應提供，自難認甲○○就是項 情節違反與原告間律師委任關係，尤無構成侵權行為之可 言。 　　②本件董事會提案、決議及執行過程並未違反原告取處資產 程序、原告內控制度、原告權限表之規定，原告公司之全 體董事亦未認本件董事會之會議資料有欠缺，本件董事會 列席之律師甲○○、會計師池世欽未離場，未導致出席董事 未能依自身之意願、判斷充分討論及表決而影響表決結果 ，本件董事會董事討論、表決時未令律師甲○○、會計師池 世欽離場，縱有違反董事議事辦法第十一條第二項、原告 議事規範第八條第二項，程度亦甚輕微，此經本院審認如 前，自亦無甲○○縱容乙○○違反原告取處資產程序、原告內 控制度、原告權限表規定、協助議案強行通過之可言；至 甲○○未於本件董事會討論及表決時離場，並未違反斯時與 原告間律師委任契約，蓋甲○○係應原告之要求列席本件董 事會，並詳細正確回覆董事關於處分公司名下全家超商股 份是否構成公司法第一百八十五條第一項第二款情節之詢 問，本件董事會董事討論、表決時，亦未要求列席之律師 、會計師離席（離場），此為原告所不爭執，甚且自本件 董事會召開迄今，未曾有任何董事對於甲○○、池世欽在場 ，表示受壓力脅迫、難以依自身意願判斷為討論、表決， 自不得於時隔八月後之一一二年八月三十日，再以甲○○斯 時未離場一節，指為違反雙方間委任契約，亦無構成侵權 行為之可言。 　　③原告公司就本件董事會決議內容所發布之重大訊息，為免 發生操縱股價（宣示引導股價）效果，無庸揭露擬處分、 在公開市場交易之有價證券全家超商股份之價格下限，此 經本院闡述如前，甲○○縱有提供「無庸在重大訊息公告中 揭露價格下限」之建議，亦難謂違反與原告間律師委任契 約，尤無構成侵權行為之理，況甲○○係在本件審委會中回 應董事李明輝關於「但你現在一發表重訊這個，大家都知 道你泰山現在處分全家，恐怕會影響到全家的股價」之陳 述，表示：「但是這也沒辦法啊，就是因為你們是上市公 司，你們要處分就得走這個程序，但是就是價格的下限， 很『可能』董事會通過之後，是不可以揭露的，因為那個有 leading price的疑慮，但是這個對董事會決議授權的限 制，這個是應該的啦，但是揭露『可能』是不能揭露的，因 為我們資本市場的揭露是要求很大的，就是有風向球的意 思啦，但是也沒辦法就是要做」（見卷㈠第二００頁），即 斯時尚未召開董事會，董事會是否決議處分有價證券、處 分標的、數量、金額、期間為何，是否決議訂定價格下限 ，尚屬未知，為免將來董事會通過、原告發布重大訊息時 遭指為違法操縱股價，善意提醒揭露價格下限之可能風險 ，甲○○已數度以「可能」表示，並未明確表示價格下限不 得揭露，難謂提供錯誤建議。 　　４綜上，並無證據足認甲○○在本件審委會及本件董事會中， 就法律意見之提供、法律資料之提供、本件董事會之進行 及會後重大訊息之發布，有違反與原告間律師委任契約或 構成侵權行為情事。　 （四）既無證據足認被告二人有何違反與原告間（董事、律師） 委任契約或構成侵權行為情事，原告依民法第一百八十四 條、第一百八十五條、第二百二十七條第二項、第五百四 十四條、公司法第二十三條第一項、律師法第三十三條規 定請求被告連帶就原告給付證交所公司之違約金二百萬元 負賠償之責，難認有據。 五、綜上所述，並無證據足認乙○○在本件董事會中就提案內容、 程序、決議之執行、會議資料之提出、會議紀錄之留存、列 席人員之離席及本件董事會後關於重大訊息之發布，或甲○○ 在本件審委會及本件董事會中，就法律意見之提供、法律資 料之提供、本件董事會之進行及會後重大訊息之發布，有何 違反與原告間（董事、律師）委任契約或構成侵權行為情事 ，從而，原告依民法第一百八十四條、第一百八十五條、第 二百二十七條第二項、第五百四十四條、公司法第二十三條 第一項、律師法第三十三條規定請求被告連帶就原告給付證 交所公司之違約金二百萬元負賠償之責，並支付自起訴狀繕 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洵屬無據，不應准許，爰予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 附麗，爰併駁回之。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 本院審酌後，認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列，併此 敘明。　　 據上論斷，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七十八條， 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0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洪文慧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0　　日 　　　　　　　　　　　　　　　　書記官　王緯騏

2025-01-20

TPDV-112-訴-4588-20250120-1

審金訴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詐欺等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審金訴字第167號 公 訴 人 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吳佑華 （另案於法務部○○○○○○○○○執行 中）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962 2號），本院合議庭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判 決如下： 　　主　文 甲○○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未扣案 偽造之「瑞泰投資股份有限公司現金收款收據」壹張沒收之。 　　犯罪事實及理由 一、本件係經被告甲○○於準備程序進行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 述，而經本院裁定以簡式審判程序審理，則依刑事訴訟法第 273條之2、同法第159條第2項之規定，不適用傳聞法則有關 限制證據能力之相關規定；並得依同法第310條之2準用同法 第454條之規定製作略式判決書，如認定之犯罪事實、證據 及應適用之法條，與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相同者，並得引用 之，合先敘明。　　 二、本件除起訴書（如附件）證據並所犯法條欄補充「被告甲○○ 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之自白」外，其餘犯罪事實及證據 均引用起訴書之記載。　 三、論罪： 　㈠新舊法比較： 　⒈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經修正，於民國113年7月31日公 布，並自同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原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 項移列為第19條第1項，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新臺幣500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 第1項則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 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 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 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000萬元以下罰金。」，並刪除修正 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規定。 　⒉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原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 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修正後同法第23 條第3項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 ，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 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 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 　⒊又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此即關於行為後法律變更之新舊法比較 ，應採「從舊從優」原則。而比較時，應就罪刑有關之事項 ，如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犯、結合犯 ，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及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 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合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 予以整體適用。故修正或新增之法律規定中，夾雜有利及不 利事項時，應將具體個案事實分別套用至整體新法及整體舊 法，再依最用所得結果，選擇適用較有利於被告之新法或舊 法。本件被告洗錢犯行，如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 項之規定，其法定刑固較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 定有利於被告，然被告雖於偵查及審判中均自白洗錢犯罪， 但並未自動繳交犯罪所得，故如整體適用（113年7月31日） 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規定論罪科刑，被告即無從依修正後之 第23條第3項規定予以減輕其刑，整體適用修正後之洗錢防 制法相關規定結果，並未較有利於被告。而整體適用被告行 為時之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相關規定，其中第14條第1項規定 之法定刑固不利於被告，然因被告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自 白洗錢犯行，合於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偵審自 白減輕其刑要件。從而，就本件被告犯行，自應選擇適用較 有利於被告之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相關規定，予以科刑。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 同詐欺取財罪、同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 ，及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其與所 屬詐欺集團成員在上開偽造之「瑞泰投資股份有限公司現金 收款收據」上，偽造印文之行為，為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 ，不另論罪；偽造上開私文書後持以行使，其偽造之低度行 為，亦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 　㈢被告與「路景」、「陳佳怡」、「林安如」等詐欺集團成員 ，就上開犯行，彼此間具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為共同正 犯。 　㈣被告及其所屬詐欺集團成員共同行使偽造私文書、三人以上 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行，均是為達同一詐欺目的所為， 具有行為局部同一之情形，應可評價為刑法上一行為，是被 告以一行為同時犯上開數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 55條規定，從一重之三人以上詐欺取財罪處斷。　 　㈤被告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均自白其洗錢犯行，原應依修正前 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規定減輕其刑，然經前述論罪後 ，就其犯刑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並未論以 洗錢罪，自無上開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惟就其上開想像競 合輕罪得減刑部分，仍得作為量刑審酌事由。 　㈥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 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 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 得，或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 減輕或免除其刑。」其前段規定之立法說明：為使犯本條例 詐欺犯罪案件之刑事訴訟程序儘早確定，「同時」使詐欺被 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行為人自白認罪，並自動繳 交其犯罪所得者，應減輕其刑，以開啟其自新之路。是行為 人須自白犯罪，如有犯罪所得者，並應自動繳交犯罪所得， 且所繳交之犯罪所得，須同時全額滿足被害人所受財產上之 損害，始符合上開法條前段所定之減刑條件。可見該條例第 47條前段所規定「犯罪所得」係指被害人受詐騙之金額（最 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589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被告 並未自動繳交告訴人丙○○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自無上開減 刑規定之適用，附此敘明。　 四、本院審酌被告貪圖不法利益而加入詐欺集團，擔任面交車手 ，並以行使偽造收款收據之方式取信於告訴人，致告訴人受 有新臺幣（下同）30萬元之財產損失，且對社會交易秩序、 社會互信機制均有重大妨礙；犯後雖坦承加重詐欺、偽造文 書、洗錢之全部犯行，惟並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或賠償告 訴人所受損害，是其犯罪所生損害並無任何填補；兼衡其自 陳高職肄業之智識程度，入監前從事油漆製造業，月薪3萬3 千元，離婚，有1名未成年子女由其與前妻共同扶養，目前 子女與其前妻同住，由每月負擔扶養費8千至1萬元等一切情 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五、沒收： 　㈠按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 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又犯詐欺犯罪，其供犯罪所用之物 ，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 條例第48條第1項亦有明文。未扣案之瑞泰投資股份有限公 司現金收款收據1張，為被告供犯本案詐欺犯罪所用之物， 均應依前揭條例第48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之；上開偽造 之私文書上，偽造之「金融監督管理管理委員會」、「臺灣 證券交易所股份有限公司」、「瑞泰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印 文各1枚，已因上揭文件之沒收而一併沒收，自無庸再予宣 告沒收。 　㈡被告於偵查時供稱：當天做完最後一筆要交錢給車手頭前， 他會叫我先抽1萬起來，我3天總共賺3萬（見偵卷第109頁） ；而上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3萬元，業經本院以113年度金訴 字第17號判決宣告沒收及追徵，且該案所認定被告從事車手 取款之時間，與本案同為113年1月8日，有上開判決1份附卷 可參（見偵查卷第111至132頁），足見被告本案犯行之犯罪 所得業經上開判決宣告沒收及追徵，爰不再於本案重複宣告 沒收。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 段、第310條之2、第454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檢察官丁○○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7　　日 　　　　　　　　　刑事第六庭　　法　官 黃逸寧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 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 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7　　日 　　　　　　　　　　　　　　　　書記官　潘維欣 附錄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 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 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 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附件： 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9622號 　　被　　　告　甲○○　（年籍詳卷）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 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甲○○（涉嫌參與犯罪組織罪部分，業經臺灣橋頭地方法院以 113年度金訴字第17號判決判處罪刑）於民國113年1月上旬 某日，基於參與犯罪組織之犯意，加入由真實姓名年籍不詳 暱稱「路景」、「陳佳怡」、「林安如」等成年人所組成之 三人以上、以實施詐術詐取他人財物為手段、具有持續性及 牟利性，並屬結構性組織之詐欺集團（下稱本案詐欺集團） ，由甲○○負責擔任前往向被害人收取詐得款項後轉交與詐欺 集團上游成員之取款人員（俗稱「車手」）。嗣甲○○參與上 開犯罪組織期間，即與「路景」等詐欺集團成員，共同意圖 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行使偽造私文書、三人以上共同詐 欺取財及掩飾、隱匿特定犯罪所得去向及所在之洗錢犯意聯 絡，先由「林安如」於112年12月1日某時許，透過LINE傳送 訊息予丙○○，向其佯稱投資可以獲利等語，致丙○○陷於錯誤 ，而於113年1月8日16時30分許，在址設高雄市○○區○○路000 號統一超商新後昌門市內，等待詐欺集團指定之人前來收取 詐欺得款。嗣甲○○依「路景」指示，先至超商列印由詐欺集 團不詳成年成員所偽造之「瑞泰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瑞 泰公司）」現金收款收據1張（上有偽造之「金融監督管理 管理委員會（下稱金管會）」、「臺灣證券交易所股份有限 公司（下稱證交所）」、「瑞泰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印文各 1枚，下稱本案收據），於同日16時30分許前往統一超商新 後昌門市，並佯以瑞泰公司外務專員取信於丙○○，復交付本 案收據與丙○○收執而行使之，足生損害於金管會、證交所、 瑞泰公司，丙○○並因而交付新臺幣（下同）30萬元與甲○○， 甲○○再將上開款項轉交與「路景」指定之人，同時藉此製造 金流斷點，隱匿各該筆詐欺所得財物之去向、所在。嗣丙○○ 報警處理，始循線查悉上情。 二、案經丙○○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楠梓分局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甲○○於警詢及偵查中坦承不諱，核 與證人即告訴人丙○○於警詢時之證述情節大致相符，並有本 案收據影本1張、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楠梓分局後勁派出所陳 報單、告訴人所提出之手機畫面擷圖38張在卷可稽，足徵被 告之自白與事實相符，其前開犯嫌洵堪認定。 二、論罪 　㈠按審酌現今詐欺集團之成員皆係為欺罔他人，騙取財物，方 參與以詐術為目的之犯罪組織。倘若行為人於參與詐欺犯罪 組織之行為繼續中，先後多次為加重詐欺之行為，因參與犯 罪組織罪為繼續犯，犯罪一直繼續進行，直至犯罪組織解散 ，或其脫離犯罪組織時，其犯行始行終結。故該參與犯罪組 織與其後之多次加重詐欺之行為皆有所重合，然因行為人僅 為一參與犯罪組織行為，侵害一社會法益，屬單純一罪，應 僅就「該案中」與參與犯罪組織罪時間較為密切之首次加重 詐欺犯行，論以參與犯罪組織罪及加重詐欺罪之想像競合犯 ，而其他之加重詐欺犯行，祗需單獨論罪科刑即可，無需再 另論以參與犯罪組織罪，以避免重複評價。是如行為人於參 與同一詐欺集團之多次加重詐欺行為，因部分犯行發覺在後 或偵查階段之先後不同，肇致起訴後分由不同之法官審理， 為裨益法院審理範圍明確、便於事實認定，即應以數案中「 最先繫屬於法院之案件」為準，以「該案中」之「首次」加 重詐欺犯行與參與犯罪組織罪論以想像競合。縱該首次犯行 非屬事實上之首次，亦因參與犯罪組織之繼續行為，已為該 案中之首次犯行所包攝，該參與犯罪組織行為之評價已獲滿 足，自不再重複於他次詐欺犯行中再次論罪，俾免於過度評 價及悖於一事不再理原則，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945 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被告參與本案詐欺集團所涉之參與 犯罪組織犯嫌，業經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13年度金訴字第17 號判決論以參與犯罪組織罪，並與該案所為之加重詐欺犯行 成立想像競合犯而從一重論以加重詐欺取財罪，有該案判決 書及全國刑案資料查註表在卷可佐，是依前揭說明，被告參 與犯罪組織犯嫌業經另案判決充分評價，故不再論以參與犯 罪組織罪嫌。 　㈡次按刑法第210條所謂之「私文書」，乃指私人制作，以文字 或符號為一定之意思表示，具有存續性，且屬法律上有關事 項之文書而言，最高法院79年台上字第104號判決意旨參照 。又刑法處罰偽造私文書罪之主旨，重在保護文書公共之信 用，非僅保護制作人名義之利益，故所偽造之文書，如足生 損害於公眾或他人，其罪即應成立，不問實際上有無制作名 義人其人，縱令制作文書名義人，係屬架空虛造，亦無解於 偽造私文書罪之成立。經查，本案收據係私人間所製作之文 書，並用以表示瑞泰公司收取告訴人現金之意，具有存續性 ，且有為一定意思表示之意思，應屬私文書，是被告與其所 屬詐欺集團成員上揭製作、交付本案收據與告訴人收執之行 為，依前揭見解，不論實際上有無制作名義人其人，仍該當 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行。 　㈢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 書、同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 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等罪嫌。被告及其所屬 詐欺集團成員偽造印章、印文之行為，均屬偽造私文書之階 段行為，而其等偽造上開私文書後持以行使，偽造之低度行 為應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請均不另論罪。又被告於加 入本案詐欺集團後，既擔任「車手」之角色，而以此方式從 事本案犯行，並促成其所屬詐欺集團遂行詐欺取財犯行，而 屬整體詐欺行為分工之一環，足徵被告就詐欺告訴人全部犯 行，與其所屬詐欺集團其他詐欺成員間有共同犯意聯絡，並 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且利用他人之行為，達成詐欺犯 罪之結果，是其縱未親自向告訴人施用詐術，而使告訴人陷 於錯誤並交付款項，然其仍應就所參與犯行所生之全部犯罪 結果共同負責，請論以共同正犯。被告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 行使偽造私文書、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罪嫌， 為想像競合犯，請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從一重之三人以上 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斷。 三、沒收 　　經查，未扣案偽造之本案收據1張，業已交付與告訴人收執 而行使之，已非屬被告所有之物，爰不予聲請宣告沒收，惟 其上偽造之「金融監督管理管理委員會」、「臺灣證券交易 所股份有限公司」、「瑞泰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印文各1枚 ，請均依刑法第219條規定沒收之。本案既未扣得偽造之「 金融監督管理管理委員會」、「臺灣證券交易所股份有限公 司」、「瑞泰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印章等物，且無證據證明 現仍存在，亦無法排除本案詐欺集團係以電腦套印或其他方 式偽造上開印文之可能，而該等物均非違禁物，爰不予聲請 宣告沒收。又被告於偵查中固自承其因本案獲取3萬元之報 酬等語，然被告此部分犯罪所得業經臺灣橋頭地方法院以11 3年度金訴字第17號判決宣告沒收乙節，有該案判決書1份附 卷可佐，爰不予重複聲請宣告沒收，併此敘明。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9　　日 　　　　　　　　　　　　　檢　察　官　乙○○ 本件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7　　日 　　　　　　　　　　　　　書　記　官　呂玉苓 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罪）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 5 年以下 有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 行使第 210 條至第 215 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 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 339 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 1 年以上 7 年以 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1 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7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 臺幣 5 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2025-01-17

CTDM-113-審金訴-167-20250117-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證券交易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五庭 111年度訴字第598號 113年11月28日辯論終結 原 告 施景彬 江明南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陳彥希 律師（兼送達代收人） 劉彥玲 律師 林瑞彬 律師 被 告 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 代 表 人 彭金隆（主任委員） 訴訟代理人 廖健寧 徐雅琳 巫清長 上列當事人間因證券交易法事件，原告不服行政院中華民國111 年3月16日院臺訴字第1110166306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甲、程序事項： 一、被告代表人原為黃天牧，訴訟中變更為彭金隆，茲據彭金隆 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院卷三第5、9至10頁），核無不合， 應予准許。 二、按行政訴訟法第111條第1、2項規定：「（第1項）訴狀送達 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經被告同意或行政 法院認為適當者，不在此限。（第2項）被告於訴之變更或 追加無異議，而為本案之言詞辯論者，視為同意變更或追加 。」查原告起訴時，訴之聲明為：「一、原處分暨訴願決定 均撤銷。二、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本院卷一第9頁） 。嗣於民國111年10月5日具狀追加訴之聲明：「先位聲明： 一、原處分暨訴願決定均撤銷。二、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備位聲明：一、確認原處分違法。二、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本院卷一第503頁），被告表示無異議而為本案之言 詞辯論（本院卷二第20頁），本院認為適當，依前揭規定， 應予准許。　　　 乙、實體事項： 壹、事實概要： 　　原告施景彬及江明南（下合稱原告）受託查核簽證英屬開曼 群島商康友製藥控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康友公司，於104年3 月25日在臺灣證券交易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臺灣證交所） 掛牌上市，股票代號：6452，股票簡稱：康友-KY】107年度 及108年度財務報告，經被告審查認為原告執行查核簽證業 務有下列重大疏失：㈠未有效執行銀行函證，致未發現康友 公司之子公司大陸地區六安華源製藥有限公司（下稱六安公 司）陳報向徽商銀行六安錦繡花園支行（下稱徽商銀行）存 款涉有錯誤之可能性（下稱「銀行存款不實」），違反行為 時會計師查核簽證財務報表規則（下稱查簽規則）第6條規 定；㈡未就所發現六安公司多項機器設備執行必要查核程序 ，違反查簽規則第20條第1項第9款第3目規定；㈢未就期後事 項採取適當行動，違反財團法人中華民國會計研究發展基金 會發布之一般公認審計準則（下稱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5 號第16條規定。被告乃依證券交易法第37條第3項第2款規定 ，以109年9月29日金管證審字第1090364602號、第10903646 021號裁處書分別裁處原告各停止2年辦理證券交易法所定簽 證業務，期間自109年10月1日至111年9月30日止（下稱原處 分）。原告不服，提起訴願，遭決定駁回，遂向本院提起行 政訴訟。 貳、本件原告主張： 一、原處分認定原告未有效執行銀行函證有誤： 　㈠原告對徽商銀行採用非空白函證格式，符合我國審計準則公 報第69、53號等規定，並無疏失： 　⒈空白函證或非空白函證（按指已填妥金額之銀行函證）均為 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69號第5條第2款、第20條明定之積極式 函證，亦為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3號第28條第1項、公報第6 9號第2條所定有效且可靠之查核證據。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 69號第20條規定之重點在於「積極式詢證函之回函通常提供 可靠之查核證據」的前題框架下，說明採用非空白式或空白 式函證之考量在於「受查者未驗證資訊是否正確即回覆」與 「採用空白式詢證函可能因受函證者需執行額外工作，而造 成較低之回函率」兩者利害得失間權衡，會計師執行查核簽 證業務時，應就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等查核簽證法規所准許之 函證格式中，憑其專業之確信而妥為選擇，俾能取得最充足 之會計資訊。原告鑒於大陸地區銀行受大陸銀行金融法規暨 政府主管機關高度嚴格監管，且徽商銀行為香港聯交所掛牌 之金融機構，應有良好的内部控制，而認定使用非空白函證 ，實易取得函證資訊，並無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69號第20條 所指函證正確性較低之風險。　 　⒉原處分誤援引查簽規則第6條、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49號第6 條、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69號第20條等規定，蓋該些規定並 未禁止採用非空白函證，亦未規定採用非空白函證即屬於不 足夠或不適切之查核證據，反清楚賦與會計師有權斟酌決定 使用何種類之函證格式。被告片面擷取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 20條部分規定加以錯誤反面推論稱原告「未採用空白函證」 存在「受函證者未驗證資訊是否正確即回覆之風險」即屬未 有效執行銀行函證云云，並不可採。 　⒊原告發與函證之對象為大陸地區徽商銀行，實務上大陸地區 銀行確實普遍不願回應空白函證，故若採用空白函證，勢必 大幅增加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69號第20條所指未取得函證回 函之風險。依原告先前向徽商銀行取得函證經驗，該銀行確 曾要求原告必須提供非空白函證供其核對後回覆，又考量本 項函證對象為銀行，為受當地金融法令及行政規制高度監理 之金融機構，會發生不驗證資訊是否正確即回函之風險很低 。再者，本件倘牽涉康友公司或六安公司管理階層與銀行人 員勾串共謀攔截函證，則原告及查核人員即便使用空白函證 ，仍無法杜絕或避免其捏造函證回函而欺瞞原告。參以六安 公司之活期存款與定期存款（按指「銀行存款不實」）為關 鍵查核事項，不允許發生未收到函證回函之風險，原告因而 採用非空白函證，符合上開我國審計準則公報規範，並無疏 失。 　㈡由於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審計小組成員無法親往六安公司 親送銀行函證，查核人員乃利用公開網路查詢徽商銀行地址 後，將函證透過國際快遞公司DHL將函證直接寄送予徽商銀 行，經DHL寄送記錄所示，DHL於109年3月9日將函證寄達徽 商銀行，再由國際快遞公司取得由徽商銀行出具之108年度 詢函證回函（蓋有銀行公章），符合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69 號第2條、第5條第2款、第20條等規定，且與108年度徽商銀 行函證與106年、107年查核人員親送親取取得之徽商銀行函 證情狀相同，原處分指稱：徽商銀行函證僅蓋銀行公章，未 見經辦及覆核人員簽章，有所疏漏云云，於法無據。 　㈢有效運行之企業組織高度分工下，銀行函證收件聯絡人未必 即為處理函證人員，也未必為辦理郵寄函證回函手續之郵寄 人員，要屬常態。被告指稱徽商銀行聯絡人與徽商銀行108 年函證回函之寄件人不一致即有疏漏云云，於法無據。 　㈣原告除取得徽商銀行108年函證回函外，另尚有取得徽商銀行 對帳單，並盤點定存單（參附證35），換言之，原告另有進 行其他查核程序、取得查核證據。原處分、訴願決定指摘原 告涉未有效執行銀行函證之查核疏失云云，有所違誤， 　㈤原處分僅以「網路搜尋」徽商銀行有内部控制負面消息之片 面資訊傳聞，即否認徽商銀行内部控制執行有效性及其函證 回函作業之可靠性，而逕自認為原告必須進一步確認銀行函 證回函之可靠性云云，然觀諸國内外多少金融機構每年遭其 金融監督主管機關以各種原因裁處，幾乎不存有無任何裁罰 紀錄之金融機構，則若依原處分及訴願決定此種說法，豈非 世上無任何内部控制可信之金融機構？ 二、原處分認定原告未就所發現六安公司多項機器設備經抵押登 記執行必要查核程序，認事用法有所違誤： 　㈠公司之機器設備設定抵押權，需董事會合法決議而簽署設定 契約及各項文件，始能發生法律上效力。迄今無法查考六安 公司董事會有無作成設定抵押權之決議、據以簽署設定抵押 權契約及文件，則法律上並不發生設定抵押權之效力，康友 公司財務報告上未記載設定抵押權，並無錯誤或有何不允當 之情形，原告據以查核而未要求揭露不成立且無效之抵押設 定，並無違法可言。 　㈡原告主動自各公示網路系統廣泛查詢六安公司之企業信息， 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顯示：「安徽省六安市市場監督管理 局六安經濟技術開發區分局」（下稱六安開發區分局）登記 六安公司有「動產抵押登記信息」，設定擔保予贛州銀行廈 門分行（下稱贛州銀行），被擔保債權金額人民幣23,722萬 元（下稱「設定動產抵押」）」。 　㈢原告遂分別詢問康友公司董事長黃○烈、總經理章○鑒、財務 長蔡○梅與内部稽核主管王○等康友公司及六安公司之董事會 、管理階層，前述人員均表示並無「設定動產抵押」。 　㈣原告又檢視康友公司及六安公司之董事會議事錄、六安公司 用印記錄及内部稽核程序等文件，確認均無記載設定系爭抵 押之事。 　㈤原告另要求康友公司提出必要事證澄清，康友公司遂提供六 安開發區分局之上級機關即「六安經濟技術開發區管理委員 會」（下稱六安管理委員會）108年11月13日函文：「經管 委會各部門開會研究核實，同意撤銷。」、「現已將貴司之 情況向安徽省市場監督管理局予以轉報說明。」。 　㈥原告續要求康友公司提供必要事證。康友公司再提供六安管 理委員會109年3月16日函文表示：「貴司關於撤銷錯誤抵押 信息之申請，管委會經研究核實後同意撤銷、」「已將貴司 之情況向安徽省市場監督管理局予以轉報說明。待疫情結束 ，省局專項工作會議核准後方可撤銷。」。另贛州銀行109 年3月17日聲明書亦表示：「贛州銀行與六安公司間並無業 務往來、無抵押或擔保事項」。 　㈦原告對「設定動產抵押」已為專業應有之注意義務，完成各 項必要查核程序，並就綜合各項事證，而判斷企業信用信息 公示系統所示「設定動產抵押」應屬錯誤，且合乎商業常理 ，並將註記於工作底稿中暨檢附相關證據，符合查簽規則第 23條及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45號規範。 三、原處分認定原告未就期後事項採取適當行動有所違誤： 　㈠查核人員於109年7月24日接獲未具名檢舉人來電，檢舉康友 公司董事長黃○烈之某廈門公司（未說明公司名稱）欠款， 及與銀行有借款訴訟之問題，且其無法聯繫黃○烈云云。然 該來電内容與康友公司或六安公司無關，且匿名檢舉人來電 ，其所述内容是否為事實，已屬有疑。 　㈡其後，原告採取相關積極作為包括：⒈查核團隊於109年7月27 日電話詢問徽商銀行，經徽商銀行接獲電話人員告知並無陳 ○。⒉原告向徽商銀行執行109年第二季度之二次函證，徽商 銀行人員口頭告知與六安公司存款餘額不符，原告請求徽商 銀行以函覆回覆二次函證。⒊原告與黃○烈、康友公司管理階 層查詢並無「設定動產抵押」。惟原告至今仍未取得徽商銀 行之二次函證回函，且康友公司於109年8月6日發布重大訊 息否認「設定動產抵押」，則重要關鍵事實即六安公司之存 款狀況為何？且究有無「設定動產抵押」？真相不明，本件 不符合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5號期後事項第16條規定，需「 查核人員知悉可能導致查核報告須修改之事實」及「查核人 員得與受查公司管理階層討論其是否擬修改財務報表」之要 件，被告苛求原告在事實不明、無任何可茲信賴之審計證據 下應修改查核報告，顯有重大違誤。 　㈢本件訴願程序又援引美國公開發行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PCA OB）審計準則公報（編號AS2905，下稱美國審計準則公報） 期後事項第8條規定，指責原告未採行之適當行動云云，然 美國審計準則公報之期後事項規定，未依我國相關法令發布 作為國内一般公認審計準則，顯係有意排除，又原告接獲檢 舉電話後，業已執行上開行為加以確認，惟並無足以信賴之 證據使原告應修改查核報告、或應修改何處内容（已如前述 ），況美國審計準則公報第8條明定「客戶拒絕揭露」（If the client refused to make the disclosures），即以會 計師已發現可資信賴之期後資訊而客戶拒絕揭露為要件，故 本件不適用美國審計準則公報第8條規定。 四、原處分有裁量濫用，違反比例原則、平等原則及自我拘束原 則之重大違誤： 　㈠原告施景彬於79年臺大會計系畢業後即進入勤業眾信聯合會 計事務所服務迄今，並曾擔任中華民國會計師全國聯合會理 事。原告江明南於91年取得臺灣大學會計碩士，94年起回任 該會計師事務所迄今。原告查核簽證公開發行公司財務報告 業經數十年，從無任何查核不當或疏失。本件關係原告依憲 法所保障之工作權，亦牽涉原告兢兢業業執行業務所累積之 信譽，原告絕無甘冒違反查簽規則及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等規 範之惡意或意圖。退萬步言，假設本件果真有原處分所指疏 漏云云，考量本件可能涉及康友公司或六安公司管理階層聯 合外部人員欺瞞舞弊情事，原告及查核人員非追緝偽造文件 及舞弊行為之專家，實在難以發現，致本件未能有效查核， 違失情節難謂重大，此與會計師出於故意或重大過失不執行 我國審計準則公報規定之程序而導致審計失敗情節毫不相同 。 　㈡原處分未說明為何捨棄警告或停止於2年以下期間辦理證券交 易法簽證業務之裁罰，抑或三項疏失加總評價而給予總體評 價，或三項疏失均等價而就個別疏失評價，處以停止辦理簽 證業務最高之期限2年。再者，本件原告為初次違反會計師 查核簽證相關規範，原處分逕給予停止辦理2年簽證業務之 行政處分，顯然過重，亦對原告採取之裁罰措施及人格暨執 行業務評價，輕重失衡，懲戒失當，極不公平，更有裁量濫 用或裁量怠惰，違反比例原則及平等原則。 五、被告為原處分前曾於109年9月21日召開「會計師違失案件諮 詢會議」會議（下稱系爭專家諮詢會議），惟依系爭專家諮 詢會議紀錄內容，與會專家之揀選程序、會議討論及結論做 成方式，未依循相對應嚴謹法定程序，諸如與會者之發言全 數附和原處分之結論，且無任何討論辨明爭點或查核事證資 料之正反或論辯意見，亦無對於原告答辯之意見或評論，顯 見早已預設立場、有失偏頗，且記載前後矛盾，被告以系爭 專家諮詢會議已參照會計師懲戒委員會會議之方式而進行， 並將會議紀錄作為認定本件查核缺失之證據資料之一，已嚴 重違反程序公平之法治國原則。　　 六、並聲明求為判決： 先位聲明：㈠原處分暨訴願決定均撤銷。㈡訴訟費用由被告負 擔。備位聲明：㈠確認原處分違法。㈡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參、被告答辯意旨略以： 一、原處分認定原告未有效執行銀行函證並無違誤： 　㈠六安公司為康友公司107、108年度之重要子公司，六安公司 於107年、108年在徽商銀行之活期存款、定期存款合計分別 為人民幣10.46億元及12.6億元【折合約新臺幣（下同）48 億元及54億元，按指「銀行存款不實」】，占康友公司合併 總資產47％、52％，原告查核康友公司107年度、108年度財務 報表時，既已將現金及銀行存在列為關鍵查核事項，然竟囿 於大陸銀行實務，對徽商銀行採信度較低之非空白式詢證函 （一般查核程序），且徽商銀行之回函僅蓋銀行公章，亦無 相關人員簽章負責，無法確認是否係由「適當人員」就相關 資訊詳予驗證後回覆，另未依函證格式由經辦人員及覆核人 員簽章確認金額及資訊之正確性及完整性，且108年度徽商 銀行函證控制表所載聯絡人（陳○）與回函郵件寄件人（陳○ 龍）不一致，原告未進一步執行其他查核程序以降低相關查 證風險，並瞭解前揭情事之原因及合理性，違反查簽規則第 6條應取得足夠與適切之證據規定之情事。 　㈡原處分係認原告執行查核工作時，未確實依行為時已明定之 查簽規則及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等相關規定執行，其所涉缺失 係屬廢弛業務上應盡之注意義務，參諸司法院釋字第432號 解釋及行政程序法第5條規定，有關法令規定及原處分理由 並無違反法律明確性原則及欠缺期待可能性。 　㈢原告指稱查簽規則第20條第1項第2款第16目第3點等規定，會 計師執行查核簽證作業時，若相關交易發生異常，才需要分 析原因及合理性云云。然按查簽規則並未以相關交易發生異 常，作為會計師需分析其原因及合理性之前提要件，反觀查 簽規則第20條規定會計師查核財務報表各項科目，若其金額 重大、性質特殊、有重大變動或有異常時，即應瞭解其原因 及合理性；復依同條第1項第1款第4目規定，就現金及約當 現金科目，會計師應依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69號規定向銀行 發函詢證，基於該項會計科目之流動性高，遭挪用之風險較 高，故無論法令規定或實務作法，不問銀行存款金額大小， 會計師均應執行查核證據力較高之函證程序；本件六安公司 107及108年度徽商銀行存款占康友公司合併總資產近五成， 原告未落實執行該項目之查核，反刻意曲解法令規定，顯係 卸責之詞，核不足採。　　 二、原處分認定原告未就所發現六安公司多項機器設備執行必要 查核程序，並無違誤： 　 原告查核康友公司108年度第3季財務報表即於108年11月5日 以及109年3月10日，接獲大陸「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系 統發送郵件所附之「企業信用信息公示報告」，揭露六安公 司之108年10月8日動產抵押登記信息【包括被擔保債權數額 人民幣23,722萬元（約合10.04億元，占康友公司108年第3 季淨值12.9%，及機器設備淨額之76.41%，按指「設定動產 抵押」】，對康友公司影響重大。原告固已取得六安管理委 員會108年11月13日以及109年3月16日說明文件表示同意撤 銷「設定動產抵押」，及贛州銀行109年3月17日聲明書同意 康友公司108年度第3季財務報表、108年度財務報告無需揭 露「設定動產抵押」，惟上開說明文件及聲明書均為六安公 司提供，非原告自獨立之外部機關直接取得，又所提及已將 六安公司情況向「安徽省市場監督管理局」轉報、待疫情解 除，省局專項工作會議核准後方可撤銷「設定動產抵押」， 則「設定動產抵押」是否已撤銷尚待釐清，再者，六安管理 委員會出具說明文件上所稱係轉報「安徽省市場監督管理局 」與公示系統所載權責機關六安開發區分局不同，況原告10 8年工作底稿並無記載原告查證「設定動產抵押」權責機關 、詢問康友公司或六安公司人員及審視客戶聲明書董事會議 紀錄之記載，原告未進一步釐清，違反查簽規則第20條第1 項第9款第3目應查明廠房及設備有無提供擔保質押或受有限 制情形。　　　 三、原處分認定原告未就期後事項採取適當行動並無違誤：　 　㈠六安公司於107年、108年在徽商銀行之活期存款、定期存款 合計分別為人民幣10.46億元及12.6億元【折合約新臺幣（ 下同）48億元及54億元，按指「銀行存款不實」】，占康友 公司合併總資產47％、52％，換言之，康友公司108年底活期 存款、定期存款高達96％在徽商銀行，原告於107年間接獲關 於黃○烈涉有異常之檢舉電話，查核人員於109年7月28日致 電徽商銀行，徽商銀行表示並無收到詢證函，並無員工陳○ （按指原告所稱108年度、109年度第1季回覆詢證函之徽商 銀行員工），徽商銀行又於109年7月31日以「微信」提供關 於六安公司109年6月30日無鉅額定期存款，及活期存款金額 與函詢金額亦有顯著差異，另六安公司已於108年11月20日 向徽商銀行借款人民幣1千萬元等訊息，與原告先前執行108 年度財務報告之查核程序時，取得之徽商銀行函證顯示六安 公司並無向徽商銀行借款均有重大差異，顯示康友公司108 年度財務報告已有重大不實之疑慮，原告先前出具無保留意 見之查核報告應有修正之必要，然原告僅向康友公司表示10 9年第2季財務報告已無法依據公司聲明為查核，一週内如無 繼任會計師原告將主動辭任，而未依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5 號「期後事項」第13條規定與管理階層討論，決定108年度 財務報表否須作修改，並依我國審計公報第55號第16條規定 採取適當行動（包括：通知客戶其原出具之查核報告與財務 報告不再有關連、通知監理機關如證券管理委員會或交易所 原查核報告不再可信賴、通知每一個可能信賴原財務報告之 人），以避免財務報表使用者信賴原查核報告，核有疏失。 ㈡至原告主張當時事實真偽不明，未符合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 5號第13條、第16條應就期後事項採取適當行動云云，惟查 徽商銀行109年7月31日「微信」提供關於六安公司109年6月 30日無鉅額定期存款，及活期存款金額與函詢金額亦有顯著 差異，另六安公司已於108年11月20日向徽商銀行借款人民 幣1千萬元等訊息，與先前由陳○寄發108年銀行函證回函不 一致，依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5號第13條、第16條規定，原 告應「及時」告知投資人避免渠等信賴原出具之查核報告， 惟原告109年7月31日與康友公司管理階層召開電話會議時， 僅針對109年第2季財務報告終止委任事宜，未就已發布之10 8年度財務報告應否修改相關事宜進行討論並於後續採取適 當行動，原告上開所稱洵屬辯詞，核不足採。 　㈢至原告指摘美國審計準則公報明定以客戶拒絕揭露始需就「 期後事項」採取適當行動一節，惟前揭有關會計師應採取適 當之行動，屬會計師能與受查公司（按指六安公司）之管理 當局聯繋討論之情況下，所明確要求之規範，若會計師無從 與管理當局討論是否修改已出具之財務報告，縱使無從知悉 管理當局有無拒絕之意圖，舉輕以明重，會計師更應對已出 具之查核報告採取必要行動，以免其原出具之意見及受查公 司已發布之財務報表繼續被信賴，況康友公司108年底於徽 商銀行之銀行存款金額甚鉅，原告已將之列為關鍵查核事項 ，康友公司種種異常跡象均係原告出具108年度查核109年第 1季核閱報告後已知之事實，且原告不與徽商銀行主動連繫 ，暸解徽商銀行存款之存在性，縱如原告所述真偽不明，然 原告既於期後獲悉顯示徽商銀行存款存在性異常情事之疑慮 ，竟未評估就先前已出具並流通在外之查核報告有無修正原 出具無保留意見之必要，僅向康友公司表示終止委任，原告 相關主張，核不足採。 四、系爭專家諮詢會議合法： 　　被告為確保原告責任查處之公正及客觀性，於109年8月28日 函請原告提出陳述意見書，再參考會計師懲戒委員會之組成 ，排除行政機關代表、因利害關係應予迴避之人等，共邀請 4位學者、3位會計師，召開系爭專家諮詢會議，就原告所涉 缺失、陳述意見内容及相關事證以去識別化方式提供與會專 家參閱，就每位專家意見作成會議紀錄，綜合與會專家意見 ，以作為原處分之參考。 五、聲明： 　㈠原告之訴駁回。 　㈡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肆、如事實概要欄所載之事實，有原處分（本院卷一第49至60頁 ）及訴願決定（本院卷一第63至90頁）附卷可稽，且為兩造 所不爭執，堪信為真實。　　 伍、本院之判斷： 一、應適用之法條： 　㈠證券交易法第36條第1項：「已依本法發行有價證券之公司， 除情形特殊，經主管機關另予規定者外，應依下列規定公告 並向主管機關申報：一、於每會計年度終了後三個月內，公 告並申報由董事長、經理人及會計主管簽名或蓋章，並經會 計師查核簽證、董事會通過及監察人承認之年度財務報告。 二、於每會計年度第一季、第二季及第三季終了後四十五日 內，公告並申報由董事長、經理人及會計主管簽名或蓋章， 並經會計師核閱及提報董事會之財務報告。三、於每月十日 以前，公告並申報上月份營運情形。」第37條：「（第1項 ）會計師辦理第36條財務報告之查核簽證，應經主管機關之 核准；其準則，由主管機關定之。（第2項）會計師辦理前 項查核簽證，除會計師法及其他法律另有規定者外，應依主 管機關所定之查核簽證規則辦理。（第3項）會計師辦理第 一項簽證，發生錯誤或疏漏者，主管機關得視情節之輕重， 為左列處分：一、警告。二、停止其2年以內辦理本法所定 之簽證。三、撤銷簽證之核准。……」。 　㈡會計師法第11條第2項：「會計師受託查核簽證財務報告，除 其他法律另有規定者外，依主管機關所定之查核簽證規則辦 理。」次按查簽規則第2條第1項規定：「會計師受託查核簽 證財務報表，除其他業務事件主管機關另有規定者外，悉依 本規則辦理，本規則未規定者，依財團法人中華民國會計研 究發展基金會發布之一般公認審計準則辦理。」第6條：「 會計師受託查核之財務報表，應由受查者根據其帳冊及有關 文件編製。會計師於查核財務報表時，對重大性與查核風險 之考量，應依審計準則公報第48號、第51號及第52號規定辦 理，並應依審計準則公報第53號規定，獲取足夠與適切之證 據，作為撰擬查核報告之依據。」第20條第1項第9款第3目 ：「會計師查核簽證財務報表，應先就財務報表所列各科目 餘額與總分類帳逐筆核對，總分類帳並應與明細帳或明細表 總額核對相符後，再依下列程序查核：……九、不動產、廠房 及設備、使用權資產、投資性不動產、無形資產及生物資產 ：……㈢查明不動產、廠房及設備、投資性不動產有無提供擔 保質押、或受有限制等情事，有則已否列註。」第23條：「 查核工作底稿為會計師是否已盡專業工作責任之證明，並為 作成查核報告表示意見之依據；查核報告中所提出之意見、 事實及數字均應於查核工作底稿中提供確實之證據。」。 ㈢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5號「期後事項」第13條：「查核人員 於財務報表發布後，並無對該等財務報表執行任何查核程序 之義務。惟查核人員於財務報表發布後始獲悉某事實，而該 事實若於查核報告日即獲悉，可能導致會計師修改查核報告 時，查核人員應：⒈就該等事項與管理階層（如適當時，亦 包括治理單位）討論。⒉決定財務報表是否須做修改。若須 修改，則向管理階層查詢其欲於財務報表中如何處理該事項 。」第16條：「查核人員認為財務報表應修改，而管理階層 未修改且未採取必要之步驟以確保所有接獲原發布財務報表 及查核報告者已被及時告知財務報表須修改之事實時，查核 人員應告知管理階層及治理單位（除非所有治理單位成員均 參與受查者之管理）其將採取行動以避免財務報表使用者信 賴原查核報告。若管理階層及治理單位已被告知而仍未採取 必要之步驟，查核人員應採取適當行動，以避免財務報表使 用者信賴原查核報告。」。 　㈣按「查簽規則」係依會計師法第11條第2項規定訂定，又查簽 規則第2條第1項規定，會計師受託查核簽證財務報表，除其 他業務事件主管機關另有規定者外，悉依查簽規則及我國審 計準則公報辦理。又依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1號一般公認審 計準則總綱第1點及第2點規定，我國審計準則公報係由財團 法人中華民國會計研究發展基金會制定。制定我國審計準則 公報之主要目的，在規範會計師查核財務報表之品質，俾查 核報告之閱讀者，對會計師之查核工作及結果有共同之體認 ；會計師提供審計服務時，應依審計準則公報之規定辦理。 準此，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為會計師專業應共同遵守且普遍知 悉之行為規範，以維持查核品質，並據以判斷會計師是否盡 專業上之注意義務。由於我國審計準則公報係屬會計師執行 業務之細節性及技術性規範，為會計師界所公認之原理原則 ，已形成該行業行之有年具有法效力之慣例，自無法律轉授 權之問題。為免於法規重覆訂定及衡酌審計實務之複雜性， 查簽規則第2條規定，本規則未規定者，依我國審計準則公 報之規定，以確定會計師行為規範與義務之適用順位，合先 敘明。 二、查原告為會計師事務所執業會計師，受託查核簽證康友公司 自107年度及108年度財務報告，又原告就康友公司編制107 年度、108年度財務報告出具無保留意見之查核報告等情， 有委任書影本各1份（109偵22470卷九第259至279、281至30 1頁）、查核報告（原處分卷第83至87頁）在卷可考，復為 兩造所均不否認，此部分事實核先認定。 三、原告於108年度財務報告之查核報告日（即109年3月30日） 後，於109年7月31日獲悉關於六安公司「銀行存款不實」及 「設定動產抵押」之事，足使原告對原出具康友公司108年 度無保留意見之查核報告所憑依查核證據之「足夠性」及「 適切性」有所質疑，而可能導致修改查核報告，然原告未就 期後事項採取適當行動，違反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5號第16 條規定等，而違反證券交易法第174條第2項第2款之會計師 對不實財務報告未予敘明罪，經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以111年 度金重訴字第17號刑事判決判處各有期徒刑2年6月，經原告 上訴，現由臺灣高等法院113年度金上重訴字第32號審理中 （下稱相關刑案），有相關刑案一審判決（外放卷）、相關 刑案偵查及一審全部電子卷證（外放檔案）在卷可參，復為 原告所坦認（本院卷三第365頁），此部分堪予認定。 四、被告依原告所為康友公司107年度及108年度財務報告查核工 作底稿查核結果，有：㈠未有效執行銀行函證，致未發現六 安公司「銀行存款不實」，違反查簽規則第6條規定。㈡未就 所發現六安公司多項機器設備執行必要查核程序，違反查簽 規則第20條第1項第9款第3目規定。㈢未就期後事項採取適當 行動，違反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5號第16條規定。茲分述如 下： ㈠未有效執行銀行函證，致未發現六安公司「銀行存款不實」 ，違反查簽規則第6條規定部分： ⒈六安公司107年底、108年底於徽商銀行之存款（包括活期存 款及定期存款）各為人民幣10.46億元、12.6億元（換算約 各為48億元及54億元），約各占康友公司合併總資產47％、5 2％，有工作底稿所附審計業務銀行詢證函2份（訴願卷一第2 35至241、243至248頁）在卷可考。又原告執行107年度、10 8年度合併財務報告查核工作時，皆將康友公司「現金及銀 行存款之存在性」列為「關鍵查核事項」，且查核團隊於10 8年12月18日召開內部會議時，亦將「現金及銀行存款之存 在性」列為「關鍵查核事項」而執行查核工作之事實，有查 核報告（原處分卷第83至87頁）、會議資料（相關刑案109 偵22470卷五之一第186頁）在卷可考，且上開事實均為兩造 所不爭執，可認原告於執行查核過程中，均知悉六安公司在 徽商銀行之活期存款及定期存款占康友公司合併總資產之比 率甚高，可合理預期該事項將影響康友公司財務報告使用者 所作之經濟決策，對於查核工作具有重大性無疑。 ⒉觀諸卷附工作底稿所附審計業務銀行詢證函2份（訴願卷一第 235至241、242至248頁）、108年度詢證函收寄件資料（相 關刑案一審卷四十第9至12頁、訴願卷一第242、263至265頁 、原處分卷一第104頁），其中徽商銀行存款（包括活期存 款、定期存款）各該欄位包括幣種、餘額、起止日期等已填 寫完竣（按指非空白函證），徽商銀行僅在銀行確認欄蓋徽 商銀行業務公章，經辦人、複核人欄均為空白，108年度詢 證函係由徽商銀行陳○龍收件，回覆之詢證函寄件人係為徽 商銀行陳○等情，且為兩造所均不爭執，堪信徽商銀行於回 覆上開詢證函時僅蓋有銀行公章，並無經辦人及覆核人簽章 ，又108年度詢證函之徽商銀行收件人與寄件人不同。 　⒊以六安公司107年底、108年底於徽商銀行之存款約各占康友 公司合併總資產47％、52％，比率甚高，而原告於執行查核過 程中知悉上情，且合理預期該事項將影響康友公司財務報告 使用者所作之經濟決策而言，原告於查核過程中取得上開詢 證函竟為非空白函證，且僅蓋有徽商銀行公章，參以108年 度詢證函之徽商銀行收件人與寄件人不同，難認原告已取得 查簽規則第6條所規定應取得「足夠與適切」之證據，作為 撰擬查核報告依據之規定情事，原處分認定原告未有效執行 銀行函證，致未發現六安公司「銀行存款不實」，違反查簽 規則第6條規定，並非無據。則原告主張其採用非空白函證 、查核人員就108年度詢證函係以國際快遞公司寄送予徽商 銀行並取得徽商銀行回函，又銀行函證收件聯絡人未必即為 處理函證人員，符合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69號等規定云云， 委不可採。 　⒋至原告另主張此部分，除依據上開詢證函外，尚有取得徽商 銀行對帳單，並盤點定存單，並提出原告提供康友審計服務 期間大事紀（按指訴證35，訴願卷二第329至333頁）、電子 郵件（按指附件一，訴願卷二第335至336頁）云云。然觀諸 原告提供康友審計服務期間大事紀（按指訴證35，訴願卷二 第329至333頁），為原告所製作之文書，又該電子郵件（按 指附件一，訴願卷二第335至336頁）固記載修改行程包括「 定存單盤點」等，然並無所盤點之定存單內容，況此為修改 行程，無法證明原告於該日（按指107年11月11日）確有依 照該行程盤點定存單，則原告所提出上開資料尚不佐證其另 行查證六安公司107年底、108年底於徽商銀行存款之情，原 告此部分主張，並不可採。 　㈡未就所發現六安公司「設定動產抵押」執行必要查核程序， 違反查簽規則第20條第1項第9款第3目規定部分： ⒈該事務所查核人員於執行康友公司108年第3季合併財務報告 核閱工作期間，該事務所組長楊○喻於108年11月5日查詢大 陸地區「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企業報告」之公示報 告，發現六安公司所有之機器設備計有504項業經設定動產 抵押並已辦理登記一事（擔保最高限額人民幣2億3,722萬5, 000元，換算約為10.04億元，登記機關：六安開發區分局， 按指「設定動產抵押」），旋由該事務所副理李○婷轉告經 理吳○鈞並呈報原告，吳○鈞即於108年11月6日要求康友公司 時任財務長兼會計主管蔡○梅及内部稽核主管王○協助查明此 事，康友公司人員回覆表示係網站誤植已向六安管理委員申 請撤銷等語，嗣王○於108年11月13日回傳「2019年11月13日 六安經濟技術開發區管理委員會文件（六開管〈2019〉147號 ）」（下稱六安管理委員會108年11月13日文件），其上載 明申請撤銷錯誤抵押信息同意撤銷意旨；楊○喻復於108年12 月12日再度查詢發現該訊息尚未撤銷而詢問王○，王○回覆已 向安徽省工商局報送資料尚需審批等語；楊○喻於109年3月1 0日再度查詢發現「設定動產抵押」猶未撤銷而向王○詢問撤 銷訊息進度，王○則回覆已在跑用印流程等語，隨即於109年 3月17日分別回傳「2020年3月16日六安經濟技術開發區管理 委員會文件（六開管〈2020〉33號」說明函（下稱六安管理委 員會109年3月16日文件）載明六安管理委員會研究核實後同 意撤銷並待疫情解除後由省局專項工作會議核准後方可撤銷 意旨，同月19日回傳「2020年3月17日贛州銀行股份有限公 司廈門分行聲明書」載明贛州銀行與六安公司間並無業務往 來，無抵押或擔保事項意旨，原告未直接向贛州銀行進行查 證；嗣該事務所查核人員於執行109年第1季合併財務報告核 閱工作期間，原告江明南於109年4月18日向蔡○梅詢問機器 設備質押之問是否解決等語，蔡○梅則回覆近期疫情階段， 原來說的政府專項會議還沒有召開等語，原告江明南復表示 現在看起來大部分活動都已經正常，卻再又拖了1季，原告 施景彬大概會有意見等語，原告仍未直接向贛州銀行進行查 證等事實，有企業信用信息公示報告（訴願卷一第50至69頁 ）、六安管理委員會108年11月13日文件（訴願卷一第269頁 ）、六安管理委員會109年3月16日文件（訴願卷一第270頁 ）、贛州銀行聲明書（訴願卷一第275頁）、附表一編號5至 8所示之證據、附表二編號3至13所示之訊息內容及證據存卷 可參，且為原告所不爭執，堪信為真實。 　⒉又「設定動產抵押」所擔保之債務金額高達人民幣2億3,722 萬元，占康友公司108年第3季淨值12.9％、機器設備淨額76. 41％乙情，為兩造所均不爭執，則「設定動產抵押」對於康 友公司顯然影響重大，原告至遲自108年第3季合併財務報告 核閱工作期間已知「設定動產抵押」乙事及對康友公司108 年度財務報告內容影響重大，且上開企業信用信息公告顯示 「設定動產抵押」登記機關：「六安開發區分局」，而六安 管理委員會108年11月13日文件、六安管理委員會109年3月1 6日文件所示「設定動產抵押」主管機關為「六安管理委員 會」或「安徽省市場監督管理局」已然不同，況六安管理委 員會109年3月16日文件載明待疫情解除後由省局專項工作會 議核准後方可撤銷，且與贛州銀行聲明書記載贛州銀行與六 安公司間無抵押或擔保事項意旨已然矛盾，尚且上開文件等 均為由受查者（按指康友公司）提供，原告竟未進一步依我 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3號第10條、第41條執行必要查核程序（ 諸如自外部獨立來源直接向贛州銀行抑或六安管理委員會、 安徽省市場監督管理局進行查證等），對康友公司編製108 年度財務報告未予揭露該動產抵押及擔保債務金額之訊息， 仍出具無保留意見之查核報告，原處分認定原告未就所發現 六安公司「設定動產抵押」執行必要查核程序，違反查簽規 則第20條第1項第9款第3目規定規定，並非無據。則原告主 張已詢問康友公司黃○烈、章○鑒、蔡○梅與王○，其等均表示 並無「設定動產抵押」，另請康友公司提供資料包括六安管 理委員會108年11月13日文件、六安管理委員會109年3月16 日文件等，為已執行必要查核程序云云，已乏實據。 　⒊至原告主張其檢視康友公司及六安公司之董事會議事錄、六 安公司用印紀錄及内部稽核程序等文件，確認均無記載「設 定動產抵押」，為已執行必要查核程序云云，並提出六安公 司印章管理辦法（訴證3，訴願卷一第115至123頁）、六安 公司印鑑使用管理循環控制點說明潛在錯誤及控制測試（訴 證4，訴願卷一第124頁）、六安公司108年間用印紀錄（訴 證5，訴願卷一第125至132頁）、六安公司資金貸與及背書 保證程序（訴證6，訴願卷一第133至141頁）、六安公司財 務部背書保證備查簿（訴證7，訴願卷一第142頁）、六安公 司108年間董事會議事錄明細與董事會議事錄（訴證8，訴願 卷一第143至149頁）、六安公司108年度稽核計畫（訴證9， 訴願卷一第150至153頁）、六安公司108年度稽核報告（訴 證10，訴願卷一第154至234頁）為證。然觀諸卷內原告之10 8年度查核工作底稿並無相關查證軌跡或評估記載，且所取 得董事會議紀錄等，屬一般查核程序，尚不足以佐證原告就 所發現六安公司「設定動產抵押」執行必要查核程序，原告 此部分所指並非可採。 ㈢未就期後事項採取適當行動，違反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5號 第16條規定部分： ⒈108年查核報告日（按指109年3月30日）後，該事務所查核人 員執行康友公司109年第2季財務報告核閱工作期間，該事務 所總機於109年7月24日接獲不明者來電要求與康友公司之簽 證會計師通話，經轉予李○婷接聽，對方在電話中表示廈門 「奔馬協力集團」旗下公司已欠薪數月，欲探詢康友公司董 事長黃○烈及王○亮之下落等語，隨即由吳○鈞向原告報告此 事，楊○喻於當日查詢大陸地區「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 統-企業報告」之公示報告，仍顯示「設定動產抵押」信息 ，該來電者於109年7月27日再次來電與吳○鈞通話表示廈門 「奔馬協力集團」之公司有銀行借款訴訟之問題等語，吳○ 鈞旋於109年7月28日致電六安公司稽核人員劉麗清所提供徽 商銀行函證窗口「陳○」詢問109年度第2季函證狀況及定存 質抵押情形，「陳○」於電話中表示表示109年度第2季函證 已確認並寄回臺灣，惟不清楚定存有無質抵押情形等語，吳 ○鈞旋按徽商銀行官方網站頁面所示連絡電話致電徽商銀行 詢問，徽商銀行總機表示並無員工「陳○」，且無收到來自 臺灣的詢證函等語，吳○鈞進一步詢問是否有「陳○龍」此人 ？對方另表示「陳○龍」是該行信貸部門主管，至於專責處 理銀行詢證函之部門主管是張○瑩等語，吳○鈞立即告以將重 新寄發函證，直接寄予函證部門主管張○瑩等語，通話結束 後，吳○鈞即指示查核人員重新寄發詢證函至徽商銀行（收 件人：張○瑩）。另一方面，楊○喻109年7月29日依贛州銀行 官方網站頁面所顯示連絡電話致電贛州銀行，並由該事務所 人員王○淳在旁進行錄音，詢問康友公司有無動產抵押情事 ？獲對方行員回覆：「肯定有啊，都抵押了怎麼可能沒有， 都做了公證的。」等語，原告施景彬經由吳○鈞告知此事後 ，於當日17時許聯繫黃○烈，然黃○烈仍否認六安公司「設定 動產抵押」一事，原告施景彬隨後與原告江明南討論，吳○ 鈞於當日18時許將前揭錄音檔傳送給原告，原告施景彬再於 當日19時許將該檔案傳送予黃○烈，原告施景彬於翌（30） 日上午再度聯繫黃○烈要求說明，但黃○烈仍予否認，並稱可 找贛州銀行行長協助澄清等語，原告施景彬則立即表示「我 需要盡快確定，因這有太大影響，甚至關係到帳上是否應認 列2億多人民幣的擔保損失」等語，其2人遂約定擬偕同王○ 亮（按指廈門「奔馬協力集團」之代表人）及章○鑒於隔（3 1）日17時許召開微信通話會議。嗣楊○喻於109年7月31日14 時許致電徽商銀行，對方行員「施○星」表示已收到函證， 惟其上活期存款及定期存款金額不正確等語，並稱六安公司 在徽商銀行沒有定期存款，非函證上手寫填載之人民幣8億 元，尾號776的帳戶活期存款於109年6月30日之餘額並非函 證上所手寫填載之人民幣5億8,672萬1,151.20元，實際僅有 人民幣2萬4,031.78元，109年3月31日餘額為人民幣1萬7,90 0.75元，另沒有337322帳戶等語，因差異過大，「施○星」 原欲聯繫武○確認，經吳○鈞溝通後，「施○星」同意先將函 證拍照傳送，王○淳旋與「施○星」互加微信帳號，「施○星 」於當日18時許回傳其上註記有「（活期）實際金額：￥240 31.78」及「定期存款無」等手寫註記之函證翻拍照片予王○ 淳。與此同時，109年7月31日17時2分至26分許，原告、章○ 鑒、王○亮、黃○烈之微信通話會議中，黃○烈、王○亮、章○ 鑒仍否認六安公司「設定動產抵押」一事，因已無信任基礎 ，雙方已產生終止委任之合意，章○鑒遂表示將委任其他會 計師查核簽證，原告施景彬亦請康友公司另覓繼任之會計師 ，微信通話會議結束後，吳○鈞將向徽商銀行查證存款餘額 不符之事告知原告江明南，原告江明南於當日下班前，在其 辦公室詢問吳○鈞、王○淳、楊○喻等致電徽商銀行之查證過 程，並指示其等立即停止執行查核工作，吳○鈞等人遂停止 執行查核工作等情（詳附表一所示時序表編號1至16），經 證人吳○鈞（相關刑案偵查109偵22470卷二第263至272頁、 相關刑案一審卷三十三第446至465頁）、楊○喻（相關刑案 偵查109偵22470卷二第545至552頁、相關刑案一審卷三十三 第405至426頁）、王○淳（相關刑案偵查109偵22470卷二第6 95至711頁、相關刑案一審卷三十三第431至444頁）於相關 刑案偵、審中證述明確，並有如附表一編號9至15所示之證 據、附表二編號14至88所示之訊息內容及證據存卷可參，且 為原告所不否認（訴願卷一第329至333頁）上開事實要堪認 定。本院足認至遲於109年7月31日原告於上開微信通話會議 中已對王○亮、黃○烈、章○鑒之誠信有所懷疑，進而產生終 止委任之意，於會議結束後又再獲知六安公司「銀行存款幾 乎不存在」之事實，當足使原告認知對康友公司108年度財 務報告出具無保留意見之查核報告所憑依查核證據之「足夠 性」及「適切性」有所質疑，致認定財務報表重大不實表達 風險超過可接受之水準，而認定該查核報告有修改之可能， 換言之，原告於109年7月31日確知六安公司「設定動產抵押 」、「銀行存款不實」等事實，而牽涉應修改康友公司108 年度財務報告，則原告主張109年7月24日係匿名檢舉，且檢 舉內容與康友公司、六安公司無關，又原告採取相關積極作 為包括電詢、函詢徽商銀行、向黃○烈、康友公司管理階層 確認並無「設定動產抵押」真相不明，無須依我國審計準則 公報第55號第16條規定採取適當行動云云，並不可採。 　⒉又該事務所於109年8月5日16時許，接獲甄明法律事務所109 甄律函字第1090805-1號檢舉函（副本予被告、臺灣證交所 等），表示經查詢安徽省國家企業信用資訊系統，顯示六安 公司之機器設備於108年9月12日遭黃○烈設定抵押予贛州銀 行（按指六安公司「設定動產抵押」），且公司人員從1,20 0人減到300人，顯無法維持營收，並附上檢舉人向六安開發 區分局取得之「授信額度協議」、「最高限額抵押合同」等 資料，隨即由原告及該事務所所長洪○田、德勤商務法律事 務所林○彬律師於當日18、19時許開會討論，原告江明南隨 後即請人協助擬定康友公司終止委任函，臺灣證交所等人員 於109年8月6日因上揭檢舉函一事要求說明，原告遂於當日1 1時許前往臺灣證交所針對檢舉函所稱設定擔保（按指「設 定動產抵押」）之内容進行口頭說明，原告準備之資料僅包 含有無符合公報規定及親跑函證之過程，並表示擬終止委任 情事外，惟未將已向贛州銀行及徽商銀行查證確認六安公司 「設定動產抵押」、「銀行存款不實」之事告知臺灣證交所 人員，臺灣證交所人員要求其2人於發出終止委任前，先以 書面說明對動產是否質押存有疑慮？原告江明南旋於同日15 時許將說明函及終止委任函一同寄予臺灣證交所人員，其說 明函內容表示管理階層僅口頭否認，未能進一步提供其他證 據，故會計師對動產是否質押予銀行存有重大疑慮，嗣康友 公司於當日20時47分24秒發布重大訊息公告六安公司並無「 設定動產抵押」，擔保皆符合內控流程等語，又於22時35分 15秒發布重大訊息公告簽證會計師即原告辭任，辭任原因為 因管理階層無法提供會計師評估財務報表相關交易及事件之 攸關所有資訊，致會計師已難以繼續進行審計委任書之工作 等語，再於23時44分27秒發布重大訊息公告說明臺灣證交所 對於康友公司之重大訊息說明記者會，未能具體說明六安公 司「設定動產抵押」事宜並提供相關事證，故自109年8月10 日起，將其上市有價證券變更交易方法，改列全額交割等語 。自109年8月7日起，康友公司股價連日開盤即跌停鎖死至 收盤，復未依法令期限公告申報109年第2季合併財務報告， 臺灣證交所於109年8月14日公告康友公司股票自109年8月18 日起停止買賣。另一方面，該事務所於109年8月6日、7日間 收到前揭「陳○」所稱已寄回臺灣之偽造函證回函，復於109 年8月13日接獲徽商銀行人員通知前揭重新寄發之函證已退 回給黃○烈。其後，原告於109年8月20日函覆臺灣證交所書 面說明，始首次提及該事務所查核人員曾於109年7月間致電 贛州銀行查證六安公司是否「設定動產抵押」，獲該行人員 肯定回覆一情，另於109年8月22日將所紀錄事項整理之「函 證備忘錄」寄交臺灣證交所，臺灣證交所人員至此始知六安 公司於徽商銀行之「銀行存款不實」之事等節（詳附表一所 示時序表編號17至25），有如附表一編號16至25所示之證據 、附表二編號89至140所示之訊息內容及證據在卷可證，復 為原告所不否認（訴願卷二第329至333頁），上開事實亦堪 認定，則原告係遲至109年8月18日起停止買賣康友公司股票 後（即109年8月20日）始函覆臺灣證交所告知曾致電贛州銀 行查證六安公司「設定動產抵押」，且臺灣證交所係原告於 109年8月22日寄交之「函證備忘錄」始查知六安公司「銀行 存款不實」之事。 　⒊會計師受託查核財務報表時，除須執行蒐集及評估財務報表 相關證據之程序外，並須執行將所獲結果傳達給利害關係人 之程序，審計程序方屬完成，亦方能符合財務報表審計需求 之目的，故會計師法第1條明示：「為建立會計師專業制度 ，維護其專業品質，以健全其在經濟活動之專業功能，特制 定本法。」。其中所稱「健全其在經濟活動之專業功能」應 即指「經會計師查核過之財務報表能降低其資訊風險，提升 財務報表使用者對財務報表的信心」之謂。此觀諸會計師法 （107年1月31日修正版）第4條規定：「本法所稱簽證，指 會計師依業務事件主管機關之法令規定，執行查核、核閱、 複核或專案審查，作成意見書，並於其上簽名或蓋章。」以 及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1號「一般公認審計準則總綱」第1條 即闡明：「制定審計準則公報之主要目的，在規範會計師查 核財務報表之品質，俾查核報告之閱讀者，對會計師之查核 工作及結果有共同之體認。」等規定，皆可看出會計師的簽 證工作包含「傳達其進行工作所獲結果」之動作。 ⒋由於上市公司管理階層之舞弊，對於證券投資大眾之經濟決 策影響甚鉅，而大多數管理階層之舞弊，通常均伴隨潛藏在 財務報告細節中之不實，不易為證券投資大眾所明瞭或發覺 ，而會計師對於上市公司財務報告之審計，往往居於防範此 類管理階層舞弊之經濟犯罪第一線把關者角色，故會計師對 於執行公司、企業財務報告之查核、核閱或其他審計工作， 應依據其蒐集、取得有關之證據，透過其專業判斷之過程， 並將其判斷之結果，利用出具相關之報告（簽證）之方式， 適切地傳達予閱讀財務報告者知悉，是會計師一方面雖受公 司、企業之委任而收取酬金，另一方面仍應具有獨立地位， 必須依據其專業判斷而忠實執行業務。因此，會計師有所謂 「詐欺的敵人、誠信的守護者」、「專業的看守人」或「資 本市場的守門員」等美稱。從而，審計會計師即是看門人（ gatekeepers），而看門人的角色、作用，在於：①透過不合 作或不同意的方式來阻止市場不當行為的發生；②以自己職 業聲譽作為擔保向投資者保證發行證券品質的人。是以，會 計師專門職業之所以受人信賴，本應建立及累積在其專業角 色並忠實執行業務之上，不應反以其向來之職業聲譽或其任 職事務所之規模無人能及，以之為恃，而心存僥倖，或對於 依其專業判斷已發現之可疑，視而不見或一再相信受查客戶 似是而非之理由，否則其看門人之角色及作用即失之殆盡。 　⒌參以「設定動產抵押」、「銀行存款不實」之事所涉不實表 達金額確屬重大，且可能導致會計師修改康友公司108年度 財務報告之查核報告，依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3號「查核證 據」第13條規定之反面解釋，於財務報表發布後始獲悉之「 事實」，足使原告對原出具之康友公司108年度無保留意見 查核報告所憑依查核證據之「足夠性」及「適切性」有所質 疑，致財務報表重大不實表達風險超過可接受之水準，而認 定查核報告有修改之可能時，符合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5號 「期後事項」第13條規定之前提，即應依該公報第16條規定 ，採取適當行動，以避免財務報表使用者信賴原查核報告， 至所稱「適當行動」，引用美國審計準則公報編號AS2905「 期後事項」第8條規定，包括：①通知客戶其原出具之查核報 告與其財務報告不再有關連；②通知監理機關原查核報告不 再可信賴；③通知每一個可能信賴原財務報告之人。若實務 上無法通知到每一個人，則通知適當之監理機關（如證券管 理委員會或交易所）係屬可行的方式，另通知受查者之主管 機關通常是唯一可行之適當方式等情，業據鑑定人私立東吳 大學會計系教授馬○應、林○倫於相關刑案審理中證述明確（ 馬○應部分：相關刑案一審卷三十九第75至108頁，林○倫部 分：相關刑案一審卷三十九第111至133頁），並有鑑定意見 書2份（馬○應部分：相關刑案一審卷三十八第91至133頁， 林○倫部分：相關刑案一審卷三十八第7至74頁）在卷可考。 原告主張我國不適用美國審計準則公報編號AS2905「期後事 項」第8條關於「適當行動」之規定，並不可採。 　⒍承前所述，原告既於109年7月31日確知六安公司「設定動產 抵押」、「銀行存款不實」等節，且兩者金額皆甚鉅，牽涉 應修改康友公司108年度財務報告，應立即採取「適當行動 」（包括通知主管機關臺灣證交所等），以避免財務報表使 用者信賴原查核報告，然原告竟只終止與康友公司之委任契 約，遲至109年8月20日始於答覆臺灣證交所之函文中方提及 向贛州銀行人員電話詢問而得知「設定動產抵押」之事，及 於109年8月22日經臺灣證交所人員詢問後方函覆說明「銀行 存款不實」之事，導致109年7月31日至109年8月17日期間（ 康友公司自109年8月18日起停止買賣），因尚有財務報表使 用者信賴原告出具康友公司108年度查核報告而願意買進康 友公司股票，致成交張數累計達15,592仟股，成交金額累計 達17億4,708萬9,831元，總交易人數達4,278人，有臺灣證 交所公布之個股日成交資訊（相關刑案一審卷四十第5至7頁 ）、臺灣證交所113年4月9日臺證監字第1130005963號函（ 相關刑案一審卷四十第199至201頁），對投資人之經濟決策 影響甚鉅。綜上，原處分認原告未就期後事項採取適當行動 ，違反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5號第16條規定，於法有據。原 告主張尚未符合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5號第16條採取適當行 動之規定，已不可採。 ㈣綜上，原告就康友公司107年度、108年度財務報告查核程序㈠ 未就「銀行存款不實」有效執行銀行函證，違反查簽規則第 6條規定；㈡未就所發現「設定動產抵押」執行必要查核程序 ，違反查簽規則第20條第1項第9款第3目規定；㈢未就期後事 項採取適當行動，違反我國審計準則公報第55號第16條規定 ，被告依證券交易法第37條第3項第2款規定為原處分，尚無 不合。 　㈤原告另主張被告處以原告停止2年辦理證券交易法所定簽證業 務之行政處分，不僅影響原告等之工作權，對於其等未來生 涯發展、名譽及身心均已造成鉅大之傷害，而就整體社會價 值而言，對於簽證會計師應負法律責任之界線亦將更為模糊 ，有違比例原則云云。惟按，行政行為採取之方法應有助目 的之達成，有多種同樣達成目的之方法時，應選擇對人民權 益損害最少者，採取之方法所造成之損害不得與欲達成目的 之利益顯失均衡，行政程序法第7條定有明文。又行政機關 行使裁量權，不得逾越法定之裁量範圍，並應符合法規授權 之目的，行政程序法第10條另定有明文，故行政處分須具合 法性與目的性，行政機關行使裁量權限應遵守法律優越原則 ，並不得違背比例原則。再按，證券交易法第37條第3項規 定，係為實踐公開發行公司財務業務之公開原則，為確保公 開資訊之品質，爰對於會計師辦理公開發行公司之財務報表 查核簽證，如有發生錯誤或疏漏者，主管機關得視情節輕重 予以處分，俾使投資人能獲得有效、透明之公司資料，以便 從事正確之投資判斷。財務報表之編製，固為受查者之責任 ，惟會計師之查核功能，亦為不可或缺之一環，此為會計師 專業存在之原因與價值，會計師執行業務時，應盡善良管理 人之注意義務，故其所負責任之範圍，亦包括未盡注意義務 之過失。至於遵循查簽規則及一般公認審計準則，係法規明 文要求會計師應遵循之事項，自屬會計師應盡注意義務之範 圍，如未遵循，即屬查核疏失。本件被告審酌證券交易法第 37條落實公開原則之立法目的，考量原告上開違規行為導致 康友公司107年度及108年度財務報告未能允當表達其財務狀 況及經營結果，對廣大投資人及債權人權益影響甚鉅，在證 券交易法第37條第3項規定之裁處範圍即警告、停止其2年以 內辦理證券交易法所定之簽證及撤銷簽證之核准內行使裁量 權，作成原告各停止2年辦理證券交易法所定簽證業務之行 政處分，而此等行政裁量，係法律許可行政機關行使職權時 得為之判斷，衡諸原告所受損害及違法情節，尚屬相當，是 原告此部分之主張，並不可採。 五、原告另指摘系爭專家諮詢會議與會專家揀選程序、會議討論 及結論做成方式，未依循相對應嚴謹法定程序，或與會專家 已預設立場、有失偏頗，且記載前後矛盾云云，然本院並未 引用系爭專家會議以為證據，茲不論述之，附此敘明。 六、綜上所述，原告受託執行查核康友公司107年度及108年度財 務報告確有重大疏失，被告依證券交易法第37條第3項第2款 規定，作成原告各停止2年辦理證券交易法所定簽證業務， 期間自109年10月1日至111年9月30日止，尚無不合，訴願決 定遞予維持，於法有據。原告先位聲明請求撤銷原處分、訴 願決定，為無理由。又原處分、訴願決定並未違法，原告之 備位聲明分亦無理由，均應予以駁回。　　　　 陸、本件判決基礎已經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 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無一一論述之必要 ，一併說明。 柒、結論：本件原告之訴無理由。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9 　　日 審判長法 官 鍾啟煌 法 官 李毓華 法 官 蔡如惠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9 　　日 書記官　陳湘文

2025-01-09

TPBA-111-訴-598-20250109-1

金上
臺灣高等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字第23號 上 訴 人 杜昀 被 上訴 人 元大證券投資信託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劉宗聖 訴訟代理人 黃翊軒 朱慧倫律師 林文鵬律師 複 代理 人 李奎霖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1 月9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1年度金字第110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 訴，並為訴之追加，本院於113年12月1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 如下： 　　主　文 上訴及追加之訴均駁回。 第二審（含追加之訴）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　實 壹、程序方面： 　　按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但 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 項但書、第255條第1項第2款定有明文。本件上訴人於本院 二審追加依元大標普油金傘型期貨信託基金之元大標普高盛 原油ER單日正向2倍指數股票型期貨信託基金（下稱系爭基 金，00672L）期貨信託契約（下稱系爭契約，被證1）第13 條第1項、期貨交易法第119條第1項第2款、證券暨期貨市場 各服務事業建立內部控制制度處理準則（下稱內控處理準則 ）第4條第1項第3款、第6條第2項、第33條、期貨信託事業 管理規則（下稱管理規則）第6條第1項、期貨信託基金管理 辦法（下稱管理辦法）第54條第1項規定，及民法第184條第 1項後段規定為請求權基礎（本院卷一第462至463頁、卷二 第124頁），不再主張系爭契約第14條第2項約定（本院卷一 第462頁）。被上訴人雖不同意追加，然審酌追加之法律關 係仍援用原訴之訴訟資料及證據，依訴訟經濟原則，自宜利 用同一訴訟程序審理，藉以一次解決本件紛爭，故其請求之 基礎事實應屬同一，揆諸上開規定，上訴人所為訴之追加， 應予准許。 貳、實體方面： 一、本件上訴人主張：伊投資由被上訴人管理之系爭基金，以追 蹤標的指數「標普高盛原油日報酬正向兩倍ER指數（下稱系 爭標的指數）」之績效表現為投資目標，伊於民國109年5月 12日、13日於臺灣證券交易所（下稱證交所）購買系爭基金 ，因被上訴人於109年4月21日至109年7月14日期間實施「特 殊情形」，操作系爭基金所持有的部位為12月遠月期貨契約 ，曝險部位約120％，而非依系爭契約持有近月期貨部位，曝 險部位達200％，違反系爭契約第16條第1項第8款約定。亦未 在被上訴人於109年4月24日於證交所公開資訊觀測站發布之 重大訊息（下稱系爭重大訊息）中公告，並捏造系爭基金淨 值，故意為虛偽、隱匿、詐欺之不法行為。被上訴人以特殊 情形操作非標的指數商品所得之基金淨值績效，遠低於標的 指數之指數績效，致系爭基金於109年11月13日下市，違反 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伊於清算前出售系爭基金，致伊受 有226萬7,651元損害。爰擇一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故意 侵害財產權、證券投資信託及顧問法（下稱投信投顧法）第 7條第3項（違反第1項未盡善良管理人注意義務）、第8條第 3項（違反第1、2項之有虛偽及詐欺行為及其他足以使人誤 信行為、虛偽或隱匿）、第9條第1項故意行為、金融消費者 保護法第7條、第11條之3第1項故意行為等規定，並追加依 系爭契約第13條第1項、期貨交易法第119條第1項第2款（違 反第82條第3項、第85條第2項命令）、內控處理準則第4條 第1項第3款、第6條第2項、第33條、管理規則第6條第1項、 管理辦法第54條第1項規定及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規定， 求為命：被上訴人應給付伊226萬7,651元之判決。　　 二、被上訴人則以：系爭標的指數之指數成分受美國紐約商業交 易所（The New York Mercantile Exchange, NYMEX,下稱紐 約交易所）單一月份西德州輕原油期貨交易價格波動影響。 而紐約交易所西德州輕原油5月份期貨價格於美國時間109年 4月20日下午（即臺灣時間109年4月21日凌晨）出現歷史上 首次負油價事件，若伊未及時將持有之次近月即6月期貨契 約移轉至遠月期貨契約，將導致系爭基金受益人投入資金在 109年4月21日盤中瞬間歸零，並發生超額損失下市。為避免 系爭基金因油價崩跌以確保基金存續，伊乃依系爭契約第16 條第1項第5款第2目及系爭基金公開說明書【基金概況】壹 、基金簡介之八、投資地區及標的載明之「特殊情事」規範 予以處理，調整系爭基金操作策略，於109年4月21日至23日 將系爭基金持倉之西德州輕原油近月期貨契約（即6月份契 約）逐步移轉至波動較小之西德州輕原油遠月期貨契約（即 12月份契約），降低曝險部位至120％，並於系爭基金所持倉 西德州輕原油期貨近月份期貨契約價格趨於穩定後，於109 年7月8日至14日將系爭基金所持有之遠月期貨契約轉為近月 期貨契約，於109年7月14日恢復曝險部位至200％，以避免投 資人超額損失。伊就系爭基金之操作策略調整已分別於109 年4月24日、109年7月7日在公開資訊觀測站、期信基金觀測 站及投信公司官網發布重大訊息公告向投資人說明，符合系 爭基金期貨信託契約及公開說明書之規定，無虛偽、詐欺或 其他足致他人誤信之行為，且為有效保障投資人之資產，伊 已善盡善良管理人注意義務。伊雖因行政作業缺失違反期貨 交易法第82條第3項、第85條第2項所發布之命令，遭金融監 督管理委員會（下稱金管會）行政裁罰，仍與上訴人因投資 誤判造成損失無涉；上訴人於伊調整系爭基金操作策略後， 自109年5月12日起仍陸續於次級交易市場即證交所買進系爭 基金，非依系爭基金淨值進行交易，上訴人就系爭基金投資 策略錯誤造成損失，本應自行承擔等語，以資抗辯。　　 三、原審為上訴人敗訴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上訴及追 加之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之部分廢棄。㈡被上訴人 應給付上訴人226萬7,651元。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及追 加之訴駁回。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一第243至263、463頁、卷二第225 頁） 　㈠上訴人透過訴外人國票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司南崁分公司從 證交所陸續於109年5月12日以每單位3.03元，買入系爭基金 受益憑證20萬單位；於109年5月13日以每單位3元，買入系 爭基金受益憑證20萬單位，買進單位共計120萬6,000元，加 計手續費1,717元，買進成本共計120萬7,717元。嗣上訴人 於109年11月11日以每單位0.75元，賣出系爭基金受益憑證4 0萬單位，賣出金額共計30萬元，扣除手續費427元及證券交 易稅300元，實際得款金額共計29萬9,273元（臺灣桃園地方 法院111年度訴字第1366號卷【下稱桃院卷】第36頁)。 　㈡上訴人透過訴外人國泰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桃園分公司從 證交所於109年5月13日以每單位3元，買入系爭基金受益憑 證20萬單位，買進金額共計60萬元，加計手續費555元，買 進總成本共計60萬555元。嗣上訴人於109年11月11日以每單 位0.75元，賣出系爭基金受益憑證20萬單位，賣出金額共計 15萬元，扣除手續費59元及證券交易稅150元，實際得款金 額共計14萬9,791元（桃院卷第37頁）。 　㈢上訴人透過訴外人日盛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桃園分公司從證交 所陸續於109年5月12日以每單位3.03元，買入系爭基金受益 憑證20萬單位；於109年5月13日以每單位3元，買入系爭基 金受憑證20萬單位，買進單位共計40萬單位，買進金額共計 120萬6,000元，加計手續費1,717元，買進總成本共計120萬 7,717元。嗣上訴人於109年11月11日以每單位0.75元，賣出 系爭基金受益憑證40萬單位，賣出金額共計30萬元，扣除手 續費426元及證券交易稅300元，實際得款金額共計29萬9,27 4元（桃院卷第38頁）。 　㈣被上訴人於109年10月5日申請終止系爭契約，經金管會於109 年10月7日核准終止，系爭基金於109年11月13日終止上市買 賣，系爭契約於109年11月16日終止，系爭基金清算基準日 為109年11月24日（本院卷一第484頁下市時間表）。清算結 果為：清算餘額總金額15億2,663萬7,234元，系爭基金發行 在外受益權單位總數20億3,618萬7,000單位，每受益權單位 可分配之金額0.0000000000000元。上訴人於清算基準日前 已賣出全部持有之系爭基金。 五、本件上訴人擇一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規定、投信 投顧法第7條第3項、第8條第3項、第9條第1項故意行為、金 融消費者保護法第7條、第11條之3第1項故意行為規定，系 爭契約第13條第1項、期貨交易法第119條第1項第2款、內控 處理準則第4條第1項第3款、第6條第2項、第33條、管理規 則第6條第1項及管理辦法第54條第1項等規定，請求被上訴 人給付226萬7,651元，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 茲就兩造之爭點及本院之判斷，詳述如下： 　㈠上訴人主張其因被上訴人之故意不法或違約實施特殊情形， 而受有226萬7,651元之損害，是否可採？ 　⒈上訴人陸續於109年5月12日、13日於次級市場即證交所購買 系爭基金後，於109年11月11日全數賣出，各筆金額如不爭 執事項㈠、㈡、㈢所示，為兩造所不爭執。上訴人主張其損失 金額之計算方式為買進總成本與賣出實際得款金額與之差額 合計為226萬7,651元 (120萬7,717元－29萬9,273元＝90萬8,4 44元；60萬555元－14萬9,791元＝45萬764元；120萬7,717元－ 29萬9,274元＝90萬8,443元；90萬8,444元＋45萬764元＋90萬8 ,443元＝226萬7,651元，桃院卷第36至38頁）。惟查，上訴 人自行決定投資系爭基金，本應負擔手續費及證券交易稅， 故手續費及證券交易稅不應認為係其投資系爭基金之損失。 而以買進金額與賣出金額計算，差額應為226萬2,000元 (12 0萬6,000元＋60萬元＋120萬6,000元＝301萬2,000元，30萬元＋ 15萬元＋30萬元＝75萬元，301萬2,000元－75萬元＝226萬2,000 元）。再者，投資本即有賺有賠，上訴人透過證券經紀商自 證交所交易系爭基金，縱發生虧損，係因次級市場中不特定 投資人之交易價格波動風險所致，此為上訴人所應知悉及承 擔，非被上訴人操作系爭基金之淨值所致（詳如後述）。 　⒉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違法、違約依系爭契約第16條第1項第5 款所定之「特殊情形」調整投資策略，未於公開資訊觀測站 公布，致其誤信109年4月24日之公告而投資系爭基金造成損 失云云，為被上訴人所否認。經查： 　⑴系爭契約第16條第1項第5款第2目約定：「期貨信託公司（即 被上訴人）應分散風險、確保基金之安全，以追蹤標的指數 之績效表現為本基金投資組合管理之操作策略，以誠信原則 及專業經營方式，將本基金運用於中華民國及外國之期貨交 易及有價證券，並依下列規範進行交易或投資：…(五)但依 期貨信託公司之專業判斷，在特殊情形下，為分散風險、確 保基金安全之目的，得不受前述比例之限制。所謂特殊情形 ，係指︰…2.依本契約淨資產公告之前一營業日之資產比重計 算，本基金所投資之期貨契約市值及有價證券合計達20%(含 )以上之證券交易市場或期貨交易市場及其投資所在國或地 區，發生重大政治或經濟且非預期之事件(如政變、戰爭、 能源危機、恐怖攻擊等不可抗力)、金融市場(包括但不限於 期貨交易市場、證券交易市場、債券交易市場及外匯市場) 有暫停交易或法令政策變更之情事，有影響投資所在國或地 區經濟發展及金融市場安定之虞；」（原審卷一第170至171 頁）。所謂「得不受前述比例之限制」，即係指系爭契約同 條項第3款規定：「…整體曝險部位將儘可能貼近基金淨資產 價值之200%…」及同條項第4款規定：「…投資於本基金標的 指數成分之原油期貨契約價值不得低於本基金淨資產價值之 百分之一百。」之限制。又系爭基金公開說明書【基金概況 】壹、基金簡介之八、投資地區及標的「投資策略」、「特 殊情事」亦有相關記載（原審卷一第214至216頁）。而被上 訴人管理之系爭基金，以追蹤系爭標的指數之績效表現為投 資目標，而受紐約交易所之西德州輕原油期貨交易價格波動 影響。因紐約交易所西德州輕原油5月份期貨價格於美國時 間109年4月20日下午（即臺灣時間109年4月21日凌晨）出現 歷史上首次負油價事件（每桶-37.62美元收盤），此為上訴 人所不爭執，並有109年4月22日外文研究報告及中譯本、10 9年4月21日網路新聞等在卷可佐（原審卷一第431至457頁） 。則被上訴人辯稱：因上開事件，紐約交易所原油期貨市場 爆發恐慌性賣壓，連帶導致次近月期貨契約西德州輕原油10 9年6月份期貨契約價格波動過大，109年4月21日遂引發次近 月期貨契約盤中最大跌幅達68.18％，已屬上開約定所謂期貨 交易市場及其投資所在國或地區，發生重大經濟且非預期之 事件，有影響投資所在國或地區經濟發展及金融市場安定之 虞之「特殊情形」，而於109年4月21日起至109年4月23日， 將系爭基金所持倉西德州輕原油6月份之期貨契約陸續轉至 波動較小之西德州輕原油12月份期貨契約，並降低曝險部位 至120%左右，以減少因前揭所述期貨契約價格波動對系爭基 金資產之衝擊等語，應堪採信。況斯時上訴人尚未投資系爭 基金，與被上訴人亦無成立系爭契約關係，被上訴人對上訴 人無契約義務，其調整系爭基金操作策略，自難認有何故意 或過失不法侵害上訴人之權利或是以故意背於善良風俗之方 式侵害上訴人利益之情事，或有何違反系爭契約第13條第1 項或未盡善良管理人之義務之情形。 　⑵被上訴人於109年4月21日起至23日調整系爭基金投資策略， 並於109年4月23日在被上訴人官網公告（原審卷二第339至3 41頁），亦於109年4月24日在公開資訊觀測站及官網等發布 重大訊息公告（原審卷一第461至465頁、卷二第231至233頁 ），均詳細說明因西德州輕原油期貨發生負油價事件，依系 爭契約第16條第1項第3款、第4款約定，視市場狀況，予以 彈性於100％至200％間進行曝險調整，被上訴人基於善良管理 人之責任，調整持有遠月期貨合約及曝險比例的變化，並完 整揭露系爭基金操作相關資訊，及就投資策略調整將會對系 爭基金追蹤標的指數之表現造成一定程度影響，予以說明可 能風險。上訴人稱被上訴人並未於公開資訊觀測站公告致其 誤信云云，並不足採。而上訴人係於109年5月12日、13日購 買系爭基金，已在被上訴人調整系爭基金操作策略及為上述 公告約20日之後，且被上訴人仍持續將基金持倉部位轉倉至 遠月期貨，並降低曝險部位至120%左右之方式操作系爭基金 ，上訴人理應知悉上開情事。上訴人既然已知或可得而知而 仍願於證交所購買系爭基金並持續持有，顯見已接受並同意 被上訴人就系爭基金調整為遠月期貨契約與降低曝險比例之 投資策略現況，即應自行承擔交易價格波動之風險。 　⑶上訴人主張金管會認定被上訴人實施特殊情形之文件未經董 事會同意，及未經上級主管核准而違反簽核程序，即屬無效 ，違反期貨交易法第82條第3項、第85條第2項所發布之命令 ，而遭金管會裁罰，亦違反管理辦法第54條第1項規定云云 。經查，金管會以109年9月17日金管證期罰字第1090352898 號裁處書：認被上訴人於109年4月21日、22日依系爭契約第 16條第1項第5款所定特殊情形調整投資策略，未留存經適當 核決或授權之簽核作業，且分層負責明細表未事先明訂簽核 程序，內部控制制度之設計及執行有效性不足、調整投資策 略未依「對上市受益憑證信託事業及境外基金機構重大訊息 之查證暨公開處理程序」第3條所定「期限」辦理公告作業 、109年4月檢討報告流於形式等情之缺失事項，遭裁罰60萬 元，有該裁處書在卷可參（本院卷二第55至61頁）。然該行 政裁罰乃主管機關對被上訴人之行政監督權限，並非認定被 上訴人不得依系爭契約第16條第1項第5款所定調整部位合約 月份與曝險比例之轉倉行為，縱然遭裁罰亦非謂被上訴人實 施特殊情形即為無效。且未留存簽核作業或內控設計問題， 均係指摘109年4月21日、22日調整投資策略前之內控設計， 被上訴人雖未依上開處理程序第3條規定於次一營業日交易 時間開始前公告，然上開行政疏失發生之時點均係在上訴人 投資系爭基金之前，且被上訴人業已於109年4月24日公告於 公開資訊觀測站，自與上訴人事後之投資虧損並無因果關係 。反之，被上訴人持續實施特殊情形，自承考量109年7月西 德州輕原油近月期貨契約價格趨於穩定，而於109年7月8日 至14日間結束實施特殊情形等語（本院卷二第125頁），即 自109年7月8日起轉倉自近月份指數成分期貨契約，有109年 7月7日公開資訊觀測站公告可參（原審卷一第467至469頁） ，金管會對於被上訴人持續實施特殊情形至109年7月14日， 並無其他行政裁處，可見自上訴人於109年5月12日、13日購 買系爭基金後之虧損，非被上訴人之上開行政疏失所致。上 訴人引用上開裁處書，而追加依期貨交易法第119條第1項第 2款（違反第82條第3項、第85條第2項命令）、內控處理準 則第4條第1項第3款、第6條第2項、第33條、管理規則第6條 第1項、管理辦法第54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賠償，自無 可採。 　㈡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偽造系爭基金淨值，致系爭基金終止下 市，違反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是否可採？ 　⒈依系爭契約第21條規定：「一、期貨信託公司應於每一營業 日計算本基金之淨資產價值。二、本基金之淨資產價值，應 依有關法令及一般公認會計原則計算之。三、本基金淨資產 價值之計算，應遵守同業公會所擬訂，並經金管會核定之『 期貨信託基金資產價值之計算標準』辦理之，與該計算標準 有差異者，應於公開說明書揭露。本基金投資之外國期貨或 有價證券，因時差問題，故本基金淨資產價值須於次一營業 日計算之(計算日)，並依計算日中華民國時間上午十時前， 期貨信託公司可收到之價格資訊計算淨資產價值。四、本基 金有關國內外各類資產價值之計算亦依『期貨信託基金資產 價值之計算標準』第3條各項規定辦理，並依下列方式計算， 但若因同業公會所擬訂經金管會核定之計算標準修正而無法 適用者，則應依相關法令最新規定辦理：(一)基金管理機構 所發行或經理之受益憑證、基金股份、投資單位：1.上市或 上櫃者，以期貨信託公司於計算日依序自彭博資訊(Bloombe rg)、路透社資訊(Reuters)取得投資所在國或地區證券交易 所或店頭市場之最近收盤價格為準。2.未上市或上櫃者，以 期貨信託公司於計算日所取得國外共同基金公司最近之單位 淨資產價值(即淨值)為準；持有暫停交易者，如暫停期間仍 能取得通知或公告淨值，以通知或公告之淨值計算，如暫停 期間無通知或公告淨值者，則以暫停交易前一營業日淨值計 算。(二)期貨、期貨選擇權及選擇權交易：以期貨信託公司 於計算日依序自彭博資訊(Bloomberg)、路透社資訊(Reuter s)取得計算日依期權契約所定之標的種類所屬之期貨交易市 場最近結算價格為準。(三)非集中交易市場衍生性商品交易 ：以期貨信託公司於計算日依序自彭博資訊(Bloomberg)、 路透社資訊(Reuters)取得計算日之報價結算契約之利得或 損失，如均無法取得前述價格資訊提供機構之價格者，可參 酌交易對手於計算日所提供之報價。」（原審卷一第177至1 78頁）。又系爭基金公開說明書【期貨信託契約主要內容】 壹拾陸、基金淨資產價值之計算，亦有相類似記載（原審卷 一第293至294頁）。故系爭基金每日均應依上開規定計算系 爭基金之淨資產價值。被上訴人並稱其依管理辦法第76條第 1至3項及系爭契約第22條第1項計算系爭基金每受益權單位 之淨資產價值為：「系爭基金資產總價值扣除系爭基金應負 擔之費用後之基金淨資產價值，除以系爭基金已發行在外受 益權單位總數」，應屬有據。被上訴人就系爭基金持有之資 產項目、金額，於每季之公開說明書中揭露，於公開資訊觀 測站、基金資訊觀測站揭露最近年度之會計師查核報告，亦 有電子資料查詢作業可佐（原審卷三第149至151頁，圖例見 本院卷三第61頁）。並於原審提出系爭基金於107年12月18 日起至109年11月13日間每日淨值表及光碟（原審卷三第39 至47頁），並核對其中109年4月20日至109年7月14日系爭基 金淨值，與彭博資訊（Bloomberg）授權資料庫中就系爭基 金之淨值、最新價之查詢畫面（原審卷一第485至487頁）相 同，被上訴人辯稱其依法令及會計準則計算系爭基金淨值， 系爭基金淨值為真實，並無偽造等語，應堪採信。 　⒉再者，上訴人於109年5月12日、13日購買系爭基金，該二日 淨值分別為0.59元、0.57元（原審卷三第41、43頁），至被 上訴人實施特殊情形至109年7月14日之淨值為0.86元（原審 卷三第45頁），較之上訴人購買之初，已有增加，此後回復 為系爭契約原約定持有近月期貨部位，曝險部位達200％，然 系爭契約淨值仍有上下波動，始終未能達到2元。再對照被 上訴人提出之系爭基金於證交所之每日交易價格表，上訴人 自109年5月12日、13日以3元、3.03元購買系爭基金後，系 爭基金每日收盤價仍持續下跌，縱使結束特殊情形且淨值上 升，然收盤價仍持續下跌（原審卷三第61至67頁），亦徵上 訴人持續持有系爭基金而受有虧損，係因次級市場中不特定 投資人之交易價格波動風險所致，與被上訴人是否實施特殊 情形，並無相當因果關係，亦無從認定係因被上訴人違反善 良管理人注意義務所致之損害。 　⒊依金管會109年3月19日金管證期字第1090335155號令，對不 特定人募集之指數股票型期貨信託基金，最近三十個營業日 之基金平均單位淨資產價值較其最初單位淨資產價值累積跌 幅達百分之九十時或基金平均淨資產價值低於新臺幣二千萬 元者，應報請金管會核准後終止期貨信託契約（原審卷三第 103頁）。而系爭基金發行價為20元（原審卷一第213頁）， 跌幅達90％為2元，於109年8月19日至同年9月30日合計三十 個營業日之平均單位淨資產價值為0.83元，已達上開金管會 令所定之終止期貨信託契約之標準，故被上訴人於109年10 月5日申請終止系爭契約，經金管會於109年10月7日核准終 止，系爭基金於109年11月13日終止上市買賣，系爭契約最 終於109年11月16日終止，此為兩造所不爭執（本院卷一第4 84頁），可見系爭基金之淨值業經金管會審核，始核准終止 系爭契約。被上訴人計算系爭基金之淨值並無偽造，申請終 止系爭契約於法令相符，並無上訴人所稱違反善良管理人之 注意義務及忠實義務之情事。 　⒋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偽造系爭基金淨值云云，提出其自行計 算之西德州輕原油近月期貨價格（本院卷二第440頁）之淨 值表23至44（本院卷二第200至221頁），然為被上訴人所否 認。上訴人稱所提出之價格係參考香港網站所製作（本院卷 一第340頁），然依系爭契約第1條第1項第38、39款約定使 用標的指數之提供者為美國S＆P OPCO,LLC指數公司，並依上 述系爭契約第21條第4項第3款約定，被上訴人取得彭博資訊 之資料庫數值，即來自於美國S＆P指數公司。上訴人自行選 取香港網站之數值，已與系爭契約不符。再者，上訴人係以 自行提出之公式計算基金淨值（本院卷二第441頁），亦非 系爭契約所約定之計算公式，自難憑採。況且，被上訴人提 出之基金淨值業經金管會核可始核准終止，已如前述，上訴 人以表23至44主張被上訴人偽造系爭基金淨值云云，自無可 取。 　㈢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賠償，為無理由，不予准許：　　　 　　本件上訴人未能舉證證明被上訴人操作系爭基金，有何未盡 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及忠實義務，或有何虛偽、詐欺或其 他足致他人誤信之行為，或公告之其他相關業務文件有虛偽 或隱匿之情事；上訴人固然因投資系爭基金而有虧損226萬2 ,000元，然未能證明係因被上訴人違約或故意不法行為或違 反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所致，而難認有因果關係，故上訴 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規定，或主張被上訴人違 反投信投顧法第7條第1項、第8條第1項、第2項，主張依同 法第7條第3項、第8條第3項、第9條第1項規定，或依金融消 費者保護法第7條、第11條之3第1項等規定或系爭契約第13 條約定，請求被上訴人負損害賠償或懲罰性賠償責任，均無 從准許。 六、綜上所述，本件上訴人擇一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投信 投顧法第7條第3項、第8條第3項、第9條第1項故意行為、金 融消費者保護法第7條、第11條之3第1項故意行為等規定， 請求被上訴人給付226萬7,651元，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原 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理由雖有不同，結論並無二致，仍 應予維持。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 理由，應予駁回。上訴人追加依系爭契約第13條第1項、期 貨交易法第119條第1項第2款、內控處理準則第4條第1項第3 款、第6條第2項、第33條、管理規則第6條第1項、管理辦法 第54條第1項規定及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規定為請求，亦 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及追加之訴均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 第449條第2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紀文惠 　　　　　　　　　　　　　　法　官　王育珍 　　　　　　　　　　　　　　法　官　楊珮瑛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 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 ，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書記官　鄭靜如

2025-01-08

TPHV-113-金上-23-20250108-1

金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易字第2號 上 訴 人 陳帟鳴 送達代收人 蔡育綾 住○○市○區○○路○段000號00樓之0 訴訟代理人 蔡素惠律師 被 上訴 人 劉曉曦 劉淵哲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江彥儀律師 複 代理 人 戴連宏律師 劉智偉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2年11月28 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1年度金字第74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 並減縮上訴聲明，本院於113年12月18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 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民事事件涉及外國者，為涉外民事事件，應依涉外民事法 律適用法定其應適用本國或外國之法律。所稱涉外，係指構 成民事事件之事實，包括當事人、法律行為地、事實發生地 等連繫因素，與外國具有牽連關係者而言(最高法院105年度 台上字第1956號判決意旨參照)。又「關於由侵權行為而生 之債，依侵權行為地法」，涉外民事法律適用法第25條前段 分別定有明文。查兩造固均為我國國民，惟參以兩造均不爭 執印尼奧美集團旗下之OTM Trade(下稱奧美公司)期貨交易 投資案(下稱系爭投資)，其參與人CHIA SOON KIT〈綽號Hugo (雨果)，下稱雨果〉，及YAP WEI HAN(綽號漢森，下稱漢森 ，並與雨果合稱雨果等2人；見原審卷第12、253頁)，皆為 馬來西亞籍，及上訴人陳稱其在臺中烏日高鐵站附近將投資 款交給雨果等2人，而投資款最終則進入印尼中亞銀行(BCA) 之隔離帳戶，並由奧美公司在印尼先後透過券商MIDTOU、OR XY(歐利)，代為操作外匯保證金交易(見原審卷一第11-16頁 ，及本院卷第73、235、341、344頁)，可見本件涉及馬來西 亞、印尼等外國，核屬涉外民事事件，而上訴人主張本件侵 權行為地，即其交款地與收款地均在我國境內，是依上開規 定，本件應適用我國法律為準據法。 二、按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 ，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民事訴訟法第463條、第256條參照) 。查上訴人於原審主張被上訴人共同參與以後金補前金之龐 氏騙局，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29條之1等規定，而本於民 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項、第185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 連帶賠償(詳如附表一編號1所示；見原審卷第14-15頁)；其 於上訴後，則主張被上訴人非法從事外匯投資交易，違反期 貨交易法(下稱期交法)第82條、第112條等規定(下稱系爭規 定)，而本於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第2項、第185條規定 ，請求被上訴人連帶賠償(詳如附表一編號2所示；見本院卷 第233-234頁)，以上均源自上訴人參與系爭投資所衍生同一 基礎事實，而分屬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於法 應無不合，合先敘明。 三、按當事人對於第一審判決不服之程度，至第二審言詞辯論終 結時為止，得擴張或變更之。當事人於本案經終局判決後， 對不利其部分提起上訴，於上級審減縮上訴聲明，實質上與 撤回減縮部分之上訴無異，該被減縮部分即生判決確定之效 果(最高法院107年度台聲字第544號裁定意旨參照)。查上訴 人於原審請求被上訴人應連帶給付新臺幣(以下未標註幣別 者均同)98萬3,5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民國111 年5月2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原審為上 訴人全部敗訴之判決，上訴人全部提起上訴(見本院卷第11 、37頁)，嗣後則減縮其上訴聲明，僅就原判決否准其請求7 9萬7,832元本息，聲明不服(見本院卷第253、293-294頁)， 於法尚無不合，是該被減縮部分即生確定效力，不在本院審 理範圍，併先敘明。　　 貳、實體方面： 　　 一、上訴人主張： 　　被上訴人與雨果等2人、○○○(劉曉曦之母、劉淵哲之祖母)， 均明知奥美集團未經主管機關核准可為投資人代為操作外匯 期貨、外匯保證金交易，竟對外宣稱委請奥美公司代為操作 外匯保證金交易，每月有3-10%之高獲利(年息達36-120%)， 而對外招攬國際外匯保證金投資計劃(即系爭投資)，並教導 投資人在奧美公司方網站註冊會員，申辦線上帳戶(網址：m embers.otmtrade.com；下稱OTM帳戶)。伊係經由訴外人○○○ 介紹，而參與系爭投資，先後共交付投資款98萬4,500元予 雨果等2人(詳如附表二所示)。其中○○○為奧美集團臺灣地區 大愛系統負責人，多次舉辦分享說明會，並與被上訴人共同 教導或協助伊領取投資利益(其MaiCoin數位資產交易平台之 MAX錢包地址改設劉淵哲之QRcode，嗣再綁定○○○之QRcode) ，並多次給付投資利益給伊。伊嗣後僅領取投資利益18萬6, 668元，尚受有79萬7,832元之損害。被上訴人與○○○、雨果 等2人前開行為，均屬故意背於善良風俗加損害於他人之行 為，亦違反屬保護他人法律之系爭規定，被上訴人均係共同 侵權行為人，應負連帶賠償責任。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 段、第2項、第185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應連帶給付伊79萬 7,832元本息。 二、被上訴人則以： 　　上訴人迄未舉證證明已如數交付投資款予雨果等2人，難認 受有若何損害。縱已交付投資款予雨果等2人，其所謂投資 款有無轉入OTM帳戶，奥美集團已否將其投資款用於操作外 匯，○○○於奥美集團之角色或地位為何，均無任何舉證，無 從推論○○○有何經營期貨經理事業或其他期貨服務事業之行 為。遑論伊等僅因○○○年事已高、罹患重病，而在旁協助○○○ 處理系爭投資事宜，上訴人僅憑另案刑案判決，主張伊等亦 經營期貨交易等行為，自非有據。縱認上訴人仍可請求損害 賠償，其於109年4月27日已知無法取回投資款，斯時已知悉 損害與賠償義務人，竟延至111年5月17日始提起本件訴訟， 其請求權已罹於時效而消滅等語，資為抗辯。 三、原審判決駁回上訴人全部請求，上訴人全部提起上訴，其後 並減縮其上訴聲明如上。 四、兩造聲明： 　㈠上訴人之上訴聲明： 　⒈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⒉項之訴請均廢棄。 　⒉被上訴人應連帶給付上訴人79萬7,832元本息。 　㈡被上訴人之答辯聲明： 　　上訴駁回。 五、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238-240頁；並依卷證文義略作 文字調整)： 　㈠劉曉曦係○○○之子，劉淵哲則係劉曉曦之子、○○○之孫。 　㈡上訴人與○○○之LINE對話，其形式為真正(見原審卷第19-138 、233頁)。　 　㈢上訴人主張其投資金額詳如附表二所示(被上訴人仍抗辯上訴 人未盡舉證責任)。　　 　㈣上訴人於111年5月17日提起本件訴訟，被上訴人於111年5月2 3日收受起訴狀繕本(見原審卷第11、177、179頁)。 　㈤○○○已於000年0月00日死亡，被上訴人與其他繼承人均已依法 拋棄繼承(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1年度司繼字第3036號 ；上訴人並於112年6月29日撤回對於○○○之起訴； 見原審卷 第255、307-311、343-345、361-362頁)。　　　 六、兩造爭執事項： 　　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第2項、第185條規定，請 求被上訴人應連帶給付上訴人79萬7,832元本息，有無理由 ？ 七、本院之判斷： 　　 　㈠損害賠償之債：攋 　⒈按損害賠償之債，以有損害之發生及有責任原因之事實，並 　　二者之間，有相當因果關係為成立要件。析言之，民法第18 4條第1項後段、第2項固亦屬獨立侵權行為類型，惟仍應具 備自己之加害行為(違反保護他人法律之行為、故意以背於 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之行為)，侵害權利或利益， 而發生損害，且加害行為與損害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始負 損害賠償責任。原告所主張損害賠償之債，如不合於此等成 立要件者，即難謂有損害賠償請求權存在(最高法院30年渝 上字第18號、48年台上字第481號判決先例參照)。所謂相當 因果關係，係以行為人之行為所造成之客觀存在事實，為觀 察之基礎，並就此客觀存在事實，依吾人智識經驗判斷，通 常均有發生同樣損害結果之可能者，該行為人之行為與損害 之間，即有因果關係。負有舉證責任之當事人，若未能證實 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縱然他方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 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受敗訴之判決(最高法院1 08年度台上字第129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⑴期交法係為健全發展期貨市場，維護期貨交易秩序而制定(期 交法第1條規定參照)；又經營期貨信託事業、期貨經理事業 、期貨顧問事業或其他期貨服務事業，須經主管機關之許可 並發給許可證照，始得營業，期交法第82條第1項定有明文 ，故非經許可不得經營期貨經理事業之規定，係在維護期貨 市場之交易秩序，達成健全發展期貨市場之行政目的，如有 違反者，係破壞國家有關經營期貨經理事業應經許可之制度 ，並因而受刑事處罰(期交法第112條第5款非法經營期貨經 理事業罪參照)。是前開許可制度乃公法上行政監督權之規 範，尚非規範社會生活中根本原理之公序良俗。準此以觀， 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所為教導或協助領取期貨交易之利益或 給付此利益等行為，皆屬於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之背於善 良風俗之加害行為，要屬無據，自難憑採。 　⑵期交法關於經營期貨經理事業應經許可之制度，及刑事處罰 規定，究僅屬公法上行政監督權，單純保護國家法益之規範 ，抑或屬兼及保護私人法益之規定，實務與學說各有不同看 法(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475號、107年度台上字第78號 判決意旨參照)。 　⑶惟行為人之行為縱屬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被害人並非當然 可適用民法第184條第2項之規定請求賠償，仍應審視：①被 害人須為法律所欲保護之人，②所受損害須為法律所欲防止 之損害，③違反法律之行為須與損害結果間，具有相當因果 關係，始足當之(陳聰富著侵權行為法原理第434頁，及最高 法院88年度台上字第1862號、110年度台上字第586號、113 年度台上字第348號判決意旨參照)。換言之，除行為人之行 為屬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外，尚應具備前開三要件，如欠缺 其一者，損害賠償之債自不可能成立。 　⑷上訴人雖主張○○○為奧美集團臺灣地區大愛系統負責人， 　　多次舉辦分享說明會，並與被上訴人分工為之，均涉及期交 　　法第112條第5款非法經營期貨經理事業罪嫌，與他件刑案情 　　節相同云云(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1年度金訴字第30號 　　、臺灣高等法院113年度金上字第31號，下稱他案；見本院 　　卷第357-363頁)。惟觀諸他案刑事判決，就奥美集團不同級 　　別經紀人(SIB、DIB、PIB、MIB、IB、TRADERS)、直轄人數 　　、業績，交易佣金、佣金數額、級別分紅等，均為嚴格認定 　　，進而認定他案高姓被告等人屬於何種級別經紀人，收取投 　　資款若干元，並具體認定其等收取投資款後轉交予奥美集圑 　　創辦人、外籍顧問，而由奥美集團操盤手從事保證金交易。 　　反觀上訴人，就○○○或被上訴人是否為經紀人？直轄人數 　　？佣金數額？分紅比例？是否收取投資款？收取投資款後之 　　資金流向？均未據上訴人舉證以實其說。又觀諸上訴人所稱 　　大愛系統即「○○○家人LINE群組」截圖，該群組固然有79 　　人，然該79人是否均屬投資人？或僅屬單純欲知悉系爭投資 　　訊息之人？該79人是否為○○○所招攬之投資人？是否均已 　　交付投資款？○○○曾否收取該79人之投資款？該79人所交 　　付投資款數額為何？均無從肯認之。此由上訴人自承曾向法 　　務部調查局提出對於○○○與被上訴人之刑事告訴，雖經調 　　查多年，仍無下文(見本院卷第295頁)，益臻明瞭。是上訴 　　人徒憑○○○曾通知上訴人參加說明會、傳送奥美公司廣告 　　資料、分享奥美公司活動及教導上訴人使用APP，或協助上 　　訴人領取投資利益，或代向客服人員客訴等節，遽認○○○ 　　、被上訴人與他案高姓被告均為相同級別之投資經紀人，據 　　以主張○○○與被上訴人涉犯期交法第112條第5款非法經營 　　期貨經理事業罪嫌，而有違反保護他人法律之行為云云，殊 　　有疑問。 　⑸再參酌上訴人所述：其經由○○○介紹而參與系爭投資，先 　　後共交付投資款98萬4,500元予雨果等2人，並由奧美公司在 　　印尼透過券商代為操作外匯保證金交易，非以後金補前金之 　　龐氏騙局；其間，上訴人亦曾介紹自己姊弟，並在自營家教 　　班舉辦說明會，招攬學生、朋友參與系爭投資；上訴人更陸 　　續自○○○、被上訴人，及自訴外人○○○等人先後共領取 　　投資利益18萬6,668元(見原審卷第11、197-203頁，及本院 　　卷第296、354-356頁)。暨上訴人復不爭執○○○與其他投 　　資人均曾前往印尼雅加達，當地實際參訪奧美集團總部、券 　　商、證交所及監管單位，均未發現有何異狀等情(見原審卷 　　第73-74、88-90頁，及本院卷第67、95頁)。準此各情，可 　　知○○○、被上訴人實與上訴人相同，皆於事後始知系爭投 　　資參與人未具備期貨交易證照，及日後無法正常給付投資利 　　益；再佐以上訴人本身所為招攬或分享行為，核與○○○所 　　為招攬或分享行為，暨劉曉曦所為附和○○○分享之言詞， 　　可謂難分軒輊，尚無實質差異可言，上訴人自承其為不知詳 　　情之單純投資人，及其介紹人○○○亦為不知情之人，卻主 　　張○○○與被上訴人均明知其事，而共同參與非法經營期貨 　　交易云云，顯然悖於論理與經驗法則，自非可採。 　⑹況上訴人事後自承系爭投資非屬以後金補前金之龐氏騙局， 奧美公司人員收受投資款後，確有從事外匯投資交易，並陸 續發放投資利益，則上訴人憑其主觀意志介入評估，自行決 定參與投資，並親自交付投資款後，始足以發生交易之事實 。尤以被上訴人未曾對上訴人為介紹或招攬行為，亦未向上 訴人收取投資款，且無積極證據證明被上訴人曾向上訴人收 取任何佣金或酬勞，客觀上難謂有何不利於上訴人之加害行 為，而被上訴人協助上訴人領取收益，或給付投資利益予上 訴人，或代向客服人員為客訴等行為，皆屬有利於上訴人之 行為，且均在上訴人自行決定參與投資並交付投資款後，是 依上訴人所主張被上訴人行為當時所存在一切事實，依經驗 法則為客觀事後審查，自無從肯認在一般情形下，均必然發 生上訴人事後受有投資交易損失之結果。依前揭說明，尚無 從肯認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所為，與其所受系爭投資損失之 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存在。 　⑺此外，未據上訴人提出其他具體證據，以佐其主張被上訴人 所為，與其受有損害間有何相當因果關係存在，縱被上訴人 曾鼓勵其他人參與系爭投資，或給付投資利益予其他投資者 ，或就其他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等所舉證據尚有 疵累，揆諸前開說明，均不能逕認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曾共 同為侵權行為之說為真實。 　⒉從而，上訴人既未能證明被上訴人所為，致有受有79萬7,732 元之損害，則其仍依前揭損害賠償規定，請求被上訴人連帶 賠償同額本息，即無憑據。 　㈡被上訴人其他抗辯與附言： 　⒈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連帶賠償，既無依據，則上訴人實際投 　　資若干金額，及被上訴人所為時效預備抗辯，即無須審酌。 　⒉又縱認○○○確有違反系爭規定，致生損害於上訴人者，惟被上 訴人已合法對○○○拋棄繼承(見兩造不爭執事項第㈤項)，亦不 可能僅因其等分別為○○○之子孫，而須對上訴人負連帶賠償 責任，併此敘明。 　　 八、綜上所述，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條後段、第2項、第185 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應連帶給付上訴人79萬7,832元本息 ，非屬正當，不應准許。原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所持 理由雖與本院不同，惟結論並無二致，仍應予維持。上訴論 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 訴。 九、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援用證據 ，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結果，爰不逐一 論列，附此敘明。 十、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陳正禧 　　　　　　　　　　　　　　　　　法　官　廖純卿 　　　　　　　　　　　　　　　　　法　官　施懷閔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書記官　林玉惠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附表一： 編號 審級 請求權基礎 請求 備註 1 原審 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項、第185條 被上訴人應連帶給付上訴人98萬4,500元，及自111年5月2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保護他人法律指銀行法第29條、第29條之1 2 本院 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第2項、第185條 被上訴人應連帶給付上訴人79萬7,832元，及自111年5月2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保護他人法律指期貨交易法第82條、第112條等 附表二(上訴人主張投資明細)： 編號 交付時間 投資金額 ⑴美金 ⑵新臺幣(扣除手續費) ⑶新臺幣(未扣除手續費)　 ⑷收款人　　 匯率 手續費(新臺幣） 1 108年1月18日 ⑴1,000元 ⑵3萬0,842元 ⑶3萬2,500元　 ⑷雨果　 30.842 1,658元 2 108年1月25日 ⑴2,000元 ⑵6萬1,650元 ⑶6萬6,000元　 ⑷雨果　 30.825 4,350元 3 108年6月17日 ⑴2,000元 ⑵6萬3,040元 ⑶6萬6,000元　 ⑷雨果 　 31.52 2,960元 4 108年9月10日 ⑴1萬元 ⑵31萬2,300元 ⑶33萬元 ⑷雨果 　 31.23 1萬7,700元 5 108年11月13日 ⑴1萬元 ⑵30萬5,030元 ⑶32萬5,000元 ⑷漢森 30.503 1萬9,970元 6 108年12月20日 ⑴5,000元 ⑵15萬1,050元 ⑶16萬5,000元 ⑷雨果　 30.21 1萬3,950元 7 合計 ⑴3萬元 ⑵92萬3,912元 ⑶98萬4,500元 ⑷雨果等2人　 ---- 6萬0,588元

2025-01-08

TCHV-113-金上易-2-20250108-1

金訴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

加重詐欺等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金訴字第453號 公 訴 人 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盧嘉偉 選任辯護人 陳澤嘉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被告因加重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 第7830號、第9105號、第9108號、第9503號）、移送併辦(112年 度偵字第1379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盧嘉偉犯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刑。 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壹月。 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 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盧嘉偉應能預見詐欺集團經常利用他人之金融帳戶作為收受、提領特定犯罪所得使用，提領犯罪所得後會產生遮斷金流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之效果，以逃避執法人員之查緝、隱匿不法所得，而提供自己之金融帳戶給他人使用，易為不法犯罪集團所利用作為詐騙匯款之工具，以遂渠等從事財產犯罪，及提領款項後以遮斷金流避免遭查出之洗錢目的，竟仍以縱有人以其提供金融機構帳戶實施詐欺取財及洗錢犯行，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幫助犯意，於不詳時間、在不詳地點，將其申辦之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中信銀帳戶)、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彰銀帳戶)、嘉義市第三信用合作社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嘉義三信帳戶)等帳戶資料(下合稱本案3帳戶)交付給真實姓名、年籍不詳自稱「證交所經理」之詐欺集團成員，嗣該詐欺集團成員取得上開金融帳戶等之帳戶資料後，即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由該詐欺集團中某或數名成員，分別以附表一所示之詐術，詐欺如附表一所示黃麗娟、陳博星、張曉蓮、顏珮羽等4人，致其等均陷於錯誤，而於附表一所示匯款時間，匯款如附表一所示之款項至附表一所示之金融帳戶，盧嘉偉嗣於不詳時間起，就原先幫助犯意升高其不法犯意，加入上開詐欺集團，擔任轉匯車手工作，而與本案詐欺集團其他不詳成員，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加重詐欺取財及掩飾、隱匿特定犯罪所得去向之犯意聯絡，由盧嘉偉於不詳時間、在不詳地點將黃麗娟、陳博星、張曉蓮、顏珮羽等人受騙匯入上開金融帳戶內之款項購買虛擬貨幣比特幣後再交付上開詐欺集團成員，以此方式掩飾、隱匿加重詐欺取財罪犯罪所得之去向。 二、案經黃麗娟、顏珮羽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淡水分局、陳博 星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三分局、張曉蓮訴由新北市政府 警察局三重分局報告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及 移送併辦。 　　理　由 一、證據能力 　　本院以下所引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所為之陳述，經當事人 、辯護人全部同意作為證據(本院卷一第61至62頁、卷二第1 79至180頁)，本院審酌該等供述證據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 法取得證據及證明力明顯過低等瑕疵，且與本案待證事實間 具有相當關聯，作為證據充足全案事實之認定，應屬適當， 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得為證據。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認定之理由 　　訊據被告盧嘉偉固坦承有將本案3帳戶資料交付真實姓名、 年籍不詳之人，並依指示提領本案3帳戶內之款項後交付他 人，惟矢口否認有何三人以上加重詐欺取財及洗錢等犯行， 辯稱：伊沒有把帳戶的帳號、密碼交給人家，伊是找工作被 詐騙，工作內容是幫投資人把錢拿去指定的處所，對方自稱 是「證交所經理」，跟我說客戶要投資比特幣，把錢匯到伊 的帳戶後，由伊把錢領出來後拿到高雄市比特幣交易所交給 其員工云云，經查： 　㈠被告於不詳時間、在不詳地點，將其申辦之本案3帳戶封面資 料交付給真實姓名、年籍不詳自稱「證交所經理」之詐欺集 團成員，嗣告訴人黃麗娟、陳博星、張曉蓮、顏珮羽分別遭 人以附表一「詐欺集團成員施用之詐術」欄所示時間、方式 詐騙，致其等陷於錯誤，於附表一所示「被害人匯款時間、 金額」欄所示時間、金額，分別匯款至本案3帳戶後，所匯 之款項旋遭被告提領等情，為被告所不爭執(112年度偵字第 7830號卷，下稱偵7830卷，第34至37頁，112年度偵字第137 92號卷，下稱偵13792卷，第36至38頁背面，本院卷一第59 至60頁，本院卷二第187至192頁)，並有112年4月6日David Chen發送之電子郵件、網路銀行轉帳交易明細擷圖、內政部 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內湖分局 港墘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受理各類案 件紀錄表、受（處）理案件證明單；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 有限公司112年5月2日中信銀字第112224839147135號函附之 本件中信銀帳戶客戶基本資料及存款交易明細、被告庭呈之 高雄市比特幣交易所照片2張、嘉義市政府警察局113年1月2 5日嘉市警刑大科偵字第1131800712號函附之數位鑑識報告 （案件編號11301Y0003）、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淡水分局113 年7月14日新北警淡刑字第1134286228號函附之被告手機LIN E對話紀錄擷取畫面及光碟（偵13792卷第16至27頁，本院卷 一第77、113至127、165至485頁、卷末袋內）及附表一「證 據列表」欄所示之證據在卷可佐，是被告本案3帳戶遭詐欺 取財正犯使用以作為詐欺所得贓款匯入、提領之人頭帳戶之 事實，且被告依詐欺集團成員指示提領被害人款項之事實， 洵堪認定。 　㈡被告雖以前詞置辯，惟查： 　⒈依被告另案查扣手機內之通訊資料顯示，被告透過LINE與LIN E暱稱「I care」、「Let love lead」、「Mr Oh」、「Roc ketshipdelivery」等人對話，被告分別向其等表示「有人 要收我的銀行簿子， 一天用三千元」、「(你在賣什麼)網 路銀行」、「我只能說誰給我的多就是老闆」、「我一共有 十本簿子可用的」、「再說一次我現在來一本簿子行情是30 00首一天3500天就是15000」、「你知道嗎我之前為了幫助 他們害我被判3個月三個月罰金誰要幫我付」、「之前那個 經理」、「他如補我我會盡快給他十本帳密」、「不好意思 ，現實的我只是要錢錢錢」、「我把帳密給他了，他明天匯 給我了」、「你還不知道我的低我有被關過好幾次啦沒有差 這一次啦」、「你知道嗎現在抓的很嚴耶要申請新的銀行簿 子要等兩個月咧」、「被抓到了還是要被關」、「我已經被 抓了一次了」、「不要認為我不知道那是危險的事情啊其他 我做了又怕你自己去做啦」、「要就七趴不要找其他人的」 、「會去我要拿七趴」、「這是很危險的事情出事了就馬上 會被抓去關了」(本院卷一第170、176、177、178、189、19 2、365頁)，是依上開對話內容，被告清楚知悉其帳戶交付 他人使用係遭作為非法用途，甚至表達「我已經被抓了一次 」、「這是很危險的事情，出事了就馬上會被抓去關」等語 ，顯見被告知悉所為乃涉及犯罪，仍不惜圖謀利益，而將帳 戶交付他人使用，作為收取被害人款項之工具，並為後續之 提領，此徵諸被告向詐欺集團成員表明「現實的我只是要錢 錢錢」等語自明，是從被告頻繁在群組內討論出售帳簿高風 險之報酬等事宜，卻無提及交易虛擬貨幣之匯率、交付數量 、投資方案、報酬率等等，堪認被告對該集團所為係犯罪行 為，並非虛擬貨幣投資，且欲利用被告之帳戶並透過被告提 領款項以製造查緝斷點乙節，實已知之甚詳，自難辯稱主觀 上並不知情。 　⒉再依被告所述，暱稱「證交所經理」之人招募員工僅提供名 片(而被告表示名片已遺失，是否果有該名片存在尚非無疑) ，而被告亦從未核實其名片上記載之內容真實性，且被告亦 不知悉「證交所經理」之真實姓名、年籍資料，被告前從無 買賣虛擬貨幣之相關經驗，被告對於提供自己帳戶供他人使 用並依指示取款交付他人，也曾經感到不妥，然被告之處理 方式並非求證真實性、合法性，而係以此可能涉及犯罪之高 風險疑慮，作為向對方要求更高額之報酬之理由(本院卷第1 87至192頁)，可見被告已發現其工作內容顯與一般正常職業 有異，再依社會上詐欺事件猖獗之現況，足認被告對於其所 收取之款項極可能牽涉詐騙贓款，該公司應為詐欺集團等情 ，早已心裡有數，但仍因貪圖高額報酬而應允加入。故被告 所辯：我只是單純幫「證交所經理」領取客人款項後交付給 證交所云云，即為卸責之詞，並非可採。　 　㈢辯護人雖為被告利益辯護稱：被告僅國中畢業，有中度身心 障礙、憂鬱症、失眠等，與人互動欠缺辨識能力，難以辨別 現今詐騙集團多樣化的詐騙行為，故對於詐騙行為並無主觀 犯意連絡及行為分擔等語，惟自被告另案查扣手機中與詐欺 集團成員之對話內容以觀(詳上述)，被告清楚知悉交付帳簿 、領款之風險何在，更表達自己前已有相關經驗，且主動向 詐欺集團要求調高薪資報酬等語，縱被告客觀上有辯護人所 指之身心狀況，然被告主觀上對於其所為係與詐欺集團共同 犯罪乙節，已具有相當程度之了解，辯護人為被告辯稱其僅 係單純遭詐欺集團利用云云，洵無可採。 　㈣再依被告手機內之通訊軟體顯示，與被告聯繫之詐欺集團成 員至少包括「I care」、「Let love lead」、「Mr Oh」、 「Rocketshipdelivery」（本院卷一第113至127、165至485 頁）以及被告領款後交付之人，參諸被告自承其每次交付款 項之對象均為不同人，且「I care」、「Let love lead」 、「Mr Oh」、「Rocketshhipdelivery」都不是同一人等語 (本院卷二第188頁)，是本案詐欺集團含被告在內至少有三 人以上，且被告對此有所認識，殆無疑義。 　㈤綜上所述，被告辯解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所為本 案犯行堪以認定，自應依法予以論罪科刑。 三、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 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刑之 重輕，以最重主刑為準，同法第35條第2項、第3項前段亦分 別定有明文。另關於新舊法之比較，應適用刑法第2條第1項 之規定，為「從舊從輕」之比較。而比較時，應就罪刑有關 之事項，如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犯、 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及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 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合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 比較，予以整體適用。乃因各該規定皆涉及犯罪之態樣、階 段、罪數、法定刑得或應否加、減暨加減之幅度，影響及法 定刑或處斷刑之範圍，各該罪刑規定須經綜合考量整體適用 後，方能據以限定法定刑或處斷刑之範圍，於該範圍內為一 定刑之宣告。是宣告刑雖屬單一之結論，實係經綜合考量整 體適用各相關罪刑規定之所得。宣告刑所據以決定之各相關 罪刑規定，具有適用上之「依附及相互關聯」之特性，自須 同其新舊法之適用。而「法律有變更」為因，再經適用準據 法相互比較新舊法之規定，始有「對被告有利或不利」之結 果，兩者互為因果，不難分辨，亦不容混淆（最高法院110 年度台上字第1489號判決意旨參照）。本件被告行為後，洗 錢防制法分別經二次修正，最後一次修正業於113年7月31日 公布，並於同年8月2日施行。茲就涉及被告罪刑有關之新舊 法律規定及比較結果說明如下： 　　⒈一般洗錢罪部分： 　　①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第3項原規定：「有第2 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00萬 元以下罰金。……。前2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 所定最重本刑之刑」。而被告所犯本案特定犯罪即刑法第 339條之4第1項第2款規定：「三人以上共同犯刑法第339 條詐欺罪，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00萬元 以下罰金」。可知兩罪之最重本刑相同，均為有期徒刑7 年。 　　②修正後上開條文條次移列為第19條並規定：「有第2條各款 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1億 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 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000萬元以下罰金。 」。新法規定係將洗錢標的是否達1億元而區別不同刑責 ，同時刪除舊法第14條第3項「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 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之規定。　　 　　⒉本案新舊法比較之結果：　 　　　經查，本案被告領取告訴人匯款之金額未達1億元，依(第 一次及第二次)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第3項及 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規定，法定刑為有期徒刑2月以上7 年以下；而依修正後之規定，法定刑則為有期徒刑6月以 上5年以下。另被告並無自白，而無自白減刑之適用，故 依刑法第35條關於刑之輕重標準，自以修正後規定為輕， 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本案應適用修正後之洗錢防 制法規定論處。　　 　㈡核被告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 共同詐欺取財罪及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 罪。 　㈢被告與「證交所經理」、「I care」、「Let love lead 」 、「Mr Oh」、「Rocketshhipdelivery」及其他姓名、年籍 不詳之成員就本案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 同正犯。 　㈣詐欺集團成員詐欺附表一編號1、4所示之人而陸續匯款，乃 各基於同一犯意，於密接時地所為之數舉動，且侵害同一法 益，各行為間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 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屬接續犯，各應論以一罪。 　㈤被告本案犯行均係以一行為觸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 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及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 之一般洗錢罪，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 各從一重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斷。　 　㈥被告就附表一編號1至4所為4次犯行，犯意各別，行為互殊， 應予分論併罰。 　㈦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2年度偵字第13792號移送併辦 部分，與本案起訴之附表編號1犯罪事實同一，為起訴效力 所及，本院自應併予審究，附此敘明。 　㈧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詐欺集團已猖獗多時，各類 型電信詐欺、投資詐騙已成為我國目前最嚴重之經濟犯罪類 型，令國人深惡痛絕，且侵害財產法益甚鉅，更破壞人際之 間彼此互信，實不宜輕縱。被告竟無視政府一再宣導打擊詐 欺犯罪之決心，而選擇加入詐欺集團，提供帳戶讓告訴人匯 款並領取犯罪贓款，再轉交不詳之人，不但顯示被告漠視法 律之惡性，亦使集團上游成員得以遂行其牟利目的，造成被 害人難以尋回遭損害之財產，更製造金流斷點，危害財產交 易秩序，徒增檢警機關追查集團其餘成員真實身分之難度， 所為應予以嚴厲非難。參酌被告否認犯行，不知悔悟，迄今 尚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犯後態度不佳，衡酌各告訴人所受 之犯罪損害及意見、被告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兼衡被 告之前科素行，及其自述教育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生活狀況 、身心健康狀況（本院卷一第73至75、99頁，本院卷二第19 3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二所示之刑，以示懲儆 。另參酌限制加重原則與多數犯罪責任遞減原則之法理，考 量被告附表一所示共4次犯行之犯罪時間、手法、犯罪類型 及侵害法益同質性甚高，以及被告上開犯後態度，及對其施 以矯正之必要性等情，本於罪責相當之要求，定其應執行之 刑如主文所示。 四、沒收： 　　本案被告供承於本案犯行共獲得1萬至1萬5,000元之報酬等 語（本院卷二卷第191頁），此部分雖未扣案，然既屬被告 犯罪所得之物，自不能讓被告繼續取得而獲利，依罪疑惟輕 原則，被告之犯罪所得應為1萬元，此部分依刑法第38條之1 第1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 執行沒收時，依同條第3項規定追徵其價額。至洗錢防制法 第25條第1項雖規定：犯第19條、第20條之罪，洗錢之財物 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本件各 告訴人於附表一各編號所示之匯款金額固為洗錢財物，但該 等款項被告已領出交付詐欺集團成員，並無證據顯示被告享 有該等款項，參酌被告本案獲得利益非鉅，如對其沒收上開 金額，顯有過苛之虞，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 宣告沒收或追徵。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依刑事判決精簡 原則，僅記載程序法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江金星偵查起訴、檢察官姜智仁移送併辦，檢察官 陳則銘、邱亦麟到庭執行職務。 中華民國113年12月31日 　　　　　　　　　刑事第二庭　 法　官 洪舒萍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 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 本之日期為準。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書記官　張子涵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 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 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一： 編號 被害人 詐欺集團成員施用之詐術 被害人 匯款時間、金額 (新臺幣/元) 證據列表 1 黃麗娟 (提告) 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4月6日9時21分許，發送電子郵件至左揭告訴人所使用之電子郵件信箱，佯稱左揭告訴人有1個包裹需繳納關稅，始能取貨，致左揭告訴人陷於錯誤，而陸續轉帳匯款至該電子郵件指示之金融帳戶，嗣由被告提領後輾轉交付詐欺集團成員。 112年4月6日10時53分許匯入5萬元至本案中信銀帳戶 ①告訴人黃麗娟於警詢中之指訴（新北警淡刑字第1124285393號卷第1至3頁，112偵13792卷第14至15頁）。 ②112年4月6日David Chen發送之電子郵件、網路銀行轉帳交易明細擷圖、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內湖分局港墘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受（處）理案件證明單；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12年4月24日中信銀字第000000000000000號、112年5月2日中信銀字第112224839147135號函附之本件中信銀帳戶客戶基本資料及存款交易明細（新北警淡刑字第1124285393號卷第6至20頁，112偵13792卷第16至27頁）。 112年4月6日10時55分許匯入5萬元本案中信銀帳戶 112年4月6日11時12分許匯入7,850元至本案中信銀帳戶 2 陳博星 (提告) 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3月初，佯裝係在聯合國擔任護士之人員，與左揭告訴人在網路上認識，再以LINE暱稱「[email protected]」之人與左揭告訴人互加為LINE好友，復佯稱要左揭訴人捐錢幫助戰地民眾，致左揭告訴人陷於錯誤，而轉帳匯款至詐欺集團成員指定之金融帳戶，嗣由被告提領後輾轉交付詐欺集團成員。 112年3月28日11時31分許匯入31萬元至本案彰銀帳戶 ①告訴人陳博星於警詢中之指訴（中市警三分偵字第1120039329號卷第6至9頁）。 ②郵政跨行匯款申請書照片、郵政存簿儲金簿封面照片、LINE對話紀錄擷圖、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三分局正義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彰化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作業處112年5月23日彰作管字第1120041051號函附之本件彰銀帳戶客戶基本資料查詢、存摺存款帳號資料及交易明細查詢（中市警三分偵字第1120039329號卷第18至36頁）。 3 張曉蓮 (提告) 於111年10月，詐欺集團成員透過交友軟體「OKCUPID」以暱稱「Carson Anderson」與左揭告訴人認識，並向左揭告訴人佯稱自己在柬埔寨遇難，需要資金救援，致左揭告訴人陷於錯誤，而依詐欺集團成員指示，轉帳匯款至指定之金融帳戶，嗣由被告提領後輾轉交付詐欺集團成員。 112年4月10日某時匯入19萬元至本案嘉義三信帳戶 ①告訴人張曉蓮於警詢中之指訴（112偵9108卷第2頁）。 ②中國信託銀行匯款申請書、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三重分局光明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保證責任嘉義市第三信用合作社112年5月11日嘉三信總字第383號函附之本件嘉義三信帳戶顧客基本資料查詢單及存摺存款對帳單（112偵9108卷第3至7頁）。 4 顏珮羽 (提告) 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3月28日在臉書以暱稱「Anthony Chen」與左揭告訴人認識，並佯稱寄送包裹１件給左揭告訴人，復佯裝名為「Fastline logistics」物流公司向左揭告訴人表示，因稅金問題，需左揭告訴人支付相關費用，始能取件，致左揭告訴人陷於錯誤，而依指示陸續轉帳匯款至詐欺集團成員指定之金融帳戶，嗣由被告提領後輾轉交付詐欺集團成員。 112年4月6日9時50分許匯入1萬元至本案中信銀帳戶 ①告訴人顏珮羽於警詢中之指訴（新北警淡刑字第1124284935號卷第1至2頁）。 ②網路轉帳交易明細、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LINE對話紀錄擷圖、臉書個人網頁擷圖、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淡水分局水碓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受（處）理案件證明單；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12年5月16日中信銀字第112224839174351號函附之本件中信銀帳戶存款基本資料及存款交易明細（新北警淡刑字第1124284935號卷第4至108頁）。 112年4月6日9時52分許匯入5萬元至本案中信銀帳戶 112年4月6日9時54分許匯入4萬元至本案中信銀帳戶 112年4月6日12時31分許匯入7,850元至本案中信銀帳戶 附表二： 犯罪事實 宣告刑 附表一編號1 盧嘉偉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附表一編號2 盧嘉偉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 附表一編號3 盧嘉偉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附表一編號4 盧嘉偉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2024-12-31

CYDM-112-金訴-453-20241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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