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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簡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

違反性騷擾防治法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4年度朴簡字第14號 聲 請 人 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甲○○ 上列被告因違反性騷擾防治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聲請簡易判決 處刑（113年度偵字第13206號、113年度偵字第13236號），本院 判決如下： 　　主　文 甲○○犯性騷擾防治法第二十五條第一項之性騷擾罪，處拘役貳拾 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及理由 一、本件除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如附件）犯罪事實欄第 5行「對甲男為性騷擾」修正為「縱經甲男言語制止亦未停 止其行為，而以此方式對甲男為性騷擾」等字；證據補充「 告訴人寄至地檢署之信函」、「法務部○○○○○○○戒護科收容 人個案輔導紀錄表」外，其餘犯罪事實及理由均引用聲請簡 易判決處刑書之記載。 二、論罪科刑： (一)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係指性侵害犯罪以 外，基於同法第2條第1款、第2款所列之性騷擾意圖，以乘 被害人不及抗拒之方法，對其親吻、擁抱或觸摸臀部、胸部 或其他身體隱私處，為偷襲式、短暫性之不當接觸；意在騷 擾被害人而非性慾之滿足，尚未妨害被害人之性自主權利， 而僅破壞被害人與性、性別有關之寧靜、不受干擾之平和狀 態。該條所規定之「性騷擾」，係指帶有性暗示之動作，具 有調戲之含意，讓人有不舒服感覺；另該條所謂「其他身體 隱私處」，客觀上固然包括男女生殖器、大腿內側、鼠蹊部 等通常社會觀念中屬於身體隱私或性敏感部位，至於其他身 體部位，諸如耳朵、脖子、肚臍、腰部、肩膀、背部、小腿 、大腿外側及膝蓋等男女身體部位，究竟是否屬於上開規定 所稱「其他身體隱私處」，仍應依社會通念及被害人個別情 狀，並審酌事件發生背景、環境、當事人關係、行為人言詞 、行為及相對人認知等具體事實（性騷擾防治法施行細則第 2條），而為綜合判斷（參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2年度上 易字第86號判決意旨）。 (二)本件告訴人甲男（真實姓名年籍詳卷）於寄至地檢署之信函 中，提及被告甲○○「最近還對我毛手毛腳的亂摸我上身我有 說不要對我毛手毛腳我的年紀足以當你的爸爸了他卻凶我說 不能亂摸哦」，於警詢時亦證稱：獄友即被告亂摸亂捏我上 下其手，他右手撫摸我右大腿部位一邊看電視，我叫他不要 亂摸亂捏我，他就兇我說：「不能摸喔」然後繼續摸，他繼 續亂摸亂捏我手部、上背部等上半身部位，我不同意，我有 口頭制止他等語；又其於監所之訪談紀錄中，亦稱：被告摸 我手臂，手放在我大腿上，我沒有同意他觸摸我身體，我有 拒絕他並跟他說他年紀比我女兒小4歲，不要這樣子，他就 兇我說不能摸喔等語。被告與告訴人固為同舍獄友，然並非 即可不尊重彼此身體界線而任意碰觸他人身體，參以告訴人 業以言語希冀被告不要再繼續，然被告仍不顧告訴人意願， 持續出手觸摸告訴人手臂、大腿內側、背部，顯對於告訴人 對於性有關之寧靜、不受干擾之平和狀態遭受破壞，造成告 訴人遭性別冒犯之情境，是被告所為，顯已達性騷擾防治法 第25條第1項所定之要件。 (三)核被告所為，係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 (四)爰審酌被告不思尊重他人，僅為滿足一己私慾，乘告訴人不 及抗拒之際而撫摸告訴人大腿內側之犯罪動機、手段，破壞 告訴人對於性、性別有關之寧靜、不受干擾之平和狀態，被 告犯後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暨被告未婚、自陳國中肄業之 智識程度，無業，家境勉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 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三、程序法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前段、第454條第2項。 四、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本案經檢察官林俊良聲請以簡易判決處刑。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 　　　　　　　　　朴子簡易庭　　法　官　吳育汝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應附 繕本）。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 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 為準。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 　　　　　　　　　　　　　　　　書記官　王翰揚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 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 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併科 新臺幣10萬元以下罰金；利用第2條第2項之權勢或機會而犯之者 ，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 前項之罪，須告訴乃論。 附件： 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 　　　　　　　　　　　　　　　　　　113年度偵字第13206號 　　　　　　　　　　　　　　　　　　113年度偵字第13236號 　　被　　　告　甲○○　 上列被告因違反性騷擾防治法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為宜以簡 易判決處刑，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甲○○與甲男（真實姓名詳卷，下稱甲男）均為法務部○○○○○○ ○受刑人。詎甲○○竟基於性騷擾之犯意，於民國113年8月22 日19時許，在該監獄平舍27號房內，見甲男坐在其右側，趁 甲男不及抗拒之際，觸摸甲男手臂、大腿內側、背部，對甲 男為性騷擾。 二、案經甲男訴由本署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訊據被告甲○○固坦承有觸摸告訴人甲男大腿內側、膝蓋及對 告訴人勾肩搭背，惟辯稱：是在幫告訴人按摩及嘻鬧，沒有 性騷擾云云。然查：上開犯罪事實業據告訴人指訴明確，並 有法務部○○○○○○○113年10月4日嘉監戒字第11300419590號函 暨所附懲罰報告表、受刑人懲罰書、受刑人懲罰陳述意見書 暨告知紀錄、相關訪談紀錄等資料及現場監視器光碟1片暨 翻拍照片2紙在卷可稽，況且依一般情形，幫別人按摩通常 使用雙手，且為站立或跪姿，依本件監視器畫面被告係坐躺 在地上，一手持小型電視觀看，以另一手觸摸坐在其右側之 告訴人之手臂及大腿內側，顯與一般幫別人按摩之情形有別 ，是被告前開所辯顯係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本件事證明確 ，被告犯嫌堪予認定。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嫌 。 三、告訴及報告意旨另以；被告於上上開觸摸之過程中有以右手 指關節亂推拿強押甲男之背部膏芒(台語)部位，致使該部位 受傷疼痛，因認被告亦涉有刑法第277條第1 項之傷害罪嫌 。經查，此部分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警詢時堅詞否認，辯稱 「只是幫他抓癢，不可能受傷。」等語。經查:此部分上害 罪之犯罪事實僅有告訴人之片面指訴，查無其他積極證據以 實其說，尚難僅憑其片面指訴即遽入被告於罪，惟此部分與 前揭聲請簡易判決處刑之犯罪事實為同一行為，爰不另為不 起訴之處分。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51條第1項聲請逕以簡易判決處刑。 　　此　致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3　日 　　　　　　　　　　　檢察官　林 俊 良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5 　　日 　　　　　　　　　　　書記官　彭 郁 倫 附錄法條： 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 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 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處 2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併 科新臺幣 10 萬元以下罰金；利用第 2 條第 2 項之權勢或機會 而犯之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 前項之罪，須告訴乃論。

2025-01-23

CYDM-114-朴簡-14-20250123-1

侵訴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9號 公 訴 人 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蔡棕柚 選任辯護人 張清雄律師 曾本懿律師 陳宥廷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 字第1287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甲○○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甲○○於民國111年6月14日12時許，將高 雄市○○區○○路000巷00號10樓E室房屋（下稱本案房屋）出租 予告訴人即代號AV000-A111212號成年男子（真實姓名年籍詳 卷，下稱A男），租賃期間自111年7月1日起至112年6月30日 止，其等並約定於111年6月19日1時許，先至本案房屋進行 打掃清潔。詎被告於打掃本案房屋告一段落後，先邀請A男 一同飲用紅酒，並於同日7時許，以練習整復師考試為由， 徵得A男同意褪去其全身衣物，對其進行精油按摩，嗣被告 見A男因服用紅酒已處於相類於精神障礙而不能抗拒之狀態 下，竟基於乘機猥褻之犯意，利用A男裸身並仰躺在床上之 機會，以手搓揉A男陰莖之方式，對A男為乘機猥褻行為得逞 。嗣經A男報警處理，始查悉上情。因認被告涉有刑法第225 條第2項之乘機猥褻罪嫌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不利於被 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 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 816號判決意旨參照）。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 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 方法，為裁判基礎；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 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 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於有所懷疑， 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之為有罪之認定，倘其 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性懷疑之存在時，即無從 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6號、76年台上字第 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甲○○涉有上開犯嫌，無非係以被告之供述、 證人即告訴人A男之證述、案發時之錄音檔及勘驗筆錄、本 案房屋電梯監視器影像截圖照片、A男與其女友王○萱之臉書 對話紀錄截圖照片、高雄市立凱旋醫院112年2月6日高市凱 醫成字第11270353000號函、心欣診所診斷證明書、高雄市 推拿與民俗傳統療法職業工會112年4月26日高市推療字第00 7號函等為其主要之論據。 四、訊據被告固不否認其有於上揭時、地，以手搓揉A男陰莖之 事實，惟堅詞否認有何乘機猥褻A男之犯行，辯稱：我有詢 問A男意願，A男用「恩」、「好」回覆，我認為A男有同意 ；且A男於當日7時48分許離開本案房屋，於9時8分許回來， 我與A男於同日10時48分許一同離開，A男神態自若，並非遭 妨害性自主後應有之反應等語。被告之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 稱：被告脫A男內褲及撫摸A男生殖器之行為，均有經A男同 意；當日所喝調酒為紅酒加上果汁與冰塊，酒精濃度不高， 且A男尚能提出當時之錄音，錄音對話內容也是一問一答，A 男實未達到不知或不能抗拒之程度；二人於案發後有離開本 案房屋又回來，獨處數個小時，期間並無異狀，被告實無乘 機猥褻之犯意等語。經查： 　㈠被告於111年6月14日12時許，出租本案房屋予A男，租賃期間 自111年7月1日起至112年6月30日止，二人約定於111年6月1 9日1時許，至本案房屋打掃清潔。被告於打掃本案房屋告一 段落後，邀請A男一同吃東西、飲用調酒，並以練習整復師 考試為由，請A男褪去除內褲外之全身衣物，對其進行精油 按摩，而後在替A男精油按摩期間，於同日7時許，以手搓揉 A男陰莖等情，為被告自承在卷（見偵卷第11-12、190-191 頁、審侵訴卷第56-58頁、本院卷第28頁），核與證人即告 訴人A男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見偵卷第21-26 、78-79、284-285頁、本院卷第129-163頁）大致相符，並 有交易明細表翻拍照片、轉帳紀錄截圖照片、被告與A男間 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照片、A男與王○萱間臉書對話紀 錄截圖照片、本案房屋電梯監視器影像翻拍照片、高雄市政 府警察局婦幼警察隊受（處）理案件證明、性侵害犯罪事件 通報表、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本院勘驗筆錄（ 見偵卷第33-55、265-277、289-297頁、本院卷第45-67、73 -74頁、彌封卷）附卷為憑，是此部分之事實，首堪認定。 　㈡A男於警詢時證稱：我當時因為要租房子，於111年06月19日 凌晨0時許，騎乘機車到達本案房屋，被告要求我打掃廁所 ，於凌晨1時許左右結束，被告請我吃蝦及喝約750毫升之紅 酒，被告請我當他考整復師的實驗對象，叫我躺在床上背對 他，脫去外衣及外褲，就對我按壓肌肉，我當時因為酒意逐 漸失去意識。我於當日凌晨5時許醒來，處於半清醒狀態， 看到被告問我可不可以脫去内褲讓他摸我的陰莖，他就用手 脫去我的内褲，用手幫我手淫，到我射精為止大約經過5分 鐘，我當時帶有酒意半醉半醒，被告摸我陰莖時我沒有意識 ，沒有拒絕他等語（見偵卷第21-26頁）；於偵訊時證稱： 我於111年6月19日凌晨0時許，到本案房屋，被告要求我幫 忙打掃廁所。被告跟我閒聊，說我讓他練習整復，當作打工 ，但沒談到報酬，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我平常很少喝酒，原 本拒絕喝酒，但被告說我這樣不夠意思，我半推半就下，喝 了一個大杯手搖杯的紅酒。一開始他請我躺在租屋處床上， 脫掉衣服，剩下内褲，他請我趴著，開始幫我整復，這時我 還稍微有意識，過程中都有觸碰到我的生殖器，我覺得他是 在試探我會不會反抗，我不好意思跟他說。脫内褲部分，我 沒有同意，也沒直接說不行，因為我不好意思跟他說，接下 來他就撫摸我的生殖器，這時我已經很無力了，我因酒醉而 無力反抗，並不是像前面一樣不好意思拒絕等語（見偵卷第 78-79頁）；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111年06月19日凌晨12點 多到達本案房屋，被告叫我打掃廁所，打掃完後，被告拿出 飲料跟食物，飲料是有摻有酒精的。後來被告以考取整復證 照為由，請我當練習按摩的對象，叫我躺在床上趴著，我自 行脫去上衣及外褲，被告就開始幫我整復，我有翻過一次身 ，從趴躺變成仰躺，這個動作是我自己做的，後來被告按摩 到我的下半身，不時接觸到我的鼠蹊部，我就稍微挪動身體 拿手機錄音，我當時覺得不舒服，但沒有用任何言語或動作 向被告表達。之後被告要求我把內褲脫掉，方便按摩深層肌 肉，我沒辦法拒絕別人，就自己脫去内褲，接下來他有跟我 說這樣子可以嗎等語，我知道他問的意思是要觸摸生殖器， 我是用嗯或好等語回答的，被告問完之後，就撫摸我的生殖 器，我沒有看到，是感覺到的，被告過程中有問我會痛嗎、 舒服嗎等語，我好像有回答他，到我射精為止大約經過5分 鐘，這個過程我是可以清楚辨識的。後來被告用濕毛巾幫我 擦拭，擦完之後，我馬上起身去廁所，有踉蹌、稍微重心不 穩，上完廁所又回到床上，被告發現我在錄音，就請我刪除 ，是我自己操作刪除的，但我整個過程有受酒精的影響，有 點半夢半醒的等語（見本院卷第129-163頁）。A男上開證述 ，就其於案發當下可否清楚辨識被告撫摸其陰莖之過程，所 述有所出入，其精神、意識狀態是否確因酒力而陷於不能抗 拒之狀態，實有疑義。 　㈢又經本院勘驗案發時之錄音檔案，檔案時間01：21：17至01 ：21：26處，被告：「嗯、A男我拜託你齁，就、就、一樣 、就麻煩你了」；告訴人：「不會」；被告：「就是這個、 這可以嗎？」；告訴人：「喔」；被告：「這個、這個可以 嗎？」告訴人：「好」，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為憑（見本院 卷第73-74頁），A男均能以喔、好等語清楚回應被告，可見 A男於案發時尚能與被告對話，則A男於警詢、偵訊中證述被 告撫摸其陰莖時，其沒有意識或因酒醉而無力反抗等語，要 與上開錄音檔案之客觀證據不符，而應以被告於本院審理時 之證述較為可採。 　㈣依A男前揭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述，其當日雖有飲酒，然於被告 詢問A男可否褪去內褲時，A男仍能理解並自行脫去內褲，於 被告詢問上開錄音檔案內容「這可以嗎」等語時，A男亦知 悉被告提問之真意係欲觸摸其生殖器，並可簡短回應被告， 且後續被告搓揉A男生殖器之過程，A男均可清楚辨識，待被 告搓揉A男陰莖結束後，A男可自行起身前往廁所，及操作刪 除手機錄音。是A男於案發時，不僅可辨別自身正經歷之事 件，身體亦可自由活動，且能理解被告提問及被告行為之意 義，始以喔、好等語為答覆。可徵A男當日飲酒後，精神、 意識狀態雖非如平時一般清醒，惟其受酒精影響之程度，尚 未使其陷於精神、意識不清致不能抗拒之狀態。 　㈤另A男所提供之錄音檔案，係於111年6月19日5時40分許開始 錄製，而被告係於檔案時間1時20分後為以手搓揉A男陰莖之 行為，有本院勘驗筆錄可佐（見本院卷第73頁），是本案案 發時應為當日7時許。又A男於案發當日7時48分許離開本案 房屋，有該屋之電梯監視器影像截圖照片（見偵卷第289頁 ）附卷可稽，加以A男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是騎機車離開 ，回到原租屋處等語（見本院卷第147頁），可知A男於案發 後不到1小時，即能自行離開本案房屋，並騎乘機車返回原 租屋處，益證A男於案發時，其精神、意識並未因酒力而達 不能抗拒之狀態。 　㈥至被告係以練習技術士技能檢定民俗調理業傳統整復推拿術 科測試為由，對A男進行精油按摩乙情，固為被告所自承在 卷（見偵卷第190-191頁），而傳統整復調理至臀部、髖部 時，不會要求被調理者脫去任何衣褲，且會以毛巾覆蓋，精 油是輔助調理過程中避免傷及皮膚作為舒緩之用等情，有高 雄市推拿與民俗傳統療法職業工會112年4月26日〔112〕高市 推療字第007號函可據（見偵卷第233頁）。惟A男於本院審 理時證述：內褲是我自己脫的等語明確（見本院卷第156頁 ），是被告以練習整復師考試為由，要求A男脫去全身衣物 及內褲，雖非合理，然A男係應被告要求而自行褪去內褲， 且被告搓揉A男陰莖前有先詢問A男，仍難認被告係趁A男人 因不勝酒力而處於相類於精神障礙之狀態下，為搓揉其陰莖 之行為。 　㈦末觀諸A男與其女友之臉書對話紀錄截圖照片，A男於111年6月19日11時32分許，傳送訊息予其女友，陸續陳稱「我被綁架」、「我好想連絡到你」、「我真的很可憐」、「他給我喝酒」、「然後說他要考整復的檢定」、「叫我當模特兒」、「然後就開始亂摸」、「我就半夢半醒的」、「好難過」、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我真的好害怕」、「好想要有人陪我」、「好希望都是夢」、「我真的好笨...」、「其實很多變態的對話」、「但我那時候沒什麼力昏昏沉沉的」等語（見本院卷第45-67頁），可知A男於案發當日即向其女友表明此事，並顯露情緒失落、恐慌之反應。又A男於111年6月22日至高雄榮民總醫院身心科看診，於111年7月2日因急性心理壓力反應至心欣診所初診，於111年7月9日至該診所複診等節，有高雄榮民總醫院門診病歷紀錄、心欣診所診斷證明書附卷可佐（見偵卷第85、151頁）；而A男經精神鑑定之結果，略以：綜合評估案主的過去史，及精神科就醫史，其情緒負擔與壓力造成個人的精神症狀，但未造成學習和職業功能明顯下降，應符合與創傷事件有關的適應障礙症，而未達創傷後壓力症候群之標準。案主自案發至今，經治療及友人陪伴下，整體病情雖已大幅改善，但目前受司法相關程序事項影響下，仍有適應障礙的諸多症狀，目前工作出錯的頻率很低，其職業社交與其他重大領域的功能未明顯受損。依上述推論，案主於去年或於事件發生後數個月符合與創傷事件有關的適應障礙症，經精神科門診治療後，相關症狀已部份緩解，親職、工作與社交的功能目前已較之前良好，但仍有殘餘失眠與提及事件時害怕等症狀，有高雄市立凱旋醫院112年2月6日高市凱醫成字第11270353000號函暨檢附A男精神鑑定書在卷可佐（見偵卷第153-179頁），堪認本案之發生確實對於A男之身心造成壓力，致其出現相關之適應障礙症，與本案間確具有緊密關聯性。然依A男上開證述及本院上開勘驗結果，被告於案發時曾詢問A男意見，A男亦理解被告前揭問題之意義，且A男斯時尚可活動其身體，是A男知悉被告所為，身體狀況亦有以口語或行動抗拒被告之能力，實未陷於不能抗拒之狀態。縱A男事後回想本案過程，有不適之感受，進而有上述情緒失落之反應及適應障礙症，仍無解於A男於案發時未達精神、意識不清而不能抗拒之狀態，亦不能以A男因個性或其他原因，而未能於案發時將其內心不願遭被告撫摸生殖器之意願表露於外，推論A男當時有因酒力致陷於不能抗拒之情形。 五、綜上所述，本案依卷內現存事證，尚無法使本院就被告被訴 犯嫌，形成毫無合理懷疑之有罪心證，檢察官復未能提出其 他足以嚴格證明A男已因服用酒類而處於不能抗拒狀態之積 極證據，揆諸前揭說明，本案自屬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應 為被告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檢察官丙○○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林新益 　　　　　　　　　　　　　　　　　　法　官　陳俞璇 　　　　　　　　　　　　　　　　　　法　官　許家菱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 　　　　　　　　　　　　　　　　　　書記官 楊淳如

2025-01-23

CTDM-113-侵訴-9-20250123-1

審簡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妨害風化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4年度審簡字第58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吳瑞旭 上列被告因妨害風化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2 0004號），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中自白犯罪（113年度審訴字第 2340號），經本院合議庭裁定改依簡易判決處刑程序，判決如下 ： 　　主　　　文 甲○○共同犯圖利容留性交罪，處有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 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貳年，緩刑期間應向公庫支付新 臺幣貳萬元。 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陸佰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 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實及理由 一、本件犯罪事實及證據，除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如附件 所示）外，另據被告許淑貞於本院準備程序時坦承犯行，核 其自白，與起訴書所載事證相符，可認屬實，本案事證明確 ，被告犯行堪予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之理由： 　㈠被告基於使女子與他人為性交行為而媒介、容留以營利之故意 ，於民國112年3月28日起，以每月新臺幣（下同）2萬500元 之對價向不知情之屋主莊以林承租本案套房，並於租賃後提 供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應召集團成員使用，本案套房即成為 容留應召集團指派之應召女子與不特定男客從事性交易所用，使 該他人持以營利媒介、容留他人為性交易，係就他人之圖利 媒介性交犯行提供助力。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31條第1 項前段之意圖使女子與他人為性交之行為而容留以營利之罪 。又被告與本案應召集團其餘成員間就上開犯行間，有犯意 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㈡審酌被告出面承租本案套房提供予他人使用之犯行，所為足 以影響社會善良風氣，亦使執法人員難以追查犯罪正犯之真 實身分，犯後坦承犯行，兼衡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 生活狀況、智識程度等一切情狀，量刑如主文所示，並諭知 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㈢被告前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臺灣高 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可稽，本院認其經此偵、審程序 及科刑之宣告，應知警惕，信無再犯之虞，故所宣告之刑以 暫不執行為適當，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予以緩 刑諭知，以啟自新。再者，為使被告深切記取教訓，併依刑 法第74條第2項第4款之規定，諭知被告應於緩刑期間向公庫 支付如主文所示之金額。被告於本案緩刑期間，倘違反上開 負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 執行刑罰之必要，得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規定撤銷 其緩刑之宣告，附此敘明。　 三、沒收： 　㈠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犯罪所得，屬於犯罪 行為人者，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 時，追徵其價額；又宣告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 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 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亦定 有明文。是刑法對於犯罪所得之沒收，固採義務沒收原則， 然對於宣告犯罪所得沒收或追徵其價額於個案運用有過苛之 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 告人生活條件之情形，得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其價額，以節 省法院不必要之勞費，並調節沒收之嚴苛性。 　㈡扣案現金1600元為本案犯罪所得，無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過 苛調節條款之適用情形，自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 第3項之規定，宣告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 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0條第1 項、第454條第2項，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劉宇倢提起公訴，檢察官許佩霖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 　　　　　　　　 刑事第二十庭　 法　官　　洪英花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 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因疫情而遲誤不變期間，得向法院聲請回復原狀。 　　　　　　　　　　　　　　　　書記官　　林國維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依據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31條 （圖利使人為性交或猥褻罪）意圖使男女與他人為性交或猥褻之 行為，而引誘、容留或媒介以營利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 併科10萬元以下罰金。以詐術犯之者，亦同。 公務員包庇他人犯前項之罪者，依前項之規定加重其刑至二分之 一。 附件：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20004號 　　被　　　告　甲○○　男　59歲（民國00年00月0日生） 　　　　　　　　　　　　住○○市○○區○○○路0巷0號4樓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上列被告因妨害風化罪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 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甲○○基於意圖營利使女子與他人為性交行為而媒介、容留之犯意 ，於民國112年3月28日起，以每月新臺幣（下同）2萬500元 之對價向不知情之屋主莊以林承租臺北市○○區○○○○000號9樓之 1套房（下稱本案套房），並於租賃後提供與真實姓名年籍不 詳之應召集團成員使用，本案套房即成為容留應召集團指派 之應召女子與不特定男客從事性交易所用，嗣警發現捷克網站 上刊登載有「草莓個人工作室」、「中山區.林森北路.草莓 5/9新人 膚質好手感佳 配合度高 1600/60」、「158cm/49 kg膚質好手感佳」及女子穿著裸露照片之等內容之性交易廣 告，遂於112年7月18日下午7時許前往本案套房，查獲應召女 子PHAM THI HOAI（越南籍，下稱范氏懷，所涉違反社會秩 序維護法部分，業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山分局裁處）在上 開套房內與男客以每60分鐘新臺幣（下同）1,600元之代價 從事半套性交易服務（即應召女子以手按摩男客生殖器直至射 精），並扣得當日性交易所得1,600元，始悉上情。 二、案經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山分局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 編號 證據名稱 待證事實 1 被告甲○○於警詢中及偵訊中之供述 (1)於警詢中辯稱：本案套房是我承租以和我越南籍女友黎氏花同居使用，後來吵架就搬出去，租金由黎氏花自己負擔等語。 (2)於偵訊中改稱：本案套房是我承租以和我越南籍女友女友阮氏春桃同居使用，我沒有黎氏花和阮氏春桃的交往證明及聯絡方式等語。 2 (1)證人范氏懷於警詢中之證述 (2)證人范氏懷所刊登之「草莓工作室」廣告照片 證明其透過LINE暱稱「Thuy My」之人安排，以「草莓工作室」之名義，在本案套房內以每60分鐘1,600元之對價從事半套性交易之事實。 3 本案套房之房屋租賃契約、公證相關文件 證明被告自112年4月1日起承租本案套房之事實。 4 自願受搜索同意書、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山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搜索現場照片8張 證明證人范氏懷於本案套房內從事性交易，及扣得搜索當日交易所得1600元之事實。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31條第1項前段之意圖使女子與他 人為性交之行為而容留以營利罪嫌。又被告及LINE暱稱「Thuy My」等人間，就本案犯行具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請論以共同正 犯。另扣案之犯罪所得1,600元，請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 及第3項之規定，宣告沒收，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請追 徵其價額。 三、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9 　　月　　23　　日 　　　　　　　　　　　　　　　檢　察　官　劉宇倢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 　　日 　　　　　　　　　　　　　　　書　記　官　楊家欣 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31條 （圖利使人為性交或猥褻罪） 意圖使男女與他人為性交或猥褻之行為，而引誘、容留或媒介以 營利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10 萬元以下罰金。以 詐術犯之者，亦同。 公務員包庇他人犯前項之罪者，依前項之規定加重其刑至二分之 一。

2025-01-23

TPDM-114-審簡-58-20250123-1

審易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侵占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審易字第2068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封庭婕 上列被告因侵占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24248 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封庭婕犯侵占遺失物罪，處罰金新臺幣壹萬壹仟元，如易服勞役 ，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之犯罪所得即皮夾壹個及內 含如附表所示之物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 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封庭婕與張順義(無證據足認與封庭婕具犯意聯絡，所涉侵 占遺失物犯嫌另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於民國113年5月9日 下午3時前某時，前往位在新北市○○區○○路○段00號7樓之新 店裕隆城威秀影城觀賞電影，二人並於電影播放前之當日下 午3時許，使用影城大廳旁所設置之公用付費按摩椅，由張 順義發現該按摩椅上遺有孫伊峰前不慎遺留在該處之皮夾1 個(內含如附表所示之物)，隨即拾起交給封庭婕收執。封庭 婕明知該皮夾為他人遺失物品，且其適在百貨商場影城內， 交由影城或商場櫃檯服務人員處理並無任何難處也不會耽誤 過多時間，竟於稍後某時，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侵占 遺失物犯意，亦持有為所有意思，將該皮夾侵占入己，復於 觀賞電影完畢之同日晚上6時20分許，攜帶該皮夾搭乘張順 義駕駛之車牌號碼000-0000號離去，未送交影城、百貨商場 服務台或報警處理。嗣孫伊峰發現上開皮夾不見，遂報警處 理，經警調取監視器錄影畫面，循線查悉上情。 二、案經孫伊峰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新店分局報告臺灣臺北地 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然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 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 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定有 明文。本件下列作為證據使用而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 至第159條之4規定之相關審判外陳述，經檢察官、被告封 庭婕於本院審理中同意作為證據（見審易卷第28頁），本院 審酌該等陳述作成時之情況正常，所取得過程並無瑕疵，且 與本案相關之待證事實具有關連性，亦無證明力明顯過低等 情形，適當作為證據，依前開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 之規定，認上開陳述具有證據能力。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張順義拾獲本案皮夾交予其收執，且其未將 該皮夾交予影城、商場服務櫃檯或警方處理，然矢口否認有 何侵占遺失物犯行，於本院審理時辯稱：張順義將皮夾交給 我後，我肚子很痛，就去上廁所，後來張順義就一直打店催 我電影開演，我就去看電影，電影看完我們吵架，張順義就 送我回家，後來我趕行程騎機車去新店中正國小參加社團課 程，就把皮夾放在置物籃，原想說活動結束後把皮夾送到警 察局，但結束後返回機車就發現皮夾還有我的菸都不見了云 云。經查： 　㈠告訴人孫伊峰於113年5月9日下午1時30分許，在新北市○○區○○ 路○段00號7樓之新店裕隆城威秀影城大廳設置之公共按摩椅 ，不慎將皮夾1個(內含如附表所示之物)遺失在該處即離去 。被告及張順義於同日稍後下午3時許，前往使用上開按摩 椅，張順義發現該皮夾後，隨即交予被告收執，被告於同日 晚上6時20分許攜帶該皮夾搭乘張順義駕駛之車牌號碼000-0 000號營業小客車離去，未送交影城或商場服務台處理，迄 今亦未將該皮夾返還告訴人或交由警方等情，除經告訴人於 警詢（見偵卷第17頁至第19頁）、證人張順義於警詢（見偵 卷第11頁至第16頁）陳述一致在卷，並有攝得張順義撿拾告 訴人皮夾交予被告收執及被告與張順義觀賞電影完畢後共同 駕車離去過程之監視器錄影翻拍照片可憑（見偵卷第21頁至 第23頁），且被告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均不否認此情 ，堪以認定。據此以論，被告親眼見聞張順義撿拾首揭皮夾 過程，明知該皮夾為他人遺失物品，其將該皮夾攜離原地， 未將該皮夾交由所在影城、百貨公司服務人員辦理招領，嗣 也未交予警方處理，應認其具有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侵占 犯意甚明。 　㈡被告雖以前詞置辯，然所辯並不可採：　 　1.被告係於首揭影城大廳旁設置之按摩椅發現告訴人皮夾，其 於電影開演前隨手交予影城人員處理，甚或交由所在百貨商 場服務櫃檯辦理失物招領，皆無任何困難，也不會花費太多 時間，乃其竟攜此皮夾觀賞電影完畢還帶離影城及所在之百 貨商場，殊難想像其僅出於暫時保管之意而持有該皮夾。被 告雖辯稱其拿到皮夾後突然感到肚子不舒服，急忙去上廁所 ，接著電影就開演云云。然被告如真腸胃不適而有使用廁所 之需求，請友人張順義將該皮夾送交影城人員處理即可，畢 竟告訴人皮夾本即由張順義撿拾，殊難想像如其無意侵占該 皮夾，於急欲使用廁所之際還願從張順義處收執告訴人皮夾 之理。此外，被告從收執告訴人皮夾起至離開新店裕隆城百 貨商場，長達約3小時時間，縱其急忙先欣賞電影，電影播 放完畢再交由影城或百貨公司服務人員處理，也非難事。被 告又再辯稱：電影結束，我和張順義吵架，他就急著載我回 家云云，然觀之卷內攝得被告與張順義於案發當日晚上6時1 4分許欲搭乘電梯前往停車場之監視器翻拍照片（見偵卷第2 3頁下方），明顯可見被告手挽著張順義，此絕非其所稱發 生嚴重爭執後會呈現之互動情況，足見被告謊話連篇，不值 採憑。況從新店裕隆城至被告位在新店區中正路住處沿線附 近，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新店分局設立多處派出所，有本院GO OGLE地圖列印資料在卷可稽（見審易卷第21頁），被告離開 新店裕隆城後，將告訴人皮夾送交警方招領也非難事，然其 始終未如此為之，實難相信其僅出於保管之意才攜走告訴人 皮夾。 　2.被告雖於本院審理時辯稱其返家後又騎車趕往新店區中正國 小參加社團活動，並將告訴人皮夾放置在機車前方之置物籃 ，原打算活動結束後再送交警察局，但活動結束返回機車處 ，發現皮夾已經不見云云。然被告於警詢時卻係辯稱：我回 到家後因為還要出門，就隨手把皮夾攜帶出門，想說等會送 去警局，就把皮夾放置機車前置物籃，但騎車過程發現皮夾 不見了云云（見偵卷第8頁），與上開其於本院審理所辯遺 失情節顯有出入，已難採信。況正常人也不會把自己皮夾等 貴重物品放在機車開放式置物籃就離去參加活動，如被告真 有心要將告訴人皮夾送交警方處理，更不會如此隨便放置， 被告如此辯解，不但前後矛盾又與常理違背，沒有人會相信 。 　㈢綜上，本件事證明確，被告所辯均不值採憑，其犯行堪以認 定，應予依法論科。至被告要求調取新店區中正國小監視器 ，欲證明告訴人皮夾係放置在其機車置物籃遭他人竊取云云 。然被告於警詢時從未如此主張，於半年後之本院審理時才 變更辯解並聲請調取案發時監視器畫面，顯已踰一般監視器 錄影檔案保存時間，屬客觀上不能，加以本院依上開事證已 足認定被告犯行，認無調查此部分證據之必要，附此敘明。 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7條之侵占遺失物罪。 　㈡爰審酌被告未尊重他人財產權，逕將告訴人所有之皮夾及其 內財物據為己有，對他人財產權益之尊重及守法觀念均有所 偏差，所為實不足取。復考量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行，未與 告訴人達成和解，犯後態度明顯不佳，暨參考卷內資料所示 被告智識程度及家庭經濟狀況，與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 手段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服勞役之 折算標準。　 四、被告於本案侵占之皮夾及其內如附表所示之物，屬於被告犯 罪所得，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且因 均未扣案，依同條第3項規定，諭知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 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楊石宇提起公訴，檢察官黃惠欣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 　　　　　　　　　刑事第二十庭　 法　官　宋恩同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 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 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林鼎嵐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3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37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侵占遺失物、漂流物或其他 離本人所持有之物者，處1萬5千元以下罰金。 附表： 現金新臺幣1,500元、信用卡3張、提款卡3張、身分證件共4張

2025-01-23

TPDM-113-審易-2068-20250123-1

台上
最高法院

家暴傷害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278號 上 訴 人 郭○○ 上列上訴人因家暴傷害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年9 月19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上訴字第2171號，起訴案號：臺灣 臺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2864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 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 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 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 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 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 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 本件原判決撤銷第一審之科刑判決，改判仍論處上訴人郭○○（名 字詳卷）傷害罪刑（處有期徒刑4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 下同】1千元折算1日），已詳敘其調查證據之結果及證據取捨並 認定事實之理由；所為論斷，均有卷存證據資料可資覆按。 上訴人之上訴意旨略以：因可證明告訴人王○○（名字詳卷，即上 訴人之子張○○【名字詳卷】之配偶）臉上、身上沒有受傷之2張 照片已消失，故請調取第一審於民國113年1月9日上午9時40分開 庭現場之監視器，當時投影螢幕上有播放該2張照片為證，如無 該錄影檔，則請傳喚第一審合議庭成員、檢察官及辯護人為證， 第一審審判長亦因有見證該2張照片，才於113年4月26日幫上訴 人提起第二審上訴。本案係告訴人罔顧倫理綱常，上訴人才會用 右手手指輕揮告訴人左臉頰一下，告訴人並未受傷，如今2張照 片不見了，原審誤信告訴人之誣陷及加工造假傷害所開具之驗傷 單，實屬冤案，上訴人理應無罪。另請為家庭圓滿促成雙方和解 ，上訴人願意包10萬元紅包給告訴人等語。 惟查： 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如其判斷無 違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復已敘述其憑以判斷之心證理由，即 不能任意指為違法。 ㈠原判決綜合卷內所有證據資料及調查證據之結果，於理由欄敘 明認定上訴人有原判決犯罪事實欄所載於110年9月14日傷害告 訴人犯行之得心證理由。另對於上訴人否認犯行，辯稱：本案 係告訴人身為媳婦，卻出言忤逆，以房屋所有權人地位驅離上 訴人，上訴人始以右手手指輕揮告訴人左臉頰一下，並未成傷 ，告訴人胞姊王○○（名字詳卷）於警詢時、張○○於偵查中均為 相同證述，且觀張○○拍攝告訴人於110年11月27日在長庚醫療 財團法人台北長庚紀念醫院（下稱長庚醫院）臥床之照片2張 ，當時告訴人臉部、身體確無受傷跡象，告訴人係利用剖腹產 時羊水滲入血液循環至心臟、肺臟、頭部產生之後遺症、高血 壓等病症，刻意在血液循環不順暢、深層靜脈栓塞的痠痛部位 用力按摩，製造皮膚泛紅之受傷假象，再前往醫院驗傷、拍照 ，藉此誣陷上訴人等語，如何認與事實不符而無足採等情，詳 予指駁。 ㈡經核原判決之採證認事並無違反經驗法則、論理法則，亦無任 意推定犯罪事實、違背證據法則、調查職責未盡、判決理由不 備、理由矛盾、不適用法則或適用法則不當之違誤。 ㈢再： ⒈按「不服地方法院之第一審判決而上訴者，應向管轄第二審之 高等法院為之」、「原審法院認為上訴不合法律上之程式或法 律上不應准許或其上訴權已經喪失者，應以裁定駁回之。但其 不合法律上之程式可補正者，應定期間先命補正」、「除前條 情形外，原審法院應速將該案卷宗及證物送交第二審法院」， 刑事訴訟法第361條第1項、第362條、第363條第1項分別定有 明文。依卷內資料，上訴人於113年2月16日向第一審法院提出 第二審上訴之上訴書狀（見原審卷第19頁），而第一審法院則 於113年4月26日將本件案卷及證物送交第二審法院（見原審卷 第3頁）。然揆諸前揭規定，原審係因上訴人提出第二審上訴 ，始將本件案卷及證物送交第二審法院。上訴人徒憑己意，遽 指第一審之審判長幫忙其提起第二審上訴云云，顯有誤會。 ⒉刑事訴訟法第379條第10款固規定，依本法應於審判期日調查 之證據而未予調查者，其判決當然違背法令。但應行調查之證 據範圍，在同法並未定有明文，該項證據，自係指第二審審判 中已存在之證據，且與待證事實有重要關係，在客觀上認為應 行調查者而言。原判決已說明如何依據上訴人之部分陳述、證 人即告訴人、張○○、告訴人之母王○○○（名字詳卷）之證詞， 暨卷附第一審勘驗告訴人手機錄影檔案之勘驗筆錄、告訴人傷 勢照片、長庚醫院函及驗傷診斷書等證據資料而為認定之旨， 並無僅以單一證據，為不利於上訴人之認定，核與證據法則無 違。且原判決對於上訴人曾聲請傳喚第一審法官、檢察官、辯 護人以證明卷內有告訴人於110年11月27日在長庚醫院臥床， 臉上並無傷勢之照片2張，業已說明如何認為無必要等旨（見 原判決第9至10頁）。原審認上訴人本件犯罪事證已明，未再 贅為其他無益之調查，亦難謂有調查證據職責未盡之違誤。　 ㈣上開上訴意旨所指各節，或係就無礙於事實認定之事項，或係 重執上訴人在原審辯解各詞及其個人主觀意見，就原審採證認 事適法職權行使及原判決已明白論斷之事項，再為爭執，俱難 認係上訴第三審之適法理由。 上訴人之其他上訴意旨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 決有何違背法令之情形，核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 違法情形不相適合。 綜上，應認上訴人之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　官 林立華 法　官 王敏慧 法　官 莊松泉 法　官 陳如玲 法　官 李麗珠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李淳智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4　　日

2025-01-22

TPSM-114-台上-278-20250122-1

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219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邱裕坤 指定辯護人 李庚燐律師（義務辯護人）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 3年度侵訴字第74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 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70984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邱裕坤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 　　事　實 一、邱裕坤與代號AD000-A112607號成年女子（真實姓名年籍詳 卷，下稱A女)係朋友關係，2人於民國112年9月29日清晨4時 26分許，至新北市○○區○○○路0號錢櫃KTV之000包廂內飲酒、 唱歌。詎邱裕坤明知A女並無意願與其發生性行為，竟基於 強制性交之犯意，於同日清晨4時26分許至同日上午6時36分 許間之某時，在上開000包廂內，先將A女外套扯開，露出胸 部，用力揉捏A女胸部，且以嘴吸允A女胸部，又將A女強行 壓在沙發上，強行脫下A女內褲，將手指插入其陰道，並企 圖將其陰莖插入A女陰道，因A女持續反抗而未能插入。 二、案經A女訴請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板橋分局報請臺灣新北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 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 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 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 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 9條之5亦有明定。查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就本判決所引用 之各該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陳述，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均 未主張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見本 院卷第65至67頁），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核無違法取 證或其他瑕疵，認為以之作為本案之證據屬適當，依刑事訴 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自有證據能力。至其餘所引認定被告 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 序所取得，依同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亦具證據能力 。 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於上開時、地，有用嘴吸允A女胸部，又將 將手指插入A女陰道，並企圖將其陰莖插入A女陰道，因A女 推阻而未能插入之事實，然矢口否認有何強制性交犯行，辯 稱：當時我誤解A女的意思，以為是男歡女愛，因為A女也有 摸我的下面跟肛門，我才會企圖將陰莖插入她的陰道，我沒 有感覺到A女有強烈的反對云云。經查： 一、A女為被告經營餐館之顧客，於112年9月29日凌晨至被告餐 館用餐後，於同日清晨4時許，相約至新北市○○區錢櫃KTV唱 歌，於該KTV之000包廂唱歌過程中，被告將A女外套扯開， 露出胸部，用力揉捏A女胸部，且以嘴吸允A女胸部，又將A 女壓在沙發上，脫下A女內褲，將手指插入其陰道，並企圖 將其陰莖插入A女陰道，因A女持續反抗而未能插入等客觀事 實，業據被告供認在卷（見偵卷第51至55頁、第123至125頁 ，本院卷第68頁），核與證人A女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相符 （詳後述），並有現場圖、被告邱裕坤與A女間之通訊軟體 對話紀錄、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2年12月19日刑生字 第1126066189號鑑定書(見偵卷第31頁、第89至117頁、第13 1至134頁)，及性侵害犯罪事件通報表、亞東紀念醫院受理 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疑似性侵害案件證物採集單、 案發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告訴人A女雙臂紅腫照 片等件在卷可稽(偵查彌封卷第5至6頁、第7至11頁、第17頁 、第21至23頁、第24頁)，此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二、本院核對附卷現場監視錄影畫面可知，被告與A女係於112年 9月29日清晨4時26分許進入案發地錢櫃KTV（偵查彌封卷第2 1頁，編號01畫面截圖），嗣A女與被告於同日上午6時36分 許在該KTV櫃檯發生爭執（偵查彌封卷第22頁，編號03截圖 ），足見被告對A女為性交行為之時間應係112年9月29日清 晨4時26分許起至同日上午6時36分許間之某時，已堪認定。 　　　　 三、A女指訴遭被告強制性交之歷次證述如下： 　㈠於警詢證稱：我於112年9月29日到被告店內用餐，用餐後我 和被告約打烊後一起去○○錢櫃唱歌，我們到錢櫃000包廂後 ，我們開始喝酒，大約喝了2至3罐啤酒後，被告就開始對我 毛手毛腳，脫我的內褲，被告用手指性侵我，手指進入我陰 道時有摩擦，有抽插幾下，後來被告改用他的陰莖想要性侵 我，但是我擋住，被告沒有得逞，當下我覺得很不舒服，我 有抵抗，我有推被告、捏他的胸部，但是被告的力氣比我大 ，我沒辦法抵抗，被告一直說要我帶他回我家，他壓制我的 過程反覆好幾次，我掙脫之後跑到包廂外面的走道躲起訴， 被告就出來到處找我，我有聽到他問服務員我在哪裡？服務 員說沒有看到我，後來被告找到我就一直叫我帶他回我家， 我就到櫃台請服務員幫忙報警等語（見偵卷第19至23頁）。 　㈡於偵訊證稱：我與被告於112年9月29日清晨4時許，至新北市 ○○區○○○路的KTV000號包廂唱歌，在包廂內有喝酒但我沒醉 ，在包廂內一開始被告對我上下其手，我說唱歌就是唱歌， 被告就把我的外套扯開、肩帶、運動內衣拉下來，胸部露出 ，很用力揉我的胸部，接著用嘴巴吸吮我的胸部，我有把被 告推起來，被告又把我撲倒，更用力的壓著我，把我的內褲 扯掉，被告脫我的內褲時我都在掙扎，我很用力的掐他、捏 他，被告就用手指侵犯我的下體，插入我的陰道進進出出， 被告用手指插入我的陰道時，是壓著我，用腳架著我，讓我 無法反抗，被告接著把褲子拉低，露出他的陰莖，試圖用他 的陰莖侵犯我，他的陰莖有在我的生殖器想進去，但我擋住 ，沒有進去，但被告有進去一點陰道口，沒有整個進去，我 們僵持很久，我很用力捏他奶頭，也是沒有用，我有掐他脖 子，後面被告發現沒有辦法才放手等語（見偵卷第83至86頁 ） 　㈢綜上，A女於警詢、偵訊時證述，就案發當時與被告在KTV包 廂內唱歌、喝酒時，被告先對A女毛手毛腳，再將A女外套扯 開，露出胸部，用力揉捏A女胸部，且以嘴吸允A女胸部，經 A女推開被告後，被告又將A女撲倒、壓住A女，再將A女的內 褲扯掉，A女此時都有掙扎，被告則用手指插入A女的陰道， 被告接著把褲子拉低，露出陰莖，試圖用陰莖侵入A女陰道 ，但被A女擋住，未能得逞，此有關被告為強制性交行為主 要情節之前後指述，大致相符，並無瑕疵可指。 四、A女之指述，有下列事證補強而可以憑信：　　 　㈠被告於偵訊時就A女上開指述情節供稱：A女一開始同意讓我 按摩，我才把A女的衣服拉下來，A女的胸部有露出來，我有 揉捏，吸她的胸部，可能後來太過火了，我知道揉、吸她的 胸部太過份了，我沒有得到A女的同意；後來A女有把我推開 ，我確實有把他撲倒，我壓著她，我把A女的內褲拉下來， 我用手指在A女的陰道口旁邊摸，感覺手指有進入陰道，接 著我有把我的褲子脫掉露出陰莖，我有想要插入，但是碰到 陰道口，A女有推我，我無法插入；我用手指插入A女的陰道 時，我是壓著A女，用腳架著她，讓她無法反抗等語（偵卷 第123至125頁）。核與A女上開證述，案發時其遭被告拉下 內衣，露出胸部，被告用手搓揉、用嘴吸吮其胸部，A女即 將被告推開，被告又將A女撲倒，壓住A女、用腳架住A女， 使A女無法反抗，而後被告就用手指插入A女的陰道，被告接 著拉低自已的褲子，露出陰莖，試圖用陰莖插入A女的陰道 ，但經A女阻擋而未得逞等本案相關強制行為情節之陳述， 均相吻合，足以佐證A女證稱案發時拒絕被告之舉動，被告 亦知悉A女有以手推阻之動作表達不願發生性行為等節，堪 認屬實。　　 　㈡關於A女於案發後之情緒、心理反應：　 　⒈A女於偵訊時證稱：我與被告在包廂內僵持很久，後來被告面 發現沒有辦法才放手，我起來後，我要走了，被告又把我拉 下去壓在沙發，我掙扎反覆少有5、6次以上，被告說他只想 要服務我，我跟被告說我要回家，被告就一直說要跟我回家 ，後來我說我去上廁所，往外衝到包廂外朝走廊另一側跑去 ，被告到大廳喊「我朋友呢？」還問服務生，這時我跟監視 器比110，請人幫我報警，被告之後走到我躲的地方，我就 跟被告走到大廳，我問服務生說有沒有報警，服務生說有， 被告嚇到，說「回家、回家，各回各家。」被告就去按電梯 ，想要跑，我那時候情緒失控，我就去抓被告脖子，我說： 「我剛剛給你很多次機會放我走，你現在才想要走，已經晚 了。」被告掙開，想去按電梯，我又把被告抓回來，我抓被 告的脖子一直罵，後面警察就來了，把我們分開等語（見偵 卷第83至86頁）　 　⒉證人即錢櫃KTV高級襄理林東毅於警詢時證稱：當時在場的我 之外還有3名同事廖鍾萍、呂宜恆及鍾伯凱，A女一開始對我 反應她有跟攝影機求救，但是我們都沒有給她回應，然後說 她在包廂內被侵犯，要我們幫她報警，後來被告想要離開， 但是A女不讓被告走，雙方看起來都有喝酒，但是意識是清 楚的等語（見偵卷第73至75頁）。　　　 　⒊證人即錢櫃KTV高級襄理鍾伯凱於警詢時證述：我在現場時有 看到A女鎖喉被告，有聽到A女對被告說在包廂裡給過你機會 了，有阻止過你，有給你暗示，也有躲進廁所了，結果你還 是對我不禮貌，接著請我們服務員幫忙報警，被告幾乎沒有 回話也沒有反應，二人看起來都有喝酒等語（見偵卷第78頁 正反面）。 　⒋證人即錢櫃KTV初級襄理廖忠萍於警詢及偵訊時證稱：被告與 A女進入包廂消費2個多小時後，我在服務台現場看到A女出 來到服務台說被告在包廂內有越矩的行為，強烈要求我們幫 她報警，後來主管有來調閱監視器畫面，在調閱監視器過程 中，我聽聞A女提到被告不顧A女的意願，對A女有一些侵犯 行為，A女說有跟被告強調不要，想讓被告知難而退，被告 卻依然故我，A女有強調她有對我們的監視器求救，但是我 們都沒有理會。後來A女與被告一起在場時，感覺兩邊有點 在對質，A女希望被告思考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希望被告 能自己承認錯誤，被告的感覺是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A女 說你剛剛在包廂內對我做了什麼，你不記得了嗎？被告感覺 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想要離開，但是A女想要把被告留 下來，雙方拉扯間，我看到A女突然把被告過肩摔，被告看 起來有喝酒、沒有防備的樣子。A女當時是清醒的，情緒很 激動，講話有條理，被告看起來喝醉了等語（偵70984卷第6 9頁正反面、第139頁正反面）。　 　⒌據上，核對A女與前揭證人之證述，可知A女於本案發生後， 即跑到櫃檯要求在場的工作人員為其報警，並指責工作人員 為何不理會她對監視器求救的畫面，嗣被告出現在櫃檯時， A女即有情緒失控情形，而大聲指責被告，並不讓被告離開 現場，是從A女於案發後，立即於包廂外之櫃檯有上開激烈 的情緒反應，確與性侵害案件一般被害人之反應相符，足見 本案性侵行為對A女之情緒、精神有顯著影響，可徵A女證述 遭被告性侵害之內容並非憑空虛構。　　 　㈢綜上，本院審酌A女於警詢、偵訊時所為之上開證述，證述情 節前後大致相符，復未悖於常情，無明顯瑕疵可指，且有上 述事證資為補強，保障所供述事實之憑信性，是本院綜合上 情，堪認A女上開指訴情節，應可採信。　 五、至被告於偵訊及本院審理時辯稱：我將A女撲倒後，A女說我 玩的是小兒科，A女說她玩的都是SM，A女有用她的手指放入 我的肛門，我認為大家喝了一點酒，我理解為男歡女愛，而 且我們又繼續唱了兩個小時，中間服務員進來時，A女也沒 有任何表示，我沒有感覺她有強烈的反對云云（偵卷第125 頁，本院卷第13、65頁）。惟查，A女於偵訊時已證稱：被 告在把我壓倒之前，我有用手插他的肛門，我跟被告說我是 女同戀1號，我不喜歡異性的性行為，被告說他試試看，我 並沒有對被告說「要玩SM嗎？」這句話，也沒有用手摸被告 的生殖器，我當時是對被告說我想當公（同性戀1號），被 告說他想試試看，我就用手伸進他的肛門，被告叫我摸他的 生殖器，我拒絕，我說我一點都沒有興趣等語（見偵卷第84 頁反面、第85頁）。是於本案發生時，A女曾向被告表示其 為同性戀1號，並有用手指插被告肛門之情事，雙方對此認 知或有誤解，然嗣後被告將A女的衣服拉下來，而揉捏，吸 吮其胸部，並未得到A女的同意，且A女立即將被告推開，被 告再將A女撲倒，壓住A女，用腳架著A女，讓A女無法反抗， 然後將A女的內褲拉下來，用手指插入A女的陰道，被告接著 拉低自已的褲子，露出陰莖，試圖用陰莖插入A女的陰道， 但經A女推擋而未能插入等情，已經被告供述如前，是被告 於撫摸、吸吮A女胸部時，即遭A女推開，此時A女已明確表 示其無意願與被告發生性行為，極為明顯，然被告仍違反A 女意願，逕行撲倒、壓制A女、用手指插入A女陰道，再企圖 將其生殖器插入A女陰道，因A女推阻而未能插入，則被告既 見A女多次推開、阻擋，豈有不知A女不願與其發生性行為之 情形，其辯誤解為男歡女愛、沒有感覺A女有強烈反對云云 ，顯是缷責之詞，殊無可採。　　　　 六、綜上所述，被告前揭所辯，顯係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本案 　　事證明確，其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參、論罪： 一、查被告將A女強行壓在沙發上，強行脫下A女內褲，將手指插 入其陰道，並企圖將其陰莖插入A女陰道，因A女持續反抗而 未能插入，被告行為已該當於對於A女以強暴之方法而為強 制性交，灼然甚明。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 之強制性交罪。又被告以手指插入A女陰道而為性交行為前 ，徒手揉捏、撫摸A女胸部及以嘴吸允A女胸部之強制猥褻行 為，應為強制性交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 二、按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刑度仍嫌過重者，得酌 量減輕其刑，刑法第59條定有明文。所謂「犯罪之情狀顯可 憫恕」，係指審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事項以及其他一切與 犯罪有關之情狀之結果，認被告之犯行有情輕法重之情，在 客觀上顯然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縱予宣告法定最低度刑 ，猶嫌過重而言。查被告為本案強制性交犯行，所為非是， 惟被告僅因一時衝動為本案犯行，被告自始即坦承有以手指 插入A女陰道內，被告當時係與A女相約KTV包廂內唱歌、喝 酒，又被告並未反覆實施或以器物等非身體部位侵入而造成 A女更嚴重的身心傷害，且過程並無限制A女行動自由之情形 ，依案發當時之情狀，被告之行為應非屬特別惡劣者，其上 訴後已與A女達成調解，並徵得A女原諒、同意從輕量刑等情 ，有臺灣新北地方法院調解筆錄在卷可憑（本院卷第81頁） ，可認被告非無悔悟之心。本院綜合一切情狀，認縱量處最 低度刑有期徒刑3年，未免過苛，猶屬情輕法重，應有足堪 憫恕之處，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 肆、撤銷改判及量刑之理由：　 　㈠原審認被告犯行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被 告於本案審理時已與A女達成調解，並徵得A女原諒、同意從 輕量刑等情，有前開調解筆錄在卷可憑，而原審未斟酌上開 事由，適用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之規定，尚有未恰。被告上 訴否認犯行，所辯各節均經本院詳予論述、指駁如前，雖無 理由，惟其上訴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則有理由 ，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予以撤銷改判。至被告上訴請求從輕 量刑部分，則由本院重新審酌量定。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滿足一己之性慾，一 時衝動對A女為強制性交犯行，侵犯其性自主權，造成A女身 心受創，應予非難；再考量被告先於偵查、原審坦承犯罪， 嗣於本院審理時否認犯行，惟與A女達成調解，已履行部分 賠償、徵得A女原諒之犯後態度；兼衡其素行、犯罪之手段 ，暨自述研究所肄業之智識程度，已婚，現從事保全工作， 月薪新臺幣3萬多元，需扶養父母之家庭生活及經濟狀況等 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以資懲儆。 伍、不予緩刑宣告之說明： 　　緩刑之宣告，依刑法第74條第1項規定，以受「二年以下有 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宣告，且「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 徒刑以上刑之宣告」為前提，被告前因不能安全駕駛之公共 危險罪，經臺灣新北地方法院以112年度交簡字第1248號判 決判處有期徒刑2月確定，於112年11月28日易科罰金執行完 畢，有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稽（本院卷第15頁），核與刑 法第74條第1項宣告緩刑之要件未合，自無從對其為緩刑之 諭知，併予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張啟聰提起公訴，檢察官洪敏超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刑事第十三庭　審判長法　官　連育群 　　　　　　　　　　　　　　　　　　　法　官　陳思帆 　　　　　　　　　　　　　　　　　　　法　官　劉為丕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鈺翔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21條 （強制性交罪） 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 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1-22

TPHM-113-侵上訴-219-20250122-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殺人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上訴字第177號 上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蔡淑珍 選任辯護人 洪千琪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梁榮明 選任辯護人 蔡玉燕律師 被 告 魏明宏 選任辯護人 毛鈺棻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殺人等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1年度 重訴字第7號，中華民國112年1月16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2211號），提起上訴，本院 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蔡淑珍犯傷害致人於死罪部分、梁榮明被訴以不正方 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罪部分均撤銷。 蔡淑珍犯傷害致人於死罪，處有期徒刑玖年陸月。扣案已斷裂木 棒壹支、鐵鎚壹支、抓耙子貳支，均沒收。 梁榮明前開被訴部分，無罪。 其他上訴駁回（即梁榮明、魏明宏被訴殺人罪部分）。 　　事　實 一、蔡淑珍為址設高雄市○○區○○○路000巷00弄00號無極慈聖宮主 持人，顧宏軒則為無極慈聖宮信徒。蔡淑珍因顧宏軒積欠債 務未依約還款，主觀上雖無致顧宏軒於死之犯意，然在客觀 上能預見若長時間持棍棒等物多次、猛力對於人體各部加以 攻擊，依此多次傷害累加結果，恐導致人體皮下和肌肉內大 量出血，若未及時送醫，可能因失血過多，進而導致休克死 亡之結果，竟疏未注意前情，基於傷害之犯意，於民國111 年1月5日16時許起，至111年1月6日凌晨5時期間內，在無極 慈聖宮內，持其所有之木棒、鐵鎚、搔癢用的抓耙子等物， 接續毆打顧宏軒，致顧宏軒受有左額部、左上、下眼瞼具瘀 傷和皮下出血、右額頂部亦具皮下出血；下巴左緣及向下延 伸至左前上頸部具瘀傷和皮下出血；左側第10和第11肋骨後 外側具骨折及肋間出血；右肩具瘀傷和皮下及肌內肉大出血 ，雙肘背具擦傷，兩前臂、手腕、手背及諸手指背側皆具瘀 傷和大量皮下軟組織出血。兩側大腿中段前外側、雙臀部和 雙踝外側皆具大面積瘀傷和皮下及肌肉內大出血；右足跟外 側有1道割傷，深達肌肉，左足跟底部有1淺割傷，右足底外 緣有兩個略呈圓形皮瓣撕裂傷，迄於111年1月6日上午8時， 顧宏軒自行欲自無極慈聖宮離去，惟因傷重已無力行走，多 次癱軟在地，蔡淑珍見此仍未思及將其送醫治療，反而逕將 其拖行至高雄市○○區○○街00巷0號前棄之不理，顧宏軒終因 雙臀及四肢多處瘀傷、浮腫並皮下和肌肉內大量出血，續發 創傷性休克而死亡。嗣因洪文龍發現顧宏軒倒臥上址，報警 處理，因而查獲上情，並在無極慈聖宮，扣得蔡淑珍所有之 木棒1支、鐵鎚1支、抓耙子2支。 二、案經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指揮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鳳山 分局偵查起訴。 　　理　由 甲、有罪部分 壹、程序部分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之4等4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 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 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同法第159條之5第1項定有明文。立 法意旨在於傳聞證據未經當事人之反對詰問予以核實，原則 上先予排除；惟若當事人已放棄反對詰問權，於審判程序中 表明同意該等傳聞證據可作為證據；或於言詞辯論終結前未 聲明異議，基於尊重當事人對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 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見之理念，且強化言詞辯論主義 ，使訴訟程序得以順暢進行，上開傳聞證據亦均具有證據能 力。查本判決以下所引具傳聞性質之審判外供述證據，檢察 官、被告蔡淑珍及其辯護人於本院審判程序時，均表示同意 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二第336頁），本院審酌各該傳聞證 據作成時之情況，認均與本件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且查無 證據足以證明言詞陳述之傳聞證據部分，陳述人有受外在干 擾、不法取供或違反其自由意志而陳述之情形；書面陳述之 傳聞證據部分，亦無遭變造或偽造之情事；衡酌各該傳聞證 據，作為本案之證據亦屬適當，自均得為證據，而有證據能 力。 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訊據被告蔡淑珍坦承因顧宏軒積欠其債務，遂於前揭時、地 ，對顧宏軒加以毆打，造成其左眼瘀青及臀部受傷之事實， 惟否認有何傷害致死犯行，辯稱：除了顧宏軒眼睛受傷是我 拿抓耙子丟過去打到他的左眼；還有顧宏軒的臀部傷勢，是 我拿木棒打造成的；其他傷勢我不清楚，我是胡亂打的，沒 有想到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勢等語（見原審卷第493頁）。被 告蔡淑珍辯護人則以：被告蔡淑珍僅有普通傷害之犯意，且 因顧宏軒是活著離開無極慈聖宮；而顧宏軒身上除了手腳、 臀部瘀傷、眼睛瘀青外，並無其他較重大之傷害，亦無重大 骨折；且被告蔡淑珍亦不知顧宏軒平日有在服用抗凝血藥等 理由，認被告蔡淑珍無法預見傷害顧宏軒會發生死亡之結果 等詞為被告蔡淑珍辯護。經查： 　㈠顧宏軒於111年1月6日上午8時30分許，經洪文龍發現倒臥在 高雄市○○區○○街00巷0號前，遂報警處理；經警方到場處理 ，並通知救護人員到場救治，發現顧宏軒已死，遂報請臺灣 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相驗，檢察官於報驗當日督同法醫師 解剖複驗等情，業據證人洪文龍於警詢及偵訊時證述明確（ 見警卷第43頁至第46頁；相卷第25頁）、核與鑑定人即法醫 師胡璟於原審之證述內容相符（見原審卷第320頁），且有 本案現場勘察照片63張（見相卷第61頁至第123頁）、臺灣 高雄地方檢察署檢驗報告書1份（見相卷第173頁至第185頁 ）、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鳳山分局處理相驗案件初步調查暨報 驗書（見相卷第209頁）在卷可稽，此部分事實堪認為真。 　㈡法醫師複驗、解剖顧宏軒後，發覺：「顧宏軒左額部和左上 、下眼瞼具瘀傷和皮下出血、右額頂部亦具皮下出血；下巴 左緣及向下延伸至左前上頸部具瘀傷和皮下出血。左側第10 和第11肋骨後外側具骨折及肋間出血。右肩具瘀傷和皮下及 肌內肉大出血，雙肘背具擦傷，兩前臂、手腕、手背及諸手 指背側皆具瘀傷和大量皮下軟組織出血。兩側大腿中段前外 側、雙臀部和雙踝外側皆具大面積瘀傷和皮下及肌肉內大出 血。右足跟外側有1道割傷，深達肌肉，左足跟底部有1淺割 傷，右足底外緣有兩個略呈圓形皮瓣撕裂傷」，並研判「綜 合以上諸點研判死者應是遭他人持鈍器多次攻擊，造成雙臀 及四肢多處瘀傷、浮腫並皮下和肌肉內大量出血，續發創傷 性休克致死」等情，有法務部法醫研究所111年3月3日法醫 理字第11100003310號函檢附之111醫鑑字第1111100051號解 剖報告書暨鑑定報告書1份、相驗照片存卷可憑（見相卷第2 15頁至第243頁、第245頁至第256頁），可認顧宏軒係遭他 人持鈍器多次攻擊，造成雙臀及四肢多處瘀傷、浮腫並皮下 和肌肉內大量出血，續發創傷性休克致死。 　㈢顧宏軒上開傷勢是如何造成等節，說明如下： 　1.被告蔡淑珍於原審審理時雖稱：我當天打了顧宏軒2次；第 一次約111年1月5日下午5 時左右在無極慈聖宮內，我們預 定要去新竹五指山拜拜，我跟他說這次他不用去，因為上次 的錢他還沒有給我，他就跪下來求我，我將梁榮明推出去， 宮內只剩下我與顧宏軒，我拿木棍坐在神壇旁邊，說你如果 再說謊，我真的要揍你，他以為我真的要打，就奪走我的木 棍，打我的腳，然後木棍斷成二截，我當下火氣上來失去耐 心，就拿起木棍打他的屁股，我原想要給他一個教訓，我一 直打，打了幾下，我不清楚，除了拿木棍打他屁股外，沒有 打其他地方。第二次地點是同一個地方，大概是同一天晚上 9點多到10點，當時有顧宏軒、魏明宏與我在無極慈聖宮內 ，我順手拿起身旁的抓耙子丟出去砸到顧宏軒左眼，其他傷 勢我不清楚等語（見原審卷第490頁至第493頁），僅就顧宏 軒所受左眼及臀部傷害，自承為其持木棒、抓耙子毆打或丟 擲所造成。然經稽之被告蔡淑珍於警詢時係稱：我於當日16 時，只是要嚇顧宏軒，他就搶我的木棒然後打我的腳一下， 然後木棒斷掉我就抓狂，搶他手上的木棒抓狂一陣亂打，不 知道毆打部位，同日22時左右，我陸續持著抓把子打顧宏軒 的雙手、拿木棍打他的屁股、腳底、然後也有拿鐵鎚打他但 是打哪裡我忘記了，有看到顧宏軒肩膀上有流一點血等語（ 警卷第6至7頁）、於偵查中供稱：一開始他先拿木棍打我， 斷掉落地，我生氣撿來就朝他身體亂打很多下，但不記得多 少下，我又拿放在旁邊的鐵鎚不小心打到他的腳底、最後拿 抓耙子打他兩手手背等語（偵卷第61、62頁），由此被告蔡 淑珍一度自承另有持用鐵鎚毆打顧宏軒，且毆打位置包括其 肩膀、手部及腳底等他處，可認被告蔡淑珍於原審審理時所 述，有避重就輕之嫌。 　2.證人梁榮明於警詢時證稱：蔡淑珍原先是拿抓癢用的耙子打 顧宏軒背部及屁股，後來有使用塑膠按摩棒毆打顧宏軒，我 當時有出面阻止；蔡淑珍在處罰顧宏軒時，有把我們5人趕 到門外，並將玻璃門鎖起來，但途中我有試著打開門栓進入 屋内，阻止蔡淑珍處罰顧宏軒；111年1月5日23時左右，我 下樓再次阻止蔡淑珍，當時蔡淑珍有拿木棒處罰顧宏軒；蔡 淑珍於案發時曾使用鐵槌的木柄搓顧宏軒；顧宏軒頭部的外 傷，應該是蔡淑珍拿鐵鎚處罰顧宏軒的頭部造成的等語（見 警卷第22頁至第26頁）。另證人魏明宏於偵訊時結證稱：我 是5日晚上20點半左右到場，看到顧宏軒跪在宮廟裡面，他 右耳有流血，但沒有看到傷口處，後來21時左右，看到蔡淑 珍持照片中斷掉的這支圓木棍打顧宏軒的手心、屁股，陸陸 續續每隔20至30分鐘就再打2下，還有拿另一支塑膠的按摩 板打顧宏軒的屁股及手心等語（見偵卷第73頁）。依上開證 人目擊證詞，亦稱被告蔡淑珍曾持用棍棒、鐵鎚等物，毆打 顧宏軒臀部、眼部外之其他部位，而與被告蔡淑珍警詢、偵 查所述內容相符，並與顧宏軒身體外部成傷位置尚稱吻合， 可認其等證述內容，應屬實在。 　3.觀之本案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取照片18張（見警卷第70頁至第 78頁），可知①顧宏軒於畫面時間8時22分緩慢步行到鳳山區 ○○街20巷3號前，隨即癱軟在地，影像中可見眼睛已受傷；② 顧宏軒癱臥在地，被告蔡淑珍上前喝斥要顧宏軒離開；③顧 宏軒起身後，以後退之方式移動到○○街20巷5號，被告蔡淑 珍將顧宏軒衣物、鞋子丟在顧宏軒躺臥處；④顧宏軒於畫面 時間8時29分許，遭○○街20巷5號住戶洪文龍驅趕，被告蔡淑 珍站在遠處旁觀；⑤被告蔡淑珍上前將顧宏軒拖行至○○街20 巷3號；⑥被告蔡淑珍又將顧宏軒拖行至○○街20巷1號前，並 將顧宏軒之衣物丢置在其身旁；⑦顧宏軒在○○街20巷1號前， 躺臥至8時38分許，緩慢起身，步行至○○街20巷1號前之木椅 上坐著休息；⑧警方於畫面時間8時54分許，到場查看後呼叫 救護車到場協助救治；⑨救護人員於畫面時間9時10分許到場 。佐以被告蔡淑珍於警詢時自承：我於110年1月6日8時許看 到死者顧宏軒從我家外面高雄市○○區○○○路000巷00弄00號（ 無極慈聖宮）走出來，然後先坐在隔壁鄰居的牆壁下面，然 後約過一、二分鐘我走過去叫他，他又走到隔壁的飲料店躺 下，然後那位飲料店老闆不要給他在那邊，就一直要趕他走 ，我就跟他說趕快走不要坐在這裡因為這裡人家要做生意， 然後我要扶他起來但是他都不走，所以我用拖的把他拖到旁 邊的地上，然後我就先離開了等語（見警卷第5頁），顯見 上開監視器錄影畫面所攝得者，係顧宏軒自無極慈聖宮離開 ，迄遭發現死亡之最後行蹤影像，期間未見再受其他外力傷 害，自可排除顧宏軒所受傷勢，係其離開無極慈聖宮後，另 遭他人傷害所致。 　4.此外，被告蔡淑珍於原審經提示扣案鐵鎚時，曾表示：有拿 鐵鎚打被害人等詞（見原審卷第463頁），嗣於本院準備程 序時，對其曾持用木棒、鐵鎚、抓耙子等物毆打顧宏軒，致 其受有前開受傷等節，亦表示不爭執（本院卷第141頁）。 又本件尚有自無極慈聖宮扣得之斷裂木棒1支、鐵鎚1支、抓 耙子2支等物扣案足資佐證，其中該斷裂木棒前端、鐵鎚握 把處採得血跡，與顧宏軒型別相符，有高雄市政府警察局11 1年3月9日高市警刑鑑字第11131448000號鑑定書在卷可參（ 見偵卷第293至297頁）。另本案鑑定證人即為顧宏軒進行解 剖之法醫師胡璟於原審審理時到庭證稱：我們沒有看到一些 陳舊性的創傷，看到的都是新鮮的創傷，所以估計這樣的傷 害或許在死亡前一、兩天之內短時間內造成的，在死者遺體 沒有發現有舊的足以造成身體機能嚴重損傷的狀態等語（見 原審卷第345頁），亦堪認顧宏軒非係原先即受有舊傷，再 於案發時間遭受毆打等情，佐以本案除被告蔡淑珍外，未有 其他事證顯示顧宏軒另有遭他人攻擊傷害等情（此部分詳如 下述），足認顧宏軒所受前開傷勢，應係被告蔡淑珍於上開 時、地，接續持木棒、鐵鎚、抓耙子等物毆打所致。 　㈣被告蔡淑珍對顧宏軒為前開傷害行為，與其嗣後之死亡結果 間有相當因果關係 　1.鑑定人即法醫師胡璟於原審審理時到庭證稱（見原審院卷第 316至353頁）： 　⑴死者身上有諸多創傷，這些創傷在死者身上不是只有造成血 液的流失出血，必然也造成死者身上很嚴重的疼痛，舉例說 明，他的肋骨骨折，我們都知道每一次呼吸我們的肋間肌肉 必須收縮，我們整個胸腔必須要擴張，但是肋骨斷掉，所以 這時候他每一次喘氣、呼吸就會疼痛，他身上有那麼多處鈍 傷，這些疼痛不是只有被攻擊的那一剎會痛，後面必然還有 延續疼痛感，所以有那麼多的創傷，包括有鈍傷、切割傷， 甚至肋骨骨折，這些加起來就是一個蠻嚴重的創傷加總；另 外所謂休克簡單來講就是心臟送出去的血，沒有辦法充分的 供應其他地方所有器官的需求，供需不平衡，這時候就會比 較走到休克的狀態，舉例說明，死者在我們解剖他的遺體有 大量血液從循環體系跑到體腔外面，所以他的循環體系裡面 的血量越來越少，因為他並沒有送醫去輸血或是給予生理食 鹽水的補充，在這個情況下，心臟每次收縮送出去的血液就 會越來越少，隨著他的失血量越來越多，送出去的血量越來 越少，就會不足以供應身上，不管是皮膚、肌肉、各臟器， 甚至腦子的需求，很容易走到休克的狀態，所以我們最後用 的結論就是創傷性休克導致死者的死亡，我原先出具的死亡 鑑定報告寫的是低血容休克，後來裡面看了以後覺得光一個 低血容休克，似乎不是那麼完整的能夠告訴他人死亡事件的 全因，所以他們認為寫創傷性休克可能會比較好一點，我也 接受他們的建議，後來最後出具是創傷性休克等語。 　⑵死者沒有單獨一處的致命傷，每一處傷單獨都不足以致命是 一個持續多下多處的創傷，他基本上也不是一個短時間內的 大量出血，他身上的那些鈍器造成的瘀傷，每一下都會造成 皮下微血管的破裂，但是我們知道微血管很小，每一次攻擊 造成微血管的破裂，當時的出血並不會很多，但是隨著攻擊 次數越來越多，分布的面積越來越廣，他也沒有接受止血的 醫療處置，只能靠自己本身的自我防衛體系去把微血管的破 洞用凝血血栓把它堵住，但是我們的凝血體系能夠自我形成 的小血栓也有限，所以我們可以精準推論，他是隨著攻擊次 數累積、攻擊時間的延長，甚至攻擊後到死亡之間的時間持 續進行，他的失血量一直增加，他有可能大量的失血造成低 血容休克，通常我們人體的總血液體積，大概是我們體重的 百分之7或13分之1，意思就是一個100公斤的人，大概會有7 ,000CC即毫升的血液，如果這個人體重只有50公斤，大約就 是3,500毫升的血液總量，如果失血超過血液總量的三成即 百分之30，就有可能造成低血容休克，這個休克如果有立刻 醫療介入幫他止血、幫他進行血液補充，或是生理食鹽水灌 注，讓他血管循環體系裡面的體積被撐起來，不繼續失血， 有可能人命救得回來，但是很可惜的死者沒有送到醫院急診 室去進行醫療介入，所以他在被攻擊一直到死亡這段時間， 我們可以想像他的出血是持續的、他的疼痛是持續的，這整 個休克過程不是一個點，是一段射線，是一直越來越嚴重， 但是沒有醫療介入中止這個休克的進行，所以最後導致死亡 等語。 　⑶鑑定報告提到大出血部分，是一個軟組織肌肉內浸潤的出血 ，沒有辦法秤它的重量，它跟脂肪組織、肌肉組織完全混在 一起，但從死者臟器蒼白、背後屍斑顏色變淡，這些都是我 們觀察的重點。屍斑的形成就是血液的沉降，通常人過往都 是呈現一個平躺的姿態，所以背部因為血重力的關係血液往 下沉降，就會在背部形成屍斑，如果他的血液量比較少，他 的屍斑顏色自然就會比較淡，本案我們觀察到死者屍斑顏色 比較淡、大腦血色較不足、肺臟血色較不足，加上身上有那 麼多皮下肌肉的出血。我們在做解剖時觀察死者右腳底板， 有看到死者右腳腳底板側面及腳跟底部都有開放性傷口，可 是傷口表面沒有凝血，後來他打赤腳走路，如果血液很多， 傷口會持續出血，會形成血腳印，可是警察給我的照片沒有 血腳印，是因為血流得差不多，不會流了，沒有凝血的血栓 覆蓋在傷口上面，沒血可流了，這是為什麼講說他大量失血 的原因在這裡，因為他失去太多血，體內的血已不夠，所以 這時候我們自我防衛機轉就把血液留在重要的器官，那個腳 肌肉或組織沒有供血，把腳砍掉截肢，命保的下來，所以這 是一種自我防衛機轉，所以血液會提供給保命的臟器，那些 比較不重要的就讓它血管收縮，不要讓血過去，這個通常是 一個比較嚴重失血才會啟動的自我防衛機轉，所以從這個也 可以間接證實死者在死亡前已經很嚴重出血等語。 　⑷鑑定證人胡璟就顧宏軒死亡原因，已到庭為詳細說明，復其 所稱顧宏軒皮下和肌肉大量出血等情，致臟器蒼白、屍斑顏 色變淡、腳部傷口未有凝血等情，有其腳部傷口、解剖照片 等件在卷可參（警卷第108至111頁、本院卷二第189至190頁 、第193至194頁），其中鑑定證人特別指出顧宏軒肌肉出血 之照片，確實可見存有大面積血液瀰漫，而與其他肌肉解剖 照片不同（本院卷二第189頁）。另顧宏軒自無極慈聖宮離 去，迄其遭發現死亡過程，未在現場查得遺留有血腳印等情 ，亦有現場採證相片可佐（警卷第69頁、第81至85頁），堪 認鑑定證人胡璟所述，顧宏軒係因遭長時間毆打，致皮下和 肌肉大量出血，復未及時送醫，導致續發創傷性休克致死等 情，尚屬有據。 　2.本院經向阮綜合醫院函詢顧宏軒病史，據回覆：病患顧宏軒 於102年1月9日經本院急診因急性心肌梗塞住院，於同日接 受心導管檢查，並進行支架手術，於同月11日入住加護病房 ，同月15日出院，後持續於門診追蹤直至107年8月24日等語 ，有該院112年6月26日阮醫秘字第1120000440號函文在卷可 參（本院卷一第283頁），顯示顧宏軒前有心臟病史。經本 院將顧宏軒上開病歷資料，連同本案相關事證，再送高雄榮 民總醫院鑑定顧宏軒死因為何？據回覆：「一般創傷性休克 死亡通常是胸部或腹部嚴重外傷、骨盆骨折、四肢長骨骨折 出血導致，皮下出血引發創傷性休克臨床少見，但病患年紀 大，若身體狀況不佳、受傷後長時間沒有治療，也可因出血 、脫水造成休克而死亡。本案死者依其體況有可能因心臟疾 病導致猝死，身體被打、遭受強大的壓力及疼痛，會造成心 臟的壓力，而出血可能導致無法運足夠的血液到心臟，這些 都容易引發心肌梗塞導致猝死」、「病患死因可為創傷性休 克或心臟疾病」、「依本案心臟疾病主要可能為心肌梗塞， 其他心臟疾病死亡的可能性較低」，有該院113年2月6日高 總管字第1131002165號、同年3月12日高總管字第113100413 0號、同年4月23日高總管字第1131006895號函文等件在卷可 參（本院卷一第371至374頁、第379、419頁）。 　3.鑑定證人即製作上開鑑定報告之高雄榮民總醫院醫師莊榮芳 於本院審理時證稱：通常創傷性休克出血量，若是65公斤的 病人可能是1500CC以上，我沒有辦法確定這些是否會到1500 CC，所以我回覆假設皮下出血500CC，一直沒有就醫，他可 能有嘔吐、沒有進食、流汗、排尿等讓體力喪失加起來讓他 休克，這是有可能，但單純出血的量到1500CC，我覺得皮下 瘀傷的可能性會比較低。本件死者確有肺臟、大腦蒼白的情 形，我判斷蒼白就是血液量少，至於血液跑到哪裡這個不確 定，本件法醫師認為死者出血量大，徵兆為大腦、肺臟蒼白 、紅血球變少所以屍斑顏色偏淺、腳部的傷口走在路口沒有 血腳印等徵兆，反推死者是出血量過大導致創傷性休克，我 認為以結果表徵反推回來是正確的等語（本院卷二第63至73 頁），是鑑定證人莊榮芳雖稱單純皮下出血，導致創傷性休 克可能性較低，然本案死者顧宏軒除皮下出血外，尚有肌肉 內大出血等情，已如前述，此與莊榮芳所為說明已有不符， 況莊榮芳就單純皮下出血等情，仍有附加認若此時一直沒有 就醫，沒有進食、流汗、排尿等讓體力喪失情況，仍有可能 導致休克等語，此與顧宏軒生前遭長時間毆打，且未及時送 醫等情即屬相符，顯見即使僅有皮下出血，在某些特定狀況 下，亦不排除導致休克死亡之可能。另佐以莊榮芳就法醫師 參考顧宏軒前述身體表徵，認其係因出血量過大導致創傷性 休克等情，亦表示此推論係屬正確等語，自難以上開鑑定報 告，提及皮下出血引發創傷性休克臨床少見，暨顧宏軒可能 係因心肌梗塞死亡，即完全否認顧宏軒係因皮下和肌肉內大 量出血，導致續發創傷性休克死亡之可能。 　4.關於顧宏軒是否係因心肌梗塞導致死亡等節，鑑定證人莊榮 芳於本院審理時尚證稱：本案死者若是心肌梗塞的話，在解 剖時，心臟的冠狀動脈會有一些斑塊或是血栓的阻塞，若病 理有確認冠狀動脈沒有阻塞之情形，就沒有心肌梗塞狀況等 語（見本院卷二第69、70頁）。鑑定證人胡璟於本院審理時 到庭證稱：依照死者於105年4月15日到107年8月24日至阮綜 合醫院心臟科門診的病歷，於105年4月15日病歷上記載，死 者陳述沒再有胸痛症狀，另外他做了核子醫學掃瞄，只有在 心臟尖端部分有輕微缺氧，就是跟做導管支架置入之前比較 ，顯然有明顯改善，所以在那個時間點，病人主觀陳述，或 是客觀的核子醫學檢查可以看出他的症狀已經得到大幅度的 改善，心肌缺氧已經變得非常輕微。另外死者在102年的時 候，他的總膽固醇過高，所以有開降血脂的藥。在105年7月 29日的門診病歷，下面的處方還是有開降血脂的藥，到了10 6年4月7日的病歷就沒有開降血脂的藥，因為抽血檢查他的 總膽固醇量從213降到182，血脂濃度降低，所以不需要再吃 藥，以現有證據而論，心肌梗塞不再成為死者的主要問題。 另本案我做解剖鑑定，也有把心臟冠狀動脈為一系列的橫切 ，去檢查裡面有無明顯狹窄、阻塞等病變，但我們沒有看到 ，依照客觀證據，我可以肯定的說心肌梗塞並不是這個死者 的死亡原因。另外在檢視顧宏軒心臟時，發現顧宏軒之心臟 瓣膜沒有異常、心肌沒有肥厚，心臟也沒有擴大、心肌沒有 疤痕、沒有點狀出血，經我做顯微鏡下心肌肌肉細胞觀察， 當時的結論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持他是因為心臟疾病造成 的死亡。至於死者解剖鑑定報告雖然沒寫到他有裝過心臟支 架，這主要是因為他的支架是裝在較靠近心尖的地方，屬於 動脈的末端，最末端我們認為跟死因沒有相關，因為那個區 域不是造成心臟無法正常跳動的主要部位等語（見原審卷第 337頁、本院卷二第164至176頁），是經法醫師就顧宏軒屍 體解剖相驗結果，既已確認顧宏軒之冠狀動脈未有何狹窄、 阻塞，另經檢視顧宏軒心臟狀況時亦屬正常，自可排除顧宏 軒係因心臟病變導致死亡之可能。 　5.雖法醫師胡璟自承解剖時，未見及顧宏軒血管裝有支架等情 （見本院卷二第169頁），然其對此參考顧宏軒相關病歷資 料，說明顧宏軒原來心臟尖端缺氧問題，經醫療後已獲改善 。又就其解剖未見支架之原因，表示顧宏軒支架係裝於動脈 末端，因該處非造成心臟無法正常跳動的主要部位，故未就 該處加以檢查等語，可認法醫師非係因作業疏失導致相驗解 剖時，對該部位漏未予以檢查。另因鑑定證人莊榮芳於本院 審理時尚稱：因為支架是把血管狹窄的地方撐開，所以裝完 之後就通了，不會有狹窄之情形等語（見本院卷二第70頁） ，則顧宏軒心尖血管處既已裝有支架，即表示該處狹窄之情 已不復存在，自不因本件解剖時，未就該段血管加以檢查， 即使法院對於顧宏軒可能係因心臟疾病導致死亡產生合理懷 疑。 　6.被告蔡淑珍辯護人另以：法醫師無法具體說明顧宏軒體內大 出血數量，認定其係因失血過多休克死亡。另依宇平診所函 覆病歷記載（見原審卷第229頁），顧宏軒有高血壓性心臟 及慢性腎臟病伴有心臟衰竭等情，可徵顧宏軒有因心臟疾病 死亡之可能等語，質疑本案鑑定結果尚非正確。惟經鑑定證 人胡璟到庭已說明，顧宏軒出血，屬於軟組織浸潤，血液與 脂肪組織、肌肉組織完全混在一起，無法測量等語，業如前 述，參以鑑定證人莊榮芳於本院審理時到庭亦稱：法醫師前 開無法確認死者出血量多少之說法應屬正確等語（見本院卷 二第72頁），是本件雖無法確認顧宏軒失血數量，然法醫師 由其他事證（腦部、肺部蒼白、屍斑顏色偏淡、腳部傷口未 結痂，現場地上未留下血腳印等情）判斷顧宏軒已達嚴重失 血之程度，進而導致創傷性休克死亡，難認其鑑定有何違常 之處。另宇平診所函文雖記載顧宏軒有心臟衰竭等情，然顧 宏軒冠狀動脈血管及心臟經解剖檢查結果，未發現有何血管 狹窄、阻塞或其他病變等情，亦如前述，佐以宇平診所另再 函覆原審：「依據病患驗血報告顯示，患者為第一期的慢性 腎病，門診期間的高血壓伴有心臟衰竭，屬於輕度，乃依據 臨床症狀之判斷。」（見原審卷第427頁），足認該診所係 依據驗血結果認定顧宏軒有第一期慢性腎病，而輕度心臟衰 竭則是因顧宏軒有高血壓之臨床判斷，此與法醫師係經解剖 顧宏軒遺體後，直接檢視其臟器等情迥異，自應以法醫師採 取直接之病理檢驗方式為正確，是亦無法依宇平診所病歷所 載，即認顧宏軒係因心臟疾病導致死亡。此外，被告蔡淑珍 辯護人再提出常人經刮痧或拔罐，導致皮下出血相片（本院 卷二第111至117頁），辯稱即使嚴重皮下出血，亦不致於導 致死亡結果發生等語，然此經鑑定證人胡璟到庭證稱：本案 解剖切開死者遺體，不是只有皮下出血，還有肌肉內出血， 刮砂不太可能會造成肌肉內出血，這是完全不一樣的情形， 所以不能混為一談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67頁），亦難憑此 資為對被告蔡淑珍有利之認定。 　7.綜上，本案經法醫師解剖鑑定，認顧宏軒係遭他人持鈍器多 次攻擊，造成雙臀及四肢多處瘀傷、浮腫並皮下和肌肉內大 量出血，續發創傷性休克致死等情，其中就其體內大量出血 部分，核與鑑定證人莊榮芳前述顧宏軒確有肺臟、大腦蒼白 ，顯示血流量不足等語，暨相驗解剖照片所見顧宏軒背部屍 班顏色較淡，肌肉間有大面積出血，及本案未在現場查得顧 宏軒留有血腳印等情相符。另佐以前揭錄影畫面攝得顧宏軒 生前癱軟無力影像，亦與鑑定證人莊榮芳所述：失血過多到 休克中間的連結，因此時血管裡的血液不夠，造成他心臟打 出去的血液較少，其他的細胞組織接受到血液跟養份會減低 ，會有冒冷汗、虛弱無力然後可能昏倒之症狀等語吻合（見 本院卷二第68頁），復本件已排除顧宏軒係因心臟疾病死亡 等情，已如前述，自堪認顧宏軒係因遭受被告蔡淑珍持棍棒 等物持續攻擊，致受有前開傷勢，復因傷勢出血過多，引發 創傷性休克致死。 　㈤加重結果犯，係行為人就其故意實行之基本犯罪行為，客觀 上可能預見其加重結果之發生，但行為人因過失而主觀上未 預見該結果之發生，且上開基本犯罪行為與客觀上可能預見 其結果之發生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為其成立要件；所稱客 觀可能預見，應以事後第三人客觀立場，觀察行為前後客觀 存在之一般情形，基於法律規範保障法益，課以行為人加重 刑責之宗旨，綜合判斷之。經查：被告蔡淑珍與顧宏軒尚無 深仇大恨，僅因顧宏軒積欠債務未還，基於教訓、傷害之意 而為本犯行，衡情其主觀應無欲致顧宏軒死亡之故意，惟依 被告蔡淑珍於警詢時自承：顧宏軒係於111年1月5日16時許 前往無極慈聖宮，當時即有對其加以毆打，後命顧宏軒跪在 地上跪到6日凌晨2時許，於當日22時許有陸續再對顧宏軒加 以毆打，迄6日上午8時許才叫梁榮明起床趕他回去等語（見 警卷第5至8頁），堪認顧宏軒係於長時間內多次受被告蔡淑 珍攻擊、傷害。又依其加害顧宏軒過程，係持木棒、鐵鎚、 抓耙子，接續毆打顧宏軒身體各處，導致顧宏軒頭部、面部 、下巴、左側肋骨、右肩、雙肘背、兩前臂、手腕、手背、 手指、兩側大腿、臀部、雙踝外側、左右足跟皆受有傷勢， 其中肋骨受傷部分已致骨折、肋間出血，臀部傷勢則見雙臀 全已瘀青。另上開傷勢部位，尚有多處大量皮下出血及肌肉 內大出血等情，可認被告蔡淑珍係多次、密集且猛力對顧宏 軒身體上開位置加以毆擊，才會導致前開傷勢。則因長時間 多次、猛力對於人體各部加以攻擊，依此多次傷害累加之結 果，恐導致人體皮下和肌肉內大量出血，若未及時送醫，可 能因血流過多，進而導致休克死亡之結果，應為一般正常人 客觀所能預見，被告蔡淑珍於案發時年已56歲、並擔任宮廟 之主持人，具有一定社會經驗，依其智慮尚屬成熟，對此亦 應能預見，然一時未慎思行為後果，致其客觀上雖無不能預 見之事由，惟主觀上疏未預見至此，率爾基於傷害之犯意， 於上開期間多次持棍棒等物對顧宏軒加以毆打，致其受有前 開傷勢，且依前述監視錄影畫面顯示，顧宏軒受傷後，已衰 弱到多次癱軟倒地，更是客觀上彰顯其因傷導致死亡之可能 ，詎被告蔡淑珍見此仍未思及將其送醫治療，反而逕將其拖 行至他處棄之不理，終使顧宏軒因前開傷勢，續發創傷性休 克致死，堪認被告蔡淑珍之傷害行為，與顧宏軒死亡之結果 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應對顧宏軒死亡之加重結果負責。 　㈥被告蔡淑珍辯護人另辯以：依宇平診所病歷資料，顧宏軒生 前有服用「BOKEY」藥物，具有血小板凝集抑制功能，被告 蔡淑珍對此並不知情，自無法對其死亡結果有所客觀預見等 語。查顧宏軒生前確有服用「BOKEY」藥物，該藥為抗血小 板藥物，有使血液不易凝固之功能，有前述宇平診所病歷資 料、高雄榮民總醫院函文可參。然經觀之前開宇平診所病歷 所載，顧宏軒係於110年11月6日前往看診，並開立28日之「 BOKEY」藥物，後迄於本件案發前（111年1月5日）均未再前 往宇平診所看診取藥等情，有顧宏軒就醫紀錄資料存卷可參 （原審卷第211至215頁），則以顧宏軒宇平診所前述給藥數 量而論，顧宏軒於本件案發前應早將「BOKEY」藥物服用完 畢，並已停藥將近1月之久，自乏證據顯示其於本件案發時 ，體內凝血功能仍有受到抑制等情。另經鑑定證人胡璟到庭 證稱：實驗室檢驗出來死者尿液檢出有治療高血壓的藥物， 但此藥物沒有形成大出血之副作用等語（見原審院卷第344 頁），是亦難認顧宏軒有因服用藥物，導致血液不易凝固致 體內大量出血死亡之事實。況顧宏軒經被告蔡淑珍毆打後， 已衰弱到多次癱軟倒地，業如前述，被告蔡淑珍在客觀上理 應能預見顧宏軒此時身體狀況已明顯有異，甚有危及生命可 能，詎其非但為將其送醫，反而仍將其拖行至他處，致其未 獲及時救治導致死亡，自堪認被告蔡淑珍應對顧宏軒死亡之 加重結果負責無疑，其辯護人前開所辯，難認可採。 　㈦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蔡淑珍傷害致死之犯行堪以 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參、論罪部分　　 一、核被告蔡淑珍所為，係犯刑法第277條第2項之傷害致人於死 罪。被告蔡淑珍於前揭時、地，多次毆打顧宏軒之舉動，係 時、空密接下所為之行為，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所侵 害為同一法益，依一般社會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 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 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係屬接續犯，而為實質上一罪，應逕 依傷害行為發生顧宏軒死亡之加重結果論處。　　 二、公訴意旨雖認被告蔡淑珍前揭所為，涉犯刑法第271條第1 項之殺人罪，惟查： 　㈠刑法上殺人與傷害罪之區別，應以加害人有無殺意為斷，以 戕害他人生命之故意，著手於刺殺之實行而未發生死亡之結 果，為殺人未遂；倘無使人喪失生命之故意，僅在使其身體 、健康受到傷害，則為傷害罪，二罪皆發生傷害之結果，祗 其主觀犯意及身體傷害程度不同而已。被害人所受傷害之程 度及部位，固不能據為認定有無殺人犯意之唯一標準，但被 害人所受傷害之程度、部位，及加害人之下手情形如何，於 審究犯意方面，仍不失為重要參考。而確定行為人有無殺人 犯意時，亦應綜合行為人下手輕重、次數、兇器種類、攻擊 之部位、其行為動機、原因、被害人受傷部位是否致命、傷 痕多寡、嚴重程度如何等事實，為符合論理法則與經驗法則 之論斷（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4538號判決意旨參照） 。 　㈡被告蔡淑珍係因顧宏軒積欠其債務未還，始持棍棒對其加以 傷害等情，業如前述，觀之顧宏軒積欠款項若干，被告蔡淑 珍於警詢時供稱：顧宏軒於107、108年迄今有陸續借款約4 萬3,000元，他有陸續還款，但還欠我8,000元沒還，他還有 欠我們宮裡出去祭拜的錢約10幾萬元，那天與顧宏軒協商還 錢時，顧宏軒說他沒有錢等語（見警卷第5頁），由此恩怨 糾葛以觀，顧宏軒僅單純欠款未還，且所積欠之款項亦非鉅 額，自難認其與被告蔡淑珍間有何嚴重仇怨存在，被告蔡淑 珍當不致因此萌生欲取顧宏軒生命之殺意才是。 　㈢鑑定人胡璟於原審審理時證稱：顧宏軒身上沒有單獨一處的 致命傷，每一處傷單獨都不足以致命，是一個持續多下、多 處的創傷；攻擊他的人似乎沒有在攻擊現場讓他致死，似乎 他是自己走的，就是因為身體太虛弱了，有叫救護車，但是 來的時候他已經過世了，這整個休克過程不是一個點，是一 段射線，是一直越來越嚴重，但是沒有醫療介入中止這個休 克的進行，所以最後導致死亡等語（見原審卷第329頁、第3 30頁、第334頁）；佐以顧宏軒前揭傷勢大多在四肢、臀部 等處，有法醫師屍體驗斷書等件可參（見相驗卷第185頁） ，由此被告蔡淑珍刻意避開顧宏軒身體重要部位，主要攻擊 其身體四肢及臀部位置等情，亦堪認其未欲置顧宏軒於死地 之意思甚明。況參以本案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取照片18張（見 警卷第70頁至第78頁），可認顧宏軒是自行離開無極慈聖宮 ，若被告蔡淑珍欲至顧宏軒於死，其見顧宏軒受攻擊後仍可 自由行動，理應繼續對其攻擊而不會輕易停手做罷，其既未 持續攻擊，自堪認其主觀僅欲教訓顧宏軒，認已達到教訓目 的即停手讓其離去，無欲致顧宏軒於死之念頭。綜上客觀事 證以觀，被告蔡淑珍應無殺害顧宏軒之犯意，檢察官認被告 蔡淑珍前揭所為，涉犯殺人罪嫌，尚有誤會，惟因二者之基 本社會事實同一，爰依法變更起訴法條。 肆、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以：被告蔡淑珍於上開時、地毆打顧宏軒，除使 其受有前述傷勢外，另亦受有肝臟門區有輕度發炎和纖維化 ，腎臟有部分腎絲球纖維化及間質發炎，攝護腺亦具發炎之 傷勢致死，因認被告蔡淑珍此部分所為，係犯刑法第271條 第1項之殺人罪嫌。另因起訴書犯罪事實提及被告蔡淑珍以 不詳方式控制顧宏軒，使其無法掙扎反抗，期間更命顧宏軒 跪下，要求顧宏軒簽立本票未果等語（此部分雖檢察官未於 所犯法條欄記明被告蔡淑珍涉嫌何犯罪，然於起訴書既已載 明此部分事實，應認已在起訴範圍內），被告蔡淑珍就此部 分另可能涉犯刑法第302條第1項之妨害自由、同法第304條 第1項之強制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 三、訊據被告蔡淑珍否認有何妨害自由或強制之犯行，辯稱：未 將顧宏軒雙腳綑綁，係其自己下跪，另其曾告以顧宏軒若沒 有錢的話，可以簽本票，但他說沒有辦法等語。 四、經查： 　㈠經向法務部法醫研究所函詢顧宏軒所受上開傷勢，與被告蔡 淑珍傷害犯行間關聯為何？據覆：本案死者顧宏軒遺體經解 剖後，發現其肝臟門區輕度發炎和纖維化、腎臟部分腎絲球 纖維化和間質發炎以及攝護腺具發炎均與遭人毆打不相關， 並非毆打所致等語，有法務部法醫研究所112年7月11日法醫 理字第11200047700號函在卷可參（本院卷一第287頁），堪 認顧宏軒上開肝、腎及攝護腺發炎等情，係其原有之身體病 徵，非被告蔡淑珍毆打所致，此部分自屬不能證明犯罪。 　㈡關於被告蔡淑珍是否強迫顧宏軒簽立本票等節，未據被告梁 榮明、魏明宏證稱曾於現場目睹此節（見原審卷第153、167 頁），另本案除被告蔡淑珍本人供述外，亦無其他事證足以 證明上情，因被告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仍應 調查其他必要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刑事訴訟法 第156條第2項定有明文。本件既乏補強證據擔保被告蔡淑珍 曾自白要求顧宏軒簽立本票之真實性，自屬不能證明犯罪。 此外，本案依現場相關事證以觀，難認被告蔡淑珍曾控制顧 宏軒，使其無法掙扎反抗等情（此部分詳如下述），同難認 被告蔡淑珍此部分構成犯罪。 　㈢綜上，被告蔡淑珍前開被訴部分，既不能證明犯罪，本應為 其無罪之諭知，然與前經起訴並論罪部分，有實質上或想像 競合裁判上一罪關係，應不另為無罪諭知。 伍、上訴論斷　　 一、原審認被告蔡淑珍犯罪事證明確而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 。惟查：㈠顧宏軒所受肝臟門區有輕度發炎和纖維化，腎臟 有部分腎絲球纖維化和間質發炎以及攝護腺具發炎等傷勢， 非被告蔡淑珍毆打所肇致，原判決認係被告蔡淑珍傷害犯行 所致，即有誤會。㈡於被告蔡淑珍處扣得之現金3,000元，係 顧宏軒主動交付提款卡、密碼，由被告梁榮明、魏明宏前往 提領，交予顧宏軒後，再由顧宏軒交予被告蔡淑珍用以清償 積欠債務（此部分詳如下述），是此現金3,000元非為不法 犯罪所得，原審依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第1款規定，予以宣 告沒收，亦有未洽。是被告蔡淑珍執前詞否認涉犯傷害致死 犯行，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檢察官上訴認被告蔡淑珍所為 係犯殺人罪，原審對其量刑過輕，均無理由，另原判決既有 前述可議之處，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被告蔡淑珍前開部分 予以撤銷改判。 二、量刑審酌 　　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蔡淑珍因與顧宏軒有金錢 糾紛，其主觀上雖無致顧宏軒於死之意，然在客觀上應能預 見顧宏軒長時間遭其毆打傷害，恐導致人體皮下和肌肉內大 量出血，若未及時送醫，可能因失血過多，進而導致休克死 亡之結果，竟疏未注意前情，於前述期間多次持棍棒等物對 顧宏軒加以毆打，致其受有前述嚴重傷害，復於顧宏軒傷重 昏厥倒地之際，未生惻隱之心，逕將顧宏軒拖行，棄之不顧 ，導致顧宏軒因傷死亡之結果，所為影響社會治安，並造成 被害人家屬天人永隔之悲痛，犯罪情節嚴重，考量其犯後坦 承部分傷害犯行，未與顧宏軒家屬達成和解，取得諒解之犯 後態度，暨其無任何前科紀錄，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 錄表在卷可查，兼衡其於警詢、本院審理時自承之智識程度 、經濟能力、家庭生活狀況（見警卷第1頁、本院卷二第356 頁）等一切情況，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 三、沒收部分　　 　　按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行 　　為人者，得沒收之，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明文。查扣案之 已斷裂之木棒1支（見警卷第123頁）、鐵鎚1支、抓粑子2支 （見警卷第129頁），俱為被告蔡淑珍所有，且為被告蔡淑 珍傷害顧宏軒所用之物，業據被告蔡淑珍於原審審理時供述 明確（見原院卷第462頁至第463頁；第493頁），均應依刑 法第38條第2項前段宣告沒收之。 乙、無罪部分 壹、公訴意旨略以： 一、被告梁榮明、魏明宏2人與蔡淑珍共同基於殺人不確定故意 之犯意聯絡，於111年1月5日16時許至同年1月6日5時，在高 雄市○○區○○○路000巷00弄00號（無極慈聖宮），以動用私刑 方式，先用不詳方式控制顧宏軒，使其無法掙扎反抗，持宮 廟內之木棒、鐵鎚、抓耙子毆打顧宏軒，致顧宏軒左額部、 左上、下眼瞼具瘀傷和皮下出血、右額頂部亦具皮下出血； 下巴左緣及向下延伸至左前上頸部具瘀傷和皮下出血。左側 第10和第11肋骨後外側具骨折及肋間出血。右肩具瘀傷和皮 下及肌內肉大出血，雙肘背具擦傷，兩前臂、手腕、手背及 諸手指背側皆具瘀傷和大量皮下軟組織出血。兩側大腿中段 前外側、雙臀部和雙踝外側皆具大面積瘀傷和皮下及肌肉內 大出血。右足跟外側有1道割傷，深達肌肉，左足跟底部有1 淺割傷，右足底外緣有兩個略呈圓形皮瓣撕裂傷。肝臟門區 有輕度發炎和纖維化，腎臟有部分腎絲球纖維化及間質發炎 ，攝護腺亦具發炎。期間蔡淑珍更命顧宏軒跪下，另要求顧 宏軒簽立本票未果；被告梁榮明在旁要求顧宏軒要老實對蔡 淑珍說；被告魏明宏更告知顧宏軒欠多少就還，復作勢毆打 顧宏軒。於上開期間，渠等3人明知顧宏軒多處大面積出血 ，仍將顧宏軒留在無極慈聖宮大廳地板，仍不願送顧宏軒就 醫，於同年1月6日8時，由蔡淑珍將顧宏軒帶到高雄市○○區○ ○街00巷0號棄置，雖顧宏軒因傷重無力行走，甚至拖行顧宏 軒，顧宏軒終因遭渠等3人持上開器具多次攻擊，造成雙臀 多處瘀傷、浮腫並皮下和肌肉內大量出血，續發創傷性休克 致死。因認被告梁榮明、魏明宏此部分，均涉嫌刑法第271 條第1項之殺人罪嫌。 二、被告梁榮明與被告魏明宏(經原審就此部分判處有罪確定） 、蔡淑珍（經原審就此部分判處無罪確定）共同基於由自動 付款設備違法取得他人財物之犯意聯絡，於顧宏軒被持續毆 打之狀態，要求顧宏軒交出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帳號000-00 -000000號）及密碼，蔡淑珍另指示在場之被告梁榮明、魏 明宏於111年1月6日0時15、16分，持上開金融卡，至高雄市 ○鎮區○○○路00○00號（7-11超商），盜領顧宏軒之臺灣中小 企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號）存款2,000元、1,000元 （共計3,000元）得手。因認被告梁榮明所為涉犯刑法第339 條之2違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等罪嫌。 貳、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 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 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且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 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 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 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 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 疑存在而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為 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6號判決、76 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 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 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 無從說服法院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 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 判決意旨參照）。 參、檢察官認被告梁榮明、魏明宏涉犯殺人罪嫌，暨被告梁榮明 涉犯刑法第339條之2以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 物罪嫌，無非係以證人洪文龍、翁鈺惠、顧玲玲、畢永絜、 曹俞庭、譚秀賢於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扣案物品目錄表、 扣案物品照片、鳳山分局刑案勘查照片資料、監視器檔案及 照片、手機對話截取照片、臺灣中小企業銀行111年1月17日 111忠法查密字第CU04181號函及交易明細、相驗筆錄、臺灣 高雄地方檢察署檢驗報告書、法務部法醫研究所出具之111 醫鑑字第1111100051號解剖報告書暨鑑定報告書1份為其論 據。 肆、訊據被告梁榮明、魏明宏均堅詞否認有何殺人犯行。另被告 梁榮明亦否認有何違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犯行。 ㈠被告梁榮明辯稱：顧宏軒傷勢非伊所造成，伊雖曾持顧宏 軒提款卡及密碼前往提款，但回來後，將所有提款卡、明細 及3千元均交還於顧宏軒保有，當時是顧宏軒是為了要證明 他存款不足，無法還款給蔡淑珍，所以才要伊去確認戶頭裡 面沒有錢等語。被告梁榮明之辯護人則以：本件未有證人見 過梁榮明曾對顧宏軒動手，且胡璟法醫師亦證稱顧宏軒之傷 勢大部分是大面積的皮下出血，都位於衣物覆蓋之下的皮膚 ，第三人由外觀來看，難以看出顧宏軒之傷勢是否會致命， 又顧宏軒每一處傷勢均非致命傷，也沒有大量流出於體外之 血液，可供他人去辨認顧宏軒的傷勢是否嚴重，本件自無證 據可證明被告梁榮明有殺人或傷害之故意。另因顧宏軒確有 積欠被告蔡淑珍債務，是其自願交出提款卡及密碼，供被告 梁榮明領款後交予被告蔡淑珍，難認被告梁榮明係意圖為自 己或第三人不法所有而領款等語置辯。㈡被告魏明宏辯稱： 顧宏軒傷勢均非伊所造成的等語；被告魏明宏之辯護人則以 ：本案所有證人及同案被告蔡淑珍、梁榮明均稱僅有蔡淑珍 毆打顧宏軒，且顧宏軒的傷勢，亦非肉眼可及，被告魏明宏 無法預見顧宏軒有遭毆打致死之可能；又被告魏明宏曾多次 阻止蔡淑珍毆打行為，自無欲至顧宏軒於死，或對其傷害致 死之犯意與行為等語提出辯護。經查： 一、顧宏軒於案發時間前往無極慈聖宮等情，有多位無極慈聖宮 信徒就此過程有所目睹，分述如下： 　㈠證人畢詠絜於警詢時證稱：昨天（111年1月5日）大概晚上7 點說時，被告蔡淑珍叫我過去宮廟，我到現場還沒有進入宮 廟，在外面就聽到蔡淑珍很兇的口氣對顧宏軒說：你一個男 子漢，沒有擔當！並且用更兇的口氣在罵他，但是我聽不清 楚她講什麼，而且還有聽到有人拿棍子打擊的聲音，當時現 場還有魏明宏、曹俞庭、譚秀賢在場，我們都在外面，我們 都沒有打顧宏軒等語（見警卷第51頁至第52頁）、於偵訊時 具結證稱：我是111年1月5日大概晚上7點多，蔡淑珍叫我過 去時，我到現場還沒有進入宮廟，過一下子蔡淑珍將宮門關 起來，我在外面聽到蔡淑珍很兇的口氣罵顧宏軒說：你是不 是一個男子漢，一直糟踏！並且用更兇的口氣在罵他，但是 我聽不清楚她講什麼，還有聽到棍子打擊的聲音，我記得裡 面只有蔡淑珍與顧宏軒2人而已，這樣的行為大概持續快5分 鐘，蔡淑珍的同居人梁榮明就叫蔡淑珍開門，後來蔡淑珍開 門了，當時蔡淑珍坐在裡面的小桌子上，顧宏軒還是跪著， 我看到顧宏軒後頸部有流血，直挺挺跪在那邊，我有看到右 小腿有瘀傷且腫起來，頸部流血但是乾了，後來我近8點左 右就離開現場，魏明宏續留現場，說他要看看，我就到車上 睡覺等語（見偵卷第46頁）。 　㈡證人曹崳庭於警詢、偵查中證稱：我到場時是在111年1月5日 17時20分許，顧宏軒跪在宮廟内神壇前，我先與蔡淑珍聊天 ，蔡淑珍向我訴苦說顧宏軒這幾年來都糟蹋他，老是說謊欺 騙他，顧宏軒說他沒錢還給蔡淑珍，等到快18時許，蔡淑珍 請我去買便當，因為晚點還有其他信徒要來，我就騎乘機車 購買5個便當回去給大家吃，我買回去時魏明宏、畢詠絜也 剛好到現場，蔡淑珍請我們信徒先用餐，但我們都沒有吃， 過沒多久後，蔡淑珍將宮廟的大門關起來，裡面只有顧宏軒 與蔡淑珍在裡面，我與魏明宏、畢詠絜、梁榮明都在門外等 待，後來譚秀賢也來了，譚秀賢拿了水桶要載水，待了5分 鐘就離去，沒多久聽到蔡淑珍開始罵顧宏軒，内容：「你是 不是男人」之類的責斥聲，再來我聽到木棍敲打的聲音，蔡 淑珍持續罵顧宏軒，過了約20分鐘，蔡淑珍就開門，梁榮明 進去宮内，有罵蔡淑珍說：「你差不多一點」，梁榮明就上 去二樓沒有出來，我當時坐在門前往裡面看，隱約看到顧宏 軒的兩腳有瘀青及頭部流一點血的傷勢，過沒多久蔡淑珍叫 我們信徒們回去休息，我就先回去休息，後來發生的事我就 不知道等情（見警卷第55頁、偵卷第37頁至第38頁）。 　㈢證人譚秀賢於警詢、偵查證稱：我大約當天的19時前往該無 極慈聖宮，我只在該案發地停留約5分鐘就離開了。當時現 場魏明宏、梁榮明、蔡淑珍都有在場，魏明宏、梁榮明在宮 外、蔡淑珍在裡面。還有畢詠絜在外面。我到時宮的門關著 ，我沒有看到顧宏軒，但有聽到顧宏軒與蔡淑珍發生口角， 口角原因好像是顧宏軒積欠被告蔡淑珍錢，但我不想管所以 很快離開現場，到了翌日5點多近6點時，我有前往宮廟，當 時有看到顧宏軒在宮裡面，蔡淑珍也在場，我與顧宏軒不合 ，不想管他的事，點了香馬上就走了等語（見警卷第61頁、 偵卷第55至58頁）。 　㈣綜合上開證人所述，堪認當時在場信徒僅於被告蔡淑珍與顧 宏軒獨處時，聽聞被告蔡淑珍對顧宏軒之責罵及棍棒揮擊聲 音，未見被告梁榮明、魏明宏曾對顧宏軒加以毆打。此與被 告蔡淑珍於警詢時自承僅其1人毆打顧宏軒等語（警卷第10 頁），被告梁榮明、魏明宏均否認曾傷害顧宏軒等情即屬相 符。 二、法醫師胡璟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死者本身前臂、手掌小指側 ，我們並沒有看到很明顯的抵禦傷，通常一個人被他人攻擊 很容易的自衛反應，是用兩個前臂去抵擋攻擊的力道，如果 這個力道夠大的話，在雙前臂小指側以及手掌小指側很容易 就留下力道在體表所留下的傷痕，我們觀察死者遺體兩前臂 、小指側，並沒有明顯抵禦傷，另外雙踝有觀察到一些平行 細的壓痕，以我們的經驗判斷極有可能是被繩子綁他的雙腳 踝，所以我們相信他是在一個被限制活動的情況下遭受多次 、多處的鈍力攻擊所造成的創傷為主，另外死者右邊腳底板 有兩處割傷、兩處撕裂傷，我們都知道如果人站著腳底板是 朝地板，而且是跟地板實質的接觸，如果他有穿鞋子要造成 腳底板的傷害更是不可能，但如果今天他是被拘束，而且呈 跪姿，他的腳底板就會朝天，要形成腳底板的創傷就變成十 分容易，所以基於這些觀察，我們相信死者在生前遭受攻擊 時，因為我沒有在現場目擊，我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居 然似乎毫無抵抗被人家這樣攻擊，所以我觀察死者遺體，我 們的意見是認為，他沒有逃跑、沒有掙扎、沒有反抗等語（ 見原審卷第321頁至第322頁），依此法醫師胡璟所述顧宏軒 遭毆打時未為反抗等情，雖與常情不符，然就顧宏軒是否確 有遭綑綁等節，法醫師胡璟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我僅能說是 疑似，沒有很肯定等語（見原審卷第333頁）。又被告蔡淑 珍稱其僅令顧宏軒下跪，未加以綑綁等語（見原審卷第492 頁），核與前開證人均僅目擊顧宏軒下跪，未稱該時顧宏軒 有遭綑綁等情相符。另本件亦未在現場扣得任何用以綑綁顧 宏軒之繩索等物。佐以顧宏軒雙手未見綑綁痕跡，顯可自由 活動，卻仍未在其手部見及有何抵禦性傷痕，可認顧宏軒 　　於遭毆打時，即使手部未遭綑綁，亦未有伸出抵擋攻擊等情 ，被告蔡淑珍因此有無綑綁顧宏軒足部之必要，亦啟人疑竇 ，是依罪證有疑，利於被告原則，自難認顧宏軒足部曾遭綑 綁，其行動自由曾受控制。本案考量被告蔡淑珍為無極慈聖 宮主持人，顧宏軒為該宮信徒，及前揭證人曹崳庭有關顧宏 軒跪在宮廟内神壇前之證述，尚不能排除顧宏軒係基於宗教 信仰，故對於被告蔡淑珍傷害未有抵抗，自難以顧宏軒身上 受有多處傷害，且未有抵抗等情，即認其該時行動遭受控制 ，且係遭多人共同對其施暴。 三、至被告梁榮明於警詢時雖有證稱：魏明宏只有作勢毆打顧宏 軒，但是並沒有毆打顧宏軒等語（見警卷第25頁），然其後 於羈押調查程序時改稱：魏明宏沒有打被害人，沒有作勢打 被害人，他只是要捉弄他而已，警詢說魏明宏作勢要打被害 人，應該是我表達有誤等語（見聲羈卷第46頁），因被告魏 明宏就此部分否認做過任何毆打顧宏軒之動作（見原審卷第 153頁），本案復無其他證據足以補強被告梁榮明前述不一 之說詞為真，自難單憑被告梁榮明前揭所述，遽對被告魏明 宏形成不利之心證。 四、按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在合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分擔 　　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 　　者，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另刑法所謂共謀 共同正犯，是指行為人僅參與犯罪之謀議，共犯間有犯意聯 絡，惟未參與犯罪構成要件之實行而無行為分擔，是就前述 參與犯罪謀議等情，自須以積極證據加以證明。經查： 　㈠被告蔡淑珍於警詢時供稱：與顧宏軒協商還錢的時候梁榮明 有在場（還沒毆打），顧宏軒就說他沒有錢，然後我就叫梁 榮明出去外面把玻璃門鎖起來，宮裡面只剩下我跟顧宏軒， 　　然後我就從儲藏室內拿了一支木棒出來做出要打他的動作， （第一次毆打）當時只是要嚇顧宏軒，就他就搶我的木棒然 後打我的腳一下，然後木棒斷掉我就抓狂了就搶他手上的木 棒打他等語（警卷第6、7頁），所稱毆打顧宏軒時，曾要求 他人離開宮內，僅留顧宏軒與其單獨面對等情，核與上開目 擊證人證述內容相符，可認被告蔡淑珍當時僅自己動手毆打 顧宏軒，不願他人在旁參與。 　㈡被告梁榮明於警詢、偵查及原審審理時均稱：被告蔡淑珍毆 打顧宏軒時，其有多次出面阻止等情（警卷第22、23、25頁 、偵卷第68頁，聲羈卷第45頁、原審卷第167頁），核與被 告蔡淑珍於警詢時供稱：我持木棍打顧宏軒時，梁榮明有撬 開玻璃開走進來，阻擋我不讓我再繼續毆打顧宏軒，把我手 上的木棒拿走等語（警卷第6、7頁）、證人曹崳庭前述：被 告蔡淑珍開門後，被告梁榮明有進去宮內，勸阻蔡淑珍說： 「你差不多一點」等語大致相符。另被告魏明宏於警詢時供 稱：我與畢詠絜走入宮廟內，看到顧宏軒跪在地上，接著聽 到蔡淑珍對著顧宏軒談論錢的事務，後來蔡淑珍講到死者顧 宏軒還欠她的債務，就氣到站起來持棍子毆打他，梁榮明有 上前去阻擋蔡淑珍別再毆打顧宏軒，我與畢詠絜則是口頭上 制止蔡淑珍，蔡淑珍聽不進勸，將我們所有人趕出去宮廟外 ，並將宮廟門鎖上等語（警卷第37至39頁），可認被告梁榮 明、魏明宏均曾試圖制止被告蔡淑珍繼續傷害顧宏軒，已難 認其等彼此間就傷害顧宏軒等節，有何事前謀議等情。至被 告魏明宏前述係被告蔡淑珍先毆打顧宏軒，再命他人離開宮 廟等語，雖與其他被告、證人所陳稍有不符，然依被告魏明 宏該部分所述，被告蔡淑珍係不願聽從他人勸阻停止毆打顧 宏軒，始將大家趕出宮廟等情，仍堪認係被告蔡淑珍獨自欲 毆打顧宏軒而與他人無關。 　㈢被告梁榮明、魏明宏於被告蔡淑珍毆打顧宏軒期間，曾於111 年1月6日凌晨0時許，持顧宏軒提款卡，至高雄市○○區○○○路 00○00號統一超商內之自動櫃員機，查詢顧宏軒前揭帳戶3,3 86元存款，接續於111年1月6日凌晨0時15、同日凌晨0時16 分，領取顧宏軒前揭帳戶內之2千元、1千元存款等情，業據 其等自承在卷甚明（見警卷第27頁、偵卷第74頁），並有中 國信託銀行ATM交易明細翻拍照片1張、被告梁榮明、魏明宏 於統一超商新衙門市ATM提款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5張 （見警卷第79頁至第81頁）、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國內作業中 心111年1月17日111忠法查密字第CU04181號書函暨檢附之顧 宏軒前揭帳戶之交易明細及客戶基本資料各1紙（見偵卷第1 63頁至第166頁）。 　㈣被告蔡淑珍對上情於警詢時供稱：1月5日22時左右我陸陸續 續持著抓把子打顧宏軒的雙手、拿木棍打他的屁股、腳底、 然後也有拿鐵鎚打他但是打哪裡我忘記了，我後來有看到顧 宏軒肩膀上有流一點血，梁榮明看到我毆打顧宏軒時就會來 拿走我手上的武器，魏明宏有在旁邊要顧宏軒好好交代事情 不要說謊。我之後問顧宏軒要不要還錢，顧宏軒就說裡面銀 行提款卡裡面只有3千多元，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超商 查詢餘額，當時他說他腳麻了不方便走路，就拿了3張銀行 卡出來給梁榮明並告知銀行卡密碼，叫梁榮明去領超商領3, 000元出來給我，我才叫魏明宏跟著梁榮明一起去領錢等語 （見警卷第6頁），核與被告梁榮明於警詢供稱：111年1月5 日23時許，我有下樓再次阻止蔡淑珍，當時她有持木棒處罰 顧宏軒，當時只剩魏明宏在，顧宏軒是為了要證明他存款不 足，無法還款給蔡淑珍，要我們去確認他的戶頭裡面沒有錢 等語（警卷第23、26頁、偵卷第68頁），被告魏明宏於警詢 時供稱：因為我看顧宏軒這樣一直被打下去也不是辦法，就 向他提議：欠下的錢就商量償還方式趕緊償還給蔡淑珍，梁 榮明也跟著表示要顧宏軒要誠意表示，最後顧宏軒有同意我 們的建議，便主動拿出身上的3張卡片交給梁榮明，要我跟 梁榮明去將卡片內剩餘的3千元新台幣提領出來償還給蔡淑 珍，剩餘的債務當場也有討論償還的期程跟方式，蔡淑珍並 未答話像是在默認償還方式，卡片的密碼也是顧宏軒告知等 語（見警卷第37至39頁）大致相符，是雖被告梁榮明、魏明 宏有受被告蔡淑珍指示拿取顧宏軒提款卡前往領款等情，然 就本件事發過程以觀，顧宏軒初非因被告梁榮明、魏明宏相 約前往無極慈聖宮，又其等於被告蔡淑珍毆打顧宏軒時，並 未出手參與，反而曾制止被告蔡淑珍繼續毆打顧宏軒，另譚 秀賢於翌日5時許前往宮廟時，僅見顧宏軒及被告蔡淑珍在 場，嗣顧宏軒欲離去無極慈聖宮時，亦僅有被告蔡淑珍在後 尾隨，並將其拖行至他處棄置不理，可認被告梁榮明、魏明 宏於本案中途均已離去，是雖其等曾受被告蔡淑珍指示拿取 顧宏軒提款卡領款，然此與被告蔡淑珍毆打顧宏軒仍屬二事 ，且依被告魏明宏所述，本件不能排除係其2人為求解決被 告蔡淑珍與顧宏軒債務糾紛，始受被告蔡淑珍指示前往提款 ，自難憑其等曾前往領款等情，逕認其2人對於被告蔡淑珍 毆打顧宏軒之行為有所謀議，應負共謀共同正犯之責。 　㈤況且，本案顧宏軒係因多次傷害累加結果，使得人體皮下和 肌肉內大量出血，又未及時送醫，終而導致創傷性休克而死 亡，業如前述，縱使被告梁榮明、魏明宏與被告蔡淑珍就毆 打顧宏軒部分相互有所謀議，因被告梁榮明、魏明宏非下手 實施毆打行為之人，且依前揭證人所述，其等非於被告蔡淑 珍每次毆打顧宏軒時均在旁觀看，自難對於被告蔡淑珍攻擊 部位、施力輕重全盤有所掌握，又因其等均提早離去而未全 程在場，亦無證據顯示其等對顧宏軒身體虛弱不堪等情已有 瞭解。則因顧宏軒每處傷勢單獨而論均不足以致命等情，業 經法醫師敘明在前，是被告梁榮明、魏明宏縱就毆打顧宏軒 部分，與被告蔡淑珍有所謀議，其等至多也僅對傷害結果負 責（此部分未據合法告訴），難認對顧宏軒發生死亡之加重 結果客觀有所認識並應加以負責，附此敘明。 五、檢察官上訴雖稱：被告梁榮明、魏明宏見顧宏軒遭受被告蔡 淑珍毆打，卻未能以積極作為防止結果發生，其等容任被告 蔡淑珍傷害顧宏軒致死之結果發生，自具傷害致死故意等語 。然被告梁榮明、魏明宏對於顧宏軒而言，並不具備法律上 負有防止結果發生義務之保證人地位，自難以其等未盡防止 危險發生之保護義務，即認應與積極之作為犯為相同之評價 。此外，本院審理時經傳喚證人即五甲派出所員警董家和到 庭說明本案偵辦情形（見本院卷二第106至104頁），另向高 雄市政府警察局鳳山分局調取本案鑑識現場相片等證據（本 院卷二第217至267頁），均無法證明被告梁榮明、魏明宏涉 嫌本件傷害致死犯罪，檢察官此部分上訴，自屬無理由。 六、按刑法第339條之2第1項違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 罪係以「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為其主觀構成要 件；「以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者」為其客 觀構成要件，兩者欠缺其一，即與違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 他人之物罪之犯罪構成要件不合。換言之，以不正方法由自 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罪，仍以行為人具有為自己或第三 人不法所有意圖之主觀構成要件為前提。經查： 　㈠被告蔡淑珍就顧宏軒積欠債務等情，初於警詢時係稱：他於1 07、108左右至今有陸續借款總共約4萬3千元，他有陸續還 款但是還欠我8千元沒還。他還有欠我們宮裡出去祭拜的錢 約10幾萬沒有還等語（警卷第5頁），後於審理時係稱：因 為出去旅遊要吃飯、住宿、還有零花的錢，這些都是費用， 都要花錢，這都是陸陸續續欠的，包括零花的錢大概10幾萬 元等語（原審卷第492頁），雖未就欠款原因、金額為一明 確說明。然據證人畢詠絜於警詢時證稱：之前曾聽說顧宏軒 有積欠被告蔡淑珍錢等語（見警卷第51頁）、證人曹崳庭於 警詢時證稱：當時顧宏軒跪在宮廟內神壇前，我先與蔡淑珍 聊天，蔡淑珍向我訴苦說顧宏軒這幾年來都糟蹋他，老是說 謊欺騙他，顧宏軒就說他沒錢還給蔡淑珍，我知道顧宏軒有 欠蔡淑珍約20、30萬元，因為之前蔡淑珍請顧宏軒開本票借 錢時，都會請我到場作證。實際欠多少我不知道，但我之前 有前往作證的金額大概20、30萬元等語（見警卷第55至56頁 ）、證人譚秀賢於警詢及偵查時亦稱：在現場聽到顧宏軒與 蔡淑珍發生口角，口角原因好像是顧宏軒積欠被告蔡淑珍錢 ，據我所知顧宏軒有積欠被告蔡淑珍財物，但是欠多少錢不 清楚等語（見警卷第63頁、偵卷第56、57頁），經核前開證 人均稱知悉或聽聞顧宏軒積欠被告蔡淑珍債務一事，其中曹 崳庭更證稱：顧宏軒曾於案發現場表示無力還款等語，堪認 被告蔡淑珍供稱顧宏軒有積欠其債務等語，應為實在。 　㈡被告3人就顧宏交付軒提款卡之原因，說明如下：被告魏明宏 於偵訊時供稱：顧宏軒自己拿3張提款卡給梁榮明，我與梁 榮明一起到草衡一路41、43號統一超商，由梁榮明插提款卡 ，我按ATM的密碼，取款的人也是梁榮明，用3張卡片領，但 只有1張領到錢，領2000、1000元。其他2張沒有領到錢，領 到的錢就拿回宮廟裡，梁榮明將卡及提款明細還給顧宏軒， 梁榮明就問顧宏軒錢怎麼處理，他說錢交給蔡淑珍等語（見 偵卷第74頁）。被告梁榮明於警詢時供稱：顧宏軒是為了要 證明他存款不足，無法還款給蔡淑珍，所以顧宏軒要我去確 認他的戶頭裡面沒有錢；之後提款卡及3,000元，我們當時 就全部還給顧宏軒了，顧宏軒就直接拿給蔡淑珍作為償還祭 祀用商品的費用等情（見警卷第27頁）；被告蔡淑珍於原審 審理供稱：顧宏軒交付提款卡目的，係欲確認提款卡內金額 ，我不知道他們去何處領錢，過了一會，他們回來，跟我說 他的帳戶裡面真的沒有錢，只有3,000元，我說錢拿給他我 不要等語（見原審卷第492、494頁）。 　㈢衡情顧宏軒若是欲被告梁榮明、魏明宏代為提款，清償對蔡 淑珍之債務，其何必再交付其他2張毫無存款之提款卡。又 被告梁榮明何必將提領之現金交予顧宏軒，並詢問如何處理 。再者，顧宏軒之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帳戶只剩餘3,386元， 僅可果腹數日，尚難維持生計；然經提領3千元及扣除手續 費10元後，該帳戶僅有376元乙節，有上述交易明細可查（ 見偵卷第165頁），此將使顧宏軒生存陷於困境，益證顧宏 軒交付3張提款卡僅係欲證明其無資力而已。此時被告梁榮 明、魏明宏擅自從顧宏軒帳戶內提款3,000元，雖有逾越授 權等情，然依其等前開所述，於領款完畢後，係將款項交予 顧宏軒，再由顧宏軒自行轉交被告蔡淑珍，被告梁榮明、魏 明宏既係將所領款項，交予提款卡所有人本人，已難認其等 主觀有何不法所有意圖。況縱認其等此部分所辯非真，其等 領款後，未將款項交予顧宏軒，而係直接交予被告蔡淑珍， 因顧宏軒本即積欠被告蔡淑珍債務未還，業如前述，被告梁 榮明、魏明宏受被告蔡淑珍指示持提款卡前往確認帳戶金額 ，其等為求清償被告蔡淑珍合法債務而擅自領款，主觀上同 乏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所有之意圖，仍難以刑法第339條之2 第1項規定相繩。 七、綜上所述，本案公訴人所舉前開證據，尚不足使本院達於通 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梁榮明、魏明宏 涉嫌刑法第271條第1項殺人、被告梁榮明涉嫌刑法第339條 之2第1項違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罪嫌，依罪疑唯 利被告原則，不得遽為不利於被告梁榮明、魏明宏之認定， 應為其等此部分無罪之判決。原審以不能認定被告2人涉嫌 殺人犯罪，而為其等無罪之諭知，核無違誤。檢察官上訴意 旨，指摘原判決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另原審就被告 梁榮明前開被訴刑法第339條之2第1項犯行部分，遽為論罪 科刑之判決，則有違誤；被告梁榮明上訴指摘原判決此部分 論罪科刑為不當，為有理由，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此部分予以 撤銷，並為無罪之諭知。 丙、被告蔡淑珍、魏明宏被訴刑法第339條之2第1項規定部分， 業經原審判決後，未經上訴而告確定，自不予以論列，附此 敘明。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 條第1 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 條第1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盧葆清提起公訴，檢察官郭麗娟提起上訴，檢察官 李啟明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施柏宏 　　　　　　　　　　　　　　　　　　　法　官　李嘉興 　　　　　　　　　　　　　　　　　 　 法　官　黃宗揚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梁榮明、魏明宏不得上訴。 蔡淑珍犯傷害致人於死罪部分，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 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 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 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檢察官對梁榮明、魏明宏二人無罪部分，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 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 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 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被訴殺人罪無罪部分， 須符合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之規定始得上訴。 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規定： 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 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 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 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 三、判決違背判例。 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至第379條、第393條第1款規定，於前項案件 之審理，不適用之。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黃楠婷 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77條 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 下罰金。 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7年以上有期徒刑 ；致重傷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5-01-22

KSHM-112-上訴-177-20250122-1

侵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64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AB000-A111646A 輔 佐 人 AB000-A111646A之配偶 選任辯護人 陳怡榮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 第18214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AB000-A111646A犯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為猥褻罪，共伍罪，各處 有期徒刑柒月。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拾月。 其餘被訴部分無罪。 　　事　實 一、代號AB000-A111646A（真實姓名詳卷，下稱A男）之成年男 子曾擔任代號AB000-A111646（民國00年0月生，真實姓名詳 卷，下稱甲 ）、AB000-A111646B（00年0月生，真實姓名詳 卷，下稱乙 ）、AB000-A111646C（00年0月生，真實姓名詳 卷，下稱丙 ）等人就讀新北市土城區某國民小學（下稱甲 國小，校名詳卷）3、4年級之班級導師，其知悉甲 、乙 、 丙 均為未滿14歲之女子，屬因教育關係而受自己監督、照 護之人，竟各基於對未滿14歲之人為猥褻行為之犯意，於99 年9月1日起至101年8月31日止間（即甲 、乙 、丙 就讀國 小三、四年級期間），在甲國小教室內，利用甲 、乙 、丙 至其辦公桌邊談話之機會，㈠以手觸摸、揉捏及拍打甲 之 臀部；㈡以手自腰順勢而下撫摸乙 之臀部並拍打之；㈢以手 拍打丙 臀部數下。復另當同學表達身體不適，其即在甲國 小教室內，藉由推拿或按摩名義之機會，㈣要求甲 上半身趴 倒在桌上，A男則站立在甲 正後方，用手按摩甲 肩膀、背 部等位置時，另藉機以其身體正面大腿上半部緊貼甲 下半 身之方式，持續觸碰甲 臀部；㈤要求乙 上半身趴倒在其辦 公桌旁之學生桌，A男則站立在乙 正後方，用手按摩甲 肩 膀等位置時，另藉機以其身體正面大腿上半部緊貼乙 臀部 方式，持續觸碰乙 臀部。嗣甲 於111年間就讀臺中某大學 （下稱乙大學，校名詳卷）時接受校內心理輔導，晤談間向 心理師陳述上揭事發經過，經校方依法通報後，始循線查悉 上情。 二、案經甲 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土城分局移送臺灣新北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一、程序方面： 　㈠按因職務或業務上知悉或持有被害人姓名、出生年月日、住 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其身分之資料者，除法律另有規定外， 應予保密；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 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 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5條第1項、第3項定有明文 。查本案判決書屬需對外公示之文書，為免被害人之身分資 訊曝光，故本案告訴人甲 、被害人乙 、丙 及於本案中作 證之同學或其等家人之姓名與年籍資料，甚或被告身分與學 校等相關資料，爰均依上開規定以代號替之（代號所對應之 真實姓名年籍等資料詳卷附之性侵害案件代號與真實姓名對 照表）或不予完整記載，合先敘明。 　㈡證據能力： 　⒈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外，不得作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 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時，其先前 之陳述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 要，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2分別 定有明文。查證人即告訴人甲 於警詢之證述，屬被告以外 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為傳聞證據，惟其於警詢中所述與其 等於本院審理中證述之主要梗概約略一致，是此部分即與刑 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規定不符，復經被告及其辯護人爭執甲 於警詢證述之證據能力，是證人甲 於警詢之證述，因不符 前揭傳聞證據得例外作為證據之規定，無證據能力。 　⒉次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除顯有不 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 亦有明定。查證人即被害人乙 、證人即代號AB000-A111646 D之甲 母親（真實姓名詳卷，下稱丁 ）及代號AB000-A1116 46F同學（真實姓名詳卷，下稱戊 ）於偵查時所為之陳述， 並未見檢察官有何違法取證之情形，復無證據證明其於偵查 中檢察官訊問時所為之陳述，有顯不可信之情形，是其於偵 查中之陳述自具證據適格。又於本院審理中，其等均已到庭 作證，業予被告行使對質詰問之機會，復經本院審理中提示 其等於偵訊時之筆錄及告以要旨，由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 依法辯論，完足證據調查之程序，以保障被告訴訟權利，是 證人乙 、丁 及戊 於偵查時之陳述，具有證據能力並得採 為證據。 　⒊本件被告及其辯護人雖爭執111年12月26日甲國小性別平等教 育委員會性平第0000000號案調查報告（下稱甲國小性平報 告）之證據能力云云，然性別平等教育法於112年8月16日修 正公布，除第2條第2項、第3條第2款、第3款第4目、第5條 第2項、第7～9、21、29、30條、第33條第2項前段但書、第3 項、第37、40、44條自113年3月8日施行外，自公布日施行 ，而於000年0月00日生效。查甲國小性平報告顯係依據修正 前性別平等教育法規定作成，修正前性別平等教育法第2條 第7款規定：「本法用詞定義如下：…七、校園性侵害、性騷 擾或性霸凌事件：指性侵害或性騷擾或性霸凌事件之一方為 學校校長、教師、職員、工友或學生，他方為學生者。」同 法第6條第5款規定：「學校應設性別平等教育委員會，其任 務如下：…五、調查及處理與本法有關之案件。」同法第21 條第3項規定：「學校或主管機關處理校園性侵害、性騷擾 或性霸凌事件，應將該事件交由所設之性別平等教育委員會 調查處理，任何人不得另設調查機制，違反者其調查無效。 」是學校所設之性別平等教育委員會係法律所明定就校園性 侵害、性騷擾或性霸凌事件具有調查權之單位。而學校或主 管機關處理校園性侵害、性騷擾或性霸凌事件，除依相關法 律或法規規定通報外，並應將該事件交由所設之性別平等教 育委員會調查處理。性別平等教育委員會調查完成後，應將 調查報告及處理建議，以書面向其所屬學校或主管機關提出 報告，修正前性別平等教育法第31條第2項亦有明定。另現 行性別平等教育法第41條（同修正前第35條）亦明定：「學 校及主管機關對於與本法事件有關之事實認定，應依據其所 涉性別平等教育委員會之調查報告（第1項）。法院對於前 項事實之認定，應審酌各級性別平等教育委員會之調查報告 （第2項）」。是以校園所設性別平等教育委員會調查小組 對校園性侵害、性騷擾或性罷凌事件調查後所出具之調查報 告，係依法調查、製作及蒐集所得之資料，依據性別平等教 育法，具有法律上證據適格之效力，而屬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項「法律有規定」之傳聞證據例外，應認有證據能力 ，故甲國小性別平等教育委員會依照上開法律規定所調查資 料及作成之調查報告，揆諸前揭說明，自具證據能力，被告 及辯護人爭執此部分之證據能力，並無理由。 　⒋另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 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 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 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 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 法第159條之5第1項、第2項定有明文。本案除上開爭執部分 外，其餘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經本院提示上開審 判外陳述之內容並告以要旨，被告及辯護人均不爭執，亦未 於言詞辯論終結前對該等審判外陳述之證據資格聲明異議， 應視為被告已有將該等審判外陳述作為證據之同意，且經審 酌各該供述證據作成之客觀情狀，並無證明力明顯過低或係 違法取得之情形，復為證明本案犯罪事實所必要，認為以之 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應有證據能力。 　⒌另本院後述所引用之其餘非供述證據，經本院依法當庭提示 令其辨認外，復無證據足證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 且當事人亦未表示反對意見，而為證明本案犯罪事實所必要 ，亦得作為本案證據。 二、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其為甲 、乙 及丙 等人就讀甲國小三、四 年級時之班級導師，惟矢口否認有何猥褻犯行，略辯稱：我 沒有在談話時以手碰觸、揉捏她們的臀部，也沒有利用按摩 時以下半身碰觸她們臀部，我是在學生中暑時會幫他們推拿 。她們3個之前曾經排擠戊 ，戊 的母親也是因此才到學校 來，我曾經因此事教訓過她們，沒想到她們會對我進行不實 之指控。教室的門窗通常是開著的，都可以從外面一覽無遺 ，平時校長、主任也會巡視老師上課情形，各處室組長、學 年主任也會來溝通、傳達事項，如此開放的公共空間，我要 如何性騷擾學生？家長僅係單方面聽信學生的一面之詞，並 未向老師求證。我無法理解怎會十多年後再來說我是性騷擾 的老師云云。輔佐人補充略以：被告在接受性平調查報告當 時都已經忘了那些學生，事後才回想起來，他印象最深刻就 是乙 ，很會編故事。應該是要問這些孩子是怎麼了，而不 是去問被告有沒有做這些事，何況乙 母親也說她沒有因為 此事去學校找過被告，我相信被告的清白云云。辯護人亦辯 稱略以：被告究竟係如何對甲 、乙 、丙 為猥褻行為，該3 人所述行為態樣已有不同，揉捏部分顯然僅係甲 之單一指 述，被告可能僅係在談話過程中將手托扶在學生之腰背臀之 間，並非有意識的碰觸學生臀部，是否符合猥褻定義，有所 質疑。按摩部分，上開證人均證稱僅係被告下半身有靠近， 並未感受到男性生殖器緊貼，且被告不僅曾幫學生按摩，亦 曾幫同校教師按摩，被告所為僅係單純按摩調理之行為，無 猥褻意涵。另證人甲 證稱乙 之母親曾來學校反映此事且被 告有道歉情形，惟與其他證人所述均不一致，戊 的母親也 只是來校反映戊 與同儕間之相處問題，未曾提及有學生遭 被告碰觸臀部情況，顯見完全並無此事。被告漫長執教生涯 中，從未被檢舉或申訴任何違反性平之事件，亦堪認定被告 無相關行為。且參照證人證述，甲 、乙 及丙 對被告所為 感到不舒服，為何又喜歡在下課時圍繞在被告身邊聊天講話 ，顯然與常情不符。是告訴人及被害人指述顯相互矛盾，與 客觀事證不符，難認被告有為本案犯行，請為無罪諭知云云 。經查： 　㈠各被害情形，分別據證人表示或證述如下： 　⒈甲 部分： 　　甲 （即性平報告中之乙生）於性平調查中訪談略以：我國 小三、四年級的導師會叫一些特定女同學去他在教室內右後 方辦公桌旁邊講話，老師坐著，女生站著。他會一邊講話， 之後左手過來先摸屁股，然後就揉起來，揉到他講完話為止 ，就拍一下屁股叫我離開，其中是先摸再捏，或先捏再摸沒 有先後順序。時間過程應該有1分鐘，但有時較短，可能就1 0～20秒。後來我們這些女同學不太舒服，就有先各自和家長 反映，但家長多數都覺得我們在開玩笑，我有跟我爸、媽說 ，但他們覺得我在亂講話。我們之中只有一個家長有來學校 跟老師溝通過，然後老師有跟我們道歉，但他只停止了大概 幾個月，之後又繼續，我印象是乙 的家長。還有老師如果 知道有女同學不舒服的話，他會叫她身體趴在桌上，兩隻腳 踩在地板，老師幫忙按肩膀跟背。在按摩的過程當中，可以 感受到他的下體是緊貼著我們的，但下體我不太記得是生殖 器還是腳，但就是能感受到是貼著的。這些事讓我印象深刻 ，又不是很舒服，越長越大才發現老師對學生做這件事是非 常奇怪的，離開三、四年級後偶爾就會想到，想到時覺得很 噁心，覺得老師那樣做不好，之後大學諮商時才講出來，我 當時不知道性騷擾會被通報，如果我知道的話應該不會說出 來，因為這件事情過太久了，要調查的人會比較麻煩，也覺 得會查不清楚，別人不相信。我有因此對男老師不太敢靠近 等語（見偵卷彌封卷第50頁至第63頁反面）；其於偵查及本 院審理中亦大致均證述同上，於偵查中另補充證稱：被告做 這些行為的時間主要是下課，有時午休時間也會，所以班上 同學都能看到，我沒有向被告表達拒絕的意思，因為他是班 導師，不敢反抗。我有看到被告有對乙 、丙 做上述行為。 （見偵卷第47頁至第48頁）；於本院審理中另證稱：被告摸 我屁股當下，我言語沒有反應，那時候還小。因為我不喜歡 讓他這樣接觸，所以我那時候屁股都會夾得很用力，我以為 這樣他就摸不太到了，因為被告是我的老師，所以我沒有開 口或用肢體動作拒絕。被告幫我按摩時，也因為他是我的老 師，我沒有反抗過。加上爸媽不相信我們講的話，就會讓我 更加覺得委屈，也更加不敢反抗，因為大人都不相信我們， 我當下不敢說明這樣的行為給我的感覺是不舒服的。被告幫 我按摩時，我只能回想起被告下半身緊貼著我的屁股以下， 感覺溫溫熱熱的，但無法確定他是下半身的哪個具體部位緊 靠著我的下半身（見本院卷第130頁至第150頁）。 　⒉乙 部分： 　　乙 於偵查中證稱：被告是我國小三、四年級的班導師，國 小畢業後就沒有聯絡了。他會跟我有肢體上的接觸，會造成 我不舒服，當時不懂被告這樣做的意義為何，但我有不舒服 的感覺。當我去找被告講事情的時候，他會把我拉得很靠近 他，他的手會放在我的屁股上，有時候會用手在我屁股上畫 圈，有時會拍打我的屁股，在他把話講完前他都會把手放在 我的屁股上，有時可能持續好幾分鐘。另外有時我說不舒服 時，老師會叫我趴在教室裡的辦公桌上，幫我按摩肩膀，但 他的下體會緊貼著我的臀部，我會有被磨蹭的感覺。同學有 看過，因為大家都在教室，其他老師有沒有看見我不知道， 我沒有跟其他老師講過。當時靠近他會有一點害怕，所以會 跟他保持一點距離，但他還是會把我拉過去，我沒有很明顯 地抗拒動作，也沒有言語上拒絕，因為他是班導師，我不敢 反抗。據我所知，甲 、丙 也有類似遭遇，通常只要是女生 去找被告，被告就有可能拍她們的屁股。我印象中沒跟父母 說這件事，因為我不敢講。印象中好像有女同學的父母到學 校找過被告，跟他反映此事，但我忘記是誰了，我只記得有 一次升旗時，被告把一些女同學叫回教室跟我們談話，應該 是談這件事，我會有印象是因為這群女同學都是有遭被告摸 過屁股，且我們私底下也曾一起討論過要怎麼跟老師或家長 說，當時老師好像說他不會再這樣做了，但之後好像還是會 。發生此事後，一開始在路上看到男生太靠近我都會怕，直 到快升大學情況才有改善等語（見偵卷第54頁至第55頁反面 ）；於本院審理中亦大致證稱如上，僅係就細節另證稱：有 事情去找被告的話，他可能會摸我們的腰，再到屁股，就一 隻手從腰順勢往下到屁股，可是摸到屁股時他會在屁股打圈 ，捏好像沒有，但還有拍打。還有按摩時，我不確定被告是 以生殖器或大腿碰到我的臀部，但就是男性大腿上半部正面 碰到我的臀部。發生這些事時當下我會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但當時還不太懂這些，所以沒有反應，沒有拒絕等語（見本 院卷第184頁至第198頁）。 　⒊丙 部分：　 　　丙 於本院審理中證稱：我印象中去交東西時，或是走過去 跟被告講個話時，我站在那邊時他會拍我屁股幾下，在結束 的時候會再拍幾下，示意我可以回座位。發生次數可能是偶 爾，我沒有印象。之後我會怕在學習時候遇到男老師等語（ 見本院卷第200頁至第210頁）。　 　⒋由上開證人甲 於性平訪談及偵、審證述、乙 及丙 證述可知 ，其等在被告擔任導師期間，在至被告教室內辦公桌處與被 告談話時，均曾發生遭被告以手碰觸其等臀部情形，並各自 敘述遭碰觸之手法，且甲 及乙 在接受被告按摩時，亦均有 遭被告以其正面大腿上半部處緊貼而持續碰觸臀部等情明確 。另被告自述自甲 、乙 及丙 等3人升五年級後及與其等未 再聯絡等語（見本院卷第49頁），另觀證人甲 證稱：除了 按摩跟摸屁股這件事外，老師其實平常人都很好，屬比較親 切的老師等語（見本院卷第145頁至第146頁）；證人乙 證 稱：被告對同學好像都蠻好的，我與被告間沒有恩怨糾紛等 語（見本院卷第198頁）；證人丙 證稱：被告上課嚴格，但 下課後很親切，與被告無恩怨糾紛等語（見本院卷第208頁 至第209頁），是其等與被告間顯然無任何仇恨糾紛，已乏 誣指被告之動機，且其等係待成年後始吐露上情，自當知悉 茲事體大，若非確有其事，豈會無端回頭指述多年前國小三 、四年級班導師有不當碰觸其等臀部之情事，又其等於偵查 或審理中均已具結擔保其等證言屬實，是其等證述實有相當 之憑信性。 　㈡證人甲 、乙 及丙 上揭指述，除據證人甲 證稱亦有看過乙 、丙 有遭被告摸臀部及按摩（見偵卷第47頁反面、本院卷 第135頁）；證人乙 證稱甲 、丙 也有被摸屁股（見本院卷 第189頁至第190頁、第197頁）；證人丙 有看到被告站在甲 、乙 身後按摩等語（見本院卷第201頁至第202頁），而可 相互佐證外，另有下列事證及情況證據可資補強： 　⒈其他證人證述： 　　⑴證人戊 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除證稱自己在與被告談話時， 亦有遭撫摸屁股之情事外，其另證稱有親眼看過甲 、乙 及丙 遭被告摸屁股，及看過甲 遭被告按摩不只一次，姿 勢包括甲 趴在桌上腳站著，被告從她身後按摩，不確定 被告碰到哪裡，但被告的大腿一定有碰到她的大腿。我有 跟我父母講被告摸我屁股這件事，我媽媽叫我去講，但學 校沒有處理等語（見偵卷第64頁至第65頁、本院卷第212 頁至第228頁）。 　　⑵證人即甲 母親丁 於偵查證稱：甲 小學的時候有跟我說她 在學校被老師摸，我沒有印象她說摸哪裡，但我當時覺得 是小孩子亂講話，所以沒有放在心上，我當下沒有做任何 處理（見偵卷第48頁反面）；於本院審理中除證述同上外 ，另補充證稱：因為我是外籍的，所以有的甲 講了，其 實我也不懂，她小時候講我就沒聽，因為我當她是開玩笑 把話題帶過了，所以她具體的就沒有再告訴我。後來甲 在提告之前有先跟我通電話，跟我說她國小時有這件事， 我才回想起來她小時候就講過這件事。後來我有稍微勸她 ，事隔那麼多年，老師年紀也大了，能不能不要告，然後 她就哭了，就說我沒有挺她，那個事情已經在她心裡那麼 多年了，我不挺她，感覺她好像蠻委屈地就哭了。她平常 蠻正常的，不會常常哭泣，我感覺得出來這件事情對她打 擊很大，因為我叫她不要提告時，她反應很大等語（見本 院卷第151頁至第158頁）。 　　⑶證人即戊 母親於本院審理中證稱：戊 於國小三、四年級 在家裡時就有跟我提過被告會摸女同學屁股，被告對學生 的態度比較親和，但身為導師的工作會交給學生去做，自 己在後面睡覺，還會幫女同學按摩。下課的時候，被告會 將女學生叫到他桌邊，意思是說話要靠近一點，然後就伸 手從腰這樣把學生攬過去，攬到身邊之後再出手摸屁股， 戊 講過這種狀況很多次，除了講到她自己有被這樣對待 外，其他女同學也有。我先是請戊 跟學校或其他處室的 老師講這件事情，她確實也有提過，但學校的老師都不相 信，還叫戊 以後不要去亂講，我瞭解後就知道學校不會 去處理這件事，就請戊 自保，就是以後被告要是再叫她 到桌邊，請她自己拿本子假裝稍息這個動作，將書本墊在 她的臀部，這樣被告就不會摸到了。按摩部分，戊 是說 被告都會先問女同學最近是不是比較累，或說女同學今天 精神不好，請女同學去後面，被告在後面會用幾張學生用 課桌椅排成一排，請女學生趴在上面幫忙按摩，有時候只 按肩頸，但我是聽說有其他的女同學被按到腰臀去了。戊 自保後，被告就沒有再對她做身體上的觸摸了，但戊 之 後還是有跟我陳述，被告還是有對其他女同學繼續這些動 作。我只有因為戊 遭到甲 、乙 及丙 排擠的事去過學校 2次，當時沒有一起處理被告的行為是因為我有先請戊 跟 輔導室反映過，但學校完全都不相信，我覺得做家長的在 說什麼好像都是徒勞無功，並不會想去碰一鼻子灰，就沒 反映等語（見本院卷第229頁至第237頁）。 　⒉由上開證人證述可知，其中證人戊 已前後證述其曾親身見聞 甲 、乙 及丙 遭被告觸摸屁股，及看過被告曾站在甲 身後 替趴在桌上之甲 按摩，被告之大腿一定有碰到對方的大腿 等情明確，並均經其具結擔保其證言屬實。又證人戊 與被 告素無仇恨糾紛（見本院卷第226頁），無攀誣被告之動機 ，且其證稱其於國小當時曾遭甲 、乙 及丙 排擠，國小畢 業後亦不曾與其等或被告聯絡，係因甲國小有一個老師突然 聯絡給予問卷填寫才協助調查此案件等語（見本院卷第224 頁、第220頁），顯見戊 與甲 、乙 及丙 間並無何等特別 交情，甚至曾遭甲 等3人排擠，其係因接獲甲國小性別平等 教育委員會之通知始配合調查，要無附和甲 等3人說詞之必 要，是其證述亦有相當之憑信性。而證人戊 母親就戊 於就 讀國小三、四年級時就曾聽聞戊 及班上女同學曾遭被告觸 摸屁股及被告會幫女同學按摩等情事，並曾因戊 遭甲 等3 人之排擠而曾經到校處理等情業已證述如前，與證人戊 前 揭所述相符，可佐證戊 前揭證述屬實，是證人戊 前揭證述 當可作為證人甲 、乙 及丙 前揭證述被害遭遇之佐證。 　⒊又證人丁 於偵、審中均證稱甲 早於其就讀國小期間，即向 丁 反映其曾遭被告亂摸等情明確，適可佐證證人甲 並非係 無端指證被告，而係早於國小時即曾向家長反映，僅因丁 當時並未相信而未為任何處理。 　⒋另觀本案揭露情狀，起初係因甲 因其他因素在乙大學接受諮 商輔導時，向心理師透露其就讀國小時有遭班導師不當碰觸 肢體之情形，心理師始告知需依法進行通報，其本無意對被 告提告等情，業據證人甲 於偵訊及本院審理中證述在卷（ 見偵卷第48頁反面、本院卷第138頁至第139頁、第147頁） ，並與乙大學函復之心理諮商暨個案管理紀錄上所記載之通 報緣由，以及甲國小性平報告上所載貳、一段所載成立調查 小組之原因吻合（見本院卷第73頁至第78頁、偵卷第30頁反 面），故甲 在向心理師透露上情時實無從預料後續會進入 性別平等事件調查甚或為檢警偵辦，益徵甲 於心理諮商時 應僅係單純就自身煩惱及感受告知心理師，實無虛捏、造假 之必要，亦可佐證證人甲 前揭證述之真實性。而乙 、丙 更係因甲 接受性平事件調查時，提及班上其他同學可能有 類似之遭遇，始循線聯繫上乙 、丙 配合調查，有證人乙 、丙 證述在卷可憑（見本院卷第192頁、第204頁），則見 乙 、丙 並無追究被告之意，係於被動之狀態下接受調查始 對外揭露其等亦有遭被告不當碰觸肢體等情，是此情狀亦可 佐證乙 、丙 前揭指證之可信性。 　⒌另除證人甲 、乙 及丙 於作證時分別均曾證述，因曾經歷遭 被告不當碰觸肢體之經驗，甲 因而對此耿耿於懷，感覺不 受信任，造成其心理困擾，始於心理諮商時告知心理師，且 因此害怕男性長輩等語（見本院卷第138頁至第139頁、第14 7頁）；乙 一開始看到男生會反應有點大，有點恐男等語（ 見本院卷第193頁）；丙 會害怕於學習時遇到男老師等語（ 見本院卷第205頁），均與被害人經歷加害事件後，遇到與 加害人有相類特徵之對象時常會心生畏懼之情態相符，更與 證人戊 證述曾因此不喜與男生接觸之心境相類似（見本院 卷第221頁）。另丁 於知悉甲 向被告提告後，曾向甲 勸說 可否放下此事，不要告被告時，甲 情緒反應甚大，甚而哭 泣等情，亦據丁 證述於卷（見本院卷第154頁、第157頁） ，綜參後足堪以認定上情均為甲 、乙 及丙 於案發後之實 際感受與困擾，而均有被害反應，足以佐證其等前揭對被告 之指證，確有所本，均非憑空杜撰。 　⒍綜合上述，證人甲 、乙 及丙 前揭指稱其等被害情形，除據 其等指證歷歷，並可相互佐證外，尚有曾見聞部分情節之證 人戊 證述亦可佐證，則無論係本案之告訴人甲 、被害人乙 及丙 或係作為證人之戊 ，與被告間均無怨隙，卻均不約 而同對被告為相類似之指證，難論純屬虛構，再從證人丁 、戊 母親均證稱甲 、戊 於國小期間即已向家長反應有遭 被告摸屁股等情事，更可證上揭甲 、乙 及丙 指證之可信 性，再觀諸本案揭露過程及前述被害人之被害或情緒反應， 此等間接情狀，均不屬於與證人甲 、乙 及丙 指述同一之 累積證據，而均可作為補強證據而足以證明其等指證證述與 實情相符，故依據其等所述之各自被害情節，堪認被告確有 對甲 、乙 及丙 為如事實欄一所載之各行為。 　㈢被告利用與甲 、乙 及丙 在教室辦公桌邊談話之機會，以手 觸摸、揉捏及拍打甲 之臀部；以手自腰順勢而下撫摸乙 之 臀部並拍打之；以手拍打丙 臀部數下等行為，明顯均係以 手持續碰觸上開被害人屬較隱私部位之臀部，並非瞬間、短 暫式之偷襲，依一般社會通念實認足以誘起、滿足或發洩人 之性慾而達「猥褻」行為之程度。又證人甲 、乙 及丙 所 證述被告以手碰觸其等臀部之方式雖非完全一致，惟個人具 體被害情節本即可能不同，不能以其等所述遭觸摸屁股之手 法有異即遽認其等所述不實，反而更可證實其等皆係憑各自 印象所述，而無勾串之情形，辯護人以此質疑證人之可信性 ，已非可取。另依證人甲 及乙 前揭證述，雖未能明確指證 被告在幫其等按摩、推拿時，係以其生殖器碰觸其等臀部， 但均明確證稱被告係藉此機會以其身體正面大腿上半部處緊 貼其等臀部，而以此方式貼近其等肢體，此等作為顯已逾越 一般人之間身體界線，被告身為老師更應知悉上情，卻顯然 違反師生間之相處分際，以此方式碰觸甲 及乙 之臀部，客 觀上亦該當前述之猥褻行為，主觀上亦具猥褻犯意，辯護人 辯稱被告僅係單純托扶，非有意識地碰觸學生，不構成猥褻 行為云云，難認可採。 　㈢其餘被告等辯解不可採之理由： 　⒈被告雖以教室為公開之環境，其不可能在教室內對甲 、乙 及丙 為猥褻行為等前詞為辯。然依證人甲 、乙 及丙 前揭 指證，被告均係利用下課或午休期間與其等談話期間碰觸甲 、乙 及丙 之臀部，及在按摩之餘以上開方式碰觸甲 、乙 之臀部，多數同學可能各自在下課時間遊憩或午休時間休 息，未必能注意到被告之具體行為，縱有目睹，以當時就讀 國小三、四年級之兒童學齡，能否意識到被告所為不妥或甚 而舉發，殊值懷疑，此從本案被害之學生於被害當下從未對 被告所為出言表示抗拒等情即明，被告當可能不畏於此而遂 行其猥褻行為。另參以證人甲 、乙 及丙 前揭證述，被告 均係利用其等至其辦公桌邊談話之機會時各為上開觸碰臀部 之猥褻行為，顯然甲 、乙 及丙 均站在被告伸手可及之處 ，距離甚近，如其察覺狀況有異自可隨時罷手，故此一環境 仍無法排除被告遂行上開猥褻行為之可能性。另經本院向新 北市政府教育局調取被告從事教師之歷年獎懲紀錄，被告除 本案以外，固無涉及其他遭人舉發有校園性侵害、性騷擾等 情事，有新北市政府113年7月8日新北教特字第1131289517 號函及檢附獎懲紀錄可參（見本院卷第79頁至第107頁）， 惟此並不足以推論被告不可能為本案犯行，是以被告及辯護 人等相關所辯，均不可採。 　⒉另辯護人雖以甲 曾證述其印象中是乙 母親即E女曾到校反映 被告摸學生屁股，被告並因此事道歉等情，與其他證人所述 不符，實際上僅有戊 母親到校處理戊 遭霸凌乙事而質疑證 人甲 證述之憑信性云云。查證人E女於偵查中證稱其沒聽說 過被告會在班上摸女同學屁股等語（見偵卷第56頁），證人 乙 於偵查中亦證稱其好像沒有回家跟父母講過被告對其做 過的事，印象中我沒跟父母說過，因為我不敢講等語（見偵 卷第55頁），是此部分之說法固與證人甲 證稱其印象中E女 有來講過此事等情有所出入，惟證人乙 仍證稱其印象中好 像有其他女同學的家長到學校找過被告要他不要做這樣的事 ，在升旗時被告也有把一些女同學叫回去談話，好像說他不 會再這樣做了等語（見偵卷第55頁、本院卷第190頁至第191 頁），與證人甲 所述有家長到校反映，被告因此有對特定 女同學道歉等情節相同，故此部分僅足證明證人甲 對於是 哪位家長有到校處理之細節部分有所誤記，但仍不足以推翻 其前揭被害指證之可信性。又戊 母親有到校處理戊 遭霸凌 乙情，與是否另有家長到校反映被告有摸女同學屁股等事並 不衝突，亦無從據以認為甲 所述有所不實，是以辯護人此 部分所辯，亦非可採。 　⒊另辯護人雖以證人戊 、丙 之證述，不足證明被告有以下體 碰觸其等身體等語，作為對被告有利之證據云云，然查，證 人戊 證稱被告僅對其按摩過一次，該次其是全身都趴在桌 上，被告位在其身側按摩，被告係從肩膀、背往下按到腰， 所以被告下體碰不到其身體，因為高度不夠等語（見偵卷第 65頁、本院卷第214頁至第217頁、第222頁至第223頁），足 見此次被告對戊 按摩或推拿時所站立之位置與戊 趴臥之方 式均有異於甲 、乙 受按摩之情形，姿勢既然有別，被告即 難以其對甲 、乙 按摩時之手法對戊 猥褻，復被告不採同 樣之手段對待戊 原因眾多，仍不足反推證人甲 、乙 指證 不實。證人丙 雖證稱其對於被告站在其身後按摩時，有無 與被告腰以下之身體部位接觸沒有印象等語（見本院卷第20 1頁），然證人丙 僅係對此表示沒有印象，但現在想起來會 覺得不舒服等語（見本院卷第201頁），可見證人丙 僅係遺 忘被告對其按摩之全部過程，惟仍留有被告按摩造成其不舒 服之印象，且各人情況不一，故仍難由其此節證述推論證人 甲 、乙 證述有何不可採之處，辯護人所辯，仍非可取。同 理，縱然被告雖曾對其他老師或學生按摩或推拿時未併施以 猥褻行為，然此原因可能性眾多，或係因對象不同、當時環 境、受按摩或推拿者之警戒性高低，甚或被告當時並未心生 犯意等等，不一而足，故實無從被告未對他人下手即反推論 被告未對本案被害人為猥褻行為。 　⒋又辯護人雖另以倘若證人甲 、乙 及丙 對被告所為感到不舒 服，為何又喜歡在下課時圍繞在被告身邊聊天講話，顯然與 常情不符云云為辯。然查，證人戊 於本院審理中業已證稱 因為被告喜歡請女同學吃糖果，他會準備一桶糖果，去被告 身邊會有糖吃，所以女同學很有可能願意在他身邊，甲 、 乙 及丙 也是同樣的情形等語（見本院卷第226頁至第227頁 ），已可解釋被告係如何降低甲 、乙 及丙 之警戒請其等 至其身邊談話，復甲 、乙 及丙 當時仍屬兒童，心智均仍 待發展而未臻成熟，或許覺得被告所為不恰當，但無法辨明 嚴重性，又礙於師生關係，因而未拉開與被告之距離等情， 均屬其等學齡可能出現之反應，故無辯護人所辯反於常情之 處。況被告為甲 等人之班導師，本即有諸多理由可請學生 至其身邊談話或交辦事項，學生實難以拒絕，是以辯護人上 開所辯，究非可採。 　㈣綜上，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均堪認定，其與輔佐人、辯 護人所辯尚非可採，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按刑罰制裁妨害性自主行為，係為保障他人關於性意思形成 與決定之自由。對於欠缺性自主能力之人為性侵害者，尚區 分被害人因適值童稚幼齡之年，身心發育未臻成熟，性知識 及智慮淺薄；或處於身受行為人監督、扶助、照護等不對稱 關係中之劣勢地位，欠缺完全之性自主判斷能力，未能為成 熟、健全、正確之性意思決定，而就形式上未違背被害人意 願，考量被害人同意之性意思形成與決定瑕疵，分別以刑法 第227條、第228條定有處罰明文。倘行為人利用權勢而對未 滿14歲及14歲以上未滿16歲之人為性交、猥褻行為，同時符 合刑法第227條、第228條之要件時，兩者間具有法條競合關 係。又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之成 年人故意對兒童（未滿12歲之人）、少年（12歲以上未滿18 歲之人）犯罪之規定，係對被害人為兒童、少年之特殊要件 予以加重處罰，乃就犯罪類型變更之個別犯罪行為予以加重 ，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成為另一獨立之罪名。是以刑法 第227條就被害人係兒童及少年（未滿14歲或14歲以上未滿1 6歲）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 障法第112條第1項但書規定，固毋庸依此加重其刑。惟就刑 法第228條因欠缺對稱關係所生之性自主決定瑕疵，既非就 被害人係兒童及少年所定之特別處罰規定，依同條項本文規 定，自仍有該條項前段加重規定之適用，且因屬刑法分則加 重之性質，加重後成為另一獨立之罪名，則向來因刑法第22 7條以被害人年齡為特殊條件致其罪刑重於同法第228條，而 依吸收理論從重依前者論處之情形，於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 益保障法公布施行後比較法定刑輕重時，未可一概而論，應 依比較結果，依重法優於輕法原則，擇較重之罪論處。刑法 第227條第2項與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 前段、刑法第228條第2項競合者，論以刑法第227條第2項之 罪（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76號刑事判決參照）。查被 告為甲 、乙 及丙 之班級導師，是甲 等3人乃因教育關係 而受被告監督、照護之人，被告對甲 等3人具有上位支配及 較優勢之關係，又本件被告對甲 等3人為猥褻行為時，並未 對其等施以強制或脅迫等明顯違反意願之手段，毋寧是利用 其與甲 等3人間因教育關係所開創之機會，接近上開被害人 後進而猥褻，甲 等3人因礙於被告身為班級導師之身分難以 開口拒絕或轉身離去等表達抗拒之意，而在此特殊關係下曲 從被告之行為並隱忍之，另被告於行為時明知甲 等3人為未 滿14歲之人，在甲 等3人客觀上未違反對之下對其等為猥褻 行為，是被告對甲 等3人就事實欄一、㈠至㈤所為，均同時構 成刑法第227條第2項之對於未滿14歲之女子為猥褻行為罪， 與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同法第 228條第2項之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對於因教育關係而受監督 、照護之人利用機會為性交罪，並構成法條競合，依重法優 於輕法原則，皆應認被告均係犯刑法第227條第2項之罪，共 5罪。 　㈡被告上開犯行，均係各別起意犯之，皆屬獨立之犯罪行為， 應予分別處罰。 　㈢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人師長，本應以身作 則樹立良好典範，更應愛護學生，使其等健全發展，明知甲 、乙 及丙 僅就讀國小三、四年級，尚未能成熟掌握身體 接觸分際，竟為逞一己私慾，利用教育關係之機會，在師生 關係不對等之情況下，藉機對甲 、乙 及丙 為如事實欄一 之各猥褻犯行，顯然欠缺尊重兒童身體自主權之觀念，影響 甲 等3人身心發展，所為實均應嚴予非難。另兼衡被告前無 關於妨害性自主案件之犯罪前案紀錄，有其臺灣高等法院被 告前案紀錄表存卷可參，其自述為師專畢業，現已從教職退 休，與配偶同住之生活狀況，及經診斷罹有輕度失智症、高 血壓型心臟病、第二型糖尿病等身心狀況，有行天宮醫療志 業醫療財團法人恩主公醫院診斷證明書、臺灣基督教門諾會 醫療財團法人門諾醫院診斷證明書附卷可參，暨其犯後始終 否認犯行，未見反省之意等一切情狀，各量處如主文所示之 刑。再衡酌被告所犯本案5次犯行，被害人達3位，所犯罪質 相同，責任重複評價之程度偏高，並兼衡責罰相當與刑罰邊 際效應之遞減，定其應執行刑如主文所示，以示懲儆。 貳、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略以：被告於丙 就讀國小三、四年級之99年9月 1日起至101年8月31日止間，竟基於對未滿14歲之人為猥褻 行為之犯意，在甲國小教室內，另假借推拿或按摩之名義， 要求丙 趴臥在教室內之課桌椅上，再以下體緊貼、碰觸丙 之臀部、大腿至少1次，而以此等方式遂行猥褻行為。因認 被告涉犯刑法第227條第2項對未滿14歲男女為猥褻罪嫌等語 。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 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 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 ，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 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故 被告否認犯罪事實所持之辯解，縱屬不能成立，仍非有積極 證據足以證明其犯罪行為，不能遽為有罪之認定。認定犯罪 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 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 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 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 理之懷疑存在時，事實審法院復已就其心證上理由予以闡述 ，敘明其如何無從為有罪之確信，因而為無罪之判決，尚不 得任意指為違法（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6號、30年上字第 816號、第1831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先例意旨參照 ）。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此節罪嫌，無非係以被告於偵查中之供 述、證人甲 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證人乙 於偵查中之證 述、證人戊 於偵查中之證述、告訴人甲 手繪之案發現場自 繪圖、甲國小性平調查報告、被告及甲 實體訪談紀錄、乙 、丙 及戊 書面訪談紀錄各1份等為其主要論據。被告、輔 佐人及辯護人則以前詞堅詞否認被告涉犯此節犯行。 四、經查： 　㈠證人即被害人丙 於接受性平調查書面訪談時表示，記得在國 小三、四年級期間，導師會假借按摩名義，在按摩同學肩部 的同時，會以他的身體觸碰同學的身體這件事。記得導師是 用他身體上半身的手觸碰同學，下半身沒什麼印象等語（見 偵卷彌封卷第66頁反面）；於本院審理中到庭證稱：在我國 小三、四年級時，不舒服的時候，被告會說要幫忙按摩或是 碰一下，次數不只一次，地點在他的座位，他會幫我按摩肩 膀、手、背跟腰，我趴在他的桌子上，他會站立在我後面， 然後按摩，按摩過程中，覺得就是不舒服，現在想起來會覺 得很不舒服，但是想說不知道這是不舒服的行為，對於被告 站在我後面按摩時，他的腰以下身體是否會碰到我的部分沒 有印象等語（見本院卷第200頁至第201頁）。由證人丙 上 揭表示及證述可知，丙 雖對被告站立在其身後按摩時感覺 不舒服，但並沒有其自身下半身有遭被告以其下半身碰觸之 印象，故已難逕認被告有藉按摩或推拿丙 之機會，以其下 體碰觸丙 之臀部、大腿。 　㈡又乙 於本院審理中其係印象甲 、丙 有被摸屁股，不太清楚 她們有沒有按摩等語（見本院卷第197頁）；證人戊 亦僅印 象甲 有接受被告按摩，乙 及丙 其不確定等語（見偵卷第6 5頁、本院卷第217頁），是其等對於丙 是否有受被告按摩 或推拿均無從確認，遑論被告是否有藉機於按摩或推拿時以 下體碰觸丙 下半身。至於證人甲 於偵查中固曾證稱：「（ 問：被告只有對你有搓臀、拍打臀部及以下體貼住你臀部的 行為嗎？有無其他同學也有類似遭遇？）其他同學也有。我 有看到被告有對乙 、丙 做上述行為」（見偵卷第47頁反面 ），惟證人甲 此部分證述僅籠統證稱被告有對乙 、丙 做 上述行為，然此處所指之上述行為是指全部或僅其中部分行 為，亦或是檢察官詢問時所指之類似遭遇行為，尚有未明， 另再觀諸證人甲 於本院審理中證稱：「（問：你方才提到 被告對其他同學也會有摸臀部及按摩行為，這是妳聽別人講 的，還是妳有親眼看過）我有親眼看過」、「（問：妳看過 的同學是妳跟警察及檢察官說的另外2名女同學？）是」、 「（問：有無看到丙 被被告按摩？）有」、「（問：【提 示性平報告】丙 在訪談時提到不記得有同學被摸屁股，關 於按摩部分，她說有被按摩，但她對於下半身的碰觸沒什麼 印象，妳確實有看到丙 被被告摸屁股？）我有看過，但是 丙 的頻率不高，就是她很少被老師叫過去，我只有看過1、 2次而已，就沒有很頻繁」等語（見本院卷第135頁、第141 頁至第142頁），至多僅足證明證人甲 有看過丙 被被告按 摩，但丙 被被告按摩時之具體狀況為何，仍不明確，是從 證人甲 上開證述，仍不足以證明丙 受被告按摩時，被告確 實有以其下體觸碰丙 之臀部、大腿。 　㈢又丙 於遭被告按摩或推拿時，雖有心生不舒服之感受，然造 成其不適的可能原因眾多，因為不喜歡按摩或推拿之手法、 兩人接近的距離、或是師生間何以會有按摩肢體接觸之疑問 等等，諸多情形皆有可能，尚無從以丙 不舒服之感受推論 被告必有以其下體觸碰丙 臀部。再甲國小之性平調查報告 所採用之證據資料，與本案所出現之證據範圍有別，本院不 受該性平調查報告結果之拘束。 五、依卷內現有事證，均尚不足證明被告有以藉按摩機會以下體 觸碰丙 臀部、大腿等行為，尚無法使本院就被告被訴此部 分形成毫無合理懷疑之有罪心證，此外，復無其他積極證據 足認被告有為此部分之犯行，揆諸前揭法條規定及說明，此 部分既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自應依法就此為被告無罪之諭知 。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 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己○○提起公訴，檢察官余佳恩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刑事第二十庭　審判長法　官　林米慧 　　　　　　　　　 　　　　　　　　　　　　　　　　　　　法　官　陳盈如 　　　　　　　　　 　　　　　　　　　　　　　　　　　　　法　官　林翊臻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 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 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 上級法院」。 　　　　　　　　　　　　　　　　　　　書記官　廖宮仕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27條 對於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 對於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 徒刑。 對於十四歲以上未滿十六歲之男女為性交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 刑。 對於十四歲以上未滿十六歲之男女為猥褻之行為者，處3年以下 有期徒刑。 第1項、第3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1-22

PCDM-113-侵訴-64-20250122-1

侵易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易字第2號 公 訴 人 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陳順德 選任辯護人 洪嘉吟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 第3584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戊○○犯對於因其他相類醫療關係受自己照護之人，利用機會猥褻 罪，處有期徒刑六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一千元折算一日。 　　犯罪事實 戊○○係址設花蓮縣○○鄉○○○街000○00號聖安堂國術館之負責人， 並擔任該國術館之推拿整復師，從事拔罐、整骨等業務，與顧客 間具有相類醫療之關係。緣代號BS000-A112071號女子（真實姓 名、年籍均詳卷，下稱A女）因車禍癒後身體不適，經其友人吳 玲慧介紹，而於民國112年4月22日15時許，前往上址接受整骨及 拔罐療程。詎戊○○明知A女為因其他相類於醫療關係而受其照護 之人，於當日整骨、拔罐療程結束後，見診療室內別無他人且房 門緊閉，竟基於對相類醫療關係而受自己照護之人為猥褻行為之 犯意，利用所謂「豐胸、疏通乳腺」推拿手法（即按壓病患胸部 周圍及淋巴處）之機會，在A女之胸罩業經解開而與上衣一同懸 掛在A女頸部而裸露後背，且A女坐於板凳上之際，戊○○站在A女 右側，將右手自A女上衣及胸罩領口處伸入胸罩內，從A女前胸骨 處，撫摸至A女之右側乳頭上方，再移動至A女左側，以前開手法 觸摸至A女之左側乳頭上方，最後再移動至A女身後，雙手穿過A 女腋下，自A女背後，手掌包裹住A女胸部，並用手指觸碰A女乳 頭、搓揉A女胸部，戊○○搓揉A女胸部期間，並以其生殖器磨蹭A 女後背，以上開方式，接續猥褻A女得逞。 　　理　由 壹、程序方面 一、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8條 之罪；又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 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 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款及第15條第2項分別 定有明文。而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施行細則第10條規定，本 法（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5條所定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 分之資訊，包括被害人照片、影像、圖畫、聲音、住址、親 屬姓名或其關係、就讀學校、班級、工作場所或其他得以直 接或間接方式識別該被害人個人之資料。查本案被告戊○○所 犯係刑法第228條第2項之對受照護之人利用機會猥褻罪，核 與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款規定之性侵害犯罪定義相符 ，是本判決除不得揭露A女之姓名、年籍外，就A女母親即代 號BS000-A112071A號女子（下稱B女）之姓名等其他足資識 別A女身分之資訊亦予以隱匿，合先敘明。 二、證據能力 （一）本判決引用採為認定被告犯罪事實之證據，檢察官、被告 及其辯護人均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64、385頁） ，迄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院復審酌並 無不適當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認均有 證據能力。 （二）至被告及其辯護人爭執證人即告訴人A女、證人丁○○、乙○ ○警詢筆錄之證據能力，本院並未引為認定本案犯罪事實 之依據，爰不贅述該等之證據能力。 貳、實體方面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其認定之理由 （一）被告為上址國術館之負責人，並擔任該國術館之推拿整復 師，從事拔罐、整骨等業務，與顧客間具有相類醫療之關 係；而A女因車禍癒後身體不適，經友人吳玲慧介紹，於 上開時間，前往上址國術館接受整骨及拔罐療程，而於當 日整骨、拔罐結束後，以其手機拍攝A女後背照片，在拍 攝期間，A女坐於板凳上，其胸罩業經解開，與上衣一同 懸掛在A女頸部而裸露出後背等情，業經被告於本院準備 程序中坦認在卷（見本院卷第59至60頁），且經證人A女 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證述明確（見偵卷第41至44頁，本院 卷第141至142頁），並有告訴人A女手繪現場圖、指認犯 罪嫌疑人紀錄表（A女指認被告）、2023春天好食節世界 閱讀日傳單、案發地照片、臺灣省國術會聖安堂國術館陳 先生名片、國術損傷推拿整復師證書、介紹人吳玲慧之名 片、被告與A女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擷圖等書證在 卷可稽（見警卷第23至27、29頁，偵卷第87、109至113頁 ，偵卷不公開資料卷第3至4、5、7至8、9至15頁），足認 上開事實，堪以認定。 （二）A女證述無明顯重大瑕疵，堪以採信： 　⒈證人A女於偵查中先證稱：因前一週摔車，經友人推薦前往上 址國術館整骨，我當日下午3時許進入診療室，記得還在整 骨時，大約下午3時30分許，另2位女生就出現在國術館的等 待區等待，診療過程，一開始我先坐在診療室椅子上接受被 告整骨，整骨期間我是完整穿著衣服，後來被告就要我趴到 床上進行拔罐，被告就將我的後背衣服拉到肩膀位置，還將 我的褲子拉到露出屁股3分之1，一開始我的內衣是穿好的， 拔罐過程，被告一直用力拉扯我的內衣，我覺得很不舒服， 為了讓被告比較好做事，我自行解開內衣，我之所以會自己 解開內衣，是我朋友來這間國術館也都這樣，所以我覺得沒 關係，但我解開內衣後，被告就已經結束拔罐，被告結束拔 罐後，就說要拍拔罐照片，叫我坐回去椅子上，於是我就在 床上把衣服拉下來，但內衣還是解開的，便依被告指示坐回 椅子上，之後被告再次將我衣服拉起來，並說要拍拔罐照片 ，因為此時我已經坐在椅子上，離（診療室）門口比較近， 我就轉頭問被告說外面有男生嗎，就我所知外面只有2位女 生，但我還是會怕，被告就說應該沒有，被告便將房門關上 ，關完門拍完照後，被告站在我右側，用右手摸我上胸，慢 慢摸下去，當下我就問被告這是療程之一嗎？被告說對，然 後我就繼續讓被告摸，我當下想，如果我的朋友來這裡都有 接受這個療程，如果我當下說不要，或是反擊被告，是不是 變成我的錯，所以我才讓被告繼續做這個行為。被告在拍完 照後，先站在我的右手邊，面對我，用右手從我衣服領口伸 進去去摸我左右兩邊的上胸，再走到我的背後，兩手從我的 腋下穿過，伸到我衣服裡面用雙手搓揉我的兩邊胸部，又走 到我的左側，面對我，先將我的左手衣服脫掉，用他右手抬 起我的左手，用他的左手從我的腋下一直按到我的左胸及左 胸下緣，順便有揉一下，我就找機會趕快先將我的左手衣服 先穿回去，然後他又到我的身後，一樣用雙手從我腋下穿過 去，伸到衣服裡面搓揉我的胸部，此時我感覺被告的下體貼 在我的背上，然後被告有勃起，因為被告從我後面搓揉我的 胸部時，被告的身體有上下移動，被告當時有靠我耳朵很近 ，所以我有聽到被告的喘息聲，我感覺到的硬度及長度讓我 感覺不可能是他休閒褲的褲頭，然後被告再到我的右手邊， 一樣用他的左手將我右手抬起來，用他的右手從我的右邊腋 下一直摸到右胸及右胸下緣，之後我感覺他勃起後，我意識 到我該馬上離開現場，我就告訴他外面兩個女生在等，她們 在趕時間，可以換她們了，然後他竟然跟我說沒關係，我就 跟他說，可是我覺得差不多了，可以結束了，他也就結束了 ，然後將我内衣扣子幫我扣上，當下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 他到底在幹嘛，然後我就趕快收拾東西付錢完離開現場，付 錢時他還跟我說，因為我是健身房會員，所以收500元而已 ，我就快速回到車上，將車門鎖上，我就打電話給我朋友即 吳玲慧，問她說妳們有做過豐胸療程嗎，她說什麼豐胸療程 ？我就跟她講了被告摸我胸部的經過，我朋友聽完非常訝異 告訴我，她介紹過去的朋友，沒有人有做過這個療程，在這 一刻我才非常明確確定我被侵犯，之後我馬上去找其他朋友 ，有馬上跟他們說，因為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等語（見偵 卷第42至47頁）。 　⒉證人A女於本院審理中又證稱：因前一週摔車，我詢問吳玲慧 有沒有可以治好我肩膀的地方，她推薦我聖安堂國術館，11 2年4月22日是我第一次去這間國術館，我有跟被告說要做右 肩胛骨的治療，到了診療室一開始都是正常的整復，我當時 穿的是排扣內衣，不是運動內衣，所以我沒有想要拔罐，是 被告說要幫我拔罐，我想說好吧，那拔一下，吳玲慧每次來 也有拔罐跟拍照記錄，所以我才拔罐跟拍照記錄，吳玲慧也 有給我看過她的照片，我信任我的朋友，也信任被告，沒有 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拔罐時我是趴著，衣服沒有脫掉，衣服 在我肩膀脖子的部分，拉上去而已，接著被告擅自把我的褲 子往下拉，拉到屁股，也一直拉扯我的內衣，請我脫內衣比 較好拔罐，我當時想說趴著不會看到胸部，所以自己解開（ 內衣）拔罐，結束後我以為就結束了，我以為他會出去讓我 穿好衣服再進來，結果他直接叫我坐在椅子上，當時我的衣 服掛在我的脖子上，他叫我摀著胸口，要拍一下背，我是呈 現半裸體的狀態，所以我問他外面有男生嗎？被告沒有回應 ，直接把門關上，接著被告站在我的右側開始撫摸我的上胸 ，有腋下、淋巴、整個乳房遭被告摸到，我問被告這是療程 之一嗎？被告回我說對，我才沒有阻止，我想說每個被介紹 來的人都有經歷這段過程，我之所以會問被告這是要豐胸或 是疏通乳腺的治療嗎？是因為被告有按到淋巴，接著被告右 邊到左邊，從我的腋下摸到胸部，差不多要結束時，被告站 在我的後方，我跟被告同一個方向，他的正面對著我的背面 ，被告雙手自我的背面腋下穿過，把手貼著我的胸部，不是 按淋巴或穴道，單純在揉胸部，在搓揉我胸部時，被告有碰 到奶頭，手放在胸上面，用手指頭去碰，開始發出喘息聲， 而被告前面都沒有喘息，是撫摸我胸部一陣子後才開始喘息 ，被告用下體貼著我的下背，被告呈現蹲馬步的狀態，然後 我感受到被告貼著我的背有點硬硬的，棒狀物貼著我的背的 感覺，我後來轉過去看，因為被告穿著褲子，沒有看到很明 顯的（勃起）反應，我當下感受不舒服，所以我有說外面還 有人在等，要不要先讓外面的人進來，想要用提早結束療程 的方式找藉口離開，拒絕被告，被告說沒關係，不會很久， 我當下非常不舒服，我嚇到不知道該怎麼辦，結束後我以為 被告會去外面等我穿好衣服，我再出去付錢，結果他居然幫 我扣上內衣，幫我穿好衣服，當下我非常震驚，付錢時被告 也是搭著我的肩膀，靠得很近跟我說話，此時的我非常不舒 服，想要逃離現場，只能先尷尬笑敷衍一切，我快步回到車 上，車門上鎖，我很害怕被告又跑過來，被告的手法很順暢 ，很不容易讓我起疑，感覺被告已經做過很多次，一切都是 以療程作為藉口，才會讓我遲疑很久，到底是否是療程順序 。當天被告在對我做猥褻行為前，我的右肩胛骨的治療做完 了，案發後，因為當天我有跟黃妍蓁約在市集，有跟她說， 接下來我見到乙○○跟丁○○，也有跟她們兩個討論我該不該報 警，後來因為我爸爸是警察，我就打電話問我爸爸說我朋友 遇到這種事怎麼辦，媽媽在旁邊聽覺得不太對勁，打電話問 我是不是我，我一開始跟朋友討論時也都是沒有太大的情緒 ，直到媽媽問我 ，我才告訴她是我，我便崩潰大哭，之後 案發後1週，有去臺北附近比較好的身心科診所接受治療等 語（見本院卷第141至145、150至154、156至157頁）。 　⒊觀諸A女歷次證述可知，A女對於其前往本案國術館之緣由、A 女在診療床上接受拔罐之際，自行解開內衣、被告關上診療 室門的原因及時間點、拔罐、整復療程結束後，被告在診療 室門緊閉、A女內衣已解開之際，先自A女腋下處漸次往上撫 摸至胸部、先右側再左側、最後被告站在A女身後，雙手自A 女背部腋下穿過之方式觸碰A女乳頭、搓揉A女胸部，並以生 殖器磨蹭A女後背等猥褻行為之過程、細節，以及後續尋求 友人協助情節均十分詳盡，且所為證詞除具體、明確外，前 後更屬互核一致並無矛盾或瑕疵之處。 　⒋再者，證人丙○○於偵查中證稱：4月份有到聖安堂國術館接受 推拿治療，到的時候有1個女生在治療，我在（診療室）外 面等，看到那位客人在接受背部拔罐，上背部、下背部都有 ，後來有關門，我就看不到裡面情況，門打開的時候，我在 滑手機，沒有朝（診療室）裡面看，我看到那位客人很開心 地拿錢給爺爺，然後就走掉等語（見偵卷第134至135頁）； 於本院審理中證稱：有於112年4月22日下午到聖安堂國術館 ，我坐在椅子上滑手機等待，等的過程中看到被害人坐在椅 子上，看到被告背對門在幫被害人治療，我只看到被害人的 一半的背跟腳，無法看到被害人完整的背，因為被被告遮住 ，後來有聽到被害人有說可不可以把門關起來，被告說不要 ，被害人說她會害羞，被告就把門關上，我看到診療室的門 關了一段時間，之後門打開，因為我在滑手機，我滑手機到 他們出來，中間過程大約多久，我不知道，後來我有看到被 告先出來（診療室），被害人跟著出來，被害人要給被告錢 ，笑著跟被告說謝謝，我先前（在聖安堂國術館）接受診療 ，會做拔罐跟開背，拔罐是趴在床上，門都是開的，拔完罐 就離開，不會再叫我坐回椅子上重新按摩等語（見本院卷第 174至177、179至180頁）。是證人丙○○所證被告係站在A女 身後為A女治療，只看到被害人一半的背跟腳，且之後應A女 要求，被告關上診療室的門，A女隨後笑著支付價金完畢後 離開等節，均與A女於本院審理中所證之案發過程相符，益 徵A女前開所證非虛，憑信性甚高。從而，A女之指訴情節， 當堪採信。 （三）依下列證人之證述及證據，俱足以補強及擔保A女證述之 真實性： 　⒈性侵害被害人之證述，固須補強證據以擔保其供述之真實性 ；然此所謂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 為必要，倘得以佐證其證言非屬虛構，能予保障所陳述事實 之真實性，即已充足，且得據以佐證者，雖非直接可以推斷 該被告之犯罪，但以此項證據與被害人之陳述為綜合判斷， 若足以認定犯罪事實者，仍不得謂非補強證據。而法院認定 事實並不悉以直接證據為必要，其綜合各項調查所得之直接 、間接證據，本於合理之推論而為判斷，要非法所不許（最 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162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性侵害犯 罪案件因具有隱密性，蒐證不易，通常僅有被告及被害人雙 方在場，或不免淪為各說各話之局面；而被害人之陳述，固 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須就其他方面調查，有補強 證據證明確與事實相符，始得採為被告論罪科刑之基礎。然 所謂補強證據，係指被害人之陳述本身以外，足以證明犯罪 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不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 之全部事實為必要，而與被害人指述具有相當關聯性，且與 被害人之指證相互印證，綜合判斷，已達於使一般之人均不 致有所懷疑，得以確信其為真實者，即足當之（最高法院10 5年度台上字第973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證人乙○○、施佩玲、B女所證稱A女遭利用醫療相類機會猥褻 乙事，雖係聽聞自A女轉述，而屬於與A女之陳述同一之累積 證據，然就其等親自聽聞部分，仍得據以補強A女證述之憑 信性。證人乙○○於偵查中證稱：案發當日是禮拜六，我邀請 A女有沒有空來沙灘排球場，我們在那裡辦活動，可以來看 活動，A女到了之後就跟我提到，因為她摔車，去國術館給 人家喬，剛開始不疑有他，直到他按到胸部她覺得怪怪，且 覺得她後背有東西堵到她，她覺得不太對勁，覺得是那位國 術師勃起，她還說要不要報警，怕有其他受害者，她說這件 事情時情緒很生氣等語（見偵卷第80至81頁）；於本院審理 中證稱：去年（即112年）4月中，20幾號的時候，禮拜六， A女跟我們說她去國術館被摸胸部，有感覺到後面按摩師傅 有勃起，她有問我們到底要不要報警，她在陳述這件事情的 時候很亢奮跟氣憤，語氣比平常高亢，有點緊張地在陳述本 案，依我當時和A女的互動，我覺察到A女的語氣和表情是生 氣的，和A女平常閒聊的狀態不一樣，A女陳述完這件事情後 ，就陪A女去逛市集，逛沒多久，A女就接到媽媽電話，電話 中是講本案，A女後來就講到哭了，我看到A女哭，因為當時 A女還在電話中，我有安慰她、拍她，後來我有事情要忙就 先離開等語（見本院卷第166至167、169至173頁）。 　⒊證人施佩玲於偵查中證稱：A女於世界閱讀日，在北濱公園辦 活動的現場，當天我們（與乙○○）在那邊辦活動，A女當天 直接到我們辦活動的現場來找我們，她有在來找我們之前跟 乙○○說會送飲料過來，到現場A女就跟我們說國術師幫她治 療的時候，手有碰到她的胸部，當時A女跟我們討論這情況 是否要報警時，表情蠻驚恐的等語（見偵卷第80頁）；本院 審理中證稱：112年4月22日週六，北濱公園辦的一場活動會 場，A女來找我們，跟我們說她今天去按摩，按摩師有按到 她的胸部，讓A女有不舒服的感受，A女描述本案的神情氣憤 及驚恐，講話大小聲的氣憤，我覺得跟平時聲音及聲調不一 樣，她那天講話比較大聲，有點激動地陳述事情給我們聽， 激動是講話速度比較快，我會覺得A女陳述當下看起來驚恐 ，是因為A女講到被摸胸部過程時，她的驚恐是「他摸我胸 部欸！」這種驚恐，音調比較高，聲音都上揚，是覺得按摩 怎麼會按到那裡這種感覺，但A女陳述時沒有哭等語（見本 院卷第161、164至166頁）。 　⒋證人B女於本院審理中證稱：112年4月22日下午，A女跟我通 話時，通話內容一開始她先詢問說她一個同學發生大概現在 的事情，她先轉述給我先生聽，我先生聽了覺得是女生的事 情，就請我跟女兒說，把電話給我，我女兒說她一位同學發 生這樣的事情，我聽了覺得我女兒怪怪的，我就問她說這件 事情到底是誰發生，是哪位同學？接著她就快哭地跟我說是 發生在她身上，她講一講就哭了，她說她不知道怎麼辦，我 說你馬上請學姐帶你去報警，我馬上趕過去花蓮，案發當晚 我抵達花蓮時，我看到A女當時有點恍惚，一直哭，邊講邊 哭，我女兒整個情緒不好，我就一直陪著她，後來A女去上 課時，上到一半就哭，學校老師來問她說發生什麼事，她回 來家裡又哭，她說她沒辦法上課，我才把她從花蓮帶回臺北 看精神科，去永和開心診所看診，看診後，過了3至6個月， A女心情狀況才好轉，在這3至6個月期間，A女晚上會睡不著 ，我就一直安慰她等語（見本院卷第281至284、288頁）。 　⒌A女在案發日（114年4月22日）之後即112年5月5日，甫開始 前往永和開心診所接受身心科治療，且112年5月5日之就診 病歷記載：「自述4/22經好友介紹，獨自到私人國術館喬骨 ，老師傅治療期間揉胸數分鐘，後背有喘息勃起反應，個案 自我懷疑，後確認性騷…個案常想起性騷一事，不敢回花蓮 ，怕被找到被傷害/睡覺時被闖入…3-4年前因升學自律神經 失調在耕莘看過半年」等語，此有永和開心診所113年5月4 日函暨所附個案之病歷影本足憑（見本院不公開卷），足認 係被告之本案犯行始致A女產生負面身心症狀。雖A女案發前 即有身心科就診紀錄，然查A女案發前之身心科就診病歷，A 女係因升學壓力，而於108年12月14日開始就診身心科，於1 09年8月11日後即未再有身心科就診紀錄，經核與A女於斯時 恰為高中三年級學生乙情相符（永和耕莘醫院門診病歷記載 ：Occupation為高三，詳見下引之門診病歷），有健保WebI R個人就醫紀錄查詢、天主教耕莘醫療財團法人永和耕莘醫 院113年8月5日耕永醫字第1130005334號函暨所附門診病歷 在卷可稽（見本院不公開卷），益徵A女於案發後至身心科 診所就診之原因與被告本案犯行高度相關，而與先前身心科 就診原因無涉。 　⒍綜合上開事證，可見A女於案發後隨即將其遭被告猥褻一事告 知其友人，且初始不敢向家人吐露本案，嗣經B女繼續追問 ，A女始向家人揭露其遭猥褻之事，並於向友人、B女陳述時 有異常情緒反應，且於案發當晚立即報警尋求司法協助，事 後並出現負面身心症狀而開始就診身心科，更在本院審理作 證時，經審判長問及被告猥褻手法之細節時，（被害人哭泣 後，答以：）是手放在胸上面，用手指頭去碰（乳頭）等語 （見本院卷第159頁），A女因憶及案發時之被害過程而當庭 哭泣，此與一般性犯罪受害者於事後陳述、回憶自己身體遭 侵犯過程時，情緒上常會出現波動之真摯反應或向親近之人 傾訴，以尋求他人協助之事後應對舉措，及伴隨之創傷反應 相符，更與A女之證述相互印證，俱足以作為A女證述憑信性 之補強證據，是被告確有為犯罪事實欄所載之猥褻犯行乙情 ，應堪認定。 （四）具有刑法第228條身分關係之行為人，因與被害人之間存 有上下從屬支配或優勢弱勢之關係而產生對於被害人之監 督、扶助或照顧之權限或機會，往往使被害人意願之自主 程度陷入猶豫難抉，不得不在特殊關係所帶來的壓力下而 配合行為人之要求。從而，有此身分關係之行為人對於被 害人為猥褻之行為，究竟該當於強制猥褻罪名，抑或是利 用權勢或機會猥褻罪名，端視被害人是否尚能有衡量利害 之空間為斷（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780號判決意旨 參照）。行為人所施用之方法，已足以壓抑被害人之性自 主決定權者，固應逕依刑法第221條或第224條之規定處斷 ，惟若行為人係憑藉上開特殊權勢或照護關係，而被害人 則出於其利害權衡或一時驚懼未能或未及反抗之結果，則 應成立刑法第228條之罪名（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22 判決要旨參照）。本案A女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均證述其 有於遭摸胸時，向被告詢問此是否為療程之一，因被告答 對，則其才沒有阻止等語（見偵卷第43頁，本院卷第142 頁），足認A女基於相類醫病間之信賴關係，而信賴並聽 從被告之診療指示，被告所憑恃者，係利用提供A女相類 於醫療業務為整復推拿之機會，趁A女接受推拿之照護時 ，以正規療程一環為由，搓揉A女胸部及乳頭，並以生殖 器磨蹭A女後背，雖尚未完全抑制A女性自主決定權之程度 ，然被告無非係利用A女信賴專業，陷於困愕，一時不知 如何反應而就是否拒絕、反抗猶豫難抉之機會，而遂行上 開犯行，從而，被告本案所犯係「對相類醫療關係受自己 照護之人，利用機會猥褻」甚明。 （五）綜上所述，被告上開犯行，事證明確，堪以認定。 二、被告所辯及其辯護人之辯護意旨不採之理由： （一）被告辯稱：診療過程中，我沒有碰到A女之乳頭上方，也 沒有搓揉A女兩側之胸部等語，然此已與前開本院認定之 事實不符，自難採信。 （二）辯護人則以下列各節為被告辯護： 　⒈A女案發當時所穿著之胸罩、採集之棉棒經送鑑定後，未比對 出被告染色體，顯見被告未為任何猥褻行為。 　⒉A女於警詢、偵查中所稱被告喬骨的部位有異、前後所證拔罐 後觸摸其胸部之方式及位置等細節，有所出入。 　⒊A女證述其接受整骨治療約10分鐘，接受拔罐治療約20分鐘， 且證人丙○○證稱其等候時間約10至20分鐘，診療室門約關上 1分鐘，是A女在診療時接受診療之時間僅30分鐘，診療室門 僅關上1分鐘，期間已無多餘時間令被告有機會遂行摸胸犯 行。 　⒋案發時，診療室非密閉空間，且診療室外尚有客人等候，A女 卻未於當下抗拒、斥責被告，亦未立即向外求救，離開診療 室時，更未快速離開、逃離，反與被告有說有笑，未見一般 被害人之恐懼、害怕，且依據證人所證，A女事後向友人陳 述本案之神情並未哭泣、沒有情緒，而是語速較快、聲調不 同。 　⒌A女雖於案發後有於精神科就診，然A女於案發前，即因家庭 狀況、母親較為強勢、自殘行為之因素而就診心理衛生科， 是A女案發後之心理狀況可能係出於長期憂鬱、焦慮導致， 而與本案無關。 　⒍B女證述案發後，被告有請託健身房老闆娘包新臺幣2000元紅 包給女兒壓壓驚，然經當庭勘驗被告之子與證人吳玲慧間電 話錄音，被告從未說過要包紅包與A女，可見A女與B女證詞 之憑信性甚低。 　⒎被告經診斷為性功能障礙，不可能有勃起行為，故A女證述內 容具有重大瑕疵。 （三）惟查： 　⒈本件經送內政部刑事警察局鑑驗，採樣A女胸罩內側表面之微 物，鑑驗結果固記載「經萃取DNA檢測，人類DNA及男性Y染 色體DNA定量結果，為男女DNA混合，女性DNA含量比例偏高… （中略）…另進行男性Y染色體DNA-STR型別檢測，未檢出足 資比對之男性Y染色體DNA-STR型別」，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 警察局112年5月22日刑生字第1120067036號鑑定書可佐（見 偵卷第25至27頁），惟未能採得檢體之原因多端，或受觸摸 之時間久暫、內衣材質、皮屑、細胞殘留等因素影響，縱然 未於A女案發當日穿著之胸罩上檢出被告之DNA，仍難僅憑此 遽認其他證據均不足採，而為對被告有利之認定。 　⒉細繹證人A女於警詢、偵查中所為之證述，其雖針對經被告整 骨之位置有異，然依A女所證，被告係於整骨、拔罐完畢後 ，始開始遂行本案猥褻犯行，是就A女遭猥褻之前所接受之 整骨治療過程，縱A女前後所證略有不一，此並非關係構成 要件重大部分，且於斯時，因被告尚未實施猥褻犯行，A女 未察覺異常，而未就被告整骨細節加以注意、記憶，亦非經 驗上難以想像，難認與常情相悖。況且，縱A女對部分案發 細節描述前後固略有不一，法院仍得本其自由心證予以斟酌 何者可採，非謂一有不符或矛盾，即應認其全部均為不可採 信，然若其對基本事實之陳述與真實性無礙時，仍非不得採 信。此外，雖辯護人復稱A女就被告撫摸A女胸部之方式、位 置及被告勃起情形部分，於偵查中所證述之細節，於距離案 發時間較近之警詢時竟未提及，然因個人教育程度、生活經 驗、語言習慣之不同，其表達意思之能力與方式易產生差異 ，故供述證據每因個人觀察角度、表達能力、嚴謹程度、訊 問者之提問方式不同，而有對相同事物異其供述之情形發生 ，而其歧異之原因，未必絕對係出於虛偽所致。本案A女就 被告猥褻時所站立之相對位置、先自A女腋下處漸次往上撫 摸至胸部、先右側再左側等猥褻手段細節等情，於偵查及本 院審理中均證述一致，縱其於警詢、偵查中所交代之案發過 程詳細程度不同，依上說明，亦可能係陳述時之言語嚴謹程 度、提問者訊問時是否問及細節等原因所致，是尚難僅以其 對上揭細節陳述前後有所差異，即遽認A女所言盡皆不實， 是辯護意旨此部分所質，亦無理由。 　⒊被告既係趁A女在診療室內接受治療期間遂行本案猥褻犯行， 則A女在診療室內接受整復之30分鐘間，被告並非無充足時 間對A女為上述猥褻行為，雖證人丙○○證述診療室門約關上1 分鐘，然證人丙○○亦證陳其於斯時正在滑手機，所以診療室 門打開後，到被告與A女走出來間，中間過程大約多久，並 不清楚等語（見本院卷第176頁），是證人丙○○因滑手機， 而未充分注意時間之流逝，且時間久暫，涉及數字記憶，除 非按錶計時，否則單憑自身感覺估量時間應有所誤差，亦非 經驗上難以想像，是辯護人主張被告無充分時間遂行本案犯 行，自不足採。 　⒋妨害性自主罪之被害人，殊無可能有典型之事後情緒反應及 標準之回應流程，被害人與加害者間之關係、當時所處之情 境、被害人之個性、被害人被猥褻之感受及被他人知悉性猥 褻情事後之處境等因素，均會影響被害人遭性猥褻後之反應 ，所謂理想的被害人形象，僅存在於父權體制之想像中，尚 難僅憑被害人未為異常反應，即謂其指訴不實（最高法院10 7年度台上字第887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是妨害性自主罪 之被害人本無常態或典型之被害反應，自不能僅因A女於案 發後，未立即反抗、未立刻逃離現場、未立刻向等候客人求 救等情，遽謂A女之案發後之舉止與所謂常情不合，而認A女 上開證述內容並非實在。再者，A女係基於相類醫病關係， 而信賴並聽從被告之診療指示，被告所利用者，乃A女陷入 驚嚇、不知所措之機會，是A女未及反抗、拒絕、逃離現場 等舉措，反與利用機會猥褻犯行之犯罪特徵相合，未見有何 反於常情之處。 　⒌由本院如前所述之A女身心科就診歷程觀之，A女雖於案發前 之108年12月14日起，即有身心科就診紀錄，然於A女高三畢 業後，即自109年8月11日之後，即未曾再前往身心科就醫。 而A女最近一次之就診，即係在本案案發後之112年5月5日， 主訴遭到本案性猥褻之事，足認A女於案發後再度前往身心 科就診與被告本案犯行間具有因果關係，已如前述，是辯護 人主張A女於案發後就診身心科與本案無關等詞，委不足採 。 　⒍就紅包部分，A女未曾具結證述吳玲慧曾轉知包紅包一事，是 辯護人此部分所指，容有誤會，又辯護人表示其所提供之電 話錄音係被告之子與吳玲慧於113年6月26日間之電話通話內 容（見本院卷第387頁），然觀諸該錄音內容，通話者在電 話之初即開門見山詢問對方有無代轉紅包一事，有通話錄音 光碟及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參（見本院卷第386、413頁）， 且通話時間點恰為本院對B女行交互詰問之審理庭當日，辯 護人亦執該電話錄音據以質疑B女於當日審理庭所為證述之 憑信性，堪認該電話錄音應係事後為訴訟之用所特意製作， 該證據之真實性已有可疑。此外，本院復無採納B女所證紅 包部分，而為不利被告之認定，至本院針對B女所證其親自 見聞A女於案發後之回應舉措、情緒反應等部分，亦與證人 乙○○、永和開心診所就診病歷等證據內容相合，是證人B女 此部分所證憑信性甚高而得憑採，自不得單以被告事後為訴 訟目的所製作之證據而認B女所證全部內容均不可信。 　⒎然刑法上稱「猥褻」者，係指姦淫以外足以興奮或滿足性慾 之一切色情行為而言，凡在客觀上足以誘起他人性慾，在主 觀上足以滿足自己性慾者，均屬之，亦即性交以外足以興奮 或滿足性慾之一切色情行為。是以，行為人如透過以生殖器 摩擦他人後背之方式滿足自己性慾者，即屬猥褻行為，與行 為人之生殖器是否勃起、能否勃起，並無經驗上之必然性。 且查被告提供之勃起障礙證明，係衛生福利部花蓮醫院泌尿 科外科於113年2月26日列印之預約掛號單，其上手寫記載： 「診斷：①攝護腺肥大併排尿障礙②性功能障礙」，有預約掛 號單（見本院卷第83頁）可參，然性功能障礙之病徵多樣， 未必即為被告所稱勃起障礙，且被告本案猥褻A女之時間為1 12年4月22日，此與被告經診斷時間為113年2月26日差距非 短，尚難認被告於案發時即罹患其所稱之勃起障礙症。況且 ，縱認被告所述罹患勃起障礙症乙節為真，然勃起障礙症本 存有程度之分，輕者，僅未能「完全」勃起，而非不能勃起 ，且A女所證者係其「感覺到」後背有硬硬的棒狀物，而非 親眼所見被告已完全勃起，是縱使被告未能完全勃起，仍未 能排除A女後背仍感受到硬硬棒狀物之可能，從而，未能僅 憑被告罹患勃起障礙症乙情，遽認A女所證存有瑕疵。 　⒏綜上，被告及被告辯護人之各方主張，均不足採。 三、至被告及其辯護人雖聲請傳喚證人吳玲慧，以證明被告從未 請吳玲慧代為轉交紅包給A女，證人A女、B女所證不實乙情 ，然被告「是否委請他人轉交紅包與A女」與「是否猥褻A女 」，係屬二事，尚難混為一談，是縱被告未曾提及紅包一事 ，或未曾委請他人轉交紅包與A女，仍不影響本院認定被告 有對A女為本案猥褻犯行等情，詳如上述。再者，辯護人已 提出得以證明上開待證事實之通話錄音檔案，且經本院當庭 勘驗調查完畢，本院因而認無針對同一待證事實重複調查之 必要。 四、論罪及刑之酌科 （一）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8條第2項之對於因其他相類醫 療關係受自己照護之人，利用機會猥褻罪。 （二）被告利用A女信賴其診療而為A女推拿治療之際，撫摸A女 胸部，復以手指碰觸A女乳頭，及以生殖器磨蹭A女後背等 舉動，係在密接之時間及同地所為，被害法益同一，顯係 基於同一利用機會猥褻之犯意所為，各行為獨立性極為薄 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 ，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屬接續犯，僅論以一罪。 （三）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1.被告前未有經法院判處罪刑之刑事紀錄，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考（見本院卷第13頁），素行尚可；2.被告藉由對A女進行整復治療之機會，在A女對於被告之整復治療產生信任及尊重之情境下，竟為滿足己身性慾，於推拿過程中，以犯罪事實欄所載之方式猥褻A女，顯欠缺尊重他人對身體自主權利之觀念，造成A女心理及精神上之陰影與痛苦非輕，所為應予非難；3.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行，並極力提出對己有利之辯解，然此係為被告正當權利之行使，難謂被告犯後態度不佳；4.暨考量被告之犯罪動機、手段、情節，及其自陳之學歷、工作、家庭經濟狀況（見本院卷第395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依刑法第41條第1項前段規定，併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資警懲。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甲○○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宗賢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吳明駿　　　 　　　　　　　　　　　　　　　　　　法　官　韓茂山 　　　　　　　　　　　　　　　　　　法　官　李珮綾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 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 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 之日期為準。 辯護人依據刑事訴訟法第346條、公設辯護人條例第17條及律師 法第43條2項、第46條等規定之意旨，尚負有提供法律知識、協 助被告之義務（含得為被告之利益提起上訴，但不得與被告明示 之意思相反）。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徐代瑋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28條 （利用權勢性交或猥褻罪） 對於因親屬、監護、教養、教育、訓練、救濟、醫療、公務、業 務或其他相類關係受自己監督、扶助、照護之人，利用權勢或機 會為性交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 因前項情形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 第1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1-22

HLDM-113-侵易-2-20250122-1

護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

聲請安置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護字第116號 聲 請 人 基隆市政府 法定代理人 乙○○ 非訟代理人 甲○○ 受安置少年 即 被害人 林○○ 姓名及年籍、住所資料均詳卷 法定代理人 林△△ 姓名及年籍、住所資料均詳卷 關 係 人 蘇○ 姓名及年籍、住所資料均詳卷 上列聲請人聲請安置事件，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受安置少年林○○應安置於兒童及少年福利機構，期間不得逾二 年。 聲請程序費用新臺幣壹仟元由聲請人負擔。 　　理　　由 一、本件聲請意旨略以：受安置少年即被害人林○○（真實姓名、 年籍及住所均詳卷，下稱受安置少年）於民國113年10月18 日，因缺錢而在交友軟體與網友從事對價之性交易，該名男 網友違反受安置少年意願使用按摩棒、陰莖插入受安置少年 之陰道，事後該男網友提供受安置少年新臺幣（下同）000 元。復於000年00月00日上午0時許，受安置少年在交友軟體 再次與網友從事性剝削，為網友打手槍，網友則提供0,000 元與受安置少年。又受安置少年為高中休學，其父母於101 年9月離異，受安置少年由其父任親權人，受安置少年原先 與父親同住，因經常發生爭吵而改與母親同住迄今：受安置 少年原為輕度語言障礙者，113年8月31日身心障礙證明到期 ，目前進行身障鑑定中，並有憂慮、焦慮、睡眠障礙的情形 ，就醫於基隆長庚醫院身心科服用抗憂鬱藥物，受安置少年 與多位網友發生性剝削，涉及多件性侵害及性剝削案件，交 友狀況複雜，自我保護知能不足，易自曝於危險情境中。承 上以觀，受安置少年父母對於受安置人行為無力管教且僅有 母親教養，親職資源薄弱，又受安置少年無自我保護意識且 法治觀念不足，如返回社區，恐再度落入危險情境中，評估 受安置少年人身安全恐有疑慮，聲請人於113年10月28日安 置於適當場所，爰依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15條第1 項規定，送交適當場所緊急安置、保護，後續仍繼續將受安 置人安置於兒童及少年福利機構，俾利其重新建立正確之價 值觀及是非判斷之能力，聲請將受安置少年安置於兒童及少 年福利機構，俾利受安置少年重新學習價值及是非判斷等語 。 二、按本條例所稱兒童或少年性剝削，係指下列行為之一：㈠使 兒童或少年為有對價之性交或猥褻行為。㈡利用兒童或少年 為性交、猥褻之行為，以供人觀覽。㈢拍攝、製造兒童或少 年為性交或猥褻行為之圖畫、照片、影片、影帶、光碟、電 子訊號或其他物品。㈣利用兒童或少年從事坐檯陪酒或涉及 色情之伴遊、伴唱、伴舞等行為。本條例所稱被害人，係指 遭受性剝削或疑似遭受性剝削之兒童或少年。直轄市、縣（ 市）主管機關應於被害人安置後45日內，向法院提出審前報 告，並聲請法院裁定。審前報告如有不完備者，法院得命於 7日內補正。法院依前條之聲請，於相關事證調查完竣後7日 內對被害人為下列裁定：㈠認無安置必要者應不付安置，並 交付父母、監護人或其他適當之人。其為無合法有效之停（ 居）留許可之外國人、大陸地區人民、香港、澳門居民或臺 灣地區無戶籍國民，亦同。㈡認有安置之必要者，應裁定安 置於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自行設立或委託之兒童及少 年福利機構、寄養家庭、中途學校或其他適當之醫療、教育 機構，期間不得逾2年。㈢其他適當之處遇方式，兒童及少年 性剝削防制條例第2條、第18條第1項、第19條第1項分別定 有明文。 三、經查： 　㈠聲請人主張之前揭事實，業據其提出本院113年度護字第102 號民事裁定、兒童及少年性剝削事件審前報告各1份為證， 應堪信為真實。又上揭審前報告之綜合評估及處遇方式建議 內容略以：⒈個人部分：安置優勢：可降低案主（即受安置 少年）受害與觸法風險，案主習價透過對價性行為賺錢，案 家無法管教、保護案主，評活目前家庭保護因子不足，為避 免案主持續在危險情境中，安置為最佳考量，與案主重新討 論生活規劃，協助案主抽離透過對價性行為賺錢的生活模式 ，思考觸法危機及經歷性剝削事件對其身心健康的危害，並 具體討論後續生活規劃與就學就業。穩定案主身心狀態，案 主過往就醫身心科卻仍睡眠狀況不佳、情緒起伏大，案母無 法有效協助案主穩定服藥進而穩定案主身心狀態，安置期間 協助案主穩定就醫身心科及服藥。返家劣勢：恐案主持續透 過網路行對價性行為之兒少性剝削案件或者發生妨害性自主 案件。⒉案家部分：案父母對於管教案主感到無力，案父母 喘息照顧壓力，協助案父母重新擬定管教案主之有效方式， 具體討論案家居住空間及未來返家之照顧計畫。案父母管教 及避免案主再落入危險中的保護能力較弱，亦無法妥適給予 案主人身安全之維護，故建請法院裁定將案主安置於兒童及 少年福利機構置等語。 　㈡本院參酌上開事證及安置報告，認受安置少年確有遭受性剝 削之情，而受安置少年為高中生，身心發展未臻成熟，尚乏 判斷力、正確金錢觀及自我保護能力，屢次因缺錢花用即從 事對價之性剝削行為，其價值觀有待矯正，且其身心狀況不 佳，亦有待治療及調整，加以受安置少年之父母工作及收入 均不穩定，受安置少年之父前與受安置少年同住期間，親子 關係經常衝突，致受安置少年改與其母同住，而其母對受安 置少年無法控制之花費及為前揭受性剝削之行為，亦無法有 效管控約束與提供保護，故受安置少年父母均無法提供其有 效保護及照顧，復無其他親屬可提供受安置少年適當之保護 及照顧，倘現逕予返家，未來恐再次陷入性剝削風險情境當 中。故為維受安置少年之最佳利益，使受安置少年經由安置 機構輔導協助其提升自我保護能力及進行穩定就學或就業之 適性發產，以避免再次陷入性剝削風險情境中，本件確有安 置之必要。從而，聲請人聲請將受安置少年安置於兒童及少 年福利機構，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四、依家事事件法第97條，非訟事件法第21條第1項、第24條第1 項，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家事法庭法　官　王美婷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裁定抗告須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陳胤竹

2025-01-22

KLDV-113-護-116-20250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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