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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異議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字第1489號聲明異議人即受刑人蔡沛澄上列聲明異議人因毒品等罪定應執行刑案件，對於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之執行指揮命令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3年8 月19日中檢介度113執聲他3728字第1139101194號函），聲明異議，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3年8月19日中檢介度113執聲他3728字第1 139101194號函之執行指揮，應予撤銷。　　理　由一、聲明異議人即受刑人蔡沛澄（下稱受刑人）聲明異議意旨略以：受刑人因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罪，分經臺灣高雄地方法院以109年度聲字第744號裁定，定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6月確定（下稱A裁定）、本院以109年度聲字第889號裁定，定應執行有期徒刑11年2月確定（下稱B裁定）、及臺灣嘉義地方法院以109年度聲字第467號裁定，定應執行有期徒刑6年確定（下稱C裁定），而其中B裁定附表編號9與C裁定附表編號 8至10之販賣毒品重罪遭割裂於B、C裁定分開定刑，致三裁定接續執行後合併刑期長達19年8月，過度不利評價，對受刑人過苛，存在責罰顯不相當情形，為維護極重要之公共利益，有重新定刑之必要，因而請求檢察官就B裁定附表各罪與C裁定附表編號8至10之販賣毒品罪所處之刑，向法院聲請重新定刑，經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以113年8月19日中檢介度 113執聲他3728字第1139101194號函（下稱指揮函）否准，爰聲明異議等語。二、刑事訴訟法第484條規定：「受刑人或其法定代理人或配偶以檢察官執行之指揮為不當者，得向諭知該裁判之法院聲明異議」，所謂諭知該裁判之法院，係指對被告之有罪裁判，於主文內宣示主刑、從刑或沒收之法院而言。然該條僅在明定檢察官於執行單一確定裁判所生指揮當否之管轄法院。至數罪併罰於裁判確定後之聲請法院定其應執行之刑，專屬檢察官之職權，為維護受刑人應有之權益，同法第477條第2項明定受刑人或其法定代理人、配偶得請求檢察官為定應執行刑之聲請，若經檢察官否准，乃檢察官拒絕受刑人對於指揮執行之請求，自須有救濟之途，應許聲明異議。於此，倘請求檢察官聲請合併定應執行刑之該數罪併罰案件，係各由不同法院判決確定時，究應由何法院管轄聲明異議案件，刑事訴訟法現制漏未規定，係屬法律漏洞。參諸刑事訴訟法第47 7條第1項規定「依刑法第53條及第54條應依刑法第51條第5 款至第7款之規定，定其應執行之刑者，由該案犯罪事實最後判決之法院之檢察官，聲請該法院裁定之」，因受刑人請求檢察官聲請定其應執行之刑，目的在聲請法院將各罪刑合併斟酌，進行充分而不過度之評價，則其對檢察官消極不行使聲請權之執行指揮聲明異議，與檢察官積極行使聲請權具有法律上之同一事由，本於相同法理，自應類推適用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規定，由該案犯罪事實最後判決之法院管轄，以資救濟(最高法院113年度台抗字第1851號、112年度台聲字第102號裁定要旨)。本案受刑人請求合併定執行刑之 B裁定附表、C裁定附表編號8至10各罪之犯罪事實最後判決法院，為B裁定編號7至9所載之最後事實審法院，本院自有管轄權，先予敘明。　三、經查：　㈠受刑人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罪，分別經臺灣高雄地方法院以109年度聲字第744號裁定，定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6月確定（A裁定）、本院以109年度聲字第889號裁定，定應執行有期徒刑11年2月確定（B裁定）、及臺灣嘉義地方法院以 109年度聲字第467號裁定，定應執行有期徒刑6年確定（C裁定）；嗣受刑人具狀向臺灣高等檢察署臺中檢察分署（下稱臺中高分檢）請求向法院重新聲請定應執行刑，經臺中高分檢交由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下稱臺中地檢署）辦理，臺中地檢署以113年8月19日中檢介度113執聲他3728字第1139101 194號函，否准受刑人之請求等情，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及上開函文各1份在卷可稽，並經本院依職權調閱臺中地檢署113年度執聲他字第3728號卷核閱屬實。則依前開說明，受刑人以檢察官否准其聲請，屬檢察官指揮執行不當之範疇而聲明異議，程序應屬合法。　㈡然觀之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執聲他字第3728號執行卷內受刑人之「113年7月18日刑事聲請狀」，受刑人請求重新定刑之範圍為B裁定附表、C裁定附表編號8至10各罪（臺灣高等檢察署臺中檢察分署113年8月8日中分檢錦慎113執聲他 165字第1139015718號函認同此範圍），上開指揮函說明二、卻記載「查臺端所犯前案（嘉義地院109年度聲字第467號裁定），其中編號1判決確定日期為105年1月27日，而後案（中高分院109年度聲字第889號裁定），其中編號1犯罪時間為105年8月29日，係在前案判決確定後所犯，核與刑法第 50條數罪併罰，須裁判確定前所犯之規定不合，所請礙難准許。」似誤認B、C裁定附表均屬受刑人請求重定之罪，未就受刑人聲請範圍是否符合定應執行刑之要件進行審查，自應認檢察官因而否准受刑人請求之執行指揮不當。本件聲明異議，為有理由。本院認為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3年8月19日中檢介度113執聲他3728字第1139101194號函之執行指揮，應予撤銷，由檢察官另釐清受刑人請求合併重新定刑範圍，參酌最高法院111年度台抗字第1268號刑事裁定，針對是否符合所謂「客觀上責罰顯不相當之特殊情形」為妥適之審酌。四、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86條，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簡　源　希　　　　　　　　　　　　　　　　法　官　楊　文　廣　　　　　　　　　　　　　　　　法　官　楊　陵　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得於裁定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須附繕本)。　　　　　　　　　　　　　　　　書記官　陳　三　軫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2024-12-24

TCHM-113-聲-1489-20241224-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妨害公務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462號上訴人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蕭家慶輔佐人即被告之妻謝美玲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妨害公務案件，不服臺灣彰化地方法院113年度易字第19號中華民國113年4月25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8444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蕭家慶為告訴人蕭哲雄之堂弟，屬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4款所定之家庭成員，被告基於傷害之犯意，於民國112年9月14日17時許，在彰化縣○○鄉○○○路000號前，徒手毆打告訴人，致告訴人蕭哲雄受有頭部鈍傷與頭部、右側眼皮、左側肘部及左側膝部擦傷等傷害(經原審為公訴不受理判決確定）。嗣經警據報到場後，被告明知接獲勤務指揮中心通報前往該址支援處理家暴案件之警員周明昱係依法執行職務之警員，竟基於妨害公務之犯意，以膝蓋攻擊周明昱之下體之方式，對周明昱施強暴之行為。因認被告蕭家慶係涉犯刑法第135條第1項之妨害公務執行罪嫌。二、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為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再者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蕭家慶（下稱被告）涉有妨害公務執行罪嫌，主要係以證人周明昱之證述、密錄器影像光碟及翻拍相片、刑案現場相片、彰化縣警察局田中分局社頭分駐所員警職務報告及密錄器譯文等證據為其論據。訊據被告堅決否認有何妨害公務執行之犯行，辯稱：我沒有要踢警察，我抬腳是要進警車車門，不是要踢警察等語。經查：　㈠被告於112年9月14日17時許，在彰化縣○○鄉○○○路000號前，徒手毆打蕭哲雄，致蕭哲雄受傷。嗣經彰化縣警察局田中分局社頭分駐所警員周明昱、賴錫宏接獲勤務中心派案前往上址處理家暴案件。被告於周明昱在場處理過程中，其膝蓋有踢到周明昱之下體等事實，業經證人蕭哲雄於警詢時、證人周明昱於偵查中及原審審理時證述屬實（見偵卷第69至71、 79頁，原審卷第66、67、72頁），並有彰化縣警察局田中分局社頭分駐所員警職務報告、警員密錄器錄音譯文、刑案現場相片及警員密錄器錄影畫面擷取照片附卷可稽(見偵卷第1 3、15、35至43頁)。　㈡刑法第135條之妨害公務罪，係以公務員所執行之公務為侵害內容之犯罪，保護法益係國家公務本身，即保障國家公務之圓滿、公正執行，而公務執行係以實現全體國民利益為目的，自有保護之必要。惟公務執行之對象為各個國民，有侵害國民個人利益之可能，是公務員執行職務時，容有國家法益與個人法益彼此衝突之情，此時應予利益衡量，不可偏廢，倘過度保護國家公務，即不免忽視國民個人利益，倘過分側重國民個人利益，又不免導致國家公務無法正常執行。是解釋妨害公務罪之構成要件時，自應兼顧國家整體利益及國民個人利益，予以平衡保障，考量妨害公務罪係對於個人自由權利之限制，並課以刑事處罰，自應通過比例原則之檢驗，始符憲法保障全體國民福利之意旨。所謂「強暴脅迫」之定義及尺度，端視法律對於國家公務法益及國民個人法益之保護程度而定。若認為公務員執行職務時，人民須完全遵守、配合，一有反抗、掙扎、干擾，即屬強暴行為，如此無限上綱國家公務法益之結果，不僅無法兼顧國民個人法益之保護需求，更無法完整保障全體國民之利益，且此種輕微之反抗、掙扎、干擾，客觀上尚不足以對公務執行之結果產生危險，並未明顯侵害國家公務法益，是並非公務員依法執行職務時，人民一有任何肢體舉止，均構成以強暴妨害公務執行，且刑法第135條第1項所定強暴妨害公務罪，目的在貫徹國家意志及保護國家法益，行為人主觀上不僅須有妨害公務之故意，客觀上亦有積極、直接施加強暴或脅迫之行為，致對公務員依法執行職務之行為造成阻礙，方足當之。是以，所謂施強暴之行為，係指對於公務員之身體直接實施暴力，或以公務員為目標，而對物或對他人施加積極之不法腕力，倘僅係於公務員依法執行職務時，以顯然不當之言詞或行動相加，尚未達強暴脅迫之程度，或僅是以消極之不作為、或在公務員執行職務時不予配合、閃躲或在壓制之過程中扭動、掙脫之單純肢體行為，並未有其他積極、直接針對公務員為攻擊之行為，致妨害公務員職務之執行，或未直接對於公務員施加對抗、反制之積極作為，或與社會秩序維護法等罰則相涉，尚難認被告有上開各行為之狀態，逕謂符合前揭法條所指「強暴」或「脅迫」之概念。經查：　⒈證人周明昱於原審審理時證稱：「(先當庭播放警方密錄器錄音錄影內容。播放時間為錄音錄影畫面一開始到畫面右下角時間2022/09/14-18：06：26)我跟另外1位員警於112年9月1 4日去彰化縣○○鄉○○○路000號處理糾紛，當時是接到通報家暴案件，110通報那裡有打人的情形，到現場後看到1位阿伯 (按即蕭哲雄)坐在地上流鼻血，我到現場的時候，被告已經被其他現場民眾制伏、壓制在地上，我們就去瞭解什麼狀況。因為那裡是1個宗族三合院，三合院內住的都是親戚，那些親戚都說被告毆打坐在地上的阿伯。當時遭民眾壓制在地上的被告一直想掙脫，我就上前接替該民眾，將被告扶起來。我在現場的時候，被告已經沒有攻擊別人，也沒有要傷害我或他人的行為。我扶起被告後，我的雙手還是抓著被告，因為我們到現場時，被告被其他人壓制在地，我當場研判被告可能還有攻擊行為，被告還在地上的時候，我先跟被告講話，被告的情緒還是很激動，所以我想說他還有可能繼續，想說保護他人及保護自己，先抓他的手不要讓他這麼激動，也是怕他傷害他人。我抓住被告手的當下，沒有要拉被告上車，是讓他靠在警車旁邊，要先讓他冷靜一下，這樣才能好好講，但是現場我抓著他的手的情況下，他非常不願意配合。當時我們沒有要逮捕被告，也沒有要強制被告上車，只是想要先瞭解情況，因為被告的家屬都在旁邊，我們先帶到旁邊讓被告冷靜，那個家族因為財產問題，有好幾個都有家暴保護令。當天我是第1次去這個家族處理事情，我還在瞭解狀況，我不知道坐在地上那位阿伯與被告有無保護令的關係，如果有保護令就直接用違反保護令帶走，在現場不瞭解情況下，我當然是帶被告去旁邊冷靜一下。警方密錄器錄影畫面中，警察跟被告提到先回所裡瞭解一下，是因為現場已經有打人的情況，且的確現場也有被打的人流血坐在地上，附近的人全部都指稱是被告，現場若講不聽的時候，先帶被告回警局瞭解他是否真的有動手打人。被告當時在現場都講不聽，就是我們想請被告配合，詢問被告有無打人，被告都不說，一般人情緒不激動都可以正面溝通，但是被告的手就是一直想要揮一直想要揮，我問他什麼，他什麼都不願意講。當時被告的太太也有在場，被告一開始不願意跟警方回派出所，在這種情況下，被告不願意跟警方回派出所，警方的後續處理程序是如果家屬在旁邊，我們會請家屬一同帶他回警局，我沒有遇過家屬不願意帶被告回警局的情況。本案警方可強制帶被告回警局的依據是因為旁邊有人受傷，附近的人全都指稱是被告的情況下可依現行犯帶回。警方密錄器錄影畫面中，我帶著被告到警車旁，但在被告出腳前，有1個聲音說「不會幫忙控制哦」，這是我對另外1名同事講的，因為當時被告情緒一直很激動，一直想揮舞掙脫，我雖然有抓被告的雙手，還是沒辦法顧及到很多地方，如果1人抓著一邊，會比較安全，所以才要同事幫忙。當時現場處理的過程中，被告不太能夠溝通，情緒激動，無法理解警方的勸說或要求，被告一直用臺語重複說「不要抓我，把我放開」這些話。在現場警方想要跟被告瞭解相關案情，但是被告不願意講，被告有答非所問的情況。警方密錄器錄影畫面中有1個聲音說「你踢我」，這聲音是我，我說「你踢我」中的「你」是指被告。當時我與被告面對面，我抓被告的手，被告一直想要掙脫，突然間被告就出腳踢到我，我就說你幹嘛踢我。我當時有看到被告腳提起，他是用左腳膝蓋踢到我的下體的部位，就是腹部與鼠蹊部附近，被告的力道沒有很大。在被告出腳後，我就將被告壓制在地上，被告遭警方壓制在地上的時候，還是有一直在扭動等語(見原審卷第64至73頁)。　⒉依證人周明昱上開證述，可知證人周明昱與其同事據報到場處理被告與蕭哲雄之糾紛時，被告已遭其他民眾制伏壓制在地，惟被告一直想掙脫，且情緒激動。證人周明昱接手將被告扶起來，並抓住被告時，被告仍情緒激動，一直揮舞雙手，想要掙脫，且無法理解警方之勸說或要求，及不斷以臺語重複陳述「不要抓我，把我放開」，並有答非所問情況，被告以膝蓋踢證人周明昱下體部位之力道亦沒有很大。則據此情節，實無法排除被告以膝蓋踢證人周明昱下體部位之行為，係為掙脫證人周明昱對其拘束之自然抗拒動作，且難認被告係出於妨害公務之主觀犯意而為，自無從以妨害公務執行罪相繩。四、綜上所述，本件依檢察官所舉證據所為訴訟上之證明，於通　　常一般人仍有合理之懷疑存在，尚未達於可確信其真實之程　　度，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之證據足以證明被告確有公訴意旨所指之妨害公務執行犯行，則要屬不能證明被告犯罪。原審以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規定，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經核認事用法，並無不合，應予維持。檢察官仍就法院上開對證據取捨之理由重為爭執，而為相異之認定，並認應就被告予以論罪科刑，而指摘原判決不當，經查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吳宗穎提起公訴，檢察官鍾孟杰提起上訴，檢察官陳佳琳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簡　源　希　　　　　　　　　　　　　　　　法　官　楊　文　廣　　　　　　　　　　　　　　　　法　官　楊　陵　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上訴。　　　　　　　　　　　　　　　　書記官　凃　瑞　芳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

2024-12-19

TCHM-113-上易-462-20241219-1

原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金上訴字第48號上訴人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許岱雲選任辯護人陳思辰律師（法扶律師）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洗錢防制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113年度原金訴字第4號中華民國113年6月13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1373號；移送併辦案號:臺灣南投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8041號、113年度偵字第3 56號、113年度偵字第174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刑之部分撤銷。許岱雲上開撤銷部分，處有期徒刑肆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萬伍仟元，有期徒刑如易科罰金及罰金如易服勞役，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參年，並應依附件所示和解或調解內容履行給付義務。　　理　由一、按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對於判決之一部上訴者，其　　有關係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但有關係之部分為無罪、免　　訴或不受理者，不在此限；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　　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定有明文。經查　　，上訴人即檢察官於本院明示僅對原判決關於量刑部分上訴（見本院卷第116頁）。另上訴人即被告許岱雲（下稱被告）亦於本院明示僅對原判決關於量刑之部分上訴（見本院卷第116頁），並有被告之部分撤回上訴聲請書1份附於本院卷可稽（見本院卷第123頁)，故本件上訴範圍只限於原判決關於刑之部分，其餘部分不在上訴範圍。二、上訴意旨：　㈠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被告雖非施用詐術之人，然其提供本案帳戶資料並配合辦理約定轉入帳戶予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詐騙犯罪者，不僅使背後真正實施詐騙者難以查緝，無法有效防範、遏止，而遭詐騙之被害人亦難以循有效管道獲得應有之賠償，且被告未曾與被害人楊富傑達成和解，被害人楊富傑因被告之犯行而受有高達新臺幣（下同）205萬元之鉅額財產損害，所生之損害非輕，原審量處之刑度與被告犯行所生之損害顯不相當，顯屬失之輕縱，尚不足以遏阻此類犯罪一再發生。是原判決之量刑似有違量刑之比例原則與平等原則，與一般人民之法律情感相悖，而無法達成客觀上之適當性、相當性與必要性之價值要求，而有再予審酌謀求救濟之必要等語。　㈡被告上訴意旨略以：被告對於自身之行為涉及犯罪，深感悔悟，已與諸多被害人成立和解，足見被告犯後態度良好。又被告係1名獨力撫養3名子女之單親媽媽，感情面較為脆弱卻反而成為詐騙集團下手鎖定之目標，被告一時受到甜言蜜語、幸福美滿之家庭生活藍圖之誘惑而思慮不周，將本案帳戶及密碼交給「林銘輝」而涉犯本案，然被告係遭到感情詐騙而背負大筆債務之情況，現今仍要努力賺錢償還被害人，爰請求減輕其刑等語。三、於本案審判範圍內，說明與刑有關之法律適用：　　㈠洗錢防制法之新舊法比較　⒈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4條業於民國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並自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原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第1項）；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第2項）；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第3項）。」修正後條次變更為第19條，並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第1項）；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第2項）。」另該法關於自白減輕其刑之規定，112年6月14日修正前第16條第2項原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112年6月14日修正為：「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新法再修正移列為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依上開修法歷程，先將自白減輕其刑之適用範圍，由「偵查或審判中自白」修正為「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新法再進一步修正為「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及「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之雙重要件，而限縮適用之範圍，顯非單純文字修正，亦非原有實務見解或法理之明文化，核屬刑法第2條第1項所指法律有變更，而有新舊法比較規定之適用。依上開說明，自應就上開法定刑與減輕其刑之修正情形而為整體比較，並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又洗錢犯罪之前置特定不法行為所涉罪名之法定刑若較洗錢犯罪之法定刑為低者，為避免洗錢行為被判處比特定不法行為更重之刑度，有輕重失衡之虞，參酌澳門預防及遏止清洗黑錢犯罪第3條第6項增訂第 3項規定，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定明洗錢犯罪之「宣告刑」不得超過特定犯罪罪名之法定最重本刑（105年12 月28日修正立法理由參照），故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 3項為宣告刑之限制，而非處斷刑性質，先予敘明。　⒉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致發生新舊法比較適用者，除易刑處分係刑罰執行問題，及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因與罪刑無關，不必為綜合比較外，比較時應就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宣告刑限制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並予整體之適用，不能割裂而分別適用有利之條文。又主刑之重輕，依第33條規定之次序定之。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刑之重輕，以最重主刑為準，依前二項標準定之，刑法第35條第1項、第2項、第3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　⒊本件被告於偵查及歷次審判均自白洗錢犯行，且本案無證據證明被告有犯罪所得，均符合修正前後自白減輕其刑之規定，於適用舊法並依自白減刑後，處斷刑範圍為有期徒刑「1月以上5年以下」（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規定，不得超過特定犯罪即詐欺取財罪名之法定最重本刑），而於適用新法並依自白減刑後，處斷刑範圍為有期徒刑法定刑為「3月以上4年11月以下」，因此新法處斷刑顯然比舊法處斷刑有利於被告。準此，綜合比較結果，舊法不利於被告，揆諸上開說明，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本案之科刑應適用新法（即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又被告於偵查及歷次審判均自白洗錢犯行，且本案無證據證明被告有犯罪所得，應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㈡被告幫助他人犯罪，為幫助犯，爰依刑法第30條第2項之規定減輕其刑。並遞減輕之。四、撤銷原判決刑之部分及量刑、諭知緩刑之理由　㈠原審認被告罪證明確，因而予以科刑，固非無見。惟查：㈠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已修正公布，本案之科刑應適用新法（即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又被告於偵查及歷次審判均自白洗錢犯行，且本案無證據證明被告有犯罪所得，應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原審未及比較適用，尚有未合。㈡被告於本院審理期間已與被害人莊承憲調解成立，應給付30萬元，於調解成立時給付5000元，餘款自113年9月27日起按月給付5000元，有本院調解筆錄可稽(本院卷第95至96頁）；另已與被害人楊富傑調解成立，應給付50萬元，自113年7月起每月給付5 千元，有苗栗縣頭份市調解委員會調解書可按（本院卷第99 至101頁）；復與被害人陳英銀調解成立，應給付4萬元，於調解成立時給付完畢，有本院調解筆錄(本院卷第141至142 頁）可參；又與被害人邱依蓮調解成立，應給付6萬元，於調解成立時給付完畢，有嘉義市東區調解委員會調解筆錄可稽（本院卷第169頁），足見被告此部分犯罪後之態度已有改善，則本院對其量刑所應審酌之犯罪後態度與原審所審酌之基礎已有不同，且應諭知較輕於原審判決所量處之刑度。原審未及審酌被告上開犯罪後之態度，自有未洽。檢察官上訴意旨指摘原審量刑過輕，並無理由；被告上訴意旨指摘原審量刑過重，則為有理由，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刑之部分撤銷改判。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應知悉詐騙犯案猖獗，利用人頭帳戶存提詐欺贓款之事迭有所聞，竟貿然提供本案兆豐帳戶、華南帳戶資料給他人，並依指示辦理約定轉入帳戶，造成被害人陳國士、蔣聖仁、邱詰程、莊承憲、楊富傑、陳英銀、邱依蓮、杜惠真受有財產上損失，並掩飾或隱匿犯罪所得獲利款項之去向，助長詐欺犯罪之猖獗、破壞金融秩序，亦增加求償之困難，所為實有不該，惟念其於犯後坦承犯行，於原審審理時與被害人陳國士、蔣聖仁、邱詰程成立和解，陳國士部分應給付15萬元，自113年6月27日起，共分75期，按月給付2000元；蔣聖仁部分應給付8萬元，共分53期，第1期給付2000元，其餘按月給付1500元；被害人邱詰程部分應給付7萬元，自113年6月27日起，共分23期，除最後1期4000元外，其餘按月給付3000元（原審卷第167至171頁)。又於本院審理期間與被害人莊承憲調解成立，應給付30萬元，於調解成立時給付5000元，餘款自113年9月27日起按月給付5000元；另與被害人楊富傑調解成立，應給付50萬元，自113年7月起每月給付5千元；又與被害人陳英銀調解成立，應給付4萬元，於調解成立時給付完畢；復與被害人邱依蓮調解成立，應給付6萬元，於調解成立時給付完畢，已如前述，足見被告犯罪後已盡其所能賠償被害人（至被害人杜惠真則沒有意願調解〈本院卷第127頁〉），其犯後態度尚屬良善，暨被告於本院審理中自陳職業為工、月收入3萬元、智識程度高中畢業、有3名子女就學中（20歲、18歲、10歲），須由其扶養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分別諭知徒刑如易科罰金及罰金如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㈢被告前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按，其因一時失慮，偶罹刑章，經此刑之宣告，當知警惕而無再犯之虞，且被告業與被害人陳國士、蔣聖仁、邱詰程、莊承憲、楊富傑、陳英銀、邱依蓮調解或和解成立（杜惠真則無調解意願)，其犯罪後之態度尚屬良善，故本院認對被告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併予宣告緩刑3年。另按「緩刑宣告，得斟酌情形，命犯罪行為人向被害人支付相當數額之財產或非財產上之損害賠償」，刑法第74條第 2項第3款亦有明文，本件被告因與被害人陳國士、蔣聖仁、邱詰程、莊承憲、楊富傑調解成立，尚有餘款須依附件所示調解或和解內容分期給付損害賠償，為確保被告能如期履行調解條件，以維告訴人之權益，故本院考量各項情狀後，認於被告緩刑期間課予上開按期還款之負擔，乃屬適當，爰併予宣告之。倘被告於本案緩刑期間，違反上開所定負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刑事訴訟法第476條規定，得由檢察官聲請法院撤銷其緩刑之宣告，併此敘明。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吳珈維提起公訴，檢察官胡宗鳴移送併辦，檢察官呂宜臻提起上訴，檢察官陳佳琳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簡　源　希　　　　　　　　　　　　　　　　法　官　楊　文　廣　　　　　　　　　　　　　　　　法　官　楊　陵　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凃　瑞　芳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339條第1項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五十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

2024-12-19

TCHM-113-原金上訴-48-20241219-1

聲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聲請定其應執行刑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字第1599號聲請人臺灣高等檢察署臺中檢察分署檢察官受刑人林永勝上列聲請人因受刑人數罪併罰有二裁判以上，聲請定其應執行之刑（聲請案號：113年度執聲字第1134號），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甲○○因犯如附表所示各罪所處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柒年玖月。　　理　由一、聲請意旨略以：受刑人甲○○（下稱受刑人）因強盜數罪，先後經判決確定如附表。數罪中雖有刑法第50條第1項但書所列情形，惟受刑人已請求檢察官聲請定應執行刑，有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民國113年11月18日刑法第50條第1項但書案件是否聲請定刑聲請書足稽，應依刑法第50條第2項、第53條、第51條第5款規定，定其應執行之刑，爰依刑事訴訟法第4 77條第1項規定聲請裁定等語。二、刑法第50條規定：「（第1項）裁判確定前犯數罪者，併合處罰之。但有下列情形之一者，不在此限：一、得易科罰金之罪與不得易科罰金之罪。二、得易科罰金之罪與不得易服社會勞動之罪。三、得易服社會勞動之罪與不得易科罰金之罪。四、得易服社會勞動之罪與不得易服社會勞動之罪。（第2項）前項但書情形，受刑人請求檢察官聲請定應執行刑者，依第51條規定定之」。準此，合於數罪併罰之數罪，其中有得易科罰金之罪與不得易科罰金之罪，須經受刑人請求檢察官聲請，始得依刑法第51條第5款之規定定其應執行之刑。三、按裁判確定前犯數罪者，併合處罰之；數罪併罰有二裁判以　　上宣告多數有期徒刑者，於各刑中之最長期以上，各刑合併　　之刑期以下，定其刑期，但不得逾30年，刑法第50條第1項前段、第51條第5款、第53條規定甚明。又按法律上屬於自由裁量之事項，有其外部性界限及內部性界限，並非概無拘束。依據法律之具體規定，法院應在其範圍選擇為適當之裁判者，為外部性界限；而法院為裁判時，應考量法律之目的，及法律秩序之理念所在者，為內部性界限。法院為裁判時，二者均不得有所踰越。是以數罪併罰，有二裁判以上，定其應執行之刑時，固屬於法院自由裁量之事項，然仍應受前揭外部性界限及內部性界限之拘束。而數罪併罰之定應執行之刑，係出於刑罰經濟與責罰相當之考量，並非予以犯罪行為人或受刑人不當之利益，為一種特別的量刑過程，相較於刑法第57條所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事項係對一般犯罪行為之裁量，為定應執行刑之宣告，乃對犯罪行為人本身及所犯各罪之總檢視，除應考量行為人所犯數罪反應出之人格特性，並應權衡審酌行為人之責任與整體刑法目的及相關刑事政策，在量刑權之法律拘束性原則下，依刑法第51條第5款之規定，採限制加重原則，以宣告各刑中之最長期為下限，各刑合併之刑期為上限，但最長不得逾30年，資為量刑自由裁量權之外部性界限，並應受法秩序理念規範之比例原則、平等原則、責罰相當原則、重複評價禁止原則等自由裁量權之內部抽象價值要求界限之支配，以使輕重得宜，罰當其責，俾符合法律授與裁量權之目的，以區別數罪併罰與單純數罪之不同，兼顧刑罰衡平原則。又依司法院院台廳刑一字第107002 1860號函訂定之「刑事案件量刑及定執行刑參考要點」第24 、25點規定及其規範要旨，行為人所犯數罪倘屬相同之犯罪類型者（如複數竊盜犯行），於併合處罰時其責任非難重複之程度較高，自應酌定較低之應執行刑；然行為人所犯數罪雖屬相同之犯罪類型，但所侵犯者為具有不可替代性、不可回復性之個人法益（如殺人、妨害性自主）時，於併合處罰時其責任非難重複之程度則較低，而可酌定較高之應執行刑；另行為人所犯數罪非惟犯罪類型相同，且其行為態樣、手段、動機均相似者，於併合處罰時其責任非難重複之程度更高，更應酌定較低之應執行刑；反之，行為人所犯數罪各屬不同之犯罪類型者，於併合處罰時其責任非難重複之程度最低，當可酌定較高之應執行刑。四、本院判斷：　㈠本件受刑人所犯如附表所示之罪，所處如附表所示之刑，均經確定在案。而受刑人所犯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罪，為不得易科罰金、不得易服社會勞動之罪，所犯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罪，為得易科罰金、得易服社會勞動之罪，雖合於刑法第 50條第1項但書第1款所定「得易科罰金之罪與不得易科罰金之罪，不得併合處罰」之情形，然受刑人既已請求檢察官聲請合併定應執行刑，此有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刑法第50條第1項但書案件是否聲請定刑聲請書」在卷可憑（本院卷第9 頁），是依刑法第50條第2項之規定，聲請人就受刑人所犯如附表所示各罪所處之有期徒刑部分，聲請合併定應執行之刑，於法即無不合。　㈡又，如附表所示之刑，均分別判決確定，此有該案件判決書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等各1份附卷可證。從而，本院審核後認檢察官之聲請為正當，應予准許，因此就附表所示各罪，審酌受刑人對於檢察官聲請合併定應執行刑，關於法院日後如何定應執行，經本院遠距訊問受刑人，經其陳述表示念其初犯，希望從輕量刑等語，有本院113年12月16 日訊問筆錄在卷可憑（本院卷第73至77頁），及受刑人所犯如附表所示各罪之犯罪態樣（1次侵占、1次強盜）、時間間隔（111年7月至同年12月間）、侵害法益部分罪質大致重疊（侵占罪屬侵害他人財產法益、強盜罪則屬侵害他人財產及人身自由法益，均危及社會治安之法益），各罪依其犯罪情節所量定之刑，本件如附表所示各罪於併合處罰時，責任非難重複之程度相對較高，並考量各罪之法律目的、受刑人違反之嚴重程度，為整體非難評價，及衡酌附表所示等罪之宣告刑，合計為有期徒刑7年10月（即原定宣告刑加計之總和），則形成法院裁量所定刑期上限之拘束。本院綜合判斷上情，爰就附表所示各罪所處之刑，定其應執行刑如主文所示。五、依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刑法第50條第2項、第51條第5 　　款、第53條，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簡　源　希　　　　　　　　　　　　　　　法　官　林　美　玲　　　　　　　　　　　　　　　法　官　楊　文　廣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應於收受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書狀（須附繕本）。　　　　　　　　　　　　　　　書記官　翁　淑　婷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附表　　　　　　編　　　　　號 1 2 （以下空白）罪　　　　　名侵占強盜宣　　告　　刑有期徒刑2月有期徒刑7年8月犯　罪　日　期 111年7月5日至12月26日 111年12月26日偵查（自訴）機關年度案號彰化地檢112年度偵字第1994號彰化地檢112年度偵字第861號最　後事實審法　　院彰化地院臺中高分院案　　號 112年度簡字第769號 112年度上訴字第3067號判決日期 112年5月11日 113年2月27日確　定判　決法　　院彰化地院最高法院案　　號 112年度簡字第769號 113年度台上字第2597號判　　決確定日期 112年6月9日 113年7月31日是否為得易科罰金之案件是否備　　　　　註彰化地檢112執4214 彰化地檢113執3975

2024-12-19

TCHM-113-聲-1599-20241219-1

聲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聲請定其應執行刑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字第1618號聲請人臺灣高等檢察署臺中檢察分署檢察官受刑人林當富上列聲請人因受刑人數罪併罰有二裁判以上，聲請定其應執行之刑（聲請案號：113年度執聲字第1149號），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林當富因犯如附表所示各罪所處之徒刑，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捌月。　　理　由一、聲請意旨略以：受刑人林當富(下稱受刑人）因犯竊盜等數罪，先後經判決確定如附表，數罪中雖有刑法第50條第1項但書所列情形，惟受刑人已請求檢察官聲請定應執行刑，有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民國113年11月25日是否請求定應執行刑調查表足稽，應依刑法第50條第2項、第53條、第51條第5 款規定，定其應執行之刑，爰依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聲請裁定等語。二、按數罪併罰，有二裁判以上者，依刑法第51條之規定，定其應執行之刑；又宣告多數有期徒刑，於各刑中之最長期以上，各刑合併之刑期以下，定其刑期，但不得逾30年，刑法第 53條、第51條第5款分別定有明文。再按數罪併罰之定應執行之刑，係出於刑罰經濟與責罰相當之考量，並非予以犯罪行為人或受刑人不當之利益，為一種特別的量刑過程，相較於刑法第57條所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事項係對一般犯罪行為之裁量，為定應執行刑之宣告，乃對犯罪行為人本身及所犯各罪之總檢視，除應考量行為人所犯數罪反應出之人格特性，並應權衡審酌行為人之責任與整體刑法目的及相關刑事政策，在量刑權之法律拘束性原則下，依刑法第51條第5款之規定，採限制加重原則，以宣告各刑中之最長期為下限，各刑合併之刑期為上限，但最長不得逾30年，資為量刑自由裁量權之外部性界限，並應受法秩序理念規範之比例原則、平等原則、責罰相當原則、重複評價禁止原則等自由裁量權之內部抽象價值要求界限之支配，以使輕重得宜，罰當其責，俾符合法律授與裁量權之目的，以區別數罪併罰與單純數罪之不同，兼顧刑罰衡平原則（最高法院100年度台抗字第440號裁定意旨參照）。另按刑事訴訟法第370條第2項、第3項，已針對第二審上訴案件之定應執行之刑，明定有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之適用，分屬不同案件之數罪併罰，倘一裁判宣告數罪之刑，曾經定其執行刑，再與其他裁判宣告之刑（或執行之刑）定其執行刑時，在法理上亦應同受此原則之拘束；亦即基於有利被告之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分屬不同案件之數罪併罰定執行刑，原定執行刑有拘束新定執行刑上限之效果，法院裁量所定之刑期上限，自不得較重於「原定執行刑加計新宣告刑之總和」（最高法院111年台抗字第52號、110 年台抗字第1861號裁定意旨參照）。三、經查：　㈠受刑人因竊盜等數罪，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及本院分別判處如附表所示之刑確定，有各該案件判決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查。又受刑人所犯如附表編號1、2所示之罪，乃得易科罰金、得易服社會勞動之罪，附表編號3所示之罪，乃不得易科罰金、不得易服社會勞動之罪，依刑法第 50條第1項但書，原不得併合處罰，惟受刑人於113年11月25 日向檢察官聲請定應執行刑，此有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刑法第50條第1項但書案件是否請求定應執行刑調查表影本1份在卷可憑，故本院認檢察官聲請定其應執行之刑為合法正當，應予准許。又本院依法以書面通知受刑人於期限內表示意見，而其具狀表示無意見，有本院113中分慧刑霖113聲1618字第12001號函、送達證書、本院陳述意見調查表在卷可憑，本院審酌受刑人所犯如附表所示各罪之犯罪態樣、時間間隔、侵害法益、各罪依其犯罪情節所量定之刑，及所犯如附表編號1、2所示之罪，前經定應執行刑為有期徒刑7月確定、編號3所示之罪，前經定應執行刑為有期徒刑1年3月確定，有上開裁判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查，暨考量前述比例原則、平等原則、責罰相當原則、重複評價禁止原則等自由裁量權之內部抽象價值要求之界限，爰合併定其應執行之刑如主文所示。　㈡按所謂「裁判確定後」，凡裁判已確定即可，而不問該刑之執行是否已完畢，若其中數罪之刑業已執行完畢，並不因嗣後定其應執行刑，而影響先前該數罪已執行完畢之事實，僅係將來執行時應予折抵之問題（最高法院107年度台抗字第3 19號裁定意旨參照）。受刑人所犯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罪，業已執行完畢，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3年執更緝新字第347號檢察官執行指揮書在卷可佐，此部分與其所犯如附表編號2、3所示之罪，因符合數罪併罰規定，仍應合併定其應執行之刑，再由檢察官於執行時扣除已執行之部分，不致影響受刑人權益，併予敘明。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刑法第50條第2項、第53條、第51條第5款，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簡　源　希　　　　　　　　　　　　　　　　法　官　楊　文　廣　　　　　　　　　　　　　　　　法　官　楊　陵　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書狀（須附繕本）。　　　　　　　　　　　　　　　　書記官　凃　瑞　芳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附表：受刑人林當富定應執行刑案件一覽表編　　　號 1 2 3 罪　　　名竊盜竊盜侵入住宅竊盜宣　告　刑有期徒刑3月㈠有期徒刑3月㈡有期徒刑3月㈠有期徒刑9月㈡有期徒刑8月㈢有期徒刑10月犯罪日期 111年5月30日㈠111年7月1日㈡111年7月2日㈠111年4月9日㈡111年6月30日㈢111年7月1日偵查(自訴)機關年　度　案　號臺中地檢112年度偵字第5297、8215號臺中地檢111年度偵字第25405號等臺中地檢111年度偵字第25405號等最後事實審法　院臺中地院中高分院中高分院案　號 112年度易字第955號 113年度上易字第 186號 113年度上易字第 186號判決日期 112年8月24日 113年4月23日 113年4月23日確定判決法院臺中地院中高分院最高法院案號 112年度易字第955號 113年度上易字第 186號 113年度台上字第 3186號判　決確定日期 112年9月19日 113年4月23日 113年8月28日是否為得易科罰金、易服社會勞動之案件得易科罰金、得易服社會勞動得易科罰金、得易服社會勞動不得易科罰金、不得易服社會勞動備註臺中地檢112年度執字第12828號 (已執行完畢) 臺中地檢113年度執字第8214號臺中地檢113年度執字第12897號編號1、2經本院113年度聲字第853號裁定定應執行有期徒刑7月編號3經本院上開判決定應執行有期徒刑1年3月

2024-12-19

TCHM-113-聲-1618-20241219-1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加重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179號上訴人即被告施皓翔上列上訴人因加重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彰化地方法院113年度訴字第415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緝字第28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宣告刑部分撤銷。上開撤銷部分，甲○○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理　由壹、程序事項：一、本案審判範圍：　　依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之規定，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本件上訴人即被告甲○○（下稱被告）就原判決提起上訴，其於本院準備程序時，明示僅就原判決量刑部分提起上訴，並撤回量刑以外之上訴，有本院準備程序筆錄及一部撤回上訴聲請書可參（見本院卷第70 、75頁）。依前說明，本院僅就原判決關於被告量刑妥適與否進行審理，至於原判決關於被告其他部分，則非本院審判範圍，先予指明。二、被告於第二審審判期日經合法傳喚，無正當之理由不到庭者，得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刑事訴訟法第371條定有明文。被告經本院合法傳喚，有送達證書、個人戶籍資料、臺灣高等法院在監在押全國紀錄表在卷可查（本院卷第107、121 至123頁)，其無正當理由，於本院民國113年11月27日審判期日不到庭，自得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貳、新舊法比較：一、按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4條業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並自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原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第1項）；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第2項）；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第3項）」修正後條次變更為第19條，並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第1項）；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第2項）」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原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112 年6月14日修正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則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113年7 月31日修正後條次變更為第23條第3項，並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又洗錢犯罪之前置特定不法行為所涉罪名之法定刑若較洗錢犯罪之法定刑為低者，為避免洗錢行為被判處比特定不法行為更重之刑度，有輕重失衡之虞，參酌澳門預防及遏止清洗黑錢犯罪第3條第6項增訂第 3項規定，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定明洗錢犯罪之「宣告刑」不得超過特定犯罪罪名之法定最重本刑（105年12 月28日修正立法理由參照），故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 3項為宣告刑之限制，而非處斷刑性質，先予敘明。二、次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致發生新舊法比較適用者，除易刑處分係刑罰執行問題，及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因與罪刑無關，不必為綜合比較外，比較時應就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宣告刑之限制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並予整體之適用，不能割裂而分別適用有利之條文。又主刑之重輕，依第 33條規定之次序定之。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刑之重輕，以最重主刑為準，依前二項標準定之。刑法第35條第 1項、第2項、第3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申言之，在整體適用之原則下，除形式上比較新舊法之法條法定刑度之差異外，亦應綜合實質審酌、論斷新舊法適用後，對被告所涵攝之法律效果差異而予以充分評價，具體綜合判斷採用舊法或新法。三、查本案洗錢之財物未達1億元，被告於偵查及法院審理均自白犯行，且於本院審理期間繳回犯罪所得。經比較新舊法，舊法所規定有期徒刑之最高度刑為「7年」，比新法所規定有期徒刑之最高度刑為「5年」較重；被告符合舊法及新法自白減刑之規定。是依舊法之有期徒刑法定刑為「2月以上7 年以下」，自白減刑後，處斷刑範圍為有期徒刑「1月以上6 年11月以下」；而依新法之有期徒刑法定刑為「6月以上5年以下」，自白減刑後，處斷刑範圍為有期徒刑「3月以上4年 11月以下」，因此新法處斷刑顯然比舊法所規定有期徒刑之最高度刑為低（易刑處分係刑罰執行問題，因與罪刑無關，不必為綜合比較）。準此，在整體適用之原則下，綜合比較結果，舊法不利於被告，揆諸上開說明，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本案關於洗錢防制法應適用新法之規定。參、刑之加重或減輕事由：一、被告前因詐欺案件，經原審法院以106年度簡字第1383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4月，上訴後經原審法院以106年度簡上字第 116號判決上訴駁回確定；又因販賣毒品案件，經臺灣高雄地方法院以106年度訴字第402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3年，上訴後經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以106年度上訴字第1108號、最高法院以107年度台上字第3020號判決上訴駁回確定；上開2罪嗣經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以108年度聲字第201號裁定定應執行有期徒刑3年3月確定，於110年2月25日縮短刑期假釋出監，假釋期間付保護管束，110年7月19日期滿未經撤銷假釋，以已執行論等情，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按，復經檢察官於起訴書載明及於法院審理時，就被告構成累犯之前階段事實以及後階段應加重其刑之事項，有所主張並具體指出證明方法，被告對於其有上開有期徒刑執行完畢情形之構成累犯前提事實，於原審審理時亦供承無誤 (見原審卷第76頁)，核與上開前案紀錄表一致，是被告於受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5年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已構成累犯。審酌被告於前案執行完畢未滿1年即故意再犯本案之罪，顯見其不知記取教訓，前罪之執行並無顯著成效，對於刑罰反應力薄弱，且其所執行完畢之前案亦有與詐欺相關之案件，適用累犯規定予以加重，不致生被告所受之刑罰超過其所應負擔罪責，導致其人身自由因此遭受過苛之侵害，而有不符憲法罪刑相當原則，進而牴觸憲法第23條比例原則之情形，爰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二、偵查、審理自白部分：　㈠113年7月31日公布施行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本條例所稱詐欺犯罪，依第2條第1款第1目之規定，包含犯刑法第339條之4 之罪。又具有內國法效力之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15條第1項後段規定：犯罪後之法律規定減科刑罰者，從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則行為人行為後其他刑罰法令（即特別刑法）所增訂刑罰減輕（免）事由之規定，倘刑法本身並無此減免規定，因有利於行為人，法院於不相牴觸之範圍內，自應予適用，以維法律之公平與正義。查被告於偵查中及法院審理中均自白犯罪，並於本院審理期間主動繳回犯罪所得新臺幣（下同）5千元，有本院收據1紙可憑（見本院卷第89頁），自應適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㈡按想像競合犯之處斷刑，本質上係「刑之合併」。其所謂從一重處斷，乃將想像競合犯組成之評價上數罪，合併為科刑一罪，其所對應之刑罰，亦合併其評價上數罪之數法定刑，而為一個處斷刑。易言之，想像競合犯侵害數法益者皆成立犯罪，論罪時必須輕、重罪併舉論述，同時宣告所犯各罪名，包括各罪有無加重、減免其刑之情形，亦應說明論列，量刑時併衡酌輕罪部分量刑事由，評價始為充足，然後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處斷」，非謂對於其餘各罪可置而不論。因此，法院決定處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刑，做為裁量之準據，惟於裁量其輕重時，仍應將輕罪合併評價在內（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405、4408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已修正公布，　　經新舊法比較結果，修正後之規定均較有利於被告，已如前述，就偵審自白部分，自應適用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之規定。查，被告於偵查中及法院審理時，就所涉一般洗錢犯行自白犯罪，並繳回犯罪所得，雖因想像競合從一重處斷之關係，無從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之規定減刑，然仍得由本院於量刑時併予審酌。參、撤銷原判決所處宣告刑之理由：一、原審對被告依法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查，被告於偵查、法院審判中均自白加重詐欺取財罪，且已繳回全部犯罪所得，合於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之規定，應依該規定減輕其刑。原審未及審酌，未予減輕其刑，已有未合。被告上訴意旨指摘原審量刑過重，為有理由，自應由本院就此部分予以撤銷改判。二、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⒈正值青壯、四肢健全，不思循正途獲取財物，已預見「小安」指示之工作，係提供金融機構帳戶並配合提領交付、轉出款項之行為，有遂行詐欺取財與一般洗錢犯行之可能，為牟取不法報酬，即率爾提供其第一銀行帳戶予詐欺集團作為人頭帳戶使用，並依指示提領交付或轉出帳戶內款項，其雖未直接詐騙本案告訴人，惟所為提供帳戶及提領交付或轉出款項之工作，屬犯罪不可缺少之環節，且所為製造金流斷點，隱匿詐欺所得去向，造成執法機關不易查緝犯罪，徒增告訴人求償及追索遭詐騙金額之困難度，危害社會治安與經濟金融秩序，應予以非難；⒉係基於不確定故意而為，可罰性較本於直接故意而為者低，參與犯罪程度屬被動接受指示，非主導犯罪之核心角色；⒊犯後業已坦承犯行，就一般洗錢犯行部分，已符合相關自白減刑規定（學理所稱想像競合所犯輕罪之釐清作用），惟迄未與本案告訴人達成和解、賠償其所受損失之犯後態度，另於本院審理期間，已繳回犯罪所得，已如前述；⒋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分工之角色、本案告訴人受騙之金額、獲取之報酬數額，及被告自述高中肄業之智識程度、另案在押之前從事板模工作、勉持之經濟狀況、已離婚、與前妻育有1名未成年小孩、小孩由同居人照顧、在押之前與同居人暨小孩同住之家庭生活狀況（見原審卷第75頁）等一切情狀，而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又經整體評價而衡量上情後，認上開所處重罪（即3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之有期徒刑，已足收刑罰儆戒之效，並未較輕罪（即一般洗錢罪）之「法定最輕徒刑及併科罰金」為低，故不再予宣告上開輕罪之「併科罰金刑」（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977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併此敘明。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71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吳曉婷提起公訴，檢察官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簡　源　希　　　　　　　　　　　　　　　　法　官　楊　文　廣　　　　　　　　　　　　　　　　法　官　楊　陵　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　三　軫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7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 5 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附錄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18

TCHM-113-金上訴-1179-20241218-1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加重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099號上訴人即被告郭孟筑選任辯護人鄭才律師上列上訴人即被告郭孟筑因加重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苗栗地方法院113年度訴字第31號中華民國113年5月20日第一審判決，本院業經辯論終結在案，玆因辯護人具狀表示：已與未到庭調解之告訴人等人聯繫上，告訴人等人同意被告分期給付，被告已給付第一期款項，並願為認罪答辯，聲請再開辯論等語，有刑事聲請再開辯論狀、刑事辯護狀在卷可參。認尚有應行調查之處，爰命再開辯論，特此裁定。中華民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刑事第十庭審判長法官簡源希法官楊文廣法官楊陵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抗告。書記官陳三軫中華民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2024-12-18

TCHM-113-金上訴-1099-20241218-1

原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加重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金上訴字第57號上訴人即被告全佳雯指定辯護人本院公設辯護人林欣誼上訴人即被告蔡易學選任辯護人江沅庭律師蔡育銘律師上列上訴人等因加重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原金訴字第112號中華民國113年5月27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28474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蔡易學部分撤銷。蔡易學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緩刑肆年，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並應於本判決確定後陸月內，給付王00新臺幣肆拾壹萬柒仟玖佰玖拾元或將給付金額提存於法院，以及於本判決確定後壹年內，接受受理執行之地方檢察署所舉辦之法治教育伍場次。其他上訴駁回。　　事實及理由壹、犯罪事實　　全佳雯、蔡易學明知將金融機構帳戶資料交給他人使用，常被利用為與財產有關之犯罪工具，而對於他人利用其所提供之金融機構帳戶實行詐欺或其他財產犯罪，有所預見，並已預見提領別人匯入其所提供金融帳戶內之來路不明款項後，再轉交與第三人之舉，極可能係他人收取詐騙所得款項，且欲隱匿詐騙所得，詎其等竟以上揭事實之發生均不違背其本意之不確定故意，與真實姓名不詳之成年人，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3人以上詐欺取財及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犯意聯絡，於民國110年8月30日前之某日，分別提供其等之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帳戶資料予該不詳之人後，該不詳之人所屬詐欺集團成員即於110年7月29日許，以交友軟體暱稱「陳偉平」、「林明杰」等名義與王00聯繫，向其佯稱：公司需要繳納款項給香港金融管理局，其後另需繳納保證金、公證金至廉政公署云云，致王00陷於錯誤，而依指示於110年8 月30日11時19分許匯款新臺幣（下同）41萬7990元至全佳雯所有之國泰世華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全佳雯國泰世華銀行帳戶）內，全佳雯並旋即於同日11時19分許連同不詳之人匯入之款項，總計匯出93萬8000元至蔡易學所有之國泰世華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蔡易學國泰世華銀行帳戶）內，復為蔡易學轉匯至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0000 00號、000-000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000000號等不詳帳戶內，以此方式隱匿犯罪所得。貳、證據能力：　　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下稱被告）蔡易學及其辯護人、上訴人即被告（下稱被告）全佳雯之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審理時，被告全佳雯於原審審理時，對於本案相關具傳聞性質之證據資料，均不爭執證據能力，且本案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亦屬合法取得，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及取得之程序均無違法之處，依法均可作為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參、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一、被告蔡易學部分：　　訊據被告蔡易學對於上開犯行坦承不諱，而告訴人王00係因遭詐騙而於110年8月30日11時18分許匯款41萬7990元至被告全佳雯國泰世華銀行帳戶，旋於同日11時19分許，連同不詳之人所匯入之款項總計93萬8000元遭匯入被告蔡易學之國泰世華銀行帳戶內一情，業據告訴人王00於警詢指訴明確，並有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存匯作業管理部113年2月5日國世存匯作業字第1130018214號函暨所附全佳雯、蔡易學國泰世華銀行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見原審卷第125至155頁）及告訴人之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苗栗縣警察局頭份分局頭份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中國信託銀行匯款申請書各 1份、告訴人提出之對話紀錄擷圖共8張等件在卷可稽（見警卷第23、31至38、45至47頁），被告蔡易學之自白應與事實相符，可以採信。二、被告全佳雯部分：　　被告全佳雯於本院審理期間並未到庭，其於偵查、原審固坦承其申請使用上開國泰世華銀行帳戶，然矢口否認有何本案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行，辯稱：我在BITWELL 交易平台上進行虛擬貨幣買賣，並綁定國泰世華銀行帳戶，告訴人王00所匯入的錢，是向我購買泰達幣之價金，而我與告訴人交易後，轉向蔡易學購入泰達幣，故匯款給蔡易學，與詐欺無涉云云。惟查：　㈠告訴人係因遭詐騙而於110年8月30日11時18分許匯款41萬799 0元至被告全佳雯國泰世華銀行帳戶，被告全佳雯旋於同日1 1時19分許，連同不詳之人所匯入之款項總計93萬8000元匯入被告蔡易學之國泰世華銀行帳戶內一情，業據告訴人王00 於警詢指訴明確，並有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存匯作業管理部11 3年2月5日國世存匯作業字第1130018214號函暨所附全佳雯、蔡易學國泰世華銀行帳戶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各1份（見原審卷第125頁至第155頁）及告訴人之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苗栗縣警察局頭份分局頭份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中國信託銀行匯款申請書各1份、告訴人提出之對話紀錄擷圖共8張等件在卷可稽（見警卷第23、31至38、45至47頁），且為被告全佳雯所不爭執，此部分事實可以認定。　㈡證人即告訴人於警詢中證述稱：係因遭「陳偉平」、「林明杰」以需匯款至香港金融管理局、廉政公署等地為由而聽從指示匯款等語（見警卷第17頁），並有前開對話紀錄可參，依告訴人所述匯款之原因，實與虛擬貨幣交易抑或BITWELL 交易平台完全無涉，且被告蔡易學於本院審理期間，已坦承犯行，足認其等間並無交易虛擬貨幣之價金乙節無誤。　㈢被告固以前詞置辯，並提出其於BITWELL交易平台之交易明細為證（見原審卷第101至114頁）。然查：　⒈告訴人既未從事任何虛擬貨幣之交易，則被告全佳雯提出之其於BITWELL交易平台之交易明細，備註欄竟顯示「王00」（見原審卷第101頁），兩者有矛盾之處，被告全佳雯提出之BITWELL交易平台之交易明細是否與事實相符，抑或係遭詐欺集團成員刻意創設相關交易紀錄，已然有疑。再者，被告二人均供稱彼此互不相識，均係於110年8月30日開始在BI TWELL交易平台進行虛擬貨幣交易，復依被告二人所述：BIT WELL交易平台係由系統自動媒合買賣雙方，價格、數量合致後，平台會自動通知買家匯款，待確認買家匯款後，平台即會將賣家帳戶內之虛擬貨幣匯入買家虛擬貨幣帳戶內，過程中也不會知道買賣雙方實際身份等語（見原審卷第55至56、 210、212頁），惟被告全佳雯已於交易之前即110年8月29日便設定被告蔡易學國泰世華銀行帳戶為約定交易帳戶，且於同日總計設定5個約定交易帳戶；被告蔡易學更係於110年8 月29日內總計設定高達21個約定交易帳戶，此有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存匯作業管理部113年3月18日國世存匯作業字第1130 034876號函暨所附被告全佳雯國泰世華銀行帳戶、被告蔡易學國泰世華銀行帳戶約定帳號變更紀錄查詢資料可參（見原審卷第173至177頁），倘確如被告二人所言，二人素不相識，被告全佳雯係因向被告蔡易學購買虛擬貨幣始匯款予被告蔡易學，何以在二人開始在BITWELL交易平台進行虛擬貨幣交易前，被告全佳雯即會知悉被告蔡易學國泰世華銀行帳戶帳號為何，甚而設定為約定帳戶，而被告蔡易學亦係在BITW ELL交易平台進行交易前即大量設定約定交易帳戶，其中帳號000-000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000000號、00 0-000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000000號等帳戶復恰為被告蔡易學本案收取被告全佳雯所匯入之93萬8000元後旋即轉而購買他人虛擬貨幣所用之帳戶，如非被告二人於11 0年8月30日前即將帳戶資料供予詐欺集團成員欲作為收受告訴人匯入之詐欺款項及隱匿犯罪所得使用，實難想像何以至此。　⒉觀之被告全佳雯提出之交易明細及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存匯作業管理部113年2月5日國世存匯字第1130018214號函暨所附被告二人國泰世華銀行帳戶交易明細，被告全佳雯於110年8 月30日8時43分許至12時26分許之數小時內，即有11筆之購入泰達幣之紀錄，金額總計高達595萬2000元，其中與被告蔡易學之交易即有4筆、金額總計256萬4000元（見原審卷第 109至110、125至161頁），參諸被告二人均係於110年8月30 日始開始在BITWELL交易平台進行泰達幣交易，在BITWELL交易平台交易首日進行如此密集、金額高達數百萬元之交易，被告全佳雯於原審訊問時陳稱：我接觸虛擬貨幣已有半年多，但真正開始交易買賣就是申辦BITWELL交易平台帳號，於8 月30日開始進行交易。當時我在做餐飲業，月收入4至5萬元，存款加上身上的現金大概是10餘萬元，尚有一台汽車貸款在還，每月收入幾乎打平等語（見原審卷第210頁至第211頁），以上述系統自動媒合買賣雙方、平台自動通知買家匯款、平台將賣家帳戶內之虛擬貨幣匯入買家虛擬貨幣帳戶之作業模式，被告全佳雯於110年8月30日當日，本應實際持有相當於595萬2000元數量之虛擬貨幣，始能由平台撮合及移轉虛擬貨幣，但以被告全佳雯之資力，甚至是其自稱投入之27 萬元，顯與其提出虛擬貨幣交易明細上之交易金額，相去甚遠，所稱在BITWELL交易平台進行泰達幣進行買低賣高、賺取差價之交易，難認屬實。被告全佳雯上訴理由又稱其係以「在BITWELL平台掛單出售資訊，待陸續有買家匯入款項後，再彙整一筆金額，匯款向上遊盤商購買虛擬貨幣。盤商於收到被告全家雯款項後，將虛擬貨幣傳送予被告全佳雯，被告全佳雯再傳送至各買家提供之電子錢包，已完成交易，被告全佳雯藉此賺取合理之價差」，而主張無需具備自有資金云云，此部分與前開自動媒合之陳述不符，縱認被告全佳雯主張每個人對於風險之認知及承受能力不同，其密集、高額交易，係勇於嘗試，然與其於原審所述關於其如何利用系統自動媒合買賣虛擬貨幣賺取價差之交易方式，南轅北轍，且無佐證，自不足為有利其之認定。　⒊被告全佳雯又以其國泰世華銀行帳戶於110年1至3月間仍有薪資轉帳紀錄，主張該帳戶於案發前均仍正常使用。惟依被告全佳雯國泰世華銀行交易紀錄顯示，被告全佳雯於110年4月 22日網購消費後至110年8月25日間，該帳戶即無任何交易紀錄，而110年8月25日被告全佳雯之交易更係以提款卡提領方式將該帳戶內可提領出之款項均提領一空，餘額僅剩15元，直至110年8月30日突旋有多筆萬元至百萬元不等之大額款項匯入後整併一筆大額轉出，有被告全佳雯國泰世華銀行帳戶交易明細可憑（見原審卷第137頁），顯見被告全佳雯之金融帳戶自110年4月22日後實際上即已未再使用該帳戶，實非正常使用之金融帳戶，而由被告全佳雯於110年8月25日更將款項提領至無法提領後，於本案案發時即有多筆大額匯入並旋即匯出之情形，除顯與被告全佳雯原先之交易習慣完全不同外，更與常見人頭帳戶之使用情形完全一致，核均足證被告全佳雯於110年8月25日至同年月30日間即已提供該國泰世華銀行帳戶資料予不詳之人作為本案犯罪所用甚明。至被告全佳雯係使用其開立金融帳戶一節，主張從事詐騙行為，為避免被查獲，豈可能暴露真實身分，其主觀上並無參與詐欺集團之犯意，惟提供其所有之真實姓名及金融帳戶資料之犯行，乃提供其金融帳戶之必然，亦與一般提供金融帳戶供予詐欺集團使用之實務無違，自無從以此反推被告全佳雯主觀上並無本案之犯意，此部分所辯，亦無從為被告全佳雯有利之認定。三、被告二人提供其等之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帳戶資料予不詳之人，並依據該不詳之人指示辦理約定帳戶及協助匯款等情業據認定如前。衡諸金融機構或郵局開設存款帳戶暨請領存摺及提款卡，係具有強烈屬人性格之經濟活動，且開設存款帳戶並無特殊限制，如有金融帳戶需求自可自行申辦，當無刻意向他人取得金融帳戶使用之理，如欲刻意使用他人之金融帳戶，對於使用該金融帳戶作為不法使用，顯具有一般社會智識經驗之人可得而知，而依被告二人於本案行為時均為成年人，被告全佳雯自陳於17歲即開始工作（見偵卷第119頁）；被告蔡易學曾擔任體育館主管及酒店經紀幹部（見原審卷第213頁），均有一定社會智識經驗，對於上情當無不知之理，竟仍將其等所有之國泰世華銀行帳戶資料供予不詳之人使用，並聽從指示匯款，自有與不詳之人共犯三人以上詐欺取財及洗錢之故意。復由被告二人於犯後均佯稱其等係在BI TWELL交易平台進行交易，而隱匿其等聽從他人指示將其等帳戶內收取之款項匯出之情節觀之，更可見被告二人知悉該不詳之人為詐欺集團成員，而其等所為係與詐欺集團成員共同詐欺取財並隱匿犯罪所得，主觀上顯有與不詳之詐欺集團成員共犯三人以上詐欺取財及隱匿犯罪所得之不確定故意。四、綜上所述，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二人犯行均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肆、論罪量刑之理由：一、新舊法比較：　㈠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法律變更之比較，應就與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影響法定刑或處斷刑範圍之一切情形，依具體個案綜其檢驗結果比較後，整體適用法律。關於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所規定「（洗錢行為）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之科刑限制，因本案前置特定不法行為係刑法第339條第1項普通詐欺取財罪，而修正前一般洗錢罪之法定本刑雖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其宣告刑上限受不得逾普通詐欺取財罪最重本刑5年以下有期徒刑之拘束，形式上固與典型變動原法定本刑界限之「處斷刑」概念暨其形成過程未盡相同，然此等對於法院刑罰裁量權所為之限制，已實質影響修正前一般洗錢罪之量刑框架，自應納為新舊法比較事項之列。再者，一般洗錢罪於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規定為「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00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則規定為「（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000 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洗錢防制法並刪除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之科刑上限規定；至於犯一般洗錢罪之減刑規定，112年6月14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原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11 2年6月14日修正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則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113 年7月31日修正後條次變更為第23條第3項，並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申言之，在整體適用之原則下，除形式上比較新舊法之法條法定刑度之差異外，亦應綜合實質審酌、論斷新舊法適用後，對被告所涵攝之法律效果差異而予以充分評價，具體綜合判斷採用舊法或新法。　㈡被告二人整體比較結果之說明：　⒈被告全佳雯部分：查本案洗錢之財物未達1億元，被告全佳雯否認犯行，並無上開減刑規定之適用。經比較新舊法，舊法所規定有期徒刑之最高度刑為「7年」，比新法所規定有期徒刑之最高度刑為「5年」較重（易刑處分係刑罰執行問題，因與罪刑無關，不必為綜合比較）。準此，舊法不利於被告全佳雯，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被告全佳雯本案關於洗錢防制法應適用新法之規定。　⒉被告蔡易學部分：查本案洗錢之財物未達1億元，被告蔡易學於本院審理時自白犯行。經比較新舊法，舊法所規定有期徒刑之最高度刑為「7年」，比新法所規定有期徒刑之最高度刑為「5年」較重；被告蔡易學符合112年6月14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自白減刑之規定。是依舊法之有期徒刑法定刑為「2月以上7年以下」，自白減刑後，處斷刑範圍為有期徒刑「1月以上6年11月以下」；而依新法之有期徒刑法定刑為「6月以上5年以下」，不符合112年6月14日修正後洗錢防制法自白減刑事由，因此舊法處斷刑顯然比新法所規定有期徒刑之最高度刑為高（易刑處分係刑罰執行問題，因與罪刑無關，不必為綜合比較）。準此，在整體適用之原則下，綜合比較結果，舊法不利於被告蔡易學，本案關於被告蔡易學部分，洗錢防制法應適用新法之規定。二、核被告二人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3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罪。三、按共同正犯之成立，只須具有犯意之聯絡與行為之分擔，既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經參與，且意思之聯絡不限於事前有協議，即僅於行為當時有共同犯意之聯絡者，亦屬之。其表示之方法，亦不以明示通謀為必要，即相互間有默示之合致，亦無不可。而共同實施犯罪行為之人，在合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目的者，即應對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是共同正犯在犯意聯絡範圍內之行為，應同負全部責任；又共同正犯之意思聯絡，原不以數人間直接發生者為限，即有間接之聯絡者，亦包括在內。如甲分別邀約乙、丙犯罪，雖乙、丙間彼此並無直接之聯絡，亦無礙於其為共同正犯之成立（最高法院28年上字第3110號、34 年上字第862號、73年台上字第2364號、77年台上字第2135 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觀諸該詐欺集團之犯罪型態，係由多人分工方能完成，倘其中某一環節脫落，將無法順利達成詐欺結果，該犯罪集團成員雖因各自分工不同而未自始至終參與其中，惟其等所參與之部分行為，仍係相互利用該犯罪集團其他成員之行為，以遂行犯罪目的，是被告二人主觀上既知悉不詳之人為詐欺集團成員，而有參與詐欺犯罪之認識，客觀上亦有提供其等國泰世華銀行帳戶資料，並依指示匯款等行為分工，被告二人均應對各該參與之不法犯行及結果共同負責，揆諸前揭裁判意旨及說明，自應與該詐欺集團其他成員就本案犯行負共同正犯之責任。是被告二人與不詳之人及其所屬詐欺集團成員彼此就本案犯行，均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自應依刑法第28條論以共同正犯。四、被告二人各以一行為同時觸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罪，均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五、按刑法第59條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等等，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予宣告法定低度刑期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最高法院45年度台上字第1165號判決意旨參照）。又適用該條文酌量減輕其刑時，雖不排除審酌同法第57條各款所列之事由，惟其程度應達於客觀上足以引起同情，確可憫恕者，方屬相當（最高法院88 年度台上字第4171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我國詐騙集團犯罪猖獗，已成為嚴重社會問題，更為政府嚴格查緝對象，此為眾所周知之事，被告二人為本案犯行時正值青壯，不思循正當管道謀生，竟為貪圖不法利益，而為本案加重詐欺取財等犯行，所為嚴重影響社會治安，雖其等並非立於主導地位，但仍屬整體犯罪行為不可或缺之一環，依其等犯罪之情狀，客觀上並無足以引起一般同情，尚難認有情輕法重而堪憫恕之情，故均無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之餘地。伍、本院之判斷：　㈠上訴駁回部分（即被告全佳雯部分）：　　原審以被告全佳雯上開犯罪事證明確，適用相關規定，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依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一切情狀（原判決第11頁第1至14行），量處有期徒刑1年6月，經核原判決此部分適用法律並無違誤，所為量刑未逾越法定刑度，亦未濫用自由裁量之權限，對被告全佳雯不予宣告沒收（詳下述），亦屬妥適。至於原判決就全佳雯部分未及比較洗錢防制法新舊法之適用，然於界定處斷刑範圍及判決結果尚不生影響，尚難遽指為有評價過度之違法。故原審雖未及為洗錢防制法新舊法之比較，然無礙於界定處斷刑範圍，亦不影響判決量刑之結果。從而，被告上訴意旨否認犯行，係對原判決此部分認事用法職權之適法行使，任意指摘，其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㈡撤銷原審部分判決改判之說明（即被告蔡易學部分）：　⒈原審認被告蔡易學罪證明確，依法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查，被告蔡易學於本院審理時，坦承犯行，並表達有賠償告訴人王00之意願，經本院安排數次調解，告訴人均未到庭，被告蔡易學之辯護人另寄發信函說明賠償之和解條件，告訴人亦未回應，於此被告蔡易學並表達欲就對告訴人之賠償金辦理提存等情（見本院卷第197至211頁），可認被告蔡易學確有積極填補告訴人所受損失之意。是被告蔡易學犯罪後之態度有所變更，原審未及審酌前開對被告蔡易學更有利之科刑條件，所為量刑即有未洽，被告蔡易學上訴意旨認原審量刑過重，為有理由，應由本院就原判決關於被告蔡易學部分，予以撤銷改判。　⒉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蔡易學均非無謀生能力之人，不思循正當途徑獲取財物，竟為貪圖輕易獲得金錢，滿足一己物慾，而參與詐欺犯行，危害社會治安及人際信任，除使檢警追查困難外，亦使告訴人無從追回被害款項，所為毫無可採；並參以被告蔡易學於本案犯行所分擔之工作、角色、犯罪動機及手段，及犯後於偵查、原審時否認犯行，於本院審理時始坦承犯行，雖有賠償之意，然告訴人始終未出面，而未能成立和解或調解，被告蔡易學願就對告訴人之賠償金辦理提存，以賠償其損失之犯後態度；兼衡被告蔡易學無前科紀錄，自陳大學肄業之智識程度，從事拳館管理人之工作，月收入約4至5萬元，需扶養父母，小康之家庭經濟狀況（見本院卷第227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經斟酌本案被告蔡易學依想像競合所犯輕罪雖有「應併科罰金」之規定，惟被告於本案係擔任轉交款項角色，所取得之詐欺款項均上交本案詐欺集團等節，暨考量其侵害法益之類型與程度、經濟狀況、無事證顯示其因犯罪保有所得，其復以辦理提存方式賠償告訴人及對於刑罰儆戒作用等各情，基於充分但不過度之科刑評價原則，認僅科處被告前揭自由刑即足，尚無併予宣告輕罪之併科罰金刑之必要，併此敘明。　⒊被告蔡易學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83、84頁），願就對告訴人之賠償金辦理提存，以賠償其損失，已如上述，堪認被告蔡易學事後確有盡力彌補自己犯罪所生損害之舉，故被告蔡易學經此教訓，當知警惕而無再犯之虞，可藉違反緩刑規定將入監執行之心理強制作用，謀求被告蔡易學自發性之改善更新，本院綜核各情，認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宣告緩刑 4年。並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3款規定，命其應支付被害人如主文所示賠償，以確實彌補被害人之損失；又為使被告蔡易學記取教訓，強化法治認知仍應課予一定負擔為宜，爰併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8款之規定，命其應於緩刑期間內，接受受理執行之地方檢察署所舉辦之法治教育5場次，併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2款規定，諭知被告蔡易學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期使其於保護管束期間確切明瞭其行為所造成之損害，培養正確法治觀念，並深自惕勵。另被告蔡易學如違反本院所定上開命其履行之事項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得依法撤銷其緩刑宣告，併此敘明。陸、沒收：　　一、查被告二人否認有犯罪所得，卷內亦無證據證明被告二人因提供上揭帳戶而取得任何報酬，依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原則，應認被告並無犯罪所得，自無從對被告二人為沒收之諭知。另就被告二人之國泰商業銀行帳戶資料，雖為本案犯罪所用之物，惟上開物品單獨存在尚不具刑法上之非難性，就沒收制度所欲達成之社會防衛目的亦無任何助益，再遭被告或不法之人持以利用之可能性甚微，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為免耗費司法資源，爰參酌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亦認無諭知沒收、追徵之必要。　　二、被告行為後，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犯第十九條、第二十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又沒收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故本案就洗錢財物之沒收，應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之規定。復依刑法第38條之1第 1項規定：「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依其規定。」，而上開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規定屬義務沒收之範疇，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應沒收之，此即為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但書所指「特別規定」，應優先適用。再按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宣告前2條之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之規定（即過苛調節條款）以觀，所稱「宣告『前2條』之沒收或追徵」，自包括依同法第38條第2項及第38條之1第1 項（以上均含各該項之但書）規定之情形，是縱屬義務沒收之物，並非立可排除同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之適用，而不宣告沒收或酌減。故而，「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犯人）與否，沒收之」之義務沒收，雖仍係強制適用，而非屬裁量適用，然其嚴苛性已經調節而趨和緩（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191號判決意旨參照）。換言之，犯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0條之罪者，應優先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 項有關沒收之特別規定，至其餘關於沒收之範圍、方法及沒收之執行方式，始回歸適用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被害人實際合法發還優先條款、第38條之2第2項之過苛條款及第38條之 1第3項沒收之代替手段等規定。查被告二人上開帳戶收受來自告訴人受騙匯入款項，屬本案之洗錢標的，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之規定，應宣告沒收，然上開款項全數轉匯不詳帳戶，被告二人並不具管理、處分權能，復審酌被告二人於本案實亦係受指示而為，非居於主導詐欺、洗錢犯罪之地位，並非最終獲利者，故綜合其等犯罪情節、角色、分工、獲利情形，認倘對被告宣告沒收及追徵洗錢財物，非無過苛之虞，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及追徵，附此敘明。柒、被告全佳雯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不到庭，爰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71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秋婷提起公訴，檢察官陳佳琳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簡　源　希　　　　　　　　　　　　　　　　法　官　楊　文　廣　　　　　　　　　　　　　　　　法　官　楊　陵　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　三　軫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全文：洗錢防制法第19條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18

TCHM-113-原金上訴-57-20241218-1

原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上訴字第34號上訴人即被告黃竣旻選任辯護人慶啓羣律師（法扶律師）上列上訴人因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 2年度原訴字第93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26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7363、5605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壹、本案審判範圍：　　依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之規定，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本件上訴人即被告乙○○（下稱被告）就原判決提起上訴，其於本院審判程序時，明示僅就原判決量刑部分提起上訴，並撤回量刑以外之上訴，有本院審判筆錄及一部撤回上訴聲請書可參（見本院卷第85、91 頁）。依前說明，本院僅就原判決關於被告量刑妥適與否進行審理，至於原判決關於被告其他部分，則非本院審判範圍，先予指明。貳、刑之加重或減輕事由：一、被告所為共同販賣第三級毒品而混合二種以上之毒品未遂罪，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9條第3項之規定，適用其中最高級別即販賣第三級毒品之法定刑，加重其刑。二、被告已著手於販賣第三級毒品而混合二種以上之毒品行為之實行，惟佯裝買家之員警自始並無向被告購毒之真意，而未生交易成功之既遂結果，應屬未遂犯，依刑法第25條第2項規定，按既遂犯之刑減輕其刑。三、按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規定：「犯第4條至第8條之罪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就販賣第三級毒品而混合二種以上之毒品罪，其本質上亦為販賣毒品罪，自有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之適用。被告於偵查及審判中均自白本件販賣第三級毒品而混合二種以上之毒品未遂罪，應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被告本案犯行同時有上述應予加重及減輕之事由，依刑法第70條、第71條等規定，先加後遞減之。四、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所謂「供出毒品來源，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係指具體提供毒品來源之資訊，使調查或偵查犯罪之公務員知悉而對之發動調查或偵查，並據以破獲者而言(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828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被告於原審審理時雖供稱：1 12年7月25日補給本案毒品時是與證人王仁智一起去云云(見原審卷第195至196頁)。惟查，經原審函詢有無因被告供述查獲共犯或毒品來源乙節，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3年3月7 日中檢介忠112偵37363、56055字第1139027286號函覆稱略以：被告並未供述毒品來源較具體明確之身分資料等語(見原審卷第111頁)；臺中市政府警察局霧峰分局113年3月9日中市霧分偵字第1130011541號函檢送之職務報告載稱：被告於警詢稱接到本案FaceTime的指示來交易的，不知道暱稱，是用微笑的臉；被告並未供出毒品來源等語(見原審卷第115 頁)。另證人王仁智於原審審理時亦具結證稱：我並未與被告、「吳瑞勳」去工廠和「牛哥」拿毒品等語(見原審卷第1 97頁)，綜合上情，尚難認本案有因被告供述而查獲共犯或毒品來源，因而使調查或偵查犯罪之公務員知悉而對之發動調查或偵查之情事，從而本案自無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減免其刑規定之適用，併此敘明。參、上訴駁回之理由：一、被告上訴意旨略以：被告坦承犯行，犯後態度良好，且本件為未遂，毒品未流入社會，對社會影響不大，原審卻未適用刑法第59條酌減被告刑度。又被告家裡有母親、兩個妹妹就學中，都需要被告出外工作賺錢，以支應家裡經濟所需，希望宣告緩刑云云。二、惟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此雖為法院依法得行使裁量之事項，然非漫無限制，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環境與情狀，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之同情而顯可憫恕，認為即予宣告法定低度刑期，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是以，為此項裁量減輕其刑時，必須就被告全部犯罪情狀予以審酌，在客觀上是否有足以引起社會上一般人之同情，而可憫恕之情形，始謂適法。至於犯罪之動機、犯罪後手段、犯罪後之態度、事後坦承犯罪等情狀，僅可為法定刑內從輕科刑之標準，不得據為酌量減輕之理由。本院審酌被告販賣第三級毒品而混合二種以上之毒品未遂罪，對社會治安實有相當程度危害，縱為未遂，惡性非淺，倘遽予憫恕，恐對其個人難收改過遷善之效，無法達到刑罰特別預防及一般預防之目的，依被告所為實無何等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而應予以憫恕之情狀，況被告上開犯行，已依刑法第25條第2項未遂之規定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偵審自白之規定，遞減輕其刑，可得量處之刑罰範圍，實經大幅減輕，與其所犯情節相衡，並無過苛而足以引起一般人同情之情形，故無援用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之必要，上訴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並無可採。三、刑之量定，為求個案裁判之妥當性，法律賦予法院裁量之權。量刑輕重，屬為裁判之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苟其量刑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在法定刑度內，酌量科刑，並無根據明顯錯誤之事實予以量刑刑度，亦無顯然失當或違反公平、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致明顯失出失入情形，即不得能任指其裁量不當。而原判決之科刑，乃以卷內量刑調查資料，依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而為量刑之準據，就被告之量刑詳為審酌並敘明理由（原判決第6頁第2至11行），所為量刑未逾越法定刑度，復未濫用自由裁量之權限，核無違法或不當。又審之被告本案所犯共同販賣第三級毒品而混合二種以上之毒品未遂罪，依其法定刑加重，再依既遂犯之刑減輕及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規定遞減輕後，其所得量處最低處斷刑為有期徒刑1年10月以上，原判決依被告犯罪情狀，量處有期徒刑2年，核屬極低度之量刑，並無過重情事，縱仍與被告主觀上之期待有所落差，仍難指原審量刑有何違誤。被告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未適用刑法第59條減輕其刑、量刑過重云云，係對原判決量刑職權之適法行使，任意指摘，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四、不予宣告緩刑之說明：　　　　考量被告共同販賣第三級毒品而混合二種以上之毒品未遂罪，罪質嚴重，被告為警查獲之毒品數量非微，且另有販賣毒品所得現金新臺幣3萬7,500元扣案，其自陳暱稱「一路發」之人復提供自小客車供其交易毒品（見偵卷第15頁），足認共同販賣毒品之規模不小，對於個人健康、社會治安影響甚大，有藉刑之執行矯正其偏差行為之必要，而其犯後態度、家庭情形等情節，均已於量刑時予以斟酌，本院認其並無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情形，自不宜宣告緩刑。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芳瑜提起公訴，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簡　源　希　　　　　　　　　　　　　　　　法　官　楊　文　廣　　　　　　　　　　　　　　　　法　官　楊　陵　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　三　軫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全文：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9條成年人對未成年人販賣毒品或犯前三條之罪者，依各該條項規定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明知為懷胎婦女而對之販賣毒品或犯前三條之罪者，亦同。犯前五條之罪而混合二種以上之毒品者，適用其中最高級別毒品之法定刑，並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製造、運輸、販賣第一級毒品者，處死刑或無期徒刑；處無期徒刑者，得併科新臺幣3千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二級毒品者，處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5百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三級毒品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四級毒品者，處5年以上12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專供製造或施用毒品之器具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50萬元以下罰金。前五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18

TCHM-113-原上訴-34-20241218-1

原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侵上訴字第8號上訴人即被告袁中平選任辯護人羅閎逸律師田永彬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3年度原侵訴緝字第1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2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05年度偵緝字第1702號、105年度偵字第581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撤銷。乙○○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捌年。　　犯罪事實一、乙○○與陳冠亨（業經本院判處有期徒刑7年6月確定，現於法務部○○○○○○○執行中）及陳冠亨之女友黃○○（民國00年00月生，案發時已滿16歲未滿18歲，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於 104年7月31日下午4時許，相約至臺中市○○區某KTV聚會，黃 ○○並邀約其乾姊即甲○（卷內代號0000-000000，00年0月生，案發時已滿18歲，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及另一位女子李○○一同參加該聚會，會中大家唱歌並飲用啤酒，嗣於同日下午5時許，聚會結束後，由陳冠亨駕駛車牌號碼0000-00號自用小客車（三菱廠牌、登記車主為乙○○之父袁富雄）搭載乙○○、黃○○、甲○及李○○離開，並於同日下午5時50分許，先將李○○送回臺中○○○附近菜市場讓李○○下車返家。黃○○在車上已呈現有幾分醉意，乙○○、陳冠亨以要去汽車旅館休息等酒退為由，提議前往汽車旅館休息，甲○因與黃○○是乾姊妹關係，甲○擔心黃○○之安危而不願拋下黃○○，乃同意一同前往汽車旅館休息，隨即由陳冠亨駕駛上開自用小客車往沙鹿行駛，乙○○與甲○坐在後座時，乙○○見黃○○酒醉、甲○開車而有機可乘，即基於強制性交罪之犯意，乙○○先強迫甲○對其口交（乙○○將其陰莖插入甲○口腔，下稱口交），甲○雖不願意，但仍被乙○○強壓著頭對其性器官口交。於同日下午6時1 2分許，陳冠亨駕駛上開自用小客車抵達臺中市○○區○○路000 ○0號之佛羅倫斯汽車旅館，陳冠亨、乙○○對甲○說裡面有KTV 唱歌設備，可以等待黃○○酒醒，甲○遂未再抗拒，待4人進入該汽車旅館之房間後，黃○○當時已進入意識不清狀態，仍說要洗澡，甲○先進去浴室放洗澡水，甲○獨自在調整熱水溫度時，乙○○進入浴室強行將甲○拉回至房間，陳冠亨對黃○○在房間床上親熱愛撫，甲○見狀試圖推開乙○○，乙○○仍強拉甲○ ，並以身體將甲○強壓在床上，甲○仍試圖以腳踢乙○○等方式抵抗，惟乙○○卻罔顧甲○已強烈抵抗，不願與其發生性交行為之意，強行褪去甲○之衣物，並以手撫摸甲○胸部後，將陰莖插入甲○陰道內抽動，接續對甲○為強制性交，旋乙○○、陳冠亨稱欲互換性伴侶，乙○○即提升強制性交犯意為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罪之犯意，與陳冠亨共同基於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罪之犯意聯絡，即轉由陳冠亨以身體壓制甲○，甲○以手推及腳踢等方式持續表達不願與其發生性行為之意，陳冠亨仍以其陰莖插入甲○陰道內抽動，同時乙○○即與黃○ ○在旁發生性行為，之後再交換而換回乙○○與甲○為性行為，乙○○以陰莖插入甲○陰道，又把陰莖拔出來要求甲○改以口交，乙○○遂射精於甲○口腔及體外。乙○○、陳冠亨即以上開方式共同對甲○為強制性交行為。待性交完畢，由陳冠亨、乙○ ○開車搭載甲○、黃○○，於同日晚間7時50分許，離開前開汽車旅館，於晚間8時8分許，抵達○○○附近之菜市場附近後，讓甲○、黃○○下車。甲○見陳冠亨、乙○○開車離開確認已安全後，承受不住委屈而大聲哭泣，甲○當晚回到與閨中密友林○ ○共同租屋處，一夜哭泣難眠。甲○事後難以承受心中委屈壓力，遂向閨中密友林○○吐露經過，經林○○再向甲○母親告知此事，甲○母親旋即要求甲○報警究辦，始查悉上情。二、案經甲○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清水分局報告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事項：一、本案上訴人即被告乙○○（下稱被告）經檢察官以刑法第221 條第1項第1款加重強制性交罪嫌提起公訴，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項所稱之性侵害犯罪，是本判決關於告訴人甲 ○、證人黃○○、李○○、林○○之姓名、年籍、住址等足資識別性侵害犯罪被害人身分之資料，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2 條第2項規定不得揭露，並以甲○之代號相稱。二、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於本院，對於其他本案相關具傳聞性質之證據資料，均未爭執其證據能力，且屬合法取得，依法均可作為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貳、實體部分：　　一、訊據被告對於上述時、地與甲○發生性交行為一事固坦承不諱，惟矢口否認有何強制性交或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罪，並辯稱：在開車前往汽車旅館時，是我提出口交要求，然後甲○就自願要做，我沒有強迫她；一到汽車旅館，我就跟甲○去後面浴室看設施，有閒聊，但沒有多久，就進到房間，就看到陳冠亨跟他女朋友黃○○在性交，我們就過去床上，然後我跟甲○就性交起來。做一做陳冠亨就說要交換女伴，甲○跟黃○○兩人就主動換男伴，我就跟黃○○性交，陳冠亨就跟甲○性交，後來我就沒有再跟甲○性交。結束後，大家一起去後面泡澡，是4人一起泡在一池裡面聊天云云。二、經查：　㈠被告與同案被告陳冠亨及陳冠亨之女友黃○○，於104年7月31 日下午4時許，相約至臺中市○○區某KTV聚會，黃○○並邀約甲 ○一同參加該聚會，嗣於同日下午5時許，聚會結束後，即由陳冠亨駕駛車牌號碼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搭載被告、黃○○ 、甲○、李○○離開，先將李○○送回臺中○○○附近，讓李○○下車，剩下被告、陳冠亨、黃○○、甲○4人，由陳冠亨駕駛上開自用小客車往沙鹿行駛，被告與甲○坐在後座時，甲○對被告口交，於同日下午6時12分許，抵達位於臺中市○○區○○路000○0 號之佛羅倫斯汽車旅館，4人進入該汽車旅館之房間後，陳冠亨與黃○○發生性行為，被告與甲○發生性行為，嗣後互換性伴侶，即轉由陳冠亨與甲○發生性行為，被告與黃○○發生性行為等情，業據被告於原審、本院供承不諱（原審原侵訴緝1號卷第50、409頁；本院卷第161-167、184頁），並經證人即同案被告陳冠亨於警詢、偵查中及原審證述明確（警卷第2-3頁；偵5813號卷第33-34頁；原審原侵訴14號卷第159 頁；原審原侵訴緝1號卷第378-383頁），並據證人即告訴人甲○、證人黃○○分別於警詢、偵查中證述綦詳（警卷第6-10 、12頁反面-13頁反面；偵5813號卷第21-24、38-40頁），復有告訴人甲○手繪現場圖、車號0000-00號自用小客車之查詢汽車車籍資料表各1紙附卷可稽（警卷第21頁；105年度偵緝字第1702號卷第33頁），是此部分事實，堪以認定。　㈡被告與同案被告陳冠亨係以強制之方式共同對甲○為性交行為乙節，業據證人甲○於警詢、偵查中及原審審理時分別證述綦詳，分述如下：　　⒈甲○於警詢時證稱：一開始進去汽車旅館的時候，黃○○叫我幫她去浴室放洗澡水，我進去浴室在放洗澡水時，突然被阿平拉出去，把我推到床上並壓制，我有推他，但是推不開，之後被他壓在身下控制住，就被他脫光衣服，之後他也脫光衣服對我性侵害，他直接用陰莖放在我的陰道裡，還有用手跟嘴巴碰我的胸部，過了10分鐘左右，旁邊在跟黃○○做愛的陳冠亨對阿平說要換人，然後就換陳冠亨對我性侵，也是直接把他的陰莖放進我的陰道裡擺動，我也有推他，但推不動，他持續了10分鐘左右，陳冠亨又跑去找他女友黃○○做愛，阿平就又回來找我，也是把他陰莖放進我陰道裡擺動，差不多10分多鐘後，他把陰莖從我陰道拔出來後，要求我對他實施口交，我有嘗試拒絕，但是他壓著我的脖子強迫我幫他口交，然後阿平就射精在我嘴巴裡，他就自己跑去沖澡，我就坐在床上蓋著棉被，等阿平及黃○○、陳冠亨3人洗完澡後，才去浴室沖身體，直到大概晚上7時許，才離開汽車旅館，過程中我有反抗，每一次我都用手跟腳把在我身上的陳冠亨跟阿平推開等語（警卷第6、7、8頁）。　　⒉復於偵查中具結證稱：剛開始黃○○先跟我進去汽車旅館房間，然後黃○○要我幫忙放洗澡水，之後乙○○就跑進來，把我抓去房間，我看到黃○○與陳冠亨在床上發生性行為，我把乙○○推開，但乙○○一直拉著我的手腕到床上，之後對我為性行為，乙○○壓著我，我用腳試圖踢他，他還是繼續壓我，之後就脫我衣服，將我全身衣服脫光，我除了腳踢他外，還有用手推他，乙○○有用手摸我全身含胸部，之後乙 ○○將他的生殖器放入我生殖器內，過程中黃○○及陳冠亨都在旁邊做愛，後來陳冠亨、乙○○有說要互換，換陳冠亨來壓著我，之後陳冠亨就將他的生殖器放入我的生殖器，這時候黃○○跟乙○○發生性行為，陳冠亨跟我性行為時我有反抗，有跟他說不要及踢他等語（偵5813號卷第22頁）。　　⒊再於原審具結證稱：我是先跟黃○○進去汽車旅館房間，後來黃○○說要放水洗澡，黃○○叫我在浴室裡面，她人就先出去，所以當時浴室裡面只有我，後來是乙○○把我拉出去的，然後我就看到黃○○與陳冠亨在做愛，我本來要回頭，就是往門口走，我要離開被乙○○拉住，有拉扯，所以我沒有走掉，被乙○○拉到床上，我有跟乙○○說不要，但是他沒有聽，我有用手扯開他，擋著他，要離開那個床，但是他一直拉，乙○○後來把我的衣服脫掉，把我衣服脫光光，對我一直亂摸，後來就把他的生殖器插入我的生殖器，他們就突然換人，我有聽到有人說換人，但不知道是誰說的，後來就換陳冠亨過來，換他用他的生殖器強行插入我的陰道，乙○○換成與黃○○做愛，之後再換成乙○○跟我為性行為，乙○○有射精在我的嘴巴及體外，在去汽車旅館的路上，我跟乙○○坐後座，乙○○有強迫我在車上幫他口交，我有推他，但是他壓著我的頭做，所以我有做等語（原審原侵訴14 號卷第119-121、123頁）。　　⒋性侵害之被害人於警詢或偵、審一連串過程中，尤其被詢及被害詳細過程或其隱私，能否平舖直敘為正確之陳述，抑或錯誤之陳述係肇始上開情況，導致出現陳述先後不一或矛盾之現象，法院固得基於確信自由判斷，然若無視性侵害犯罪被害人前揭各種遭遇及情狀，並考慮其等於陳述受害經過時實已身心俱疲，忽略已經證述基本事實之輪廓，一味強調細節上稍有不符或矛盾，即認被害人指訴全不可採信，自有違證據法則。關於被告與陳冠亨對甲○為強制性交時，係何人提議要換人一情，甲○於警詢中證稱是陳冠亨說要換人，於偵查中則證稱是被告、陳冠亨說要互換，於原審審理時則證稱不知道是誰說要換人等語；發生性行為後洗澡順序為何，甲○前後陳述不一，有稱立刻沖洗，亦有稱待其餘3人洗澡後才去沖洗等情，而有歧異，惟此非無可能係肇因於詰問者未能就證人甲○遭受性侵害細節深入探詢，或因甲○記憶有誤所致，而非應答者所述內容有何積極衝突或歧異。且證人甲○針對其如何遭受被告強制性交之核心事實，業已交代明確，且無明顯齟齬矛盾之處，參諸前揭說明，仍不得僅執上開證詞之枝節瑕疵，即可遽謂證人甲○前揭所言皆屬虛構而不予採信。　㈢甲○見陳冠亨、乙○○開車離開確認已安全後，承受不住委屈而大聲哭泣等情，業據黃○○證述甚詳（此部分僅以甲○陳述時之狀態為證據）：　　⒈證人黃○○於偵查中具結證稱：我與陳冠亨104年6月份起交往，104年10月分手。案發當天我不省人事。我醒來，沒有看到甲○在幹嘛，我們是回去○○的路上，甲○才跟我說他被乙○○、陳冠亨發生性行為。甲○不敢報警，可能顧慮陳冠亨是我男友，可能報案陳冠亨會有問題，甲○說的時候在哭等語（偵5813號卷第38正面、39頁反面-第40頁）。　　⒉於本院107年度侵上訴字第60號陳冠亨妨害性自主案件審理時具結證稱：「（你跟甲○是乾姊妹？）是，甲○大我一歲，我們都是○○○○村的。（如何認識被告？）朋友介紹的，他那時住○○。」、「（你跟被告在交往時是否已經發展到很親密的戀人關係？）是。（當時所謂的親密關係是否已經到達有性行為的關係？）是。」、「（那天你才見過乙 ○○，還是之前就已經見過？）我只有那天見過他，是被告帶過來的。（甲○應該也是第一次見到乙○○？）對。（甲○ 之前有見過被告嗎？）有，被告來家裡找我時，甲○有見過他。」、「（在車上當時搭載的人，是否就是你、被告、甲○及乙○○？）是。（當時你們四個人在車上乘坐的位置為何？）我坐副駕駛座，乙○○坐後座靠駕駛座的後方，甲○坐在副駕駛座的後方。（坐在車上的四個人，當時在K TV是否都有喝酒？）甲○沒有喝酒。其他人包括我都有喝酒。（你當時喝了多少酒，精神狀態如何？）我喝第三杯酒之後，就完全不記得了，意識都是斷斷續續的。（當時喝什麼酒？）啤酒。（喝三杯啤酒會導致意識這麼不清楚？）不會，我那時常常喝酒，以我的酒量不可能三杯就醉了。」、「（你們在KTV喝酒時，所指一杯是玻璃杯還是罐裝啤酒？）是玻璃杯，是KTV裡面叫的，KTV是賣瓶裝的，他們送瓶裝進來後，我們開了之後自己倒在玻璃杯。（有無覺得被下藥了？）我中途有去上廁所，我不太曉得。（是酒醉還是軟弱無力？　）當下沒有想那麼多，意識都是斷斷續續，有時候還是空白的。」、「（進到汽車旅館內時，你有無去洗澡？　）有。（誰先去洗澡？）我跟甲 ○一起。就跟甲○一起進去，甲○扶著我。」、「（有無躺在床上休息時發生什麼事？）我只記得我...躺在床舖上，之後就沒有印象了。」、「（當天你在汽車旅館時有無跟被告發生性行為？）有。」、「（你們離開汽車旅館前有先去洗澡，有無印象？）沒有印象。（離開之前大家有在床上聊天，有這印象嗎？）沒有。（被告說你們大家說要玩4P，所以大家一起泡澡、一起聊天？）沒有這件事情，確定。」、「（當時在汽車旅館時，是否知道乙○○跟甲 ○有發生性行為？）我是事後聽甲○說才知道的。（當天被告有無對甲○為性行為？）也是甲○事後跟我說的。（甲○ 是何時跟你說的？）乙○○跟被告送我們回去，我先下車，甲○跟我一起下車，走在路上時，甲○就跟我說在汽車旅館發生的事情。」、「（甲○跟你說她被乙○○及被告為性交行為時，當時表情如何？）她是哭著跟我說的。她說有向我求救，但我完全沒有印象。」、「（甲○當時跟你說她被強制性交，有無明確說是乙○○及被告兩個人一起對她強制性交？）有。（後來你說你喝醉了，到那時候才清醒過來？）他們送我們回家的時候，比較有意識了。」、「（在○○○放你們下來，你聽到甲○這樣講，你的感覺如何？）我腦筋一片空白，為何我男友會這樣。（有無對男友生氣？）有啊。後來也跟他分手了。」等語（本院侵上訴60號卷第83-89頁）。　　⒊雖然甲○與黃○○關於在佛羅倫斯汽車旅館後洗澡順序為何，甲○證稱為其一人單獨在浴室内，證人黃○○則證稱一起洗澡後，甲○先行出浴室；甲○何時將發生性行為一事告知黃 ○○，甲○於原審證稱：「回去路上我沒有跟她講」等語，然黃○○於卻證稱：乙○○跟被告送我們回去，我先下車，甲 ○跟我一起下車，走在路上時，甲○就跟我說在汽車旅館發生的事情等語；黃○○事發當時意識究竟為何，是否有親眼目睹一切事發過程，甲○稱其男友事後詢問黃○○，黃○○事後稱其有看見但沒有阻止，當時有看見黃○○眼睛是打開的等語，而黃○○則證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等語，甲○與黃○ ○之證述，雖有上開歧異。然關於洗澡順序之先後，與甲○ 是否遭被告、陳冠亨強制性交無關，此略微歧異，並不影響甲○遭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罪事實之認定；甲○何時將發生性行為一事告知黃○○，甲○雖證稱：「回去路上我沒有跟她講」等語，然此「回去路上」就係指被告等人事後駕車載甲○、黃○○回家之車上，抑或甲○與黃○○下車後，走在路上時，則未見檢察官進一步詰問（原審原侵訴14號卷第120頁），導致甲○證述不完整；黃○○事發當時意識究竟為何？甲○於偵查中證稱：「我看到她感覺像是酒醉」等語（偵5813號卷第22頁反面），核與黃○○上開證述情節大致相符，自難認黃○○當時意識清楚。準此，甲○與黃○○ 之證述雖有上開些微歧異，然無礙於被告所為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行為事實之認定，自難為被告有利之認定。　㈣甲○當晚回到與閨中密友林○○共同租屋處，一夜哭泣難眠，甲 ○事後難以承受心中委屈壓力，遂向閨中密友林○○吐露經過等情，業據林○○證述甚詳（此部分僅以甲○陳述時之狀態為證據）：　　⒈證人林○○於警詢時證稱：甲○告訴我她於104年7月31日遭人性侵，當時我問她要不要報警，但是因為她很害怕所以她說不要，後來我告訴甲○的母親，甲○的母親就在104年8月底帶她去警局報案，甲○告訴我時，一直哭，問她什麼都不說話，話也明顯變少，神情很無助，當時有勸她要到警局報案，當下她有答應等語（105年度核退字第178號卷第 9頁）。　　⒉復於偵查中具結證稱：案發當日我要上班前，我有交代甲○ 不能出去，之後上班回家發現甲○不在，我打電話給甲○，甲○說要到晚上7、8點才會回來，之後甲○回來時好像有事情的樣子，因為看起來神情很奇怪，好像有點難過，我有詢問甲○，但甲○沒有講，當晚睡覺時甲○一直哭，之後我每日都逼問她原因，她才跟我說那一日被性侵害，甲○說當日跟他們出去飲酒，被帶去汽車旅館，在廁所被拉出來強暴，有2個人，1個先性侵害，之後換1個男生性侵害，現場共4個人，交換發生性行為，其中1個男的是黃○○的男友，我有詢問甲○為何不反抗，甲○說抵不過對方，甲○講的時候一直哭，當下有要甲○報警，但甲○說害怕不想讓家人得知等語（偵緝1702號卷第30頁反面-31頁）。　　⒊證人所為之供述證言，係由證人陳述其所親身經歷事實之內容，而證人係於體驗事實後之一段期間，方於警詢或檢察官偵訊時為陳述，更於其後之一段期間，始於審判中接受檢、辯或被告之詰問，受限於人之記憶能力及言語表達能力有限，本難期證人於警詢或檢察官偵訊時，能鉅細無遺完全供述呈現其所經歷之事實內容，更無從期待其於法院審理時，能一字不漏完全轉述先前所證述之內容。從而，經交互詰問後，於綜核證人歷次陳述之內容時，自應著重於證人對於待證事實主要內容之先後陳述有無重大歧異，藉此判斷其證言之證明力高低，不得僅因證人所供述之部分內容不確定，或於交互詰問過程中，就同一問題之回答有先後更正或不一致之處；或證人先前證述之內容，與其於交互詰問時所證述之內容未完全一致，即全盤否認證人證言之真實性。證人林○○先後就案發當時之狀況及甲○ 告知遭性侵害之過程所為之證述，雖就細節與甲○所述有不一之情形，然林○○並未親見親聞甲○遭強制性交之過程，而係經由甲○之轉述得知，受限於人之記憶能力及言語表達能力有限，本難期證人能鉅細無遺完全供述呈現其所經歷之事實內容，而證人林○○就甲○事後向其陳述遭性侵害時哭泣等情緒反應，則與甲○所述並無重大歧異，是依上開所述，自難僅以上開證人林○○就遭性侵害細節內容之證述有不一之情形，即謂上開證人林○○之證述有瑕疵而全盤否認其等證詞之真實性，而為被告有利之認定。　　㈤綜合證人甲○、黃○○、林○○上開所述，堪認甲○於本案發生後，雖已脫離現場，其內心之驚恐、無助仍未完全紓解，出現哭泣、委屈等情緒反應，此與一般性侵害案件被害人在乍然遭逢非自願性之性交行為後，開始出現揮之不去之精神心理反應相符，益足作為甲○指訴遭受被告強制性交之補強證據。從證人黃○○、林○○上開證述內容可知：　　⒈黃○○當天在KTV喝酒時，是以玻璃杯盛裝啤酒，因為黃○○中途有去上廁所，所以不知道啤酒是否有被下藥，而黃○○確實是在KTV就已經酒醉，甲○與黃○○是乾姊妹關係，甲○擔心黃○○之安危，因當時說要去汽車旅館休息等酒退，甲○ 才一路跟隨到汽車旅館，且黃○○已證稱絕無「4P性交完畢四個人還一起泡澡、一起在床上聊天」之情事，則被告辯稱係甲○同意去汽車旅館性交云云，即非可採。　　⒉再比對104年7月31日同案被告陳冠亨當日所駕駛之車牌號碼0000-00號自用小客車之車行紀錄，上開自用小客車於下午5時57分許有出現在○○○附近○○巷000號巷口附近，顯然是先送李○○回到○○○附近。另依汽車旅館服務資料，上開自用小客車係自下午6時12分許至晚間7時50分許在汽車旅館內消費（見旅館服務人員林佳欣訪查紀錄表，105年度核退字178號卷第10頁），隨即上開自用小客車又於晚間8時8分許出現在○○○附近○○巷000號巷口附近，被拍下車牌（本院侵上訴60號卷第53頁反面之車行紀錄），故被告等4人在汽車旅館內之時間不算太長，事發後隨即又送甲○ 及黃○○回去○○○附近，而告訴人甲○始終均陳述並未有事畢後4人還一起泡澡聊天之情事，黃○○上開所述亦與車行紀錄所記載之時間、地點吻合，可知甲○從未虛構本案之事實。　㈥本案係因林○○告知甲○之母親，甲○及其母親始於案發後1個月即104年8月31日報警究辦等情，業據證人林○○證述明確，復有臺中市政府警察局豐原分局偵查隊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受理刑事案件報案三聯單各1份在卷可參（警卷第23、24頁），衡情倘若甲○有意捏詞杜撰誣陷被告及同案被告陳冠亨之意，大可於案發後即刻報警究辦，何須迨其母親發現後始報警究辦而為上開之證述，且被告與甲○並非熟識，當無恩怨可言，則甲○顯無故意捏詞杜撰誣陷被告之可能，被告否認強制性交所為之辯解，並無可採。　㈦至於同案被告陳冠亨於警詢、偵查中、原審準備程序及審理時、本院107年度侵上訴字第60號案件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矢口否認強制性交之犯行，然陳冠亨上開辯解為原審法院10 5年度原侵訴字第14號判決及本院107年度侵上訴字第60號判決所不採，並均認定陳冠亨犯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罪，均判處有期徒刑7年6月，並經最高法院以109年度台上字第1 657號判決上訴駁回而確定，有上開刑事判決各1份在卷可憑（原審原侵訴緝1號卷第65-89頁），同案被告陳冠亨嗣後經被告之辯護人聲請傳喚作證而於原審審理時為上開相同辯解之證述，自不足為被告有利之認定。　㈧被告雖另辯稱：甲○在去汽車旅館的車上已被強制要求口交，一般常理來論，應該感到害怕，而盡力想要逃跑，如果也擔心黃女的安危的話，也應該趁機帶著黃○○一起離開，在進入汽車旅館收費口時，也有呼救的可能性及機會，但甲○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黃○○於事發當時身處現場，卻全未聽聞呼喊求救聲響，與常情不符云云：　　⒈我國人民因受傳統固有禮教之影響，一般對於性事皆難以啟齒或不願公開言之，尤係遭受性侵害之被害人，或因緊張、害怕，心情無法一時平復，需時間沉澱，或恐遭受進一步迫害、或礙於人情、面子或受傳統貞操觀念左右，或受國情、年齡、個性、處事應變能力、與加害人關係、所處環境、生活經驗等因素交互影響，致未能於案發時當場呼喊求救、激烈反抗，或無逃離加害人而與其虛以委蛇，或未於事後立即報警、驗傷，或未能保留被侵害證據，或始終不願張揚，均非少見；且於遭性侵害後，有人能及時整理自己心態，回歸正常生活，有人卻常留無法磨滅之傷痛，從此陷入痛苦之深淵，亦因人而異。是性侵害犯罪之被害人，究係採取何種自我保護舉措，或有何情緒反應，並無固定之模式。自應綜合各種主、客觀因素，依社會通念，在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之支配下詳予判斷，尤不得將性別刻板印象及對於性侵害必須為完美被害人之迷思加諸於被害人身上。　　⒉甲○於原審證稱：去汽車旅館路上，乙○○有強迫我在車上幫他口交，那時我有跟黃○○說我不要去，但是她要我陪她，跟她一起去，我擔心她的安全，所以才陪她一起去，我希望我們一起安全離開等語（原審原侵訴14號卷第121頁正反面），而被告於原審審理時亦供認甲○在自用小客車上有對其口交之事實（原審原侵訴緝1號卷第409頁），則甲 ○與黃○○為乾姊妹，黃○○當時又已經酒醉，甲○擔心黃○○落單會有危險，才沒有在○○○菜市場時與李○○一起下車離開，以甲○斯時年方18歲，涉世未深，缺乏處事經驗，並已於原審審理時到庭說明當時之心境，且甲○雖於去汽車旅館之車上遭被告強迫要求口交，亦難認甲○必然知悉進入汽車旅館房間後，必遭被告及陳冠亨共同為強制性交行為，是甲○在自用小客車上遭被告強迫口交後，再一同去汽車旅館，亦無違背一般社會常情。至於甲○於警詢、偵查中雖未證稱關於被告在車上強迫其口交之犯行，然甲○於原審已證稱：「（這個也是去汽車旅館路上發生的事情，為何沒有提到乙○○在車上要求妳口交的事情？）我以為是講後來到汽車旅館的事情。」等語（原審原侵訴14號卷第 123頁反面），顯然是甲○誤會訊問者之內容而陳述簡略所致，亦難僅憑此遽認甲○所述不實。　　⒊證人甲○於原審審理時證稱：當時到達汽車旅館時，我有問，他們說裡面有唱歌設備，因此我才同意進去等語（原審原侵訴14號卷第118頁反面、119頁正面），而坊間汽車旅館房間附有KTV功能者比比皆是，黃○○當時酒醉需要找個地方休息退酒，甲○可能是受哄騙始同意進入該汽車旅館內。又甲○遭被告及陳冠亨在汽車旅館之房間內為上開強制性交，過程中雖未有積極喊叫、求援、離開之舉，然此原因甚多，或因害怕親友知悉、或為息事寧人等故，且遭受性侵之被害人，或因年齡、處世應變能力與生活經驗、個性、環境、與加害者之關係及缺乏信任傾訴之對象等複雜因素交互影響，致未能積極求援，甚隱忍數年未予揭露，乃時有所聞，本案甲○案發時剛滿18歲，為心智尚非成熟之人，突遭乾妹妹之男友（即同案被告陳冠亨）及其友人（即被告）輪流性侵，應可想像甲○係處於疑惑、害怕、驚恐、試圖求援至無力狀態下。另依證人甲○於偵查中具結證稱：案發當下因為會怕，所以沒有報警，之後就沒有出現，躲在友人家等語（偵5813號卷第23頁），證人林 ○○亦證述甲○不敢報警之原因，可見告訴人甲○對於處世應變能力，遠較一般成年人為低，或因懍於被告及同案被告陳冠亨之權勢，或因消極之處世態度，而未能積極喊叫、求援或逃離，核與事理無違。準此，本案自不能以甲○未向外求助或自行洗澡等，即認其係與被告合意性交，或其所述為不實。被告此部分所辯，乃係推測之詞，亦是將性別刻板印象及對性侵害完美被害人之迷思加諸於甲○身上，實不足採。　　⒋甲○並不認識被告一情，業據甲○證述在卷，核與被告供述相符（本院卷第188頁)，而且甲○雖然於案發前見過陳冠亨，知道陳冠亨是乾妹妹黃○○的男友，衡情甲○怎麼會在黃○○同時在場之情形下，同意與乾妹妹男友陳冠亨上床性交？又黃○○當天是第一次見到被告，甲○也是當天第一次見到乙○○，業經陳冠亨、黃○○證述明確，既然是第一次見面，又非在夜店等較為性開放之場所狂歡後之機緣下，甲 ○豈有任意同意與不熟悉之被告、陳冠亨性交之理？故被告辯稱合意性交云云，顯與事證常情不符，實難採信。　㈨辯護人聲請對被告及同案被告陳冠亨測謊，然測謊鑑驗結果往往因受測人之生理（例如罹患失眠、氣喘、心臟及心血管疾病等）、心理因素（例如憤怒、憂鬱、緊張或悲傷等）而受影響；且人之思想、行為無法以科學儀器精確量化，則測謊自不能如物理、化學或醫學試驗般獲得絕對正確之結果，故目前國內外學理與實務界對於測謊報告之證據能力仍存有重大爭議；本案已有上開積極證據足資認定被告有上開行為，且測謊鑑定既有受眾多因素干擾之可能，即使再對被告實施測謊鑑定，本院仍應本於職權，於不違背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之範圍為被告犯行之認定，非得以測謊結果為判斷事實真偽之唯一證據，是實施測謊鑑定並無助於事實認定，因認無另對被告及同案被告陳冠亨進行測謊之必要，併予敘明。　　　三、綜上所述，被告上開所辯，顯係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強制性交之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參、法律之適用：一、被告行為後，刑法第222條雖於110年6月9日修正公布，並於同年月00日生效施行，惟該條僅係就各款加重要件為文字修正，刪除「者」字，並增列第1項第9款「對被害人為照相、錄音、錄影或散布、播送該影像、聲音、電磁紀錄」之加重事由，該款與本案之論罪科刑無關，故刑法第222條規定之修正，對於本案之論罪科刑並無影響，不生新舊法比較問題，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逕行適用現行法即刑法第222條之規定。二、行為始於著手，著手之際，有如何之犯意，即應負如何之故意責任。犯意變更，係犯意之轉化（昇高或降低），指行為人在著手實行犯罪行為之前或行為繼續中，就同一被害客體，改變原來之犯意，在另一犯意支配下實行犯罪行為，導致此罪與彼罪之轉化，因此仍然被評價為一罪。犯意如何，既以著手之際為準，則著手實行階段之犯意若有變更，當視究屬犯意昇高或降低定其故意責任；犯意昇高者，從新犯意；犯意降低者，從舊犯意，並有中止未遂之適用。次按刑法第 10條第5項規定：「稱性交者，謂非基於正當目的所為之下列性侵入行為：一、以性器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口腔，或使之接合之行為。二、以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或器物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使之接合之行為」。申言之，祇需性器或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或器物與被害人性器、肛門或口腔接合，即屬性交既遂。查，本案被告於上述時、地，以不法腕力壓制甲○之抗拒，先將其陰莖插入甲○口腔，接續再將其陰莖插入甲○之陰道，並於強制性交過程中，與陳冠亨基於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之犯意聯絡，由陳冠亨對甲○強制性交，而提升犯意為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且非基於任何正當目的，核其所為，係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 1款之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罪。三、又被告為達其強制性交之目的，於上開時、地強行出手撫摸甲○之胸部，已如前述，其強制猥褻之低度行為，應為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　四、又被告於前後相續之密接時間內，在同一地點，先後對於甲 ○強制性交，均侵害同一被害女子之相同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應論以包括一罪之接續犯。　　　　　　五、檢察官於起訴書主張被告前於99年間因公共危險案件，經原審法院以99年度交訴字第152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7月確定，甫於100年6月22日執行完畢乙節，業據起訴檢察官提出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刑案資料查註紀錄表1份為憑，是被告受上開徒刑之執行完畢後，5年以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為累犯。本院審酌被告本案所犯之罪與前案間罪名、法益種類及罪質均有不同，且前案執行完畢後4年餘，再犯本案，難認有法敵對意識強烈而遽認刑罰之執行無效果，本院認本案於法定刑度範圍內，審酌各項量刑事由後，已足以充分評價被告所應負擔之罪責，尚無加重法定本刑之必要，是依司法院大法官會議釋字第775號解釋意旨，爰不加重其刑。肆、撤銷改判及量刑之理由：一、原審經審理結果，認被告上開犯罪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被告所為係對甲○強制性交實施中，提升犯意為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業經本院詳述如上，原審未能詳予勾稽個別證據之關聯性與證明價值，對於被告、陳冠亨如何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之事實證據，均未敘明，難認允洽，即屬無可維持。被告上訴仍執陳詞否認犯罪，為無理由，然原判決既有上開可議之處，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予以撤銷改判。二、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竟為滿足一己性慾，利用甲○憂心黃○○酒醉無人照顧之機會，伺機對於甲○接續強制性交，並提升犯意為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與陳冠亨罔顧甲○之反抗及心理感受，共同對於甲○為強制性交之行為，侵害告訴人甲○之身體及性自主權，並提升犯意為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得逞，嚴重影響甲○身體及心理之健全發展，被告未能尊重他人之性自主決定權，其犯罪所生危害不容小覷，惡性重大，應予嚴譴；且被告於本案偵審期間並未坦承犯行，亦未能與甲○達成民事和解，取得甲○之諒解，協助甲○精神上脫離或減輕此傷害，犯後態度實屬可議；並兼衡構成累犯之前科紀錄，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所生危害、與甲○平日之關係、甲○或其家屬對本案之意見，及其自稱國中畢業、之前做拆貨櫃的工作、離婚、小孩跟前妻生活、家中經濟狀況不好之智識程度、經濟及家庭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本院卷第187頁)，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以資懲儆。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思蘋提起公訴，檢察官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2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簡　源　希　　　　　　　　　　　　　　　　法　官　林　美　玲　　　　　　　　　　　　　　　　法　官　楊　文　廣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翁　淑　婷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3　　日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之法條：刑法第221 條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刑法第222條犯前條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一、二人以上共同犯之。二、對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犯之。三、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犯之。四、以藥劑犯之。五、對被害人施以凌虐。六、利用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犯之。七、侵入住宅或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船艦或隱匿其內犯之。八、攜帶兇器犯之。九、對被害人為照相、錄音、錄影或散布、播送該影像、聲音、電磁紀錄。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12

TCHM-113-原侵上訴-8-202412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