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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上重訴
臺灣高等法院

銀行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金上重訴字第29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卓盈青 選任辯護人 廖威智律師 劉仁閔律師 王昱棋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曾偉志 選任辯護人 廖威智律師 劉仁閔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林育詩 選任辯護人 蘇育鉉律師 陳郁婷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等因銀行法等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 8年度金重訴字第4號、109年度金訴字第146號，中華民國111年1 2月29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06年度偵 字第22794號、第28271號、第36485號；追加起訴案號：同署108 年度偵字第5307號、第6710號、第6973號、第6974號、第6975號 ；移送併辦案號：同署108年度偵字第6710號），提起上訴，本 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卓盈青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前段之非法經營收受 存款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扣案如附表六編號20、23所 示之物均沒收。 曾偉志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前段之非法經營收受 存款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扣案如附表六編號3、19所 示之物均沒收。 林育詩犯民國九十八年六月十日修正公布施行洗錢防制法第十一 條第二項之洗錢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未扣案之洗錢犯罪所 得新臺幣壹佰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 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卓盈青、曾偉志及廖宏洋【其等於WeChat（微信）通訊軟體 「U領導會議佈達」群組之暱稱依序為「艾咪」、「Michael 邁口」、「Kevin」；廖宏洋經原審法院通緝中】等「UFUN 集團」成員均知悉除法律另有規定者外，非銀行不得經營收 受存款業務，亦不得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東或其 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 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亦 均知悉多層次傳銷之參加人，所取得佣金、獎金或其他經濟 利益，應基於所推廣或銷售商品或勞務之合理市價，而不應 主要源於介紹他人加入，自收取後加入者之會員會費所取得 ，竟仍共同基於非法吸收資金及違反前揭多層次傳銷正常經 營方式之單一集合犯意聯絡，為下列犯行： 　㈠廖宏洋於民國103年間推廣「U幣(U-TOKEN)投資計畫」（下稱 「U幣投資案」；U-TOKEN係指U代幣，並非U幣本身，購買U 幣之方式詳如後述），而卓盈青、曾偉志得知後，均有意擔 任廖宏洋之下線，與廖宏洋合作，共同招募投資，乃於其等 自行投資U幣後，於103年4月起，在臺北市○○區○○○路0段00 號0樓之0之廖宏洋承租辦公室、臺北市○○○路某泡沫紅茶店 、臺北車站某咖啡廳、臺北市或新北市內某咖啡館或租賃會 場等處舉辦投資說明會，由卓盈青、曾偉志或廖宏洋向不特 定投資人講解「U幣投資案」之原理及獎金制度，其等所宣 稱之運作方式為：「UFUN集團」所推出之「U幣」為一世界 性新興電子貨幣，經太平洋聯合發展銀行、尼可金融銀行、 幾內亞國家開發銀行等3家國際級金融機構擔任發行儲備銀 行及監管單位，並以黃金作為抵押擔保而無任何投資風險； 「UFUN集團」現擬在臺推廣投資，投資方式區分為附表一所 示「一星」、「二星」、「三星」、「四星」、「五星」等 不同投資方案（匯率原則上均以美金1元兌換新臺幣34元計 算；又以下未註明幣別者，均為新臺幣），投資人可依上開 各投資方案，分別購買「U代幣」（即U-TOKEN），「UFUN集 團」於收受投資人之投資款項後，即會開通投資者之個人帳 號，而投資者以該帳號登入「UFUN集團」所設定之「utoken kms.com」網頁平台後，得以「U代幣」購買虛擬貨幣「U幣 」，並需待其等取得「U幣」後，方可與其他投資者進行「U 幣」買賣；前揭投資方案倘以最保守方式估算，「U幣」平 均每月獲利可成長10%至30%，且於會員人數及「U幣」單價 增加後，漲幅更將隨之快速提升至上百倍。此外，投資者如 推薦他人加入，可依附表一所示之不同投資方案，各依投資 金額而分別獲得附表一所示之推薦獎金、對碰獎金（或稱社 區獎金）、領導獎金（或稱對等獎金），且於介紹下線投資 三星、四星及五星各達7人次後，將另加發全球分紅獎金1% 之「U幣」，另上開獎金之每日領取上限則如附表一「日封 頂」欄所示。投資人於投資後，除可於適當時點出售「U幣 」而就其等投資款項獲得至少相當於月利率10%以上，而與 當時臺灣市場投資獲利狀況顯不相當之報酬外，並可無須另 行購買商品或銷售商品予所介紹之會員，僅需介紹他人加入 「U幣投資案」即可領取高額推薦、對碰、領導及全球獎金 ，而以此方式對外招攬不特定人參與投資。 　㈡卓盈青、曾偉志與廖宏洋以上開方式，自103年4月起至104年 11月間止，使附表二所示之投資人加入「U幣投資案」，相 關投資款各以附表二「交付方式」欄所示之現金或匯款方式 給付（其中部分款項係存入由不知情之卓盈青胞妹卓怡君所 提供之銀行帳戶內），或由廖宏洋轉告卓盈青、曾偉志或其 他投資人將款項匯至柏克希爾貴金屬股份有限公司（下稱「 柏克公司」）向中國信託商業銀行（下稱「中信銀行」）雙 和分行申設第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中信銀行帳戶 」），卓盈青與曾偉志因此合計收受5,068萬8,263元之投資 款，並共同獲得經估算為52萬6,660元之推薦獎金。 二、林育詩係柏克公司（址設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00樓之0 ）之股東兼董事，屬公司法第8條第1項、商業會計法第4條 規定之公司負責人及商業負責人。其明知公司對於股東應收 之增資股款應實際繳納，不得僅以申請文件表明收足，亦知 悉「UFUN集團」以購買「U幣」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人吸 收資金，如附表五所示之投資人均係因購買「U幣投資案」 而存入各該款項，竟基於違反公司法、利用不正當方法致使 財務報表發生不實之結果、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及掩飾他人因 重大犯罪所得財物之洗錢犯意，為下列犯行： 　㈠林育詩知悉附表三「柏克公司中信銀行帳戶」編號1至30之「 存入金額」欄所示之金額，並非其以現金存入或跨行轉入之 股款，亦知悉其實際上並無債權（即無股東往來）得以抵繳 股款，竟將附表三「柏克公司中信銀行帳戶」編號1至30「 存入金額」欄所示之金額（合計2,125萬915元）列入附表三 「柏克公司債權抵繳股款明細表（增資基準日為103年8月7 日）」欄編號1至19「抵繳股款金額」欄所示之款項（合計2 ,125萬400元），以充作增資股款收足之證明，再委由不知 情之賴俊旭會計師製作不實之柏克公司債權抵繳股款明細表 、資本額變動表等財務報表，及於103年8月8日出具表明柏 克公司本次增加之資本額確已收足之會計師查核報告書，以 此不正當之方法致使柏克公司財務報表發生不正確之結果後 ，旋於附表四編號1所示之103年8月12日，將2,250萬元轉入 柏克公司向臺灣中小企業銀行（下稱「臺灣中小企銀」）永 和分行申設第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柏克公司臺灣企 銀帳戶」），再於同（12）日換匯為美金76萬3,000元後， 匯出至柏克公司香港分公司（Booksiher Precious Metals Limited）向上海匯豐銀行申設第000000000000號帳戶（下 稱「柏克公司香港分公司匯豐銀行帳戶」）；另委由不知情 之賴俊旭會計師於103年8月21日檢附上開債權抵繳股款明細 表、資本額變動表、會計師查核報告書、柏克公司章程、股 東臨時會議事錄及董事會議事錄等文件，向新北市政府申請 增資登記，使新北市政府承辦公務員為形式上審查後，認柏 克公司已具備申請增資登記之要件，而於103年9月19日核准 為增資登記，而將上開以債權抵繳股款2,125萬400元之不實 事項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司變更登記表上，足生損害於新 北市政府對於公司登記管理之正確性。 　㈡林育詩提供由其本人管領使用之「柏克公司中信銀行帳戶」 予「UFUN集團」成員「Vivian」，使附表五編號1至576所示 之投資人各於103年6月5日起至同年10月17日止，將各該「 存入金額」欄所示之款項分別存入「柏克公司中信銀行帳戶 」（合計存入金額為1億1,306萬3,503元）後，再由林育詩 於附表四編號1至13「日期」欄所示之時間（即103年8月12 日至103年11月26日），自「柏克公司中信銀行帳戶」匯出 如附表四所示之金額（合計1億6,345萬元）至其所管領使用 之「柏克公司臺灣企銀帳戶」後，復於附表四「再匯出日期 」欄所示之時間，自「柏克公司臺灣企銀帳戶」匯出如附表 四所示之美金（合計美金566萬3,000元）至「柏克公司香港 分公司匯豐銀行帳戶」，以此方式切斷上開資金與本案吸金 犯罪行為之關聯性而掩飾廖宏洋、卓盈青、曾偉志及其他「 UFUN集團」成員因前揭重大犯罪所得之財物。 三、案經倪鴻貴、林怡臻、陳姿芳、李政勳、郭秋霞、盧玉芬、 盧奕曄、陳妍伶、黃振洲、許淳政、王宏志、吳登財、邱莙 甯、楊健益、劉怡君、劉玫妏、劉益成、劉郭秀菊、黃民和 、李柏璋、黃于軒、林淑慧、林純如、黃聖霖、邴琪芸、孫 萬常、林志隆、劉勁甫告訴暨法務部調查局新北市調查處移 送及李家蓁訴由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呈請臺灣高等檢 察署檢察長核轉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部分： 一、本院審理範圍： 　　關於原判決不另為無罪諭知（即追加起訴意旨認被告卓盈青 、曾偉志非法使告訴人趙丕昂、許宗祺、林祐生等投資人參 與本案投資而非法向其等吸金，認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此 部分亦涉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 29條第1項之罪嫌部分），並未經檢察官提起上訴，是此部 分業已確定，非屬本院審理範圍。 二、證據能力部分：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定有明文； 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前4條之規定，而 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 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 、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 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 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9條之5規定甚明。查被告卓盈青、 曾偉志於原審審理時，雖曾爭執證人即同案被告廖宏洋於調 詢或檢察官偵訊時所為證述，及相關證人於調詢或檢察事務 官詢問時所為證述之證據能力（參見原判決「理由」欄「壹 、程序事項」之「二、㈠、㈡」之證據能力意見」部分所示） 。惟其等上訴後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已不爭執上開各 項供述或非供述證據之證據能力，並均同意作為本案證據； 另檢察官與被告林育詩亦均同意前揭各項供述或非供述證據 之證據能力，均得作為本案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且於言詞 辯論終結前均未聲明異議（見本院卷三第73至184頁、第379 至380頁、第388至389頁、卷四第15至130頁）。本院審酌前 揭各項傳聞證據作成之情況，核無違法或不當之情事，參酌 前揭規定，認前揭各項傳聞證據均有證據能力，得作為本案 證據。 　㈡其餘資以認定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與林育詩本案犯罪事實之 非供述證據（詳如下述）與本案事實均具有關聯性，且均查 無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之情事， 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亦均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關於前揭「事實」欄「一」所示被告卓盈青、曾偉志所犯違 反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及違 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規定，應依同法第29條第1項規 定處斷等犯行部分： 　1.此部分犯罪事實業據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迭於本院準備程序 及審理時坦承不諱（見本院卷三第377至379頁、卷四第110 至114頁），核與證人倪鴻貴、卓怡君各於偵訊時、證人郭 秋霞、林怡臻、黃振洲、吳登財、邱莙甯（原名邱淑萍）、 陳妍伶、劉昭君、許宏銓、李家蓁（原名李佩貞）、陳姿芳 、李政勳各於偵訊及原審審理、證人即告訴人盧奕曄、盧玉 芬、王宏志、劉玫妏、劉益成、黃民和、李柏璋、黃宇軒、 林淑慧、林純如、邴琪芸、黃聖霖、孫萬常、林志隆、許馨 文、莊美琪、黃淑卿各於原審審理時之證述、同案被告廖宏 洋於原審準備程序之供述【見偵一卷A㈠（按本卷宗編號詳如 附件一、卷宗代號對照表所示）第248至251頁、第598至599 頁、偵一卷A㈢第437至445頁、第780至782頁、108偵6710卷 第33至38頁、第45至54頁、偵一卷第228至230頁、第473至4 76頁，原審卷一第103至106頁、原審金訴卷二第170至175頁 、第358至392頁、金訴卷三第13至46頁、54至75頁、第147 至169頁、第175至179頁、第227至256頁、第333至369頁、 金訴卷四第13至17頁、第25至37頁】相符，並有①告訴人郭 秋霞等10人所提出之「UFUN市場計劃表」、蘋果日報106年5 月10日網路即時報導網頁、UFUND【七頭狼】U幣全套SOP、 卓越雜誌2014.9「U幣將引起下一個比特幣風潮？」報導、 被告等與鄭憬隆於大甲鎮瀾宮商談合作事宜合影照片、小U 台全球啟動禮暨中秋晚會造勢活動相片、告訴人參加「UFUN 優趣大會及融資開發戰略合作協議簽約儀式」照片、UFUN集 團旗下UWAY媒體投資電影之「邦中影業+UWAY媒體集團簽約 、記者會」照片、郭瀞文台灣中小企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 0帳戶影本、郭秋霞103年7月9日、103年11月10日、匯豐運 籌理財對帳單、郭秋霞與配偶郭錦昌103年8月15日、103年9 月3日、103年12月9日、104年3月2日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 錄、郭秋霞購買投資人魏良真、鍾育桓之U幣帳戶資料、盧 玉芬上海銀行、玉山銀行存摺影本及UCS點數計算、帳戶名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之U 幣交易平台網頁、盧玉芬父親盧鈴晃帳戶名「000000000000 0」、「00000000000000」之U幣交易平台網頁、盧玉芬兒子 王崇宇帳戶名「0000000000」之U幣交易平台網頁、盧玉芬 兒子王靖淳帳戶名「000000000000」之U幣交易平台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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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大眾銀行存摺影本（即告證一至告證六十六；見106他521 7卷第45至289頁）、②告訴人林怡臻提出之柏克希爾投資控 股股份有限公司及柏克公司登記資料、被告曾偉志、卓盈青 網路訊息回答5則、介紹UToken(U幣)資訊5張、U幣傳銷及獎 金規則表、林怡臻購買U幣紀錄（見偵三卷B第11至35頁）、 ③告訴人劉昭君等14人提出之「UFUN市場計劃」、劉昭君郵 局存摺提款明細、劉昭君投資匯款單、「U幣投資計畫」案 件告訴人造冊暨委任狀及投資付款證明、「UFUN電子貨幣新 趨勢」簡報暨LINE「U群組」記事本截圖畫面、WeChat「U領 導會議佈達群組」截圖畫面、LINE「銀元-銀元商學院討論 區」群組截圖畫面、LINE「U群組」訊息「卓越雜誌報導廖 宏洋與張帥帥引進U幣投資至台灣」報導、告訴人劉玫妏參 加UWAY小U電視台在台灣啟動說明會暨中秋晚會造勢活動照 片、告訴人劉昭君等至泰國參加「UFUN優趣大會及融資開發 戰略合作協議簽約儀式」照片、告訴人劉昭君等人參加「UF UN集團」旗下UWAY媒體投資電影之「邦中影業+UWAY媒體集 團簽約及記者會」照片、2015年5月UFUN公告U幣於7月份轉 型賣原始股全文（見106他4074卷第17至430頁）、④告訴人 李家蓁提出之郵局存款人收執聯（見原審金訴卷三第281頁 ）、⑤告訴人陳姿芳提出之被告曾偉志、卓盈青網路「領導 會議布告」訊息4則、介紹UToken（U幣）資訊4則、U幣傳銷 及獎金規則表、陳姿芳購買U幣紀錄（見偵三卷C第17至31頁 ）、⑥告訴人黃淑卿提出之申請書、匯款單、照片及個人匯 款單（見偵二卷㈢第483至739頁）、⑦告訴人李政勳所提被告 曾偉志、卓盈青網路訊息及回答2紙、介紹UToken（U幣）資 訊11張、U幣傳銷及獎金規則表、李政勳購買U幣紀錄（見偵 三卷A第17至45頁）、⑧告訴人倪鴻貴提出之電子虛擬U幣（U token）廣告宣傳資料、U幣獎金制度、U幣宣傳資料、中信 銀行中原分行存提款交易憑證、電子網路交易平台買賣U幣 之電子交易紀錄及會員組織體系表（見偵一卷A㈠第39至112 頁），及附表二「證據頁面位置」欄所示各投資人於偵查中 之證述（含各該證人於調詢及檢察事務官詢問之陳述）及相 關交易明細資料、簡報文宣資料、微信「U領導會議佈達」 、「UFUN精英團隊」及「U」群組簡訊、雜誌報導、活動照 片（見偵二卷㈢第5至370頁、第573至689頁）等證據資料附 卷可稽，且有「附表六、扣押物」各編號「扣押物品」及「 所有人/持有人」欄關於「卓盈青、曾偉志」部分之扣押物 扣案可佐。足認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前揭任意性自白均與事 實相符，均堪採認。 　2.依前揭各項事證，足認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受其等上線廖宏 洋招攬而投資「U幣」後，為招攬下線投資人牟利，乃積極 在臺北市及新北市之咖啡廳等處所舉辦不特定多數人均可參 與之小型投資說明會，有時亦邀請廖宏洋共同參與解說U幣 投資案，並於LINE群組內轉達發布U幣投資訊息，邀請投資 人參加廖宏洋主講之大型說明會，且偕同投資人一起至泰國 考察「U幣」，以此方式廣招不特定多數人參加「U幣投資案 」，鼓勵已加入會員加碼投資或邀請親友投資「U幣」，並 由卓盈青、曾偉志本人收取款項，或代收款項後轉交廖宏洋 ，或指示投資人匯款至指定帳戶，復向投資人展示「U幣」 網路交易平台獲利情形，實際招攬如附表二所示之投資人加 入「U幣投資案」，藉此牟取因下線加入之獎金點數，而其 招募投資之對象已不僅限於其等認識之同學、同事、友人， 而係透過親友再介紹親友之方式，不斷擴張招募投資對象， 已屬對不特定人招募投資而影響整體金融秩序。又被告卓盈 青、曾偉志倘僅係參與「U幣投資案」之單純投資人，並無 為「UFUN集團」經營而吸收款項之意，衡情自無需花費大量 時間、心力於前揭各處所舉辦說明會以招攬不特定多數人， 亦無積極代收投資人所交付投資款之必要。是本案被告卓盈 青、曾偉志參與投資「U幣」之行為顯已超逾單純投資人之 本分，已額外就非法吸金之訊息、管道、手法，與同案被告 廖宏洋有犯意之聯絡，並積極主動使力招攬、行銷、宣傳， 更代為提供匯款帳戶之訊息或代收款項並轉交廖宏洋，並從 中獲取投資利得以外之獎金點數等報酬。是被告卓盈青、曾 偉志顯均非僅係外部投資人，而均係有反覆實施經營收受存 款業務之故意及行為，並積極參與多層次傳銷組織擴散，而 與第一層上線之廖宏洋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3.另按： 　⑴非銀行不得收受存款業務；又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 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 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 他報酬者，以收受存款論，銀行法第29條第1項、第29條之1 定有明文，違反前揭規定者，應依同法第125條第1項、第3 項處罰。又銀行法第125條之立法目的，乃以金融服務業務 之運作攸關國家金融市場秩序及全體國民之權益，為安定金 融市場與保護客戶及投資人權益，特以法律將銀行設定為許 可行業，未得許可證照不得營業，並嚴懲地下金融行為，而 銀行法第29條之1「以收受存款論」之規定，屬於立法上之 補充解釋，乃在禁止行為人另立名目規避銀行法第29條不得 收受存款之禁止規定，而製造與收受存款相同之風險，是於 定義銀行法第29條之1之與本金顯不相當時，自不應逸脫上 開法律規範之意旨。是具體個案判斷是否顯不相當，並不以 民法對於最高利率之限制，或以刑法上重利之觀念，作為認 定銀行法上與本金顯不相當之標準。若參酌當時、當地之經 濟與社會狀況及一般金融機構關於存款之利率水準等，視其 是否有顯著之超額，足使違法吸金行為滋長，以為判斷。如 行為人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人收受款項或資金，並約定交付款 項或資金之人能取回本金，且約定或給付之紅利、利息、股 息或報酬，高於一般銀行定期存款之利率，即能使多數人或 不特定人受該行為人提供之優厚紅利、利息、股息或報酬所 吸引，而容易交付款項或資金予該非銀行之行為人，即應認 是顯不相當行為（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383號、111年 度台上字第1785號等判決意旨參照）。又按銀行法第29條第 1項規定之所謂「收受存款」，依同法第5條之1規定，係指 向不特定多數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並約定返還本金或給 付相當或高於本金之行為，同法第29條之1又規定，以借款 、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 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 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者，以收受存款論。違反該規 定之處罰條文即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於108年4月17日之修正 理由特別說明：「一、近年來，違法吸金案件層出不窮，犯 罪手法亦推陳出新，例如透過民間互助會違法吸金，訴求高 額獲利，或者控股公司以顧問費、老鼠會拉下線，虛擬遊戲 代幣、虛擬貨幣「霹克幣」、「暗黑幣」等，或以高利息（ 龐氏騙局）與辦講座為名，或者以保本保息、保證獲利、投 資穩賺不賠等話術，推銷受益契約，吸金規模動輒數十億， 對於受害人損失慘重。......。三、一億條款的立法本旨， 在於吸金規模越大，影響社會金融秩序就越重大，更何況違 法吸金本來就是空頭生意，所有資金都來自於被害人，若要 全部扣除就根本沒有吸金所得，遑論還要達到一億元，顯然 違反立法本旨。四、......亦即，被害人所投資之本金皆應 計入吸金規模，無關事後已否或應否返還。......。」等語 。顯見違法吸金案件，以訴求高額獲利，或以虛擬遊戲代幣 、虛擬貨幣等，或以高利息（龐氏騙局）與辦講座為名，或 以保本保息、保證獲利、投資穩賺不賠等話術，推銷受益契 約，隨吸金規模越大，影響社會金融秩序就越重大，故均為 該條所欲規範處罰之對象。故此犯罪之收受「款項」或吸收 「資金」，或約定「返還本金或給付相當或高於本金」，該 款項、資金、本金之流動、付還，並非以實體現金幣別直接 交付方式為必要，吸金犯罪手法上介入虛擬遊戲代幣、虛擬 貨幣等間接資金流動模式，亦足當之（最高法院110年度台 上字第3277號判決意旨參照）。 　⑵被告卓盈青於調詢中陳稱：「泰國UFUN公司」的「U幣」未來 會像比特幣有市場流通及增值的機會等語（見偵一卷A㈢第30 1頁），且卷內查無「UFUN公司」向我國申請設立登記資料 ，是「泰國UFUN公司」並未向我國申請設立登記，並非依銀 行法組織登記之公司。又①觀諸告訴人倪鴻貴所提由「UFUN 集團」提供予投資者之宣傳資料（見偵一卷A㈠第63頁）顯示 ：「U幣交易平台之線圖所示3個月來的漲幅，自103年5月20 日起至103年8月20日止，價格自0.30元上漲至0.456元」； 足認該份宣傳資料所顯示U幣於3個月內之漲幅為52%（計算 式：〈0.456元-0.30〉÷0.30＝0.52），經換算年利率高達208% （計算式：0.52×4＝2.08）；②觀諸「UFUN集團」提供予投資 人之說明文宣顯示：「2014年U幣(Utoken)從0.1美元暴漲至 0.372美元，瘋狂的表現令其他虛擬貨幣及投資品相形見絀 ，媲美于比特幣」；而經計算上開投資之報酬率（計算式： 〈0.372元-0.1〉÷0.1＝2.72），換算年利率高達272%；③卷附 前揭卓越雜誌（2014.9期；見偵二卷㈢第43至47頁）亦宣稱 「兩位貨幣達人Kevin（即廖宏洋）與張帥帥因投資虛擬貨 幣獲利，現在身價都台幣上千萬元。經過考察，兩人今（10 3）年5月開始投資U幣，當時買的價位是在0.225美元，三個 月後已經漲到0.468美元」（計算式：〈0.468元-0.225〉÷0.2 25＝1.08），換算年利率高達432%（計算式：1.08×4＝4.32） ；④依告訴人劉昭君提出之「U群組」傳送訊息：「U幣有以 下七大特色：一、銀行信託擔保：U幣公司花了1,000萬美金 ，當每一個U幣賣出時，公司會有22%等值黃金最擔保」、「 七、加入時機點好：U幣從2014/4月才正式引進台灣平均一 個月都可以成長10～30%，目前都還在打市場基礎而已，現在 購買U幣是非常好的投資時機點！U幣每天都在漲，過去是一 次漲0.001、0.002，未來還會越來越快，U幣價位漲幅度於2 014年8月4日開始，將由原先的雙哩數調升至4哩數。(例子 ：0.412》0.416》0.418)，U幣價位漲幅度將根據當時的價位 乘以1%的計算方式作為調整(如上升至0.50價位時，將以5哩 起跳，達至0.60價位時，將以6哩起跳，以此類推），UToke n的價位將會持續增長至10美金，過後就會真正的公開市場 ，請把握並珍惜此千戴難逢的創富機會，分秒必爭，共同創 造優趣輝煌佳績（原文為簡體字）」（見106他4074卷第147 頁）。綜上，足認前揭「UFUN集團」宣傳資料所宣稱之投資 U幣獲利率雖各有不同，惟各高達「年利率208%、272%、432 %」或「平均每月獲利可成長10%至30%」，顯見被告卓盈青 、曾偉志與同案被告廖宏洋均係利用前揭宣傳資料，向投資 人訴求「高額獲利」之話術以推銷「U幣投資案」。然本案 發生時（103年至104年間），國內金融機構所公告之存放款 加權平均利率，其年利率僅介於0.78%至0.39%間，此有中央 銀行網頁所示存放款利率歷史資料表1份在卷（見偵二卷㈠第 23頁）可佐。足認本案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與廖宏洋所推廣 之「U幣投資案」，其約定或給付予投資人之報酬遠超過該 同段期間合法金融機構業者所支付之利息，而此顯能使多數 人或不特定人因受該優厚利率吸引而同意交付款項或資金， 依前所述，其所約定或給付之利息自與本金顯不相當。是本 案所投資之「U幣」雖屬虛擬貨幣之性質，惟被告卓盈青、 曾偉志與廖宏洋既係藉此向投資人實際吸收或收受存款，而 經營此收受存款業務，仍該當於銀行法第29條之1「以收受 存款論」之規定。 　⑶依上開文宣資料、卓越雜誌及「U群組」之訊息內容，參酌證 人李政勳於原審審理時證稱：被告曾偉志、卓盈青與廖宏洋 會在微信群組發放相關資訊及內容，曾偉志介紹投資「U幣 」時，有拿平板電腦、印有廖宏洋照片的雜誌等文宣向我說 明，他們會提到跟國外太平洋銀行有做資金保證，當初保證 是說他們1年內可以賺多少錢的保證獲利，當時有算給我們 看，不只50%，有超過100%，1年至少有50%到100%，當時是 曾偉志跟我講有保證獲利等語；證人陳姿芳於原審審理時證 稱：我在調詢所稱「說明會上有說投資時是保本，而且是一 路往上狂飆，所以是保證獲利」是正確的；證人許馨文於原 審審理時證稱：我在調詢所稱「說明會上是投資時有說是保 本，因為以黃金抵押，所以沒有任何風險是保本的，至於利 潤是一路往上飆升，所以是保證獲利」是正確的（見原審卷 二第505頁、原審金訴卷三第13至34頁）各等語，互核大致 相符。另參酌由「UFUN集團」提供予投資人之說明文宣（見 偵二卷㈢第32至33頁）記載：「不同於比特幣中心化分散型 的系統，而無人監管，U幣（Utoken）與三家AA級的信託銀 行設立了一個保值的基金，保證U幣的價值。比起比特幣， 更加的安全及透明化。相比較于傳統的貨幣及比特幣，U幣( Utoken)的魔力在於，它是一個徹頭徹尾沒有風險的產物」 、「(Utoken)的O2O平臺商圈中，其中包括但不局限于使用U 幣可以支付衣食住行相關的商家服務產品，如旅遊配套、課 程費用、奢侈品、保健產品、網貸業務及通過平臺進行商家 及商家之間的服務等」、「最令人稱道的是，預計2014年U 幣(Utoken)發行總量將會封頂在3億，再沒有人能往經濟中 注水，目前真可謂買到U幣就是賺到」等情，顯見被告卓盈 青、曾偉志向投資人行銷「U幣投資案」時，雖以類似比特 幣之虛擬貨幣比喻「U幣」，然更加強調「U幣」因「與三家 AA級信託銀行設立保值基金」，係「徹頭徹尾沒有風險之產 物」、「買到U幣就是賺到」等話術，其意涵即係「保本」 、「保證獲利」，而足認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向投資人說明 「U幣投資案」時，確係以「保本保息」、「保證獲利」等 話術向投資人行銷。至於「UFUN集團」或被告卓盈青、曾偉 志是否與本案投資人明白約定前揭「U幣投資案」應返還本 金，及「UFUN集團」是否依其宣傳資料之說明內容，實際將 黃金放在上開銀行信託而作為本案投資人之擔保，均不影響 上開判斷；另關於「U幣」於本案投資人投資後之價格漲跌 情形，暨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嗣後是否依約給付與投資人所 約定之報酬及實際給付之金額高低等情，均屬被告卓盈青、 曾偉志犯罪既遂後所生之變動，對於其等前揭行為已屬非法 吸金行為之判斷亦無影響（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730號 判決意旨參照）。 　⑷又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下簡稱「金管會」）於106年12月19 日發布之新聞稿載明：「中央銀行前於102年12月30日曾會 同金管會發布新聞稿，將比特幣定位為具有高度投機性的數 位『虛擬商品』，並提醒社會大眾，務必注意有關收受、交易 或持有比特幣所衍生的相關風險。近來由於比特幣等虛擬貨 幣的價格出現大幅波動現象，坊間出現許多以招攬投資虛擬 貨幣的活動，因此金管會再度提出以下呼籲：一、民眾務必 注意風險：數位『虛擬商品』的價格波動極大，且具有高度的 投機性，因此金管會再次提醒社會大眾務必要審慎評估投資 風險。二、金融機構不得參與或提供虛擬貨幣相關服務或交 易：金管會已於103年1月6日發布新聞稿，要求銀行等金融 機構不得收受、兌換比特幣，亦不得於銀行ATM提供比特幣 相關服務。金融機構應配合落實辦理。......四、發行或銷 售者如涉及違法情事，將由檢調機關依法辦理：虛擬貨幣或 ICO發行方如有以虛偽不實的技術或成果，或有以不合理的 高報酬，吸引投資人參與，則可能涉及詐欺或違法吸金等刑 事案件，為維護金融秩序及投資人權益，將由檢調機關於調 查具體事證後依法辦理」等節，有前揭金管會新聞稿及「比 特幣並非貨幣，接受者務請注意風險承擔問題」簡報在卷（ 見原審金訴卷一第379至383頁、第387至400頁）可佐。顯見 比特幣等虛擬貨幣之價格波動幅度極大，具有高度投機性， 且我國金融機構亦不得參與或提供虛擬貨幣相關服務或交易 。依上所示，虛擬貨幣市場上現有之比特幣、以太幣及萊特 幣等相關虛擬貨幣，因其發行數量不同、價格易受需求面影 響等因素，其價格高低之波動幅度極大，具有高度投機性， 我國金融機構並未就各該虛擬貨幣商品統計出平均獲利利率 ，是關於本件「U幣」之投資仍應參酌前述一般金融機構之 存款利率水準，藉以判定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與廖宏洋與投 資人所約定或給付之報酬是否與本金顯不相當，始能遏止違 法吸金行為之滋長。 　⑸再按銀行法第29條之1規定意旨，係宣示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 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不論基於任何名目為之，均不得約 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 至於返還所收受、吸收之本金則屬當然，不待贅言，縱未特 別形諸明文，亦不影響上開之規定之適用。質言之，向不特 定人吸收資金，而約定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報酬，縱未明 白約定應返還本金，仍屬依上開規定所擬制之「收受存款」 （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730號判決意旨參照）。本件被 告卓盈青、曾偉志向附表二所示之投資人吸收資金，既已約 定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報酬，已如前述。且參酌卷附「U 幣」之文宣資料記載：「所以越來越多的商家也開始參與到 整體的U幣(Utoken)O2O平臺商圈中，其中包括但不局限于使 用U幣可以支付衣食住行相關的商家服務產品，如旅遊配套 ，課程費用、奢侈品、保健產品、網貸業務及通過平臺進行 商家及商家之間的服務等」、「U幣(Utoken)目前已經在15 個國家通行，並將會推廣到150個國家流通，讓U幣(Utoken) 走到那就可以用到那， U幣不單有使用價值，保值，更有投 資價值」等內容（見偵二卷㈢第33頁）。顯見本件「U幣投資 案」係宣傳投資人購買「U幣」後，即得以在其平臺商圈中 以「U幣」支付各商家提供之商品及服務，具有等同於現金 之價值，並能跨國使用而更具便利性，意即投資人得以持「 U幣」消費之方式而取回其投資款項，因此具有保值功能。 是本件「U幣投資案」，縱未明白約定應返還本金，惟投資 人既得透過持「U幣」消費之方式而取回其等原本投入之款 項（即本金），自仍屬依銀行法第29條之1規定所擬制之「 收受存款」。　　 　4.被告卓盈青、曾偉志違反銀行法因而獲取之財物： 　　按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所規定非銀行違法吸金之「犯罪 所得」達1億元以上之加重其刑規定，其立法意旨係在處罰 行為人（包括共同正犯）違法吸金之整體規模，則其所稱「 犯罪所得」在解釋上自應以行為人對外吸收之全部資金、因 犯罪取得之報酬及變得之物或財產上之利益，為其計算範圍 ，且於計算「犯罪所得」時，並無所謂應扣除已返還或將來 應返還予被害人之本金或成本等問題。又本條項後段之規定 ，既係鑒於行為人違法吸金之規模及影響社會金融秩序重大 ，而認有加重刑罰之必要，是以在計算「犯罪所得」時，仍 應依共同正犯責任共同之原則，合併計算之。此與共同正犯 之各行為人「犯罪所得之沒收」，係為貫徹個人責任原則及 罪責相當原則，而以各該共同正犯實際取得者為準，無民法 連帶觀念之適用，乃屬不同二事，不容混淆（最高法院106 年度台上字第215號判決意旨參照）。依上說明，關於被告 卓盈青、曾偉志等人因本案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犯罪行 為所獲取之財物，自應合併計算之，而經計算結果，詳如附 表二所示，共計5,068萬8,263元，尚未符銀行法第125條第1 項後段所規定「1億元以上」之條件，自應適用銀行法第125 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 　5.另按： 　⑴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3條所規定之「多層次傳銷」係指透過傳 銷商介紹他人參加，建立多層級組織以推廣、銷售商品或服 務之行銷方式。故多層次傳銷制度係由多層次傳銷事業之會 員推薦他人加入，建立其多層級之銷售組織架構及獎金制度 ，亦即藉由參加人本身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及推薦他人加 入建立銷售組織網，藉以獲取佣金、獎金或其他經濟利益。 實務上，多層次傳銷參加人與多層次傳銷事業間之權利義務 關係係以發展具多層次之組織體系及獎金制度為主；惟自另 方面言，具有多層次組織架構及獎金制度之行銷活動並非多 層次傳銷所專有，故具有該等特徵者尚非當然即為多層次傳 銷。因此，多層次傳銷契約與一般經銷商或代銷商係給付一 定代價給供應商，以取得推廣銷售商品或勞務（服務）之權 利，並無類型上之特殊性。再者，在業務人員或經銷商尋覓 不易時，介紹他人加入供應商，爾後得自該事業取得佣金（ 獎金）者亦所在多有。然介紹他人加入本係有利於營利事業 之行為，理應由享受利益者給付佣金。是多層次傳銷契約之 特徵在於當事人之一方先行支付他方權利金，始取得媒介營 利、以取得佣金之權利，此實有悖於一般事理之安排，乃加 以規範，而其構成要素為：①須給付一定代價，始得成為正 式會員、②係以由已入會之會員介紹而加入組織，為其主要 之招募會員方式（此即所謂「平行擴散性」）、③給付代價 之目的與取得介紹佣金之權利間具有因果關係。因此同法第 18條規定：「多層次傳銷事業，應使其傳銷商之收入來源以 合理市價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為主，不得以介紹他人參加 為主要收入來源。」此因正常多層次傳銷之目的應在於推廣 或銷售商品；對照以言，針對多層次傳銷變質而來之所謂「 老鼠會」，其組織與運作之目的則專在吸收資金，兩者顯然 有別。從而，在多層次傳銷組織中，若「上線」只靠不斷介 紹「下線」加入以繳交「權利金」，並將部分「權利金」充 為「上線」之酬勞（獎金），亦即「上線」僅係藉由介紹「 下線」加入而獲得報酬，則該多層次傳銷組織一旦解體，勢 將破壞市場機制，甚或造成社會問題，故將此一般通稱為「 老鼠會」之違法多層次傳銷行為予以定義，明文禁止，並於 同法第29條課予刑事責任（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1797 號判決意旨參照）。是若多層次傳銷行為中所推廣、銷售之 商品或服務僅流於形式，並無實質內涵，或屬可有可無而有 虛化現象，卻仍以介紹他人參加繳納一定代價作為其收入來 源，實際上不在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自屬變質之多層次 傳銷之核心類型，而為法所不許（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 第1774號判決意旨參照）。 　⑵依前揭卷證資料，堪認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與廖宏洋所招攬 或推薦之「U幣投資案」，其運作模式及獎金制度係使投資 人在投資後，經由介紹他人參加以取得紅利點數之方式而獲 取利潤，並藉此可能取得之巨額利潤再行吸引下線加入，使 「U幣投資案」之組織得以不斷發展而獲取利益。亦即依其 投資模式所示，加入「U幣投資案」者均須配套投資至少「 一星」（美金500元即新臺幣17,000元，且不因「U幣」嗣後 價格漲跌而受影響）之投資單位，始取得招攬他人成為下線 及發展組織之會員資格，顯具前揭「平行擴散性」之要件。 又依附表一之投資方案所示，投資人倘推薦他人加入「U幣 投資案」，可依「一星」至「五星」等不同方案內容，依序 獲得投資金額7%至12%之推薦獎金，於推薦不同下線而形成 雙軌對碰時，即可再領取投資金額7%至10%之對碰獎金（或 稱社區獎金），復另有附表一所示之領導獎金（或稱對等獎 金）、全球獎金（以上獎金合稱「動態獎金」）等獎勵機制 。是介紹新投資人加入成為「U幣投資案」者，與各該先加 入之投資者所取得之推薦獎金、對碰獎金、領導獎金、全球 獎金間，不僅具有因果關係，且投資者之收入來源主要即係 基於介紹他人加入，而非基於推廣或銷售商品、勞（服）務 之合理市價。且依該等招攬投資及運作模式所示，因其組織 底層之投資人數愈益增加，所需發放之「動態獎金」將快速 累積，致該投資方案將因加入人數漸多，最終無法繼續發放 前揭「動態獎金」而無以為繼，足認本件「U幣投資案」之 前揭運作方式係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所禁止之變質多層次傳銷 方式。參酌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參與本件「U幣投資案」之 行為顯已超逾單純投資人之本分，而與同案被告廖宏洋就就 非法吸金之訊息、管道、手法等情，均有犯意聯絡，因此積 極主動使力招攬、行銷、宣傳，甚至代為提供本案匯款帳戶 訊息或轉交投資人給付之款項予廖宏洋，並透過上開業務經 營方式之變質多層次傳銷制度，從中獲取投資利得以外之獎 金點數等報酬，已如前述。足認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本案 招攬推薦投資之「U幣投資案」之行為，均違反多層次傳銷 法第29條第1項規定，並與其等第一層上線即同案被告廖宏 洋間均有前揭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6.綜上，本案關於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前揭「事實」欄「一 」所示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等犯行，事證明確，洵堪認定 ，應予依法論科。 　7.無調查證據必要之說明： 　　依前揭事證（並參後述關於「二、論罪」之「、1.⑶」等部 分之說明），堪認被告卓盈青、曾偉志上開犯行之事證已明 ，是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及其等辯護人聲請透過司法互助， 調取其等所指「泰國（UFUN）公司之相關工商登記資料及泰 國法院之判決資料，核均無調查之必要，併此敘明。 (二)關於前揭「事實」欄「二」所示被告林育詩所犯洗錢罪等犯 行部分： 　　此部分犯罪事實，其中： 　1.關於違反公司法第9條第1項前段之未繳納股款罪、商業會計 法第71條第5款之利用不正方法致使財務報表發生不實結果 罪（含刑法第215條之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刑法第214條 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部分，業據被告林育詩於原審及本院準 備程序、審理時均坦承不諱（見原審卷一第107至108頁、第 432頁、卷四第261頁，本院卷三第383至384頁、卷四第110 至114頁），並有新北市政府103年9月19日北府經司字第103 5180756號函、柏克公司變更登記申請書、103年8月5日股東 臨時會議事錄、董事會議事錄、董事會簽到簿、103年8月7 日董事會議事錄、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柏克公司章程 、柏克公司債權轉增資登記資本額查核報告書所附會計師10 3年8月8日簽證查核報告書、債權抵繳股款明細表、資本額 變動表（增資基準日為103年8月7日）、中國信託銀行存摺 封面及內頁、債權（股東往來）轉增資款動用明細（103年6 月3日至103年8月7日）、柏克公司客戶回收單據、臺灣中小 企銀存摺封面及內頁（見公司卷A㈠第158頁、第163至234頁 ）等證據資料存卷可佐，足認被告林育詩前揭任意性自白確 與事實相符，是被告林育詩明知前揭柏克公司增資款並非其 先前貸予柏克公司借款所生之債權，其於實際上亦無債權可 供抵繳上開增資款，且未實際繳納，卻以申請文件表明收足 、財報不實及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事實，堪予認定。 　2.關於犯98年6月10日修正公布施行（下稱修正前）之洗錢防 制條例第2條第2款、第11條第2項之洗錢罪部分，亦據被告 林育詩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坦承不諱（見本院卷三第38 4至388頁、卷四第110至114頁），並有柏克公司之中信銀行 帳戶歷史交易查詢報表暨存款交易明細、中信銀行108年10 月2日中信銀字第108224839211292號函所附匯款申請書及收 據、臺灣中小企銀永和分行108年10月22日108永和字第0002 1號函及所附柏克公司臺灣企銀帳戶103年至104年間交易明 細、109年6月20日永和字第1098400106號函及所附柏克公司 之活期存款交易明細暨匯出匯款申請書（見偵二卷㈡第163至 263頁、原審卷一第261至287頁、第293至329頁、第461至50 9頁），及附表三「相關證據出處」欄所示之交易明細資料 、附表四「證據頁面位置」欄所示之交易明細資料等證據資 料附卷為憑，暨「附表六、扣押物」各編號「扣押物品」及 「所有人/持有人」欄關於「林育詩」部分之扣押物扣案可 佐。足認被告林育詩前揭任意性自白確與事實相符，是被告 林育詩係經上網查詢「UFUN集團」網站資料，並經詢問「Vi vian」後，知悉如附表五所示之投資人均係因購買「U幣投 資案」之各方案而存入各該款項，亦即知悉「UFUN集團」係 以購買「U幣」之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人非法吸收資金後 ，仍提供其本人所管領使用之柏克公司中信銀行帳戶予「Vi vian」使用，使附表五編號1至576所示之投資人各於103年6 月5日至同年11月27日間，將如附表五「存入金額」欄所示 之款項分別存入柏克公司中信銀行帳戶內，合計存入1億1,3 06萬3,503元後，再由林育詩於附表四編號1至13「日期」欄 所示之時間，各從柏克公司中信銀行帳戶匯出如附表所示之 金額（合計匯出1億6,345萬元）至其所管領使用之柏克公司 臺灣企銀帳戶，再於附表四「再匯出日期」欄所示之時間， 自柏克公司臺灣企銀帳戶匯出如該附表所示之美金（合計匯 出美金566萬3,000元）至柏克公司香港分公司之匯豐銀行帳 戶。據此，足認被告林育詩在主觀上顯然知悉前揭存入柏克 公司中信銀行帳戶內之款項，均係本案投資人所存入而屬修 正前洗錢防制法第2條所規定「因重大犯罪所得財物」，卻 為掩飾「UFUN集團」之犯罪所得財物，竟以前揭方式，藉由 虛假貿易及跨境交易之外觀掩飾「Vivian」等「UFUN集團」 成員因「U幣投資案」所取得不法財物之實際流向，將「UFU N集團」非法吸取取得之鉅額款項匯出境外，以切斷上開資 金與本案吸金犯罪行為之關聯性，足以掩飾「Vivian」等「 UFUN集團」成員因本件「U幣投資案」所取得不法所得去向 之事實，亦堪認定。 　3.綜上，本案關於被告林育詩就前揭「事實」欄「二」所示各 犯行，事證明確，均堪認定，均應予依法論科。 二、論罪： 　㈠新舊法比較：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而所謂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包括構成 要件之變更而有擴張或限縮或法定刑度之變更。行為後法律 有無變更，端視所適用處罰之成罪或科刑條件之實質內容， 修正前後法律所定要件有無不同而斷。新舊法條文之內容有 所修正，其修正係無關乎要件內容之不同或處罰之輕重，而 僅為文字、文義之修正或原有實務見解、法理之明文化，或 僅條次之移列等無關有利或不利於行為人，非屬該條所指之 法律有變更者，可毋庸依該規定為新舊法之比較，應依一般 法律適用原則，適用裁判時法。經查： 　1.銀行法部分： 　　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行為後，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業於107 年1月31日修正公布，並自同年2月2日起生效施行。修正前 原規定：「違反第29條第1項規定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 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其『犯 罪所得』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 科新臺幣2千5百萬元以上5億元以下罰金。」修正後則規定 ：「違反第29條第1項規定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其『因犯罪獲 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者，處7年以上 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2千5百萬元以上5億元以下罰金。 」觀其立法理由謂：104年12月30日修正公布施行之刑法第3 8條之1第4項所定沒收之「犯罪所得」範圍，包括違法行為 所得、其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及其孳息，與原第1項後段 （指修正前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犯罪所得」依立法 說明之範圍，包括因犯罪直接取得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因 犯罪取得之報酬、前述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等，有所不同 ，鑑於該項規定涉及罪刑之認定，為避免混淆，造成未來司 法實務上犯罪認定疑義，該「犯罪所得」之範圍宜具體明確 等語。可見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規定，其修正前之「 犯罪所得」範圍大於修正後「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 益」，屬法律變更，經新舊法比較適用結果，以修正後銀行 法第125條第1項之規定對行為人較為有利。又銀行法第125 條雖再於108年4月17日修正公布、同年月19日生效施行，但 本次修正僅係將同條第2項「經營『銀行』間資金移轉帳務清 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經主管機關許可，而擅自營業者 ，依前項規定處罰」，修正為「經營『金融機構』間資金移轉 帳務清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經主管機關許可，而擅自 營業者，依前項規定處罰。」核與本案所涉罪名及應適用之 法條無關。是依上開說明，本案經新舊法比較後，應適用有 被告有利之裁判時法即修正後之銀行法規定。 　2.洗錢防制法部分： 　　被告林育詩行為後，洗錢防制法先後於105年4月13日、105 年12月28日、107年11月7日修正公布施行，復於112年6月14 日、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並分別自112年6月16日、113 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茲比較新舊法規定如下： 　⑴洗錢防制法第2條部分： 　　被告林育詩行為時即98年6月10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第2 條規定：「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掩飾或隱匿因 自己重大犯罪所得財物或財產上利益者。二、掩飾、收受、 搬運、寄藏、故買或牙保他人因重大犯罪所得財物或財產上 利益者。」嗣於105年12月28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第2條 規定：「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意圖掩飾或隱匿 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轉或變更 特定犯罪所得。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 、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三、收受、 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參酌該條文立法理由： 「一、洗錢行為之處罰，其規範方式應包含洗錢行為之處置 、分層化及整合等各階段。原條文所規範之自己洗錢與他人 洗錢罪之規範模式，僅係洗錢態樣之種類，未能完整包含處 置、分層化及整合等各階段行為。為澈底打擊洗錢犯罪，爰 參酌防制洗錢金融行動工作組織（Financial Action Task Force，以下簡稱FATF）於2013年所發布之防制洗錢及打擊 資助恐怖主義與武器擴散國際標準40項建議第3項建議，並 參採聯合國禁止非法販運麻醉藥品和精神藥物公約（the Un ited Nations Convention against Illicit Traffic in N arcotic Drugsand Psychotropic Substances）及聯合國打 擊跨國有組織犯罪公約（the 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against Transnational Organized Crime）之洗錢行為定 義，修正本條。」嗣洗錢防制法第2條復於113年7月31日經 總統修正公布，於113年8月2日生效，且修正後之規定為：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 飾其來源。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 發現、保全、沒收或追徵。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 定犯罪所得。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 。」亦即前揭第1次修正係將原條文關於洗錢之定義，修正 為涵括處置、分層化及整合等各階段行為，第2次修正之規 定係將洗錢之定義範圍擴張，惟本案被告林育詩之洗錢行為 ，無論依前揭修正前、修正後之規定，均符合洗錢之定義。 　⑵洗錢防制法第3條部分： 　　依被告林育詩行為時即98年6月10日修正公布洗錢防制法第3 條第1項第9款之規定：「本法所稱重大犯罪，指下列各款之 罪：......九、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第125條之2第1項、 第125條之2第4項適用同條第1項、第125條之3第1項之罪。 」嗣於105年12月28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第3條則規定： 「本法所稱特定犯罪，指下列各款之罪：一、最輕本刑為6 月以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之罪。......」而此次立法理由略 以：因我國洗錢犯罪之前置犯罪因以「重大犯罪」為規範， 造成洗錢犯罪成立門檻似嫌過高，致洗錢犯罪難以追訴，為 澈底打擊洗錢犯罪行為，並匡正前置犯罪之功能，爰修正第 1項本文為「特定犯罪」，並於第1款明定採取最輕本刑6月 以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之罪為規範門檻；為配合第1款規定 門檻降低，原各款之法定刑符合最輕本刑6月以上有期徒刑 以上之刑之罪者，即有修正必要，爰修正原第1項第2款至第 4款、第7款、第8款及第10款之款次後，列為修正條文第1項 第2款、第3款、第4款、第10款；另刪除原第1項第5款、第6 款、第8款、第9款、第11款至第17款之規定。惟本案被告林 育詩所為掩飾他人因重大犯罪所得財物之行為，符合其行為 時洗錢防制法第3條第1項第9款關於「重大犯罪」之要件， 亦符合105年12月28日修正公布洗錢防制法第3條第1項第1款 之「特定犯罪」，亦即無論依被告林育詩之行為時法、中間 時法或現行法，均構成洗錢罪。　 　⑶洗錢防制法第11條部分： 　　依被告林育詩行為時即98年6月10日修正公布洗錢防制法第1 1條第2項規定：「有第2條第2款之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 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500萬元以下罰金。」嗣於105年12 月28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將此條移列為同法第14條，並 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前2項情形，不得科 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惟113年7月31日修 正公布，自113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之規定，將上開條文再 移列為同法第19條第1項，並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 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 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 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000萬元以下罰 金。」並刪除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3項之規定。而修正前洗 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係規定：「前2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 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核屬就個案之科刑規範已 實質限制同條第1項關於一般洗錢罪之宣告刑範圍，致影響 法院刑罰之裁量權行使，而變動一般洗錢罪於修法前之量刑 框架，自應納為新舊法比較之列。而本案前置不法行為係「 Vivian」等「UFUN集團」成員所為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罪 ，其法定刑為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且被告林育詩之 洗錢金額已逾1億元，是依前揭規定及說明，本案被告林育 詩所犯洗錢罪，依其行為時法，法定刑為「7年以下有期徒 刑，『得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依前揭105年12月 28日修正公布之中間時法，法定刑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且實質上並無該法第14條 第3項關於「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之適用），依其裁判時之現行法，法定刑為「3年以上10年 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是經比較上 開行為時法、中間時法及現行法之規定，應以被告林育詩行 為時即98年6月10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第11條第1項規定 ，對其最為有利。 　⑷再就「自白」減刑規定而論，依被告林育詩行為時即98年6月 10日修正公布洗錢防制法第11條第5項後段規定：「在偵查 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被告林育詩行為後之112年6 月14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則規定：「犯前2條之 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另依112年6月14 日修正後同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 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嗣於113年7月31日修正 而將上開條文移列為同法第23條第3項前段之規定則為：「 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 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因前揭歷次修正自 白減刑之條件不同，而屬法定減輕事由之條件變更，涉及處 斷刑之形成，亦同屬法律變更決定罪刑適用時之比較對象（ 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720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 林育詩就其本件所為洗錢犯行，雖於本院準備程序（後階段 ）及審理時均坦承犯行，惟其於偵查中、原審準備程序及審 理時均否認犯行，是依前揭規定及說明，關於被告林育詩本 件洗錢犯行，依其行為時法（98年6月10日修正公布洗錢防 制法第11條第5項後段）、中間時法（112年6月14日修正前 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之規定，均得減輕其刑，惟依112 年6月14日修正後同法第16條第2項及修正後之現行同法第23 條第3項前段規定，均不得減輕其刑；經比較結果，應適用 被告林育詩行為時法對其最為有利。 　⑸經上開綜合比較結果，本案關於被告林育詩所為洗錢犯行部 分，應適用其行為時即98年6月10日修正洗錢防制法第11條 第2項之規定，對其最為有利。 　3.另被告林育詩行為後，刑法第214條固於108年12月25日修正 公布，於同年月27日生效施行，惟此次修正僅係調整罰金數 額之規範方式，實際罰金數額相同，即其犯罪構成要件及處 罰內容實質上均無變動，並不生新舊法比較適用問題，應逕 適用修正後之現行規定，附此敘明。 　㈡查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與同案被告廖宏洋均非銀行業者，卻 與廖宏洋共同利用投資「UFUN集團」之「U幣投資案」名義 ，向附表二所示之多數人或不特定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 並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報酬而經營收受存款業務。 是核其等所為，均係違反銀行法第29條之1、第29條第1項之 規定，應依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論處；另併違反多層次傳 銷管理法第18條之規定，應依同法第29條第1項之規定處斷 。 　㈢又按公司之設立、變更、解散登記或其他登記事項，於90年1 1月12日公司法修正後，主管機關僅形式審查申請是否違法 或不合法定程式，而不再為實質之審查，是行為人於公司法 修正後辦理公司登記事項，如有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使公 務員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 者，即有刑法第214條之適用（最高法院96年度第5次刑事庭 會議決議參照）。另公司負責人明知公司應收之股款，股東 並未實際繳納，而以申請文件表明收足，使公務員登載於職 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所犯公司法 第9條第1項前段及刑法第214條兩罪，就行為人而言，僅有 自然行為概念之一行為，且係基於一個意思決定為之，自應 評價為一個犯罪行為。再按刑法第214條之罪係在保護一般 公共信用，除行為人已為不實之申請外，尚待該管公務員將 之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始足以成立；至於公司法第 9條第1項前段之罪，係在防止虛設公司及防範經濟犯罪，只 要行為人提出不實之申請即足成立，不以該管公務員已登載 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為必要。二者之犯罪構成要件並不相 同，屬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之 規定，從較重之公司法第9條第1項前段處斷（最高法院96年 度第7次刑事庭會議決議參照）。又依商業會計法第28條第1 項規定，商業通用之財務報表分為：資產負債表、損益表、 現金流量表、業主權益變動表或累積盈虧變動表或盈虧撥補 表及其他財務報表等5種，而商業負責人以虛列股本之不正 當方法，使公司之資產負債表發生不正確之結果，應成立商 業會計法第71條第5款之罪，且為刑法第216條、第215條行 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罪之特別規定，應優先適用（最高法 院94年度台上字第7121號判決意旨參照）。是核被告林育詩 本件所為，係犯公司法第9條第1項前段之未繳納股款罪、商 業會計法第71條第5款之利用不正方法致使財務報表發生不 實結果罪、刑法第214條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及98年6月10 日修正公布施行洗錢防制法第11條第2項之洗錢罪。 　㈣公訴意旨就被告林育詩違反公司第9條規定部分，認被告林育 詩所為係犯公司法第9條第1項後段之任由股東收回公司應收 股款罪，雖有未恰。惟該罪與利用不正方法致使財務報表發 生不實結果、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等罪係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 一罪關係，並經檢察官就前揭違反公司法第9條第1項未繳納 股款之一部事實起訴，依刑事訴訟法第267條規定，其效力 及於全部，基於審判不可分原則，本院對於未經起訴之其餘 違反商業會計法、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等部分之犯罪事實，自 應一併審判，且此為犯罪事實之一部擴張，本無變更起訴法 條之問題（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841號判決意旨參照） ，並經原審蒞庭檢察官當庭補充更正此部分所犯法條為公司 法第9條第1項前段之未繳納股款罪（見原審卷一第202頁） ，且經本院當庭告知被告林育詩此部分涉犯法條及罪名（見 本卷四第16頁），自無變更起訴法條之問題，併此說明。 　㈤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與同案被告即「UFUN集團」集團成員廖 宏洋間，就本案犯行均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為共同正 犯。又依前揭事證，堪認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均係以自己犯 罪之意思，並均實際參與分擔本案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等 犯行之構成要件行為，自應論以共同正犯；被告卓盈青、曾 偉志辯護人辯稱其等就本案所為，並未接觸背後之真正行為 人，亦未與其形成共同行為決意，均僅應成立幫助犯，不應 論以正犯（見本院卷四第126頁），自屬誤會。 　㈥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利用不知情之卓盈青胞妹卓怡君所提供 之帳戶收受本案投資人之投資款，藉以遂行其等違反銀行法 等犯行，及被告林育詩利用不知情之賴俊旭會計師遂行其前 揭違反公司法等犯行，均為間接正犯。 　㈦按刑事法若干犯罪行為態樣，本質上原具有反覆、延續實行 之特徵，立法時既予特別歸類，定為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要 素，則行為人基於概括之犯意，在密切接近之一定時、地持 續實行之複次行為，倘依社會通念，於客觀上認為符合一個 反覆、延續性之行為觀念者，於刑法評價上，即應僅成立一 罪。學理上所稱「集合犯」之職業性、營業性或收集性等具 有重複特質之犯罪均屬之，例如經營、從事業務、收集、販 賣、製造、散布等行為概念者是（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 1079號判決意旨參照）。亦即立法者針對特定刑罰規範之構 成要件，已預設其本身係持續實行之複次行為，具備反覆、 延續之行為特徵，故將之總括或擬制成一個構成要件之「集 合犯」行為，因刑法評價上為構成要件之行為單數，屬包括 一罪之實質上一罪，應僅成立一罪。本案被告卓盈青、曾偉 志所犯銀行法第29條之1、第29條第1項及多層次傳銷管理法 第18條等犯行，其中關於銀行法第29條第1項規定所稱「經 營」、「辦理」，本質上即屬持續實行之複次行為，另多層 次傳銷管理法所禁止之變質多層次傳銷行為，其行為性質亦 具有營業性及反覆性，揆諸前開說明，均應認為係集合多數 犯罪行為而成立獨立犯罪型態之「集合犯」，各應僅成立一 罪。 　㈧被告林育詩以接續之意思，於密接之時間、地點為前開洗錢 犯行，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 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應論以接續犯。 　㈨被告卓盈青、曾偉志以招攬投資人參加「U幣投資案」之一行 為，同時違反前揭銀行法、多層次傳銷管理法之規定，而觸 犯上開各罪名，均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 從一重之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規定處斷。 　㈩被告林育詩上開違反公司法、商業會計法、使公務員登載不 實及洗錢罪等犯行，係以一行為觸犯上開各罪名，為想像競 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從一重即98年6月10日修正 公布施行洗錢防制法第11條第2項之洗錢罪處斷。 　刑之減輕事由： 　1.被告卓盈青、曾偉志部分： 　⑴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本案所犯，均得依銀行法第125條之4 規定，減輕其刑： 　　按犯第125條、第125條之2或第125條之3之罪，在偵查中自 白，如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銀行法第125 條之4第2項定有明文。查被告卓盈青、曾偉志於調詢時均曾 自白本案犯行（見偵一卷A㈢第127至149頁、第299至315頁） ，並於本院審理時，自動繳交其等全部犯罪所得計52萬6,66 0元（見本院卷三第284頁；上開犯罪所得之計算式詳如後述 ），爰均依銀行法第125條之4第2項規定，各予減輕其刑。 　⑵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本案所犯，均得依刑法第59條規定， 酌減其刑： 　　按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其刑， 又同法第57條規定科刑時應審酌一切情狀，尤應注意所列事 項（共10款）為科刑輕重之標準，兩條適用上固有區別，惟 所謂「犯罪之情狀」與「一切情形」，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 域，於裁判上酌減其刑時，應就犯罪一切情狀（兼及第57條 所列舉之10款事項），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 恕之事由，以為判斷（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3485號判 決參照）。查被告卓盈青、曾偉志所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 前段之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罪，法定刑為3年以上10年以 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000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 而本件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僅係同案被告廖宏洋之直接下線 ，並非「UFUN集團」所招攬「U幣投資案」在臺灣地區之最 上線成員，參酌附表五所示投資人所交付之款項，係以現金 方式交予被告卓盈青再轉交廖宏洋，或匯入前揭指定帳戶以 換取「U幣」平台之點數，且其等犯罪所得合計僅52萬6,660 元等情節，堪認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本案所犯，較之同案 被告廖宏洋係以「UFUN集團」臺灣地區最上線成員之身分招 攬投資人等情節為輕。再審酌被告卓盈青、曾偉志犯後於本 院審理時均已認罪，並自動繳交前揭全部犯罪所得計52萬6, 660元，復與附表七編號1至26所示之投資人成立和解，已給 付如各該「實際受償金額」欄所示之和解金額予各該投資人 （詳如附表七所示），此有附表七「卷證出處」欄所示之證 據在卷可稽。本院因認依被告卓盈青、曾偉志本案犯罪之情 狀，縱科以依前揭規定，分別減輕其刑後之最低刑度即有期 徒刑1年6月，仍嫌過重，而有情輕法重，情堪憫恕之情事， 爰均依刑法第59條之規定，再酌予減輕其刑。　 　⑶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本案所犯，均無從依刑法第31條第1項 關於身分犯之規定，減輕其刑： 　①按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1項、第29條之1所定經營收受存款業 務之禁止規定，其刑事處罰應視該業務主體係自然人犯之或 法人犯之，而異其處罰。自然人犯之者，因其為違法業務活 動之行為人，依同法第125條第1項處罰；法人犯之者，業務 主體與違法行為人二分，除依同條第3項處罰其行為負責人 外，並依同法第127條之4，對該法人科以罰金刑。又同法第 125條第3項規定所指之「行為負責人」，尚須探究就法人收 受存款業務之經營，其是否居於決策、執行及支配使法人犯 罪之地位，方為該規定科處刑罰之對象。至於其他知情而參 與犯行之法人其他從業人員，則依刑法第31條第1項之規定 ，論以共同正犯。又於自然人從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之情形 ，既無業務主體之法人存在，凡知情而參與共同實行之人， 則依刑法第28條之規定成立共同正犯，無須探究其於違法收 受存款業務過程中，所分擔之行為是否參與決策、執行，而 透過支配能力，使法人犯罪之問題（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 字第3277號判決意旨參照）。 　②本案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與同案被告廖宏洋等人係共同以多 層次傳銷之方式，非法吸金而經營收受存款業務，核係違反 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等罪。且 本件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行為人係被告卓盈青、曾偉志 與廖宏洋等自然人，亦即其行為主體並非法人，此參證人即 同案被告廖宏洋於106年5月10日調詢及翌日偵訊時，雖供述 其與被告卓盈青、曾偉志等人係共同向投資人招攬投資「U 幣」或「U幣投資案」，惟並未提及係以「UFUN集團」（或 「泰國UFUN公司」）之名義推廣或推薦投資（見偵一卷A㈢第 53至74頁、第117至119頁）等情即明。是依前揭說明，本案 關於被告卓盈青、曾偉志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部分之犯行 ，自應以自然人即被告卓盈青、曾偉志等人為其刑罰處罰對 象。又本案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與廖宏洋招攬投資人加入投 資時，應僅係表明投資標的係「UFUN集團」之「U幣投資案 」，而非以「UFUN集團」或「泰國UFUN公司」之名義對外經 營收受存款業務，前揭「UFUN集團」（「泰國UFUN公司」） 或「U幣投資案」僅係作為其等招攬投資人加入投資之宣傳 方式及行銷內容。另參酌檢察官所提出關於本案吸金業務主 體之相關證據資料，除前揭行銷宣傳說詞及文書外，並無足 以認定前揭「UFUN集團」或所謂「七頭狼」之群組成員係屬 法人，及「（泰國）UFUN公司」在臺灣地區係以法人資格而 為本件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情形，自難認定本案係以所 謂「UFUN集團」（「泰國UFUN公司」）或其他法人之名義吸 金，或認為本案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與廖宏洋等人係以「法 人」即「UFUN集團」或「泰國UFUN公司」為其業務主體。是 依前揭說明，關於被告卓盈青、曾偉志本案所犯銀行法第12 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罪，並非與法人之行 為負責人共同犯之，亦非以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成立之罪， 自無從依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之規定，減輕其刑。被告卓 盈青、曾偉志及其等辯護人指稱被告卓盈青、曾偉志本案所 為，得依刑法第31條第1項規定，減輕其刑，容屬誤會。 　2.被告林育詩部分： 　⑴被告林育詩雖於偵查中及原審審理時，均否認前揭洗錢犯行 （其於上訴後，於本院準備程序之前階段仍否認此部分犯行 ），惟其於本院準備程序後階段及審理時，均已坦承而自白 前揭洗錢犯行，應依其行為時即98年6月10日修正公布洗錢 防制法第11條第5項後段規定，減輕其刑。 　⑵另經審酌被告林育詩本案所為洗錢等犯行之犯罪動機、目的 、手段、行為期間及所獲不法利益、所造成之損害等情，認 依其本案犯罪情狀所示，並無情輕法重，情堪憫恕之情事， 自無從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被告林育詩及其辯護 人請求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核無可採。　 三、撤銷原判決並改判之理由： 　　原審就被告卓盈青、曾偉志所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 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罪，及被告林育詩所犯（98年6月10 日）修正公布施行洗錢防制法第11條第2項之洗錢罪，認事 證明確，各予論罪科刑，並各為沒收之諭知，固非無見。惟 查：㈠原判決就被告卓盈青、曾偉志本案非法經營收受存款 業務犯行所收受之投資人款項有部分誤認（詳如附表二之相 關註記部分所示），尚有未恰；㈡本案被告卓盈青、曾偉志 行為後，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業於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 自同年2月2日起生效施行，自應就其等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 務之犯行部分，為新舊法比較，且經比較結果，應適用對其 等較有利之裁判法時即修正後之銀行法規定，已如前述。原 判決認上開銀行法修正前後之定義並無不同，非屬法律變更 ，應逕行適用修正後之現行銀行法規定，容屬誤會；㈢被告 卓盈青、曾偉志犯後除於偵查中曾坦承其等非法經營收受存 款業務之犯行外，並已自動繳交前揭全部犯罪所得，應依銀 行法第125條之4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原審雖因被告卓盈 青、曾偉志未依前揭規定，自動繳交其等犯罪所得，而未及 援引前揭銀行法規定，減輕其刑，惟難仍認允洽；㈣被告林 育詩上訴後，已於本院審理時坦承前揭洗錢犯行，應依其行 為時即98年6月10日修正公布施行洗錢防制法第11條第5項後 段規定，減輕其刑，此亦為原審所未及審酌。是被告卓盈青 、曾偉志上訴主張其等本案所犯，得依銀行法第125條之4第 2項規定，減輕其刑，及被告林育詩上訴主張就其所為洗錢 犯行，得依其行為時即98年6月10日修正公布施行洗錢防制 法第11條第5項後段規定，減輕其刑，均有理由，且原判決 既有前揭可議之處，自屬無可維持，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撤銷 改判。 四、量刑： 　㈠爰均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均明 知「UFUN集團」並非銀行，亦未向公平交易委員會報備從事 多層次傳銷，不得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及多層次傳銷行為 ，竟仍貪圖己利而以「UFUN集團」名義，促使本案投資人投 入金錢，已具體妨害國內金融秩序及經濟安定，助長投機風 氣，且其等係以「UFUN集團」名義在臺灣地區所招攬「U幣 投資案」之最上線即同案被告廖宏洋之直接下線，所參與之 「U幣投資案」在台吸收資金非少（其等所吸收之資金達5,0 68萬8,263元），使本案投資人各蒙受財產損失。另審酌被 告林育詩為圖私利，竟為本案洗錢等犯行，且其洗錢而匯出 境外之金額達美金566萬3,000元，不僅嚴重損及我國聲譽， 更造成附表五所示投資人分別遭受財產損害，並因其洗錢行 為而製造金流斷點，切斷前揭犯罪所得款項與非法吸金行為 間之關聯性，徒增檢警機關調查犯罪、追回贓款及被害人求 償之困難度，嚴重危害經濟秩序、社會安全，實不宜輕縱。 兼衡被告卓盈青、曾偉志於原審審理時均否認前揭非法經營 收受存款業務之犯行，上訴後始於本院審理時坦承犯行，被 告林育詩則於原審審理時僅坦承前揭違反公司法部分之犯行 ，而否認洗錢犯行，嗣於上訴後，本院準備程序前階段仍否 認此部分洗錢犯行，且飾詞辯解，嗣於準備程序後階段及審 理時始坦承全部犯行。經各綜合考量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 本案所為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等犯行之犯罪動機、目的、 手段及行為分擔、犯罪所得及所造成之損害，及被告林育詩 就本案所為洗錢等犯行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犯罪所得 及所造成之損害及前揭犯罪後態度，暨被告卓盈青陳稱其係 高中畢業，從事海鮮批發，經濟狀況普通，被告曾偉志陳稱 其係專科肄業，從事送貨業，經濟狀況勉持，被告林育詩則 陳稱其係大學肄業，現暫時無業，經濟狀況勉持等情（見原 審金訴卷五第213頁、本院卷三第394頁；相關量刑資料並參 見本院卷四第117至123頁及附表七「卷證出處」欄所示）， 檢察官、告訴人、被告及其等辯護人所表示之量刑意見（見 原審金訴卷五第39至109頁、第137頁、第141頁、第153頁， 本院卷二第82至83頁、卷四第123至129頁、告訴人書狀卷第 3至21頁、第25至41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第2項 前段、第3項前段、第4項前段所示之刑。被告卓盈青、曾偉 志辯護人請求就其等所為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等犯行，各 判處有期徒刑6月以下之刑度，核無可採。 　㈡本案就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與林育詩所宣告之刑均不為緩刑 宣告之說明： 　　查被告卓盈青雖未曾因故意犯罪而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 ，另被告曾偉志前於99年間，因違反公司法等案，經法院判 處有期徒刑3月確定，於100年1月26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後 ，5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而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見 本院卷一第353至360頁、第375至382頁所附本院被告前案紀 錄表），且於本院審理時坦承本案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 犯行，復與附表七所示之投資人分別達成和解而實際賠償前 揭投資人所受之損害，經各該投資人具狀為其等求為緩刑宣 告（見金訴卷五第39至109、137、141、153頁，本院告訴人 書狀卷第15頁、第31頁、第39至41頁）。惟審酌被告卓盈青 、曾偉志犯後於原審審理時均否認犯行，上訴後於本院準備 程序之前階段仍否認犯行，嗣經本院準備程序後階段及審理 時，始漸次坦承犯行，實難認其等犯後態度始終良好。另參 酌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本案所為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 犯行，合計吸金規模達5,068萬8,263元，使眾多投資人蒙受 財產損失，顯然妨害國內金融秩序，助長投機歪風，且被告 卓盈青、曾偉志另案所涉亦係違反銀行法等案件，各經原審 法院另案判處有期徒刑4年、4年2月，上訴後由本院另案109 年度金上重訴字第51號審理中，有本院前揭被告前案紀錄表 在卷可稽（並參本院卷四第291至306頁所附上開另案原審判 決節本所示）。基於衡平刑事被告與保護社會法益之立場， 實難認本院就被告卓盈青、曾偉志所宣示之前揭刑罰有何暫 不予執行為適當之事由，且如就本案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前 揭犯行所宣告之刑罰，併為緩刑宣告，實難認符合客觀上適 當性、相當性、必要性之價值要求，自均不宜為緩刑之宣告 。是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辯護人請求就前揭宣告刑併予緩刑 宣告，容無可採。　 　㈢又被告林育詩因另案所犯加重詐欺等罪，經法院判處應執行 有期徒刑3年確定，現正入監服刑中（見本院卷一第361至37 4頁、卷四第277至290頁所附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不符 刑法第74條第1項所規定之要件，是本院就其所犯洗錢罪等 犯行所宣告之前揭刑度自無從為緩刑宣告，併此敘明。 五、沒收： 　㈠按刑法、刑法施行法相關沒收之條文（下稱「刑法沒收新制 」）已於104年12月30日、105年6月22日先後修正公布，自1 05年7月1日起施行。依修正後刑法第2條第2項「沒收、非拘 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及刑法施行法 第10條之3第2項「105年7月1日前施行之其他法律關於沒收 、追徵、追繳、抵償之規定，不再適用。」等規定，沒收應 直接適用裁判時之法律，且相關特別法關於沒收及其替代手 段等規定均應於刑法沒收新制生效即105年7月1日後，不再 適用。至於刑法沒收新制生效後，倘其他法律針對沒收另有 特別規定，依刑法第11條「特別法優於普通法」之原則，自 應優先適用該特別法之規定；但該新修正之特別法所未規定 之沒收部分仍應回歸適用刑法沒收新制之相關規定。本案被 告卓盈青、曾偉志與林育詩行為後，刑法沒收新制已生效， 本應依前揭說明，適用沒收新制之相關規定。惟因銀行法第 136條之1業於被告卓盈青、曾偉志行為後之107年1月31日修 正公布為：「犯本法之罪，犯罪所得屬犯罪行為人或其以外 之自然人、法人或非法人團體因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所列情 形取得者，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 之。」並因刑法統一以追徵為沒收執行之替代方式，而刪除 舊法同條後段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價額或以財產抵 償之規定。依刑法施行法第10條之3第2項規定之反面解釋， 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銀行法之上開修正規定為刑法相關規 定之特別法，應優先於刑法適用，亦即犯銀行法之罪者，其 犯罪所得之沒收範圍僅限於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 之人以後之餘額，而統一替代沒收之執行方式則回歸上開修 正後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之追徵規定（最高法院108年度台 上字第3577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關於被告卓盈青、曾偉志之共同犯罪所得： 　1.按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罪，其所稱「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 產上利益」與同法第136條之1關於「犯罪所得」之規定，概 念有別。又按責任共同原則係指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在 合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 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 同負責。至於犯罪成立後，共同正犯間關於犯罪所得應如何 沒收，仍須本於罪刑法定主義及罪責之原則，各按其實際利 得數額負責，並非須負連帶責任。況已扣案者，本無重複沒 收之疑慮，更無對各共同正犯諭知連帶沒收之必要。又被告 係二人以上共同犯罪者，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或追徵應就各 人所分得之犯罪所得或有事實上之處分權限者為之；各共同 正犯有無犯罪所得、所得多寡，事實審法院應視具體個案之 實際情形，綜合卷證資料及調查結果，依自由證明程序釋明 其合理之依據而為認定。倘共同正犯各成員內部間，對於不 法利得分配明確時，應依各人實際分配所得宣告沒收；如各 成員對於不法利得享有共同處分權限，且難以區別各人分得 之數，則應負共同沒收之責；倘有個別成員並無犯罪所得， 且與其他成員對於所得亦無事實上之共同處分權時，即無「 利得」可資剝奪，採取共同沒收或追徵，對未受利得之共同 正犯顯失公平（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4022號判決意旨 參照）。 　2.經查，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共同從事本案非法經營收受存款 業務之犯行，其等因犯罪獲取之財物詳如附表二所示，金額 合計為5,068萬8,263元，固如前述。惟因此部分款項均經匯 入附表二所示之帳戶，或由被告卓盈青以現金方式轉交廖宏 洋，且依卷存事證，尚無從證明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得自附 表二所示之帳戶實際領取或分得投資款，是就本案投資人匯 入附表二所示帳戶之款項部分，尚難認為被告卓盈青、曾偉 志有實際取得或受有分配而具有事實上之處分權。 　3.又按犯罪所得及追徵之範圍與價額，認定顯有困難者，得以 估算認定之，刑法第38條之2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而依其立 法說明，該項「估算」固不適用嚴格證明法則，僅需自由證 明為已足。惟估算係在欠缺更佳調查可能性之情況下所採取 之應急手段，只有在不法所得之範圍與價額認定顯有困難時 ，始得以估算之方式認定犯罪所得。查被告曾偉志於偵查中 供稱「獲利情形要問卓盈青比較清楚」（見偵一卷A㈢第225 頁）；於原審審理則供稱「我們夫妻二人算一起的，卓盈青 投資也算是我的投資，獎金部分都是我太太在操作」(見金 訴卷一第195頁）等語。另被告卓盈青於偵查中則供稱「我 不知道我賺多少獎金，但我拿回來的預計大概有400多萬元 」(見偵一卷A㈢第334頁)；於原審審理時則先後供稱「我跟 曾偉志剛開始有賺回來1百多萬，但我再投入U幣，我總共投 資本金300多萬，我最後應有虧損1百多萬；我不知道本案行 為獲利多少，因為我自己有投資，每次進來的錢都在UFUN集 團後台的分數裡面。如果嚴格來說，加上我還給投資者的錢 ，我跟曾偉志投資U幣其實沒有賺錢。我們有做推廣獎金也 都是在帳面上，其實我們沒有獲利」(見原審金訴卷一第195 頁、原審卷四第262頁)等語。依上開事證，足見被告卓盈青 、曾偉志就本案所為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等犯行，其犯罪 所得應係共同享有處分權而難以分割，自應負共同沒收之責 任，且調查其等犯罪所得及追徵之範圍與價額，認定顯有困 難，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1項前段規定，以估算方式認定其 等犯罪所得，詳如下述： 　⑴關於附表一之「推薦獎金」、「對碰獎金」及「領導獎金」 ，因均無相關帳目明細及資料在卷可憑，難以估算前揭各項 獎金，故依「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原則，就前揭各部分之 獎金均不予估算，而僅估算下列「推薦獎金」，合先敘明。 　⑵關於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直接下線莊美琪所取得之推薦獎 金部分： 　　被害人莊美琪就附表二「編號（按人別）」欄1-1至1-5所示 之投資款項，合計為146萬2,000元，有附表二「證據頁面位 置」欄所示之相關證據可稽，足認莊美琪乃被告卓盈青、曾 偉志所推薦，其等應得領取上開「推薦獎金」。又依附表一 之投資方案，應可拆分為投資四星2份、三星4份、二星3份 ，是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此部分應可領取13萬7,360元之 推薦獎金（計算式：34萬x10%x2=68,000、17萬x9%x4=61,20 0、3萬4,000x8%x3=8,160，68,000+61,200+8,160=13萬7,36 0元)。 　⑶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直接下線陳姿芳所取得之推薦獎金部 分： 　　被害人陳姿芳就附表二「編號（按人別）」欄17-1至17-2所 示之投資款項，合計為20萬4,000元，有附表二「證據頁面 位置」欄所示之相關證據可稽，足認陳姿芳乃被告卓盈青、 曾偉志所推薦，其等當得領取推薦獎金。又依附表一之投資 方案，應可拆分為投資三星、二星方案各1份，故被告卓盈 青、曾偉志就此部分應可領取1萬8,020元之推薦獎金（計算 式：17萬x9%=15,300、3萬4,000x8%=2,720，15,300+2,720= 1萬8,020)。 　⑷被告卓盈青、曾偉志人就直接下線郭秋霞所取得之推薦獎金 部分： 　　被害人郭秋霞就附表二「編號（按人別）」欄20-1至20-12 所示之投資款項，合計為311萬8,400元，有附表二「證據頁 面位置」欄所示之相關證據可稽，足認郭秋霞乃被告卓盈青 、曾偉志所推薦，其等當得領取推薦獎金。又依附表一之投 資方案，可拆分為投資四星7份、三星6份、二星1份，是被 告卓盈青、曾偉志就此部分應可領取33萬2,520元之推薦獎 金（計算式：34萬x10%x7=238,000、17萬x9%x6=91,800、3 萬4,000x8%=2,720，238,000+91,800+2,720=33萬2,520)。 　⑸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直接下線張靜珍所取得之推薦獎金部 分： 　　被害人張靜珍就附表二「編號（按人別）」欄29所示之投資 款為17萬元，有附表二「證據頁面位置」欄所示之相關證據 可稽，足認張靜珍乃被告卓盈青、曾偉志所推薦，其等當得 領取此部分推薦獎金。又依附表一之投資方案，張靜珍應係 投資三星方案，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此部分應可領取1萬5 ,300元之推薦獎金（計算式：17萬x9%=1萬5,300）。 　⑹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就直接下線黃子菡之所取得推薦獎金部 分： 　　被害人黃子菡就附表二「編號（按人別）」欄50-1至50-2所 示之投資款，合計為27萬2,000元，有附表二「證據頁面位 置」欄所示證據可稽，足認黃子菡乃被告卓盈青、曾偉志所 推薦，其等當得領取推薦獎金。又依附表一之投資方案，可 拆分為投資三星方案1份、二星方案3份，是被告卓盈青、曾 偉志就此部分應可領取2萬3,460元之推薦獎金（計算式：17 萬x9%=15,300、3萬4000x8%x3=8,160，15,300+8,160=2萬3, 460)。 　⑺綜上，本院估算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前揭犯罪所得，合計為5 2萬6,660元（計算式：137,360+18,020+332,520+15,300+23 ,460=526,660）。 　4.又按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規定：「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 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所謂實際合法發還，是 指因犯罪所生之民事或公法請求權已經被實現、履行之情形 而言。該情形不以發還扣押物予原權利人為限，其他如財產 犯罪，如行為人已依和解條件履行賠償損害之情形，亦屬之 （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791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 卓盈青、曾偉志於原審審理中，與附表七所示之人，合計共 以448萬2,403元達成和解，並已實際給付其中387萬6,403元 （詳如附表七所示，相關證據見該附表「卷證出處」欄所示 ），復於本院審理時自動繳交前揭全部犯罪所得計52萬6,66 0元，已如前述，其實際賠償及自動繳交之犯罪所得金額， 已逾本院估算其等前揭共同犯罪所得52萬6,660元，應認其 等前揭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是依前揭規定及說 明，自無庸再予宣告沒收。又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前揭自動 繳交之犯罪所得雖無庸於本判決主文併予宣告沒收，惟仍屬 被告卓盈青、曾偉志因本案所犯而應對被害人負責賠償之「 責任財產」，將來仍可由執行檢察官依法主持分配而供本案 被害人求償，併此敘明。 　㈢關於被告林育詩之犯罪所得： 　　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前2項之沒收， 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 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定有明文。查被告林育詩於 原審審理時自承：「（你經營柏克希爾公司處理本案他人的 匯款進入公司帳號，以及匯出手續，你否認洗錢，對於處理 他人的匯入款項及匯出之行為你總共獲利多少，如不扣成本 獲利情形是如何？）照總營業額來看，那時候我們利潤是1% 左右，約臺幣100多萬元，但我要補充後來為何會跟Vivian 之間交易結束，因為我們對匯率認知不一樣，我們在交易期 間即收受UFUN款項期間美金匯率一直漲，而Vivian堅持匯率 算法是星期一她有多少款項匯入就用當日匯率跟我算美金有 多少，星期二再多少，可是我不可能每天都去換匯，我一定 是星期五要匯款去香港時就一次換匯，舉例如星期一匯率28 、星期二29，匯率可能在28至32之間，就她的算法都用當日 匯率計算，可是我等到周五才一次換匯，所以我換匯可能全 部都是美金32元，之後沒有達成協議，後來匯率一直上漲， 我其實沒有賺錢，反而變成虧錢。所以帳面上是100萬元， 後來虧損扣入後實際是多少不知道。如果不包含匯率虧損， 帳面上算大概就是100萬元左右」等語。據此，應認被告林 育詩就本案洗錢等之犯行，其犯罪所得為100萬元，且未據 扣案或實際發還告訴人，亦無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裁量不宣 告或應酌減沒收之情形，自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 項之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 時，追徵其價額。又被告卓盈青賠償本案告訴人倪鴻貴之損 害後，雖轉向被告林育詩求償其應分擔額，經原審法院以11 3年度訴字第356號判決林育詩應賠償卓盈青66萬8,670元及 遲延利息確定，惟依被告林育詩所述，其並未實際給付上開 應分擔額予被告卓盈青收受（見本院卷四第129頁）等語， 是被告林育詩辯稱前揭66萬8,670元應自其前揭犯罪所得中 扣除，不應重複沒收，否認過苛等語，自無可採。 　㈣犯罪工具之沒收： 　　扣案如附表六編號3之被告曾偉志國泰世華銀行存摺2本（帳 號第000000000000號）、編號19之被告曾偉志手機1支（含 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及編號20之被告卓盈青手機 1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編號23之被告卓盈 青等人「U幣」密帳2張，各為被告曾偉志、卓盈青所有，且 係供其等犯本件違反銀行法等犯行所用之物等情，業據被告 卓盈青、曾偉志各別陳述在卷（見偵一卷A㈢第131至132頁、 第145頁、第340頁），均應依刑法第38條第1項第2款規定宣 告沒收。至於附表六所示之其餘扣案物，並無積極證據證明 係供被告卓盈青、曾偉志或林育詩本案犯罪所用之物，爰均 不予宣告沒收。　　 六、併案審理之說明：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該署108年度偵字第6710號移 送併案意旨書移送併辦部分（見108偵6710卷第211至219頁 ），其中關於被告林育詩提供帳戶供上開移送併辦意旨書附 表編號3、7所示投資人黃于軒、黃振洲匯款，再轉匯至柏克 公司香港分公司之匯豐銀行帳戶，而涉犯洗錢罪部分，核與 本案已起訴之犯罪事實為集合犯之實質上一罪關係，本院自 應併予審理，附此敘明（至於上開移送併辦意旨書所指同案 被告廖宏洋所涉罪嫌部分，則應由原審另予併行審結）。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吳育增提起公訴、追加起訴及移送併辦，被告上訴 後，由檢察官宋文宏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刑事第二十六庭審判長法　官　邱忠義 　　　　　　　　　　　　　　　　　　　法　官　蔡羽玄 　　　　　　　　　　　　　　　　　　　法　官　陳勇松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部分不得上訴。 其餘部分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 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 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 院」。 　　　　　　　　　　　　　　　　　　　書記官　吳錫欽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8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銀行法第125條 違反第29條第1項規定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新臺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 上利益達新臺幣一億元以上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 臺幣2千5百萬元以上5億元以下罰金。 經營金融機構間資金移轉帳務清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經主 管機關許可，而擅自營業者，依前項規定處罰。 法人犯前二項之罪者，處罰其行為負責人。 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 違反第十八條規定者，處行為人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 幣一億元以下罰金。 法人之代表人、代理人、受僱人或其他從業人員，因執行業務違 反第十八條規定者，除依前項規定處罰其行為人外，對該法人亦 科處前項之罰金。 公司法第9條 公司應收之股款，股東並未實際繳納，而以申請文件表明收足， 或股東雖已繳納而於登記後將股款發還股東，或任由股東收回者 ，公司負責人各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50 萬元以上250萬元以下罰金。 有前項情事時，公司負責人應與各該股東連帶賠償公司或第三人 因此所受之損害。 第1項經法院判決有罪確定後，由中央主管機關撤銷或廢止其登 記。但判決確定前，已為補正者，不在此限。 公司之負責人、代理人、受僱人或其他從業人員以犯刑法偽造文 書印文罪章之罪辦理設立或其他登記，經法院判決有罪確定後， 由中央主管機關依職權或依利害關係人之申請撤銷或廢止其登記 。 商業會計法第71條 商業負責人、主辦及經辦會計人員或依法受託代他人處理會計事 務之人員有下列情事之一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 併科新臺幣60萬元以下罰金： 一、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或記入帳冊。 二、故意使應保存之會計憑證、會計帳簿報表滅失毀損。 三、偽造或變造會計憑證、會計帳簿報表內容或毀損其頁數。 四、故意遺漏會計事項不為記錄，致使財務報表發生不實之結果 。 五、其他利用不正當方法，致使會計事項或財務報表發生不實之 結果。 中華民國刑法第214條 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使公務員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 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 元以下罰金。 98年6月10日修正公布施行洗錢防制法第11條 有第二條第一款之洗錢行為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 臺幣三百萬元以下罰金。 有第二條第二款之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 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 收集、提供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供自己或他人實行下列犯罪之一 ，而恐嚇公眾或脅迫政府、外國政府、機構或國際組織者，處一 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千萬元以下罰金： 一、刑法第一百七十三條第一項、第三項、第一百七十六條準用 第一百七十三條第一項、第三項、第一百七十八條第一項、 第三項、第一百八十三條第一項、第四項、第一百八十四條 第一項、第二項、第五項、第一百八十五條、第一百八十五 條之一第一項至第五項、第一百八十五條之二、第一百八十 六條之一第一項、第二項、第四項、第一百八十七條之一、 第一百八十七條之二第一項、第二項、第四項、第一百八十 七條之三、第一百八十八條、第一百九十條第一項、第二項 、第四項、第一百九十條之一第一項至第三項、第一百九十 一條之一、第一百九十二條第二項、第二百七十一條第一項 、第二項、第二百七十八條、第三百零二條、第三百四十七 條第一項至第三項、第三百四十八條、第三百四十八條之一 之罪。 二、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七條之罪。 三、民用航空法第一百條之罪。 法人之代表人、法人或自然人之代理人、受雇人或其他從業人員 ，因執行業務犯前三項之罪者，除處罰行為人外，對該法人或自 然人並科以各該項所定之罰金。但法人之代表人或自然人對於犯 罪之發生，已盡力監督或為防止行為者，不在此限。 犯前四項之罪，於犯罪後六個月內自首者，免除其刑；逾六個月 者，減輕或免除其刑；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 第一項至第三項之罪，於中華民國人民在中華民國領域外犯罪者 ，適用之。

2025-03-27

TPHM-112-金上重訴-29-20250327-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確認股東會決議無效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7188號 原 告 塞席爾商保慈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陳保慈 訴訟代理人 陳雅珍律師 林俊宏律師 林雪潸律師 被 告 青上化工廠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陳和成 訴訟代理人 宋忠興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股東會決議無效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 年3月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確認被告於民國113年9月25日所召開之113年度股東常會承 認事項第一案「112年度營業報告書及財務報表案」、第二 案「112年度盈餘分配案」之決議均無效。 二、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 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 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 確，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 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最高法院 52年台上字第1240號判決要旨參照）。本件原告主張其為被 告公司股東，被告前於民國113年9月25日召開股東常會（下 稱系爭股東會），承認事項之第一案「112年度之營業報告 書及財務報表案」決議（下稱第一案決議），因有簽證會計 師未經公司董事會決議而委任，送交股東常會決議承認之財 務報表未附有必要之附註，有違反公司法、商業會計法等規 定而致決議無效之情形，且該決議直接影響承認事項第二案 「112年度盈餘分派案」決議（下稱第二案決議，與第一案 決議合稱系爭二案決議）之效力，因系爭二案決議影響公司 股利發放與否及發放數額，影響股東權益甚鉅，使其私法上 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原告主觀上認系爭股東會決議有 無效之不安狀態，確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是原告提起本 件確認訴訟應認有確認利益存在。 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主張：伊為被告公司股東，被告屬經濟部函釋財務報表 應先經會計師查核簽證之公司，且簽證會計師依公司法規定 應經董事會決議委任，然被告於113年9月25日召開系爭股東 會所提供之112年度財務報表（下稱系爭財務報表）之簽證 會計師並未經被告公司董事會決議而委任，且送交股東常會 決議承認之財務報表亦未附有必要之附註，被告於第一案決 議表決前，自始未提供完整之財務報表予股東查閱，以作為 股東行使表決權之資訊基礎，已違反商業會計法第28條及公 司法第228條第1項、第2項及同法第230條之規定，第一案決 議依公司法第191條規定應為無效，且該決議直接影響第二 案決議之效力，影響公司股利發放與否及發放數額，亦應認 為無效，爰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公司法第191條規定提起 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確認被告於113年9月25日所召開之 113年度股東常會承認事項第一案「112年度營業報告書及財 務報表案」、第二案「112年度盈餘分配案」之決議均無效 。 二、被告答辯略以：系爭財務報表之簽證會計師雖未經過被告公 司董事會決議而委任，但系爭財務報表有經過董事會決議通 過，應認董事會有同意委任會計師之意；又系爭股東會當天 給股東的營業報告書雖沒有必要的附註，但有提供2份完整 有附註的營業報告書放在報到處的桌上供股東查閱，當天並 沒有股東提出任何異議。而原告身為伊公司董事兼股東，皆 未向伊提出查閱系爭財務報表（含必要之附註）、盈餘分派 或虧損撥補之議案之要求；且於系爭股東常會當日，原告自 行拋棄股東權利義務於不顧，未予出席系爭股東常會，反於 嗣後稱第一案決議因未經合法委任會計師之簽證，且財務報 表之必要附註接露事項缺漏而無效，並以此指摘第二案決議 失所附麗亦為無效，其心態殊有可議等語，資為抗辯。並聲 明：原告之訴駁回。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207至208頁） 　㈠被告為實收資本「326,200,000」元之公司，屬經濟部經商字 第10702425340號函所示財務報表應先經會計師查核簽證之 公司；原告為被告公司股東，持有股數2,616,778股。 　㈡被告於113年9月25日召開系爭股東常會，經被告公司18,148, 190股之股東出席，佔被告公司發行總股數32,620,000股之5 5.63%，原告未出席股系爭股東會。 　㈢被告公司112年度財務報表（即系爭財務報表）之查核簽證會 計師陳榮俊並未經被告公司董事會開會決議選任之程序。 　㈣被告公司於113年8月13日113年第2次董事會（下稱系爭董事 會）曾提出112年度之資產負債表、綜合損益表、現金流量 表、權益變動表等四大表，但代表原告之董事於當次董事會 表示各報表未提供附註揭露，非完整之財務報表，「請經營 團隊依法提供112年度完整之財務報表，供各董事審閱評估 後，再重新招開董事會提請言論」，後經出席董事表決，以 2比1同意通過。（本院卷第176頁） 　㈤系爭股東會之議事手冊係於股東會召開當日於現場提供予股 東代表，且系爭議事手冊所揭示之資產負債表、綜合損益表 、現金流量表、權益變動表等四大表均未含有必要之附註。 　㈥系爭股東會係以出席股東贊成權數18,144,190權，占出席股 東表決權總數之99.97%同意通過112年度營業報告書及財務 報表案（即第一案決議）。 　㈦系爭股東會係以出席股東贊成權數18,144,190權，占出席股 東表決權總數之99.97%同意通過112年盈餘分配案（即第二 案決議）。 四、得心證之理由：　　 　　原告主張被告於系爭股東會提供予股東之系爭財務報表未附 有必要之附註，且簽證會計師未經被告公司董事會決議而委 任，第一案決議因違反公司法、商業會計法規定，依公司法 第191條規定為無效，第二案決議因第一案決議無效而欠缺 承認基礎，亦屬無效等語，被告固自承系爭財務報表之簽證 會計師未經被告公司董事會開會決議而委任，且系爭股東會 提供予股東的系爭財務報表未附有必要之附註，惟以前揭理 由抗辯系爭二案決議非屬無效。茲就本案爭點判斷如下： 　㈠系爭財務報表是否符合公司法第20條第1項、第2項，及同條 第3項準用同法第29條第1項之規定？ 　⒈按「公司每屆會計年度終了，應將營業報告書、財務報表及 盈餘分派或虧損撥補之議案，提請股東同意或股東常會承認 。」「公司資本額達一定數額以上或未達一定數額而達一定 規模者，其財務報表，應先經會計師查核簽證；其一定數額 、規模及簽證之規則，由中央主管機關定之。但公開發行股 票之公司，證券主管機關另有規定者，不適用之。」「前項 會計師之委任、解任及報酬，準用第二十九條第一項規定。 」「公司得依章程規定置經理人，其委任、解任及報酬，依 下列規定定之。但公司章程有較高規定者，從其規定：…三 、股份有限公司應由董事會以董事過半數之出席，及出席董 事過半數同意之決議行之。」為公司法第20條第1項、第2項 、第3項及第29條第1項所明文規定。又被告屬「財務報表應 先經會計師查核簽證之公司」一節，為兩造所不爭執，是被 告公司提請股東常會承認之財務報表自應符合前揭規定，即 應經由董事會以董事過半數之出席，及出席董事過半數同意 之決議所委任之會計師查核簽證。 　⒉系爭財務報表之查核簽證會計師陳榮俊並未經被告公司董事會開會決議選（委）任之程序，為被告所不爭執，堪認系爭財務報表並不符合公司法第20條第1項、第2項，及同條第3項準用同法第29條第1項之規定甚明。雖被告辯稱系爭財務報表有經過董事會決議通過，應認董事會有同意委任會計師之意云云，惟公司法既已明定公司提請股東同意或股東常會承認之財務報表之查核簽證會計師，應由董事會以董事過半數之出席，及出席董事過半數同意之決議委任，自應先經董事會依法律規定程序委任會計師，再由該會計師進行財務報表之查核簽證，豈可由某些董事或公司自行委任會計師先行查核簽證，再諉以財務報表經董事會多數決之決議，而主張查核簽證會計師業經公司董事會依公司法第20條第3項準用同法第29條第1項規定之委任程序，是被告此部分辯解，要無足採。況依原告提出之被告公司113年度第二次董事會議事錄（見本院卷第149至157頁），陳榮俊會計師於當日有列席會議，針對討論事項第一案「112年度營業報告書及決算表冊案」，代表原告出席之董事已提出「⒈依商業會計法第28條規定…⒉此外，企業會計準則公報第二號…。可以知道，完整的財務報表必須包括附註揭露。⒊關於本議案，經營團隊僅提供112年公司之資產負債表、綜合損益表、現金流量表、權益變動表等四大表，但並未提供各報表之附註揭露，依照商業會計法及企業會計準則公報相關規定，公司所提供之報表並非完整之財務報表。⒋尤其111年度公司淨利為4億多元，112年度淨利下滑至160萬元，公司毛利率從111年度的40.92%嚴重下滑至112年度的11.45%，經營團隊竟仍提出不完整之財務報表供董事會確認，在未依法提供完整財務報表予各董事之前，本席自難為同意之決議。⒌請經營團隊依法提供112年度完整之財務報表，供各董事審閱評估後，再重新招開董事會提請討論。」（見本院卷第150頁），會議主席即被告公司法定代理人陳和成竟未請列席之會計師提出附註以補充之，及提出是否委任陳榮俊會計師為查核簽證會計師之議案，反以徵詢出席董事意見，以表決「兩票贊成、不贊成一票」通過未符合前揭公司法規定之財務報表，自難認該次董事會之決議已補正查核簽證會計師之委任程序，亦難認不符合公司法規定之財務報表因而合法。 　㈡被告就系爭股東會提供之系爭財務報表有無違反商業會計法 第28條、公司法第228條第1項、第2項及同法第230條規定之 情形？ 　⒈按「每會計年度終了，董事會應編造左列表冊，於股東常會開會三十日前交監察人查核：一、營業報告書。二、財務報表。三、盈餘分派或虧損撥補之議案。前項表冊，應依中央主管機關規定之規章編造。」「董事會應將其所造具之各項表冊，提出於股東常會請求承認，經股東常會承認後，董事會應將財務報表及盈餘分派或虧損撥補之決議，分發各股東。」、「財務報表包括下列各種：一、資產負債表。二、綜合損益表。三、現金流量表。四、權益變動表。前項各款報表應予必要之附註，並視為財務報表之一部分。」分別為公司法第228條第1、2項、第230條、商業會計法第28條第1項、第2項所明文規定。又參酌商業會計法第29條第1項規定：「財務報表附註，係指下列事項之揭露：一、聲明財務報表依照本法、本法授權訂定之法規命令編製。二、編製財務報表所採用之衡量基礎及其他對瞭解財務報表攸關之重大會計政策。三、會計政策之變更，其理由及對財務報表之影響。四、債權人對於特定資產之權利。五、資產與負債區分流動與非流動之分類標準。六、重大或有負債及未認列之合約承諾。七、盈餘分配所受之限制。八、權益之重大事項。九、重大之期後事項。十、其他為避免閱讀者誤解或有助於財務報表之公允表達所必要說明之事項。」，足認財務報表附註之揭露除有使財務報表公允表達之目的，亦在使股東清楚知悉公司資產負債情形（透過分類標準）、公司有無重大或有負債及未認列之合約承諾、盈餘分配有無受限制、有無影響權益之重大事項等，故應認附註屬財務報表重要不可或缺之必要記載事項，如董事會製作之財務報表未於各款報表予以必要之附註，即難認該財務報表為合法之財務報表，其提出於股東常會請求承認之財務報表未附有必要之附註，亦難認已合法提出財務報表。 　⒉查系爭股東會之議事手冊係被告於股東會召開當日於現場提 供予股東，且系爭議事手冊所揭示之資產負債表、綜合損益 表、現金流量表、權益變動表等四大表均未含有必要之附註 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亦無證據證明被告於系爭股東會之 通知書有檢附含有必要附註之財務報表予各股東，且綜觀系 爭股東會議事錄（即被證1，見本院卷第89至93頁）內容， 亦無關於系爭財務報表四大表附註之說明，足認被告公司於 系爭第一案表決前，確實未提供符合前揭公司法規定之財報 表予股東閱覽無誤。 　⒊承上所述，系爭董事會表決通過之財務報表自始即欠缺必要 之附註，業經出席董事異議，列席之會計師不但未予補正說 明，系爭財務報表竟仍無必要之附註，自難認被告（董事會 ）於系爭股東會已合法提出財務報表請求股東承認，故認系 爭財務報表已違反商業會計法第28條、公司法第228條第1項 、第2項及同法第230條規定。 　㈢系爭第一案決議是否應依公司法第191條規定認定為無效？ 　⒈按股東會決議之內容，違反法令或章程者無效，為公司法第1 91條所明文規定。而公司法第191條所謂股東會決議之內容 違反法令或章程者，係指其決議內容違反法令或章程之明文 規定，或公序良俗等情形而言（最高法院107年度上字第138 4號參照）。又按權利之行使，不得違反公共利益，或以損 害他人為主要目的。行使權利，履行義務，應依誠實及信用 方法。民法第148條定有明文。所謂誠實信用之原則，係在 具體之權利義務關係，依正義公平方法，確定並實現權利內 容，避免一方犧牲他方利益以圖利自己，應以各方當事人利 益為衡量依據，並考慮權利義務之社會作用，於具體事實為 妥善運用。倘經認定違反誠信原則時，其法律效果以不發生 該違反者所期待者為原則。而本於股東平等原則，股份有限 公司就各股東基於股東地位對公司享有權利及負擔義務，應 予平等待遇。此原則係基於衡平理念而建立，藉以保護一般 股東，使其免受股東會多數決濫用之害，為股份有限公司重 要原則之一。倘因股東會多數決之結果，致少數股東之自益 權遭實質剝奪，大股東因而享有不符比例之利益，而可認為 有恣意之差別對待時，即屬有違立基於誠信原則之股東平等 原則，該多數決之決議內容，自該當於公司法第191條規定 之「違反法令者無效」之情形，亦有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 字第1836號判決參照。 　⒉承前所述，系爭財務報表並不符合公司法第20條第1項、第2項，及同條第3項準用同法第29條第1項之規定，且違反商業會計法第28條、公司法第228條第1項、第2項及同法第230條規定，被告公司（董事會）提出於系爭股東會之系爭財務報表既非合法財務報表，包含原告在內之多數股東均無從知悉合法之財務報表內容，顯已剝奪股東依商業會計法第29條第1項規定對財務報表之知的權利，而執行業務股東（董事）卻得以知悉附註內容，顯有違股東平等原則，且被告董事會既明知系爭財務報表並不合法，亦未在表決前提供含有必要附註之財務報表予股東閱覽，其提出系爭財務報表請求股東承認，亦有違誠信原則，故認第一案決議已違反法令規定，依公司法第191條規定為無效。 　㈣系爭第二案決議是否因系爭第一案決議為無效而應認為無效 ？　 　　查系爭第二案決議乃關於「112年度盈餘分配案」，而公司 盈餘分配係以財務報表為基礎，然系爭第一案決議（關於財 務報表之承認）既經本院認定依公司法第191條規定為無效 ，則系爭第二案決議即欠缺決議之基礎，自無從認定為有效 之決議，故認系爭第二案決議亦為無效。 五、綜上所述，原告請求確認系爭第一案決議依公司法第191條 規定為無效，及系爭第二案決議因系爭第一案決議為無效而 為無效，均有理由，應予准許。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併此敘明。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民事第六庭　　法　官　林春鈴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書記官　廖昱侖

2025-03-27

TPDV-113-訴-7188-20250327-1

訴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

確認董事會決議無效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291號 原 告 鄭美郁 訴訟代理人 吳明益律師 彭鈞律師 被 告 靖祐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王秀霞 訴訟代理人 邱劭璞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董事會決議無效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 月1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原告為被告公司之股東，原為被告公司董事長。 被告公司於民國111年12月22日召開股東臨時會（下稱系爭 股東臨時會）決議通過修改公司章程為一董一監，並當場改 選董事為王秀霞、監察人為黃○義（下稱系爭決議），然系 爭股東臨時會並未通知原告參加，簽到簿雖為原告簽名，但 原告從未看過此份文件，且股東黃○源（持有8,523股）未參 加，系爭股東臨時會紀錄卻記載出席率100%，顯有不實，應 認系爭決議為無效，退步言之，原告、黃○豐、黃○源均未參 加系爭股東臨時會，則王秀霞、黃○義持有股份僅10,728股 ，僅佔全部股份28,000股之38.31%，遠低於三分之二的出席 率，系爭決議亦不成立。此外，王秀霞、黃○源於110年6月3 0日以存證信函方式請求原告召開董事會，因未獲原告回應 ，其等遂以110年10月1日存證信函通知原告、黃○豐將於110 年10月20日上午10時30分召開董事會，該次董事會決議改選 王秀霞為被告公司董事長，然該次董事會主席為不具董事身 分之黃○瑄擔任主席，應屬無效。另王秀霞、黃○源在上開決 議通過後，並未辦理登記變更，仍於111年1月14日以存證信 函通知原告，再次於111年2月11日上午10時召開董事會決議 改選王秀霞為董事長，但該次董事會未記載主席推選過程， 且監察人黃○豐未實際出席，決議應屬無效。再王秀霞、黃○ 源又於111年2月17日以存證信函通知原告再於111年3月9日 上午10時召開董事會改選董事長，卻未依照公司法規定召集 董事，故該次董事會決議仍屬無效。對於被告抗辯訴訟利益 部分沒有意見。爰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規定，提起本 件訴訟等語。並先位聲明：㈠確認被告公司於110年10月20日 上午10時30分董事會決議無效；㈡確認被告公司於111年2月1 0日上午10時董事會決議無效；㈢確認被告公司於111年3月9 日上午10時董事會決議無效；㈣確認系爭股東臨時會決議不 成立。備位聲明：㈠確認被告公司於110年10月20日上午10時 30分董事會決議無效；㈡確認被告公司於111年2月10日上午1 0時董事會決議無效；㈢確認被告公司於111年3月9日上午10 時董事會決議無效；㈣確認系爭決議無效。 二、被告則以：原告有出席系爭股東臨時會，系爭決議既以變更 被告公司章程並改選董監事，原告已非被告公司董事，系爭 決議為有效，原告已不可能回復董事長職位，故系爭股東臨 時會及系爭決議如認有效，其餘三次董事會召集與決議均無 確認是否有效之必要，本件無確認利益等語，資為抗辯。並 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三、本院之判斷 　㈠按原告提起訴訟，就為訴訟標的之法律關係，應有請求法院 判決之必要性，即在法律上有受判決之實質利益，此為權利 保護必要之要件。原告之權利保護要件於起訴時無欠缺，而 於言詞辯論終結時有欠缺者，仍應認原告之訴為無理由。又 股份有限公司之股東會，係由全體股東所組成，依股東之總 意在公司內部決定公司意思之法定必備機關，有瑕疵而得撤 銷之股東會決議，或有無效之情形，若經股東會另以相同之 決議予以追認，或列為新的議案，重行逐案討論決議通過時 ，倘後一決議有效存在，則撤銷前一決議並無實益，如股東 提起撤銷前一決議之訴或確認之訴，原則上應認欠缺權利保 護要件（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234號判決意旨參照） 。 　㈡系爭決議成立 　　⒈按公司非經股東會決議，不得變更章程；前項股東會之決 議，應有代表已發行股份總數三分之二以上之股東出席， 以出席股東表決權過半數之同意行之，公司法第277條第1 、2項分別定有明文。 　　⒉經查，被告公司於111年12月22日召集系爭股東臨時會，原 告雖否認其與黃○豐出席系爭股東臨時會，惟其等均有於 系爭股東臨時會簽到簿、議事錄簽名（本院卷第83至87頁 ），並經被告公司提出正本核對無訛，原告亦於言詞辯論 期日承認此為其親自簽名（本院卷第338頁），堪信原告 應有出席系爭股東臨時會並確認議事錄內容始簽名。至原 告主張係事前簽好備用的，當天我沒有到場，不知道簽名 怎麼來的等語，顯難信為真。是系爭股東臨時會簽到即出 席者為王秀霞、黃○義、原告、黃○豐等4人，共計19,477 股，佔被告公司總股數之69.5%，已高於公司法第277條第 1、2項及第172條第5項所定出席數，堪信系爭決議已成立 ，黃○源是否確實出席，均不影響系爭決議成立之要件。 　㈢系爭決議有效　　 　　⒈按股東臨時會之召集，應於10日前通知各股東；選任或解 任董事、監察人、變更章程、減資、申請停止公開發行、 董事競業許可、盈餘轉增資、公積轉增資、公司解散、合 併、分割或第185條第1項各款之事項，應在召集事由中列 舉並說明其主要內容，不得以臨時動議提出；股東會選任 董事時，每一股份有與應選出董事人數相同之選舉權，得 集中選舉一人，或分配選舉數人，由所得選票代表選舉權 較多者，當選為董事；公司法第172條第2、5項、第198條 分別定有明文。 　　⒉經查，系爭決議成立，且議事錄顯示無異議通過討論事項 ，即決議通過「修正章程、全面改選董事及監察人」等議 案，有上開股東臨時會議事錄在卷可參（本院卷第87頁） ，原告親自在簽到簿與議事錄簽名，堪信原告已全程參與 並同意，議事錄既未見原告表示異議，不論原告是否曾收 受系爭股東臨時會開會通知及事前知悉召集事由，均不影 響系爭決議有效，原告先備位訴之聲明關於請求確認系爭 決議無效或不成立，均屬無理由，應予駁回。 　㈣原告其餘請求確認三次董事會決議無效之部分，經核均係針 對改選被告公司董事長所做之決議，惟被告公司召集系爭股 東臨時會前之三次董事會作成決議後，復於111年12月22日 另行召集系爭股東臨時會，將修正被告公司章程、改選董事 及監察人列為議案，重行決議通過「修正章程、全面改選董 事及監察人」等議案，則原告於系爭股東臨時會所作系爭決 議後，已不具有董事身分，自不可能再擔任董事長，並無受 判決之實質利益，無權利保護之必要。從而，原告先備位請 求確認三次董事會決議無效，乃欠缺權利保護要件，亦應予 駁回。　 四、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資料 ，核與本件判決所得心證及結果均不生影響，毋庸逐一論述 ，附此敘明。　　 五、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民事第二庭　法　官　邱韻如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 訴理由，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 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並繳納 上訴裁判費）。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亦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書記官　蔡承芳

2025-03-27

HLDV-113-訴-291-20250327-2

訴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

塗銷抵押權登記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351號 原 告 陳以晟 訴訟代理人 林克彥律師 被 告 鯨魚化學製藥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吳寬哲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塗銷抵押權登記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3月13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應將坐落彰化縣○○鄉○○段0000地號土地如附表所示抵押權登 記予以塗銷。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被告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 第386條所列各款事由，爰依原告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 判決。 二、按公司之清算，以董事為清算人。但本法或章程另有規定或 股東會另選清算人時，不在此限，公司法第322條第1項規定 定有明文。查依高雄市政府提供被告公司案卷所示民國70年 10月27日變更登記事項卡所載，董事為訴外人吳金來、吳寬 哲、李瓊璜、吳寬仁。依70年10月27日第六次修正之公司章 程，因章程並無另選清算人之規定，被告公司於72年間申請 解散時，董監雖推由吳金來為清算人，然章程既無此等規定 ，且未經股東會選任，故應依公司法第322條第1項規定，以 董事為清算人。嗣被告公司於73年10月12日經命令解散，並 於74年8月27日撤銷登記，尚未完成清算，吳金來、吳寬仁 、李瓊璜均已過世，吳寬哲為僅存之董事，有該案卷及戶籍 謄本（卷第39、41、45、49頁）可憑，故清算人吳寬哲為被 告法定代理人，先此敘明。 三、原告主張：原告為坐落彰化縣○○鄉○○段0000地號土地（下稱 系爭土地）之共有人，緣系爭土地之前共有人即訴外人陳鎮 於69年10月9日將系爭土地設定如附表所示之普通抵押權（ 下稱系爭抵押權）予被告，然系爭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並不 存在，縱使存在，該債權自清償日即70年10月5日起算，於8 5年10月4日已罹於消滅時效，加計5年之除斥期間，系爭抵 押權已於90年10月4日消滅，惟系爭土地上仍存有系爭抵押 權之登記，妨害系爭土地所有權之行使，爰依民法第767條 第1項中段、第821條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被告 應將系爭抵押權之登記予以塗銷。 四、被告未於準備程序及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提出書狀作何 聲明或陳述。 五、按所有人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各共有人對 於第三人，得就共有物之全部為本於所有權之請求，民法第 767條第1項中段、第821條前段定有明文。次按抵押權為擔 保物權，以擔保之債權存在為前提，倘擔保債權並未發生， 抵押權即失所附麗，縱有抵押權登記，亦屬無效，抵押人得 請求塗銷（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393號判決參照）。查 原告主張其為系爭土地共有人，陳鎮於69年10月9日以系爭 土地設定系爭抵押權予被告，然系爭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並 不存在等語，有系爭土地登記查詢資料及異動索引（卷第57 -72頁）、系爭土地人工作業新舊簿（卷第87-105頁）可查 ，被告受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提出書狀作 何爭執，依民事訴訟法第280條第3項、第1項規定，視同自 認，堪信原告主張為真實，系爭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既不存 在，系爭抵押權即屬無效，是系爭抵押權之登記，已妨害所 有權人就系爭土地之圓滿行使，從而，系爭土地共有人即原 告依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821條前段規定，請求被告塗銷 系爭抵押權之登記，即屬有據。 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陳弘仁 　　　　　　　　　　　　　　　　　　法　官　劉玉媛 　　　　　　　　　　　　　　　　　　法　官　張亦忱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須 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 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8　　日 　　　　　　　　　　　　　　　　　　書記官　黃明慧 附表 不動產標示 彰化縣○○鄉○○段0000地號土地 登記日期 民國69年10月9日 字號 員字第021968號 登記原因 設定 權利人 鯨魚化學製藥股份有限公司 債權額比例 1分之1 擔保債權總金額 新臺幣100萬元 存續期間 自民國69年10月6日至民國70年10月5日 清償日期 民國70年10月5日 利息（率） 無 遲延利息（率） 無 違約金 依照中央銀行放款利率 債務人及債務額比例 陳鎮 權利標的 所有權 設定權利範圍 24分之1 設定義務人 陳鎮

2025-03-27

CHDV-113-訴-1351-20250327-1

重上
福建高等法院金門分院

返還價金等

福建高等法院金門分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上字第1號 上 訴 人 李淑英 訴訟代理人 許秉燁律師 追 加被 告 英沐建設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洪肇俊 洪于賀 洪于平 被 上訴 人 徐思綺 訴訟代理人 沈炎平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價金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 月18日褔建金門地方法院111年度重訴字第4號第一審判決，提起 上訴，被上訴人為訴之追加，本院於114年2月19日言詞辯論終結 ，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命上訴人李淑英給付逾新台幣（下同）160萬元本息 及該假執行之宣告，暨訴訟費用(除確定部分外)之裁判均廢棄。 其他上訴駁回。 上訴人李淑英、追加被告英沐建設股份有限公司應各再給付被上 訴人240萬元及自民國111年4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 算之利息。 被上訴人其餘追加之訴駁回。 第一審(除確定部分外)、第二審訴訟費用，關於上訴部分，由被 上訴人負擔6/10，餘由李淑英負擔；關於追加之訴部分，由李淑 英、英沐建設股份有限公司各負擔3/8，餘由被上訴人負擔。 本判決第3項於被上訴人分別以80萬元為李淑英、英沐建設股份 有限公司供擔保後，各得假執行。但李淑英、英沐建設股份有限 公司如分別以240萬元預供擔保，各得免為假執行。 被上訴人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 　㈠本件被上訴人於原審依買賣契約債務不履行法律關係，請求 命原審共同被告游淑惠、洪于恩、洪于喬於繼承洪肇明遺產 範圍內與英沐建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英沐公司)、上訴人李 淑英給付伊800萬元及自民國111年4月29日起之法定遲延利 息(原審卷二第106頁)，係請求李淑英、英沐公司與其餘游 惠玲等3人(均為洪肇明之繼承人)各給付160萬元本息。被上 訴人於本院追加請求命李淑英及英沐公司各再給付640萬元 及自111年4月29日起算之利息，核其追加之訴主張訴訟標與 原訴相同，原因事實則與原訴之基礎事實同一，就李淑英部 分為擴張應受判決之聲明，就英沐公司因其對於一審為其敗 訴部分並無不服，被上訴人於第二審所為追加該公司為被告 ，對其審級利益及防禦權之保障並無重大影響。依民事訴訟 法第446條第1項但書、第255條第1項第2款、第3款規定，被 上訴人所為訴之追加無須得李淑英2人之同意，程序上應予 准許。 　㈡英沐公司業為經濟部以112年1月9日函命令解散及同年3月13 日函廢止公司登記，有該公司登記公示資料查詢結果及經濟 部解散命令函、廢止公司登記函、公司變更登記表可參(本 院卷第173-184頁)。解散之公司除因合併、分割或破產而解 散外，依公司法第24條規定，應行清算，在清算完結前，其 法人之人格於清算範圍內仍然存續。又股份有限公司之清算 ，以董事為清算人；清算人有數人時，得推定一人或數人代 表公司，如未推定時，各有對於第三人代表公司之權(公司 法第322條第1項前段及第334條準用第85條第1項前段)。英 沐公司章程就公司清算人並無另為規定，有該公司章程為證 (同上卷第185-187頁)，依法以董事為清算人。而其董事有 洪肇俊等3人，且無證據足認有推定一人或數人代表公司， 被上訴人以其全部董事即洪肇俊等3人為法定代理人，於法 亦無不合。 　㈢英沐公司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 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定情形，爰准被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 造辯論而為判決。 二、被上訴人主張：伊父徐世邦於104年12月10日向英沐公司買 受坐落金門縣金湖鎮市○段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及其 上興建之預售房屋4樓左A戶(下稱系爭房屋)，簽有定金收據 ，約定總價金800萬元，已全數付清(下稱原契約)。嗣徐世 邦病重，基於財產分配及稅務考量，同意原契約由伊承受， 且為英沐公司所同意，伊並於107年3月與李淑英、英沐公司 及洪肇明重新簽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下稱系爭契約)，約定 伊以總價800萬元，向李淑英、洪肇明購買系爭土地持分共7 82/10000、向英沐公司購買系爭房屋(此時已興建完成，經 登記為478建號、門牌號碼金門縣金湖鎮市○○路000號4樓， 以下與上開基地之應有部分合稱系爭房地)。詎李淑英與英 沐公司其後竟違約提供系爭房地為訴外人另設定抵押權，並 遭該抵押權人聲請法院拍賣售出，致伊無從取得系爭房地之 所有權，依系爭契約所負移轉所有權之義務，因可歸責於李 淑英、英沐公司之事由致給付不能，渠等應負損害賠償責任 ，並為不真正連帶債務等情，爰依債務不履行(民法第226條 第1項)之法律關係，求為命李淑英給付800萬元，英沐公司 再給付640萬元及均自111年4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 ％計算之利息，如任一當事人為全部或一部之給付者，其餘 當事人於該給付範圍內免給付義務之判決，並願供擔保請准 宣告假執行(英沐公司就一審判命給付160萬元本息部分，未 據上訴，該部分已確定，其餘未繫屬本院，均不予贅述)。 三、李淑英以：英沐公司實際係由訴外人洪肇俊擔任負責人，伊 僅掛名登記為負責人及系爭土地之所有權人，原契約與系爭 契約均由洪肇俊出面磋商及簽約。原契約之出賣人及價金收 取人均為英沐公司，伊因掛名而於契約上用印，並未收取任 何價金，自不負返還價金責任。重新簽訂之系爭契約，其房 屋之出賣人為英沐公司、土地之出賣人則為李淑英及洪肇明 ，與原契約主體、權利義務不相同，亦無徐世邦出具之同意 書，或註明承受契約之相關記載或協議書等字，自與契約之 承受無關。且英沐公司已於107年3月間將系爭房地交付徐世 邦居住使用，徐世邦108年3月14日往生之死亡證明書，亦載 明死亡地點為系爭房屋。被上訴人未舉證證明徐世邦有同意 被上訴人承受原契約情事，不足認系爭契約與原契約間有承 擔關係。況被上訴人就系爭契約並未繳付價金，伊亦得主張 同時履行抗辯。且系爭契約記載洪肇明出賣系爭土地之應有 部分400/10000，而原判決業已認定其中洪肇明之印文係偽 造，則依民法第170條第1項規定，該部分由無權代理人所為 之法律行為無效，系爭契約之標的無法全部交付及移轉登記 予被上訴人，致其契約因一部無效而全部無效等語，資為抗 辯。英沐公司則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 提出書狀作何聲明或陳述。 四、不爭執事項(本院卷第344-345頁)： 　㈠英沐公司之負責人原為李淑英，於108年1月14日變更負責人 為洪肇俊。 　㈡徐世邦於104年12月10日向英沐公司(當時負責人為李淑英)購 買系爭土地及其上興建之預售房屋4樓左A戶(即系爭房屋)， 雙方並簽立定金收據（原證7）。 　㈢被上訴人與英沐公司（當時負責人為李淑英）於107年3月就 系爭房地簽訂買賣契約書，契約書上蓋有被上訴人與英沐公 司、李淑英及洪肇明之印文。 　㈣系爭土地（權利範圍782/10000）所有權人原為李淑英，系爭 房屋所有權人原為英沐公司，經李淑英及英沐公司之債權人 即抵押權人楊孟峰聲請法院強制執行，查封拍賣結果由楊孟 峰買受取得，嗣出售並登記為訴外人周譽航所有。 　㈤系爭土地於104年5月8日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與兆豐國際商業 銀行，並於107年4月13日連同系爭房屋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 與兆豐國際商業銀行。 　㈥李淑英及英沐公司於107年5月21日將系爭房地提供訴外人楊 孟峰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50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 　㈦洪肇明已於110年7月18日死亡，游惠玲等3人為其全部繼承人 。 五、本院判斷： 　㈠原判決關於原審被告英沐公司與游惠玲等3人部分已判決確定 。 　　原判決認定英沐公司就系爭契約應負給付不能之損害賠償責 任，判命該公司給付被上訴人400萬元本息(其中逾160萬元 本息部分屬訴外裁判)；認定系爭契約「洪肇明」之印文係 偽造，並非真正，洪肇明之繼承人游惠玲等3人不負出賣人 責任，駁回被上訴人對於游惠玲等3人部分之訴，英沐公司 及被上訴人就各該敗訴部分，均未提起上訴，該等部分均已 經確定，先予說明。 　㈡徐世邦與英沐公司系爭房地買賣簽訂之原契約，業經雙方同 意由被上訴人承擔並訂立系爭契約。 　⒈被上訴人主張徐世邦與英沐公司間之原契約，總價金800萬元 已於105年5月30日付清；因徐世邦病重，基於財產分配及稅 務考量，其同意由伊承受原契約，英沐公司亦同意之，兩造 並於107年3月間重新簽立系爭契約等情，有定金收據及匯款 單、系爭契約書為證(原審卷一第41-53頁)。李淑英亦承認 當時其為英沐公司之負責人，對於系爭契約書之形式真正不 爭執，並陳稱契約書第6頁「李淑英」之簽名，為該契約書 實際磋商及簽約用印之洪肇俊(即英沐公司108年1月以後之 負責人)拿給伊親筆簽名等詞(本院卷第89頁)。 　⒉徐世邦於106年5月中風、9月經醫院判定罹患中度失智，嗣於 108年3月14日死亡，死亡證明書記載之死亡地點為系爭房屋 ；系爭房地遭抵押權人楊孟峰聲請強制執行後，被上訴人之 配偶薛先生協助到場開啟門鎖，並表示除裝潢系統櫃以外， 屋內傢俱為其購置所有，在107年9月間搬入，係其配偶與建 商簽立房地買賣契約等詞，有死亡證明書及前揭執行卷附民 事異議起訴狀、拍賣公告可參(本院卷第233、303-313頁)。 顯見徐世邦付清原契約價金後，確有病重情事，被上訴人簽 訂系爭契約後，其配偶係於107年9月間將傢俱等搬入系爭房 屋，徐世邦往生以前，亦曾住居系爭房屋。 　⒊李淑英迄103年11月止，就系爭土地之應有部分92/100，系爭 房屋興建完成後，於107年2月7日辦理所有權第1次登記時， 配置基地為李淑英所有系爭土地應有部分782/10000，而非 李淑英382/10000、洪肇明400/10000等情，有土地及建物登 記謄本、建物測量成果圖影本為憑(原審卷一第53-58頁)。 即徐世邦與英沐公司簽訂原契約時，系爭土地仍登記為李淑 英所有，且因房屋未興建完成辦理所有權登記，所簽定金收 據並無記載基地之所有權應有部分為何。 　⒋比對原契約與系爭契約，兩者買賣標的物相同，總價金亦相 同；系爭契約第3條價款支付方式第3款明定：第1期簽約款 甲方(即買方)應支付800萬元，本期價金甲方以現金1次付清 ；第9條擔保責任第1款並記載：乙方(即賣方)保證本約標的 物產權清楚，絕無一屋數賣、占用他人土地、第三人占用等 情事，如有第三人主張權利或存在法定抵押權時，乙方應負 責排除等字(原審卷一第48-49頁)。由此可見，被上訴人簽 訂系爭契約時，並無現金支付800萬元簽約款之事實，且原 契約買賣標的物與系爭契約相同，李淑英、英沐公司明知英 沐公司已將該標的物售與徐世邦在先，衡情應無再將同一標 的物售與徐世邦以外之人之可能，卻仍與被上訴人簽訂系爭 契約，並載明總價金800萬元已1次付清，更保證無一屋數賣 等情事。參以建設公司興建房屋出售，基地部分登記為公司 之負責人、董事或股東所有，房屋部分以建設公司為起造人 並辦理所有權登記，銷售之初先以建設公司名義與消費者訂 約，待房屋興建完成，再以土地登記所有人及建物登記所有 人與購買戶簽訂買賣契約書，憑以辦理產權移轉事宜者，所 在多有。英沐公司於房屋預售階段，以自己名義與徐世邦訂 立原契約，因徐世邦中風及罹患中度失智，於房屋興建完成 後，雙方均同意由被上訴人即徐世邦之女兒承擔原契約，並 由李淑英、英沐公司重新與被上訴人簽訂系爭契約，俾利辦 理房地產權移轉登記及申報稅捐等使用，並無悖於一般常情 。 　⒌綜合上情，被上訴人主張徐世邦、英沐公司簽訂之原契約， 業經雙方同意由伊承擔並訂立系爭契約，合於事理，堪以採 信。李淑英抗辯其僅為掛名之英沐公司負責人及系爭土地所 有權人，原契約與系爭契約無契約承受之關係，被上訴人就 系爭契約並未繳付價金云云，均非可採。至於徐世邦之死亡 地點雖為系爭房屋，但其於106年5月中風、9月經醫院判定 罹患中度失智，108年3月14日過世，病情不輕，亟需療養與 家人照顧，衡情難認有受領系爭房屋點交之可能，應以被上 訴人之配偶在法院強制執行之前開陳述為可採。李淑英抗辯 英沐公司107年間點交系爭房屋給徐世邦，亦不足取。 　⒍原審認定系爭契約關於「洪肇明」印文部分，並非真正，已 如前述。而該契約乃英沐公司及其負責人李淑英與被上訴人 簽訂，出面磋商及簽約者為英沐公司之實際負責人洪肇俊， 為李淑英陳明。由此堪認，冒用「洪肇明」之名義者即為英 沐公司及李淑英。按姓名僅屬表意人之表徵，雖冒用他人名 義，表意人所為意思表示，對於表意人本人仍有效力。行為 人為自己訂立契約而冒用他人名義者，應以該冒名之行為人 為實際法律行為之當事人，倘相對人亦願與之訂立契約者， 並對法律效果歸屬於何名義之人在所不問，亦即姓名不具區 別性意義時，該契約對該冒名之行為人與相對人間自仍發生 效力(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182號判決)。系爭契約係承 擔原契約而來，用供辦理房地產權移轉登記等使用，系爭土 地之所有權應有部分782/10000，依法亦須隨同系爭房屋移 轉，可見李淑英、英沐公司為自己訂立契約雖部分土地持分 冒用洪肇明之名義，但被上訴人簽訂系爭契約目的重在取得 房屋完整基地應有部分，至於從何人取得在所不問，即使洪 肇明部分係李淑英、英沐公司冒名，亦願與之訂立契約。則 系爭契約關於洪肇明出售系爭土地應有部分部分，對該冒名 之行為人李淑英、英沐公司，自發生效力。李淑英抗辯洪肇 明遭偽造名義出售系爭土地部分，而有法律行為一部無效， 並致系爭契約全部無效云云，自非可取。 　㈢系爭契約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之義務，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 事由致給付不能，被上訴人得請求李淑英、英沐公司各賠償 400萬元。 　⒈兩造簽訂系爭契約時，系爭房地僅設定抵押權1筆(胎)，自簽 約日起，李淑英、英沐公司並保證不再增加買賣標的物之實 際債務負擔(系爭契約備註欄，原審卷一第47頁)。惟李淑英 、英沐公司於107年5月21日違約將系爭房地提供訴外人楊孟 峰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嗣經該抵押權人聲請法院強制執行 ，查封拍賣結果於110年4月9日由楊孟峰買受，嗣出售並移 轉登記予訴外人周譽航，有該執行卷拍賣筆錄及不動產權利 移轉證書為證(本院卷第316-323頁)，並為兩造所不爭執。 依系爭契約李淑英及英沐公司所負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於買 受人之義務，顯因可歸責於李淑英、英沐公司之事由，致給 付不能，造成被上訴人無法取得系爭房地之所有權，受有損 害。被上訴人依民法第226條第1項規定，請求李淑英、英沐 公司賠償損害，即屬有據。 　⒉按協同債務係以不可分之給付為標的，由數人負同一債務， 其各債務人無法單獨全部履行，須賴全體債務人共同協力始 得完成給付。協同債務之法律關係，因可歸責於單一債務人 之事由而給付不能者，全部債權債務關係即發生給付不能之 效力。系爭房地為公寓大廈，依公寓大廈管理條例第4條第2 項規定，專有部分不得與其所屬建築物共用部分之應有部分 及其基地所有權之應有部分分離而為移轉或設定負擔。系爭 契約約定李淑英及「李淑英、英沐公司(其2人共同冒用洪肇 明名義)」出售基地應有部分、英沐公司出售系爭房屋，系 爭房屋必須隨同系爭土地所有權之應有部分移轉，其給付應 屬不可分，而非僅由其中一人為單獨給付即可達契約目的， 核其性質屬協同債務，各債務人應分別就其分擔之給付協同 履行，始符債務之本旨，對債權人而言，應視為單一不可分 ，其債務不履行亦應將全部債務人一體視之，同負責任。又 被上訴人主張其無法取得系爭房地所受之損害，依該房地於 起訴時之價額計算為800萬元，為李淑英所不爭執(本院卷第 245頁)。準此，被上訴人請求李淑英、英沐公司賠償800萬 元，亦屬正當。惟該前開金錢賠償債務，其給付可分，應由 李淑英、英沐公司平均分擔之。故被上訴人得請求渠2人各 賠償400萬元。被上訴人主張為不真正連帶債務，尚非可採 。 　㈣原判決命李淑英(及英沐公司)給付逾160萬元本息部分，為訴 外裁判。 　　按除別有規定外，法院不得就當事人未聲明之事項為判決， 民法第388條定有明文。被上訴人於原審係請求李淑英、英 沐公司與其餘被告游惠玲等3人各給付160萬元本息，已如前 述。原判決命李淑英(及英沐公司)給付被上訴人800萬元本 息(即各給付被上訴人400萬元本息)，在逾160萬元本息範圍 為訴外裁判，該部分判決不生既判力。被上訴人於第二審追 加英沐公司為被告，擴張或追加請求李淑英、英沐公司再給 付640萬元本息，自不違反一事不再理原則。 　㈤遲延利息之起算 　⒈就請求李淑英給付160萬元部分，被上訴人請求自111年4月 2 9日(即民事變更聲明狀繕本送達之翌日，原審卷一第327頁) 起算遲延利息，核無不合。 　⒉就第二審擴張請求(李淑英)及追加之訴（英沐公司)部分，被 上訴人於原審前開民事變更聲明狀請求李淑英、英沐公司連 帶給付800萬元(同上卷第308頁)，因於送達訴狀繕本時與催 告有同一之效力，其2人已受催告而應負遲延責任，嗣被上 訴人雖於112年1月12日減縮聲明為請求渠2人各給付160萬元 ，惟其等所負遲延給付金錢之責任，仍不受影響。被上訴人 此部分請求遲延利息自111年4月29日起算，亦屬有據。 六、綜上所述，系爭契約所負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於買受人之義 務，已因可歸責於債務人李淑英、英沐公司之事由，致給付 不能，被上訴人依民法第226條第1項之規定，請求李淑英賠 償400萬元，請求英沐公司再給付240萬元(連同已確定160萬 元共400萬元），及均自111年4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 息5％計算利息之範圍，洵屬正當。被上訴人原審聲明，僅請 求李淑英給付160萬元本息，原審判命李淑英給付400萬本息 ，就超過其聲明之事項部分，為訴外裁判(命英沐公司給付 逾160萬本息部分亦係訴外裁判)。李淑英就該部分之上訴， 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將原判決此部分廢棄，以臻適法。其餘 部分，原判決並無違誤。李淑英其他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 回。又被上訴人二審擴張或追加請求李淑英、英沐公司各再 給付640萬元本息部分，則各於240萬元及自111年4月29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利息之範圍，於法有據，應予准 許；逾此範圍，則無理由。另二審擴張追加部分，被上訴人 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就其勝訴部分，爰酌定相當 擔保准許之，並依職權准對造預供擔保免為假執行。至其餘 假執行之聲請，已失依附，應並駁回之。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經審酌 於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不予贅詞論列。 據上論結，本件李淑英之上訴與被上訴人追加之訴，均為一部有 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63條、第385條第1項前段 、第449條第1項、第79條、第85條第1項前段、第390條第2項、 第392條第2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民事庭審判長法　官　李文賢 　　　　　　　　　　　　　　　法　官　許志龍 　　　　　　　　　　　　　　　法　官　陳瑞水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 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 ，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李麗鳳

2025-03-26

KMHV-112-重上-1-20250326-2

中簡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偽造文書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中簡字第1692號 聲 請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吳臻樺 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案件，經檢察官聲請以簡易判決處刑（113 年度偵字第596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吳臻樺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以 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貳年。 未扣案之董事（監察人）願任同意書上偽造之「朱璿瑒」簽名壹 個沒收。 　　犯罪事實及理由 一、本件犯罪事實及證據，均引用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之 記載（如附件）。 二、論罪科刑 　㈠論罪： 　⒈核被告吳臻樺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 私文書罪，及刑法第214條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被告於 民國110年3月4日前某時，在董事（監察人）願任同意書上 偽造告訴人朱璿瑒簽名之行為，係偽造私文書之部分行為， 且其偽造私文書之低度行為，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 另論罪。 　⒉被告以一行為觸犯前開罪名，為異種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 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斷。 　㈡科刑： 　⒈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便宜行事，竟未徵得告 訴人同意，擅自在富遠電子商務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富遠公 司）之董事（監察人）願任同意書上偽簽告訴人之簽名，復 持前開偽造之私文書向臺中市政府行使，致不知情之承辦公 務員形式審查後，將前開不實事項登記在職務上所掌管之富 遠公司變更登記表上，危害主管機關對於公司登記資料管理 之正確性，亦足生損害於告訴人、富遠公司，所為實值非難 ；惟審酌被告坦承犯行，並與告訴人達成和解，有和解書在 卷可參，犯後態度良好，兼衡其自述教育程度為高中畢業、 目前從事家管、經濟狀況小康（見偵卷第49頁警詢筆錄受詢 問人欄位）等家庭生活狀況，暨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所生 損害、無前科素行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 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⒉被告前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臺灣高 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參（見本院卷第13頁），素行尚佳 ，且被告犯後坦承犯行，並與告訴人達成和解，告訴人亦同 意給予被告緩刑之宣告，諒被告係因一時失慮，致罹刑章， 經本件偵、審程序及前開罪刑宣告，當知所警惕，而無再犯 之虞，認對被告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 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併予宣告緩刑2年，以啟自新。 三、沒收 　　刑法第219條規定：「偽造之印章、印文或署押，不問屬於 犯人與否，沒收之」。又偽造之文書，既已交付於被害人收 受，則該物非屬被告所有，除該偽造文書上偽造之印文、署 押，應依刑法第219條予以沒收外，依同法第38條第3項之規 定，即不得再就該文書諭知沒收（最高法院89年度台上字第 3757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已將其所偽造之董事（監察 人）願任同意書交付予臺中市政府收執，該私文書即非屬被 告所有，自無從宣告沒收或追徵。然未扣案之董事（監察人 ）願任同意書上「朱璿瑒」之簽名1枚（見他9239卷第35頁 ），為被告偽造之署押，仍應依前開規定，宣告沒收。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450條第1項、第454條第2項 ，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五、如不服本判決，得於判決送達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起上 　　訴（須附繕本），上訴於本院第二審合議庭。　 本案經檢察官李芳瑜聲請以簡易判決處刑。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臺中簡易庭　法　官　鄭百易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 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蔡秀貞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罪）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 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4條 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使公務員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 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 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 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附件】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 　　　　　　　　　　　　　　　　　　 113年度偵字第5962號 　　被　　　告　吳臻樺　女　58歲（民國00年0月0日生） 　　　　　　　　　　　　住○○市○○區○○路0段00○0巷0 　　　　　　　　　　　　弄0○0號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宜聲請以簡易判決 處刑，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吳臻樺係朱璿瑒之母，明知朱璿瑒並未同意擔任富遠電子商 務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富遠公司）之監察人，竟基於行使偽 造私文書及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於民國110年3月4日 前某時，在臺中市○○○路000號4樓之2富遠公司辦公室內，未 經朱璿瑒授權或同意，即於富遠公司之「董事（監察人）願 任同意書」上「監察人本人親自簽名欄」偽簽朱璿瑒之簽名 ，用以表示朱璿瑒同意擔任富遠公司監察人。復利用富遠公 司不詳人士於同年月17日，持前開董事（監察人）願任同意 書連同發起人會議事錄等文書，向臺中市政府申請辦理富遠 公司之設立登記事宜而行使之，使臺中市政府承辦人員陷於 錯誤，而於同年月22日核准富遠公司之設立登記事宜，同時 登記在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上，足以生損害於臺中市政府對 公司設立登記之正確性及朱璿瑒本人。 二、案經台灣萬事達金流股份有限公司告發暨由新北市政府警察 局新店分局報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陳請臺灣高等檢察署檢 察長核轉本署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吳臻樺坦承不諱，核與被害人朱璿 瑒供述情節相符，並有臺中市政府112年12月15日府授經登 字第11207785310號函附富遠公司之董事（監察人）願任同 意書、發起人會議事錄、設立登記申請書、房屋使用同意書 、股份有限公司設立登記表、公司章程、臺中市政府110年3 月22日府授經登字第11007145620號函在卷可考，是本件事 證明確，被告犯嫌洵堪認定。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 及同法第214條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等罪嫌。被告利用不知 情之人員犯上開罪嫌，為間接正犯。被告偽造「朱璿瑒」署 名之行為，為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偽造私文書之低度行 為，復為行使偽造私文書所吸收，均不另論罪。被告所犯行 使偽造私文書及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等罪，係一行為觸犯數罪 名，為想像競合犯，請依同法第55條之規定，從一重之行使 偽造私文書罪處斷。至偽造之「朱璿瑒」署押及印文，請依 同法第219條之規定，宣告沒收之。 三、依刑事訴訟法第451條第1項聲請簡易判決處刑。 　　此　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5 　　月　　22　　日 　　　　　　　　　　　　　　　檢　察　官　李芳瑜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5 　　月　　29　　日 　　　　　　　　　　　　　　　書　記　官　張皓剛 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罪）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 5 年以下 有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4條 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使公務員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 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 3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1 萬 5 千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 行使第 210 條至第 215 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 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當事人注意事項： （一）本件係依據刑事訴訟法簡易程序辦理，法院簡易庭得不傳 喚被告、輔佐人、告訴人、告發人等出庭即以簡易判決處 刑。 （二）被告、告訴人、被害人對告訴乃論案件，得儘速試行和解 ，如已達成民事和解而要撤回告訴，請告訴人寄送撤回告 訴狀至臺灣臺中地方法院簡易庭。 （三）被告、告訴人、被害人對本案案件認有受傳喚到庭陳述意 見之必要時，請即以書狀向臺灣臺中地方法院簡易庭陳明 。

2025-03-26

TCDM-113-中簡-1692-20250326-1

勞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給付資遣費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勞訴字第92號 原 告 胡乃馨 訴訟代理人 黃帥升律師 陳誌泓律師 賴育佑律師 鄒熙華律師 複代理人 高敬棠律師 被 告 誠益行實業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蕭嘉豪律師（臨時管理人） 訴訟代理人 陳致璇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資遣費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12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伍拾萬伍仟壹佰玖拾捌元，及其中新 臺幣肆拾伍萬陸仟參佰捌拾壹元自民國一一二年六月六日起 ，其餘新臺幣肆萬捌仟捌佰壹拾柒元自民國一一二年七月七 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二、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三、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百分之三十八，餘由原告負擔。 四、本判決第一項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伍拾萬伍仟壹佰 玖拾捌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部分 　　本件被告公司原法定代理人即訴外人陳家熙於民國112年5月 14日死亡，有死亡證明書可憑（見本院卷第29頁），嗣本院 以112年度司字第116號裁定選任蕭嘉豪律師為臨時管理人確 定，並經臺北市政府登記在案等情，有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 資料查詢、本院上開裁定可佐（見本院卷第171頁、第447至 449頁），依公司法第8條第2項規定，臨時管理人於其執行 業務範圍內為公司負責人，是本件即應列蕭嘉豪律師為被告 之法定代理人，合先敘明。 貳、實體部分 一、原告主張：伊自93年7月30日起受僱於被告，擔任陳家熙之 特助、秘書及業務，並於94年7月1日結清舊制年資。然陳家 熙於112年5月14日死亡後，被告即無法定代理人，日常業務 亦無法運作，迄今未給付伊112年5、6月份工資，伊乃於112 年7月14日寄發台北仁愛路郵局存證號碼000248號存證信函 ，依勞動基準法（下稱勞基法）第14條第1項第5款規定，向 陳家熙之法定繼承人為終止兩造間勞動契約法律關係之意思 表示，退步言之，伊再以民事準備㈡狀繕本之送達，依勞基 法第14條第1項第5、6款規定，為終止兩造間勞動契約法律 關係之意思表示。惟被告尚積欠如附表一所示項目、金額。 爰依附表一所示請求權基礎，求為命被告如數給付併計付法 定遲延利息等語。並聲明：㈠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 ）6萬6,000元，及自112年6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 計算之利息。㈡被告應給付原告53萬8,377元，及自112年6月 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㈢被告應給付原告 6萬6,000元，及自112年7月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 算之利息。㈣被告應給付原告5萬3,434元，及自112年7月7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㈤被告應給付原告51 萬2,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 息5%計算之利息。㈥被告應給付原告9萬6,294元，及自起訴 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二、被告則以：兩造間並無勞動契約法律關係存在，原告應為非 董事即實質董事執行業務，兩造間屬委任契約法律關係；另 臺北市○○區○○路000號房屋（下稱代官山房屋）之所有權人 為陳家熙，並非伊所有，該房屋為陳家熙與原告生活之住宅 ，不應由伊負擔水電費與管理費，至原告所提出陳家熙所書 立之同意書，其上雖記載：「房屋稅、管理費由誠益行及日 健公司支付」等語，然伊否認該同意書之形式真正，縱然為 真，因伊為營利事業，營業範圍不包括照顧董事、股東生活 ，或承擔董事、股東私人事務所生費用，難認屬於伊營業範 圍，陳家熙自無權代表伊書立該同意書。此外，就其餘代墊 費用部分，其中附表二編號1至4、16部分，伊同意支付，剩 餘部分若原告得提出相關會計憑證，伊亦同意支付之等語， 資為抗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 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得心證之理由：　　 　㈠兩造間是否存在勞動契約法律關係？ 　⒈按勞基法規定之勞動契約，指當事人之一方，在從屬於他方 之關係下，提供職業上之勞動力，而由他方給付報酬之契約 ，此觀該法第2條第3款、第6款規定即明。勞動契約當事人 之勞工，通常具有：⑴人格上從屬性，即受僱人在僱用人企 業組織內，服從僱用人權威，並有接受懲戒或制裁之義務。 ⑵親自履行，不得使用代理人。⑶經濟上從屬性，即受僱人並 不是為自己之營業勞動而是從屬於他人，為該他人之目的而 勞動。⑷組織上從屬性，即納入僱用人方生產組織體系，並 與同僚間居於分工合作狀態等項特徵（最高法院111年度台 上字第1054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 　⑴原告主張其與被告間存在勞動契約等語，固提出勞保職保被 保險人投保資料表、薪資條、存摺內頁、對話紀錄翻拍照片 影本為證（見本院卷第49至56頁、第231至235頁）。惟被告 於75年12月20日設立，而於陳家熙死亡前之股東為陳家熙（ 陳家熙死亡後，由其繼承人繼承之）及原告，出資額分別為 1億9,980萬元、20萬元，原告並於99年至104年間擔任董事 等情，有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被告公司章程、經濟部商工 登記公示資料查詢、網頁列印資料可稽（見本院卷第133至1 36頁、第171至175頁、第203頁、第267至268頁），可見原 告與陳家熙前均為被告之股東，並共同經營、管理被告公司 。 　⑵參以原告於另案自陳，其與陳家熙交往超過30年，為男女朋 友，也是工作夥伴，被告公司業務及財務主要交予其負責， 其亦曾出資20萬元，並在陳家熙授意安排下，擔任被告之負 責人，另20年前其在陳家熙要求下，進入被告公司協助陳家 熙處理公司業務與財務，因為其是公司業務及財務主要負責 人，更是陳家熙的女友，陳家熙告訴其保管箱密碼與鑰匙置 放處，這個密碼僅其等知道，公司大小章與重要財物及文件 ，其會放在保管箱內等語，有原告113年4月18日陳述書可證 （見本院卷第367頁）。核與證人即被告公司前司機鄭啟揚 於本院言詞辯論時證述：「我會開車載老闆或原告上下班」 、「（被告法定代理人問：這台公務車在上班期間，有誰可 以調派這台車？）原告可以指揮我接送」等語（見本院卷第 294頁）；證人即被告公司前會計徐素琴於本院言詞辯論時 證稱：鄭啟揚是司機，負責接送陳家熙，有時候我們因為公 事需要外出，鄭啟揚也會接送我們，如果陳家熙在時，我們 會跟陳家熙說，陳家熙不需要用司機時，他會跟鄭啟揚說， 或請我們直接跟鄭啟揚說，由鄭啟揚接送我們；如果陳家熙 不在，主管即原告有在的話，會跟原告說一下，原告的作法 同陳家熙；原告是主管，他沒有正式的職稱，我一進入公司 時，他就在公司，我是由陳家熙、原告面試的等語（見本院 卷第298頁）相符；此外，原告於陳家熙死亡後之112年5月2 9日持被告公司大小章，自被告第一銀行中山分行帳戶分別 提領8,820元、17萬元、3,517元、1萬5,152元、1萬2,990元 、54萬9,374元、1萬840元，並存入其個人帳戶乙節，有取 款憑條為據（見本院卷第377至389頁），而原告亦不爭執曾 為上述行為，僅稱其中17萬元為其代墊為陳家熙購買生命契 約之費用、54萬9,374元為代墊被告112年3月至4月營業稅、 其餘款項為其曾陸續代墊陳家熙之頭七與紙錢費用與代被告 公司支付相關小額款項等情，亦有臺北仁愛路郵局存證號碼 000368號存證信函可佐（見本院卷第391至403頁）。足見原 告於陳家熙死亡前，2人共同管理被告公司業務，於陳家熙 死亡後，尚可自行拿取被告公司大小章提領公司帳戶款項， 處理被告公司事務，或是用被告公司款項支應陳家熙個人之 喪葬費用（喪葬費用原則上由遺產支付，最高法院109年度 台上字第89號判決意旨參照），且原告於陳家熙死亡後，慮 及被告公司無法定代理人，日常業務無法運作，陸續為被告 代墊款項，亦經原告自陳在卷（見本院卷第433頁），則原 告前與陳家熙共同經營事業並分擔經營風險，顯係為自己之 營業勞動，非從屬於被告，而為被告之目的而勞動，尚難認 兩造間具有人格上、經濟上、組織上之從屬性。 　⑶再者，被告雖為原告投保勞工保險（見本院卷第49頁），然 勞工保險投保目的係為保障勞工生活，促進社會安全，使勞 工發生保險事故得受有保險給付，非必以先存在僱傭關係方 可投保，此觀勞工保險條例第6條、第8條規定，得投保勞工 保險之勞工，並不以受僱員工為限即明。另被告雖曾每月交 付固定薪水給予原告，有薪資條、存摺內頁影本為據（見本 院卷第51至56頁），然不論是僱傭契約或委任契約，均得為 有償契約，自難僅憑被告有固定給付原告薪資之事實，即謂 兩造間係屬僱傭關係。至原告提出之對話紀錄（見本院卷第 231至235頁），尚難以認定兩造間有指揮、監督關係。 　⑷綜上，兩造間並無人格上、經濟上與組織上之從屬性，原告 主張兩造間存在勞動契約法律關係，尚非有據，被告辯稱兩 造間為委任契約法律關係，並非無據。 　㈡原告得請求之項目與金額： 　⒈112年5、6月份工資、112年7月1日至同年月17日工資、111年 度與112年度特別休假未休工資、資遣費（即附表一編號1、 3、5至7）部分 　　兩造間並非勞動契約法律關係，已如上述，則原告以兩造間 存在勞動契約為由，依附表一編號1、3、5至7所示請求權基 礎，請求附表一編號1、3、5至7所示項目、金額，均非有理 。 　⒉代墊款（即附表一編號2、4、8）部分 　　按管理事務，利於本人，並不違反本人明示或可得推知之意 思者，管理人為本人支出必要或有益之費用，或負擔債務， 或受損害時，得請求本人償還其費用及自支出時起之利息， 或清償其所負擔之債務，或賠償其損害，民法第176條第1項 定有明文。是無因管理必須管理人有為本人管理事務之意思 ，即以其管理行為所生事實上之利益，歸屬於本人之意思， 始能成立。 　⑴房屋稅、4月份健保費（含原告）、4月份勞保費（含原告） 、3月份員工退休金提繳、110年營利事業所得稅未分配盈餘 5%稅款分期繳納第1期款（含逾繳利息） 　　原告主張其為被告支出房屋稅37萬9,222元、4月份健保費（ 含原告）1萬4,868元、4月份勞保費（含原告）1萬7,484元 、3月份員工退休金提繳9,258元、110年營利事業所得稅未 分配盈餘5%稅款分期繳納第1期款（含逾繳利息）4萬8,817 元，業據提出如附表二編號1至4、16所示證據為憑，且被告 亦同意給付（見本院卷第457頁），是原告依民法第176條第 1項規定，請求被告償還共計46萬9,649元，為有理由。又原 告依民法第176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擇一為請求，而其依 據民法第176條第1項請求償還費用，既經本院認有理由，則 其另主張以民法第179條部分之主張是否可採，即無再為審 酌之必要，附此敘明。　　 　⑵5月份員工薪資（不含原告） 　　原告主張其為被告支出5月份員工薪資11萬7,545元，固據提 出取款憑條存根聯、存摺存款/支票存款憑條存根聯、存摺 內頁影本為憑（見本院卷第75至79頁），其中支付予鄭啟揚 部分，依取款憑條存根聯所載，取款帳號為00000000000號 ，此係原告之第一銀行中山分行帳戶，有存摺封面影本可憑 （見本院卷第271頁），堪認原告確有為被告支出鄭啟揚5月 份薪資3萬5,549元，至其餘款項部分，存款人姓名並非記載 原告，且該2名員工薪資總額，亦與原告提出之存摺內頁影 本所載轉帳金額不相符，難認原告有為被告支出其餘員工薪 資，是原告依民法第176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 償還3萬5,549元為有理由，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 　⑶代官山房屋5月份電費、代官山房屋7月份電費、代官山房屋9 月份電費、代官山房屋6月28日至8月24日水費、代官山房屋 8月25日至10月25日水費、代官山房屋7月份管理費、代官山 房屋8月份管理費、代官山房屋9月份管理費、代官山房屋10 月份管理費、代官山房屋11月份管理費 　①原告主張代官山房屋之水電費、管理費支出，實為被告給予 其之補貼等語（見本院卷第168頁），固提出陳家熙於109年 7月22日所書立之同意書（下稱系爭同意書）為憑（見本院 卷第81頁），惟代官山房屋為陳家熙所有，此有附表二編號 6至15所示證物所載用戶姓名或姓名為陳家熙可證，並經原 告供陳在卷（見本院卷第168頁：陳家熙提供名下住所與原 告共同使用），即繳納上開費用之義務人為陳家熙，若原告 有代為清償或支出該等費用，應向陳家熙或其繼承人請求。 　②至原告所提出之系爭同意書，其上雖記載：本人同意代官山 房屋提供給原告使用之百年為止，所有房屋稅金、管理費用 由被告公司與日健公司支付等語，然立書人記載為「陳家熙 」，而非被告「誠益行」或被告「誠益行」法定代理人等類 似字樣，縱然陳家熙前為被告之法定代理人，於法律上其等 仍為不同主體，無從僅以系爭同意書上記載「陳家熙」之字 樣，即認其有代理或代表被告之意思，則系爭同意書之效力 自不歸於被告，被告自不負擔支出代官山房屋任何費用之義 務。 　③是原告縱有代為繳納代官山水電費、管理費，難認有利於被 告或使被告受有利益，原告依民法第176條第1項、第179條 規定，請求被告償還或給付代官山水電費、管理費，自無理 由。 　⑷末按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 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 ，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5%，民法第233條第1項前段 、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如前所述，無因管理人為本人支 出必要費用，得請求本人償還其費用及自支出時起之利息。 本件原告為被告支出（墊付）附表二編號1至4、5（員工鄭 啟揚之薪資）、16部分必要費用之時間各如附表二編號1至4 、5、16所示，本得自支出時起請求按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 利息，是原告請求自支出後如附表三所示日期起算之法定遲 延利息，亦屬有據。 四、從而，原告依民法第176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告給付50萬5, 198元，及其中45萬6,381元自112年6月6日起，其餘4萬8,81 7元自112年7月7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法定 遲延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 由，不應准許。 五、本件依勞動事件法第44條第1項規定，應依職權宣告假執行 ，另依同法第44條第2項規定同時宣告被告得供擔保，而免 為假執行，並酌定相當之金額。 六、本件為判決之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陳述及所提其他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於判決之結果無影響，亦與本案 之爭點無涉，自無庸逐一論述。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9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勞動法庭　　法　官　　莊仁杰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張月姝 附表一：原告請求之項目、金額與請求權基礎 編號 項　目 金額 （新臺幣） 請求權基礎 備　註 1 112年5月份工資 66,000元 勞基法第22條第2項、民法第486條規定、勞動契約約定 聲明第1項 2 112年6月5日前代墊款（即附表二編號1至5） 538,377元 民法第176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請求擇一為有利之判決） 聲明第2項 3 112年6月份工資 66,000元 勞基法第22條第2項、民法第486條規定、勞動契約約定 聲明第3項 4 112年7月6日前代墊款（即附表二編號6、16） 53,434元 民法第176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請求擇一為有利之判決） 聲明第4項 5 111、112年度特別休假未休工資 96,600元 勞基法第38條第4項 聲明第5項 6 112年7月1日至同年月17日工資 37,400元 勞基法第22條第2項、民法第486條規定、勞動契約約定 聲明第5項 7 資遣費 378,000元 勞退條例第12條第1項 聲明第5項 8 112年7月7日後代墊款（即附表二編號7至15） 96,294元 民法第176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請求擇一為有利之判決） 聲明第6項 附表二：原告請求代墊款項目、金額與代墊日期（本院卷第27頁 　　　　） 編號 項　目 金　額 （新臺幣） 代墊日期 證物出處 備　註 1 房屋稅 379,222元 112年6月2日 原證9代收款項收款證明暨手續費收據、房屋稅繳款書（本院卷第57至65頁） 被告同意給付 2 4月份健保費（含原告） 14,868元 原證10代收款項收款證明暨手續費收據、全民健康保險112年4月保險費計算表（本院卷第69頁） 被告同意給付 3 4月份勞保費（含原告） 17,484元 原證11代收款項收款證明暨手續費收據、勞動部勞工保險局保險費繳款單（本院卷第71頁） 被告同意給付 4 3月份員工退休金提繳 9,258元 原證12代收款項收款證明暨手續費收據、勞動部勞工保險局勞工退休金繳款單（本院卷第73頁） 被告同意給付 5 5月份員工薪資（不含原告） 117,545元 112年6月5日 原證13取款憑條存根聯、存摺存款/支票存款憑條存根聯、存摺內頁影本（本院卷第75至79頁） 6 代官山房屋5月份電費 4,617元 112年6月10日 原證15繳費通知單、代收款專用繳款證明、繳費憑證（本院卷第83至87頁） 7 代官山房屋7月份電費 7,333元 112年7月28日 8 代官山房屋9月份電費 9,804元 112年10月5日 9 代官山房屋6月28日至8月24日水費 1,063元 112年9月13日 原證16繳費憑證（本院卷第89至90頁） 10 代官山房屋8月25日至10月25日水費 1,074元 112年11月13日 11 代官山房屋7月份管理費 15,404元 112年8月7日 原證17大樓管理費收據證明（本院卷第93至99頁） 12 代官山房屋8月份管理費 15,404元 13 代官山房屋9月份管理費 15,404元 112年10月2日 14 代官山房屋10月份管理費 15,404元 112年10月12日 15 代官山房屋11月份管理費 15,404元 112年11月21日 16 110年營利事業所得稅未分配盈餘5%稅款分期繳納第1期款（含逾繳利息） 48,817元 112年7月6日 原證18代收款項收款證明暨手續費收據、110年度營利事業所得稅繳款單（本院卷第101頁） 被告同意給付 附表三：本院准許之項目、金額與利息起算日 編號 項　目 金額即計算本金 （新臺幣） 利息起算日 （民國） 1 房屋稅 379,222元 112年6月6日 2 4月份健保費（含原告） 14,868元 3 4月份勞保費（含原告） 17,484元 4 3月份員工退休金提繳 9,258元 5 5月份員工薪資 （鄭啟揚） 35,549元 6 110年營利事業所得稅未分配盈餘5%稅款分期繳納第1期款（含逾繳利息） 48,817元 112年7月7日 總計 505,198元

2025-03-26

TPDV-113-勞訴-92-20250326-1

勞執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勞資爭議執行裁定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4年度勞執字第42號 聲 請 人 謝欣怡 相 對 人 台灣睿牛科技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陳悅寧 上列當事人間聲請勞資爭議執行裁定事件，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民國一百一十四年二月十一日臺北市政府勞動局勞資爭議調解紀 錄調解方案所載「……資方應於民國一百一十四年二月二十四日 當日將和解金額給付予謝欣怡新臺幣參拾肆萬壹仟肆佰貳拾伍元 ……匯入勞方（謝欣怡等十九人）原薪資帳戶」之調解內容，准 予強制執行。 聲請程序費用由相對人負擔。 　　理　由 一、聲請意旨略以：兩造間之勞資爭議事件，前由臺北市政府勞 　　動局於民國114 年2 月11日進行調解，嗣雙方達成調解成立 　　在案，約定相對人願就本案爭議款項即積欠113 年11月工資 　　、同年12月工資、資遣費、113 年紅利獎金、特別休假應休 　　未休折算工資、團保退費等項目共新臺幣（下同）34萬1,42 　　5 元給付予聲請人，並於同年2 月24日當日匯入聲請人原領 　　薪資帳戶。詎相對人迄未依約給付，為此依勞資爭議處理法 　　第59條第1 項規定，聲請就34萬1,425 元准予強制執行等語 　　。 二、按勞資爭議經調解成立或仲裁者，依其內容當事人一方負私 　　法上給付之義務，而不履行其義務時，他方當事人得向該管 　　法院聲請裁定強制執行並暫免繳裁判費；於聲請強制執行時 　　，並暫免繳執行費，勞資爭議處理法第59條第1 項定有明文 　　。 三、查聲請人主張兩造經勞資爭議調解成立如主文第1 項所示調 　　解內容，惟相對人迄未給付乙情，業據其提出勞資爭議調解 　　紀錄、中國信託銀行松山分行帳戶存摺封面暨存款交易明細 　　等件為證，且有本院查詢之公司基本登記資料、公司變更登 　　記表、公司章程、股東同意書等附卷可稽，則聲請人以相對 　　人未如期依上開調解內容履行伊義務，據以聲請裁定強制執 　　行，經核與首揭規定並無不合，應予准許。 四、依勞資爭議處理法第59條，非訟事件法第21條第2 項、第24 　　條第1 項，民事訴訟法第95條、第78條，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勞動法庭　法　官　黃鈺純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繳納抗告 費新臺幣1,500元。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李心怡

2025-03-26

TPDV-114-勞執-42-20250326-1

審簡上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偽造文書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審簡上字第62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朱寶麒 選任辯護人 林宗志律師 鍾永盛律師 鍾佩潔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張國瑞 張麗華 上 二 人 選任辯護人 蕭采如律師 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2 7823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朱寶麒緩刑貳年，並應於判決確定後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 拾伍萬元。 　　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審理範圍： 　㈠按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 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1、3項定 有明文，上開條文依同法第455條之1第3項之規定，於簡易 判決上訴程序亦有準用。查被告3人就原判決關於刑之部分 認原審量刑過重、被告朱寶麒認原審未宣告緩刑為不當、被 告張國瑞、張麗華認原審未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為不當而提 起上訴，依前說明，本院審理之範圍即限於原判決所處之刑 及被告朱寶麒緩刑宣告與否部分，不及於原判決所認定被告 3人犯罪之事實、適用之論罪法條及被告張國瑞、張麗華之 緩刑宣告部分，先予敘明。 　㈡被告3人所犯本案犯罪事實、所犯法條（罪名）及沒收部分， 非屬本院審理範圍，業如前述，惟本案既屬有罪判決，依法 有其應記載事項，且量刑係以原判決所認定之犯罪事實及論 罪等為據，故就本案犯罪事實及所犯法條（罪名）部分，均 引用原判決之記載（如附件）。 二、駁回上訴之理由：　　 　　原審量刑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 列情形為科刑輕重標準之綜合考量，並詳述理由，無何裁量 權顯然違法或失當之情，應予維持，且依卷內事證，未見被 告張國瑞、張麗華之犯罪動機及犯罪情節於客觀上有何情堪 憫恕而法重過苛，足以引起一般人同情之情狀存在，是被告 3人以原審量刑過重、被告張國瑞、張麗華以原審未依刑法 第59條之規定酌減其刑提起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三、緩刑之說明： 　　被告朱寶麒未曾因故意犯罪而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 臺灣高等法院前案紀錄表可稽，且於歷審均坦承犯行，本院 斟酌上情，認被告經此偵、審程序及刑之宣告，自當知所警 惕，信無再犯之虞，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 1項第1款之規定，宣告緩刑2年，以啟自新。復為使被告日 後戒慎其行，深自惕勵，從中記取教訓，乃依刑法第74條第 2項第4款之規定，命被告朱寶麒應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1年 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15萬元。至被告朱寶麒倘違反前揭應 行負擔之事項且情節重大，依同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規 定，其緩刑之宣告仍得由檢察官向本院聲請撤銷，併予敘明 。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1第1項、第3項、第368條、第373條 ，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劉仕國提起公訴，檢察官李彥霖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二十庭　審判長法　官　洪英花 　　　　　　　　　　　　　　　　　　　法　官　謝欣宓 　　　　　　　　　　　　　　　　　　　法　官 賴鵬年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本件不得上訴。 　　　　　　　　　　　　　　　　　　　書記官　林意禎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附件：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2年度審簡字第2115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朱寶麒　男　民國00年0月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市○○區○○路0段00號8樓之7 選任辯護人　鍾永盛律師 　　　　　　林宗志律師 被　　　告　張國瑞　男　民國00年0月0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市○○區○○街00號3樓之1 　　　　　　張麗華　女　民國00年0月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市○○區○○路000○0號 上二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蕭采如律師 上列被告等因偽造文書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 第27823號），因被告等於本院準備程序中自白犯罪（112年度審 易字第1681號），本院認宜以簡易判決處刑，爰不經通常審判程 序，判決如下： 　　主　　　文 朱寶麒共同犯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罪，處有期徒刑伍月，如 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張國瑞共同犯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 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貳年。 張麗華共同犯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 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貳年。 　　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犯罪事實及證據，除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一、第14行所載 「等事宣，共同基於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應予補充更正 為「等事項，共同基於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暨證據 部分另應補充增列「被告朱寶麒、張國瑞、張麗華分別於本 院準備程序中之自白（見本院審易字卷第77至79頁）」外， 其餘均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如附件）。 二、論罪科刑之依據：　 　㈠核被告朱寶麒、張國瑞、張麗華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16條、 第215條之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罪及同法第214條之使公 務員為不實登載罪。 　㈡被告三人就上開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 正犯。 　㈢被告三人所為業務上登載不實之低度行為，均應為行使之高 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 　㈣被告三人均係以一行為觸犯2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 第55條規定，均從一情節較重之刑法第216條、第215條之行 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罪處斷。 　㈤又被告三人先後所為2次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之犯行，係 基於一個意思決定為之，各犯行之主觀意思活動目的單一， 評價上認此情形為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依一般 社會通念，方屬適當。公訴意旨認被告三人上開所為，應予 分論併罰，容有誤會。 　㈥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三人為辦理解任公司原 董事及監察人、修訂章程、選任新任董事及監察人等事項， 未依規定召集股東會、董事會會議決議，僅為便宜行事，而 為本案犯行，足以生損害於臺北市政府對公司登記管理之正 確性及告訴人威剛公司等股東、債權人與交易相對人交易安 全，應予非難；兼衡其等犯後均坦承犯行，惟因告訴人威剛 公司無調解意願，是未能與之洽談和解（見本院審易字卷第 77頁）；併參酌被告朱寶麒自述大學畢業之智識程度、已退 休、已婚、無扶養對象之家庭生活經濟狀況（見本院審易字 卷第80頁）；被告張國瑞自述大專畢業之智識程度、已退休 、離婚、無扶養對象之家庭生活經濟狀況（見本院審易字卷 第80頁）；被告張麗華自述大學畢業之智識程度、從事服務 業、月收入大概新臺幣2、3萬元、已婚、無扶養對象之家庭 生活經濟狀況（見本院審易字卷第80頁）暨其等犯罪之動機 、目的及手段等一切情狀，爰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 均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示懲儆。 　㈦緩刑之說明： 　 1、被告張國瑞、張麗華均未曾因故意犯罪而受有期徒刑以上 刑之宣告，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存卷可查（ 見本院審簡字卷第11頁、第13頁）；又被告張國瑞、張麗 華因一時失慮，致罹刑典，嗣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均坦承犯 行，已有悔意；復參以告訴代理人表示對於給予渠等緩刑 並無意見等語（見本院審易字卷第80頁）；另審酌上開被 告雖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然渠等於本案犯罪情節及惡性 尚非重大。是本院認上開被告經此偵、審及科刑之教訓， 應能知所警惕而無再犯之虞，而認上開被告所宣告之刑， 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併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 宣告緩刑2年，以啟自新。　　　 　 2、至被告朱寶麒部分，雖未曾因故意犯罪而受有期徒刑以上 刑之宣告，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存卷可查（ 見本院審簡字卷第7至9頁），並已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坦承 犯行；惟考量告訴代理人表示不同意給予被告朱寶麒緩刑 宣告等語之意見（見本院審易字卷第80頁），本院審酌上 情，考量基於「修復式司法」之理念，實難認被告朱寶麒 前開之刑有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情事，認不宜給予被告朱 寶麒緩刑之宣告，併此敘明。　 三、不予沒收之說明： 　　未扣案之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一㈠㈡㈢所載由被告三人製作之業 務登載不實文件，亦即慕求公司109年8月3日股東臨時會會 議事錄、慕求公司章程、109年8月18日說明書、監察人願任 同意書、董事願任同意書、董事長願任同意書（見他字第10 69號卷第29至33頁、第39至43頁），固為被告三人本案犯罪 所生、所用之物，惟業經渠等持以向臺北市政府行使，已均 非渠等所有之物，亦非違禁物，爰均不予宣告沒收，附此敘 明。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4條第2項、第450 條第1項，刑法第28條、第216條、第215條、第214條、第55 條、第41條第1項前段、第74條第1項第1款，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第1項，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五、如不服本判決，得自收受送達之翌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 訴狀，上訴於本院第二審合議庭。（須附繕本）　　 本案經檢察官劉仕國提起公訴，檢察官吳春麗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27　　日 　　　　　　　　　刑事第二十二庭法　官　葉詩佳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 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 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巫佳蒨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27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 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中華民國刑法第215條 從事業務之人，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其業務上作成之文 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 萬5千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4條 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使公務員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 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 元以下罰金。 附件：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1年度偵字第27823號 　　被　　　告　朱寶麒　男　69歲（民國00年0月0日生） 　　　　　　　　　　　　住○○市○○區○○○路0段000號2 　　　　　　　　　　　　　樓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選任辯護人　曾益盛律師 　　　　　　　　鍾永盛律師 　　　　　　　　呂月瑛律師(嗣解除委任) 　　被　　　告　張國瑞　男　71歲（民國00年0月00日生） 　　　　　　　　　　　　住○○市○○區○○街00號3樓之1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選任辯護人　蕭采如律師 　　　　　　　　王筱雯律師(嗣解除委任)　　　　　　 　　被　　　告　張麗華　女　73歲（民國00年0月0日生） 　　　　　　　　　　　　住○○市○○區○○路000○0號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選任辯護人　蕭采如律師 　　　　　　　　黃雨柔律師(嗣解除委任) 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 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朱寶麒、張國瑞、張麗華分別為慕求生技股份有限公司(下 稱慕求公司)之董事長、董事、監察人，均為公司法第8條第 1項、第2項規定之公司負責人，負責綜理公司事務，為從事 業之人；威剛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威剛公司)係慕求公司 之股東，持有慕求公司5,500,000股，佔慕求公司已發行股 份總數之23.5%；威剛公司之子公司兆興投資股份有限公司( 下稱兆興公司)、立萬利創新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立萬利公司 )亦分別持有慕求公司1,500,000股、3,000,000股，各佔慕 求公司已發行股份總數6.41%、12.82%。詎朱寶麒、張國瑞 、張麗華等3人均明知慕求公司於民國109年8月3日並未實際 召開股東臨時會，亦未通知威剛公司開會，且明知張國瑞、 張麗華未經合法選任為慕求公司董事及監察人，竟為辦理解 任原董事及監察人、修訂章程、選任新任董事及監察人等事 宣，共同基於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事項 於職務上所掌公文書之犯意，為製作下列文書等行為： 　㈠朱寶麒、張國瑞共同於「109年8月3日股東臨時會會議事錄」 上，虛偽記載：該次股東會有代表已發行股份總數 2340萬 股股份之股東出席，出席率為100%，並經全體出席股東無異 議照案通過解監事案、縮減董監席次各為1席之修正章程案 ，及全體股東選任張國瑞為新任董事及張麗華為新任監察( 當選權數均為2,340萬股)等不實事項，復由朱寶麒以「主席 」身分、張國瑞以「記錄」身分於該議事錄上蓋用印章。 　㈡張國瑞於慕求公司公司章程(109年8月3日修訂)，虛偽記載： 慕求生技章程於中華民國109年8月3日進行第六次修訂，及 修改原章程第8、11、12、16至20、22至23等條文(與原章程 比較)等不實事項：於「109年8月18日說明書」，虛偽記載 ：109年8月3日上午十時之慕求公司股東臨時會，出席率為1 00%、佔已發行股份總數2,340萬股等不實事項，並由張國瑞 以慕求公司「董事長」身分於該章程末頁蓋章。 　㈢張國瑞於「董事願任同意書」、「董事長願任同意書」，張 麗華於「監察人願任同意書」，虛偽記載：張國瑞同意擔任 慕求公司之董事、董事長；張麗華同意擔任監察人，任期均 自109年8月3日至112年8月2日止，復由張國瑞、張麗華分別 於該願任同意書上簽名。 　㈣朱寶麒、張國瑞、張麗華共同或分別製作前揭業務登載不實 之文件後，即於109年8月1日(申請)、8月14日(補正)上開文 件向臺北市政府辦理申請改選董事、監察人修正章程等之變 更登記，而行使前揭造不實文書，使不知情之承辦公務員於 形式審查後，將不實事項登記在業務上所掌管之慕求公司變 更登記表上，並以臺北市政府109年8月25日府產業商字第10 952812620號函准予變更登記，致生損害於臺北市政府對公 司登記管理之正確性，及威剛公司等股東、債權人與交易相 對人交易安全。　　　 二、案經威剛公司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信義分局報請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 編號 證據名稱 待證事實 1 被告朱寶麒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 1.109年8月3日股東臨時會會議事錄是由告訴人威剛公司負責人陳立白、我，兩大股東共同決議製作該議事錄。 2.109年8月3日慕求公司章程、說明書有給被告張國瑞看過，但被告張國瑞沒有參與製作，該議事錄、章程、說明書都是我跟證人陳立白一起決議製作成文件；被告張國瑞確實有在章程、說明書末頁蓋用印章。 3.被告張國瑞是我太太的哥哥、被告張麗華是我太太姊姊；所製作董事願任同意書、董事長願任同意書、監察人願任同意書，他們都知道這件事，也有同意簽名；我們一家人都是在幫陳立白維持這家慕求公司的運作，公司的董事、董事長、監察人的職務，都是經過陳立白點頭同意後，我才找這些親戚幫忙擔任這些職務。 4.本來我是擔任慕求公司董事長職務，後來陳立白太太即證人陳玲娟要求把她投資的錢拿回去，要退股，但我跟她說開公司、投資公司不能這樣子說拿回去就拿回去，這些都有法律規定，所以她就一直找律師到公司揚言提告，我跟陳立白商量，我就完全退出慕求公司，不擔任董事及董事長，由家裡其他人擔任公司職務，也就是因此才會有109年8月3日的臨時股東會，該臨時股東會只有我跟陳立白參加。 (以上參見他卷111年4月22日調查筆錄) 5.109年8月3日慕求公司的臨時股 東會並沒有召開；是我在開會前有先跟陳立白討論好，當天臨時會主要是要把我解任董事長乙職，及董事3席改為1席，所以才會作成此會議事錄。被告張國瑞及張麗華有同意擔任董事長及監察人。(參見他卷111年5月16日訊問筆錄) 6.109年8月3日臨時股東會是當天我跟陳立白2人在臺北市○○路0段000號之1，1樓慕求公司招待所以不定形式開會討論。 7.慕求公司109年8月3日臨時股東會印象中證人李增華沒有到場。 8.109年8月3日臨時股東會後向臺北市政府申請登記慕求公司相關董監事及章程變更事宜都是我叫慕求公司員工去做的。 (以上參見偵卷111年11月29日訊問筆錄) 2 被告張國瑞於偵查中之供述 1.坦承未參加109年8月3日慕求公　 司臨時股東會之事實。 2.109年8月3日慕求公司臨時股東會議事錄，是我的印章交給被告陳寶麒處理，我並不知道這件事，但事後我有看過該會議紀錄，蓋章之前我知道。我知道會議內容，因為被告朱寶麒跟我講當天會議內容，他打好了會議紀錄後，有告知我要蓋我的章。 3.慕求公司董事長、董事願任同意　 書是我本人親自簽名。 (以上參見偵卷111年11月29日訊問筆錄) 3 被告張麗華於偵查中之供述 1.坦承未參加109年8月3日慕求公　 司臨時股東會之事實。 2.慕求公司監察人願任同意書（任期自109年8月3日起...）是我本人親自簽名。 (以上參見偵卷111年11月29日訊問筆錄) 4 告訴人威剛公司及告訴代理人吳佳容律師、鍾安琪律師、林冠酉律師之指訴 全部犯罪事實 5 證人陳立白偵查中之證述 1.告訴人威剛公司加入慕求公司以來，慕求公司從未開過股東會且不提供財報給威剛公司，威剛公司長期表示不滿，但被告朱寶麒還是不理。 2.威剛公司並沒有介入慕求公司之經營；慕求公司109年8月3日股東臨時會我並未參加；開會前及開會後都未告訴我開會內容，是後來請律師去查才知悉；被告張國瑞、張麗華擔任慕求公司董監事我都不知情，這2人我都未見過。 (以上參見他卷111年7月6日訊問筆錄) 3.我之前都未參加過慕求公司股東會議；威剛公司從101年到102年投資慕求公司，一直到105年年底，都還能夠拿到慕求公司財務報表，從105年之後就拿不到慕求公司財務報告，我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後來陸續發了幾十封E-MAIL給慕求公司，但被告朱寶麒一直未提供財務報表，最後只好發存證信函，請求提供財務報表及召開股東會，事後發現在107年7月6日慕求公司已經召開股東會，隔天變更董監事，另109年8月3日又在未通知我們威剛公司及其他股東之情況下，召開股東會，但我們根本未出席，但卻記載出席率是百分之百。108年2月14日我用我個人名義發了1次存證信函給被告朱寶麒，信函中明確指出被告朱寶麒未通 　知我們卻召開股東會，信函中也 　提及可能涉及偽造文書及背信、　 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等罪。但沒想　 到被告朱寶麒於109年8月又再來　 1次，我忍無可忍只好提告。 4.被告朱寶麒稱慕求公司一開始成　 立時即與我有共識，可以不用開 　會，可以用報告方式代替，他所　 述不是事實。 5.109年8月3日當天會議會議內容人事變動，我事前完全不知情，也未收到開會通知。 6.109年發存證信函之後，我們甚至有向法院聲請檢查人，檢查慕求公司財務報表，但直到今天還是都看不到105年之後的財務報表，所以被告朱寶麒所述一直有連絡並不實在。我個人並不是慕求公司大股東，股東是3個法人，我怎麼可能是我個人同意就 　可以不用開會。 (以上參見偵卷112年6月13日訊問筆錄) 6 證人陳玲娟之偵查中之證述 1.我從2013或2014年開始擔任威剛公司總經理迄今，因我知道威剛公司有投資慕求公司新臺幣(下同)5,500萬元、兆興公司投資1,500萬元、立萬利公司投資3,000萬元，當時是被告朱寶麒跟陳立白說慕求公司有蟲草技術，我們評估完認為有商機，所以才決定投資。 2.威剛公司投資慕求公司前1、2年有收過慕求公司財報，但後來就沒有收到，所以才會發存證信函催告慕求公司要求他們提供，但他們也置之不理。 (以上參見他卷111年7月6日訊問筆錄) 7 證人李增華之偵查中之證述 1.我在威剛公司擔任特助，109年之前是擔任財務，我知道威剛公司、兆興公司、立萬利公司有投資慕求公司；當時是被告朱寶麒跟陳立白說慕求公司有蟲草技術，我們評估完認為有商機，所以才決定投資。 2.我印象中從104年以後，威剛公司都沒有收過慕求公司開會通知，108年我們公司有發存證信函給慕求公司，向他們表示107年股東常會變更董監事有偽造文書之嫌，但他們也置之不理。 3.109年8月3日慕求公司召開臨時股東會，我們威剛公司都沒有接到任何開會通知，事前跟事後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後來請律師調閱相關慕求公司變更登記資料，才知道有召開該會議之事。 4.104或105年以後就沒有收到慕求公司財報，所以從106年發很多電子郵件或存證信函催告慕求公司。 5.通常被告朱寶麒與陳立白如果有開會時，我都會參與，印象中被告陳寶麒沒有跟陳立白講到慕求公司營運狀況。慕求公司109年8月開的臨時股東會，威剛公司及其子公司都沒有接到任何通知，也沒有去開會。 (以上參見他卷111年7月6日訊問筆錄) 8 威剛公司、慕求公司、兆興公司、立萬利公司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威剛公司110年度第3季合併財務報告附表九(告證1至告證5) 佐證被告朱寶麒等3人涉有上揭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行。 9 慕求公司109年8月3日股東臨時會會議事錄(告證6)、慕求公司章程(109年8月3日第六次修訂、告證7)、慕求公司章程(102年4月12日第五次修訂、告證8)、109年8月18日說明書(告證9)、監察人願任同意書、董事願任同意書、董事長願任同意書(告證10)、慕求公司變更登記申請書(告證11)、臺北市政府109年8月25日府產業商字第10952812620號函(告證12） 佐證被告朱寶麒等3人涉有上揭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行。 10 威剛公司與慕求公司101年至108年間之通訊紀錄(告證13)、威剛公司107年12月間聯繫慕求公司召開股東會之往來電子郵件(告證14)、108年1月24日中和連城路郵局存證號碼000015號存證信函(告證15)、108年2月1日台北信維郵局存證號碼002861號存證信函(告證16)、108年2月14日中和泰和街郵局存證號碼000051號存證信函(告證17)、慕求公司111年4月1日函(告證19) 佐證告訴人威剛公司一直聯繫要求慕求公司召開股東會，但慕求公司都未依法召開之事實。 二、核被告朱寶麒、張國瑞、張麗華等3人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 16條、第215條之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及同法第214條之 使公務員為不實登載等罪嫌。上開被告3人就上開犯行，具 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請論以共同正犯。被告3人所為上 開業務上登載不實之低度行為，應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 ，均請不另論罪。被告3人係於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同 時使公務員為不實登載，屬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 ，請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從一重之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 罪處斷。被告3人所為上開2次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行為 間，犯意各別、行為互殊，請予分論併罰。 三、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8 　　月　　8 　　日 　　　　　　　　　　　　　　　檢　察　官　劉 仕 國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2　　年　　8 　　月　　17　　日 　　　　　　　　　　　　　　　書　記　官　廖 茉 莉

2025-03-26

TPDM-113-審簡上-62-20250326-1

重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清償借款等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訴字第170號 原 告 陳中梅 訴訟代理人 黃秀禎律師 潘玉蘭律師 被 告 台灣優氏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陳瑋 訴訟代理人 雷皓明律師 複 代理 人 林桑羽律師 李家泓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清償借款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25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原告主張：伊為被告之股東，伊同父異母之哥哥即訴外人陳中 方，則為被告之前法定代理人。陳中方前於民國104年1至3月 間，以被告法定代理人之身分，代表被告向伊以購置被告公司 辦公場所為由，借款新臺幣（下未註明者同）4382萬8050元， 未約定利息及清償期（下稱系爭借款合意），經伊以伊擔任法 定代理人之訴外人大陸地區無錫杰龍橡塑五金製品有限公司（ 下稱無錫杰龍公司）辦理減資美金125萬元及原有存款，換匯 為新臺幣後，一併於如附表所示日期、金額匯款至被告金融帳 戶交付（下稱系爭新臺幣匯款）。惟被告僅還款856萬6108元 ，尚有3526萬1942元未清償。伊以起訴狀定期1個月催告返還 而終止系爭借款關係，是伊得依消費借貸法律關係，請求被告 如數返還，並加計起訴狀繕本送達後1個月起算之法定利率利 息。退步言，縱認兩造間並無系爭借款關係存在，伊向被告為 系爭新臺幣匯款，被告因而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伊受 損害，是伊亦得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求為同一聲明之判決等 語。並聲明：㈠被告應給付原告3526萬1942元，及自起訴狀繕 本送達翌日起1個月後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㈡如受有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 被告則以：陳中方前曾於美國設立家族經營之美國杰門實業股 份有限公司（下稱美國杰門公司），及於大陸地區設立之無錫 杰龍公司（由美國杰門公司持有100％股權），並均實質擔任法 定代理人，統一管理、規劃、統籌所有包括前揭公司及伊公司 之相關經營事項。而陳中方前雖曾於89年12月15日代表美國杰 門公司與原告簽訂股份轉讓協議書（下稱系爭股份轉讓書）將 美國杰門公司持有之100％無錫杰龍公司股權以美金275萬美元 轉讓予原告，惟原告實際上未給付該等金錢予美國杰門公司或 陳中方，陳中方僅係代表美國杰門公司與原告達成借名登記之 合意，由美國杰門公司所控制之無錫杰龍公司股權借名登記至 原告名下而已，上開公司均仍由陳中方實質擔任負責人。系爭 新臺幣匯款，實係陳中方命原告將其持有屬於陳中方自己所有 之無錫杰龍公司資產，辦理無錫杰龍公司減資美金125萬元， 再將該125萬元美金透過原告名下之金融帳戶自大陸地區匯入 或存入伊之資產調動而已，陳中方從未代表伊就系爭新臺幣匯 款與原告成立系爭借款合意。且原告係因掛名無錫杰龍公司， 因家族企業間資金調度需要，方接受陳中方指示將無錫杰龍公 司減資之資金以系爭新臺幣匯款調度進入伊之帳戶，以供臺灣 方面公司運用，即系爭新臺幣匯款乃係基於伊與原告間家族企 業資金調度所為，亦無不當得利可言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 如主文第1項所示，及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聲請宣告 免為假執行。 兩造協議簡化之不爭執事項（見本院114年2月25日言詞辯論筆 錄，本院並依論述需要，調整其順序或簡化其文字用語，且刪 除兩造各自表述及已和解部分）： ㈠當事人關係： ⒈被告更名前為傑門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臺灣傑門公司）， 於64年12月12日設立，由原告長兄陳中方擔任負責人，生產及 銷售電纜等產品。 ⒉原告大專畢業後於69年至被告任職，亦投資成為臺灣傑門公司 之股東。 ⒊陳中方與原告為同父異母之兄妹，年長原告將近20歲，因家中 子女眾多，陳中方身為長子，從小就肩負賺錢養家及照顧弟妹 之責任。 ⒋陳中方有結婚育子三人，且至少86年以前均係與其配偶子女同 住。 ⒌陳中方與原告至遲自104年起共同住在新北市新店區。 ⒍陳中方亦為被告現法定代理人陳瑋之父。陳中方於111年4月18 日死亡。 ⒎90年4月間，被告將臺灣傑門公司所有主力產品之品牌、商標、 公司名稱等出售予美商TYCO公司，依據其與該公司之協議，被 告不得再使用「傑門」之公司名稱，故更名為被告現名「台灣 優氏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優氏公司），延續至今，被告 商工登記公示資料如本院卷第20頁所示。臺灣傑門公司、優氏 公司於陳中方生前均係由其擔任實質代表人並實質統一管理、 規劃、統籌相關經營事項。102年優氏公司登記資料如本院卷 第90頁被證3、105年資料如本院卷第92-93頁被證3所示。被告 直至陳中方死亡後，負責人才又短暫改登記為原告。 ⒏承上，台灣傑門公司業務出賣後，被告之業務量明顯緊縮，陳 中方決定開拓新的業務。 ⒐91年間被告曾轉投資成立「客林渥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客林 渥公司）。 ⒑陳中方之繼承人為其配偶彭金蘭，其子陳雷、陳瑋及陳骐等共4 人。其等於陳中方生前有部分人曾登記為公司之董、監事。 ⒒陳中方死亡後，原告擔任被告法定代理人，繼續經營管理被告 ，同時主動告知彭金蘭自己名下有陳中方借名登記之被告股份 。 ⒓於陳中方死亡後，陳中方之繼承人即被告現法定代理人陳瑋等 人於111年11月23日，曾對原告起訴主張陳中方曾借名原告為 被告股權登記，總額達343萬1400股，請求返還股份，起訴狀 如本院卷第144-154頁被證8所示。且原告亦於該案中就陳中方 生前曾將其持有被告之股份借名登記至原告名下，以其與陳中 方間為借名登記，其自己僅有約5％股份即56萬1500股，並無爭 執。 ⒔承上，原告後與陳中方繼承人於112年3月29日調解成立，同意 將陳中方借名股份321萬2400股返還陳中方繼承人；並確認21 萬9000股，於調解成立前已移轉給彭金蘭，原告並同意給付陳 中方繼承人5萬元，調解筆錄、協議書如本院卷第158-160頁被 證9、10所示。 ⒕陳中方亦曾於美國設立美國杰門公司，且客觀上均由陳中方經 營運作。被告現執有美國杰門公司之公司登記資料，原告爭執 其形式上真正。 ⒖無錫杰龍公司股權於89年前係由美國杰門公司持有100％，且由 陳中方擔任負責人，大陸地區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查詢結果 如本院卷第88頁被證2所示。且設立後至少至89年變更法定代 理人為原告前，均由陳中方統一管理、規劃、統籌相關經營事 項。 ⒗陳中方曾於89年12月15日代表美國杰門公司與原告簽訂系爭股 份轉讓協議書，如本院卷第134頁被證4所示。其內記載：美國 杰門公司將持有之100％無錫杰龍公司股權以美金275萬美元轉 讓予原告。 ⒘承上，原告實際上並未給付買賣價金予美國杰門公司或陳中方 。且無錫杰龍公司隨後乃於大陸地區辦理變更法定代理人為原 告，變更前，原法定代理人為陳中方。 ⒙無錫杰龍公司於2002年5月更名前為無錫杰門橡塑製品有限公司 ，大陸地區之營業執照如本院卷第182-184頁原證9所示。 ⒚於89年12月15日之後，陳中方仍曾於105年2月5日親筆寫信予無 錫杰龍公司員工，而自稱為無錫杰龍公司之「董事長」，對同 仁為新年祝賀，親筆信如本院卷第136頁被證5所示。 ⒛無錫杰龍公司內部於107年簽辦相關年終獎金之公文內，相關同 仁亦以陳中方為「董事長」而為公文簽核，公文如本院卷第13 8-140頁被證6所示。 被告現執有陳中方名義之協議書一份如本院卷第142頁被證7所 示。其內記載：陳中方於93年4月13日曾以代表人之名義代表 無錫杰龍公司與被告及訴外人欒文超簽訂協議書，將被告對無 錫杰龍公司之債權轉讓予欒文超（被告就此形式上真正有爭執 ）。 陳雷（即被告法定代理人陳瑋之胞兄，陳中方之繼承人），於 陳中方死亡後，曾於113年3月間，以美國杰門公司名義在大陸 無錫地區對原告提起民事訴訟，主張系爭股份轉讓協議書係原 告偽造，並請求返還股份，陳雷在大陸地區民事起訴狀如本院 卷第186-188頁原證10所示。 陳雷後於113年8月22日在大陸地區撤回該件訴訟，江蘇省無錫 市中級人民法院裁定如本院卷第222-224頁被證15所示。 ㈡系爭借款相關： ⒈103年間，時任被告負責人之陳中方欲購買不動產作為被告辦公 室及客林渥公司之展示中心（即被告現登記地址處之大樓）， 客林渥公司經濟部商工登記網路公示資料如本院卷第22-23頁 原證2所示。又被告大樓外觀及内部陳設之google街景圖如本 院卷第24-26頁原證2所示。 ⒉原告曾以無錫杰龍公司之法定代理人身分，於103年間在大陸地 區辦理無錫杰龍公司減資美金125萬元。原告簽立之減資決定 文件、公司章程修正案如本院卷第162-164頁被證11、12所示 ；江蘇省無錫工商行政管理局變更登記通知書如本院卷第166 頁被證13所示。 ⒊原告曾於附表所示時間，分4次自原告設於台灣永豐銀行及彰化 銀行帳戶匯款或自原告各該帳戶提款，無摺存款總計系爭新臺 幣匯款至被告設於彰化銀行古亭分行之帳戶內，明細如本院卷 第14頁所示。匯款單據如本P28-34原證3至6所示。且其後亦為 被告用以支付購置內湖辦公大樓之款項。原告匯款之各該筆款 項其中3931萬2500元係來自於無錫杰龍公司減資後所得。差額 451萬5550元部分來源為何，兩造則有爭議。 ⒋原告於本案前曾於本院卷第176頁民事準備理由狀第3頁第20及2 1行中記載：系爭新臺幣匯款款項來源均為自無錫杰龍公司減 資而得。 ⒌原告於104年前曾因故積欠被告802萬1108元，被告曾於104年12 月31日在公司帳務上為本院卷第106頁所示之沖銷記載，沖銷 之標的為就系爭新臺幣匯款於被告公司帳目上記載之股東往來 項目。 ⒍承上，上開沖帳決策係何人指示所為，兩造有爭議。 ⒎被告公司出納人員王秀如於106年9月25日（上開沖帳後2年）曾 以原告名義並加註（台灣優氏）將被告帳戶內之資金提取後匯 款100萬元予原告友人即訴外人李麗珊。匯款單如本院卷第346 頁即被證25所示。 ⒏會計人員萬倖妍於108年9月，曾經關係企業客林沃公司主管進 行工作調查，並提出工作異議單，如本院卷第472頁被證26所 示。其內顯示萬倖妍有執行業務的缺失，包括處理報表文件的 不確實，經簽辦後，由客林沃公司董事長原告批示加以同意所 擬懲處方案。 ⒐承上，上開匯款100萬元中之54萬5000元於客觀上在被告之轉帳 傳票上記載為沖銷系爭新臺幣匯款帳目。 ⒑承上，106年9月25日沖銷系爭新臺幣匯款帳目之轉帳傳票如本 院卷第344頁被證25所示。其內顯示：傳票上僅有原告「陳」 字之簽名，並無當時身為被告法定代理人陳中方於「核准欄位 之簽名。且傳票針對此筆款項記載「還MAY暫借入USD39000-購 內湖不動產」，且就其餘45萬5000元記載「沖00000000000沖 ：購迎賓禮車MINICOOPER-還MAY董暫借」等語。於帳務上顯示 的意義為：原告將取走的被告資金以帳面上被告對原告股東往 來欠款沖抵。 ⒒原告之二哥陳中力於103年間時任無錫杰龍公司設於大陸地區無 錫之工廠廠長。陳中力曾與原告之姪子即陳雷間於113年1月19 日有通訊軟體微信之對話紀錄如本院卷第168-172頁所示。其 內有對話如下：「陳雷：所以最後一次減資是2014年對嗎？那 個150萬美金對嗎？」、「陳中力：對的。……陳中力：之前減 資150萬美金是匯到台灣，你爸爸（即陳中方）要買内湖公司 的房子，錢是匯到台灣的」、「陳雷：所以150萬是爸爸買内 湖的房子，不是中梅姑（即原告）的？」、「陳中力：我瞭解 是錢到台灣，是進公司帳的那時買房用」、「陳雷：所以那15 0萬美元是你從無錫杰門匯出去的，你直接匯到台灣公司的。… 」、「陳中力：當時是匯中梅，我瞭解錢全進公司帳買房子了 」。 ㈢系爭財務資料： ⒈原告於113年4月間，曾收受被告委請之安遠聯合會計師事務所 所寄送之112年度帳目詢證函如本院卷第104頁原證8所示（下 稱系爭詢證函），信封如本院卷第108頁原證8所示。其內顯示 ：會計師曾就被告帳務科目內之股東往來帳目對原告為求證。 ⒉系爭詢證函且隨函檢附被告公司所製作交付會計師查核之科餘 表如本院卷第106-108頁原證8所示（下稱系爭財務資料）。 ⒊系爭財務資料內顯示：被告內財務有傳票號碼00000000000、00 000000000、00000000000等5筆科目記載為「股東往來-暫收」 、摘要為「陳中梅-股東暫借款存款單…內湖不動產出售」或「 陳中梅-股東暫借款入…購內湖不動產」，金額合計4382萬8050 元。其所對應之會計事實即為系爭新臺幣匯款。 ⒋系爭財務資料顯示：被告內財務曾有傳票號碼00000000000、00 000000000等2筆科目記載為「股東往來-暫收」、摘要為「陳 中梅-股東暫借款RJE106＃HH-1係同一債權債務（對應May董往 來）NET後值」、「還陳中梅-股東暫借款人USD390000-購內湖 不動產」之股東往來之還款，金額合計856萬6108元。此會計 事實為以帳務上原告對被告公司的欠款沖抵帳務上系爭新臺幣 匯款之被告應支付之股東往來款。 ㈣起訴狀係於113年5月7日送達被告（如本院卷第52-53頁所示） 。原告於起訴狀內曾主張依據民法第478條規定表示以起訴狀 繕本送達作為屆期清償之意思表示，並訂1個月期限催告被告 返還借款。 ㈤上開事實，業據兩造提出與其主張相符之卷內相關文書資料為 證，且為兩造所不爭執，當可信為真實。 本件經本院於114年2月25日言詞辯論期日與兩造整理並協議簡 化爭點為（見本院同上筆錄，並依論述需要，調整其順序，並 為適當精簡）： ㈠原告主張：陳中方前曾於104年1月至3月間，代表被告向原告以 購置公司辦公場所為由，而為系爭借款合意，經原告以系爭新 臺幣匯款交付，並未約定利息及清償期，後經被告部分還款 後，尚有3526萬1942元並未清償，其得以起訴狀送達定期一個 月催告返還而終止借貸關係，其得依消費借貸法律關係請求被 告如數返還並加計法定利率利息，是否有理由？ ⒈兩造間就系爭新臺幣匯款是否曾成立消費借貸合意？ ㈡原告主張：原告曾於104年1月至3月間，向被告為系爭新臺幣 　匯款4382萬8050元，原告因而受損，被告因而受利益，且並無 法律上原因，扣除被告還款856萬6108元，尚有3526萬1942元 並未返還，其得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被告如數返還，並加 計繕本送達後一個月起法定利率遲延利息，是否有理由？ ⒈原告是否已舉證證明系爭新臺幣匯款為無給付目的而無法律上 　原因？被告抗辯：系爭新臺幣匯款實係原告依陳中方指示將原 　告持有之屬於陳中方所有之無錫杰龍公司家族資產調動所為， 　是否可證明為虛偽？ 茲就上開爭點論述如下： ㈠原告主張：其得依消費借貸法律關係請求被告如數返還並加計 法定利率利息，並無理由。 ⒈原告並未舉證證明：兩造間就系爭新臺幣匯款確有成立消費借 貸合意。 ①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 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規定甚明。即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 權利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 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 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最高法院17年 上字第917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稱消費借貸者，於當事人 間必本於借貸之意思合致，而有移轉金錢或其他代替物之所有 權於他方之行為，始得當之。蓋因交付金錢之原因多端，除有 金錢之交付外，尚須本於借貸之意思而為交付，方可成立消費 借貸契約關係。倘當事人主張與他方有消費借貸關係存在者， 自應就該借貸意思互相表示合致及借款業已交付之事實，均負 舉證之責任（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1045號判決意旨參照） 。 ②經查，原告主張其就所為系爭新臺幣匯款，與被告合意成立消 費借貸契約，然既為被告所否認，原告自應就兩造間曾有消費 借貸互相意思表示合致之事實，負舉證責任。原告對此雖提出 系爭財務資料為據。然查：公司之財務報告中記載之會計科目 作用僅係用於表彰資產之組成情形及營運狀況所呈現之結果乃 形式上公司目前之財務狀況，並無當然可證明實質法律關係之 效力。是系爭財務資料中就系爭新臺幣匯款之會計事實雖有「 股東往來-暫收」；摘要「陳中梅-股東暫借款存款單…內湖不 動產出售」或「陳中梅-股東暫借款入…購內湖不動產」等記載 （見不爭執事項㈢⒊所示），或就被告帳戶中金錢轉入原告帳戶 或原告指定之友人帳戶中之會計室時記載有：「還陳中梅-股 東暫借款人USD390000-購內湖不動產」等語（見不爭執事項㈡⒌ ⒎⒐⒑、㈢⒋所示），至多僅能見及財務資料以「借入貸出」之一 般記帳方式，表彰資金曾於原告名下帳戶與被告帳戶間互為流 動或於公司帳目上沖銷之情。系爭財務資料本身並無記載原告 與被告間就系爭新臺幣匯款成立借貸之合意之隻字片語。申言 之，系爭財務資料僅能證明，原告曾將系爭新臺幣匯款匯入被 告帳戶，或被告曾以公司資金匯入原告或原告指定之人帳戶， 且以「借入貸出」名義互相沖銷。然均不能證明：兩造間曾就 系爭新臺幣匯款，曾為系爭借款合意，即不能證明兩造曾就移 轉系爭新臺幣匯款所有權予被告，並約定被告應於嗣後返還同 額金錢之權利義務達成意思表示一致之事實（實則，帳目上之 借入款項可能係如下述㈡屬於借名原告名下之家族企業資金調 度；至於貸出款項，亦或許為陳中方同意以公司資金出金予原 告使用，甚或陳中方自己使用，均不無可能）。 ⒉是原告空言主張：兩造間就系爭款項曾有系爭借款合意，並據 以依系爭借款消費借貸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系爭款項本息， 並無依據，無從准許。 ㈡原告以系爭新臺幣匯款使原告因而受損，被告因而受利益，且 並無法律上原因，其得扣除還款856萬6108元後，就餘款3526 萬1942元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被告如數返還並加計利息， 亦無理由。 ⒈原告並未舉證證明：被告抗辯系爭新臺幣匯款實係原告依陳中 方指示將原告持有之屬於陳中方所有之無錫杰龍公司家族資產 調動所為之原因絕不存在，自無從認定被告受利益屬無法律上 原因。 ①按主張不當得利請求權之原告，係因自己之行為致原由其掌控 之財產發生主體變動，則因該財產變動本於無法律上原因之消 極事實舉證困難所生之危險自應歸諸原告，始得謂平。是以原 告對不當得利請求權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亦即原告必須 證明其與被告間有給付之關係存在，且被告因其給付而受有利 益以及被告之受益為無法律上之原因，始能獲得勝訴之判決（ 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1605號判決意旨參照）。然當事人 就其提出之事實，應為真實及完全之陳述。且當事人對於其請 求及抗辯所依據之原因事實，應為具體之陳述，以保護當事人 之真正權利，此觀民事訴訟法第195條第1項之規定及其修正理 由自明。當事人違反應為真實陳述義務者，當非因此而生舉證 責任倒置或舉證責任轉換效果；而消極事實不存在舉證困難， 不負舉證責任之他方應就其抗辯之積極事實存在，負真實陳述 義務，使負舉證責任之一方有反駁機會，以平衡其證據負擔（ 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2019號判決意旨參照）。由此以觀， 主張因其給付他人受有不當得利之原告，必須對其給付無法律 上之原因或無給付目的之要件事實不明，負擔不利益之舉證責 任。而被主張不當得利之被告，必須對給付之目的負有真實完 全陳述之義務，然並不因其無從舉證證明其抗辯陳述之真實， 而將事實不明之不利益，轉由被告負擔。負舉證責任一方之原 告則須就被告有關法律上原因之抗辯事實，舉證證明無存在之 可能，而加以反駁，使法院形成確信，否則，仍應認原告就無 法律上原因之要件事實，尚未盡其舉證之責任。 ②經查，原告曾由其名下之無錫杰龍公司減資美金125萬元，並將 款項換匯後，由其銀行帳戶將系爭新臺幣匯款匯入被告之帳戶 ，以供被告購置營運所需不動產，被告因而受有系爭新臺幣匯 款之利益，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㈡⒈至⒋所示）。是 被告之所以受有此項利益，乃係根據原告自主之給付而得，而 屬給付型不當得利之案件類型。兩造既對於其受有利益之法律 上原因是否存在有所爭執，自應由原告對此負舉證責任。而被 告就其受利益之法律上原因指為：因原告受被告前負責人陳中 方指示，以系爭股份轉讓書之法律上安排，擔任實質上屬於陳 中方等家族成員所有之資產即無錫杰龍公司負責人，因同屬家 族企業之被告公司需要資金，必須由無錫杰龍公司調度使用， 故方才透過自無錫杰龍公司減資，將資金退入名義上係無錫杰 龍公司股東間負責人原告之帳戶，然後匯回被告，實質上，系 爭新臺幣匯款乃屬家族企業資金相互調動使用之安排而已（下 稱系爭抗辯原因）等情，亦即其給付乃係本於原告與陳中方代 表之被告相關當事人間之系爭抗辯原因合意所為，雖為原告所 否認，而於兩造有所爭執，然衡諸上述說明，自應由原告就被 告所抗辯此項事實，客觀上不可能存在，予以反駁並舉證證明 。然卷查，原告對此事實，並未提出任何證據加以舉證推翻， 使本院相信被告此項抗辯事實絕無可能存在。反之，本院審酌 ：美國杰門公司、無錫杰龍公司前曾均為陳中方實際負責經營 且控制，而美國杰門公司前並實質控制無錫杰龍公司（見不爭 執事項㈠⒖所示）。陳中方於89年間代表美國杰門公司與原告 簽訂之系爭股份轉讓書雖記載：美國杰門公司將持有之100％無 錫杰龍公司股權以美金275萬美元轉讓予原告，然原告實際上 並未給付買賣價金予美國杰門公司或陳中方（見不爭執事項㈠⒗ ⒘所示），且陳中方前亦曾有將屬於其控制之被告股份借名登 記於原告名下（見不爭執事項㈠⒒⒓所示）等情，當足窺見，陳 中方確實不無可能因自身因素，而將實質上屬於其自身之企業 股份，借名登記予原告，而由其仍透過原告處理相關公司資金 調度之事宜。甚者，89年原告與陳中方代表之美國杰門公司簽 立系爭股份轉讓書後，陳中方仍曾於105年2月5日親筆寫信予 無錫杰龍公司員工，而自稱為無錫杰龍公司之「董事長」，對 同仁為新年祝賀；且無錫杰龍公司內部於107年簽辦相關年終 獎金之公文內，相關同仁亦以陳中方為「董事長」而為公文簽 核（見不爭執事項㈠⒚⒛所示），均足見，陳中方於系爭股份轉 讓書後，仍參與無錫杰龍公司之經營活動。由此更見，被告一 再抗辯：原告僅係受陳中方指示借名為無錫杰龍公司之負責人 及股東，實則無錫杰龍公司之資金，均仍屬陳中方控制之家族 資金，並非原告自有資金等情，非絕無可能。 ⒉是於原告未能舉證證明系爭抗辯原因絕不存在之情況下，可認 原告並未舉證證明系爭新臺幣匯款係屬無法律上原因之金錢流 動，則其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亦無所據，不能 准許。 從而，原告依借貸法律關係、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 還3526萬1942元本息，均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原告之訴既 經駁回，則其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依附，應併予駁回。 本件判決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防方法、陳述及訴訟資料 ，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列，均 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王沛雷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若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否則本院得不 命補正逕行駁回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書記官　陳芝箖 附表： 編號 日期 金額 備註 1 104年1月28日 1000萬元 2 104年2月13日 943萬7100元 3 104年2月13日 283萬950元 4 104年3月20日 2156萬元 總計 4382萬8050元

2025-03-25

SLDV-113-重訴-170-202503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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