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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

給付違約金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303號 原 告 社團法人中國國民黨 法定代理人 朱立倫 訴訟代理人 譚仲彣 被 告 詹清忠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違約金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11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85萬元，及自民國113年7月9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二、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三、本判決於原告以28萬元供擔保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85萬元 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訴之聲明：如主文第1項(遲延利息請求自支付命令送達 被告翌日即113年7月9日起算；卷39頁)；願供擔保請准宣告 假執行。被告答辯聲明請求駁回原告之訴。兩造陳述如附件 所示。 二、本院之判斷： 　㈠原告主張之事實，已據其提出提名公約、提名承諾書、本院1 11年度選訴字第4號刑事判決、111年度選字第8號民事判決 、花蓮縣選舉委員會裁處書、自行收納款項統一收據、存證 信函、掛號郵件收件回執等為憑(卷101至133頁)，並為被告 所不爭，應認原告之主張為真實。 　㈡按依照當事人一方預定用於同類契約之條款而訂定之契約， 於他方當事人有重大不利益之約定，按其情形顯失公平者， 該部分約定無效，固為民法第247條之1第4款所明定。所稱 「其他於他方當事人有重大不利益者」，係指一方預定之契 約條款，為他方所不及知或無磋商變更之餘地者，始足當之 ，而所稱「按其情形顯失公平者」，則指依契約本質所生之 主要權利義務，或按法律規定加以綜合判斷有顯失公平之情 形而言(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1503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 )。被告簽署提名承諾書內容記載略如下：「本人詹清忠獲 中國國民黨授予政黨推薦書參選111年花蓮縣鳳林鎮第一選 區鎮民代表選舉，本人完全瞭解選罷法第112條各項所定之 罪、各級選舉委員會核處政黨連坐受罰事件裁罰基準、中國 國民黨黨員違反黨紀處分規程等全部內容，並願意遵守上述 法律、法規，確實履行清白參選，維護優良選風。本人清楚 知悉如違犯上述法律，將使中國國民黨名譽受損，並造成不 利之社會觀感，若本人違反上述法律，經法院判刑確定，本 人願意給付中國國民黨85萬元之懲罰性違約金，以賠償中國 國民黨所受財產上、非財產上之損害，特此承諾。立承諾書 人詹清忠，111年6月28日」(卷103頁)。經核提名承諾書內 容確認被告受原告政黨推薦書提名參選，瞭解相關法律規定 ，應清白參選以維原告名譽，否則願付85萬元懲罰性違約金 ，並無承諾書所載契約條款，為被告所不及知或按法律規定 加以綜合判斷有顯失公平情形。故被告辯稱提名承諾書依民 法第247條之1第4款規定為無效，難認有理。 　㈢按當事人得約定債務人於債務不履行時，應支付違約金。違 約金，除當事人另有訂定外，視為因不履行而生損害之賠償 總額；其約定如債務人不於適當時期或不依適當方法履行債 務時，即須支付違約金者，債權人除得請求履行債務外，違 約金視為因不於適當時期或不依適當方法履行債務所生損害 之賠償總額。約定之違約金額過高者，法院得減至相當之數 額。民法第250條、第252條分別定有明文。次按約定之違約 金是否相當，須依一般客觀事實、社會經濟狀況、當事人所 受損害情形，及就債務人若能如期履行債務時，債權人所得 享受之一切利益為衡量之標準。當事人約定之違約金過高者 ，法院固得依民法第252條規定以職權減至相當之數額，惟 約定違約金過高與否之事實，應由主張此項有利於己事實之 債務人負舉證責任，非謂法院須依職權蒐集、調查有關當事 人約定之違約金額是否有過高情事，而因此排除債務人就違 約金過高之利己事實，依辯論主義所應負之主張及舉證責任 。(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984號、112年度台上字第 16 05號民事判決理由參照)。又按違約金之約定，為當事人契 約自由、私法自治原則之體現，雙方於訂約時，既已盱衡自 己履約之意願、經濟能力、對方違約時自己所受損害之程度 等主、客觀因素，本諸自由意識及平等地位自主決定，除非 債務人主張並舉證約定之違約金額過高而顯失公平，法院得 基於法律之規定，審酌該約定金額是否確有過高情事及應予 如何核減至相當數額，以實現社會正義外，當事人均應同受 該違約金約定之拘束，法院亦應予以尊重，始符契約約定之 本旨。倘債務人於違約時，仍得任意指摘原約定之違約金額 過高而要求核減，無異將債務人不履行契約之不利益歸由債 權人分攤，不僅對債權人難謂為公平，抑且有礙交易安全及 私法秩序之維護(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2747號民事判決 意旨可參)。 　㈣經查：被告既已簽立系爭承諾書，與原告約定有關被告參選 期間將確實履行清白參選，維護原告政黨名譽，然嗣後被告 因賄選經本院以刑事判決判處罪刑確定，並判決被告當選無 效確定，致原告經花蓮縣選舉委員會依選罷法第112條暨各 級選舉委員會核處政黨連坐受罰事件裁罰基準第3點(五)、 第4點(四)、第5點予以處分裁罰85萬元罰鍰，原告自得依提 名承諾書向被告請求懲罰性違約金85萬元。又被告為有相當 智識程度及社會經驗之人，其本諸自由意思同意與原告成立 提名承諾書之契約，基於契約自由之精神及契約神聖與契約 嚴守之原則，被告自應受該懲罰性違約金約款之約束，不得 於違約後任意指摘違約金額過高而要求核減，且兩造約定上 開金額之懲罰性違約金，難認有何過高之情形。被告請求酌 減違約金，即屬無據。 三、從而，原告依提名承諾書約定請求如主文第1項，為有理由 ，應予准許，並依原告聲請及民事訴訟法第392條第2項規定 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宣告假執行及免為假執行。 四、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民事第一庭法　官　楊碧惠 上列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 訴理由，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 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並繳納 上訴裁判費）。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亦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書記官　汪郁棨 【附件】 爭點：原告依提名公約、提名承諾書、民法第250條、第184條規定(擇一勝訴即可)請求如其訴之聲明，是否有理？ 原告主張 被告答辯 被告經原告提名參加111年地方公職人員選舉花蓮縣(第22屆)鳳林鎮鎮民代表選舉，曾於111年6月28日簽署「中國國民黨公職人員選舉候選人提名登記公約」(下稱提名公約)、「中國國民黨111年鄉鎮市民代表暨村里長選舉候選人提名承諾書」(下稱提名承諾書)，允諾並保證參選恪守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下稱選罷法)等法律規範，如違反經法院判刑確定願意給付原告85萬元之懲罰性違約金。然被告經原告提名登記參選後，竟違背承諾犯選罷法第99條第1項交付賄賂罪，經判決有罪確定及判決當選無效確定，原告亦經選罷法第112條「連坐」規定經裁處85萬元罰鍰。依提名公約、提名承諾書、民法第250條、第184條規定(擇一勝訴即可)請求。 被告在111年6月28日簽署之提名承諾書，是被告尚未登記參選前，原告統一要求各候選人所填寫之眾多文件之一，為原告單方制訂之定型化約款，被告無反對或磋商之權利，承諾書對於被告經法院判決確定，不分情節一律給付懲罰性違約金85萬元之約款，對被告實屬重大不利益，依民法第247條之1第4款規定應屬無效。觀鈞院111年度選訴字第4號刑事判決及各媒體報導內容均未記載被告是原告提名之候選人，原告之名譽並未因被告之賄選行為受損，不得依提名承諾書請求違約金。退萬步言，縱認提名承諾書之違約金約款有效(假設語，被告否認)，約定之違約金過高，應酌減為10萬元。

2024-12-31

HLDV-113-訴-303-20241231-1

矚訴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

貪污治罪條例等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矚訴字第2號 公 訴 人 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林姿妙 選任辯護人 游儒倡律師 李傳侯律師 陳文元律師 被 告 林羿伶 選任辯護人 郭美春律師 賴佳慧律師 被 告 趙竑勳 選任辯護人 游儒倡律師 被 告 黃耀智 選任辯護人 賴宇宸律師 被 告 黃志良 選任辯護人 王清白律師 吳光群律師 被 告 林志揚 選任辯護人 柯士斌律師 被 告 吳朝琴 選任辯護人 顏世翠律師 焦郁穎律師 被 告 康立和 選任辯護人 黃炫中律師 被 告 吳東原 選任辯護人 林忠熙律師 楊政達律師 被 告 盧天龍 選任辯護人 王清白律師 吳光群律師 被 告 龍非池 選任辯護人 陳穩如律師 被 告 劉石純 選任辯護人 林恒毅律師 被 告 陳正勲 選任辯護人 李秋銘律師 被 告 林錫欽 選任辯護人 曾文杞律師 被 告 張桂綾 選任辯護人 吳佳蓉律師 游敏傑律師 上列被告等因貪污治罪條例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 度偵字第891、1810、5791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Ｃ○○公務員犯對監督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刑參年，褫奪公權參 年。 Ａ○○公務員犯對主管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刑伍年拾月，褫奪公 權伍年。 丑○○公務員犯對監督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刑伍年陸月，褫奪公 權伍年。 壬○○公務員共同犯對監督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刑參年陸月，褫 奪公權參年。 申○○公務員共同犯對監督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刑參年捌月，褫 奪公權參年。 庚○○公務員共同犯對監督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刑參年捌月，褫 奪公權參年。 Ｆ○○公務員共同犯對監督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刑伍年拾月，褫 奪公權伍年。 Ｇ○○公務員共同犯對監督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刑伍年捌月，褫 奪公權伍年。 戌○○非公務員與公務員共同犯對監督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刑參 年捌月，褫奪公權參年。 Ｄ○○非公務員與公務員共同犯對監督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刑參 年陸月，褫奪公權參年。 卯○○非公務員與公務員共同犯對監督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刑參 年陸月，褫奪公權參年。 巳○○共同犯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 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貳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 之日起陸月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捌萬元。 寅○○公務員共同犯對監督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柒年，褫奪公權 陸年。又公務員犯財產來源不明罪，處有期徒刑貳年陸月，褫奪 公權貳年。又共同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五條第一項第二款之 特殊洗錢罪，處有期徒刑參年陸月。應執行有期徒刑拾貳年陸月 ，褫奪公權陸年。未扣案洗錢之財物新臺幣參仟貳佰伍拾萬元沒 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酉 ○○共同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五條第一項第二款之特殊洗錢罪 ，處有期徒刑壹年。 宙○○無罪。 　　犯罪事實 寅○○自民國99年3月1日起，擔任宜蘭縣羅東鎮鎮長，並於107年 12月24日兩屆鎮長任期屆滿後，自107年12月25日起，擔任宜 蘭縣縣長迄今；Ｃ○○自106年4月間起至108年年底止，擔任宜蘭 縣羅東鎮公所經建課課長；Ａ○○自99年起擔任宜蘭縣羅東鎮公 所經建課課員迄今；宙○○自107年9月11日起至108年7月14日止 ，擔任宜蘭縣政府建設處代理處長；丑○○自104年8月間起至10 8年8月31日止，擔任宜蘭縣政府建設處建築管理科科長；壬○○ 自108年1月23日起至108年7月14日止，擔任宜蘭縣政府建設處 副處長，自108年7月15日起至111年1月間，則擔任宜蘭縣政府 建設處代理處長；Ｇ○○自107年11月間起，擔任宜蘭縣政府建設 處都市計畫科科長迄今；Ｆ○○自107年12月25日起，擔任宜蘭縣 政府財政稅務局局長迄今；申○○自107年12月25日起，擔任宜 蘭縣政府農業處處長迄今；庚○○自107年4月15日起，擔任宜蘭 縣政府農業處農務科科長；上開人員均係依法令服務於地方自 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Ｄ○○、戌○○則 係均宜蘭縣○○鎮○○段0000地號土地（下簡稱「1558地號土地」 ）、宜蘭縣○○鎮○○○段00地號土地（下簡稱「98地號土地」） 所有權人之一；巳○○係址設宜蘭縣○○鄉○○路00號1樓「兆峰實 業股份有限公司」負責人；酉○○係寅○○之助理；卯○○係寅○○之 成年子女。 關於核發1558地號土地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部分： ㈠1558地號土地為Ｄ○○、戌○○、林束梅、藍換長4人於100年2月間 合資購買，上揭4人並簽訂協議書約定無論土地以何人名義登 記所有，均一律以Ｄ○○40%、戌○○10%、林長庚（林束梅之配偶 ）35%、藍換長15%之比例共有，並登記在Ｄ○○、Ｅ○○（Ｄ○○之子 ）、鍾宜潔（戌○○之妻）、林秀愷（林束梅之子）、林文崢（ 林束梅之子）、藍換長名下。 ㈡1558地號土地前因於104年間，堆置土石方，欲做停車場而未作 農業使用，遭宜蘭縣政府於105年3月21日以府建使字第105004 5205號行政處分書對土地登記所有人Ｅ○○裁罰新臺幣（下同）6 萬元，並命於105年5月15日前恢復原狀，以及通報宜蘭縣政府 地方稅務局羅東分局、羅東鎮公所依相關法令追蹤列管，惟Ｄ○ ○、戌○○等人收受上開行政處分書後，仍任該土地平鋪礫石及 瀝青，未依限改善及清除填土。 ㈢依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規定：「曾經有關機關查獲該土地 未作農業使用，且未在有關機關所令期限內恢復農業使用，於 移轉時應課徵土地增值稅」，1558地號土地未於宜蘭縣政府所 訂105年5月15日之期限前恢復農業使用，於移轉時即應課徵土 地增值稅，則戌○○於107年10月3日，將其配偶鍾宜潔名下1558 地號土地千分之100應有部分出售予共有人林秀愷時，依前揭 規定，即需繳納112萬6,803元之土地增值稅，惟戌○○為求減免 此項土地增值稅，遂於107年9月25日以Ｄ○○名義向羅東鎮公所 申請核發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下稱「農地農用證明書 」），以作為向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羅東分局申請不課徵土 地增值稅之證明。 ㈣Ｃ○○、Ａ○○2人明知上揭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及農業用地作 農業使用認定及核發證明辦法第5條第4款「農業用地有下列各 款情形之一者，不得認定為作農業使用：四、現場有與農業經 營無關或妨礙耕作之障礙物、砂石、廢棄物、柏油、水泥等使 用情形」等規定，且1558地號土地尚在追蹤列管，又Ａ○○於戌○ ○提出前開農地農用證明書之申請後，先後於107年10月1日、 同年月3日二度前往現場會勘，亦明知1558地號土地表面仍屬 礫石瀝青之情狀，而有與農業經營無關及妨礙耕作之砂石等情 形，應不得認定為作農業使用，惟Ａ○○告知Ｃ○○「這個案件上面 有在關心」後，Ｃ○○因而認為寅○○就本件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一 事已有所指示，Ｃ○○竟基於對於監督事務違背法令圖利之犯意 ，Ａ○○則基於對於主管事務違背法令圖利之犯意，Ｃ○○、Ａ○○2人 並共同基於公務員明知不實事項登載於職務上所掌公文書之犯 意聯絡，無視1558地號土地之現狀，先由Ｃ○○指示Ａ○○於107年1 0月3日製作之「宜蘭縣羅東鎮公所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勘查紀 錄表」勘查單位經建課之「勘查意見」欄登載「尚符」之不實 內容，復於同年月11日在職務上所掌之「宜蘭縣羅東鎮核發農 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審查表」中之審查項目三「現場未有 阻斷灌溉、排水系統等情事，或未有與農業經營無關或妨礙耕 作之障礙物、砂石、廢棄物、柏油、水泥等使用情形」欄位不 實勾選「符合」，交由Ｃ○○批示後，再於其職務上所製作之「 宜蘭縣羅東鎮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上之附註欄虛偽登 載「前開農業用地經查核專案列管檔案：『無』農業發展條例第 37條第3項或第4項之情事（本項係依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 所提供之列管資料註記）」之不實內容，而於107年10月11日 以羅鎮經字第1070018796號核發前開不實內容之農地農用證明 書予申請人Ｄ○○，使戌○○得以持向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羅東 分局申請不課徵土地增值稅，致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羅東分 局因而誤認1558地號土地確屬農地農用且無農業發展條例第37 條第3項規定之情事，而於107年10月16日做出不課徵土地增值 稅112萬6,803元之處分，使戌○○因而獲有免繳納土地增值稅11 2萬6,803元之不法利益，並足以生損害於羅東鎮公所核發農地 農用證明書之管理與正確性、稅捐稽徵機關對於土地增值稅管 理及課徵之正確性。 關於審核98地號土地上之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部分： ㈠98地號土地為Ｄ○○、戌○○、林長庚、藍換長、鄧志平合資購買， 以Ｄ○○25 %、林長庚25 %、藍換長25 %、戌○○10%、鄧志平15% 之比例共有，並登記在陳月女（Ｄ○○配偶）、藍伯欽名下（起 訴書誤載為Ｄ○○40%、戌○○10%、林長庚35%、藍換長15%之比例 共有，而登記在陳月女、藍換長名下）。 ㈡寅○○於107年7月間獲中國國民黨提名參選宜蘭縣縣長，需土地 作為競選總部使用，Ｄ○○、戌○○、林長庚、藍換長、鄧志平等 人同意無償提供當時登記在陳月女、藍伯欽名下之前揭98地號 土地予寅○○使用，寅○○遂指示Ｂ○○委託辰○○建築師事務所，於1 07年8月6日，以地主陳月女之名義，檢具臨時建造執照申請書 、寅○○所簽立之切結書等文件，向宜蘭縣政府建設處提出臨時 性建築物之申請，經宜蘭縣政府建設處受理後，於107年8月14 日以府建管字第1070130672號函核准搭建，經搭建完畢後，復 由宜蘭縣政府建設處於同年10月1日以府建管字第0000000000 號函核准使用，使用期限至107年11月24日止，應於使用期滿 後10日內自行拆除完畢。 ㈢嗣寅○○於107年11月24日當選宜蘭縣縣長，並將於同年12月25日 就職，已無持續使用前開臨時性建築物作為競選總部之必要， 且前開臨時性建築物亦未依當時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 第8條之規定，於原核准使用期限（即107年11月24日）前提出 延長使用期限之申請，而時任宜蘭縣政府建設處建築管理科科 長丑○○明知上情，竟基於對於監督事務違背法令圖利之犯意， 於同年12月4日前1、2日，經受Ｂ○○委託之辰○○建築師詢問原作 為寅○○競選總部使用之上揭臨時性建築物欲申請延長使用期限 ，但未於原核准使用期限內提出申請應如何解決時，丑○○告知 辰○○建築師稱以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第9條規定延長 拆除期限為由提出申請即可，辰○○建築師遂交辦該事務所員工 玄○○於107年12月4日以陳月女名義以「尚有部分辦公需求」為 由，製作內容為「主旨：本人所有位於羅東鎮東榮二段98地號 之臨時辦公室，使用期限屆滿，擬申請延後拆除，請惠予辦理 。說明：因尚有部分辦公需求，且拆除公司排定拆除時間於10 8年3月4日前拆除完成，懇請貴府凖於（應係「准予」之誤繕 ）展延。」之函文，並於同日16時45分許送至宜蘭縣政府建設 處收文，宜蘭縣政府建設處承辦人亥○○收件後，見函文中載有 「申請延後拆除」、「尚有部分辦公需求」等字樣，先撥打電 話詢問建築師事務所承辦人玄○○本件申請之真意究係延長使用 期限抑或延後拆除，玄○○告知亥○○本件申請之真意應係延長使 用期限，惟亥○○發現該延長使用期限之申請已逾原核准期限而 無法受理，遂持該函向丑○○請示應如何處理，丑○○明知當時宜 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第8條規定並無10日之緩衝期限， 亦明知當年宜蘭縣縣長選舉已於107年11月24日結束，該臨時 性建築物無持續作為競選總部之必要，仍指示亥○○逕以當時宜 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第9條之10日期限作為緩衝期限， 並請建築師事務所儘速補正檢附設計建築師及專業技師出具之 建築物結構安全勘檢證明書，玄○○遂於107年12月5日隨即將辰 ○○建築師及馬宏琳土木技師分別出具之結構安全證明送至建設 處交予亥○○，亥○○即依丑○○指示於107年12月7日擬稿函覆陳月 女，函稿主旨內容為「據提位於本縣○○鎮○○○段00地號土地臨 時性建築物使用許可申請展期1案，本府同意展延至108年3月4 日」，經宜蘭縣政府建設處處長宙○○（另為無罪之諭知，詳後 述）於107年12月12日批准核發後，於同日以府建管字第00000 00000號函發文予陳月女，表示核准上揭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 用期限至108年3月4日，使前開臨時性建築物之所有人或使用 人保有前開臨時性建築物繼續使用收益之不法利益。 ㈣迄108年3月4日核准延長使用將期滿，Ｂ○○為求再次延長使用期 間，復委託辰○○建築師提出申請，辰○○建築師則交辦玄○○持續 辦理，玄○○即於108年2月27日以陳月女名義以「建築物未來仍 有辦公使用之需求」為由，製作內容為「主旨：本人所有位於 羅東鎮東榮二段98地號之臨時辦公室，使用期限屆滿，擬申請 延後拆除，請惠予辦理。說明：本建築物原使用期限於107年1 1月24日，貴府於107年12月12日准予展延至108年3月4日，因 建築物未來仍有辦公使用之需求，本人將於108年5月4日前拆 除完成，懇請貴府准予展延。」之函文，並於當日15時28分許 送至宜蘭縣政府建設處收文，丑○○得知上揭申請後，仍知悉前 開臨時性建築物當時並無實際使用，即無延長使用之需求，復 承繼先前基於對於監督事務圖利之犯意，先由不詳之人將上揭 陳月女所提出申請函文中之拆除期限塗改變更為「108年11月2 4日」後，再由不詳之人在前開函文變更處蓋用陳月女之私章 ，用以表示係陳月女本人更正拆除期限，再由丑○○指示承辦人 亥○○於108年3月1日擬稿函覆陳月女，函稿內容為「據提位於 本縣○○鎮○○○段00地號土地臨時性建築物使用許可申請展期1案 ，本府同意展延至108年11月23日」，經宙○○於同年月4日批准 核發後，於同日以府建管字第1080033125號函發文予陳月女， 表示核准上揭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期限至108年11月23日。 使前開臨時性建築物之所有人或使用人保有前開臨時性建築物 繼續使用收益之不法利益。 關於使1558地號土地續予不課徵土地增值稅部分： ㈠緣因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羅東分局土地增值稅稽徵業務承辦 人未○○於108年7月29日前某日，發現1558地號土地前因違法填 置土石，經宜蘭縣政府建設處於105年3月21日以府建使字第10 50045205號行政處分書裁罰列管在案，復經宜蘭縣政府建設處 於105年9月13日以府建使字第1050123177號函稱：前開違規案 件尚未通知改善完竣及申請複勘等語，似與宜蘭縣○○鎮○○於00 0○00○00○○○○○鎮○○○0000000000號之農地農用證明書內附註二 所載「前開農業用地經查核專案列管檔案，『無』農業發展條例 第三十七條第三項或第四項之情事」之內容有所出入，遂於10 8年7月29日以宜財稅羅字第1080224431號函，請宜蘭縣羅東鎮 公所（正本）、宜蘭縣政府（副本）釐清宜蘭縣羅東鎮公所核 發上揭農地農用證明書時，1558地號土地究竟有無農業發展條 例第37條第3項之情事（即是否曾經有關機關查獲該土地未作 農業使用且未在有關機關所令期限內恢復作農業使用，或雖在 有關機關所令期限內已恢復作農業使用而再有未作農業使用情 事），以審核是否需追徵土地增值稅。 ㈡戌○○為求維持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利益，先於108年8月12日14 時46分許，撥打電話予宜蘭縣羅東鎮鎮長辛○○，請託辛○○協助 ，辛○○遂先於同日15時32分許撥打電話予時任宜蘭縣政府建設 處代理處長壬○○，惟壬○○以此非建設處職權為由拒絕配合解除 列管，辛○○復於翌（13）日8時11分許、中午12時8分許接續撥 打電話予時任宜蘭縣政府農業處處長申○○，申○○表示將再進一 步去瞭解。辛○○雖得申○○應允協助處理，惟壬○○仍拒絕配合辦 理，遂由辛○○之夫Ｉ○○於108年8月13日13時8分許，引介卯○○與 辛○○以電話交談，辛○○向卯○○數落壬○○拒絕協助辦理之事，卯 ○○聽聞後應允協助處理，卯○○因而於108年9月3日18時13分許 之前某時，在縣長官邸內，指示壬○○務必使該筆土地繼續維持 免徵土地增值稅。戌○○另於不詳時間，前往宜蘭縣政府縣長辦 公室向寅○○尋求維持免徵土地增值稅之協助，寅○○遂交辦壬○○ 處理，並告知戌○○此事已交付壬○○辦理，請戌○○與壬○○聯絡。 壬○○接獲寅○○之指示後，先指示Ｇ○○，Ｇ○○再指示時任宜蘭縣政 府建設處都市計劃科之約僱人員地○○調取1558地號土地相關之 簽、函等文件，而從前開調取之文件，即可清楚知悉1558地號 土地並無於期限內改善為農地使用，則於移轉時，應課徵土地 增值稅，壬○○乃於108年8月間，邀集時任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 局局長之Ｆ○○、時任宜蘭縣政府農業處處長之申○○、時任宜蘭 縣政府農業處農務科科長之庚○○及時任宜蘭縣政府建設處都市 計畫科科長之Ｇ○○等人共同商討使1558地號土地得以不課徵土 地增值稅之對策，壬○○向Ｆ○○、申○○、庚○○、Ｇ○○等人表示該案 係寅○○交辦案件，又壬○○、Ｆ○○、申○○、庚○○、Ｇ○○等人依前開 調取之1558地號土地相關函文資料，均已明知1558地號土地未 於期限內改善，而無回復原狀之事實，為使該土地所有權人維 持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利益，而由Ｆ○○提議：本件係因建設處 持續追蹤列管才有課徵土地增值稅之必要，而建設處會持續追 蹤列管之原因在於農業處認定1558地號土地為農地非作農業使 用，故本件欲達成維持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結論，需農業處先 行認定該土地符合農業使用，建設處才能解除列管，財政稅務 局始得依此不課徵土地增值稅等語，經商議後，壬○○、Ｆ○○、 申○○、庚○○、Ｇ○○等人即合意先由壬○○請地主提供不實土方流 向證明，以虛偽證明1558地號土地上所填置之土石，已在所定 改善期限內運出，再由農業處申○○、庚○○依職權虛偽認定1558 地號土地已於期限內改善完成而回復農用，復由建設處壬○○、 Ｇ○○依職權虛偽認定1558地號土地因回復農用而解除列管，最 後由財政稅務局依農業處與建設處前開之虛偽認定，而維持不 課徵土地增值稅。寅○○、卯○○、壬○○、Ｆ○○、申○○、庚○○、Ｇ○○ 、戌○○、Ｄ○○等人遂共同基於對於監督事務違背法令圖利、公 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及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意聯絡，先 由壬○○於108年9月3日晚間6時13分許，以電話聯絡戌○○，向戌 ○○稱「增值稅那件，已經討論差不多，現在有一個問題希望你 協助一下」、「就是說當初在105年的時候，你們土方有移走 ，現在大家討論以後，就是只要你能拿到那時候你土方拿去哪 裡的證明，我這裡就能改」、「你看能弄一些餘土流向的證明 ，日期押在那時候，105年5月之前」、「你是那時候拿去丟的 嘛！現在...那紙要舊一點來開，印章就蓋得舊舊，這樣這部 分我就有辦法來處理」，以此方式指導戌○○虛偽製作105年5月 之前之不實土方流向證明書，戌○○復於108年9月6日8時37分許 ，撥打電話聯絡庚○○，向庚○○詢問稱「第一就是我那個證明書 、申請書，申請書齁日期寫哪時候好？」、「我現在申請書是 寫目前的日子吧」、「還有一個就是，不然我禮拜一（9月9日 ）拿過去給你看，寫禮拜一就可以」、「證明書我現在寫，就 證明Ｅ○○向兆峰實業有限公司買土方幾米對吧？」、「那個155 8地號上，以前在105年5月運回本公司，特此證明，齁？」、 「5月5號就好？」，庚○○則在電話中指導戌○○申請書日期要寫 現在、證明書日期要寫以前及證明書內容等事項，戌○○甚至於 同日親自至宜蘭縣政府農業處找庚○○當面確認申請書及證明書 之內容是否無誤。再由戌○○以兆峰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名義製作 「茲證明Ｅ○○之前向本公司購買土方1301.4立方米，回填至羅 東鎮公正段1558地號上，已於105年5月5日前運回本公司，特 此證明」等不實內容之證明書，復將上揭證明書持至兆峰實業 股份有限公司予巳○○，巳○○明知兆峰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並無於 105年5月5日前將土方運回公司之事實，竟與戌○○、Ｄ○○共同基 於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意聯絡，在前揭不實證明書予以 用印，用印完成後，Ｄ○○、戌○○2人即以Ｅ○○之名義，於108年9 月9日向宜蘭縣政府提出解除土地列管之申請書，並檢附上揭 不實內容之證明書而行使之，佯稱1558地號土地已於105年5月 10日前恢復原狀改正完成，建設處於108年9月9日11時44分許 收文，建設處承辦人地○○隨即於同年月11日擬出會辦單，由Ｇ○ ○、壬○○分別於同年月11日、同年月12日核章後，會辦農業處 及秘書處，農業處承辦人則經由庚○○指示擬妥內容為「為本縣 ○○鎮○○段0000地號都市計畫保護區土地案，有關未經申請即擅 自填置土方且非農地農用部分，經查申請人已檢附填置土方合 理證明且現況土地已農業使用」不實事項之會辦單，由庚○○、 申○○分別於同年月16日核章，以示同意會辦單所載之內容，再 由建設處承辦人地○○於同年月19日擬具內容為「現當事人檢附 土方去向證明書，申請已於上開處分書指定期限內105年5月10 日恢復原狀改正完成。經會辦農業處表示：『該土地未經申請 擅自填置土方且非農地農用部分，經查申請人已檢附填置土方 合理證明，且現況土地已農業使用』」之簽呈，Ｇ○○並在前開「 現當事人檢附土方去向證明書」之記載補充更正為「現當事人 檢附『當時』土方去向證明書」，前開簽呈再經主管Ｇ○○、壬○○ 逐一簽核，而違法虛偽認定上揭內容不實證明書為真且Ｅ○○早 已於原定期限內改善並同意撤銷列管。壬○○核章後，於108年1 0月8日9時20分許，以電話聯絡戌○○，告知戌○○稱「是！要跟 你講一下，公文處理到縣長那邊，處理好了」、「嘿！啊你要 跟縣長回報一下，好不好？」、「你再打一下，好不好？公文 差不多這兩天會發出去」，宜蘭縣政府果於同日以府建都字第 1080151518號函覆Ｅ○○、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羅東鎮公所 ，亦即依據前開不實土方流向證明書，虛偽認定該土地已於10 5年5月10日恢復原狀改正完成，而使羅東鎮公所於107年10月1 1日核發內容不實之農地農用證明書取得看似合法之權源外觀 ，進而維持1558地號土地於105年10月間土地交易時符合並無 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事由之假象，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 局因此未追徵前開土地登記所有人鍾宜潔於107年10月3日，將 其名下千分之100應有部分出售予共有人林秀愷時應繳納之土 地增值說，使土地所有權人得以繼續維持免繳納土地增值稅11 2萬6,803元之不法利益，並足以生損害於宜蘭縣政府公文書之 製作與相關業務管理及稅捐稽徵機關對於土地增值稅管理及課 徵之正確性。 關於特殊洗錢及公務員財產來源不明部分： ㈠寅○○自99年3月1日起擔任羅東鎮鎮長，及自107年12月25日起擔 任宜蘭縣縣長迄今，除每月3萬元之租金收入及每月薪資所得 約15萬元外，並無其他收入。而寅○○所有如「本判決附表」（ 即起訴書附表一編號1至2、5、11、14、16、19、22至23、25 、27、31、35、41、44、46、53、55、58、64、70、74、78、 82、84、86、92至93、97至98、107、131、134、139、146、1 57、160、162至164、170至171、175、179、181、185、187、 189至190、217至219、230至231、234、243至244、246、255 、259至261、268至270）所示金額之現金，並無合理來源，且 與寅○○之收入顯不相當，寅○○唯恐將上開現金曝光而遭追查， 竟與其助理酉○○共同基於以不正方法取得他人向金融機構申請 開立之帳戶，而收受、持有財物之特殊洗錢罪之犯意聯絡，自 106年6月28日（洗錢防制法修正施行日）至108年10月16日（ 如本判決附表所示）止，先由寅○○向丁○○○、丙○○借用如本判 決附表所示丁○○○、丙○○、池漢卿、池漢威、精英開發建設有 限公司之金融帳戶（下稱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約定將依 據每次存入、領出之來源不明現金數額，支付1%至3%不等之對 價，以此租用或無償借用之不正方法取得丁○○○等5人之金融帳 戶，再由寅○○指示酉○○處理帳務，方式均由寅○○先開立支票存 入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後，再由寅○○將無合理來源且與收入 顯不相當之現金交付酉○○，由酉○○存入寅○○所申請之羅東鎮農 會支票帳戶及冬山鄉農會支票帳戶，以兌現前揭寅○○所開立之 支票，票款並轉入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後，酉○○再向丁○○○ 等人拿取帳戶存摺及印章，將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內之現金 領出交付寅○○，抑或將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內之金額轉帳至 寅○○申請之金融帳戶內，寅○○即以此方式持有及收受無合理來 源且與收入顯不相當之現金總計3,250萬元。 ㈡又其中本判決附表編號50至65所示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內兌 現之金額（總計800萬元），係寅○○於107年擔任羅東鎮鎮長期 間，涉嫌與Ｃ○○、Ａ○○共犯圖利罪時（即1558地號土地地主於10 7年10月16日不法取得農用證明並獲免繳土地增值稅）起三年 內，存入寅○○所申請之羅東鎮農會帳號00000000000000號（原 帳號為0000000000號）支存帳戶，以兌現前揭寅○○所開立之支 票，惟寅○○自99年3月1日起擔任羅東鎮鎮長，及自107年12月2 5日起擔任宜蘭縣縣長迄今，除每月3萬元之租金收入及每月薪 資所得約15萬元外，並無其他收入，故寅○○自107年10月16日 起至108年10月16日止，存入800萬元至羅東鎮農會支票帳戶， 其財產增加與收入顯不相當，檢察官發現上情後，於偵查中令 寅○○就上開財產來源提出合理說明，寅○○即負有對上開款項來 源提出合理說明之義務，然寅○○基於違反說明財產來源義務之 犯意，僅泛稱前揭金額係向丁○○○、丙○○之借款云云，經查證 結果寅○○說明不實。 案經法務部廉政署移送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後起訴 。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證據能力： ㈠供述證據部分： ⒈關於犯罪事實「核發1558地號土地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 」部分： ⑴對被告Ｃ○○而言： ①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證人戌○○於111年1月13日廉詢之陳述，雖屬 傳聞證據，然被告Ｃ○○及辯護人均表示對於該等陳述之證據能 力無意見，同意做為調查證據之用，復經本院審酌前開陳述作 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情事，因認具證據能力。 ②證人Ｃ○○於111年1月14日偵查中之陳述，對被告Ｃ○○而言，核屬 被告Ｃ○○之自白，被告Ｃ○○之辯護人固主張被告Ｃ○○於當日廉詢 時係經廉政官誘導、疲勞、不正訊問，故被告Ｃ○○同日在偵查 時之自白即不具任意性，惟按： ⓵被告非任意性之自白，係指實施刑事訴訟之公務員以強暴、脅 　迫、詐欺、利誘、疲勞訊問、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方法取得之 自白而言。此等不正方法必須所實施之方法對於被告足以產生 自由意志之壓制而造成違反意願之效果，始足當之。被告之自 白，倘非出於訊問者強暴、脅迫、利誘、詐欺、違法羈押或其 他不正之方法，而係出於其自由意志之發動，則該自白即難謂 欠缺任意性（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620號判決意旨參照 ）。審諸上揭規定禁止以不正方法取得被告自白之立法目的， 乃慮及刑事訴訟之目的本在發現實體的真實，使國家得以正確 的適用刑罰權，藉以維護社會秩序及公共安全，然其手段仍應 合法、潔淨、公正，方得保障人權，遂於前開條文明定倘被告 接受訊問時遇有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違法羈 押或其他不正方法之情形時，即推定其有虛偽自白之危險，進 而排除其證據能力。如法院經調查結果認定被告自白係以不正 方式取得，固應依法加以排除，不得作為證據。反之，倘有客 觀事證足認被告之自白並非訊問人員以違法或不正方式所取得 ，而係出於被告自由意思所為，且其自白之陳述堪認與事實相 符者，該項自白即具有適法之證據能力，自非不得作為被告犯 罪之證據（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385號判決意旨參照） 。 ⓶查被告Ｃ○○於111年1月14日檢察官偵訊時，經檢察官詢問被 　告Ｃ○○之精神狀況可否接受訊問，被告Ｃ○○答稱：可以等語（10 8他870卷8第126頁背面），並未主張疲勞、需要休息，又依被 告Ｃ○○該日偵查2次之訊問筆錄所載，檢察官於提示現場勘查相 片，訊問被告Ｃ○○之意見時，被告Ｃ○○即自行回答：跟Ａ○○討論 這個案子的時候，他說這案子跟上面有關係，所以我就是看Ａ○ ○在文件上勾怎樣，我就跟著勾等語（108他870卷8第127頁） ，甚至於檢察官認被告Ｃ○○與被告Ａ○○供述不符而再次確認：「 Ａ○○在廉政官筆錄稱，當時就本案根本沒有跟你說過上面在關 心等語，有何意見？」時，被告Ｃ○○非但未趕緊附和被告Ａ○○說 詞而趁此機會翻異前詞，猶答稱：「在我記憶裡，我們有談到 這個事情，他的確是這樣講，這件事就是從他口裡聽到上面在 關心這件事。」（108他870卷8第127頁背面），復於當日檢察 官在被告Ａ○○在庭之情形下，再次向被告Ｃ○○確認：「可否詳細 再次陳述你於前次筆錄中稱本件審查農用證明之事，係Ａ○○先 向你提起有上面的關心等情？」被告Ｃ○○即答稱：「一開始他 自己拿案子來跟我討論，說要討論事情，說上面關心這個事情 ，那時候案子還沒有勘查，我就說要趕快去排勘查，他就說安 排十月上旬，他來找我的時候是案件進來，大概是九月底的時 候。」（108他870卷8第170頁背面），全程未見檢察官以何誘 導或其他方式不正訊問，堪認係出於被告Ｃ○○之任意性陳述所 為。被告Ｃ○○於檢察官偵訊之自白，係出於其自由意思之任意 性自白，且經核與後述積極證據所印證之事實相符（詳後述） ，應認有證據能力。 ⑵對被告Ａ○○而言： ①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證人戌○○於111年1月13日廉詢之陳述，雖屬 傳聞證據，然被告Ａ○○及辯護人均表示對於該等陳述之證據能 力無意見，同意做為調查證據之用，復經本院審酌前開陳述作 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情事，因認具證據能力。 ②至證人Ｃ○○於111年1月14日偵查中之陳述，被告Ａ○○之辯護人主 張證人Ｃ○○於111年1月13日廉詢時有誘導訊問之疑慮，其陳述 已無任意性，該次廉詢後緊接檢察官偵查中訊問，於廉詢時之 不正訊問效力有所延伸，故證人Ｃ○○於111年1月14日偵查中之 陳述，應無證據能力云云，惟： ⓵被告之自白，對於其他共同被告而言，屬被告以外之人之陳 　述，其證據能力之有無，應依證人之規定決之；又刑事訴訟法 第159條之1第2項規定：「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 為之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而查證人 Ｃ○○於111年1月13日廉政官詢問係於當日22時58分許結束（見1 08他870卷8第104頁背面），迄111年1月14日3時25分許再經檢 察官複訊，其間間隔4小時以上，非緊接訊問，足以使證人Ｃ○○ 稍加休息並詳加思考沈澱。 ⓶又證人Ｃ○○於111年1月14日偵查中之陳述具任意性已如前述 　認定，而被告Ａ○○及其辯護人並未主張並釋明證人Ｃ○○於偵查中 之證述顯有不可信之情形，本院審酌該等證據製作時之情況， 尚無顯有不可信之情形，亦無違法不當與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 疵，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應有證據能力。 ⒉關於犯罪事實「審核98地號土地上之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 部分：對被告丑○○而言：⑴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證人辰○○、戌○○ 、Ｄ○○於偵查中之陳述，證人玄○○於廉詢及偵查中之陳述，均 係被告丑○○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屬傳聞證據，然被告 丑○○及辯護人均表示對於該等陳述之證據能力無意見，同意做 為調查證據之用，復經本院審酌前開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並無 違法不當情事，因認具證據能力。⑵至本判決所引用證人亥○○ 於111年2月22日偵查中之陳述，固經被告丑○○之辯護人以不正 訊問為由主張無證據能力，惟前開證人在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 ，以證人身分應訊時，經檢察官告知具結義務及偽證罪之處罰 ，並依法具結而為陳述，此有卷附上開偵訊筆錄及證人結文在 卷可參（108他870卷13第62至66頁），而辯護人僅空泛稱前開 證人於偵查中之陳述係不正訊問，未舉證上開證人於偵查中該 等陳述有何顯不可信之情形，參酌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 項之規定，自有證據能力。 ⒊關於犯罪事實四「使1558地號土地續予不課徵土地增值稅」部 分 ⑴對巳○○、壬○○、申○○而言：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被告巳○○、壬○○ 、申○○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經被告巳○○、壬○○、申○○及 其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時均表示對於證據能力無意見，並同 意作為證據，復經本院審酌前開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 不當情事，因認均具證據能力。 ⑵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證人未○○於111年1月13日偵查中之陳述、證 人地○○於111年2月23日偵查中之陳述，係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 外之陳述，雖屬傳聞證據，然被告寅○○、卯○○、壬○○、Ｆ○○、 申○○、庚○○、Ｇ○○、戌○○、Ｄ○○、巳○○及其辯護人均表示對於該 等陳述之證據能力無意見，同意做為調查證據之用，復經本院 審酌前開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情事，因認具證據 能力。 ⑶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證人壬○○於111年1月13日、同年月14日、同 年月18日、同年月25日、同年3月3日偵查中之陳述，被告壬○○ 、戌○○及辯護人均表示對於該等陳述之證據能力無意見，同意 做為調查證據之用；被告寅○○之辯護人、Ｇ○○之辯護人主張證 人壬○○於廉詢時經廉政官為不正訊問，進而於偵訊中為同樣之 陳述，無證據能力；又未經被告反對詰問，不得做為證據；另 111年1月18日偵訊時，檢察官以供出上游，告知可減刑、保住 退休金而為不正誘導，無證據能力；被告卯○○之辯護人主張證 人壬○○之陳述係經檢方數次以不當之認罪減刑及免刑為誘導， 無證據能力；被告庚○○之辯護人主張筆錄未翔實記載而有不正 訊問之情形；被告Ｆ○○、Ｄ○○之辯護人主張如證人壬○○爭執該陳 述之任意性，則主張無證據能力，惟查： ①刑事訴訟法並無證人於偵查中作證應經被告及辯護人詰問之規 定，而係以該證人於偵查中作證，是否有顯不可信之情，為有 無證據能力之判斷標準，故證人壬○○於偵查中之證述縱未經被 告及其辯護人詰問，亦不影響其證據能力。 ②而經本院勘驗證人壬○○於前開廉詢及偵訊之錄影光碟（勘驗結 果詳本院矚訴卷10第391至424頁之附件14至25），於廉詢過程 中，廉政官或有以嚴厲之語氣質問證人壬○○陳述之真實性，然 證人壬○○猶依廉政官詢問之問題思考回應，未見證人壬○○因而 全盤附和廉政官之詢問，況迄證人壬○○於檢察官複訊時，未見 證人壬○○主張前有經廉政官不正訊問之情事，再依檢察官說話 之語氣及內容，並無任何強暴、脅迫、利誘、詐欺或疲勞訊問 之情事，即難認證人壬○○於偵查中之陳述，有顯不可信之情況 。 ③至檢察官於偵查中固有告知證人壬○○供出上游得以減刑之規定 ，亦僅係向證人壬○○分析利害關係，依證人壬○○與檢察官之互 動情形及對話內容以觀，應認證人壬○○之陳述是出於自己衡量 利害關係後所選擇之結果，難謂係出於檢察官之詐欺、脅迫、 利誘等不正方法所致，是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之規 定，證人壬○○於偵查中之陳述，應有證據能力。 ⑷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證人庚○○於111年1月14日、同年月21日偵查 中之陳述，被告壬○○、戌○○及辯護人均表示對於該等陳述之證 據能力無意見，同意做為調查證據之用；被告寅○○之辯護人、 被告Ｇ○○之辯護人主張證人庚○○於廉詢時經廉政官為不正訊問 ，進而於偵訊中為同樣之陳述，無證據能力；且未經被告反對 詰問，不得做為證據；被告卯○○之辯護人主張證人庚○○之陳述 係經檢方數次以不當之認罪減刑及免刑為誘導，無證據能力； 被告Ｆ○○、Ｄ○○之辯護人主張如證人庚○○爭執該陳述之任意性， 則主張無證據能力，惟查： ①刑事訴訟法並無證人於偵查中作證應經被告及辯護人詰問之規 定，而係以該證人於偵查中作證，是否有顯不可信之情，為有 無證據能力之判斷標準，故證人庚○○於偵查中之證述縱未經被 告及其辯護人詰問，亦不影響其證據能力。 ②而經本院勘驗證人庚○○於前開廉詢及偵訊之錄影光碟（勘驗結 果詳本院矚訴卷10第541至562、573至585頁之附件28至31）， 於廉詢過程中，廉政官或有以嚴厲之語氣，或提高音量質問證 人庚○○陳述之真實性，然該音量仍在一般人可接受之範圍，且 因證人庚○○證述前後未見一致，始經廉政官反覆詢問確認，尚 難認有何強暴、脅迫、利誘、詐欺或疲勞訊問之情事，況於廉 詢完畢後，經檢察官訊問時，尚有律師陪同庚○○訊問，且未見 檢察官有何不正訊問之處，證人庚○○亦無主張前遭廉政官不正 訊問而影響其陳述，故證人庚○○於偵查中之陳述，無顯不可信 之情況，應有證據能力。 ⑸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證人申○○於111年3月21日偵查中之陳述，被 告壬○○、戌○○及辯護人均表示對於該等陳述之證據能力無意見 ，同意做為調查證據之用；被告寅○○之辯護人主張證人申○○於 檢察官大聲威嚇後，始陳稱：那就說105年的部分，土地確實 沒有運出等語，為不正訊問；且未經被告反對詰問，不得做為 證據；被告卯○○之辯護人主張證人申○○之陳述係經檢方數次以 不當之認罪減刑及免刑為誘導，無證據能力；被告庚○○之辯護 人主張筆錄未翔實記載而有不正訊問之情形；被告Ｆ○○、Ｄ○○之 辯護人主張如證人申○○爭執該陳述之任意性，則主張無證據能 力；被告Ｇ○○之辯護人主張證人申○○於廉詢時經廉政官為不正 訊問，進而於偵訊中為同樣之陳述，無證據能力，惟查： ①刑事訴訟法並無證人於偵查中作證應經被告及辯護人詰問之規 定，而係以該證人於偵查中作證，是否有顯不可信之情，為有 無證據能力之判斷標準，故證人申○○於偵查中之證述縱未經被 告及其辯護人詰問，亦不影響其證據能力。 ②而經本院勘驗證人申○○於111年3月21日偵訊之錄影光碟（勘驗 結果詳本院矚訴卷10第531至539頁之附件27），當時有辯護人 陪同在場，且證人申○○該次偵訊時係陳稱：依106年現場相片 而認知土石沒有運出等語（本院矚訴卷10第537頁），非因檢 察官大聲威嚇始為如此陳述；又檢察官當場固有告知證人申○○ 自白減刑之規定，然檢察官猶提醒證人申○○是否屬於自白，法 院會自行認定，檢察官不會跟證人利益交換（見本院矚訴卷10 第532至533頁），而於檢察官如此告知後，證人申○○猶為認罪 之陳述，核其陳述顯係出於自己衡量利害關係後所選擇之結果 ，難謂係出於檢察官之不正訊問，即應認有證據能力。 ⑹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證人Ｆ○○於111年2月23日、111年3月21日偵查 中之陳述，被告寅○○、卯○○、庚○○、戌○○、Ｇ○○之辯護人表示 對於該等陳述之證據能力無意見，同意做為調查證據之用；被 告Ｄ○○之辯護人主張如證人Ｆ○○爭執該陳述之任意性，即無證據 能力，然證人Ｆ○○就其前開陳述，並無爭執證據能力，即認應 有證據能力。 ⑺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證人陳正勳於111年1月14日、同年2月23日偵 查中之陳述，被告壬○○、Ｆ○○、Ｇ○○、卯○○及其辯護人均表示對 於該等陳述之證據能力無意見，同意做為調查證據之用；被告 寅○○之辯護人主張筆錄之記載與證人戌○○之陳述有不符，且未 經被告反對詰問，不得做為證據；被告庚○○之辯護人主張筆錄 未翔實記載而有不正訊問之情形；被告Ｆ○○、Ｄ○○之辯護人主張 如證人戌○○爭執該陳述之任意性，即無證據能力，惟查： ①刑事訴訟法並無證人於偵查中作證應經被告及辯護人詰問之規 定，而係以該證人於偵查中作證，是否有顯不可信之情，為有 無證據能力之判斷標準，故證人戌○○於偵查中之證述縱未經被 告及其辯護人詰問，亦不影響其證據能力。 ②而經本院勘驗證人陳正勳前開偵訊時錄影光碟，與卷附之該次 偵訊筆錄比對，未見與本判決所引用證人戌○○於偵查中之陳述 ，有何不一致之處，即證人戌○○前開於偵查中之證述無何顯有 不可信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之規定，應有 證據能力。 ⑻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證人Ｄ○○於111年2月22日偵查中之陳述，被告 壬○○、Ｇ○○、戌○○、卯○○及其辯護人均表示對於該等陳述之證 據能力無意見，同意做為調查證據之用；被告寅○○之辯護人主 張未經被告反對詰問，不得做為證據，惟刑事訴訟法並無證人 於偵查中作證應經被告及辯護人詰問之規定，而係以該證人於 偵查中作證，是否有顯不可信之情，為有無證據能力之判斷標 準，故證人Ｄ○○於偵查中之證述縱未經被告及其辯護人詰問， 亦不影響其證據能力。而被告寅○○及其辯護人並未主張並釋明 證人Ｄ○○於偵查中之證述顯有不可信之情形，本院審酌該等證 據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顯有不可信之情形，亦無違法不當與證 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 ⒋關於犯罪事實五「特殊洗錢及公務員財產來源不明」部分： ⑴本判決所引用同案被告寅○○、酉○○於廉詢、偵查中之供述，係 被告酉○○、寅○○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屬傳聞證據，然 被告酉○○、寅○○及辯護人均表示對於該等陳述之證據能力無意 見，同意做為調查證據之用，復經本院審酌前開陳述作成時之 情況，並無違法不當情事，因認具證據能力。 ⑵至本判決所引用證人丁○○○於111年7月11日偵查中之陳述，固經 被告寅○○之辯護人主張未經被告反對詰問，且偵訊過程中違反 刑事訴訟法第98條及第181條之情事，不得做為證據；被告酉○ ○之辯護人則以未經交互詰問為由主張無證據能力。然： ①刑事訴訟法並無證人於偵查中作證應經被告及辯護人詰問之規 定，而係以該證人於偵查中作證，是否有顯不可信之情，為有 無證據能力之判斷標準，故證人丁○○○於偵查中之證述縱未經 被告及其辯護人詰問，亦不影響其證據能力。 ②而證人丁○○○於111年7月11日在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以證人身 分應訊時，經檢察官告知具結義務及偽證罪之處罰，並依法具 結而為陳述，此有卷附上開偵訊筆錄及證人結文在卷可參（11 1偵1810卷10第19至21頁），證人丁○○○並未經認定有受何刑事 追訴或處罰之虞，自無違反刑事訴訟法第181條之情事。 ③又被告寅○○、酉○○之辯護人僅空泛稱證人丁○○○於偵查中之陳述 係不正訊問，未舉證並釋明證人丁○○○於偵查中之證述顯有不 可信之情形，本院審酌該等證據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顯有不可 信之情形，亦無違法不當與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參酌刑事 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之規定，自有證據能力。 ④又被告酉○○之辯護人固聲請傳訊證人丁○○○到庭行交互詰問，然 於113年9月24日本院審理時傳喚丁○○○到庭作證，請被告酉○○ 之辯護人對之行主詰問，被告酉○○之辯護人稱無問題詰問（見 本院矚訴卷16第554頁），即屬捨棄對證人丁○○○詰問權之行使 ，是被告酉○○之訴訟防禦權亦已為充分之行使與保障，則證人 丁○○○於本案偵查中證述，應認有證據能力。 ㈡非供述證據部分： ⒈本判決以下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 定程序所取得，又與本案均具有關聯性，且業經本院依法踐行 調查證據程序，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均有證據 能力。 ⒉被告壬○○之辯護人就本判決所引用之通訊監察譯文，主張檢調 原先係以勞務採購標案及羅東2019年迎熱鬧呷拜拜晚會辦桌會 場佈置採購案申請監聽，1558地號土地免徵土地增值稅的案件 係檢調另案監聽所得，依通訊保障及監察法第18條之1第2項之 規定，沒有證據能力。然本判決所引用之通訊監察譯文，均係 本院依通訊保障及監察法規定核發通訊監察書後，由司法警察 執行通訊監察，進而依據監聽錄音結果予以翻譯而製作，有本 院108年度聲監字第226、227、228、267號、108年度聲監續字 第362、376、426號通訊監察書在卷可稽（111偵5791卷第47至 52頁）；而於監聽過程中，經執行機關即法務部廉政署發現可 疑有本案違法情事（即「使1558地號土地續予不課徵土地增值 稅部分」），即以本案為由，再向本院聲請核發通訊監察書， 此有本院108年度聲監續字第376、426號卷暨所附之法務部廉 政署執行通訊監察聲請報告書可佐，即均合於法定程序，無證 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亦無顯有不可信之情況 或不得作為證據之情形，並經本院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自 具有證據能力。　 ㈢本案全部被告及其辯護人所爭執其餘無證據能力之供述及非供 述證據，本院並未據以作為認定本案被告有罪之證據，此部分 之證據能力無論述必要。 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關於犯罪事實「核發1558地號土地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 」部分： ⒈訊據被告Ｃ○○、Ａ○○固均坦承當時分別為羅東鎮公所經建課課長 、經建課課員，Ａ○○並負責核發前開1558地號土地農業用地作 農業使用證明書，惟均堅詞否認涉有何圖利、偽造文書等犯行 。被告Ｃ○○辯稱：當時地主來申請核發1558地號土地之農地農 用證明書時，承辦人員有去現場勘查，該土地上有種植芭樂樹 ，即係有作為農業使用，當然就應該要核發農地農用證明書， 至於該土地之前經宜蘭縣政府裁罰列管的公文是工務課收到就 直接存查，伊經建課不會知道這件事情云云，被告Ｃ○○之辯護 人則為被告Ｃ○○辯護稱： ⑴核發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一事，被告Ｃ○○、Ａ○○並未受他 人之指示。 ⑵被告Ｃ○○並未指示被告Ａ○○於107年10月3日製作不實內容之農業 用地作農業使用勘查紀錄表，亦未指示Ａ○○於同年月11日，在 核發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審查表中之審查項目三欄位不 實勾選「符合」；亦無於農地農用證明書上虛偽登載之故意。 ⑶核發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與是否依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 第1項、第3項之規定課徵土地增值稅，應分別以觀。 ⑷被告Ｃ○○、Ａ○○所屬之羅東鎮公所經建課，對於系爭1558地號土 地曾遭宜蘭縣政府裁罰並被追蹤列管乙事，並不知情。 ⑸公正段1558地號土地確實有供農業使用，起訴書固認1558地號 土地上有與耕作無關之砂石等語，惟依同案被告Ａ○○於審理中 證述可知，同屬於種植農作物，然而種植果樹與種植水稻，依 農作物之不同，其土質需求本即有極大之差異，如係種植果樹 若土質純屬黏土，將會妨礙根系成長，且土質遭日曬乾硬，更 會影響果樹成長，因此在種植果樹的農地上存有礫石，反而有 助於果樹之根系發展。 ⑹依同案被告庚○○於審理中證述亦與證人癸○○、乙○○、Ａ○○等人證 述內容互核相符，其等均證稱在108年9月中旬前往羅東鎮公正 段1558地號土地履勘時，該土地係種植芭樂樹，且種植狀況良 好。則該土地經106年2月份證人乙○○履勘、107年10月份被告Ａ ○○履勘、108年9月份證人癸○○履勘，均得出該土地為種植芭樂 樹、符合農地農用之狀況，依法核發農用證明，顯無疑義。 　被告Ａ○○辯稱：伊於107年10月1日及同年月3日都有去1558地號 土地現場勘查，當時現況該土地是有種植芭樂樹，從拍攝的相 片也可以看出該土地當時是作為農用，伊沒有收到課長的指示 ，也沒有被上級交辦，伊不知道該土地有被列管云云，被告Ａ○ ○之辯護人則為被告Ａ○○辯稱： ⑴被告Ａ○○於受理羅東公正段1558地號土地農用證明申請後，已前 往土地現場履勘確認、並會辦各課室核對審查無誤，直至核發 農用證明前，則系爭農地農用證明書核發流程均已完備，其踐 行農用證明核發之行政程序應無瑕疵。 ⑵被告Ａ○○前往系爭土地履勘時，羅東公正段1558地號土地確屬農 地農用狀態，互核其他證人癸○○、乙○○、庚○○、戌○○等人證詞 ，及農林航照圖，均可佐徵被告Ａ○○所辯，確與客觀事實吻合 。 ⑶被告Ａ○○及證人戌○○均已澄清於107年10月初，並無柏油或砂石 等有礙於耕作物生長之地上物鋪設於該土地上，本件是否違反 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認定及核發證明辦法第5條第4款，應採實 質認定。 ⑷羅東鎮公所於105年3月21日收受該土地違反都市計畫法之裁處 函文時，係由工務課室收文存查，並未會辦經建課室，被告Ａ○ ○於核發農用證明前，亦登錄農地資訊管理系統查核確認，並 無該土地違規註記紀錄，是被告Ａ○○於核發農用證明事前、過 程、事後，確均不知悉羅東公正段1558地號土地曾遭裁罰列管 ，羅東鎮公所工務課於105年3月21日收存裁罰函文時並未會辦 經建課室，此不論係證人Ｃ○○、證人辛○○、證人壬○○均為相同 證述，其並無公務員登載不實罪或圖利罪「明知」主觀犯意。 ⑸被告Ａ○○並無起訴書所載，有向同案被告Ｃ○○稱：「這個案件上 面有在關心」應盡速辦理，並進而核發不實農地農用證明予申 請人Ｄ○○，持之向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羅東分局申請、獲得 免徵土地增值稅之圖利罪及偽造文書罪犯行。 ⑹核發農用證明是否合法，應依核發時土地狀況來判斷，因為行 政處分有所謂作成時，作成時就是行為當下的狀態或當下行政 處分是否為合法還是非法的情形，依107年10月1日到10月3日 這段期間的土地現況照片，當時確實是符合農地農用的情形。 ⒉1558地號土地歷年使用及行政處分之情形： ⑴買受及登記情形：1558地號土地為Ｄ○○、戌○○、林束梅、藍換長 4人於100年2月間合資購買，上揭4人並協議約定無論土地以何 人名義登記所有，均一律以Ｄ○○40%、戌○○10%、林長庚（林束 梅之配偶）35%、藍換長15%之比例共有，並登記在Ｄ○○、Ｅ○○（ Ｄ○○之子）、鍾宜潔、林秀愷（林束梅之子）、林文崢（林束 梅之子）、藍換長名下乙情，業經證人Ｄ○○、戌○○、鍾宜潔證 述（108他870卷15第168、210頁、108他870卷7第93頁背面） ，並有前開土地登記第一類謄本1件附卷可參（108他870卷8第 118至119頁）。 ⑵前開土地於102年3月間因違法堆填營建剩餘土石方等，經宜蘭 縣政府於102年3月18日以府建城字第1020042035號函，請土地 所有人於文到次日起5日內恢復原狀，並以書面提出其意見（1 08他870卷13第88頁背面至90頁）。嗣土地所有人林秀愷、林 文崢、鍾宜潔、Ｄ○○、Ｅ○○、藍換長於102年3月22日函覆稱已將 堆置之碎石方運走，整平恢復原狀，繼續為農業使用（108他8 70卷13第90頁背面至93頁）。嗣經宜蘭縣政府農業處派員於10 2年5月10日至現場會勘，前開土地上填置營建剩餘土石方情形 已改正（108他870卷13第94頁背面現況相片）而於102年5月16 日以府建城字第1020045300號函請土地所有人應維持合法之使 用，倘有建築開發或其他用途需要，應於申請核准後始得使用 ，倘再有發現違規使用情形，經查證屬實，將不予陳述意見機 會，逕依都市計畫法第79條規定裁處（108他870卷13第95頁） 。至此，102年間1558地號土地堆置營建剩餘土石方之情形， 確已改正完成。 ⑶嗣於102年9月2日，順益汽車貨運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順益汽 車公司」）申辦1558地號土地為停車場（108他870卷13第96至 99頁），經宜蘭縣政府於102年10月1日以府建交字第00000000 00號函主管機關即交通部公路總局臺北區監理所宜蘭監理站（ 下稱「宜蘭監理站」）稱以：「查案地位於本府辦理『變更羅 東都市計畫』案內之保護區，目前規劃草案變更為公園用地， 該案業於100年9月16日報內政部審議，刻由內政部都市計劃委 員會審議中。該案雖符合保護區容許使用項目，惟刻正辦理都 市計劃法定程序，未來開發採區段徵收方式，建議另覓地點設 置停車場，避免增加未來區段徵收成本」（108他870卷13第99 頁背面），嗣因申請人即順益汽車公司明確拒絕行政指導（即 另覓地點設置停車場），宜蘭縣政府復於103年1月14日以府建 交字第1020205982號函宜蘭監理站稱：「本府已於102年10月1 日府建交字0000000000號函就本案進行行政指導，經申請人明 確拒絕指導，乃依『行政程序法』第166條停止行政指導。本案 符合都市計畫保護區容許使用項目，得依『宜蘭縣都市計畫保 護區及農業區土地使用審查要點』辦理」（108他870卷13第107 頁背面），宜蘭監理站遂於103年1月23日以北監宜三字第1031 000281號函覆申請人即順益汽車公司稱：「經宜蘭縣政府回覆 ，本案符合都市計畫保護區容許使用項目，得依『宜蘭縣都市 計畫保護區及農業區土地使用審查要點』辦理」」（108他870 卷13第108頁），即准許申請人就1558地號土地申請為停車場 使用，然仍需先依相關規定辦理。 ⑷另就1558地號土地違法填置土石方乙節，宜蘭縣政府於104年5 月25日以府建城字第1040086012號函請土地所有人於文到次日 起10日內以書面提出陳述意見（108他870卷13第103至104頁背 面），經土地所有人Ｅ○○於104年5月29日函覆稱：因誤認交通 部公總局臺北區監理所宜蘭監理站函如附件一（即前開宜蘭監 理站103年1月23日以北監宜三字第1031000281號函）是為本案 申請已獲核凖，且該地雜草欉生茲生蚊蠅，經公所多次勸導處 理，故先填置土石，實乃對案件審理程序之誤知，並非恣意行 為，見請鈞府諒解。」（108他870卷13第105頁背面），Ｅ○○復 於106年6月26日再函宜蘭縣政府稱：「本人於102年間同意順 益汽車貨運股份有限公司設置停車場。經順益公司102年提出 申請，其間展轉歷經多時經交通部公路局台北區監理站103年1 月23日回復，容許使用後，誤認已核准使用，才進行填土整地 以備後續建置工作，並非故意違反行政法行為…本宗土地由本 人申請停車場事宜案，一切行為與共有人無關」等語（108他8 70卷13第107頁），林義翔建築師事務所亦於105年2月2日以翔 縣府字第00000-00號函稱：因誤以監理站文號；北監宜三字第 1031000281號已獲核准設立即先行填土，當時填方碎石級配乃 由兆峰實業股份有限公司提供，特此證明等語（108他870卷13 第84頁），可徵1558地號土地於103年1月23日（即宜蘭監理站 前開函覆後）迄104年5月間，確有再為違法填置土石之行為， 宜蘭縣政府即於104年7月9日以府建城字第1040107104號函行 為人Ｅ○○稱：「查旨揭土地屬都市計畫保護區，應依「宜蘭縣 都市計畫保護區及農業區土地使用審查要點」規定申請核准始 得設置運輸業停車場。本案未經審查核准即擅自填土，違反都 市計畫法規定事實明確，將依都市計畫法第79條規定對台端進 行處罰。」（108他870卷13第106頁背面），復於105年3月21 日以府建使字第1050045205號行政處分書以「受處分人Ｅ○○擅 於位屬都市○○○○區○0000地號土地填置土石方，違反都市計畫 法臺灣省施行細則第27條與第28條規定，爰依都市計畫法第79 條第1項規定，處罰新臺幣6萬元，並請依處分書附款規定（即 應停止違規行為之使用，並於105年5月15日前恢復原狀，逾期 未改正，按次處罰。以上改正事項如於期限內完成後，應通知 本府建設處派員複勘）完成改正」（108他870卷13第109至110 頁）。 ⑸1558地號土地違法填置土石方，經宜蘭縣政府裁罰後，並未於 指定之期限前（即105年5月15日）改善完成，有下開函文為證 ：宜蘭縣政府地方稅務局羅東分局於105年3月23日以宜稅羅字 第1050182662號函通知1558地號土地所有權人稱前開土地若於 期限內改善完成，應提出主管機關複勘確認已於期限內改善完 成之證明文件，以申請釐正管制資料，未依期限改正完成或雖 已於期限內改善而再有未依法作農業使用之情事者，於再移轉 時應課徵土地增值稅（111偵1810卷2第50頁）；復於105年7月 22日以宜稅土字第1050131936號函向宜蘭縣政府函詢前開經列 管之土地是否如期改善（111偵1810卷2第51頁），經宜蘭縣政 府於105年9月13日以府建使字第1050123177號函覆稱：「未通 知改善完竣及申請複勘。」（108他870卷13第116頁）；宜蘭 縣政府地方稅務局羅東分局再於106年2月8日以宜稅羅字第106 0180468號函詢：因1558地號土地使用違反都市計畫法乙案， 為課徵地價稅業務需要，請惠予核示該筆土地是否已完成改正 ，俾憑辦理後續課稅事宜等語（108他870卷13第117頁），經 宜蘭縣政府於106年3月1日以府建使字第1060020240號函覆稱 ：「於106年2月14日（已逾指定應改善之期限105年5月15日） 現場勘查，現況雖已補植果樹苗，但應請該行為人提供原所填 置土方確已運出該土地之合理證明，始得認定完成改正。」（ 108他870卷13第119頁）。 ⑹又1558地號土地經順益汽車公司申請汽車運輸業停車場案，經 宜蘭縣政府於105年5月16日以府建交字第1050079411號函稱： 申請人已出具切結書，其申請該土地做為汽車運輸業停車場使 用，經核尚符，然需依「農業用地變更回饋金撥繳及分配利用 辦法」之規定，於文到30日內，至宜蘭縣農業處農務科繳交農 業用地變更回饋金後，該核准之函文始生效力等語（108他870 卷13第113頁背面至114頁）；前開回饋金之繳交期限嗣經羅劉 淑惠代表順益汽車公司於115年6月13日以翔縣府字第000000-0 0號函文申請展延2個月（108他870卷13第115頁），而經宜蘭 縣政府於105年7月4日以府建交字第1050104213號函同意回饋 金繳交期限展延2個月（即至105年7月16日）（108他870卷13 第115頁背面）。嗣順益汽車公司仍未依限繳交回饋金，此有 宜蘭縣政府建設處使用管理科於106年2月20日出具之會辦意見 載明（108他870卷13第120頁），土地所有人之一Ｄ○○復於106 年2月6日以1558地號土地恢復農業使用申請改課田賦稅（108 他870卷13第124頁背面），從而，前開宜蘭縣政府核准1558地 號土地為停車場使用之函文，因順益汽車公司未繳交回饋金而 未生效力。 ⑺1558地號土地申請農地農用證明書及持用以免繳納土地增值稅 之經過：地主戌○○於107年10月3日，將其配偶鍾宜潔名下1558 地號土地千分之100應有部分以357萬7,104元之金額出售予共 有人林秀愷時，納稅義務人鍾宜潔本需繳納112萬6,803元之土 地增值稅，戌○○為求以「該土地為作農業使用之農業用地」為 由，依土地法第39條之2第1項之規定不課徵此項土地增值稅， 遂於107年9月25日以Ｄ○○名義向羅東鎮公所提出「農業用地作 農業使用證明申請書」，申請核發農地農用證明書，以作為向 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羅東分局申請免納土地增值稅之證明（ 111偵891卷1第136頁）。羅東鎮公所收案後，因原承辦人呂姿 儀請假，而由被告Ａ○○代理負責辦理，被告Ａ○○於107年10月1日 、同年月3日二度前往現場勘查，並於勘查時拍攝現場相片（1 11偵1810卷2第192至194頁、111偵891卷1第138頁背面），復 依其職務製作「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勘查紀錄表」，在前開勘 查紀錄表上為「尚符」之記載（111偵891卷1第138頁），再於 其職務上所掌之宜蘭縣羅東鎮核發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 審查表中之審查項目三「現場未有阻斷灌溉、排水系統等情事 ，或未有與農業經營無關或妨礙耕作之障礙物、砂石、廢棄物 、柏油、水泥等使用情形」欄位勾選「符合」（111偵891卷1 第137頁），經被告Ｃ○○於107年10月11日決行批示後，於107年 10月11日以羅鎮經字第1070018796號函核發其內附註欄登載「 前開農業用地經查核專案列管檔案：『無』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 第3項或第4項之情事（本項係依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所提 供之列管資料註記）」內容之農地農用證明書予申請人Ｄ○○（1 11偵891卷1第139頁），戌○○並持以向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 羅東分局申請免課徵土地增值稅，嗣經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 羅東分局據此以1558地號土地確屬農地農用且無農業發展條例 第37條第3項規定之情事，而於107年10月16日做出不課徵土地 增值稅112萬6,803元之處分（111偵1810卷2第43至46頁）。 ⒊而查： ⑴按農業用地有下列各款情形之一者，不得認定為作農業使用： 四、現場有與農業經營無關或防礙耕作之障礙物、砂石、廢棄 物、柏油、水泥等使用情形，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認定及核發 證明辦法第5條第4款訂有明文。而1558地號土地於103年1月23 日迄104年5月間，有違法填置土石之情事，嗣經宜蘭縣政府裁 罰並指定期限（105年5月15日前）恢復原狀，而未於期限內改 善完成乙節，已如前述認定（見本判決第28至30頁⑷⑸之說明） ；又證人戌○○於111年1月13日廉政官詢問時證稱：1558地號土 地申請變更為停車場使用，經建築師及宜蘭縣政府告知可變更 後，伊就開始找人在該筆土地上整地、鋪柏油渣，但後來建築 師告知要繳交回饋金約1、200萬元，伊股東覺得不划算，故決 定不變更了，但因為要做農業使用，所以伊就找人挖了一些洞 種植芭樂樹，其餘的柏油渣還留在土地上，沒有全部運出去， 只有運出一點點…決定不再申請停車場時，該土地有挖一些洞 種植芭樂樹，但挖洞以外的其他地方，仍留有柏油級配，到目 前的情形仍是這樣等語（108他870卷8第176頁背面至177頁） ；證人Ｄ○○於本院審理時亦明確證稱：1558地號土地本來申請 做停車場使用，有填碎石級配，砂石填上去了要取出很難，砂 石填上去後沒有辦法種稻，所以伊等就旱作，改種果樹…本來 要做停車場使用而堆置的砂石就一直放在那邊，沒有搬走等語 （本院矚訴卷16第217、223頁），堪認1558地號土地現仍有前 經堆置、而與農業經營無關並妨礙耕作之砂石無訛；參以戌○○ 為求減免土地增值稅，而於107年9月25日以Ｄ○○名義向羅東鎮 公所申請核發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後，被告Ａ○○先後於1 07年10月1日、同年月3日前往現場勘查，並拍攝現場相片（11 1偵1810卷2第192至194頁、111偵891卷1第138頁背面），而觀 之被告Ａ○○所拍攝之前開相片，雖有種植果樹，然尚明顯可見 現場遺留大片砂石，即顯示前開土地客觀上確實相當可疑存有 「妨礙耕作之砂石、柏油」，而應適用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認 定及核發證明辦法第5條第4款規定，不得認定為作農業使用， 而被告Ａ○○既係親自至現場履勘，履勘之目的復為確認是否符 合得核發農地農用證明之規定，則對此節應知悉甚詳並翔實認 定，然其竟無視前開情狀，而於107年10月3日製作之農業用地 作農業使用勘查紀錄表「勘查意見」欄登載「尚符」之不實內 容，復於同年月11日在職務上所掌之宜蘭縣羅東鎮核發農業用 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審查表中之審查項目三「現場未有阻斷灌 溉、排水系統等情事，或未有與農業經營無關或妨礙耕作之障 礙物、砂石、廢棄物、柏油、水泥等使用情形」欄位勾選「符 合」，堪認就其職務上所製作之前開文書，確有登載不實之主 觀犯意。 ⑵次按，作農業使用之農業用地，移轉與自然人時，得申請不課 徵土地增值稅。前項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土地承受人於其具有 土地所有權之期間內，曾經有關機關查獲該土地未作農業使用 且未在有關機關所令期限內恢復作農業使用，或雖在有關機關 所令期限內已恢復作農業使用而再有未作農業使用情事時，於 再移轉時應課徵土地增值稅，土地稅法第39條之2第1項、第2 項、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1項、第3項同定有明文。稽此，農 業用地於移轉與自然人時，欲申請不課徵土地增值稅除需該農 業用地確實供作農業使用外，倘該農業用地曾經有關機關查獲 未作農業使用，尚需在有關機關所令期限內恢復作農業使用且 無再有未作農業使用之情事。而本案申請核發1558地號土地之 農地農用證明係為作為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用，業經申請書載 明（見111偵891卷1第136頁），又本案核發之農地農用證明書 附註欄二亦有「前開農業用地經查核專案列管檔案：□有□無 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或第4項之情事（本項係依直轄市、 縣〈市〉主管機關所提供之列管資料註記）」需確認勾選，而此 係攸關農業用地移轉時是否得申請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要件， 則被告Ａ○○於職務上製作本件農地農用證明書時，就此事項即 應確實查核並如實登載；再1558地號土地前曾經有關機關查獲 該土地未作農業使用且未在有關機關所令期限內恢復作農業使 用，而有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之情事乙節，業經前述認 定（見本判決第28至30頁⑷⑸之說明），且被告Ａ○○前往現場履 勘時，依現場佈滿土石之情況，客觀上必將會促使其高度懷疑 此筆農地過去有無作農業使用、是否曾經列管之情事，而應特 別注意審核有無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之適用，然被告Ａ○○ 就其職務上製作之前開1558地號土地農地農用證明書上附註欄 二「前開農業用地經查核專案列管檔案：□有□無農業發展條 例第37條第3項或第4項之情事（本項係依直轄市、縣〈市〉主管 機關所提供之列管資料註記）」係勾選「無」，核與事實不符 ，即堪認有虛偽不實登載之情事。 ⑶至被告Ａ○○固辯稱：1558地號土地因未作農業使用而遭列管之公 文經羅東鎮公所工務課收存後未會辦經建課，故伊就此並不知 悉，且伊經登入農地資訊管理系統查核，未見該土地遭列管之 資料，因而伊核發之農地農用證書附註欄二登載「前開農業用 地經查核專案列管檔案：『無』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或第4 項之情事」，並無「明知」不實而登載之主觀犯意云云，然農 地農用證明書附註欄二應勾選「前開農業用地經查核專案列管 檔案：□有□無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或第4項之情事（本 項係依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所提供之列管資料註記）」之 內容，係攸關農業用地移轉時是否得申請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 要件，則被告Ａ○○於職務上製作本件農地農用證明書時，就此 事項即應確實查核而為如實登載，已如前述，而證人即宜蘭縣 羅東鎮鎮長辛○○於本院審理時證稱：105 年3 月21日宜蘭縣政 府裁罰之行政處分書當時係由羅東鎮公所工務課收受，工務課 課員收受後擬辦「本案陳閱後存查」，並無會辦經建課，經建 課就此即無法知悉…本案1558地號土地在保護區內，該土地遭 列管之資料在財稅局看得到，但在農地登錄系統則查核不到等 語（本院矚訴卷15第120至122頁），同案被告Ｃ○○於111年1月1 4日偵訊時亦供稱：就申請農地農用證明案有無農業發展條例 第37條第3項或第4項之情事，承辦人應去查核經建課專案列管 之案件等語（108他870卷8第126頁背面），被告Ａ○○於111年1 月13日廉政官詢問時復供承：農地農用證明書附註内容有關「 前開農業用地經查核專案列管檔案有無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 3項或第4項之情事」，此附註部分代表曾經有被裁罰未做農業 使用則移轉就是要課稅…伊不知道這塊土地（即1558地號土地 ）有被列管裁罰，另核發農地農用證明書時，伊都是看前面承 辦人大部分都勾無，所以伊就勾無，伊根本沒有去看附註下面 的欄位，伊就勾選1558地號土地無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 之情事，伊沒有使用任何方法確認1558地號土地有遭列管或裁 罰之情事，伊完全沒有任何動作就勾選1558地號土地沒有農發 條例第37條第3項之情事等語（118他870卷8第158頁、第159頁 背面至第160頁）。則被告Ａ○○既知悉所核發之農地農用證明書 係為供作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用，而是否有農業發展條例第37 條第3項之情事復攸關得否不課徵土地增值稅，又經建課之內 部系統既無法知悉農地是否曾經列管，則被告Ａ○○自應以他法 （例如：就此事項會辦工務課，或委請工務課登入相關系統確 認）查核確認是否有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或第4項之情事 ，詎被告Ａ○○於前述客觀上應促使其高度懷疑此筆農地過去有 未作農業使用而經列管之情事下，仍完全未予確認、查證，即 逕予登載「無」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或第4項之情事，其 主觀上應確有登載不實之犯意甚明。 ⑷況被告Ｃ○○於111年1月14日偵訊時復明確供稱：伊跟Ａ○○討論這 個案子的時候，Ａ○○說這案子跟上面有關係，所以伊就是看Ａ○○ 在文件上勾怎樣，伊就跟著勾，伊是跟著Ａ○○說符合，伊就符 合，假使該案沒有上面關心，應該就不會通過（即不會核發農 地農用證明）…當時Ａ○○拿著Ｄ○○的羅東鎮公正段 1558地號農地 農用證明書的申請書，跟伊說「這個案件上面在關心要趕快安 排實地勘查」，後來勘查完之後，伊就在審核的時候因為知道 是上面關心的案子，所以就跟著Ａ○○寫審查結果等語（108他87 0卷8第127頁）；而依被告Ａ○○於107年10月1日、同年月3日至 現場拍攝之相片所示（111偵1810卷2第192至194頁、111偵891 卷1第138頁背面），現場雖有種植果樹，然尚明顯可見現場遺 留大片砂石，則縱被告Ｃ○○僅以書面審核，亦可清楚知悉1558 地號土地現場有與農業經營無關或妨礙耕作之砂石，卻因被告 Ａ○○告知此案有上面關心，即無視被告Ａ○○於農地農用證明書審 查表中之審查項目三「現場未有阻斷灌溉、排水系統等情事， 或未有與農業經營無關或妨礙耕作之障礙物、砂石、廢棄物、 柏油、水泥等使用情形」欄位勾選「符合」係與實情不符，屬 虛偽登載，而逕於首長欄簽名代為決行，堪認被告Ｃ○○與被告Ａ ○○2人確有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⑸至1558地號土地嗣於106年2月6日經土地所有人Ｄ○○以該土地已 恢復農業使用為由，申請改課田賦稅（108他870卷13第124頁 背面），經宜蘭縣政府地方稅務局羅東分局於106年2月8日以 宜稅羅字第1060180468號函向宜蘭縣政府建設處詢問該土地之 使用之前違反都市計劃法乙案是否已完成改正（108他870卷13 第82頁），經宜蘭縣政府建設處會辦農業處，農業處認定：現 況雖已補植果樹苗，但應請行為人提供原所填置土方確已運出 該土地之合理證明，始得認定完成改正（見108他870卷13第83 頁背面農業處便箋），建設處即依農業處前開意見，於106年3 月1日以府建使字第1060020240號函覆宜蘭縣政府地方稅務局 羅東分局（108他870卷13第83頁），宜蘭縣政府地方稅務局羅 東分局遂於106年3月2日以宜稅羅字第1060160882號函覆申請 人Ｄ○○稱：旨揭土地經派員現場勘查，面積2,169平方公尺改善 供農業使用，准予自106年起恢復按田賦課徵（108他870卷13 第125頁）。然依前開農業處便箋所載，僅係認定1558地號土 地現況（即106年2月當時）已補植果樹苗，而就現場是否有與 農業經營無關或妨礙耕作之砂石，未予認定，且因行為人未提 供原所填置土方確已運出該土地之合理證明，故並未認定已完 成改正（即未認定已將砂石移出而回復原狀）；又證人即前開 農業處便箋之簽擬承辦人乙○○於本院審理時則證稱：106年2月 14日我有至1558地號土地現場履勘，現況是有種植果樹…現場 有無堆置土方不是農業處看的，這部分認定的權責在建設處， 農業處是認定是否有農用等語（本院矚訴卷15第66至68頁）， 即證人乙○○亦僅認定當時現況是有種植果樹，至於現場是否有 堆置土方及土方是否已移除而回復原狀，則均未予認定；再觀 之證人乙○○於106年2月14日至現場履勘時所拍攝之相片（111 偵1810卷2第121頁背面），明顯可見現場有大片面積之土地上 僅有砂石，並無種植果樹，甚至有與農業經營無關之支架，自 堪認定1558地號土地當時顯有與農業經營無關及妨礙耕作之砂 石，則宜蘭縣政府地方稅務局羅東分局於106年3月2日依農業 處前揭「現場已補植果樹苗」之意見，尚難執為有利於被告Ｃ○ ○、Ａ○○2人之認定。 ⑹末查，Ｄ○○於107年9月25日向羅東鎮公所提出「農業用地作農業 使用證明申請書」上明確載明：「本人為辦理不課徵土地增值 稅（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並得做為免徵贈與稅使用，在下列 土地上須申請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請惠予核發證明書 一份」（108偵891卷1第136頁），而羅東鎮公所於107年10月1 1日以羅鎮經字第1070018796號核發之農地農用證明書亦載明 ：「本證明書之用途：不課徵土地增值稅（農業發展條例第37 條），並得作為免徵贈與稅使用」（108偵891卷1第139頁背面 ），即被告Ｃ○○、Ａ○○2人就所核發之前開農地農用證明書係為 供作免予課徵土地增值稅之用應明確知悉；而被告Ａ○○身為該 申請案之承辦人、被告Ｃ○○則為被告Ａ○○之主管，就該申請案有 監督之責，被告Ｃ○○、Ａ○○2人復均知悉1558地號土地上有與農 業經營無關並妨礙耕作之砂石，並有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 項之情事（即曾經有關機關查獲該土地未作農業使用且未在有 關機關所令期限內恢復作農業使用），已如前述認定，即應不 得核發農地農用證明書，仍違法核發前開農地農用證明書，使 戌○○得持以向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羅東分局申請不課徵土地 增值稅，嗣確經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羅東分局據此以1558地 號土地確屬農地農用且無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規定之情 事，而於107年10月16日做出不予課徵土地增值稅112萬6,803 元之處分（111偵1810卷2第43至46頁），則被告Ｃ○○、Ａ○○2人 此舉，係為圖1558地號土地納稅義務人之不法利益，並確使納 稅義務人因而獲得免繳納土地增值稅112萬6,803元之利益，亦 堪予認定。 ⒋綜上，被告Ｃ○○、Ａ○○2人前揭所辯均不足採信，其2人所為前開 事實欄二所示之犯行，事證明確，均應依法論科。 ㈡關於犯罪事實「審核98地號土地上之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 部分： ⒈訊據被告丑○○固坦承當時係宜蘭縣政府建設處建築管理科科長 ，對於本案98地號土地上臨時性建築物申請延長使用期限之事 務有監督之職責，並批核承辦人亥○○所擬具核准本案98地號土 地上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期限之函稿，惟堅決否認涉有何圖 利犯行，辯稱：98地號土地上臨時性建築物申請延長使用前並 無事務所人員來跟伊討論公文要怎麼寫，伊看到公文就是同仁 呈核上來之後是要許可延長使用，來文有說明要做部分辦公使 用，文件也有附上建築師跟結構技師的結構安全證明，伊就沒 有想太多就繼續蓋章呈核上去，又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辧 法係由建築法授權訂定，而依建築法第53條、第87條第3款之 規定，未於建築期限內完工，且未依規定申請展延建築執照者 ，經課處罰緩後，仍得補辦手續，而就逾期申請臨時性建築物 延長使用之法律效果並無明文規定，所以伊參照建築法之精神 ，認為建築執照逾期提出申請後仍可補申請，則在臨時性建築 物之使用執照，逾期申請延長使用應該也可以核准，另98地號 土地上之臨時性建築物於107年申請時係為作為臨時辦公室使 用，之後申請延長使用之用途也是臨時辦公室，因認延長使用 事由與原申請使用之目的相符云云。 ⒉先以認定部分： ⑴98地號土地為Ｄ○○、戌○○、林長庚、藍換長、鄧志平合資購買， 以Ｄ○○25 %、林長庚25 %、藍換長25 %、戌○○10%、鄧志平15% 之比例共有，並登記在陳月女（Ｄ○○配偶）、藍伯欽名下乙情 ，業經證人Ｄ○○、戌○○證述（108他870卷15第169、212頁）， 並有前開土地登記第一類謄本1件在卷可稽（111偵1810卷5第7 0頁）。 ⑵前揭98地號土地於107年8月6日，以地主陳月女之名義，檢具臨 時建造執照申請書、寅○○所簽立之切結書等文件，向宜蘭縣政 府建設處提出臨時性建築物之申請，經宜蘭縣政府建設處受理 後，於107年8月14日以府建管字第1070130672號函核准搭建， 經搭建完畢，復由宜蘭縣政府建設處於同年10月1日以府建管 字第0000000000號函核准使用，使用期限至107年11月24日， 應於使用期滿後10日內自行拆除完畢乙節，則有臨時建照執照 申請書2紙（111偵1810卷5第68至69頁）、陳月女及寅○○簽立 之切結書（111偵1810卷5第67頁及背面）、宜蘭縣政府核准搭 建及核准使用函（111偵1810卷5第63頁、第24頁背面）各1件 存卷可參。 ⑶前開臨時性建築物核准使用期限於107年11月24日屆滿後，辰○○ 建築師交辦該事務所員工玄○○於107年12月4日以陳月女名義以 「尚有部分辦公需求」為由，製作內容為「主旨：本人所有位 於羅東鎮東榮二段98地號之臨時辦公室，使用期限屆滿，擬申 請延後拆除，請惠予辦理。說明：因尚有部分辦公需求，且拆 除公司排定拆除時間於108年3月4日前拆除完成，懇請貴府凖 於展延。」之函文，並於107年12月4日16時45分許送至宜蘭縣 政府建設處收文，玄○○再於翌（5）日提出辰○○建築師及馬宏 琳土木技師分別出具之結構安全證明書送至建設處交予建設處 承辦人亥○○，亥○○嗣於107年12月7日擬稿函覆陳月女，函稿主 旨內容為「據提位於本縣○○鎮○○○段00地號土地臨時性建築物 使用許可申請展期1案，本府同意展延至108年3月4日」，經批 准核發後，於107年12月12日以府建管字第0000000000號函發 文予陳月女，表示宜蘭縣政府核准上揭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 期限至108年3月4日等情，亦有107年12月4日以陳月女名義所 發之函文1紙（108偵1810卷5第31頁）、結構安全證明書2紙（ 108偵1810卷5第32頁及背面）、亥○○107年12月7日擬具之函稿 （108偵1810卷5第30頁）、宜蘭縣政府前開核准展延之函文1 紙（108偵1810卷5第25頁）等附卷為憑。 ⑷迄108年3月4日核准延長使用期滿，玄○○再於108年2月27日以陳 月女名義以「建築物未來仍有辦公使用之需求」為由，製作內 容為「主旨：本人所有位於羅東鎮東榮二段98地號之臨時辦公 室，使用期限屆滿，擬申請延後拆除，請惠予辦理。說明：本 建築物原使用期限於107年11月24日，貴府於107年12月12日准 予展延至108年3月4日，因建築物未來仍有辦公使用之需求， 本人將於108年5月4日前拆除完成，懇請貴府准予展延。」之 函文，並於當日15時28分許，送至宜蘭縣政府建設處收文（前 開函文中之拆除期限於不詳時間，經不詳之人更正為「108年1 1月24日」）。亥○○於108年3月1日擬稿函覆陳月女，函稿內容 為「據提位於本縣○○鎮○○○段00地號土地臨時性建築物使用許 可申請展期1案，本府同意展延至108年11月23日」，經主管於 同年月4日批准核發後，於同日以府建管字第1080033125號函 發文予陳月女，表示核准上揭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期限至10 8年11月23日等情，亦有108年2月27日以陳月女名義所發之函 文（108偵1810卷2第224頁）、亥○○108年3月1日擬具之函稿（ 108偵1810卷二第224頁背面）各1件存卷可考。 ⒊按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 款所規定之圖利罪，既以公務 員明知違背法令而圖得自己或其他私人不法利益為其構成要件 ，則本罪保護之法益已不再侷限於單純公務員身分暨其執行職 務之公正性，及國民對於公務員公正執行職務之信賴性，而係 兼及公務員職務執行之廉潔性，故要求公務員執行其主管或監 督之事務必須合法、公正、不得圖自己或其他私人不法利益。 又公務員於執行職務時，客觀上違背其所應遵守之禁止規範或 命令規範，致違反相同事項應予相同處理之平等原則，其因而 凸顯個別之特殊利益，既因公務員違背法令所致，該項所圖得 之利益，其取得及保有即不具有正當法律權源，自均屬本款所 規定之不法利益。再本罪所規定含有抽象意涵之「利益」，係 指一切足使圖利對象之本人或第三人其財產增加經濟價值者均 屬之，包括現實財物及其他一切財產利益（包含有形、無形之 財產利益及消極的應減少而未減少與積極增加之財產利益，或 對該財物已取得執持占有之支配管領狀態者），且不以有對價 關係及致其他損害之發生為必要。故該款所稱不法利益，只須 公務員對於主管或監督事務，因其積極作為，或消極不作為， 與不法圖得之自己或其他私人利益間，具有因果關係，即可成 立。而依當時即108年10月31日修正前之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 管理辦法第8條規定：「臨時性建築物有延長使用期限之需要 者，申請人應於原核准使用期限內，檢附設計建築師及專業技 師出具之建築物結構安全勘檢證明書，向本府提出申請，延長 使用期限以一年為限。」同法第9條則規定：「臨時性建築物 使用期滿後，申請人應於十日內自行拆除完畢。如有正當理由 ，得向本府申請延長拆除期限。逾期未拆除者，依宜蘭縣建築 管理規則自治條例第三十九條第五項規定辦理。」而宜蘭縣建 築管理規則自治條例第39條第5項之規定則為：「臨時性建築 物使用期滿由起造人自行拆除，逾期不拆除者，強制拆除之， 所需拆除費用由起造人負擔。」是倘臨時性建築物使用期限屆 滿，而未依前開規定申請延長使用期限，即應於期限內拆除或 強制拆除，無裁量之空間，倘公務員明知臨時性建築物未依規 定申請延長使用期限，仍違法核准延長使用期限，致該臨時性 建築物免遭拆除，得以繼續違法留存或收益，使原始起造人仍 可繼續享有該臨時性建築物留存之整體利益，自屬貪污治罪條 例第6條第1項第4款所規定之不法利益，合先敘明。 ⒋經查： ⑴經質之被告丑○○：依據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臨時性 建築物申請人若申請延長使用，建設處審查標準、審查流程為 何？被告丑○○於111年2月22日廉詢時供稱：須由申請人提出申 請，依照管理辦法檢附相關證明文件，建管課這邊檢視申請書 、該臨時性建築物原本申請使用的文件、結構技師文件、申請 展延理由的相關文件，要形式審查文件是否齊備，並實質審查 文件内容及申請事由是否真實…臨時性建築物申請人若申請延 長使用之事由為「未來仍有辦公之需求，卻未載明具體事由， 建設處會先確認該臨時性建築物原本申請的用途，目前是否仍 在做其所述之辦公使用，如果確實有，就會再延長使用許可給 申請人…延長使用事由要符合原申請使用之目的，如果延長使 用事由與原申請使用之目的不符時，需要辦理原許可計畫之變 更等語（108他870卷13第197頁背面至198頁），於111年2月23 日偵訊時亦供稱：依據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之規定， 臨時性建築物申請人若申請延長使用，建設處審查標準、流程 為一般人提出書面申請後，要查看是否有檢附第8條所需之文 件，形式審查上會看申請時間，若時超過合法期間，就會駁回 該申請，實質上審查，若為延長使用就會看延長使用之目的要 與當初申請目的相同等語（108他870卷13第255頁），是依被 告丑○○前揭供述，臨時性建築物申請延長使用之要件為①形式 上應於原使用期限內申請、②實際上確有繼續延長使用之需求 。此與當時即108年10月31日修正前之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 理辦法第8條：「臨時性建築物有『延長使用期限之需要』者， 申請人應於『原核准使用期限內』，檢附設計建築師及專業技師 出具之建築物結構安全勘檢證明書，向本府提出申請，延長使 用期限以一年為限。」之規定要件相符。 ⑵而就申請延長使用期間之規定觀之，依當時即108年10月31日修 正前之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第8條明定：「臨時性建 築物有延長使用期限之需要者，申請人應於原核准使用期限內 ，檢附設計建築師及專業技師出具之建築物結構安全勘檢證明 書，向本府提出申請，延長使用期限以一年為限。」同法第9 條則明定：「臨時性建築物使用期滿後，申請人應於十日內自 行拆除完畢。如有正當理由，得向本府申請延長拆除期限。逾 期未拆除者，依宜蘭縣建築管理規則自治條例第三十九條第五 項規定辦理。」依前開條文規定，臨時性建築物若有延長使用 期限之需要者，「應」於原核准使用期限內提出申請，否則即 屬使用期滿，「應」於10日內自行拆除完畢，逾期未拆除者， 依宜蘭縣建築管理規則自治條例第39條第5項之規定即「臨時 性建築物使用期滿由起造人自行拆除，逾期不拆除者，強制拆 除之，所需拆除費用由起造人負擔。」辦理，申請人之代理人 即辰○○建築師事務所承辦人員亦知悉此規定，此觀證人辰○○建 築師於111年4月25日、同年5月13日偵訊時證稱：依修正前宜 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第8條規定應在原核准之使用期限 內提出延長使用許可之申請，如逾原核准期限提出申請，宜蘭 縣政府建設處應該會駁回…本案確實應該係伊交代玄○○以延後 拆除名義申請，因使用期限展延已經逾期，伊有去建管處溝通 ，伊於107年12月4日發文前1 、2天去找科長丑○○溝通後才會 這樣發文，伊跟丑○○說已經逾核准期限要延長使用，伊的理解 是以第9條延後拆除的方式去申請，但延後拆除需要正當理由 ，伊是去溝通延後拆除的正當理由等語（111偵891卷2第133頁 、111偵1810卷5第44頁）；證人即辰○○建築師事務所員工亦即 本件申請延長使用之承辦人玄○○於111年4月25日、同年5月13 日廉詢時亦證稱：本案依規定若要延長使用申請，必須最晚在 107年11月23日前向縣府申請，伊知道陳月女在107年12月4日 申請延長使用是逾期違法的，辰○○建築師事務所未依規定申請 ，也違反了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係伊受辰○○之指示 ，當時業主跟辰○○稱臨時性建築物要延長使用，伊去查了管理 辦法第8條規定發現超過原核准期限就不能申請延長使用，我 就跟辰○○講依據法令規定不能申請延長使用，辰○○知道依據法 令規定不能申請延長使用後有去跟業主說，隔了幾天後，辰○○ 稱依法令規定已經逾期了，那就不能申請延長使用，改依管理 辦法第9條規定申請延後拆除等語（111偵891卷2第152至153頁 、111偵1810卷5第48頁）即明。證人亥○○於111年2月22日偵查 時則證稱：依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第8條之規定，申 請延長使用是原核准使用事由繼續使用該臨時建築物，延長使 用期間1年僅1次（舊法），但新法最多可以延至2年，延長申 請是要在核准期間内申請…逾期申請延長使用，依據宜蘭縣臨 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不會核准等語（108他870卷13第62頁背面 、第63頁背面至第64頁）；被告丑○○於111年2月22日廉詢時亦 供稱：依據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臨時建物要申請延 長使用，應該是原許可使用期限到期前要提出申請延長使用， 也就是要在原許可使用期限内進行申請…申請人到期後提出展 延申請，縣府不可以核准等語（108他870卷13第197頁背面、1 98頁背面），於111年2月23日偵訊時復供稱：依據宜蘭縣臨時 性建築物管理辦法，臨時建物要申請延長使用，需在原許可使 用期限内進行申請…依據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臨時 建物申請人若申請延長使用，建設處審查標準、流程為一般人 提出書面申請後，要查看是否有檢附第8條所需之文件，形式 審查上會看申請時間，若時超過合法期間，就會駁回該申請… 該辦法並無規定逾期了還可以核准申請等語（108他870卷13第 254頁背面至255頁背面）。顯見本案不論申請人、承辦人及主 管丑○○均知悉應於原核准使用期限內提出延長使用申請之相關 規定。 ⑶再依證人辰○○建築師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本案係業主要求延長 使用，伊和玄○○共同發現延長使用申請的期限已過，當下只能 用延後拆除之方式辦理，所以伊就用延後拆除的方式，希望先 保住建築物，擬稿前伊確定有去建管處詢問、溝通，但具體跟 誰伊記憶很模糊，通常伊去縣政府如果碰到承辦當會先尊重承 辦，跟承辦先溝通，科長若在一定是跟科長一起溝通，如果伊 有出席應該會有科長見面，可能性比較高是跟丑○○去討論等語 （本院矚訴卷14第27至28、39頁），證人亥○○於本院審理時亦 證稱：這案子送進來後，為了更謹慎，伊有跟直屬長官丑○○討 論申請延長使用但已超過時間的部分，後來有拿建築法來討論 ，也找一些函釋，認為雖然逾期限申請，但還是可以補申請， 所以伊等還是同意受理等語（本院矚訴卷14第74至75頁），顯 見被告丑○○既明知依當時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之規定 ，逾使用期限即不可再申請延長使用，而經申請人辰○○、承辦 人亥○○告知後，亦明知98地號土地上之臨時性建築物於核准使 用期限屆滿後，始提出延長使用之申請，程序上已不合法，應 不予准許，而「應」由使用人於10日內自行拆除完畢，逾期未 拆除者，則依宜蘭縣建築管理規則自治條例第39條第5項之規 定即「臨時性建築物使用期滿由起造人自行拆除，逾期不拆除 者，強制拆除之，所需拆除費用由起造人負擔。」辦理，詎被 告丑○○與承辦人亥○○竟無視前開法令規定，於本案遲誤延長使 用之申請期限後，不為此部分之調查或令申請人敘明緣由，一 昧以其合乎上開管理辦法第8條規定予以受理，被告丑○○顯係 就其監督之事務，明知違背法令，直接圖他人之不法利益，並 使他人因而獲得繼續使用收益前開臨時性建築物之不法利益無 訛。 ⑷另就前開98地號土地上臨時性建築物之使用目的觀之，證人戌○ ○於111年2月23日、同年4月25日偵訊時證稱：98地號土地於10 7年7月27日即用以寅○○參選第18屆宜蘭縣縣長競選總部使用， 其上臨時性建築物是寅○○自己蓋的…98地號土地於107年9月26 日申請臨時性建築物使用許可係作為寅○○競選總部等語（108 他870卷15第212頁、111偵891卷2第215頁背面），證人Ｄ○○於1 11年2月22日偵訊時亦證稱：98地號土地在107年7月間有用以 作為寅○○參選第18屆宜蘭縣縣長競選總部使用，其上臨時性建 築物是寅○○出資蓋的等語（108他870卷15第169至170頁），證 人辰○○建築師於111年4月25日偵查中則證稱：伊有於107年9月 26日代理陳月女就98地號土地向宜蘭縣政府建設處申請臨時辦 公室及廣告招牌等臨時性建築物之使用許可，是做為寅○○臨時 競選辦公室，剛開始申請的使用期限是到選舉完即107年11月2 4日等語（111偵891卷2第132頁背面），參以辰○○建築師事務 所於107年8月6日代理陳月女向宜蘭縣政府申請98地號土地臨 時性建築物建造執照時，經宜蘭縣政府於107年8月8日以府建 管字第1070131476號函命補正需載明臨時性建築物之完整用途 之切結書（111偵1810卷5第63頁背面），辰○○建築師事務所隨 即提出以寅○○名義出具之切結書，其內明確載明：「本人寅○○ 經政黨提名參選107年第18屆縣長選舉，擬設立競選辦事處， 委由申請人陳月女女士提供羅東鎮東榮二段98地號之土地，新 建臨時性建築物為臨時辦公室之場所使用，特立此切結書。」 （111偵1810卷5第67頁），堪認本件98地號土地於107年7月間 申請搭建臨時性建築物，其使用目的係為供寅○○參選107年第1 8屆縣長選舉之競選總部使用。 ⑸而第18屆宜蘭縣縣長選舉於107年11月24日結束，即應已無競選 總部之需求，證人戌○○於111年2月23日、111年4月25日偵查時 即證稱：98地號土地上臨時性建築物於107年11月24日至108年 3月4日都沒人在用，該地鐵門都關起來，是呂國華參與立委選 舉跟總統選舉才有人使用等語（108他870卷15第215頁、111偵 891卷2第216頁），證人Ｄ○○於111年2月22日偵查中亦證稱：98 地號土地上之臨時性建築物自107年11月24日起至108年11月23 日止均沒人使用等語（108他870卷15第172頁），是前開臨時 性建築物於107年11月24日選舉結束，原使用之目的已不存在 ，亦無繼續使用之需求；參以98地號土地上之臨時性建築物自 107年11月24日後，除於108年1月仍有前2月的用電度數外，10 8年3月起至108年11月間幾無用電度數，且於108年3月29日已 向台灣電力公司申請廢止用電並拆除電錶，此有台灣電力公司 一般表制用戶廢止用電登記單及用電資料存卷可參（111偵891 卷2第49至50頁），亦堪認前開臨時性建築物自107年11月24日 以後，確無實際使用之事實。又前開臨時性建築物前經人向宜 蘭縣政府檢舉稱：「宜蘭縣政府於107年10月1日府建管第0000 000000號函，同意羅東鎮東榮二段 98地號土地申請臨時建物 許可，使用期限至107年11月24日止，期滿後10日拆除完畢， 該建物做為縣長競選總部使用，是否該以身作則依規定自行拆 除，對手陣營在溪北競選總部早已拆除，想請問該建物何時拆 除，過年前若未拆除定昭告天下。」（111偵891卷1第84頁） ，經縣長室將該檢舉函交辦建設處妥處，承辦人即宜蘭縣政府 建設處技佐亥○○於108年2月18日擬簽稱：「經查陳月女君於本 縣○○鎮○○○段00地號土地領有本府107年10月1日府建管字第000 0000000號函臨時性建築物之使用許可，原使用期限至107年11 月24日止(附件二)，該案於107年12月4 日提出延長使用申請 ，本府107年12月12日府建管第0000000000號函同意展延至108 年3月4 日(附件三)，該建築物仍在使用許可時間内，另現勘 屋主亦將附件二公文貼於門柱週知」等語，並經被告丑○○核章 （111偵891卷1第83頁），則宜蘭縣政府承辦人員於接獲檢舉 後，既有至現場勘查，即亦應明確知悉前開臨時性建築物並無 使用之事實。 ⑹參以被告丑○○於104年間擔任建設處建築管理科科長時，曾辦理 宜蘭縣○○市○○段○○地號土地於104年1月8日申請臨時性建築物 （房屋銷售、展示、接待之臨時構造物）使用許可，經建設處 於同年1月28日以府建管字第1040003633號函核准該臨時性建 築物使用期限至所領103年4月16日建管建字第320號建造執照 竣工日後1年期滿（108他870卷18第13頁），之後於104年9月 間因受理民眾電話陳情該建物為違章建築，建設處於同年9月2 5日即發文予申請人，以該臨時性建築物已無實際為銷售接待 中心之必要，要求於文到15日內拆除完竣（108他870卷18第7 頁），申請人即向登群建築師事務所則於同年10月12日以登建 字第000000000000函稱「本銷售案，因受房地市場整理環境影 響，本建物一直無法順利出售，經與原屋主多次商議，現階段 採用店舖經營方式，提升建築價值，增加售出機會，故本銷售 中心仍有其存在之必要」函覆建設處（108他870卷18第9頁） ，被告丑○○於同年11月3日仍以該臨時性建築物查無實際為銷 售接待中心之必要，由承辦人擬府建管字第1040171828號函回 覆申請人應於前函文到15日內自行拆除（108他870卷18第8頁 ），故被告丑○○對臨時性建築物之使用若已悖於原申請目的， 該臨時性建築物即應拆除一情知之甚詳。而本案98地號土地上 之臨時性建築物本係供寅○○參選第18屆宜蘭縣縣長之競選總部 使用，於107年11月24日結束，即應已無競選總部之需求，亦 無實際使用之情事，已如前述認定，被告丑○○就此亦甚為知悉 ，基於相同事項應予相同處理之平等原則，被告丑○○就98地號 土地上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之申請，即應以無繼續使用之必 要而駁回申請，然被告丑○○就此職務上監督之事務，違背法令 准予前開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而使前開臨時性建築物之所 有人或使用人保有前開臨時性建築物繼續使用收益之不法利益 ，自核屬圖他人不法之利益，並因而獲利無訛。 ⒌至被告丑○○固另辯稱：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辧法係由建築 法授權訂定，而依建築法第53條、第87條第3款之規定，未於 建築期限內完工，且未依規定申請展延建築執照者，經課處罰 緩後，仍得補辦手續（即申請展延），而就逾期申請臨時性建 築物延長使用之法律效果並無明文規定，所以伊參照建築法之 精神，認為建築執照逾期提出申請後仍可補申請，則在臨時性 建築物之使用執照，逾期申請延長使用應該也可以核准，另98 地號土地上之臨時性建築物於107年申請時係為作為臨時辦公 室使用，之後申請延長使用之用途也是臨時辦公室，因認延長 使用事由與原申請使用之目的相符云云。惟查： ⑴依當時之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第8條、第9條及宜蘭縣 建築管理規則自治條例第39條第5項之規定，倘臨時性建築物 使用期限屆滿，而未申請延長使用期限，且未於期限內拆除者 ，應強制拆除，已如前述認定，非如被告丑○○所辯管理辦法無 明文規定而得適用母法建築法精神之餘地；況依被告丑○○所辯 ，臨時性建築物逾期申請延長使用之案件，即由建管科看案情 來決定，通常如果國家重大建設，就算是逾期也會以同意延長 使用為原則（本院矚訴卷3第17至18頁），並舉出福清營造有 限公司（下稱「福清營造」）、工信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下稱 「工信公司」）逾期申請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而仍許可之案 例為證（本院矚訴卷3第119至130頁），然查，工信公司申請 延長使用之臨時性建築物係因其承攬「台9 線蘇花公路谷風隧 道新建工程」所需（108他870卷13第33頁），福清營造申請延 長使用之臨時性建築物則係蘇花公路改善工程處展示工程資料 所需，設置蘇花改善計畫展示館作為臨時工務使用（108他870 卷13第35頁），因前開2工程之工期展延，致前開臨時性建築 物有延長使用之必要，而參酌前開2工程均屬重大工程，對於 公共安全影響甚鉅，固核與被告丑○○前開所稱：考量係國家重 大建設，就算是逾期也會以同意延長使用為原則乙節相符，然 本案98地號土地上之臨時性建築物係做為寅○○競選總部使用， 選舉完畢後已無使用之需要已如前述，即非屬被告丑○○所稱「 以同意延長使用為原則」之情事。 ⑵再依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第2條之規定，明白列舉臨時 性建築物之用途為經目的事業主管機關許可，辦理文教藝術、 體育競技、育樂休閒、慈善公益、生活新知、民俗節慶、商品 販賣、競選集會等活動或房屋銷售展示、接待或工程施工所需 之工務所等，而非可以「臨時辦公室」一類而全然概括。此觀 本案申請在98地號土地建蓋臨時性建築物時，宜蘭縣政府猶命 申請人補正「填寫完整用途」之切結書（108偵1810卷5第63頁 背面），寅○○復因而出具載有「擬設立競選辦事處，委由申請 人陳月女女士提供羅東鎮東榮二段98地號之土地，新建臨時性 建築物為臨時辦公室之場所使用」內容之切結書（108偵1810 卷5第67頁），即已明確陳報所建臨時性建築物之用途為「競 選辦事處」，則嗣就前開臨時性建築物申請延長使用時，自當 審查是否為同一目的繼續使用；此亦可自前開工信公司、福清 營造申請臨時性建築物時延長使用時，宜蘭縣政府均函請補正 相關資料，說明工程展延之實質理由（108他870卷13第32、34 頁），前開函文均係經被告丑○○所決行，可徵被告丑○○受理臨 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之審核程序，必欲申請人釋明展延之實質 理由，並非一經申請，即不問展延之目的或理由，即逕予准許 。是被告丑○○辯稱參照建築法之精神，本件雖逾期申請，然本 案臨時性建築物申請延長使用之用途與原申請使用之目的相符 ，所以得予准許云云，洵不足採。 ⒍至起訴書固載被告丑○○前揭違法核准98地號土地上臨時性建築 物延長使用期限之行為，係使實際搭建該臨時性建築物使用者 寅○○、Ｂ○○2人因而獲得免拆除及免重新搭建以供109年總統、 立委選舉作為競選總部用費用約240萬元之不法利益，然臨時 性建築物倘未經核准變更為永久性建築物，縱經違法核准延長 使用期限，最終使用期限屆至，仍需拆除，僅係拆除時間延後 ，即不生免拆除之利益；又寅○○非109年總統、立委選舉之候 選人或相關選務人員，本無搭建109年總統、立委選舉競選總 部之義務，則縱被告丑○○前開違法核准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 之行為，致免予重新搭建競選總部，亦難認係圖寅○○之不法利 益；況倘公務員明知臨時性建築物未依規定申請延長使用期限 ，仍違法核准延長使用期限，致該臨時性建築物免遭拆除，得 以繼續違法留存或收益，所圖之利益應係使原始起造人仍可繼 續享有該臨時性建築物留存之整體利益，已如前述說明（見本 判決第40至41頁⒊之說明），公訴意旨認被告丑○○前揭犯行係 使他人獲得「免予拆除」及「免予重新搭建」之利益，顯然有 誤，然此仍無礙被告丑○○前揭對於所監督事務之違法行為，有 因而使他人獲得利益之認定，附此敘明。 ⒎綜上，被告丑○○前揭所辯不足採信，其詳如前開犯罪事實欄所 示圖利犯行，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科。 ㈢關於犯罪事實「使1558地號土地續予不課徵土地增值稅」部分 ： ⒈關於被告之答辯： ⑴訊據被告寅○○辯稱：戌○○沒有來拜託伊，伊跟戌○○沒有交情， 只知道戌○○是商業會的理事長，伊沒有自己打電話給任何人指 示，檢廉因為一通不實之通訊監譯的電話，冤枉了伊這些優秀 的公務員，農用證明二層決行即可，不用來找伊，伊很認真、 努力的推動縣政等語。被告寅○○之辯護人則為被告寅○○辯護稱 ： ①被告寅○○對於同案被告壬○○、Ｆ○○、Ｇ○○、申○○、庚○○等人研議 土地增值稅之過程並不知情。 ②被告壬○○等人於偵查中之自白，係出於檢廉機關之錯誤誘導及 不正詢問。 ③教導戌○○製作不實土石流向證明書者，為同案被告壬○○個人之 行為，被告寅○○並不知情，亦無共同基於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 公文書及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意聯絡。　 ⑵訊據被告卯○○辯稱：戌○○跟伊從頭到尾都沒有交情，伊沒有必 要因為辛○○的一通電話，去幫戌○○免除土地增值稅，伊未曾請 壬○○幫忙戌○○免除土地增值稅案通過等語。被告卯○○之辯護人 則為被告卯○○辯護稱： ①被告卯○○與辛○○於108年8月13日13時8分之通聯前，客觀上公務 體系已啟動民眾戌○○陳情之釐清，且通聯內容辛○○是抱怨被告 壬○○卸責態度，而非要求對戌○○個案如何，被告卯○○不會也不 用介入個案處理。 ②1558地號土地違規行為發生於000年0月00日前，改善於102年3 月21日前，宜蘭縣政府105年3月21日府建使字第1050045205號 行政處分書裁罰公文，該處分逾3年裁罰權全部無效。縱非全 部無效，罰鍰6萬元補正先行違規填土後改正（102年5月16日 函），而得交通科許可處分（105年5月16日函），足證本無可 改正事實，繳納罰鍰後補正程序瑕疵亦無違規乙情，處分函從 事實理由均有誤，為重大明顯之瑕疵者；而附款(一)應停止違 規行為之使用，並於105年5月15日前恢復原狀，及文末依相關 法令追蹤列管，為不存在之事實，故內容對任何人均屬不能實 現者，亦為重大明顯之瑕疵，此部分行政處分據行政程序法第 111條規定而無效，故列管處分無效，被告戌○○是否應補繳增 值稅容有疑義。 ③依被告壬○○與陳正勳於108年9月3日晚間6時13分許通聯之完整 譯文，被告戌○○始終對所有公務員均稱已改正完成，並無將偽 造土石流向證明書乙事告知任何人，被告壬○○處理被告戌○○陳 情過程與處置並無違法認識與行為，而被告壬○○亦不曾將此通 電話內容告知何人，益證相關被告無人知悉渠等聯絡此事，遑 不論被告壬○○並無違法，縱有錯誤其他被告亦無人知悉，遑論 被告與縣長寅○○違法指示之理？ ④被告庚○○並未參與108年8月13日會議，而是去現場確認該地有 做農業使用，另108年9月5日建設處短暫會面亦無庚○○，然本 件為農地申請完成改正，依職掌需去現場會勘者為農業處，且 建設處向來涉及農地均以農業處為認定，故不論被告戌○○取得 被告庚○○電話是自行查詢或跟被告壬○○索要，被告戌○○打電話 給農業處承辦科長尋求協助，應不違常情，亦難以此認定有違 法之嫌。被告戌○○於108年9月6日8時37分許，撥打電話聯絡被 告庚○○，係要送件詢問送件日期，再將手邊已撰妥之證明書， 向被告庚○○詢問是否妥適，被告庚○○配合說三次「嘿」，而對 日期說「要寫以前」，然就105年3月21日裁罰公文相關公務員 均知，被告戌○○均稱當時已改正完成，則日期是以前亦無違事 實，自不能以此認定有違法認識。 ⑤不實土方流向證明書製作者為被告戌○○，被告戌○○稱內容不實 處不曾告知任何人，被告巳○○為證明書提供者，亦與其他被告 毫無聯繫，則被告寅○○、卯○○、壬○○、Ｆ○○、庚○○、Ｇ○○、Ｄ○○ 不可能知悉或共犯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 ⑥1558地號土地105年3月21日之列管無效，縱以其形式效力，然 該地於105年11月農地農用無疑，據農業發展條例第40條規定 ，課田賦者主管機關應定期檢查或抽查現勘，方能列管，然被 告戌○○於106年2月6日主動聲請改課田賦，亦應會同地主與各 單位現場履勘以決定是否繼續列管？捨此未為，卻仍僅責由農 業處乙○○於106年2月15日現勘雖認定農用卻錯誤建議應提出土 石流向證明書，3月1日建設處函採此錯誤建議亦未通知地主， 但106年3月2日地主係收受稅務局函認「農地農用、改正完成 、恢復田賦」，則按上規定，亦應視為該地已無列管為是，被 告戌○○亦無從知悉該地仍持續列管，故後續108年9月25日向羅 東鎮公所申請農證，10月11日取得，對地主與公所均無違誤、 違法。 ⑦被告戌○○從未告訴被告卯○○有關本案土地增值稅乙事，且被告 卯○○根本不知有此土方運回證明書，亦不知被告戌○○於108年9 月9日送件事，相關公務員除被告壬○○偵查中不實指述外，無 一人提及被告卯○○，被告卯○○不可能以此法讓被告戌○○得以繼 續維持不課徵土地增值稅112萬6,803元。 ⑶訊據被告壬○○辯稱：接到縣長指示的選民服務案件，宜蘭縣政 府的下屬本來就要去研究、了解到底民眾的陳情在哪裡，本案 行政處分書是建設處做的，伊當然了解是怎樣的一個無效的行 政處分，只是在行政機關要做一個行政處分無效的部分，可能 會涉及之前很多同仁已經離職、已經轉調單位，還有所謂行政 責任的問題，加上被告戌○○一直強調1558地號土地上之土石早 就已經清除，伊才請被告戌○○提出土方流向證明，伊承認此部 分伊便宜行事，但伊沒有做違法的事，108年9月3日伊打電話 給被告戌○○的主要是再三確認1558地號土地上之土石是否有清 走，被告戌○○均答有清走，所以伊才會請被告戌○○提出當時之 土方流向證明，伊於111年1月13日在廉政署受詢問時，廉政官 出示108年8月19日也就是被告寅○○持秘書打電話給伊的這通通 聯，廉政署一直把譯文中「理事長」的部分強調係「戌○○」， 才造成伊後續之供詞受到廉政署不當的引導，伊在羈押期間手 頭也沒有資料，所以才做出這些受引導的供詞等語。被告壬○○ 之辯護人則為被告壬○○辯護稱： ①宜蘭縣政府於105年3月21日以府建使字第1050045205號行政處 分為「無效」之行政處分，故系爭行政處分所載「列管」係不 合法之列管。既無合法列管之事實存在，則公務員何來違背職 務解除列管。 ②1558地號土地免徵土地增值稅之行政處分，於未撤銷前，係依 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1項規定適用法律所得之合法利益，並 非不法利益。 ③1558地號土地移轉時受有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利益，係因移轉 時該地作農業使用，而依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1項（與土地 稅法第39條之2第1項）規定免徵土地增值稅，與該地是否遭列 管並無任何因果關係，縱遭列管，只要移轉時能證明該農地已 於期限內改正，且係作農用即得免徵土地增值稅。 ④有無提供土石方來源證明與是否免徵土地增值稅間並無任何因 果關係存在。 ⑤被告壬○○主觀上並無「明知違背法令」之犯意，且未因1558地 號土地解除列管而獲得利益，核與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 4款圖利罪之構成要件有悖。　 ⑷訊據被告申○○辯稱：伊無印象有開過解列會議，但因廉政官一 直提示被告庚○○跟壬○○都認為是有會議，所以伊才自白說有開 過這個解列會議，本案伊將之當作一般案件在做，都沒有任何 想要去做違法的事情，伊有請庚○○去1558地號土地現場查看並 拍攝相片，依相片所示1558地號土地當時確實有做農業使用等 語，被告申○○之辯護人則為被告申○○辯護稱： ①宜蘭縣政府於105年3月21日以府建使字第1050045205號處分書 限期命1558地號土地之地主於105年5月15日前恢復原狀，並予 以列管，為具有重大瑕疵且無效之行政處分。 ②1558地號土地經農業處科員癸○○及科長庚○○前往現場會勘時， 確認土地確實為農用，被告庚○○並如實告知被告申○○，被告申 ○○於9月16日會辦單上用印，並無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 款之對於主管事務違背法令圖利犯行。 ③被告申○○自始至終從不知1558地號土地地主所提出之土方運出 合理證明係偽造，且主觀上認定1558地號土地本已作為農業使 用，僅係因地主未提出土方運出合理證明而被列管，地主嗣後 既已提出土方運出合理證明，基於依法行政原則，自應予以解 除列管，而於簽呈上用印，並無任何對於主管或監督之事務， 明知違背法律，而直接或間接圖自己或其他私人不法利益之主 觀犯意。　　 ⑸訊據被告庚○○辯稱：108年8月13日那天，申○○處長請伊去現場 查看，伊同仁乙○○於106年也有去現場看，106年3月2日縣政府 的財稅局也有派人去現勘，107年羅東鎮公所核發農地農用證 明時也有現勘，都認定符合農地農用，伊及各單位多位同仁均 係依農委會之標準判斷有農地農用，沒有錯誤等語，被告庚○○ 之辯護人則為被告庚○○辯護稱： ①宜蘭縣政府105年3月21日府建使字第1500045205號函，認定155 8地號土地應移出土石之要求，其內容對任何人均屬不能實現 ，有重大明顯之瑕疵，應屬無效之行政處分，建設處自無從予 以列管。 ②依被告戌○○、乙○○及癸○○之證述及106年3月2日宜蘭縣政府地方 稅務局羅東分局宜稅羅字第1060160882號函，可知1558地號土 地上之土石早已移除，並確實有符合農地農用。 ③本件宜蘭縣政府財稅局免徵被告戌○○之配偶鍾宜潔土地增值稅 ，乃由宜蘭縣政府建設處釐清後由財稅局權責核處，與被告庚 ○○認該土地是否農地農用乙節無涉，自不能僅因宜蘭縣政府財 稅局作為免徵處分，據為不利被告庚○○之認定。 ④被告庚○○並無參與起訴書所載「108年8月間某日，召開跨局處 會議，邀集財政稅務局局長Ｆ○○、農業處處長申○○及建設處都 市計畫科科長Ｇ○○等人，在建設處處長室之會商」。 ⑤1558地號土地於108年8月間，確實早已種植果樹而恢復農用， 被告庚○○並無起訴書所載之「明知1558地號土地逾期未改善， 並無回復原狀之事實」乙節。 ⑥依宜蘭縣政府農業處分層負責表，被告庚○○僅負責審核108年9 月16日會辦單，嗣後宜蘭縣政府108年10月8日府建都字第1080 151518號函，亦未經被告庚○○核章，自不能僅因108年9月16日 會辦單載有「現況土地已農業使用」，逕認係被告庚○○所指示 認定。 ⑦本件土地增值稅尚未逾越核課期間，且原免徵處分所據事實證 據存有瑕疵，宜蘭縣政府仍可撤銷原處分後，再行課徵土地增 值稅，本件即無使被告戌○○之配偶鍾宜潔獲取任何不正利益， 自不得以違背法令圖利罪相繩。 ⑧依據被告申○○所述可知被告庚○○沒有參加108年8月13日的會議 ，而是在108年8月13日當天有前往現場去拍攝照片，拍完照片 之後，1558地號土地的現場狀況其實是已經種滿果樹，而一直 從8月13日到9月16日之間沒有再有任何的會議討論，甚至對於 承辦人員癸○○有其他的指示，9月16日會辦單上面擬的內容是 由癸○○呈上來的，以上都可以證明被告庚○○所述為真。 ⑨被告戌○○於108年9月6日確實有打電話給被告庚○○，但在這通電 話之前被告戌○○沒有看過被告庚○○，電話是被告壬○○給的，被 告戌○○只是要詢問關於送件日期，被告庚○○並無指示如何偽造 證明書之情況，又被告戌○○在撥打電話予被告庚○○前，證明書 、申請書都已經打好，只是照著內容來念給被告庚○○聽，被告 庚○○當時因為人在外面，所以只是「嘿」、「齁」等這樣簡單 的回應，起訴書認定是由被告庚○○指示被告戌○○填寫日期，顯 然錯誤。 ⑹訊據被告Ｆ○○辯稱：伊係於108年8月13日上午縣務會議結束以後 ，在建設處長辦公室參加三個局處長的會議，伊只有參加該次 會議，伊無參與討論1558地號土地如何解列，也不知道土方流 向證明是偽造的等語，被告Ｆ○○之辯護人則為被告Ｆ○○辯護稱： ①被告Ｆ○○僅有108年8月13日近11時許，唯一一次與宜蘭縣政府財 政稅務局同仁即羅東分局主任甲○○、承辦股股長己○○及承辦人 未○○在宜蘭縣政府建設處處長辦公室與壬○○、申○○及地主戌○○ 、Ｄ○○等人會議（建設處都市計畫科科長Ｇ○○、承辦人地○○未到 場），該次會議僅有兩結論：①壬○○認知到系爭1558地號土地 解除列管與否之權責在於建設處、②建設處要回去調資料並跟 同仁交換意見，釐清系爭1558地號土地，有無依法於有關機關 所令期限內認定恢復作農業使用，該次會議中根本沒有Ｇ○○當 場取出先前列管案卷之情境，也沒有免除地主土地增值稅之結 論。 ②壬○○訂108年9月5日14時至15時召開系爭1558地號土地之認定會 議，但被告Ｆ○○根本沒有參與該次會議。 ③起訴書所載「壬○○接獲寅○○、卯○○上揭務使戌○○維持免繳土地 增值稅之指示後，乃108年8月間某日，召開跨局處會議，邀集 財政稅務局局長Ｆ○○、農業處長申○○、農業處農務科科長庚○○ 及建設處都市計畫科科長Ｇ○○等人，在建設處處長室同會商， 參與之人均明知本件係縣長寅○○交辦案件，Ｇ○○當場取出先前 列管卷宗，內附106年2月14日1558地號土地現場勘查照片，仍 為土石方填置未回復原狀情形，壬○○、Ｆ○○、申○○、庚○○、Ｇ○○ 5人均明知1558地號土地逾期未改善，並無回復原狀之事實…」 （起訴書第13頁第15至24行）之五人共謀圖利會議，係不存在 之虛構會議。 ④證人地○○係在108年8月20日跟22日去調閱列印1558地號土地之 相關文件，約一周後才整理大事紀，故在108年8月底之前根本 不會有裁罰案件資料存在，起訴書記載108年8月間某日，壬○○ 、Ｆ○○、申○○、庚○○及Ｇ○○五人共謀圖利會議，當場Ｇ○○拿出案 卷資料，在場5人翻閱後都知道1558地號土地逾期未改善，且 沒有回復原狀的事實，完全虛構不存在的會議。 ⑺訊據被告Ｇ○○辯稱：伊並沒有參加起訴書所說的多人會議，也沒 有帶著卷宗去參加的情事，1558地號土地簽呈的部分伊並沒有 受到任何人的交代，由承辦人簽呈上來之後一切依法來處理等 語，被告Ｇ○○之辯護人則為被告Ｇ○○辯護稱： ①依證人甲○○、未○○、己○○所述，除108年8月13日會議之外，並 無其他再就1558地號土地是否補課土地增值稅事件，與被告Ｆ○ ○一同到往宜蘭縣政府建設處被告壬○○辦公室開會之情形，而1 08年8月13日被告Ｇ○○則因他會議而未參與該日討論，是被告Ｇ○ ○顯無何參與7人會議之情。 ②依證人地○○之證述，被告Ｇ○○僅曾向其借閱1558地號土地辦理過 程（即所稱之大事紀），然並未曾借出完整卷宗與被告Ｇ○○， 自無「Ｇ○○當場取出列管卷宗、內附106年2月14日1558地號土 地現場勘查照片，仍為土石方填置未回復原狀情形」之情。 ③本件後段係因涉及農業用地違規填土之裁處，被告Ｇ○○所處建設 處都巿計畫科雖為列管單位，惟其列管及是否解除列管之處分 仍須基於農業處之專業認定及意見，幾無何裁量空間，故被告 簽擬解除列管，亦僅為原即應為之正常程序作為，無何違法之 故意與行為。 ④由宜蘭縣政府105年3月21日行政處分書就未依105年5月15日期 限改正之法律效果係按次連續處罰，及參酌都巿計畫法第79條 之規定目的實在停止違規使用並使土地回復原狀等節，則受處 分人縱逾105年5月15日後始完成改善，仍應認定已完成改善並 予解除列管。 ⑤宜蘭縣政府行政處分疑非合法，基於該行政處分書所為列管不 應存在，故公正段1558地號土地之交易僅須確實農地農用，原 即不應課徵土地增值稅，亦不應有因列管而有無補課徵土地增 值稅之問題，起訴書所稱免徵土地增值稅之利益疑有不存在之 情。 ⑻訊據被告戌○○坦承行使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犯行，其他部分則 否認犯罪並辯稱：1558地號土地上之土方於102年間即已移除 ，當那時伊不曉得要土方移除證明，後來因為縣政府通知伊說 要開具一張105年農業土方移除證明，伊才去拜託巳○○開立等 語，被告戌○○之辯護人則為被告戌○○辯護稱： ①依被告戌○○在廉政署、檢察官的供述，及其與壬○○之通聯內容 可知，被告戌○○確係在被動的情形下，依壬○○的告知提出解除 列管之文件（即土方流向證明），並信賴壬○○係依法辦理解除 列管，被告戌○○確無「明知違背法令、法律授權之法規命令、 職權命令、自治條例、自治規則、委辦規則或其他對多數不特 定人民就一般事項所作對外發生法律效果之規定」之直接故意 。 ②查1558地號土地於108年間以買賣為原因，而由被告戌○○之配偶 鍾宜潔將其名下之應有部分為所有權移轉登記時，該土地之現 況，已係農地農用之狀態，被告戌○○於主觀上認知該土地係農 地農用，且該土地買賣係移轉予自然人，依規定得申請不課徵 土地增值稅。因而就被告戌○○在主觀上的認知，既認為1558地 號土地確係農地農用，則此一農地的交易，根本無須課徵土地 增值稅。 ③被告戌○○配偶鍾宜潔名下的1558地號土地應有部分於107年9月 間欲移轉予他人時，被告戌○○根本不知有所謂1558地號土地因 先前堆置土石遭列管而不得申請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情形。更 何況1558地號土地，經宜蘭縣政府於102年3月18日通知地主Ｄ○ ○等人恢復原狀後，依卷附的相關公文、簽呈、申請文件、陳 報文件等互參以觀，起訴書所指的「列管」，根本係「無效」 或「不存在」的「列管」。 ④被告戌○○前往宜蘭縣政府找縣長寅○○之目的，係為瞭解何以155 8地號土地於交易時，業經宜蘭縣政府地方稅務局核准不課徵 土地增值稅，然其後宜蘭縣政府地方稅務局卻又要求課徵土地 增值稅，其緣由究係如何？被告並未向求縣長寅○○提出要求協 助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請求。 ⑤宜蘭縣政府相關人員因1558地號土地增值稅一案，雖於108年8 月13日在建設處處長辦公室討論，被告戌○○雖曾在場，惟被告 戌○○在場時只是表示1558地號土地已農地農用，並未具體要求 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且當日討論結果，亦未有任何結論。 ⑥其後被告戌○○於108年9月5日雖曾再前往建設處處長辦公室，惟 該次在場之人亦未曾討論有關1558地號土地是否可免徵土地增 值稅之問題，被告戌○○當日係應壬○○之邀前往建設處處長辦公 室，且被告戌○○於當日亦只是告知即將送件審查之情。 ⑦由於行政處分前並無該行政處分所指之違規狀態存在，則1558 地號土地地主自無從依105年3月21日府建使字第1050045205號 行政處分書之要求而為改善，故前開行政處分應屬無效的行政 處分，則基於此一無效行政處分之「列管」更屬無效。　　 ⑼訊據被告Ｄ○○否認檢察官起訴之犯罪事實，被告Ｄ○○之辯護人則 為被告Ｄ○○辯護稱： ①被告Ｄ○○年邁且失智多年，歷次廉詢、偵訊及貴院庭訊所為供述 或證述，是否與事實相符，值得斟酌。 ②被告Ｄ○○無圖利自己或他人之動機。 ③被告Ｄ○○對於被告戌○○等人間是否有涉違法情事，毫不知情，亦 無共謀任何犯罪必要。 ④1558地號土地固係被告Ｄ○○、林長庚、藍換長、戌○○等4人合夥 購買，並約定土地賣給股東以外之第三人時，按股份比例分派 紅利及分攤義務。至於股東間就土地持份相互買賣情形，因非 合夥事務而屬股東個人行為，買賣價金歸出賣持份之股東自行 取得享有，因此所生義務亦應由進行交易之股東自行負擔，而 與其餘未交易之股東無涉。 ⑤被告戌○○欲將其對於1558地號土地持份出賣予林長庚，進而由 被告戌○○將其登記於其配偶鍾宜潔名下之1558地號土地持份移 轉登記予林長庚之子林秀愷，屬股東間就土地持份相互買賣情 形，非合夥事務而屬股東個人行為，因而取得買賣價金利益或 發生稅捐等義務，均與被告Ｄ○○及其餘未交易之股東無關。倘 因上開買賣移轉登記行為，致生稅捐等不利益負擔，亦應由進 行買賣交易之股東負最終責任。故而，上開買賣移轉登記行為 ，於移轉登記當時應否課徵土地增值稅、能否免徵土地增值稅 ，嗣後應否追徵土地增值稅、能否維持免徵土地增值稅，對於 被告Ｄ○○及其餘股東而言，難謂有何利益或不利益可言。 ⑥被告戌○○去找被告壬○○等人，因而請被告巳○○開立土方去向證 明書、請被告Ｄ○○出具兒子Ｅ○○名義之申請書，進而向宜蘭縣政 府遞交申請書及檢附土方去向證明書，主要目的在於是否可因 此維持免徵1558地號土地增值稅。惟是否維持免徵該筆土地增 值稅，與被告Ｄ○○無何利益或不利益可言。被告戌○○與被告壬○ ○等人間之聯絡相關内容情事、土方去向證明書所載内容是否 真實，均與被告Ｄ○○無關，被告Ｄ○○亦不知悉實情如何，被告Ｄ○ ○何須為事不關己之事，而與他人共謀行使偽造文書罪嫌乎？ 被告Ｄ○○只係單純依被告戌○○所請，因而同意申請書以兒子Ｅ○○ 名義署名，但對於被告戌○○等人間是否有涉法情事，毫不知情 ，亦無共謀犯罪必要。　 ⑽訊據被告巳○○坦承犯行，對於就檢察官起訴被告巳○○業務登載 不實文書、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的事實，及其所應適用法條 刑法第215、216條沒有意見，被告巳○○之辯護人則為被告巳○○ 辯護稱： ①巳○○非與寅○○、卯○○、壬○○、申○○、Ｆ○○、庚○○、龍飛池、戌○○ 、Ｄ○○9人共同基於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意聯絡而予用印 於土方流向證明書，雖然基於共犯理論或許會認為被告巳○○應 該就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負共同正犯的責任，但是巳○○參與 的情節依照卷內證據以及戌○○所述，巳○○就本案其他的細節、 多少人參與、參與是為了什麼事、關涉到什麼情節，被告巳○○ 完全不知悉，因此縱使依照共同正犯的理論可以認為他應該負 共同正犯關於刑法第215、216條共同正犯責任，但被告巳○○絕 對不是因為與寅○○等9位被告有共同犯意聯絡才予以用印，情 節與起訴書所載有別。 ②本案不實土方流向證明書係被告戌○○依其所需內容製作後，再 交予被告巳○○用印，被告巳○○不知其用途，全然不知該證明書 與檢察官起訴書所載被告免徵土地增值稅有何關涉；被告巳○○ 所知僅用印證明被告戌○○將土方載運至兆峰公司乙節，不知與 檢察官起訴書所載其他被告、免徵土地增值稅等有所關涉之任 何事項，更不知被告戌○○及其他被告所為或其等意欲何事，被 告巳○○所達犯罪之目的僅僅「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爾，與 其他被告所欲達犯罪目的大不相同。 　　 ⒉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羅東分局土地增值稅稽徵業務承辦人未○ ○因認1558地號土地前因違法填置土石經裁罰列管而未改善， 有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之情事，與宜蘭縣羅東鎮公所於1 07年10月11日所核發之農地農用證明書內附註二所載內容有出 入，而於108年7月29日以宜財稅羅字第1080224431號函，函請 宜蘭縣羅東鎮公所（正本）、宜蘭縣政府（副本）釐清宜蘭縣 羅東鎮公所核發上揭農地農用證明書時，1558地號土地究係有 無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之情事，以審核是否需追徵土地 增值稅等事實，業經證人未○○於偵查中證述（108他870卷8第7 2至73頁），並有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前開函文在卷可稽（1 11偵1810卷2第55頁）；嗣被告戌○○有以兆峰實業股份有限公 司名義製作「茲證明Ｅ○○之前向本公司購買土方1301.4立方米 ，回填至羅東鎮公正段1558地號上，已於105年5月5日前運回 本公司，特此證明」等內容之證明書，前開證明書並經兆峰實 業股份有限公司負責人即被告巳○○於其上用印，而於108年9月 9日以Ｅ○○名義檢附前開證明書向宜蘭縣政府申請認定1558地號 土地已於105年5月10日恢復原狀改正完成等事實，則據被告戌 ○○、巳○○所供承，並有Ｅ○○名義於108年9月9日提出之申請書、 兆峰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出具之證明書各1件存卷為憑（108他87 0卷8第8、9頁）；宜蘭縣政府建設處於收受前開Ｅ○○名義出具 之申請書後，由建設處承辦人地○○於同年月11日擬出會辦單， 經主管即被告Ｇ○○、壬○○核章後，會辦農業處及秘書處，農業 處承辦人癸○○則擬妥內容為「為本縣○○鎮○○段0000地號土地都 市計畫保護區土地案，有關未經申請即擅自填置土方且非農地 農用部分，經查申請人已檢附填置土方合理證明且現況土地已 農業使用」之會辦單，由農業處主管即被告庚○○、申○○核章後 出具，建設處承辦人地○○再於同年月19日擬具內容為「現當事 人檢附土方去向證明書，申請已於上開號處分書指定期限內10 5年5月10日恢復原狀改正完成。經會辦農業處表示：『該土地 未經申請擅自填置土方且非農地農用部分，經查申請人已檢附 填置土方合理證明，且現況土地已農業使用』」之簽呈，經被 告Ｇ○○、壬○○逐一簽核後，宜蘭縣政府即於108年10月8日以府 建都字第1080151518號函Ｅ○○、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羅東 鎮公所稱申請人已檢附當時填置土方合理證明，且現況已農業 使用，即認1558地號土地已於105年5月10日恢復原狀改善完成 乙節，則有建設處提出予農業處之會辦單（111偵1810卷2第19 頁背面）、農業處出具之會辦單（111偵1810卷2第74頁）、地 ○○於108年9月19日所擬之簽呈（111偵1810卷2第18頁背面）及 宜蘭縣政府108年10月8日府建都字第1080151518號函（111偵1 810卷2第75頁）各1件附卷可參，此部分事實，均先堪以認定 。 ⒊又1558地號土地前於104年間，因擅自填置土石方，經宜蘭縣政 府裁罰後，未於指定之期限（即105年5月15日）回復原狀，迄 今仍未將土石移出乙情，即1558地號土地上堆置之土石方並無 於105年5月間運回兆峰實業股份有限公司等事實，業經前述認 定（見本判決第29至30頁⑸之說明），而兆峰實業股份有限公 司出具之證明書，其內所載「茲證明Ｅ○○之前向本公司購買土 方1301.4立方米，回填至羅東鎮公正段1558地號上，已於105 年5月5日前運回本公司，特此證明」等內容為虛偽不實乙節， 則為被告巳○○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供承，被告巳○○並對起 訴書所載其與被告戌○○共犯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犯行坦承不 諱，核被告巳○○前開出於任意性之自白顯與事實相符，得作為 認定事實之依據。 ⒋而被告寅○○、卯○○、壬○○、申○○、庚○○、Ｆ○○、Ｇ○○、Ｄ○○、戌○○ 等人則均矢口否認涉有前開圖利、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及 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等犯行，並以前揭情詞置辯，經查： ⑴1558地號土地於105年3月21日予以列管之行政處分並非違法、 無效之行政處分，茲說明如下： ①1558地號土地於102年3月間違法堆置營建剩餘土石方乙情，於1 02年間已改正完成，固如本判決第27頁⑵之論述認定；然嗣於1 03年1月23日起至104年5月間，前開土地因欲申請做停車場使 用，而再有違法填置土石，亦經本判決第28至29頁⑷之論述認 定，則宜蘭縣政府先於104年7月9日以府建城字第1040107104 號函行為人Ｅ○○稱：「查旨揭土地屬都市計畫保護區，應依『宜 蘭縣都市計畫保護區及農業區土地使用審查要點』規定申請核 准始得設置運輸業停車場。本案未經審查核准即擅自填土，違 反都市計畫法規定事實明確，將依都市計畫法第79條規定對台 端進行處罰。」（108他870卷13第106頁背面），復於105年3 月21日以府建使字第1050045205號行政處分書以「受處分人Ｅ○ ○擅於位屬都市○○○○區○0000地號土地填置土石方，違反都市計 畫法臺灣省施行細則第27條與第28條規定，爰依都市計畫法第 79條第1項規定，處罰新臺幣6萬元，並請依處分書附款規定（ 即應停止違規行為之使用，並於105年5月15日前恢復原狀，逾 期未改正，按次處罰。以上改正事項如於期限內完成後，應通 知本府建設處派員複勘）完成改正」（108他870卷13第109至1 10頁）所為之行政處分程序即難認有何無效或違法之處。 ②至於1558地號土地前經申請做為停車場使用，嗣經宜蘭監理站 於103年1月23日以北監宜三字第1031000281號函覆申請人即順 益汽車公司稱：「經宜蘭縣政府回覆，本案符合都市計畫保護 區容許使用項目，得依『宜蘭縣都市計畫保護區及農業區土地 使用審查要點』辦理」（108他870卷13第108頁），而准許申請 人就1558地號土地申請為停車場使用，然仍需先依相關規定辦 理；宜蘭縣政府另於105年5月16日以府建交字第1050079411號 函稱：申請人已出具切結書，其申請該土地做為汽車運輸業停 車場使用，經核尚符，然需依「農業用地變更回饋金撥繳及分 配利用辦法」之規定，於文到30日內，至宜蘭縣農業處農務科 繳交農業用地變更回饋金後，該核准之函文始生效力等語（10 8他870卷13第113頁背面至第114頁）；嗣申請人未依相關規定 辦理，亦未繳納回饋金，即擅於前揭土地違法填置砂石，固經 林義翔建築師於105年2月2日函宜蘭縣政府表明係因誤以為已 獲核准設立即先填土，並檢附土方來源證明（見本院矚訴卷7 第697頁），而經建設處交通科以105年2月19日府建交字第105 0022354號函回覆有關林義翔建築師事務所所檢附之1558地號 土地土方來源證明，同意備查，然此係針對前開土地作為停車 場使用之運入土石來源為同意，尚無礙前開土地於未依相關規 定辦理變更前，仍須依法使用（即不得堆置土石而未做農業使 用）之認定，此觀宜蘭縣政府於104年7月9日以府建城字第104 0107104號函行為人Ｅ○○之函文稱：「查旨揭土地屬都市計畫保 護區，應依『宜蘭縣都市計畫保護區及農業區土地使用審查要 點』」規定申請核准始得設置運輸業停車場。本案未經審查核 准即擅自填土，違反都市計畫法規定事實明確，將依都市計畫 法第79條規定對台端進行處罰。」（108他870卷13第106頁背 面），及宜蘭縣政府於105年2月19日以府建交字第1050022354 號函文載明：「說明二、有關貴所檢附土方來源證明，經查該 公司係為登記合法之砂石碎解洗選場，同意備查；惟前揭未經 審核即擅自填土1節，違規事實明確，仍應相關法令查處法罰 。」（本院矚訴卷7第699頁）即明；倘前開土地嗣確依法容許 做為停車場使用，已非屬「農業用地做農業使用」，前開土地 移轉於自然人時，即不得依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1項之規定 申請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惟查，1558地號土地固經核准容許做 為停車場使用，然嗣未依相關規定辦理，亦未繳納回饋金，即 未曾變更為非農業使用（見本判決第30頁⑹之論述）則宜蘭縣 政府於105年3月21日所為裁罰並予以列管之行政處分即無不合 ，並無違法或矛盾之處，被告壬○○、申○○、卯○○等人之辯護人 以前開土地所填置之土石方業經建設處交通科同意備查而容許 做為停車場使用，即無再要求地主就前開土地回復農業使用之 理，故前開行政處分為有瑕疵而無效之行政處分云云，顯有誤 解，不足為採。 ⑵被告寅○○就1558地號土地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案有受請託並交辦 被告壬○○處理：被告戌○○於獲知財政稅務局就1558地號土地前 經裁罰列管，而未於期限內改正，因認於107年10月3日移轉土 地時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乙案有疑，而就當時羅東鎮公所核發農 地農用證明時，1558地號土地是否有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 項之情事追查時，為續予免繳納土地增值稅，有於108年8月間 至宜蘭縣政府縣長辦公室請託寅○○乙節，業經證人即被告戌○○ 於111年1月14日偵訊時證稱：伊就到縣政府拜託縣長寅○○，看 怎麼處理這個事情，寅○○當場有打電話跟對方說瞭解一下，打 完電話後寅○○就叫伊去找建設處的處長還是副處長，還是代理 處長壬○○，我過幾天才又到縣政府找壬○○等語（108他870卷8 第209頁），於111年2月23日偵訊時亦證稱：伊找縣政府寅○○ 問這怎麼解決，寅○○叫伊找壬○○研究看看怎麼解除列管…當時 伊記得伊是去找寅○○，寅○○打電話給壬○○，但是壬○○不在，寅 ○○叫伊之後去找壬○○，伊過好幾天去找壬○○請教這件事等語（ 108他870卷15第210、211頁），於本院審理時亦證稱：伊先找 縣長，縣長叫伊去找壬○○了解，當天伊下去建設處找壬○○，壬 ○○不在，可能過了1、2 天伊就去找壬○○了等語（本院矚訴卷1 6第122至123頁），核被告戌○○就本案至縣政府請託被告寅○○ 之經過（即先找寅○○，寅○○請戌○○去找壬○○處理，當日壬○○不 在，隔幾天戌○○才再去找到壬○○），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證 述一致，應堪信為真。而證人即被告壬○○於111年1月13日、同 年月14日偵查中亦證稱：縣長有透過秘書打電話給伊說，這件 事情如果可以就儘速讓他通過，如果不合法不可以再另外跟縣 長報告…戌○○有透過縣長室的安排請求縣政府的協助，希望能 夠可以追溯解除105年列管，公所就會開農地農用的證明，地 主再向財政稅務局申請免徵土地增值稅等語（108他870卷8第9 3頁背面、第150頁背面），於111年1月14日本院訊問時復供稱 ：本案戌○○有去跟縣長請託，縣長有指示伊要讓這案件順利通 過，就是要把農地非農用列管的狀態解除等語（108他870卷9 第164頁），迄於本院審理時更於具結後明確證稱：本件1558 地號土地免徵土地增值稅的問題，戌○○是先到縣長室那邊去陳 情跟協調，才交辦到伊這邊來等語（本院矚訴卷16第130頁） ；參以被告壬○○於108年10月8日9時20分許，以電話聯絡被告 戌○○稱：公文已經到縣長那邊，已經處理好了，請戌○○跟縣長 回報一下，公文這二天會發出去等語（見本院矚訴卷12第594 至595頁附件69本院勘驗前開通訊監察之譯文），而宜蘭縣政 府亦確實於108年10月8日當日函Ｅ○○、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 、羅東鎮公所稱申請人已檢附當時填置土方合理證明，且現況 已農業使用，而認1558地號土地已於105年5月10日恢復原狀改 善完成，倘被告戌○○就此事未向被告寅○○請託，被告寅○○亦無 指示被告壬○○，則被告壬○○何需於辦理完成後，要求被告戌○○ 要向被告寅○○「回報」，是被告戌○○為求1558地號土地可續予 免繳納土地增值稅，有向被告寅○○請託請求協助，被告寅○○並 將此事交辦被告壬○○等情，應堪認定，被告寅○○辯稱未獲被告 戌○○請託云云，洵不足採。又被告寅○○接獲民眾請託時，必先 了解所託為何事，方能決定要交辦何人處理，故本案被告寅○○ 接獲被告戌○○請託時，應該清楚知悉本案爭議係1558地號土地 遭列管致可能須繳納土地增值稅乙事，始指示被告戌○○去找負 責土地列管之單位即建設處處理，被告寅○○並因而交辦當時之 建設處代理處長壬○○。至公訴意旨以寅○○於108年8月19日10時 51分53秒，持秘書陳志信所申辦之行動電話門號與被告壬○○聯 絡之該次通話，作為被告戌○○於當日向被告寅○○請託後，被告 寅○○再交辦被告壬○○之依據，然經本院勘驗該次通話之通訊監 察錄音檔案，該次通話之內容為： 「壬○○：我在開會、我在開會。 　縣長秘書：…縣長現在他要跟你說… 　壬○○：好、好 　寅○○：有沒有在忙？ 　壬○○：縣長，我在開會。 　寅○○：你在開會？在樓下開會是嗎？ 　壬○○：沒，我在二樓、我在二樓這開 　寅○○：在二樓開喔。阿我跟你說，我在辦公室…現在听州理 　　　　　事長在我們這，他央的事情，阿你看怎麼樣，如果沒 困難就這樣過，阿有困難你就趕快來跟我說，阿叫你 講是去看一下？ 　壬○○：好，這樣我了解。 　寅○○：齣，沒有有困難你就…，若有困難你再來…，再來 　　　　　商量，怎樣齣。 　壬○○：好，謝謝縣長。」（見本院矚訴卷12第582頁）。 　即該次通話經本院勘驗，被告寅○○係稱「現在『听州理事長』在 我們這」，本案偵查中檢廉誤認而將通訊監察譯文誤載為「… 現在理事長（戌○○）來找我…」，並以此訊問被告壬○○等人， 固然有誤，然無礙前述被告寅○○就本案有受被告戌○○請託並交 辦被告壬○○之認定，附此敘明。 ⑶另被告戌○○就羅東鎮公所所發出之1558地號土地農地農用證明 書有誤，可能遭課徵土地增值稅乙事，有請託證人即羅東鎮鎮 長辛○○處理，為被告戌○○所供承，並經證人辛○○證述（本院矚 訴卷15第109頁），而觀之證人辛○○於108年8月13日13時8分、 13時12分許與被告卯○○之通話內容，證人辛○○就本案爭議告知 被告卯○○後，被告卯○○答稱：「阿嬸啊，那我來瞭解，我看文 一下，然後再來…」，證人辛○○之夫Ｉ○○當時在場亦表示稱：「 羿伶去瞭解」，證人辛○○再稱：「好啦！他們現在說應該大致 上有個共識，看看怎麼幫忙啦」（本院矚訴卷15第574至575頁 ），顯見被告卯○○就縣府事務雖無職權，然確有一定程度實質 上之影響力，否則證人辛○○應不致請求被告卯○○協助；又證人 即被告壬○○於111年1月18日偵查中亦證稱：印象中卯○○有打電 話叫伊去官邸談論此案1至2次，先講羅東鎮東安段以前縣長競 選總部臨時性建築的建照要繼續延長，要延長到109年總統跟 立委選舉完，當時要借給呂國華跟韓國瑜使用，地主是Ｄ○○、 陳月女等，有沒有戌○○伊不知道，因為需要地主出具土地同意 書，所以希望在土地增值稅的部分伊可以幫忙，希望伊讓該案 通過，卯○○應該知道是不會過才請伊幫忙，如果土地增值稅本 來就符合免徵本來就不用去拜託縣長等語（108他870卷9第150 頁），而質之被告壬○○：「本縣縣長是寅○○，卯○○僅為縣長之 女兒，在縣政府並無任何職務，為何卯○○打電話叫你去官邸， 你就依指示去官邸，且卯○○跟你說的事情均有關你縣政府之職 務，你竟聽卯○○之指示辦理？理由為何？」被告壬○○證稱：「 因為縣長很多事都聽卯○○的，卯○○在官邸跟我交辦這樣的事， 縣長會再打電話給我，如果比較重要的，就像這件事，卯○○先 找我到官邸，縣長又在8月19日打電話交辦我一次，我就照做 」等語（111偵891卷1第97頁背面至第98頁），堪認被告卯○○ 就1558地號土地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乙案確有受託協助並指示壬 ○○處理。又被告卯○○既於受託時答稱「我看文一下」，嗣亦確 實指示被告壬○○使1558地號土地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乙案予以通 過，則被告卯○○就被告壬○○等人後續為1558地號土地違法解列 使之獲得繼續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不法利益乙節，應有犯意聯 絡，且其所為指示，實質上對被告壬○○有相當拘束之效果。 ⑷又證人辛○○就羅東鎮公所所發出之1558地號土地農地農用證明 書有誤乙事，於108年8月13日8時11分以電話與被告申○○聯絡 ，而觀之被告申○○與證人辛○○該次通話內容（見本院矚訴卷15 第569至572頁、附件56）： 「申○○：所以這個列管這件事情是我們公文給你的嗎？ 　辛○○：對阿對阿。 　申○○：是我們的公文，可以把公文LINE給我看一下嗎？我要 　　　　　瞭解一下我再跟鎮長講。」（本院矚訴卷15第570頁 　　　　　） 「申○○：嘿，所以這樣我還是要知道整個來龍去脈，因為我知 　　　　　道鎮長意思是說要想辦法讓他免稅就對了啦，是不是 　　　　　？ 　辛○○：嘿阿嘿阿。 　申○○：現在免稅證明裡面問題就是說一直被列管就沒有辦法 　　　　　免稅啦，是這樣嗎？ 　辛○○：是阿是阿。 　申○○：所以現在只要說我們想辦法讓他…」 　（本院矚訴卷15第571至572頁）。顯見被告申○○就本案被告戌 ○○請託之緣由經過及目的（即不課徵土地增值稅）已然知悉， 並稱會去瞭解。 ⑸又證人辛○○另於108年8月15日11時13分許，就此事亦有與被告Ｆ ○○以電話聯絡討論，觀之證人辛○○與被告Ｆ○○該次通話內容（ 見本院矚訴卷15第575至581頁、附件61）： 「Ｆ○○：那天開會的時候我就跟他（即指壬○○）問到底有沒 　　　　 有在期限内改善，最後認定是在縣府，討論結果他自 己也覺得認定權責在他那邊啦，所以他希望跟他同仁 交換意見，可不可能有這樣一個認定的可能，如果有 的話他會發文給你們，如果他有發文寫說人家有改善 ，那時註記有沒有誤繕的部分就沒有了，就沒有誤繕 ，兩張公文加起來就是對的。 　辛○○：是阿。 　Ｆ○○：前面有一張說他有違規，再有一張是說違規在期限内 　　　　　改善了，解除了。」（本院矚訴卷15第576至577頁） 「Ｆ○○：對啦，還是要看證據、看資料啦，禮拜二那天他說完 　　　　　也說還是要回去看内部資料，和同仁交換一些意見， 可不可以說…認定說已經在期限内改善，如果有的話 他們會再發一張文給妳，如果沒有，沒辦法，他也有 說，到時我們稅單…因為我這陣子就讓他去連看看嘛 ，沒辦法連的話，時間到跟我說一下…。 　辛○○：裡面也寫有改善，改善就可以解這個套了阿。 　Ｆ○○：當然當然，不過他也不敢說直接…因為改善是事後改 　　　　　善OK，法律規定是要在他講的期限内改善才可以。 　辛○○：對啦，有寫105年他已經有改善。 　Ｆ○○：對對，有一個時間，他要去看内部的資料，是不是在 　　　　　期限内改善。」（本院矚訴卷15第578至579頁） 「Ｆ○○：他本來有要設停車場，後來說合法作停車場要繳回饋 　　　　　金，所以地主想想要繳回饋金錢太多不划算，就沒繼 續申請，沒繼續申請本來要課地價稅，後來說要做農 用就申請免課地價稅，做農用期間，106年2月有改課 田賦，沒有課地價稅，不過他的時間是在105年，建 設處就要去找之前資料，看有沒有展期，如果有展期 或是在期間内做好的資料，他們同仁才有辦法去認定 是在期限内做好的。」（本院矚訴卷15第579頁）。 　可徵被告Ｆ○○就本案之爭議及解套方式亦知悉甚詳。 ⑹而證人即被告壬○○於111年1月18日偵查時證稱：伊有找農業處 庚○○科長、申○○處長、都市計畫科科長Ｇ○○、財稅局局長Ｆ○○和 Ｆ○○的同仁，在場總共7人，在建設處處長室開會，伊在場有提 出說本件癥結點在於戌○○必須提出土方證明，這樣農業處的便 簽才有辦法移給我們解除列管，農業處庚○○科長說如果有這樣 的證明，由伊（即建設處）主簽會辦農業處及秘書處，給一層 簽核，准了之後，發文出去財稅局就依照解除列管，其他人所 有人都認同等語（108他870卷9第149頁背面至第150頁），即 就本案爭議，被告壬○○有與被告庚○○、申○○、Ｇ○○、Ｆ○○等人商 討，並討論出解套方式，雖就開會日期，每次開會時在場之人 ，被告壬○○前後供述或有所出入，然就被告庚○○、申○○、Ｇ○○ 、Ｆ○○等人確實就本案均知悉並參與討論乙節，則始終證述一 致，被告壬○○於本院審理時亦明確證稱：伊去了解本案後就是 召開相關局處會議來釐清，因為這個案子涉及專業有幾個局處 ，不是伊一個建設處就能夠決定（本院矚訴卷16第131頁）…在 那段時間，伊與這些相關局處同仁有密集針對1558地號土增稅 案開會，但因記憶太久了，加上建設處的業務真的也很多，伊 無法確切8月13日是誰，9月3 日是誰，9月5日是誰等語（本院 矚訴卷16第162頁）；證人即被告Ｆ○○於111年2月23日、111年3 月21日偵查中證稱：因此案伊有與壬○○在建設處處長辦公室見 面一次，伊請伊主任（即甲○○）整理這個案件的資料，當時現 場有伊及伊主任、壬○○、申○○，其他的人伊沒有印象（108他8 70卷15第86頁）…108年8月13日在建設處處長辦公室，伊有提 出土地增值稅免徵的要件（111偵1810卷2第87頁）等語，於本 院審理時亦證稱：8月13日早上縣務會議結束後伊等有去建設 處處長辦公室開會，開會人員有壬○○、伊、申○○及伊3位女性 同仁，另外還有庚○○，沒有看到建設處的其他同仁等語（本院 矚訴卷15第525頁）；證人即被告申○○於111年3月21日偵查中 證稱：辛○○108年8月13日8時11分打電話給伊之後，伊請辛○○ 把違規的公文LINE給伊，伊就去建設處瞭解這個案子是什麼問 題…伊有請科長庚○○去現場瞭解一下到底什麼問題…後來壬○○就 為了這個案子另外再邀伊等討論，日期時間伊不清楚，地點在 建設處處長辦公室，伊農業處就只有伊跟庚○○去，其他人伊不 是很確定，印象中財稅局Ｆ○○應該會去…印象中壬○○有說只要拿 到105年的土方運出證明書就可以解除列管，伊只知道最後是 這樣決議等語（111偵1810卷第129至129頁背面）；證人即被 告庚○○於111年1月14日、111年1月21日偵查中證稱：壬○○找伊 討論這件事，有說是縣長交待的（108他870卷9第39頁背面）… 之前壬○○找伊去辦公室談時，伊就知道1558地號土地於105年 間有遭宜蘭縣政府建設處裁罰及列管，還知道羅東鎮公所有開 農地農用證明，壬○○找伊是因為財稅局後來有發現那個土地有 被列管，羅東鎮公所還開農地農用證明出來，財稅局要建設處 與農業處再重新判定一次是否為農地農用等語（111偵891卷1 第46頁），於本院審理時復證稱：伊記得在縣○○○○○○○○○○○○○○ ○○○○○○○○鎮○○段0000地號的案件，可能申請人說有改善了，要 送資料進來等語（本院矚訴卷15第397、401頁）；證人即被告 Ｇ○○於111年2月22日偵查中證稱：地○○負責準備1558地號土地 之大事紀給伊，伊再向壬○○跟Ｄ○○做簡報說明，伊瞭解的狀況 是Ｄ○○想要這塊土地怎麼樣才算解除列管，大事紀裏沒記錯的 話，有106年發的公文，是農業處會辦給建設處，建設處再發 文出去說明要解除列管的條件是什麼，伊記得是要檢附土方的 證明文件等語（108他870卷15第38頁），於本院審理時亦證稱 ：伊印象中，就本案有去處長室2次，1次是地○○整理好大事紀 之後伊去跟處長（即壬○○）說明，1次就是108年9月5日伊跟地 ○○去處長室，知道申請人要來送件等語（本院矚訴卷15第514 頁）；而證人地○○於偵查時亦證稱：108年8月間，伊科長Ｇ○○ 交辦要伊把1558地號土地相關資料整理出來，伊就有去調全卷 ，整理案件流程資料給科長，並跟科長報告，科長Ｇ○○有資料 拿去給處長（即壬○○）看並跟處長報告，後來有一次伊跟Ｇ○○ 去處長室，申請人也有在那邊，說送改善完成的申請書進來的 話，伊等要辦，伊當時知道應該會收到這樣的申請案（108他8 70卷13第141頁），於本院審理時復證稱：當時科長Ｇ○○說處長 壬○○想要了解這案子的整個狀況，因為這案子經歷的時間有點 長，而且中間辦理的過程有換過單位，所以伊才將過程整理起 來做大事紀表（本院矚訴卷15第223頁）；復參辛○○與申○○於1 08年8月13日12時8分之通訊監察譯文： 「申○○：鎮長，你傳給我那個，早上那兩位和Ｄ○○都有來我 　　　　 這裡…有來建設處那啦，建設處叫我跟稅務局長過去， 看起來他的問題還是要源頭看有沒有違規，要去解列 。 　辛○○：對阿，因為之前他們這個罰這個款的時候他就說如果 　　　　　期限内改善的話，現在列管的動作，縣府現在要有做 解列的動作嘛。 　申○○：對啦，解列之後才有辦法你那邊公所才能核發原則上 　　　　　要有這樣子來做一個程序啦，所以這部分建設處公文 會做一個確認發文的協助啦。」 「申○○：我有幫忙把這件事情稍微處理啦。」 　（本院矚訴卷12第573頁附件58）。 　及辛○○與Ｆ○○於108年8月15日11時13分之通訊監察譯文： 「辛○○：借問一下…那天你跟農業處長、建設處長討論那塊地 　　　　　的事情…」 「Ｆ○○：…那天開會的時候我就跟他（即壬○○）問到底有沒 　　　　　有在期限内改善，最後認定是在縣府，討論結果他自 己也覺得認定權責在他那邊啦，所以他希望跟他同仁 交換意見，可不可能有這樣一個認定的可能…」 「Ｆ○○：那天討論的結論也是這樣，如果說他已經解除了…程 　　　　　序已經解除了，他會發文給公所啦，如果他們做成認 定上已經依規定…」 「Ｆ○○：這裡面有資料，他（即壬○○）的想法是說，這樣的 　　　　　話是不是大家先檢討一下，搞不定，如果縣政府這邊 知道程序，需要縣政府來處理，看他有沒有辦法處理 ，也不是說他一定就能處理，他昨天也是說到這樣了 ，說還是要看内部的資料，看能不能處理，如果能處 理他會發文給你，如果不能處理的話…」 「Ｆ○○：對啦，還是要看證據、看資料啦，禮拜二那天他說完 　　　　　也說還是要回去看内部資料，和同仁交換一些意見， 可不可以說…認定說已經在期限内改善，如果有的話 他們會再發一張文給妳，如果沒有，沒辦法，他也有 說，到時我們稅單…因為我這陣子就讓他去連看看嘛 ，沒辦法連的話，時間到跟我說一下…」 「Ｆ○○：對對，有一個時間，他要去看内部的資料，是不是在 　　　　　期限内改善。 　辛○○：嗯嗯。 　Ｆ○○：如果在期限内改善。有辦法認定的話，他就會發一張 　　　　　公文給你們。到時你們再發一張跟我們說，經過縣府 有再註記基本上應該原來的註記就沒有錯，這樣事情 就有得解…」 「Ｆ○○：…不過他的時間是在105年，建設處就要去找之前資 　　　　　料，看有沒有展期，如果有展期或是在期間内做好的 資料，他們同仁才有辦法去認定是在期限内做好的。 」（本院矚訴卷12第575至580頁附件61）。 　稽上被告壬○○、申○○、Ｆ○○、庚○○、Ｇ○○之供述、證人地○○之證 述及與辛○○間之通話內容，縱無法明確認定被告壬○○就本案爭 議召集之會議確實同時有7人在場（即壬○○、申○○、Ｆ○○、庚○○ 、Ｇ○○、地主及相關同仁），然就本案爭議及解套方式，被告 壬○○、申○○、Ｆ○○、庚○○、Ｇ○○等人均明確瞭解知悉並有參與討 論乙節，應堪認定。 ⑺又1558地號土地前因違法填置土石方未作農業使用，經宜蘭縣 政府裁罰後，未於指定之期限前改善完成，而有農業發展條例 第37條第3項之情事，業經本判決前述認定（見本判決第29至3 0頁⑸之論述），嗣以Ｅ○○名義提出之申請書所附兆峰實業股份 有限公司出具之證明書為虛偽製作，亦經被告巳○○自白，而為 本判決認定如前；又被告壬○○於111年1月14日、同年月18日、 同年月25日偵查中亦自白並證稱：伊跟庚○○有討論過，針對這 個案子合理證明要如何認定，就是土方移置的合理證明，因為 伊有接到縣長寅○○的電話，伊跟庚○○說縣長很關心此事，所以 要好好討論這個合理證明如何製作，土方已移置、土地已恢復 原狀之日期要怎麼押。伊等討論的日期是要在限期改善期限之 前，至於押哪一天是由戌○○自己決定，伊等只跟戌○○說要押在 哪一天以前…伊承認偽造文書跟貪污治罪條例…因為涉及限期改 善的問題，所以引導戌○○可以這樣做（108他870卷8第151至15 3頁）…108年8月在縣長交辦之後，伊就有請同仁幫忙調卷，看 到農業處的回函說已經農地使用，但要提出合法的土方證明， 卷内有附105年跟106年的現場照片，當時現場照片上有柏油， 應該不是農用，伊覺得奇怪為什麼105年農業處的便簽會認為 已經農用，伊當時有問建設處的承辦人地○○和科長Ｇ○○，說因 為農用認定是農業處，但罰鍰的的管制是建設處，所以只知道 罰的違反都市計畫的管制還沒取消，就當時伊看的内容應該沒 辦法解列（108他870卷9第149頁）…108年8月底、9月初，伊有 邀集各局處首長及人員在處長辦公室針對1558地號土地免徵土 地增值稅開會，只是詳細日期伊不記得，現場是由財稅局的Ｆ○ ○提出需由民眾提出證明文件，證明改善完成，權責農業處、 建設處才能予以認定，財稅局才會依權責局處的認定文件不予 課徵土地增值稅（111偵891卷1第168頁）…伊打電話給申○○、Ｆ ○○時就說討論什麼案件，因為108年7月29日的文是財稅局發的 ，Ｆ○○應該知道，農業處應該有收到財稅局的文，應該也知道 ，他們應該知道伊會找他們是因為縣長有指示，如果縣長沒指 示，伊不會找到局處長來討論（111偵891卷1第96頁背面）等 語，於111年1月14日本院羈押庭訊問時亦明確供稱：伊明知道 戌○○根本就沒有105年前的土方移出證明，指示戌○○做一個土 方證明，申請將農地由列管變為非列管…伊有跟庚○○還有財稅 局的人來伊辦公室討論，討論這個案子的癥結點，最後大家才 決議說只要能拿到105年前的土方證明，就可以取消管制，沒 有取消管制，土地交易就要繳增值稅等語（108他870卷9第165 至168頁）；另被告申○○於偵查中亦自白並證稱：伊知道1558 地號土地上面有土石，不符合農地農用，伊還核定農地有恢復 農用，還檢附不實土方流向證明書，這部分伊知道還蓋章（11 1偵1810卷2第128頁背面）…伊有請科長庚○○去現場瞭解，庚○○ 回來跟伊說已經有種植果樹，但上面還有土石到底有沒有去除 的問題要解決…壬○○為了這個案子另外邀伊等討論，日期時間 伊不清楚，地點在建設處處長辦公室…印象中壬○○當天會說這 是縣長交辦或誰的指示，壬○○有說只要拿到105年的土方運出 證明書就可以解除列管，伊那時想說這件事這樣子是原則，是 不是可以拿的到，只是一種方式，只是一種解決方法…伊内心 檢討這個土石證明書明知道拿不到，但拿到伊沒有懷疑就蓋章 ，所以這部分伊知道是縣長交辦的案子就配合辦理，因為庚○○ 有告訴伊這是縣長交辦，伊認為這是伊不能逃避的責任（111 偵1810卷2第129至130頁）；於本院審理時仍證稱：108年8月1 3日10時許有跟壬○○、Ｆ○○開會，該次開會的結論就是針對1558 地號土地被列管的部分要怎麼樣去針對問題來做源頭的處理（ 即解除列管）（本院矚訴卷12第481頁）；被告庚○○於111年1 月21日偵查中亦自白並證稱：壬○○說戌○○說105年有移走土石 ，所以要去拿移走土石的證明出來，伊當時認為這個土石證明 不可能是真的，壬○○說要讓戌○○去開105年5月間的土石證明出 來，農業處處長在現場沒有說話，也沒有反對…大概討論會過2 、3天左右，伊去找處長（即申○○）說現場附的照片看起來土 石並沒有完全移走，處長笑一笑沒表示不可以…開討論會時， 壬○○在一開始有說本件是縣長交代的，因為開討論會時，康處 長一直很忙，一下出去一下進來，所以伊不確定有無聽到，我 去找申○○處長除了說土石沒有完全移走之外，想看申○○處長有 無持反對意見，所以伊問申○○處長因為壬○○處長之前有說是縣 長指示，但伊看土石沒有移走，伊想問說能否不要解除列管， 但申○○處長說就聽縣長的命令，伊看起來申○○處長對於縣長指 示這部分並沒有懷疑，要伊照做…我有跟同仁癸○○至現場看， 不確定哪一天，伊到現場看時，現場有種芭樂樹，地上有雜草 蓋住原來的礫石，就請同仁拍照回來，嚴格說並沒有改正完成 ，土石沒有刨掉，芭樂樹也沒有很密，那天看起來應該沒有符 合佔土地面積7成的情況，就伊專業判斷應該沒有改正完成，1 08年9月16日我簽出會辦單，上面寫的是現況土地已農業使用 ，這是不實在的内容伊承認，伊壓力很大只好把章蓋出去，申 ○○處長的章是申○○本人蓋的…伊有跟申○○處長報告過，申○○應 該會知道伊等要戌○○偽造不實餘土流向證明之事等語（111偵8 91卷1第46至47頁）；核被告壬○○、申○○、庚○○之自白情節均 適相一致，堪認被告壬○○等人於了解本案爭議後，做出「請地 主提出1558地號土地於指定期限內有將土方移出之證明，以解 除列管，而達到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目的」之結論；然1558地 號土地並未將堆置之土石方移出，已如前述認定，又本案被告 Ｇ○○經被告壬○○之指示，被告Ｇ○○再指示承辦人地○○調取1558地 號土地歷年使用情形之函文資料而作成大事紀，而依所調取之 資料及拍攝之相片（包括106年2月14日、107年10月3日之現場 勘查相片如前述），亦可明顯知悉1558地號土地堆置土石方之 情形並無改正，然被告壬○○、Ｆ○○、申○○、庚○○、Ｇ○○既已做出 前開解套方式之結論，故壬○○遂於108年9月3日18時13分許， 撥打電話予被告戌○○，通話內容如下： 「壬○○：一件事情跟你講一下，增值稅那件已經討論差不多， 　　　　　現在有一個問題希望你協助，當初在105年的時候， 你們最後土方有移走對不對，現在大家討論以後就是 只要你能拿那時候你土方拿去哪裡的證明，我這裡就 能來改啦。」 「壬○○：沒關係，你看能弄一些餘土流向的證明，日期壓在那 　　　　　時候105年5月之前 ...。 　陳正勳：我來想辦法看看。 　壬○○：是啦，你想一下，我們初步研議是這樣，你就去做看 　　　　　看…」 「陳正勳：105年的就好了？ 　壬○○：5月，這樣的話你要開之前，你先找有，要怎麼樣　　 　　　　開，我們再來討論，因為我…。 　陳正勳：我開個證明就好，說我拿到工地…。 　壬○○：阿你就是要有個工地的去土、移土，那你兒子就知道 　　　　　啊，你問他一下。你要追溯到去年和105年喔。 　陳正勳：好。 　壬○○：聽得我意思吧？對啊，因為你是那時候拿去丢的啊， 　　　　　現在…那紙要舊一點來開，印章就蓋的舊舊，這樣這 部分我就有辦法來處理。」（本院矚訴卷12第586至5 87頁附件65）。 　被告戌○○再於108年9月6日8時37分許，撥打電話予被告庚○○， 通話內容如下： 「陳正勳：第一，我申請書、證明書寫…那個申請書，喔。 　庚○○：嘿。 　陳正勳：日期寫何時好？ 　庚○○：耶，昨天不是說寫...那幾年…我忘記了…10？ 　陳正勳：不是啦，那是105年5月幾日以前對嗎？厚，厚…。 　庚○○：嘿，對對對…」 「陳正勳：那個證明書…我就寫…就證明Ｅ○○向兆豐實業有限 　　　　　公司買土方幾米對不對。 　庚○○：嘿。 　陳正勳：那個1558地號上已經於105年5月運回本公司…特此證 　　　　　明… 　庚○○：嘿。 　陳正勳：那個證明書日期要寫何時？寫現在或寫以前？ 　庚○○：要寫以前。 　陳正勳：證明書要寫以前？5月5 日就好。 　庚○○：嘿。 　陳正勳：厚。」（本院矚訴卷12第592至593頁附件68）。 　堪認被告壬○○、Ｆ○○、申○○、庚○○、Ｇ○○均知悉1558地號土地堆 置之土石方未移出，而共謀由被告壬○○、庚○○指示被告戌○○如 何製作不實之土方流向證明，再由建設處、農業處認定1558地 號土地於105年5月5日即已改善完成，應解除列管，而無農業 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之情事，財政稅務局即得就1558地號土 地續予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解套方式。 ⑻雖被告Ｆ○○僅坦承有於108年8月13日就1558地號土地遭列管故是 否不課徵土地增值稅有疑乙案與被告壬○○討論，而否認知悉15 58地號土地未依限回復原狀及被告戌○○所提出之土方流向證明 書為不實，並一再拘泥於無被告壬○○所稱之「同時」邀集被告 Ｆ○○、申○○、庚○○、Ｇ○○等人組成之跨局處會議，然被告壬○○、 Ｆ○○、申○○、庚○○、Ｇ○○就本案之爭議緣由（即1558地號土地是 否於期限內改正）均瞭解知悉並參與討論，已如前述認定，而 1558地號土地是否於期限內改正，攸關是否不課徵土地增值稅 ，又最終有權決定是否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機關為財政稅務局 ，則被告壬○○自然必定會將所調得之1558地號土地列管檔案之 相關資料使被告Ｆ○○完全明白知悉，不可能有所隱瞞，俾資訊 共享以充分討論如何處理，並當與被告Ｆ○○取得共識，確保所 提出之資料得使財政稅務局做為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依據，此 觀被告壬○○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及供述：財稅局局長有打電話跟 伊說有這樣的案子，伊就去了解，了解之後就是召開相關局處 會議來釐清，因為這個案子涉及專業有好幾個局處，不是伊一 個建設處就能夠決定（本院矚訴卷16第131頁）…於108年8月13 日討論時就各局處之權責（即土地所有人提出土方流向證明， 由建設處會農業處，建設處再認定已於期限內改正，財稅局即 不課徵土地增值稅）就有釐清等語，被告申○○於本院審理時亦 證稱：這個案件當時有三個局處在辦（即建設處、農業處及財 稅局），事後理解應該是為了要免增值稅，所以必須要去做農 業用地證明，因為農用證明才能拿到免地價稅，這部分裡面可 能在建設處這邊有列管，所以必須要針對列管的部分可能要去 了解怎麼樣釐清問題等語（本院矚訴卷15第495頁）即明，則 被告Ｆ○○顯明知列管之檔案卷內並無任何已於期限內完成改正 之土方流向證明，而與被告壬○○等人共謀討論出由被告戌○○提 出不實土方流向證明之方式以解除列管，使財政稅務局不課徵 土地增值稅之決定有所依據，故被告Ｆ○○辯稱並無參與被告壬○ ○所稱之會議，故不知悉係以不實土方流向證明作為解除列管 之條件云云，顯係卸責之詞，不足為採。 ⑼另依證人地○○於111年2月23日偵查中之證述：108年8月間，伊 科長Ｇ○○交辦要伊把1558地號土地相關資料整理出來，伊就有 去調全卷，整理案件流程資料給科長，並跟科長報告，科長Ｇ○ ○有拿資料去給處長（即壬○○）看並跟處長報告等語（108他87 0卷13第141頁），亦堪認被告Ｇ○○就列管檔案卷宗知悉甚詳， 即亦當知悉1558地號土地並未於期限內改正，被告戌○○提出之 土方流向證明為虛偽不實，然被告Ｇ○○猶於建設處收文後，承 辦人地○○於108年9月19日擬具內容為「現當事人檢附土方去向 證明書，申請已於上開號處分書指定期限內105年5月10日恢復 原狀改正完成。經會辦農業處表示：『該土地未經申請擅自填 置土方且非農地農用部分，經查申請人已檢附填置土方合理證 明，且現況土地已農業使用』」之簽呈內之「現當事人檢附土 方去向證明書」之記載補更正為「現當事人檢附『當時』土方去 向證明書」（111偵1810卷2第18頁背面），顯見被告Ｇ○○就前 開「提出於期限內已將土方移出之不實土方流向證明以解除列 管」之解套方式乙節，明確知悉而有與被告壬○○等人共謀無訛 。 ⑽又1558地號土地前因違法堆置土石方且未於指定期限內改正， 已如前述認定，而證人即被告戌○○於本院審理時證稱：1558地 號土地於105年申請停車場使用，結果沒有做停車場以後，105 年度開始種果樹等語（本院矚訴卷16第99頁），證人即被告Ｄ○ ○於本院審理時亦證稱：1558地號土地本來申請做停車場使用 ，有填碎石級配，砂石填上去了要取出很難，砂石填上去後沒 有辦法種稻，所以伊等就旱作，改種果樹…本來要做停車場使 用而堆置的砂石就一直放在那邊，沒有搬走等語（本院矚訴卷 16第217、223頁），是被告戌○○、Ｄ○○2人就此情亦相當清楚明 瞭；被告Ｄ○○固辯稱1558地號土地是否不課徵土地增值稅與伊 無涉，伊無任何利益可言，伊僅係單純依戌○○所請，以其子Ｅ○ ○名義提出申請書，伊對於被告戌○○與公務員壬○○等人間之違 法情事，毫不知情云云，惟查： ①1558地號土地為Ｄ○○、戌○○、林束梅、藍換長4人於100年2月間 合資購買，以Ｄ○○40%、戌○○10%、林長庚（林束梅之配偶）35% 、藍換長15%之比例共有，並登記在Ｄ○○、Ｅ○○（Ｄ○○之子）、鍾 宜潔（戌○○之妻）、林秀愷（林束梅之子）、林文崢（林束梅 之子）、藍換長名下乙節，業經前述認定，而證人即被告Ｄ○○ 之子Ｅ○○於偵查中證稱：伊不知道伊是1558地號土地所有人之 一，就該土地現況及是否被裁罰伊均不知道，應係伊父親Ｄ○○ 以伊名義為之（108他870卷8第36頁），則宜蘭縣政府於105年 3月21日對Ｅ○○裁罰之前開行政處分，被告Ｄ○○當無法推託不知 情。 ②又於107年10月3日固係被告戌○○將其應有部分出售予共有人林 秀愷，然卻係由被告Ｄ○○於107年9月25日向羅東鎮公所申請核 發農地農用證明書，以供上開交易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用，可 見該農地農用證明書對1558地號土地全體共有人均存有再移轉 時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財產上利益，況被告Ｄ○○於111年2月22 日偵訊時亦具結證稱：（問：查鍾宜潔於107年度售出1558地 號土地給林秀愷，要繳因而衍生的土地增值稅112萬6,803元， 是否也應依據上開協議書，分別由Ｄ○○40%、林長庚35%、藍換 長15%、戌○○10%分擔支付）若要繳稅用這個比例分擔等語（10 8他870卷15第168頁），從而，繼續維持1558地號土地再移轉 時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利益，實則包括被告Ｄ○○在內之所有土 地共有人均蒙受其利，被告Ｄ○○辯稱確其毫無利益可言乙節， 實不足採。 ③又證人即被告戌○○於111年1月14日、111年2月23日偵查中證稱 ：申請書是伊知道怎麼解決之後，回到永琦公司請公司行政小 姐做，用Ｅ○○的名義是因為Ｅ○○是地主，Ｅ○○應該不知情，Ｅ○○爸 爸Ｄ○○應該知道，因為伊去縣政府問完之後有把處理方式告訴Ｄ ○○（108他870卷8第210頁背面）…Ｄ○○知道餘土流向證明書不實 的，因為伊有跟Ｄ○○說伊要找餘土流向證明，Ｄ○○知道伊要請巳 ○○出具證明（108他870卷15第211頁）等語。 ④參以，觀之證人辛○○於108年8月15日11時13分許，與被告Ｆ○○之 通話內容：「辛○○：沒啦，那天你們早上開會時我有打電話給 你嘛，那天下午、中午就跟劉議員有來阿。Ｆ○○：喔喔，劉議 員，對阿，大家交換一下意見，這就看大家冷靜一下把流程走 一下，看結在哪裡，要怎麼解，誰要去解、有沒有辦法解？」 （見本院矚訴卷15第580頁附件61），及證人辛○○於108年8月1 3日12時8分許，與被告申○○之通話內容：「申○○：鎮長，你傳 給我那個，早上那兩位和Ｄ○○都有來我這裡…有來建設處那啦， 建設處叫我跟稅務局長過去，看起來他的問題還是要源頭看有 沒有違規，要去解列。」（見本院矚訴卷15第573頁附件58)顯 見被告Ｄ○○就此案亦有向證人辛○○及至宜蘭縣政府尋求協助， 非毫無所悉。綜上，被告Ｄ○○就前開不實土方流向證明書所由 來源及行使之目的，既無從卸責不知，即堪認被告Ｄ○○就戌○○ 所犯各節，與之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確屬共犯無訛。 ⑾綜上，以兆峰實業股份有限公司名義製作「茲證明Ｅ○○之前向本 公司購買土方1301.4立方米，回填至羅東鎮公正段1558地號上 ，已於105年5月5日前運回本公司，特此證明」等內容之證明 書為不實，既為被告壬○○、Ｆ○○、申○○、庚○○、Ｇ○○、Ｄ○○、戌○ ○等人所知悉，嗣被告Ｄ○○、戌○○2人以Ｅ○○之名義於108年9月9 日向宜蘭縣政府提出解除土地列管之申請書，並檢附上揭不實 內容之證明書，再經建設處承辦人地○○會辦農業處，被告即農 業處處處長申○○、農務科科長庚○○即亦明知承辦人癸○○所擬「 經查申請人已檢附填置土方合理證明且現況土地已農業使用」 之會辦單內容不實，仍於其上核章以示同意，使建設處承辦人 地○○繼而擬具「現當事人檢附土方去向證明書，申請已於上開 處分書指定期限內105年5月10日恢復原狀改正完成。經會辦農 業處表示：『該土地未經申請擅自填置土方且非農地農用部分 ，經查申請人已檢附填置土方合理證明，且現況土地已農業使 用』」等不實內容之簽呈，被告Ｇ○○猶在前開「現當事人檢附土 方去向證明書」之記載補更正為「現當事人檢附『當時』土方去 向證明書」，再由明知前開簽呈內容為不實之被告Ｇ○○、壬○○ 逐一簽核，而違法虛偽認定上揭內容不實證明書為真且Ｅ○○早 已於原定期限內改善並同意撤銷列管，以達財政稅務局因此未 追徵前開土地登記所有人鍾宜潔於107年10月3日，將其名下千 分之100應有部分出售予共有人林秀愷時應繳納之土地增值稅 之目的，堪認被告寅○○、卯○○、壬○○、Ｆ○○、申○○、庚○○、Ｇ○○ 、戌○○、Ｄ○○等人共犯對於監督之事務，明知違背法令而圖利 之犯行明確。 ⑿公訴意旨雖以：被告戌○○、Ｄ○○2人為求維持免課徵土地增值稅 之利益，談妥由被告戌○○出面處理1558地號土地免徵土地增值 稅相關事宜，被告Ｄ○○則出面處理98地號土地持續借用被告寅○ ○、Ｂ○○2人及其上臨時性建築物申請延長使用期限等相關事宜 。而被告寅○○、卯○○2人明知107年參選縣長作為競選總部使用 之98地號土地上臨時性建築物僅延長使用期限至108年11月23 日，使用期限屆滿後10日內即須予以拆除，無法供109年總統 及立委選舉作為競選總部使用，亦明知98地號土地地主即被告 戌○○、Ｄ○○2人因1558地號土地前經宜蘭縣政府列管，致使105 年10月間土地交易需補徵土地增值稅112萬6,803元，欲以繼續 維持戌○○免徵土地增值稅及修法等方式，使被告Ｄ○○同意在修 法後持續無償借用98地號土地予被告寅○○，並向宜蘭縣政府申 請其上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期限至109年總統及立委選舉之 後，竟與被告壬○○3人共同基於對於違背職務之行為收受不正 利益之犯意聯絡，被告戌○○、Ｄ○○2人則共同基於對違背職務之 行為交付不正利益之犯意聯絡，由被告壬○○、寅○○、卯○○以前 述協助1558地號土地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違背職務行為，收受 續行免費使用98地號土地且其上臨時性建築物免拆除及免重新 搭建之不正利益約240萬元，因認被告寅○○、卯○○、壬○○3人共 同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之對於違背職務行為收 受不正利益罪嫌，被告戌○○、Ｄ○○2人則係共同涉犯貪污治罪條 例第11條第4項之對於違背職務行為交付不正利益罪嫌。惟查 ： ①按收受賄賂（不正利益）罪，以他人有行求賄賂之事實為前提 ，若他人所交付之物（或不正利益）並非基於行賄意思，則其 物（或不正利益）即非賄賂，自無收受賄賂之可言。故賄賂之 不法報酬必須與公務員之職務行為或違背職務行為具有一定之 對價關係，苟非關於職務行為或違背職務行為之報酬，即不得 謂為賄賂；又按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 款對於違背職務 上行為收受賄賂或不正利益罪，須所收受之財物或不正利益與 其職務有相當對價關係，始足當之。所謂違背職務上行為之對 價關係，不僅應就職務行為之內容、交付者與收受者之關係、 賄賂或不正利益之種類、價額、贈與之時間等客觀情形加以審 酌，亦應審究交付者與收受者主觀上之認識而為綜合判斷。必 也交付者本於行賄之意思，以賄賂或不正利益買通公務員，冀 求對於違背職務範圍內踐履賄求對象之特定行為，而公務員明 知交付者係違背其職務上行為行賄，明示或默許允為行賄者所 冀求之違背職務上行為，進而收受，其收受財物或不正利益與 違背職務上之行為，始具有對價關係。（最高法院106年度台 上字第457號、107年度台上字第4191號判決意旨參照）。 ②遍查全卷，公訴意旨所指「被告壬○○、寅○○、卯○○以前述協助1 558地號土地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違背職務行為，收受續行免 費使用98地號土地且其上臨時性建築物免拆除及免重新搭建之 不正利益約240萬元」等情，僅係以被告壬○○於111年1月18日 之證述：印象中卯○○打電話叫伊去官邸，卯○○先講羅東鎮東安 段以前縣長競選總部臨時建築的建照要繼續延長，要延長到10 9年總統跟立委選舉完，當時要借給呂國華跟韓國瑜使用，地 主是Ｄ○○、陳月女等，有沒有戌○○伊不知道，因為需要他們出 具土地同意書，所以希望在土地增值稅的部分伊可以幫忙，希 望伊讓他通過等語（108他870卷9第150頁）、及於111年1月25 日之證述：8月13日至19日縣長打電話給伊之間，卯○○有找伊 到官邸，請伊協助土增稅，說Ｂ○○競選總部那塊地要留用到109 年總統立委選舉後，至少要到109年2月，伊有說如果這樣，依 法展延只能1次，沒辦法那麼久，否則要用修法來解套，卯○○ 就叫伊去處理免徵土增稅跟修法展延2件事（111偵891卷1第97 頁）等語，資為論據。 ③然此為被告寅○○、卯○○、戌○○、Ｄ○○等人所否認，又被告壬○○於 111年1月18日偵查時係證稱：「（問：就你所瞭解，本件縣長 寅○○為何要幫戌○○解決土地增值稅之問題？雙方對價關係為何 ？）我認為就是剛剛羅東東安段的競選總部的問題，其他部分 我層次不夠，所以不清楚」等語（108他879卷9第151頁），於 本院審理時復證稱：「（辯護人問：為何111 年1 月18日廉政 官問話時，你回答說因為需要地主戌○○、Ｄ○○出具同意書，向 縣政府申請才可以延長使用。你又講到當時卯○○、寅○○應該是 為了這件事情，為了要換取戌○○、Ｄ○○等人出具同意書，才指 示你跟相關的業務單位去違法圖利戌○○，現在講的是延長使用 ，而你做了這樣的回答？）我並沒有參與競選總部的事務，所 以這應該是我的臆測…覺得是不是因為這樣才有後面的因果關 係，這是我的臆測」等語（本院矚訴卷16第140、142至143頁 ），而經本院勘驗被告壬○○於111年1月25日廉詢錄音錄影檔案 ，壬○○於13時5分6秒至13時5分20秒間供稱：「我還是請求你 （即廉政官）跟檢察官報告一下，就是說，我當初的自白，是 因為那個調查官和檢察官一直問說，為什麼寅○○要指示我去… ，啊我是想說會不會跟這個有關係這樣子。」（見本院矚訴卷 10第416頁附件19），堪認被告壬○○前揭證述「被告壬○○、寅○ ○、卯○○以前述協助1558地號土地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違背職 務行為，收受續行免費使用98地號土地且其上臨時性建築物免 拆除及免重新搭建之不正利益約240萬元」之對價關係，僅係 其個人片面臆測之詞，不足為採。 ④況98地號土地上供被告寅○○做為競選總部之臨時性建築物於107 年11月24日使用期限即已屆滿，嗣經Ｂ○○委託辰○○建築師分別 於107年12月4日、108年2月27日接續聲請延長使用期限，並核 准使用期限延長至108年11月23日，此業經本判決認定如前， 則縱認被告寅○○確有繼續借用98地號土地上之臨時性建築物之 事，然斯時尚無財政稅務局發現羅東鎮公所核發農地農用證明 時，1558地號土地有農業發展條例第37條第3項之情事，而可 能需追徵土地增值稅之爭議，即難認被告戌○○、Ｄ○○等人有以 出借98地號土地予被告寅○○，做為被告寅○○、壬○○、卯○○等人 違法解除1558地號土地列管而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對價。 ⑤又證人Ｂ○○於本院審理時復證稱：當時是卯○○拜託伊，因沒有競 選資金，拜託伊找競選總部，後來伊就以10萬元承租98地號土 地，並出資興建…寅○○縣長選完之後，寅○○或卯○○沒有告訴伊 要繼續使用該競選總部之臨時性建築物，107年縣長選舉完之 後，是伊決定該競選總部不拆除的，因為伊想賣給林束梅…108 年5、6月間，呂國華提名參選立委，呂國華跟伊有私交，拜託 伊當競選總部的主任委員，伊有幫忙呂國華，所以把這個原來 臨時辦公室競選總部就借給呂國華使用，跟寅○○沒有關係…伊 沒有為了本案競選總部臨時性建築物要申請延長使用或延後拆 除而去找寅○○，這跟寅○○無關…寅○○沒有因為109年呂國華、韓 國瑜競選總部的事情找過伊，寅○○對韓國瑜、呂國華都不出力 ，伊也沒有為了要韓國瑜、呂國華競選總部的事情找過寅○○等 語（本院矚訴卷15第30、34至35頁）；證人戌○○於111年2月22 日廉詢時亦證稱：寅○○指示壬○○協助處理免繳土地增值稅之事 ，與借用98地號土地作為競選總部並請陳月女申請延長拆除之 事沒有關聯…如果伊當時沒有提供土地給寅○○作為呂國華、韓 國瑜109年立法委員、總统競選總部使用，寅○○也會幫忙解除1 558地號土地列管免徵土增稅等語（108他870卷15第190頁背面 至191頁）；證人Ｄ○○於111年2月22日偵查中亦證稱：沒有因為 寅○○、卯○○商談好處理土地增值稅的事而無償提供土地供競選 總使用等語（108他870卷15第176頁），即難認被告戌○○、Ｄ○○ 有以出借98地號土地為行賄之意。 ⑥況被告寅○○非109年總統立委選舉之候選人或相關選務人員，本 無續行免費使用98地號土地及免重新搭建臨時性建築物之利益 ；又臨時性建築物倘未經核准變更為永久性建築物，縱經違法 核准延長使用期限，最終使用期限屆至，仍需拆除，僅係拆除 時間延後，即亦不生免拆除之利益；從而，被告寅○○並無何強 烈動機必須續借98地號土地及其上臨時性建築物；又遍查全案 ，檢察官亦無提出任何證據足證被告寅○○有為韓國瑜、呂國華 或他人圖續行免費使用98地號土地及其上臨時性建築物免拆除 及免重新搭建之不正利益，即難認被告寅○○有收受前開不正利 益之主觀犯意。 ⑦綜上，本件無積極之直接或間接證據足以證明被告寅○○、卯○○ 、壬○○有以協助1558地號土地不課徵土地增值稅之違背職務行 為，作為收受續行免費使用98地號土地及其上臨時性建築物免 拆除及免重新搭建之代價，亦無證據證明被告戌○○、Ｄ○○有以 供被告寅○○續行免費使用98地號土地及其上臨時性建築物免拆 除及免重新搭建之不正利益來行賄之意，不宜僅憑被告寅○○、 卯○○、壬○○前揭明知違背法令圖利之行為，與修法使98地號土 地得以繼續延長使用之時間點相近，而直接論斷2者有對價關 係，公訴意旨認被告寅○○、卯○○、壬○○3人共犯對於違背職務 行為收受不正利益罪嫌，被告戌○○、Ｄ○○2人則共犯對違背職務 行為交付不正利益罪嫌，本院無法獲致有罪之確切心證，應僅 得認定被告寅○○、卯○○、壬○○前揭共同對於監督事務違背法令 之行為，而有使1558地號土地所有權人獲得繼續維持不課徵土 地增值稅112萬6,803元之不法利益，僅觸犯共同對監督事務圖 利罪。 ⑧至於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第8條於108年10月22日修正 通過，同年月31日公布施行，修法後致98地號土地上之臨時性 建築物得以延長使用期限，因前述其間並無相當對價關係之故 ，則該修法是否係針對98地號土地上之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 之個案為之，即無探究論述之必要，附此敘明。 ⒀綜上所述，被告寅○○、卯○○、壬○○、Ｆ○○、申○○、庚○○、Ｇ○○、 戌○○、Ｄ○○等人前開所辯，均不足為採，本件事證明確，被告 寅○○、卯○○、壬○○、Ｆ○○、申○○、庚○○、Ｇ○○、戌○○、Ｄ○○之犯 行均堪予認定，均應依法論科。 ㈣關於犯罪事實「特殊洗錢及公務員財產來源不明」部分： ⒈訊據被告寅○○、酉○○固均坦承被告寅○○有指示被告酉○○將如本 判決附表所示之金額存入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內，以兌現被 告寅○○所開立存入本判決附表所示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內之 支票，惟堅否認涉有何洗錢、財產來源說明不實等犯行，被告 寅○○辯稱：：伊先生過世時留有債務，小孩要讀書註冊，伊就 這樣子借錢、還錢，借款時就開立支票，支票到期兌現後，若 伊錢不夠則再借錢，伊不是洗錢云云，被告寅○○之辯護人則為 被告寅○○辯護稱： ⑴丁○○○等人之金融帳戶始終均在各該帳戶申請人實際控制管領之 下，而所有存入帳戶的款項，都是由被告寅○○所開立支票兌現 的方式存入，金流軌跡完整並無斷點，與洗錢防制法第15條第 1項第2款所規範之犯罪型態顯然不同，如果是為了要過水隱匿 財產，為什麼不是開即期支票，而是開立一個月、兩個月甚至 數個月後到期的遠期支票？在到期前錢要藏在哪裏？如果是為 了過水隱匿財產，為什麼不讓一筆款項對應一筆支票就好了， 而是要對應從南到北許多不同人所持有的支票？如此使同案被 告酉○○南北奔波分送給不同人支票只為了過水隱匿一筆錢，顯 不合理。 ⑵存入丁○○○等人帳戶內之款項均歸丁○○○等人所有，非被告寅○○ 收受、持有或使用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亦非係「以不正方法 取得他人向金融機構申請開立之帳戶」。證人即丙○○及丁○○○ （實際控制帳戶包括池漢卿、池漢威、精英開發建設有限公司 ）到庭均一致證稱：帳戶並沒有借給別人使用，因為寅○○向渠 等借款時就會開立支票交付給渠等，屆期就將支票存入上揭帳 戶提示兌現以為清償，預扣的金額是利息，兌現取得的款項是 寅○○的還款，既然是還款當然是渠等所有，而非寅○○的，最後 都經由子○○處理全部清償了等語，非但能清楚說明帳戶內款項 的金流狀態及原因關係，對於偵查機關金流之追查並無任何障 礙。 ⑶又依起訴書中所描述「由寅○○先開立支票存入丁○○○等人帳戶後 ，再由寅○○將無合理來源且與收入顯不相當之現金交付酉○○， 由酉○○存入寅○○所申請之羅東鎮農會支票帳戶及冬山鄉農會支 票帳戶，以兌現前揭寅○○所開立之支票，票款並轉入丁○○○等 人金融帳戶後，酉○○再向丁○○○等人拿取帳戶存摺及印章，將 丁○○○等人帳戶內之現金領出交付寅○○，抑或將丁○○○等人帳戶 內之金額轉帳至寅○○申請之金融帳戶內」之方式倘為真，則亦 非洗錢防制法第15條第1項第2款之情形，而應係同法第2條第1 款條文中「掩飾來源型」的一般洗錢態樣。然若以一般洗錢罪 論處，在結構上之前提需證明這些款項是屬於特定犯罪所得， 但是在本案中檢察官所起訴之犯罪事實被告寅○○均無財產所得 ，理論上就不會有必需使用金融帳戶的實體犯罪所得，顯然也 沒有構成一般洗錢罪的可能。 ⑷檢察官起訴雖認被告寅○○涉犯洗錢防制法第15條第1項第3款之 特殊洗錢罪（現已改列條號為第20條第1項第3款），惟該款規 定係以規避洗錢防制法第7條至第10條（現已改列條號為第8條 、第10條至第13條）所定洗錢防制程序為要件，而起訴書犯罪 事實欄中完全未敘及本件被告寅○○有何規避金融機構確認客戶 程序（第7條）、規避金融機構留存交易紀錄（第8條）、規避 金融機構通貨交易申報（第9條）及規避金融機構對疑似犯洗 錢及特別洗錢罪之申報（第10條），被告寅○○自無構成特殊洗 錢罪之可能。 ⑸被告寅○○委請辯護人所提出111年8月4日刑事陳報狀對資金來源 之說明，已滿足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之1第1款說明義務的要求 。又檢察官要求被告寅○○說明之交易繁雜，要求被告寅○○就所 有票款資金來源均一一清楚記憶並詳細說明，應屬強人所難， 被告寅○○未能完美逐筆對應說明資金來源的組合成分非無正當 理由。 　被告酉○○則辯稱：從伊開始擔任寅○○的助理開始，就一直幫寅 ○○處理支票存款的部分，伊會先從早上9點多打電話跟農會確 認我今天款項要多少兌現，我整理好之後再跟寅○○匯報，再由 寅○○打電話跟債權人借錢，伊再帶寅○○給的支票，拿到債權人 那邊去拿錢，債權人會先預扣利息，伊再把這些錢拿到羅東農 會去存以還支票借款，由羅東農會直接扣款云云，被告酉○○之 辯護人則為被告酉○○辯護稱： ⑴同案被告寅○○與丁○○○等人金融帳戶之資金往來均為「借貸關係 」，均係以支票調借現金周轉，為借新還舊之循環借貸，不應 無視貸與人領兌支票還款之事實，荒謬累計並稱之為收受現金 ，是依檢察官所舉之事證資料，附表一所示之資金往來已難認 與「無合理來源且與收入顯不相當」之構成要件相當。 ⑵本件檢察官就同案被告寅○○或被告酉○○究係如何以「不正方法 」陸續向丁○○○等人取得金融帳戶，進而認定各該金融帳戶均 係以「不正方法」取得，並未提出積極證據證明，甚至根本缺 乏積極證據足資證明二人確有向上開貸與人等取得金融帳戶， 自亦難認定該當所謂「以不正方法取得他人金融帳戶」之構成 要件。 ⑶被告酉○○為寅○○處理庶務之行為於主觀上難認得以認識或預見 其可能涉有任何不法，檢察官於此未曾提出積極證據予以證明 ，自難認被告酉○○有成立共同正犯之可能。 ⑷被告酉○○長期擔任寅○○之助理，為其處理一般庶務性之行政雜 務工作，所為均係遵循寅○○指示為之，相關工作内容亦係寅○○ 決定，被告酉○○無權決定亦從未過問細節 ⒉經查，被告寅○○有指示被告酉○○將如本判決附表所示之金額存 入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內，以兌現被告寅○○所開立存入本判 決附表所示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內之支票乙情，除據被告寅 ○○、酉○○所供承，並有被告寅○○所申辦羅東鎮農會、冬山鄉農 會帳戶之歷史交易明細查詢、如本判決附表所示丁○○○等5人之 金融帳戶之交易明細等在卷為憑（非供述證據卷9第91至95、1 21至127頁、111偵1810卷4第7至12、21至27頁、111偵1810卷6 第32至121頁），先堪以認定。 ⒊被告寅○○、酉○○固辯稱存入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內之金額係 為兌現被告寅○○之前向丁○○○、丙○○借款而開立之支票之款項 ，然： ⑴依被告寅○○之供述，其借款債權人係丙○○、丁○○○，還款之支票 卻兌現於丁○○○、丙○○、池漢威、池漢卿及精英開發建設有限 公司等5人之金融帳戶內，又每次金額均高達50萬元，次數繁 多，除支票外，並無其他文件資料、帳冊或清償方式可證明每 次之借貸關係存在，已有可疑。 ⑵又被告寅○○辯稱向丁○○○、丙○○之借款始終僅為一筆50萬元，於 清償期屆至（即支票到期日）時，即先行借出同筆款項，再於 當日兌現到期之支票，如此循環期間長達2年，顯非合理，衡 諸常情，一般借貸於清償期屆至時，倘無力清償，應向債權人 協商延長還款期限，如有支票，則將到期支票歸還另開立遠期 支票即可，無使之先行兌現，再另行借款及另開支票，使借還 款程序更為繁雜之理，被告寅○○所辯之方式（即先向債權人取 得款項以兌換到期之支票，再另開立支票予債權人）毫無必要 ，且無意義，實增加金額往來之繁雜。 ⑶況證人丁○○○於111年7月11日偵查中具結證稱：96年間，寅○○透 過中人向伊先生丙○○稱需錢周轉，只要借一周就會還款，要借 款50萬元，伊等就答應，寅○○先開立1張面額50萬元之支票給 丙○○，但伊實際上並沒有交50萬元現金給寅○○，而是寅○○開立 之支票1周後兌現，寅○○打電話給丙○○稱錢入帳了，丙○○要伊 去將錢領出來，伊再將錢交給寅○○派來的酉○○，酉○○就會再交 付支票給伊，票期不一定，最短1週，最長1、2個，支票都是 寅○○的票，就是以此方式處理，錢都是寅○○的，之後於107年1 2月至108年間，才開始收取1萬5,000元，伊認為1萬5,000元是 過水的錢…此周轉方式從96年至108年斷斷續續，都是寅○○的錢 ，伊池家從來沒有提供金錢給寅○○過，附表所示池家族帳戶內 所借出之款項，都是虛偽借款，這些錢都是寅○○所有，不是伊 池家的錢等語（111偵1810卷10第19頁至19頁背面），而證人 丙○○自廉詢、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證述被告寅○○與伊聯絡借款 ，然款項均係由丁○○○處理，則被告寅○○與丁○○○等5人之金融 帳戶內款項往來之真實情形，自當以證人丁○○○所證為據。 ⑷參以，證人丁○○○於本院審理時復證稱：（問：寅○○第一次跟你 借錢時，你到底有沒有拿現金借給她？）好像沒有，第一次都 是拿票來，人家介紹來的等語（本院矚訴卷16第553頁），亦 與證人丁○○○前揭偵查中之證述情節相符，又依本判決附表所 示之金額高達3,250萬，倘確係借款，則為數不小，證人丁○○○ 焉可能於檢察官訊問時具結證述這些不是其借給被告寅○○的錢 ？復核證人丁○○○與被告寅○○並無任何仇隙，實無必要謊稱其 間不存在借貸關係，是證人丁○○○所證，應屬實可採。則被告 寅○○與證人丁○○○、丙○○原不相識，卻將其自身之現金，存入 如本判決附表所示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內，有時並支付每筆 過水費1萬5,000元，核屬向無特殊信賴關係之他人借用、租用 帳戶使用，而收受、持有其財物（即本判決附表所示之現金） ，因而製造金流斷點，被告寅○○此舉即構成特殊洗錢無訛。 ⑸而本判決附表所示之歷次洗錢犯行，均係由被告酉○○依被告寅○ ○之指示為之（即被告酉○○自被告寅○○處取得現金後，存入被 告寅○○之支票帳戶內，以兌現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內被告寅 ○○之支票，另再交付支票予丁○○○，以待下次支票到期再存入 現金以兌現），期間長達數年，金額高達3,250萬元，與被告 寅○○之收入顯不相當，且無合理來源乙情，被告酉○○對此亦應 所有所認識，仍依被告寅○○之指示為前開使用丁○○○等5人向金 融機構申請開立之帳戶，而收受、持有現金，被告酉○○與被告 寅○○間有特殊洗錢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堪認定。 ⑹又本案經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指揮廉政署偵辦後，認被 告寅○○於107年擔任羅東鎮鎮長期間，涉有與被告Ｃ○○、Ａ○○共 犯前開犯罪事實之圖利罪嫌，該犯行涉嫌犯罪時間即以1558 地號土地地主不法取得農用證明並獲免繳土地增值稅之107年1 0月16日起認定，而本判決附表編號50至65所示丁○○○等5人之 金融帳戶內兌現之金額總計800萬元部分，係被告寅○○所有， 存入被告寅○○所申請之羅東鎮農會帳號00000000000000號（原 帳號為0000000000號）帳戶，以兌現前揭被告寅○○所開立之支 票，業經前述認定，即應屬被告寅○○所增加之財產，且係前開 涉嫌犯罪時間3年內所增加之財產，復與被告寅○○每月3萬元之 租金收入及每月薪資所得約15萬元之收入顯不相當，則檢察官 自得命被告寅○○就該來源可疑之財產提出說明，即被告寅○○負 有說明之義務，而檢察官就起訴書附表二所載增加之財產，係 將被告寅○○自107年10月16日起至108年10月16日止，以日為單 位，將所有存入被告寅○○羅東鎮農會同一個甲存帳戶內之該日 現金存款來源，命被告寅○○提出說明，自然涵括本判決附表編 號50至65所示16筆存入丁○○○等5人之金融帳戶內之款項800萬 元，而被告寅○○稱前開所增加之財產係向證人丁○○○、丙○○借 得之款項，該說明內容核與證人丁○○○證述不符，顯係不實， 亦業經本判決前述認定，核被告寅○○就其前開財產顯已構成說 明不實，亦應堪認定。 ⒋綜上，被告寅○○、酉○○2人前揭所辯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 被告寅○○特殊洗錢、財產來源說明不實，及被告酉○○特殊洗錢 犯行，均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論罪科刑： ㈠關於犯罪事實「核發1558地號土地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 」部分： ⒈核被告Ｃ○○所為，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款之公務員 對監督事務圖利罪，被告Ａ○○所為，則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 第1項第4款之公務員對主管事務圖利罪，被告Ｃ○○、Ａ○○另共犯 刑法第213條之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罪。 ⒉被告Ｃ○○、Ａ○○出於單一犯意，於緊接之數日內，接續於職務上 所製作之「宜蘭縣羅東鎮公所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勘查紀錄表 」、「宜蘭縣羅東鎮核發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審查表」 、「宜蘭縣羅東鎮農業用地作農業使用證明書」等文書內登載 不實內容，為數個接續進行之犯罪舉動，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 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以 包括一行為予以評價為當，是應論以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接 續犯罪。 ⒊被告Ｃ○○、Ａ○○就上開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犯行間，有犯意聯 絡及行為分擔，均依刑法第28條之規定論以共同正犯。 ⒋被告Ｃ○○以一行為，同時觸犯公務員對監督事務圖利、公務員登 載不實公文書2罪名，被告Ａ○○則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公務員 對主管事務圖利、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2罪名，均為想像競 合犯，被告Ｃ○○應從一較重之公務員對監督事務圖利罪處斷， 被告Ａ○○則應從一較重之公務員對主管事務圖利罪處斷。 ⒌被告趙紘勳於偵查中供稱：伊跟Ａ○○討論這個案子的時候，Ａ○○ 說這案子跟上面有關係所以伊就是看Ａ○○在文件上勾怎樣，伊 就跟著勾…假使沒有上面關心，應該就不會通過農地農用之認 定等語（108他870卷8第127頁），核屬就其所犯對監督事務圖 利罪，於偵查中自白犯行，又被告趙紘勳並未因前開犯行有何 不法所得，另檢廉因被告趙紘勳前開自白因而追查並得據以起 訴認定共同正犯Ａ○○，已合於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第2項後段規 定，參酌被告趙紘勳之犯罪情節及犯後態度，爰依貪污治罪條 例第8條第2項後段規定減輕其刑。 ⒍爰審酌被告Ｃ○○身為羅東鎮公所經建課課長，被告Ａ○○身為經建 課課員，本應依法監督及執行其職務，於知悉1558地號土地當 時依法不能核發農地農用證明，卻因慮及申請人之關係背景， 認該案有上級關心，而為迎合長官，並圖他人得以不繳納土地 增值稅之利益，違法核發農地農用證明，損害公務員執行職務 之公正性，使申請人得以無須繳納土地增值稅，國家因而減少 112萬6,803元之稅收，所為均非足取；又被告Ｃ○○、Ａ○○2人均 無犯罪前科，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素行 尚稱良好；兼衡被告Ｃ○○於本院審理時自陳： 96年考上高考後 ，服務公職迄今，期間有經歷過新北市政府、國有財產署、宜 蘭縣政府、頭城鎮公所，現職在羅東鎮公所擔任行政室主任， 離婚，有2子1女，碩士畢業之教育程度，被告Ａ○○於本院審理 時自陳：其已婚，育有2子，現與父母、妻、子同住，在羅東 鎮公所擔任課員及大學畢業之教育程度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 如主文所示之刑。 ⒎又被告Ｃ○○、Ａ○○所犯係貪污治罪條例之罪，其上開犯行既經宣 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自應依該條例第17條規定，併參酌刑法 第37條第2項有關宣告褫奪公權期間之規定，斟酌其公務員之 身分地位、職權範圍及本案犯罪情節，分別宣告褫奪公權期間 如主文所示。 ㈡關於犯罪事實「審核98地號土地上之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 部分： ⒈核被告丑○○所為，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款之公務員 對監督事務圖利罪。 ⒉爰審酌被告丑○○身為宜蘭縣政府建設處建築管理科科長，本應 恪遵法令，依法行政，其明知98地號土地上之臨時性建築物， 依法不應核准延長使用期限，竟為圖私人利益，無視法令規定 ，批核不合法之申請使該臨時性建築物獲准延長使用，並破壞 人民對公務機關執行職務公正性之信賴，所為非是；且犯後猶 否認犯行，未見悔悟之意；然念及被告丑○○並無犯罪前科，有 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素行尚稱良好；兼衡 被告丑○○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其退伍後短暫在民間建築師事務 所上班，後來到南澳鄉公所、宜蘭縣政府擔任約僱人員，96年 特考至臺北市政府建管處建照科報到，97年考回宜蘭縣政府在 建管科任職，104 年擔任建管科科長，108 年在建設處國土科 擔任科長，111 年再回到建管科擔任科長迄今，其已婚，現與 妻子及子女同住，大專畢業之教育程度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 文所示之刑。 ⒊又被告丑○○所犯係貪污治罪條例之罪，其上開犯行既經宣告有 期徒刑以上之刑，自應依該條例第17條規定，併參酌刑法第37 條第2項有關宣告褫奪公權期間之規定，斟酌其犯罪情節，宣 告褫奪公權期間如主文所示。 ㈢關於犯罪事實「使1558地號土地續予不課徵土地增值稅」部分 ： ⒈核被告寅○○、壬○○、申○○、庚○○、Ｆ○○、Ｇ○○等人所為，均係犯 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款之公務員對監督事務圖利、刑 法第213條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及第216條、第215條行使業務 登載不實文書等罪；被告卯○○、Ｄ○○、戌○○等人所為，均係犯 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款之非公務員與公務員對監督事 務圖利、刑法第213條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及第216條、第215 條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等罪；被告巳○○所為，則係犯刑法第 216條、第215條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被告寅○○、壬○○、 申○○、庚○○、Ｆ○○、Ｇ○○、卯○○、戌○○、Ｄ○○、巳○○於業務上登 載不實文書之低度行為，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 罪。 ⒉公訴意旨認被告寅○○、卯○○、壬○○係涉犯對於違背職務行為收 受不正利益罪，被告戌○○、Ｄ○○2人則係涉犯對於違背職務行為 交付不正利益罪，尚有未洽，已如前述，然因檢察官起訴之事 實，與本院所認定之事實，兩者社會基本事實同一，本院自得 變更起訴法條後予以審理。又按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 款之圖利罪，因公務員不待他人意思之合致或行為之參與，其 單獨一人亦得完成犯罪，故非屬學理上所謂具有必要共犯性質 之「對向犯」，自不得引用「對向犯」之理論而排除共同正犯 之成立。公務員與無公務員身分之人，如具有犯意聯絡、行為 分擔，共同對於該公務員主管之事務，圖無公務員身分者（即 圖利之對象）之不法利益並因而使其獲得利益，依貪污治罪條 例第3 條及刑法第28條、第31條第1項之規定，自得成立圖利 罪之共同正犯（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1641號、103年度台 上字第1365號裁判意旨參照），是本院業於審理時就被告戌○○ 、Ｄ○○2人與被告壬○○、Ｆ○○、申○○、庚○○、Ｇ○○共犯對公務員監 督事務圖利之罪名予以告知，雖就被告戌○○、Ｄ○○2人所犯對於 違背職務行為交付不正利益罪，及就被告寅○○、卯○○、壬○○所 犯對於違背職務行為收受不正利益罪，未告知起訴法條變更為 對公務員監督事務圖利罪，然上開變更後之罪名，與起訴之罪 名相較，係法定刑度較輕之罪名，且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審 理時，已就犯罪事實進行實質辯論，足認已充分保障被告訴訟 上防禦權之行使，本院自得依審理之結果，依刑事訴訟法第30 0 條規定，予以變更應適用之法條。 ⒊又被告戌○○、Ｄ○○、卯○○就所犯對公務員監督事務圖利罪部分， 係無公務員身分之人而與有該身分之被告寅○○、壬○○、Ｆ○○、 申○○、庚○○、Ｇ○○等人共同實行犯罪，依貪污治罪條例第3條， 亦依本條例處斷。是被告寅○○、卯○○、壬○○、Ｆ○○、申○○、庚○ ○、Ｇ○○、戌○○、Ｄ○○間，就所犯對公務員監督事務圖利、公務 員登載不實文書及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等犯行，均有犯意聯 絡與行為分擔，均應論以共同正犯。至被告巳○○就其所犯行使 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行，對於被告寅○○、卯○○、壬○○、Ｆ○○ 、申○○、庚○○、Ｇ○○、Ｄ○○等人有參與其間，難認被告巳○○有所 預見，應認被告巳○○就其所犯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行， 僅與被告戌○○有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應與被告戌○○論以共同 正犯。 ⒋被告寅○○、卯○○、壬○○、申○○、庚○○、Ｆ○○、Ｇ○○、戌○○、Ｄ○○等 人，以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方式， 遂行對公務員監督事務圖利之犯行，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上開 數罪名，核屬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從較重之 對公務員監督事務圖利罪處斷。 ⒌刑之減輕事由： ⑴被告卯○○、戌○○、Ｄ○○就所犯非公務員與公務員共同對監督事務 圖利罪部分，係無公務員身分之人而與有該身分之人共同實行 犯罪，爰依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之規定，均減輕其刑， ⑵被告壬○○就其所犯對於監督事務違背法令圖利罪，於偵查中自 白犯行，並供出係經被告寅○○、卯○○指示，而與申○○、庚○○、 Ｆ○○、Ｇ○○等人討論解套方式，因而使檢廉得依被告壬○○之供述 追查共同正犯寅○○、卯○○、申○○、庚○○、Ｆ○○、Ｇ○○等人，又未 因前開犯行而有何不法所得，已合於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第2項 後段規定，參酌被告壬○○之犯罪情節及犯罪後態度，爰依貪污 治罪條例第8條第2項後段規定減輕其刑。被告申○○、庚○○就其 所犯對於監督事務違背法令圖利罪，於偵查中亦均自白犯行， 亦均未因前開犯行有何不法所得，爰均依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 第2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⒍爰審酌被告寅○○身為民選地方首長，本應謀全體縣民之福祉， 恪盡職守，奉公守法，卻未能廉潔自持，為民謀福，反囿於私 人情誼，親自或指揮下屬，圖私人利益，破壞公務員執行職務 之公正性，及國民對於公務員公正、廉潔之信賴；而被告卯○○ 並無公務員身分，竟憑其母擔任地方首長之權力，恣意對縣府 一級主管下達指令，介入縣府公務，公私不分，嚴重破壞體制 ；被告壬○○、Ｆ○○、申○○、庚○○、Ｇ○○則分別為宜蘭縣政府建設 處代理處長、財政稅務局局長、農業處處長、農業處農務科科 長、建設處都市計畫科科長，均位居要職，本應公正執行職務 ，反配合民選地方首長為本案圖利行為，因而有害於公共事務 辦理之公正性，及國民對於公務員公正、廉潔之信賴；被告戌 ○○、Ｄ○○則僅為圖免繳土地增值稅之私人小利，視法紀為無物 ，利用其與被告寅○○之私人情誼，使本應廉潔執行職務之公務 員為其奔走解套，製作不實之土方流向證明書，而與公務員共 同為違背法令之犯行，以規避繳納土地增值稅之義務，嚴重損 害國家利益；被告巳○○則明知兆峰實業股分有限公司實際上並 無將1558地號土地上之土方運出，未探究緣由，即配合被告戌 ○○之請求，在不實之土方流向證明用印，所為均殊值非難；且 被告寅○○、卯○○、壬○○、Ｆ○○、申○○、庚○○、Ｇ○○、戌○○、Ｄ○○ 嗣於審理時均否認犯行，顯無悔意，並耗費司法資源，被告巳 ○○則坦承犯行，犯後態度良好；又被告寅○○、卯○○、壬○○、申 ○○、Ｆ○○、Ｇ○○、戌○○均無犯罪前科，素行尚稱良好，被告庚○○ 前有因竊盜、公共危險、偽造文書等案件，經法院判處罪刑及 執行之紀錄，Ｄ○○則有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經法 院判處罪刑及執行之紀錄，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 卷可稽；兼衡被告寅○○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其擔任過3屆議員 、2屆鎮長，現為宜蘭縣縣長及南亞技術學院畢業之教育程度 ；被告卯○○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其之前曾在精鍾商專教書、開 設補習班、接職務訓練等工作，現在從事媒合律師事務所之工 作，東華大學大陸研究所畢業之教育程度；被告壬○○於本院審 理時自陳：其於93年進入公職服務迄今，現在宜蘭縣政府擔任 非主管職務，育有1子1女，研究所畢業之教育程度；被告申○○ 於本院審理時自陳：自79年服務公職迄今，歷經科員、技士、 科長、宜蘭縣政府農業處科長、處長、環保局副處長、副局長 、民政處副處長、農業處處長等職務，現擔任宜蘭縣政府勞工 處處長，現與妻子同住，大學畢業之教育程度；被告庚○○於本 院審理時自陳：其於80年至85年擔任公職，80年至100年在民 間企業服務，100年又任職公職迄今，現在宜蘭縣政府擔任秘 書，並支援農業處代理副處長職務，妻子在淡水工作故其現獨 居，臺大森林研究所畢業；被告Ｆ○○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其從 事公職30幾年，現擔任宜蘭縣政府財政稅務局局長，家裏有妻 子、2個兒子、1個媳婦、1個孫子，大學畢業之教育程度；被 告Ｇ○○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其退伍後即擔任公職，現擔任宜蘭 縣政府建設處都市計劃科科長，家中尚有父母、妻子及一對兒 子，碩士畢業之教育程度；被告Ｄ○○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其從 事營建業，曾擔任縣議員，家中現有兒子、孫子、曾孫及妻子 ，初中畢業之教育程度；被告戌○○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其從事 營建工程、建設業，擔任過商業會理事長、家扶中心委員、獅 子會會長、總監等職位，大專畢業之教育程度；被告巳○○於本 院審理時自陳：其現為兆峰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之負責人，家裡 尚有2子1女，高中畢業之教育程度等一切情狀，並斟酌其身分 地位、職權範圍、參與程度及本案犯罪情節，分別量處如主文 所示之刑。並就被告巳○○所處之刑，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 ⒎又被告寅○○、卯○○、壬○○、申○○、庚○○、Ｆ○○、Ｇ○○、Ｄ○○、戌○○ 所犯係貪污治罪條例之罪，其上開犯行既經宣告有期徒刑以上 之刑，自均應依該條例第17條規定，併參酌刑法第37條第2項 有關宣告褫奪公權期間之規定，分別斟酌其等各自身分地位、 職權範圍、參與程度及本案犯罪情節，分別宣告褫奪公權期間 如主文所示。 ⒏另被告巳○○前未曾因犯罪受刑之宣告，素行良好，有臺灣高等 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因一時失慮，而觸犯本件刑章 ，惟事後已坦承犯行，堪認已有悔意，經此偵審程序及刑之宣 告後，應知所警惕，信無再犯之虞，因認所宣告之刑，以暫不 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 項第1 款規定，予以宣告緩 刑2 年，以啟自新。又衡酌被告因法治觀念薄弱，致為本件犯 行，為確保其能戒慎其行，建立尊重法治之正確觀念，並預防 再犯，本院認除前開緩刑宣告外，另有課予被告一定負擔之必 要，爰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4款規定，諭知被告應於本案判決 確定之日起6個月內，向公庫支付8萬元，俾兼收啟新及惕儆之 雙效。 ㈣關於犯罪事實「特殊洗錢及公務員財產來源不明」部分： ⒈比較新舊法：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 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 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被告寅○○、酉○○行為後，洗錢防 制法第15條規定業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並於同年0月0日 生效施行。修正前洗錢錢防制法第15條第1項第2款係規定：「 收受、持有或使用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有下列情形之一，而 無合理來源且與收入顯不相當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待 刑，得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二、以不正方法取得他 人向金融機構申請開立之帳戶」，修正後將該條項移至第20條 ，並考量「與收入顯不相當」之要件與「無合理來源」具重疊 性，且造成富人自始無成立該罪之不公平現象，而刪除第一項 序文「且與收入顯不相當」之文字，並提高罰金刑度為「得併 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又配合實務新興洗錢犯罪手法 ，除利用金融帳戶以外，亦包含利用向提供虛擬資產服務或第 三方支付服務之事業或人員申請開立之帳號，爰增訂第2款為 「以不正方法取得、使用他人向金融機構申請開立之帳戶、向 提供虛擬資產服務或第三方支付服務之事業或人員申請開立之 帳號」，經比較新舊法之結果，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0條第2項 之洗錢手法雖擴大範圍，惟本案被告寅○○、酉○○所為不論於修 正前、後，均屬該條項之特殊洗錢行為，然修正後之罰金刑度 較修正前為重，是上開條文修正後，並未較有利於行為人，依 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即應適用被告行為時即修正前洗錢 防制法第15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 ⒉是核被告寅○○、酉○○所為，均係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5條第1 項第2款之特殊洗錢罪，被告寅○○另犯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之1 公務員犯財產來源不明罪。 ⒊被告寅○○、酉○○多次借用、租用他人金融機構帳戶收受無合理 來源且與收入顯不相當之款項，係於密集相近之時間實施，侵 害同一社會法益，客觀上足認係單一行為之多次舉動，主觀上 同係基於特殊洗錢犯意所為，應包括於一行為評價為接續犯而 論以一罪。 ⒋被告寅○○、酉○○就前開特殊洗錢犯行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 擔，應依刑法第28條之規定論以共同正犯。 ⒌被告寅○○係於本判決附表所示之時間，以不正方法取得丁○○○等 5人之金融帳戶而收受、持有財物，另於本案偵查中，自111年 1月13日起經檢察官命其就來源可疑之財產提出說明而說明不 實，二罪之犯罪時間相隔數年，犯意亦不相同，公訴意旨認被 告寅○○所犯特殊洗錢及財產來源不明2罪，為1行為觸犯2罪名 ，為想像競合犯，顯然有誤。核被告寅○○就所犯特殊洗錢、財 產來源不明及前開對公務員監督事務圖利罪，犯意各別，行為 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⒍爰審酌被告寅○○、酉○○借用、租用毫無信賴關係之人之金融機 構帳戶收受及持有不明款項，以掩飾、隱匿無合理來源且與收 入顯不相當款項之來源、去向及所在，破壞金流之透明穩定， 且金流高達3,250萬元，對於正常交易安全及金融秩序危害甚 鉅；又被告寅○○未據實說明其可疑來源之財產總額高達800萬 元，其經檢察官查獲後，命其說明來源，蓄意說明不實，嚴重 戕害貪污治罪條例對於公務員廉潔之要求及國民對於民選首長 廉潔性之信賴，均無足取；又被告寅○○、酉○○2人均無犯罪前 科，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素行尚稱良好 ；兼衡被告寅○○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其擔任過3屆議員、2屆鎮 長，現為宜蘭蘭縣縣長及南亞技術學院畢業之教育程度；被告 酉○○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其現於宜蘭縣政府縣長室擔任管理員 職務及大學畢業之教育程度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 之刑。 ⒎又被告寅○○所犯公務員財產來源不明罪，係貪污治罪條例之罪 ，其上開犯行既經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自應依該條例第17 條規定，併參酌刑法第37條第2項有關宣告褫奪公權期間之規 定，宣告褫奪公權期間如主文所示。 ⒏末審酌被告寅○○所犯對公務員監督事務圖利、特殊洗錢、財產 來源不明罪之罪質、犯罪態樣、手段、犯罪時間、侵害法益， 整體評價其應受非難及矯治之程度，並兼衡刑罰經濟與公平、 比例等原則，定其應執行之刑如主文所示，並就所宣告褫奪公 權最長期間執行之。　 沒收之說明：被告寅○○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5條之特殊洗錢 罪（即修正後第20條之罪），其所收受、持有之金額3,250萬 元，核屬洗錢之財物，爰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之 規定，諭知沒收，並依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規定，於全部或一 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另本判決附表編 號50至65所示之金額800萬元，屬被告寅○○犯貪污治罪條例第6 條之1之罪之犯罪所得，然因該800萬元為前揭特殊洗錢財物3, 250萬之部分金額，又該3,250萬元業經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 25條第1項之規定諭知沒收，並依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於全 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為免重複 沒收，就犯罪所得之財產來源說明不實之800萬元，即不另為 沒收之諭知，附此敘明。 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㈠公訴意旨另以：被告寅○○與被告酉○○共同基於以不正方法取得 他人向金融機構申請開立之帳戶，而收受、持有財物之特殊洗 錢罪之犯意聯絡，自106年6月28日（洗錢防制法修正施行日） 至108年10月16日（如起訴書附表一所示）止，先由被告寅○○ 向Ｈ○○、黃○○、宇○○○、戊○○、午○○、洪紫翎、天○○等人借用如 起訴書附表一所示（起訴書附表一編號1至2、5、11、14、16 、19、22至23、25、27、31、35、41、44、46、53、55、58、 64、70、74、78、82、84、86、92至93、97至98、107、131、 134、139、146、157、160、162至164、170至171、175、179 、181、185、187、189至190、217至219、230至231、234、24 3至244、246、255、259至261、268至270等65筆除外）之金融 帳戶（下稱Ｈ○○等人之金融帳戶），約定將依據每次存入、領 出之來源不明現金數額，支付1%至3%不等之對價，以此租用或 無償借用之不正方法取得Ｈ○○等人之金融帳戶，再由被告寅○○ 指示被告酉○○處理帳務。其方式均由被告寅○○先開立支票存入 Ｈ○○等人之金融帳戶後，再由被告寅○○將無合理來源且與收入 顯不相當之現金交付被告酉○○，由被告酉○○存入被告寅○○所申 請之羅東鎮農會支票帳戶及冬山鄉農會支票帳戶，以兌現前揭 被告寅○○所開立之支票，票款並轉入Ｈ○○等人之金融帳戶後， 被告酉○○再向Ｈ○○等人拿取帳戶存摺及印章，將被告Ｈ○○等人金 融帳戶內之現金領出交付被告寅○○，或將Ｈ○○等人之金融帳戶 內之金額轉帳至被告寅○○申請之金融帳戶內，被告寅○○即以此 方式收受無合理來源且與收入顯不相當之現金4,594萬9,000元 （如起訴書附表一所示金額扣除本判決附表之金額，即000000 00-00000000=00000000）。其中1,493萬2,000元（如起訴書附 表二所示金額扣除已認定為財產來源說明不實之800萬元）係 於被告寅○○涉嫌圖利犯罪時（即1558地號土地地主於107年10 月16日不法取得農用證明並獲免繳土地增值稅）起至108年10 月16日止，存入被告寅○○所申請之羅東鎮農會帳號0000000000 0000號（原帳號為0000000000號）及冬山鄉農會帳號00000000 000000號（原帳號為0000000000000號）等支存帳戶，以兌現 前揭被告寅○○所開立之支票，其財產增加與收入顯不相當，被 告寅○○即負有對上開款項來源提出合理說明之義務。雖被告寅 ○○提出如附表二所示之說明，然經查證結果，無從認被告寅○○ 已提出合理說明（理由詳如附表二所示），因認被告寅○○、酉 ○○就起訴書附表一（編號1至2、5、11、14、16、19、22至23 、25、27、31、35、41、44、46、53、55、58、64、70、74、 78、82、84、86、92至93、97至98、107、131、134、139、14 6、157、160、162至164、170至171、175、179、181、185、1 87、189至190、217至219、230至231、234、243至244、246、 255、259至261、268至270等65筆除外）所示金額涉犯特殊洗 錢罪，被告寅○○並就起訴書附表二所示金額（扣除已認定財產 來源說明不實之800萬元）涉犯財產來源說明不實罪。 ㈡經查： ⒈被告寅○○有指示被告酉○○將如起訴書附表一（扣除前述65筆） 所示之金額存入Ｈ○○等人之金融帳戶內，以兌現被告寅○○所開 立存入Ｈ○○等人金融帳戶內之支票等情，固經被告寅○○、酉○○ 所供承，並有各該帳戶之交易明細表等在卷為憑，惟被告寅○○ 、酉○○2人否認涉有特殊洗錢犯行，辯稱前開款項均係向Ｈ○○等 人借貸而來，非被告寅○○借用Ｈ○○等人金融機構帳戶以收受、 持有自己之財物等語，雖被告寅○○、酉○○2人辯稱之借貸情節 及還款方式，均核與常情有違，似有可疑，然犯罪事實應依證 據認定之，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 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 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 裁判基礎。被告2人前揭所辯固屬可議，然檢察官應先就前揭 犯罪事實提出證據，而檢察官就被告寅○○、酉○○2人前開所為 ，有規避洗錢防制法第7條至第10條所定之何洗錢防制程序， 完全未予說明並提出證據為佐，另依檢察官提出之證據，均僅 得認定被告寅○○有指示被告酉○○將如起訴書附表一（扣除前述 65筆）所示之金額存入Ｈ○○等人之金融帳戶內，以兌現被告寅○ ○所開立存入Ｈ○○等人金融帳戶內之支票等情，而依前開金融帳 戶之申辦人或實際使用人黃○○、江河、宇○○○、午○○、Ｈ○○、天 ○○、戊○○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一致證稱：匯至伊等帳戶內 之款項係被告寅○○清償之借款等語，即尚乏證據證明前開金額 係被告寅○○所有，而以不正方式取得Ｈ○○等人之金融帳戶所持 有，自難遽認被告寅○○、酉○○2人有關上述部分亦涉特殊洗錢 罪責。 ⒉又起訴書附表二所示增加之財產，係自107年10月16日起至108 年10月16日止，所有存入被告寅○○羅東鎮農會支票存款帳戶之 金額，除前揭經認定財產來源說明不實有罪之800萬元部分， 餘被告寅○○均提出如起訴書附表二「寅○○之說明」欄所示之說 明，就其中說明係向黃○○、江河、宇○○○、午○○、Ｈ○○、天○○、 戊○○等人借款之部分，檢察官未能舉證有何說明不實或不合理 之處；又起訴書附表二所示之交易明細，時間長達數年，筆數 多達99筆，金額亦非甚鉅而不合理，要求被告寅○○就所有票款 資金來源均一一清楚記憶並詳細說明，一般常人恐均力有未逮 ，是縱被告寅○○無法就每筆財產為明確具體之說明，亦難認其 主觀上係出於刻意隱滿，而無正當理由不為說明或說明不實。 ㈢綜上，公訴意旨認被告寅○○、酉○○就起訴書附表一（編號1至2 、5、11、14、16、19、22至23、25、27、31、35、41、44、4 6、53、55、58、64、70、74、78、82、84、86、92至93、97 至98、107、131、134、139、146、157、160、162至164、170 至171、175、179、181、185、187、189至190、217至219、23 0至231、234、243至244、246、255、259至261、268至270等6 5筆除外）所示金額涉犯特殊洗錢罪，及被告寅○○就起訴書附 表二所示金額（扣除已認定財產來源說明不實之800萬元）涉 犯財產來源說明不實罪嫌所憑之證據，仍存有合理之懷疑，尚 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 度，本院無從形成被告2人此部分犯行有罪之確信，根據「罪 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能證明被告2人犯罪， 是此部分本應為被告寅○○、酉○○2人無罪之諭知，惟被告2人此 部分行為倘成立犯罪，與上開經本院認定有罪之特殊洗錢、財 產來源說明不實之犯行間，有接續犯之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 罪之諭知。 貳、無罪部分： 公訴意旨另以：被告宙○○於107年間擔任宜蘭縣政府建設處處長 ，係依法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權限之公 務員。其明知寅○○前經宜蘭縣政府核准而於98地號土地上搭建 之臨時性建築物，係用以作為寅○○參選宜蘭縣第18屆縣長選舉 之競選總部使用，核准使用期限至107年11月24日止，應於使 用期滿後10日內自行拆除完畢，嗣該屆縣長選舉已於107年11 月24日結束，上揭臨時性建築物並未於107年11月24日前提出 延長使用期限之申請，不符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第8 條規定，亦無持續作為競選總部之必要，而於同年12月4日前1 、2日，Ｂ○○委託辰○○建築師向宜蘭縣政府建設處建築管理科科 長丑○○（所涉圖利犯行另經有罪判決如前述）詢問原作為寅○○ 競選總部使用之上揭臨時性建築物欲申請延長使用期限，但未 於原核准使用期限提出申請應如何解決，丑○○向被告宙○○請示 後，被告宙○○竟基於對於監督事務圖利之犯意，指示丑○○告知 辰○○建築師，以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第9條規定延長 拆除期限為由提出申請即可，辰○○建築師遂交辦該事務所員工 玄○○於107年12月4日以陳月女名義以尚有部分辦公需求為由， 製作內容為「本人所有位於羅東鎮東榮二段98地號之臨時辦公 室，使用期限屆滿，擬申請延後拆除，請惠予辦理」之函文， 並於同日16時45分許送至宜蘭縣政府建設處收文，建設處承辦 人亥○○收件後，見函文中載有「申請延後拆除」、「尚有部分 辦公需求」等字樣，先撥打電話詢問建築師事務所承辦人玄○○ 本件申請究係延長使用期限抑或延後拆除，玄○○告知亥○○本件 申請之真意應係延長使用期限，惟亥○○發現該延長使用期限之 申請已逾原核准期限無法受理，遂持該函向主管丑○○請示應如 何處理，丑○○明知同辦法第8條規定並無10日之緩衝期限，亦 明知宜蘭縣第18屆縣長選舉已於107年11月24日結束，該臨時 性建築物無持續作為競選總部之必要，仍指示亥○○逕以同辦法 第9條之10日期限作為緩衝期限，並請建築師事務所儘速補正 檢附設計建築師及專業技師出具之建築物結構安全勘檢證明書 ，玄○○於107年12月5日隨即將辰○○建築師及馬宏琳土木技師分 別出具之結構安全證明送至建設處交予亥○○，亥○○即依丑○○指 示於同107年12月7日擬稿函覆陳月女，函稿主旨內容為「據提 位於本縣○○鎮○○○段00地號土地臨時建築物使用許可申請展期1 案，本府同意展延至108年3月4日」，經宙○○於107年12月12日 批准核發後，於同日以府建管字第0000000000號函發文予陳月 女，表示核准上揭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期限至108年3月4日 ，使實際搭建上揭臨時性建築物使用者寅○○、Ｂ○○2人因而獲有 免拆除及免重新搭建以供109年總統立委選舉作為競選總部使 用費用約240萬元之不法利益。再因上揭臨時性建築物僅展延 至108年3月4日，雖無人使用，亦無辦公需求，Ｂ○○為求再次延 長使用期限，復委託辰○○建築師提出申請，辰○○建築師則交辦 玄○○持續辦理，玄○○即於108年2月27日以陳月女名義以「建築 物未來仍有辦公使用之需求」為由，製作內容為「本人所有位 於羅東鎮東榮二段98地號之臨時辦公室，使用期限屆滿，擬申 請延後拆除，請惠予辦理」、「本人將於108年5月4日前拆除 完成」之函文，並於108年2月27日15時28分許送至宜蘭縣政府 建設處收文，被告宙○○得知上揭申請後，復承繼先前基於對於 監督事務圖利之犯意，先由不詳之人將上揭陳月女所提出申請 函文中之拆除期限更正為「108年11月24日」後，聯絡Ｄ○○派人 持陳月女之私章（非上揭函文所使用之印章）至建設處，復由 建設處不詳之人將陳月女上揭函文更正部分蓋用私章，用以表 示係陳月女本人更正拆除期限，再由丑○○指示承辦人亥○○於10 8年3月4日擬稿函覆陳月女，函稿內容為「據提位於本縣○○鎮○ ○○段00地號土地臨時建築物使用許可申請展期1案，本府同意 展延至108年11月23日」，經被告宙○○於同日批准核發後，於 同日以府建管字第1080033125號函發文予陳月女，表示核准上 揭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期限至108年11月23日，因認被告宙○ ○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款之公務員對監督事務圖利 罪。 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 證明被告犯罪者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 訟法第154 條第2 項及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 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 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 有利之證據；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 ，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 基礎。而刑事訴訟法上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積極證據，係指適 合於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之積極證據而言，雖不以直接證據為 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 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 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 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 根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被 告之認定（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 號、29年上字第3105號、 30年上字第1831號、40年台上字第86號及76年台上字第4986號 判決意旨參照）。 訊據被告宙○○堅詞否認涉有公務員對監督事務圖利之犯行，辯 稱：伊無就本案和同仁亥○○、丑○○、楊政祥、李欣立討論或指 示，亦無聯絡辰○○、Ｂ○○、Ｄ○○，起訴書將亥○○筆錄「我沒有和 宙○○處長討論」變成「我們有和宙○○處長討論」，顯然認定有 誤，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第8條是屬於訓示規定，且 是屬於地方政府行政裁量的權責，伊是相信丑○○之專業而核章 ，伊無明知違法而圖利之故意等語。經查： ㈠宜蘭縣政府前於107年間，核准在98地號土地上搭建之臨時性建 築物，係用以作為寅○○參選宜蘭縣第18屆縣長選舉之競選總部 使用，核准使用期限至107年11月24日止，應於使用期滿後10 日內自行拆除完畢，嗣該屆縣長選舉已於107年11月24日結束 ，上揭臨時性建築物並未於107年11月24日前提出延長使用期 限之申請，不符宜蘭縣臨時性建築物管理辦法第8條規定，亦 無持續作為競選總部之必要，而由Ｂ○○委託辰○○建築師接續於1 07年12月4日、108年2月27日，以陳月女名義以尚有部分辦公 需求為由申請延長使用期限，與前揭規定不符，本應予駁回該 申請，詎時任宜蘭縣政府建設處建築管理科科長丑○○明知違背 法令，仍指示承辦人亥○○先於107年12月7日擬稿函覆同意前揭 臨時性建築物延長至108年3月4日，再於108年3月4日擬稿函覆 同意延長前揭臨時性建築物至108年11月23日，因而使前開臨 時性建築物之所有人或使用人保有前開臨時性建築物繼續使用 收益之不法利益，已如本判決前述認定，此部事實固先堪以認 定（公訴意旨認此部犯行所圖之利益係使實際搭建上揭臨時性 建築物使用者寅○○、Ｂ○○2人因而獲有免拆除及免重新搭建以供 109年總統立委選舉作為競選總部使用費用約240萬元之不法利 益，認定有誤，亦已如前述，亦先以敘明）。 ㈡然起訴書固載本案承辦人亥○○於111年5月13日偵訊時具結證稱 ：這個案件就不是正常案件，是有期限的問題，我們有跟宙○○ 處長討論過該案，我權限沒有這麼大，我是承辦人，所以上簽 呈就會是我，我絕對有跟丑○○討論過，之後才會上簽，我絕對 不可能自己認定，我沒有那麼厲害等語（見起訴書第36頁證據 編號11「證據內容及待證事實」欄所載），然觀之證人亥○○該 次偵訊時之筆錄係記載：這個案件就不是正常案件，是有期限 的問題，我「沒」有跟宙○○處長討論過該案，我權限沒有這麼 大等語（111偵1810卷5第35頁背面），又證人亥○○於本院審理 時復證稱：就本案並沒有與宙○○討論過等語（本院矚訴卷14第 108頁）；而證人丑○○於111年4月21日廉詢時供稱：我都沒有 跟宙○○討論過這個案子等語（111偵891卷2第40頁），於本院 審理時亦證稱：前開臨時性建築物於107年12月4日提出第一次 延長使用申請、108年2月10日經民眾檢舉逾期未拆、108年2月 17日提出第二次延長使用等之辦理期間，宙○○均無與伊討論直 接指示如何辦理等語（本院矚訴卷16第244至246頁）；證人辰 ○○建築師於111年5月13日偵查中復證稱：該案我沒有 詢問過 宙○○，宙○○也沒有打電話跟伊本人問過此事等語（111偵1810 卷5第44頁背面）；又遍查全卷，亦無證據證明被告宙○○就本 案違法核准臨時性建築物延長使用之行為，與丑○○或其他相關 人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亦無證據可認被告宙○○就本案臨時 性建築物申請延長使用乙案，有為違法核准之指示，即難認被 告宙○○有何違背法令之情事。 綜上，公訴意旨認被告宙○○涉犯公務員對監督事務圖利罪嫌所 憑之證據，仍存有合理之懷疑，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 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本院無從形成被告宙○○ 有罪之確信，根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 能證明被告宙○○犯罪，參諸前揭說明，依法自應為無罪判決之 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第301 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郭欣怡提起公訴，檢察官郭欣怡、葉怡材、劉怡婷 、戎婕、林愷橙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莊深淵 　　　　　　　　　　　　　　　　　　法　官　程明慧 　　　　　　　　　　　　　　　　　　法　官　陳錦雯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 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二 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 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吳秉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附錄所犯法條： 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 有下列行為之一，處5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千萬元以 下罰金： 一、意圖得利，抑留不發職務上應發之財物者。 二、募集款項或徵用土地、財物，從中舞弊者。 三、竊取或侵占職務上持有之非公用私有器材、財物者。 四、對於主管或監督之事務，明知違背法律、法律授權之法規命 令、職權命令、自治條例、自治規則、委辦規則或其他對多 數不特定人民就一般事項所作對外發生法律效果之規定，直 接或間接圖自己或其他私人不法利益，因而獲得利益者。 五、對於非主管或監督之事務，明知違背法律、法律授權之法規 命令、職權命令、自治條例、自治規則、委辦規則或其他對 多數不特定人民就一般事項所作對外發生法律效果之規定， 利用職權機會或身分圖自己或其他私人不法利益，因而獲得 利益者。 前項第1款至第3款之未遂犯罰之。 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之1 公務員犯下列各款所列罪嫌之一，檢察官於偵查中，發現公務員 本人及其配偶、未成年子女自公務員涉嫌犯罪時及其後三年內， 有財產增加與收入顯不相當時，得命本人就來源可疑之財產提出 說明，無正當理由未為說明、無法提出合理說明或說明不實者， 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不明來源財產額度以下之 罰金： 一、第4條至前條之罪。 二、刑法第121條第1項、第122條第1項至第3項、第123條至第12 5條、第127條第1項、第128條至第130條、第131條第1項、 第132條第1項、第133條、第231條第2項、第231條之1第3項 、第270條、第296條之1第5項之罪。 三、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9條之罪。 四、懲治走私條例第10條第1項之罪。 五、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5條之罪。 六、人口販運防制法第36條之罪。 七、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16條之罪。 八、藥事法第89條之罪。 九、包庇他人犯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之罪。 十、其他假借職務上之權力、機會或方法所犯之罪。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5條 收受、持有或使用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有下列情形之一，而無 合理來源且與收入顯不相當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得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名或以假名向金融機構申請開立帳戶。 二、以不正方法取得他人向金融機構申請開立之帳戶。 三、規避第七條至第十條所定洗錢防制程序。 中華民國刑法第213條 公務員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以 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5條 從事業務之人，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其業務上作成之文 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 萬5千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 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2024-12-31

ILDM-111-矚訴-2-20241231-1

選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違反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上訴字第10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范成連 選任辯護人 蔡學誼律師 張振興律師 簡維能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王增基 選任辯護人 劉世興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等因違反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案件，不服臺 灣新竹地方法院112年度選訴字第13號，中華民國113年6月28日 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112年度選偵字第4 0號、第41號、第42號、第43號、第46號、第47號、第50號、第5 1號、第54號、第55號、第56號、第57號、第58號、第59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刑之部分撤銷。 前開撤銷部分，范成連、王增基各處如附表「本院宣告刑（含緩 刑）」欄所示之刑，王增基緩刑如同欄編號2所示。 　　理　由 一、按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 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定有明文。又同法第354條本文雖僅 規定「上訴於判決前，得撤回之。」惟依同法第348條立法 說明謂：「為尊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 理之負擔，容許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 起上訴，其未表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 之審判範圍。」可知原判決之罪（含犯罪事實之認定）、刑 、沒收及保安處分均屬可分，既得明示僅就其中一部上訴， 當亦得依法為一部撤回，無待明文。本案被告王增基僅就原 判決之「刑」提起上訴（見本院卷第188頁、第367頁），被 告范成連原雖否認犯罪而全部上訴，惟其後已撤回「刑」以 外其他部分之上訴，有撤回上訴書在卷可查（見本院卷第35 3頁、第367頁）。亦即，被告2人均僅就原判決「刑」之部 分提起上訴。是本院上訴審理範圍應以此為限，合先敘明。 　 二、被告2人所為，均係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 2款之對連署人交付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罪，業 經原判決認定在案。 三、按刑法第59條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 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即使予以宣告法定最 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刑法第59條所謂「犯罪 情狀」與刑法第57條所謂「一切情狀」，並非截然不同之領 域，於裁判上審酌是否酌減其刑時，固應就犯罪一切情狀（ 包含刑法第57條列舉之事項），予以全盤考量（最高法院11 3年度台上字第3663號判決參照）。又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 法分別於第86條、第87條、第89條，針對「總統副總統選舉 」、「總統副總統候選人之連署」及「政黨辦理總統副總統 候選人黨內提名」所涉對「有投票權人」、「連署人」或「 有投票資格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 ，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或「使其為特 定被連署人連署或不為連署」之行為，定有處罰規定，且依 同法第21條規定，總統副總統候選人之產生方式僅有「政黨 推薦」及「連署人連署」兩種，除因事物本質不同而須異其 規定者外，理應採取相同標準，較為合理。惟除同法第86條 第5項針對「總統副總統選舉」定有「在偵查中自白者，減 輕其刑」之規定外，同法第89條第5項針對「政黨辦理總統 副總統候選人黨內提名」亦有相同減刑規定，然第87條卻無 類似減刑規定，已失其衡平。況且，同法第87條第1項之法 定本刑為「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罰金新臺幣（下 同）1百萬元以上1千萬元以下罰金」，且同為對連署人為行 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使其為特定被連署 人連署或不為連署之行為人，其犯罪之動機目的、參與犯罪 之程度、影響選舉公正之程度、是否於偵查中自白等個案情 節未必盡同，即應斟酌個案情狀妥為量處，俾使輕重得宜， 罪刑均衡，尚非不可依客觀之犯行與主觀之惡性二者加以考 量其情狀有無顯可憫恕之處，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 其刑。經查： 　㈠王增基於收受范成連所交付之240萬元後，即與劉星均、章景 堂、黃子淇、朱品銜、李秋煌、范煥松、梁雲嬌、戴德堂、 鍾淑琴（下稱劉星均等9人）共同基於對連署人行求、期約 、交付賄賂，使連署人為郭台銘、賴佩霞連署之犯意聯絡， 由王增基分配款項予劉星均等9人，再由劉星均等9人以每張 連署書400元之價格，對連署人行求、期約及交付賄款，且 其中劉星均、范煥松及梁雲嬌已交付部分賄款予連署人（詳 見原判決事實二及附表一、二），而對於總統副總統候選人 連署作業之公正性造成一定程度之危害，固屬不該，然查王 增基於警詢時稱：我原本跟范成連、黃茂實都不認識，是因 為在112年8月底左右的義民廟籌備期間，有舉辦殺豬公活動 ，才認識黃茂實，並在112年9月3日義民廟活動當天看到黃 茂實以義民廟董事長身分站在郭台銘旁邊，當天黃茂實、范 成連就跟我加LINE，後來他們2人也有到北新加油站來找我 ，說他們要成立連署站，問我有沒有意願，我起初沒有答應 ，但之後他們又陸續拜會我兩三次，並提到「郭台銘雖然連 署，但只是要取得話語權，不一定會參選」，我才答應等語 （見選偵字第40號卷四第15至16頁），核與黃茂實於警詢時 稱其有於112年9月中下旬陪同范成連去找王增基2、3次等語 （見選偵字第40號卷四第203頁）相符，佐以郭台銘及賴佩 霞其後雖經中央選舉委員會公告其超過法定連署人數，並依 法發給完成連署證明書，但最終確未登記參選，可知王增基 係透過黃茂實認識范成連，並認「連署」僅涉候選人資格， 並非正式「選舉」，乃在范成連一再請託下答應以每張連署 書400元之價格收集連署書。嗣其於112年10月16日經警拘提 後，雖於同日警詢及偵訊時否認犯罪，但於翌（17）日原審 羈押訊問時已坦承行賄犯行，惟仍堅稱行賄款項係自掏腰包 （見選偵字第40號卷二第125頁反面至第126頁），112年10 月24日偵訊時亦同（見選偵字第40號卷三第6至7頁），迨11 2年11月9日警詢及偵訊時則自白收受范成連所交付之160萬 元及80萬元賄款之事實（見選偵字第40號卷第四第24至25頁 、第38至40頁），嗣於原審及本院時亦均自白犯行（見原審 卷一第188頁及卷三第82頁，本院卷第189頁、第396頁）， 對本案犯罪事實（按指原判決事實二部分）之釐清及司法資 源之節省，均有助益，益徵其犯後已知正視己過，勇於承擔 ，態度良好，再參酌前引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6條第5 項及第89條第5項「在偵查中自白者，減輕其刑」規定之立 法意旨，認縱科予法定最低度刑（即有期徒刑1年），在客 觀上仍足引起一般同情，猶嫌過重，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 減其刑。 　㈡范成連除上開與王增基及劉星均等9人共同對連署人行求、期 約、交付賄賂，使連署人為郭台銘、賴佩霞連署外，另分別 與黃茂實及范振廷、黃百嬬、吳秉謙共同對連署人行求、期 約、交付賄賂，使連署人為郭台銘、賴佩霞連署，且其中黃 百嬬已交付部分賄款予連署人（即原判決事實三、四、附表 三），而對於總統副總統候選人連署作業之公正性造成一定 程度之危害。又范成連雖於上訴後改為認罪答辯（見本院卷 第305頁、第396頁），然其於偵查中矢口否認交付款項予王 增基及范振廷（見選偵字第41號卷第352頁），另辯稱：交 予黃茂實的款項是要做連署站的行政經費等語（見選偵字第 41號卷第353頁）。案經檢察官提起公訴後，雖於112年12月 14日原審訊問時坦認交付款項予王增基，惟辯稱係做連署站 的行政經費之用（見原審卷一第196頁），且仍否認交付款 項予范振廷（見原審卷一第196至198頁），迨113年3月8日 原審準備時始改稱：雖有交付40萬元予范振廷，但不是1筆 完整的40萬元，而是在112年9至10月間陸陸續續給的，且做 連署站的行政經費之用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16至217頁）。 亦即其於偵查及原審中均未自白犯行，且供述前後反覆不一 ，而與劉星均、范煥松、梁雲嬌、范振廷、黃百嬬、吳秉謙 （均經原審113年3月8日判決認應依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 及前述王增基之情形有所不同，自難相互比擬。至范成連雖 謂：⒈伊係因郭台銘於疫情嚴峻時曾捐贈50億元疫苗，利國 利民，基於敬仰，自願出錢出力協助連署活動以表支持，非 為圖一己私利，亦未實際獲取任何金錢或利益；⒉郭台銘與 賴佩霞最終並未登記參選，故伊本案所為，對於該次總統副 總統選舉未生任何影響，並無實質危害產生；⒊伊顯屬一時 失察，觸犯重典，請依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云云（見本院卷 第307頁），然其第⒈點所言縱或屬實，仍無解於其在本案屬 於主要謀劃、指揮者地位之認定，又郭台銘與賴佩霞最終雖 未登記參選，然范成連本案所為，仍對總統副總統候選人連 署作業之公正性造成一定程度之危害（僅其危害程度相對較 低），仍應予以相當程度之非難。另依范成連於警詢時自陳 ：我從事房地產投資，年收入千萬元，案發當時擔任中國國 民黨中央常務委員等語（見選偵字第41號卷第4至5頁），可 知其應具相當之智識程度及社會閱歷，對於政治運作亦不陌 生，佐以本案用以賄選之金額合計達520萬元，顯非小額款 項，難以「一時失察」輕輕帶過。是經綜合上開客觀之犯行 與主觀之惡性等一切情節後，難認有何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 同情而顯可憫恕，如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之情形，自無援 引適用該條規定減輕刑度之餘地。 四、撤銷改判之理由　　 　㈠原審以被告犯罪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其⒈ 未及審酌范成連於上訴後自白犯行之犯後態度，亦未詳酌其 犯罪所生危害程度，所為量刑（含褫奪公權）尚有未恰；⒉ 疏未詳酌王增基之客觀之犯行與主觀之惡性，而未適用刑法 第59條酌減其刑，亦有未恰。被告2人上訴意旨指摘及此， 為有理由。原判決既有上揭未洽，自應由本院就其「刑」之 部分予以撤銷改判。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2人本案所為，已對總統 副總統候選人連署作業之公正性造成一定程度之危害（惟因 郭台銘與賴佩霞最終並未登記參選，故其危害程度相對較低 ），應予相當程度之非難，另考量王增基於偵查、原審及本 院中始終均自白犯行，范成連雖於偵查及原審中否認犯罪， 惟於本院中尚知自白犯行之態度，兼衡被告2人犯罪之動機 、目的、手法、參與犯罪之分工、行賄金額多寡、犯罪所得 利益（以上均詳見第三段）、素行（范成連並無犯罪之前案 紀錄；王增基前於101年間因恐嚇取財案件，經法院判處有 期徒刑1年4月確定，並於104年6月14日執行完畢，有本院被 告前案紀錄表附於本院卷第123至125頁、第411至422頁可稽 。另范成連提出其熱心公益捐款之證明附於本院卷第233至2 54頁、第315至335頁可查，王增基提出其辭去新竹縣新埔鎮 民代表會主席一職之證明附於本院卷第407至410頁可查）、 智識程度及生活狀況（范成連之教育程度為碩士畢業，現待 業中，靠之前積蓄為生，離婚，子女均已成年，惟須照顧高 齡90餘歲之父親及2位妹妹〈1位患有重度身心障礙，另1位體 弱多病，均無謀生能力，有戶籍謄本及身心障礙證明等附於 本院卷第337至342頁可稽〉；王增基之教育程度大學肄業， 無業，靠配偶經營之加油站維持生計，與配偶、6名子女〈1 位3歲、1位5歲，其餘均已成年〉及高齡89歲且患有糖尿病之 母親，另認養1名智能障礙小女生，見本院卷第397至399頁 ）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並就併科 罰金部分，依刑法第42條第3項規定諭知如易服勞役之折算 標準。 　㈢關於緩刑部分 　　⒈查范成連雖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 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於本院卷第123至125頁可稽），然 其所犯之罪，業經本院宣告如附表編號1「本院宣告刑」 欄所示之刑，不符刑法第74條第1項本文所定「2年以下有 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宣告」之緩刑要件。是范成連請求 諭知緩刑，於法不合，礙難准許。 　　⒉王增基前雖曾於101年間因恐嚇取財案件，經法院判處有期 徒刑1年4月確定，並於104年6月14日執行完畢，惟其後迄 今未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本院被告 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查（見本院卷第411至422頁），已符刑 法第74條第1項第2款之「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 之宣告，執行完畢或赦免後，5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 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要件，佐以其係受范成連一再請 託而一時失慮，致罹刑典，犯後除於偵查、原審及本院中 均自白犯行外，亦已繳回未發出之賄款500,800元，因認 其經此偵審程序及刑之宣告，當已知所警惕，信無再犯之 虞，原宣告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 第2款規定，併予宣告緩刑3年。又為使王增基深切反省， 爰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4款規定，諭知其應於本判決確定 後1年內向公庫支付300萬元，倘若違反上開規定應行負擔 之情節重大，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之規定，得由 檢察官聲請撤銷該緩刑之宣告，附此敘明。　　　　 　㈣按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五章之罪，宣告有期徒刑以上 之刑者，並宣告褫奪公權，同法第99條第3項定有明文。此 規定屬刑法第37條第2項之特別規定，自應優先適用，亦即 縱所宣告之有期徒刑未達1年，仍應宣告褫奪公權，其宣告 褫奪公權之期間，則應回歸刑法第37條第2項之規定（即1年 以上10年以下）。被告2人上揭所犯，均屬總統副總統選舉 罷免法第五章之罪，並經本院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爰依 前揭規定及說明，斟酌其犯罪情節，分別宣告褫奪公權如主 文第2項所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葉子誠提起公訴，檢察官羅松芳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十四庭　審判長法　官　王屏夏 　　　　　　　　　　　　　　　　　　　法　官　潘怡華 　　　　　　　　　　　　　　　　　　　法　官　楊明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尤朝松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 有下列行為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 百萬元以上1千萬元以下罰金： 一、對於團體或機構，假借捐助名義，行求期約或交付財物或其他不正利益，使其團體或機構之構成員，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 二、對連署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使其為特定 被連署人連署或不為連署。 三、對罷免案提議人或同意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 益，使其不為提議或同意，或為一定之提議或同意。 附表 編號 原判決諭知罪刑 本院宣告刑（含緩刑） 1 范成連共同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八十七條第一項第二款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肆年，併科罰金新臺幣肆佰萬元，如易服勞役，以罰金總額與壹年之日數比例折算壹日。褫奪公權捌年。 處有期徒刑參年，併科罰金新臺幣參佰萬元，如易服勞役，以罰金總額與壹年之日數比例折算之，褫奪公權陸年。 2 王增基共同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八十七條第一項第二款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佰捌拾萬元，如易服勞役，以罰金總額與壹年之日數比例折算壹日。緩刑伍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後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佰萬元。褫奪公權陸年。 處有期徒刑拾月，併科罰金新臺幣玖拾萬元，如易服勞役，以罰金總額與壹年之日數比例折算壹日。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後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參佰萬元。褫奪公權肆年。

2024-12-31

TPHM-113-選上訴-10-20241231-1

年上
最高行政法院

公職人員年資併社團專職人員年資計發退離給與處理條例

最 高 行 政 法 院 判 決 112年度年上字第11號 上 訴 人 社團法人中國國民黨 代 表 人 朱立倫 訴訟代理人 陳學驊 律師 被 上訴 人 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 代 表 人 吳明賢 訴訟代理人 沈以軒 律師 陳佩慶 律師 林栗民 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公職人員年資併社團專職人員年資計發退離給與處 理條例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9月6日臺北高等行政法 院111年度年訴更一字第5號判決，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一、上訴駁回。 二、上訴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理 由 一、訴外人黃又寧（下稱黃君）為被上訴人退休職員，前經教育 部審定自民國71年5月1日退休生效。黃君自29年2月至35年1 0月任職上訴人專職人員年資，計6年9個月（下稱系爭年資 ），於退休時經教育部採認併計為退休年資並據以核發退離 給與。嗣教育部依106年5月10日制定公布，同年月12日施行 之公職人員年資併社團專職人員年資計發退離給與處理條例 （下稱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第4條規定，以107年5月4日臺教 人㈣字第1070052393A號函（下稱前處分），扣除其已採計之 系爭年資後，重行核計其退離給與並自107年5月12日起，改 依重行核計之退離給與發給，並副知兩造。被上訴人爰依社 團年資處理條例第5條規定，以107年5月23日校附醫人字第1 070201080號函（下稱原處分），命上訴人於107年8月10日 以前返還黃君自退休生效日至107年5月11日所溢領之月退休 金新臺幣（下同）619,123元。嗣因上訴人逾期未繳，被上 訴人將原處分移送法務部行政執行署臺北分署進行行政執行 程序，並經准許向第三人財團法人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收取 租金債權619,338元（內含執行必要費用215元）。上訴人不 服，循序提起行政訴訟，聲明：1.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2.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619,338元，並自行政訴訟訴之 追加暨準備理由狀繕本送達翌日起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利息 。經臺北高等行政法院（下稱原審）108年度年訴字第1059 號判決（下稱前判決）撤銷訴願決定及原處分（主文第1項 ）；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619,123元（主文第2項）；上訴 人其餘之訴駁回（主文第3項）。被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 ，經本院109年度年上字第55號判決將原審前判決主文第1項 、第2項及該訴訟費用部分均廢棄，發回原審更為審理（被 上訴人對原審前判決其勝訴即主文第3項提起上訴部分，本 院另為裁定）。嗣經原審111年度年訴更一字第5號判決（下 稱原判決）駁回後，上訴人遂提起本件上訴，並聲明：原判 決廢棄；原處分、訴願決定均撤銷。 二、上訴人起訴主張與被上訴人在原審之答辯均引用原判決之記 載。 三、原審斟酌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略以： ㈠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已敘明「系爭規定五（按： 即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第7條規定）明定：『本條例第4條所定 重行核計退離給與及第5條所定返還規定，除本條例另有規 定外，不適用現行法律有關權利行使期間之規定。』其立法 理由係考量核發機關於執行系爭條例（即社團年資處理條例 ）第4條及第5條規定時，可能面臨系爭條例（即社團年資處 理條例）公布施行前撤銷行政處分之除斥期間等相關規定所 造成之權利行使障礙而設。鑑於我國民主轉型歷程，並衡酌 社團年資處理條例追求之特別重要公益，系爭規定五實有必 要，尚難指其與法治國原則法安定性之要求有所牴觸。」則 被上訴人依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第7條規定，不適用現行法律 有關權利行使期間之規定而作成原處分，自難認有違反同條 例第5條所定1年期間之違法，上訴人爭執被上訴人作成原處 分時，已逾越同條例第5條時效規定之追繳期間而有遲誤期 間之違法，即無可採。 ㈡關於被上訴人追繳上訴人之專職人員黃君於退職時退休年資 及退休金給與關於變更最後服務機關及職稱、退休薪點、退 休生效日期、退休金種類、退撫新制實施前任職年資、退休 給與、有無公保養老給付等情，有黃君填寫之退休事實表、 黃君之退休金計算單、前處分、原處分/含溢領清冊附卷可 證，此部分均屬客觀上明白足以確認之事實，依行政程序法 第103條第5款規定，被上訴人得不給予上訴人陳述意見之機 會。　　 ㈢依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第1條規定及其立法理由可知，將社團年 資違法計入退休（職、伍）年資原本就與退休法制不符，以 國家預算支應以此計算的退離給與即與實質法治國原則不符 ，為達成轉型正義目的，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的立法目的就是 用來匡正過往違法情形，與當時有無勞動基準法、勞工退休 金條例並無關係。上訴人主張：黃君任職於上訴人處係在29 年2月至35年10月間，斯時勞動基準法及勞工退休金條例均 尚未制訂施行，縱黃君之社團年資未被採認為公職年資，上 訴人本即未因而產生給付黃君退休金之法律上義務，自無因 而受有不當利益或使黃君之退休金轉由國家給與之不當簡省 ，被上訴人自無向上訴人就此追繳或命返還之權利，原處分 有認定事實及適用法規違誤之情形云云，自不足為採。 ㈣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一、社團年資處理條例 第2條第2款規定，與憲法第7條平等原則尚無違背。二、上 開條例第4條第1項，及第5條第1項第1款規定關於退職政務 人員應連帶返還溢領退離給與部分，與憲法第15條保障財產 權之意旨、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及信賴保護原則，均尚無違 背。三、上開條例第5條第1項第1款規定關於社團應連帶返 還退職政務人員溢領之退離給與部分，及第2款規定，與憲 法第15條保障財產權之意旨、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及信賴保 護原則，均尚無違背。四、上開條例第7條規定，與法治國 原則法安定性之要求，尚無違背。」原審自應據此審查判斷 認定原處分是否合憲且適法有據，又因原處分所據之前揭社 團年資處理條例，並無上訴人主張之違憲情形，上訴人將立 法上與法律適用上之本應斟酌法律不溯及既往、信賴保護原 則等之認知援引至原處分適用法規中允以討論，自有所誤等 語，爰判決駁回上訴人在原審之訴。 四、本院按： 　㈠我國自32年間起即已陸續建立公職人員退休（職、伍）法制 ，明定各該法律僅適用於各機關編制內依相關規定任用之人 員。而政黨在行憲後之自由民主憲政秩序下，僅為協助國民 行使參政權之人民團體，於政黨或其附隨組織任專職之黨職 人員並非為公務（職）人員，亦經司法院釋字第5號、第7號 及第20號解釋闡釋甚明。然因上訴人前藉黨國體制以黨領政 ，規避憲法所定權力分立之相互制衡機制，為動用國家資源 施惠於該黨黨員及社會幹部專職人員，換取其忠誠，以利該 黨政策之推動，自58年間起，接續由國防部或上訴人設立或 發展之社團等，陸續向銓敘部申請，由考試院於58年至72年 間同意後，以發布函令及年資互相採計要點等行政命令，同 意上訴人各級黨部、中華民國民眾服務總社及其分社、中國 青年反共救國團、中國童子軍總會、中國大陸災胞救濟總會 、世界反共聯盟中國分會、亞洲人民反共聯盟中國總會、三 民主義大同盟等社團及其相關機構之社團專任人員（即社團 年資處理條例第2條第2款所列特定社團專任人員）於轉任公 職後，其任職於各特定社團之年資，於退休（職、伍）時均 得採計為公職服務（役）之年資。社團年資處理條例之制定 施行，即為澈底匡正黨國體制時期遺留上述不當法制，使公 職人員退休（職、伍）體制回歸自由民主憲政體制下之合憲 狀態，以落實轉型正義（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理 由參照）。 　㈡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第2條規定：「本條例用詞，定義如下： 公職人員：指公務、政務、軍職、教育、公營事業及民選首 長等人員，於退休（職、伍）時，採認本條例所定社團專職 人員年資併計核發退離給與者。社團專職人員：指中國國 民黨各級黨部……等社團及其相關機構之專職人員。退離給 與：指退休（職、伍）金及優惠存款利息。」第4條第1項、 第4項規定：「（第1項）第2條所定公職人員仍支領退離給 與者，應由其核發退離給與機關（以下簡稱核發機關）扣除 已採計之社團專職人員年資後，依原適用之退休（職、伍） 法令所定給與標準及支領方式，重行核計退離給與。……（第 4項）第2條所定公職人員依本條規定重行核計之退離給與， 自本條例施行日起1年後，按重行核計之退離給與發給。」 第5條第1項第2款、第2項規定：「（第1項）依前條規定重 行核計退離給與後，有溢領退離給與者，應由核發機關自本 條例施行後1年內，依下列規定以書面處分令領受人或其經 採認之社團專職年資所屬社團返還之：……於政務人員以外 之退休（職、伍）公職人員，由其經採認之社團專職年資所 屬社團返還。（第2項）前項規定返還溢領退離給與時，由 核發機關依各公職人員所適用之退離給與追繳規定，進行追 繳。」第7條規定：「本條例第4條所定重行核計退離給與及 第5條所定返還規定，除本條例另有規定外，不適用現行法 律有關權利行使期間之規定。」其立法理由稱：「黨職併計 公職所產生之溢領退職、退休給付時間已久，可能因時效消 滅或撤銷行使期間已過，難以要求受領人、政務人員或政黨 返還，爰明訂不適用現行法律有關權利行使期間之規定。」 上揭社團年資處理條例規定之合憲性疑義，業經憲法法庭於 112年3月17日作成112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宣示：同條例第 2條第2款規定與憲法平等原則無違背；同條例第4條第1項、 第5條第1項第1款規定關於退職政務人員應連帶返還溢領退 離給與部分，與憲法第15條保障財產權之意旨、法律不溯及 既往原則及信賴保護原則，均無違背；同條例第5條第1項第 1款規定關於社團應連帶返還退職政務人員溢領之退離給與 部分及同條項第2款規定，與憲法第15條保障財產權之意旨 、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及信賴保護原則，均無違背；同條例 第7條規定與法治國原則法安定性之要求，並無違背。依憲 法訴訟法第38條第1項規定，憲法法庭判決有拘束各機關及 人民之效力；各機關並有實現判決內容之義務。又社團年資 處理條例第5條第1項第2款將同條例第2條第2款所稱之社團 ，明定為溢領退離給與之連帶返還義務人，係著眼於勞雇關 係，雇主對久任之勞工給予一定金額之退休金或退職金，作 為勞工長期奉獻其心力、忠實服勤後之報償，以照顧其退休 或退職生活，乃勞動關係之基本法理，該等社團本應以雇主 身分，就其專職人員之工作年資，於該專職人員退休或退職 時，負給付退休金或退職金之責。上訴人於62年12月修訂之 上訴人黨務幹部業務管理辦法中，亦明定對所屬社團人員， 於其退休或退職時，負給付退休金或退職金之義務，則其藉 由考試院之違法函令及年資互相採計要點，將其對轉任公職 之社團專職人員應給付退休金或退職金之義務，轉嫁國家承 擔，足認有從年資併計制度中獲得財產上之不當利益，此年 資併計制度亦有助社團延攬青年幹部、促進新陳代謝，獲得 取用人才之無形利益，故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第2條第2款所定 之社團（包括上訴人在內），雖非溢領退離給與金額之實際 受領人，然同條例第5條第1項第2款明定該社團就溢領退離 給與，應負連帶或單獨返還義務，具有正當合理關聯性，無 不當聯結可言，亦經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理由中 闡述甚明。再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第5條第1項所定之1年期間 ，依同條例之文義解釋、歷史解釋、法律體系及立法目的綜 合判斷，並非消滅時效之規定，應解為係就促請作成處分之 作業時間的訓示規定，並經本院110年度大字第1號裁定明確 。 　㈢經查，黃君前經教育部審定自71年5月1日退休生效，其於任 上訴人專職人員之系爭年資，經採認併計為退休年資而據以 核發退離給與。嗣教育部依公布生效之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第 4條規定，對之以前處分扣除前所採計之系爭年資而重行核 計其退離給與，並自107年5月12日起改依重行核計之退離給 與發給，並副知兩造。被上訴人爰依同條例第5條規定，以 原處分命上訴人於107年8月10日以前，返還黃君自退休生效 日至107年5月11日所溢領之月退休金619,123元，嗣因上訴 人逾期未繳，被上訴人將原處分移送法務部行政執行署臺北 分署進行行政執行程序，並經准許向第三人財團法人國家政 策研究基金會收取租金債權619,338元（內含執行必要費用2 15元）等情，為原審依法確定之事實，核與卷內證據資料相 符，原判決據此斟酌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論明： 黃君於退休時審定其退離給與所採計之系爭年資，經教育部 依社團年資處理條例予以扣除後，重行核計其退離給與後作 成前處分，被上訴人再對上訴人依同條例第5條規定作成原 處分，原處分所根據之事實在客觀上明白足以確認，不因上 訴人欠缺陳述意見之機會而違法，已詳述得心證之理由及法 律上之意見，並就上訴人主張何以不足採取，分別予以指駁 甚明，參照前開規定及說明，並無違誤。 　㈣上訴意旨主張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第5條所稱之「1年內」，實 屬消滅時效之規定，本院110年度大字第1號裁定認該1年期 間為訓示規定，逾越文義之通常認知，原判決有適用法規不 當之違誤一節。查本院第四庭前以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第5條 第1項所規定之「自本條例施行後1年內」之「1年」期間， 其性質為特別規定之公法上請求權時效或訓示規定之法律爭 議，因有相同法律爭議案件繫屬本院已有多件，屬新興、重 大且普遍性之法律爭議，有即時統一見解之必要性，而具原 則重要性，乃裁定提案予大法庭作成110年度大字第1號裁定 ，主文諭知此「1年」期間為訓示規定。而本件個案與前揭 大法庭裁定所涉事實所及之法律爭點相同，就此同一法律爭 點之大法庭意見，即屬本院之統一見解。從而，原處分雖作 成於社團年資處理條例施行後1年之後，因該期間規定僅為 訓示規定，對於原處分之合法性即不生影響。原判決關於上 訴人所為此一主張，執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第7條明文不適用 現行法律有關權利行使期間之規定，作為駁斥上訴人主張之 依據一節雖有未當，惟並不影響於判決結果，仍應以上訴人 此項指摘原判決為違背法令，難以成立。上訴人又主張社團 年資處理條例之立法目的係為追討溢領退離給與之公法上不 當得利，而黃君退休時，勞動基準法及勞工退休金條例均未 制定施行，上訴人對黃君之社團年資無給付其退休金之法律 義務，自未有應給付黃君退休金卻由國家給與之費用不當節 省，更無獲有任何公法上不當得利，被上訴人就黃君因併計 系爭年資致溢領新制退離給與部分，逕以原處分剝奪上訴人 財產，違反比例原則，原審未予論斷何以由上訴人負連帶返 還之責，有判決違背法令之情事云云。惟按憲法訴訟法第38 條第1項規定：「判決，有拘束各機關及人民之效力；各機 關並有實現判決內容之義務。」法院即應依憲法法庭判決之 意旨為裁判。經查，有關上訴人應與黃君就其溢領款項負連 帶返還之責，係基於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第5條第1項第1款規 定，此一規定經前開憲法法庭判決宣告與憲法第15條保障財 產權之意旨、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及信賴保護原則，均尚無 違背，並闡敘上訴人等社團所雇專職人員之服務年資納為公 職年資，上訴人等社團所生不當利益之理由，憲法法庭於前 揭判決理由之第86至89段已敘明：「系爭規定三（按，指社 團年資處理條例第5條第1項第1款）……將系爭規定一（按， 指社團年資處理條例第2條第2款）所稱之社團，明定為溢領 退離給與之（連帶）返還義務人，係著眼於該等社團本應以 雇主身分，就其專職人員之工作年資，於該專職人員退休或 退職時，負給付退休金或退職金之責。蓋基於勞雇關係，雇 主對勞工本即應負照顧義務（司法院釋字第578號解釋文第2 段參照）。此項照顧義務，不限於提供安全衛生之勞動場所 及設備，亦應包含勞工傷病、殘廢及老年之照顧。是雇主對 久任之勞工給予一定金額之退休金或退職金，作為勞工長期 奉獻其心力、忠實服勤後之報償，以照顧其退休或退職生活 ，係勞動關係之基本法理，並為改良勞工生活、增進勞雇和 諧不可或缺。在雇主與勞工有明文約定時，尤其如此。就系 爭規定一所稱之社團而言，國民黨……等，即最遲分別自62年 ……，以內部之辦法，明定對所屬社團人員，於其退休或退職 時，負給付退休金或退職金之義務。此有國民黨於62年12月 修訂之中國國民黨黨務幹部業務管理辦法……，可資參照。又 ，國民黨並曾開會作成會議紀錄，其中明載：『黨務專職幹 部轉任政府公職或社團職務時，其服務年資之處理，擬將黨 政社會幹部交流互調辦法所定「依當事人之申請，核定其退 職，並發給一次退職金」修改為「由黨發給黨職年資證明， 俟其在政府機關退休退職或資遣時合併計算，發給退休退職 金或資遣費……」，以節省本黨經費』；前開中國國民黨黨務 幹部業務管理辦法第76條……亦有類似明文規定。由此可知， 系爭規定一所稱之社團，係藉由考試院之違法函令及年資互 相採計要點，將其對轉任公職之社團專職人員應給付退休金 或退職金之義務，轉嫁國家承擔，足認該等社團均從年資併 計制度中獲得財產上之不當利益。此外，更重要者，前開社 團專職人員，因其年資於轉任公職後如得以併計，自有助社 團延攬青年幹部、促進新陳代謝，是各該社團自年資併計制 度中，亦獲得取用人才之無形利益。」甚明，原審所為認定 核無違誤。上訴意旨猶執其於原審已為主張，指摘社團年資 處理條例第4條、第5條及第7條規定違反法律不溯及既往原 則、悖於信賴保護原則，違反比例原則，且侵害財產權云云 ，均係重敘原審所不採且與前開憲法法庭已為論斷之各節相 異之主觀一己見解，亦無足取。 　㈤綜上所述，上訴人之主張均無可採，原判決駁回上訴人在原 審之訴，核無違誤。上訴論旨，仍執前詞，指摘原判決違背 法令，求予廢棄，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 、第98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最高行政法院第四庭 審判長法官 王 碧 芳 法官　鍾　啟　煒 法官　陳 文 燦 　　　　　　　　　　　　　　　法官　林 秀 圓 法官　王　俊　雄 　　　　　　　　　　　　　　　 以 上 正 本 證 明 與 原 本 無 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書記官　張 玉 純

2024-12-26

TPAA-112-年上-11-20241226-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政治檔案條例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四庭 113年度訴字第42號 113年11月28日辯論終結 原 告 社團法人中國國民黨 代 表 人 朱立倫 訴訟代理人 梁恩泰 律師 被 告 國家發展委員會 代 表 人 劉鏡清（主任委員） 訴訟代理人 魏潮宗 律師 歐陽芳安 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政治檔案條例等事件，原告不服行政院中華民國11 2年11月10日院臺訴字第1125021608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 　　本件被告之代表人原為龔明鑫，於訴訟進行中變更為劉鏡清 ，茲據被告新任代表人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院卷一第283 至284頁），核無不合，應予准許。 二、事實概要： 　㈠緣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下稱促轉會，已於民國111年5月30 日依法解散，關於其審定政治檔案及移歸為國家檔案之相關 業務，於促轉會解散後由被告辦理）前於110年8月5日以促 轉一字第1105100201號函（下稱110年8月5日函）審定原告 持有之3,177筆（嗣後更正為3,173筆）「臺灣省黨部」檔案 為政治檔案，且於110年12月28日及同年月29日會同原告及 被告所屬檔案管理局（下稱檔案局）於代管上開檔案之國立 政治大學（下稱政治大學）辦理移歸。惟政治大學發現「省 54卷」（檔號：省054/000）檔案目錄與內容不符，經重新 檢核，確認有5筆檔案因未編目或重新分件而未經審定，內 容包含原告之「臺灣省委員會變產興建宿舍處理小組會議紀 錄」、「臺灣省澎湖縣委員會變產造產計劃草案等處置黨產 」之案情（下稱省54卷檔案）。被告依政治大學提供系爭省 54卷檔案之目錄及數位化影像，於111年11月15日召開專家 學者諮詢會議，認省54卷檔案符合政黨所保管、於威權統治 時期與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關之檔案，應屬政治檔案 ；復於111年12月27日以發檔（徵）字第1110015220號函（ 下稱111年12月27日函）附待審定檔案清冊，通知原告陳述 意見，經原告具112年2月1日函陳述意見。 　㈡促轉會前於108年5月、108年12月及109年9月分三階段審定原 告持有之3筆、4,286筆及80筆「總裁批簽」類檔案為政治檔 案，嗣政治大學於111年間發現原告託管之檔案中，有14筆 未經審定之「總裁批簽」檔案（下稱總裁批簽檔案），經被 告於111年12月2日以發檔（徵）字第1110015192A號函請原 告限期通報，原告迄未回復。嗣被告依政治大學提供總裁批 簽檔案之目錄及數位化影像，經逐筆審視，認系爭總裁批簽 檔案符合政黨所保管、於威權統治時期與動員戡亂體制、戒 嚴體制相關之檔案，應屬政治檔案；復於112年3月25日以發 檔（徵）字第1120015070號函（下稱112年3月25日函）附待 審定檔案清冊，通知原告陳述意見，經原告具112年4月18日 函陳述意見。 　㈢被告查認省54卷檔案及總裁批簽檔案（下合稱系爭檔案，詳 如附表，提及各筆檔案則僅簡稱其序號）除具體呈現威權統 治時期之動員戡亂體制與戒嚴體制於地方層級之運作及政治 、社會、政黨等脈絡關係，另有先總統蔣中正作為原告總裁 之批示，皆係理解動員戡亂體制與戒嚴體制運作之重要檔案 ，符合政治檔案條例第3條第1款及促進轉型正義條例（下稱 促轉條例）第3條第2款所定之政治檔案定義，爰依政治檔案 條例第6條、促轉條例第11條之2第3項及第18條第3項等規定 ，於112年6月1日以發檔（徵）字第1120002537號函檢附處 分書（下稱原處分）及被告審定政黨持有政治檔案清冊（下 稱審定檔案清冊）予原告並副知政治大學，以原告持有審定 檔案清冊所列之系爭檔案計19筆屬政治檔案，經被告審定並 指定移歸為國家檔案，請於文到30日內將系爭檔案原件移歸 檔案局。原告不服，提起訴願經決定駁回，遂提起本件行政 訴訟。 三、原告之主張及聲明： 　㈠原告並未持有應移歸之系爭檔案： 　⒈原告黨史館之館藏檔案歷經長年且多次之搬遷，檔案佚失毀 損甚鉅，加諸近年受限於人力、物力有限，原告得以投入於 維護黨史館之金錢、人力越來越少，故原告近年對於館藏檔 案之維護管理實不可同日而語。被告以原處分命原告移歸之 系爭檔案，省54卷檔案本係原告交由政治大學代管，後經被 告將系列檔案全部命移歸為國家檔案並已辦理移歸完竣。又 總裁批簽檔案係屬「總裁批簽」文件系列檔案，該系列檔案 業早已經原告全數送交予被告所屬檔案局在案，原處分命移 歸附件清冊之系爭檔案早已全數移歸予被告完竣，原告並未 持有。更甚者，促轉會111年1月4日於社群軟體Facebook官 方帳號發表文章自承，政治大學在110年10月辦理原告黨史 館檔案搬遷作業期間，尋獲5筆先前於109年9月4日處分審定 但尚未移歸之「總裁批簽」檔案，也在同日一併辦理移歸及 點交，此即為省54卷檔案，原處分其後再認定原告仍持有上 開檔案，自屬認定事實錯誤。 　⒉原告業已配合促轉會陸續辦理完成數千筆政治檔案之移歸及 點交作業，由審定檔案清冊檔案案由（題名）多屬原告日常 黨務而未涉及政治性或機密性之檔案，甚至「總裁批簽」類 檔案題名即為檔案文書內容要旨，由時任原告總裁之蔣中正 批簽，縱非被告召開之專家學者諮詢會議，亦可檢視審定檔 案清冊之案由（題名）後，得出該批檔案並非涉及政治性、 機密性之當然結果，以常情常理觀之，原告若非不能，實不 可能甘冒遭行政機關多次裁罰之風險，故意拒絕、隱匿提出 系爭檔案。且原告前移交政治大學之系爭檔案，業經促轉會 於109年9月18日於政治大學封存，並由政治大學及促轉會陸 續尋獲指定移歸之檔案。原告於原處分作成時並未持有原處 分認定應移歸之政治檔案，原處分未合於促轉條例第18條所 稱之持有要件，認事用法均有錯誤，應予撤銷。 　㈡系爭檔案並非促轉條例第3條第2款所稱之政治檔案： 　⒈促轉條例第3條第2款關於政治檔案之定義，固屬不確定法律 概念，惟於每份資料之審定仍應就檔案之實質內容具體認定 ，詳細判斷資料之內容、目的及涉及之範圍，據以認定是否 屬於政治檔案，被告就此並無判斷餘地。又被告於政治檔案 審定作業時，採行「全宗審定原則」，以系爭檔案均屬「總 裁批簽」或「臺灣省黨部」系列之文件檔案，未檢視個別檔 案之具體內容是否符合促轉條例第3條第2款之定義，均一律 視為政治檔案，惟「全宗審定原則」業經最高行政法院數則 判決所不採，實務多認「系爭檔案雖為總裁批簽類檔案，然 其作成時間橫跨20多年，數量有80筆，而原告黨內事務繁多 ，黨務種類不一而足，蔣中正以總裁身分對黨內主管簽呈之 批示，是否均與二二八事件、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關 ，仍應就檔案實質內容予以調查審認始能判斷」，足證系爭 檔案是否為政治檔案應逐一檢視個別檔案之內容而定，不得 單單以「全宗審定原則」為由而一概視為政治檔案。因此， 系爭檔案應由法院就具體文件內容逐一審定，方得認定是否 屬於政治檔案，細觀系爭檔案內容，均屬原告日常黨務或正 常國家運作之文件，並內容均未涉及促轉條例第3條第2款規 定「與228事件、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之規範要件， 自非政治檔案。 　⒉被告認定系爭檔案係「包含處分相對人之省、縣市等各層級 黨部組織間，以及黨部組織與行政機關間之往來文件，其內 容呈現處分相對人基於動員戡亂體制及戒嚴體制中之特殊地 位取得政府經費補助、公有不動產之所有權或使用權等，以 及屬促轉會已審定檔案之關聯案情者，實係威權統治時期動 員戡亂體制及戒嚴體制於地方層級之運作實況及特殊運作樣 態之具體證據。」「本次審定之14筆『總裁批簽』，性質上均 屬前總統蔣中正身兼處分相對人之總裁，自39年8月處分相 對人之中央改造委員會成立至64年月5日蔣氏病逝期間，對 處分相對人之秘書長或秘書長與相關單位主管聯名簽呈，以 處分相對人總裁身分親自審閱、批簽決定事務之紀錄或文件 ，其做成時間均屬促轉條例所界定之威權統治時期內。考量 黨國威權體制之成形及延續，主要肇因於動員戡亂體制及戒 嚴體制下，立法監督、制衡行政權功能大幅減弱，總統權力 因動員戡亂時期臨時條款規定及失去行政權制約而擴大，且 當時總統兼為處分相對人無須面對政黨間公平競爭即得長期 掌有執政權力，因此蔣氏任處分相對人總裁在此等黨國一體 時期，對處分相對人黨務親自審閱、批簽決定事務之紀錄或 文件，直接影響動員戡亂體制及戒嚴體制之形成、運作與鞏 固。」云云，實屬被告之推敲與臆測，甚而促轉會解散後， 由被告承襲其信仰理念，然而卻無相關證據顯示其認定是否 與事實相符，被告所為前揭認定侵害原告黨史財產權，卻完 全未能舉證系爭檔案如何遭認定為政治檔案，其中具體人事 時地物以及涉入之程度，原處分之認定顯有重大瑕疵。 　㈢原處分違反比例原則： 　⒈原告過去數十年間為保存系爭檔案，業已耗費極大之心力、 投注相當之金錢建置適合保存紙本文件保存的環境，另為兼 顧史料數位化之需求，以及避免因掃描、複印、攝影過程造 成文件本身之損害，尚添購數位化專用機器，包含掃描器及 微卷機等，方能將檔案文件保存逾70年之久。原告為釐清歷 史真相及滿足社會大眾知的權利，已著手實行開放檔案史料 多年，並定有「中國國民黨文化傳播委員會黨史館文獻史料 調閱辦法」（下稱文獻史料調閱辦法），除史料有嚴重受損 之虞或依法令不得開放之檔案外，原告庋藏之一切紙質書面 史料與書籍刊物均儘可能開放各界人士閱覽、抄錄。例如原 告自102年5月18日即陸續將檔案史料移存政治大學供學術研 究使用，嗣於107年3月與政治大學簽署「黨史資料委託管理 合作協議書」，開放黨史檔案，一般民眾可於政治大學中正 圖書館孫中山紀念圖書館閱覽室以數位設備自由使用檔案查 詢、申請及應用之服務，有利於消除黨國威權統治所存有對 立、隔閡與不信任，達到轉型正義之宗旨。倘將系爭檔案移 歸國家檔案，則應遵守政治檔案條例第8條、第9條限制閱覽 、抄錄或複製之規定，非當然開放社會大眾閱覽、抄錄或複 製，開放程度不如原告開放之情，對社會大眾知的權利，以 及從事相關歷史研究之專家、學者、研究學生等更是一大扼 傷。 　⒉促轉條例第18條第4項僅規定政治檔案之移歸以原件為原則， 然開放政治檔案旨在供社會大眾知悉檔案之內容，且還原歷 史真相之目的，亦著重於檔案中所記載內容等史料之研究， 並不具有唯一性或獨特的稽評價值，只要確保檔案之複本、 影像檔之內容清晰、正確、無遮蔽等情形，縱非檔案原件亦 可達成開放政治檔案及還原歷史真相之目的，實無將檔案原 件移歸國有之必要，原告自可以將留存之影像檔案提供國家 ，而非由促轉會、被告強硬地以行政處分屢次要求原告已客 觀上不能提出之系爭檔案原件。且珍貴之史料檔案恐因抽取 及重新裝訂、製作複本及數位影像檔之過程而損傷，既有提 供複本、影像檔等侵害較小之方式，達到與提供檔案原件相 同之效果，原處分令原告將系爭檔案原件移歸國家檔案，即 與比例原則相悖。 　⒊系爭檔案包含諸多開國元勳、黨國政要、名人士紳之歷史軌 跡，極具歷史、文化、藝術價值。倘被告基於促進轉型正義 公共利益所必要，欲將原屬原告財產權之系爭檔案原件移歸 國有，則原告較其他人民受到更多財產權之剝奪及限制，自 屬司法院釋字第652號解釋所稱之特別犧牲，被告應依司法 院釋字第400號、第425號、第516號、第652號等解釋意旨， 給予原告合理之補償，方符憲法保障人民財產權之意旨，並 應補償原告已歷次遭審定移歸國家之政治檔案，始屬適當。 　㈣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四、被告之答辯及聲明： 　㈠系爭檔案並未曾辦理移歸，原告於原處分作成時仍持有系爭 檔案： 　　「臺灣省黨部」系列檔案係於110年12月28日及29日會同原 告與檔案局辦理移歸，移歸作業期間發現省54卷（檔號：省 054/000）檔案目錄與內容有部分不符，經政治大學111年2 月重新校閱檢核，促轉會乃發現省54卷檔案因未編目或重新 分件而未經審定，非屬110年8月5日函審定並辦理移歸之標 的。而「總裁批簽」系列檔案係促轉會分三階段辦理移歸作 業，因促轉會進行點收作業時，發現不在通報政治檔案清冊 內之檔案，故就未通報部分接續進行審定作業並另作成命移 歸之行政處分，而被告係因政治大學於原告託管檔案中新發 現總裁批簽檔案，始得悉原告尚有14筆檔案並未通報且未經 審定，故原處分接續審定並命移歸，並非先前歷次審定命移 歸之檔案。又系爭檔案於原處分作成時係由政治大學受原告 委託管理中，原告擁有最終管領力及支配力地位之政治檔案 持有人，嗣於原處分作成後，原告及檔案局已於112年9月8 日派員至政治大學中正圖書館完成點交及移歸作業，足見， 原告確屬政治檔案條例第6條第1項及促轉條例第18條第1項 規定之持有政治檔案。至促轉會Facebook官方帳號文章及自 由時報報導之記載內容，實際上均非原處分審定並指定移歸 之標的，尤有甚者，系爭檔案係於112年9月8日進行點交移 歸作業，此有移歸點交工作記錄暨清單可稽，原告猶主張伊 於原處分作成時已移歸而未持有系爭檔案云云，顯無可採。 　㈡系爭檔案符合政治檔案條例第3條第1款及促轉條例第3條第2 款所定政治檔案之要件： 　⒈政治檔案條例第3條第1款及促轉條例第3條第2款規定之「與 二二八事件、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關」為不確定法律 概念，檔案資料是否符合「與二二八事件、動員戡亂體制、 戒嚴體制相關」之要件，應依據歷史專業充分考量歷史脈絡 、價值以及內涵，並秉持轉型正義精神予以判斷，鑒於該不 確定法律概念已涉及歷史真相、推動轉型正義之價值判斷， 故被告作為政治檔案之審定及指定移歸國家檔案之主管機關 ，參考外部專家學者意見，認為系爭檔案均與動員戡亂體制 、戒嚴體制相關而屬政黨政治檔案，應具有判斷餘地。又促 轉會107年12月18日及108年8月12日諮詢學者專家之意見， 顯示歷史學者認為總裁批簽檔案不只包括有二二八事件，亦 與動員戡亂體制相關，明顯與政治檔案無關的條目非常少， 建議以全宗為單位進行審定以避免破壞檔案完整性。圖資及 檔案學者亦認為總裁批簽檔案是原告內部便於整理及歸檔所 建立之類別，實務上會盡量以整個文件系列或全宗移轉，以 保留檔案資料的脈絡，移轉後通常不會破壞原本之分類原則 ，被告參考促轉會先前已諮詢外部歷史學、檔案學及法律學 等學者專家意見，認定總裁批簽檔案與動員戡亂體制、戒嚴 體制相關，符合政治檔案之要件，應具有判斷餘地。 　⒉系爭檔案是否與二二八事件、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關 ，應考量原告於威權統治時期以黨領政之黨國體制結構。綜 觀系爭檔案涵蓋之人物、事件、規範脈絡，係著實呈現原告 基於動員戡亂體制與戒嚴體制下執政優勢地位，以黨領政下 之黨政互動樣貌，上至蔣中正憑藉其總統兼原告總裁身分， 運用國家資源處理黨務，或原告透過內部會議決議以影響動 員戡亂體制及戒嚴體制之形成，下至前開兩體制於地方運作 之實況，均符合政治檔案之定義，具審定之合法性及正當性 ，不應僅論以單純黨務例行運作之內部文書。 　⒊序號1檔案係涉及原告所屬臺灣省委員會（即省黨部）為機動 處理黨產興建宿舍工作，成立「變產興建宿舍處理小組」研 議相關事務之案情；序號3檔案亦屬前開省黨部變產興建宿 舍處理小組處理黨產興建宿舍工作之內容；序號2及序號4檔 案為澎湖縣委員會為興建職員宿舍、辦公廳及禮堂，擬訂變 產造產計畫草案、成立變產造產執行小組以及後續執行之關 聯案情檔案；序號5檔案之案情係臺南市委員會為籌建工作 人員宿舍擬先出售近商業區之西門路六巷房產四戶，呈請臺 南市委員會核定公開標售底價之案情。又檔案局於111年11 月15日邀集專家學者召開外部諮詢會議，依政治大學提供之 目錄及數位化影像，經逐筆檢視檔案影像，與會學者專家審 認省54卷檔案之內容包含原告之省、縣市等各層級黨部組織 間，以及黨部組織與行政機關間之往來文件，其內容呈現原 告基於動員戡亂體制及戒嚴體制中之特殊地位取得政府經費 補助、公有不動產之所有權或使用權等，以及屬促轉會於前 階段已審定命移歸檔案之關聯案情者，涵蓋原告地方黨部事 務之規劃、執行及溝通等經過，係展現動員戡亂體制與戒嚴 體制下，原告以黨領政之黨政互動與特權樣貌，實係威權統 治時期動員戡亂體制及戒嚴體制於地方層級之運作實況及特 殊運作樣態之具體證據，自屬與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 關，並非純屬原告日常黨務之相關文件。況省54卷檔案與促 轉會另案審定之政治檔案（即序號897、903、905、906及90 8號）互為關聯案情，須將相關聯之檔案完整審定且移歸， 方能完整還原歷史事件之全貌。被告參考學者專家意見，認 定省54卷檔案確與政治檔案條例第3條第1款及促轉條例第3 條第2款所規定之政治檔案定義相符，實屬合法有據。 　⒋依政治大學歷史系與原告共同出版之「蔣中正總裁批簽檔案 目錄」著作可知蔣中正作為威權統治者，其政黨內部之公文 簽核實與國防、外交、內政及司法等國家公權力之行使、國 家政策形成密切相關，直接影響動員戡亂及戒嚴體制之形成 與維繫。因此，總裁批簽檔案多由總統府機要室經辦，其內 容屬前總統蔣中正身兼原告總裁，於威權統治時期，對原告 之秘書長或秘書長與相關單位主管聯名簽呈以原告總裁身分 親自審閱、批簽決定事務之紀錄或文件，乃呈現蔣中正在黨 國一體時期憑藉其總統兼原告總裁身分，運用國家資源處理 原告黨務進而影響動員戡亂體制及戒嚴體制之形成、運作與 鞏固之實況，為瞭解原告如何透過其組織、人事等各方面黨 務之運作，使其與國家政策之形成密不可分的歷史證據，並 非純屬原告日常黨務之相關文件。又序號6至12號檔案內容 涉及由原告總裁主導之中央改造委員會，依循總裁意志草擬 由「中國國民黨黨章」以落實黨員、組織控制，使其聽從原 告指揮，以及「中國國民黨政綱草案」決定政府施政方向； 序號13至17檔案內容反映原告所屬中央委員會全體會議討論 並決議之報告及議案，實際為影響政府施政方向及壯大原告 對於社會掌握度之決策，再透過對從政黨員之落實，達成以 黨領政之威權統治脈絡，則序號6至17檔案均係以總統府機 要室及總統官邸侍從秘書室經辦簽呈，自應與國史館典藏之 中全會會議資料及紀錄為相同之處理；序號18檔案為參謀總 長至原告內部會議中進行報告，表示執行公務係遵照原告總 裁之訓示行動，此乃呈現原告於威權統治時期以黨領軍，嚴 重違反軍隊國家化實證之重要文件；序號19檔案顯現外交及 出入境管理事務雖屬政府事務，但於威權統治時期，當他國 政黨欲入境我國進行訪問，不論是訪問政府或政黨，卻係透 過我國大使經由原告報請總裁蔣中正核可始得入境，呈現以 黨領政、黨政不分之實況。從而，總裁批簽檔案從檔案外觀 形式及實質內容，屬與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關之文件 ，均可論證確與政治檔案條例第3條第1款及促轉條例第3條 第2款規定之政治檔案定義相符。 　㈢原處分並未違反比例原則： 　⒈系爭檔案移歸為國家檔案，係由檔案局永久保存及管理，並 依政治檔案條例相關規定，於兼顧檔案當事人隱私之情形下 ，辦理開放應用事項，有助於使政黨持有之政治檔案移歸為 國家檔案，俾能永久保存、管理及開放應用，以達促轉條例 落實自由民主憲政秩序及還原歷史真相之目的，合於適當性 原則。又促轉條例第18條第4項明定移歸政治檔案以原件為 原則，其立法意旨係審酌政治檔案是還原歷史真相之重要基 礎，而檔案原件具唯一性及稽憑價值，可以確保檔案之正確 性及完整性，絕非複製品可得代替。原處分命原告移轉之系 爭檔案均屬於威權統治時期，與二二八事件、動員戡亂體制 、戒嚴體制相關之檔案，是還原及釐清歷史真相之重要基礎 ，被告審定並命以原件移歸為國家檔案，俾能確保檔案之正 確性及完整性，符合促轉條例規定，依法行政並無違反比例 原則。況檔案之複本或影像檔若無從確保檔案之正確性及完 整性，錯誤或片段之檔案複本反而有害歷史真相之還原，顯 非有效之替代手段，故原處分無違必要性原則。 　⒉政治檔案開放應用制度應依政治檔案條例相關規定辦理，原 告自行訂定文獻史料調閱辦法與促轉條例及政治檔案條例之 規定不符，無從據以主張原處分違反比例原則。況原告本身 即係威權統治時期之執政黨，如任由原告自行決定其所保管 之政治檔案是否開放乃至開放程度如何，實與政治檔案條例 第2條第2項明定由檔案局辦理政治檔案之徵集、整理、保存 及開放應用事項之立法目的不符，毋寧依政治檔案條例之規 定將系爭檔案原件交由檔案局依法典藏及開放應用，由國家 及各方研究機構、學者均能從不同角度對過去政治檔案進行 諸如轉型正義研究與民主法治及人權教育等開放應用，更能 杜絕爭議。依文獻史料調閱辦法第2點係稱「得開放」，可 知原告所保管之政治檔案是否開放乃至開放程度如何，確仍 取決於原告之意思，不僅不能防免檔案因部分開放而遭斷章 取義，更不能防免檔案於開放前遭變造、竄改，且其開放之 形式限於閱覽、抄錄，亦限制人民取得檔案內資訊之方式， 顯與檔案法、政治檔案條例及促轉條例所定檔案開放應用之 意旨與目標有違。 　⒊基於政黨有維護自由民主憲政秩序之義務，其財產權相較於 其他人民團體，國家得予以更多限制，此有司法院釋字第79 3號解釋理由書可參，故政治檔案條例及促轉條例特別規範 政黨持有政治檔案者負有通報及移歸為國家檔案之義務，難 謂有特別犧牲之情事。原告係過去威權統治時期之執政黨， 基於黨國體制下特殊地位作成及持有諸多與二二八事件、動 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關之檔案，此等檔案涉及威權統治 時期歷史真相之釐清及還原，基於公益考量，立法者透過政 治檔案條例及促轉條例明定持有政治檔案之政黨應將之移歸 為國家檔案，並審酌原告於威權統治時期以黨領政之黨國體 制下的特殊地位，認定其因負有將政治檔案移歸國有之社會 責任，並不構成特別犧牲，亦無值得保護之利益，而未規定 應予補償，是被告依政治檔案條例及促轉條例之規定審定系 爭檔案為政治檔案並命原告移歸為國家檔案，自無違法可言 。況特別犧牲之補償涉及國家財政資源之分配，應由立法者 制定法律為之，政治檔案條例及促轉條例並無補償之明文， 則被告並無給予補償之法律依據。綜上，原處分命原告移歸 系爭檔案之原件，並不構成特別犧牲，原告主張應給予合理 補償云云，於法無據。 　㈣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五、上開事實概要欄所述之事實經過，除下列爭執事項外，其餘 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原處分及審定檔案清冊（本院卷一 第53至61頁、第63頁）、訴願決定（本院卷一第67至99頁） 、檔案局112年9月18日檔徵字第1120015232號函暨政黨、附 隨組織或黨營機構政治檔案移歸點交工作記錄、移歸清單（ 本院卷一第261頁、第262頁、第263至267頁）、系爭檔案影 本（本院卷一第309至464頁）、促轉會107年12月18日政黨 持有政治檔案通報審查會議紀錄、108年8月12日政黨、附隨 組織及黨營機構持有政治檔案審定原則諮詢會議紀錄及簽到 表（本院卷二第92至96頁、第98至105頁）、檔案局111年11 月15日原告「臺灣省黨部」文件系列政治檔案審定外部諮詢 會議開會通知暨會議資料（本院卷二第107至119頁）、政治 大學107年8月10日政資字第1070023709號函暨原告黨史資料 委託管理合作協議書、109年4月9日政資字第1090008631號 函、109年8月24日政資字第1090064590號函暨孫中山紀念圖 書館閱覽規則、109年11月3日政資字第1090073394號函、11 1年2月15日政資字第1110002693號函、112年3月6日政資字 第1120004680號函（原處分卷第15至16頁、第17至25頁、第 28至29頁、第35至36頁、第37至38頁、第42至43頁、第66至 67頁、第91頁）、促轉會109年3月27日促轉一字第10951000 96號函、109年8月5日促轉一字第1095100243號函、109年8 月20日促轉一字第1090001729號函、109年9月18日促轉一字 第1095100315號公告、109年10月30日促轉一字第109000230 9號函、110年8月5日函、110年8月17日調查記錄、109年9月 18日促轉一字第1095100317號函暨109年9月18日調查記錄、 111年3月30日促轉一字第1115100068號函、108年12月4日促 轉一字第1085100461號函、109年9月4日促轉一字第1095100 281號函（原處分卷第26至27頁、第30至31頁、第33頁、第3 9頁、第40至41頁、第44至50頁、第52至53頁、第55至59頁 、第68頁、第76至82頁、第83至88頁）、原告109年8月10日 文字第1090000157號函、109年8月26日文字第1090000167號 函、112年2月1日文字第1120000005號函、112年4月18日文 字第1120000015號函（原處分卷第32頁、第34頁、第75頁、 第96頁）、政黨、附隨組織或黨營機構政治檔案移歸點交工 作紀錄、移歸清單及簽到表（原處分卷第60至61頁、第62至 63頁、第64至65頁）、檔案局111年11月24日檔徵字第11100 15212號函暨111年11月15日「臺灣省黨部」文件系列政治檔 案審定外部諮詢會議紀錄（原處分卷第69頁、第70頁），及 被告111年12月27日函暨省54卷檔案清冊、111年12月2日發 檔（徵）字第1110015192A號函、112年2月17日發檔（徵） 字第1120000666號函、112年3月25日函暨總裁批簽檔案清冊 （原處分卷第71至72頁、第73頁、第89頁、第90頁、第92至 93頁、第94頁）等文件可參，自堪認為真正。是本件爭執事 項厥為：㈠原告是否持有原處分認定應移歸之系爭檔案？㈡系 爭檔案是否屬政治檔案條例第3條第1款及促轉條例第3條第2 款所稱之政治檔案？㈢原處分是否違反比例原則？原處分命 原告移歸系爭檔案之原件，是否構成特別犧牲而應補償原告 ？ 六、本院之判斷： 　㈠本件應適用之法令： 　 按促轉條例第2條第2項第1款規定：「促轉會隸屬於行政院 ，為二級獨立機關，除政黨及其附隨組織不當取得財產處理 條例另有規定外，依本條例第4條至第7條規定，規劃、推動 下列事項：一、開放政治檔案。……」第3條第1款至第3款規 定：「本條例用語定義如下：一、威權統治時期，指自中華 民國34年8月15日起至81年11月6日止之時期。二、政治檔案 ，指由政府機關（構）、政黨、附隨組織及黨營機構所保管 ，於威權統治時期，與二二八事件、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 制相關之檔案或各類紀錄及文件；已裁撤機關（構）之檔案 亦適用之。三、政黨，指依據政黨及其附隨組織不當取得財 產處理條例第4條第1款所稱者。」第18條第1項、第3項、第 4項、第5項及第6項規定：「（第1項）政黨、附隨組織或黨 營機構持有政治檔案者，應通報促轉會，經促轉會審定者， 應命移歸為國家檔案。……（第3項）促轉會得主動調查政黨 、附隨組織或黨營機構持有政治檔案之情形，並經審定後命 移歸為國家檔案。（第4項）政黨、附隨組織或黨營機構移 歸政治檔案以原件為原則。（第5項）政黨、附隨組織或黨 營機構拒絕將促轉會審定之政治檔案移歸為國家檔案者，處 新臺幣100萬元以上500萬元以下罰鍰，並得按次連續處罰。 （第6項）政治檔案之徵集、彙整、保存、開放應用、研究 及教育等事項，除本條例有規定外，另以法律定之。」又政 治檔案條例乃為建立符合轉型正義精神、兼顧檔案當事人隱 私之政治檔案開放應用制度，並推動關於威權體制、國家總 動員、戒嚴、動員戡亂時期以及二二八事件之歷史研究與公 民之轉型正義教育，公開真相並促成社會和解，辦理政治檔 案之徵集、整理、保存、開放應用、研究及教育而制定（同 條例第1條規定參照）。同條例第2條規定：「（第1項）本 條例之主管機關為國家發展委員會。（第2項）政治檔案之 徵集、整理、保存及開放應用事項，由國家發展委員會檔案 管理局（以下簡稱檔案局）辦理之；……」第6條規定：「（ 第1項）政黨、附隨組織及黨營機構持有政治檔案，經促進 轉型正義委員會（以下簡稱促轉會）審定為國家檔案者，應 於該會指定期限內移歸檔案局管理，並由該會、檔案局及持 有檔案之政黨、附隨組織及黨營機構依審定檔案清冊作成紀 錄。……（第3項）政黨、附隨組織及黨營機構持有之政治檔 案，其審定及指定移歸國家檔案相關事宜，於促轉會依法解 散後，由主管機關辦理，有關審定事項得邀集學者專家及社 會公正人士為之。……」可知，為建立符合轉型正義精神、兼 顧檔案當事人隱私之政治檔案開放應用制度，並推動關於威 權體制、國家總動員、戒嚴、動員戡亂時期以及二二八事件 之歷史研究與公民之轉型正義教育，公開真相並促成社會和 解，政黨、附隨組織或黨營機構持有於威權統治時期，與二 二八事件、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關之檔案或各類紀錄 及文件，應依促轉條例第18條第1項規定通報促轉會，促轉 會亦得依同條第3項規定依職權主動調查其持有情形，經促 轉會審定者，應移歸為國家檔案由檔案局管理，若拒絕移歸 可處新臺幣100萬元以上500萬元以下罰鍰，並得按次連續處 罰。準此，政黨就其持有之檔案、各類紀錄及文件，僅就符 合「政治檔案」定義者始有移歸之義務，而所謂政治檔案， 除作成時間為34年8月15日起至81年11月6日外，尚須其內容 與二二八事件、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關始足當之。促 轉會審定政黨持有之檔案是否為政治檔案，應就檔案實質內 容加以審認（最高行政法院111年上字第420號、第808號判 決意旨參照）。足見政治檔案之判斷乃涉及事實之調查及認 定，不涉及法律之抽象解釋，僅為一般法律適用，無涉判斷 餘地。促轉會於111年5月30日依法解散後，關於其審定政治 檔案及移歸為國家檔案之相關業務，依政治檔案條例第2條 第1項、第6條第3項規定，即改由被告承受辦理。 　㈡原告為系爭檔案之持有人： 　⒈經查，改制前促轉會前以110年8月5日函審定原告持有之3,17 7筆（嗣後更正為3,173筆）「臺灣省黨部」檔案為政治檔案 ，且於110年12月28日及同年月29日會同原告及被告所屬檔 案局於代管上開檔案之政治大學辦理移歸。惟政治大學發現 「省54卷」（檔號：省054/000）檔案目錄與內容不符，經 重新檢核，確認有5筆檔案因未編目或重新分件而未經審定 ，內容包含原告之「臺灣省委員會變產興建宿舍處理小組會 議紀錄」、「臺灣省澎湖縣委員會變產造產計劃草案等處置 黨產」之案情即附表編號1至5所示之省54卷檔案。被告依政 治大學提供系爭省54卷檔案之目錄及數位化影像，於111年1 1月15日召開專家學者諮詢會議，認省54卷檔案符合政黨所 保管、於威權統治時期與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關之檔 案，應屬政治檔案；復以111年12月27日函附待審定檔案清 冊，通知原告陳述意見，經原告具112年2月1日函陳述意見 ；促轉會另於108年5月、108年12月及109年9月分三階段審 定原告持有之3筆、4,286筆及80筆「總裁批簽」類檔案為政 治檔案，嗣政治大學於111年間發現原告託管之檔案中，有1 4筆未經審定之「總裁批簽」檔案即附表編號6至19所示總裁 批簽檔案，經被告於111年12月2日以發檔（徵）字第111001 5192A號函請原告限期通報，原告迄未回復。嗣被告依政治 大學提供總裁批簽檔案之目錄及數位化影像，經逐筆審視， 認系爭總裁批簽檔案符合政黨所保管、於威權統治時期與動 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關之檔案，應屬政治檔案；復以11 2年3月25日函附待審定檔案清冊，通知原告陳述意見，經原 告具112年4月18日函陳述意見。嗣經被告作成112年6月1日 原處分附審定檔案清冊予原告並副知政治大學，以原告持有 審定檔案清冊所列之系爭檔案計19筆屬政治檔案，經被告審 定並指定移歸為國家檔案，請於文到30日內將系爭檔案原件 移歸檔案局等情，有原處分及審定檔案清冊、系爭檔案影本 、政治大學111年2月15日政資字第1110002693號函、112年3 月6日政資字第1120004680號函等（本院卷一第53至61頁、 第63頁、第309至464頁、原處分卷第66至67頁、第91頁）附 卷可稽，堪可認定。 　⒉原告固以前揭情詞主張於原處分作成時並未持有原處分認定 應移歸之政治檔案，原處分未合於促轉條例第18條所稱之持 有要件，認事用法均有錯誤等語，惟查，被告係因政治大學 於原告託管檔案中新發現系爭檔案，漏未編目且未經審定， 始得悉原告尚有如附表所示19筆檔案並未通報且未經審定， 故以原處分接續審定並命移歸，並非先前歷次審定命移歸之 檔案，此已為兩造於本院審理中所不爭執（參本院卷一第29 6頁筆錄）；又依原告與政治大學簽立之委託管理合作協議 書以觀（原處分卷第17至25頁），系爭檔案於原處分作成時 係由政治大學受原告委託管理中，原告仍為系爭檔案之所有 權人，係擁有最終管領力及支配力地位之政治檔案持有人， 況於原處分作成後，原告及檔案局已於112年9月8日派員至 政治大學中正圖書館完成點交及移歸作業，此有檔案局112 年9月18日檔徵字第1120015232號函暨政黨、附隨組織或黨 營機構政治檔案移歸點交工作記錄、移歸清單等（本院卷一 第261頁、第262頁、第263至267頁）附卷足憑，足見系爭檔 案於原處分作成及嗣後辦理移歸作業時均為政治大學受原告 委託管理中，且於112年9月8日經辦理移歸點交作業之所有 在場人確認檔案實體後，再辦理移歸予檔案局無誤，此既為 原告於本院準備程序中所是認（本院卷二第6頁），則原告 屬政治檔案條例第6條第1項及促轉條例第18條第1項規定之 持有政治檔案者至明。 　㈢系爭檔案均屬政治檔案條例第3條第1款及促轉條例第3條第2 款所稱之政治檔案： 　 按所謂政治檔案，除作成時間為34年8月15日起至81年11月6 日外，尚須其內容與二二八事件、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 相關始足當之。促轉會審定政黨持有之檔案是否為政治檔案 ，應就檔案實質內容加以審認，業如前述，原告固以前揭情 詞主張系爭檔案內容均屬原告日常黨務或正常國家運作之文 件，未涉及「與二二八事件、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關 」之規範要件，自非政治檔案等語，但本院基於下列之理由 認原處分認定系爭檔案均屬政治檔案，於法並無違誤： 　⒈省54卷檔案部分： 　⑴觀諸序號1檔案，可知內容係涉及原告所屬臺灣省委員會（即 省黨部）為機動處理黨產興建宿舍工作，成立「變產興建宿 舍處理小組」研議相關事務。50年8月31日第1次會議紀錄載 稱略以：「為屏東縣委員會租用市公所土地如何利用以獲得 權利金及建舍土地，是否由本會先行撥款購買……」等語；另 「臺灣省黨部預計變產收入暨興建縣市工程費用初步估算表 」有關建築基地情況記載「縣府負擔」；各縣市黨產及興建 宿舍籌劃情形視察報告載稱略以：「各縣市黨有不動產現況 及使用情形各殊……或為工作同志宿舍或為以離職同志繼續佔 用，或為市民、軍人或機關等所佔用……」、「關於各地籌措 地方補助及建築基地之準備，以及當前亟需辦理之各項事項 表列如左：基隆市府可補助50萬……」等語（本院卷一第309 至357頁）；序號2檔案為澎湖縣委員會為興建職員宿舍、辦 公廳及禮堂，擬訂變產造產計畫草案、成立變產造產執行小 組，有關變產部分報告事項載稱：「○○縣○○鎮○○路00號房屋 產權經馬公市公所檢送證明書贈與民眾服務處（成為原告之 黨產）」等語（本院卷一第358至372頁）；序號3檔案為原 告臺灣省黨部變產興建宿舍處理小組50年10月6日第2次會議 紀錄討論事項載稱：「……二、為各縣市黨部工作同志借住公 有房屋者如何處理提請討論案。決議：一律繼續配住不再配 建宿舍。」（本院卷一第374至379頁）；序號4檔案為澎湖 縣委員會為興建職員宿舍、辦公廳及禮堂，擬訂變產造產計 畫草案四、「修建經費來源」載稱略以：「○○鎮○○路00號民 眾服務處舊址運用黨政關係透過馬公鎮公所及鎮民代表大會 先將該房屋轉移後以資變賣約值30餘萬元。」等語（本院卷 一第381至400頁）；序號5檔案係臺南市委員會為籌建工作 人員宿舍擬先出售近商業區之西門路六巷房產4戶，呈請臺 南市委員會核定公開標售底價（本院卷一第402至407頁）。 　⑵檔案局於111年11月15日邀集專家學者召開外部諮詢會議，依 政治大學提供之目錄及數位化影像，經逐筆檢視檔案影像， 經與會學者專家審認前揭省54卷檔案之內容包含原告之省、 縣市等各層級黨部組織間，以及黨部組織與行政機關間之往 來文件，其內容呈現原告基於動員戡亂體制及戒嚴體制中之 特殊地位取得政府經費補助、公有不動產之所有權或使用權 等、日產之處理，涵蓋原告地方黨部事務之規劃、執行及溝 通等經過，係展現動員戡亂體制與戒嚴體制下，原告以黨領 政之黨政互動與特權樣貌，實係威權統治時期動員戡亂體制 及戒嚴體制於地方層級之運作實況及特殊運作樣態之具體證 據，爰認屬與動員戡亂體制、戒嚴體制相關，並非純屬原告 日常黨務之相關文件，此有檔案局111年11月15日原告「臺 灣省黨部」文件系列政治檔案審定外部諮詢會議開會通知暨 會議資料、會議紀錄等附卷可考（本院卷二第107至119頁、 原處分卷第70頁），原處分因此審定省54卷檔案均屬政治檔 案，洵屬有據。 　⒉總裁批簽檔案部分： 　⑴序號6至12號檔案內容涉及由原告所屬中央委員會秘書長張其 昀簽請原告總裁蔣中正核示有關原告於41年10月召開之第七 次全國代表大會歷次會議紀錄、蒞臨主持（本院卷一第408 至416頁）；序號13至19檔案內容則反映原告所屬中央委員 會全體會議歷次會議討論並決議之報告及議案，43年8月2日 召開之第七屆中央委員會第四次全體會議日程表第二日議程 載稱「第三次大會（五院政治報告）」；44年10月4日呈請 核示應否召見返國參加六中全會之委員；44年10月4日簽呈 載稱略以：「查六中全會對黨務工作報告五院從政主管同志 工作報告軍事專題報告及國際關係與外交決議文均經中央常 務委員會分別推定……等同志依據大會發言意見，就本黨今後 努力方針擬具初稿一種以為提案……謹先檢陳政治與軍事決議 文草案初稿各一份……」隨案檢附之六中全會對於五院從政主 管同志工作報告決議案草案載稱略以：「本會議聽取行政院 院長…、立法院院長…司法院院長…、考試院秘書長…、監察院 院長…等分別以口頭及書面報告後，認為7個月來各方面工作 ，均能遵照總裁指示，與五中全會對於政治報告決議各案， 努力以赴，具有績效……甲、行政方面：五中全會以來，行政 方面之各項重大措施，如輔導退除役官兵就業、扶植金門自 耕農、改進臺灣漁業組織……；一、內政部分㈠關於地方自治 者……乙、立法方面…丙、司法方面…丁、考試方面…戊、監察 方面…」六中全會對於軍事專題之決議案（草案）則載稱： 「全會聽取軍事報告後對於半年來的軍事措施，如共同作戰 計畫之簽訂、外島防衛之加強、戰力之培長、後勤之改進、 退除役官兵之轉業安置諸種重大措施，悉能遵照總裁指示及 五中全會軍事決議逐步實現……」44年10月4日簽呈檢呈六中 全會預備會議第1、2次大會會議紀錄及參謀總長彭孟緝軍事 專題報告（標註極機密），隨案檢附原告第七屆中央委員會 第六次全體會議議事規則、會議日程表第二日議程載稱：「 第三次大會五院從政主管同志工作報告與檢討－包括軍事情 勢之報告」另原告第七屆六中全會軍事報告書目錄內容包含 「半年來軍事重大措施」及「今後軍事措施須待協援事項」 等；44年10月5日簽呈事由為：「本會第三組副主任陳元等 三同志報告在韓與韓自由黨晤談與該黨擬組團情形」，內容 載稱略以：「前駐韓大使王東原同志電稱韓國自由黨組團來 談訪問，請去電歡迎等情，業經簽奉鈞座核可，並經遵辦， 茲據本會第三組副主任……韓國自由黨主要幹部曾4次邀約晤 談，其具體表示㈠希望加強兩國文教合作、擴展兩國貿易…… 。」等語（本院卷一第417至463頁）。 　⑵綜合前揭檔案以觀，原告全國代表大會及中央委員會形式上 雖屬其內部會議，但基於威權統治時期係由原告一黨獨大之 歷史背景下，實際上均足以影響政府施政方向，透過從政黨 員對內報告，內部決議足以拘束五院之施政，達成以黨領政 之威權統治脈絡，故前揭內部文件不乏五院首長、參謀總長 至原告內部會議中進行報告，表示執行公務係遵照原告總裁 之訓示行動，此乃呈現原告於威權統治時期以黨領政、領軍 之現象，又外交及出入境管理事務雖屬政府事務，但於威權 統治時期，亦係透過我國大使經由原告內部會議報請總裁蔣 中正核示。從而，原處分綜觀前述檔案內容，審定總裁批簽 檔案從檔案外觀形式及實質內容，均屬與動員戡亂體制、戒 嚴體制相關之文件，確與政治檔案條例第3條第1款及促轉條 例第3條第2款規定之政治檔案定義相符，核屬於法無違。　 　㈣原處分並未違反比例原則，亦與特別犧牲無涉： 　⒈按政治檔案條例第8條規定：「（第1項）檔案當事人得申請 與其本人所涉案件之政治檔案；檔案當事人死亡時，其配偶 或民法第1138條各款所定繼承人得申請之。（第2項）依前 項規定申請之政治檔案，除有下列情形之一外，檔案局應於 指定場所提供閱覽、抄錄或複製：一、依本條例規定得依法 核定之機密檔案。二、經其他檔案當事人或其繼承人表示不 予公開之私人文書。（第3項）依第1項規定申請之政治檔案 涉及個人隱私者，檔案局應於指定場所提供閱覽、抄錄，或 就涉個人隱私部分經分離處理使其無從識別特定之個人後， 提供複製。但該個人死亡或同意複製者，不在此限。……」第 9條規定：「（第1項）非檔案當事人申請閱覽、抄錄或複製 政治檔案，依下列方式提供：一、屆滿30年之政治檔案，依 前條第2項及第3項規定辦理。但涉及前條第6項所定檔案當 事人高度個人隱私，且未屆滿70年者，依第2項規定辦理。 二、未屆滿30年之政治檔案，依前條第2項規定辦理；涉及 個人隱私者，除經該個人同意，得於檔案局指定場所提供閱 覽、抄錄或複製外，不得提供。（第2項）前項第1款但書所 定政治檔案，除有下列情形之一，得提供閱覽、抄錄或複製 外，應就涉檔案當事人高度個人隱私部分經分離處理後提供 ：一、檔案當事人死亡。二、檔案當事人書面同意提供。三 、申請人取得檔案當事人同意提供之書面文件。（第3項） 申請人依法取得之政治檔案複製品涉個人隱私者，未經檔案 當事人同意，不得重製、散布、播送、交付、公然陳列或以 其他方法供人閱覽；其保有、處理及利用應依相關法律規定 辦理。……」立法理由揭示為落實轉型正義，協助檔案當事人 藉由檔案瞭解事件過程，並兼顧保障第三人之隱私權、資訊 自由等權益，爰限制申請政治檔案之資格、閱覽方式及採資 訊分離處理原則；又為促進政治檔案開放應用，對於非檔案 當事人規範申請閱覽、抄錄或複製政治檔案之方式，如有涉 及個人隱私者，採分離原則，經抽離及遮掩處理後，僅就其 他部分提供複製，以加速提供應用，並促進資訊流通。 　⒉原告固主張：為釐清歷史真相及滿足社會大眾知的權利，已 著手實行開放檔案史料多年，並定有文獻史料調閱辦法，倘 將系爭檔案移歸國家檔案，則應遵守政治檔案條例第8條、 第9條限制閱覽、抄錄或複製之規定，非當然開放社會大眾 閱覽、抄錄或複製，開放程度不如原告開放，對社會大眾知 的權利，以及從事相關歷史研究之專家、學者、研究學生等 更是一大扼傷云云，然對照原告自行訂定之文獻史料調閱辦 法第2點規定：「本辦法所稱文獻史料，包括本館庋藏之一 切紙質書面史料與書籍刊物。凡經整編之文獻史料，在不違 反我國相關法令的情況下，得開放各界人士閱覽、抄錄，惟 不得以任何形式複製、列印與翻拍。」第9點規定：「本館 文獻史料凡涉及黨政與工商機密、個人隱私與資料、著作權 與智慧財產權和其他我國相關法規限制，或是未達到史料解 密日期者，除法令另有規定外，本館得拒絕調閱。」（參本 院卷二第21頁）足見原告對於其所保存之政治檔案固自行訂 定有文獻史料調閱辦法，然依該辦法之規定，僅開放「閱覽 、抄錄」，惟禁止任何形式「複製、列印與翻拍」，而反觀 政治檔案條例第8條、第9條規定尚允許「閱覽、抄錄或複製 」；又依原告文獻史料調閱辦法，凡涉及黨政、工商機密、 個人隱私、智慧財產權或其他我國相關法規限制，甚或未達 到史料解密日期，均得成為原告拒絕調閱之理由，其限制範 圍與政治檔案條例前開規定相較，顯屬有過之而無不及，且 原告文獻史料調閱辦法並無任何與資訊分離原則相關，經抽 離及遮掩處理後即得就其他部分提供複製之例外規定，難謂 已周延妥適保障申請調閱檔案者之權益，由此足徵原告前揭 主張顯與事實不符，難認可採。 　⒊再者，轉型正義首要之務為真相發掘和歷史事實調查。對於 真相與歷史事實之追索，應基於檔案資料及當事人之陳述， 此為促轉條例第4條課予政府機關應予徵集、彙整、保存政 治檔案義務之目的。又促轉條例第18條第4項明定政黨移歸 之政治檔案以原件為原則，衡諸其立法意旨當係審酌政治檔 案是還原歷史真相之重要基礎，複本及數位影像檔均有遭偽 、變造之虞，為確保檔案之正確性及完整性，還原歷史真相 ，絕非複製品可得代替。況原告自承其黨史館之館藏檔案歷 經長年且多次之搬遷，檔案佚失毀損甚鉅，加諸近年受限於 人力、物力有限，得以投入於維護黨史館之金錢、人力越來 越少，是倘容任原告自行保管系爭檔案之原件，無異係與促 轉條例課予政府機關保存政治檔案之義務背道而馳。從而， 被告審定系爭檔案為政治檔案，並命以原件移歸為國家檔案 ，符合促轉條例規定，且複製品非同等有效之替代方案，原 處分並無違反比例原則，原告執前開情詞主張：只要能確保 檔案之複本、影像檔之內容清晰、正確、無遮蔽等情形，實 無將檔案原件移歸國有之必要，原處分令原告將系爭檔案原 件移歸國家檔案，即與比例原則相悖云云，難認有理由。 　⒋末以，原告另主張因原處分受有特別犧牲乙節，惟按人民之 財產權應予保障，憲法第15條設有明文。國家機關依法行使 公權力致人民之財產遭受損失，若逾其社會責任所應忍受之 範圍，形成個人之特別犧牲者，國家自應依法律之規定給予 補償，且補償與損失必須相當。惟其補償方式，立法機關有 一定之自由形成空間（司法院釋字第400號、第440號、第57 9號解釋意旨參照）。又政黨係在協助人民形成政治意見， 並透過選舉參與國家機關及公職人員之建構，將凝聚之個別 國民意志轉化成國家意志予以實現，而直接或間接影響國家 運作，於民主政治運作有其重要性與必要性。政黨既能影響 國家權力之形成或運作，自應服膺自由民主憲政秩序，以謀 求國家利益為依歸，不得藉此影響力謀取政黨或第三人不當 利益。政黨與其他結社團體，對於個人、社會或民主憲政制 度之意義既有不同，其受憲法保障與限制之程度自有所差異 。就政黨財務而言，其不僅事實上影響各政黨之競爭資源， 亦影響政黨能否正常運作及能否致力履行協助人民形成政治 意見之任務，更涉及政黨公平競爭機制之建構。是國家為滿 足現代民主法治國家之政黨政治及政黨機會平等之要求，自 應對政黨財務予以適度規範。從而，政黨之財產權相較於其 他人民團體，國家得予以更多限制或賦予特權（司法院釋字 第793號解釋意旨參照）。查系爭檔案固多為原告內部簽呈 或會議紀錄，然因原告係過去威權統治時期之執政黨，基於 黨國體制下特殊地位，於動員戡亂體制及戒嚴體制歷史背景 下作成及持有諸多相關重要之檔案，因此等檔案有助於威權 統治時期歷史真相之釐清及還原，不應單純僅視為原告政黨 之財產，基於公益考量，政治檔案條例及促轉條例均明定持 有經審定為政治檔案之「政黨、附隨組織及黨營機構」，應 通報、移歸為國家檔案之義務，且被告依法行使公權力致政 黨之財產遭受損失，尚未逾其社會責任所應忍受之範圍，故 未賦予政黨請求補償之權利，然此法定義務並未及於一般私 人團體（政治檔案條例第3條立法意旨參照），顯係立法者 衡酌政黨於民主政治運作下，服膺自由民主憲政秩序所應相 對負擔較諸一般人民更重之國家及社會責任，而無涉特別犧 牲。從而，原告空言主張：原處分將原屬原告財產權之系爭 檔案原件移歸國有，其較其他人民受到更多財產權之剝奪及 限制，應屬特別犧牲，被告應予補償云云，尚無堪採憑。 七、綜上所述，原告主張各節均非可採，原處分依政治檔案條例 第6條、促轉條例第11條之2第3項及第18條第3項等規定，以 原告持有如附表所列之系爭檔案計19筆屬政治檔案，經被告 審定並指定移歸為國家檔案，請原告於文到30日內將系爭檔 案原件移歸檔案局，核無違誤，訴願決定遞予維持，亦無不 合，原告訴請撤銷訴願決定及原處分，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之其餘攻擊防禦及陳述，經本院詳 加審究，或與本件之爭執無涉，或對本件判決之結果不生影 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指明。 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1項 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審判長法 官　陳心弘 　　　 法 官　畢乃俊 　 　　 法 官　鄭凱文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書記官　高郁婷

2024-12-26

TPBA-113-訴-42-20241226-1

審裁
憲法法庭

聲請人因政黨及其附隨組織不當取得財產處理條例事件，聲請裁判及法規 範憲法審查。

憲法法庭裁定 113 年審裁字第 979 號 聲 請 人 中國廣播股份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陳聖一 訴訟代理人 李永裕 律師 上列聲請人因政黨及其附隨組織不當取得財產處理條例事件，聲 請裁判及法規範憲法審查，本庭裁定如下： 主 文 本件不受理。 理 由 一、聲請人主張略以： （一）聲請人因前經不當黨產處理委員會（下稱黨產會）認定為 社團法人中國國民黨之附隨組織，且部分資產遭認屬不當 取得之財產（下稱不當財產），聲請人乃就法律服務費用 預算（下稱系爭費用）向黨產會申請許可自不當財產中支 付，經黨產會予以否准，聲請人循序提起行政訴訟，終經 最高行政法院 110 年度上字第 556 號判決（下稱系爭確 定終局判決）認聲請人之上訴為無理由予以駁回確定。 （二）系爭確定終局判決所適用之政黨及其附隨組織不當取得財 產處理條例第 5 條第 1 項（下稱系爭規定一）及第 9 條第 1 項規定（下稱系爭規定二）直接將附隨組織財產 推定為不當財產，並禁止處分，另政黨及其附隨組織不當 取得財產處理條例第九條第一項正當理由及許可要件辦法 第 3 條規定（下稱系爭規定三）則增加系爭規定二所無 之限制，使聲請人不得以不當財產支付系爭費用，而違反 比例原則、平等原則、正當法律程序、法律明確性原則、 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與法律保留原則等；此外，系爭確定 終局判決認系爭費用不適用系爭規定三但書規定等見解， 亦違反比例原則與法律明確性原則等。是系爭確定終局判 決與系爭規定一至三牴觸憲法第 7 條、第 15 條、第 16 條及第 23 條規定，侵害聲請人受憲法保障之平等權、財 產權與訴訟權，爰聲請裁判及法規範憲法審查等語。 二、按人民於其憲法上所保障之權利遭受不法侵害，經依法定程 序用盡審級救濟程序，對於所受不利確定終局裁判，或該裁 判及其所適用之法規範，認有牴觸憲法者，得聲請憲法法庭 為宣告違憲之判決，憲法訴訟法（下稱憲訴法）第 59 條第 1 項定有明文；該條項所定裁判憲法審查制度，係賦予人民 就其依法定程序用盡審級救濟之案件，認確定終局裁判就其 據為裁判基礎之法律之解釋、適用，有誤認或忽略相關基本 權利重要意義與關聯性，或違反通常情況下所理解之憲法價 值等牴觸憲法之情形時，得聲請憲法法庭就該確定終局裁判 為宣告違憲之判決。又人民聲請裁判及法規範憲法審查，應 以聲請書記載聲請判決之理由及聲請人對本案所持之法律見 解；而聲請書未表明聲請裁判之理由者，毋庸命其補正，審 查庭得以一致決裁定不受理；復分別為憲訴法第 60 條第 6 款及第 15 條第 3 項所明定；且同法第 15 條第 3 項規定 之立法理由揭明：「聲請判決之理由乃訴訟程序進行之關鍵 事項，聲請人就聲請憲法法庭為判決之理由，······ 有於聲請書具體敘明之義務······。」故此等聲請憲 法法庭裁判之聲請書，若未具體敘明確定終局裁判及法規範 有如何違憲之理由，核屬未表明聲請裁判理由之情形，憲法 法庭審查庭得毋庸命補正，逕以一致決裁定不受理。 三、經查：系爭確定終局判決係以：聲請人雖前遭黨產會以黨產 處字第 108003 號處分書認屬中國國民黨之附隨組織，並規 制聲請人之不當財產、非屬不當財產及應追徵價額之內容等 ，惟聲請人所主張應給付之律師酬金等系爭費用，其義務均 屬私法上債務，明顯有別於系爭規定二但書所規定之履行法 定義務或其他正當理由之情形，亦不符合系爭規定三但書第 1 至 5 款規定及第 6 款為避免減損不當取得財產價值之情 形；且聲請人為營利事業，已有相當營利所得，並其無須經 黨產會許可即可使用之 5 個金融帳戶內，尚有上億元餘額 ，客觀上亦難認聲請人無資力負擔系爭費用，而有申請許可 處分不當財產之必要等理由，認聲請人之上訴為無理由予以 駁回確定。 四、核本件聲請意旨所陳，聲請人無非執其主觀意見，泛言系爭 規定一至三牴觸憲法，暨就系爭確定終局判決認事用法之當 否，以及尚非系爭確定終局判決據為判決基礎之事項，予以 爭議，即逕謂系爭規定一至三及系爭確定終局判決違憲，尚 難認就系爭規定一至三有如何之牴觸憲法，並致系爭確定終 局判決因而違憲，以及系爭確定終局判決就據為裁判基礎之 法律解釋、適用，有如何之誤認或忽略相關基本權利重要意 義與關聯性，或違反通常情況下所理解之憲法價值等牴觸憲 法之情形，已予以具體敘明，核均屬未表明聲請裁判理由之 情形。 五、綜上，本件聲請與前揭憲訴法規定要件均有未合，爰依同法 第 15 條第 3 項規定，以一致決裁定不受理。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憲法法庭第三審查庭 審判長大法官 楊惠欽 大法官 陳忠五 大法官 尤伯祥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高碧莉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2024-12-25

JCCC-113-審裁-979-20241225

選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上訴字第11號 上 訴 人 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鄭東元 選任辯護人 呂郁斌律師 被 告 萬茂莒 選任辯護人 陳俊偉律師 被 告 白金朝 選任辯護人 高峯祈律師 廖顯頡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不服臺灣橋 頭地方法院111 年度選訴字第1 號，中華民國113 年6 月14日第 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111 年度選偵字第15 、25、3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本件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對被告鄭東元、被告萬茂莒 、被告白金朝（共通部分稱被告三人）被訴涉犯公職人員 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 項之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 罪嫌，均為無罪之諭知，核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 審判決書記載之證據及理由如附件。 二、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 　㈠依據證人萬翎於民國111 年10月25日於偵查中具結及112 年1 1月21日於原審具結之證述、證人劉艷蘭於111 年10月24日 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嚴桂芳於111 年10月17日偵查中具 結之證述、證人陳麗花於111 年10月31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 、證人吳麗菱於111 年10月17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 陳慶忠於111 年10月17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林月員於 111 年10月6 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林月員之配偶林連 池於111 年11月3 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余徐敦誼於11 1 　　年10月24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余舒慶於111 年11月3 　　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劉其順於111 年11月3 日偵查中 具結之證述、證人劉美君於警詢及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 鄒金華於偵查中具結之證述，前開多名證人所述内容、聚餐 目的、原因多元，有姊妹聚會、同事聚會、忘年會等等，然 為何每位證人均一致地無庸繳納餐費？更何況多數證人均非 金蘭兄弟會成員，亦非被告鄭東元競選團隊的志工或工作人 員，亦有證人未提及柯志恩市政顧問說明會，甚至多數證人 到場時只有吃飯沒有聽到柯志恩市政說明，此與原審所認係 為聆聽市長候選人柯志恩講述市政願景，已大相逕庭，而受 賄者亦有刑法上罪責，如何能期待前開證人清楚證述被告鄭 東元有選舉造勢？本次聚餐毋庸負擔餐費，甚至不知餐費何 人支付，顯然係是以市政顧問說明會之名，行掩蓋選舉餐會 之實。 　㈡本件餐會即便菜色一般，然本次餐敘一人餐費達新臺幣（下 同）450 元，並非如同一般150 元的便當，而係有服務人員 忙進忙出、端菜的餐廳場合，且清蒸龍虎斑、蔥油雞、白蝦 等均非一般家庭平日經常食用菜色，如何能以450 元之價值 低落而無法作為影響或動搖投票意向之標準？更何況前開證 人均已證述沒看到柯志恩、柯志恩來一下就走了、有穿助選 背心、當下場合像競選餐會等語，根本與市政顧問說明會無 關，多數證人也與金蘭兄弟會無關，無從認為本次餐敘係為 金蘭兄弟會及高雄市政顧問團之聚會而舉辦。 　㈢原審認為檢察官未舉證多少人「具高雄市第2 選區投票權」 ，且認為參加餐會之人應當會受被告等人審慎篩選、邀約， 以使自己付出之對價能獲得一定程度的收益。然卷内已針對 與會之人為調查，多數之人均有投票權（即證人萬翎、鄒金 華、李堂銘、鄧秋蘭、沈介正、余舒慶、林連池、劉艷蘭、 吳麗菱、范秀月、謝國隆、薛凱元、余徐敦誼、林月員，嚴 桂芳、陳麗花、陳慶忠、劉其順、陳麗夙、劉美君），且選 舉是公民權利，如何用市值、經濟效益來計算？基本上根本 一票都不能買亦不該買，因此，既然被告鄭東元有持麥克風 發表其欲參選第4 屆第2 選區市議員之言論、證人曾容杉逐 桌寒暄、敬酒、與被告萬茂莒、證人曾容杉高喊當選之行為 ，且在場與會之人有部分有投票權，及多數人均無庸負擔 餐費，甚至不知餐費由何人所負擔、與會目的及原因均與原 審所述金蘭兄弟會、旗尾五龍山鳳山寺成員、鄭氏宗親會不 符等情，被告三人確實主觀上有行求不正利益，而約為投票 之犯意。為此提起上訴，請將原判決撤銷，更為適當合法之 判決。 三、第二審判決書，得引用第一審判決書所記載之事實、證據及 理由，對案情重要事項第一審未予論述，或於第二審提出 有 利於被告之證據或辯解不予採納者，應補充記載其理由 ，刑 事訴訟法第373 條定有明文。本院另查： 　㈠依據刑事訴訟法第161 條第1 項及刑事妥速審判法第6 條規 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 方法，是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 之形式及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 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 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 決。查檢察官以上訴意旨㈠所示參與餐會者之證詞所為之上 訴理由，就上訴意旨㈡以餐費價格450 元作為影響投票意向 之上訴理由，經核均係以臆測、疑問、推估等方式作為依據 ，忽略檢察官應就所提出證據負有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 另檢察官就上訴意旨㈢所指理由，亦無法說明何以有非常多 名不具備高雄市第2 選區投票權人前往參加餐會，而與所謂 被告三人賄選有相當因果及對價關係，就此有利被告三人事 項 ，亦難認檢察官就此部分已盡其實質舉證之說服及澄清 責任 。 　㈡次按就證人之陳述，應就其供述之全部，參酌卷內其他證據 資料為綜合歸納之觀察，依經驗及論理法則衡情度理，本於 確信客觀判斷，方符真實發見主義之精神，不得僅擷取其中 之片言隻語，予以割裂分別評價，而與論理法則有所違背。 查原審已就檢察官上訴意旨㈠所示之證人所為陳述，綜合分 析參與本次餐敘之證人，有為聆聽市長候選人柯志恩講述市 政願景、有應友人邀約前往聚餐、有欲將自己先前繳納之高 雄市政顧問團經費用畢而到場，與會原因顯與被告鄭東元欲 參選市議員之選舉造勢活動無關（見原審判決第8 頁第31行 至第11頁第9 行）。其中，有多位證人證稱參加餐會係為聆 聽市長候選人柯志恩講述市政願景，然檢察官就此部分之上 訴意旨有棄置前述證詞於不顧，僅就所欲證立被告三人有罪 之證詞為割裂評價之情形，自難作為不利被告三人之認定而 無理由。其次，原審就本件檢察官所提出參與餐會證人此項 證據方法，已明白調查。其中，證人沈介正證稱，被告萬茂 莒說市政說明會要介紹柯志恩，所以我有去郎海鮮餐廳支持 她、聽她演講（見原審判決第9 頁第2 至4 行、第12頁第7 　至8 行）、證人萬翎證稱：被告萬茂莒有說當天柯志恩也 要來辦說明會（見原審判決第9 頁第6 至7 行）、證人劉其 順證稱：聽說市長候選人柯志恩要去郎海鮮餐廳說市政願景 ，有一個忘年會也會舉辦餐會，我對市政有興趣，就去看柯 志恩並聽她演講等情（見原審判決第10頁第12至14行），檢 察官上訴意旨㈡以「更何況前開證人均已證述沒看到柯志恩 、柯志恩來一下就走了、有穿助選背心、當下場合像競選餐 會等語」之籠統論述作為上訴理由，並據此主張本次餐會與 市政顧問說明會無關，已與原審所調查事實相左，檢察官就 此部分提起上訴，亦無理由。 　㈢綜上所述，依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尚無法使法院達到毫無 合理懷疑而得確信為真實之程度，認為被告三人涉犯公職人 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 項之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 益罪嫌，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事證或補強證據足以證明被告 三人確有檢察官所指犯行，本件既不能證明被告三人有前述 犯行，自應對被告三人為無罪諭知。 四、原審因而以不能證明被告三人犯罪，而對被告三人無罪之諭 知，核無違誤；檢察官提起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為無理 由，應予駁回。 五、被告白金朝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不到庭，惟經辯護 人在場為其辯護，依刑事訴訟法第371 條之規定，不待其陳 述，由檢察官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 條、第371 條、第373 條，判 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麗琇提起公訴，檢察官王奕筑提起上訴，檢察官 黃莉琄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李璧君 　　　　　　　　　　　　　　　　　　　法　官　石家禎 　　　　　　　　　　　　　　　　　　　法　官　李東柏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被告不得上訴。 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 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 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 院」。 本判決須符合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之規定始得上訴。 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規定： 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 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 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 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 三、判決違背判例。 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至第379條、第393條第1款規定，於前項案件 之審理，不適用之。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書記官　黃瓊芳 附件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選訴字第1號 公　訴　人　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鄭東元　 選任辯護人　呂郁斌律師 被　　　告　萬茂莒 選任辯護人　陳俊偉律師 被　　　告　白金朝　 選任辯護人　高峯祈律師 　　　　　　劉子豪律師 　　　　　　廖顯頡律師 上列被告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111年度選偵字第15號、第25號、第3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均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鄭東元欲參選高雄市第4屆第2選區（包 含路竹區、湖內區、茄萣區、田寮區及阿蓮區）議員選舉（ 業於民國111年9月1日登記參選），並擔任中國國民黨（下 稱國民黨）黃國雄支黨部副主席，且為金蘭兄弟會之成員； 被告萬茂莒為被告鄭東元之競選總幹事；被告白金朝係金蘭 兄弟會之成員。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為使被告鄭東 元在該次選舉順利當選，均明知於選舉期間不能對於有投票 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不正利益之方式約定使人不行使 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竟利用金蘭兄弟會及高雄市政顧問 團舉行聚會之機會，基於對有投票權人行求不正利益而約其 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由被告鄭東元、萬茂莒向不 知情之高雄市○○區○○路0段000○00號「郎海鮮燒烤餐廳」（ 下稱郎海鮮餐廳）負責人林足卿訂位20桌，於111年8月26日 17時30分至20時許，在上址餐廳，以召開「柯志恩與市政顧 問鄭東元問政說明會」之名目，實際上則為求順利當選而舉 辦餐會宴請該選區具投票權之選民，被告鄭東元即邀請該選 區具投票權之李堂銘到場，被告萬茂莒即邀請該選區具投票 權之沈介正、萬翎、劉其順到場，被告鄭東元、萬茂莒復指 示不知情之沈介正、萬翎、劉其順及輔選幹部王進義、劉復 民等人，再廣邀請該選區具投票權之謝國隆、劉艷蘭、嚴桂 芳、陳麗花、吳麗菱、陳慶忠、林月員、林連池、余徐敦誼 、余舒慶、薛凱元、鄧秋蘭、劉美君等選民（以上受邀且具 投票權之選民合稱李堂銘等17人）到場，另邀約助選團隊曾 容杉、鄒金華、范月秀等服務處人員、金蘭兄弟會、鄭氏宗 親會、高雄市政顧問團劉泰山及其妻陳惠真等人與會，席開 19桌，以每桌新臺幣（下同）4,500元免費餐點之不正利益 宴請該選區具有投票權之選民，每人餐費約450元，期間被 告鄭東元指揮身著「鄭東元服務團隊」、「黃國雄」背心之 助選團隊在場引導入座、放置姓名桌牌、掛設選舉競選布條 及發放競選文宣，席間由助選團隊曾容杉等人帶領選民呼喊 「鄭東元、當選」、「當選、當選」等口號，被告鄭東元與 助選團隊逐桌拜票請求選民投票支持，餐敘活動結束前，被 告白金朝指示不知情之妻賴秀卿至餐廳櫃台支付餐敘活動費 用現金9萬餘元予林足卿。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即 以上開提供免費餐點之方式，請在場用餐之李堂銘等17人於 該次市議員選舉中，均投票支持被告鄭東元，而以此提供免 費餐點之不正利益之行求方式約渠等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 惟因李堂銘等17人並未基於收受不正利益並與被告鄭東元互 達約其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之意思合致，鄭東元因 而僅止於行求階段（王進義、萬翎、鄒金華、曾容杉、賴秀 卿部分，經檢察官另為不起訴處分）等語，因認被告鄭東元 、萬茂莒、白金朝均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 之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 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 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不利於被 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 之認定，即應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 又犯罪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無相當之證據，或證據不 足以證明，自不得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基礎( 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40年台上字第86號判決意旨參 照)。第按，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 出證明之方法，亦為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所明定。因此 ，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 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 ，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 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 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涉有上開罪嫌，無 非係以：㈠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於警詢及偵查中之 供述；㈡證人王進義、劉復民等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㈢ 證人曾容杉、鄒金華、范月秀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㈣證 人沈介正、萬翎、劉其順、陳麗夙等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 述；㈤證人李堂銘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㈥證人劉艷蘭、嚴 桂芳、陳麗花、吳麗菱、陳慶忠等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 ；㈦證人林月員、林連池、余徐敦誼、余舒慶等人於警詢及 偵查中之證述；㈧證人謝國隆、薛凱元、鄧秋蘭、劉美君等 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㈨證人賴秀卿於警詢及偵查中之 證述；㈩證人莊耀璋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證人林足卿於 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證人劉泰山、陳惠真、謝國城等人 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被告鄭東元與白金朝、柯志恩團 隊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證人林月員與王進義、證 人鄧秋蘭與友人張文馨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通訊軟 體LINE「鄭東元戰鬥群」對話紀錄及現場照片；警方蒐證 影像翻拍照片、譯文、餐會現場監視器影像翻拍照片；訂 位簿（行事曆）、帳冊、菜單影本等為其論據。 四、訊據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固均坦承曾於上述時間、 地點舉辦餐敘，餐敘當天席開19桌，以每桌4,500元免費餐 點宴請全體與會人員，餐會結束前，由被告白金朝指示其配 偶即證人賴秀卿支付餐敘費用9萬餘元予證人林足卿等情， 惟堅詞否認有何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犯行，被告 鄭東元辯稱：我與被告白金朝為金蘭兄弟會之成員，被告白 金朝於111年6月間輪到擔任兄弟會餐敘之召集人，便請我代 訂茄萣當地的餐廳，剛好高雄市政顧問團也要辦聚會，我想 說可以聯合舉辦餐敘，並主動邀約市長候選人柯志恩出席餐 敘，因柯志恩競選團隊人員認為舉辦餐敘可能被誤認為賄選 ，便建議我以問政說明會名義舉辦。我有將本次金蘭兄弟會 與高雄市政顧問團一起舉辦餐敘及邀請柯志恩出席等事告知 被告白金朝並經其同意，後來我又邀約鄭氏宗親會及海南同 鄉會理事長參與，加上大家聽到柯志恩會出席餐敘的消息後 ，國民黨黃國山黨部、高雄市58行動小組、國民黨湖內區主 委、海南同鄉會、高雄市體操協會等人員主動表示想參與這 次餐敘，所以最後訂位桌數增加到20桌。我在問政說明會上 只有逐桌向與會人員互相打招呼、認識，沒有穿競選背心、 呼喊當選口號、發放競選文宣等主動尋求與會人員支持之行 為等語。辯護人則為其辯稱：本次餐敘係金蘭兄弟會之例行 性聚會及問政說明會，大多數與會人員為不具有高雄市議員 第2選區投票權之人，可知被告並非為個人選舉而邀請特定 對象參與本次餐敘，主觀上應無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 利益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等語；被告萬茂莒辯稱 ：我是以黃國雄黨部副主委之身分出席本次餐敘，餐敘是金 蘭兄弟會主辦，目的是要邀請關心高雄市政的民眾參加，也 有邀請市長候選人柯志恩到場闡述市政願景，宴客對象主要 是高雄市政顧問團、金蘭兄弟會成員、茄萣及路竹之志工、 鄭氏宗親會、國民黨黨員及支持國民黨之民眾，我有幫忙邀 請國民黨黨員參與問政說明會，也有邀請沈介正、萬翎、劉 其順等人，並告知他們可以找朋友一起到場參與，但我只是 依被告鄭東元之指示協助他，所有決策都是被告鄭東元自己 決定等語。辯護人則為其辯稱：被告萬茂莒僅知悉本次活動 係柯志恩與被告鄭東元之問政說明會，且其未於問政說明會 或餐敘上呼喊被告鄭東元當選口號，被告萬茂莒縱有邀請他 人參與問政說明會之行為，其主觀上亦無對於有投票權之人 行求不正利益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又被告萬茂 莒對於問政說明會後有舉辦餐敘、餐敘費用由何人支付等事 並不知情，難認被告萬茂莒與被告鄭東元、白金朝間確有犯 意聯絡等語；被告白金朝辯稱：我在111年年中主動找金蘭 兄弟會之老大曾玉鼎表示想要找兄弟們吃飯聚一聚，曾玉鼎 就在兄弟會的LINE群組內發布本次餐敘之日期及地點，當天 兄弟會參加的人有2桌，我自己有另外邀請3桌旗尾五龍山鳳 山寺的人參與，剩下15桌的人不是我邀請的，我也沒有參與 討論要邀請哪些人，因為這些人也是兄弟會找來的好朋友， 加上我本來就說要請客，所以我才去付餐費，不是為了幫被 告鄭東元造勢等語。辯護人則為其辯稱：被告白金朝僅係擔 任本次餐敘之主辦人並支付餐費，除金蘭兄弟會成員及旗尾 五龍山鳳山寺人員外，其餘與會人員均非被告白金朝邀請， 故不知其餘與會人員有無高雄市議員第2選區之投票權，更 不知本次餐敘與選舉有所關連，故被告白金朝客觀上之行為 ，並非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 之行使等語。經查： 　㈠被告鄭東元於111年7月間經國民黨提名參選高雄市第4屆第2 選區（路竹區、湖內區、茄萣區、田寮區及阿蓮區）之市議 員，並擔任國民黨黃國雄支黨部副主委，且為金蘭兄弟會之 成員；被告萬茂莒係國民黨黃國雄支黨部副主委，並協助被 告鄭東元參選市議員；被告白金朝係金蘭兄弟會之成員。被 告鄭東元因被告白金朝欲舉辦金蘭兄弟會例行性餐敘，而代 為向證人林足卿訂位20桌，並利用金蘭兄弟會及高雄市政顧 問團舉行餐敘之機會，於上述時間、地點召開「柯志恩與市 政顧問鄭東元問政說明會」。被告鄭東元邀請證人李堂銘到 場，被告萬茂莒則邀請證人沈介正、萬翎、劉其順到場，沈 介正、萬翎、劉其順、王進義、劉復民等人再廣邀證人謝國 隆、劉艷蘭、嚴桂芳、陳麗花、吳麗菱、陳慶忠、林月員、 林連池、余徐敦誼、余舒慶、薛凱元、鄧秋蘭、劉美君等人 到場，另邀約證人曾容杉、鄒金華、范月秀、劉泰山及其妻 陳惠真等人及金蘭兄弟會、鄭氏宗親會之成員與會，本次餐 敘席開19桌，以每桌4,500元免費餐點宴請與會人員，每人 餐費約450元，餐敘活動結束前，被告白金朝指示證人賴秀 卿至餐廳櫃台支付餐敘活動費用現金9萬餘元予證人林足卿 等情，業據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於警詢、偵查及本 院審理中均坦承不諱（鄭東元：警卷第5至17頁，偵一卷第5 17至522頁，偵二卷第287至290、294至295頁，本院卷第153 至184、336至364頁；萬茂莒：警卷第33至39頁，偵一卷第4 63至468、473至475頁，偵二卷第291至294頁，本院卷第230 至232、314至335頁；白金朝：警卷第77至87頁，偵一卷第5 73至576頁，本院卷第111至139、288至313頁），核與證人 鄒金華（警卷第57至63頁，偵一卷第191至196頁）、賴秀卿 （警卷第91至97頁，偵二卷第273至275頁）、鄧秋蘭（警卷 第107至112頁，偵一卷第85至89頁）、劉泰山（警卷第131 至139頁，偵一卷第225至228頁）、陳惠真（警卷第141至14 7頁，偵一卷第209至212頁）、謝國隆（警卷第155至159頁 ，偵二卷第61至63頁）、劉復民（警卷第161至166頁，偵一 卷第121至125頁）、薛凱元（警卷第169至174頁，偵一卷第 105至108頁）、余舒慶（警卷第179至183頁，偵二卷第247 至251頁）、余徐敦誼（警卷第185至189頁，偵二卷第101至 105、107頁）、林連池（警卷第191至195頁，偵二卷第247 至251頁）、林月員（警卷第197至202頁，影偵卷第27至37 頁）、劉艷蘭（警卷第209至214頁，偵二卷第101至103、10 7頁）、嚴桂芳（警卷第215至218頁，偵二卷第54至55、63 頁）、陳麗花（警卷第221至225頁，偵二卷第161至163頁） 、吳麗菱（警卷第226-1至229頁，偵二卷第57至59、63頁） 、陳慶忠（警卷第231至237頁，偵二卷第55至57、63頁）、 劉美君（警卷第261至265頁，偵二卷第273至275頁）、范月 秀（警卷第239至244頁，偵一卷第135至138頁）等人於警詢 、偵查中之證述，以及證人王進義（警卷第43至49頁，偵一 卷第241至249頁，本院卷二第147至157頁）、萬翎（警卷第 51至55頁，偵二卷第147至150頁，本院卷二第52至68頁）、 曾容杉（警卷第69至75頁，偵一卷第443至447頁，本院卷二 第237至248頁）、李堂銘（警卷第99至106頁，偵二卷第59 至61、63頁，本院卷二第136至146頁）、沈介正（警卷第14 9至154頁，偵二卷第101至102、105至107頁，本院卷二第35 至51頁）、劉其順（警卷第245至249頁，偵二卷第225至228 頁，本院卷二第248至255頁）、林足卿（警卷第267至272頁 ，偵一卷第49至51頁，本院卷二第230至237頁）等人於警詢 、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之證述相符，並有被告鄭東元手機之通 訊軟體LINE翻拍照片（警卷第23至31頁，偵一卷第525至527 頁）、餐敘現場監視器影像翻拍照片（警卷第113頁）、證 人鄧秋蘭與張文馨之LINE對話紀錄譯文及翻拍照片（警卷第 115至130頁）、郎海鮮餐廳訂位簿、帳冊及菜單（警卷第27 3至275、279頁）、警方蒐證影像翻拍照片（警卷第286至31 7頁）、證人王進義提供之「鄭東元戰鬥群」LINE群組對話 擷圖（偵一卷第263至309頁）在卷可稽，首堪認定。又與會 之證人李堂銘等17人皆有高雄市第4屆市議員第2選區之投票 權乙節，有高雄市選舉委員會112年12月12日高市選一字第1 120002325號函文（本院卷二第85頁）附卷可憑，是此部分 事實，亦堪認定。 　㈡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賄選罪係以對於有投票 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 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為構成要件。亦即須視行為人主觀 上是否具有行賄之犯意，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之 行使或不行使；客觀上行為人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或不 正利益是否可認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 使之對價；以及所行求、期約、交付之對象是否為有投票權 人而定。上開對價關係，在於行賄者之一方，係認知其所行 求、期約或交付之意思表示，乃為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 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在受賄者之一方，亦應認知行賄者對 其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意思表示，乃為約使其為投票權一 定之行使或不行使。且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之財物或不正利益 ，並不以金錢之多寡為絕對標準，而應綜合社會價值觀念、 授受雙方之認知及其他客觀情事而為判斷（最高法院92年度 台上字第893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是否該當於賄選之 要件，應在不悖離國民之法律感情與認知下，就社會一般生 活經驗予以評價。於民主社會中，人民基於言論自由之保障 ，除公務員等具有特殊身分人士應嚴守其中立之立場外，任 何人均得於競選期間，在各種公開或不公開之場合發言支持 某特定候選人。行為人發表如「懇請賜票」、「務必投某人 一票」等談話內容，主觀上是否有行賄之意思，又行為人與 談話之對方或在場聽聞該等言論之有投票權人，是否均已產 生「約使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之認知，自 應審慎加以認定，要非謂於競選期間，不問任何場合，凡有 致贈或允諾致贈相當價值物品(或利益)之舉，暨同時出現支 持某特定候選人之言論者，即可不問源由，一律以投票行賄 罪論擬（最高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6232號判決意旨參照）。 　㈢本次餐敘尚不足以動搖或影響有投票權人之投票意願，而非 屬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對價關係： 　⒈證人沈介正於本院審理中證稱：我聽被告萬茂莒說市政說明 會要介紹柯志恩，所以我有去郎海鮮餐廳支持她、聽她演講 等語（本院卷二第37、39頁）；證人萬翎於偵查及本院審理 中證稱：被告萬茂莒邀約我到郎海鮮餐廳用餐，他說要介紹 我認識一個福建同鄉會會長，對方也是大陸新娘，當天柯志 恩也要來辦說明會，大家一起吃飯認識一下，我不知道是有 競選活動的餐敘等語（偵二卷第148頁，本院卷二第54至55 、59頁）；證人劉艷蘭於警詢時證稱：萬翎邀約我參與本次 餐敘，不知道餐敘當日有無候選人前去宣傳，裡面很吵，也 沒注意被告鄭東元有無向現場民眾尋求投票支持等語（警卷 第211、213頁）；證人嚴桂芳於警詢時證稱：劉艷蘭邀約我 參與本次餐敘，我沒有特別注意餐敘當日有無候選人前去宣 傳，我都在跟朋友聊天，沒有留意被告鄭東元有無向現場民 眾尋求投票支持等語（警卷第217、220頁）；證人陳麗花於 警詢時證稱：劉艷蘭邀約我參與本次餐敘，餐敘當日好像有 候選人去宣傳，但我都在吃飯、跟朋友聊天，沒有注意是誰 等語（警卷第223、224頁）；證人吳麗菱於偵查中證稱：萬 翎邀約我參與本次餐敘，我知道餐敘當時很吵，但我不知道 是否與選舉相關，也不知道被告鄭東元有無在餐敘上向現場 民眾尋求投票支持，我坐在餐廳最裡面，有聽到有人用麥克 風講很大聲，但不清楚說什麼等語（偵二卷第57、58頁）； 證人陳慶忠於警詢及偵查中證稱：吳麗菱說他朋友在郎海鮮 餐廳訂2桌要坐滿，所以他邀約我參與本次餐敘，餐敘現場 很吵，被告鄭東元在餐敘現場逐桌敬茶水並打招呼、跟大家 認識一下等語（警卷第236頁，偵二卷第56頁）；證人林月 員於偵查中證稱：王進義邀請我到郎海鮮餐廳聚餐聊天，我 坐在餐廳後面，距離前面約50公尺，中間還有隔一道門，而 且當天現場很吵，所以我看不到前面也聽不太清楚被告鄭東 元有無向現場民眾尋求投票支持等語（影偵卷第29、31頁） ；證人林連池於偵查中證稱：王進義在餐敘當天打給我太太 林月員，邀約我們去郎海鮮餐廳吃飯，因為我坐在裡面，我 沒有看到被告鄭東元，也沒有聽到候選人宣傳跟呼口號等語 （偵二卷第248頁）；證人余徐敦誼於偵查中證稱：王進義 邀請我們夫妻去郎海鮮餐廳聚一聚吃飯，我有看到被告鄭東 元在現場，但我們坐在後面沒有聽到候選人宣傳跟呼口號等 語（偵二卷第103至105頁）；證人余舒慶於警詢及偵查中證 稱：王進義邀約我去郎海鮮餐廳吃飯敘舊，他邀約我時沒提 到問政說明會跟議員候選人，我不知道被告鄭東元當時有在 該處舉辦餐敘，餐敘當日沒有候選人前去宣傳，我也沒有看 到被告鄭東元（警卷第181至182頁，偵二卷第249頁）；證 人劉其順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證稱：我在河邊運動會遇到的 點頭之交，他說市長候選人柯志恩要去郎海鮮餐廳說市政願 景，有一個忘年會也會舉辦餐會，我對市政有興趣，就去看 柯志恩並聽她演講，我在場的10幾分鐘沒有聽到候選人宣傳 跟呼口號等語（偵二卷第226至227頁，本院卷二第249、251 頁）；證人劉美君於偵查中證稱：陳麗夙邀約我去郎海鮮餐 廳參加同事聚餐，我有聽到有些人吆喝說「恭喜」跟「加油 」、「當選」，但現場很吵我沒聽清楚在說什麼，我都在跟 同事聊天等語（偵二卷第274頁）；證人陳麗夙於警詢時證 稱：我先生劉其順說郎海鮮餐廳有設一桌可以去聚餐，並找 我一起去，餐敘當日我都在吃飯聊天，沒有特別注意有無候 選人前去宣傳，也未注意被告鄭東元有無向現場民眾尋求投 票支持等語（警卷第255至257頁）；證人鄒金華於警詢時證 稱：被告萬茂莒表示被告鄭東元與結拜兄弟要在郎海鮮餐廳 聚餐，有安排志工1桌，問我有沒有空一起去，我就找了辦 公室其他志工約5、6人一起去等語（警卷第59頁）；證人劉 泰山於警詢及偵查中證稱：被告鄭東元是市政顧問團的會長 ，我也是市政顧問之一，因市政顧問團有剩餘經費要用掉， 所以我才去參加本次餐敘，把市政顧問的錢用完。被告鄭東 元當天穿著市政顧問團背心，現場沒有造勢活動，被告鄭東 元來敬酒時只談到市政顧問團任期將滿，利用此次機會將剩 餘經費花掉等語（警卷第135、138頁，偵一卷第226頁）。 依據前開證人證述內容，渠等參與本次餐敘係為聆聽市長候 選人柯志恩講述市政願景、應友人邀約前往聚餐，甚至有高 雄市政顧問團成員係欲將自己先前繳納之經費用畢而到場， 前述與會原因顯與被告鄭東元欲參選市議員之選舉造勢活動 無關，況當日餐敘現場人員眾多、聲音吵雜，與會人員對於 餐敘現場有無候選人進行選舉造勢活動一事不甚清楚，更對 此毫不關心，已難遽認本次餐敘與約使有投票權人投票支持 被告鄭東元乙事有所相關。 　⒉又證人李堂銘、沈介正、謝國隆、萬翎、劉艷蘭、嚴桂芳、 陳麗花、吳麗菱、陳慶忠、余徐敦誼、余舒慶、薛凱元、劉 美君、陳麗夙、王進義、陳惠真等人於警詢、偵查中證稱郎 海鮮餐廳為茄萣區之平價餐廳，當日餐敘為辦桌常見之普通 菜色，並無高級海鮮等語（警卷第46、53至54、103、144、 158、173、182、188、212、217、224、228、235、257、26 4頁，偵一卷第244頁，偵二卷第54、56、58、106頁），核 與證人林足卿於警詢時證稱：被告鄭東元幫白先生預定每桌 4,500元之菜色，基本有冷盤、清蒸龍虎斑、蔥油雞、米糕 、白蝦、水果盤、炸花枝酥、雞湯等菜色等語（警卷第269 至270頁）一致，顯見本次餐敘每人450元之菜色與一般辦桌 菜色相仿。而於參與該次餐敘之人尚須耗費時間特地前往指 定地點用餐，所獲取者卻只是作為替代平日晚餐之餐飲，且 該次餐敘又無招待特殊或高級食材供與會人員食用之情形下 ，審酌國民之法律感情及生活經驗之一般社會通念，一般人 是否會因接受價值450元之餐點招待，即足以影響或動搖其 投票意向，實有所疑，而有意參選之人，是否會以此不易影 響、動搖他人投票意向之方式作為賄選之手段？同有所疑。 再佐以證人林月員於偵查中證稱：這個餐敘不會影響我的投 票意願，因為我們是針對王進義去的，並不是因為被告鄭東 元去的等語（影偵卷第31頁），及前述其他證人所述參與此 次餐敘之原因，亦可推知悉相關與會者，主要是基於受友人 邀約而「捧人場」之心態，方會願意花費時間而特地前往參 與此次餐敘，而非基於圖得免費餐飲之心態參加，由此亦可 證明本次餐敘之舉辦，尚難認足以對具有高雄市第2選區投 票權之人之投票意願產生動搖或影響。是以，本次餐敘與約 使有投票權人投票支持被告鄭東元間應不具有對價關係，自 非屬不正利益。 　⒊復據證人沈介正於警詢中證述：被告萬茂莒問我要不要到郎 海鮮餐廳吃飯看柯志恩時，沒有說到誰付錢，我吃到一半想 付錢，但被告萬茂莒說不用，我也不知道誰要負責出錢等語 （警卷第152頁，偵二卷第105至106頁，本院卷二第51頁） ；證人陳慶忠於警詢及偵查中證稱：我去的時候還不知道是 免費的，直到要走的時候我問我同事吳麗菱多少錢，吳麗菱 說他跟萬翎算，但吳麗菱後來也沒跟我收錢，我不清楚何人 支付餐費及為何不用付錢等語（警卷第235至236頁，偵二卷 第57頁）；證人劉美君於偵查中證稱：陳麗夙約我的當下沒 有說誰付錢，當時我認為是各付各的，我吃完飯有打算要付 錢等語（偵二卷第274至275頁），顯見部分參與餐敘之選民 原有自行支付餐費之意思，渠等主觀上並未將本次餐敘與投 票支持被告鄭東元一事進行連結，亦難謂本次餐敘確有約為 投票權一定行使之對價關係存在。從而，被告鄭東元、萬茂 莒、白金朝所為，即與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對 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罪之構成要件未合，自難逕以 該罪相繩。 　㈣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主觀上不具對有投票權之人行 求不正利益，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 　⒈被告鄭東元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供稱：本來只是要聚 辦金蘭兄弟會的聚餐，但因為市政顧問團也很久沒辦聚餐活 動，所以我想說可以聯合金蘭兄弟會和市政顧問團舉辦餐會 ，後來柯志恩說她也會出席餐會，我又邀約鄭氏宗親會、海 南同鄉會理事長出席。因為大家聽到柯志恩會出席餐敘的消 息，所以黃國山黨部、高雄市58行動小組、國民黨湖內區主 委、海南同鄉會、高雄市體操協會等人才主動表示想參加這 次活動，所以桌數才會從原本訂的8桌增加到20桌，我沒有 請朋友找人參加餐敘，也不清楚我邀約的人有無再邀約親友 參與，但我有告知王進義有朋友可以參加，因為本次餐敘主 要目的是兄弟會與市政顧問說明會，很多人參加我們就覺得 這個是會成功，人來越多越好等語（警卷第13頁，偵一卷第 521頁，偵二卷第289至290頁，本院卷第161頁）；被告萬茂 莒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供稱：本次餐敘是被告鄭東元 參加的「結義金蘭會」主辦，目的是要邀請關心高雄市政的 民眾參加，也邀請高雄市長候選人柯志恩到場闡述市政願景 ，宴客的對象主要是高雄市政顧問團、金蘭會兄弟會成員、 被告鄭東元茄萣及路竹服務處志工及鄭氏宗親會，其餘就是 國民黨黨員及支持國民黨之人，知道本次餐敘消息就可以來 ，我主要是邀請國民黨黨員參加問政說明會，並在黨員大會 或活動聚會等公開場合宣布8月26日有問政說明會，有興趣 或有志一同的朋友都可以來參加，我們沒有列名冊或一一確 認身分，也沒有限制哪些人才能來等語（警卷第35頁，偵一 卷第464至465頁，偵二卷第291頁，本院卷第207至209、315 至316、326頁），觀諸被告鄭東元、萬茂莒前開供述內容及 餐敘現場掛設印有「柯志恩市長與市政顧問鄭東元問政說明 會」等字之紅布條（偵一卷第267至275頁），足認本次餐敘 係因被告白金朝主動提議舉辦金蘭兄弟會例行性餐敘，被告 鄭東元便自行決定合併舉辦金蘭兄弟會及市政顧問團之餐敘 ，嗣主動邀請市長候選人柯志恩出席講述市政願景，並以「 問政說明會」之名義對外宣傳並邀約其他友人或國民黨黨員 參與活動，但被告鄭東元、萬茂莒均未以被告鄭東元經國民 黨提名為市議員候選人一事為號召，更未限制參與本次餐敘 人員需具有高雄市第2選區投票權之人。另據被告白金朝於 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供稱：我在111年年中主動找曾玉 鼎表示想要找兄弟會的兄弟們吃飯聚一聚，再由曾玉鼎在兄 弟會的LINE群組內統計參加人數及公布餐敘時間、地點，我 有邀請3桌旗尾五龍山鳳山寺之朋友參與，其餘與會人員不 是我邀請的，我也不認識他們，但他們也是兄弟會找來的好 朋友，加上本次餐敘是我主辦，我本來就說要請客，餐敘費 用也不多，所以由我支付餐費，沒有另外跟兄弟會成員收取 費用，我不是為了幫被告鄭東元造勢或支持他選舉才支付餐 費，我不知道舉辦市政說明會、被告鄭東元他們要邀請什麼 人參與等事，被告鄭東元跟我回報人數時，也沒有說他會多 邀請一些跟選舉有關的人等語（警卷第81、83至85頁，偵一 卷第576頁，本院卷第117、296頁），可知本次餐敘係被告 白金朝欲舉辦金蘭兄弟會聚會而發起，並自願支付本次餐敘 費用，被告鄭東元雖曾向其回報訂位桌數，但未告知金蘭兄 弟會成員以外之與會人員身分及與會原因等細節。是以，本 次餐敘既因金蘭兄弟會及高雄市政顧問團之聚會而舉辦，被 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亦未以被告鄭東元參選高雄市第 4屆第2選區市議員造勢活動為由，特地針對具有投票權之人 進行邀約參與本次餐敘，則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等 3人主觀上有無利用本次餐敘之機會，對有投票權之人行求 不正利益，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已 有疑義。 　⒉又證人沈介正、王進義、劉其順於本院審理中均證稱被告鄭 東元、萬茂莒等邀約與會之人表示可以邀約家人朋友到場， 並未限制具有高雄市第2選區市議員投票權之人才可以參與 等語（本院卷二第41、152、252頁），參以被告鄭東元親自 邀約與會之證人莊耀璋，以及實際與會之證人陳麗夙、劉復 民、謝國城、劉泰山、陳惠真等人均無高雄市第2選區市議 員之投票權等情，有證人莊耀璋、陳麗夙、劉復民、謝國城 、劉泰山、陳惠真等人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之證述在 卷可憑（警卷第131、141、161至162、253頁，偵一卷第121 、209、225、228頁，偵二卷第46、123、135、226頁，本院 卷二第160頁），又本次餐敘席開19桌，以每桌10人計算， 與會者約有190人，而如前所述，該次與會者有金蘭兄弟會 成員、旗尾五龍山鳳山寺成員、鄭氏宗親會人員等，該等與 會者，均與「具高雄市第2選區投票權」此一身分，顯不存 在特定關連，而扣除此等與會人員後，剩餘之與會者中，又 有多少人屬「具高雄市第2選區投票權」此一身分，檢察官 亦未舉證加以說明。而衡諸常情，被告3人若要以舉辦餐敘 之方式進行賄選，當會審慎篩選、邀約與會人員，以使自己 付出之對價能獲得一定程度之收益，但本案卻無證據顯示被 告3人有特地邀約「具高雄市第2選區投票權」此一身分之人 參與上述餐敘之情事，益證本次餐敘之舉辦目的，尚難遽認 與約使有投票權人投票支持被告鄭東元乙事有關，要難認被 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等3人具有對有投票權之人行求 不正利益，而約使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主觀犯意。 　⒊另據本院勘驗餐敘現場蒐證影片及監視器影片之結果，固可 認定被告鄭東元有持麥克風發表其欲參選第4屆第2選區市議 員之言論、與證人曾容杉逐桌寒暄、敬酒、與被告萬茂莒、 證人曾容杉高喊當選等行為（本院卷第419至426頁），然本 次餐敘與會人員，既無證據證明主要為「具高雄市第2選區 投票權」之人，如前所述，則縱使被告鄭東元於餐敘期間曾 向所有與會人員發表參選相關言論、連同被告萬茂莒與證人 曾容杉向與會人員一起呼喊當選口號等行為，仍難逕認被告 鄭東元、萬茂莒主觀上即有行求不正利益而約使為投票權之 一定行使之犯意存在。 五、綜上所述，檢察官所舉證據及卷存資料，業經逐一調查，仍 未能使本院獲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有罪之確切心證 。從而，本案尚有合理懷疑存在，致無從形成被告鄭東元、 萬茂莒、白金朝有罪之確信，本案既乏積極明確之證據，可 資證明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有公訴意旨所指之對於 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犯行，本於罪疑唯輕之刑事證據 裁判法則，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被訴之上開犯行既 屬不能證明，依前揭規定及判決意旨，自應為被告鄭東元、 萬茂莒、白金朝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麗琇提起公訴，檢察官王奕筑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14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　法　官 陳君杰 　　　　　　　　　　　　　　　　　　　法　官 林婉昀 　　　　　　　　　　　　　　　　　　　法　官 陳姿樺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 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 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14　　日 　　　　　　　　　　　　　　　　　　　書記官　吳宜臻

2024-12-25

KSHM-113-選上訴-11-20241225-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裁定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四庭 113年度訴字第66號 原 告 黃典隆 被 告 民主進步黨 代 表 人 賴清德 被 告 中國國民黨 代 表 人 朱立倫 被 告 民眾黨 代 表 人 柯文哲 上列當事人間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事件，原告提起行政訴訟，關 於聲明第三項請求損害賠償或財產給付部分，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理 由 一、行政訴訟法第107條第1項第10款規定：「原告之訴，有下列 各款情形之一者，行政法院應以裁定駁回之。……十、起訴不 合程式或不備其他要件者。」 二、原告起訴意旨略以：㈠依行政訴訟法第9條規定，人民為維護 公益，就無關自己權利及法律上利益之事項，對於行政機關 之違法行為，提起行政訴訟。㈡「依政黨法第22條第一項主 管機關對於最近一次全國不分區及僑居國外國民立法委員選 舉得票率達百分之三以上之政黨，應編列年度預算補助之。 第二項前項補助，依最近一次全國不分區及僑居國外國民立 法委員選舉各該政黨得票數計算之，每年每票補助新臺幣五 十元，並按會計年度由主管機關核算補肋金額，通知政黨於 二個月内掣據向主管機關領取，至該屆立法委員任期屆滿為 止。推定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43條領取選舉補助款，廣義 解釋補助4年，狹義解釋補助1年，所以依政黨法第22條、公 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43條被告立法委員當選人無法律上利益 得登記第11屆立法委員被選舉人，亦即被告立法委員當選人 詐領立法委員選舉補助款。」、「被告中國國民黨、民主進 步黨、民眾黨怠情未修法任期未滿一年者不得再登記公職被 選舉人，或任期未滿一年者應繳回選舉補助款才能登記公職 被選舉人。」、「原告依行政訴訟法第7條請求損害賠償乃 有關自己權利及法律上利益起訴。」㈢行政程序法112條行政 處分一部分無效者，其他部分仍為有效。但除去該無效部分 ，行政處分不能成立者，全部無效。原告自得聲明撤銷被告 徐巧芯、李彥秀、葉元之、林沛祥、牛煦庭、涂權吉、邱鎮 軍、廖偉翔、黃健豪、羅廷瑋、黃建賓、游顥、丁學忠、黃 捷、李柏毅、王世堅、吳沛憶、黃仁、陳俊宇、廖先翔（下 稱被告立法委員當選人）黨選第11屆立法委員云云。 三、經查： 　㈠觀諸原告起訴固主張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43條規定提起 本件訴訟，訴訟類型為公益訴訟，聲明「一、撤銷被告立法 委員當選人向被告中央選舉委員會登記第11屆立法委員被選 舉人。二、撤銷被告立委當選人當選第11屆立法委員。三、 被告中國國民黨、民主進步黨、民眾黨應賠償原告新臺幣2 千萬元。」惟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43條（如後附件）係 候選人競選費用補貼之規定，並非人民得就補貼競選費用得 提起公益訴訟之相關規定；原告未陳明何以得依據公職人員 選舉罷免法第43條提起公益訴訟；本院亦查無人民得就補貼 競選費用得提起公益訴訟之相關規定，故本件訴訟並非原告 所稱之行政訴訟法第9條之公益訴訟，並依起訴意旨可知聲 明一及聲明二係有關選舉之訴訟，應屬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第118條第1項之選舉無效訴訟，本院爰以裁定移送至中央選 舉委員會所在地之管轄法院即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先予敘明 。 ㈡按行政訴訟法第7條規定：「提起行政訴訟，得於同一程序中 ，合併請求損害賠償或其他財產上給付。」當事人主張因行 政機關之違法行政行為受有損害，循序向行政法院提起行政 訴訟，並依行政訴訟法第7條規定於同一程序中，合併依國 家賠償法規定請求損害賠償者，因行政法院就國家賠償部分 ，自當事人依法「附帶」提起國家賠償時起取得審判權，而 案件經行政法院審理後，如認行政訴訟部分有不合法者，此 時行政訴訟既經裁定駁回，其依國家賠償法附帶提起國家賠 償之訴部分，屬附帶請求之性質，非可單獨提起之行政訴訟 ，因而失所附麗，應一併裁定駁回。查，原告訴之聲明一及 聲明二係提起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18條第1項之選舉無效 訴訟，屬選舉罷免訴訟並非行政訴訟法規定的行政訴訟，經 以裁定移送至中央選舉委員會所在地之管轄法院即臺灣臺北 地方法院，已如前述。即本件無行政訴訟，原告附帶提起請 求被告中國國民黨、民主進步黨、民眾黨應賠償原告新臺幣 2千萬元，核與行政訴訟法第7條規定，得於「同一程序」中 ，合併請求損害賠償或其他財產上給付未合，且無從補正， 自應予駁回。 四、爰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審判長法 官　陳心弘 　　 　 法 官　鄭凱文 　 　 　 法 官　林妙黛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抗告狀並敘明理由（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 三、抗告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抗告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抗告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抗告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抗告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抗告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抗告人應於提起抗告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書記官 李建德

2024-12-24

TPBA-113-訴-66-20241224-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裁定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四庭 113年度訴字第66號 原 告 黃典隆 被 告 徐巧芯 李彥秀 葉元之 林沛祥 牛煦庭 涂權吉 邱鎮軍 廖偉翔 黃健豪 羅廷瑋 黃建賓 游顥 丁學忠 黃捷 李柏毅 王世堅 吳沛憶 黃 仁 陳俊宇 廖先翔 被 告 中央選舉委員會 代 表 人 李進勇（主任委員） 上列當事人間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事件，原告提起行政訴訟，本 院裁定如下： 　　主 文 本件移送至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理 由 一、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條規定：「公職人員選舉、罷免 ，依本法之規定。」第2條規定：「本法所稱公職人員，指 下列人員：一、中央公職人員：立法院立法委員。……」7條 第1項規定：「立法委員、直轄市議員、直轄市長、縣（市 ）議員及縣（市）長選舉、罷免，由中央選舉委員會主管， 並指揮、監督直轄市、縣（市）選舉委員會辦理之。」 　　第118條第1項規定：「選舉委員會辦理選舉、罷免違法，足 以影響選舉或罷免結果，檢察官、候選人、被罷免人或罷免 案提議人，得自當選人名單或罷免投票結果公告之日起十五 日內，以各該選舉委員會為被告，向管轄法院提起選舉或罷 免無效之訴。」第126條規定：「選舉、罷免訴訟之管轄法 院，依下列之規定：一、第一審選舉、罷免訴訟，由選舉、 罷免行為地之該管地方法院或其分院管轄，其行為地跨連或 散在數地方法院或分院管轄區域內者，各該管地方法院或分 院俱有管轄權。……」第128條規定：「選舉、罷免訴訟程序 ，除本法規定者外，準用民事訴訟法之規定。……。」準上， 關於立法院立法委員選舉之爭議，應由選舉、罷免行為地之 該管地方法院或其分院管轄，行政法院並無審判權。次按行 政法院組織法第47條準用法院組織法第7條之3第1項前段規 定：「法院認其無審判權者，應依職權以裁定將訴訟移送至 有審判權之管轄法院。」 二、原告起訴主張略以： 　㈠行政訴訟法第9條規定，人民為維護公益，就無關自己權利及 法律上利益之事項，對於行政機關之違法行為，得提起行政 訴訟。民法第148條第1項權利之行使，不得違反公共利益， 或以損害他人為主要目的。原告起訴撤銷違背公共利益登記 。依民法第148條第1項規定，乃在撤銷被告立法委員當選人 ，明顯無理向被告中央舉選舉委員會登記第11屆立法委員被 選舉人。依民法第113條無效法律行為之當事人，於行為當 時知其無效，或可得而知者，應負回復原狀或損害賠償之責 任。於起訴狀送達被告即生撤銷效力。 　㈡行政程序法112條行政處分一部分無效者，其他部分仍為有效 。但除去該無效部分，行政處分不能成立者，全部無效。原 告自得聲明撤銷被告徐巧芯、李彥秀、葉元之、林沛祥、牛 煦庭、涂權吉、邱鎮軍、廖偉翔、黃健豪、羅廷瑋、黃建賓 、游顥、丁學忠、黃捷、李柏毅、王世堅、吳沛憶（下稱被 告立委當選人）當選第11屆立法委員。 　㈢嗣原告於113年2月17日追加黃仁、陳俊宇、廖先翔為被告。 　㈣聲明：「一、撤銷被告徐巧芯、李彥秀、葉元之、林沛祥 、 牛煦庭、涂權吉、邱鎮軍、廖偉翔、黃健豪、羅廷瑋、黃建 賓、游顥、丁學忠、黃捷、李柏毅、王世堅、吳沛憶、黃仁 、陳俊宇、廖先翔（下稱被告立法委員當選人）向被告中央 選舉委員會登記第11屆立法委員被選舉人。二、撤銷被告立 委當選人當選第11屆立法委員。三、被告中國國民黨、民主 進步黨、民眾黨應賠償原告新臺幣2千萬元。」 三、經查： 　㈠按行政訴訟法第9條規定：「人民為維護公益，就無關自己權 利及法律上利益之事項，對於行政機關之違法行為，得提起 行政訴訟。但以法律有特別規定者為限。」現行行政訴訟法 制原則上須以主觀公權利受違法侵害為前提，否則不得提起 行政訴訟予以救濟。行政訴訟法第9 條雖例外許可人民單純 為公益而提起行政訴訟之客觀訴訟，惟為免訴訟浮濫，乃限 制公益訴訟之提起，應以法律明文規定者為限。觀諸原告起 訴，固主張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43條規定提起本件訴訟 ，訴訟類型為公益訴訟，而為如上聲明。惟按公職人員選舉 罷免法第43條（如後附件）係候選人競選費用補貼之規定， 並非人民得就補貼競選費用得提起公益訴訟之相關規定；原 告未陳明何以得依據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43條提起公益訴 訟；本院亦查無人民得就補貼競選費用得提起公益訴訟之相 關規定，故本件訴訟並非原告所稱之行政訴訟法第9條之公 益訴訟。 　㈡觀之原告聲明一及聲明二之用語固稱「撤銷」被告立法委員 當選人向被告中央選舉委員會登記第11屆立法委員被選舉人 ，及「撤銷」被告立委當選人當選第11屆立法委員，惟依起 訴意旨可知係有關選舉之訴訟，應屬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 118條第1項之選舉無效訴訟。而立法委員選舉、罷免訴訟， 依前揭規定應由選舉、罷免行為地之該管地方法院或其分院 管轄，行政法院並無審判權；且立法委員選舉、罷免，由中 央選舉委員會主管，並指揮、監督直轄市、縣（市）選舉委 員會辦理之，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7條第1項定有明文，因 此，本件被告立法委員當選人非屬同一直轄市、縣（市）選 舉委員會，但本院不逐一移送被告立法委員當選人至各選區 之直轄市、縣（市）選舉委員會，而一併移送至中央選舉委 員會所在地之管轄法院即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四、爰裁定如主文。至於原告請求被告中國國民黨、民主進步黨 、民眾黨賠償原告精神損失新台幣2千萬元部分，本院另以 裁定駁回，附此敘明。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審判長法 官　陳心弘 　　 　 法 官　鄭凱文 　 　 　 法 官　林妙黛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抗告狀並敘明理由（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 三、抗告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抗告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抗告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抗告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抗告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抗告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抗告人應於提起抗告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書記官 李建德

2024-12-24

TPBA-113-訴-66-20241224-2

竹簡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賭博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竹簡字第198號 聲 請 人 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楊忠振 上列被告因賭博案件，經檢察官聲請以簡易判決處刑（112年度 選偵字第63號、113年度選偵字第1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甲○○犯意圖營利聚眾賭博罪，處有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以 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實及理由 一、本件犯罪事實及證據，除犯罪事實欄一、倒數第11行關於「 退投注金額1.5％至5％」之記載應更正為「退投注金額1.5％至 1.6％」外，餘均引用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之記載（如 附件）。 二、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甲○○所為，係犯刑法第266條第2項、第1項之以電信設 備、電子通訊、網際網路賭博財物罪、同法第268條前段之 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罪及同條後段之意圖營利聚眾賭博罪 。 　㈡按刑事法若干犯罪行為態樣，本質上原具有反覆、延續實行 之特徵，立法時既予特別歸類，定為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要 素，則行為人基於概括犯意，在密切接近之一定時、地持續 實行之複次行為，倘依社會通念，於客觀上認為符合一個反 覆、延續性之行為觀念者，於刑法評價上，即應僅成立一罪 。學理上所稱「集合犯」之職業性、營業性或收集性等具有 重複特質之犯罪均屬之。查被告自民國111年10月、11月間 某日起至112年11月19日止，在同一地點，代賭客下注賭博 網站，多次收單下注獲利，是被告與賭客簽賭、供給賭博場 所及聚眾賭博之行為，係基於同一營利意圖，本質上乃具有 反覆、延續性行為之特徵，於刑法評價上，應認係集合多數 犯罪行為而成立之獨立犯罪型態之「集合犯」，為包括一罪 ，應僅成立一罪。 　㈢又被告以一行為觸犯上開3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 55條之規定，從一重以意圖營利聚眾賭博罪處斷。 　㈣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意圖營利，提供賭博場 所、聚眾賭博，助長社會投機風氣及僥倖心理，危害社會秩 序及善良風俗，所為實非可取；惟念其犯後坦承犯行之態度 ，並考量其素行、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犯罪期間及金 額，暨其自述碩士畢業之教育程度及小康之家庭經濟狀況（ 見選偵63卷第9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 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三、沒收部分： 　㈠扣案之門號0000000000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2支及電腦 主機1台，固係被告所有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然上開物品 為一般人日常使用之物品，又無證據證明專供本件犯罪之用 ，為符比例原則，爰均不予宣告沒收。　 　㈡檢察官固聲請沒收犯罪所得，惟卷內並無積極證據證明本件 犯罪所得數額，本院為兼顧訴訟經濟，考量本件投注之人數 、次數已難回溯估算，如仍強求計算其犯罪所得並宣告沒收 ，實欠缺刑法上重要性，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不予宣 告沒收。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前段、第3項、第454條第2項， 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五、如不服本判決，得自判決送達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 狀，上訴於本院第二審合議庭（須附繕本）。 本案經檢察官廖啟村聲請以簡易判決處刑。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0　　日 　　　　　　　　　新竹簡易庭　　法　官　郭哲宏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0　　日 　　　　　　　　　　　　　　　　書記官　戴筑芸 附錄本案論罪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66條 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賭博財物者，處5萬元以下罰金 。 以電信設備、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相類之方法賭博財物者 ，亦同。 前二項以供人暫時娛樂之物為賭者，不在此限。 犯第一項之罪，當場賭博之器具、彩券與在賭檯或兌換籌碼處之 財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268條 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或聚眾賭博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 得併科9萬元以下罰金。　 附件： 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 　　　　　　　　　　　　　　　　　　 112年度選偵字第63號 　　　　　　　　　　　　　　　　　　 113年度選偵字第15號 　　被　　　告　甲○○　男　44歲（民國00年0月0日生） 　　　　　　　　　　　　住○○市○區○○里0鄰○○街00號7 　　　　　　　　　　　　　樓之1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選任辯護人　李文傑律師　　　　　　　　　　　　 　　　　　　　　李家豪律師　　　　　　　　　　　　 　　　　　　　　江明軒律師　　　　　　　　　　　　 上列被告因賭博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為宜聲請以簡易判決處 刑，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甲○○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及聚眾賭博之犯意，自民國11 1年10月、11月間某日起至同112年11月19日止，在其位於新 竹市○區○○里0鄰○○街00號7樓之1住處，透過個人電腦及持用 之門號0000-000000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連接網際網 路至不特定人均得出入之虛擬公共場所「九洲娛樂城(即LEO )」、「老虎」（網址https://tiger9999.net/） 　　、「協和」（網址https://jjj66.net/）、「泰八」（網址 https://wwwl.tg888.ws）等賭博網站取得帳號、密碼後， 再向洪正德及其他不特定賭客表示可向其簽賭臺灣彩券今彩 539及臺灣職業棒球賽等項目，洪正德及其他不特定賭客即 透過通訊軟體WHATS APP向甲○○簽賭如下：㈠不特定賭客以通 訊軟體WHATS APP下單方式簽賭今彩539，其賭博方式以每日 臺灣彩券今彩539所開出之5個中獎號碼為核對號碼，下注方 式為：每注均為新臺幣（下同）100元，賭客任選1至39中2 個號碼，若與上開5個核對號碼中之任2個號碼相符（俗稱二 星）即中獎，可得5,700元彩金；賭客任選1至39中3個號碼 ，若與上開5個核對號碼中之任3個號碼相符（俗稱三星 　　）者即中獎，可得5萬3,000元至5萬7,000元彩金；賭客任選 1至39中4個號碼，若與上開5個核對號碼中之任4個號碼相符 （俗稱四星）者即中獎，可得75萬元彩金；若未猜中，則簽 賭金歸甲○○取得；㈡洪正德及其他不特定賭客透過通訊軟體W HATS APP下注簽賭臺灣職業棒球賽等項目，甲○○再向上開「 九洲娛樂城(即LEO)」、老虎、協和、泰八等賭博網站簽賭 ，賠率依上開「九洲娛樂城(即LEO)」、「老虎」、「協和 」、「泰八」等賭博網站設定之1：0.92至1：0.97間 　　，即每投注1萬元賠1萬9,200元至1萬9,700元（含本金）間 　　，各該賭博網站並退投注金額1.5％至5％予甲○○，若洪正德及 其他不特定賭客押中，甲○○即賠付上述賠率之賭金予洪正德 及其他不特定賭客；若未押中，則下注簽賭金額歸由上開賭 博網站經營者取得，甲○○並不定期向洪正德及其他不特定賭 客以現金或匯款結算盈虧，以此方式提供賭博場所聚眾賭博 。嗣於112年12月13日7時20分許起至同日7時45分許止，為 警持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法官核發之搜索票執行搜索 　　，在甲○○位於新竹市○區○○里0鄰○○街00號7樓之1住處，當場 扣得甲○○所有供犯罪所用之前開門號0000-000000號、0000- 000000號行動電話各1支（均含晶片卡1張）及電腦主機1台 ，始循線查獲上情。 二、案經本檢察官指揮法務部調查局新竹市調查站、新竹市警察 局第三分局偵查隊深入追查後自動檢舉簽分及新竹市警察局 第三分局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證據： 　㈠被告甲○○於警詢時及偵查中之自白。 　㈡證人洪正德、陳慶泉於警詢時及偵查中之證述。 　㈢臺灣新竹地方法院112年聲搜字第856號搜索票、新竹市警察 局第三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各1份。 　㈣前開門號0000-000000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各1支（均 含晶片卡1張）及電腦主機1台。 　㈤借據、本票（以上均為影本）、存款交易明細各1份、通訊軟 體WHATS APP訊息翻拍照片103張等。 　　綜上，足認被告前述自白核與事實相符，其犯嫌洵堪認定。 二、所犯法條： 　㈠按利用臺灣彩券開彩號碼為對獎號碼係聚集不特定之人簽賭 下注，於每星期固定之開彩時間對獎，以簽中與否論輸贏， 藉此牟利；利用職業運動比賽結果，亦係聚集不特定之人簽 賭下注，此種犯罪形態，本質上乃具有反覆、延續之特質， 亦即聚眾賭博之目的既在於營利，當不止對獎賭博1次就結 束，其必於每星期固定時間或多次反覆對獎賭博，而對獎前 讓賭客簽賭行為亦係被告聚眾賭博之延續，因此重覆之簽賭 、對獎，方屬意圖營利聚眾賭博之常態與典型。 　㈡是核被告甲○○所為，係犯刑法第266條第2項之以電信設備 　　、網際網路賭博財物及同法第268條前段之圖利供給賭博場 所與同條後段之圖利聚眾賭博等罪嫌。被告甲○○所犯上開數 罪名間，係一行為同時觸犯數罪名，為想像競合關係，請依 刑法第55條之規定，從一重之意圖營利聚眾賭博罪嫌處斷 　　。扣案之前開門號0000-000000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 各1支（均含晶片卡1張）及電腦主機1台，為被告甲○○所有 供本件犯罪所用之物，業據被告甲○○供承在卷，請依刑法第 38條第2項規定，宣告沒收之。被告甲○○犯罪所得，請依法 追徵其價額。 三、報告意旨另認被告甲○○與另案被告洪正德（所涉總統副總統 選舉罷免法第88條之1第2項之以電子通訊以選舉結果為標的 賭博財物及同條第4項之意圖營利，以選舉、罷免結果為標 的，供給賭博場所或聚眾賭博財物等罪嫌部分，另行提起公 訴）共同基於以電子通訊以選舉結果為標的賭博財物、意圖 營利，以電子通訊提供以我國113年1月13日舉辦第16任總統 副總統選舉2位總統候選人民主進步黨（下稱民進黨）籍賴 清德、中國國民黨（下稱國民黨）籍侯友宜之選舉結果作為 標的，供給賭博場所或聚眾賭博財物之犯意聯絡，推由另案 被告洪正德於本任總統副總統選舉期間，散布選舉賭盤之投 注訊息及提供賴清德、侯友宜總統候選人之賠率為下注標的 ，藉此公開招攬不特定賭客下注，以其112年12月3日本屆總 統選舉參選人賴清德、侯友宜賠率為例，賴清德讓侯友宜14 0萬票，賠率均為1：1.95【即每下注賴清德、侯友宜新臺幣 （下同）1萬元，均可贏回1萬9,500元】，並於同日與另案 被告陳慶泉（所涉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8條之1第2項之 以電子通訊以選舉結果為標的賭博財物罪嫌部分，另行提起 公訴）以LINE通訊軟體訊息內容為：「總統選舉開盤了嗎、 總統選舉開什麼盤、幫我下、現在不是可以下、晚上下班匯 給你…」、「綠豆湯2碗、藍芽耳機1個、000000000、我錢給 別人了，你晚上要匯給我」等語，另案被告陳慶泉分別下注 2萬元簽賭賴清德贏及簽賭侯友宜贏1萬元，並各於同日2時3 8分許，翌（4）日1時55分許，分別匯款2萬元、1萬元至另 案被告洪正德申辦之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帳號000- 　　000000000000號帳戶以為賭金，被告甲○○即藉此經營選舉賭 盤，影響選舉結果之公平性，並造成本屆總統候選人之損害 。因認被告甲○○共同涉有112年6月9日修正公布、同年月00 日生效之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8條之1第2項之以電子通 訊以選舉結果為標的賭博財物及同條第4項之意圖營利，以 選舉、罷免結果為標的，供給賭博場所或聚眾賭博財物罪嫌 等語。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 實，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定有明文；又認定不利於被告 之事實，需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 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 據，最高法院30年度上字第816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訊據 被告甲○○固坦承於112年12月2日與另案被告洪正德以通訊軟 體微信傳送內容：「你看到沒」、「180萬嗎」、「對、今 天、明天不一定、140萬、今天、綠色和平組、上盤、藍金 齡下盤」等語之訊息，意指民主進步黨（下稱民進黨）籍總 統候選人賴清德讓中國國民黨（下稱國民黨）籍總統候選人 侯友宜140萬票之事實，惟堅詞否認有此部分犯行，辯稱：『 洪正德問我選舉賭盤的事，當時我先回他約讓180萬票，後 來我晚上看新聞民調覺得或許不會差這麼多，就改跟洪正德 說差140萬，「綠色和平組」是代表綠營，「上盤」是讓的 ，「藍金齡」是代表藍營，「下盤」是被讓的，「綠色和平 組」及「藍金齡」都是我自己取的代號，我會取代號是因為 知道現在有在抓選舉賭盤，為了避免觸法才用代號，我只是 提供訊息給洪正德參考而已』、「洪正德沒有向我下注簽賭 總統副總統賭盤，他只是詢問我讓分訊息」等語。經查，被 告甲○○固向另案被告洪正德提供前開本任總統副總統選舉候 選人賭盤訊息，惟另案被告洪正德並未向被告甲○○下注簽賭 或將另案被告陳慶泉簽注之賭金轉由被告甲○○承接之事實， 業據被告甲○○供述明確，核與證人即另案被告洪正德、陳慶 泉之供述、證述情節相符，並有前開通訊軟體WHATS APP訊 息翻拍照片103張及通訊軟體微信訊息通訊軟體LINE訊息翻 拍照片影本1張附卷可稽，堪認被告甲○○所辯非虛。故縱認 另案被告洪正德開予另案被告陳慶泉之賭盤讓票及賠率訊息 係被告甲○○所提供，仍難遽認被告甲○○與另案被告洪正德有 此部分犯行之共同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而應擔負共犯之責 ，自難以該罪相繩。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被告甲 ○○確有此部分犯行，參諸前開法條規定及判決意旨，固應認 其此部分罪嫌不足；惟此部分如成立犯罪，與前述聲請簡易 判決處刑部分，為實質上一罪關係，屬於事實上同一案件， 為前開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效力所及，爰不另為不起訴處分， 附此敘明。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51條第1項聲請逕以簡易判決處刑。 　　此　致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　　月　　10　　日 　　　　　　　　　　　　　　　檢　察　官　廖　啟　村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　　月　　23　　日 　　　　　　　　　　　　　　　書　記　官　林　承　賢

2024-12-20

SCDM-113-竹簡-198-20241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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