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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陳文南及陳瑞禮違反證券交易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709號上訴人即參與人富鼎產業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原名富鼎資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代表人周淑姿選任辯護人羅閎逸律師廖學能律師上列上訴人因陳文南及陳瑞禮違反證券交易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年8月21日第二審更審判決（112年度金上重更四字第4號，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02年度偵字第31 672號，103年度偵字第18643、19076、2246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上訴人即參與人富鼎產業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原名富鼎資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上訴人或富鼎公司）有如原判決構成沒收之事實欄所載因陳文南、陳瑞禮（均已判決確定）共同犯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1項第3 款之背信罪，而獲得犯罪所得新臺幣（下同）1億3,136萬1, 880元等情。因而諭知富鼎公司已繳納國庫之犯罪所得2,068 萬7,121元，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1億1,067萬4,759元，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追徵其價額，已詳敘其審酌之依據及裁量之理由。三、上訴意旨略以：　　陳文南、陳瑞禮係為確保其等經營之富味鄉食品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富味鄉公司)有穩定之油品供應來源，乃約定由富鼎公司向富味鄉公司購買芝麻粕，再由富鼎公司將芝麻粕與其另行購買之玉米粕中萃取出之油品調合後，回售予富味鄉公司。參以富味鄉公司與富鼎公司之股權大致集中於陳文南、陳瑞禮之家族成員等情，可見陳文南、陳瑞禮所為犯行，係兼顧富味鄉公司及富鼎公司之營運及利益，而非單純圖富鼎公司之不法利益。又富鼎公司販售予富味鄉公司之「純白麻原油」及「純黃麻原油」(下稱本件油品)中混和玉米原油，係為增加油品之營養及口感風味，而以巨資研發所得之獨家秘方及臺灣唯一之技術。再者，摻混之玉米原油營養效益不亞於黃麻原油，顯與以化學原料混充之情形不同，可見客觀上並無危害人之生命、身體、健康之虞。而是僅為避免商業秘密外洩，故未於交易過程中完整揭露產品資訊，應屬「使用方式」違法之類型。足認本件油品交易並非全屬法律所禁止之犯罪行為，其沾染不法所謂犯罪所得僅止於「使用方式」部分所產生之獲利，並非全部交易所得均係犯罪所得。因此，本件犯罪所得之計算，應扣除富鼎公司購入芝麻粕等相關原物料之價金、生產機具及工作人員薪資等中性成本之支出。　　又富鼎公司於民國100年度、101年度及102年度之課稅所得，分別為1、2百萬餘元至8百萬餘元；於103年度之課稅所得，則為負369萬1,550元。而依卷附富鼎公司110年度至112年度現金流量表所示：合計期末現金及約當現金餘額僅增加19 4萬7,308元；112年度銀行借款明細表所示：未償還銀行借款為7,546萬3,629元等情，可見富鼎公司處於資金周轉緊俏，勉強維持營運之狀況。若全數沒收所謂全數交易金額，依一般交易習慣、經驗及通念上，有過苛之虞，符合刑法第38 條之2第2項「過苛調節條款」之規定。依起訴書認定本件油品交易收入為1億3,476萬2,123元計算，扣除本件非混充出售之芝麻油量收入7,709萬4,679元、玉米原油成本3,459萬1 ,042元、富味鄉公司購買芝麻原油成本及調和代工費用合計 2,114萬3,291元，本件犯罪所得應僅為193萬3,111元。若依稅前淨利計算，則為237萬5,090元。如不計入富味鄉公司之調合代工費用，扣除富味鄉公司外購芝麻原油成本之價差1, 899萬8,691元，犯罪所得僅為407萬7,711元。若依稅前淨利計算，則為322萬6,295元。而富鼎公司陳明願以3,000萬元作為沒收犯罪所得之金額（包含已繳納國庫之2,068萬7,121 元），企盼富鼎公司能夠早日回復正常營運。原判決未詳加審酌上情，亦未說明其取捨之理由，逕認應沒收犯罪所得為 1億3,136萬1,880元，並據以宣告沒收，實屬過苛，有適用法則不當及理由欠備之違法。四、經查：　　關於構成沒收原因事實之採證及認定，係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倘未違背證據法則，並於判決內敘明其適法斟酌取捨證據之理由者，不得任意指摘為違法，而執為第三審上訴之合法理由。　　沒收新制犯罪所得之計算，係採「有無利得」及「利得範圍」之兩階段計算法（或稱相對總額原則）。於前階段「有無利得」審查時，祗要與被告犯罪有因果關聯性者，不論是為了犯罪或產自犯罪之所得，皆為此階段所稱之直接利得；嗣於後階段「利得範圍」之審查時，始依絕對總額原則不扣除犯罪支出之成本。而被告或參與人所為支出，應否列入犯罪所得予以沒收，則以有無沾染不法為判斷標準。倘產生利得之交易自身即為法規所禁止之不法行為，則沾染不法範圍及於全部所得，無中性成本得以扣除。刑法沒收新制，關於沒收之對象包括第三人取得之犯罪所得，其立法目的乃在於澈底追討犯罪所得。沒收新制復有犯罪所得發還被害人之規定，以填補被害人之損失，而兼顧被害人之權益。倘沒收全部犯罪（物）所得，有過苛等之特別情況，得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宣告前二條之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之規定，以為調節。亦即適用上述過苛調節條款規定，必須「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之情形，始得為之。而沒收有無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過苛調節（即不宣告沒收或予以酌減）規定之適用，其所應審酌者，並非行為人之惡性或犯罪行為之危險性等與審酌量刑輕重有關之事項，而係考量該犯罪所得本身，是否具有不應沒收或應予酌減或以不宣告沒收為適當之特別情形。上開事項之認定，由事實審法院就個案具體情形，依職權審酌裁量。　依刑法第11條規定「本法總則於其他法律有刑罰、保安處分或沒收之規定者，亦適用之。但其他法律有特別規定者，不在此限。」則於特別刑法（或稱附屬刑法）除另有特別規定外（如優先發還被害人），亦有過苛調節條款之適用。　　至於受宣告沒收之對象為法人之場合，關於過苛調節條款之適用，就有無過苛之虞、是否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或犯罪所得價值低微等節，其判斷標準固與自然人之情形相類。惟有關「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之適用，依立法意旨係指免於受宣告人之最低限度生活產生影響，允由法院依個案情形不予宣告或酌減之，「以保障人權」。又人權若專屬於自然人者，則法人並不得享有(參見德國基本法第19條第3項規定：只要符合該人權本質，國內法人亦享有之）。而生存權乃專屬自然人之人權，則於法人之場合，並無維持受宣告人之生活條件之必要可言，尚難逕以維持法人之生活條件即營運為由，遽認符合過苛調節條款之要件。又檢察官於執行沒收法人之犯罪所得，如有影響其員工生計之虞時，非不得就執行方式予以適當調節(如以分期付款方式支付沒收金額)，以兼顧法人員工之生計、沒收新制之立法意旨，以及被害人之權益。本件原判決依卷附相關交易資料等證據資料認定：陳文南原係富味鄉公司之董事長兼總經理、陳瑞禮原為富味鄉公司董事；陳文南並為富鼎公司董事、陳瑞禮為富鼎公司董事長，　　於執行業務過程，共同犯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1項第3款之特別背信罪(包含刑法之詐欺罪)，而圖利上訴人如原判決附表五所示合計1億3,136萬1,880元之犯罪所得（即銷售營收）等情。並對上訴人所辯：經扣除成本等費用，上訴人應受宣告沒收之犯罪所得僅3,000萬元云云，經綜合調查證據結果，認係飾卸之詞，不足採信，亦已依據卷內資料，詳加指駁。並進一步說明：本件於「利得存否」界定階段，以上訴人之銷售係以「詐偽」方式為之，係全部交易沾染不法，無須扣除中性支出。於「利得範圍」判斷階段，以上訴人以玉米原油假冒純白麻油、純黃麻油售予富味鄉公司之偽冒交易本身，在客觀法律評價上，對於富味鄉公司，以及陳文南、陳瑞禮以外之富味鄉公司負責品管、採購、財務等相關業務承辦人員而言，即係詐騙行為，此為法律所禁止之行為，揆諸刑法沒收新制之立法意旨揭示「基於澈底剝奪犯罪所得，以根絕犯罪誘因之意旨，不問成本、利潤，均應沒收」，對於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7項犯罪利得之計算係採總額原則，應無扣除成本（即上訴人所指生產系爭油品及銷售過程，正常依例支出固定成本及相關管銷費用）之必要。至於上訴人所辯，本件應扣除生產油品及銷售過程中，正常依例支出之固定成本及相關管銷費用一節，已與立法意旨有違。況上訴人所辯：正常依例支出之固定成本及相關管銷費用，應予扣除云云，惟此若與生產及銷售本件玉米原油有關者，均係其犯罪成本，不應予以扣除；若係與生產及銷售本件玉米原油無關者，如生產及銷售純黃麻油、純白麻油或其他產品，則係上訴人經營公司本應支出之營運成本，更無從扣除。且本件犯罪所得1億3,136萬1,880元，原本僅算入以玉米原油假冒純黃麻油、純白麻油占比部分之銷售金額，並未算入真正純黃麻油、純白麻油占比部分之銷售金額，自不必於犯罪所得中，扣除上訴人產銷純黃麻油、純白麻油或其他產品之經常性固定支出成本或管銷費用。又上訴人指稱：經扣除相關成本及管銷費用後，應沒收犯罪所得之金額為3,000萬元云云，並未提出相關各項成本及費用之精算結果及依據，難謂有據。因認本件犯罪所得合計1億3,136萬1,880元，均應依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7項規定諭知沒收，其中已繳納國庫之犯罪所得2,068萬7,121元，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其餘犯罪所得1億1,067萬4,75 9元，均未扣案，且款項經轉帳匯款入帳後，已與各該帳戶內其他金錢混同無法特定，而有全部不能沒收之情形，應依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7項規定及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規定，諭知未扣案之犯罪所得1億1,067萬4,759元，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追徵其價額等旨。原判決所為論斷說明，尚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不悖，揆之上開說明，不能任意指為違法。此部分上訴意旨，猶任意指摘：上訴人之犯罪所得至多僅3,000萬元，原判決諭知沒收犯罪所得超過此金額違法云云，置原判決明白論敘說明於不顧，單純再為犯罪所得多寡之爭論，與法律所規定得上訴第三審之理由，不相適合。　　又原判決敘明：上訴人以營運不佳、虧損，若將本件犯罪所得1億3,136萬1,880元如數諭知沒收，將影響其營運，造成員工面臨失業之困境云云為由，主張應適用過苛調節條款一節，與過苛調節條款之要件不符之旨，因認無從適用。依上開說明，於法並無不合。另上訴意旨指稱：上訴人所摻混之玉米原油營養效益佳，雖未於交易過程中揭露產品資訊，僅係使用方式違法，並非交易本身違法，至多僅屬品質瑕疵，若將交易所得全數沒收，於交易習慣、經驗上，有牴觸過度禁止原則，而有過苛之虞一節。惟卷查，依陳文南、陳瑞禮於更二審審理時，對於審判長詢問關於第一審判決所認定之犯罪事實：「陳文南、陳瑞禮因見富鼎公司業務營運不佳，為增加富鼎公司之收益，明知富味鄉公司、富鼎公司皆係由陳文南、陳瑞禮實際掌控，竟共同意圖為富鼎公司之不法利益，於100年間由陳瑞禮指示不知情之富鼎公司生產部經理林慶良先以80%之『玉米原油』及20%之『黃麻原油』之比例混合後，充作純度100%之『白麻原油』販賣予富味鄉公司；自100 年7月4日起至102年10月9日止之期間，將單價較低之玉米原油以30%至45%之比例，混入單價較高之黃麻原油，充作純度 100%之『黃麻原油』賣予富味鄉公司，陳文南明知上開『白麻原油』及『黃麻原油』均有混入一定比例『玉米原油』，仍核准富味鄉公司向富鼎公司購入上開混摻『玉米原油』之『白麻原油』及『黃麻原油』，並由陳瑞禮指示富味鄉公司不知情之品保中心人員，就富鼎公司進貨之油品驗收均無庸抽驗足以識別油品純度之碘價（iodine value；指每100公克油脂吸收碘或碘化物之克數，碘價指數越高，代表油脂不飽和程度也越高），直接在檢驗日報表上填載符合CNS國家標準之碘價（104-120）數據，致使富味鄉公司無從透過抽驗碘價而知悉向富鼎公司進貨之『白麻原油』及『黃麻原油』混摻他種油品，『與富味鄉公司所欲採購之品項規格不符』，『而未予退貨並付款予富鼎公司』，以此為違背任務之行為，致富味鄉公司受有新臺幣1億3,136萬1,880元之損害」等情，均陳稱：事實我承認等語（見更二審卷四第81頁)。可見本件油品交易之全部過程，均係積極以詐偽方式為之，並非僅是單純未明白標示成分之「使用方式」疏漏而已。且油品規格不符，依交易習慣係「應退貨，不應付款」，為兼顧保障被害人之權益，原判決因認沒收全部犯罪所得，並無過苛之虞，而未適用過苛調節條款，難認於法有違。至於上訴意旨另指，富鼎公司以巨資開發新技術及祕方，富鼎公司與富味鄉公司之營運緊密關聯，於沒收犯罪所得時，若不予扣除相關成本及費用，有過苛之虞，以及提出其他個案之判決結果有適用過苛調節條款，據以指摘原判決違法各節，或係就原判決已明確說明之事項，任持不同之看法；相異個案之案情有別，尚難單純比附援引其他個案之判決結果，逕認原判決違法。此部分上訴意旨，均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五、綜上，本件上訴意旨，係就原審採證認事裁量職權之適法行使，以及原判決已明確論斷說明之事項，任意指摘為違法，並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應認本件上訴為不合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6　　日刑事第四庭審判長法　官李錦樑法　官蘇素娥法　官洪兆隆法　官何俏美法　官周政達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杜佳樺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0　　日

2025-01-16

TPSM-113-台上-4709-20250116-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銀行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293號上訴人邱錦華選任辯護人吳展旭律師連星堯律師上訴人陳宣熹選任辯護人劉大正律師上訴人陳香妘選任辯護人鄭佑祥律師上訴人林永青選任辯護人楊閔翔律師黃姵菁律師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銀行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 3年6月18日第二審更審判決（111年度重金上更一字第7號，追加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05年度偵續字第351、405號， 106年度偵字第4423、14615、20857、27792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不合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至於原判決究竟有無違法，與上訴是否以違法為理由，係屬二事。二、本件原判決綜合全案證據資料，本於事實審法院之推理作用，認定上訴人邱錦華、陳宣熹、陳香妘、林永青（以下合稱上訴人等）有如其犯罪事實欄所載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同時尚觸犯經營非法多層次傳銷罪）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依想像競合犯規定，從重論處上訴人等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刑之不當判決，改判仍依想像競合犯規定，從重論處上訴人等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刑，並諭知相關之沒收，已詳述其所憑證據及認定之理由。核其所為之論斷，俱有卷內資料可資覆按；從形式上觀察，原判決並無足以影響其判決結果之違法情形存在。上訴人等不服，提起第三審上訴。三、上訴人等上訴意旨：㈠、邱錦華上訴意旨略以：⒈伊僅是投資人，並非「馬勝金融集團」高階幹部，亦無協助該集團業務發展或推薦會員，原判決竟對伊論處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刑，顯有違誤。⒉告訴人劉靜文、林政逸所提供伊與同案被告陳宣熹之微信群組對話紀錄截圖內容，係經偽造、變造，且劉靜文、林政逸無法提供上揭對話紀錄之原件以供核對，應認該對話紀錄截圖內容並無證據能力。乃原審竟執為對伊不利認定之基礎，非無可議。⒊原判決依林政逸證述，認定伊曾在伊胞姊邱錦秀所有之臺南市「澄品觀邸」住處及○○市 ○○○樓地下視聽室召開「馬勝金融集團」小型投資說明會以招攬會員；然伊與邱錦秀在「澄品觀邸」並無所有權，且○○ 市○○○樓內亦無地下視聽室，足證明林政逸之證詞，存有瑕疵。原審未察，採信林政逸與事實不符之證詞，殊有不當。 ⒋本件受害人僅9人，皆為伊之友人，不符合銀行法第29條之 1「不特定多數人」之要件。詎原判決對伊以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相繩，自有未洽。⒌證人林縢珛之投資金額為新臺幣（下同）30萬元，乃原判決卻認定林縢珛之投資金額為34萬元，已影響犯罪事實、吸金規模、犯罪所得之認定與沒收金額之計算，殊有不當。⒍林政逸之投資款項實係交予廖泰宇，而非伊本人，原判決遽而認定林政逸投資「馬勝基金」一節與伊有所關連，同有違誤。⒎ 原判決既認定伊與陳宣熹、陳香妘、林永青、黃賢輝及李慧美等人為共犯關係；然關於犯罪所得沒收部分，卻未諭知伊等應連帶或平均沒收，不無可議云云。㈡、陳宣熹上訴意旨略以：⒈原判決認定伊與「上線廖泰宇」及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境外成員等人為共犯，於理由欄卻說明伊與張金素（另案審理）、賈翔傑、廖泰宇等人為共犯，未提及境外成員，顯有矛盾之處。⒉伊與邱錦華等人以現金向投資人收購紅利點數以賺取差價，此舉僅是投資人之間紅利轉讓，無涉銀行法所規定之收受存款行為。乃原審未察，遽以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相繩，自有未洽。⒊原判決對於犯罪所得、沒收數額、吸金規模等情之認定，皆與事實不符，顯有違誤。⒋伊並非林政逸等人之推薦人或上線，亦非收受投資款項之人，伊從未獲得任何推薦獎金或組織獎金，自不應成立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⒌原判決關於「馬勝基金」投資方案內容，前後之認定相互齟齬，非無判決矛盾之違誤云云。㈢、陳香妘上訴意旨略以：⒈伊與張金素並無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且伊未擔任「馬勝金融集團」之任何職務，更未參與業務營運，乃原判決將伊與張金素等人以共犯相繩，並非妥當。 ⒉證人吳俊賢係將投資款交予徐繼賢，並非交給伊本人，乃原判決未予詳查，率為不利於伊之認定，非無可議。⒊伊與徐繼賢間雖有相互借調點數之事，因點數難以變現，實際上並無價值可言，乃原審率以伊獲得之點數計算伊犯罪所得，尚嫌速斷。⒋依卷內證據資料無法證明伊有招攬他人加入投資「馬勝基金」，況伊未曾獲得任何推薦獎金或組織獎金，詎原審不察，遽而認定伊係本件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犯罪之共同正犯，非無可議。⒌原判決關於諭知犯罪所得沒收部分，未將陳子俊一併列入分擔之列，允有欠當云云。㈣、林永青上訴意旨略以：⒈原判決關於丁炫伶投資金額之計算有誤，影響吸金模式、犯罪所得之認定及量刑基礎，自有未洽。⒉伊僅招攬丁炫伶1人加入「馬勝金融集團」，至於丁炫伶嗣後自行招攬李政道等人參與「馬勝基金」投資，與伊完全無涉，乃原判決以丁炫伶招攬之投資金額，計算伊獲取之推薦獎金，亦有未當云云。四、惟查：㈠、取捨證據及認定事實，乃事實審法院職權之行使，倘其採證認事暨對證據證明力所為之判斷，不悖於通常一般人日常生活之經驗，又未違背客觀上所認為確實之定則，並已敘明其何以為此判斷之心證理由者，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原判決依據上訴人等之供述，稽以同案被告黃賢輝、李慧美、謝秀盆之供詞，參酌告訴人等、被害人等及證人丁炫伶、袁凱昌等人之證述，徵引卷附投資相關文件、通訊軟體對話內容翻拍照片與錄音譯文、轉帳資料、存摺影本、收據證明、匯款申請單、交易憑證、股數證明書與查詢網頁資料、說明會現場照片、勘驗筆錄等證據資料，相互衡酌判斷，憑以認定上訴人等有本件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3 項、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之犯行，並就伊等所辯並未與「馬勝金融集團」之法人負責人或高階成員有共同從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之犯行云云，何以與事實不符而不足以採信，依據卷內資料詳加指駁及論述其取捨之理由綦詳。復敘明：⒈邱錦華與陳宣熹間之微信對話紀錄，經該院當庭勘驗上開對話紀錄，並經證人林政逸當庭提出留存其手機之截圖照片供邱錦華、陳宣熹及其於原審之選任辯護人比對，其等對於前開對話紀錄之內容均未見爭執，僅就手機之截圖畫面有所爭執，核諸其等爭執之內容，當屬不同手機截圖下所造成，要與對話紀錄之內容無涉，尚難認對話紀錄有何遭變造之情形，況該微信通訊軟體之對話既發生於陳宣熹、邱錦華間，若非屬實，邱錦華、陳宣熹自得輕易提出相關紀錄以供比對，查明其真實性。再衡諸本案偵查期間，檢察官即曾向陳宣熹提示其與邱錦華間之微信通訊軟體對話紀錄，並訊問陳宣熹：「這是你與邱錦華之對話内容？何意？」等語。陳宣熹答稱：「這是馬勝爆發後，有些投資人沒有信心所以想將點數換成現金，我問邱錦華是否要收這些點數，邱錦華不收，但林政逸其實也有找人來收點數，有些對馬勝有信心的投資人有收這些點數來用以繼續開戶。馬勝還沒爆發前，邱錦華很願意收這些點數，因為直接向馬勝兌現匯率不好而且有手續費，所以大家都是將點數賣給需要的人。」等語，顯然陳宣熹業已檢視確認過該微信通訊軟體截圖內容，確為其與邱錦華間之對話，因此未就對話紀錄之真實性提出質疑，僅就該對話內容之緣由予以說明；證人林政逸於原審審理提出時，邱錦華、陳宣熹及渠等辯護人俱未爭執對話紀錄之真實性，堪認林政逸所提出之上開微信對話紀錄就形式上觀之，無遭變造之情，自得採為證據。⒉林縢珛於第一審法院審理時證稱其於本案之投資額為34萬元，復有第一審卷附記載投資總額為34萬元之「開戶申請書」可稽，乃第一審誤認為30萬元，即有不當，應予更正。⒊林政逸於偵訊時證稱：「我是透過陳宣熹、陳宣任二兄弟才認識邱錦華…邱錦華… 會跟張金素一起舉辦大型說明會，小型說明會的固定講師就是賈翔傑、廖泰宇…我都是將投資款交給陳宣熹，大部分以現金交付，另外有開過支票，陳宣熹會再轉交給邱錦華。每月會有紅利點數進來，我把點數轉進邱錦華之馬勝帳號，陳宣熹就會給我現金，紅利一直領到104年5月馬勝出事後就沒領到了」等語，並於第一審審理時證稱：「陳宣熹介紹我投資馬勝…我都是將投資款用現金交給陳宣熹，還有開過一張支票給陳宣熹，陳宣熹說會再將錢交給邱錦華，紅利也是陳宣熹給我，陳宣熹說他有把投資款再交給邱錦華，點數則是轉到邱錦華00000000-0帳號…在台上解說的都是講師廖泰宇跟賈翔傑，但是由陳宣熹、邱錦華邀請我參加」等語。又邱錦華於第一審民國108年1月18日準備程序期日供承：○○市○○ 路0段0號、○○市○○路0段000號這兩個地址，是廖泰宇來臺南開說明會時會用的地方等情。足認邱錦華、陳宣熹確有以藉由陳宣熹個別遊說、邀請參加「馬勝金額集團」大型說明會 ……召開小型說明會之方式招攬投資人投資「馬勝基金」投資案，而違反銀行法經營準銀行收受存款業務犯行，堪以認定。⒋陳香妘於警詢、偵訊、及原審時自承：我於103年開始投資「馬勝基金」投資方案，係朋友的女兒劉雅羚（應係黃雅羚之誤，後改名為劉宸希，下均稱黃雅羚）介紹的，黃雅羚是我上線，黃雅羚的上線是趙國志。徐繼賢有於104年2月21 日將102萬元交予我作為馬勝投資款，我也有幫徐繼賢開立馬勝帳號…我的客戶都是中下階層，我也是希望改善他們的生活，但我也有表明投資一定有風險，自己要去做風險管理，照片中是在我辦公室召開馬勝小型說明會的情形…馬勝公司制度確實有推薦獎金、組織獎金，親友透過我投資馬勝，我所因此獲得之獎金點數都是用來再返投等語。徐繼賢於警詢時證述：我投資馬勝上線是陳香妘跟趙國志，總共投資約 200萬元…陳香妘在大園果林老船長餐廳舉辦公開說明會，講師是趙國志，說明會上說明「馬勝基金」投資方案的投資方式等語，並於偵訊時證稱：我也有找同事吳俊賢一起參加陳香妘辦的餐會，餐會中有說明「馬勝基金」投資方案，陳香妘有成立一間涵兆公司，趙國志也有出來在說明會講了幾次，說明會都是陳香妘找人、安排的，吳俊賢投資馬勝款項也是匯給我，我再領出來交給陳香妘，至於點數部分都是直接轉給陳香妘，陳香妘給我們現金，所有點數跟現金交換都必須經過陳香妘等語，另於第一審審理時證稱：我是102年12 月間因為陳香妘介紹投資「馬勝基金」…我有與吳俊賢一起去參加「馬勝基金」的餐會、說明會，地點在陳香妘涵兆公司辦公室內，也有餐會辦在大園果林老船長餐廳，吳俊賢投資馬勝款項也是匯給我，我再領出來交給陳香妘，之後陳香妘也會將紅利現金交給我，我再匯款給吳俊賢等語。吳俊賢於偵訊時、第一審審理時證稱：徐繼賢向我說明「馬勝基金」的投資方案，我於104年4月22日開始投資…徐繼賢上線是陳香妘，她綽號是陳甘妹，我有去聽過陳香妘的說明會，是陳香妘在主講，我有拍照等語，另於第一審審理時證稱：我前後投資108萬元，款項是交給徐繼賢，徐繼賢再轉交給陳香妘…我坐徐繼賢的車去陳香妘辦公室，有看到徐繼賢把錢交給陳香妘，我去陳香妘公司聽說明會，在場差不多有10個人左右等語。又核諸徐繼賢與陳香妘之LINE對話紀錄之內容，可知陳香妘確有透過徐繼賢招攬投資人加入「馬勝基金」投資方案，且有為徐繼賢及下線投資人入單而收受款項之事實。⒌林永青於原審審理時坦認本件犯行不諱，核與袁凱昌、謝秀盆、林素貞、丁炫伶、李政道、方敏穎、馮慧玲、陳素貞、藍龍、顏鎮銘等人之證述大致相符，復有卷附袁凱昌手機LINE對話內容截圖翻拍照片等證據資料相符，足認林永青前開任意性自白，核與事實相符，堪可憑信，其前揭違反銀行法經營準銀行收受存款業務犯行，洵堪認定。⒍上訴人等如推薦新進會員加入，可獲配若干推薦獎金及組織獎金，依卷內證據雖無法得知上訴人等實際獲配若干推薦獎金及組織獎金，且因組織獎金尚涉及需取左右兩線投資總金額較低者等情，然上訴人等一方面以馬勝點數兌新臺幣1比34之匯率向投資人招攬投資，收取新臺幣並以自身掌握的馬勝點數為投資人開立馬勝帳戶，即等同向投資人出售自身掌握的馬勝點數，另一方面，又立於馬勝集團內部人地位，協助投資人將其馬勝帳戶內之紅利即馬勝點數，至於兌換之匯率，前開徐繼賢等人均證述係1比30，有該等證人筆錄及徐繼賢與陳香妘之對話訊息內容在卷可稽，故認本件點數兌新臺幣應為1比30。而渠等以點數兌新臺幣1比30之匯率兌換成新臺幣，即等同向投資人收購馬勝點數，便於上開馬勝點數一收一付之舉動間，賺取4元匯差等旨。核其所為之論斷，俱有卷內相關訴訟資料可憑，尚與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無違。上訴人等上訴意旨猶執原審捨棄不予採納之陳詞，任意指摘原判決違法，無非係對於原判決已詳加論敘說明之事項及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持憑己見而為不同之評價，且重為事實之爭執，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要非合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㈡、銀行法第29條第1項規定之收受存款，依同法第5條之1規定，係指向「不特定多數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約定返還本金或給付相當或高於本金之行為；同法第29條之1又規定，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者，以收受存款論。違反上揭規定，即屬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此罪之規範目的，在於嚇阻違法吸金禍及國家金融市場秩序、社會投資大眾權益及經濟金融秩序，解釋上應視個案中依社會上一般價值判斷是否已達維護國家正常金融、經濟秩序已保護必要性為斷。所稱「多數人」係指具有特定對象之多數人，「不特定之人」係指不特定對象，可得隨時增加者之謂，不執著於「多數」字義之特定數目之人數，而視行為人有否公開以說明會、廣告或勸誘下線再行招募他人加入等一般性勸誘手段，欲不斷擴張招攬對象，來者不拒、多多益善，不特別限定可加入投資之對象，而處於隨時可增加投資人之態勢，此時一般公眾資金及金融市場秩序即有肇生損害之高度風險，即為本罪處罰範圍。除此之外為避免處罰範圍過大，參照銀行法第3條規定：「銀行經營之『業務』如左……二、收受其他各種存款」及同法第29條第1項規定：「……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的概念，行為人尚應具有「經營業務」之行為，亦即行為人要有從事或經營相關業務活動行為且持續一段時間活動，始足當之。原判決已說明「馬勝金融集團」係以非法吸收資金經營銀行業務為目的，藉每月給付3％至8％不等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報酬為誘因，召開說明會、海外旅遊招待會及高額多層次傳銷獎金等方式公開招攬民眾參與「馬勝金融集團」之「馬勝基金」投資方案，邱錦華加入「馬勝基金」投資方案後，為廖泰宇之下線成員，並透過陳宣熹招攬下線，均明知「馬勝金融集團」非經主管機關核准經營銀行業務，共同基於非法吸收資金經營銀行業務及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之犯意聯絡，對外宣稱「馬勝金融集團」從事全球外匯、黃金交易平台業務，推銷「馬勝基金」投資方案，為吸引更多投資人加入，復以雙軌制之多層次傳銷制度推廣投資方案，取得推薦獎金、組織獎金，誘使民眾不僅自己投資，更引介親朋好友加入投資，而招攬民眾參與馬勝集團之「馬勝基金」投資方案，衡情可藉此不斷擴張招攬對象，且未特別限定可加入投資之對象，而處於隨時可增加投資人之態勢，使一般公眾資金及金融市場秩序有肇生損害之高度風險，且可透過下線再招攬次下線而隨時增加，已具備「經營業務」等情，從而，上訴人等確有向不特定人招攬，且其招攬投資之對象不特定，處於可隨時增加之狀態，縱其實際招得之投資對象如其稱僅9人，仍無礙於銀行法第125條處罰非銀行不得經營銀行業務罪名之成立。原判決所為論斷，俱有卷存事證足憑，並無認定事實未憑證據之情形，經核於法並無不合，自屬原審採證、認事之適法職權行使，不容任意指摘為違法。邱錦華上訴意旨仍憑己意，指摘原判決既認定其招攬成功之投資人僅9人，自不該當「不特定多數人」之犯罪構成要件，有適用法則不當之違誤，尚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㈢、銀行法第29條第1項明定除法律另有規定者外，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並區分其違反者係自然人或法人而異其處罰，自然人犯之者，依該法第125條第1項處罰；法人犯之者，除依同條第3項處罰其行為負責人外，並依同法第127條之 4規定，對該法人科以罰金刑。本法關於法人犯銀行法第　　29條第1項之罪，既同時對法人及其行為負責人設有處罰規定，且第125條第3項法文復明定處罰「其行為」負責人，基於刑罰罪責原則，依犯罪支配理論，應解釋為法人內居於主導地位，得透過對法人運作具有之控制支配能力，而故意使法人犯罪之自然人。至於其他知情而承辦或參與收受存款業務之從業人員，如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實行犯罪，皆應依刑法第31條第1項規定，論以共同正犯，並得依同條項但書規定減輕其刑。次按共同正犯之行為人已形成一個犯罪共同體，彼此相互利用，並以其行為互為補充，以完成共同之犯罪目的。故其所實行之行為，非僅就自己實行之行為負其責任，並在犯意聯絡之範圍內，對於他共同正犯所實行之行為，亦應共同負責，此即所謂「一部行為全部責任」之法理。又共同正犯之成立，祇須具有犯意之聯絡，行為之分擔，既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經參與；而此犯意之聯絡，不僅限於明示，縱屬默示，亦無不可，且無論事前或事中皆同，因出於共同犯罪的意思，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是共同正犯之意思聯絡，原不以數人間直接發生者為限，即有間接之聯絡者，亦包括在內。惟共同正犯之所以於犯意聯絡範圍內，對全部犯罪結果同負其責，乃因在此範圍內，各正犯係基於遂行特定犯罪之同一犯意，即均有共同犯罪之意思，而各自分擔部分犯罪行為之實行，並相互利用、補充其他正犯之行為，其各自分擔實行之部分行為，對犯罪之實現均有原因力，自應視為一體合併觀察，予以同一非難評價。鑑此，對他人已開始但尚未結束之犯罪行為，中途加入而共同犯者，必須主觀上，對加入前其他正犯之行為有予以利用而共同犯罪之意思，客觀上並立基於該前行為上賡續進行犯罪，該前行為因此與其加入後之行為存有相互利用、補充等不可分離之依附關係，而對其加入後犯罪之實現具原因力時，始應對該前行為負共同正犯之責；否則，中途加入之正犯，苟非立於該前行為之基礎上續行犯罪，對加入前其他正犯之前行為，主觀上既無利用以共同犯罪之意思，客觀上亦無利用之行為，自毋庸共同負責。原判決說明上訴人等其本人與其上線或「馬勝金融集團」之高層人員彼此間雖不必然認識或有直接聯絡，但就其等各自上下線共犯群體內部互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因上訴人等雖均非屬「馬勝金融集團」之高層人員，然上訴人等實際負責招攬投資人之業務，並與該集團臺灣區負責人張金素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是其等所為均係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29條之1之規定而犯同法第125條第3項、第1項前段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而犯同法第29 條第1項之經營非法多層次傳銷罪，且因與其等上線及張金素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應就其等參與時點以後行為及結果負責，依刑法第31條第1項之規定，以共同正犯論，各應負正犯之責，並均依同條項但書規定減輕其刑等旨，俱有卷內相關訴訟資料可資覆按，經核並無不合。上訴人等此部分之上訴意旨置原判決已詳為說明論述之事項再事爭執，仍以其等並非「馬勝金融集團」高階幹部或擔任任何職務、並未直接收受被害人之投資款項、未獲得任何推薦獎金、組織獎金、下線吸收之投資金額與其等無關，不應計入其犯罪所得云云之辯詞否認犯罪，無非係就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及原判決明白論斷之事項，任憑己見漫為事實上之爭執，核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自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㈣、為避免被告因犯罪而坐享犯罪所得，顯失公平正義，而無法預防犯罪，且為遏阻犯罪誘因，並落實「任何人都不得保有犯罪所得」之普世基本法律原則，刑法第38條之1及銀行法第136條之1明文規範犯罪所得之沒收及追徵，期澈底剝奪不法利得，以杜絕犯罪誘因。此之犯罪所得係取決於事實上對財產標的之支配、處分權，無關民法之合法有效判斷。而共同正犯間之犯罪所得，倘係由個別行為人單獨取得財產標的之事實上處分權，自應就各人此等實際分受所得部分為沒收。共同正犯之各行為人「犯罪所得之沒收」，係為貫徹個人責任原則及罪責相當原則，而以各該共同正犯實際取得者為準，無民法連帶觀念之適用。原判決綜合本件卷證相關訴訟資料，認上訴人等犯本件之罪各自之犯罪所得依序為450,00 0元（邱錦華）、450,000元（陳宣熹）、311,529元（陳香妘）、2,682,498元（林永青），因而依銀行法第136條之1 及刑法第38條之1等規定，就該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數額，各於其等項下諭知上訴人等前揭犯罪所得，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應沒收及追徵，已剖析論敘甚詳，其論斷說明並不違背證據法則及論理法則，即屬事實審法院採證認事、判斷證據證明力職權之適法行使，自不能任意指摘為違法，上訴人等猶對原判決已敘明綦詳之事項，以自己之說詞，任意指摘為違法，核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㈤、除刑事訴訟法第379條外，訴訟程序雖係違背法令，而顯然於判決無影響者，不得為上訴之理由，刑事訴訟法第380條定有明文。又有罪判決書事實之記載與理由之說明並非完全一致，存有微疵，但若顯然於判決結果無影響者，即不得據為上訴第三審之理由。陳宣熹上訴意旨指稱原判決認定伊與「上線廖泰宇」及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境外成員等人為共犯，於理由欄卻說明伊與張金素、賈翔傑、廖泰宇等人為共犯，未提及境外成員，顯有矛盾云云一節，縱所述屬實，因原判決上揭不當，顯然於判決之結果無影響，自不容任意指摘據為第三審上訴之適法理由。㈥、至上訴人等其餘上訴意旨，並非依據卷內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徒就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以及原判決已明確論斷說明之事項，暨其他不影響於判決結果之枝節性問題，漫為爭辯，顯與法律所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揆之前揭規定及說明，本件上訴人等之上訴均不合法律上之程式，俱應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5　　日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梁宏哲法　官楊力進法　官劉方慈法　官陳德民法　官周盈文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李丹靈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1　　日

2025-01-15

TPSM-113-台上-4293-20250115-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800號上訴人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林彥吉上列上訴人因被告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基隆地方法院113年度金訴字第210號，中華民國113年6月2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112年度軍偵字第73號），提起上訴，本院裁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沒收部分撤銷。未扣案犯罪所得新臺幣壹萬肆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理　由一、審理範圍　　檢察官不服原判決提起上訴，所提上訴書、上訴理由書聲明就沒收部分上訴（見本院卷第25、29頁），且於本院民國11 3年12月5日審理時亦表示僅就沒收上訴，對原審所認定犯罪事實、罪名及刑度部分不爭執，不在上訴範圍內等語（見本院卷第71頁），已明示其上訴範圍。依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本院審理範圍僅限於原判決關於沒收部分，而不及於其他部分，合先敘明。二、應否沒收之判斷 (一)犯罪所得　1.「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前2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宣告前2條之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第5項、第38條之2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如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或被害人已因犯罪行為人和解賠償而完全填補其損害者，自不得再對犯罪行為人之犯罪所得宣告沒收，以免犯罪行為人遭受雙重剝奪。　2.被告林彥吉於本院審理時坦認其於本案共拿到新臺幣（下同）1萬8,000元報酬，犯罪所得是1萬8,000元，在原審所說1 萬1,809元是不對的，且其有和解賠償4,000元等語（見本院卷第74、75頁），堪認被告本案犯罪所得為1萬8,000元，上訴書主張被告犯罪所得為1萬1,809元（見本院卷第30頁），難認有據。上開犯罪所得1萬8,000元，本應依刑法第38條之 1第1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考量被告業與告訴人吳宗紋（下稱告訴人）以4,000元達成調解（見本院卷59至61頁原審法院113年度附民移調字第105號調解筆錄），且已給付完畢，此部分應得寬認為實際發還，依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規定，不予沒收。至扣除該款項後之其餘犯罪所得1萬4,000元，雖未扣案，然既無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或第38條之2第2項所定情形，自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並諭知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二)洗錢財物或財產上利益　1.被告為本案犯行後，洗錢防制法已修正並於113年7月31日公布，除該法第6條、第11條規定之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另定外，其餘條文均自113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又「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犯第19條、第20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犯第19條或第20條之罪，有事實足以證明行為人所得支配之前項規定以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係取自其他違法行為所得者，沒收之。」刑法第2條第2項、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參酌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立法理由載稱：「二、考量澈底阻斷金流才能杜絕犯罪，為減少犯罪行為人僥倖心理，避免經查獲之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即系爭犯罪客體）因非屬犯罪行為人所有而無法沒收之不合理現象，爰於第1項增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並將所定行為修正為『洗錢』。三、現行第2項『以集團性或常習性方式犯第14條或第15條之罪』，係參酌德國2017年刑法修正前之第261條第7項第2句規定而來，將洗錢犯罪擴大利得沒收之範圍限定在『以集團性或常習性方式違犯特定洗錢犯罪規定』之行為人所得支配之源自其他犯罪所得之財產標的，後因無法澈底剝奪犯罪利得，德國為填補此項法律漏洞，已於2017年依歐盟沒收指令修正其刑法第261條規定，刪除『以集團性或常習性之方式』違犯洗錢犯罪之文字，進一步擴大利得沒收制度之適用範圍，爰參照德國上開刑法，及貫徹我國刑法沒收新制『任何人均不得擁有不法利得』之立法精神，修正第2項。」而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係針對洗錢標的本身所為特別沒收規定，應優先刑法適用，至未規範之其他部分，則回歸適用刑法總則沒收規定。衡以基於「任何人不得保有不法行為之獲利」原則，對於因犯罪造成之財產不法流動，應藉由「沒收犯罪利得」法制，透過類似不當得利之衡平措施，使之回歸犯罪發生前的合法財產秩序狀態。從而若被害人因犯罪受害所形成之民事請求權實際上已獲全額滿足，行為人亦不再享有因犯罪取得之財產利益，則犯罪利得沒收之規範目的已經實現，自無庸宣告犯罪利得沒收、追徵。惟若被害人未受何賠償，該犯罪前之合法財產秩序狀態顯未回復，諭知沒收並無過苛之疑慮，法院仍應諭知沒收、追徵，由被害人另依刑事訴訟法第473條規定聲請發還，方為衡平。　2.稽之王道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王道銀行）112年7月 26日王道銀字第1125601325號函所檢附資料（見偵字卷第41 至47頁），告訴人於112年7月9日13時5分許轉帳3,000元至被告所申設王道銀行帳戶（帳號詳卷，下稱本案帳戶）後，該帳戶於同日22時28分許遭轉出3,000元，再於翌日（10日）經轉出2,809元繳納遠傳電信費；嗣於112年7月10日14時1 0分許、18時16分許、19時20分許、同年月11日11時10分許、15時50分許，各有3,000元（合計1萬5,000元）轉入本案帳戶內，於112年7月11日18時30分許轉出1萬5,000元（見偵字卷第45頁）。則告訴人轉帳至本案帳戶之3,000元，雖經轉出而為洗錢之財物，本應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 項規定沒收。惟考量被告已與告訴人達成調解而彌補告訴人所受損害，顯已達回復合法財產秩序之目的，於此情形下，倘仍予以諭知沒收，不無過苛之虞，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 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追徵，以期衡平。至被告自承由其轉出之上開1萬5,000元，既難認與告訴人所轉入3,000元有關，參以檢察官亦已於起訴書犯罪事實欄記載「另案偵辦」，益徵該1萬5,000元非屬「本案」洗錢財物，且亦無足認已符合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2項規定要件，自無從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第2項規定宣告沒收。三、撤銷改判之理由　　原審審理後，認被告犯罪事證明確，諭知未扣案犯罪所得1 萬8,000元沒收，固非無見。惟被告業與告訴人以4,000元達成調解並已給付完畢，原審未衡酌該情事而仍諭知沒收1萬8 ,000元，容有未洽。檢察官以本案沒收部分，應適用「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規定，將被告依指示移轉至其他帳戶之1萬5,000元沒收，原審就此部分未予論及，有適用法則不當之虞云云為由提起上訴，雖無理由，惟檢察官上訴主張原審宣告沒收金額逾被告實際犯罪所得為不當，則為有理由，原判決關於沒收部分無可維持，應由本院撤銷改判，另諭知主文第2項所示沒收、追徵。四、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73條之1第1 項、第299條第1項前段，作成本判決。　五、本案經檢察官周啟勇提起公訴，檢察官劉星汝提起上訴，檢察官詹常輝於本院實行公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9 　　日　　　　　　　　　刑事第十八庭　審判長法　官　侯廷昌　　　　　　　　　　　　　　　　　　　法　官　陳海寧　　　　　　　　　　　　　　　　　　　法　官　黃紹紘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李政庭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9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2025-01-09

TPHM-113-上訴-5800-20250109-1

訴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346號公訴人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翰逸選任辯護人鄭才律師上列被告因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15365號）及移送併辦（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2741、3685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陳翰逸共同販賣第三級毒品，處有期徒刑貳年貳月。扣案如附表編號1至4所示之物，及附表編號6所示現金於新臺幣叁仟元之範圍內，均沒收。　　犯罪事實一、陳翰逸明知4-甲基甲基卡西酮（Mephedrone）及愷他命為第三級毒品，不得非法持有及販賣，猶與不詳真實身分、暱稱「必勝客24h全年無休」、「小新」、「小易」等人，共同基於販賣第三級毒品以營利之犯意（無證據證明其等為犯罪組織），約定收取每日新臺幣（下同）2,500元之代價，擔任毒品外送員（即俗稱之小蜜蜂），經「必勝客24h全年無休」以微信和郭侑霖聯繫毒品交易事宜，其於民國112年6月 28日21時許，在高雄市○○區○○街00號鼎豪停車場，向「小新」取得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小客車，及放在該車內之愷他命，與含有4-甲基甲基卡西酮成分咖啡包22包，嗣翌日1時許，在高雄市○○區○○○路000號，接續向「小易」拿取愷他命，而共取得41.15公克之愷他命，並依「必勝客24h全年無休」指示，於112年6月28日22時31分許，駕駛上開車輛至高雄市○○區○○路000號前，以3,000元之代價，販賣第三級毒品愷他命1公克及摻有4-甲基甲基卡西酮之毒品咖啡包6包予郭侑霖。嗣其於112年6月29日3時10分許，駕駛上開車輛行經高雄市左營區榮德街與榮佑路口時，因行向搖擺而為警盤查，經警徵得其同意搜索上開車輛，並扣得附表所示之物，被告主動供承販賣毒品，而查悉上情。二、案經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左營分局報請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同法第159條之4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定有明文。本判決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均經被告陳翰逸、辯護人及檢察官於本院準備程序時明示同意有證據能力（訴卷第296頁），並於本院審判時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且當事人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並無違法取證之瑕疵，復與本案相關之待證事實具有關連性，認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5規定，均有證據能力。二、本判決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復經本院於審理時踐行證據調查程序，依刑事訴訟法第15 8條之4之反面解釋，應認具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之理由及所憑證據：　㈠前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迭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坦承在卷（警卷第7至18頁；併警一卷第3至13、15至21頁；偵卷第13至15頁；併偵一卷第33至37頁；訴卷第364頁），且核與證人即購毒者郭侑霖於警詢及偵訊時證述之情節相符（併警一卷第109至115頁；併偵一卷第19至21頁），並有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左營分局搜索扣押筆錄（警卷第19至21頁）、扣押物品目錄表（警卷第23至25頁）、自願受搜索同意書（警卷第67頁）、搜索現場及扣押物照片（警卷第43至45頁）、高雄市立凱旋醫院濫用藥物成品檢驗鑑定書（偵卷第39至41 頁）、正修科技大學超微量研究中心尿液檢驗報告（偵卷第 57頁；併偵二卷第29頁）、濫用藥物尿液檢驗檢體真實姓名對照表（併警一卷第63頁）、法務部法醫研究所毒物化學鑑定書（併警一卷第153頁）、被告所持手機鑑識資料擷圖（併警一卷第23至56頁）、監視器影像擷圖（併警一卷第121 至127頁）等件在卷可憑，足認被告前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堪可採信。　㈡又被告取得毒品之時間、地點及方式，經檢察官於準備程序時當庭更正（訴字卷第65、201至202、245至249、291至292 頁）；至被告向「小新」、「小易」取得之毒品種類、數量，扣除販賣予證人郭侑霖部分外，其餘均已扣案即如附表編號1、2所示等節，為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述明確（訴字卷第 365頁），是公訴意旨就此有誤，爰更正如犯罪事實欄。　㈢審諸被告於警詢及偵訊時供稱：「必勝客24h全年無休」把我叫到鼎豪停車場，去跟暱稱「小新」的董濬紘碰面，並接手上開車輛，代替「小新」去送交毒品，並答應隔天會給我2, 500元等語（併警一卷第181至182頁；併偵一卷第37頁）；兼參以4-甲基甲基卡西酮及愷他命為我國政府嚴格管制及查禁取締，其取得及流通不易，倘非有利可圖，「必勝客24h 全年無休」當無以提供上開車輛代步，並支付報酬為條件，指示其代為送交毒品予證人郭侑霖，費盡周章僅為無償轉讓第三級毒品予他人之理，堪認被告於販賣第三級毒品時，有從中賺取量差或價差以牟利之營利意圖。　㈣從而，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之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㈠4-甲基甲基卡西酮及愷他命均為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3 款所定之第三級毒品，不得非法持有及販賣。是核被告所為，係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之販賣第三級毒品罪。　㈡按行為人基於單一之犯意，以數個舉動接續進行，而侵害同一法益，在時間及空間上有密切關係，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實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於此情形，應依接續犯論處。審諸被告於警詢及偵訊時供稱：「必勝客24h 全年無休」要我代替「小新」，去當外送毒品的晚班小蜜蜂，並答應隔天會給我代班的報酬，要我去鼎豪停車場找「小新」交班；我當班時間是晚上8點到早上8點，當班模式是「必勝客24h全年無休」會告訴我補貨及交易毒品的地點，我按指示前去拿毒品及交易，將交易取得的現金及補貨的毒品放在上開車輛內；我跟「小新」交接時，上開車輛之中控扶手內就有要送交給證人郭侑霖的毒品；「必勝客24h全年無休」還要我去找「小易」拿愷他命補貨，我取得愷他命後同樣放到上開車輛的中控扶手內等語（併警一卷第181至182頁；偵卷第14至15頁；併偵一卷第33至37頁），可認被告係擔任毒品之外送員，負責於當班期間按指示拿取販賣所用之毒品，及與買家進行毒品交易，其本有於當班期間反覆拿取毒品及從事交易之意，是被告於當班期間各次拿取毒品以補貨等舉，係出於單一行為決意，在密切接近之時間內所為，無從切割並各自獨立觀察及評價，依上述說明，應合為包括之一行為，而論以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三級毒品罪之一罪。被告基於販賣意圖而持有第三級毒品之低度行為，應為販賣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　㈢被告就前揭犯行，與暱稱「必勝客24h全年無休」、「小新」、「小易」等人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以共同正犯論處。　㈣被告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自白前揭犯行，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　㈤按對於未發覺之罪自首而受裁判者，得減輕其刑。刑法第62 條前段定有明文。被告因駕駛上開車輛行向搖擺而為警盤查，並同意警員搜索上開車輛，經警於上開車輛內查獲扣案毒品，嗣主動向警員坦承係為供販賣所用，警方事前並未掌握被告持有毒品或意圖販賣之犯嫌等節，有職務報告在卷可憑（訴卷第107頁）；參以被告為警逮捕並移送檢察官後，其於偵訊時主動供稱：我有完成毒品交易等語，經檢察官指示警員回溯偵查被告販毒事證，而為警循線查悉其有販賣毒品予證人郭侑霖等情，有被告112年6月29日偵訊筆錄、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左營分局解送人犯報告書存卷可考（偵卷第14頁；併偵一卷第3至4頁），堪認被告於警方發覺其販賣第三級毒品之犯嫌前，主動向檢警供述其販賣第三級毒品之犯行而為自首，爰依上揭規定，減輕其刑，並依刑法第70條規定，遞減之。　㈥辯護人略以：被告於警詢時已供出其毒品來源為「小易」、董濬紘、黃睿珣、「團圓」等人，應有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 17條第1項規定之適用等語，為被告辯護，惟按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規定，須被告先有供述毒品來源，偵查犯罪機關據以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之結果，此二者兼備並有因果關係，始能獲上述減輕或免除其刑之寬典。所謂供出毒品來源，係指犯罪行為人供出毒品來源之人，或與其具有共同正犯、共犯（教唆犯、幫助犯）關係之毒品由來之人，使調查或偵查犯罪之公務員得據以對之發動調查或偵查程序，並因此而確實查獲其人者，始足該當。審諸被告所供「小新」、董濬紘即經被告指認為「小易」之人、黃睿珣、「團圓」等人，經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左營分局及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追查，尚未查獲共同涉犯本案或為扣案毒品之來源等節，有該分局112年10月19日、12月4日函文及上述檢察署112年1 0月25日函文存卷可佐（訴字卷第47至49、105至107頁），是依目前卷內事證，尚無從認定有因被告之供出而查獲本案毒品來源或共犯之情，自無從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 1項規定，減輕其刑。　㈦辯護人又以：請審酌被告販賣第三級毒品之對象、數量及金額等情，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等語，為被告辯護。惟：刑法第59條規定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使予以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此所謂法定最低度刑，固包括法定最低本刑，惟遇有其他法定減輕之事由者，則應係指適用其他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其刑後之最低度刑而言。倘被告別有法定減輕事由者，應先適用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其刑後，猶認其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即使科以該減輕後之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始得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被告為賺取金錢利益，無視政府向來嚴查禁絕毒品犯罪之政令，率然共同以電子通訊方式販賣第三級毒品，並擔任送交毒品之工作，其動機難認有何堪值憫恕之情由；又倘非因偶遇警員盤查，即時扣得其所持毒品，遏止後續潛在或可能衍生之毒品犯罪，恐扣案毒品流向不明，無從查獲，其整體情節亦無可憫；復參酌被告行為時尚無何等特殊之原因或環境，足使一般人一望即有堪予憫恕之同情，已難認其犯行情狀有何足以引起社會一般同情之處。又被告前揭所犯經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刑法第62條前段減輕其刑，法定刑度已大幅減輕，要無最輕本刑逾行為人實際所應負擔之罪責，而有情輕法重之情，核無依刑法第59條規定，再予酌減其刑之餘地。　㈧公訴意旨雖未論及被告販賣第三級毒品予證人郭侑霖之事實（即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2741、36859號併辦意旨），然此與前揭經起訴論罪部分為實質上一罪，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得併予審理。　㈨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明知毒品戕害施用者之身心健康，難以戒除，竟意圖營利而為販賣第三級毒品，所為殊值非難；並審酌被告透過電子通訊聯繫毒品交易，所販賣之毒品種類非屬單一，且販賣之價格、數量亦非微少，核與施用毒品者間出於偶然需求，進而互通有無之交易情節不同，其所生危害難謂輕微，惟終尚與大盤出售數量龐大之毒品有別；兼衡被告前無因毒品案件經法院論罪科刑之素行，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存卷可佐（訴卷第13至14頁），及其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暨被告於本院審理中所陳之智識程度、工作收入情形、家庭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因涉個人隱私不予揭露，見訴卷第368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㈩至辯護人求予被告緩刑之宣告等節，因被告所受刑之宣告已逾有期徒刑2年，不符刑法第74條第1項規定，本院無從予以緩刑之宣告，併此敘明。三、沒收　㈠被告因販賣第三級毒品予證人郭侑霖，取得證人郭侑霖所交付之價金3,000元等節，為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時供承在卷（訴字卷第248頁），可認被告獲有3,000元之犯罪所得，且已與扣案如附表編號6所示之現金混同，爰依刑法第38條之1 第1項前段規定，於其犯罪所得3,000元之範圍內，宣告沒收。至被告約定收取每日2,500元之代價，從事毒品外送等情，固據被告於偵訊時供承在卷（併偵一卷第37頁），惟審諸被告供稱：「必勝客24h全年無休」在我幫「小新」代班後，隔天會給我錢等語（併偵一卷第37頁），及被告於112年6 月29日3時10分許，即為警攔查並扣得附表編號1、2所示毒品，足認被告尚未取得約定之代價，自無從宣告沒收此部分之犯罪所得。　㈡扣案如附表編號1、2所示之物，經檢驗分別含有愷他命及4- 甲基甲基卡西酮之成分，有高雄市立凱旋醫院濫用藥物成品檢驗鑑定書（偵卷第39至41頁），核屬違禁物，依刑法第38 條第1項規定，無論屬被告所有與否，宣告沒收。附表編號3 、4所示之物，均為被告所有並供其犯本案所用，為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時所陳明（訴字卷第63至64、248頁），應依刑法第38條第2項規定，宣告沒收。至檢驗用罄部分之毒品，因已滅失，自無庸併同宣告沒收。　㈢扣案如附表編號5所示之物，審酌被告於警詢及本院審理時供稱：扣案之磅秤不是我的，我取得上開車輛時就已經放在車上，我沒有用來秤量販賣的毒品等語（警卷第9頁；訴字卷第248頁）；又卷內並無證據證明與本案有關，爰不予宣告沒收。　㈣至移送併辦意旨略以：附表編號6所示現金中1萬3,000元，係販賣毒品所得，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9條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等語。惟審諸被告於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供稱：我販賣愷他命及咖啡包給證人郭侑霖，並收取3,000元；附表編號6所示現金中，除向證人郭侑霖收取的3,000元外，有1萬5 ,000元是我自己的錢，其餘2萬700元是原本放在上開車輛內等語（併偵一卷第35頁；訴字卷第248頁）；又卷內尚乏證據證明附表編號6所示現金中，有1萬3,000元係販毒所得，且屬被告所得支配等情，是附表編號6所示現金逾上揭宣告沒收金額部分，尚難據以宣告沒收，併此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楊翊妘提起公訴，檢察官尤彥傑移送併辦，檢察官陳登燦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陳億芳　　　　　　　　　　　　　　　　　　法　官林婉昀　　　　　　　　　　　　　　　　　　法　官洪柏鑫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書記官　塗蕙如附錄本案所犯法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製造、運輸、販賣第三級毒品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附表：編號名稱數量備註 1 愷他命 27包（重量共40.15公克）高雄市立凱旋醫院112年8月4日高市凱醫驗字第79492號濫用藥物成品檢驗鑑定書，抽驗3包，檢驗前淨重各為0.78、2.68、4.646公克，檢驗結果含4-甲基甲基卡西酮成分，驗餘淨重分別為0.757、2.654、4.619公克。 2 毒品咖啡包 16包（重量共67.041公克）高雄市立凱旋醫院112年8月4日高市凱醫驗字第79492號濫用藥物成品檢驗鑑定書，抽驗1包，檢驗前淨重0.41公克，檢驗結果含愷他命成分，驗餘淨重0.172公克。 3 IPhone 14手機 1支 IMEI：00000000000000號 4 IPhone 8手機 1支 IMEI：000000000000000號 5 電子磅秤 2臺 6 現金（新臺幣） 3萬8,700元

2025-01-08

CTDM-112-訴-346-20250108-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銀行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台上字第3048號上訴人宋建昌選任辯護人侯捷翔律師上訴人邱增維選任辯護人劉思龍律師上訴人林穎寬選任辯護人林建宏律師上訴人阮芷嵐選任辯護人羅玲郁律師吳永茂律師侯昱安律師上訴人沈文傑選任辯護人梁凱富律師上訴人曾涪羚唐道本共同選任辯護人蘇文奕律師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銀行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中華民國112年4月27日第二審判決（109年度金上重訴字第17號，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05年度偵字第13464、13472、1 5513、28678號，106年度偵字第8418、13331、1401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不含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理由壹、本件原判決撤銷第一審關於上訴人宋建昌、邱增維、林穎寬、阮芷嵐、沈文傑、曾涪羚、唐道本（以下合稱上訴人等）之科刑判決，變更檢察官所引起訴法條，改判依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規定，從一重論處宋建昌法人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刑（想像競合犯公司法第371條第2項之非法以外國公司名義營業罪，處有期徒刑7年6月）；論處邱增維、林穎寬、阮芷嵐、沈文傑、曾涪羚、唐道本與法人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刑（邱增維、林穎寬、阮芷嵐、沈文傑部分，均想像競合犯公司法第371條第2項之非法以外國公司名義營業罪。邱增維處有期徒刑5年4月；林穎寬處有期徒刑4年10月；阮芷嵐處有期徒刑4年；沈文傑〈累犯〉處有期徒刑4年8月；曾涪羚處有期徒刑4年2月；唐道本處有期徒刑4年）；並就上訴人等分別諭知相關之沒收（追徵）。固非無見。貳、惟查：一、關於罪名變更漏未告知新罪名部分㈠刑事訴訟法第95條第1項第1款規定：「訊問被告應先告知犯罪嫌疑及所犯所有罪名。罪名經告知後，認為應變更者，應再告知」，乃被告在刑事程序上應受告知之權利，為憲法第 8條第1項正當法律程序保障內容之一，旨在使被告能充分行使防禦權，以維審判程序之公平。其所謂「犯罪嫌疑及所犯所有罪名」，除起訴書所記載之犯罪事實及所犯法條外，自包含依刑事訴訟法第267條規定起訴效力所擴張之犯罪事實及罪名，暨依同法第300條規定變更起訴法條後之新罪名。法院就此等新增或變更之罪名，均應於其認為有新增或變更之情形時，隨時、但至遲於審判期日前踐行上開告知之程序，使被告知悉而充分行使其防禦權，始能避免突襲性裁判，而確保其權益；否則，如僅就原起訴之犯罪事實及罪名調查、辯論終結後，擅自擴及起訴書所記載者以外之犯罪事實或變更起訴書所引應適用之法條而為判決，就此等未經告知之犯罪事實及新罪名而言，無異剝奪被告依同法第96條、第28 8條之1、第289條等規定所應享有之辯明罪嫌及辯論（護）等程序權，抑且直接違背憲法第8條第1項所稱「非由法院依法定程序不得審問處罰」之規定，難謂於判決無影響，自應認該判決違背法令。㈡又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乃借罪借刑立法之例，雖列有法人行為負責人之處罰主體，但因條文本身並無構成要件或刑罰規定，是於裁判時，仍須併引同條第1項為論罪科刑之法條依據，而與罪刑獨立之法條有別。詳言之，銀行法關於處罰非銀行而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犯行之犯罪主體，係將個人犯之者與法人犯之者，併列規定其處罰；從而自然人違反銀行法第 29條第1項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規定者，係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罪。至於法人違反上開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規定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罪者，依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規定，處罰其行為負責人。銀行法第125 條第3項以具有「法人之行為負責人」為犯罪成立之特別要素，所規定「處罰其行為負責人」，並非因法人犯罪而轉嫁代罰其負責人，係其負責人有此行為而予以處罰。倘法人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1項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規定，而其負責人有參與決策、執行者，即為「法人之行為負責人」，自應論以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法人之行為負責人，違反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規定」之罪，方為適法。至於其他知情而承辦或參與收受存款業務之從業人員，如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實行犯罪，皆應依刑法第31條第1 項規定，論以共同正犯。㈢經查，檢察官係以上訴人等均涉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嫌，提起公訴（見起訴書第31頁）。第一審判決亦依上開法條規定分別判處上訴人等罪刑，並於其判決理由欄「參、論罪科刑方面：」一、論罪部分之㈦，特別說明本案何以並非成立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之罪之理由（見第一審判決第87至88頁)。原判決撤銷第一審判決理由之一，即係「惟原審（第一審）認AMT公司（英屬維京群島商Auto Matrix Traders Limited）於我國未經認許及辦理分公司登記，即非屬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所指之法人，因而就被告宋建昌等7人逕以銀行法125條第1項自然人為吸金主體之規定論罪，而未變更起訴法條依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第1項（無身分之被告應依刑法第31條第1項前段論以正犯）規定論罪，即有違誤。」（見原判決第88頁第15至20行），並因此變更檢察官所引起訴法條，分別論處上訴人等犯如原判決主文第2至8項所示之罪刑。茲本件上訴人等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29條之1規定，究應依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抑或適用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第1項後段論處罪刑，主要爭點在於「民國107年8月1日修正公布、同年11月1生效之公司法廢止外國公司認許制前，未經認許之外國公司是否屬於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規定所稱之法人，而得為非法收受存款業務罪之犯罪主體？」第一審判決已明白說明：未經依法設立登記成立或經認許者之公司，如違反銀行法第29條之規定，僅能依同法第125條第1項之規定，處罰其行為人，而不得依同條第3項論處；AMT公司為外國公司，且未於我國辦理分公司登記，亦未向中央主管機關申請認許，此即與銀行法第 125條第3項所規定「法人」此要件未合，不能依銀行法第12 5條第3項論罪等旨（見第一審判決第88頁）。㈣依上說明，原判決關於上訴人等所犯罪名，顯與第一審判決所認定者不同。於此情形，原審如欲依刑事訴訟法第300條規定變更起訴書所引用之法條而為判決，自應踐行第95條第1項第1款所規定罪名告知之程序，始能避免突襲性裁判，以確保被告辨明該新罪名之機會與權益，其所踐行之訴訟程序始為適法。然稽之原審110年1月7日、8月12日，111年1月20日、3月24日、5月26日、10月6日、12月15日各次準備程序筆錄，以及112年3月2日審判筆錄，均僅記載：法官、審判長先對被告告知其犯罪之嫌疑及所犯罪名，修正前、後銀行法第29條、第29條之1、第125條第1項後段、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嫌、公司法第371條第2項（詳如起訴書、移送併辦意旨書及原審判決書所載）等旨（見原審卷二第153頁、第389頁，卷三第23頁、第101頁、第159頁、第267頁、第317頁，卷四第15頁）。原審並未就其所認上訴人等所犯之罪名，使上訴人等及其等辯護人有加以辯明或辯論之機會，卻於判決內遽予變更檢察官所引起訴法條及第一審判決論處之罪名，致使上訴人等及其等辯護人無從就原判決所自行認定之上開犯罪事實充分辯論（辯護）及行使防禦權，無異剝奪被告依法享有之辯明及辯論（護）等程序權，而有突襲裁判之嫌，其所踐行之訴訟程序尚難謂適法。二、關於犯罪所得沒收部分㈠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施行（同年2月2日生效）之銀行法第1 36條之1規定：「犯本法之罪，犯罪所得屬犯罪行為人或其以外之自然人、法人或非法人團體因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所列情形取得者，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旨在使違反銀行法之犯罪所得優先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不受刑事訴訟法第473條第1項所定須於沒收裁判確定後一年內提出執行名義之限制。惟法院無須先行確定其等之求償數額並予扣除後，始為沒收、追徵之宣告，而應逕行於判決主文宣告沒收犯罪所得數額，同時諭知「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之條件，俾使檢察官於日後執行沒收犯罪所得入國庫前，先發還或給付前開之人，縱使已入國庫，亦應許其等向執行檢察官聲請發還或給付，而不受刑事訴訟法第473條第1項所定須於沒收裁判確定後一年內提出執行名義之限制，始符前述修正銀行法第 136條之1規定之立法意旨，亦能落實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在使犯罪行為人不得繼續保有不法利得之立法宗旨，庶免義務沒收規定形同具文之弊，並兼顧實務之需，此為本院統一之法律見解。又刑法犯罪所得之沒收，不論是犯罪行為人或第三人，均採義務沒收制度，除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外，任何人不得保有犯罪所得。公司（吸金集團）違反銀行法非法經營收受存款（非法吸金）案件中，因投資人給付之投資款項，通常直接匯入非法吸金公司所指定之帳戶內，而歸由集團實際支配掌控，此部分之犯罪所得乃產自於犯罪被害人（投資人），除被害人已實際取回所投入之資金，該部分無可宣告沒收外；其餘公司收受之款項既來自於被害人，可能有應發還給被害人之情形，法院對於犯罪行為人為公司實行違法行為，公司因而取得之財產，是否仍由公司實際支配掌控，或已移轉予犯罪行為人，以及其實際取得或可支配之數額若干等情形，應先調查清楚，以憑決定是否在犯罪行為人項下宣告沒收，或開啟第三人（公司）參與沒收程序，以貫澈任何人不得保有犯罪所得之沒收立法目的。㈡依原判決之認定，檢察官通緝中之Hau Wan Ban（中文姓名侯圓滿）於103年1月間來臺發展AMT公司黃金期貨方案投資業務，與宋建昌、邱增維、林穎寬、沈文傑共同籌劃AMT公司在臺灣地區招攬投資之體系組織，謀定由宋建昌、邱增維、林穎寬、沈文傑擔任在臺招攬下線投資之四大線頭（詳如原判決附表四「AMT公司在臺下線圖」所示），並經AMT公司負責人侯圓滿授權由宋建昌擔任該公司在臺灣地區負責人，主導AMT公司在臺吸收投資之經營、人事及招攬業務。渠等自103年1月起至105年5月25日遭查獲時止，共同非法為外國公司即AMT公司在臺從事招攬如原判決附表二「被害人投資明細表」所示會員投資，總計吸收資金達新臺幣（以下如未註明幣別者，即為新臺幣）231,618,240元（以美元兌新臺幣之匯率為1比30計算），其中宋建昌、邱增維、林穎寬、沈文傑均全程參與而共同非法吸金231,618,240元；曾涪羚、唐道本於參與期間即103年3月10日起至105年5月25日遭查獲時止，共同非法吸金223,518,240元；阮芷嵐於參與期間即104年2月底起（以最有利之當月末日104年2月28日起算）至104年7月31日止（同年8月離職），共同非法吸金達101,930,880元（參原判決附表二「註二」、附表五「吸金金額」欄所載）等情（見原判決第3至6頁）。如若無訛，則AMT公司總計非法吸金達231,618,240元，扣除各該投資人實際已取回之資金外，其餘收受款項既均來自於被害人，自應依銀行法第136條之1規定附加「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之條件為沒收之宣告；況檢察官起訴書亦已聲請宣告沒收犯罪所得（見起訴書第31頁）。原判決於事實及理由既分別說明原判決附表一所示帳戶係作為AMT公司收受（含繳交現金或匯款）投資款項之用，再由宋建昌親自或委由邱增維統籌作為分配予投資人之每月報酬（即紅利或利息）、佣金（或稱獎金、業務獎金）之用，而該等報酬、佣金，或以現金交付投資人，或以匯入投資人帳戶之方式給付（見原判決第6頁第13至17行）；AMT公司在臺吸收之所有資金，係由AMT公司在臺負責人宋建昌主導發放紅利（利息、報酬）、佣金（獎金）予全體投資人（見原判決第65頁第2至4行），乃原判決並未進一步究明其餘應發還給被害人之該非法吸金集團所收受之投資款項，究竟實際歸屬於何人支配掌控，徒以上訴人等所招攬之投資人之投資款係匯往AMT公司之帳戶或交付予AMT公司，而僅就上訴人等尚保有之全部犯罪所得（即佣金或加計薪資）彙整如附表五「應沒收金額」欄，分別諭知沒收（追徵）（見原判決第100至101頁），卻未就上開尚未出金、應發還被害人之款項，在犯罪行為人項下或依第三人（公司）參與沒收程序諭知相關之沒收或追徵其價額，依上說明，於法自有未合。參、原判決以上之違誤，或為上訴意旨指摘所及，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事項，應認上訴人之上訴為有理由；且因原判決之違法已影響於事實之確定，應認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　　至於原判決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見原判決第76至77頁，理由欄參、五、㈢），未據檢察官提起第三審上訴，此部分業已確定，併此敘明。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 　　日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　官林瑞斌法　官林英志法　官朱瑞娟法　官高文崇法　官黃潔茹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王怡屏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2025-01-02

TPSM-112-台上-3048-20250102-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加重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794號上訴人即被告楊尚炎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加重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 3年度訴緝字第23號中華民國113年2月23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1248、2088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沒收部分撤銷。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柒拾玖萬柒仟陸佰零陸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其餘上訴駁回。　　事實及理由一、上訴範圍：按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對於判決之一部上訴者，其有關係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但有關係之部分為無罪、免訴或不受理者，不在此限。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定有明文。上訴人即被告楊尚炎（下稱被告）提出之上訴書狀內所載之理由，雖稱與被害人和解，原審量刑過重等語，似僅針對刑之部分上訴，其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中均未到庭表明上訴範圍，惟於上訴狀上勾選就原判決全部提起上訴（見本院卷第21頁），自應認被告係全部上訴，合先敘明。二、本案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以被告就原判決犯罪事實一部分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4月，並諭知以新臺幣（下同）1000元折算1日之易科罰金折算標準；及犯罪事實二部分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判處有期徒刑2年，其認事、用法及量刑均無違法、不當，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犯罪事實、證據及理由（如附件）。三、駁回上訴理由；㈠、被告上訴意旨略以：原判決不及考量被告與被害人達成和解，被告於經濟許可內，有和解意願，並會把握機會積極與被害人達成和解，原審就我所犯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4月、就詐欺罪判處有期徒刑2年，判決過重，請法院考量我的家庭狀況及經濟狀況，從輕量刑，給予機會等語。㈡、然查，經本院電詢本案被害人即告訴人楊宜鑫、許智翔，被告是否有與其等和解，告訴人楊宜鑫表示，與被告並未和解，希望被告能賠償；告訴人許智翔表示，本案已拖了4年多了，被告一直逃避賠償，請求法院從重量刑等語，有本院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2份在卷可佐（見本院卷第177、179頁），則被告迄今仍未與本案告訴人等和解，賠償告訴人等之損失，其前揭所稱，實無足採認。㈢、原審經審理後，認被告就原判決事實一、二所載之傷害、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犯行，事證明確，適用論罪科刑之相關法律規定，並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有多項前科紀錄，素行不佳，其僅因細故即在錢櫃KTV之包廂內毆打告訴人楊宜鑫，造成告訴人楊宜鑫受有上開身體上之傷害，所為應予非難；再審酌被告年紀正值青年，不思依循正途獲取穩定經濟收入，竟貪圖不法錢財，以上揭方式共同詐騙告訴人許智翔，造成告訴人許智翔受有金額非低之損害，價值觀念顯有偏差，所為殊值非難；被告為主要詐術執行者之犯罪情節及所生危害；參酌被告為高中肄業，入監前從事臨時工，已婚，有2名未成年小孩，經濟狀況勉強（見原審訴緝字卷第191頁）之智識程度及生活狀況；以及被告於原審準備程序、審理時坦承犯行，然因另案已入監服刑，目前無能力與告訴人楊宜鑫、許智翔調解之犯後態度等一切情狀，就被告所犯傷害罪部分量處有期徒刑4月、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部分量處有期徒刑2年，併就傷害罪部分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經核原審認事用法並無違誤，且已斟酌刑法第57 條規定之量刑事由，所宣告之刑度亦屬妥適，應予維持。被告上訴認其有意與被害人等和解，並以前開情詞指摘原判決不當，並非可採，業經本院論駁如前，其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四、撤銷改判之理由（即沒收部分）：㈠、原審經審理結果，認為被告上開犯行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原判決關於沒收金額之計算有所不當（詳後敘述），已屬無可維持，沒收部分應予撤銷改判。㈡、依刑法沒收新制，沒收已非從刑，而具獨立性之法律效果，惟按刑事訴訟法第370條第1、2項有關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之規定，係指由被告上訴或為被告之利益而上訴者，除因第一審判決適用法條不當而撤銷者外，第二審法院不得諭知較重於第一審判決之刑而言。所稱「刑」，指宣告刑及數罪併罰所定應執行之刑，包括主刑及從刑。修正後刑法沒收已非從刑，係獨立於刑罰及保安處分以外之法律效果，其性質類似不當得利之衡平措施，是修正後刑法沒收已不具刑罰本質。又現行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乃合併修正前刑法第38條第1項第3款後段及第3項對犯罪行為人犯罪所得之沒收規定，基於任何人都不得保有犯罪所得之原則，以避免被告因犯罪而坐享犯罪所得，顯失公平正義，而無法預防犯罪。倘於僅被告上訴或為被告之利益而上訴，而下級審就被告犯罪所得有所短計或漏算，經上級審更正計算後若不得諭知較原審為重之所得數額沒收，即無法達到徹底剝奪犯罪所得，以根絕犯罪誘因之目的。故修正後刑法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並無刑事訴訟法第370條第1、2項關於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之適用（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786號判決意旨參照）。從而，本案縱僅被告聲明上訴，惟原判決關於沒收既有可議之處，揆諸上開說明，仍應就沒收部分予以撤銷。㈢、被告於原判決犯罪事實二㈠部分之實際取得不法財物為21萬37 00元（12萬元+10萬4500元-1萬800元）；於犯罪事實二㈡部分之實際取得不法財物為18萬8906元（8萬8600元+11萬元-9 694元）；於犯罪事實二㈢部分之實際取得不法財物為8萬500 0元；於犯罪事實二㈣部分之實際分得不法財物為10萬元；於犯罪事實二㈤部分之實際分得不法財物為10萬元；於犯罪事實二㈥部分之實際取得不法財物為3萬元；於犯罪事實二㈦部分之實際分得不法財物為8萬元，共計獲有79萬7606元之犯罪所得，且被告犯後迄今並未賠償告訴人許智翔，已如前述，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原判決誤算被告之犯罪所得為71萬7606元，尚有未當，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沒收部分予以撤銷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　五、被告於第二審審判期日經合法傳喚，無正當之理由不到庭者，得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刑事訴訟法第371條定有明文。被告經本院合法傳喚，有公示送達證書、送達證書、法院前案案件異動查證作業在卷可憑，其查無正當理由，於審判期日不到庭，自得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1條、第373條、第368條、第369 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靖珣提起公訴，檢察官陳惠珠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張　國　忠　　　　　　　　　　　　　　　法　官　陳　　　葳　　　　　　　　　　　　　　　法　官　劉　麗　瑛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上訴。　　　　　　　　　　　　　　　書記官　梁　棋　翔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2024-12-31

TCHM-113-上訴-794-20241231-1

簡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偽造文書等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簡字第2032號公訴人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朱嘉慶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26337號），嗣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時自白犯罪（113年度訴字第943號），本院合議庭認為宜以簡易判決處刑，裁定改依簡易判決處刑如下：　　主　　文朱嘉慶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犯罪所得新臺幣參萬貳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未扣案如附表所示之物沒收。　　犯罪事實及理由一、本案除犯罪事實欄第1段第4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刪除，倒數第5行、第6行「致臺中市政府住宅發展工程處承辦人員陷於錯誤准予核撥」修正補充為「致臺中市政府住宅發展工程處承辦人員陷於錯誤，誤以為朱嘉慶確實與陳語萱簽訂房屋租賃契約，因而准予核撥」；證據部分補充「被告朱嘉慶於本院準備程序時之自白」外，事實及證據部分，均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如附件）。二、論罪科刑 (一)查內政部為利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執行整合住宅補貼資源實施方案之租金補貼事宜，防範偽冒申領情事，有效利用住宅補貼資源，特訂定「租金補貼申請異常情形查核作業要點」。按上揭要點第3點規定：「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於核撥第一期租金補貼前，以住宅補貼系統比對申請人、出租人、代理人、匯款戶名及匯款帳號等資料，有下列異常情形之一者，應查核其是否有詐領租金補貼之虞（查核流程圖詳附件一）：……」可見，主管機關公務員就租金補貼請領之核定發放，尚須為系統資料比對核實之實質審查，並非僅憑申請文件合於規定即發放租金補貼。是被告本案所為，應不該當刑法第214條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且檢察官亦未起訴被告涉犯此罪名，合先敘明。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刑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 (三)被告偽刻印章之行為，以及偽造黎明路房屋租約上如附表所示署押以及印文之行為，均係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不另論罪；被告偽造私文書之行為應為其後續行使偽造私文書之行為所吸收，亦不另論罪。 (四)被告以1行為犯行使偽造私文書、詐欺取財罪，係異種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以行使偽造私文書罪。 (五)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未向被害人陳語萱租賃本案房屋，竟為申請租金補貼，而為本案犯行，危害被害人陳語萱、被害人臺中市住宅發展工程處發放住宅租金補貼金之正確性，所為實不可採；復審酌被告犯後坦承犯行，且與被害人臺中市住宅發展工程處達成調解，而願賠償新臺幣（下同）66,323元，且經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19日向被害人臺中市住宅發展工程處確認，被告迄至本院確認之日為止均有依調解筆錄履行給付義務，堪認被告犯後確有悔意，並努力補償被害人所受損害；末審酌被告之前科紀錄，以及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中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狀況、經濟狀況，暨刑法第57條所定之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六)不予宣告緩刑之說明　1.按受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宣告，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認以暫不執行為適當者，得宣告二年以上五年以下之緩刑，其期間自裁判確定之日起算：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執行完畢或赦免後，五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刑法第74條第1項第2款定有明文。再按刑法第74條所謂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係指宣告其刑之裁判確定而言（最高法院87年度台非字第168 號判決意旨參照）。復按宣告緩刑與否，除應具備刑法第74 條所定條件外，法院應就被告有無再犯之虞，能否由於刑罰之宣告而策其自新，及有無可認為暫不執行刑罰為適當之情形等因素為判斷，屬實體法上賦予法院得依職權裁量之事項（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1437號判決意旨參照）。　2.被告於本案判決前，先因不能安全駕駛案件，經桃園地方法院以104年度壢交簡字第1132號判處有期徒刑2月，該案並於 104年8月27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而被告後因違反銀行法案件，經桃園地方法院於109年11月30日以105年度金重訴字第 1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2年，然該案尚未確定，上開各情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證。而前開105年度金重訴字第1號判決既然尚未確定，被告即屬刑之宣告執行完畢後5年內未曾因故意受刑之宣告者。然本院審酌被告犯行造成之損害、被告除本案外尚有上開案件經判處有期徒刑2年、以及其他一切情狀，認本件尚無暫不執行刑罰為適當之情形，亦即被告並不符合「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法定要件，爰不予宣告緩刑。至本案雖未諭知緩刑，然仍符合刑法第41 條第1項、第2項之規定，得易科罰金或以提供社會勞動6小時折算有期徒刑1日而易服社會勞動，惟被告得否易科罰金或得否易服社會勞動，屬執行事項，應於判決確定後，由被告向執行檢察官提出聲請，執行檢察官再行裁量決定得否易科罰金或得否易服社會勞動，併予敘明。　　三、沒收 (一)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前二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第5項定有明文。被告所詐得之補助共計52,000元，係其犯罪所得；而被告與被害人臺中市住宅發展工程處調解成立後，依約給付賠償，而已給付 20,000元乙情，有本院113年度中司刑移調字第2657號調解筆錄、本院電話紀錄表等在卷可證，是堪認此20,000元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即不予宣告沒收。然剩餘之32,000元（ 52,000元-20,000元＝32,000元），仍係被告之犯罪所得，應依上開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至若被告嗣後繼續依調解筆錄履行，而將剩餘之犯罪所得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則應由檢察官執行時扣除此部分沒收金額，併此敘明。 (二)按偽造之印章、印文或署押，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刑法第219條定有明文。被告偽造之房屋租賃契約書1份已交付臺中市政府住宅發展工程處而行使之，非被告所有之物，無從依刑法第38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然其上如附表所示之署押以及印文，係偽造之署押以及印文，應依上開規定宣告沒收。又被告係以偽造之印章蓋印該等偽造印文，該偽造之印章1顆亦應宣告沒收。而因此等物品並無如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犯罪所生之物及犯罪所得「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之規定，自無庸為追徵價額之諭知，併予敘明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0條第1項、第454 條第2項，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五、如不服本判決，得自收受送達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起上訴狀，上訴於本院合議庭。本案經檢察官張富鈞提起公訴，檢察官黃楷中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0 　日　　　　　　　　　刑事第十六庭　法　官　陳嘉凱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應附繕本）。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洪筱筑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0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210條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第216條行使第二百一十條至第二百一十五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五十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應沒收之物編號欄位應沒收之物附註 1 「房屋租賃契約書」立房屋租賃契約出租人欄「陳語萱」印文1枚他字卷第47頁，該處之「陳語萱」文字僅係辨識之用，而無署押性質。 2 「房屋租賃契約書」契約第5條條文旁「陳語萱」印文1枚他字卷第47頁左側中間。 3 「房屋租賃契約書」契約第11條條文「善良管理人」旁「陳語萱」印文1枚他字卷第48頁左側中間。 4 「房屋租賃契約書」契約第11條條文「應負損害賠償之責」旁「陳語萱」印文1枚他字卷第49頁右邊中間，此處「朱嘉慶」與「陳語萱」的印文上下順序顛倒，因此顯與48頁左側中間的印文係不同印文。 5 「房屋租賃契約書」契約第17條條文旁「陳語萱」印文1枚他字卷第49頁左側中間。 6 「房屋租賃契約書」立契約人（甲方）欄「陳語萱」署押以及印文各1枚他字卷第50頁。 7 （無）「陳語萱」印章1顆　　　　　　　　　　　　　　　　　　　　　附件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26337號　　被　　　告　朱嘉慶　男　59歲（民國00年0月0日生）　　　　　　　　　　　　住○○市○○區○○街0巷00號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等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一、朱嘉慶於民國108年1月至109年1月間，明知其並未向陳語萱承租臺中市○○區○○路0段00巷00號6樓房屋（下稱黎明路房屋）及給付租金予陳語萱，仍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行使偽造私文書、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及詐欺取財之犯意，未經陳語萱之同意，以陳語萱之名義，偽造房屋租賃契約書（下稱黎明路房屋租約）1份（上有偽造之「陳語萱」簽名1枚及以偽刻之「陳語萱」印章【未扣案】所蓋印印文6枚），內容略為陳語萱自108年1月1日起至110年12月24日止，出租黎明路房屋予朱嘉慶，每月租金新臺幣（下同）1萬4000元，以此偽造租賃契約於108年1月7日送件至臺中市政府住宅發展工程處（下稱臺中市住發處）申請租金補貼而行使之，致臺中市政府住宅發展工程處承辦人員陷於錯誤准予核撥，足以生損害於陳語萱及臺中市政府住宅發展工程處審查核發租金補貼之正確性。朱嘉慶因而受有107年度及108年1月，每月4000元之租金補貼，共詐得補貼共計5萬2000元。嗣經陳語萱於112年11月2日向臺中市住發處提出無租賃關係申明書，因而查知上情。二、案經臺中市政府住宅發展工程處函送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編號證據名稱待證事實 1 被告朱嘉慶於偵查中之供述。 1、證明被告有於108年1月2日簽立黎明路房屋租約之事實。 2、證明被告有拿上開房屋租賃契約書向臺中市住發處申請補助之事實。 3、證明臺中市住發處於108年1月至109年1月核發之租金補助係匯入被告之帳戶且為被告所使用之事實。 2 證人陳語萱於偵查中之具結證述。證明證人並未於108年1月2日簽立黎明路房屋租約，且該印章亦非證人所有，證人並未授權別人簽名或蓋章之事實。 3 臺中市政府住宅發展工程處民眾朱嘉慶疑涉詐領補助款案件調查報告1份。證明本案查獲經過之事實。 4 被告偽造之黎明路房屋租約1份。證明被告盜蓋證人之印鑑章，以及偽造房屋租賃契約書之事實。 5 臺中市住發處收件編號1061M03981、1071M01404租金補貼列印資料各1份。 1、證明被告持偽造之黎明路房屋租約向臺中市住發處申請106、107年度租金補貼續約之事實。 2、證明臺中市住發處自108年1月起至109年1月間每月月底，按月核撥4,000元（13期，共5萬2000元），至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之事實。 6 黎明路房屋異動索引查詢資料、財政部中區國稅局臺中分局112年10月31日中區國稅臺中綜所字第1120161127號函所附之談話紀錄1份。 1、證明案外人即黎明路房屋屋主劉惠菁係於107年8月14日取得黎明路房屋，且當日點交時已完全清空，無人居住使用之事實。 2、證明案外人劉惠菁並不認識陳語萱，亦未委託陳語萱代為出租之事實。 7 證人陳語萱出具之無租賃關係切結書1份。證明證人陳語萱從未出租黎明路房屋之事實。二、核被告朱嘉慶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及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等罪嫌。被告盜蓋證人陳語萱印章之行為為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其偽造私文書之低度行為，為行使偽造私文書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又被告係以一行為觸犯行使偽造私文書及詐欺取財等罪，為想像競合犯，請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斷。三、沒收部分：未扣案之5萬2000元，為被告本案詐得之犯罪所得，請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及第3項之規定諭知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又被告在黎明路房屋租約上，偽造之「陳語萱」署押1枚、偽造「陳語萱」印文6枚以及未扣案之被告偽造「陳語萱」之印章1顆，不問屬於犯人與否，請依刑法第219條之規定，宣告沒收之。至黎明路房屋租約出租人欄位之「陳語萱」之姓名字樣1枚，僅係書寫姓名以資識別，非表示簽名之意思，不生署押問題，另被告偽造之黎明路房屋租約，已持向臺中市住發處行使而交付非屬被告所有，爰不另聲請宣告沒收，併此敘明。四、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5 　　月　　28　　日　　　　　　　　　　　　　　　檢　察　官　張富鈞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12　　日　　　　　　　　　　　　　　　書　記　官　黃雅婷

2024-12-30

TCDM-113-簡-2032-20241230-1

易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詐欺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易字第1177號公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徐婉茹選任辯護人陳振瑋律師章文傑律師上列被告因詐欺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續字第392 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徐婉茹犯如附表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罪刑主文欄所示之刑，如附表編號1、3所示不得易科罰金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伍月。未扣案如附表「應沒收金額」欄所示犯罪所得均沒收。　　事　實一、徐婉茹因需款周轉以支應其債務，明知自己並無經營放款或投資直播主、藝人高宇蓁之保養品事業，竟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基於詐欺取財之犯意，分別於如附表所示時間，以如附表所示方式，向陳慧憶、陳淑萍、陳麗鈺施用詐術，致該等之人各陷於錯誤，接續以匯款之方式交付如附表所示款項至徐婉茹名下之中國信託商業銀行之000-0000000000000000 0帳號帳戶（下稱本案帳戶）內，嗣因徐婉茹僅返還部分款項，經陳慧憶、陳淑萍、陳麗鈺催討未果，始悉受騙。二、案經陳慧憶、陳淑萍、陳麗鈺訴由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查本判決所引用具傳聞性質之各項證據資料，經本院於審判期日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檢察官、被告徐婉茹及辯護人就上開證據之證據能力均未爭執，於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作成時之情狀，並無違法或不當等情形，且與本案相關之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認為以之作為本案之證據亦屬適當，爰依前揭規定，認均應有證據能力。　　貳、論罪科刑：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事證：　　訊據被告固不否認曾向告訴人陳慧憶、陳淑萍、陳麗鈺（以下合稱告訴人3人）取得如附表所示款項，且其中有部分並未返還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詐欺犯行，辯稱：我是借錢給告訴人3人，也說過要按時付利息，他們沒有問清楚，只知道我會付利息給他們，直到朋友閒聊，他們問我錢要做什麼，我才說拿去借人等等，我從來沒有說要拿去做生意。我當時是有資金缺口，但還是有持續經營複合式洗衣店，很多人找我加盟，我覺得拿到加盟金就可以還告訴人3人錢云云。辯護人則為被告辯稱：本案告訴人3人對被告是借貸關係，以本金計算利息，且告訴人3人對投資的事情不關心，在乎的是利息有沒有給，本金有沒有還，屬於民間借貸，且被告借錢時有還款意願，是後來高估自己的財務能力及資金周轉能力導致財務爆炸，其有還款是不爭的事實。又告訴人3 人對被告並非毫無認識，被告借款的利息偏高，本來就有高風險，告訴人3人本就可能預見錢可能收不回來，說明他們有充分的評估，尤其告訴人陳慧憶是被告的洗衣店員工，知道被告跟很多人借錢，說不知道被告的財務狀況是不合理的，風險應由她們承擔，不能因被告無法還款而認為是詐欺等語。經查：　㈠告訴人3人於如附表所示時間，曾將如附表所示款項以匯款之方式交付被告，嗣被告無法返還其中部分款項等事實，業據證人即告訴人陳慧憶（本院易字卷第247至263頁）、陳淑萍（本院易字卷第213至231頁）、陳麗鈺（本院易字卷第231 至247頁）於本院審理中證述在卷，並有本案帳戶交易明細（偵卷四第6至231頁）、告訴人陳慧憶之郵局帳戶交易明細（偵卷一第18至36頁）、告訴人陳慧憶、陳淑萍、陳麗鈺與被告之通訊軟體LINE（下稱LINE）對話紀錄（偵卷三第31至 38頁）在卷可稽，並為被告所不爭執，是此部分事證明確，首堪認定。　㈡關於如附表編號1所示款項，證人即告訴人陳慧憶於本院審理中具結證稱：我於民國109年初至110年7、8月間，曾在被告經營的洗衣店工作。我與被告並沒有借貸關係，我認為本案是投資，我剛認識被告的時候，她有跟我說她在做放款，有人跟她借錢，她跟人加收利息，從中賺差額，那時候她問我很多次，然後她那次就問我「要不要？」，因為她投資的客人越來越多，所以需要的資金越來越多，所以我才開始把錢給她。洗衣店算是她的副業，我認為被告的主業是放款，從我認識被告的第一天，她就告訴我先生也是做放款跟當鋪。她說先生是做比較大金額、大宗的，有些她先生看不上的那種客戶，她會偷偷去接洽自己做。而因為那時大家是朋友，知道被告從事這個很久，是憑著雙方信任的感覺，也沒有想到這個有在簽契約，因為並不屬於一般的合作契約。當初是約定投資她，會以總額的5%，每15天1次當利潤。當時被告人設一直很完美，從認識她初期，她就一直告訴我在做這個，所以那時候是真的相信才去做這件事。她也有給我看過本票，可能是她先生放款的本票，所以我就相信她。被告跟我說隨時可能將本金拿回，因為她說她的投資型態是可以放長期的，假設我現在給被告錢，後來我可能有急用，我要這筆款抽走，她就給我抽走，退錢給我等語（本院易字卷第247至253頁）。參以告訴人陳慧憶與被告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於告訴人陳慧憶（暱稱「joan」）於109年10月26日詢問利息時，傳送「能保證的就一個月5分」、「那這個你晚點再聊，趕快問一下一個股東」等訊息（偵卷三第31頁），又告訴人陳慧憶復於110年5月18日向被告催討款項時，傳送「妳不是都會有利息收回嗎？」、「那你昨天還答應我每天收的利息給我去分批給他們」等訊息（偵卷三第33頁反面），要求被告以放款所收利息以返還其資金，足見被告當時確應係以告訴人陳慧憶以其經營放款事業為由，邀同告訴人陳慧憶投入資金做為放貸款項來源，並以股東等共同投資事業之名義，使告訴人陳慧憶認為可穩定獲利，而取信之，甚為明確。　㈢關於如附表編號2所示款項，證人即告訴人陳淑萍於本院審理中具結證稱：被告當初是說她知道且認識的直播主，可能缺錢要用錢，也有說她現在有人要跟她貼現票，我記得當時她是這樣跟我說的，說她現在缺那些錢，希望我能拿出現金讓她換那些錢，然後貼票之類。她問我有無資金可以借她，她會給我幾分的利息，我就貪圖利息而借她。我就時決定要參與，就是想要賺錢，我覺得她應該不會騙我，因為我覺得被告開的車跟各方面，以及我們出去約吃飯，她的出手跟付款是蠻大氣的，她跟其他群組的人出去時，會互相分享他們出去的訊息時，幾乎都是她付錢的，所以她營造出來讓我誤以為她在金錢不匱乏狀態下，所以我認為對她的信任度所產生可能她不會缺乏這些錢。110年2月左右，她開始拖延利息，因為我開始有點焦慮跟緊張，我才會要求被告開本票給我，後來她有開本票給我後，她又來告訴我另外一個投資的方式，我當時有猶豫要不要把錢給她，但是她說她這個利息比上次又高一些，所以我又被說動，我後來又把錢給她，之後我要拿回我全額的錢就拿不回來等語（本院易字卷第213至218 頁）。復參告訴人陳淑萍與被告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於告訴人陳慧憶（暱稱「VK Vicky」）於109年10月28日第1次交付款項前，通知將存入本案帳戶時，被告在其與告訴人陳淑萍、陳麗鈺共同群組，傳送「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有一個共同事業」等訊息，109年10月29日、109年11月2日又傳訊「你們一個人還有沒有幾萬塊再擠出來15天的0.5，我今天要幫客人湊30」、「我一人公司實在要找你們互相經營一下」、「今天有股東要加入嗎？」、「對方要55，我這已經有48了，還差7，沒有的話今天又要流標了」等語（偵卷三第34頁、第34頁反面），復於109年11月10日對告訴人陳淑萍傳訊稱「幾乎利息都是一樣的，因為我都跟他們配合很久所以差不多都固定這樣子」、「這樣慢慢賺其實比銀行多很多耶」、「但是沒有你們我一個人也賺不了那麼多」、「謝謝你們讓我同時也賺到錢」、「錢真的一個人賺不完」（偵卷三第36頁）等語，堪認被告當時確係以經營共同事業為由，邀同告訴人陳淑萍投資直播主，並以高額獲利取信告訴人陳淑萍甚明。　㈣關於如附表編號3所示款項，證人即告訴人陳麗鈺於本院審理中具結證稱：被告當初是問我有沒有錢，說可以做投資，保證一定都能賺錢，她說身邊有朋友急著要用錢，拿錢給她，可以給我多少利息，叫我放心，時間到了就會給我錢。我印象中她要我投資的名義是說藝人高宇蓁在做保養品，另外還有水產直播主，因為他們的現金流跑得很快，所以她非常需要這筆錢，因為他們錢來的快，去得快，可能要給廠商錢，所以她很需要跟我馬上拿這筆錢，而因為直播主的利潤很高，所以她可以從中直接給我利潤，她說這個投資跟錢能給得很足夠，叫我不用擔心。她也說因為每個人給她的利潤不一樣，所以她給的利潤每一筆也都不一樣。被告的人設很好，就是一個貴婦，然後我覺得她又講得很真實，一開始真的會怕，可是真的直接利息給你，時間到了，她也錢都還你，所以才有愈來愈多的投資。另外被告也有提過她先生有開店面借錢給人家，是可以抵押品的那種，然後說她先生都做大的，太小的她先生不做，所以她會撿起來做。是因為到後面覺得我很穩定，然後我一直拿到錢，覺得獲利很迷人，所以有討論到的投資標的就是放款，因為我跟她說我有朋友在做這塊，她就問我要不要拉我朋友進來一起做，說我中間可以再賺一手等語（本院易字卷第232至247頁）。參以被告曾以LI NE在其與告訴人陳麗鈺（暱稱「Mita妹妹」）、陳淑萍共同群組，傳送「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有一個共同事業」等訊息，109年10月29日、109年11月2日又傳訊「你們一個人還有沒有幾萬塊再擠出來15天的0.5，我今天要幫客人湊30」、「我一人公司實在要找你們互相經營一下」、「今天有股東要加入嗎？」、「對方要55，我這已經有48了，還差7，沒有的話今天又要流標了」等語（偵卷三第34頁、第34頁反面），亦堪認被告當時確係以經營共同事業為由，邀同告訴人陳麗鈺投資藝人保養品事業及水產直播主，藉以獲取分潤，而取信告訴人陳麗鈺甚為明確。　㈤被告雖辯稱其與告訴人3人係借貸關係云云，而辯護人亦以：告訴人3人對投資內容並不關心，且本可預見其高風險，而未陷於錯誤等前詞資為辯護，惟按詐欺罪之成立，以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為要件。故加害者如有不法取得財物之意思，實施詐欺行為，被害者因此行為陷於錯誤而為財產上之處分，受其損害，即應構成該罪（最高法院80年度台非字第301號判決意旨參照）。是刑法上詐欺罪之詐術施用，僅需行為人故意傳遞與事實不符之資訊，進而誤導他人對事實之認知，即足當之，而行為人負有告知交易上重要事項之義務而不告知者，亦屬詐術之施用。再者，一般人於決定是否借款或交付資金與他人時，均會將借款人或需款對象之財務狀況、日後之還款或給付利息之能力列為重要考慮因素，又借貸之款項或交付之資金日後挹注之用途為何，攸關貸與人、投資人對債務清償能力、獲利之風險評估，影響借款、交付資金之意願，係交易上重要事項，若隱匿此等資訊或有所欺罔，使借款人或投資人欠缺研判之重要決定依據，因而就風險評估判斷錯誤而交付款項，自屬施用詐術使人陷於錯誤。經查，被告於偵查中已自承：我拿了告訴人3人的錢，是去繳其他利息、還款。我的工作不是借錢給別人，我並沒有從事放款的工作，我是把告訴人3人給我的錢，拿去還我跟別人借的錢或利息等語（偵卷三第13頁）；於本院審理中亦供稱：我跟告訴人 3人借款，沒有做什麼運用，就是答應其中一個人的還款時間到了，就另一個人借錢來還，她們3人都是這樣的情形，但因為還有其他人，不一定只有她們3人之間等語（本院易字卷第323頁）。參以前開被告與告訴人3人通聯之對話訊息，明確可見被告原係向告訴人3人透露所取得之款項，將用以對外放款及某項事業經營，是其顯係藉此以取信告訴人3 人貸與款項，致告訴人3人始陷於錯誤，誤判被告事業前景，而交付資金一情，至為明確，至被告另曾稱其係以家裡要用錢、小孩要用錢等語向告訴人3人借款云云，核與上開對話紀錄等事證不符，即難採信。再交易中雙方關係究係借貸或投資，對於當事人而言，本非截然二分，其等在約定當時，亦未必有明確界定之意，而刑法之詐欺罪成立，既係取決於行為人是否故意傳遞與事實不符之資訊，致他人陷於錯誤，進而交付財物並受有損害已足，業如上述，即應以被告對告訴人等傳遞之資訊，是否不實且於交易上具重要性，並已使他人陷於錯誤為據，認定是否合致詐欺犯行。從而，本案被告既係以放款、經營事業等營利目的為由，向告訴人3人取得資金，許以高利，告訴人3人主觀上必然係衡酌被告上開情事以為交付，惟被告卻係將款項相互調度支應、填補債務，無從藉此創造獲利以支付本息，而其竟又隱瞞此交易之重要事項，告訴人3人倘知如此，當不致甘冒風險，一再同意交付資金，迨至被告無法還款為止，則參諸上開說明，被告主觀上即係基於詐欺取財之不法所有意圖，而為詐術之施用，並使告訴人3人陷於錯誤而為財產上之交付，當屬明確，被告及辯護人所辯，尚屬無據，即不可採。　㈥綜上所述，被告所述，要屬事後卸責之詞，無從採信，其所犯事證明確，堪予認定。　二、論罪科刑：　㈠罪名：　　核被告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　㈡罪數：　　⒈接續犯：　　　被告係基於整體之犯罪計畫，於密切接近之時間、地點多次對各告訴人施用詐術，各罪分別係侵害同一之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應就告訴人部分，分別以接續犯論以詐欺取財罪一罪。　　⒉數罪併罰　　　　　被告所涉上開3次犯行，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㈢量刑審酌：　　　　本院審酌被告身心健全，為圖支應所需，竟利用告訴人3人對其信任關係，向告訴人3人訛稱經營放款或其他事業，藉以詐得告訴人3人之款項，其行為造成告訴人3人相當之損害，實不可取。惟衡以其已分別返還各告訴人部分款項（餘款詳沒收之說明及附表），其犯罪所生之損害已稍有減輕，並衡酌其否認犯行之犯後態度，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素行，暨其對各告訴人施用詐術之金額，另考量被告自稱高職畢業、目前無業、家庭狀況（本院易字卷第326頁）之智識程度及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罪刑主文欄所示之刑，並斟酌上開各情，就如附表編號2所示得易科罰金之刑，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暨就就如附表編號1、3所示得不易科罰金之刑，定其應執行之刑如主文所示，以資妥適。三、沒收：　　　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前二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前條犯罪所得及追徵之範圍與價額，認定顯有困難時，得以估算認定之；宣告前二條之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第38條之2第1項前段、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經查，如附表所示被告詐得款項，為被告之犯罪所得，然部分已經返還，其中①告訴人陳慧憶部分，經核算尚餘新臺幣（下同）212萬元本金並未返還一節，固據告訴人陳慧憶於本院審理中供述在卷（本院易字卷第261頁），惟該金額高於如附表編號1所示其交付之本金總額，是告訴人陳慧憶上開所據，即可能係將被告預扣之利息加入為計算之基礎，與其實際被詐得之款項不符，而不足採。又告訴人陳慧憶於本院審理中明確陳稱：有拿過2次或3次本金，是用轉帳到我的帳戶等語（本院易字卷第258、262頁），堪認被告應曾返還告訴人陳慧憶部分款項無誤。然復經本院檢視本案帳戶，並未見於告訴人陳慧憶匯款後，被告有將款項匯回卷附告訴人陳慧憶之郵局帳戶之相關事實，是其所述還款之方式，即可能有訛誤之處。此外，經本院於113年10月24日請告訴人陳慧憶庭後提出相關資料供本院確認，嗣告訴人陳慧憶並未提出，亦未於後續期日到庭說明，致認定此部分犯罪所得及追徵之範圍與價額，顯有困難，爰合理認定並估算被告係返還前 3次取得款項之本金7萬8,500元（計算式：3萬元+1萬9,400 元+2萬9,100元）；②告訴人陳淑萍部分餘30萬元本金尚未返還一情，業據其於本院審理中供述屬實（本院易字卷第327 頁），逾此部分（即18萬1,000元）係被告已返還之款項；③ 又告訴人陳麗鈺於本院審理中固提出被告曾經簽發之面額88 萬元本票，陳稱被告仍有上開金額尚未返還等語（本院易字卷第326頁），惟據告訴人陳麗鈺所提出之告訴狀所附，關於被告於通訊軟體記事本核算之本息清償資料（偵卷一第52 、53頁），暨上開資料由告訴人陳麗鈺一方之加註，被告尚未返還之款項係80萬元，而告訴人陳麗鈺於本院審理中亦曾供稱：沒有辦法認定被告欠我的金額是80萬元或88萬元等語（本院易字卷第265頁），是既無從認定，應以最有利於被告之基礎即80萬元，以計算被告尚未返還告訴人陳麗鈺之金額，逾此部分（即57萬2,600元）係被告已返還之款項。從而，如附表所示之款項雖均屬被告之犯罪所得，惟若再就被告已返還之部分宣告沒收，將有過苛之虞，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之規定，就此部分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之。至其餘未返還部分（詳如附表「應沒收金額」欄所示），未據扣案，仍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之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曾信傑提起公訴，檢察官彭毓婷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刑事第十五庭　法　官　王榆富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吳進安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7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五十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26

PCDM-112-易-1177-20241226-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詐欺取財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820號上訴人即被告劉淑貞上列上訴人因詐欺取財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3年度易字第1499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13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緝字第173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劉淑貞緩刑參年。並應向指定之政府機關、政府機構、行政法人、社區或其他符合公益目的之機構或團體，提供陸拾小時之義務勞務。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　　理　由一、本案審判範圍　㈠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而其立法理由指出：「為尊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擔，容許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起上訴，其未表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之審判範圍。如為數罪併罰之案件，亦得僅針對各罪之刑、沒收、保安處分或對併罰所定之應執行刑、沒收、保安處分，提起上訴，其效力不及於原審所認定之各犯罪事實，此部分犯罪事實不在上訴審審查範圍」。是科刑事項已可不隨同其犯罪事實而單獨成為上訴之標的，且上訴人明示僅就量刑、沒收部分上訴時，第二審法院即不再就原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而為審查，而應以原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作為論認原審量刑、沒收妥適與否的判斷基礎。　㈡上訴人即被告劉淑貞（下稱被告）不服第一審判決（下稱原判決）之「刑」（包含宣告刑、執行刑及應否諭知緩刑）、「沒收」部分，單獨提起上訴，有其刑事上訴狀記載（見本院卷第5頁）可明，檢察官未上訴，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時再度確認僅針對上開部分提起上訴（見本院卷第32頁）。依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本院審判範圍僅就原審判決量刑、沒收妥適與否進行審理。參照最高法院112年度第1次刑事庭庭長、審判長會議紀錄，犯罪事實、證據取捨及論罪等部分均不再予以記載。二、被告上訴意旨略以：㈠原審雖已審酌被告犯後均坦承犯行，但未審酌被告並無前科紀錄，素行尚且良好之科刑資料，已有漏未審酌刑法第57條各款事由之處。㈡原審雖認被告僅與部分被害人達成和解，然公訴人起訴範圍為每月5日之合會，被告與原判決附表所列被害人均已達成和解，故被告應與本案每月5日合會之全部被害人均達成和解，原判決對此有所誤認，並以此作為量刑之理由，即有量刑過重之嫌，自應予撤銷改判。又被告此次冒標行為係因投資失利負債造成被告一時失慮，已深感後悔，且被告罹患○○○，難再負荷勞力工作致收入不穩定，其他親友亦無力協助，請念在被告已與被害人成立和解並依約賠償損害，被害人等亦均表示願意給予被告緩刑機會，請求為緩刑之宣告。㈢另每月5日合會之活會會員應包含黃献銘、陳素蘭（陳弈伶）2人，被告已與黃献銘、陳素蘭分別達成和解賠償新臺幣（下同）9萬元（黃献銘部分含每月10日合會部分）、5萬5千元，此部分應於被告犯罪所得予以扣除，原判決漏未扣除上開和解金額，認事用法尚有違誤，請求上訴救濟等語。　　三、本院之判斷（駁回上訴之理由）　㈠原審認被告就原判決犯罪事實所認定3次冒標行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普通詐欺取財罪。其所犯3次詐欺取財犯行，各具獨立性，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㈡原審審理後，綜合全案證據資料，本於科刑裁量之權限，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擔任合會會首，竟罔顧會員對其信任，為貪圖不法財物，擅以活會會員名義冒標，至少造成本案活會會員之損害，所為實屬不該；兼衡被告於犯後均坦承犯行，且已與部分（此處「部分」2字係贅繕，詳下述）被害人和解並部分賠償損害，暨其於本院審理時自陳之教育程度、家庭經濟與生活狀況、犯罪動機、目的、手段、情節，及其犯罪對於各被害人造成之損害額、被告所獲得利益」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原判決【附表一】「論罪科刑及沒收」欄所示之刑，併均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另酌以「按數罪併罰之定應執行之刑，係出於刑罰經濟與責罰相當之考量，乃對犯罪行為人本身及所犯各罪之總檢視，除應考量行為人所犯數罪反應出之人格特性，並應權衡審酌行為人之責任與整體刑法目的及相關刑事政策，在量刑權法律拘束性之原則下，並應受法秩序理念規範之比例原則、平等原則、責罰相當原則、重複評價禁止原則等自由裁量權之內部抽象價值要求界限之支配，使輕重得宜，罰當其責，俾符合法律授與裁量權之目的，以區別數罪併罰與單純數罪不同，兼顧刑罰衡平原則。本院經審酌上開各節後，認被告所犯各罪之時空固然有別而應分論併罰，惟犯罪手段、行為態樣相似，各罪間之關聯性甚高，參諸刑法數罪併罰係採限制加重原則而非累加原則之意旨，暨考量被告應受矯正之程度而為整體評價後」，定其應執行之刑如原審判決主文所示，並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經核所為量刑、定刑均堪稱妥適，未有輕重失衡之情形。　㈢被告上訴意旨雖以前揭二、㈠㈡理由指摘原審量刑不當一節。惟刑罰之量定，屬法院自由裁量之職權行使，應審酌刑法第 57條所列各款事由及一切情狀，為酌量輕重之標準，並非漫無限制；量刑輕重係屬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苟已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而未逾越法定刑度，不得遽指為違法；且在同一犯罪事實與情節，如別無其他加重或減輕之原因，下級審量定之刑，亦無過重或失輕之不當情形，則上級審法院對下級審法院之職權行使，原則上應予尊重（最高法院72年度台上字第6696號、75年度台上字第7033 號及85年度台上字第2446號等判決意旨參照）。又數罪併罰，應分別宣告其罪之刑，其宣告多數有期徒刑者，於各刑中之最長期以上，各刑合併之刑期以下，定其刑期，但不得逾 30年，刑法第51條第5款定有明文。又數罪併罰關於應執行刑之量定，係屬法院自由裁量之事項，法院所為有期徒刑之酌定，如未逾越上開規定之外部界限及定應執行刑之恤刑目的，無悖於量刑之合理性，合乎責任原則，即不得指為違法（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5426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所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普通詐欺取財罪，法定本刑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經原審綜合全案證據資料，本於科刑裁量之權限，依據被告所為本案犯行，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上開㈡述之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原判決【附表一】「論罪科刑及沒收」欄所示之刑，暨在各刑中之最長期（有期徒刑4月）以上，各刑合併之刑期（有期徒刑1年）以下定其應執行之刑有期徒刑8月，已充分審酌被告犯案情節之輕重，業針對刑法第57條各款事項而為妥適量刑，所定應執行之刑，亦無違於內部界線與外部界線，所為量刑及定刑均在法定刑度內，酌量科刑，無顯然失當或違反平等、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者，亦無偏執一端，致明顯失出失入情形。原審於科刑審酌時雖未特予記載被告並無前科紀錄、素行諸語，然原審於量刑時已載明前揭㈡述「等」一切情狀，即已包含被告前科素行在內，僅未逐一詳載而已，非謂未予審酌。至原審審酌時雖記載「且已與部分被害人和解並部分賠償損害」，此部分對照原判決「犯罪事實及理由」欄二、㈠即判決書第1頁第27至28頁所載「【本案剩餘活會會員為張富美、于保生、…、李成銓、陳櫻、吳再添、林吉雄等6人，下稱本案活會會員】」（對照上開「等6人」及原判決【附表二、犯罪所得】中「被告與本案活會會員和解金額（新臺幣）」欄記載6名活會會員姓名，相互對照，此處「陳奕玲（即陳素蘭）」應係贅載），亦即原判決前揭記載「且已與部分被害人和解並部分賠償損害」之第1個「部分」應係贅載，明顯易見，此並無礙於原審量刑之斟酌，且就被告上訴意旨所指之本案活會會員業均已和解但均僅為部分賠償等情，實際上已經原審予以審酌，並非未予審酌，故原審就被告本案所犯3次詐欺取財犯行方僅各量處有期徒刑4月，每罪均高於法定最低度刑2月而已，整體再定刑為有期徒刑8月，已較合併計算之有期徒刑1年再減輕4 月，已屬偏低度之量刑及定刑，核其所為量刑並未違背比例原則、罪刑相當原則，且予適當之恤刑，均屬原審量刑職權之適法行使，不容再任意指摘。被告上訴意旨以上開情節認為原審量刑及定刑均過重，指摘原判決關於刑部分之不當，為無理由。　㈣被告上訴意旨另以前揭三、㈢理由指摘原審沒收金額部分不　　當一節。然被告迭自偵查、原審及本院準備程序時均供稱：　　我是跟黃献銘、陳素蘭借標，我沒有冒標（見112交查100卷第10、26頁；原審卷第69頁；本院卷第33頁），核與告訴人黃献銘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見112交查100卷第55頁；原審卷第70頁）指述情節相符。被告既然徵得黃献銘、陳素蘭名義借標，即無冒標問題，縱使被告未將其借標所得的金錢返還，僅屬其等民事合會之債權債務問題，尚不該當詐欺取財罪之構成要件（此部分如同被告另行招募每月10日合會部分亦經檢察官予以不起訴處分確定），事後被告雖與黃献銘、陳素蘭均達成和解，並為部分賠償，亦與本案詐欺犯行無涉，被告前揭上訴意旨主張應於沒收被告犯罪所得時再予扣除其2人部分賠償款項一節，自屬無據。　㈤綜上所述，被告上訴意旨所指摘各情均屬無據，其提起本件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末查，被告前未曾因故意犯罪而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其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其係初犯，因一時短於思慮，致罹刑典，固值可議，惟其於偵查期間已與原判決【附表二】所示本案活會會員均達成和解，並賠償其等部分損害且均履行完畢，其等並均表示願意給予被告從輕量刑或緩刑之機會，有和解書在卷（見111偵緝1739卷第73、75、77、81、83、85頁）可按，堪認被告已盡力徵得被害人等人之諒解，又被告前罹癌且需繼續門診追蹤治療，有其提出診斷證明書在卷（見本院卷第35頁）可按，本院審酌上情，認被告經此偵審教訓當益知戒慎而無再犯之虞，原審所為宣告刑、定應執行刑以均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併予宣告緩刑，以啟自新。另為導正被告之行為與法治之正確觀念，認有賦予其一定負擔之必要，衡量其本案之危害程度，爰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5款規定，命被告依執行檢察官之命令，接受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義務勞動。再同時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諭知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俾能由觀護人予以適當督促，並發揮附條件緩刑制度之立意及避免短期自由刑執行所肇致之弊端，以期符合本件緩刑目的，並觀後效。另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 款規定，受緩刑之宣告，違反上開本院所定負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得撤銷其宣告，附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第2項第5款、第93條第1項第2款，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何建寬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德芳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石　馨　文　　　　　　　　　　　　　　　法　官　陳　茂　榮　　　　　　　　　　　　　　　法　官　賴　妙　雲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上訴。　　　　　　　　　　　　　　　　　　　　　　　　　書記官　黃　湘　玲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附錄本案科刑法條】刑法第339條第1項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

2024-12-26

TCHM-113-上易-820-20241226-1

金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銀行法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金訴字第45號公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洪春燕選任辯護人林立群律師被告洪郁翔選任辯護人黃韵雯律師被告范翔宇選任辯護人黃韵雯律師被告洪聖皓選任辯護人姚彥成律師黃韵雯律師被告楊玉惠選任辯護人姚彥成律師李明智律師被告林鐘豐選任辯護人盧姿羽律師楊晉佳律師被告曾盈燕選任辯護人姚彥成律師李明智律師被告馮貞蓁選任辯護人姚彥成律師李明智律師被告林延龍選任辯護人黃韵雯律師姚彥成律師上列被告等因違反銀行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0年度偵字第8085號、112年度偵字第10241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壹、主刑部分一、洪春燕洪春燕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段之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拾月，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洪春燕部分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參拾萬元。二、林鐘豐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段之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貳年，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林鐘豐部分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拾萬元。三、洪郁翔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段之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洪郁翔部分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萬元。四、范翔宇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段之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范翔宇部分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萬元。　　五、洪聖皓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段之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洪聖皓部分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參萬元。六、林延龍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段之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林延龍部分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萬元。七、楊玉惠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段之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楊玉惠部分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參萬元。八、曾盈燕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段之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曾盈燕部分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萬元。九、馮貞蓁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後段之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馮貞蓁部分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參萬元。　　貳、沒收部分　　洪春燕及林鐘豐已自動繳交如附表5「應沒收金額」欄所示之犯罪所得，均沒收之。　　事　實一、洪春燕係「鴻海國際運通有限公司」(下稱鴻海公司，址設臺北市○○區○○路0段000巷0弄00號3樓)登記及實際負責人，旗下設有相關子公司：「協行貿易有限公司」(下稱協行公司，址設臺北市○○區○○○路0段00號9樓之3，該址無營業)、「會臨貿易有限公司」(下稱會臨公司，址設臺北市○○區○○○ 路0段000號4樓之1)、「瀧鵬企業有限公司」(下稱瀧鵬公司，登記負責人：王子濬，址設同鴻海公司址)、「艾丁國際有限公司」(原名「鴻來貿易有限公司」，登記負責人：洪聖皓，址設同鴻海公司址)：「立捷國際企業有限公司」(下稱立捷公司，址設臺北市○○區○○○路000號9樓之3，登記負責人；洪郁翔，該址現為高益電腦公司營業)及「速傳貿易有限公司」(下稱速傳公司，址設同會臨公司，登記負責人：洪郁翔)，相關子公司實際負責人均為洪春燕，洪郁翔則係洪春燕姪子；林鐘豐自民國103年至106年間為鴻海公司實際負責人。林延龍為鴻海公司業務部協理，曾盈燕為鴻海公司總會計，馮貞蓁為鴻海公司會計，楊玉惠為鴻海公司會計助理，洪聖皓為鴻海公司特助，范翔宇為鴻海公司中區業務。詎洪春燕、洪郁翔、林鐘豐、林延龍、曾盈燕、馮貞蓁、楊玉惠、洪聖皓、范翔宇均明知經營銀行業務需經過主管機關特許，非銀行不得經營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竟共同基於從事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間新臺幣、人民幣匯兌業務之單一犯意聯絡，未經主管機關許可，自103年1月起至110年2月間，以開設物流公司方式，在中國大陸設立營運據點，由馮貞蓁與中國大陸協力商南亞國際物流公司(下稱南亞公司)大陸籍員工「陳虹」等人接洽，由「陳虹」以微信通訊傳送新臺幣與人民幣匯率與洪春燕、馮貞蓁，馮貞蓁傳送當日匯率至鴻海公司內部群組，洪春燕參考中央銀行公告之新臺幣兌換人民幣匯率，再由業務報給臺灣廠商，待臺灣廠商收到鴻海公司協助送達及訂購貨物後，鴻海公司提供協行公司、會臨公司、瀧鵬公司、鴻來公司、立捷公司、速傳公司之之華泰商業銀行(下稱華泰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 00號、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 0號、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 號、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 號、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 號、第一商業銀行（下稱第一銀行）帳號00000000000號、0 0000000000號等帳戶、華南商業銀行(下稱華南銀行)帳號00 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號、000000 000000號、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 00號、玉山商業銀行（下稱玉山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號、上海商業儲蓄銀行（下稱上海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0號、00000000000000號及洪春燕名下華泰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等帳戶，從事地下匯兌業務，其中一分支為：㈠大陸地區人士將貨款等款項先以人民幣交給鴻海公司大陸地區據點，洪春燕再使用其名下華泰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匯款至大陸地區指定至附表1 所示臺灣客戶陳相彣、蘇慶安、黃淑玲、江盛匡、康勝彥、李俊毅、李馥雯、葉美華等人之個人帳戶，達成向臺灣地區廠商支付貨款或其他款項之目的。洪郁翔則使用其名下華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匯款至大陸地區人士指定附表 2所示之陳相彣、李馥雯、陳淑女及楊青矜等4人帳戶達成向臺灣地區廠商支付貨款或其他款項之目的。另一分支為：㈡臺灣店家負責人李彥廷、邱宥熙、謝玉玲、賴傳凱、姚秋英、鄭凱龍、秋宜樺(下稱李彥廷等7人)為向大陸地區賣方支付貨款，先由鴻海公司大陸地區營業點以人民幣支付與大陸地區賣方，復李彥廷等7人將人民幣計價之貨款換匯後，以新臺幣匯入附表3所示洪春燕名下華泰銀行帳號00000000000 00號帳戶、協行公司華泰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會臨公司華泰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協行公司華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000000000000號帳戶、瀧鵬公司華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立捷公司華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000000000000號帳戶；速傳公司華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000000000000號帳戶，達成向大陸地區廠商支付貨款或其他款項之目的。洪春燕等人以上開方式藉與在他地之分支機構或特定人間之資金清算，為其客戶辦理異地間款項之收付，以清理客戶與第三人間債權債務關係或完成資金轉移之匯兌行為。上開匯兌金額合計達13億8,016萬9,496元（即附表1至3之金額加總，如附表4所示），洪春燕及林鐘豐分別取得如附表5「應沒收金額」欄所示之不法所得。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航業調查處報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之1至第159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 1項、第2項定有明文。查本案下列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所為之陳述，經檢察官、被告等人及辯護人均不爭執證據能力（見甲1卷第309頁），本院審酌該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所為陳述之作成情況，均係出於自由意志，並非違法取得，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連性，證明力亦無顯然過低或顯不可信之情形，認以之作為證據使用均屬適當，應認均有證據能力。二、以下援引之非供述證據，並非違法取得，且與本件待證事實具有證據關連性，均應認有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上開事實，業據被告洪春燕、洪郁翔、范翔宇、洪聖皓、楊玉惠、林鐘豐、曾盈燕、馮貞蓁及林延龍等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中坦承不諱（見甲1卷第305至306頁；甲2卷第頁) ，並有證人陳相彣（A1卷第445至451頁）、李馥雯（A1卷第 423至425頁）、陳淑女（A1卷第433至435頁）、蘇慶安（A1 卷第397至400頁）、黃淑玲（A1卷第411至413頁）、江盛匡（A1卷第405至407頁）、康勝彥（A1卷第417至420頁）、李俊毅（A1卷第439至441頁）、邱宥熙（A1卷第345至349頁）、李彥廷（A1卷第355至359頁）、謝玉玲（A1卷第365至375 頁）、賴傳凱（A1卷第383至387頁）、姚秋英（A1卷第391 至394頁）、邱宜樺（A8卷第269至277、383至387頁）、鄭凱隆（A8卷第391至400、415至420頁）等人於偵查中證述綦詳，復有證人陳相彣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存摺內頁影本1份（A6卷第45至51頁）、107年9月17日被告馮貞蓁代理被告洪春燕匯款予證人陳相彣匯款申請單影本1張（A6卷第47頁）、證人李馥雯彰化商業銀行北桃園分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摺內頁影本（A1卷第429至4 31頁）、108年3月8日被告馮貞蓁代理被告洪郁翔匯款予證人李馥雯匯款申請單影本1張（A1卷第427至431頁）、108年 3月12日被告馮貞蓁代理被告洪郁翔匯款予證人陳淑女匯款申請單影本1張（A1卷第437頁）、107年6月11日被告馮貞蓁代理被告洪春燕匯款予證人黃淑玲匯款申請單影本1張（A1 卷第415頁）、107年11月8日被告馮貞蓁代理被告洪春燕匯款予證人江盛匡匯款申請單影本1張（A1卷第409頁）、107 年12月25日被告馮貞蓁代理被告洪春燕匯款予證人康勝彥匯款申請單影本1張（A1卷第421頁）、107年12月27日被告馮貞蓁代理被告洪春燕匯款予證人李俊毅匯款申請單影本1張（A1卷第443頁）、華泰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08年3月11日、1 08年5月24日、109年6月9日華泰總永吉字第1084100013號、第1080005020號、第1090005901號函文及附件（A6卷第205 至215、217至225頁；A7卷第195至217頁）、被告洪春燕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歷史交易明細各1份（A1卷第351、3 61頁）、華南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08年3月20日、109年6月2 日營清字第1080029049號、第1090014537號函文及附件（A6 卷第169至203頁；A7卷第269至309頁）、被告洪郁翔帳號00 0000000000號帳戶歷史交易明細（A7卷第269至309頁）、內部簽呈資料（A1卷第71至73頁）、貸款收支明細資料（A1卷第43至45頁）、華泰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10年4月15日華泰總永吉字第1100003851號函暨附件影本資料（A2卷第65至181 頁）、第一銀行東湖分行110年4月23日一東湖字第00014號函暨附件影本資料（A2卷第183至236頁）、華南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10年4月12日營清字第1100010473號函文暨附件影本資料（A2卷第237至411頁）、玉山銀行集中管理部110年4月 26日玉山個(集)字第1100023036號函暨附件影本資料（A3卷第5至59頁）、上海銀行台北票據匯款處理中心110年4月15 日上票字第110008749號函暨附件影本資料（A3卷第61至85 頁）、中央銀行外匯局109年6月4日台央外捌字第109002154 4號函影本各1份（A3卷第87至97頁）在卷可佐。足證被告等人所為之任意性自白，堪可採信。　㈡按銀行法第29條第1項所稱「匯兌業務」，係指行為人不經由現金之輸送，而藉與在他地之分支機構或特定人間之資金清算，經常為其客戶辦理異地間款項之收付，以清理客戶與第三人間債權債務關係或完成資金轉移之行為；而所謂「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係指經營接受匯款人委託將款項自國內甲地匯往國內乙地交付國內乙地受款人、自國內（外）匯往國外（內）交付國外（內）受款人之業務，諸如在臺收受客戶交付新臺幣，而在國外將等值外幣交付客戶指定受款人之行為即屬之；換言之，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無論係以自營、仲介、代辦或其他安排之方式，行為人不經由全程之現金輸送，藉由與在他地之分支機構或特定人間之資金清算，經常為其客戶辦理異地間款項之收付，以清理客戶與第三人間債權債務關係或完成資金轉移之行為，均屬銀行法上之「匯兌業務」。又資金款項皆得為匯兌業務之客體，本無法定貨幣或外國貨幣等之限制，人民幣雖非我國法定貨幣，但卻為大陸地區所定之流通貨幣，則人民幣係屬資金、款項，並無疑義。本件被告等人以犯罪事實欄所示方式，為有人民幣或新臺幣需求之客戶完成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間資金之轉移，具有將款項由甲地匯往乙地之功能，其等違反銀行法第29 條第1項所定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之禁止規定甚明。　　㈢綜上，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等人非法經營地下匯兌業務之犯行，已堪認定，應依法論科。二、新舊法比較：　㈠銀行法於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同年0月0日生效，同法第1 25條第1項後段「犯罪所得」修正為「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修正理由略以：「鑑於該項規定涉及罪刑之認定，為避免混淆，造成未來司法實務上犯罪認定疑義，該『犯罪所得』之範圍宜具體明確。另考量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摻入行為人交易能力、物價變動、經濟景氣等因素干擾，將此納入犯罪所得計算，恐有失公允，故宜以因犯罪行為時獲致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為計，不應因行為人交易能力、物價變動、經濟景氣等因素，而有所增減，爰修正第1項，以資明確等語」。足見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修正後所謂「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包括「因犯罪直接取得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因犯罪取得之報酬」，顯與93年2月4 日修法增訂第125條第1項後段所指「犯罪所得」包括「因犯罪直接取得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因犯罪取得之報酬、前述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等」之範圍較為限縮，此項犯罪加重處罰條件既有修正，涉及罪刑之認定，自屬犯罪後法律有變更，非僅屬純文字修正或實務見解、法理之明文化。　　㈡又按犯罪之行為，有一經著手，即已完成者，如學理上所稱之即成犯；亦有著手之後，尚待發生結果，為不同之評價者，例如加重結果犯、結果犯；而犯罪之實行，學理上有接續犯、繼續犯、集合犯、吸收犯、結合犯、連續犯、牽連犯、想像競合犯等分類，前五種為實質上一罪，後三者屬裁判上一罪，因實質上一罪僅給予一行為一罪之刑罰評價，故其行為之時間認定，當自著手之初，持續至行為終了，並延伸至結果發生為止，倘上揭犯罪時間適逢法律修正，跨越新、舊法，而其中部分作為，或結果發生，已在新法施行之後，應即適用新規定，不生依刑法第2條比較新、舊法而為有利適用之問題（最高法院103年台上字第1904號判決意旨參照）。是以，就被告洪春燕、林鐘豐、洪郁翔、范翔宇、楊玉惠、馮貞蓁及林延龍事實欄所示辦理非法匯兌業務屬集合犯類型（詳下述），其等行為橫跨銀行法第125條規定於107年1 月31日修正公布、同年2月2日施行之前後，揆諸上開說明，應逕行適用新法，而無比較新舊法問題。另被告洪聖皓、曾盈燕係於108年起始任職鴻海公司，亦無比較新舊法問題。　㈢至銀行法第125條雖嗣於108年4月17日修正公布、同年月19日施行，但本次修正僅係將同條第2項「經營『銀行』間資金移轉帳務清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經主管機關許可，而擅自營業者，依前項規定處罰」，修正為「經營『金融機構』間資金移轉帳務清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經主管機關許可，而擅自營業者，依前項規定處罰」，與本案涉及之罪名及適用法條無關，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規定並未修正，自亦不生新舊法比較適用問題，附此敘明。三、論罪部分：　　　㈠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罪，係為落實金融監理，有效控管資金供需中介者金融機構，以防止系統性風險所肇致之市場失序，保護投資大眾，在類型上係就違反專業經營特許業務之犯罪加以處罰，屬於特別行政刑法，揆其「違反第29條第1 項規定者」之要件，明定包括同法第29條所定除法律另有規定者外，由非銀行經營之「收受存款」、「受託經理信託資金、公眾財產」及「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行為，並未就各類型而為區分。且銀行法於93年2月4日修正公布時，於第12 5條第1項後段增定：「其犯罪所得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者」之加重其刑規定，亦僅以犯罪所得數額為加重處罰之前提，並未因銀行法第29條第1項規定之犯罪類型不同而有所異；觀之本次修正之立法說明謂：「針對違法吸金、『違法辦理匯兌業務』之金融犯罪而言，行為人犯罪所得愈高，對金融秩序之危害通常愈大。爰於第1項後段增訂，如犯罪所得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2, 500萬元以上5億元以下罰金」等旨，就達於一定經營規模而科以較重刑責之金融犯罪類型，明列包括非法辦理匯兌業務，係對於非法經營銀行業務者「犯罪所得愈高，對社會金融秩序之危害影響愈大」，而就其資金規模達1億元以上者，所為加重處罰條件之立法評價。衡之非銀行經營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其可責性在於違法辦理國內外匯兌之事實，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以其「犯罪所得」超過1億元而加重法定本刑，無非認其犯罪結果影響我國金融市場之紀律及秩序，暨社會大眾權益重大，而有嚴懲之必要，上開修法增訂時之理由亦指明：「所謂犯罪所得包括：因犯罪直接取得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因犯罪取得之報酬、前述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等」，顯非僅指犯罪實際獲得之利潤而言。故於非銀行違法經營國內外匯兌業務，其犯罪所得應指所收取之款項總額，即令犯罪行為人於所收取之款項後，負有依約轉付所欲兌換貨幣種類金額予他人之義務，於計算犯罪所得時，仍不得用以扣除，始符立法本旨，此有最高法院106年第15次刑事庭會議決議意旨可參，並已為最高法院之一致見解。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又於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修正後規定「違反第29條第1項規定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2千5百萬元以上5億元以下罰金」，所謂「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於非銀行違法經營國內外匯兌業務，仍係指所收取之款項總額，方足以反映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之真正規模，並達該條項加重處罰重大犯罪規模之立法目的。　㈡本案被告洪春燕等人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該當1億元以上之加重處罰要件：　⒈按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罪，在類型上係違反專業經營特許業務之犯罪，屬於特別行政刑法，其後段將「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一億元以上者」，資為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之加重處罰條件，無非係基於違法辦理收受存款、受託經理信託資金、公眾財產或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所收受之款項或吸收之資金規模達一億元以上者，因「犯罪所得愈高，對社會金融秩序之危害影響愈大」所為之立法評價。本條項後段所稱「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修正前為「犯罪所得」），就違法吸金而言，係指犯罪行為人參與違法吸收之資金總額而言，即令犯罪行為人負有依約返還本息之義務，亦不得用以扣除，始符立法本旨。至於同法第136條之1關於「犯罪所得」（修正前為「犯罪所得財物或財產上利益」）財物之沒收，所以規定「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乃側重在剝奪犯罪行為人從犯罪中取得並保有所有權之財物，有將之強制收歸國家所有，使其無法享受犯罪之成果，故得為沒收之「犯罪所得」財物，必須是別無他人對於該物得以主張法律上之權利者，始足語焉。細繹兩者「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犯罪所得」之規定，概念個別。此見解就以其他非法方法經營銀行業務者當然同有適用。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就上開條項後段之「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計算，應以行為人對外經辦所收取之全部金額或財產上之利益為其範圍，方足以反映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之真正規模，並達該法加重處罰重大犯罪規模之立法目的；而同法第136條之1所稱之「犯罪所得」，側重於各該犯罪行為人自己因參與實行犯罪實際所取得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剝奪；前者，屬於加重處罰之構成要件，後者，為不法利得之沒收範圍，二者概念個別、立法目的既不相同，解釋上自無須一致，始符立法本旨（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9 8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本案被告等人以附表1至3所示帳戶進行匯兌業務，金額合計1 3億8,016萬9,496元（如附表4所示），已達1億元以上，洵堪認定。至相關帳戶匯入匯出金額合計固達199億1,199萬32 0元，惟被告洪春燕之辯護人主張該等金額包括員工薪資、報關費用、倉儲費用、公司營運費用等，並非均係為客戶代墊之貨款等情（見甲1卷第143頁），依罪疑唯輕原則，於本案匯兌規模僅以附表1至3之帳戶往來金額作計算，附此說明。　㈢又按自然人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1項非銀行不得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之規定者，係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罪。法人違反上開規定者，處罰其行為負責人，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定有明文。所謂「處罰其行為負責人」，並非因法人犯罪而轉嫁代罰其負責人，係因其負責人有此行為而予處罰。倘法人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1項非銀行不得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之規定，而其負責人有參與決策、執行者，即為「法人之行為負責人」，應該當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法人之行為負責人，違反非銀行不得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之規定」之罪，而不應論以同條第1項「違反非銀行不得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之規定」之罪（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2507號判決意旨參照）。又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以具有「法人之行為負責人」為犯罪成立之特別要素，屬學理上之純正身分犯。又如不具法人之行為負責人身分，而與法人行為負責人共同實行犯罪之人，則應依刑法第31條第1項規定，論以共同正犯。且按共同正犯之成立，祇須具有犯意之聯絡，行為之分擔，既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經參與；而此犯意之聯絡，不僅限於明示，縱屬默示，亦無不可，且無論事前或事中皆同，因出於共同犯罪的意思，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4013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⒈鴻海公司並非銀行，亦未經主管機關許可經營銀行業務，不得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是被告洪春燕等人透過鴻海公司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是以法人為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之犯罪主體，依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之規定，應處罰其行為負責人。　⒉又被告林鐘豐於93年3月8日至102年9月23日、104年12月8日至108年4月15日間擔任鴻海公司之負責人，被告洪春燕於10 8年6月5日起擔任鴻海公司之登記負責人等情，有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可佐，足認被告洪春燕及林鐘豐為鴻海公司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犯行之行為負責人至明，是核被告洪春燕、林鐘豐所為，係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第3 項之法人行為負責人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達1億元以上罪。　⒊被告洪郁翔、范翔宇、洪聖皓、楊玉惠、曾盈燕、馮貞蓁及林延龍等人雖不具有之法人行為負責人身分，然其等既與具有上揭身分之被告洪春燕、林鐘豐就非法匯兌行為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依刑法第31條第1項前段規定，仍應以共同正犯論。是核被告洪郁翔、范翔宇、洪聖皓、楊玉惠、曾盈燕、馮貞蓁及林延龍等人所為，係依刑法第31條第1項規定，論以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第3項之法人行為負責人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達1億元以上罪。起訴意旨漏未援引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規定。然起訴書犯罪事實欄已記載被告洪春燕為鴻海公司之登記及實際負責人，被告林鐘豐為鴻海公司103至106年之實際負責人，其等以鴻海公司之對外招攬匯兌業務而犯本罪，應屬起訴條文之漏載，尚無庸變更起訴法條。　㈣被告洪春燕、林鐘豐、洪郁翔、范翔宇、洪聖皓、楊玉惠、曾盈燕、馮貞蓁及林延龍等人就本案非法匯兌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㈤另按刑事法若干犯罪行為態樣，本質上原具有反覆、延續實行之特徵，立法時既予特別歸類，定為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要素，則行為人基於概括之犯意，在密切接近之一定時地持續實行之複次行為，倘依社會通念，於客觀上認為符合一個反覆、延續性之行為觀念者，於刑法評價上即應僅成立一罪。學理上所稱「集合犯」，職業性、營業性或收集性等具有重複特質之犯罪均屬之，例如經營、從事業務、收集、販賣、製造、散布等行為概念者皆是（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 4686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被告洪春燕等人多次匯兌行為，所犯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其構成要件性質上即包含反覆、繼續、多次經營之行為，屬集合犯中「營業犯」之類型，應論以包括一罪。　㈥刑之減輕：　⒈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25條之2或第125條之3之罪，在偵查中自白，如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銀行法第12 5條之4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此規定旨在鼓勵犯罪行為人勇於自新，以節省司法資源，並及時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以適時賠償受害人。是被告如於偵查中自白，並於「最後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前」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或賠償全部被害人，即有上開減刑規定之適用。又所謂在偵查中「自白」，係指被告對於自己犯罪事實之全部或攸關犯罪構成要件之主要部分，在偵查中向有偵（調）查犯罪職權之公務員為坦白供述而言，亦即以所承認之全部或主要犯罪事實，在實體法上已合於犯罪構成要件之形式為已足，不以自承所犯罪名為必要。查被告洪春燕等人於偵查中均已就其等非法經營匯兌業務之客觀犯罪構成要件事實供承在案，縱其等於偵查中未就違反銀行法部分為認罪之表示，然其等既已就自己犯罪事實之全部或主要部分，在偵查中向有偵查犯罪職權之公務員為供述，揆諸上開說明，仍不失為自白；且被告洪春燕及林鐘豐均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有本院收受訴訟款項通知及收據在卷可按（見甲2卷第487至490頁）。另無證據證明被告洪春燕及林鐘豐以外之其他共同被告就本案匯兌業務所得亦能控制支配，及朋分不法利得（詳下述），難認其等有實際犯罪所得，而無繳交犯罪所得之問題，爰均依銀行法第12 5條之4第2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⒉按因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成立之罪，其共同實行、教唆或幫助者，雖無特定關係，仍以正犯或共犯論，但得減輕其刑。刑法第31條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刑法第31條第1項、第2項兩項所規定之情形，迥不相同。前者非有某種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不能構成犯罪，故以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為犯罪構成條件，後者不過因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為刑罰重輕或應否免除其刑之標準，質言之，即無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之人，亦能構成犯罪，僅以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為刑罰重輕或應否免除其刑之條件(最高法院有28年上字第3441號判決意旨參照) 。查被告洪郁翔、范翔宇、洪聖皓、楊玉惠、曾盈燕、馮貞蓁及林延龍雖與被告洪春燕及林鐘豐，就上揭非法匯兌業務犯行部分，依刑法第31條第1項前段成立法人行為負責人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之共同正犯，惟考量被告洪郁翔、范翔宇、洪聖皓、楊玉惠、曾盈燕、馮貞蓁及林延龍於本案犯行之分工、地位及參與程度等情，並非本案非法匯兌業務犯行之主導、決策者，亦未因經手匯兌款項而取得相關之手續費或其他名目之報酬等不法利得，故均依刑法第31條第1 項但書規定減輕其刑，並遞減之。　⒊刑法第59條減輕其刑部分：　⑴按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刑度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刑法第59條定有明文。其所謂「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規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減其刑時，應就犯罪一切情狀（包括第57條所列舉之10款事項），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恕之事由，即有無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以及宣告法定最低度刑，是否猶嫌過重等資為判斷（最高法院95年台上字第6157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所謂「顯可憫恕」，係指被告之犯行有情輕法重之情，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人同情，處以法定最低刑度仍失之過苛，尚堪憫恕之情形而言。　⑵經查，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1項所定經營收受存款、受託經理信託資金、公眾財產或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之禁止規定之刑事處罰，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規定之法定刑為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2千5百萬元以上5億元以下罰金，刑度甚重，然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罪，在類型上係違反專業經營特許業務之犯罪，屬於特別行政刑法，其後段將「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者」，資為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之加重處罰條件，無非係基於違法辦理收受存款、受託經理信託資金、公眾財產或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所收受之款項或吸收之資金規模達1億元以上者，因「犯罪所得愈高，對社會金融秩序之危害影響愈大」所為之立法評價。於違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情形，以高利為餌向社會大眾吸收資金，一旦吸金規模龐大又惡性倒閉，勢將造成廣大存款人財產上損失，且易衍生諸多社會問題，至於違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之情形，雖同為該條所規範，然非銀行而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係違反政府匯兌管制之禁令，影響正常之金融秩序及政府對於進出國資金之管制，對於一般社會大眾之財產尚不致造成嚴重危害。若無匯兌詐欺之情形，所辦理之匯兌經由一收一付，獲取之手續費即利潤乃按收取金額一定比例計算。從而「國內外匯兌業務」與「收受存款」、「受託經理信託資金」固同列為銀行法第125條所禁止之行為，然其不法內涵、侵害法益之範圍及大小均非可等同視之。況同為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之人，其原因動機不一，犯罪情節未必盡同，所造成危害社會之程度自屬有異，法律科處此類犯罪所收受之款項或吸收之資金規模達1億元以上時，所設最低刑度卻同為7年以上有期徒刑。於此情形，倘依其情狀處以較輕之有期徒刑，即足以懲儆，並可達防衛社會之目的者，自非不可依客觀之犯行與主觀之惡性二者加以考量其情狀，是否有可憫恕之處，適用刑法第59條之規定酌量減輕其刑，期使個案裁判之量刑，能斟酌至當，符合比例原則。　⑶本件被告洪春燕等人非法辦理兩岸地下匯兌業務，固有危害金融秩序之風險，但對於他人之財產並未造成直接影響，依現存卷證資料，亦無證據證明其等有利用辦理地下匯兌業務之機會對他人施行詐騙，其等犯罪情節尚非至為重大。斟酌被告洪春燕等人以事實欄所示方式為臺灣或大陸地區客戶代付並結算貨款、運費等情，固為其等客戶辦理異地間款項之收付，以清理客戶與第三人間債權債務關係或完成資金轉移之行為，屬銀行法上之「匯兌業務」而觸法，然此等行為尚與一般地下匯兌業者，專以地下匯兌為業，嚴重干擾金融秩序之行為有別。是以，本院考量前揭各情，認被告洪春燕、林鐘豐固已依銀行法第125條之4第2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然減刑後法定最低刑度均為有期徒刑3年6月；被告洪郁翔、范翔宇、洪聖皓、楊玉惠、曾盈燕、馮貞蓁及林延龍等人，固適用銀行法第125條之4第2項減輕其刑，復適用刑法第31 條第1項但書規定遞減輕其刑後，法定最低刑度均為有期徒刑1年9月，仍有情輕法重之情，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人之同情，顯可憫恕，爰均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並依法遞減輕其刑。四、科刑部分：　㈠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洪春燕等人均明知非銀行不得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猶為本件犯行，且匯兌往來金額甚鉅，致政府無法對國內外之資金往來為有效控管，危害國家金融政策之推行及妨害我國金融匯款之交易秩序，實有不當；並斟酌被告林鐘豐於93年3月8日至102年9月23日、10 4年12月8日至108年4月15日間擔任鴻海公司之負責人，被告洪春燕於108年6月5日起擔任鴻海公司之負責人，其2人就本案匯兌業務位居核心地位；併審酌本案鴻海公司尚非以經營地下匯兌業務為公司主要經營項目，係為客戶結算運費及貨款而觸法，且被告洪春燕等人於偵查及審判中就本案相關事實均如實陳述，有助於釐清犯罪事實，犯後態度均佳；兼衡被告洪春燕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學歷為大專肄業，收入來源係公司紅利之家庭生活狀況；被告洪郁翔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學歷為大學畢業，須扶養2名未成年子女及父母之家庭生活狀況；被告范翔宇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學歷為大學畢業，須扶養 2名未成年子女及母親之家庭生活狀況；被告洪聖皓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學歷為大學畢業，須扶養2名未成年子女及父母之家庭生活狀況；被告楊玉惠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學歷為大專畢業，須扶養2名在學子女及母親之家庭生活狀況；被告林鐘豐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學歷為研究所肄業，之所以未繼續經營鴻海公司係因開刀數次，目前仍需陸續開刀治療，健康不佳，須扶養高齡母親及女兒，以及因家人離世，亦須協助照顧其子女，經濟狀況愈發困難之家庭生活狀況；被告曾盈燕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學歷為大學畢業，需扶養高齡母親之家庭生活狀況；被告馮貞蓁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學歷為高職畢業，因罹癌及曾小中風，目前持續治療中，有兩名未成年子女，先生目前待業，因經濟壓力大，即使生病仍須持續上班養家，亦因本案而罹患憂鬱症，需要持續至身心科就醫之家庭生活狀況；被告林延龍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學歷為大專肄業，需扶養2名未成年子女及高齡母親，因太太為外籍人士，不易覓得工作，經濟壓力沉重之家庭生活狀況（見甲2卷第447至 449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㈡緩刑宣告：　　刑罰之目的，除著重於行為人所犯過錯之應報外，亦應考量行為人教化及回歸社會之可能。又行為經法院評價為不法之犯罪行為，且為刑罰科處之宣告後，究應否加以執行，乃刑罰如何實現之問題。依現代刑法之觀念，在刑罰制裁之實現上，宜採取多元而有彈性之因應方式，且應視刑罰對於行為人之作用而定。而行為人是否有改善之可能性或執行之必要性，固係由法院為綜合之審酌考量，並就審酌考量所得而為預測性之判斷，但當有客觀情狀顯示預測有誤時，亦非全無補救之道，法院仍得在一定之條件下，撤銷緩刑，使行為人執行其應執行之刑，以符正義。查被告洪春燕、洪郁翔、范翔宇、洪聖皓、楊玉惠、林鐘豐、曾盈燕、馮貞蓁及林延龍前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本院審酌被告等人因短於思慮而犯本案，所為影響國內金融秩序及資金管制，固非可取，惟其犯罪情節對一般社會大眾之財產尚未直接造成影響，且犯罪後已坦承犯行，足見其等有悔改之意，經此次偵審程序及科刑之教訓後，當知所警惕，本院綜合上情，認前開對其等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均宣告緩刑3年，以啟自新。惟為確實督促被告等人保持正確法律觀念，並依同法第74條第2項第4款之規定，考量各被告涉案情節、擔任職位、任職期間久暫等情，併諭知被告等人分別應依主文所示之方式，向公庫支付如主文所示之金額（此部分依刑法第74條第4項規定得為民事強制執行名義，又依同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規定，受緩刑之宣告而違反上開本院所定負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得撤銷其宣告），以啟自新。五、沒收部分：　㈠關於犯罪所得部分之沒收　⒈刑法沒收新制於000年0月0日生效施行後，銀行法第136條之1 於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為：「犯本法之罪，犯罪所得屬犯罪行為人或其以外之自然人、法人或非法人團體因刑法第38 條之1第2項所列情形取得者，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並於同年0月0日生效，本案違反銀行法之犯罪所得沒收，自應優先適用修正後即現行銀行法第 136條之1規定，該新修正規定未予規範之沒收部分（例如：追徵、犯罪所得估算、過苛酌減條款等），則仍回歸適用刑法沒收新制之相關規定。　⒉至二人以上共同犯罪，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追繳或追徵，倘個別成員並無犯罪所得，且與其他成員對於所得亦無事實上之共同處分權時，同無利得可資剝奪，特別在集團性或重大經濟、貪污犯罪，不法利得龐大，一概採取絕對連帶沒收、追繳或追徵，對未受利得之共同正犯顯失公平；又所謂各人「所分得」，係指各人「對犯罪所得有事實上之處分權限」，法院應視具體個案之實際情形而為認定：倘若共同正犯各成員內部間，對於不法利得分配明確時，固應依各人實際分配所得沒收；然若共同正犯成員對不法所得並無處分權限，其他成員亦無事實上之共同處分權限者，自不予諭知沒收。　⒊經查，被告林鐘豐之辯護人固具狀陳稱：被告林鐘豐係為服務臺灣客戶支付貨款需求，以維持公司運營，並未從中賺取匯兌價差等語（見甲2卷第387頁）；被告洪春燕之辯護人亦具狀陳稱：鴻海公司之經營模式係接受臺灣服飾業者託運貨物，為配合大陸廠商及臺灣廠商之要求，需以鴻海公司為訂貨人先給付貨款，再由鴻海公司向客戶收取以人民幣匯率折算新臺幣計價之貨款，並未從中賺取價差等語（見甲1卷第1 41至142頁）。惟本案係以鴻海公司的名義向大陸店家下訂，再由鴻海公司出貨報運進口至臺灣，再由配合的物流業者送貨給臺灣客戶，鴻海公司再向臺灣客戶收款，匯率由鴻海公司訂定，鴻海公司之客戶以新臺幣辦理清算貨款，鴻海公司會給客戶人民幣兌換臺幣的匯率，並依該匯率算好實際貨款及運費等情，業據被告洪郁翔、范翔宇等人供述在卷（見 A8卷第7、186頁），復有相關帳戶往來明細可佐。是以鴻海公司確實係為客戶辦理異地間款項之收付，以清理客戶與大陸廠商間債權債務關係或完成資金移轉行為，匯率部分因係個別客戶或有差異，本院認仍應估算相當之手續費作為本案犯罪所得之認定，而辯護人於審判中提出實務上曾援用之匯兌金額之千分之1作為估計標準，尚屬可採，爰分別依匯兌金額之千分之1估算被告洪春燕及林鐘豐附表1至3匯兌業務可獲得之匯兌手續費如附表5所示。且上開數額業經被告洪春燕及林鐘豐於本院審理中自動繳回，並無不能執行之問題，故無庸依刑法第38條之1條第3項之規定宣告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⒋至其他共同被告雖亦任職鴻海公司，然並非鴻海公司之核心決策人員，僅係聽從上級指示而分別擔任會計或業務人員，其等領取之薪資尚難以估算與本案相關之比例，依現存卷證資料，無從認定其等對於前揭匯兌業務所得利益，亦具有事實上之共同處分權限，或有因之獲取犯罪所得，自毋庸就其他共同被告諭知沒收犯罪所得。　㈡扣案物部分：　　被告洪春燕之辯護人陳稱：關於扣案1,112萬5,142元部分，係因搜索扣押時恰逢農曆新年，其為發放員工薪水及年終獎金，而向親友借款之款項，有110年1月8日借款契約書可佐（見甲2卷第443、455頁）。至於其他扣案物部分，固有部分與本案相關，然核其性質僅係犯罪行為完成後所生文書、僅供證據使用之物，而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或難認與本件犯罪行為具有直接關連，亦均非違禁物，爰均不予宣告沒收。參、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一、公訴意旨略以：　　被告洪春燕、洪郁翔、林鐘豐、林延龍、曾盈燕、馮貞蓁、楊玉惠、洪聖皓、范翔宇除以犯罪事實欄所載方式共同為地下匯兌行為外，復基於洗錢之犯意聯絡，以掩飾、隱匿非法匯兌犯罪所得之來源及去向。因認被告等人另涉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洗錢罪嫌等語。二、惟按犯罪之故意須具備對於犯罪構成要件之認識及實現犯罪構成要件之意欲等要素，即便間接故意或不確定故意，仍以行為人主觀上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有所認識，並基此認識而「容任其發生」為必要。又洗錢行為之防制，旨在打擊犯罪，促進金流之透明，防止洗錢者利用洗錢活動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財物或利益，妨礙犯罪之追查及打擊。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依同法第2條之規定，應以行為人有為逃避或妨礙所犯特定犯罪之追查或處罰之犯意及行為為其成立要件。因之，是否為洗錢行為，自應就犯罪全部過程加以觀察，不僅須行為人客觀上有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具體作為，主觀上更須具有掩飾或隱匿其犯罪所得或變得之財產或財產上利益與犯罪之關聯性，使其來源形式上合法化，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之犯罪意思。三、經查，本案雖有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之情，然本案各帳戶收受款項乃係廠商貨款，並非有被害人受詐而匯款至相關帳戶，且依卷內事證亦無可認定被告等人有刻意製造金流斷點、隱匿所得來源及去向，或有利用相關帳戶作為洗錢之用之行為，自不能遽論以洗錢罪責。四、綜上所述，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等人確有上揭違反洗錢防制法罪嫌，本應為被告等人此部分無罪之諭知，然公訴意旨認被告等人此部分罪嫌與其等前開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有罪部分，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達提起公訴，經檢察官王正皓、王鑫健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江俊彥　　　　　　　　　　　　　　　　　　　法　官　楊世賢　　　　　　　　　　　　　　　　　　　法　官許芳瑜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高心羽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附表1 人民幣兌換臺幣_洪春燕華泰銀行帳戶附表2 人民幣兌換臺幣_洪郁翔華南銀行帳戶附表3 臺幣兌換人民幣使用帳戶附表4 匯兌金額加總附表5 應沒收金額附件：本案卷宗代號對照表代號案號 A1 110年度偵字第8085號（卷一） A2 110年度偵字第8085號（卷二） A3 110年度偵字第8085號（卷三） A4 110年度偵字第8085號（卷四） A5 112年度偵字第10241號 A6 109年度他字第7026號（卷一） A7 109年度他字第7026號（卷二） A8 109年度他字第7026號（卷三） A9 110年度警聲搜字第177號 A10 112年度查扣字第1196號甲1 112年度金訴字第45號（卷一）甲2 112年度金訴字第45號（卷二）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銀行法第29條（禁止非銀行收受存款及違反之處罰）除法律另有規定者外，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受託經理信託資金、公眾財產或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違反前項規定者，由主管機關或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會同司法警察機關取締，並移送法辦；如屬法人組織，其負責人對有關債務，應負連帶清償責任。執行前項任務時，得依法搜索扣押被取締者之會計帳簿及文件，並得拆除其標誌等設施或為其他必要之處置。銀行法第125條違反第29條第1項規定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一億元以上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2千5百萬元以上5億元以下罰金。經營金融機構間資金移轉帳務清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經主管機關許可，而擅自營業者，依前項規定處罰。法人犯前二項之罪者，處罰其行為負責人。

2024-12-26

TPDM-112-金訴-45-2024122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