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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
最高法院

請求解任董事職務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1992號 上 訴 人 泰偉電子股份有限公司 兼法定代理人 楊南平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楊明勳律師 趙芸晨律師 被 上訴 人 財團法人證券投資人及期貨交易人保護中心 法定代理人 張心悌 訴訟代理人 古鎮華律師 黃紹杰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解任董事職務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 年6月28日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判決（112年度商訴字第45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三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理 由 一、本件被上訴人主張：伊為依證券投資人及期貨交易人保護法 （下稱投保法）設立之保護機構。上訴人泰偉電子股份有限 公司（下稱泰偉公司）係民國93年6月9日在財團法人中華民 國證券櫃檯買賣中心掛牌買賣股票之上櫃公司，擬與大陸地 區紫光集團旗下之紫光軟件系統有限公司（下稱紫光公司） 合作，參與中國福利彩票視頻型彩票新系統業務軟件建設項 目之投標案，雙方並於108年7月16日、17日傳真及回傳簽訂 合作備忘錄，上開備忘錄對泰偉公司財務或業務有重大影響 ，屬證券交易法（下稱證交法）第157條之1所稱重大影響發 行股票公司股票價格之消息（下稱系爭重大消息）。上訴人 楊南平擔任泰偉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為證交法第157條之1 第1項第1款所規範之內部人，獲悉系爭重大消息後，即於同 年月18日、19日買進泰偉公司股票10仟股、9仟股。泰偉公 司嗣於同年月23日下午2時41分許，在公開資訊觀測站發布 系爭重大消息。楊南平上開行為，經法院判處違反證交法第 157條之1第1項第1款之內線交易罪確定，構成投保法第10條 之1第1項規定之解任事由等情。爰依同條項第2款規定，求 為解任楊南平擔任泰偉公司董事職務之判決。 二、上訴人則以：楊南平之內線交易行為發生於投保法第10條之 1（109年6月10日公布、同年8月1日施行，下稱修正後投保 法第10條之1）修正施行前，本件未於投保法修正前起訴， 非屬投保法第40條之1規定之「已起訴尚未終結」情形，依 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應適用修正前投保法第10條之1規定 。又楊南平係一時疏忽購入泰偉公司股票，之後均未售出， 不具備藉機交易獲利或規避損失之動機及意圖，復已繳回犯 罪所得新臺幣（下同）8萬9735元，亦無投資人向被上訴人 提出求償登記，足見楊南平上開行為未危害金融秩序或投資 人財產，情節輕微，不符第10條之1第1項第2款所定之重大 事由，亦不符被上訴人辦理證券投資人及期貨交易人保護法 第10條之1訴訟事件處理辦法（下稱處理辦法）第5條所定之 訴訟實益及損害標準，被上訴人得不提起本件訴訟等語，資 為抗辯。 三、原審以： 　㈠楊南平擔任上櫃之泰偉公司董事長，泰偉公司於108年7月17 日與紫光公司簽署合作備忘錄，同年月23日發布系爭重大消 息，楊南平在系爭重大消息明確後、未公開前之同年月18日 、19日買入泰偉公司股票而為內線交易行為，迄本件起訴時 ，楊南平仍為泰偉公司董事長等情，為兩造所不爭。 　㈡修正後投保法第40條之1明文已起訴尚未終結之案件，適用修 正後投保法第10條之1規定，其規範意旨在於立法者為兼顧 公共利益並適度保護人民信賴，賦予同法第10條之1規定有 溯及既往效力。楊南平之內線交易解任事由，雖發生於投保 法修正前之108年7月間，惟被上訴人係於投保法修正後始提 起本件訴訟，自應適用修正後投保法第10條之1規定。 　㈢揆諸投保法第10條之1第1項序文之修正理由，考量對有價證 券或期貨交易進行操縱、內線交易等破壞市場交易秩序之行 為，均屬不適合擔任董事、監察人職務，惟該等行為是否屬 於「執行業務，有重大損害公司之行為或違反法令或章程之 重大事項」，實務見解不一，為求明確並強化經營者之誠信 ，促進公司治理，乃明文將董事、監察人有證券交易法第15 5條、第157條之1等規定之情事，列為保護機構得提起解任 訴訟之獨立事由，以強化經營者之誠信，促進公司治理及證 券市場健全發展，而不以「執行業務有重大損害公司之行為 」或「違反法令或章程之重大事項」為必要。楊南平自認其 有內線交易行為，並經刑事法院於113年3月29日以其違反證 交法第157條之1第1項第1款之內線交易規定，犯同法第171 條第1項第1款之罪判決確定，符合修正後投保法第10條之1 第1項所定「有證券交易法第157條之1規定情事」之解任「 獨立事由」，與處理辦法第5條所定得不提起裁判解任訴訟 之情形不同。從而，被上訴人依修正後投保法第10條之1第1 項第2款規定，請求解任楊南平擔任泰偉公司董事職務，為 有理由，應予准許，為其心證之所由得。並說明兩造其餘攻 防暨舉證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毋庸逐一論駁之理由。 四、按新法規範之法律關係如跨越新、舊法施行時期，當特定法 條之所有構成要件事實於新法生效施行後始完全實現時，則 無待法律另為明文規定，本即應適用法條構成要件與生活事 實合致時有效之新法，根據新法定其法律效果。是除非立法 者另設「法律有溯及適用之特別規定」，使新法自公布生效 日起向公布生效前擴張其效力；或設「限制新法於生效後適 用範圍之特別規定」，使新法自公布生效日起向公布生效後 限制其效力，否則適用法律之司法機關，有遵守立法者所定 法律之時間效力範圍之義務。次按投保法為強化公司經營者 之誠信，促進公司治理，以保護投資人，於修正後投保法第 10條之1第1項，擴大保護機構提起解任訴訟之範圍，除明文 將破壞證券期貨市場交易秩序之行為增訂列為解任事由外， 解任對象並納入興櫃公司董事及監察人，且解任事由亦不以 起訴時任期內發生者為限；另增訂第40條之1，規定修正前 已依第10條之1第1項規定提起之代表訴訟及裁判解任訴訟事 件，尚未終結者，適用修正後之規定，可知立法者有意使新 法自施行日起，向施行前擴張其效力，而溯及適用。基於上 開條文修正之立法目的，著重於保障投資人及證券市場，對 董監行為時之不法事項進行訴追，以免危害投資人權益及證 券市場發展等重大公益，復增訂除斥期間（第10條之1第2項 ），適當節制保護機構行使裁判解任訴權之期間，則保護機 構對於修法前已有證交法第155條、第157條之1或期貨交易 法第106條至第108條規定情事之董監，於修正後對之提起解 任訴訟，自應適用修正後投保法第10條之1規定。又修正後 投保法第10條之1第1項所定「有證券交易法第157條之1規定 情事」，為「獨立」之解任事由，與被上訴人針對同項後段 「執行業務有重大損害公司之行為或違反法令或章程之重大 事項」，考量是否重大時，依處理辦法第5條所定各款事由 （訴請解任無實益、事件造成公司損害在500萬元以下、損 害未達公司最近年度決算營業收入淨額百分之1、損害未達 公司實收資本額百分之5、起訴顯不符公益），得不提起裁 判解任訴訟，並不相同，應予區辨。原審本其認定事實及解 釋法律之職權行使，合法認定楊南平所為內線交易行為，構 成修正後投保法第10條之1第1項前段解任之獨立事由，不以 重大損害公司行為或違反法令或章程之重大事項為限，因以 上揭理由，為不利上訴人之判決，經核於法並無違背。上訴 論旨，指摘原判決違背法令，聲明廢棄，非有理由。 五、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81條、第4 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官 林 金 吾 法官 陳 靜 芬 法官 高 榮 宏 法官 藍 雅 清 法官 蔡 孟 珊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林 蔚 菁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4 　　月　　7 　　日

2025-03-27

TPSV-113-台上-1992-20250327-1

重金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

證券交易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重金上更一字第3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洪寶川 選任辯護人 杜英達律師 陳興邦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張長義 選任辯護人 林攸彥律師 黃博駿律師 張仁龍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游淑娟 吳振乾 上二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姜鈺君律師 陳柏元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郭宏達 選任辯護人 洪東雄律師 潘兆偉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違反證券交易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 方法院106年度金訴字第3號，中華民國107年4月30日第一審判決 （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03年度偵字第11860號、103 年度偵字第23451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後經最高法院發回 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洪寶川、張長義、郭宏達、游淑娟、吳振乾有罪部分 撤銷。 洪寶川共同犯證券交易法第一百七十一條第一項第一款之高買證 券罪，處有期徒刑貳年陸月。 張長義共同犯證券交易法第一百七十一條第一項第一款之高買證 券罪，處有期徒刑貳年，緩刑伍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後壹年內 ，向公庫支付新臺幣肆佰萬元。 洪寶川、張長義已繳交國庫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陸佰玖拾肆萬 壹仟參佰貳拾壹元，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 之人外，沒收之。 郭宏達共同犯證券交易法第一百七十一條第一項第一款之高買證 券罪，處有期徒刑參年陸月。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仟肆佰 玖拾肆萬柒仟陸佰肆拾陸元，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 損害賠償之人外，追徵其價額。 游淑娟共同犯證券交易法第一百七十一條第一項第一款之高買證 券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後壹 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參拾萬元。 吳振乾共同犯證券交易法第一百七十一條第一項第一款之高買證 券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後壹 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參拾萬元。 　　事　實 一、洪寶川係股票公開發行上櫃之宏大拉鍊股份有限公司（股票 代號：8932，下稱宏大公司，設臺北市○○區○○街000號7樓） 董事長，張長義係宏大公司副董事長，2人與張長義胞兄張 永智（為宏大公司關係企業之宏來興企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 長，下稱宏來興公司；於民國97年11月17日歿）共同設立宏 大公司，游淑娟則為洪寶川母親乾孫女，擔任宏來興公司出 納，吳振乾則為宏來興公司張永智特別助理。陳浚堂（另案 經檢察官通緝）則化名「陳秉綻」，為寶綻投資管理有限公 司（下稱寶綻公司）總經理暨堡鑫投資顧問有限公司（下稱 堡鑫投顧）首席投資顧問兼副總經理。葉家良（原名葉俊彥 ，現於中國另案執行中，本院另行審結）則為運達證券投資 顧問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運達投顧）研究員，平日以招攬附 表二編號30至34之全權委託代客操作投資有價證券為業，郭 宏達則為葉家良附表二編號30證券帳戶之代操客戶。另郭宏 達就其所持有附表二編號35至36之證券帳戶及附表二編號37 至38李威儀（證券帳戶之戶名，更名後為李季嫻，以下均稱 李季嫻，惟各附表之戶名仍記載「李威儀」）、附表二編號 39謝秋美之證券帳戶實際操作人。 二、洪寶川、張長義、張永智、陳浚堂、葉家良、郭宏達、游淑 娟、吳振乾均明知宏大公司股票為在財團法人中華民國證券 櫃檯買賣中心（下稱櫃買中心）上櫃交易之有價證券，股票 價格應由交易市場依供需法則自然形成，不得有意圖抬高或 壓低集中交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交易價格，與他人通謀，以 約定價格於自己出售，或購買有價證券時，使約定人同時為 購買或出售之相對行為，及自行或以他人名義連續以高價買 入或低價賣出，亦不得有意圖造成有價證券交易活絡之表象 ，自行或以他人名義連續委託買賣或申報買賣而相對成交等 操縱股價行為。詎洪寶川、張長義、張永智、陳浚堂、葉家 良、郭宏達、游淑娟及吳振乾基於共同意圖造成宏大公司股 票交易活絡假象而相對委託、相對成交及抬高宏大公司股價 意圖之犯意聯絡，共同以下述方式操縱宏大公司股票交易價 格之行為： 　㈠先由洪寶川於96年6月間透過不知情呂泉清覓得陳浚堂擔任操 縱宏大公司股價之操盤手，再由張永智交代吳振乾配合陳浚 堂指示下單、張長義交代吳振乾對帳，游淑娟則依照吳振乾 下單後，證券公司傳來交割明細時，負責資金之存入及提出 。游淑娟並提供附表二「97年2月1日至同年6月6日第二分析 期間證券帳戶使用情形」表中編號6至9自己之證券帳戶、編 號10及11不知情之徐思凱、施昭如證券帳戶；吳振乾則提供 附表二編號12至18自己之證券帳戶，給洪寶川、張長義、張 永智使用，吳振乾則承洪寶川、張長義、張永智之命，使用 洪寶川、張長義、張永智所實際掌控之附表二編號1至20證 券帳戶（附表二編號1至20統稱【宏大集團關聯帳戶】，包 括編號1至5不知情之姜智國及林秋艷證券帳戶、編號19及20 不知情之劉志崧及陳文龍證券帳戶），依陳浚堂指示下單買 賣宏大公司股票，游淑娟亦承洪寶川、張長義、張永智之指 示，掌握、保管【宏大集團關聯帳戶】之存摺、印章，在吳 振乾每日下單後，依吳振乾交付或證券商回傳之交割單據， 製作「宏大股票交易明細」回報洪寶川、張長義、張永智等 人知悉後，辦理銀行資金調度及股款交割之存匯事宜。 ㈡陳浚堂另外使用附表二編號21至29之不知情客戶廖景炘、廖 千蘋、吳雅萍、陳槿蓉、舒佩蓮（陳浚堂配偶）證券帳戶（ 下統稱：【陳浚堂關聯帳戶】）；葉家良於97年1月間透過 陳浚堂結識洪寶川後，使用附表二編號30之代操客戶郭宏達 及編號31至34其他不知情代操客戶黃益雄、蔡月霞、洪金川 及林郁玲之證券帳戶（下統稱：【葉家良關聯帳戶】）；郭 宏達則透過葉家良結識洪寶川及張長義後，與洪寶川、張長 義、葉家良等人共同基於操縱宏大公司股價意圖之犯意聯絡 ，另使用附表二編號35、36自己證券帳戶及編號37至39之不 知情李季嫻及謝秋美證券帳戶（下統稱：【郭宏達關聯帳戶 】），為下述操縱宏大公司股價行為。 　㈢洪寶川、張長義、張永智、陳浚堂、葉家良、游淑娟、吳振 乾及郭宏達等人，即自97年2月1日起至同年6月6日止（即起 訴書所稱「第二分析期間」），基於前述共同造成宏大公司 股票交易活絡假象及抬高宏大公司股價意圖之犯意聯絡，各 自利用上述掌控之證券帳戶，依附表五「97年間相對委託買 賣及相對成交明細表」所示之委託時間、委託價格及委託數 量，針對宏大公司股票，在同時或密接時間內，連續以自己 掌控之證券帳戶，一方面為買進或賣出之委託，另一方面卻 為相反買賣之委託，部分因而相對成交；或相互通謀，約定 以一方掌控之證券帳戶為買進或賣出之委託，另一方則為相 反買賣之委託，部分因相對委託而成交，總計有79個營業日 相對委託買賣及相對成交9213仟股（各該交易日之委託買賣 價格、數量、買進、賣出帳戶，均詳附表五「97年間相對委 託買賣及相對成交明細表」所示），造成宏大公司股票交易 活絡之假象，引誘市場上一般投資人加入交易宏大公司股票 ，並利用各自掌控之證券帳戶，以附表七「97年間連續高價 買進明細表（盤前、盤中）」所示之委託時間、次數、買進 價格及數量，在開盤前或在盤中密接時間內，連續、多筆以 高於前一盤揭示價或直接以漲停價之高價委託買入宏大公司 股票，致宏大公司股價上漲3檔至37檔不等，成交量占該時 段總成交量比重至少均達50％至99.18％間，大多數均達100％ ，且影響股價上漲甚多，有許多更係單以一筆或數筆連續高 價買進即影響達10檔至10餘檔之情形，總計有64個營業日， 盤前、盤中影響宏大公司股價向上達204次（各該交易日期 、前一日收盤價、委託及成交情形、投資人券商代號帳號、 委託買進價格、數量、時間、成交數量、價格、時間、成交 價格變化情形及成交量占該時段總成交量比重之％，均詳如 附表七「97年間連續高價買進明細表（盤前、盤中）」所示 ），以此等人為方式操縱、拉抬宏大公司股票市場價格，使 宏大公司股票收盤價自97年2月1日之每股新臺幣（下同）10 .00元上漲至97年6月6日之每股29.20元，漲幅達192％，遠高 於同期間櫃檯買賣加權股價指數漲幅之20.25％，悖離甚鉅， 而影響宏大公司股票市場價格及證券交易市場秩序。 　㈣洪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吳振乾、郭宏達及張永智、陳浚 堂、葉家良等人所為上述共同操縱宏大公司股價行為，因此 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總計5,654萬9,585元（計算 方式詳附表十），洪寶川、張長義從中獲取1,694萬1,321元 、郭宏達則從中獲取2,494萬7,646元（計算方式如附表九「 ⒌操縱股價犯罪所得計算總表」所示）。 三、本案經法務部調查局臺北市調查處移送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 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事項： 一、審理範圍： 　　上訴人即被告洪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吳振乾、葉家良及 郭宏達（以下均省略「被告」之稱謂）等違反證券交易法案 件，原審判決有罪部分，經本院前審判決有罪後，經檢察官 、洪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吳振乾、葉家良及郭宏達等提 起上訴，由最高法院就本院前審判決有罪部分撤銷發回本院 更行審理，除葉家良部分另行審結外，本院更審範圍為原審 判決關於前開洪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吳振乾及郭宏達等 違反證券交易法有罪之部分，合先敘明。至原審判決洪寶川 、張長義、游淑娟無罪部分，經本院前審判決駁回檢察官此 部分上訴後，檢察官未上訴，此部分業已確定，不在本院更 審範圍，附此敘明。 二、證據能力： 　㈠洪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吳振乾部分：　　 　　檢察官、洪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吳振乾及其等之辯護人 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判期日，對於下列業經調查包括供述證 據及非供述證據在內證據方法之證據能力，表示均無意見， 同意有證據能力（丁-2卷第458至464頁、丁-4卷第179至247 頁）。爰審酌本案供述證據製作時之情況，並無不當取供及 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 定，自具有證據能力。至非供述證據部分，均與本件事實具 有自然關連性，且核屬書證、物證性質，又無事證足認有違 背法定程序或經偽造、變造所取得等證據排除之情事，復經 本院依刑事訴訟法第164條、第165條踐行物證、書證之調查 程序，認均有證據能力。 　㈡郭宏達之辯護人以：宏大公司（股票代號：8932)股票交易分 析意見書（分析期間：97年2月1日至6月6日）及櫃買中心10 4年10月26日證櫃視字第1040025146號函宏大公司97年2月1 日至6月6日股票交易分析意見書暨相關資料附件一至附件六 （即證據清單編號15、89，A1-17卷、A1-7卷第6至135頁） ，上開2份分析意見書中關於是否影響股價、不法所得計算 之陳述，主張無證據能力（丁-2卷第427至430頁）： 　⒈查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4第2款之業務文書，除依文書本身之 外觀判斷是否出於通常業務過程之繼續性、機械性而為準確 之記載外，因其內容可能含有其他陳述在內，在特別可信之 情況擔保要求下，其製作者之證言等自非不可作為判斷之資 料。查櫃買中心係依證券交易法第62條經主管機關核准之法 人機構，雖非公務機關，但係依主管機關所訂定之該中心證 券商營業處所買賣有價證券業務規則第92條及櫃檯買賣有價 證券監視制度辦法第7條，對櫃檯買賣交易集中市場實施監 視制度，就每日交易時間內，於盤中、盤後分析股票等有價 證券之交易情形、結算等資料，執行線上監視與離線監視系 統，進行觀察、調查、追蹤及簽報等工作，此等依監視系統 事先設定處理方式之「程式性決策」所製作之監視報告（即 交易分析意見書），其中有關股票交易紀錄之記載，既係出 於營業之需要而日常性為機械連續記載，具有不間斷、有規 律而準確之特徵，應無疑問，而依據股票交易紀錄異常所為 之分析意見，如經製作者在審判庭具結陳述係據實製作，應 認已有其他特別可信之情況為擔保，既與股票之交易紀錄合 一構成法律上規定製作之業務文書之一部，允許其具有證據 能力，應不違背刑事訴訟法上開規定之本旨。至於分析意見 是否可採，則屬於證據如何調查及證明力之問題（最高法院 107台上字第3336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⒉本件卷附歷次之股票交易分析意見書及交易資料，乃係櫃買 中心依據「財團法人中華民國證券櫃檯買賣中心就上櫃公司 財務業務平時及例外管理處理程序」之規定辦理，足見前開 分析意見書之提出，乃係依據法規而為。且卷附櫃買中心所 提出分析意見及所具投資人姓名、買進賣出股數、占市場比 例、金額等交易紀錄附件等文書，既係出於營業之需要而日 常性的為機械連續記載，具有不間斷、有規律而準確之特徵 ，係從事業務之人依電腦作業予以記錄，誤差機會甚小，並 經製作本件分析意見之櫃買中心人員蘇鴻奇、李錦玲，於本 院前審（甲1-3卷第65至96、120至123、179至211頁）審理 時到庭證述本件分析意見製作緣由、過程及擷取數據之標準 並受詰問，屬有特別可信情況所製作之業務文書，又前開描 述，亦係櫃買中心相關承辦人員執行業務之一，並無預見日 後可能會被提供作為證據之偽造動機，其虛偽之可能性小， 且具有一定程度之不可代替性及完整性，上開證據均經本院 審酌該等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 顯過低之瑕疵，堪認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自屬刑事訴訟法第 159條之4第2款所稱從事業務之人於業務上所須製作之紀錄 文書，此外，復查並無其他積極證據足以證明前開描述有何 顯不可信之情況，則前開分析意見書，有證據能力。郭宏達 及辯護人否認此部分有證據能力，不足採信。　 　㈢本判決引用之非供述證據部分，查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法 取得，且與本案待證事實具關聯性，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 之4反面解釋，亦具證據能力。至未引用部分（含法務部調 查局臺北市調查處案情節略、法務部調查局103年11月5日北 防字第10343682500號刑事案件移送書、106年5月19日北防 字第10643587590號函暨宏大公司96年2月1日至4月30日、97 年2月1日至6月6日之股票交易行為分析意見書及電子檔光碟 等），本院並未作為認定郭宏達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故就 證據能力及合法調查之部分，均不予說明。　　　 貳、得心證之理由： 一、洪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及吳振乾部分： 　　訊據洪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及吳振乾對於犯罪事實欄所載 之犯行，於本院均為認罪之陳述（丁-1卷第285、475頁、丁 -4第253至254頁），且其等亦各於調查、偵訊、原審及本院 前審時，就如何蒐集、出借人頭證券帳戶下單交易並買賣宏 大公司股票之流程等供述，亦互核相符，並有下述供述及非 供述證據在卷可稽：　　 　㈠證人詹正田（A1-11卷第1至4頁、A1-6卷第24頁、A1-5卷第44 至45頁、甲1-1卷第89至95、202至207、223至227、244至27 2、277至299、甲1-2卷第3至26、32至49、55至79、84至118 、112至151、192至204、209至242、244至247、261至319頁 ）於調查、偵查及原審證述；證人姜智國（A1-3卷第135至1 41頁、211至213頁、A1-6卷第8至10、30至31頁、甲1-1卷第 278至290頁）、徐思凱（A1-2卷第226至228頁、甲1-1卷第2 90至299頁）、李嘉昌（A1-5卷第132至134、甲1-2卷第17至 26頁）、林加進（A1-6卷第123至124頁、甲1-2卷第33至41 頁）、林秋艷（A1-6卷第28-29頁、甲1-2卷第4反-17頁反） 、陳文龍（A1-6卷第36至38頁、甲1-1卷第245至259頁）於 偵查、原審證述；證人洪青霞（A1-2卷第94至95頁、A1-6卷 第5至6頁）、劉志崧（A1-2卷第73至75頁、A1-6卷第29至30 頁）、蔡志強（A1-2卷第98至166至168頁）、馮運凱（A1-1 1卷第76至79頁）、王光凱（A1-5卷第191至193頁）、王惠 碧（A1-5卷第169至174頁）、施昭如（A1-2卷第12至14頁） 、藍美琴（A1-5卷第116至117頁）、廖景炘（A1-5卷第116 至117頁）偵查證述；證人吳澤湧（A1-10卷第145至146頁、 甲1-1卷第260至272頁）在調查及原審證述；證人蘇鴻奇（ 甲1-3卷第65至96頁）、李錦玲（甲1-3卷第120至123、179 至211頁）、楊月珠（甲1-3卷第96至103頁）、朱碧霞（甲1 -3卷第103至107頁）、李季嫻（甲1-3卷第108至113頁）、 呂泉清（甲1-3卷第113至119頁）、呂耀丞（甲1-3卷第169 至179頁）於本院前審證述；及證人吳雅萍（A1-11卷第13頁 反面）、舒佩蓮（A1-11卷第64頁）、黃益雄（A1-11卷第61 至62頁）、蔡月霞（A1-11卷第59至60頁）、洪金川（A1-11 卷第65至66頁）、夏美香（A1-10卷第43頁）、張念魯（A1- 10卷第40頁）、王翠娟（A1-10第86頁）在調查時之證述綦 詳。 　㈡非供述證據部分另有： 　⒈全國金融機構大額通貨交易資料查詢結果（A1-10卷第25至32 頁）。 　⒉洪金川投資人委託成交對應表、委託下單同意書、委託授權 暨受任承諾書（A1-11卷第67至71頁）。 　⒊宏大公司股票交易分析意見書（A1-13卷第1至4頁）。 　⒋宏大公司股票交易分析意見書暨附表一至十八、成交買賣前2 00名投資人明細表（分析期間：97年2月1日至6月6日，A1-1 7卷第0-59頁）。 　⒌「宏大拉鍊公司」異動情形、96年重大訊息、97年重大訊息 （A-13卷第74至82頁）。 　⒍關聯戶歸納表、投資人開戶基本資料表、宏大公司股票97年2 月1日-97年6月6日買賣較大投資人關聯戶群組歸納表（A-13 卷第98至127頁）。 　⒎統一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投資人林秋艷、徐思凱、游淑娟 、姜智國、劉志崧、吳振乾、藍美琴、陳文龍之委託買賣交 易資料表（A-14卷第2至54頁）。 　⒏元大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投資人藍美琴委託買賣交易資料 （A-14卷第23至25頁）。 　⒐元富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投資人林秋艷、陳文龍委託買賣 交易資料表（A-14卷第26至31頁）。 　⒑太平洋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投資人姜智國委託買賣交易資 料表（A-14卷第32至39頁）。 　⒒台証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投資人施昭如、蔡志強委託買賣 交易資料表（A-14卷第41至48頁）。 　⒓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復興分行： 　⑴100年7月12日國世復興字第100000023號函暨洪寶川之帳號00 0000000000號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查詢期間：97年1月1日 至98年5月31日，A-14卷第83至86頁）。 　⑵99年2月10日國世復興字第0990000045號函暨吳振乾之帳號00 0000000000號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A-14卷第87至111頁） 。 　⑶99年2月10日國世復興字第0990000046號函暨林秋艷之000000 000000帳號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查詢期間：95年1月1日至 98年12月31日，A-14卷第128至132頁）。 　⑷99年2月10日國世復興字第0990000042號、100年7月12日國世 復興字第1000000228號函暨張長義000000000000帳號開戶資 料及交易明細表（A1-15卷第1至5頁）。 　⑸99年2月10日國世復興字第0990000043號、100年7月21日國世 復興字第1000000246號函暨游淑娟之000000000000及000000 000000帳號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表（A1-15卷第17至40頁） 。　 　⒔上海商業儲蓄銀行中山分行99年11月12日上中山字第0990000 190號函暨宏大公司之帳號00000000000000帳號開戶資料及 交易明細（A-14卷112至116頁）。 　⒕兆豐國際商業銀行： 　⑴文山分行99年2月4日兆銀文山字第9923400016號函暨張長義0 0000000000 帳號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表（A1-15卷第5至6頁 ）。 　⑵北高雄分行99年2月26日（99）兆銀北高字第016號函暨興興 魚翅餐飲有限公司之00000000000 帳號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 表（A1-15卷第47至51頁）。 　⒖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南港分行99年2月12日99南港字第10599000 16號函暨得捷股份有限公司之00000000000帳號開戶資料及 交易明細表（A1-15卷第7至16頁）。 　⒗元大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 　⑴100年7月8日元銀字第1000003959號函暨游淑娟之0000000000 000000帳號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表（A1-15卷第41至46頁） 。 　⑵內湖分行99年2月3日元內湖字第0990000149號函游淑娟之000 0000000000000帳號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表（A1-15卷第43至 46頁）。　 　⒘彰化商業銀行復興分行99年2月4日彰復興字第0992401號函暨 宜進實業有限公司之00000000000000帳號開戶資料及交易明 細表（A1-15卷第126至142頁）。 　⒙永豐商業銀行信義分行99年3月16日永豐銀信義分行（099） 字第9號函暨謝秋美之00000000000000帳號開戶資料及交易 明細表（A1-15卷第236至247頁）。 　⒚台北富邦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南京東路分行106年7月25日 北富銀南京東字第1060000050號函暨馮國樑（帳號00000000 0000）、96年4月18日、96年5月21日之傳票影本（甲1-1卷 第118至120頁）。 　⒛兆豐證券股份有限公司109年2月5日兆證字第1090000200號函 暨郭宏達客戶交易明細表（乙-2卷第335至337頁）。 　日盛證券股份有限公司109年2月24日證字第10930009480號函 （乙-2卷第353頁）。 　財團法人金融聯合徵信中心109年2月21日金徵（業）字第109 0001779號函（乙-2卷第355頁）。 　經濟部109年3月20日經授商字第10901047030號函（乙-2卷第 515頁）。 　臺北市政府109年3月25日府產業商字第10947628000號函暨宏 大公司及宏來興公司於96年、97年間之公司地址及董、監事 資料（乙-3卷第9-25頁）。 　櫃買中心： 　⑴104年10月26日證櫃視字第1040025146號函暨宏大公司（代號 8932）97年2月1日至6月6日股票交易分析意見書暨附件一至 附件六（A1-7卷第6至135頁）。 　⑵106年6月7日證櫃視字第1060014675號函暨所詢投資人指定分 析期間買賣宏大公司（代號8932）股票相關交易報表之電子 檔（甲1-1卷第106頁）。 　⑶106年7月18日證櫃視字第1060019517號函暨所詢投資人指定 分析期間買賣宏大公司（代號8932）股票相關交易報表之電 子檔（甲1-1卷第117頁）。 　⑷宏大公司股票相關交易報表（交易期間：97年2 月1日至6月6 日，甲1-3卷第26至276頁）。 　⑸宜進實業有限公司、日霸實業公司、張長義、洪寶川、洪淑 娟、王光凱、馮國樑、馮運凱、張永智、姜智國、林秋艷等 相關人之宏大公司股票相關交易報表（交易期間：96年2月1 日至96年4月30日，甲1-4卷第1至26頁）。 　⑹郭宏達、游淑娟、黃益雄、舒佩蓮、徐思凱、林郁玲、謝秋 美、蔡月霞、施昭如、陳文龍、吳雅萍、林秋艷、李季嫻、 姜智國、廖千蘋、陳槿蓉、廖景炘、劉志崧、洪金川等相關 人之宏大公司股票相關交易報表（交易期間：97年2月1日至 97年6月6日，甲1-4卷第27至298頁）。 　⑺109年3月24日證櫃視字第1090053918號函（乙-3卷第27頁） 。 　集團二投資人宜進公司、億進公司之股票帳戶開戶資料、委 託買賣股票交易資料表、委託交易明細及櫃檯買賣確認書等 　　（A1-15卷第86至125頁）及郭宏達、李季嫻、李嘉昌、沈琬 及謝秋美等5人股票帳號開戶資料交易明細及相關匯款憑證 影本、郭宏達集團資金流向圖等（A1-15卷第170至222頁） 。 　集團三投資人王光凱、溤國樑、馮進凱及黃錫銘等（A1-15卷 第143至169頁）暨廖景圻、吳雅萍、廖千蘋、林加進、陳璟 蓉、舒佩蓮等6人之股票帳號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A1-15卷 第249至283頁）。 　集團四投資人洪金川、黃益雄、沈錦惠、林郁玲、葉家良（ 原名葉俊彥）、蔡月霞等人之證券帳戶開戶資料、客戶買賣 對帳單、成交回報明細表、投資人委託買賣股票交易資料表 等相關資料（A1-15卷第284至358頁）。 　姜智國之國泰世華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0000000000帳 號開戶資料、交易明細及相關存款、匯款憑證影本（查詢期 間：95年1月1日至98年12月31日，A1-14卷第179至182頁） 。 　陳文龍000000000000帳戶97年6 月11日至98年2 月25日期間 交易明細整理表、RMLTI 交易明細資料及相關匯款憑證影本 （A1-15卷第62至85頁）。 　洪寶川集團及郭宏達集團之相關存款、取款及匯款傳票影本 （A1-1卷第145至233頁）。 　徐思凱、許琡敏、藍美琴手寫筆跡及親自簽名（A1-2卷第176 頁、A1-4卷第6頁、第27頁）。 　許琡敏之兆豐證券天母分公司00000 號證券帳戶開戶相關資 料（A1-4卷第7至12、28至29頁）。 　宏大公司104年5月29日（104）宏財字第05002號函暨96年3 月23日第十屆第十次董事會議簽到簿、96年4月23日第十屆 第十一次董事會議簽到簿、97年2 月12日第十屆第十四次董 事、會議簽到簿、97年5月30日股東常會議事錄（A1-5卷第2 02至218頁）、公開重大訊息公告（A1-5卷第219頁）、95年 2月3日至98年1月15日期間之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A1- 5卷第220至225頁）。 　檢察官扣案物勘驗筆錄（甲檢方書狀1-1卷第4至120頁）。 　㈢游淑娟、吳振乾共同操作股價之認定： 　⒈游淑娟就其受洪寶川指示開立證券帳戶及蒐集人頭帳戶，作 為買賣宏大公司股票帳戶、配合吳振乾於其下單後，統整「 宏大集團關聯帳戶」每日交易張數及辦理銀行資金調度及股 款交割事由之經過及原因，於調查中供稱：我每天都會做股 票成交報表各1份給洪寶川、吳振乾、張長義、張永智等4人 看，根據券商人員交給我的股票交易明細製作「宏大股票交 易明細」，内容包含每個帳戶買賣宏大公司股票的月報表， 僅有記載買賣宏大公司股票，沒有記載金額，法務部調查局 臺北市調查處於102年10月16日搜索宏來興公司等之扣押物 編號1-2-4至1-2-7，該4份宏大公司股票交易明細即由我製 作，依照各帳戶股票交易單内容記載，其内容載明每個帳戶 買賣宏大公司股票的證券公司名稱、交易人、單價、數量（ 股數），是我私底下記載，作為對帳之用等語（A1-3卷第71 頁）；偵查中供述略以：張永智、張長義、洪寶川會叫我去 幫他們調度所應該支付之股款；有交易時，營業員會傳交易 單到公司來，交易單上會寫交易人名稱、哪家公司股票、股 數、金額及應收付之金額，我收到後會根據交易單再做一張 表單，往上呈給張長義看，有買的話就要付錢，我瞭解哪裡 有錢，我會去看交易人的帳戶内有無足夠的款項支付股款， 如果帳戶款項不夠的話，我會先看用那個帳戶有錢可以提領 出來，將帳戶的資料呈報給張永智、張長義、洪寶川，看誰 在辦公室就給誰看，所有傳真到公司的股票交易紀錄，都是 由我依照指示負責調度資金；元富、太平洋、元大是配合洪 寶川開戶，開戶的目的是要借給洪寶川使用，由我保管，吳 振乾的帳戶有一些也是由我保管；買賣股票股款會參考存摺 餘額，再看今天的交易，如果錢不夠，就會從賣的人帳戶轉 到買的人帳戶，我所保管之人頭帳戶，有同一天同一檔股票 ，在不同帳戶內，會有某一帳戶買入、另一帳戶賣出之情形 ，股數及金額有時相同、有時不同（A1-3卷第128至131頁） ；保管之證券交易帳戶，張永智會跟我說要做什麼，我有用 這些存摺、印章進行股票交易，下單的是吳振乾，我根據營 業員傳來的交割單，處理當天的交割事項，有時候會跟吳振 乾確認當天是否有該筆交易行為。隔兩天就會有股款的事情 要處理，看那個帳戶有缺錢就將其他帳戶多的錢轉過去，我 有提供統一、元富、太平洋、復華的帳戶交給張永智使用， 洪寶川有介紹證券商給我開戶，我當時配合洪寶川介紹來的 證券商開戶，開完戶後交給張永智等語（A1-4卷第155至161 頁）。 　⒉吳振乾就其參與本案之緣由、受張永智委託向「陳總」即陳 浚堂學習操作宏大公司股票、「左手賣右手」之過程，依張 永智交代配合開立證券帳戶，使用其自己及游淑娟所保管之 人頭帳戶，依陳浚堂指示下單，並將交易記錄交付游淑娟， 由游淑娟負責資金調度、交割股款之過程，於偵查中陳稱： 有一個叫陳總的人，真實姓名我不知道，他建議我這樣買賣 ；他教我左手下給右手；當時買賣標的都是宏大股票；買賣 宏大公司的股票價格及張數都是我在決定，陳總是洪寶川的 朋友，他是洪寶川叫來指導我買賣宏大公司股票，資金調度 都是游淑娟，游淑娟比較清楚；宏大公司經營、獲利不是很 好，長期都在低檔，我的部分是買賣完交割那一塊，有多的 錢或少的錢怎麼處理我不清楚，我是對帳，例如我今天幫忙 下單50張10元，這樣需要50萬，我只要對帳確認無誤，資金 調度交給游淑娟（A1-3卷第61至64頁）；陳浚堂應該就是陳 總，我當時對股票一竅不通，陳浚堂用SKYPE告訴我買進或 賣出，我就直接下單買進或買出；張永智找洪寶川介紹陳浚 堂叫我負責下單（A1-6卷第36至37頁）；股票帳戶是游淑娟 保管的，游淑娟會提供帳戶讓我下單，我下完單，證券商會 將交割單傳過來，我會將交割單確認後交給游淑娟，我不需 要跟任何人報告，張永智跟我說就聽陳總的就好（A1-4卷第 157至158）；人頭帳戶都是游淑娟給我一個存摺、密碼，我 就可以網路下單了，我只要把這些鍵入電腦，就會存檔，每 一個券商都有一個畫面；每個帳戶游淑娟都給我帳號、密碼 ，就可以在電腦內作業（A1-6卷第107至108頁）。另於原審 審理時證稱：起訴書編號27至34我名下共8個帳戶，開完戶 後的存摺、印章，除編號30是開完之後由我太太使用，其他 都是張永智董事長請我開，由游淑娟通知我，開完之後放公 司，不知由誰保管；收盤以後，券商的營業員會把當天成交 的交割對帳單傳真給我，我會把這個對帳單跟我電腦下單的 内容確認是否完整，當天可能會下2、3個帳戶，我會分別的 帳戶併好交給游淑娟，游淑娟也會跟我確認是否只有這些帳 戶要做交割；陳浚堂指示我下單時，假如是賣，就要我使用 的這些證券帳戶有庫存才可以賣，假如買的話就沒有限制， 買賣價格都是陳浚堂在做指示，我都是按照他的意思去作業 等語（甲1-2卷第146至151頁）。　 　⒊另依法務部調查局臺北市調查處於102年10月16日搜索宏來興 公司等之扣押物編號1-2-4游淑娟之手寫稿所示（A-12卷第1 3頁以下），其上載有本案人頭帳戶之戶名、股票進出、資 金來源等項，游淑娟對於上開手寫稿之字跡為其所有，固不 否認（A1-3卷第72頁），另扣押物編號1-2-5（A-12卷第45 至91頁），內容詳載買賣宏大公司股票之日期、價格、股數 、成交金額等買賣記錄，且除宏大公司股票外，並無其他上 市櫃公司之股票交易紀錄，亦有多筆同一日同時間買進及賣 出宏大公司股票之情，顯有刻意相對成交之事實。　 　⒋按刑法上之幫助犯，係指以幫助之意思，對於正犯資以助力 ，而未參與實施犯罪之行為者而言，如就構成犯罪事實之一 部，已參與實施即屬共同正犯。又為使有價證券之價格能在 自由市場正常供需競價下產生，避免遭受特定人操縱，以維 持證券價格之自由化，而維護投資大眾之利益，證交法第15 5條明文禁止以人為操縱之方法影響股市交易，扭曲市場機 能；並於第1項針對操縱市場慣常使用之方法，包括以買賣 行為直接左右市價，或以散布流言及不實資訊影響股價等， 分別加以規範；其中第3款之相對委託買賣、第4款之炒作股 價、第5款之沖洗買賣，即屬以買賣行為直接左右有價證券 價格之操縱行為態樣（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982號刑 事判決參照）。於上開第二分析期間，游淑娟除依洪寶川之 指示蒐集並保管本案證券交易人頭帳戶外，又提供自己及其 配偶徐思凱之證券帳戶予洪寶川下單買賣宏大公司股票；吳 振乾則利用附表一編號1至20【宏大集團關聯帳戶】股票等 人頭證券帳戶，依陳浚堂指示下單，於核對證券商提供之交 易內容後，將交割單交予游淑娟，由游淑娟製作人頭帳戶持 股明細表等記帳表後，並循洪寶川、張長義及張永智之指示 ，處理銀行資金調度及交割股款存、匯事宜。是以，在本案 操縱宏大公司股價中，游淑娟所擔任者為資金調度及統整各 帳戶交易情形之角色，吳振乾所擔任者則為下單操作宏大公 司股票買賣者，渠等所負責之事務，均屬操縱股價中極為重 要且關鍵之工作。又游淑娟既親手製作宏大公司股票之交易 記錄，亦必知悉操盤手吳振乾利用該等帳戶於密接之時間內 買賣宏大公司之股票，且對渠等每日利用各別人頭帳戶交易 數量亦悉甚詳，核與前述其於偵查中自承：有同一天同一檔 股票，在不同帳戶內，會有某一帳戶買入、另一帳戶賣出之 情形等語相符。綜此足認，吳振乾、游淑娟在為上開各項行 為時，主觀上必然知悉其等與洪寶川、張長義、張永智利用 該等帳戶與陳浚堂相互配合依指示下單買賣宏大公司股票之 背後，正係為操縱宏大公司股價之目的。換言之，吳振乾、 游淑娟在為上開行為時，主觀上均確有與洪寶川等人共同操 縱宏大公司股價之不法意圖，至為明確。 　⒌然關於【宏大集團關聯帳戶】炒股獲利之實際歸屬，依洪寶 川、張長義、游淑娟、吳振乾等人所述，可知前開關聯帳戶 之炒股資金來源應為洪寶川、張長義及張永智之三Ａ資產， 炒股損益歸屬該三Ａ資產，游淑娟為宏大公司之出納、吳振 乾則為張永智之特別助理，並不負責籌措炒股資金來源，且 未因本案股票之買賣而獲取額外之利益等情，業據游淑娟、 吳振乾於本院審理時供述屬實（丁-4卷第254頁），亦無證 據證明游淑娟、吳振乾有因本案犯行獲取任何利益，是該等 帳戶之損益核與游淑娟、吳振乾無涉，附此敘明。 　㈣綜上所述，本件事證明確，洪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吳振 乾所為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二、郭宏達部分：　　 　　訊之郭宏達矢口否認有何前開犯行，辯稱：我與宏大公司並無關連，我買賣這支股票虧損1,000多萬，我沒有炒作股票，我是冤枉的，我認為我無罪云云，辯護人則為郭宏達辯護以：郭宏達於97年3月24日首次買進宏大公司股票，迄97年5月18日止，均係單純買進，共買入1,550張，未有賣出，自難認有故意炒作股票價格，或使他人為買進或賣出，以利用價差牟取不法利益之意圖；5月19日至5月22日郭宏達為了要將股票轉移給前妻李季嫻及女友謝秋美，才有將自己名下股票賣出而由這2人的證券帳戶再行買入，該2人之證券帳戶買入之宏大公司股票，除於6月9日以28.65元賣出10張外 ，迄97年8月25日前均未有任何賣出之行為，自不存在拉抬股價以利用價差獲取不法利益之情事存在，此與卷內其他被告所使用的股票證券帳戶去看，來來去去買賣頻繁，這是最大的差異；郭宏達究係如何擔任宏大公司董事，亦難以此率爾認定郭宏達與葉家良、陳浚堂、洪寶川等有就炒作宏大公司股票有犯意聯絡或行為分擔，若郭宏達與其他被告有任何操作股票的犯意聯絡，絕對不可能把所有買進的股票放著沒有賣出，而坐視其他人將持股出售獲利，最後造成自己虧損1,000多萬元，而原來偵查的檢察官，在時隔5年之後，清查所有金融機構帳戶，也看不出來如同一般在炒作股票上面有所謂的找補的任何異常資金流向等語。經查： 　㈠郭宏達所有附表二編號30兆豐台中分公司證券帳戶委由葉家 良下單，另附表二編號35至39所示郭宏達、李季嫻及謝秋美 之證券帳戶，均係郭宏達實質掌控使用，於97年2月1日起至 同年6月6日止之本案操作期間，用以買賣宏大公司股票之證 券帳戶，附表二編號35至39之證券帳戶中宏大公司股票交易 ，均係郭宏達所為等情，郭宏達對此不爭執，且有營業員王 翠娟於調查（A1-10卷第86頁）、吳澤湧於調查及原審證述 （A1-10卷第145至146頁、甲1-1卷第260至272頁）可佐；另 宏大公司因財務問題，於96年3月23日及96年4月23日先後在 「公開資訊觀測站」發布重大訊息，宏大公司董事會決議辦 理私募普通股，私募股數不超過1,100萬股，私募價格約為 定價日前數營業日股價均數之80％；嗣於96年10月29日再次 決議辦理私募有擔保可轉換公司債，發行總額暫訂8,000萬 元，此二次私募資金用途均為「償還借款，改善財務結構」 ；嗣於97年2月12日，宏大公司決議辦理私募普通股及可轉 換公司債，私募普通股部分，私募股數不超過1,100萬股， 私募價格定為每股8元，繳款期間為97年6月9日至97年6月20 日，總金額8,800萬元；可轉換公司債部分，則發行總額8,0 00萬元，轉換價格每股訂為8元；資金用途均為「充實營運 資金、改善財務結構及其他投資」。郭宏達對此亦不否認， 復有宏大公司「公開資訊觀測站」發布之重大訊息在卷足佐 ，可認宏大公司在96年及97年間確實有辦理私募普通股及可 轉換公司債，用以「償還借款，改善財務結構」、「充實營 運資金、改善財務結構及其他投資」事宜，堪以認定。 　㈡訊之郭宏達對於購買宏大公司股票暨擔任董事等節，供述略 以： 　⒈103年4月17日調查局詢問時稱：我認識洪寶川及張長義，洪 寶川是宏大公司董事長，張長義是副董事長，是一位姓葉的 股市操盤手（即葉家良）於我開設的火鍋店介紹認識；（如 何當上宏大公司董事？）我因透過葉家良代操及自己大量購 買而持有大量宏大公司股票，所以葉家良問我有沒有興趣擔 任宏大公司董事，我基於想學習經營公司的心態，同意擔任 等語（A1-11卷第80至81頁）； 　⒉104年1月26日偵查時稱：97年5月之前幾天，葉家良分析師問 我想不想進去當董事，我答應之後，他才帶洪寶川等人給我 認識等語（A1-5卷第135頁）； 　⒊104年2月16日偵訊中稱：我應該從97年3月間開始買進宏大股 票，葉家良來我店裡聊到這檔股票，他手上有幫我買，我看 走勢不錯，也自己一直買，持股應該有1,000多、2,000多張 ，5月底改選董事，5月初葉家良說你要不要進去當董事，推 薦我，洪寶川5月份有來找我，介紹認識，問我參與公司經 營問題，那時應該有邀請我去當董事，我從葉家良得到的資 訊就是進去當董事也不錯等語（A1-5卷第151頁）； 　⒋104年8月3日偵查時以：我是跟葉家良開玩笑說，我們有這麼 多股票，能做個董事也不錯，我是開玩笑跟葉家良講，洪寶 川及張長義是葉家良在97年5月一起帶到我餐廳吃飯的，只 是單純見面認識，沒講到私募的事，後來我就去當董事了。 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我開個玩笑就可以當董事等語（A1-6卷第 117頁反面以下）； 　⒌於107年1月9日原審審理中陳稱：我在97年4月底因葉家良幫 我代操而持有宏大公司股票1,000多張，我就跟葉家良開玩 笑表示我有資格選董事，假如有機會搞個董事來作也不錯； 5月初洪寶川、張長義他們就到餐廳來拜訪我，沒有人介紹 洪寶川、張長義給我認識，也不是葉家良介紹他們或帶他們 來給我認識；洪寶川、張長義是自己來拜訪我的，洪寶川有 簡單向我介紹一下宏大公司的狀況、問我的學經歷，隔了差 不多一星期左右，我接到他們公司一位小姐的電話，請我把 學經歷傳給公司；我去請教葉家良可否當董事，葉家良說這 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試試看；在我當選宏大公司董事前， 我跟洪寶川、張長義只在97年5月初在我經營的太和殿餐廳 見過一次面，我不曾跟洪寶川、張長義或宏大公司的主管或 任何人洽談過我要選宏大董事的事，我也不曾去爭取過這個 職位，也沒有跟任何人連絡，我也不曉得有人提名我去競選 董事等語（甲1-2卷第70至90頁）。 　⒍於114年2月26日本院審理中稱：5月中旬董事長洪寶川跟張長 義有來店裡吃飯，因為他們說要找我，所以我有過去跟他們 打招呼，他們就提到公司的一些狀況，看我有沒有對公司有 興趣，然後就沒有下文；一星期後我接到他們公司的電話， 請我擔任他們的董事（丁-4卷第255頁）。 ⒎是以郭宏達前開所述，於偵查中尚稱係向葉家良談及有意願 擔任宏大公司董事，並由葉家良介紹認識洪寶川、張長義； 然於原審及本院審理中則否認透過葉家良認識洪寶川、張長 義，亦否認爭取宏大公司董事等節，前後供述不一，已難採 信。 　㈢證人葉家良對於介紹郭宏達擔任董事，暨代操附表二編號30 郭宏達證券帳戶之情節，所述略以： 　⒈在調詢時稱：我是在96年間經友人「林加進」介紹，認識中 部某投資公司的「陳秉綻」即陳浚堂，陳浚堂向我介紹宏大 公司股票，之後我研究宏大財務狀況，發現該公司股票可以 推薦我的客戶投資，我才在97年間介紹我的客戶投資（A1-1 1卷第31頁反面）；我會替郭宏達下單，但從未替郭宏達代 為操作，我只是依郭宏達指示下單而已，並未替他操盤；我 根據宏大公司的財報、營收損益、EPS、毛利率、營益率等 資訊，建議郭宏達投資宏大公司股票等語（A1-11卷第32頁 ）； 　⒉於偵查中則供稱：郭宏達問我他股票買很多，董事能不能做 ，我跟他說你股票買很多當然有幫助，我不知道他怎麼選上 董事的，不是我問他是否想進去當宏大董事（A1-5卷第147 頁反面）；郭宏達要去擔任宏大公司董事時有來問我好不好 ，他買很多股票，實務上經驗他擔任董事至少可以瞭解公司 營收，他有來問我，但不是我安排的等語（A1-6卷第109頁 反面）； 　⒊於原審審理中具結證稱：是郭宏達自己來問我，公司有人來 問他要不要去當董事，我問郭宏達有買很多宏大股票嗎？他 說他買了不少，我就說如你想長期投資，當董事能了解公司 的營運狀況，也不是一件壞事，故應該是可行的；郭宏達如 何跟宏大公司人士接觸我不知道，郭宏達是來諮詢我這件事 ，不是來跟我討論，他有無見到洪寶川我不清楚等語（原審 卷二第60頁）。　 　㈣再參以證人即郭宏達之餐廳合夥人李嘉昌於103年4月17日調 查中供稱：我曾聽過餐廳股東郭宏達介紹一位姓葉的股市分 析師，之後葉分析師曾帶洪寶川到餐廳用餐，介紹洪寶川是 宏大的老闆，並推薦該公司極富潛力可以投資，由於我長年 投資股市再加上宏大股價不高，認為值得投資所以就半信半 疑的買了200張；我是聽葉分析師的建議購買的，我沒有葉 分析師聯絡方式，因為葉分析師會到餐廳裡面找郭宏達報告 代操戰績，我就會在餐廳裡與葉分析師互動等語（A1-11卷 第72至73頁）；嗣於原審審理中證稱：「（葉家良看好這支 股票跟郭宏達報告時，你也同時在場過嗎？）曾經過，有聽 到；(洪寶川之後還會再來餐廳用餐嗎，還是洪寶川只出現 過那麼一次，葉家良帶的，日後就不曾到餐廳？)好像一到 兩次，大概就這樣子，不多；（你說葉家良跟郭宏達定期報 告，你在旁邊聽，報告內容說到宏大拉鍊看好以後會怎麼樣 的成長，你又說但是他帶宏大拉鍊這檔股票的老闆洪寶川來 的時候，並不談宏大拉鍊的股票，這樣合理嗎？）我並不知 道他們在談什麼等語(甲1-2卷第19至20頁)。顯見葉家良確 實有與郭宏達講述宏大公司股票、推薦投資買進，並介紹洪 寶川予郭宏達結識等情，且若無可靠消息來源，以宏大公司 於97年4月1日每股16.3元，5月2日每股19.6元，至一個月後 之6月6日又漲至29.2元，以最低每股16.3元計算之，證人李 嘉昌購入200張宏大公司股票之市價，至少亦需326萬元（計 算式：16.3*200張*1,000股=326萬元），價值不斐，顯見其 所述因葉家良推薦始購入宏大公司股票等情，應屬無訛。　 　㈤是參酌前開葉家良及李嘉昌所述，並審酌郭宏達於原審自承 交付2,000萬元予葉家良代操（原審卷二第73頁背面），郭 宏達因葉家良之推薦而在其所掌控之附表二編號35至39之證 券帳戶買入宏大公司股票，並進而評估擔任宏大公司董事， 李嘉昌亦因葉家良向郭宏達報告代操戰績而隨之下單購買宏 大公司股票等情，綜合觀之，顯見郭宏達對於葉家良代操之 範圍有包含宏大公司股票之買賣等內容應悉甚詳，郭宏達所 辯完全不知情云云，應非可採。 　㈥另洪寶川於104年8月3日偵查中稱：郭宏達的持股數我不清楚 ，我當時都在做私募，有機會公開、投入，我們都樂意接受 ，我去過太和殿餐廳用餐，我從私募的角度、出發點應該有 講到請他擔任公司董事，內容具體不記得等語（A1-6卷第11 7頁）；於原審審理時證稱：當時在做籌募資金私募的需求 ，我的記憶裡應該會跟郭宏達說；當時我們稱郭宏達為郭董 ，當時是張永智要我去完成董事的安排，所以我有去與郭宏 達認識，97年股東常會改選時，是張永智要我安排郭宏達擔 任增加的2席董事之一等語（甲1-2卷第96頁、第109頁）。 　㈦又按「股東會選任董事時，除公司章程另有規定外，每一股 份有與應選出董事人數相同之選舉權，得集中選舉一人，或 分配選舉數人，由所得選票代表選舉權較多者，當選為董事 。」90年11月12日修正之公司法第198條第1項定有明文。宏 大公司董事會於97年2月12日召開，決議股東會召開日期為 同年5月30日，停止過戶日期為同年4月1日至5月30日，宏大 公司於97年5月30日17時43分01秒發布之重大訊息及委託成 交對應表，郭宏達於該次董事選任時持股數為210,000股（A 1-17卷第2至3頁），宏大公司該次應選任7席董事，依郭宏 達之持股計算，共有1,470,000選舉權（計算式：210,000×7 =1,470,000），而附表二編號37至39李季嫻、謝秋美證券帳 戶依序自97年5月13日、97年5月27日及97年5月19日始買進 宏大公司股票（詳如附表三交易資料所載），均為停止過 戶期間或嗣後購入，無從參與董事選舉投票，有卷附宏大公 司股票交易分析意見書所附成交買賣前200名投資人明細表 （A1-17卷第52頁）可佐。然參酌宏大公司97年5月30日股東 常會議事錄所載（A1-5卷第217頁），郭宏達得票權數為25, 475,016，是就得票權數觀之並回推計算，除自己之持股外 ，郭宏達至少另需獲得3,429,288股之支持（計算式：<25,4 75,016-1470000>/7=3,429,288，即3429張288股)，郭宏達 之得票權數與其持有宏大公司之股票所可得之得票權數相差 甚鉅。是本院綜合前開洪寶川及葉家良調詢時所述，可知係 葉家良經友人介紹認識為洪寶川擔任本案操縱宏大公司股價 之操盤手陳浚堂，透過陳浚堂認識洪寶川後，葉家良再介紹 郭宏達認識洪寶川，達成由郭宏達擔任宏大公司董事之合意 ，並於董事選任時獲有其他宏大公司大股東之大力支持，安 排投票予郭宏達，使其順利當選董事，其上開所辯未爭取支 持而當選宏大公司董事云云，顯然無據。　　 　㈧關於同一群組關聯帳戶間相對成交部分之交易異常情形，暨 不同群組關聯帳戶間相互委託買賣之關聯性等說明： 　⒈按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1項第3款之「意圖抬高或壓低集中交 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之交易價格，與他人通謀，以約定價格 於自己出售，或購買有價證券時，使約定人同時為購買或出 售之相對行為」規定，即所謂「相對委託」交易行為，雙方 約定於大致相同之時間、數量、價格對某一種特定股票，於 一方出售時，他方同時為購買或出售之行為，此種行為將製 造市場交易活絡之假象，利用一般投資人盲從搶進心理，影 響市場行情，達到人為操縱股價之目的，自有必要予以禁止 （參見本款之立法理由）。蓋依證券交易法專設證交所，設 置場所及設備，以供給有價證券競價買賣集中交易，主要目 的係在形成公平價格，此公平價格之形成，在於市場之自由 運作，在自由市場中，有價證券之交易，係基於投資人對有 價證券的體認，形成一定供需關係，並由供需決定其價格。 因此，價格之形成若係本於一定成員（自己、人頭戶、受託 操作戶）間通謀，約定於自己出售或購買有價證券時，使約 定人同時為購買或出售之相對委託行為，造成市場交易活絡 之現象，即非本於供需而形成之交易價格，而係本於操縱行 為而得之人為價格，此為扭曲市場價格機能之行為，必將使 投資大眾誤判跟進，自屬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1項第3款所 明列禁止之操縱行為。此種「相對委託（matched orders） 」，操作上係由二人（或二人以上）分別在兩家（或兩家以 上）經紀商開戶，鎖定某特定種類股票，一方買進，另一方 賣出，藉此拉抬或壓低股價，製造交易熱絡之假象，以誘使 他人跟進。所謂「約定價格」，不需雙方均以相同的價格委 託買賣，因實務上係依「價格優先，時間優先」的原則撮合 成交，且尾盤依集合競價規則，在當市漲跌停價格範圍內， 以能滿足最大成交量的價位成交，雙方委託買賣的價格雖不 相同亦可成交，而達操縱市場的目的，再委託買進與賣出的 數量雖不相同，但有撮合成交的可能時，亦可達到影響股價 的目的，故亦不能免除本款責任。至同條項第5款之「意圖 造成集中交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交易活絡之表象，自行或以 他人名義，連續委託買賣或申報買賣而相對成交」規定，即 所謂之「沖洗買賣」或「相對成交」條款，係禁止行為人以 製造交易活絡假象之操縱手法操縱股價，與其買賣之價格未 必有絕對關係。而「相對成交」的行為，又稱為「沖洗買賣 」，係指行為人利用在證券集中交易市場買賣股票，以其本 人的名義，或借用人頭戶的他人名義開設二個以上不同的帳 戶，利用這些帳戶委託證券商就特定股票，同時以同一高於 或低於市價的價格及同一數量為相對買賣的情形，其雖然具 有買賣形式，其實是同一投資人左進右出的買賣行為，實際 上並無移轉證券所有權之行為。「相對成交」之行為之所以 禁止，是因行為人藉此虛偽交易，反覆作價，虛構成交量值 之紀錄，製造交易活絡假象，易使投資大眾對於證券市場交 易實況產生錯誤判斷，利用一般投資人盲從搶進心理，達到 人為操縱股價，進而從中獲利的目的。又行為人有否炒作某 種有價證券之意圖，除可參考是否以高價委託買進、低價委 託賣出外，亦可斟酌是否有沖洗性買賣之相對成交造成股票 交易活絡之假象為佐證。而此種不合經濟效益之交易行為確 可作為「意圖」炒作股票之有力證據。蓋此種在當盤撮合期 間內同時或接連以高價委託買進及低價委託賣出股票之委託 方式，在證交所採「價格優先、時間優先」之電腦撮合原則 下，容易產生該盤撮合結果為買進自己或同集團成員委託賣 出之股票之相對成交情形，無異於「左手買進、右手賣出」 ，實際上持有該特定股票之總數並未變動，而在相對成交之 下，如以當天該筆交易來計算，不僅沒有獲利，反而需繳納 手續費（買進及賣出各計算一次）及證券交易稅（賣方繳納 ）之額外不必要成本，倘一再反覆出現，甚至在同一交易日 之密接時段內反覆為之，已違反一般投資常規（蓋同一投資 人實無可能在同一時間內既看好該股前景而買進，竟又看壞 而賣出，並額外支付手續費及證券交易稅），顯不合理，究 其所為目的，無非想製造交易活絡的假象，引誘一般投資人 盲從搶進，進而遂其操縱、影響股價並從中獲利（最高法院 113年度台上字第4460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本案洪寶川、張長義、陳浚堂、葉家良及郭宏達等人分別利 用如附表二各編號之證券帳戶，在本案操縱股價期間，於如 附表五所示成交日期，計有79個營業日，使用如附表五所示 買方帳戶及賣方帳戶，以如附表五所示委託時間、委託價格 及委託股數下單買賣宏大公司股票，而發生同一群組關聯帳 戶間之相對成交；以及不同群組關聯帳戶間之相對委託買賣 之情形，本院並依上開交易內容整理如附表三之1至26、附 表五所示各帳戶間之委託買進、賣出、相對委託買賣及相對 成交明細表，茲就關於郭宏達使用附表二編號35至39之證券 帳戶，分析如下：　 　⑴於97年2月1日至97年6月6日之分析期間，【郭宏達關聯帳戶 】間，計有97年5月19日至21日等3日相對成交數量占成交量 5％且超過100仟股等情，有櫃買中心104年10月26日證櫃視字 第1040025146號函暨宏大公司（代號8932）97年2月1日至6 月6日股票分析意見書之附件四相對成交數量占當日成交量5 ％以上且超過100仟股明細表可參（A1-7卷第9、132頁）。 　⑵附表三「⒘葉家良關聯帳戶委託賣出明細表」（編號30至34郭 宏達、黃益雄、蔡月霞、洪金川、林郁玲證券帳戶）之自97 年3月27日起至97年6月6日期間賣出成交明細觀之，買方投 資人姓名為吳雅萍、游淑娟、吳振乾、舒佩蓮、郭宏達、洪 金川、蔡月霞、謝秋美、陳槿蓉、李季嫻、姜智國、林秋艷 、陳文龍，成交張數為573張，委賣張數為820張、委買張數 為801張（詳如附表三編號⒘）；附表三「⒙葉家良關聯帳戶 委託買入明細表」所示97年3月17日起至97年6月6日之買入 成交明細觀之，賣方投資人則為吳雅萍、吳振乾、舒佩蓮、 林秋艷、游淑娟、姜智國、洪金川、郭宏達、徐思凱、施昭 如、廖千蘋、陳槿蓉，成交張數1,394張、委賣張數為3,314 張、委買張數為1,958張（詳如附表三編號⒙）。 　⑶附表三「⒚郭宏達元大大安、大昌安康帳戶委託賣出明細表」 （編號35至36郭宏達證券帳戶）之97年5月19日起至97年5月 22日期間賣出成交明細觀之，買方投資人姓名為謝秋美、吳 振乾、姜智國、陳槿蓉、舒佩蓮、吳雅萍，成交張數為912 張，委賣張數為1,100張、委買張數為1,106張（詳如附表三 編號⒚）；而從附表三「⒛郭宏達元大大安、大昌安康帳戶委 託買入明細表」（編號35至36郭宏達證券帳戶）之97年3月2 4日起至97年5月13日期間買入成交明細觀之，賣方投資人則 為吳振乾、吳雅萍、舒佩蓮、游淑娟、姜智國、郭宏達、徐 思凱，成交張數696張、委賣張數為1,556張、委買張數為1, 246張（詳如附表三編號⒛）。 　⑷附表三「謝秋美、李季嫻證券帳戶（郭宏達關係戶）買入成 交明細」（編號37至39李季嫻、謝秋美證券帳戶）之97年5 月13日起至97年6月5日之買入成交明細觀之，賣方投資人則 為吳振乾、郭宏達、姜智國、施昭如、游淑娟、林郁玲、吳 雅萍、洪金川、舒佩蓮、陳槿蓉、林秋艷，成交張數972張 、委賣張數為1,504張、委買張數為1,072張（詳如附表三編 號）。　　 　⑸附表三「郭宏達兆豐台中證券帳戶委託賣出明細表」（編號 30郭宏達證券帳戶）之97年4月8日起至97年5月21日期間賣 出成交明細觀之，買方投資人姓名為游淑娟、姜智國、吳振 乾、吳雅萍、舒佩蓮、郭宏達（元大）（兆豐），成交張數 為231張，委賣張數為311張、委買張數為290張（詳如附表 三編號）；而從附表三「郭宏達兆豐台中證券帳戶委託買 入出明細表」（編號30郭宏達證券帳戶）之97年3月17日起 至97年5月16日期間買入成交明細觀之，賣方投資人則為吳 雅萍、吳振乾、舒佩蓮、游淑娟、姜智國、洪金川、徐思凱 ，成交張數556張、委賣張數為1,343張、委買張數為781張 （詳如附表三編號）。 　⑹由上可知： 　①郭宏達在以其實質掌控之附表二編號35至39【郭宏達關聯帳 戶】，為上開交易買賣宏大公司股票時，不僅在【郭宏達關 聯帳戶】之間，有諸多在同時或密接時間內，一方面委託買 進或賣出，另一方面卻以相同帳戶或其他帳戶為相反買賣， 而相對成交，亦即「左手賣右手」之情形（詳如附表三「 郭宏達關聯帳戶相對成交及相對委託買賣有價證券明細表」 所示，於該對應表中，各關聯帳戶分別以不同顏色表示，郭 宏達關聯帳戶為綠色，若相對應之賣方或買方均顯示為綠色 部分之交易），在【郭宏達關聯帳戶】與【宏大集團關聯帳 戶】、【陳浚堂關聯帳戶】、【葉家良關聯帳戶】之不同群 組間，亦有互為相反買賣之相對委託買賣而成交之情形（詳 如附表三「郭宏達關聯帳戶相對成交及相對委託買賣有價 證券明細表」之買方或賣方顯示綠色，相對應之賣方或買方 顯示非綠色部分之交易），總計有26個交易日有相對成交或 相對委託買賣，共計2,115仟股，其中25個日交易日以【郭 宏達關聯帳戶】相對成交及相對委託買賣之數量，占【郭宏 達關聯帳戶】當日交易量達10％至100％，更有多日高達100％ 者，顯非集中交易市場電腦自然撮合之結果。 　②是以洪寶川、張長義、張永智、吳振乾、游淑娟、陳浚堂、 葉家良、郭宏達分以【宏大集團關聯帳戶】、【陳浚堂關聯 帳戶】、【葉家良關聯帳戶】、【郭宏達關聯帳戶】密接進 出大量買賣宏大公司股票，係為宏大公司辦理97年私募普通 股期間，足見其等就以各自掌控之證券帳戶連續、密集、大 量之相對成交或相對委託買賣，應係其等互相連絡後通謀約 定所為。而此等經常性之密集相反買賣委託，除平白損失不 必要之證券交易稅及交易手續費外，別無利益可圖，其等共 謀製造宏大公司股票交易活絡假象，以遂進一步炒作股價之 意圖。亦即，郭宏達與洪寶川、張長義、陳浚堂、葉家良及 游淑娟、吳振乾等人，針對97年間炒作宏大公司股價之計畫 ，必早有密切聯繫，且基於共同造成宏大公司股價活絡假象 進而拉抬宏大公司股價之犯意聯絡，而有前述相對成交及相 對委託買賣之炒股行為已明。 　㈨關於操縱股價部分之交易異常情形說明：　　 　⒈按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1項第4款規定對於在證券交易所上市 之有價證券，不得有意圖抬高集中交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之 交易價格，自行或以他人名義，對該有價證券，連續以高價 買入之行為。其旨在防止人為操控股價，導致集中交易市場 行情發生異常變動，影響市場秩序。故如行為人主觀上有拉 抬交易市場上特定有價證券之意圖，且客觀上，於一定期間 內，就該特定之有價證券有連續以高價買進之行為，不論是 否已致使交易市場之該特定有價證券價格發生異常變化之結 果，均屬違反該規定，而該當同法第171條高買證券違法炒 作罪。而該規定之所謂「連續」，係指於一定期間內連續多 次之謂，不以逐日而毫無間斷為必要；所指「以高價買入」 ，亦不限於以漲停價買入，其以高於平均買價、接近最高買 價，或以當日之最高價格買入等情形均屬之。倘行為人於一 定期間內，就該特定之有價證券連續以高價買進或以低價賣 出之行為，致集中交易市場行情有發生異常變動而影響市場 秩序之危險者，復無其他合理之投資、商業上目的，即得據 以認定其主觀上有拉抬或壓抑交易市場上特定有價證券之意 圖。具體而言，判斷行為人是否有影響或操縱市場以抬高或 壓低某種有價證券價格之主觀意圖，除考量行為人之屬性、 交易動機、交易前後之狀況、交易型態、交易占有率以及是 否違反投資效率等客觀情形因素外，行為人之高買、低賣行 為，是否意在創造錯誤或使人誤信之交易熱絡表象、誘使投 資大眾跟進買賣或圖謀不法利益，固亦為重要之判斷因素， 但究非本條成罪與否之主觀構成要件要素。蓋行為人高買、 低賣行為之目的不一，誘使投資大眾跟進買賣以圖謀不法利 益固為多數炒作者之主要動機；然基於其他各種特定目的， 例如為避免供擔保之有價證券價格滑落致遭斷頭，或為締造 公司經營榮景以招徠投資，或利用海外原股與臺灣存託憑證 之價差，而維持特定有價證券於一定價格之護盤或跨國間之 套利行為，同係以人為操縱方式維持價格於不墜，具有抬高 價格之實質效果，致集中交易市場行情有發生異常變動而影 響市場秩序之危險。此雖與拉高倒貨、殺低進貨之炒作目的 有異，行為人在主觀上不一定有坑殺其他投資人之意圖，但 破壞決定價格之市場自由機制，則無二致，亦屬上開規定所 禁止之高買證券違法炒作行為（最高法院93年度台上字第51 52號、98年度台上字第6816號、103年度台上字第2256號判 決意旨參照參照）。 　⒉洪寶川、張長義、張永智、吳振乾、游淑娟、陳浚堂、葉家 良、郭宏達分以【宏大集團關聯帳戶】、【陳浚堂關聯帳戶 】、【葉家良關聯帳戶】、【郭宏達關聯帳戶】委託買進宏 大公司股票時，有連續以高於下單時之前檔揭示成交價、甚 至高於前檔揭示最佳賣價或漲停價買進，致影響宏大公司股 價向上3檔至37檔不等，成交量占該時段總成交量比重至少 均達50％至99.18％間，大多數均達100％，且影響股價上漲甚 多，有許多更係單以一筆或數筆連續高價買進即影響達10檔 至10餘檔之情形，總計有64個營業日，盤前、盤中影響宏大 公司股價向上達204次（各該交易日期、前一日收盤價、委 託及成交情形、投資人券商代號帳號、委託買進價格、數量 、時間、成交數量、價格、時間、成交價格變化情形及成交 量占該時段總成交量比重之％，均詳如附表七「97年間連續 高價買進明細表（盤前、盤中）」所示）。其中郭宏達有以 【郭宏達關聯帳戶】於委託買進時，連續以高於下單時之前 檔揭示成交價、甚至高於前檔揭示最佳賣價或漲停價買進者 ，計有97年3月24日（1次）、97年3月31日（2次）97年4月2 日（1次）、97年4月7日（3次）、97年4月9日（1次）、97 年4月17日（2次）、97年4月18日（2次）、97年4月30日（1 次）、97年5月19日(2次)、97年5月20日（1次）、97年5月2 2日（1次）、97年6月5日(1次）等12日影響股價向上等情， 有櫃買中心104年10月26日證櫃視字第1040025146號函暨宏 大公司（代號8932）97年2月1日至6月6日股票分析意見書暨 附件五之集團㈢李季嫻影響股價明細表、宏大公司（股票代 號8932）股票交易分析意見書（分析期間：97年2月1日至97 年6月6日）可參（A1-7卷第9、102頁、A1-17卷第30至32頁 ；另交易日期、前一日收盤價、委託及成交情形、投資人券 商代號帳號、委託買進價格、數量、時間、成交數量、價格 、時間、成交價格變化情形及成交量占該時段總成交量比重 之百分比，均詳如附表七「盤中連續高價委託買進影響股價 明細表」所示）、投資人委託成交對應表（A1-10卷第87-10 3頁），茲舉例如下： 　⑴97年3月24日，以郭宏達（附表二編號35）帳戶，於10時18分 07秒64毫秒至10時18分23秒73毫秒間，前檔揭示成交價為15 .1元，前檔揭示最佳賣價為15.4元，以高於前檔揭示成交價 之15.4元委託買進20仟股，同時間另有舒佩蓮（附表二編號 29）委託買進5仟股，前述委託共成交11仟股（郭宏達部分 成交6仟股），使成交價自15.1元上漲4檔至15.4元（A1-7卷 第102頁、A1-10卷第87頁、A1-18卷第133至135頁）。此部 分係與【宏大集團關聯帳戶】中之附表二編號14吳振乾證券 帳戶相對委託買賣而成交（詳附表五序號27、附表七序號13 ）。　　 　⑵97年3月31日，以郭宏達（附表二編號35）帳戶，於13時01分 31秒52毫秒，前檔揭示成交價為15.6元，前檔揭示最佳賣價 為15.8元，以高於前檔揭示成交價之16元委託買進10仟股， 前述委託共成交8仟股，使成交價自15.6元上漲8檔至16元（ A1-7卷第102頁、A1-10卷第88頁）。此部分並與【陳浚堂關 聯帳戶】中之附表二編號26吳雅萍證券帳戶相對委託買賣而 成交（詳附表五序號32、附表七序號17）。 　⑶97年4月17日，以郭宏達（附表二編號35）帳戶，於9時08分0 3秒57毫秒至9時15分23秒34毫秒間，前檔揭示成交價為15.7 至15.8元，前檔揭示最佳賣價為15.75至15.85元，以高於前 檔揭示成交價之15.75至15.85元委託買進28仟股，此部分並 與【宏大集團關聯帳戶】中之附表二編號7游淑娟證券帳戶 相對委託買賣而成交（詳附表五序號44、附表七序號25）； 另於同日13時17分32秒27毫秒至13時17分47秒81毫秒間，前 檔揭示成交價為16.2至16.3元，前檔揭示最佳賣價為16.25 至16.3元，以高於前檔揭示成交價之16.3至16.4元委託買進 40仟股，前述委託全數成交63仟股，使成交價自15.7元上漲 3檔至15.85元，再自16.2元上漲4檔至16.4元（A1-7卷第102 頁、A1-10卷第88頁）。 　⑷97年4月18日，以郭宏達（附表二編號35）帳戶，於9時22分0 5秒27毫秒，前檔揭示成交價為16.5元，前檔揭示最佳賣價 為16.7元，以高於前檔揭示成交價之16.5元委託買進3仟股 ；另於同日9時27分28秒39毫秒至9時27分50秒96毫秒間，前 檔揭示成交價為16.7元，前檔揭示最佳賣價為16.8元，以高 於前檔揭示成交價之16.7至16.8元委託買進10仟股，前述委 託全數成交8仟股，使成交價自16.5元上漲4檔至16.7元，再 自16.6元上漲4檔至16.4元（A1-7卷第102頁、A1-10卷第94 頁）。此部分並與【宏大集團關聯帳戶】中之附表二編號13 吳振乾證券帳戶相對委託買賣而成交3仟股（詳附表五序號4 5、附表七序號26）。 　⑸97年5月20日，以謝秋美（附表二編號39）帳戶，於11時18分 09秒00毫秒，前檔揭示成交價為25.2元，前檔揭示最佳賣價 為25.7元，以高於前檔揭示成交價之25.7元委託買進10仟股 ，前述委託全數成交，使成交價自25.2元上漲10檔至25.7元 （A1-7卷第102頁、A1-18卷第133頁），其中9仟股係與【郭 宏達關聯帳戶】中之附表二編號35郭宏達證券帳戶相對成交 （詳附表五序號66、附表七序號45）。 　⑹97年6月5日，以李季嫻（附表二編號37）帳戶，於9時51分59 秒94毫秒至9時52分39秒43毫秒間，前檔揭示成交價為27.8 至28元，前檔揭示最佳賣價為27.7至28元，以高於前檔揭示 成交價之漲停價29.4元委託買進90仟股，前述委託全數成交 ，使成交價自27.8元上漲12檔至28.4元（A1-7卷第102頁、A 1-18卷第135頁）。其中5仟股係與【陳浚堂關聯帳戶】中之 附表二編號28、29陳槿蓉、舒佩蓮證券帳戶相對委託買賣而 成交（詳附表五序號78、附表七序號55）。 　⒊價格之形成，係因供給及需求而決定，供給不變如需求增加 ，價格上漲，此事理之必然；又一般財貨勞務，逢需求增加 而價格上揚時，供給者每每提高產能以獲取更高利潤，是以 需求增加引發之價格上升最終又因增額之供給而達到新的價 格平衡，然各股總流通在外股數在短期間內係固定，有別於 一般財貨勞務，並不能因需求上升而使公司立即發行新股， 股票價格於集中交易市場本係依據供需決定價格，買單多則 上漲，賣壓沉重則下跌。郭宏達前開所為，必然造成宏大公 司股票交易活絡之表象，及股價向上撥動之趨勢，進而吸引 其他投資人參與交易，促使宏大公司之股價向上之趨勢更加 明顯，進而影響該股票在該等市場之價格；而宏大公司股票 於分析期間確有成交量明顯增加、價格漲幅明顯背離同類股 及大盤之走勢等情形（如後述），市場價格之形成既非本於 供需，而係本於特定人之刻意拉高或壓低，集中市場買賣公 平競價撮合之價格機能已遭破壞甚明。 ⒋是以，堪認郭宏達以其所掌控之【郭宏達關聯帳戶】以高於 或等於揭示最佳賣價之價格連續委買，其中並有多筆係以附 表二所示之證券帳戶間相對成交及相對委託買賣，將股價墊 高，總計依附表七「成交價格」、「成交價格變化情形」、 「影響檔數」及「成交量占該時段總成交量比重」欄所示。 依附表七所示之內容，被告等人共同利用掌控之前開關聯帳 戶，在各日之密接時段，連續以高價買進宏大公司股票，其 等在各時段下單而致成交所占該時段成交量之比例，至少均 達50％至99.18％間，大多數均達100％。其中郭宏達以【郭宏 達關聯帳戶】連續高買成交量占該時段總成交量比重，除97 年4月9日為80％、97年4月30日為84.24％，其餘均達100％，影 響股價上漲甚多，有許多更係單以一筆或數筆連續高價買進 即影響達10檔至十餘檔之情形，進而造成股價之向上拉升之 結果，已有影響市場之虞，使市場供需之自然形成受到人為 干擾，無法反映股市之真實合理價格，有目的有計畫的誘使 或誤導他人對於股市價格之判斷，主觀上有意圖操縱股價之 犯意甚明。郭宏達及辯護人辯稱郭宏達買賣宏大公司股票均 在五檔揭示價格內，並無操縱股價意圖云云，要無可採。 ⒌行為人是否有抬高或壓低某種有價證券價格之意圖，除可參 考是否以高價買進、低價賣出外，尚可斟酌是否有相對成交 造成股票交易活絡之假象、行為人是否短期內連續大量買賣 特定股票，其成交量（值）佔當日該股票總成交值相當高之 比例、是否選擇冷門股或小型股炒作、買進價格是否使股價 出現波動、成交造成股票交易活絡之假象、使用人頭戶等行 為人之屬性、交易前後之狀況、交易型態、交易占有率以及 交易動機、是否違反投資效率等客觀行為而為判斷。郭宏達 與洪寶川、張長義、葉家良及陳浚堂等人，使用附表二各編 號所示證券帳戶，以上開連續高價買入，及前述相對成交等 操縱行為，操縱宏大公司股價，其中郭宏達所掌控附表二編 號35至39號【郭宏達關聯帳戶】，計有97年4月7日等7個交 易日成交買進或賣出之成交量均占當日成交量20％以上，而 總計本案附表二各編號之證券帳戶則計有97年2月1日等82個 交易日成交買進或賣出之成交量均占當日成交量20％以上， 有104年10月26日櫃買中心證櫃視字第1040025146號函暨檢 附宏大公司股票交易分析意見書及附表四檢附資料可參（A1 卷第6至11、130至135頁）；另依公開資訊觀測站揭露之宏 大公司96年12月至97年6月各月成交量資訊顯示，96年12月 及97年1月，各月之平均日交易量分別僅59張及58張，但在 本案各關聯帳戶開始為連續密集相對成交行為之97年2、3、 4、5月，各月之平均日交易量即巨量暴增為234張、196張、 576張及742張，97年6月1日至19日（即上述宏大公司公告認 購私募普通股繳款截止日，分析期間結束前一日）之平均日 交易量亦高達712張，均較被告等人開始相對成交前之59張 及58張高出3倍至12倍有餘；且宏大公司實收資本額為488,0 00,000元，發行股數為48,800,000股，有宏大公司變更登記 表在卷可參（A1-5卷第222頁），屬小型股，除董監持股外 ，在外流通股份少，宏大公司股票具有資本額小，流通籌碼 少，易於操縱之特性，洪寶川、張長義、張永智、吳振乾、 游淑娟、陳浚堂、葉家良及郭宏達等人使用如附表二各編號 之證券帳戶買賣宏大公司股票，難認無藉由使用多數人頭帳 戶以分散操作、避免主管機關查核之目的。再者，洪寶川於 偵查中供稱：因為我要做私募，一直都募不到，我跟張永智 報告，當時銀行緊縮銀根對公司營運有影響，要處理，有轉 帳到其他帳戶去，後續細節我不清楚，我介紹一個陳總給張 永智，張永智有交代我去介紹給吳振乾認識，由他們自己去 做私募，因為陳總說可以達到私募的目的，有專業的股票處 理能力；是陳總說有私募的能力，要合法的出售三Ａ持有的 宏大公司股票，取得資金等語（A1-4卷第161頁）。另吳振 乾於偵查中稱：因為經營、獲利不是很好，長期都在低檔等 語（A1-3卷第63頁），顯見宏大公司於97年間辦理私募，然 公司營運狀況不佳，一般股東或投資人出資認購新股之意願 可能不高，如股價上漲即可增加股東或投資人認購新股之意 願，而公司大股東須出售手中持有之宏大公司股票以換取現 金，始有能力認購新股，渠等亦均知悉宏大公司股票成交量 低，短期間內大量出售股票不易且會造成股價下跌，以前開 方式買賣宏大公司之股票以操縱股價，除可賺取股價上漲之 利益籌措資金外，亦可藉以提高股東認購新股之意願，或使 市場投資人誤認宏大公司股票交易活絡之客觀結果。而參以 宏大公司於上開期間內，並未曾對外發佈任何足以影響股價 漲跌之重大資訊，有卷附宏大公司（股票代號8932）股票交 易分析意見書（分析期間97年2月1日至6月6日）可佐（A1-1 7卷第1至4頁），然該段時間內宏大公司股票於公開市場上 成交量卻明顯暴增、價格漲幅又明顯背離同類股及大盤之走 勢，足認被告等人前開相對成交、相對委託買賣、高買證券 之行為，將使一般投資人跟進，拉高當日宏大公司股票之成 交價，影響宏大公司股票當日收盤及次日開盤之價格，使不 知情投資人誤認宏大公司股票交易熱絡，進而進場買賣該股 票，藉以拉抬該股票之市場交易價格而影響交易秩序之結果 ；故而宏大公司之股價，於本案操縱股價之始日即92年2月1 日收盤價為10元，嗣於本案操縱股價期間之末日即97年6月6 日收盤價為29.2元，漲幅192％，於分析期間明顯悖離其他同 類股及大盤，而有異常波動之情事。　　 　㈩郭宏達及其辯護人雖辯稱：郭宏達97年3月24日開始買進宏大 公司股票，且至97年5月18日為止，僅有買進、而無賣出， 另郭宏達所使用的李季嫻、謝秋美的證券帳戶，也只有在97 年6月9日賣出10張，至97年8月25日後，郭宏達始有小量賣 出宏大公司股票；97年10月，宏大公司股價跌到了7元左右 才開始有較大量賣出的情況發生；上開交易之客觀事實，充 分說明了郭宏達確實不存在拉抬股價或以相對成交方式製造 活絡假象套利的不法行為云云。然如前所述，郭宏達自葉家 良處知悉陳浚堂配合宏大公司炒作股票，故葉家良以代客操 作方式，以郭宏達附表二編號30之證券帳戶自97年3月17日 買入宏大公司股票，同時郭宏達以附表二編號35至36之證券 帳戶自97年3月24日起買入宏大公司股票，而賣方投資人多 來自於【宏大集團關聯帳戶】、【陳浚堂關聯帳戶】、【葉 家良關聯帳戶】；郭宏達以附表二編號35至36之證券帳戶賣 出宏大公司股票時，則買方投資人亦來自【宏大集團關聯帳 戶】、【陳浚堂關聯帳戶】、【葉家良關聯帳戶】；再者， 郭宏達自97年5月13日起再以其所有之附表二編號35至36證 券帳戶買入宏大公司股票，此可由附表三「郭宏達帳戶委 託賣出明細表」（編號30、35至36郭宏達證券帳戶）之買方 投資人姓名為游淑娟、吳振乾、舒佩蓮、郭宏達（兆豐）、 謝秋美、姜智國、陳槿蓉、吳雅萍，成交張數為1,143張； 附表三「郭宏達帳戶委託買入出明細表」（編號30、35至3 6郭宏達證券帳戶）之賣方投資人則為吳雅萍、吳振乾、舒 佩蓮、游淑娟、姜智國、郭宏達、洪金川、徐思凱，成交張 數1,252張可資佐證，可認郭宏達係有計畫性，以郭宏達不 同帳戶買進賣出方式，再逐步終止與葉家良委任關係，否則 葉家良代客操作模式獲利良好，郭宏達又何必於自行在葉家 良買入宏大公司股票後，間隔一星期後，即以其附表二編號 35至36之證券帳戶，陸續買入宏大公司股票，進而提出擔任 宏大公司董事一職，並規畫只需保留約500張宏大司股票， 即可擔任董事一職之情形下（然實際上郭宏達於選任宏大公 司董事之際，僅持有宏大股票210張，業如前述），其餘股 票則再賣予李季嫻、謝秋美，其操作方式，仍應以整體方式 判斷郭宏達有炒作股價之情，是其所辯，尚難採信。 　郭宏達辯以：為照顧女友謝秋美及前妻李季嫻之生活，欲將 我持有的宏大股票轉到謝秋美、李季嫻手上，所以才會一方 面以自己名義的帳戶賣、一方面用謝秋美、李季嫻的帳戶買 云云。惟郭宏達將名下宏大公司股票轉讓予李季嫻、謝秋美 後，能買賣處分股票之人即為李季嫻、謝秋美，若渠等2人 欲出脫持股，即非郭宏達所能控制，故轉讓持股與否，實與 照顧該2人生活無涉，況郭宏達欲提供李季嫻、謝秋美生活 費，亦可以用盤後交易或贈與方式，除可確保李季嫻、謝秋 美可順利買得郭宏達股票外，亦不需由郭宏達以透過股票市 場買賣，而買得他人較高股價之股票，且平白損失不必要之 證券交易稅及交易手續費，是郭宏達上開所為，有違常情； 且郭宏達一方面表示相信宏大公司有前景，然卻又在此時大 量賣股，顯與常情有違。故郭宏達一面賣出宏大公司帳戶， 同時又以李季嫻、謝秋美之帳戶買入，反而有拉抬股價或造 成交易活絡之假象之情，是其所辯，不足採信。 　郭宏達及其辯護人辯稱：郭宏達購買股票均係參考櫃買中心 揭露之「最佳五檔」資訊而為價格委託及交易，難認有何操 縱股價之意圖云云（丁-4卷第280頁）。經查：郭宏達為本 案操縱股價行為時，櫃買中心對於股票之交易制度，係採集 合競價（109年3月23日起已改採盤中逐筆交易），而基於集 合競價之「價格優先、時間優先」、「滿足最大成交量成交 ，高於決定價格之買進申報與低於決定價格之賣出申報須全 部滿足」及「決定價格之買進申報與賣出申報至少一方須全 部滿足」之撮合原則，幾乎可預見以何種價位委託買進較大 數量，可使成交價上漲或下跌，價格操縱者可利用該資訊， 以連續買賣方式影響價格。再者，因交易人於買賣有價證券 時，僅能依揭示價量資訊（五檔價量）判斷委託價格，在不 考慮其他交易人之前提下，不論以漲停價或五檔內最低賣價 委買，成交價均為接近當市最近一次成交價格。而成交價為 市場上買賣方委託價範圍之交集，若新增之委買價落於現有 委賣價範圍內，即會與最低價之委賣單依序往高價搓合成交 ，有推升成交價之效果。故認凡委買價格適用價格優先機制 可推升成交價者，即屬高價委買；委賣價會壓低成交價者， 即屬低價委賣。換言之，委買價大於或等於委賣五檔最低價 者，既有推升成交價之可能，應屬高價；委賣價小於或等於 委買五檔最高價者，既有壓低成交價之可能，應屬低價。行 為人縱然係於最佳五檔價格內委託買賣，但只要每筆買賣委 託價格分別高於或等於當時最佳賣價，或低於或等於當時最 佳買價，且於短時間內有足量委託，即有主導價格之能力， 當可達到抬高或壓低價格之目的。行為人主觀上是否具有證 券交易法第155條第1項第4款之操縱股價意圖，應綜合行為 人於買賣股票期間：⑴股票之價、量變化是否背離集中巿場 走勢？⑵股票之價、量變化是否背離同類股股票走勢？⑶行為 人是否有以高於平均買價、接近最高買價或以漲停價委託或 以拉尾盤方式買入股票？⑷行為人有無利用拉抬後之股票價 格賣出系爭股票獲得鉅額利益？⑸行為人介入期間，曾否以 漲停價收盤？⑹有無變態交易之情形？等客觀之事實，予以 判斷之（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597號判決意旨參照）。 是依前開說明，並揆諸前揭最高法院判決意旨，郭宏達縱均 以五檔揭示價買賣價內委託買賣，亦能達成抬高股價或壓低 股價之目的。此觀本案附表七「97年間連續高價買進交易明 細表（盤前、盤中）」，郭宏達與洪寶川、張長義、陳浚堂 及葉家良等人利用其可掌控之附表二各編號之證券帳戶，於 同一時段內，多係以高於或等於當時揭示之最佳委買價格， 連續委買，進而造成股價之向上拉升之結果可證。從而，郭 宏達及其辯護人前開所辯，顯不可採。 　是以，郭宏達因自葉家良處知悉宏大公司炒作股票一事，除 了出資2,000萬元，由葉家良以代客操作方式使用其附表二 編號30之證券帳戶加入炒作宏大公司股票外，復於97年3月2 4日起，以其附表二編號35至36之證券帳戶，配合葉家良炒 作買賣宏大公司股票，並在其與葉家良討論擔任宏大公司董 事，經葉家良引介認識洪寶川、張長義談及董事一職，其同 意擔任宏大公司董事後，再以其實際掌控之附表二編號37至 38李季嫻、編號39謝秋美之證券帳戶，自97年5月13日至97 年6月5日買進宏大公司股票，配合【宏大集團關聯帳戶】、 【陳浚堂關聯帳戶】、【葉家良關聯帳戶】、【郭宏達關聯 帳戶】互相操作，以拉抬宏大公司股價，彼此間有犯意聯絡 及行為分擔。 三、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即犯罪規模）計算方式： 　㈠按證券交易法第171條於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自同年2月2 日起施行，第171條第2項「犯前項之罪，其『犯罪所得』金額 達新臺幣一億元以上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 幣二千五百萬元以上五億元以下罰金。」修正為：「犯前項 之罪，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金額達新臺幣一 億元以上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二千五百 萬元以上五億元以下罰金。」；第171條第7項關於沒收規定 「犯第1項至第3項之罪者，其『因犯罪所得財物或財產上利 益』，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應負損害賠償金額者外， 以屬於犯人者為限，沒收之。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 徵其價額或以其財產抵償之。」修正為「犯第1項至第3項之 罪，『犯罪所得』屬犯罪行為人或其以外之自然人、法人或非 法人團體因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所列情形取得者，除應發還 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前者 ，為加重本刑要件之規定；同條第7項則為利得沒收之規定 。前者，著眼於行為人所為對金融交易秩序危害之程度，以 犯罪行為所發生之客觀結果達法律擬制之一定金額（現行法 規定達1億元以上）時，加重其處罰；後者，則為貫徹任何 人都不得保有犯罪所得之普世基本法律原則。二者有本質上 之差異，應予區辨。 　㈡再者，證券交易法將操縱股價「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 益」「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之情形特別加重刑度，係因立 法者鑒於操縱股價犯罪，行為人犯罪獲利愈高，對股票公開 交易市場秩序及投資人保護之危害通常愈大，有以致之。此 處作為「加重處罰要件」之「犯罪獲利」，立法者之考量既 係針對「對股票公開交易市場秩序及投資人之危害程度」， 而非「對行為人不法利得之剝奪」，則此「犯罪獲利」之認 定，在多數行為人共同或幫助炒作股價、但各自分享、歸屬 部分炒股獲利之場合，因為多數行為人彼此具有相同之炒股 或幫助炒股行為意思，且基於該等意思分配各自之炒股或幫 助炒股行為，拉抬股價後而導致股票交易市場秩序之危害， 是該對證券交易市場危害性（炒股犯罪規模）之衡量，自應 以行為人共同炒作導致股價上漲之總獲利即「總炒股獲利金 額」為斷，而與個別行為人各自炒股利得或因提供幫助行為 之利得多寡無關。此與刑法第38條之1或證券交易法第171條 第7項作為「沒收客體」之「犯罪所得」，係以「剝奪行為 人不法利得」為出發，而非立基於「對股票公開交易市場秩 序危害程度」之觀念，故應自各別行為人之立場，認定各別 行為人因各自炒股行為所得各自實際支配之不法利得多寡， 或因提供幫助行為所獲得之經濟上對價多寡，迥然不同。 　㈢另因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2項「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 利益」之計算，係指因犯罪而直接取得之直接利得，不包含 間接利得，且應扣除成本。復參酌在證券交易市場買賣有價 證券者，其證券交易稅係由出賣有價證券人負擔，並由證券 經紀商負責代徵、繳納，證券交易稅條例第2條第1款、第3 條及第4條第1項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依證交法第85條規定 ，證券交易手續費則係由證券經紀商向委託人收取；亦即， 依現行證券交易市場之款券交割機制，買賣股票者，不論其 原因、動機為何，均應依法繳交前述稅、費，不能拒繳或免 除此部分支出，且係由證券經紀商結算後，直接將扣除應繳 稅、費之餘額匯給股票出賣人，股票投資人並未實際支配過 前述稅、費，最高法院因此認為計算內線交易罪所獲取之財 物或財產上利益之範圍時，應扣除證券交易稅與證券交易手 續費，以貼近真實利得（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大字第4349 號裁定參照），則本院認為本案在計算不法操縱股價所獲取 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基於相同考量基礎，參採內線交易之 計算方式，同採應扣除成本之「差額說」，以扣除證券交易 稅與證券交易手續費，較為合理，且依目前實務及學說多數 所採認之「已實現獲利」及「擬制性獲利」，依下述方式計 算： 　⒈分析期間行為人買賣股數相等之已實現獲利：以每股平均賣 價與平均買價差額，乘以買進或賣出股數後，再按照證券交 易稅條例第2條、證券經紀商受託買賣有價證券辦法第6條規 定，依千分之1.425向買賣雙方課徵之手續費，以及依千分 之3向賣方課徵之證券交易稅等成本予以扣除，計算獲利。 　⒉分析期間行為人買進股數大於賣出股數（買超）：已實現獲 利之計算方式同上所述；擬制性獲利則以分析期間期末收盤 價與每股平均買價差額，乘以買超股數，再扣除依千分之1. 425向買賣雙方課徵之手續費，以及依千分之3向賣方課徵之 證券交易稅等成本，而計算獲利。 　⒊分析期間行為人買進股數小於賣出股數（賣超）：已實現獲 利之計算方式同上所述；擬制性獲利則以每股平均賣價與分 析期間期初收盤價差額，乘以賣超股數，再扣除依千分之1. 425向買賣雙方課徵之手續費，以及依千分之3向賣方課徵之 證券交易稅等成本，而計算獲利。　 　㈣是以，本案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犯罪規模計算： 　⒈按集中市場流通機制，股價操縱不易，常非以單一買入或售 出行為所能操縱，須接續一段時間以高比例大量交易始能完 成，行為人違反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1項規定，主觀上既以 單一操縱行為而接續以交易方式為之，則在該波段期間內之 所有交易行為，皆在促成其非法操縱股價犯行之一部分，自 應論以接續犯，屬實質上一罪（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26 59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等人在附表二各編號所示證券帳 戶97年2月1日至至同年6月6日第二分析期間內，就宏大公司 股票之相對委託、相對成交、連續高買低賣之操縱股價行為 ，仍屬非法操縱股價犯行之接續實施，應各別論以接續犯之 實質上一罪，自應將同檔股票各段期間內所獲取之財物及財 產上利益合併計算。 　⒉綜此，本案【宏大集團關聯帳戶】、【陳浚堂關聯帳戶】、 【葉家良關聯帳戶】、【郭宏達關聯帳戶】因操縱股價犯行 所由張永智、張長義及洪寶川掌握之附表二編號1至20【宏 大集團關聯帳戶】，於第二分析期間之買賣價差，實際所得 為依各帳戶「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金額」總計為5,654 萬9,585元，未逾1億元（計算方法詳附表十所載）。 四、綜上所述，洪寶川、張長義、葉家良、郭宏達、游淑娟、吳 振乾與張永智、陳浚堂，在97年2月1日至同年6月6日間，以 上述各自掌控之【宏大集團關聯帳戶】、【陳浚堂關聯帳戶 】、【葉家良關聯帳戶】及【郭宏達關聯帳戶】，共同基於 造成宏大公司股票交易活絡假象及拉抬宏大公司股價之意圖 ，或以自己掌控之帳戶，一方面為買進或賣出之委託，另一 方面卻為相反買賣之委託，甚至相對成交；或相互通謀，約 定以自己掌控之帳戶為買進或賣出委託，另一方則為相反買 賣委託之相對委託買賣；進而共同連續以高價買入宏大公司 股票，而成功造成宏大公司股票交易活絡假象，亦成功拉抬 宏大公司股價，以吸引不知情之投資人進場追價買進宏大公 司股票，以致影響市場交易價格及秩序，且全部共犯之犯罪 規模合計為5,654萬9,585元，事證已臻明確，洪寶川、張長 義、游淑娟及吳振乾前揭自白核與事實相符，郭宏達所辯則 尚非可採，渠等之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五、至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5500號判決發回意旨以本院前 審判決附表九漏列附表二編號19部分，經查：原審於106年7 月1日向櫃買中心函詢包含劉志崧統一證券0000000號證券帳 戶於97年2月1日至同年6月6日間之委託成交對應表，經櫃買 中心以106年7月18日證櫃視字第1060019517號函覆內容觀之 ，「投資人委託成交對應表」中並無劉志崧統一證券000000 0號證券帳戶之委託成交資料（原審櫃買中心106年7月18日 函卷第27頁以下），可知97年2月1日至同年6月6日間，即無 劉志崧統一證券0000000號證券帳戶委託成交資料，爰於附 表九、十記載買進賣出張數為0，附此敘明。 參、論罪： 一、新舊法比較適用：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此所謂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係包括構 成要件之變更而有擴張或限縮，或法定刑度之變更情形。而 行為後法律有無變更，端視所適用處罰之成罪或科刑條件之 實質內容，修正前後法律所定要件有無不同而斷。若新舊法 之條文內容雖有所修正，然其修正係無關乎要件內容之不同 或處罰之輕重，而僅為文字、文義之修正或原有實務見解、 法理之明文化，或純係條次之移列等無關有利或不利於行為 人情形時，則非屬上揭所稱之法律有變更，不生新舊法比較 之問題，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逕行適用裁判時法。 　㈠被告等人行為後，證券交易法第171條規定雖於99年6月2日、 101年1月4日修正公布。然其中99年6月2日配合證券交易法 第157條之1第2項的增訂，修正第171條第1項第1款規定，增 列違反第157條之1第2項規定之處罰，並酌作文字修正；另 於101年1月4日修正時，則係將原條文第1項第3款對於公開 發行股票公司之董事、監察人或經理人，有背信或侵占之行 為，增列應以「致公司遭受損害達新臺幣500萬元」為要件 ，且配合增訂同條第3項規定，對於雖有同條第1項第3款規 定之行為，惟所致公司遭受損害未達新臺幣500萬元時，應 適用刑法第336條、第342條規定處罰，另配合新增證券交易 法第165條之1及第165條之2規定，並參考銀行法第125條之2 、第127條之1等規定，增訂第8項、第9項規定。被告等人為 前揭犯行後，證券交易法雖歷有修正，但有關違反證券交易 法第155條第2項、第1項第5款規定部分，其犯罪構成要件、 法定本刑均未修正，不屬刑法第2條第1項所指的法律變更， 無比較適用問題，應逕行適用裁判時之規定。 ㈡又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1項第4款雖於104年7月1日修正公布 ，將原規定：「意圖抬高或壓低集中交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 之交易價格，自行或以他人名義，對該有價證券，連續以高 價買入或以低價賣出。」修正為「意圖抬高或壓低集中交易 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之交易價格，自行或以他人名義，對該有 價證券，連續以高價買入或以低價賣出，而有影響市場價格 或市場秩序之虞。」增列以其買賣股票之行為結果，是否可 能造成市場正常價格的破壞危險，作為犯罪該當與否之判斷 準據。惟此一修正，經核與實務向來以行為人買賣特定股票 數量，占當日該股票成交量之比例，買（賣）價高（低）於 平均價，或接近最高（低）價買入（賣出）該股票等情，作 為認定行為人主觀操縱股價意圖有無的標準，並以其行為是 否「影響市場價格或市場秩序」憑為該當犯罪要件之見解， 並無不同。是以此部分文字之增訂，無非將先前的實務見解 予以明文化，以避免爭議，並未涉及犯罪構成要件或處罰內 容之實質變更，揆之前開說明，自非屬刑法第2條第1項所指 之法律變更，不生比較新舊法之問題。（最高法院113年度 台上字第736號判決意旨參照），是依上開說明，本案應依 裁判時法，逕行適用104年7月1日修正後證券交易法第155條 第1項第4款規定。 　㈢綜合上開法律修正前後之規定以觀，被告等人行為後，證券 交易法第155條第1項第4款及第171條第2項之文字修正，並 非刑法第2條第1項所稱之行為後法律有變更。故本案被告涉 犯證券交易法之論罪法條，均應依一般法律原則，適用裁判 時法之證券交易法。 　㈣按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2項規定，於證券商營業處所買賣有 價證券亦準用同條第1項之規定；且依同法第62條第1項、第 2項規定，就證券經紀商或證券自營商在其營業處所受託或 自行買賣有價證券者，授權主管機關訂定相關管理辦法；主 管機關依此授權所定之「證券商營業處所買賣有價證券管理 辦法」第5條規定，有價證券在櫃檯買賣，除政府發行之債 券或其他經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指定之有價證券，由金管會 依職權辦理外，其餘由發行人向櫃買中心申請上櫃或登錄， 是應受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1項各款反操縱條款之規範。被 告等人買賣之宏大公司股票，係在櫃買中心買賣之有價證券 ，自屬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2項規範對象。　 二、核洪寶川、張長義、郭宏達、吳振乾及游淑娟所為，均係違 反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2項準用同條第1項第3款、第4款、 第5款之規定，應依同法第171條第1項第1款規定處斷。公訴 意旨雖漏論同法第155條第1項第3款，惟第3款係指不同炒股 行為人間相互約定藉各自掌控帳戶為相對買賣，第4款則指 同一行為人以自己持有之不同帳戶「左、右手相互委託買賣 」，此二者相當類似，僅第3款以不同行為人間相互通謀約 定為要件，且業經本院諭知涉犯法條，經被告等人為實質防 禦辯護，本院自得予以審理，附此敘明。　 三、共犯： 　　洪寶川、張長義、郭宏達、吳振乾及游淑娟，與葉家良及已 歿之張永智、已逃匿之陳浚堂間，就上揭之連續高價買入、 相對成交及相對委託買賣等犯行，互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應論以共同正犯。　　　　 四、洪寶川、張長義係利用【宏大集團關聯帳戶】中不知情之姜 智國、林秋艷、徐思凱、施昭如、劉志崧、陳文龍提供之證 券帳戶，郭宏達利用【郭宏達關聯帳戶】中不知情之李季嫻 、謝秋美之證券帳戶，暨渠等利用不知情之營業員下單買賣 ，遂行本件犯行，應論以間接正犯。 五、洪寶川、張長義、郭宏達、吳振乾及游淑娟先後連續高價買 進及相對委託買賣與相對成交之操縱行為，係基於單一犯意 而為，時間密接，犯罪構成要件相同，並係侵害同一法益， 其各舉動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社會通念應認為無法強行分 開，在刑法評價上，為單純一罪，並擇以情節較重之高買證 券罪處斷（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1220號、105年度台上 字第2173號判決意旨參照）。起訴意旨認上開違反證券交易 法第155條第1項第4、5款規定部分為包括一罪，容有誤會， 附此敘明。　　 六、刑之加重減輕事由： 　㈠按刑事妥速審判法業經總統於99年5月19日公布，其中第7條 自99年9月1日起施行，並於103年6月6日修正施行，該條規 定：「自第一審繫屬日起已逾8年未能判決確定之案件，除 依法應諭知無罪判決者外，法院依職權或被告之聲請，審酌 下列事項，認侵害被告受迅速審判之權利，且情節重大，有 予適當救濟之必要者，應減輕其刑：訴訟程序之延滯，是 否係因被告之事由。案件在法律及事實上之複雜程度與訴 訟程序延滯之衡平關係。其他與迅速審判有關之事項」。 查本案於106年1月26日繫屬於原審法院（甲1-1卷第1頁）， 迄於本院114年3月27日判決時，已逾8年，依上開修正後速 審法第7條規定，本院自應依職權審酌洪寶川、張長義、郭 宏達、游淑娟及吳振乾等人是否有依該條規定減輕其刑之適 用。本院審酌本案訴訟程序之延滯，並無因前開被告等人逃 亡而遭通緝、因病而停止審判、另案長期在國外羈押或服刑 、意圖阻撓訴訟程序之順利進行、一再無理由之聲請迴避等 個人事由，且本案歷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新冠肺炎疫情等 因素，就相關之法律適用、事實認定等，也需再行調查釐清 辨明，故此訴訟程序延滯之不利益，尚難歸責於前述被告等 人，應認已侵害其等受迅速審判之權利，且情節重大，本院 審酌上情，認有依職權予以適當救濟之必要，爰均依刑事妥 速審判法第7條之規定，減輕其刑。 　㈡刑法第59條部分： 　 按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 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此雖為法院依法得行使裁量事 項，然非漫無限制，必須犯罪另有特殊原因、環境與情狀， 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人之同情，認為即予宣告法定低度刑 期，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是以，為此項裁量減輕其刑 時，必須就被告全部犯罪情狀予以審酌，在客觀上是否有足 以引起社會上一般人之同情，而可憫恕情形，始謂適法。至 行為人犯罪之動機、目的、犯罪之手段、犯罪後所生之損害 、犯罪後之態度、犯罪行為人之生活狀況、品行、智識程度 等，僅屬得於法定刑內審酌量刑之事項，非酌量減輕之理由 。本院審酌： 　⒈洪寶川為宏大公司之董事長、張長義為副董事長，不思妥善 經營宏大公司，讓宏大公司之股價因公司之獲利提升而自然 上漲，反而聯合陳浚堂、葉家良等股市操盤手，為圖私利而 共犯本案非法炒作宏大公司股價之操縱股價犯行，嚴重破壞 證券交易市場秩序，進而影響投資人對公平交易市場之信心 ，惡性非輕，難認其等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在客觀上足以 引起一般同情；且衡諸洪寶川、張長義所犯證券交易法第17 1條第1項之法定刑為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 臺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之罰金，經依刑事妥速審判法第 7條之規定減輕其刑後，已難認有情輕法重之情形，自均無 從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⒉游淑娟、吳振乾雖無視國家對於證券業務管制法令之規定炒 作宏大公司股票，所為影響宏大公司於集中交易市場股票交 易價格之操縱行為，誠屬不該，惟游淑娟身為宏大公司之出 納、吳振乾為張永智之助理，均受僱於宏大公司，而需依洪 寶川、張長義之指示，為相關證券交易之下單、記帳、資金 調度及確認數量、價額、匯款等工作，渠等所為並非居於主 謀、策畫、操控之主導地位，且游淑娟、吳振乾於本案除因 在宏大公司任職所領取之原有固定薪資外，並無證據證明有 因本案犯行獲取任何利益，是游淑娟、吳振乾本案犯罪之情 狀，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而顯可憫恕，認2人經依刑事 妥速審判法第7條規定減輕其刑後，若科以法定最輕刑度， 猶嫌過重，未免過苛，而有法重情輕之失衡情狀，爰均依刑 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㈢無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5項前段之適用： 　　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5項前段規定：「犯第一項或第二項之 罪，在偵查中自白，如有犯罪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 者，減輕其刑」。【宏大集團關聯帳戶】操縱股價部分之犯 罪所得詳如下述及附表九「⒌操縱股價犯罪所得計算總表一 、」所載，固經洪寶川、張長義於本院審理時自動繳交全部 犯罪所得共計1,694萬1,321元，有卷附113年2月7日被告繳 交犯罪所得資料單暨本院收據（600萬元，丁-2卷第557、56 1頁）、113年4月15日被告繳交犯罪所得資料單暨本院收據 （600萬元，丁-2卷第597、601頁）、113年6月12日本院收 據（494萬1,321元，丁-3卷第103頁）可佐；然按所謂自白 ，係指被告對於自己所為已經構成犯罪要件之事實，在偵查 中向有偵查犯罪職權之公務員坦白陳述而言。洪寶川、張長 義、游淑娟、吳振乾在調詢及檢察官訊問時，均否認涉犯上 開操縱股價犯行，略以： 　⒈洪寶川於102年12月3日偵查中稱：我沒有處理股票的事情， 剛上櫃的時候我有上課，對於內部人士的作業規範滿多的， 所以我一概不處理；67年成立後張永智、張長義跟我個人都 是股東，我們3人在宏來興公司的3Ａ作業，都是張永智在主 控負責，張永智擔任宏來興公司的董事長；我對所有的股票 帳戶都沒有處理，都是放在宏來興公司，由張永智控管等語 （A1-4卷第106頁）；於104年7月13日偵查中稱：我記憶中 我賣出盤後交易，其他後面作業我不知道，我的股票、存摺 、印章都不在我手上，我根本都不知道，我記憶是這樣等語 （A1-6卷第60頁），對於本案股票交易過程均辯稱不知情、 未處理，顯然否認有何本案之具體犯行。 　⒉張長義於102年12月3日偵查中稱：我沒有參與人頭帳戶交易 宏大公司股票，我連下單都不會（他8492卷四第159頁）； 相對成交的事我不清楚，張永智走了後，我去整理這些資料 ，應該是宏大財務有問題，要賣股票拿現金增資，但我當時 沒參與不清楚，97年11月張永智在時，由他全責等語（偵11 860卷二第7頁），是張長義亦對於本案犯行，全然表示不知 情、未參與，亦未就構成要件事實為肯認之供述。 　⒊游淑娟於104年6月9日偵查中就檢察官訊問關於相對成交部分 答稱：我完全不知道等語，並就資金調度部分辯以：資金調 度是張永智指示我怎麼做，我只是照他指示去做；我不懂股 票買賣，他會跟我講有錢轉沒錢，他會跟我講怎麼轉，我銀 行資料填好就給他蓋，我都是接受張永智指示這些錢轉來轉 去等語（偵23451卷第8至9頁），其辯護人亦辯護以：游淑 娟任職出納，職員僅依上層指示處理，受薪階級僅單純依據 上級指示辦理轉錢業務等語，而未坦認於本案過程中負責資 金調度及統整各帳戶交易情形之具體犯行。 　⒋吳振乾於102年10月16日檢察官偵查中供稱：本案張永智、洪 寶川、張長義及他人之證券帳戶係由渠等自行下單，自己證 券帳戶係其自己買賣股票所用，並私人委託游淑娟辦理股款 交割等語，經檢察官提出以其帳戶買賣宏大股票之資金係來 自張長義之資金流向證據時，吳振乾仍稱此係因「張長義是 我以前的老長官，他有資金請我支援，我有同意借他資金」 ，仍無法明確說明具體借款金額及借款次數；再經檢察官提 出其與游淑娟、姜智國、林秋艷間之巨額資金往來證據，及 其證券帳戶有諸多無法解釋之相對委託買賣及相對成交證據 ，吳振乾始供稱「一個叫『陳總』的人（即陳浚堂）」、「他 建議我這樣買賣的」、「（陳總）教我左手下給右手。當時 是宏大股票」，仍表示是出於己意所為；嗣檢察官向其提出 游淑娟稱股款交割前均應先向吳振乾確認無誤等供述筆錄時 ，吳振乾再稱本案各證券帳戶都是「人頭戶」、「我只幫他 們對帳」、是「張長義」叫我幫「他們」對帳等語，經檢察 官一再追問，終答稱：「『陳總』是洪寶川的朋友，他是洪寶 川叫來指導我買賣股票，當時他指導我買賣宏大公司股票」 、「我有一起見過洪寶川及陳總的面」、「地點在宏大公司 會議室，現場就我們3人」、「是洪寶川董事長找我去的」 、「他介紹陳總給我認識，說陳總會給我指導如何買賣宏大 的股票」等語，並稱關於係何人向人頭商借帳戶一事，要問 「游淑娟或張長義他們應該知道」等語（A1-3卷第59頁至第 64頁）；嗣於102年12月3日稱：下單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是 違法等語（A1-4卷第158頁）；於104年7月3日就檢察官詢問 其認罪與否時，稱：我當時對股票一竅不通，我都是做裝潢 ，陳浚堂SKYPE告訴我買進或賣出，我就直接下單買進或賣 出等語（A1-6卷第36頁反面），均未就本案高買證券、相對 成交、相對委託買賣等犯行為認罪之表示。 　⒌綜上，洪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及吳振乾等人，均未坦認參 與本案操縱宏大公司股價之具體犯行，洪寶川、張長義均表 示由已逝之張永智主導，渠等均不知情，另游淑娟、吳振乾 則僅表明操作股票交易及資金調度之行為動機僅為聽命行事 ，核與高買證券、相對成交之構成要件行為或整體犯罪架構 之等主要事項為肯定供述有別，自與自白不符，均無從依證 券交易法第171條第5項規定減輕其刑，惟洪寶川、張長義犯 後已就犯罪所得金額繳付國庫完畢、並與游淑娟、吳振乾於 本院坦承犯罪等節，仍皆可作為有利於上開洪寶川等4人量 刑之參考事項（詳後述）。 七、撤銷改判之理由： 　　原審就洪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吳振乾、郭宏達犯罪事證 明確，據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查： 　㈠游淑娟於第二分析期間擔任出納而非會計兼出納。 　㈡吳振乾於第二分析期間擔任張永智助理，而非管理處主任。 　㈢游淑娟、吳振乾與洪寶川、張長義及張永智共犯本案，已如 前述，原審認定渠等2人為幫助犯，已難認為有據。 　㈣本案操縱股價之情形，以及「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 」，原審計算有誤，應予更正詳如附表十。 　㈤又行為人如係基於包括之認識、單一之目的，就某一種集中 交易市場之有價證券，接續有該當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1項 各款所示之非法操縱該相關有價證券之行為者，應僅成立一 罪。於此情形，應就所犯不同之非法操縱行為之類型中，擇 一重論處；雖有二種以上不同態樣之違法行為，惟僅侵害一 個社會經濟法益，應僅成立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1項之單純 一罪，而無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問題，均如前述 ，原審判決認為洪寶川、張長義、郭宏達等人就共同接續違 反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1項第3、4及5款規定之犯行間，暨 游淑娟、吳振乾幫助犯上開犯行間，均屬一行為觸犯數罪名 之想像競合犯一節，核屬適用法律有所違誤。 　㈥原審判決未及依前揭刑事妥速審判法規定，對洪寶川、張長 義、郭宏達、游淑娟及吳振乾減輕其刑、且游淑娟、吳振乾 有情輕法重情形，原審判決亦未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 其刑，均有未當；又查洪寶川、張長義、吳振乾及游淑娟於 原審及本院前審審理時，雖否認犯行，並提起本件上訴，惟 渠等嗣於本院審理時，就前揭犯行已為認罪之陳述，堪認洪 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及吳振乾已有悔意，犯後態度與原審 時已有不同，並節省訴訟勞費；再者，洪寶川、張長義業於 本審更審審理時繳交犯罪所得1,694萬1,321元等犯後態度， 皆影響科刑輕重之事由，原審未及審酌，自有未當。 　㈦違反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1至3項案件之犯罪所得沒收或追徵 範圍，依同法第171條第7項之規定，係於刑法沒收新制以「 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作為排除沒收或追徵之條件外，另行 創設「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之排 除條件，故仍應依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7項宣告沒收。查， 依本院附表九「⒌操縱股價犯罪所得計算總表一、」所示， 為該3人本案違法行為取得之犯罪所得，洪寶川、張長義業 將相關犯罪不法所得1,694萬1,321元款項於本院審理中繳交 國庫，業如前述，故此部分無庸為追徵之諭知；另依本院附 表九「⒌操縱股價犯罪所得計算總表二、及三、」所示，計 算郭宏達之犯罪所得為2,494萬7,646元（計算方式詳後述） 雖未扣案，亦未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 賠償之人，復無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 值低微等情形，且金錢經多次存提轉匯後，已與各該帳戶內 其他金錢混同無法特定，而有全部不能沒收之情形，揆諸前 揭說明，爰依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7項及刑法第38條之1第3 項規定，諭知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 人外，追徵其價額。原審判決以被告等人應負損害賠償金額 均未確定，故無法確知是否仍有餘額等節，漏未審酌而未諭 知沒收或追徵，容有未洽。 　㈧洪寶川、張長義上訴後，以其等均已坦承犯行，並共同繳交 犯罪所得，請求從輕量刑；檢察官以原審認定游淑娟、吳振 乾為幫助犯，以及未對洪寶川、張長義、郭宏達諭知沒收犯 罪所得，有所違誤，而提起上訴，均有理由；郭宏達上訴否 認犯罪，為無理由，業經本院析論如前。然原審判決既有上 開違失，自應由本院將原審判決關於洪寶川、張長義、吳振 乾、游淑娟、郭宏達有罪部分，均予以撤銷改判。 八、量刑審酌：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 　㈠洪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吳振乾、郭宏達之學、經歷及家 庭、經濟狀況： 　⒈洪寶川自陳高商畢業，67年設立宏大公司，目前已退出宏大 公司經營，已婚，育有1子3女，均已成年，現無業、與配偶 依賴勞退金為生，罹患硬皮症、心血管疾病等語。 　⒉張長義自陳工專畢業，67年設立宏大公司，目前擔任宏來興 公司之顧問，月薪約5萬元，已婚，子女已成年等語。 　⒊游淑娟自陳高商畢業，自76年間進入宏來興公司工作，擔任 出納工作至今，月薪約4萬多元，已婚，2子均已成年，與夫 共同照顧婆婆及母親等語。 　⒋吳振乾自陳工專畢業，現無業，已婚，2子已成年，經濟來源 為國民年金及配偶之老人年金約2萬多元，配偶罹患憂鬱症 、暈眩及高血壓，需長期照顧等語。 　⒌郭宏達自陳專科畢業，97年開設麻辣火鍋店擔任負責人、97 年5月至98年期間擔任宏大公司董事，目前從事餐飲業，收 入不穩定，已婚，2子成年、2子未成年等語。 　㈡犯罪動機及目的： 　　洪寶川、張長義、游淑娟、吳振乾、郭宏達等人知悉宏大公 司營運不佳，猶為藉由以人為干預手段炒作股價以賺取暴利 之不法意圖，而共同炒作拉抬宏大公司股價，致散戶等一般 投資人不知而誤信投資之犯罪動機及目的。 　㈢犯罪手段、地位、角色、貢獻度： 　　洪寶川為宏大公司董事長，張長義為副董事長，渠等2人掌 控【宏大集團關聯帳戶】、郭宏達掌控【郭宏達關聯帳戶】 ，以前述連續高買、相對委託、相對成交等手法，共同操縱 宏大公司股價，審酌洪寶川、張長義在宏大公司之職位暨於 本案處於主導性之地位，郭宏達藉由自行操作其所掌控之【 郭宏達關聯帳戶】，及將其附表二編號30證券帳戶及資金交 由葉家良代操方式，共同炒股賺取暴利，對整體操縱股價結 果而言亦具決定性之重要貢獻，游淑娟、吳振乾則聽從洪寶 川、張長義及張永智之指示，而提供帳戶、協助下單、處理 股款交割、記帳等非核心、主謀之行為，情節較輕。 　㈣被告等人共同炒作股價行為，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 利益共5,654萬9,585元，未達1億元。另因被告等人之共同 炒作行為，致宏大公司股價在短短4個月內即從每股10元飆 漲至每股29.20元，漲幅達192％，使洪寶川、張長義掌控之 【宏大集團關聯帳戶】獲得已實現及擬制獲利達1,694萬1,3 21元，郭宏達委託葉家良代操之附表二編號30帳戶及郭宏達 掌控之【郭宏達關聯帳戶】獲得已實現及擬制獲利，總計達 2,494萬7,646元，其等獲利至豐。 　㈤犯後態度： 　　洪寶川、張長義、吳振乾及游淑娟等人對於操縱股價犯行， 於本院審理中終能坦承犯行，洪寶川、張長義亦將犯罪所得 全數繳交，態度尚佳；另郭宏達仍矢口否認犯行，難認有悔 意。 　㈥綜上，就被告等人上開共同操縱宏大公司股價犯行，分別量 處如主文第二、三、五至七項所示之刑。 九、緩刑宣告之理由：（張長義、游淑娟及吳振乾） 　　張長義、游淑娟及吳振乾均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 刑之宣告，有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考（丁-1卷第21至 26頁），其等因一時失慮，觸犯刑典，於本院審理時均能坦 承犯行，念諸張長義已與洪寶川繳交【宏大集團關聯帳戶】 之犯罪所得、吳振乾及游淑娟則非宏大公司之負責人或高階 領導，認其等經此次偵審程序及刑之宣告後，應知警惕而無 再犯之虞，本院因認張長義、游淑娟及吳振乾均以暫不執行 其刑為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諭知緩刑期 間如主文第三、六、七項所示。又其等所宣告之刑雖暫無執 行之必要，惟為使張長義、游淑娟、吳振乾能記取教訓及強 化其法治觀念，勿再蹈法網，爰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4款規 定，分別命其等應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1年內，張長義向公 庫支付400萬元、吳振乾及游淑娟各向公庫支付30萬元，以 啟自新。 十、沒收（即違反證券交易法第155條第2項準用同法第155條第1 項第3款、第4款、第5款部分犯罪所得沒收）：　 　㈠洪寶川等人行為後，刑法沒收新制於104年12月30日修正公布 ，於105年7月1日施行。修正後刑法以沒收為刑罰及保安處 分以外之獨立法律效果，並於第2條第2項明定與非拘束人身 自由之保安處分，均應適用裁判時之法律（毋庸為新舊法比 較）。刑法關於沒收之規定既已全盤修正，自應回歸刑法一 體適用，刑法施行法第10條之3乃增訂「施行日前制定之其 他法律關於沒收、追徵、抵償之規定，不再適用」明白揭示 後法優於前法之原則。而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2項及第7項 係於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並自同年2月2日起施行，係因 上開刑法施行法第10條之3施行後所為之修正，為刑法沒收 規定之特別規定，自應優先適用，其餘未規定部分，則回歸 刑法適用之。 ㈡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 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犯罪所得已實際合 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刑法第38條之1第1 項前段、第3項及第5項分別定有明文。復依刑法第38條之1 立法理由所載：「依實務多數見解，基於澈底剝奪犯罪所得 ，以根絕犯罪誘因之意旨，不問成本、利潤，均應沒收」等 旨，明顯不採淨利原則，計算犯罪所得時，自不應扣除成本 ；為避免被告因犯罪而坐享犯罪所得，而無法預防犯罪，且 與任何人都不得保有犯罪所得之原則有悖，基於犯罪所得之 沒收並非刑罰，性質上屬類似不當得利之衡平措施，採總額 原則，不僅使宣告利得沒收於估算數額上成為可行，更可使 行為人在犯罪前必須思考承受可罰行為之風險，藉此強調投 入非法事業的一切投資皆會血本無歸，與剝奪所得主要是為 預防犯罪之目的相契合（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686號 、110年度台上字第946號判決意旨參照）。 ㈢又按共同正犯犯罪所得之沒收或追徵，應就各人所分得之數 為之；又所謂各人「所分得」之數，係指各人「對犯罪所得 有事實上之處分權限」而言，其各成員有無犯罪所得、所得 數額，係關於沒收、追繳或追徵標的犯罪所得範圍之認定， 雖非屬犯罪事實有無之認定，不適用「嚴格證明法則」，無 須證明至毫無合理懷疑之確信程度，事實審法院仍應視具體 個案之實際情形，於各共同正犯有無犯罪所得，或犯罪所得 多寡，綜合卷證資料及調查結果，依自由證明程序釋明其合 理之依據而為認定，倘若共同正犯各成員內部間，對於不法 利得分配明確時，應依各人實際分配所得宣告沒收；若共同 正犯成員對不法所得並無處分權限，與其他成員亦無事實上 之共同處分權限者，自不予諭知沒收；然若共同正犯各成員 對於不法利得享有共同處分權限時，則仍應負共同沒收之責 （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539號判決要旨可資參照）。 ㈣綜上，有關洪寶川、張長義、郭宏達所為共同操縱股價行為 之犯罪所得之計算，仍應視各被告就附表二各編號之證券帳 戶，事實上有無處分權為判斷，倘無事實上處分權，即無利 得可資剝奪；是本院對於各被告犯罪所得之處分權限，分述 如下： 　⒈洪寶川、張長義及張永智等3人就【宏大集團關聯帳戶】買賣 宏大公司股票之盈虧由洪寶川、張長義及張永智3人共負盈 虧等情，洪寶川、張長義對此均不否認，則附表二編號1至2 0之證券帳戶於分析期間二因操縱宏大公司股價所獲取如附 表九「⒌操縱股價犯罪所得計算總表一、」之犯罪所得共計1 ,694萬1,321元（無需扣除手續費及交易稅，詳細計算方式 如附表九「⒌操縱股價犯罪所得計算總表一、所示」），因 洪寶川、張長義、張永智共犯本件犯行，且因無證據顯示渠 等各自取得之金額為何，且洪寶川、張長義已共同繳交犯罪 所得予國庫，故應諭知已繳交國庫之犯罪所得1,694萬1,321 元，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 收之；另游淑娟、吳振乾因受僱於宏大公司，且於本院自陳 未因本案操縱股價而取得額外報酬或利益（丁-4卷第254頁 ），卷內亦無資料顯示游淑娟、吳振乾有何犯罪所得，均如 前述，故不予宣告沒收。 　⒉郭宏達犯罪所得部分： 　⑴訊之郭宏達於本院陳稱：附表二編號30之證券帳戶買賣宏大 公司股票的盈虧都是歸屬於我，不是葉家良（丁-1卷第412 至413頁）；於原審證稱：2個郭宏達證券帳戶、2個李季嫻 證券帳戶、1個謝秋美證券帳戶（即附表二編號35至39）等 均由我全權使用等語（甲1-2卷第73頁），堪認附表二編號3 5至39號【郭宏達關聯帳戶】為郭宏達全權支配使用，關於 【郭宏達關聯帳戶】於分析期間二操縱宏大公司股價之獲利 共計2,098萬446元（無需扣除手續費及交易稅，詳細計算方 式如附表九「⒌操縱股價犯罪所得計算總表三、『股票交易所 得欄』所示」），郭宏達均具有事實上處分權。 　⑵關於附表二編號30郭宏達帳戶部分，係由葉家良代操，該帳 戶最終損益非葉家良所有，葉家良僅可從中取得代操報酬一 節，業經郭宏達於本院陳稱：附表二編號30之證券帳戶買賣 宏大公司股票的盈虧都是歸屬於我，不是葉家良等語在卷（ 丁-1卷第412至413頁），並經葉家良於原審證稱：與郭宏達 約定提成的比例大概10％左右，意即他賺100元，我可以拿到 10元提成裡的獎金等語（甲1-2卷第61頁）在卷，是以附表 二編號30郭宏達帳戶於分析期間二操縱宏大公司股價之獲利 共計440萬8,000元（無需扣除手續費及交易稅，詳細計算方 式如附表九「⒌操縱股價犯罪所得計算總表二、帳號編號30『 股票交易所得欄』」所示），以有利於郭宏達之方式，扣除 郭宏達約定支付予葉家良之10％報酬44萬800元後，其餘396 萬7,200元係歸屬於郭宏達之犯罪所得。 　⑶是就郭宏達因本案犯行取得之犯罪所得為附表二編號35至39 【郭宏達關聯帳戶】股票交易所得2,098萬0,446元（詳如附 表九「⒌操縱股價犯罪所得計算總表三、所示」），加計附 表二編號30郭宏達帳戶之股票交易所得440萬8,000元，再扣 除共同正犯葉家良可取得之具有處分權共44萬0,800元後， 郭宏達部分之犯罪所得應為2,494萬7,646元（計算式：2,09 8萬0,446+440萬8,000-44萬0,800=2,494萬7,646元），雖未 扣案，亦未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 之人，復無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 微等情形，且金錢經多次存提轉匯後，已與各該帳戶內其他 金錢混同無法特定，而有全部不能沒收之情形，揆諸前揭說 明，爰依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7項及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規 定，諭知除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 ，追徵其價額。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楊展庚提起公訴，同署檢察官 黃兆揚提起上訴，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官呂建興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吳麗英 　　　　　　　　　　　　　　　　　　　法　官　黃玉婷 　　　　　　　　　　　　　　　　　　　法　官　陳麗芬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梁駿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證券交易法第155條 對於在證券交易所上市之有價證券，不得有下列各款之行為： 一、在集中交易市場委託買賣或申報買賣，業經成交而不履行交 割，足以影響市場秩序。 二、（刪除） 三、意圖抬高或壓低集中交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之交易價格，與 他人通謀，以約定價格於自己出售，或購買有價證券時，使 約定人同時為購買或出售之相對行為。 四、意圖抬高或壓低集中交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之交易價格，自 行或以他人名義，對該有價證券，連續以高價買入或以低價 賣出，而有影響市場價格或市場秩序之虞。 五、意圖造成集中交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交易活絡之表象，自行 或以他人名義，連續委託買賣或申報買賣而相對成交。 六、意圖影響集中交易市場有價證券交易價格，而散布流言或不 實資料。 七、直接或間接從事其他影響集中交易市場有價證券交易價格之 操縱行為。 前項規定，於證券商營業處所買賣有價證券準用之。 違反前二項規定者，對於善意買入或賣出有價證券之人所受之損 害，應負賠償責任。 第20條第4項規定，於前項準用之。 證券交易法第171條 有下列情事之一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 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 一、違反第20條第1項、第2項、第155條第1項、第2項、第157條 之1第1項或第2項規定。 二、已依本法發行有價證券公司之董事、監察人、經理人或受僱 人，以直接或間接方式，使公司為不利益之交易，且不合營 業常規，致公司遭受重大損害。 三、已依本法發行有價證券公司之董事、監察人或經理人，意圖 為自己或第三人之利益，而為違背其職務之行為或侵占公司 資產，致公司遭受損害達新臺幣五百萬元。 犯前項之罪，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金額達新臺幣一 億元以上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2千5百萬元以 上5億元以下罰金。 有第1項第3款之行為，致公司遭受損害未達新臺幣五百萬元者， 依刑法第336條及第342條規定處罰。 犯前三項之罪，於犯罪後自首，如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者，減 輕或免除其刑；並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免除其刑。 犯第1項至第3項之罪，在偵查中自白，如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 者，減輕其刑；並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其刑至二分 之一。 犯第1項或第2項之罪，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超過罰 金最高額時，得於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範圍內加重罰 金；如損及證券市場穩定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 犯第1項至第3項之罪，犯罪所得屬犯罪行為人或其以外之自然人 、法人或非法人團體因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所列情形取得者，除 應發還被害人、第三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 違反第165條之1或第165條之2準用第20條第1項、第2項、第155 條第1項、第2項、第157條之1第1項或第2項規定者，依第1項第1 款及第2項至前項規定處罰。 第1項第2款、第3款及第2項至第7項規定，於外國公司之董事、 監察人、經理人或受僱人適用之。 101年1月4日修正公布證券交易法第155條 對於在證券交易所上市之有價證券，不得有下列各款之行為： 一、在集中交易市場委託買賣或申報買賣，業經成交而不履行交 割，足以影響市場秩序。 二、（刪除） 三、意圖抬高或壓低集中交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之交易價格，與 他人通謀，以約定價格於自己出售，或購買有價證券時，使 約定人同時為購買或出售之相對行為。 四、意圖抬高或壓低集中交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之交易價格，自 行或以他人名義，對該有價證券，連續以高價買入或以低價 賣出。 五、意圖造成集中交易市場某種有價證券交易活絡之表象，自行 或以他人名義，連續委託買賣或申報買賣而相對成交。 六、意圖影響集中交易市場有價證券交易價格，而散布流言或不 實資料。 七、直接或間接從事其他影響集中交易市場有價證券交易價格之 操縱行為。 前項規定，於證券商營業處所買賣有價證券準用之。 違反前二項規定者，對於善意買入或賣出有價證券之人所受之損 害，應負賠償責任。 第20條第4項規定，於前項準用之。 附件：卷宗代號對照表 附表 一：96年2月1日至同年4月30日第一分析期間證券帳戶使用情形 二：97年2月1日至同年6月6日第二分析期間證券帳戶使用情形 三：97年第二分析期間部分證券帳戶委託買賣明細表及買賣數量 異動表 ⒈游淑娟、徐思凱、施昭如證券帳戶委託買賣明細表帳戶相對委 託買賣表 ⒉葉家良關聯帳戶委託買賣明細表 ⒊郭宏達00000帳戶買賣數量異動表 ⒋蔡月霞帳戶買賣數量異動表 ⒌黃益雄帳戶買賣數量異動表 ⒍洪金川帳戶買賣數量異動表 ⒎郭宏達關聯帳戶委託買賣明細表 (以下編號⒏至資料均源自附表五：97年間相對委託買賣及相對成交明細表）　　　　　　　　　　　　　　　　　　　　　⒏游淑娟關聯帳戶-游淑娟（凱基台北、元富古亭、元大寶來西 　湖）、徐思凱（統一證券）、施昭如（凱基台北）97年2月20 　日起至97年6月6日期間賣出成交明細 ⒐游淑娟關聯帳戶（游淑娟--凱基台北、元富古亭、元大寶來西 湖；徐思凱--統一證；施昭如--凱基台北）97年2月1日起至97 年6月5日期間買入成交明細 ⒑游淑娟（凱基台北）97年4月1日起至97年5月28日期間賣出成交 明細 ⒒游淑娟（凱基台北）97年3月31日起至97年5月5日期間買入成交 明細 ⒓徐思凱（統一證券）97年4月25日起至97年5月9日期間賣出成交 明細 ⒔施昭如（凱基台北）97年5月2日起至97年5 月27日期間賣出成 交明細 ⒕施昭如（凱基台北）97年2月1日至97年2月22日期間買入成交明 細 ⒖陳浚堂關聯帳戶（廖景炘、廖千蘋、吳雅萍、陳槿蓉、舒佩蓮 證券帳戶）委託賣出明細表 ⒗陳浚堂關聯帳戶（廖景炘、廖千蘋、吳雅萍、陳槿蓉、舒佩蓮 證券帳戶）委託買入明細表 ⒘葉家良關聯帳戶（郭宏達兆豐台中、黃益雄、蔡月霞、洪金川 、林郁玲證券帳戶）委託賣出明細表 ⒙葉家良關聯帳戶（郭宏達兆豐台中、黃益雄、蔡月霞、洪金川 、林郁玲證券帳戶）委託買入明細表 ⒚郭宏達元大大安、大昌安康帳戶委託賣出明細表 ⒛郭宏達元大大安、大昌安康帳戶委託買入明細表 謝秋美、李季嫻帳戶（郭宏達關係戶）買入成交明細 郭宏達兆豐台中證券帳戶（葉家良代客操作）委託賣出明細表 郭宏達兆豐台中證券帳戶（葉家良代客操作）委託買入明細表 郭宏達證券帳戶（附表二編號30、35至36）委託賣出明細表 郭宏達證券帳戶（附表二編號30、35至36）委託買入明細表 郭宏達關聯帳戶相對成交及相對委託買賣有價證券明細表 四：96年間相對委託買賣及相對成交明細表 五：97年間相對委託買賣及相對成交明細表 六：96年間連續買進明細表（盤前、盤中） 七：97年間連續高價買進明細表（盤前、盤中） 八：96年間及97年間宏大公司股價走勢表及每日收盤價資料 九：犯罪所得 ⒈【宏大集團關聯帳戶】股票成交明細表 ⒉【葉家良關聯帳戶】股票成交明細表 ⒊【郭宏達關聯帳戶】股票成交明細表　 ⒋【陳浚堂關聯帳戶】股票成交明細表 ⒌操縱股價犯罪所得計算總表 十：操縱股價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金額計算總表

2025-03-27

TPHM-111-重金上更一-3-20250327-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違反商業會計法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3251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葉建華 選任辯護人 丁俊和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商業會計法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1 年度訴字第1488號，中華民國113年4月1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 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44098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事　實 一、葉建華於民國102年9月3日至104年7月1日間擔任址設桃園市 ○鎮區○○路○○0段000巷00號股票上市交易之正峰新能源股份 有限公司（109年7月9日更名為正峰工業股份有限公司，統 一編號：00000000號，下稱正峰公司）總經理，依公司法第 8條第2項之規定，在執行職務範圍內，為商業會計法之公司 負責人；鍾榮昌（經原審論罪處刑確定）於100年7月19日至 110年7月15日間擔任正峰公司董事長，為商業會計法之商業 負責人；彭志鴻（經原審論罪處刑確定）於100年7月19日至 110年8月17日擔任正峰公司財務長，為商業會計法之主辦會 計人員，3人均明知應如實填製會計憑證。緣鍾榮昌為出售C IGS設備薄膜太陽能設備予雲南龍宮光伏能源開發有限公司 （下稱雲南龍宮公司），而應允雲南龍宮公司負責人余和平 索求佣金之要求。嗣鍾榮昌、彭志鴻、葉建華即共同基於以 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之犯意，3人均明知附 表一「公司名稱」欄所示香港公司，係雲南龍宮公司為收取 上開佣金而設立之公司，而正峰公司並未與附表一「公司名 稱」欄所示香港公司有如附表一「契約項目」欄所示業務往 來，仍依余和平之指示，於103年、104年間在正峰公司營業 處所，先推由正峰公司內不知情之法務部人員彭欣正以如附 表一「契約項目」欄所示不實業務內容擬具如附表一各該編 號所示契約，嗣由鍾榮昌代表正峰公司於附表一「簽約日期 」欄所示日期，與如附表一「公司名稱」欄所示香港公司簽 立而填製如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示、契約內容均屬杜撰之契約 書，俾利正峰公司假借支付上開契約金額之名義匯款與附表 一所示公司，以此款項作為支付雲南龍宮公司負責人余和平 之佣金。其後，鍾榮昌、葉建華、彭志鴻復接續前開犯意， 明知正峰公司匯付與附表一所示各該公司款項之支付名目（ 亦即匯付之款項係為支付附表一所示服務之對價）一節，係 屬不實，仍利用不知情之正峰公司承辦人員以上開不實事項 填製如附表二所示屬記帳憑證之「一般傳票」、附表三所示 屬原始憑證之「應付憑單」、附表四所示屬原始憑證之「華 南商業銀行匯出匯款申請書」，再由鍾榮昌、彭志鴻分別以 董事長、主管之名義在附表二所示「一般傳票」上「董事長 」欄、「主管」欄蓋章簽核；另由鍾榮昌、葉建華分別於附 表三所示「應付憑單」上「核准」欄上方及「核准」欄欄位 蓋章簽核；再由鍾榮昌於附表四所示「華南商業銀行匯出匯 款申請書」上「申請人簽章」欄，蓋用正峰公司之公司章及 鍾榮昌之私章，以此方式填製各該明知內容不實之會計憑證 ，令正峰公司匯款如附表二所示金額與附表一所示公司，使 雲南龍宮公司負責人余和平自附表一所示公司輾轉取得上開 佣金，足生損害於正峰公司會計憑證正確性及商業會計憑證 之公共信用。 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北部地區機動工作站移送臺灣桃園地方檢 察署偵查起訴。 　　理　由 甲、證據能力部分 一、關於鍾榮昌於法務部調查局北部地區機動工作站之調查筆錄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定有明文， 用以保障被告之反對詰問權。又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 、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基於實體發現 真實之訴訟目的，依第159條之2規定，如與審判中之陳述不 符時，經比較結果，其先前之陳述，相對「具有較可信之特 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者，或於審判 中有第159 條之3 所列死亡等原因而無法或拒絕陳述之各款 情形之一，經證明其調查中所為陳述絕對「具有可信之特別 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之存否所「必要」者，亦例外地 賦與證據能力。而所謂「顯有不可信性」、「相對特別可信 性」與「絕對特別可信性」，係指陳述是否出於供述者之真 意、有無違法取供情事之信用性而言，故應就偵查或調查筆 錄製作之原因、過程及其功能等加以觀察其信用性，據以判 斷該傳聞證據是否有顯不可信或有特別可信之情況而例外具 有證據能力，並非對其陳述內容之證明力如何加以論斷。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 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時，其先 前之陳述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 必要者，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第159 條 之2 分別定有明文。 　㈡鍾榮昌於法務部調查局北部地區機動工作站調查之訊問時以 被告身分所為之陳述，就與上訴人即被告葉建華（下稱被告 ）有關部分，對被告而言，固係被告以外之人審判外之陳述 。然審酌如前所述，鍾榮昌於於法務部調查局北部地區機動 工作站調訊時，無遭以強暴、脅迫、誘導或其他不正方法等 違法取供情事等證明力明顯過低瑕疵之外部情況，考量其等 在法務部調查局北部地區機動工作站調訊時對於本案各件會 計金流經過之細節等相關案情，因距案發日較近，當時記憶 應較深刻，可立即反應所知，不致因時隔日久而遺忘案情， 亦較無心詳予考量供詞對自己或他人所生之利害關係，受人 情壓力及恐遭報復等外力干擾因素而變更證詞之情形較低， 以及鍾榮昌嗣於原審及鍾榮昌於本院審理時以證人身分進行 交互詰問時，對於本案各件會計相關細節，有部分未再證及 缺漏等實質上不符之處等因素，堪認鍾榮昌以被告身分在法 務部調查局北部地區機動工作站調查時有關於被告犯行之陳 述，均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 要，應例外具有證據能力。　 二、本件認定事實所引用之下述書證、物證，檢察官、被告及其 選任辯護人於本院準備及審判程序均未主張排除其證據能力 ，且迄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表示異議，本院審酌前開 書證、物證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且 與本件犯行具關連性，書證部分復無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 4 之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與不得作為證據之情形，本件認定事 實所引用之上開證據，均認為有證據能力。至於本判決未引 用作為認定犯行之證據，即毋庸贅述其等證據能力有無，附 此敘明。 乙、本院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及理由 一、不爭執事項 1、為支付余和平佣金填製不實會計憑證 　⑴鍾榮昌於100年7月19日至110年7月15日間擔任正峰公司董事 長、彭志鴻於100年7月19日至110年8月17日擔任正峰公司財 務長。鍾榮昌為出售CIGS設備薄膜太陽能設備予雲南龍宮公 司，而應允雲南龍宮公司負責人余和平索求佣金之要求，並 與彭志鴻共同基於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之 犯意，明知正峰公司並未與附表一所示香港公司有如附表一 「契約項目」欄所示業務往來，而依余和平之指示，於103 年、104年間在正峰公司營業處所，先推由正峰公司內不知 情之法務部人員彭欣正以如附表一「契約項目」欄所示不實 業務內容擬具如附表一各該編號所示契約，嗣由鍾榮昌代表 正峰公司於附表一「簽約日期」欄所示日期，與如附表一「 公司名稱」欄所示香港公司簽立而填製如附表一各該編號所 示、契約內容均屬杜撰之契約書，俾利正峰公司假借支付上 開契約金額之名義匯款與附表一所示公司，以此款項作為支 付雲南龍宮公司負責人余和平之佣金。其後，鍾榮昌、彭志 鴻復接續前開犯意，明知正峰公司匯付與附表一所示各該公 司款項之支付名目（亦即匯付之款項係為支付附表一所示服 務之對價）一節，係屬不實，仍利用不知情之正峰公司承辦 人員以上開不實事項填製如附表二所示屬記帳憑證之「一般 傳票」、附表三所示屬原始憑證之「應付憑單」、附表四所 示屬原始憑證之「華南商業銀行匯出匯款申請書」，再由鍾 榮昌、彭志鴻分別以董事長、主管之名義在附表二所示「一 般傳票」上「董事長」欄、「主管」欄蓋章簽核；另由鍾榮 昌於附表三所示「應付憑單」上「核准」欄上方蓋章簽核； 再由鍾榮昌於附表四所示「華南商業銀行匯出匯款申請書」 上「申請人簽章」欄，蓋用正峰公司之公司章及鍾榮昌之私 章，以此方式填製各該明知內容不實之會計憑證，令正峰公 司匯款如附表二所示金額與附表一所示公司，使雲南龍宮公 司負責人余和平自附表一所示公司輾轉取得上開佣金乙節， 為被告葉建華所未爭執，且據鍾榮昌、彭志鴻於原審準備程 序中供承不諱，並經鍾榮昌於原審及本院審理中以證人身分 具結證述明確，此外復有正峰公司與雲南龍宮公司簽署之CI GS設備買賣合約及補充協議、如附表一所示之公司之商業登 記證、註冊處基本資料、周年申報表，及附表一所示契約書 、附表二所示一般傳票、附表三所示應付憑單、附表四所示 華南商業銀行匯出匯款申請書（以下統稱本案書、物證）等 件在卷可稽，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⑵葉建華於102年9月3日至104年7月1日間擔任正峰公司總經理 ，附表三所示應付憑單（附表三編號10、14除外）上「核准 」欄所簽署之「葉」，均為其本人所簽署一節，業據被告葉 建華於原審坦承在卷，並有證人鍾榮昌於原審及本院審理中 之證述在卷可稽，復有附表三所示應付憑單及正峰公司104 年7月1日發布重大訊息網頁截圖1份等件存卷可考，是此部 分事實，亦堪認定。 二、爭執事項 　　被告及其辯護人主要爭執是否被告主觀上是否明知不實之事 項而仍填製會計憑證乙節。經查，有下列證據足資證明： 　㈠被告之供述 １.被告葉建華於110年1月5日在法務部調查局北部地區機動工作 站（下稱調查站）詢問時分別供稱（見109偵7079卷二第280 -291頁）： 　⑴任職期間，正峰公司的財務狀況不佳，閒置資產需要活化， 包含廠房、閒置的CIGS設備、辦公室出售等，活化資產的方 向都有經過董事會討論，董事長鍾榮昌告訴我雲南龍宮公司 有興趣，鍾榮昌並請賴日基協助，財務長彭志鴻也知道這件 事，後續雙方協調過程中，賴日基會將狀況回報事長鍾榮昌 ，我偶爾也會詢問賴日基及鍾榮昌案子進行的狀況，103年 快要農曆年左右，案子快談完了，由法務彭欣正擬出草約， 鍾榮昌當初是在他的辦公室給我看草約的，問我的意見，之 後鍾榮昌就與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繼續洽談細節，包含佣金 ，因為契約洽談需要時間，有些已經過了原本約定的期程， 就用副約來調整。至於要给付給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的佣金 ，就用支付香港顧問公司的顧問費來支應，我記得顧問費是 雲南龍宮公司每階段購買CIGS設備時的付款條件，印象中顧 問費也有寫在副約裡。 　⑵「（問：【提示：正峰公司與興宏投資有限公司（Grand Blo om Investment Limited，下稱：興宏公司）、華興亞太有 限公司（Well China AsiaPacific Limited，下稱：華興公 司）、永銳有限公司（Sharp EverLimited，下稱：永銳公 司） 、永澤企業有限公司（Forever Profit Enterprise L imited，下稱：永澤公司） 、新一協有限公司（Union One Limited，下稱：新一協公司）等5家公司簽訂薄膜太陽能電 池生產設備專案委託服務契約影本共9份】所示9份契約係10 3年至104年間，正峰公司與興宏公司、華興公司、永銳公司 、永澤公司及新一協公司簽訂之9份太陽能電池生產設備專 案委託服務契約，你任職正峰公司期間有無見過所示9份契 約？係由何人製作？簽約詳情為何？）我不記得我有沒有看 過這9份契約，但我知道正峰公司付給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 的佣金，是以付錢給香港顧問公司的方式提供，這是鍾榮昌 口頭跟我說的，我應該有看過幾份合約，但應該沒有看過全 部9份，……我印象中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有約鍾榮昌有去香 港2次，就正峰公司跟雲南龍宮公司買賣CIGS設備的細節洽 談，應該是包含佣金支付的細節都已經談定了以後，才會有 這9份合約跟前示設備買賣合約書的定案。承辦人賴日基都 是以簽呈附件合約的方式送陳，我確定設備買賣合約書在會 我之前，一定會簽會財務長彭志鴻，代表他部門下的法務人 員彭欣正OK了，最後再由董事長鍾榮昌決行，至於這9份契 約，理論應該也有跑簽呈的流程，但我真的沒有印象是在什 麼時候看到這些契約的。技術服務契約主要就是支付給雲南 龍宮公司董事長的佣金，期程理論上是跟著設備銷售的期程 在走……。正峰公司與興宏公司、華興公司、永銳公司、永澤 公司及新一協公司等5家公司簽訂9份太陽能生產設備專案委 託服務契約以前，在我任職期間內沒有任何業務往來，正峰 公司的供應商裡面也沒有香港公司。我在正峰公司任職期間 ，正峰公司沒有成立任何境外公司，鍾榮昌告訴我這些興宏 公司等5家公司都是雲南龍宮公司為了收佣金才在香港設立 的公司。」 　⑶「（問：正峰公司係何人規劃利用製作前示9份專案委託服務 契約之方式，從正峰公司帳戶匯款支付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 佣金？）葉建華答：應該是董事長鍾榮昌，我認為這算是商 業條件的一部分，我前述鍾榮昌第一次去香港談這個案子， 回來之後告訴我雲南龍宮公司有很大的意向要買，第二次去 則是假日，是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臨時約鍾榮昌去，回來後 鍾榮昌告訴我有談到佣金，以及支付方式等細節，後來鍾榮 昌又告訴我中國方面收取佣金也有些問題，所以要用雲南龍 宮公司董事長在香港的公司的帳戶收受佣金。」、「正峰公 司給付佣金予興宏公司、華興公司、永銳公司、永澤公司及 新一協公司之進度、時程，鍾榮昌告訴我是依照設備買賣合 約書收款的期程支付的，也就是依母合約上，雲南龍宮公司 購買正峰公司CIGS設備貨款的支付進度去定佣金支付期程， 佣金金額則是依貨款的一定比例計算……。」、「雲南龍宮公 司在付完預付款後，正峰公司就會先撥第一筆佣金給雲南龍 宮公司，……基本上就是當正峰公司收到雲南龍宮公司貨款後 ，正峰公司即需依此比例支付佣金，過程由承辦人賴日基上 簽呈，會財會部門，再經我及董事長決行，賴日基離職後， 正峰公司收到雲南龍宮公司貨款後，財務長彭志鴻就會告知 鍾榮昌，鍾榮昌就會要求彭志鴻完成後續佣金支付程序。」 　⑷「（問：【提示：專案委託服務契約付款相關單據】所示資 料係正峰公司於103年4月22日、103年5月12日、103年6月9 日、103年7月4日、103年7月10日、103年8月15日支付予興 宏公司，103年7月4日、103年7 月10日、103年8月4日支付 予華興亞太公司，103年9月30日、103年11月7日支付予永銳 公司，103年9月30日、103年11月7日支付予永澤公司之一般 傳票、應付憑單及對應之華南商業銀行匯出匯款申請書資料 ，正峰公司撥付佣金會附上哪些文件資料？撥付流程為何？ 與撥付勞務類採購款項之流程有無不同？）葉建華答：【經 檢視後】上『應付憑單』簽呈的承辦人就是製表人，承辦人會 附上前示支付佣金相對應的9份任一合約，作為正峰公司撥 付佣金給雲南龍宮公司的依據。……撥付佣金的流程跟支付其 他款項的流程一樣，都要附傳票與應付憑單，差別只在附件 不同。」、「我確定知道佣金當時在月報裡，以費用方式呈 現，因為當時正峰公司沒有多少錢，每一筆費用我都會盯得 很緊，至於是轉到哪一個費用科目項下，我現在真的不記得 了，但一定不會在暫付款，也不會在其他項目裡。」等語。 ２.被告於110年1月6日檢察官訊問時，復供稱（見原審卷第171- 177頁勘驗筆錄）： 　⑴把CIGS相關的廠房設備賣給龍宮公司，就是所謂的閒置資產 的處理，因為那個根本沒有在用，就是他們當初，在當初所 謂你剛剛提到鍾明甫的部分，那是老董那時候他們在做的一 些想要開創的新事業。我所了解的是，因為當初董事長在跟 他們談的時候對方是要求有佣金的，那後來包含董事長自己 都飛到香港跟對方的董事長在香港碰面，完了之後，我被告 知的是佣金好像他們沒有辦法直接匯到中國去，所以他們， 董事長告訴我說，那對方雲南龍宮董事長，就要求說給付的 方式就以在的香港公司為給付對象。那個佣金是雲南龍宮的 董事長跟你們公司索取，鍾榮昌告訴我的。龍宮公司跟你們 購買CIGS的條件是要付雲南龍宮董事長佣金等語。 　⑵「（檢察官：那為什麼沒辦法直接匯給?是因為這個，這個佣 金這個事情啊，說白一點，就是因為雲南龍宮董事長要求回 扣麻是這樣子嗎？）應該是。」、「（檢察官：對阿，但是 ，就是直接，因為，因為你如果匯到雲南龍宮公司的帳的話 ，就沒辦法直接再匯給董事長阿，所以就是等於透過5間小 公司，類似洗錢的意思麻，是不是？）【葉建華無聲點頭】 」、「（檢察官：所以，就透過，興宏公司等五家小公司， 作為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收取傭金的方式。）（檢察官：那 這個是鍾榮昌在董事會上這麼說的是不是？）葉建華：哪一 件事情？（檢察官：就是你剛剛說的傭金的這件事情，這個 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所要求回扣的這件事，是他跟私下跟你 說的還是他在董事會上所跟大家都知道的這件事情。）額， 這個事情，我是，他是私下跟我講。」、「（檢察官：私下 跟我講的。那為什麼要跟你講這件事情，跟執行業務有甚麼 關係？跟你執行業務上有甚麼關係?）因為大家彼此，畢竟 大家還是一個團隊麻，那雖然他們在負責，但有時候回來會 問一下大家，這件案子進行到甚麼狀況？」 　⑶「（檢察官：那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財務長？）我猜應該 知道。我猜應該知道，因為畢竟錢的流動他必須要清楚。（ 檢察官：你們公司契約是由法務長擬定的是不是？法務擬定 ？）一般流程來講會由法務先擬個初稿，然後再給對方彼此 這樣子來來回回。」、「（檢察官：那有關於這個，正峰公 司跟雲南龍宮的契約，以及與香港這五間小公司的契約你都 沒有看過是不是？）有的有。（檢察官：有的有。你說有的 有的是說契約，是指跟雲南龍宮的公司的契約是不是？）葉 建華：那他這個，草約一開始的時候，那我是有看到的，董 事長是有私下拿給我看，那後來他們就在中間，那一邊的就 開始會去討論，之後才定案，那至於說你剛提到另外香港的 五間小公司的這個，後來那一個我在那個地檢署……在調查局 的時候他們有給我看，那我覺得我並不是全部都有印象，因 為畢竟這個時間比較久，因為有一些，我剛也告訴他們我真 的沒有印象，有看過全部的約，我好像有看過那五間裡面好 像有幾間，我有看過，因為畢竟他們有時候在請款的時候他 們會附著，要求流程裡面會附著約上來。」等語。 ３.從上開被告供述可知，其就正峰公司董事長鍾榮昌於第一次 前往香港與雲南龍宮公司洽談CIGS設備買賣事宜後，即曾向 葉建華告知雲南龍宮公司有購買CIGS設備意向一事，而鍾榮 昌於第二次前往香港與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洽談該交易後， 亦即向葉建華表示該次洽談有談及佣金問題及支付方式，並 告知葉建華由於中國方面收取佣金有問題，佣金無法直接匯 至中國，而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表示佣金給付方式，即以在 香港之公司為給付對象，即係以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在香港 之公司的帳戶收受佣金，鍾榮昌並向葉建華表示佣金係依CI GS設備買賣合約書收款期程支付，亦即依母合約上雲南龍宮 公司購買正峰公司CIGS設備貨款之支付進度而定佣金支付期 程，葉建華本身則認此為商業條件之一部分。而鍾榮昌向葉 建華告知此事之原因，係因「畢竟大家還是一個團隊」，且 葉建華亦會詢問大家案件進行進度。另葉建華並知悉其於任 職正峰公司期間，正峰公司並未與附表一所示任何公司有業 務往來，正峰公司之供應商中亦無香港公司，鍾榮昌則曾向 葉建華表示附表一所示5間公司均為雲南龍宮公司為收取佣 金始在香港設立之公司，葉建華雖就本身是否如數看過附表 一所示9份契約已不復記憶，但其確因鍾榮昌之告知，而知 悉正峰公司支付予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之佣金，係以支付香 港顧問公司之方式提供等情，且應係在包含佣金在內之細節 均談定後，始有CIGS設備買賣合約書及附表一所示9份契約 之定案，至附表一所示9份技術服務契約，主要即是支付予 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之佣金。此外，CIGS設備買賣契約書係 由承辦人賴日基以簽呈附件合約之方式送陳，在由葉建華會 簽前，係先簽會彭志鴻，其後再由鍾榮昌決行，而附表一9 份契約理論上應亦有進行簽呈流程。而附表一所示9份契約 之付款流程，基本上係正峰公司收到雲南龍宮公司貨款後， 正峰公司即需依比例支付佣金，過程由承辦人賴日基上簽呈 ，會財會部門，再經葉建華及董事長鍾榮昌決行。而附表三 編號「應付憑單」簽呈之製表人即為承辦人，承辦人會檢附 與所支付佣金相對應之附表一9份契約書其中一份，作為正 峰公司撥付佣金給雲南龍宮公司之依據，請款流程要求會附 上合約，而撥付佣金流程與支付其他款項之流程相同，均需 檢附傳票及應付憑單。又葉建華亦明確知悉佣金當時係在月 報裡、以費用方式呈現，因為「當時正峰公司沒有多少錢， 每一筆費用我都會盯得很緊」等節，均供述甚明。 　㈡被告上開供述有下列補強證據可佐真實性 　1.證人鍾榮昌於原審審理中證稱略以：「我擔任正峰公司負責 人，葉建華為正峰公司總經理，我們整個CIGS設備包含技術 ，賣給雲南龍宮公司，有與雲南龍宮公司簽訂契約，佣金也 是付給雲南龍宮公司。附表一所簽合約，目的即在支付佣金 與雲南龍宮公司，這些合約是依余和平所指派香港邵永章先 生負責做這些事情。我與余和平的佣金約定，正峰公司財務 部、法務部都知道。我記得在董事會結束時，有跟與會人員 說明這個案子有佣金需要支付。當時董事會參與的人有鍾榮 昌、楊寬敏、盧肇土、尹維恭、彭志鴻、劉勇豪、陳美源， 監察人是陳惠月、林玲宇、張惠玲，總經理是葉建華，稽核 是劉淑娟，紀錄是陳雯雯，董事會結束大家還沒散席，我有 提出這個事情。當時董事會的公司成員沒有任何人有任何反 應，被告也有參與該董事會，表示他也知情我有與雲南龍宮 能源有限公司做此項佣金的約定。又與附表一所示公司簽訂 的技術服務契約是由正峰公司法務部的彭欣正擬稿，到我這 邊審閱的人可能有他的主管財務長，之後會不會到總經理那 邊我不清楚，但是最後是到我這裡來。正峰公司對於附表一 所示契約款項內部付款流程，怎麼走細項我不清楚，但是到 最後是會要我用印，還有一張傳票我要簽。附表一契約的一 般傳票（即附表二所示文件）、應付憑單（即附表三所示文 件）、匯出匯款申請書（即附表四所示文件），是公司內部 作帳用。一般傳票上董事長的蓋章及簽名是我自己所為，此 為付款流程中之一項，應付憑單上我的蓋章跟日期，這也是 我親自用印。應付憑單核准欄有一個簽字，這是總經理葉建 華的簽名，內部付款流程中一定要經過總經理在核准欄處簽 名後，公司才會完成整個付款流程，這是公司作業流程需要 。若付款憑單沒有經過葉建華，主管機關來查時會有瑕疵、 會罰款，內稽內控就出問題。」等語（見原審卷第211-222 頁）。而就被告葉建華對正峰公司與雲南龍宮公司間就CIGS 設備買賣一事，需支付佣金與雲南龍宮公司一節，係明確知 悉，且正峰公司之付款流程，必須經過葉建華簽名核准始能 完成等情。 ２.證人鍾榮昌於本院審理復證稱：被告知悉要支付佣金以及為 了支付佣金才用了興宏、華興、永銳、水澤及新一協等5家 公司，我公司付給這五家公司，這五家公司在香港，他們又 透過另一個邵先生再轉給雲南龍宮，不是由那五家匯出去， 是公司有確實付給這五家公司，作帳也是做給這五家公司， 被告都知道，不知道怎麼會在傳票上簽字等語（見本院卷第 127-129頁）。 ３.證人鍾榮昌歷次證述明確，參以證人鍾榮昌為正峰公司董事 長，其本身未見與擔任該公司總經理之被告有何恩怨仇隙， 是其無須虛構被告葉建華就佣金支付方式知情之不實情節， 且無以此損人不利己之內容搆陷被告葉建華之必要。此外， 上開所證核與被告葉建華於調查站及偵訊供情節相符，復有 附表三應付憑單（除編號10、14號）上「核准」欄所簽署之 「葉」在卷可憑，足認被告上開任意性自白核與事實相符， 堪以採信。　 　㈢是以，被告於102年9月3日至104年7月1日間擔任正峰公司總 經理，依公司法第8條第2項之規定，在執行職務範圍內，為 商業會計法之公司負責人；鍾榮昌於100年7月19日至110年7 月15日間擔任正峰公司董事長，為商業會計法之商業負責人 ；彭志鴻於100年7月19日至110年8月17日擔任正峰公司財務 長，為商業會計法之主辦會計人員，3人均明知應如實填製 會計憑證。又附表一所示「專案委託服務契約」，買賣契約 書因能證明會計事項之經過，應屬商業會計法第15條第1款 所規定之原始憑證（經濟部85年12月31日經85商字第852228 38號函意旨參照）；附表三所示「應付憑單」、附表四所示 「華南銀行會出匯入匯出匯款申請書」，亦均係商業會計法 第15條第1款所規定證明會計事項之經過，而為造具記帳憑 證所根據之憑證，亦均屬原始憑證；附表二所示「一般傳票 」，則為商業會計法第15條第2款所訂記帳憑證，而均屬會 計憑證。被告就雲南龍宮公司有意向正峰公司購買CIGS設備 ，惟正峰公司需依其要求支付佣金，而正峰公司支付佣金與 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之方式，係以付款與和正峰公司與並無 業務往來、單純係雲南龍宮公司為收取佣金而設立之附表一 所示5間香港公司之方式為之，又正峰公司並未與任何香港 公司有業務往來或供應商關係，正峰公司與並無實際業務往 來之附表一所示5間香港公司簽立如附表一所示9份契約之目 的，即在作為正峰公司支付上開佣金之依據，乃至於附表一 所示9份契約之佣金支付期程、佣金比例計算方式、佣金於 月報係以費用呈現等細節，均瞭如指掌，足認被告就附表一 所示9份契約內容（亦即正峰公司向附表一所示5間香港公司 為技術、服務之委託），及據此契約內容所製作之附表二所 示「一般傳票」、附表三所示「應付憑單」、附表四所示「 華南銀行會出匯入匯出匯款申請書」等會計憑證內容明知不 實，於正峰公司承辦人員以上述不實事項填製如附表二、附 表三、附表四所示會計憑證，並於「應付憑單」併檢附與各 筆應支付佣金相對應、內容虛偽不實之附表一所示9份契約 其中之一，而簽請依附表一所示各該不實契約內容撥款與雲 南龍宮公司之際，仍本於其總經理之職權於其中附表三編號 10、編號14以外之「應付憑單」上「核准」欄簽名，俾利正 峰公司遂行以上述方式支付佣金與雲南龍宮公司之目的。基 此，堪認被告為使正峰公司以上述方式支付佣金與雲南龍宮 公司，而與正峰公司董事長鍾榮昌、正峰公司財務長彭志鴻 共同基於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之犯意，各 自分工暨利用正峰公司不知情員工填製附表一、附表二、附 表三、附表四所示會計憑證之犯行，均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 擔，至為明確，堪足認定。至被告於附表一所示9份契約、 附表二所示「一般傳票」、附表三編號10及編號14所示「應 付憑單」、附表四所示「華南銀行會出匯入匯出匯款申請書 」上，固均未簽章，惟各該會計憑證既係被告於任職正峰公 司期間內，為利遂行正峰公司支付佣金與雲南龍宮公司之目 的，而與鍾榮昌、彭志鴻共同基於以明知不實事項填製會計 憑證之犯意聯絡，分別推由鍾榮昌、彭志鴻及利用正峰公司 不知情員工而填製，則被告自應就犯意聯絡範圍內之各自分 工同負其責。　　　　　 三、被告所辯不足採信之理由 　　被告辯稱並不知悉興宏、華興、永銳、水澤及新一協等5家 公司設立所進行事項等語，辯護人則以被告在簽訂應付憑單 之前，是依據一般傳票之記載，該一般傳票之會計科目、支 出原因，本非被告可以去改變或懷疑的，所以被告根本沒有 違反商業會計法之犯意，也沒有其犯罪構成要件。且證人鍾 榮昌在原審作證時，明白證述本案所涉商業會計法之交易案 件，上訴人根本不知情等語置辯。經查：證人鍾榮昌於原審 審理中固證稱：「（辯護人問：所以關於這個佣金給付的會 計記載的部分，葉建華是不知情的？）葉建華是否知道怎麼 做我不清楚。」，復於本院審理時證稱一般傳票記載跟應付 憑單上面記載，被告看得到上面寫的東西，但是實質上一般 傳票或應付憑單的支出，事實上如何支出的內容被告是不清 楚乙節並不清楚，且也不用告訴被告，因為那是被告本身應 該要的職責等語（見本院卷第131頁），惟證人鍾榮昌於本 院審理已詳細證述被告知悉公司為了支付佣金開了興宏、華 興、永銳、水澤及新一協等5家公司，公司付給在春香港這 五家公司 再透過邵先生將佣金支付給雲南龍宮，並且在公 司作帳之傳票上簽名，若不知道怎會簽名等情（見本院卷12 8至129頁），復參以證人鍾榮昌於調訊中供稱被告知悉正峰 公司支付給興宏公司、華興公司、永銳公司、永澤公司及新 一協公司的款項，是要給余和平佣金，且實際上開公司沒有 提供正峰公司技術服務，只是正峰公司為了支付余和平佣金 ，因而依照香港邵先生建議，製作這些合約好讓正峰公司做 帳，傳票後面都會有應付憑單，這是類似請款單的意思，正 峰公司要出款前都要依照既定的流程製作這個文件，被告及 彭志鴻都有在這些應付憑單上簽名蓋章，所以他們一定知道 支付這些款項出去，就是為了支付CIGS設備的佣金等語。又 付款予附表一所示5間公司之附表二所示「一般傳票」及該 傳票後所附之附表三所示「應付憑單」，均係正峰公司支付 上開佣金與雲南龍宮公司董事長余和平之出帳紀錄，若被告 就上情均不知悉，即不會在傳票上簽名，而被告在應付憑單 上蓋章，被告豈有不知各該款項係為支付出售CIGS設備佣金 之理由。綜上所述，證人鍾榮昌於原審及本院上開證述，不 足以為有利被告之認定。被告上開所辯，顯係臨訟卸責之詞 ，殊無足採。 　 四、綜上所述，本件事證明確，被告葉建華犯行洵堪認定，應予 依法論罪科刑。 丙、論罪 　　核被告所為，係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明知為不實之 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罪。被告就事實欄一所示犯行，與鍾榮 昌、彭志鴻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被告與鍾 榮昌、彭志鴻，利用不知情之正峰公司承辦人員將不實事項 填製於會計憑證，為間接正犯。被告與共同正犯鍾榮昌、彭 志鴻共同於附表一、附表二、附表三、附表四所示時、地， 先後多次明知為不實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之行為，均係基於 同一犯罪目的而次第行之，各行為間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 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無從分 割各別論擬，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 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是屬接續犯，而為包括之一罪，是 僅成立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罪1罪。檢察官於 起訴書犯罪事實欄，固僅載稱被告與鍾榮昌、彭志鴻共同明 知為不實事項而填製之會計憑證，僅包括附表二所示之「一 般傳票」（且附表二編號9猶漏載4萬4,000元該筆，嗣經原 審蒞庭檢察官當庭補充），惟被告與鍾榮昌、彭志鴻共同基 於相同犯意而填製如附表一、附表二「4萬4,000元」該筆、 附表三、附表四所示會計憑證之舉，與業經起訴之以明知為 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之犯行，具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 關係，而為起訴效力所及，自應併予審究。 丁、本院駁回上訴之理由 　　原審審理結果，認被告所犯罪證明確而適用商業會計法第71 條第1款規定，並審酌被告擔任正峰公司總經理，為使正峰 公司得順利進行與雲南龍宮公司之CIGS設備交易，即與鍾榮 昌、彭志鴻共同填製如附表一、附表二、附表三、附表四所 示明知內容不實之會計憑證，以支付雲南龍宮公司向正峰公 司購買上開設備之佣金，使會計事項發生不實結果，破壞商 業會計憑證之公共信用，行為殊值非難，且犯後於本院審理 中否認犯行，犯後態度非佳，兼衡其與鍾榮昌、彭志鴻共同 犯罪期間非短、所填製之會計憑證數量非寡，及其犯罪動機 、目的、手段，暨在美就讀大學及碩士之智識程度、生活狀 況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5月，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 標準。核無認定事實錯誤、量刑瑕疵或違背法令之情形，其 結論尚無不合。茲原判決已詳予審酌認定被告如事實欄所示 共同犯明知為不實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犯行所依憑之證據、 刑法第57條各款及前開所列情狀，兼以被告犯罪情節、生活 狀況、犯後態度等一切情狀，在法定刑度範圍內，詳予審酌 科刑，合法行使其量刑裁量權，於客觀上未逾越法定刑度， 且無濫用量刑權限，亦無判決理由不備，或其他輕重相差懸 殊等量刑有所失出或失入之違法或失當之處，自不容任意指 為違法。被告上訴意旨猶執陳詞指摘原判決不當而否認犯行 云云，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戊、不予緩刑諭知之說明： 一、按緩刑之立法目的旨在鼓勵自新，法院對於具備緩刑條件之 刑事被告，認為以暫不執行刑罰為適當者，得宣告緩刑，為 刑法第74條第1項所明定；至於是否「以暫不執行刑罰為適 當」，應就被告之性格、犯罪狀況、有無再犯之虞，以及被 告能否由於刑罰之宣告而策其自新等一切情形，予以審酌裁 量。 二、經查，被告前雖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 有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按，惟審酌被告並未坦認犯行 ，被告法治觀念有所偏差，且宣告之短期自由刑得易刑處分 ，亦無短期機構性處遇之流弊，難認所宣告之刑有暫不執行 為適當之情形，參酌上開所述，爰不另為緩刑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蔡偉逸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廖建瑜 　　　　　　　　　　　　　　　　　　法　官　林孟皇 　　　　　　　　　　　　　　　　　　法　官　林呈樵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佳伶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附表一：契約書 編號 公司名稱（全名） 簽約日期 契約效力期間 契約項目 簽約金額(美元) 乙方代表人欄位 契約名稱 1 興宏投資有限公司（簡稱興宏公司） 103.04.21 103.04.21-103.10.20 正峰公司委託興宏公司就光伏設備銷售推廣上，提供各項相關解決方案。 39萬元 鍾榮昌簽名並蓋指印 興宏投資有限公司、正峰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技術服務契約 103.06.21 103.06.21-103.12.20 正峰公司委託興宏公司就前開設備出售，在中國大陸地區協助設備進出口報關，如貨櫃裝卸吊掛等安排事宜。 8萬3,000元 鍾榮昌簽名並蓋指印 興宏投資有限公司、正峰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103.06.21 103.06.21-103.12.20 正峰公司委託興宏公司就前開設備出售，在中國大陸地區協助設廠前之各項廠務設施規劃及安排事宜。 10萬4,000元 鍾榮昌簽名並蓋指印 興宏投資有限公司、正峰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2 華興亞太有限公司（簡稱華興亞太公司） 103.06.29 103.06.29-104.01.30 正峰公司委託華興亞太公司就前開設備出售，在中國大陸地區協助專案人員招募與訓練。 6萬6,000元 鍾榮昌簽名並蓋指印 華興亞太有限公司、正峰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103.06.29 103.06.29-104.01.30 正峰公司委託華興亞太公司就前開設備出售，在中國大陸地區協助專案設備調整測試等各項試量產前準備工作事宜。 14萬3,000元 鍾榮昌簽名並蓋指印 華興亞太有限公司、正峰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104.01.20 104.01.20-105.01.19 正峰公司委託華興亞太公司就前開設備出售，在中國大陸地區協助試量產前當地材料供應商協尋及規劃採購等準備工作。 15萬1,000元 鍾榮昌簽名 華興亞太有限公司、正峰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補充協議(一) 3 永銳有限公司（簡稱永銳公司） 103.09.29 103.09.29-104.09.28 正峰公司委託永銳公司就前開設備出售，由永銳公司在中國大陸地區協助設備進駐地之規畫指導無塵室建置工作。 9萬6,000元 鍾榮昌蓋私章、正峰公司之公司章；立約人欄位由鍾榮昌簽名 永銳有限公司、正峰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4 永澤企業有限公司（簡稱永澤公司） 103.09.29 103.09.29-104.09.28 正峰公司委託永澤公司就前開設備出售，由永澤公司在中國大陸地區設備進駐地協助規劃水、電、氣等周邊設施的實際管線設置。 11萬5,000元 鍾榮昌蓋私章、正峰公司之公司章；立約人欄位由鍾榮昌簽名 永澤企業有限公司、正峰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5 新一協有限公司（簡稱新一協公司） 104.01.20 104.01.20-105.01.19 正峰公司委託新一協公司就前開設備出售，由新一協公司在中國大陸地區協助上開設備之相關專門指導與授權之前置準備、規劃及策略顧問工作。 13萬1,200元 鍾榮昌簽名 新一協有限公司、正峰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附表二：一般傳票 編號 傳票日期 傳票金額(美元) 給付對象 傳票支付內容 簽核人員 傳票編號 1 103.04.22 20萬元 興宏公司 勞務報酬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3年4月22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2 103.05.12 10萬元 技術服務契約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3年5月12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3 103.06.09 9萬元 支付技術服務契約費用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3年6月9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4 103.07.04 6萬元 協助設廠前之各項廠務設施規畫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3年7月4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5 103.07.04 9萬元（起訴書誤載為8萬元，應予更正) 華興亞太公司 協助專案設備調整測試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3年7月4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6 103.07.10 5萬元 興宏公司 協助設備進出口報關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3年7月10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7 103.07.10 4萬元 華興亞太公司 協助專案人員招募與訓練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3年7月10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8 103.08.04 2萬6,000元 支付華興亞太報酬(尾款)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3年8月4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9 103.08.15 3萬3,000元 興宏公司 專案委託服務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3年8月15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4萬4,000元 10 103.09.02 5萬3,000元 華興亞太公司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3年9月2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11 103.09.30 6萬元 永銳公司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3年9月30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6萬5,000元 永澤公司 12 103.11.07 3萬6,000元 永銳公司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3年11月7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13 103.11.07 5萬元 永澤公司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3年11月7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14 104.02.02 10萬元 華興亞太公司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彭志鴻 104年2月2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9萬元 新一協公司 附表二之1：一般傳票 編號 傳票日期 傳票金額(美元) 給付對象 傳票支付內容 簽核人員 傳票編號 1 104.07.06 5萬1,000元 華興亞太公司 專案委託服務-尾款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空白） 104年7月6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2 104.07.06 4萬1,200元 新一協公司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董事長欄：鍾榮昌主管欄：（空白） 103年7月6日傳票編號：TG0-00000000傳票影本 附表三：應付憑單 編號 製表日期 金額(美元) 給付對象 備註 採購品名 額外備註 簽核人員 附註 1 103.04.22 20萬元 興宏公司 無 勞務報酬 1.首款USD200,0002.尾款USD190,000依工作進度分次付3.依據00000000簽訂的技術服務契約4.帳戶如附件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葉建華 與附表二編號1同一給付原因 2 103.05.12 10萬元 技術服務契約 支付技術服務契約費用 1.興宏投資有限公司2.第二次付款3.尚有尾款USD9萬元整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葉建華 與附表二編號2同一給付原因 3 103.06.09 9萬元 興宏-技術服務契約USD90,000 支付技術服務契約費用 無 核准欄：鍾榮昌、葉建華 與附表二編號3同一給付原因 4 103.07.02 6萬元 興宏投資-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協助設廠前之各項廠務設施規畫 無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葉建華 與附表二編號4同一給付原因 5 103.07.02 9萬元 華興亞太公司 華興亞太-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協助專案設備調整測試 無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葉建華 與附表二編號5同一給付原因 6 103.07.02 5萬元 興宏公司 興宏投資-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協助設備進出口報關 無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葉建華 與附表二編號6同一給付原因 7 103.07.02 4萬元 華興亞太公司 華興亞太-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協助專案人員招募與訓練 無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葉建華 與附表二編號7同一給付原因 8 103.08.01 2萬6,000元 無 支付華興亞太報酬(尾款) 無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葉建華 與附表二編號8同一給付原因 9 103.08.15 3萬3,000元 興宏公司 無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興宏投資 無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葉建華 與附表二編號9同一給付原因 103.08.15 4萬4,000元 無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興宏投資 無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葉建華 10 103.09.01 5萬3,000元 華興亞太公司 無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無 核准欄：鍾榮昌(代) 與附表二編號10同一給付原因 11 103.09.29 6萬元 永銳公司 無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永銳有限公司 無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葉建華 與附表二編號11同一給付原因 103.09.29 6萬5,000元 永澤公司 無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永澤企業 無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葉建華 12 103.11.07 3萬6,000元 永銳公司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永銳有限公司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永銳 無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葉建華 與附表二編號12同一給付原因 13 103.11.07 5萬元 永澤公司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永澤企業有限公司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永澤 無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葉建華 與附表二編號13同一給付原因 14 104.01.26 10萬元 華興亞太公司 華興亞太&新一協 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無 核准欄上方：鍾榮昌核准欄：鍾榮昌(代) 與附表二編號14同一給付原因 9萬元 新一協公司 附表四：華南商業銀行匯出匯款申請書 編號 申請日期 轉帳金額(美元) 給付對象 性質/用途 申請人簽章 申請書備註欄記載內容 附註 1 103.04.22 20萬元 興宏公司 勞務費 鍾榮昌(蓋章) 無 與附表二編號1同一給付原因 2 103.05.12 10萬元 勞務費 鍾榮昌(蓋章) 無 與附表二編號2同一給付原因 3 103.06.09 9萬元 勞務費 鍾榮昌(蓋章) 無 與附表二編號3同一給付原因 4 103.07.04 6萬元 興宏投資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鍾榮昌(蓋章) 協助設廠前之各項廠務設施規畫與安排 與附表二編號4同一給付原因 5 103.07.04 9萬元 華興亞太公司 華興亞太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鍾榮昌(蓋章) 協助專案設備調整測試 與附表二編號5同一給付原因 6 103.07.10 5萬元 興宏公司 興宏投資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鍾榮昌(蓋章) 協助設備進出口報關 與附表二編號6同一給付原因 7 103.07.10 4萬元 華興亞太公司 華興亞太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鍾榮昌(蓋章) 協助專案人員招募與訓練 與附表二編號7同一給付原因 8 103.08.04 2萬6,000元 華興亞太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鍾榮昌(蓋章) 協助專案人員招募與訓練 與附表二編號8同一給付原因 9 103.08.15 3萬3,000元 興宏公司 興宏投資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鍾榮昌(蓋章) 在中國大陸地區協助設備進出口報關 與附表二編號9同一給付原因 103.08.15 4萬4,000元 興宏投資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鍾榮昌(蓋章) 在中國大陸地區協助設廠前之各項廠務設施規劃與安排 10 103.09.02 5萬3,000元 華興亞太公司 華興亞太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鍾榮昌(蓋章) 協助專案設備調整測試 與附表二編號10同一給付原因 11 103.09.30 6萬元 永銳公司 永銳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鍾榮昌(蓋章) 協助規劃指導無塵室建置工作 與附表二編號11同一給付原因 103.09.30 6萬5,000元 永澤公司 永澤企業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鍾榮昌(蓋章) 協助規劃水電氣等週邊設施的實際管線設置 12 103.11.07 3萬6,000元 永銳公司 永銳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鍾榮昌(蓋章) 協助規劃指導無塵室建置工作 與附表二編號12同一給付原因 13 103.11.07 5萬元 永澤公司 永澤企業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鍾榮昌(蓋章) 協助規劃水電氣等週邊設施的實際管線設置 與附表二編號13同一給付原因 14 104.02.02 10萬元 華興亞太公司 華興亞太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補充協議一 鍾榮昌(蓋章) 協助試量產前當地材料供應商協尋及規劃採購等準備工作 與附表二編號14同一給付原因 104.02.02 9萬元 新一協公司 新一協有限公司-專案委託服務契約 鍾榮昌(蓋章) 協助設備相關專門技術指導與授權之前置準備，規劃及策略顧問工作

2025-03-27

TPHM-113-上訴-3251-20250327-1

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業務侵占等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720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楊品卉 上列被告因業務侵占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 第47373號），被告就被訴事實均為有罪之陳述，經本院合議庭 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審理，判決如下： 　　主　　文 楊品卉犯如附表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所示之刑及沒收。應執行 有期徒刑柒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之犯罪事實、證據及應適用之法條，除下列補充、更正 外，其餘均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如附件）： 　㈠起訴書犯罪事實一㈡第2行關於「未經健創公司同意」之記載 ，應補充為「未經健創公司及負責人謝先晉同意」。 　㈡起訴書犯罪事實一㈡第3至4行關於「自健創公司內之黃瑞蓬辦 公桌上拿取健創公司之印鑑章後，復於取款憑證上盜蓋健創 公司之印鑑章」之記載，應補充為「自健創公司內之黃瑞蓬 辦公桌上拿取健創公司及謝先晉之印鑑章後，復於取款憑證 上盜蓋健創公司及謝先晉之印鑑章」。 　㈢起訴書犯罪事實一㈡第5行關於「9時33分許」之記載，應更正 為「9時46分許」。 　㈣起訴書核被告所犯欄第4行關於「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 一重論以詐欺取財罪」之記載，應更正為「依刑法第55條前 段規定，從一重論以行使偽造私文書罪」。 　㈤證據部分補充「被告楊品卉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之自白 」。 二、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前已有因違反洗錢防制法 等案件，經本院判處有期徒刑4月之紀錄（上訴後經最高法 院於民國113年8月1日判決駁回而確定，於113年10月14日易 服社會勞動執行完畢，於本件未構成累犯），竟不知悔改， 未循取財之正當管道，且未顧及文書名義人所彰顯社會公共 信用之重要性，以起訴書所載之方式，違背告訴人健創國際 企業有限公司交代繳納稅款之任務，而將新臺幣（下同）85 萬4,275元侵占入己，復起意偽蓋告訴人（及負責人）之印 鑑章於取款憑證後，持向銀行行員行使而詐取80萬元得逞， 且據被告於審判中供承犯案動機係為償還自己債務，所侵占 及詐欺所得均花費殆盡等語（院卷第63頁），足認被告侵害 告訴人財產法益情節非輕，實有不該，應予非難，惟念及被 告犯後已坦承全部犯行，犯後態度尚佳，且已與告訴人達成 調解，堪認被告犯後仍知所醒悟，有彌補損害之意，並考量 被告犯罪之動機、手段、危害及其於審判中自承之家庭、學 歷、經濟條件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所示之刑，併均 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三、又考量被告所犯2罪間，犯罪時間相距不到1月，附表編號1 乃侵害財產法益；附表編號2除侵害財產法益外，兼及侵害 社會法益（文書之公共信用），並審酌刑法數罪併罰係採限 制加重原則而非累加原則之意旨，及定應執行刑對被告之效 用及教化效果等情狀，就被告所犯數罪，定其應執行刑如主 文所示，併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四、沒收： 　㈠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 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之1第1 項前段、第3項定有明文。經查，被告就附表編號1、2所犯 業務侵占及行使偽造私文書（暨詐欺）所得之85萬4,275元 、80萬元，均為被告之犯罪所得，且未據扣案，應依刑法第 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分別於被告附表編號1、2 所示罪刑項下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 沒收時，追徵其價額。被告雖已與告訴人就前開款項達成調 解，有本院調解筆錄1份在卷可稽，然被告尚未開始履行（ 調解筆錄記載被告於114年6月起履行第一期），難認被告已 有返還犯罪所得之情形，為徹底防堵犯罪誘因，剝奪被告犯 罪所得，仍應就被告前開不法利得宣告沒收及追徵，併此敘 明。 　㈡按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行 為人者，得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依其規定；偽造之印 章、印文或署押，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刑法第38條 第2項、第219條分別定有明文。查被告就附表編號2偽造暨 行使之「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取款憑證」1紙（偵卷第77頁） ，雖屬被告犯罪所生及所用之物，惟均已交付予國泰世華商 業銀行不知情行員而非屬被告所有，自無庸對此諭知沒收或 追徵。惟其上「健創國際企業有限公司」、「謝先晉」之印 文各1枚，屬被告偽造之印文，自應依刑法第219條規定，不 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 五、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10 條之2、第454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戴旻諺提起公訴，檢察官王富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刑事第十九庭　法　官　蔡有亮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 勿逕送上級法院」。 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 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陳任鈞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附錄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 5 年以下 有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 210 條至第 215 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 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中華民國刑法第336條 對於公務上或因公益所持有之物，犯前條第 1 項之罪者，處 1 年以上 7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15 萬元以下罰金。 對於業務上所持有之物，犯前條第 1 項之罪者，處 6 月以上 5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9 萬元以下罰金。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 50 萬元以 下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犯罪事實 論罪科刑及沒收 1 如起訴書犯罪事實一㈠所載 楊品卉犯業務侵占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未扣案犯罪所得新臺幣捌拾伍萬肆仟貳佰柒拾伍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2 如起訴書犯罪事實一㈡所載 楊品卉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未扣案犯罪所得新臺幣捌拾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未扣案「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取款憑證」上，偽造之「健創國際企業有限公司」、「謝先晉」印文各壹枚均沒收。 【附件】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47373號 　　被　　　告　楊品卉　女　48歲（民國00年00月00日生） 　　　　　　　　　　　　住○○市○○區○○路000號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上列被告因侵占等案件，已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 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楊品卉曾於民國113年5月8日至113年6月21日間擔任健創國 際企業有限公司（址設臺中市○區○○路0○00號14樓之1，下稱 ：健創公司）之會計，負責做帳、替健創公司繳交及收取款 項等業務，為執行業務之人。楊品卉竟分別為以下犯行： ㈠　緣楊品卉受健創公司副總經理黃瑞蓬指示繳納健創公司112年 度營利事業所得稅，楊品卉遂於113年5月30日11時1分許， 持黃瑞蓬核准之取款憑證，在臺中市○區○○路0○000號之國泰 世華商業銀行南屯分行，自健創公司申辦之國泰世華商業銀 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內提領新臺幣（下同）85萬4,2 75元，詎楊品卉竟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業務侵占之 犯意，未將上開款項用以繳納健創公司112年度營利事業所 得稅，反將上開款項侵占入己。 ㈡　楊品卉復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行使偽造 私文書之犯意，未經健創公司同意，即於113年6月19日18時 25分許，自健創公司內之黃瑞蓬辦公桌上拿取健創公司之印 鑑章後，復於取款憑證上盜蓋健創公司之印鑑章，並於113 年6月20日9時33分許，前往臺中市○區○○路0○000號之國泰世 華商業銀行南屯分行，將上開偽造之取款憑證交付予不知情 之銀行承辦人員而行使之，致該承辦人員陷於錯誤，誤信楊 品卉係經健創公司授權提領款項之人，因而同意楊品卉自健 創公司申辦之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 內提領80萬元，足以生損害於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對於存款帳 戶提領管理之正確性及健創公司。 二、案經健創公司委由黃瑞蓬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報 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 編號 證據名稱 待證事實 1 被告楊品卉於警詢之供述（偵訊時經合法傳喚未到庭） 坦承本案全部犯罪事實，惟 對於犯案動機、款項去向拒不說明。 2 證人即告訴代理人黃瑞蓬於警詢之證述及偵訊時之具結證述 證明全部犯罪事實。 3 健創公司之新進人員履歷表、104人力銀行頁面資料、新進人員報到檢點表、員工資料卡、保密切結書、個人資料保護法告知事項、試用期同意書、員工面談紀錄表、員工離職申請書等資料 證明被告曾於113年5月8日至113年6月21日間擔任健創公司之會計，負責做帳、替健創公司繳交及收取款項等業務，為執行業務之人等事實。 4 監視器影像擷圖 證明被告盜蓋健創公司之印鑑章之過程。 5 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員警職務報告書、等資料 證明全部犯罪事實。 6 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之交易明細、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南屯分行之監視器影像擷圖、取款憑證等資料 證明被告提領款項之過程。 7 健創公司之112年度營利事業所得稅結算繳款書、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摺交易明細影本等資料 證明被告未將85萬4,275元用以繳納健創公司112年度營利事業所得稅，反將上開款項侵占入己等事實。 二、核被告所為，犯罪事實欄一㈠部分，係犯刑法第336條第2項 之業務侵占罪嫌；犯罪事實欄一㈡部分，係犯刑法第216、21 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等罪 嫌。犯罪事實欄一㈡部分，被告係以一行為觸犯數罪名，請 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以詐欺取財罪。被告於犯 罪事實欄一㈠、㈡部分所為之2次犯行，犯意各別且行為互殊 ，請予分論併罰。未扣案之85萬4,275元、80萬元均係被告 本案犯罪所得，請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規定宣告 沒收，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請追徵其 價額。 三、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檢察官　戴旻諺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2　　日 　　　　　　　　　　　　 　　書記官　林建宗 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罪）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 5 年以下 有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 行使第 210 條至第 215 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 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中華民國刑法第336條 對於公務上或因公益所持有之物，犯前條第 1 項之罪者，處 1 年以上 7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15 萬元以下罰金。 對於業務上所持有之物，犯前條第 1 項之罪者，處 6 月以上 5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9 萬元以下罰金。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普通詐欺罪）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 50 萬元以 下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3-27

TCDM-113-訴-1720-20250327-1

台上
最高法院

請求確認董事會決議無效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1491號 上 訴 人 陽明春天投資有限公司 兼法定代理人 温雅貴 共 同 訴 訟代理 人 談恩碩律師 楊曉邦律師 李錦樹律師 黃冠儒律師 被 上訴 人 隆銘綠能科技工程股份有限公司 法 定代理 人 許鑒隆 訴 訟代理 人 黃朝琮律師 林煒倫律師 陳翊心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董事會決議無效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 國113年4月30日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判決（112年度商訴字第35 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廢棄，發回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 理 由 本件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為公開發行股票之上市公司，上訴 人陽明春天投資有限公司（下稱陽明春天公司）為其股東，原 指派許偉良、劉兆生、林賴美枝（下稱許偉良3人）擔任法人 代表人董事；上訴人温雅貴原為被上訴人副總經理、發言人， 並由其指派為子公司及關聯企業之法人董事代表。被上訴人董 事長許鑒隆前向臺灣高等法院聲請以民國112年5月15日112年 度抗更一字第15號定暫時狀態處分裁定（下稱15號裁定，嗣經 最高法院112年8月24日以112年度台抗字第619號裁定駁回抗告 確定），准供擔保後陽明春天公司應改派陳璿妃、潘奇秀、陳 乃榮（下稱陳璿妃3人）為被上訴人法人代表人董事，並聲請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執行處（下稱執行法院）於同年月16日核發 執行命令（下稱系爭執行命令），惟陽明春天公司迄未為改派 之意思表示，不生改派之效力。詎被上訴人先後於同年月16、 19、25、29日召集董事會（下分稱各該日董事會，合稱系爭董 事會），分別為如原判決附表所示報告及討論事項並作成相關 決議（下分稱各該日董事會決議，合稱系爭決議），均通知陳 璿妃3人，未通知許偉良3人出席參與決議，又於無緊急情事下 ，未依照公司法第204條第1、2項、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議事 辦法（下稱議事辦法）第3條第2項規定，於召集7日前通知所 有董事，其召集程序有違反法令之重大瑕疵，系爭決議均無效 等情。爰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規定，求為確認系爭決議均無 效之判決。 被上訴人則以：許鑒隆提示系爭執行命令、供擔保提存書與伊 時，陽明春天公司改派法人代表人董事之意思表示已到達伊而 生改派效力。又系爭董事會召集均係出於亟待董事會商決之緊 急情事，全體董事已受通知而未表示異議，召集程序適法有效 等語，資為抗辯。 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係以： ㈠陽明春天公司為被上訴人法人股東，原指派許偉良3人擔任被上 訴人法人代表人董事；温雅貴原為被上訴人副總經理、發言人 ，並指派為子公司及關聯企業之法人董事代表，經19日董事會 決議改派為他人、調整發言人職務、解任經理人職務等情，為 兩造所不爭。 ㈡按定暫時狀態處分之強制執行方法，依強制執行法第140條準用 同法第130條第1項之規定，且參酌同法第132條第1項於定暫時 狀態處分之執行應於裁定送達同時或送達前為之意旨，應以定 暫時狀態處分裁定成立時，如須供擔保則於債權人提存時，視 為債務人已為意思表示，無待法院進行強制執行，亦無須與確 定判決相同程度之執行名義。15號裁定准許鑒隆供擔保後，陽 明春天公司應改派陳璿妃3人為被上訴人法人代表人董事，許 鑒隆於翌日（112年5月16日）提存擔保金後聲請執行法院核發 系爭執行命令，並於同年月15日、16日先後提示裁定、執行命 令及供擔保提存書與被上訴人，陽明春天公司於同年月17日收 受系爭執行命令，許鑒隆嗣於同年月19日下午5時撤回強制執 行之聲請等各情，均為兩造所不爭。依上開說明，許鑒隆於11 2年5月16日提供擔保時，視為陽明春天公司已改派陳璿妃3人 為被上訴人之法人代表人董事，且因許鑒隆為被上訴人之法定 代理人，改派之意思表示於供擔保完成時到達被上訴人，被上 訴人通知陳璿妃3人參與系爭董事會並作成系爭決議，應屬適 法。 ㈢次按董事會之召集，應載明召集事由，於7日前通知各董事及監 察人。但有緊急情事時，得隨時召集之。議事辦法第3條第2項 定有明文。查各該日董事會報告及討論事項如附表所示，除19 日董事會先於112年5月11日通知許偉良3人，再於同年月19日 下午2時2分改通知陳璿妃3人，董事陳儀潔未出席外，餘董事 會均未於召集前7日通知，且係通知陳璿妃3人出席，而未通知 許偉良3人等情，為兩造所不爭。惟： 1.16日董事會： ⑴報告事項：因陽明春天公司指派之3席董事及董事陳儀潔、彭國 倫抵制杯葛董事會，致被上訴人無法提出111年度第3季財務報 告於董事會以依限公告申報，遭臺灣證券交易所股份有限公司 處置停止買賣，被上訴人須於15號裁定發生改派法人代表人董 事效力後，始能召集本次董事會提報該財務報告以避免遭終止 上市，屬緊急情事。 ⑵討論事項：被上訴人此前召集董事會討論各該議案，均因陽明 春天公司指派之董事未全數出席、出席後離席、撤銷出席，無 從於112年6月30日召集股東會前進行股東提案審查；或因該出 席董事反對，無從進行獨立董事缺額補選之表決，經金融監督 管理委員會證券期貨局同年5月8日函請依法補選獨立董事。為 期能於同年5月30日前將該議案納入股東會議程，乃於15號裁 定生效後，始召集本次董事會討論，符合得隨時召集董事會之 緊急情事。 2.19日董事會： ⑴報告事項：參董事會開會通知及111年度財務報告暨會計師查核 報告，被上訴人於112年5月11日寄發通知與許偉良3人時，原 即包括111年度營業報告書及財務報表案之討論事項，嗣因15 號裁定改派陳璿妃3人為法人代表人董事，另寄發通知與陳璿 妃3人，僅將前開原討論事項改為報告事項，難認未於開會前7 日通知，陳璿妃3人應召集出席亦無異議並參與決議，無違議 事辦法第3條第2項規定。 ⑵討論事項：第1案係為配合16日董事會決議通過獨立董事補選案 之提名作業流程，屬緊急情事。112年5月11日寄發之通知事由 原即包括討論召開股東會，第2案增列股東會召集事由，難認 未於召集7日前通知。第3至12案雖未於7日前通知各該董事， 惟審酌温雅貴自111年9月起抵制許鑒隆執行業務，數度缺席董 事會，同年10月24日於被上訴人營業處所強取公司大章致員工 受傷等，為使被上訴人各子公司業務執行及合併財務報告編制 順利，應認有解任温雅貴相關職務必要之緊急情事。 3.25日董事會： 參25日董事會議事錄、簽證會計師查核報告等件，被上訴人主 張因更換之簽證會計師遲至112年5月25日始提出111年度營業 報告書、財務報表、盈餘分派或虧損撥補等相關表冊，致緊急 提案討論事項第1至3案、第5至8案、第9、11案，堪信為真； 因19日董事會已決議刪除111年度董監事酬勞及員工酬勞分派 情形報告案，於25日會計師提供上開表冊後，審計委員會決議 擬不分派酬勞，當日董事會補提第4案，自有必要且屬緊急； 被上訴人自112年5月17日至26日受理獨立董事候選人提名，距 同月30日寄出股東會通知僅3個工作天，第10案審查獨立董事 候選人名單，屬緊急情事。第12、13案雖無緊急情事，惟因全 體董事皆已應召集而出席，復無董事提出異議，應認其決議有 效。 4.29日董事會： 111年度財務報告係於當日始經簽證會計師查核完成，距同年 月30日寄發股東會開會通知僅有1日，第1案可認有緊急情事。 依公開發行公司辦理私募有價證券應注意事項第4條第3項規定 ，辦理私募應洽請證券承銷商出具私募必要性與合理性之評估 意見，被上訴人於取得台新綜合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提供私募必 要性與合理性評估意見書，當日緊急召集本次董事會討論第2 案以完備程序，於法無違。被上訴人股東通華投資股份有限公 司於25日董事會後始提名獨立董事候選人，被上訴人討論第3 案，以期能列入翌日股東會開會通知，自屬緊急情事。 ㈣綜上，被上訴人召集系爭董事會，19日董事會討論事項第2案已 於召集7日前為合法通知，其餘董事會召集事由或符合緊急情 事要件，或經全體董事出席無異議而為決議，應認系爭決議有 效。從而，上訴人請求確認系爭決議無效，為無理由等詞，為 其判斷之基礎。 本院判斷： ㈠按董事會為股份有限公司之業務執行機關，其決議採合議制， 為使全體董事有機會參與會議、充分討論作成決策，以符合公 司與全體股東最大利益，公司法第203條至第207條訂明董事會 之召集程序及決議方法；對公開發行公司就董事會之主要議事 內容、作業程序、議事錄應載明事項、公告及其他應遵行事項 ，並另訂有議事辦法以資遵循。董事會如有違反前開法令，除 該瑕疵輕微而不影響決議結果，或全體董事知悉該瑕疵無異議 而為決議外，其所為有瑕疵之決議，原則上應屬無效。 ㈡次按定暫時狀態處分裁定之執行，準用假處分執行之規定，此 觀諸民事訴訟法第535條、第538條之4，及強制執行法第30條 之1規定自明。又假處分裁定，係命令或禁止債務人為一定行 為者，執行法院應依強制執行法第138條之規定，將該裁定送 達於債務人。考其目的在使債務人知悉裁定內容而能自動履行 義務，該假處分之效力，始於債務人收受裁定之時。故命債務 人（法人股東或董事）改派法人代表人之定暫時狀態處分裁定 ，屬於命債務人為一定行為之性質，法院於該裁定具執行力並 將之送達債務人時，始對債務人發生改派代表人之效力。至強 制執行法第130條第1項規定，命債務人為一定意思表示之判決 確定或其他與確定判決有同一效力之執行名義成立者，視為自 其確定或成立時，債務人已為意思表示。乃以執行名義須為確 定判決或與確定判決有同一效力者為前提，與以假處分或定暫 時狀態處分裁定為執行名義者，性質並不相同，尚無從依同法 第140條準用該條規定為執行方法之餘地。查陽明春天公司原 指派許偉良3人擔任被上訴人法人代表人董事，15號裁定准許 鑒隆供擔保後，陽明春天公司應改派為陳璿妃3人，許鑒隆於1 12年5月16日供擔保後聲請強制執行，陽明春天公司於同年月1 7日收受執行法院核發之系爭執行命令等情，雖為原審確定之 事實（原判決第8至9頁）。惟遍查全卷，並無15號裁定送達陽 明春天公司之證據資料，究竟該裁定有無送達陽明春天公司？ 何時送達？倘係於112年5月17日執行命令同時送達陽明春天公 司，斯時始發生陽明春天公司改派陳璿妃3人為被上訴人法人 代表人董事之效力。果爾，16日董事會通知陳璿妃3人參與， 而未通知許偉良3人參與董事會，能否謂該次會議召集程序無 違反法令？即有疑問。其次，許鑒隆於112年5月19日下午5時 向執行法院撤回強制執行之聲請，併為原審所認定（原判決第 7頁），執行法院遂於同年月22日撤銷系爭執行命令，亦有執 行法院112年5月22日執行命令可稽（原審商訴卷一第77頁）。 而債權人於強制執行程序終結前撤回強制執行之聲請，執行法 院即應撤銷執行並終結執行程序。則陽明春天公司指派之法人 代表人董事似應回復為許偉良3人。果爾，25日及29日董事會 ，被上訴人通知陳璿妃3人，而非由許偉良3人參與，各該董事 會之召集程序是否合法？亦滋疑義，此攸關各該董事會決議有 無瑕疵及其效力之判斷，應予查明。原審未予詳查細究，遽以 15號裁定於許鑒隆供擔保時，即認陽明春天公司改派陳璿妃3 人之意思表示到達被上訴人，而為不利上訴人之論斷，自有可 議。至經濟部雖於112年6月5日准變更登記法人代表人董事為 陳璿妃3人，惟該公示登記僅生對抗效力，不因此發生陽明春 天公司法人代表人董事改派為陳璿妃3人之效力。 ㈢再按公開發行股票公司董事會之召集，原則上應於7日前通知各 董事及監察人。但有緊急情事時，得隨時為之。議事辦法第3 條第2項定有明文。探其意旨在於公開發行公司董事會採合議 制，原則上應於開會前相當期間通知，以確保各董事能出席之 權益，並使其能預先準備，集思廣益，適切作成決議。倘遇事 出突然，有亟待董事會商決之緊急情事，允其例外得為緊急召 集。而是否有受合法通知，應以各別董事為斷。又公開發行股 票公司之法人股東依公司法第27條第1項規定當選為公司之董 事者，其董事委任關係存在於法人與該公司間；如係法人股東 指派之代表人依同條第2項當選為公司董事者，其董事委任關 係則存在於該代表人（法人代表人董事）與該公司間，二者不 同，應予區辨。查19日董事會原於112年5月11日下午8時55分 寄發通知與董事許偉良3人，因同年月16日發生15號裁定將陽 明春天公司指派代表董事改派為陳璿妃3人乙節，嗣再於同月1 9日下午2時2分另寄發通知與陳璿妃3人，並由陳璿妃3人參與 董事會決議，亦為原審所認定（原判決第16至17頁）。惟卷附 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務，列陽明春天公司指派之代 表人（當選）為董事（原審商調卷第95頁）；15號裁定載明許 鑒隆聲請意旨陳明陽明春天公司為被上訴人之法人股東，指派 之代表人參選法人代表人董事（同上卷第57至58頁），被上訴 人執以辦理董事變更登記，經濟部112年6月5日函主旨亦敘明 ：被上訴人申請法人股東改派代表人為董事變更登記乙案，且 登記陳璿妃3人為董事，陽明春天公司為其等所代表之法人（ 原審商訴卷一第81至88頁）；且陽明春天公司與被上訴人於另 案原審112年度商暫字第14號定暫時狀態處分事件中，就陽明 春天公司為被上訴人之法人股東，非法人董事，係依公司法第 27條第2項規定指派代表人為被上訴人董事乙節，亦不爭執（ 該案卷二第536頁）等各情。似見陽明春天公司為被上訴人之 法人股東，指派執行職務之代表人當選為被上訴人之董事，而 非陽明春天公司係被上訴人之法人董事，指派自然人代表執行 職務。倘如是，19日董事會係通知陳璿妃3人出席，是否召集7 日前合法通知，自應釐清。原審未予詳查，即以該次董事會報 告事項、討論事項第2案，已於召集7日前通知許偉良3人，遽 認該次董事會於開會前7日合法通知，尚嫌速斷。再董事陳儀 潔並未出席19日董事會，為兩造所不爭（原判決第8頁不爭執 事項㈥），原審就全體董事對19日董事會召集程序有無異議， 俱未調查審認，逕以陳璿妃3人皆已應召集出席並無異議而參 與決議，即謂該次董事會未違議事辦法第3條第2項規定，亦非 允洽。再者，温雅貴自111年9月起抵制許鑒隆執行被上訴人業 務，又於同年10月24日強取公司大章致員工受傷，亦為原審所 認定（原判決第18頁）。似非突發之緊急情事，此與被上訴人 於112年5月19日下午2時2分始新增同日下午3時召集之19日董 事會討論事項第3至12案即指派子公司及關聯企業法人董事代 表人案、發言人調整案、解任公司經理人案暨相關議案間，究 有何關連性，而得謂該次董事會有緊急召集討論上開議案之必 要性？原審未說明認定之依憑及理由，即認其召集符合前開但 書規定之緊急情事，殊嫌疏略。另19日董事會討論事項第1案 ，原審係以16日董事會決議通過將獨立董事補選案列入股東會 議案，而就該案認係為配合提名作業時程而有緊急情事，惟16 日董事會決議是否無效，關涉該案決議是否符合議事辦法第3 條第2項但書規定之緊急情事，尚待原審調查審認，此部分本 院無從為法律上判斷，應併予廢棄。 ㈣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違背法令，求予廢棄，非無理由。末查 ，温雅貴除19日董事會決議外，其餘董事會決議效力對其私法 上地位是否有侵害之危險，而有提起確認訴訟受確認判決之法 律上利益？案經發回，宜請注意及之，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 項、 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官 林 金 吾 法官 陳 靜 芬 法官 蔡 孟 珊 法官 藍 雅 清 法官 高 榮 宏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林 沛 侯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4 　　月　　8 　　日

2025-03-27

TPSV-113-台上-1491-20250327-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偽造文書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6880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蘇美蘭 上列上訴人因偽造文書等案件，不服臺灣宜蘭地方法院113年度 訴字第70號，中華民國113年10月15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9586號），提起上訴後，及 檢察官移送併辦（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114年度偵字第1188號）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事　實 一、蘇美蘭為新光人壽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新光人壽)保險業務員 ，為李秀勤之保險業務員。蘇美蘭明知並無為李秀勤投保儲 蓄險之真意，竟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行使變造私文 書及詐欺取財之犯意，於民國109年間，向李秀勤佯稱可投 保新臺幣（下同）60萬元之2年期儲蓄險，實際上卻提供每 年保費7萬9,970元之新光人壽安心卡重大傷病定期保險（下 稱重大傷病險）要保書予李秀勤簽立，謊稱該重大傷病險為 投保儲蓄險之附加保障，致李秀勤陷於錯誤，於109年4月15 日，匯款共60萬元至蘇美蘭申辦之冬山郵局帳號0000000-00 00000號帳戶內（下稱本案郵局帳戶內），蘇美蘭為掩飾並 達成前揭詐取保費之目的，隨以不詳方式，將前揭重大傷病 險「新光人壽預收第壹次保險費相當額送金單(收據)」之「 保險費」欄內（下稱系爭保險費收據）關於收受保險費「79 ,970」元之金額數字，變造為不實之「600,970」元，再於1 09年5月中旬將該變造之保險費收據交付李秀勤，用以表示 已將李秀勤支付之60萬0,970元保險費送交新光人壽投保儲 蓄險之意，而掩飾其詐欺保費之行為，並足以生損害於李秀 勤及新光人壽對於保險業務管理之正確性。 二、案經李秀勤、新光人壽訴由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 起訴及移送併辦。 　　理　由 一、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依上訴人即被告蘇美蘭（下稱被告）於上訴理由狀所載，其 固坦承於擔任新光人壽保險業務員期間，有向告訴人李秀勤 招攬保險業務，亦有收取60萬元之事實，然矢口否認有何詐 欺及變造私文書犯行，辯稱：伊當時有以灌水保單方式來做 業績，本件重大傷病險就是用來做業績的，本件重大傷病險 經手人不是伊，伊不知道保險費收據為什麼會寫60萬970元 ，伊當初拿保險費收據給告訴人時，保險費上就是寫7萬9,9 70元，第2年會變成7萬9,170元是因為扣掉1%的轉帳優惠， 伊有解釋給告訴人聽，重大傷病險扣2次保費7萬多元，伊都 有退還告訴人，本件60萬元是伊跟告訴人借來做業績，伊跟 告訴人說2年到了伊會還60萬元，但時間到了伊沒錢可以還 ，伊沒有要騙告訴人的意圖，如果要騙，伊拿現金就好了， 不用陪告訴人去郵局匯款等語。 　㈡經查，被告為新光人壽保險業務員，於109年4月15日，向告 訴人收取60萬元，並於同日為告訴人送件投保重大傷病險， 重大傷病險之首年保險費為7萬9,970元等事實，此為被告所 承認，核與證人即告訴人李秀勤於原審審理中證述情節相符 （原審卷第219-221頁），並有告訴人簽立之重大傷病險109 年4月15日要保書1份、告訴人匯款至被告本案郵局帳戶郵政 匯款申請書2張、新光人壽112年6月20日函文可佐（臺灣宜 蘭地方檢察署112年度他字第579號卷第25、26、48-50、66 頁，下稱他卷），首堪認定。 　㈢被告向告訴人招攬保單投保及收款之過程，業據證人李秀勤 於偵查及原審審理中證稱：被告當初跟伊招攬的是60萬、2 年期的儲蓄保險，被告於109年4月15日跟伊到郵局，伊共匯 60萬元到被告寫的匯款帳戶，被告說這個匯款帳號是公司另 外給的帳號，被告後來把重大傷病險保單連著系爭保險費收 據一起給伊，伊當時有問被告為什麼紙本保單是寫安心卡重 大傷病定期保險，被告說這是60萬儲蓄保險的保障，伊看金 額是600970，就以為投保儲蓄險了。後來大約109年5月13日 ，伊的帳戶裡被扣了一筆79970元的保費，伊就問被告為何 會有這筆保費，被告說是作業疏失，之後被告有退現金給伊 ，（隔年）110年4月21日伊的帳戶又被扣了一筆79170元的 保費，伊再問被告，被告一樣回答伊是作業疏失，會盡快退 還給伊，後來110年10月13日有以新光公司的名義退還給伊 。伊的60萬元本來是2年儲蓄險，時間快到時伊跟被告追討 ，被告卻說是3年的，說是伊記錯了，然後就一直這樣拖著 ，伊叫被告幫伊解約，被告也不幫伊解約，因為重大傷病險 保單在被告那邊，伊於112年4月18日跟被告把保單紙本拿回 來，伊打電話去新光問保單有沒有存在，新光人壽說這個重 大傷病險保單已經停效了，新光人壽還說重大傷病險保單的 保費是7萬9970元，不是伊說的60萬970元，後來被告隔天來 伊家，被告簽了一張112年5月30日會兌現、金額51萬元的本 票給伊，又把重大傷病險保單收走，被告還要伊跟保險公司 圓謊，說如果伊沒有幫被告的話，被告就沒有工作，沒有錢 可以還伊。新光公司有派一個稽查員過來宜蘭要處理這件事 ，伊跟稽查員說紙本保單已經被被告拿走了，稽查員再跟伊 約時間拿安心卡重大傷病定期保險紙本保單來伊家給伊看， 伊看保單第1面的送金單收據已經被撕掉了，這個保單是被 告交回公司的，因為伊之前就有將60萬970元的系爭保險費 收據拍照存證，稽查員告訴伊這收據已經被被告變造了，金 額應該是7萬9970元才對，後來被告本票也沒有兌現，被告 截至目前只還伊14萬元等語綦詳（他卷第3、10頁，原審卷 第219-223頁），核與告訴人提出記載主契約名為「安心卡 重大傷病定期保險」、保險費記載為「600,970」之系爭保 險費收據照片相符（他卷第18頁），佐以被告則坦承並未幫 告訴人投保儲蓄險，只有幫告訴人投保重大傷病險，可認告 訴人之指訴有所憑據，是被告並未替告訴人投保60萬元儲蓄 險，然告訴人卻自被告處取得保費記載為60萬餘元之重大傷 病險保單收據，堪以認定。 　㈣再者，觀諸告訴人提出之系爭保險費收據照片，其主契約名 為「安心卡重大傷病定期保險」、「NO.AZ0000000000000」 、「0000000000」、保險費記載為「600,970」（他卷第18 頁），經檢察官函詢該重大傷病險保單內容與系爭保險費收 據之真偽，新光人壽函覆稱：「保單號碼0000000000」為重 大傷病險保單，首期保費為79,970元，系爭保險費收據不實 ，有新光人壽112年6月20日函、9月21日號函及告訴人簽署 之重大傷病險要保書可憑（他卷第66、74頁），該系爭保險 費收據之保單號碼、契約號碼、保險名稱均與告訴人簽立之 重大傷病險要保書所載相符，足認告訴人自被告處收到的系 爭重大傷病險保險費收據，金額遭竄改為「600,970」，適 可補強告訴人指述遭被告佯以投保60萬元儲蓄險為由，而被 騙取60萬元儲蓄險保費，被告再將7萬餘元之重大傷病險保 單保費收據金額竄改為「600,970」，予以搪塞告訴人有投 保等額儲蓄險乙節為真。 　㈤至被告辯稱自己並非重大傷病險保單承辦人，且當初拿保險 費收據給告訴人時，保險費上就是寫7萬9,970元，不知道系 爭保險費收據為何會寫60萬970元等語。然查，本案重大傷 病險保單要保書列名之經辦保險業務員有2人，序號1之保險 業務員記載為被告，有該保險契約要保書可佐（他卷第50頁 ），且該保險投保、收款之過程，自始均為被告與告訴人接 洽，此為告訴人證述如前，被告亦自陳有將本件重大傷病險 保單連同收據交給告訴人，後來又再整本收回去給稽查員（ 原審卷第227頁），勾稽告訴人於原審證稱：這個保單是被 告交回公司後，稽查員跟伊約時間拿保單來伊家給伊看，伊 看保單第1面的送金單收據已經被撕掉了等語（原審卷第220 頁），則從告訴人自被告處取得保單及系爭保險費收據起， 到被告收回保單交回公司止，系爭保險費收據之經手人僅存 於被告與告訴人之間，被告為提出該變造系爭保險費收據之 唯一來源，對照被告以投保60萬元儲蓄險為名向告訴人收取 60萬元，被告亦為唯一有動機變造進而行使該60萬元系爭保 險費收據之人，故縱保單要保書有第2位保險業務員列名其 上，充其量亦僅為是否有參與而為本件共犯的問題，並無從 解免被告責任，是被告辯稱其對於系爭保險費收據為何記載 60萬餘元並不知情，自己非經辦人等語，實屬卸責之詞，並 不可採。被告有向告訴人行使變造之系爭保險費收據乙節， 可以認定。 　㈥被告雖辯稱是向告訴人借款60萬元，重大傷病險保單是灌水 保單等語。然查，被告於事後與告訴人及其家屬協調時錄音 中亦自陳「...我現在就是說這個配合件就是當初沒有說好 啦！」、「...如果說公司跟你問，那你當然是要替我圓一 下啦...」，並表明若因遭告訴人檢舉而被停職，亦無法還 款給告訴人，對告訴人並無好處等語（原審卷第115、117、 123頁），被告於錄音中未曾辯解該60萬元是所謂的借款， 有該錄音譯文可佐（原審卷第115-123頁），可認被告已於 審判外自白「於投保時並未與告訴人合意該重大傷病險保單 屬於灌水保單或所謂配合件之非真意投保」，且如被告是向 告訴人借款60萬元，為何需將7萬餘元之系爭保險費收據竄 改為60萬元，又何需於陪同告訴人匯款60萬元至被告自己帳 戶時，特意向告訴人說明這是公司另外給她的帳號（原審卷 第219頁），又本案重大傷病險保單之保費，前兩年皆係自 告訴人帳戶以自動扣款方式繳納年度保費，均經告訴人向被 告反應後，始經被告解釋為作業疏失而以現金及匯款方式退 還，此為告訴人證述如前（原審卷第220頁），且有新光人 壽函覆之保單繳費明細可佐（他卷第75頁），且為被告所是 認（原審卷第229頁），亦佐證被告確有向告訴人傳達「重 大傷病險保單為投保儲蓄險所贈送之保單，無須繳納保費」 之資訊，是兩相比較下，被告所辯除與事證不符外，亦顯與 常情有違，自以告訴人所述被告以投保60萬元儲蓄險為由騙 取60萬元保費，實際為其投保重大傷病險，進而竄改重大傷 病險之保費收據，再交付告訴人以掩飾自己不法詐騙保險費 之過程為可信。 　㈦綜上所述，被告以投保60萬元儲蓄險為由，向告訴人騙取60 萬元保費，實際為告訴人投保重大傷病險，被告再竄改重大 傷病險保費收據上的保費金額數字後，交付告訴人以掩飾本 件詐欺犯行。本件事證明確，被告所辯均不可採，被告詐欺 、行使變造私文書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 　㈠罪名： 　　告訴人提出之系爭保險費收據照片，其主契約、契約號碼、 保單號碼均與原重大傷病險保單要保書記載相符，僅有保險 費之金額為不實，又無積極證據證明其上新光人壽或總經理 之印文非真正而出自於偽造，本於罪疑有利被告原則，可認 被告應係將真正重大傷病險保單收據之原本，將金額7萬9,9 70元變造為60萬970元，再持以向告訴人行使，應成立變造 私文書罪，而非偽造私文書，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 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變造私文書 罪。公訴意旨認被告係犯偽造文書罪，此部分事實認定容有 未洽，應予更正。 　㈡起訴效力： 　　原起訴書未記載被告向告訴人行使變造之系爭保險費收據事 實，然此與業已起訴之變造私文書事實具有階段行為之一罪 關係，自為起訴效力所及，應併予審理，至起訴書漏未論及 行使變造私文書之罪名，則予以補充。 　㈢變更起訴法條： 　　公訴意旨雖認被告就收取60萬元之事實，係涉犯刑法第336 條第2項之業務侵占罪嫌。然被告係虛構投保儲蓄險為由向 告訴人詐取60萬元之保費，使告訴人陷於錯誤而交付，被告 自始即無持有60萬元之合法原因，被告所為應係詐欺取財， 而非業務侵占。因侵占、詐欺俱以不法手段占有領得財物， 客觀事實雷同，主觀上同有自己不法所有意圖，可認此部分 起訴之基本事實同一，且法院審理中，已當庭向被告諭知就 詐欺取財罪一併辯論（原審卷第229頁），無礙被告於訴訟 上攻擊、防禦權，爰依刑事訴訟法第300條，變更起訴法條 。至起訴書所犯法條欄所記載背信罪名，因被告已合於詐欺 取財罪要件，自無庸再論以背信罪，併予指明。 　㈣罪數： 　　查投保人身保險之流程，一般均是由保險公司人員向保戶招 攬投保，保戶繳交保險費，待保險公司核保後，保險公司再 出具保險單、收據等文件給保戶，本案被告為保險業務員， 理當知悉保戶投保繳費，必然索取保險單、收據等證明文件 ，故可認被告在誘騙告訴人投保儲蓄險時，即有行使變造重 大傷病險保單收據之犯意。又被告係為詐欺取財之目的，而 為行使變造私文書之行為，其詐欺取財與行使變造私文書之 因果事實彼此相互連結且具有方法目的或原因結果之關係， 依一般社會通念，認應評價為一行為方符合刑罰公平原則， 如評價為數行為而予以數罪併罰，反有過度處罰之虞，與人 民法律感情亦未契合；是於牽連犯廢除後，適度擴張一行為 概念，認此情形為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方屬適 當。是被告所犯行使變造私文書及詐欺取財罪，為一行為觸 犯數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從一重之行使變造私文書罪論 處。 　㈤移送併辦： 　　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移送併辦（114年度偵字第1188 號）之犯罪事實，核與檢察官起訴書所載之犯罪事實為基本 事實同一，本院應併予審理，併此敘明。　 三、上訴駁回之理由： 　　原審同上開認定，認被告犯行事證明確予以論罪，量刑部分 審酌被告擔任新光人壽公司保險業務員，利用與告訴人之信 任，以招攬投保儲蓄險為由，向告訴人詐取60萬元，致告訴 人財物受損，雖事後賠償告訴人14萬元，然餘款並未賠償， 暨參酌被告大學肄業、先前從事保險業務，目前打工等智識 程度、家庭生活經濟狀況，犯後未能坦承犯行之態度等一切 情狀，量處有期徒刑7月，復就沒收部分說明：被告所取得 之60萬元，為犯詐欺取財所得之財物，其中14萬元業經歸還 告訴人，形同發還被害人而不需沒收，然其餘尚未歸還之46 萬元，因無刑法過苛條款之情形，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 前段、第3項諭知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 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另被告變造之系爭保險費收據應已 滅失而不存在，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 經核原判決認事用法均無違誤，量刑亦屬妥適，沒收宣告符 合法律規定。被告不服原判決提起上訴，其上訴意旨否認犯 罪，然其所為辯解均非可採，已如前述，是被告上訴為無理 由，應予駁回。 四、被告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不到庭，爰不待其陳述， 為一造辯論判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71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張鳳清偵查起訴，檢察官彭鈺婷移送併辦，檢察官 沈念祖到庭執行公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許泰誠 　　　　　　　　　　　　　　　　　　　法　官　施育傑 　　　　　　　　　　　　　　　　　　　法　官　魏俊明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呂星儀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罪）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 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 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普通詐欺罪）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 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3-27

TPHM-113-上訴-6880-20250327-1

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確認董事會決議無效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27號 上 訴 人 好帝一食品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劉貞秀 訴訟代理人 羅閎逸律師 吳佩書律師 陳柏諭律師 蘇義洲律師 黃郁婷律師 被上訴人 劉益成 訴訟代理人 林永頌律師 陳怡君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董事會決議無效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 國112年12月8日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0年度訴字第278號第一審判 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2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甲、程序方面： 　　被上訴人之法定代理人原為劉益成，嗣變更為劉貞秀，有臺 灣臺南地方法院（下稱臺南地院）113年度裁全字第36號民 事裁定書、臺南地院民國113年12月10日南院揚113司執全方 360字號函可稽（本院卷三第15至23、25至28頁），並聲明 承受訴訟（本院卷三第9至10頁之書狀），經核並無不合， 應予准許。 乙、實體方面： 一、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公司股東為劉來欽、劉美杏、劉珀秀 、兼董事劉貞秀、劉建成、被上訴人，其中劉美杏之出資額 借名登記於蘇國課名下。上訴人公司於108年10月3日召開董 事會（下稱系爭董事會），討論事項案由：「本公司投資中 國大陸公司案」（下稱系爭投資案），由出席董事劉貞秀、 劉建成做成同意以評估淨值美金600萬元，受讓設於薩摩亞 之Bigrise公司原股東全部出資額，再由Bigrise公司轉投資 中國大陸之全雅食品貿易（上海）有限公司（下稱大陸全雅 公司）之決議（下稱系爭董事會決議）。惟該決議轉投資金 額約為上訴人公司資本額兩倍即新臺幣（以下就幣別部分， 除特別註明外，均指新臺幣）1.83億元，應屬重要事項，依 105年6月3日修訂之上訴人公司章程（下稱系爭章程）第8條 規定，須經全體股東同意，董事會越權為該轉投資決議，有 決議方法及內容違反法令及章程之情形，故系爭董事會決議 當然無效；又Bigrise公司之原股東為Sino Soar Limited（ 由劉貞秀完全控制）、Castlesight Limited（由劉珀秀完 全控制）、Force United Limited（由劉美杏完全控制）、 Sino Ally Limited（由劉建成完全控制）（下合稱劉珀秀 等4人）；其中Sino Ally Limited持有Bigrise公司股權百 分之40，其餘3家公司持有Bigrise公司股權各百分之20，系 爭董事會決議係溢價收購部分股東私人財產，且劉貞秀、劉 建成為系爭董事會決議最終受益人，就議案有自身利害關係 時，應說明內容且不得參與表決，劉貞秀及劉建成卻未說明 利害關係內容，復參與表決系爭投資案，顯已違反公司法第 206條第2項、第4項規定，故系爭董事會決議無效等情。爰 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規定，求為確認系爭董事會 決議無效之判決。 二、上訴人則以：上訴人公司原先受限於投資環境條件限制，透 過境外公司名義以轉投資方式成立大陸全雅公司，為使帳面 資金與實際金流相符及持股關係單純明確化，而為系爭董事 會決議，該決議僅係於相同範圍內流動資金，調整上訴人對 控制公司的股權架構，實際上無額外支出，應非公司重大事 項，不適用系爭章程第8條規定；又公司法第108條就準用範 圍已有明確規定，顯係有意排除適用同法第206條規定，況 系爭董事會決議係以相同金額調整股權架構，上訴人實際上 無任何額外支出，無使上訴人利益有受損害之可能，亦無類 推適用公司法第206條第2項及第4項之必要；再者，劉貞秀 、劉建成未從中取得權利義務或取得其他利益，應無庸說明 利害關係或迴避參與決議等語，資為抗辯。【原審判決確認 系爭決議無效，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上訴聲明：㈠原判決 廢棄。㈡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駁回。被上訴人答辯聲明： 上訴駁回。】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上訴人公司股東為劉來欽（歿）、劉貞秀、劉益成、劉建成 、劉珀秀、劉美杏，其中劉美杏之出資額借名登記於蘇國課 名下。 　㈡上訴人於108年10月3日召開董事會，由出席董事劉貞秀、劉 建成做成決議，同意以評估淨值美金600萬元，受讓薩摩亞 之Bigrise公司之原股東之全部出資額，再由Bigrise公司轉 投資中國大陸之全雅公司（即系爭董事會決議）。 　㈢上訴人於系爭董事會決議做成時，董事為劉貞秀、劉益成、 劉建成。 　㈣系爭董事會決議時之上訴人章程（即系爭章程）第8條規定 　　：「本公司重要事項經全體股東同意行之。」。 　㈤依登記資料所載，Bigrise公司原股東為Sino Soar Limited 　　（由劉貞秀完全控制）、Castlesight Limited（由劉珀秀 完全控制）、Force United Limited（由劉美杏完全控制） 　　、Sino Ally Limited（由劉建成完全控制）；其中Sino Al ly Limited持有Bigrise公司股權百分之40，其餘3家公司持 有Bigrise公司股權各百分之20。　 　㈥上訴人公司因系爭董事會決議而於108年12月11日匯款120萬 美金予劉珀秀，匯款120萬美金予劉貞秀、匯款120萬美金予 劉美杏，匯款240萬美金予劉建成，取得該4人控制之前述4 家境外公司之股權。 四、兩造爭執事項： 　㈠系爭董事會決議是否因違反系爭董事會決議時之系爭章程第8 條規定而無效？ 　㈡本件爭執是否應類推適用公司法第206條第2項、第4項準用同 法第178條規定？如應類推適用，劉貞秀及劉建成就系爭董 事會決議有無利害關係？如有利害關係，兩人於系爭董事會 決議時是否未說明利害關係？是否應迴避而不得參加系爭董 事會決議？如兩人未說明利害關係或迴避參加決議，系爭董 事會決議是否因而無效？ 五、得心證之理由： 　㈠關於爭點㈠： 　⒈依公司法第108條第4項準用同法第52條規定，有限公司董事 應依照法令、章程及股東決定執行職務。而系爭章程第8條 規定：「本公司重要事項經全體股東同意行之。」，此乃系 爭董事會決議時有效之章程（不爭執事項㈣），即公司事務 於性質上屬於「重要事項」者，均需取得全體股東同意方得 行之。 　⒉查，系爭董事會由出席董事劉貞秀、劉建成做成決議，同意 以評估淨值美金600萬元，受讓設於薩摩亞之境外公司Bigri se公司，由該公司之原股東將全部出資額讓與上訴人公司， 再由Bigrise公司轉投資大陸全雅公司（不爭執事項㈡）；而 依上訴人108、109年度財務報表記載上訴人公司預付1.83億 元投資中國（原審卷一第99、118至119頁、173至174、179 、195、205至206頁）、上訴人向投審會申報投資之實行核 備申請書記載上訴人匯出投資價金600萬美金（原審卷二第3 44至346頁），可知投資大陸全雅公司案投資金額高達1.83 億元，相當於107、108年度章定盈餘公積1,491萬5,000元、 1,710萬6,000元10餘倍，股東盈餘分配總額1.3億元、1.5億 元之1倍有餘（原審卷一第113、200頁），為公司資本總額9 ,900萬元之1.8倍（原審卷一第41頁）；再者，系爭投資案 為上訴人受讓他人出資額再轉投資其他公司，性質上與受讓 他人全部營業財產幾乎相同，亦非公司本身通常業務行為， 對公司於海外或大陸地區營運佈局影響重大；另依系爭章程 第13條規定，盈餘分配應經全體股東同意，故系爭投資案金 額超逾當年度盈餘，更有經全體股東同意之必要；依上，系 爭投資案，於股東權益有重大影響，核屬系爭章程第8條規 定之「重要事項」，應由全體股東同意始能生效，董事會無 權同意該投資案，應堪認定。 　⒊上訴人雖抗辯：系爭章程第8條乃股東會決議門檻，而非董事 會決議方法之，董事會決議不受該限制，若議案需於董事會 通過後再徵詢股東意見、交由股東表決，並非表示該議案為 董事會無權決議事項，該董事會決議不會因為股東會尚未召 開而違法云云，惟查：系爭章程第8條明文規定「公司重要 事項經全體股東同意行之」，亦即若為公司之「重要事項」 ，必取得「股東」「全體」同意，而非董事會或部分股東所 得議決，是系爭章程第8條並非僅為股東決議門檻，董事會 決議亦受該規定之限制。又系爭董事會係直接決議同意投資 大陸全雅公司，而非決議將投資案提交股東會表決，且若經 董事會決議通過即已有效，何須再交股東會表決，況系爭董 事會決議後，上訴人旋即於108年12月11日將投資金額匯入 劉珀秀等4人名下帳戶（不爭執事項㈥），並向投審會申報， 逕行履行該交易等情，亦有實行核備申請書及聲明書可稽（ 原審卷二第344至346、347頁），上訴人並未召開股東會， 就系爭投資案另取得全體股東同意至明。 　⒋上訴人又抗辯：系爭投資案屬於董事「執行業務」範疇，適 用公司法第108條第4項準用同法第46條規定，由過半董事決 定，即屬合法云云，惟查，有限公司董事執行業務時，關於 業務之執行，固取決於過半數之同意行之，為公司法第108 條第4項準用同法第46條第1項所明定。由於系爭章程第8條 已明定公司「重要事項」需全體股東同意，若為公司重要事 項，即非單純屬於董事執行業務範疇，自無從依公司法第10 8條第4項準用同法第46條規定，僅由過半董事決定為之。 　⒌上訴人復抗辯：Bigrise公司及其投資資產，向來屬上訴人公 司實質控制，並非股東個人財產，系爭投資案僅為公司內部 股權結構調整，無任何額外支出，單純係公司業務執行決定 事項，並非公司重要事項云云。經查：⑴劉珀秀（總經理兼 財務經理）將上訴人美加經銷商海外銷售3成款項，截留於H .L.I.CO.LTD（下稱H.L.I.公司）境外公司帳戶內，95年至1 05年間計短報4億645萬2,788元銷貨收入，逃漏94至104年度 營利事業所得稅1億2,077萬6,053元，94年至105年侵占總額 約4.3億元，另於95至105年間將侵占不法所得，掩飾隱匿於 被上訴人以外之上訴人股東之境外公司銀行帳戶，並做股東 個人私用，洗錢總額3億5,961萬8,386元等情，經臺南地院1 07年度矚重訴字第1號、本院108年度金上重訴字第1390號刑 事判決，認定劉珀秀、傅開運、林志穎（均副總經理）、蔡 淑敏（財務課課長）構成填製不實會計憑證、逃漏稅捐罪， 劉珀秀另構成業務侵占、洗錢罪，經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 字第3272號刑事判決以劉珀秀是否已返還全數不法所得等問 題尚待調查，將案件發回更審，目前於本院111年度金上重 更一字第19號審理中，而劉珀秀對於逃漏稅捐、業務侵占、 洗錢罪之行為均坦認在卷等情，有前開判決書可稽(原審卷 一第161至236頁，原審卷二第23至92、541至555頁)，應堪 認定。⑵大陸全雅公司原股東為Kingbest公司，出資額美金2 59萬9,996.3元，來自劉珀秀侵占短報3成美加外銷貨款並截 留於H.L.I.公司帳戶等情，有臺南地院107年度矚重訴字第1 號刑事判決書後附之附件十三H.L.I.公司花旗銀行帳戶款項 流向明細表編號6至9、11至23所示可稽（原審卷一第235頁 ）；100年間，再由Bigrise公司投資，並增資240萬美金，B igrise公司股權分別由劉珀秀等4人控制之4家境外公司持有 ，資金亦來自H.L.I.公司等情，有Bigrise公司花旗銀行110 年9月、10月對帳單可稽（本院卷一第186、188頁），大陸 全雅公司投資款是前開短報銷貨收入截留於H.L.I.境外公司 所開設銀行帳戶內之款項。⑶上訴人108年10月出具予投審會 之聲明書，記載「且股東劉珀秀、劉貞秀、劉美杏、劉建成 等人原經由第三地公司轉投資大陸全雅公司之資金係為股東 自有資金，非為公司之資金挪用，亦無向公司借貸之情形（ 原審卷二第347頁），已主張劉珀秀等4人投資大陸全雅公司 之資金為股東自有資金。⑷除系爭董事會外，上訴人歷年股 東會及董事會不曾討論投資大陸全雅公司事宜，且系爭董事 會決議前之歷年上訴人公司財報(96年至107年）、稅報（95 年至105年），均無將前述4家境外公司、Bigrise公司、大 陸全雅公司列為關係人，並有上訴人公司96至106年度財務 報表（附在臺南地院107年度矚重訴字第1號卷二第1至319頁 ）、107、108年度財務報表可稽（本院卷一第211至241、24 3至272頁），上訴人公司財務報表暨會計師查核報告108年 及107年度（重編後），即系爭董事會決議以後所編製之財 務報告，首度認列透過Bigrise公司對於大陸全雅公司之投 資，其於「預付投資款」說明項下說明上訴人公司向主要管 理階層及股東預付1億8,315萬元，並於109年度轉列採用權 益法之投資（本院卷一第270至271頁），取得前述4家境外 公司股權，間接投資大陸全雅公司。⑸劉珀秀於偵查中供稱 ：海外經銷商匯款至H.L.I.公司及Bigrise公司0BU帳戶，其 中3成我有指示胡迦茵從上開帳戶，部分款項匯入至我香港 匯豐銀行境外帳戶及4家境外公司帳戶，並由該4家境外公司 轉投資大陸全雅公司，這件事劉貞秀、劉美杏、劉建成都知 道，這些款項是我及劉貞秀、劉美杏、劉建成股東個人投資 ，不是上訴人公司投資的，沒有在上訴人公司相關財報資料 揭露等情（本院卷一第162頁背面、163頁）；劉美杏亦於法 務部調查局臺南市調查處調查時供稱：H.L.I.公司總計匯款 至其控制之境外公司銀行帳戶美金146萬元，用於家用、投 資、生活費及支付保險費等開支，或委託理專操作投資等情 ，有調查筆錄可稽（本院卷一第302頁），並有刑案扣押物 品目錄、OBU總表可稽（本院卷二第311至321、323至326頁 ）。⑹大陸全雅公司固有將盈餘匯予上訴人公司等情，有111 年8月29日境外匯款申請書、交易申請書、111年9月1日華南 銀行匯款單、OBU帳戶交易明細及113年3月15日Bigrise公司 匯款美金1,515,998.40美元予上訴人相關文件可稽(本院卷 一第423至427、429至435頁)，惟此係於系爭股東會決議之 後，即大陸全雅公司形式上成為上訴人公司股東以後，所為 之盈餘分配，事屬當然，尚無從證明大陸全雅公司於108年 以前即屬上訴人之子公司。⑺又上訴人公司之電話分機表（ 本院卷一第385至389頁），雖有大陸全雅公司聯絡資料，然 該分機表亦有「貨運公司其他」、「聖合貨運」、「盟益貨 運」等公司單位聯絡電話，可認該聯絡名單僅是包含往來廠 商在内之常用聯絡對象之電話表，並非上訴人公司與大陸全 雅公司間具有控制關係之證明。⑻至上訴人提出之大陸全雅 公司簽呈簽核郵件及簽呈、回報營業週表、營業主管週報表 及其郵件、回報返台休假表及其郵件、上海智詠公司簽呈（ 原審卷二第297至303、305至307、311至325、327至333、30 9頁），並無任何用印者於簽章中表明自己係以上訴人主管 簽核，其中電子郵件收發者固然有「好帝一胡迦茵」、「好 帝一林副總」等名稱，然亦有收文者載為「全雅林志穎」、 「全雅胡迦茵」者，尚不能以不一致之電子郵件收發人名稱 ，遽認大陸全雅公司為上訴人實質控制公司。⑼被上訴人雖 曾於刑案調查稱：其知悉大陸全雅公司為上訴人之關係企業 ，大陸全雅公司員工梁菁芬支領上訴人薪資云云，惟嗣主張 經刑案調查後，其已改稱陸全雅公司係上訴人之部分股東侵 占公款後私自設立，該公司員工薪資並非來自上訴人公司等 語，被上訴人最初於調查時所為陳述，尚非有利於上訴人之 證明。⑽證人林志穎（即上訴人公司副總經理）固於本院證 述：「我的認知是全雅是好帝一投資的，至於境外投資公司 Kingbest及Bigrise，我是後來才知道，投資過程我並不清 楚」等語（本院卷二第10頁），證人胡迦茵（即上訴人公司 外貿部課長）於本院證述：「我覺得全雅及智詠的台籍員工 都會知道公司資金來自好帝一……」、「全雅資金全部是來自 好帝一公司，我會知道是因為H.L.I.公司投資的資金是我們 外銷到美國、加拿大所收入的錢存放在H.L.I.公司，這些匯 到全雅的錢都是從H.L.I.公司匯過去的等語（本院卷二第29 、30頁），該二人不知全雅公司資金來源或對該公司資金來 源有誤解，其證述無從為有利上訴人之證明。⑾由上可知， 大陸全雅公司股東為Bigrise公司，其股權為劉珀秀等4人境 外公司持有，Bigrise公司投資大陸全雅公司，僅得認定為 股東個人所為，與上訴人究非同一公司法人或有經濟實質控 制關係，亦無用他人名義進行系爭投資之借名投資契約關係 。 　⒍又大陸全雅公司，係劉珀秀等4人處分截留上訴人美加經銷商 海外銷售款而私設之4家境外公司，再由劉珀秀等4人分別控 制之4家境外公司輾轉透過Bigrise公司轉投資所設立，原始 投資額500萬美金，系爭董事會決議以600萬美金收購等情， 業如前述，並有實行核備申請書之内容、企業信用信息公示 系統查詢結果、工商訊息查詢可稽（原審卷二第344至346頁 ，原審卷一第237至239、241至243頁）；又大陸全雅公司淨 資產帳面價值約當316萬美金，亦有權益價值項目評估報告 可稽（原審卷一第377至381頁），係溢價收購無誤；由上可 知，系爭投資案之該轉投資行為，係溢價收購他人（部分股 東）私人財產之交易，並非無償或等價收回上訴人公司自有 資產之純獲利益行為。上訴人辯稱：其於無額外支出之情形 下調整股權結構云云，亦不可採。 　⒎上訴人抗辯：系爭董事會決議迄今已有5年，經投審會照准、 備查，股權架構調整完成，瑕疵已治癒，且被上訴人有長期 性、高密度、高強度之參與上訴人公司各重要事項，並取得 財報等相關各種文件，系爭董事會決議為多數董事出於善意 就特定事項所為之決議，具有正當之商業目的，為公司經營 上所必要，符合比例原則，屬於正當之權利行使，依善意商 業經營之同一法理，經營團隊對被上訴人不會造成不利益， 無法律上地位有不安之狀態，本件起訴並無實益，無權利保 護必要，且為權利濫用，不符誠信原則云云。經查：劉珀秀 等4人截留美加經銷商外銷貨款3成，另成立境外公司，部分 資金成立大陸全雅公司，部分資金則為私人用途，並將被上 訴人排除在外，系爭董事會決議未經全體股東同意而無效， 業如前述，尚難因投審會審查結果而治癒其決議瑕疵，且前 述行為乃屬違法行為，並非善意之商業經理，又系爭董事會 決議效力存否，影響被上訴人權利甚鉅，被上訴人為維護其 權利，提起本件確認之訴，自有權利保護必要，且無權利濫 用、違反誠信原則之可言。 　⒏上訴人另抗辯：公司法第113條為強制規定，系爭章程第8條 違反該規定而無效云云。經查，就公司法第113條修正有關 變更章程是否為強行規定或任意規定，經本院於113年4月1 日準備程序時問兩造是否還要列為攻擊防禦方法，業經兩造 當庭合意並稱不用列入（攻擊防禦方法）（本院卷一第143 頁），且經受命法官於113年9月16日準備程序，依民事訴訟 法第270條之1規定協同兩造整理並協議簡化爭點，就除前開 兩造爭執事項外，兩造同意不再增列其他爭點（本院卷二第 349頁），是依民事訴訟法第270條之1第1項第3款規定，應 認兩造已依前述規定協議簡化爭點，則依該條第3項規定， 兩造均應受拘束，自不容許上訴人嗣後再為爭執。 　⒐依上，系爭董事會決議通過系爭投資案，轉投資大陸全雅公 司，並溢價收購部分股東私人財產，屬公司重要事項，依系 爭章程第8條規定，須經全體股東同意，而非僅董事會決議 即可，系爭董事會擅自就非董事會權責範圍、未經全體股東 同意授權事項，而越權決議，其決議方法及內容，違反系爭 章程第8條規定，該決議自屬無效。 　㈡關於爭點㈡： 　　被上訴人主張：公司法上就有限公司董事同意權或表決權之 行使限制，漏未規範，上訴人公司董事劉貞秀、劉建成就系 爭董事會會議之事項，有自身利害關係，未於當次董事會說 明其自身利害關係之重要內容，且不得加入表決卻未迴避， 應類推適用公司法第206條第2項、第4項準用同法第178條規 定，認系爭董事會決議無效云云。惟查：系爭董事會決議通 過系爭投資案，轉投資大陸全雅公司，並溢價收購部分股東 私人財產，上訴人公司董事劉貞秀、劉建成就系爭董事會會 議之事項，有自身利害關係等情，固可認定。然上訴人公司 為有限公司，並非股份有限公司，參照69年間關於公司法第 108條修正理由，該立法目的係「為簡化有限公司之組織， 並強化其執行機關之功能，爰將『執行業務股東』及『董監事』 雙軌制予以廢除，改採『董事』單軌制，以『董事』取代『執行 業務股東』之地位，至少設董事一人，最多設三人，並準用 無限公司之有關規定，而不再準用股份有限公司之有關規定 。董事有數人時，得特定一人為董事長，但無董事會之設置 。」；再參以經濟部82年11月9日商字第22781號函釋，亦認 為符立法意旨，有限公司應無準用或類推適用股份有限公司 有關函釋之規定（原審卷二第141頁）；又類推適用應以法 律存在適用上之漏洞為前提，現行關於有限公司之法規適用 ，立法者既規定準用無限公司之規定，自無再類推適用股份 有限公司相關規定之餘地；另觀諸公司法第108條第4項規定 準用有關股份有限公司章節部分，僅有準用「董事」之相關 規定，而未準用關於「董事會」之其他條文，更可認定有限 公司並未準用適用於董事會之其他條文，是有限公司未準用 僅用於董事會之公司法第206條，係立法之有意設計，並非 立法漏洞，故就立法論而言，實無類推適用公司法第206條 規定之餘地。是被上訴人主張董事劉貞秀、劉建成就系爭董 事會決議之系爭投資案未說明利害關係，亦未迴避而參與表 決，違反類推適用公司法第206條第2項、第4項準用同法第1 78條規定而無效云云，應屬無據。 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主張系爭董事會決議因違反系爭章程第 8條規定而無效，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 請求確認系爭董事會決議無效，自屬正當，應予准許。從而 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 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認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 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 、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黃瑪玲 　　　　　　　　　　　　　　　　　　　法　官　張家瑛 　　　　　　　　　　　　　　　　　　　法　官　郭貞秀 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 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出 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 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 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 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被上訴人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書記官　陳宣妤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⑴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 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⑵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 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 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2第1項： 上訴人無資力委任訴訟代理人者，得依訴訟救助之規定，聲請第 三審法院為之選任律師為其訴訟代理人。

2025-03-27

TNHV-113-上-27-20250327-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銀行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482號 上 訴 人 吳松麟 選任辯護人 游明仁律師 上 訴 人 文智和 陳東豐 吳並修 蔡銘洪 吳姍筠（原名吳姍融） 彭金源 上六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邱翊庭律師 上 訴 人 詹益宏 張華偉（原名張朝勝） 張克勇 陳坤宏 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銀行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 3年7月26日第二審判決（108年度原金上重訴字第1號，起訴及追 加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05年度偵字第37264號、106 年度偵字第5144、10304、21015、23870、27727、33197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吳松麟、文智和、陳東豐、吳並修、蔡銘洪、吳姍筠 、彭金源、詹益宏犯罪所得沒收、追徵部分及關於張華偉有罪部 分均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 其他上訴駁回。 理 由 甲、撤銷(即原判決關於上訴人吳松麟、文智和、陳東豐、吳並 修、蔡銘洪、吳姍筠、彭金源、詹益宏犯罪所得沒收、追徵 及關於上訴人張華偉有罪)部分： 壹、本件原判決包括當事人欄記載上訴人即被告張華偉、張克勇 、陳坤宏之原審法院108年度原金上重訴字第1號01.1，及記 載其餘上訴人之原審法院同一案號01.2等共計2份判決書， 下依序稱原判決甲、原判決乙，合先敘明(原判決甲、乙不 另為無罪諭知部分，未據檢察官上訴，均不在本院審理範圍 )。 貳、張華偉有罪部分 一、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張華偉有原判決甲事實欄二、三所 載違反銀行法、證券交易法、加重詐欺之犯行，因而撤銷第 一審關於此部分不當之判決，改判依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論 處其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 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罪刑，並諭知相關之沒收，固非無見 。 二、惟以自己犯罪之意思，參與犯罪構成要件行為，而兼具共同行為決意與共同行為實行者，固屬共同正犯，倘其所參與者並非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則其究係本於共同犯罪之行為決意而參與，該當共同正犯之罪責，或係本於幫助之意思暨幫助他人實現該特定不法構成要件之幫助既遂故意而參與，對於正犯資以助力，僅應論以幫助犯，兩者之間同有未參與犯罪構成要件行為之外觀，由於其客觀行為本身不足以表徵其違法性與罪責，倘論其共同正犯，則於訴訟上應經嚴格證明其具共同犯罪行為決意，足以認定其雖未參與犯罪構成要件行為之實行，惟透過其他正犯實行犯罪構成要件，以其他正犯之行為視為自己行為之一部分，並對於犯罪之實現具功能支配之地位，唯其如此，使其同受其他正犯之行為歸責，始無違反罪刑法定原則之疑慮，且罪責相當。經查，原判決甲並未認定張華偉有參與違反銀行法、證券交易法或加重詐欺之犯罪構成要件行為，僅以共犯周瑞慶(經判處罪刑確定)為億圓富投資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前身為圓富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億圓富控股公司)之實際負責人，為營造集團規模龐大之假象以取信投資人擴大吸金規模，乃以吸金所得貸放予經營陷入困境之公司而予控制或成立新公司，建構億圓富集團，並直接或部分透過張華偉，商請同案被告陳若慧（業經原審判處罪刑確定）等人擔任億圓富集團所屬公司名義負責人（詳如原判決甲附表十三㈠編號11(1)，附表十三㈡編號001(1)、003(1)、005(1)，附表十三㈢編號13、15、17至26、28、附表十三㈣編號2(1)、3至23所示），及張華偉商請同案被告陳金德(業經原審判處罪刑確定)曾改名為「陳子龍」並擔任億圓富控股公司董事，登記於董事名單，以便周瑞慶對外自稱「陳子龍」，另周瑞慶又與共犯張辰鐘(通緝中)、吳丞豐（經判處罪刑確定，下或稱周瑞慶等人）推由張華偉商請同案被告黃姜隆(現名黃文宏，業經原審判處罪刑確定)改名與上櫃公司晉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黃文宏」同名，並擔任億圓富控股公司董事，且委由張華偉按月轉交現金酬款給予部分億圓富集團所屬公司名義負責人等，為張華偉之行為內容，並未記載其有何參與或分擔違反銀行法、證券交易法、加重詐欺等構成要件行為，則就張華偉與周瑞慶如何就前揭犯行具有共同犯罪行為之決意，即應經嚴格證明。原判決甲依憑張華偉偵、審不利於己之供述，為認定其具共同犯罪行為決意，而論以共同正犯之主要理由。惟張華偉所為認罪及不利於己之陳述，固得認定其主觀上至少已認識其依周瑞慶之指示商請陳金德、黃姜隆等人改名並擔任各公司名義負責人，係周瑞慶等人違反銀行法、證券交易法及加重詐欺犯行之重要環節，且就相關不法犯行之主要內涵非無概略之認識，猶仍為之，然是否已足以進一步認定其就周瑞慶等人之全部犯罪事實均視為自己行為之一部分，並對於相關犯罪之實現具功能支配之地位，據以令其就周瑞慶等所為全部犯行負責之知與欲？抑或僅具幫助之犯意？亦非無研求餘地。原審未調查明白，復未於理由說明所憑依據，遽認張華偉應對周瑞慶等人之犯罪事實負全部責任，非惟證據調查未盡，並有理由不備之違法。 參、吳松麟、文智和、陳東豐、吳並修、蔡銘洪、吳姍筠、彭金 源、詹益宏犯罪所得沒收、追徵部分： 一、刑法沒收新制業將沒收定位為刑罰及保安處分以外獨立的法 律效果，已非從刑。是沒收雖以犯罪（違法）行為為前提， 但於不生裁判歧異之前提下，若原判決關於罪刑論科均無不 合，僅沒收部分違法或不當，第三審法院自可僅就沒收部分 撤銷發回，另就罪刑部分判決駁回上訴。 二、本件原判決乙撤銷第一審關於吳松麟、文智和、陳東豐、吳 並修、蔡銘洪、吳姍筠、彭金源、詹益宏(下稱吳松麟等8人 )部分之科刑判決，變更檢察官起訴法條，改判各依想像競 合犯，從一重論處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 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收受存款業務罪刑（詳後述）， 並諭知沒收、追徵相關犯罪所得。其中關於諭知吳松麟等8 人上開犯罪所得沒收、追徵之宣告部分，固非無見。 三、惟查，審理事實之法院，對於案內一切證據，除認為不必要 者外，均應詳為調查，然後基於調查所得之心證以為判斷之 基礎，故證據雖已調查，而尚有其他必要部分並未調查，仍 難遽為被告有利或不利之認定。又為避免被告因犯罪而坐享 犯罪所得，顯失公平正義，而無法預防犯罪，刑法第38條之 1第1項前段規定：「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 」。再因犯罪所得及追徵之範圍與價額認定不易，刑法第38 條之2第1項明定法院就須依法沒收之犯罪所得及追徵之範圍 與價額，認定顯有困難時，得以估算認定之。亦即，犯罪所 得均應予沒收，若認定尚非顯有困難時，原則上法院必須先 審認其範圍與價額，如認定顯有困難時，始得援用估算之規 定，得綜合卷證資料，依自由證明法則釋明其合理估算推計 之依據，不受嚴格證明法則之拘束，以貫徹任何人都不能坐 享或保有犯罪所得或犯罪所生利益之理念。然為免估算流於 裁判者之恣意，仍須立於與該不法利得相關聯且業經確認之 事實基礎上，依吾人日常生活之一般經驗法則、論理法則， 及相關專業領域之特殊經驗法則、論理法則，並謹守有疑利 於被告之原則，儘可能為與事實相符之推算；於訴訟程序上 ，尤應恪遵正當程序公開、透明之要求，適時讓當事人知悉 估算之採用及其方法與所憑之準則，予當事人表示意見之機 會，俾保障其資訊請求權與意見陳述權等訴訟上聽審權。原 判決乙以吳松麟等8人犯罪所得之認定顯有困難，依據如原 判決乙附表(下稱附表)二十五㈠所示估算認定（原判決乙第6 1頁第18至21行，詳如附表二十五㈠「犯罪所得」欄所載）， 其估算基礎或以億圓富集團匯入其相關帳戶之明細所示總額 為認定依據（吳並修），或以所陳單一月份領受億圓富集團 發給之總金額(金額基礎)為據，並依犯罪期間(期間基礎)之 總月份估算其總額（文智和、蔡銘洪、詹益宏、彭金源）， 或以所陳每月薪資及所招攬之投資單位數，依獎金規則(金 額基礎)估算犯罪期間(期間基礎)所獲之薪資及獎金總額（ 吳松麟、陳東豐、吳姍筠）而各有不同。原判決乙據以估算 犯罪所得之「期間基礎」，係以吳松麟等8人犯罪期間為據 。惟詹益宏、彭金源部分，均依其供述認定係次月領取本月 獎金而得單一月份之金額基礎，果若無訛，既採其關於獎金 均次月發放之供述，卻未於計算期間基礎時扣除任職首月之 獎金，亦未敘明其估算之理由。又原判決乙關於吳松麟等8 人犯罪期間之終期，係依億圓富集團投資人之最後一筆入金 即民國106年1月30日為止(見附表十一編號50李美淑，原判 決乙附表第152頁)，據以擴張起訴書所載犯罪事實(起訴書 所載本案犯罪期間係至105年12月13日即億圓富集團遭搜索 為止)，然犯罪期間與犯罪所得之期間基礎究係二事，依卷 附文智和、詹益宏、陳東豐、吳並修、吳姍筠用以收受億圓 富款項之相關帳戶交易明細，106年1月間已無億圓富集團之 款項入帳(分見106金重訴2卷㈣第266、279、294、387至391 頁)，且億圓富集團既於105年12月13日已遭警搜索，則於當 月是否仍如常發放薪資、獎金，並非不易調查。原判決乙關 於據以估算犯罪所得之期間基礎之始、終，未予詳查，亦未 為必要之說明，逕各依吳松麟等8人之犯罪期間始月至106年 1月30日為估算之期間基礎，已難謂有據。再稽諸原審113年 3月7日審判筆錄，審判長於就被訴事實訊問吳松麟等8人後 ，諭知本案調查證據完畢，請當事人及辯護人就事實、法律 及科刑部分辯論，並未適時讓吳松麟等8人知悉此部分估算 之採用及其方法與所憑之準則，並予吳松麟等8人及辯護人 就估算方法表示意見及辯護之機會（見原審卷23第999至109 2頁），致其等無從就金額基礎另舉出事實依據，或提出有 何具體事證證明其實際數額而無估算必要，或究明按所陳特 定月份所得總額估算有無高估而違反有疑利於被告之原則， 關於吳松麟等8人此部分訴訟上權益之保障，已欠周延，難 認適法。 肆、以上或為張華偉、文智和、陳東豐、吳並修、蔡銘洪、吳姍 筠、彭金源、詹益宏上訴意旨所指摘，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 查之事項，原判決甲、乙分別有前述違背法令之情形，影響 張華偉有罪部分，文智和、陳東豐、吳並修、蔡銘洪、吳姍 筠、彭金源、詹益宏個人犯罪所得沒收、追徵範圍之事實認 定，本院無從自為判決，應認原判決甲張華偉有罪部分、原 判決乙前揭該犯罪所得沒收、追徵部分均有撤銷發回更審之 原因。至張華偉所犯與前揭得上訴第三審部分具想像競合犯 關係之普通詐欺取財輕罪部分（103年4月3日至6月19日，就 同一投資人未跨越同年月20日者），雖屬刑事訴訟法第376 條第1項第5款(修正前為第4款)所規定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 院之罪，然基於審判不可分原則，應併予發回。此外，為被 告之利益而撤銷原審判決時，如於共同被告有共同之撤銷理 由者，其利益並及於共同被告，刑事訴訟法第402條定有明 文。原判決乙關於吳松麟犯罪所得沒收、追徵部分，關於其 估算基礎、程序，同有瑕疵，其上訴理由雖未指摘及此，其 利益仍應及於吳松麟，文智和、陳東豐、吳並修、蔡銘洪、 吳姍筠、彭金源、詹益宏上開部分既經撤銷，吳松麟該部分 亦屬不可維持，應併予撤銷發回更審。 乙、上訴駁回(即原判決關於吳松麟、文智和、陳東豐、吳並修 、蔡銘洪、吳姍筠、彭金源、詹益宏罪刑及上訴人張克勇、 陳坤宏)部分： 壹、吳松麟、文智和、陳東豐、吳並修、蔡銘洪、吳姍筠、彭金 源、詹益宏關於原判決罪刑之上訴部分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 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 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 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 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 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 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又第三審法院之調查，除法律 另有規定外，以上訴理由所指摘之事項為限，故原判決究竟 有無違法，與上訴是否以違法為理由，係屬二事。 二、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吳松麟等8人有原判決乙事實欄所 載違反銀行法、證券交易法及加重詐欺犯行明確，因而撤銷 第一審關於渠等不當之科刑判決，變更檢察官起訴法條，改 判均依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論處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 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收受存款業務罪刑， 俱已詳敘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及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心證 理由。 三、上訴意旨略以： ㈠關於據以計算所涉吸金規模之犯罪期間： 　⒈文智和部分：原判決乙認定伊犯罪期間自102年10月起至106 年1月30日，並以該期間億圓富集團吸金總額計算其銀行法 第125條第1項後段「因犯罪所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 規模，與事實不符，原判決乙未予詳查，敘明所憑依據，有 理由不備之違誤。 ⒉陳東豐部分：伊於104年3月31日以投資人身分初次投資T3系 統方案，104年12月因周瑞慶邀請而於說明會前半段擔任講 師，迄105年3月經周瑞慶宣布為億圓富集團所屬公司之業務 執行長，原判決乙卻自103年10月2日起算其吸金之金額與規 模，除與附表十三㈠有關其任職期間為104年12月間之記載相 互矛盾，復錯誤計入伊僅單純為投資人之期間即104年3月31 日至104年12月間，就伊所涉吸金規模之事實認定未詳為調 查、敘明所憑依據，並非適法。 　⒊吳並修部分：伊係自104年12月起至105年12月間擔任社團法 人台灣廣德長青關懷慈善協會（下或稱廣德協會）秘書長， 原判決乙認定伊犯罪期間係103年10月起至106年1月30日， 並以該期間億圓富集團吸金總額計算其吸金規模，與事實不 符，並有調查未盡且未敘明所憑依據之違誤。 ⒋蔡銘洪部分：附表十三㈠編號7記載伊係自102年起迄104年底 擔任億圓富集團業務處經理，且自103年3月間才開始投資， 原判決乙卻認定伊犯罪期間為102年至106年1月30日，並以 該期間億圓富集團吸金總額計算其吸金規模，有調查未盡且 未敘明所憑依據之違誤。 ⒌吳姍筠部分：原判決乙認定其犯罪期間為104年5月至106年1 月30日，並以該期間億圓富集團吸金總額計算其所涉吸金規 模，與原判決乙附表十三㈠編號8有關其係104年5、6月間起 擔任億圓富集團花蓮分公司業務副總經理(業務副總經理下 均稱副總)之記載、伊自104年6月起任職之事實均不相符， 就其犯罪期間有調查未盡且未敘明所憑依據之違誤。 　⒍彭金源部分：伊104年9月3日始以投資人身分初次投資T3系統 ，104年11月受周瑞慶邀請擔任億圓富集團基隆分公司副總 ，自同年12月起始就職，原判決乙卻自104年4月7日起算其 吸金金額規模，與附表十三㈠編號9記載其任職期間自104年1 1月間起相互矛盾，復計入104年9至11月其擔任副總前之期 間，就此事實未詳查審認，敘明所憑依據，並非適法。 　⒎吳松麟部分：附表一㈠編號1記載，伊參與T2、T3、A1、M1系統投資方案期間係103年3月18日至106年1月30日止，吸金金額為新臺幣(下同)33億2349萬8000元，事實欄則認定吸金金額為38億708萬8000元，金額並不一致，有事實理由矛盾之違法。 　㈡原判決乙認定渠等為法人之行為負責人有誤，復未依刑法第3 1條第1項論以共同正犯並依該條項但書規定減刑，有不適用 法則之違誤部分： 　⒈文智和部分：伊並非億圓富集團公司負責人，係因於102年10 月間結識周瑞慶，以該公司前景可期而投資，因較早投資億 圓富集團2000萬元以上金額，復招攬之鄭定國亦投資千萬餘 元，始經周瑞慶邀約擔任臺北分公司副總，迄103年7月即因 張辰鐘、陳勝發亦升任副總而無實權，104年後亦甚少過問 公司事務，惟因張辰鐘、陳勝發之業績與獎金累計於其名下 ，致其業績數額較高。伊加入該公司時，相關投資方案、獎 金與人事制度等均經周瑞慶規劃完成，伊就吸金方案、人事 聘用、行政流程組織規則均無支配或決策權，均由周瑞慶、 吳丞豐統籌，其業績獎金相較於「處經理」，僅在當月業績 突破500或1000萬元時，得額外領取業績達標獎金6萬元等語 。 ⒉陳東豐部分：伊僅於104年12月至105年3月間應聘擔任億圓富 集團講師講授總體經濟與財經趨勢相關課程，縱提及億圓富 集團與所屬公司前景，亦係因受邀始為其美言之常情，講授 畢始由副總接續招攬投資，只有協助而不負責業務招攬，所 謂「業務執行長」亦僅掛名，未曾規劃投資吸金方案，亦無 經營管理或決策之權責，未曾招攬投資人或因此收受業績獎 金，其自身亦投資億圓富集團1,710萬元，並不具法人之行 為負責人身分。 ⒊吳並修部分：伊係於104年12月至次年12月間擔任億圓富集團 所屬廣德協會秘書長，綜理該協會除人事、會計以外之服務 會員相關職務，對於投資吸金方案、人事聘用、人事與組織 等並無決策、指揮權限。雖擔任講師對會員解說A1投資方案 ，然僅領取固定薪資並直接招攬少數投資人，並只於此範圍 內與周瑞慶有犯意聯絡。 ⒋蔡銘洪部分：伊102年底結識周瑞慶而加入億圓富集團，擔任 行政經理並於103年3月投資T1方案，負責行政人員之面試招 聘、庶務規劃、工作規則等行政工作，固曾參與核心幹部會 議，但只負責在會議時負責引言介紹各地區副總上台，其招 攬T3系統方案僅44單位，A1系統方案僅36單位，並依招攬金 額之千分之2計算獲取有限之佣金，不具法人之行為負責人 身分。 ⒌吳姍筠部分：伊於104年5月間結識周瑞慶而加入億圓富集團 ，進而邀約招攬親友加入投資，於同年6月間擔任該公司花 蓮分公司副總，當時吸金方案、獎金制度、人事規章等均已 完備，除當月業績達標時，得額外領取上限2萬5千元或5萬 元之業績獎金外，伊招攬投資可得獎金與「處經理」層級並 無差別，迄105年12月止，伊領取之業績達標獎金僅55萬元 ，伊不負擔經營管理責任，並不具法人之行為負責人身分。 　⒍彭金源部分：伊於104年9月因投資億圓富集團而結識周瑞慶 ，並邀約招攬親友加入投資，於同年12月起擔任該公司基隆 分公司副總，當時吸金方案、獎金制度、人事規章等均已完 備，伊無支配、決策或指揮權責，除當月業績達標時，得額 外領取上限2萬5千元或5萬元之業績獎金外，招攬投資可得 佣金與「處經理」層級亦無差別，迄105年12月止，所領取 之業績達標獎金僅20萬元，伊無支配決策或指揮權，不負擔 經營管理責任，並不具法人之行為負責人身分。 　⒎吳松麟部分：依周瑞慶、吳丞豐所證，伊「總顧問」名片並 非億圓富集團印製，該職銜僅係虛名，與具副總職銜之同案 被告均經周瑞慶認定有相當業務能力、瞭解集團投資方案、 均得支領固定薪水、配有車輛有別，伊並無資格參與公司營 運規劃。又伊係以「總顧問」職銜參與會議，惟此僅係禮貌 稱謂，發言內容均在鼓舞士氣，原判決乙憑此認定其為億圓 富集團核心幹部，具法人之行為負責人身分，違背經驗法則 。 　㈢吳松麟上訴意旨另以：⒈原判決乙認定伊於103年3月間起至106年1月30日止，與周瑞慶等共犯或同案被告共同招攬所示投資人投資，惟伊在億圓富集團除於104年5至6月間擔任顧問外，既未任職，如何與周瑞慶或其他同案被告共同犯罪？原判決乙未為說明，有事實與理由矛盾之違法。⒉原判決乙以證人即其女友游支敬、證人楊少蘭、郭麗瑛、蘇貴美、陳宜湞、林玉珠之證述為不利伊認定之依據。惟證人郭麗瑛關於其投資之2500萬元，於偵查中證稱係游支敬介紹投資，於第一審則證稱係伊與游支敬一同介紹，前後不符；證人楊少蘭投資入金420萬元之介紹人係游支敬及游支敬之女蕭伊瑜，楊少蘭卻證稱伊與游支敬為其上線，所證與卷附出借款同意書暨授權書所載不符；證人蘇貴美曾證稱並不認識伊，係游支敬招攬渠以渠子賴家慶名義投資，並登載賴家慶之姓名於「企業諮詢輔導顧問聘任合約書」，足認伊與蘇貴美之投資無關；證人陳宜湞證稱，經伊引介投資20萬元之前，已因友人鐘秀卿之邀約共同合資100萬元投資億圓富集團，該100萬元入金顯與伊無關，原判決乙認定鐘秀卿為伊下線與所證內容不符；證人林玉珠證稱渠大部分均係游支敬招攬投資，原判決乙認定林玉珠為伊下線，與事實不符。原判決乙偏採前揭證人不利證述，有理由不備、調查職責未盡之違誤。⒊伊引介之T3系統投資方案報酬率年息24％，與臺北市民間借貸信用拆借平均月息2.21％至2.22％相當，原判決乙以金融機構公告存款利率與之相比，認定T3系統約定年報酬率該當銀行法第29條之1「顯不相當報酬」之要件，尚嫌率斷。⒋伊並非億圓富集團核心幹部，亦無證據足認伊有參與億圓富控股公司、禾昕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禾昕公司)股票或增資股票之發行，亦無證據可證伊參與股票發行之募集，縱伊於吸收下線投資人時依約交付前揭公司股票，並非募集、發行，尚不該當證券交易法之法人之行為負責人非法發行有價證券罪。⒌原判決乙以億圓富集團104年7、8、9月間核心幹部會議錄音勘驗內容認定伊就該公司T3系統以外投資方案與周瑞慶亦有犯意聯絡之部分依據，惟各該會議及伊會議發言內容均未言及T2、A1、M1系統投資方案如何運作，原判決乙亦未記載如何認定伊主觀上對於T2、A1、M1系統投資方案有何認識，有理由不備之違法。⒍原審審理時，法官以「億圓富的被告沒有一個沒罪」、「認罪可以取得量刑優勢」等語曉諭伊自白，有脅迫、利誘之不正訊問情事，違反正當法律程序並有違反證據法則之違誤。 ㈣詹益宏上訴意旨另以：⒈伊於原審審理時，法官以「億圓富的被告沒有一個沒罪」「認罪可以取得量刑優勢，法官可以給予減刑或緩刑的裁量」等語曉諭伊自白，有脅迫、利誘之不正訊問情形，且法官明知違法而未記載於筆錄，並否准伊更正筆錄之聲請，違反正當法律程序並有採證認事違反證據法則之違誤。⒉本案億圓富集團所吸收之資金僅有周瑞慶有處分權限，伊既非億圓富集團支領薪資之員工，更未曾收受他人存款，自不構成銀行法非法經營銀行收受存款業務罪之構成要件。⒊實務見解對銀行法第29條之1、同法第125條各項之認事用法因擴張解釋「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與「顯不相當」之要件，有違憲之虞。⒋原判決乙論伊證券交易法第179條、第22條1項、第174條第2項第3款之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非法發行有價證券罪，惟伊非發行人，亦不構成募集、發行等要件，有適用法則不當之違法。⒌原審未依伊請求傳喚證人，侵害伊訴訟上之防禦權，有調查職責未盡之違法。 　㈤文智和上訴意旨另以：原判決量刑未審酌其身體健康情形不 適於入監執行刑罰，未從輕量刑或宣告緩刑，有未審酌重要 量刑基礎事實之違誤云云。 四、犯罪事實之認定、證據之取捨及證明力之判斷，俱屬事實審法院之職權，此項職權之行使，倘不違背客觀存在之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違法，觀諸刑事訴訟法第155條第1項規定甚明，自無許當事人任憑主觀妄指為違法，而資為合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又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並不以直接證據為限，即綜合各種間接證據，本於推理作用，為認定犯罪事實之基礎，如無違背一般經驗法則，尚非法所不許。復按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所定違反同法第29條第1項之罪，以非銀行而經營收受存款、受託經理信託資金、公眾財產或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為要件。所謂「收受存款」，依同法第5條之1規定，係指向不特定多數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並約定返還本金或給付相當或高於本金之行為；同法第29條之1並規定「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者，以收受存款論。」至同法第29條之1所稱「與本金顯不相當」，則應參酌當時當地之經濟及社會狀況，如行為人向不特定人收受資金，所約定或給付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較諸一般銀行相關存款利率，顯有特殊超額，已足以吸引多數人或不特定人提供款項或資金予該非銀行之行為人，即屬該當。前開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規定，旨在禁止個人或公司違法吸收社會資金，祇須行為人以前揭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合於前開要件且繼續反覆為之者，即足當之，縱行為人亦投入資金，仍無礙於本罪主、客觀構成要件之成立。原判決乙係依憑文智和、陳東豐、吳並修、蔡銘洪、吳姍筠、彭金源之自白，吳松麟、詹益宏部分不利於己之陳述，證人周瑞慶、張辰鐘、吳丞豐、洪妤嵐、林瑞琪、吳佩真、陳𡟯（原名陳文慧，洪妤嵐以下數人均經判刑尚未確定），證人即廣德協會員工柯玉菁之證述，卷附如附表五、附表六㈠、附表十八所示各編號所載告訴人即投資人楊少蘭等之證述，暨渠等提出之「其他證據」欄所示吸金投資方案單據、億圓富控股公司、禾昕公司股票、股票保管證明或簽收回執聯、相關股票之附條件買賣（總）契約、匯款申請書、存款存根聯、相關帳戶交易明細、廣德協會入會申請書、會員憑證、入會須知、急難救助基金申請給付辦法、相關之企業諮詢輔導顧問聘任合約書，佐以扣案附表二十七所示之億圓富集團人員例行性製作之業績表、銷貨明細、手做表、應付費用支出明細等T2、T3、A1、M1系統帳冊、宣傳文件等資料、相關公司資料等證據，再酌以所列其餘證據資料及案內其他證據調查之結果，綜以認定：㈠文智和與周瑞慶、張辰鐘、洪妤嵐共同以圓富科技有限公司或億圓富控股公司名義，以「T1系統」投資方案模式對不特定人吸金，數額達7858萬2300元（投資明細詳見附表八）、㈡周瑞慶為營造集團規模龐大之假象以取信投資人擴大吸金規模，乃以吸金所得貸放予經營陷入困境之公司而予控制或成立新公司(詳見附表十三)，建構億圓富集團，以億圓富控股公司為母公司，周瑞慶自任總裁，吳松麟等8人及張辰鐘、吳丞豐、沈芳如、林勉志、陳勝發（上3人經原審判處罪刑確定）、李金龍、賴金鑫、簡麗珠、黃子窈、黃雁宸、蔡豐益、夏子茵、林麗令、陳國楨、陳進村（上10人即李金龍等10人，經原審另行判決）、蔡尚苑（已歿，經判決公訴不受理）、范裕忠（另案審理），於億圓富集團擔任要職，均為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在億圓富控股公司及集團旗下公司於所載期間任職而為核心幹部(見附表十三㈠、㈡、㈣)，先後以億圓富公司名義、巨富景投資控股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巨富景控股公司）名義，共同對投資人施用詐術宣稱億圓富控股集團將上市、上櫃，投資股權可獲巨額利潤，以T2、T3、M1、A1系統對外吸金，其中T2、T3系統且以未經主管機關申報生效而印製之億圓富控股公司股票、現金增資股票及禾昕公司現金增資股票，或以質押為名，或與投資人簽訂附條件買賣總契約，將前揭公司股票交付過戶予投資人供擔保，屆期得選擇返還股票取回投資款項或繼續持有股票方式，並以「顧問費」、「（股票）保管費」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報酬，參與管理各公司、舉辦說明會及產業之旅、講授投資方案招攬投資、經手吸金款項、與投資人簽約收款、交付億圓富控股公司或禾昕公司股票等業務執行行為，就集團公司之業務執行具有控制支配力。「T2系統」、「T3系統」、「A1系統」、「M1系統」投資方案吸金明細及各方案之個別吸金數額（各系統投資方案之投資人姓名、投資時間及金額，詳見附表九〈T2〉、附表十〈T3〉、附表十一〈A1〉、附表十二〈M1〉），合計向投資人吸金38億708萬8000元，吳松麟、文智和、陳東豐、吳並修、蔡銘洪、吳姍筠、彭金源、詹益宏各自犯罪期間之本案吸金金額均逾1億元。另就：⒈億圓富集團以T2、T3、M1、A1系統投資方案向多數、不特定人吸收資金，何以屬銀行法所規範之收受存款及準收受存款行為、同法第29條之1所稱「與本金顯不相當」；⒉「與本金顯不相當」報酬之認定，何以應以金融機構存款利率而為比較且比較結果確合於該要件；⒊渠等所涉吸金金額之計算何以均逾1億元；⒋吳松麟、詹益宏與周瑞慶除具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外，何以就集團公司之業務執行認亦具有控制支配力，與法人之從業人員有別；⒌另分就吳松麟、詹益宏所辯僅係分享自身投資金額不知集團違法情事，並無吸金及加重詐欺犯意等各語，何以委無可採，何以渠等亦有投資仍無從為有利認定之依據，均於理由內析論明確。凡此，概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合法行使，核其論斷說明，衡諸經驗及論理等證據法則皆無違背，自非得任意指為違法。又： 　㈠關於吳松麟等8人違反銀行法之犯罪期間：銀行法為集合犯，犯罪期間之始，自以構成要件行為即招攬行為之始為據，縱渠等任職法人之行為負責人時間在後，亦僅犯意提升，仍無礙其犯罪起始時點之認定及計算吸金規模之依據。原判決乙認定吳松麟等8人之犯罪期間，詳如附表一編號1、3至5，7至10所示，各以同附表證據出處欄所示證據為其依據，或依其等初次招攬投資人之日期為始(吳松麟部分，見附表二編號21〈招攬陳宜湞〉；吳並修、陳東豐部分，見附表三(一)編號93-1〈招攬吳陳惠齡〉；彭金源部分，見附表二編號56〈招攬林玉錦〉；詹益宏，見附表二編號65〈招攬方淑惠〉)，或以所供加入周瑞慶投資事業之時間為始(見偵37264卷㈡第14頁文智和偵訊筆錄；見偵37264卷㈠第322、353頁蔡銘洪警詢、偵訊筆錄；見偵37264卷㈠第33頁吳姍筠警詢筆錄)，已分別載明其所憑，據以認定渠等犯罪期間所涉億圓富集團吸金數額，並無不合。原判決乙固未分別詳敘，然仍與理由不備、調查職責未盡之違法有別。至吳松麟違反銀行法犯行之吸金規模，原判決乙係以億圓富集團本案T2、T3、A1、M1系統投資方案吸金總額(A)，扣除其犯罪期間以外部分(B，即T2全部、部分T3)而得其數額(C)(詳見附表一㈠編號1、附表一㈡)，無所指有事實理由矛盾之違法。 　㈡關於吳松麟等8人具法人行為負責人身分：銀行法關於違反第29條第1項規定者，區分其違反規定之主體為自然人或法人而異其處罰，自然人違反上述規定，依同法第125條第1項處罰；法人違反上述規定時，除依同條第3項處罰其行為負責人外，並依同法第127條之4規定，對該法人科以罰金刑。而同法第125條第3項對於法人違反前開規定者，明定處罰其行為負責人，係由於該行為負責人支配法人違反前述規定之犯行而予以處罰，並非因法人犯罪而轉嫁代罰其負責人。亦即前述關於法人違反規定之處罰，乃基於罪責原則，依犯罪支配理論，因法人自己及其行為負責人均犯罪所設之兩罰規定。是前述規定所稱「行為負責人」，自係指對於法人違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參與決策或執行而支配、控制法人犯罪之自然人而言，並不以形式上之名稱或頭銜為判斷基準，若在其執行職務範圍內，「實際參與公司就特定違法行為之決策或執行，透過其支配能力而使法人犯罪」，亦屬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規定法人之行為負責人。至不具法人之行為負責人身分，知情而參與犯行之法人其他從業人員，而與該行為負責人共同實行犯罪者，方適用刑法第31條第1項規定論以共同正犯，並得依同條項但書規定減輕其刑，惟此非必減之減刑事由，而係法院職權裁量事項。原判決乙就：⒈吳松麟、詹益宏何以該當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法人之行為負責人，綜依相關事證，於理由欄貳.一.㈢之3及5說明：億圓富集團營運端之「副總」，為集團最高核心幹部，瞭解億圓富集團投資方案，負責所在分公司地區業務、拉業績、服務投資人、規劃舉辦投資說明會及旅遊活動、招攬下線業務人員，與投資人簽訂股票之附條件買賣（總）契約、企業諮詢輔導顧問聘任合約書、股票保管證明等文件，交付未經申報生效之禾昕公司、億圓富控股公司股票，除得依規定領取直接、間接招攬投資人及達標業績獎金外，並有固定薪水及配車。詹益宏經周瑞慶指派擔任中壢第二營業處及新莊分公司副總，如何分擔前揭行為；吳松麟職稱雖係顧問，然亦屬核心幹部，並非虛銜，除招攬投資人（附表二編號18至21、23），同配有億圓富集團專用分機號碼及配車，並與詹益宏分別以副總、顧問身分參加億圓富集團舉辦之核心幹部會議並發言，在集團具有相當之地位，渠等均為億圓富集團負責規劃、招攬他人投資、吸收資金之主要人員，並負責收受、返還投資本金及紅利發放等事務，縱非制定相關投資方案或負責決策之人，然或參與管理分公司、舉辦說明會及產業之旅、講授、推介投資方案招攬投資、經手吸金款項，或與投資人簽約收款交付億圓富控股公司或禾昕公司股票，實際執行吸收資金業務，或亦負責收受、返還本金或紅利發放事務，並非單純聽命行事之法人從業人員，均具相當地位而為核心幹部，自屬實際參與公司就特定違法行為之執行，透過渠等支配能力而為法人犯罪之行為負責人，已記明論斷之理由及所憑。所為論列說明，與案內事證悉無不合，且不違背經驗與論理法則，並非僅憑其職稱為副總、顧問或經理為其唯一依據，自無理由不備或採證違反論理及其他證據法則之違法可指。⒉文智和、陳東豐、吳並修、蔡銘洪、吳姍筠、彭金源何以亦均係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原判決乙以渠等之自白佐以所列事證憑以認定文智和、吳姍筠、彭金源、吳並修同為副總，吳並修亦為廣德協會秘書長，亦參與全省副總會後會，且亦招攬、講解A1系統投資方案，渠等於億圓富集團之地位亦同詹益宏，在各地區執行招攬投資人之業務執行居於核心地位。且查，吳丞豐結證稱：投資方案有的是業務副總會提議，由「陳子龍」（即周瑞慶）決定要不要這麼做，有的是「陳子龍」想出來的專案。投資方案確定可行後，「陳子龍」會請公司發公告給各分公司，總公司跟分公司的業務副總就會照公告去推廣，找投資人進來投資。另外，也有屬於個別副總少數專案，如果是這種專案，就是那些副總體系下的投資人可以參加等語（見偵字第37264號卷㈡第19頁反面、249、257頁），足見營運端副總除業務之執行並非完全聽命於周瑞慶外，甚且亦有參與決策之空間；蔡銘洪雖係行政經理，然億圓富集團之億圓富控股公司、巨富景控股公司之營運端並無區分部門，亦無部門主管，而係由周瑞慶直接交辦，蔡銘洪擔任行政經理，且負責行政人員之面試招聘、庶務規劃、工作規則等行政工作，並係各分公司業務活動窗口，如各分公司舉辦活動，即向蔡銘洪提出申請，由其安排講師並處理經費事宜，支援招攬業務行政工作，以相關招攬業務之行政執行為其執掌。陳東豐則係講師、巨富景控股公司業務執行長，專責至各地區分公司演講，演講內容除財經趨勢外，主要在使投資人認識億圓富集團與所屬公司前景，並願意投資億圓富集團，其除試用期間每月薪金6萬元外，每月薪金25萬元，因巡迴各分公司、製作DM，深具重要性，亦參加副總會議，始經周瑞慶指定為業務執行長並亦配有車輛（見偵字第37264號卷㈡第232頁），以推廣億圓富集團與所屬公司之前景與投資價值並招攬投資人為其職責範疇，並非偶一為之，其聯絡方式與招攬業績均與其他副總同列，有業績表、通訊錄可參，地位並不亞於營運端之副總，亦係營運端之核心幹部。而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第1項後段之法人之行為負責人犯非法經營銀行收受存款業務罪共同正犯之成立，本不以其行為負責人全體始終參與該決策制定為必要，倘其主要執行者與決策制定者於合意範圍彼此分工，各自分擔其行為負責人決策或執行行為之一部，共同且實際支配控制法人前述犯罪，即應同負其責，而無刑法第31條第1項及其但書規定之適用。原判決乙所為論列說明，與案內事證悉無不合，且不違背經驗與論理法則，並非僅憑渠等職稱為副總、顧問、經理或業務執行長，為論處渠等前述罪責之唯一依據，自無理由不備或採證違反經驗、論理及其他證據法則之違法可指。是吳松麟等8人此部分上訴意旨對於法院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任意評價，重為事實上爭辯，僅憑己意而為指摘，並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 　㈢關於證券交易法第22條第1項、第174條第2項第3款、第179條 部分：依證券交易法之立(修)法過程，該法規範目的係經由 對有價證券之募集、發行、買賣之管理、監督，使投資大眾 得獲保障，以發展國民經濟。證券交易安全之確保，首重誠 信，並以透過防範證券詐欺，始能達成。89年7月19日修正 公布施行之證券交易法第6條第1項明定「本法所稱有價證券 ，謂政府債券、公司股票、公司債券及經財政部核定之其他 有價證券」，修正刪除「公開募集、發行」等文字。依修正 意旨，該條第1項所稱有價證券，係指政府債券、公司股票 、公司債券及經主管機關即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核定之其他 有價證券，是以公司股票不論其是否辦理公開發行，均屬該 法所稱之「有價證券」。則同法第20條第1項「有價證券之 募集、發行、私募或買賣」規定所稱之「有價證券」，並不 以公開發行公司股票為限。同法第7、8條分別就「募集」、 「發行」設有定義，於公司成立後，公司為籌措資金而向大 眾公開招募，交付製作表彰權利之股票或其他有價證券，亦 屬發行。行為人倘未依證券交易法第22條第1項之規定，或 依同條第3項準用第1項之規定，先向主管機關申報生效，即 擅自對非特定人公開招募、發行或出售而交付公司股票，即 該當同法第174條第2項第3款規定之要件，並依同法第179條 處罰其為行為之負責人。原判決乙已敘明因原有之億圓富控 股公司股票已不足以供招攬投資人所用，乃以已成立之億圓 富控股公司、禾昕公司為募集、發行之主體，客體則係各該 公司增資股票，分別於104年1月、12月及104年3月間增資， 部分仍在吳松麟等8人加入億圓富集團以後，渠等與周瑞慶 具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知悉此情並交付、過戶各該公司增 資股票予投資人，且具法人之行為負責人身分，因此該當證 券交易法第22條第1項、第174條第2項第3款、第179條之法 人之行為負責人非法發行有價證券罪(見原判決乙第46至47 頁)，無吳松麟、詹益宏所指理由不備之違誤。 ㈣共同正犯之行為人已形成一個犯罪共同體，彼此相互利用，並以其行為互為補充，以完成共同之犯罪目的。故其所實行之行為，非僅就自己實行之行為負其責任，並在犯意聯絡之範圍內，對於他共同正犯所實行之行為，亦應共同負責。此即所謂「一部行為全部責任」之法理。又共同正犯之成立，祇須具有犯意之聯絡，行為之分擔，既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經參與；而此犯意之聯絡，不僅限於明示，縱屬默示，亦無不可，且無論事前或事中皆同，因出於共同犯罪的意思，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是以，違法吸金之共犯在犯意聯絡範圍內，仍對其他共犯所實行之非法吸金行為共同負責。原判決乙已說明稽諸卷內資料，吳松麟如何以總顧問身分參與副總會議，亦為億圓富集團核心幹部，並以不特定人為對象積極招攬投資人，而有前揭犯行，在客觀上分工執行億圓富集團部分投資系統之非法吸金業務，甚且係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使法人犯罪等旨，縱其僅以T3系統投資方案招攬投資人，仍應就其犯罪期間億圓富集團其餘系統投資方案共同負責，無所指理由不備之違誤。 　㈤原判決已敘明依憑上揭含游支敬、楊少蘭、郭麗瑛、蘇貴美 、陳宜湞、林玉珠之證述證據足以認定吳松麟有所載犯行， 縱未同時說明其餘之證述，何以不足為其有利認定之理由， 乃事實審法院本於判斷之職權，而為證據取捨之當然結果， 無礙於其犯罪事實之認定，究與判決不備理由之違法情形有 間，吳松麟指摘原判決乙理由不備、調查職責未盡，亦非適 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 五、刑事訴訟法所稱依法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係指與待證 事實有重要關係，在客觀上顯有調查必要性之證據而言，其 範圍並非漫無限制，必其證據與判斷待證事實之有無，具有 關聯性，得據以推翻原判決所確認之事實，而為不同之認定 ，若僅枝節性問題，或所證明之事項已臻明確，自均欠缺其 調查之必要性，未為無益之調查，無違法可言。原判決綜合 案內證據資料，依調查所得，已記明足資證明詹益宏確有所 載前揭犯行，詹益宏及其原審辯護人於原審審理調查證據資 料完畢後，均稱無其他證據請求調查等語，有原審審判筆錄 可稽（見原審卷23第997頁)，於提起本件第三審上訴後，始 指摘原審未傳訊證人，調查職責未盡云云，要非依據卷內訴 訟資料執為指摘之適法第三審上訴理由。 六、銀行法（加重）非法經營銀行收受存款業務在內之各類型違 反該法犯行之規範目的，在以刑罰嚇阻違法吸金禍及國家金 融市場秩序、社會投資大眾權益，以保障經濟金融秩序，所 追求之目的顯屬重要公共利益，其法定刑固為3年、7年以上 有期徒刑，惟原則上仍屬立法形成自由，同法第125條之4第 1、2項並設有行為人於符合相關要件時，應減輕或免除其刑 之規定，倘有情輕法重之情，法院並得依刑法第59條規定以 個案情節輕微而酌減其刑，與憲法罪刑相當原則尚無不符， 未違反比例原則，而同法第29條之1之「視為收受存款」規 定中之「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要件，其意義自立法目的與 法體系整體關聯性觀點非難以理解，且個案事實是否屬於法 律所欲規範之對象，為一般受規範者所得預見，並可經由法 院審查認定及判斷，尚無違法律明確性原則。原判決乙已依 詹益宏部分不利之供述、證人劉力豪、彭振光、楊秀英、方 淑惠、歐龍登、沈芳如之不利證述及詹益宏下線組織圖、各 區部分業績表，說明其確有以相關投資方案名義對於多數人 或不特定人招攬投資並收受款項，約定顯不相當報酬之事實 ，暨其固僅分擔部分行為，自身或親友亦有投資，然於本案 無從為其有利認定之理由（見原判決乙第26、27頁），況億 圓富集團以「T2系統」、「T3系統」、「A1系統」、「M1系 統」投資方案，藉由組織龐大、分工嚴謹方式，分由決策端 、營運端合力以億圓富集團所屬各公司為名義，致多數或不 特定投資人對集團產生投資穩固之印象，合計向附表九〈T2〉 、附表十〈T3〉、附表十一〈A1〉、附表十二〈M1〉所示投資人吸 金，數額計達38億708萬8000元，重大影響國家正常金融、 經濟秩序，詹益宏上訴意旨僅泛謂原判決乙論罪科刑所適用 之銀行法規定之「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要件違憲，並未就 如何違憲或原判決就該要件之解釋適用或涵攝於本件個案具 體事實如何牴觸憲法，指明其違憲之理由，亦非第三審上訴 之適法理由。 七、量刑係法院就繫屬個案犯罪之整體評價，乃事實審法院得依 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故量刑判斷當否之準據，應就判決之 整體觀察為綜合考量，苟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 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在法定刑度內，酌量科刑，無顯 然失當或違反公平、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亦無偏執一端， 致明顯失出失入情形，又無明顯悖於前述量刑原則或整體法 律秩序之理念，即不得任意指為違法或不當，以為第三審上 訴之理由。原判決就文智和所犯上揭之罪，已綜合審酌刑法 第57條科刑等一切情狀，說明何以有裁量依累犯規定加重其 刑之必要，另以其於原審自白犯行，認有情輕法重之情，而 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在罪責原則下適正行使其 量刑之裁量權，核其量定之刑罰，已兼顧相關有利與不利之 科刑資料，其犯罪動機、參與犯罪之分工情節、非法吸收之 資金、犯後態度、家庭生活狀況、本案訴訟繫屬時間，暨其 上訴意旨所陳身體健康情形等一切情狀，均已併列為量刑之 綜合審酌因素，客觀上並未逾越法定刑度，亦與罪刑相當原 則無悖，難認有濫用其裁量權限之違法情形。至於緩刑以受 2年以下有期徒刑之宣告為要件。本件原判決就文智和所犯 前揭之罪量處有期徒刑5年，已與緩刑要件不合，未宣告緩 刑，無違法可指。至其身體健康情形於案件確定後是否適於 執行刑罰，應於判決確定後入監執行時另依監獄行刑法之規 定審認之。 八、綜合前旨及其餘上訴意旨，均非依據卷內資料具體指摘原判 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徒就原審採證認事職權 之適法行使，以及原判決已詳細論斷說明之事項，任意指摘 ，且對於無關判決結果之枝節問題，漫為爭執，顯與法律規 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本件吳松麟等 8人上開共同犯銀行法非法經營銀行收受存款業務罪刑部分 之上訴均不合法律上之程式，均應駁回。又本院為法律審， 本院關於文智和罪刑部分，既從程序上駁回其上訴，其請求 本院從輕量刑並宣告緩刑，自無從審酌，附此敘明。有關文 智和、蔡銘洪上開得上訴第三審部分罪刑之上訴，既從程序 上予以駁回，則與之有想像競合裁判上一罪關係之一般詐欺 取財罪刑（文智和、蔡銘洪就T2系統103年6月19日前部分） ，核屬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5款（修正前為第4款）規 定不得上訴第三審之案件，且無同條項但書規定之情形，自 應併予駁回。 貳、張克勇、陳坤宏上訴部分 　　第三審上訴書狀應敘述上訴之理由，其未敘述者，得於提起 上訴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於原審法院，已逾上述期間，而於 第三審法院未判決前，仍未提出上訴理由書狀者，第三審法 院應以判決駁回之，刑事訴訟法第382條第1項及第395條後 段規定甚明。張克勇、陳坤宏因本件違反銀行法案件，均不 服原判決甲，張克勇於113年11月4日提起第三審上訴，陳坤 宏於同年月8日提起第三審上訴，俱未敘述理由，而皆泛稱 上訴理由容後補陳云云，惟迄今逾期已久，於本院未判決前 仍未提出上訴理由，依上開規定，其2人之上訴皆非合法， 均應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第397條、第401條，判決 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刑事第七庭審判長法　官 林恆吉 法　官 林靜芬 法　官 蔡憲德 法　官 吳冠霆 法　官 許辰舟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石于倩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2025-03-27

TPSM-114-台上-482-20250327-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花蓮分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花蓮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40號 上 訴 人 邱宜樺 訴訟代理人 陳彥旭律師 被 上訴 人 蝴蝶谷實業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廖治德 訴訟代理人 陳清華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3年5月15日臺灣花蓮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344號第一審判決 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3月1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　實 一、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自民國110年8月16日起任職伊公司擔 任財務部副理，訴外人王鶴霖則自111年1月28日任職伊公司 ，擔任財務部出納專員，上訴人為王鶴霖之主管，並未恪遵 「每日收入稽核、拋轉傳票」之工作規定，監督不週，致王 鶴霖擔任財務部出納專員期間，利用經手每日營收之便，自 111年1月29日起至同年11月28日止，侵占伊之營收新臺幣（ 下同）1,092,603元（下稱挪用公款行為），使伊受有上述 損害，上訴人應與王鶴霖負共同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等情 。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求為命上訴人給 付1,092,603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3年1月2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利息之判決。原審判命上 訴人應如數給付並為假執行及免假執行之宣告，上訴人不服 提起上訴，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二、上訴人則以：兩造間勞動契約，並未明確約定工作範圍，也 無具體工作規定，被上訴人所為舉證無法證明伊有何故意過 失，本件係因被上訴人自身管理及新系統無法導入舊資料， 方無法比對漏帳問題，伊無監督不週之過失等情，資為抗辯 ，並聲明：原判決廢棄，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 三、不爭執事項： 　㈠上訴人自110年8月16日起，任職被上訴人財務部副理；王鶴 霖自111年1月28日任職被上訴人財務部出納專員，均簽有勞 動契約書。 　㈡被上訴人於112年5月8日與王鶴霖在花蓮縣光復鄉調解委員會 就侵占糾紛成立調解(案號：112年民調字第13號)，約定王 鶴霖於8月8日前清償109萬2,603元予被上訴人。 　㈢上訴人於111年10月18日以電子郵件寄發蝴蝶谷財務部工作盤 點表予被上訴人，並表示「財務部工作盤點表，請收。鶴霖 的後補」。 　㈣上訴人與被上訴人副總經理廖偉翔(帳號暱稱：Clark)有如原 審卷第172至182頁之對話。 　㈤王鶴霖因挪用公款行為，經臺灣花蓮地方法院以112年度原易 字第193號刑事判決(下稱另案刑事判決)，認其犯業務侵占 罪，處有期徒刑6月並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1,092,988元。 　㈥王鶴霖並未依㈡給付被上訴人。 四、本院判斷： 　　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未遵守每日收入稽核、拋轉傳票之責， 監督不週，致其下屬王鶴霖利用經手每日營收之便為挪用公 款行為而受有損害等語，為上訴人否認，並辯稱兩造間勞動 契約，並未明確約定工作範圍，係被上訴人新系統無法導入 舊資料，方無法比對漏帳問題，伊無監督不週之過失等語， 經查： 　㈠關於上訴人是否違反注意義務： 　1.查，上訴人自110年8月16日起，任職被上訴人財務部副理， 簽有勞動契約書，並受有薪酬，另王鶴霖則自111年1月28日 起，受僱於被上訴人，任職財務部出納專員，王鶴霖任職期 間，上訴人為王鶴霖之主管（不爭執事項㈠），則依民法第5 35條規定，上訴人即應以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為被上訴人處 理事務。又所謂盡善良管理人之注意，係指依交易上一般觀 念，認為有相當知識經驗及誠意之人所具有之注意（最高法 院107年度台上字第1052、326號判決意旨參照）。 　2.次查，王鶴霖挪用公款行為，經另案刑事判決認其犯業務侵 占罪，處有期徒刑6月並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1,092,988元 (不爭執事項㈤)，而王鶴霖犯罪時間自111年1月29日起至同 年11月28日止，其侵占之方式為利用每日接觸現金、記帳、 前往郵局存款之機會，將現金侵吞入己(原審卷第27頁)。則 上訴人對於其財務部所屬王鶴霖所為上開侵占行為，是否違 反其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即應依上訴人是否有注意之可 能?若有，是否未加以注意?而為判斷。查： 　⑴每日收入稽核、拋轉傳票，確為上訴人之例行性工作： 　　依被上訴人所提由上訴人製作之工作表(原審卷第31頁、第1 22頁)，其中例行性項目一，明確記載：「每日收入稽核、 拋轉傳票」，屬上訴人任職被上訴人期間所應負責之工作內 容等情，業經上訴人任職期間之同事即證人蘇芸瑱到庭結證 稱：對，是他那時候的工作；系統會拋轉傳票，每日稽核是 前場當日收入對不對，收入有餐廳、溫泉、住宿、精品部等 要去做分類，他要去看收入拆分分類後之金額及總收入對不 對(本院卷第236頁)，依上，足認「每日收入稽核、拋轉傳 票」屬上訴人具體負責之工作內容，該具體內容，與兩造勞 動契約是否有明確記載，或被上訴人是否另須工作規則或工 作規則手冊規範無涉，上訴人並應就該工作內容善盡其應注 意之義務。上訴人雖依勞動基準法第70條規定，抗辯上述例 行性工作，係其因應人事部門檢討人力所製作，並不固定， 非屬工作規定或工作規則手冊，其不受上述工作表之拘束云 云，顯與其自行製作之記載及上述證人證言之內容不相一致 ，難以採取。 　⑵上訴人每日收入稽核，包括稽核王鶴霖的工作內容： 　　查，有關上訴人每日收入稽核之具體內容包括稽核王鶴霖之 工作，業據蘇芸瑱證稱：上訴人每日稽核的內容會包括現金 收入的部分；基本上銀行存款這一塊都是出納(王鶴霖)在做 ，出納做完之後，要給上訴人確認；上訴人工作包括看我們 所有人的傳票，包含我支出的傳票，現金傳票等，只要有產 出傳票上訴人都要看(同上卷第236-237頁)。核與上訴人身 為被上訴人財務副理之職掌相符，應堪信為真。 　⑶上訴人於任職期間，有稽核王鶴霖挪用公款行為之可能： 　①偵查卷內所附之被上訴人每月科目餘額表(臺灣花蓮地方檢察 署112年度調偵字第31、51、75、101、143、161、207、273 、371頁)，製表者為上訴人、餘額表之內容，亦係經上訴人 核對並統計王鶴霖挪用公款之金額，上訴人既能於王鶴霖挪 用公款行為被發現後為上述查核，則其於王鶴霖挪用公款行 為之當下，亦應可即時循相同之查核方式，查核王鶴霖所負 責出納業務，並有注意王鶴霖挪用公款行為之可能。且依該 餘額表足認查核王鶴霖之出納業務，係屬上訴人任職被上訴 人公司時之職權內容。 　②再依王鶴霖所製作111年1月28日之被上訴人之轉帳傳票，其 上並有財務主管之欄位(同上偵卷第33頁)，雖該財務主管欄 位並未有上訴人之簽認，但已足認王鶴霖上述之轉帳傳票工 作內容，屬上訴人所任財務部副理所得監管之工作項目，上 情並經蘇芸瑱證稱：基本上要給上一級的財務主管確認(本 院卷第238頁)，經核與一般財務查核情形相符。雖蘇芸瑱同 時證稱：我所知道那時候制度其實很亂(同上卷頁)，但制度 亂，與上訴人是否有查核之可能，究屬二事，且公司之營收 是否確實入帳，事涉公司之現金流量，應屬公司重要查核事 項，轉帳傳票上既有財務主管之欄位，上訴人即有依該欄位 查核，並於王鶴霖未提出時督促其提出並核對之可能。　 　③上訴人雖抗辯王鶴霖係利用被上訴人舊靈知系統之漏洞；並 舉蘇芸填證稱：王鶴霖事件之後才有做現金稽核之證言(本 院卷第232-233頁)，辯稱其僅能核對收入傳票與開立發票之 金額是否正確，並無核對王鶴霖挪用公款行為之可能，被上 訴人公司一直存在挪用風險云云。但查，被上訴人之舊靈知 系統是否存有無法勾稽之漏洞，與上訴人應否盡職查核王鶴 霖之工作內容，實屬二事，若舊系統果有漏洞，上訴人本於 善良管理人之注意，亦應主動發覺，並加以稽查、核實，況 上訴人亦曾於111年7月間，要求王鶴霖補入相關之存款及入 帳金額以利同事沖帳，並要求存摺的餘額要與帳上的餘額相 同。並請王鶴霖自6月開始對，比較完整(原審卷第188頁)， 但其後上訴人並未舉證其已採取任何之積極查核作為。準此 ，益足認上訴人並非無注意王鶴霖是否未確實履行出納工作 並為挪用公款行為之可能。又若上訴人於王鶴霖任職之111 年1月開始，即為上述之稽查行為，並要求王鶴霖確實入帳 ，王鶴霖亦不可能遂行長達11個月之挪用公款行為，上訴人 以蘇芸瑱之證言，託詞係被上訴人舊靈知系統不全，其無核 對挪用公款行為之可能云云，並無可採。 　⑷上訴人雖另提出其與被上訴人職員郭子賢之對話紀錄及工作 時數盤點表(本院卷第99-125頁)、被上訴人資產負債表(本 院卷第127-133頁)、Excel日報表、員工守則(本院卷第157 頁、第253-365頁)、被上訴人損益表(本院卷第159-161頁) 、與廖偉翔的對話紀錄(本院卷第163-175頁)、移交資料(本 院卷第177-193頁)、與王鶴霖之對話紀錄(本院卷第195-197 頁)抗辯其無稽核挪用公款行為之可能云云。但查，每日收 入稽核、拋轉傳票，為上訴人之例行性工作；上訴人每日收 入稽核，包括稽核王鶴霖的工作內容；上訴人於任職期間， 有稽核王鶴霖挪用公款行為之可能，均經本院依卷證認定說 明如上，上訴人上項舉證，至多僅在說明兩造間關於上訴人 工作期間之工作內容、規範及上訴人詢問王鶴霖是否有將11 1年11月28日之錢存入郵局(本院卷第195頁)，並無法直接憑 以認定上訴人可以不監督且不注意王鶴霖未將現金存入郵局 之挪用公款行為。上訴人雖另依民事訴訟法第342條第1項、 第343條、第344條第1項，要求被上訴人提出其任職前(110 年1月至6月)靈知系統轉帳傳票紙本、營業收入之紙本傳票( 本院卷第138-139頁)，因被上訴人拒不提出，抗辯應發生同 法第345條規定效力云云。但查，上述紙本傳票，既非發生 於王鶴霖挪用公款期間，核與認定上訴人是否於擔任王鶴霖 主管期間疏未注意無直接關連，縱被上訴人拒不提出，亦難 認屬無正當理由不提出，上訴人上項抗辯，尚有誤會，亦不 足採。　 　㈡關於上訴人過失責任之認定：　 　1.查上訴人自承○○大學○○○畢業，其應徵被上訴人工作 時，知 道被上訴人要導入新系統(本院卷第470頁)，堪認其確有專 業智識能力，且明知並可預見被上訴人有新舊系統之狀況( 包括因該狀況所可能引發之挪用公款或損害賠償)，及該狀 況所可能造成之損害及風險，其並無不能注意之情事，則被 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就王鶴霖挪用公款之行為涉有過失，並致 其受有損害，自屬有據。 　2.又民事上之共同侵權行為，並不以共同侵權行為人在主觀上 有犯意聯絡為必要，如在客觀上數人之不法行為，均為其所 生損害之共同原因，即所謂行為關連共同，已足以成立共同 侵權行為（最高法院85年度台上字第139號民事判決意旨參 照）。本件王鶴霖挪用公款與上訴人違反注意義務之過失行 為，均屬被上訴人受有財產上損害之共同原因，則被上訴人 依民法第185條第1項規定，主張上訴人應與王鶴霖負共同侵 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亦可採取。　 　　 五、綜上，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第1項規定， 請求上訴人給付1,092,603元及自113年1月2日(即起訴狀繕 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為有 理由，應予准許。原審判命上訴人如數給付，並為假執行及 免假執行之宣告，於法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 ，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故不逐一 說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　官　陳真真 　　　　　　　　　　　　　　　法　官　黃鴻達 　　　　　　　　　　　　　　　法　官　詹駿鴻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本件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黃慧中

2025-03-26

HLHV-113-上易-40-20250326-1

勞訴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勞訴字第58號 原 告1.菱光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黃育仁 訴訟代理人 宋重和律師 複代理 人 王顥鈞律師 王郁文律師 原 告2.南昌菱光科技有限公司 （NANCHANG CREATIVE SENSOR TECHNOLOGY CO. LTD） 法定代理人 王恩國 訴訟代理人 王顥鈞律師 被 告 温健宏 訴訟代理人 陳彥彰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26日言詞 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先位與備位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 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 定有明文。又，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 律上之陳述者，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民事訴訟法第256條 定有明文。本件民國113年8月23日（到院日）起訴狀僅列依 我國法律成立之菱光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為原告（下稱第1原 告），於本件訴訟進行期間，原告方面表示基於同一基礎事 實並就同一損害而請求被告應為賠償新臺幣（下同）311萬0 ,073元本、息之權利主體，若非為第1原告，亦可由後述第2 原告為之，因此提出113年12月5日（到院日）民事追加暨變 更訴之聲明狀，追加依大陸地區《中华人民共和國外資企業 法》成立並設於大陸地區之南昌菱光科技有限公司為備位原 告（下稱第2原告、見卷一第179～182頁批准證書及企業章程 ）。原告方面最後聲明為：一、先位聲明：被告應給付第1 原告即菱光科技股份有限公司311萬0,073元及自起訴狀繕本 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願供擔保 請准宣告假執行。二、備位聲明：被告應給付第2原告即南 昌菱光科技有限公司311萬0,073元及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願供擔保請准宣 告假執行。又經原告方面再為具狀到院，表示關於第2原告 之聲明其中利息起算日應更正為：自民事追加原告暨變更訴 之聲明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見卷二第9頁）。經核其所為 之變更或追加，於程序上並無不合，應予准許，合先說明。 二、關於一般審判權、管轄權、準據法，詳見本院前於114年2月 13日113年度勞訴字第58號民事裁定第6～7頁之論述（正本1 件存於卷一第247～253頁），不再贅述。　　 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主張： （一）被告因受僱於第1原告而派駐設於大陸地區之第2原告處所工作，因為第2原告針對客戶出現NSOP腐蝕客訴，於是經訴外人即第2原告製造一處一級管理師楊振東（下逕稱其姓名楊振東）於109年11月26日內部簽呈，往上簽報訴外人即第2原告總經理陳鴻吉與第1原告董事長黃育仁，請准擬購3台Plasma卡夾轉換機，於是第2原告與訴外人即設於大陸地區東莞市荣享电子科技有限公司（下稱榮享公司）於110年3月1日簽署設計開發合約書1件，進行機台開發及3台卡夾轉換機採購業務，相關價金則由第1原告支應。 （二）到了111年9月間經內部稽核結果，發現異常，第1台機器與第2台機器即前述採購業務而陸續於110年度下半年～111年度上半年間購進之兩台Plasma卡夾轉換機，本應按照驗收規格書進行驗收，而驗收標準早在110年3月29日即經第2原告制訂，並經交易相對人即設備商榮享公司同意，但是110年8月10日當設備商將第1台機器運至第2原告處所交貨，身為時任第2原告製造處副處長之被告已發現該第1台機器有10聯板有無法下吸盤動作之問題，既不能通過上述驗收標準第10項，即應依第2原告與榮享公司間設計開發合約書第10條要求修改，且於修改以前，應該不能完成驗收，被告卻有刑事背信與業務登載不實之不法行為（由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113年度他字第470號偵查中、力股），並業於110年9月26日驗收第1台機器，於該次驗收資料第10項「5.6.7.8.10.聯板動做確認（生產10批）」結果欄表示OK通過，致使第2原告錯誤驗收榮享公司交付有瑕疵之第1台機器。 （三）111年4月間當再有相同瑕疵之第2台機器到貨時，被告一樣地於驗收資料第10項不實登載表示OK，更於第17項「提供備品清單及長耗備品3套（隨機清點）」也不實登載表示OK，如此以業務登載不實之背信手段而為侵害，復屬違反保護他人法律，強行地於111年4月30日再度以不實驗收資料而將第2台機器驗收通過，造成第1原告受有損害，最終3台Plasma卡夾轉換機仍閒置於廠區內，只能以報廢方式處理，是依前述設計開發合約書，第1原告出資購置3台機器總價為人民幣72萬3,273元，以簽約當時兩岸匯率4.3換算，此即為訴之聲明所示之金額，以上為先位聲明請求之原因事實所在。 （四）倘若法院認為第1原告於先位之訴引用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項規定作為請求權基礎，其訴為無理由時，則因該設備商即榮享公司交付之Plasma卡夾轉換機既無法通過交易雙方約定之驗收標準，即屬榮享公司因違約而須負擔之債務不履行責任，但被告卻擅自更改第2台機器之履約條件，再就有相同瑕疵之第3台機器，陸續完成驗收，致使第2原告無法回到原先與榮享公司約定之履約條件，被告因受僱於第1原告而派駐大陸地區並身為第2原告之前製造處副處長（最後上班日於112年間），屬明確知悉驗收資料第10項「5.6.7.8.10.聯板動做確認（生產10批）」應為驗收的重點，且就第17項「提供備品清單及長耗備件3套（隨機清點）」私下與榮享公司私下協議取消，對於根本不可能完成驗收之機台，刻意驗收不實，如此絕非出於疏失而未妥善驗收，故本件退由第2原告引用相同規定、請求相同之賠償，亦無不可等語，爰聲明如最後聲明所示。　 二、被告則以： （一）否認本件起訴狀原證2～5其形式上之真正，且對原證7、9 、11、12也要爭執（改稱：原證11兼含受懲處人為被告與 李乐2員之公司內部文件，不爭執其形式上之真正），被 告確實於110年2月22日受僱第1原告因而於第2原告擔任製 造處副處長，然而對原告方面指摘之二端即所稱「第1～2 台機器不實驗收」與「第2台機器變更契約條件並沿用至 第3台」云云各節，前者驗收人員係訴外人即第2原告時任 三級工程師李乐（下逕稱其姓名李乐），身為副處長之被 告則是機台使用部門主管，並不是驗收人員也不是驗收部 門主管（第2原告另設有驗收部門）！後者事涉契約條件 ，此屬第2原告與榮享公司簽約進行機台開發及3台卡夾轉 換機【採購】，第2原告因此固與榮享公司就細部規格有 約定明細及報價，但就Plasma卡夾轉換機之採購、驗收， 係採分層負責，先經李乐【驗收】、再由李乐上呈報於訴 外人即第2原告時任代理課長孫克靜（下逕稱其姓名孫克 靜、驗收部門主管）、續由孫克靜往上呈報於使用部門， 最後才由使用部門主管即被告更往上呈報於訴外人即第2 原告總經理陳鴻吉，焉有可能單憑使用部門主管即被告1 人即可肆意妄為、隻手遮天？被告只是處於使用部門，所 管業務與契約條件無涉。 （二）即便由本件起訴狀所附原證1、6、8、10各件，其中：①原 證8即110年10月12日上午9：29所發之電子郵件，楊振東 問李乐：「剩餘兩台Plasma卡夾轉換機指第2、3台機器是 否依據最新方案製作？」，該件電子郵件副本收件人除了 有被告以外，還有訴外人罗丽萍、劉國梁、總經理陳鴻吉 等等多人，可見當時決策最高層級之人，並非被告；②原 證1其中第3頁即110年10月29日上午7：57所發之電子郵件 ，楊振東告知於李乐與孫克靜：「經過與廠商再次協商， 我司無須承擔之前所提的（人民幣）1.5萬費用，價格繼 續維持原合約執行」、「設備新增10臺馬達選用國產、如 ok這邊將開始2＆3臺機相關作業，謝謝！」，該件電子郵 件副本收件人除了有被告以外，還有訴外人即第2原告時 任總經理陳鴻吉，且經由會議討論接受後，榮享公司始將 原本配置三菱伺服電機5臺改為所稱國產禾川伺服電機10 臺，這件事情請看起訴狀原證8第2頁。可見原告繼續無端 指控：「被告將原本較高規格之日本三菱品牌電機設備， 調降至品質較劣等之大陸品牌電機設備，非為第2原告利 益而為擅自更改第2台機器之履約條件」云云，皆非為真 。 （三）被告既無刑法上背信罪及業務登載不實之行為，亦非身為 掌管【驗收】及【採購】者，前者為驗收部門事務、後者 有高層決策，被告是使用部門主管，根本無所謂侵權可言 ，原告方面弄錯了！甚至依原告所述，所稱3台機器價金 或請求榮享公司之履約條件，屬於純粹經濟損失，也非民 事損害賠償之範疇。 （四）答辯聲明：如主文所示，並陳明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 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按，僱傭契約原則上為一繼續性及專屬性契約，勞雇雙方間 　　非僅存有提供勞務與給付報酬之權利義務存在關係，其他如 　　雇主之照顧義務、受僱人之忠誠義務，亦存在於契約間，故不應只有契約自由原則之適用，其他之正當信賴原則、誠實信用原則、手段正當性及社會性因素亦應顧慮之。而民法第226條第1項規定：「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給付不能者，債權人得請求賠償損害」、民法第227條第1項規定：「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為不完全給付者，債權人得依關於給付遲延或給付不能之規定行使其權利」、第2項規定：「因不完全給付而生前項以外之損害者，債權人並得請求賠償」，另民法第184條規定：「（第1項）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第2項）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致生損害於他人者，負賠償責任。但能證明其行為無過失者，不在此限。」又，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最高法院17年上字第917號判例要旨參照。是依舉證責任之分配法則，上開給付不能或不完全給付包括未依勞務提出本旨而為給付及侵權行為之成立，須行為人具有可歸責事由或因故意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亦即行為人須具備歸責性、違法性，並與所發生損害之結果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始能成立，且主張給付不能、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對於行為人具有可歸責事由及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 四、查，第1原告主張無非以：「被告於110年9月26日辦理第1台機器交付驗收時，明知存有瑕疵卻於驗收資料記載OK通過，復與該設備商私下達成修改Plasma卡夾轉換機規格之協議，經該設備商回復，單台需增加人民幣3.1萬元之成本，訴外人即第2原告採購人員楊振東及其主管即被告卻私下會同該設備商榮享公司，現場討論達成口頭協議，擅自同意原設計開發合約書第8條約定之機台備品配件取消不提供，該設備商則同意吸收機台改裝優化之成本，111年4月30日完成第2台機器交付驗收」之驗收不實、偽造文書、擅自變更契約條件云云各情，因此造成第1原告之財產即前述3台機器報廢而受有財產上之損害（見卷二第13頁民事辯論㈠狀及第32～33頁筆錄王顥鈞律師陳述）。惟既稱損害賠償之債，必以受有損害為其前提，無損害即無賠償，此係損害賠償之原則，而前述3台機器明顯係第2原告於大陸地區基於榮享公司間之契約關係，而由榮享公司移轉3台機器動產所有權於交易他方即第2原告取得所有，茲以物權歸屬而論，非屬第1原告所有，即非第1原告受有財產上之損害。又查，縱使3台機器購置資金，係由第1原告支應（欠缺現金流資料），此亦屬於第1原告生產收益之運用（另詳後述-B說：…機器沒問題了），經核與損害無關，此節根據本件最後期日筆錄第2頁記載：「（法官：對於第1原告而言主張的是財產損失還是純粹經濟利益損失？）原告複代理人、訴訟代理人王顥鈞律師答稱：財產損失。（法官：起訴狀說報廢了有報廢了嗎？）原告複代理人、訴訟代理人王顥鈞律師答稱：預計有要報廢了。（法官：今天還沒報廢？）原告複代理人、訴訟代理人王顥鈞律師答稱：確認後還要陳報。」（見卷二第32頁筆錄），及據庭後具狀查報以：「機台從購入後均閒置於廠區中，公司將依相關資產計劃計畫進行報廢進行處理」並檢附拍攝日期113年12月18日廠區彩色照片3幀（附於卷二第47～55頁），由此自不能責令任何人出資賠償第1原告以起訴狀第10～11頁所稱之：「因3台機器現擬報廢而造成公司採購Plasma卡夾轉換機付諸流水，故應依簽約當時人民幣72萬3,273元、匯率4.3，賠償311萬0,073元」及其遲延給付之利息。更況，根據第1原告複代理人（兼第2原告訴訟代理人）王顥鈞律師於最後期日在庭稱：「第1台機器驗收日期是110年9月26日、卷一第57頁表單上面使用部門主管AVAN就是被告、這頁總經理是陳鴻吉，他是第2原告總經理、被告指揮驗收」、「對卷一第77頁原證10（111年4月30日南昌菱光科技有限公司固定資产驗收單），這頁是第2台機器的驗收單，這頁是第2台機器的驗收單，驗收部門主管是孫克靜代理，被告是使用部門主管，總經理除了陳鴻吉還有蓋蕭献賦，沒有意見」等語（見卷二第33、36頁筆錄），被告非為第1台機器實際驗收或指揮驗收人員，而係第2原告三級工程師李乐所為，驗收單製式表格又已另開驗收部門主管欄位於使用部門之下，分層負責，此情甚為明顯，且查第2台機器驗收部門主管由孫克靜代理，被告一直都是處於被動的使用部門，亦為灼然。至所稱變更履約條件乙節，因第1原告本非榮享公司簽立契約之相對他方，故依第1原告說明及舉證程度，其於先位之訴，不但未能說明本國公司之損害所在，且所稱「不實驗收」與「變更契約條件」二端，亦無足採，本院爰認先位之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次查，本件兩台機器依序於110年9月26日、111年4月30日經第2原告收受取得所有，約半年後之111年9月間某日，因第1原告內部稽核結果，以111年10月20日通知單編號（稽）22005號內部稽核改善通知單1件以：「採購業務新購置2台Plasma卡夾轉換機，處於閒置未使用狀態，原因係該設備商在設計有缺陷，導致與當初預期效果有落差，於是經內部矯正措施，採以廠內工程師提供將汽缸硬件改為絲桿、電機並可手動調整參數微調工作位置、請第2原告採購向該設備商進行溝通修改等等措施（見卷一第87頁、原證11矯正措施、電腦打字），則關於第1台與第2台機器，第2原告於111年底尚可採取矯正措施，姑且無論第1原告於約再兩年後之113年8月23日起訴並稱擬報廢3台云云如上，其考量原因究竟為何，然經本院113年9月5日以113年度勞補字第80號收案、113年10月21日由113年度勞專調字第69號改分113年度勞訴字第58號並指定113年12月18日、114年2月26日兩次言詞辯論期日，遲至114年3月7日（到院日）原告2人仍具狀稱：「3台機台從購入後均閒置於廠區中，公司將依相關資產計劃計畫進行報廢進行處理」（見卷二第49頁宋重和律師與王顥鈞律師聯名書狀），為何第1原告堅持裁示：捨矯正、取報廢，其原由令人費解，惟原告方面所謂「處於閒置未使用狀態，原因係該設備商在設計有缺陷」云云乙情，不但遭到榮享公司否認有設計缺陷，僅稱係「貴司工程及使用部門要求卡夾轉換機與第1台設計理念有所不同」（見原證8第1頁、卷一第61頁*線下方。寄件人：刘克国），且據本件最後期日筆錄第4～5頁記載：「（法官：這頁的採購是楊振東？）原告複代理人、訴訟代理人王顥鈞律師答稱：我們沒有主張採購有問題。（法官：我知道你書狀有寫，但原先的契約條件到底是如何，被告怎麼知道？因為你一直主張被告變更契約。）原告複代理人、訴訟代理人王顥鈞律師答稱：因為不是被告辦的，所以被告不能跟廠商去協調更換零件。有更換零件的需求要…（法官：被告也否認他有跟廠商協調更換零件，請看今日答辯三狀。原告有無證明方法？）原告複代理人、訴訟代理人王顥鈞律師答稱：原證9。（法官：卷一第幾頁？請具體指出頁數。）原告複代理人、訴訟代理人王顥鈞律師答稱：原證8、原證9，卷一61頁、73頁。（法官：除了這兩頁，還有哪些頁數？因為被告抗辯也是用原證8，請看答辯三狀。）原告複代理人、訴訟代理人王顥鈞律師答稱：原證8的部分，61頁部分，那是證明機台確實有經過內部零件更換，原證9即73頁部分，證明被告是向榮享公司私下談更換事宜。（法官：請在61、73頁用藍色原子筆圈起，並簽名及簽今日日期。）原告複代理人、訴訟代理人王顥鈞律師答稱：更正是73～75頁。（法官：那就一起辦理。）」等語在卷（見卷二第34～35頁筆錄），但經本院檢視第2原告舉證結果，其中： （一）卷一第61頁即原證8第1頁：該封110年10月12日電子郵件 之寄件人為楊振東、收件者為李乐與孫克靜2人，被告則 與訴外人罗丽萍、劉國梁及第2原告時任總經理陳鴻吉併 列為副本收受者，而楊振東為辦理機臺之採購人員、李乐 為110年9月26日第1台機器實際驗收人員、孫克靜為111年 4月30日第2台機器驗收部門主管代理人員。該封上午9時2 9分之電子郵件全文為：「李樂，煩在與主管確認，是否 確定依照最新提供方案製作剩餘2臺設備？因為第1台變更 處較多已屬於設計變更，單臺增加成本RMB3.1萬（附件2 ）」（見原證8第1頁、卷一第61頁*線上方）。經核以此 尚不足以證明被告有原告方面指摘擅自與大陸公司變更契 約條件云云之行為，反而係被告抗辯伊本人僅係分層負責 之下，連同總經理在內之多數副本收受者之一乙情，則與 事實相符。 （二）卷一第73頁即原證9第1頁：標示對話人為「菱光科技楊某 」與「榮享尚攀攀」兩人（於本判決論述簡稱A與B兩人） ，A問B：第2台的備品當時說是優化後備品取消，所以就 沒有了，它是怎麼一回事？B回答：你也知道第1台跟第2 台結構完全不一樣的，包括所有都改了，當時我們改，我 們也報過價給你們了，但是你們不肯，當時不肯加價…、 我說我少贈送你一點，那些東西我就不送了…。A則於瞭解 B之陳述後，接續稱：瞭解因為拿備品取抵設備改造。B則 馬上反駁：其實不是，應該怎麼說，對，應該很簡單一個 問題，現在你們要去增加這個東西，要增加幾萬快成本， 幾萬成本你們【採購】又不願意出，10月初你們要讓我們 來改造我們加這麼多錢，我們要送這麼多東西，我們肯定 是做不出來，瞭解對，但是訂單已經下了，我就跟公司申 請，我說這樣，我說我價格也改不了的，因為訂單是從第 1台是三台一起下的，對不對？（文轉次頁、見後述）。 （三）卷一第74頁即原證9第2頁：延續上頁，A與B繼續爭執，A問B【採購】是哪位，B非常明確回答是楊振東，並稱第2原告工廠裡面還有温處，A就問B：因為這部分我們不是很清楚，所以要跟您直接跟供應商直接確認會快一點，所以都等於是我們【採購】，楊振東跟當時的Aven處長跟您三位在我們工廠商訂的嗎？B稱：「對，我去的你們工廠，我去拜訪，好，去拜訪了嗎？你知道嗎？」，及卷一第75頁即原證9第3頁：A見B一直說是其去拜訪，並沒有說到A想聽到的重點，也就是被告到底有沒有參與商訂？所以A又問：「你去找我們處長嗎？Aven處長嗎？還是不是」，B當下以連續陳述方式，澄清當時狀況全貌以：「因為這個是你們生產部要改的，當時【採購】就帶著我去談這個事情，我說要增加這麼多成本，還報了價，3萬多塊錢，他們很接受，我說他不能接受，沒有辦法，他說你要想辦法瞭解瞭解後面，我後面就出現這些問題。」，A聽完後說：「我清楚了，當時候是【採購楊振東】帶你一起進來的嗎？對，有沒有說第3台也是一樣的」，B接著說：「第2台跟第3台是一樣的嗎？因為第2台改了以後都沒有任何問題了，確實，說實話，是不是1台要優化了」。 六、本件第1原告先位之訴為無理由，業前認定，而第2原告引用 　　原證8及原證9並具體指出卷頁為卷一第61、73、74、75頁，復僅見B只是一直在堅持榮享公司的立場，並根據B本人親自見聞而為連續陳述全貌，則是兩家位於大陸地區之公司，對於第2原告收到依照先前【採購】而打造之第1台機器，方受通知要求第2台機器進行優化，倘若如此，必定造成榮享公司增加成本，於是身為榮享公司業務的B，前來第2原告工廠拜訪，當時是由採購一級管理師楊振東領門入內，雖工廠裡面被告即溫（副）處長有在，然而B完全沒有說到，當次拜訪是B特別指定相約溫（副）處長的時間，也沒有說到是被告即溫（副）處長出面作主並與B議妥交換條件。又，受有財產上之損害乙節，乃本件請求損害賠償之基礎前提，此節既不為原告方面爭執，而第2原告追加之訴係於113年12月5日民事追加暨變更訴之聲明狀提出到院（見卷一第147頁），B卻在兩年前之111年11月22日於原證9對話中，即已陳明：「第2台改了以後都沒有任何問題了、說實話，是不是1台要優化了」各等語如上。那麼原告方面閒置3台機器多年或打算報廢又未報廢，公司內部自主管理資產之作法，非為上有總經理（陳鴻吉）、下有不同職等與不同部門管理師、工程師（楊振東、李乐），處於分工合作之被動使用部門者，所能干涉；再者，由前述A與B兩人於111年11月22日原證9之對話中，僅見兩人意見與立場不一、不斷溝通理念，A認為第2原告沒拿到優化後的備品，而B卻始終陳述其本人是前往拜訪、由楊振東領門入內，並沒有說被告具體做了什麼或說了什麼。本院併參上述原證9對話1年以前之110年10月12日，當日上午9時29分孫克靜即已知曉等待交付之第2台機器，屬於增加人民幣3.1萬元之變更設計，而孫克靜正是卷一第77頁111年4月30日第2台機器驗收資料單上，簽名驗收之部門主管，則於110年10月12日～111年4月30日長達半年之久，兩家位於大陸地區之公司於此期間意見相佐，焉有可能如原告方面指摘：「第2原告採購人員楊振東及其主管即被告卻私下會同該設備商榮享公司，現場討論達成口頭協議，擅自同意原設計開發合約書第8條約定之機台備品配件取消不提供」之現場討論達成口頭協議，如此順遂簡單。又查，李乐與孫克靜於111年4月30日固驗收該優化後「沒有」備品的機台，然同時亦為第2原告省下變更設計費，據榮享公司要求為「人民幣3.1萬」，且B於111年11月22日原證9之對話中，已稱：改了以後都沒有任何問題了等語如上，則本件追加原告即第2原告究竟係遭受何等合於民事請求損害賠償之財產損害，始終未見第2原告具體指明，是依舉證責任分配法則，仍不作出利於第2原告之裁判結果，故第2原告備位之訴為無理由，連同第1原告先位之訴，全部駁回。 七、綜上，本件先、備位之訴俱無理由，均應駁回。原告2人既 受全部敗訴判決，則其假執行之聲請皆失依據，應併駁回。 兩造其餘主張及所提證據與本院上開論斷無涉或無違，不予 贅述。末，被告固爭執本判決上開析述原證9其形式真正性 ，此部分本應填寫如附件所示海峽兩岸司法互助民事調查取 證請求簡表，依海峽兩岸共同打擊犯罪及司法互助協議第1 條第3項、第8條規定，函請法務部轉請陸方協助於大陸地區 為附件所示之調查，惟經本院檢視原證9內容，認仍不足以 支持原告2人之主張請求，故本院未向「榮享尚攀攀」為進 一步查證，附此敘明。 八、訴訟費用之負擔：本件訴訟標的金額或價額前經本院113年9 月6日113年度勞補字第80號民事裁定核定為311萬0,073元， 並據第1原告預繳第一審起訴裁判費為3萬1,888元，有綠聯 收據乙紙存卷（見卷一第6頁），訴訟過程中未發生其他訴 訟費用，爰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第85條第1項前段規定， 定其負擔，如主文所示。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勞動法庭　　法　官　周美玲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應添具繕本1件。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新臺幣伍萬柒仟零陸元（民事訴訟法施行法第9條規定請特別注意）。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徐佩鈴 附件：海峽兩岸司法互助民事調查取證請求簡表 事項 內容 請求目的 （勾選部分顯示） □取得證言及陳述。 □取得書證、物證及視聽資料。 □確認當事人、證人或利害關係人所在或確認其身分關係。 □勘驗、鑑定、訪視或確認事、物之狀態。 □調查法律、法規或民事習慣。 □其他調查取證事項（開窗輸入）。 請 求 協 助 事 項 【請記載調查事項（證據方法）、待證事實及說明等。如有調查證據聲請狀，且已記載調查事項（證據方法）及待證事實等，可記載詳如所附調查證據聲請狀】 （本欄如不敷使用，請繼續書寫於補充欄） 案情摘要 繫屬法院：臺灣００法院 案號：00年度0字第000號 案由： 其他： 請求協助 所附其他 資料 備註 （有無特殊請求協助事項）

2025-03-26

SCDV-113-勞訴-58-202503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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