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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盜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1487號上訴人即被告林怡如選任辯護人余昇峯律師（法扶律師）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竊盜案件，不服臺灣基隆地方法院112年度易字第524、554號，中華民國113年6月4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744、6103號；追加起訴案號：同署112年度偵字第10021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其事實欄一、㈡所示竊盜部分、事實欄一、㈢所示竊盜罪所處之刑部分及定應執行刑部分，均撤銷。林怡如犯竊盜未遂罪，處拘役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又所犯如原判決事實欄一、㈢所示竊盜罪部分，處拘役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其他上訴駁回。前開撤銷改判部分與上訴駁回部分，應執行拘役陸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及理由一、本院審理範圍：　㈠按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定有明文。原審判決後，上訴人即被告林怡如提起上訴，嗣於本院審理時，陳明其對於原判決事實欄一、㈠、㈢部分所認定之犯罪事實、論罪及沒收部分，均不上訴，並以言詞撤回此部分之上訴（見本院卷第202頁），是關於原判決事實欄一、㈠、㈢部分，本院審理範圍僅限於原判決所處被告之刑部分，不及於原判決所認定此部分之犯罪事實、論罪及沒收等其他部分，故此部分量刑基礎之犯罪事實及論罪，均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關於其事實欄一、㈠、㈢部分之事實、證據及有罪部分之理由（如附件）。　㈡從而，本院審理範圍為：原判決事實欄一、㈡所示民國112年3 月1日竊盜部分及其事實欄一、㈠、㈢所示竊盜二罪所處之刑部分暨定應執行刑部分。二、關於112年3月1日竊盜部分（即原判決事實欄一、㈡所示竊盜部分）：　㈠犯罪事實：　⒈林怡如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基於竊盜之犯意，於112年3月1 日19時許（起訴書誤載為「18時47分許」，應予更正），在基隆市○○區○○路00號B0之愛買量販店基隆店（下稱愛買基隆店）內，拿取貨架上之鞋盒（內有售價新臺幣〈下同〉1,990 元之男慢跑鞋1雙）後，取出該雙慢跑鞋，以不詳方式卸除該慢跑鞋上之防盜磁扣，再將該鞋盒及防盜磁扣藏放在雜貨爆米花商品區之貨架底下縫隙，而著手竊取該雙慢跑鞋，嗣因擔心遭發現遂基於己意中止其竊盜行為，而將該雙慢跑鞋放置在男性褲子商品區之貨架下方，並於結帳其他商品後，騎乘機車離去，其竊盜行為始未能完成。　⒉案經愛買基隆店委由課長林文程訴請基隆市警察局第二分局報告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㈡證據能力：　　此部分據以認定被告犯罪之供述證據（詳如後述），其中屬於傳聞證據之部分，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在本院審判程序中均同意其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100至102頁），復經本院審酌認該等證據之作成無違法、不當或顯不可信之情況，非供述證據亦查無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而取得之情事，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第159條至第159條之5之規定，均有證據能力。　㈢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於112年3月1日19時許，在愛買基隆店內，拿取貨架上之鞋盒（內有男慢跑鞋1雙）後，取出該雙慢跑鞋，嗣將該雙慢跑鞋放置在男性褲子商品區之貨架下方等情，惟矢口否認有何竊盜犯行，辯稱：我有把鞋子從鞋盒拿出來，在選完衣服跟褲子後，就忘了拿鞋子，我是把鞋子放在男性褲子區商品貨架下方，但我沒有破壞防盜磁扣，也沒有拆鞋盒云云（見112易524卷第211、243頁、本院卷第210頁）。經查：　⒈被告於112年3月1日19時許，在愛買基隆店內，拿取貨架上之鞋盒（內有男慢跑鞋1雙）後，取出該雙慢跑鞋，嗣將該雙慢跑鞋放置在男性褲子商品區之貨架下方，而於結帳其他商品後，騎乘機車離去等情，業據被告供承明確（見112易524 卷第211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愛買基隆店安全課課長林文程於警詢時之證述（見112偵6103卷第15至17頁）情節相符，並有愛買基隆店監視器錄影檔及畫面擷圖、路口監視器錄影檔及畫面擷圖、現場照片、愛買量販POS後臺系統查詢結果、112年3月1日失竊清單、證人林文程庭呈之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見112偵6103卷第25至43、45頁、112易524卷第261至307頁）、原審勘驗愛買基隆店監視器錄影畫面之勘驗筆錄及畫面擷圖（見112易524卷第245、323至331頁）等證據資料在卷可稽，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⒉證人林文程於113年2月5日原審審理時證稱：112年3月2日店員盤點少1雙慢跑鞋，調閱監視器發現有人拿1雙鞋到監視器死角，但沒有鞋盒，經調（監視器錄影畫面）軌跡看，被告只拿該雙鞋至更衣室並沒有拿鞋盒，被告結帳時沒拿那雙鞋子出來結帳，該雙鞋有防盜磁扣，我們依照軌跡，於112年3 月2日在爆米花區貨架底下找到鞋盒及磁扣，該雙鞋價值1,9 90元。後來請員工到男性褲子區貨架下面尋找，有找到該雙慢跑鞋等語（見112易524卷第242、245頁），足見該雙慢跑鞋及鞋盒、磁扣，遭尋獲時係放置在不同貨架下方。　⒊復經原審勘驗愛買基隆店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結果：「畫面時間19：18：14，被告至運動用品區拿取慢跑鞋（含鞋盒）。畫面時間19：22：23至19：25：46，被告至雜貨爆米花區貨架前停留。畫面時間19：38：22，被告於提籃中拿取慢跑鞋（已無鞋盒）進入試衣間等情，此有原審勘驗筆錄及擷圖附卷可稽（見112易524卷第211、245、325至329頁），足認被告確有自鞋盒中取出該雙男慢跑鞋，並於雜貨爆米花區貨架前停留約3至4分鐘後，攜帶該雙慢跑鞋進入試衣間，此時其提籃中已無鞋盒。觀諸該鞋盒及磁扣於112年3月2日被尋獲之照片（見112偵6103卷第39頁、112易524卷第261頁），該鞋盒係被拆開、壓平，並與磁扣一起藏放在雜貨爆米花區貨架底下之縫隙，可見被告有以不明方式，卸下該雙慢跑鞋上之磁扣並將鞋盒拆開、壓平，一起藏放在雜貨爆米花區貨架底下縫隙，被告將貼有商品條碼之鞋盒藏匿，並將慢跑鞋上之防盜磁扣拆除，其所為之目的當係為竊取該雙慢跑鞋，其有著手竊取該雙慢跑鞋之客觀行為甚明。　⒋佐以被告於113年2月5日原審審理時供承：我去更衣室，鞋子（防盜系統）有嗶嗶叫，把我喚醒，我是一時糊塗，我不敢拿了，我想說我要當好人，我不應該拿東西，所以我把鞋子放在男生褲子區那邊等語（見112易524卷第244頁），堪認被告原意在竊取該雙男慢跑鞋，僅因擔心其犯行遭發覺，始決定不再繼續行竊，遂將該雙慢跑鞋放置在男性褲子商品區貨架下方，被告主觀上有不法所有之意圖甚明。　⒌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之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㈣論罪部分：　⒈核被告此部分所為，係犯刑法第320條第3項、第1項之竊盜未遂罪。　⒉按已著手於犯罪行為之實行，而因己意中止或防止其結果之發生者，減輕或免除其刑，刑法第2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又刑法第27條之中止未遂，係指行為人非因其本身意思以外之自然事實或他人行為，亦非因外界障礙之影響，依一般經驗法則，通常並無期待其中止犯罪之實行或防止犯罪結果之可能性，而竟本於己身之自由意思，任意中止犯罪之實行或防止犯罪結果發生之情形而言（最高法院96年台上字第25 14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著手竊取該雙慢跑鞋後，既已將鞋上之防盜磁扣破壞並連同鞋盒一起藏放在店內貨架下方縫隙，此時被告若將該雙慢跑鞋放入隨身背包或攜出賣場，似無明顯之障礙，惟被告因擔心遭發現而不再繼續行竊，乃將該雙慢跑鞋藏放在男性長褲區貨架下方，而未放入隨身背包或攜出賣場，依一般社會通念，足認被告之竊盜行為係出於其己意中止，而非出於他人行為或外界障礙之影響，符合中止未遂之要件，應依刑法第27條第1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公訴意旨認被告此部分所為已屬竊盜既遂，尚有誤會。　㈤撤銷改判及量刑之理由：　⒈原審認被告此部分所為係犯刑法320條第1項之竊盜罪，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被告著手竊取該雙男慢跑鞋後，在未放入隨身背包或攜出賣場前，即因己意而自行中止其竊盜行為，其所為應認屬竊盜未遂罪，原審論以竊盜既遂罪，自有違誤。被告上訴否認犯行，雖無理由，已如前述，惟原判決此部分既有前揭可議之處，自無可維持，應由本院撤銷改判。　⒉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前有多次因竊盜經法院判刑之紀錄（詳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所載），猶不思悔改，再著手竊取賣場內之男慢跑鞋，所幸尚知自行中止而未將該雙慢跑鞋放入隨身背包或攜離賣場，兼衡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所竊財物之價值，及其犯後否認犯行，惟於原審審判中向告訴人愛買基隆店道歉，經告訴人愛買基隆店同意不追究其刑事責任等情，此有「聲明書」在卷可稽（見112 易524卷第349頁），暨另案委託衛生福利部八里療養院於11 3年7月18日完成之精神鑑定報告書，記載被告曾就讀高中補校（見本院卷第153頁），及被告自述：我有2名子女，兒子半工半讀，會照顧妹妹，經濟狀況困難等語（見本院卷第10 8頁）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生活狀況，及被告領有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證明（中度）、重大傷病免自行部分負擔證明卡（見112易524卷第377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前段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㈥沒收部分：　　被告所竊之男慢跑鞋1雙，已由告訴人愛買基隆店尋獲，被告並未保有犯罪所得，自無宣告沒收之必要。三、關於原判決事實欄一、㈠所示竊盜罪所處之刑部分：　㈠經本院審理結果，認原審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恣意竊取他人財物，不思尊重他人財產權，參以被告於原審否認犯罪之態度，及其前有多次竊盜犯行經法院論罪科刑之素行，兼衡其所竊財物價值、犯罪動機、目的、手段、領有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證明（中度）及重大傷病免自行部分負擔證明卡，暨其於原審審理時自述因健康因素無法就業之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拘役55日，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為以1,000元折算1日。經核此部分量刑尚屬妥適，應予維持。　㈡被告上訴意旨略以：其願意認罪並賠償告訴人寶雅新豐店之損失，但告訴人寶雅新豐店要求原商品價格5倍的賠償，實非被告所能負擔，請考量其有賠償之意願，暨罹患憂鬱症及服用精神科藥物成癮等情況，從輕量刑云云（見本院卷第21 1至212頁）。惟關於刑之量定，係屬法院得依職權裁量之事項，於具體個案，倘科刑時，既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審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而其所量得之刑，未逾越法律所規定之範圍（即裁量權行使之外部性界限），客觀上亦無違反比例、公平及罪刑相當原則者（即裁量權行使之內部性界限），即不得任憑己意指摘為違法。原判決於其理由欄已載敘其量刑之理由，核已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難謂有何失之過重之情形。至被告於本院審判中雖坦承犯行，並表示有賠償告訴人寶雅新豐店之意願，惟經原審當庭勘驗賣場內之監視器錄影畫面已見被告有竊取告訴人寶雅新豐店商品之行為（見112易524卷第244至245、309至322頁），惟被告在第一份上訴狀仍否認竊取原判決附表所示全部商品（見本院卷第29頁），其後雖坦承犯行，惟迄至本院辯論終結前仍未返還所竊商品或有賠償告訴人寶雅新豐店之實際作為，難認其犯後態度良好。而被告因罹患憂鬱症對其就業及生活所生之影響，亦經原審於量刑理由載敘審酌及此，從而，被告此部分上訴指摘原審量刑過重，並無理由，應予駁回。　四、關於原判決事實欄一、㈢所示竊盜罪所處之刑部分：　㈠原審就被告此部分所犯竊盜罪，予以科刑，固非無見。惟被告所竊得之蛋糕，嗣已由其偵查中之辯護人陳雅萍代其支付該蛋糕之售價（85元）予告訴人全聯福利中心忠孝店，此有 112年8月2日訊問筆錄、辯護人陳雅萍回覆之電子郵件及本院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在卷可稽（見112偵10021卷第96頁、本院卷第127、215頁），原審漏未審酌上情而為科刑，容有未恰。被告據此提起上訴指摘原判決此部分量刑過重，為有理由，原判決關於此罪之刑部分既有前揭可議之處，自屬無可維持，應由本院將原判決事實欄一、㈢所示竊盜罪所處之刑部分，予以撤銷改判。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前有多次因竊盜經法院判刑之紀錄，猶不思悔改，恣意竊取賣場內之商品，考量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所竊財物價值，犯後坦承犯行並由其偵查中之辯護人代其支付所竊蛋糕之價金（85元）予告訴人全聯福利中心忠孝店，暨被告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生活及身心狀況（已如前述）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 項後段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五、定應執行刑部分：　　爰以被告之行為罪責為基礎，審酌被告所犯上開各罪之行為態樣、時間空間之密接程度，暨各罪所反應之人格特性、對法益侵害之加重效應及責任非難重複程度，本於刑罰經濟與罪責相當原則，於各罪定應執行刑之外部界限範圍內，就前開撤銷改判部分與上訴駁回部分，定其應執行之刑，如主文第4項所示，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73條（依刑事判決精簡原則，僅記載程序法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陳宜愔提起公訴，檢察官張長樹追加起訴，檢察官蔡佩容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1　　日　　　　　　　　　刑事第十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陳芃宇　　　　　　　　　　　　　　　　　　　法　官　陳俞伶　　　　　　　　　　　　　　　　　　　法　官　曹馨方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上訴。　　　　　　　　　　　　　　　　　　　書記官　邱紹銓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2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20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竊取他人之動產者，為竊盜罪，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下罰金。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而竊佔他人之不動產者，依前項之規定處斷。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附件：臺灣基隆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易字第524號　　　　　　　　　　　　　　　　　　　　　　　　第554號公　訴　人　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林怡如　女　民國00年0月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市○○區○○街00號00樓　　　　　　　　　　（另案在法務部○○○○○○○○○○羈押中）上列被告因竊盜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3744 號、第6103號），及追加起訴（112年度偵字第10021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林怡如犯竊盜罪，處拘役伍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犯罪所得如附表編號1至30所示之物均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均追徵其價額；又犯竊盜罪，處拘役貳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又犯竊盜罪，處拘役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應執行拘役柒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一、林怡如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基於竊盜之犯意，分別為下列犯行：　㈠於民國111年11月28日14時13分許，在基隆市○○區○○街000號B 0之寶雅新豐店內，徒手竊取該店經理簡信慧管領之如附表編號1至30所示之物，得手後騎乘車牌號碼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離去。　㈡於112年3月1日18時47分許，在基隆市○○區○○路00號B0之愛買量販店基隆店內，徒手竊取該店課長林文程管領之慢跑鞋1 雙，得手後將該慢跑鞋自鞋盒中取出，以不詳方式卸除繫於鞋上之防盜磁扣，再藏放該鞋盒及防盜磁扣於其他商品之貨架底下。嗣因擔心觸動防盜系統曝光犯行，又藏放該慢跑鞋在男性褲子商品區之貨架底下，並結帳其他商品後騎乘前開機車離去。　㈢於112年8月1日21時10分許，在基隆市○○區○○路00號全聯福利中心孝東店內，徒手竊取該店員工黃騰逸管領之巧克力＆咖啡雙拼蛋糕1盒，得手後藏放於其身著雨衣內未取出，僅結帳其他商品後離去，旋為店員查覺有異，追出賣場門口攔下林怡如，並自其身著雨衣內取出前開蛋糕。二、案經簡信慧、林文程、黃騰逸分別訴由基隆市警察局第二分局報告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部分：　　本案認定事實所引用之卷內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察官、被告林怡如於準備程序時均不爭執其作為本案證據之證據能力（本院524卷第211-213頁），於辯論終結前亦未對該等證據之證據能力聲明異議（本院524卷第371-373頁），本院復審酌前揭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亦認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是本案有關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等供述證據，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自均得為證據。至於本判決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與本案待證事實均有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 條之4之反面解釋，自有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一、認定事實之理由：　㈠事實欄一㈠部分：　　訊據被告僅坦承有於事實欄一㈠所述時、地，竊取粉餅2個、口紅2個、指甲油1個、髪飾3個、腮紅刷1組之竊盜犯行，辯稱：我沒有偷那麼多東西等語（偵3744卷第12頁，本院524 卷第211頁）。經查：　⒈被告有於111年11月28日14時13分許，在上址寶雅新豐店內，徒手竊取店內物品得手等情，業據被告於警詢、偵查中及準備程序時供述無訛（偵3744卷第7-14、75-76頁，本院524卷第211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簡信慧於警詢及審理時之證述相符（偵3744卷第23-27頁，本院524卷第238-241頁），並有寶雅新豐店商品條碼、監視器檔案及畫面擷圖、路口監視器檔案及畫面擷圖、空盒照片（偵3744卷第31-49頁，本院524卷第333-344之1頁）、本院113年2月5日寶雅新豐店監視器檔案勘驗筆錄（本院524卷第309-322頁）附卷可稽，此部分事實，已足堪認定。　⒉關於被告竊取之物品項目，證人簡信慧於審理時證稱：我們在彩妝區整理貨架時發現很多店內販售商品之空盒及外包裝，發現這些空盒後，會確認是不是客人所買，經查有很多樣都是當天所未銷售，後經店長調閱店內監視器，發現1名陌生女子進店有拿取該區貨架之物品，該女子所拿取之商品有與我們發現之空盒相同，且沒有銷售，起訴書所載之清單為我們根據監視器畫面被告行經之區域加以盤點後所短少之商品，所發現的空盒包含如彩妝類，刷具，指甲油，粉餅等商品，髮飾是用吊卡，店內是早晚班都要整理貨架，因為客人會把東西弄亂，在下班前要先把東西整理好，在整理過程中即會發現異樣，例如商品有空盒或夾雜其他商品，然髮飾類較小，故我認為髮飾的部分有可能不全然為被告所偷，但其他化妝品或工具之部分比較不會有這種狀況等語（本院524 卷第238-241頁）。　⒊經本院勘驗寶雅新豐店監視器錄影畫面結果（本院524卷第30 9-322頁），畫面時間14：14：06至14：14：09，畫面中女子於彩妝區拿取彩妝品並持於手中；畫面時間14：32：48至 14：33：17，該女子於彩妝區將商品從包裝內取出，將商品包裝放回貨架上；畫面時間14：37：23至14：38：28該女子於美材配件區拿取商品後持於手上；畫面時間14：49：00至 14：51：33該女子拿取貨架上商品後，將商品包裝拆除，並將包裝藏於貨架下；畫面時間14：53：59至14：56：25，該女子於髮飾區拿取商品，將商品藏於隨身包包內，將商品包裝塞至貨架下方等內容，被告於警詢時亦坦承上開監視錄影畫面中的人是其等語（偵3744卷第11頁）。而附表所示物品俱屬彩妝、美材配件及髮飾等商品，與前開本院勘驗結果顯示被告在店內之行經動線一致，且被告確有拿取商品後拆除包裝，並將包裝塞至貨架下之動作，是簡信慧前開證稱其是發現商品空盒，經調閱監視器查看被告經過之店內區域，並比對空盒及盤點短少之商品後，所列如附表之失竊物品清單等語，應值可採，足信附表編號1至27所示之彩妝品及工具等物品，均為被告竊取甚明，被告前開所辯，殊無足採。　⒋而112年度偵字第3744號、第6103號起訴書附表編號24、25、 27至40所示髮飾類商品，監視器畫面雖有攝得被告行至髮飾區竊取髮飾類商品之畫面，然無法確認被告竊得之數量，且該類商品並無空盒可供簡信慧比對，簡信慧亦證稱髮飾類體積較小，有可能不全然為被告所偷等語如前，參之被告自承其有竊取髪飾3個，擇對被告有利之價值較低之髮飾，是認被告有竊取該起訴書附表編號30、31、33（即本判決附表編號28至30）所示髮飾3個。其餘如該起訴書附表編號24、25 、27至29、32、34至40所示髮飾部分，除告訴人單一指訴外，並無其他證據足證被告有竊得此部分物品，自難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惟此部分與前揭本院認有罪之部分屬實質上一罪，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併此敘明。　　　㈡事實欄一㈡部分：　　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事實欄一㈡所述時、地，拿取慢跑鞋1雙，惟矢口否認有何竊盜犯行，辯稱：我有把鞋子從鞋盒拿出來，但我沒有拿走，我整個放在賣男生褲子位置的下面，我沒有破壞防盜磁扣，我也沒有拆鞋盒等語（本院524卷第211 、243頁）。經查：　⒈被告於112年3月1日18時47分許，在愛買量販店基隆店內，拿取慢跑鞋1雙後，放置在販售男性褲子之貨架下面等情，業據被告於準備程序時供承明確（本院524卷第211頁），並有愛買量販店基隆店監視器檔案及畫面擷圖、路口監視器檔案及畫面擷圖、現場照片、愛買量販電腦後臺資料（偵6103卷第25-43頁，本院卷第261-307頁）、本院113年2月5日愛買量販店基隆店監視器檔案勘驗筆錄（本院524卷第323-331頁）附卷可稽，此部分事實，已足堪認定。　⒉證人林文程於審理時證稱：112年3月2日店員盤點少1雙鞋，調閱監視器發現有人拿1雙鞋到監視器死角，但沒有鞋盒，被告結帳時她沒拿那雙鞋子出來結帳，該雙鞋有防盜磁扣，我們依照軌跡有找到鞋盒及磁扣，目前沒有發現鞋子放在褲子下面等語（本院524卷第242-243頁）。經本院113年2月5 日審理時請林文程當庭致電店內員工即時確認，於賣場男性褲子商品區貨架下，是否有尋得本案慢跑鞋1雙，林文程確認後證稱：有找到鞋子，在男生褲子區下面，磁扣和鞋盒是在112年3月2日爆米花區底下找到的等語（本院524卷第245 頁）。復經本院勘驗愛買量販店基隆店監視器錄影畫面結果（本院524卷第325-329頁），畫面時間19：18：14畫面中有一女子在挑選鞋子，畫面時間19：38：22畫面中之人身在試衣間內，伸手自放在試衣間外之購物籃中取出鞋子，此時鞋子未裝載在鞋盒內等情，而被告於準備程序時亦坦承上開監視錄影畫面中的人是其等語（本院524卷第211頁），足信被告於拿取慢跑鞋後，確有先自鞋盒中取出鞋子，並卸除防盜磁扣，再將鞋盒及防盜磁扣一同棄置在其他商品貨架底下。又自112年3月2日林文程發現鞋子遭竊時至本院113年2月5日審理期日尋獲鞋子為止，將近1年期間，未有任何人發現該雙鞋子所在，且觀之該慢跑鞋113年2月5日尋獲處所照片（本院524卷第257頁），可見被告係將該慢跑鞋放置在男性褲子商品區貨架底下之深處，致難為其他消費者或員工所查見。而一般消費者於選擇商品後，若改變心意不欲購買，或會將商品放回原來展示之貨架上，或是隨手放在目視可及之處，應不會刻意藏放商品在難為人察覺之隱密處，故被告藏放慢跑鞋之舉動與一般人之消費習慣迥異，已有可疑。再參被告於審理時供稱：我去更衣室，鞋子的防盜系統BB叫，把我叫醒了，我是一時糊塗，我不敢拿了，我想說我要當好人，我不應該拿東西，所以我把鞋子放在男生褲子區那邊等語（本院524卷第244頁），堪認被告原意在竊取本案慢跑鞋，因擔心觸動防盜系統，唯恐犯行曝光，始將該慢跑鞋藏放在男性褲子商品區貨架底下之深處，被告主觀上有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竊盜犯意甚明。　⒊按刑法上竊盜既遂與未遂之區別，應以所竊之物已否移入自己實力支配之下為標準，若行為人已將竊取之他人財物移歸己力支配之下，即屬竊盜既遂，至其後因被發覺致未能將財物攜離行竊現場，對其竊盜既遂之行為，並無影響（最高法院89年度台上字第5389號判決意旨參照）。如前所述被告於離店前將慢跑鞋放在男性褲子商品區之貨架底下，迄於案發將近1年後，始為林文程依被告所供地點指示員工尋得，足認被告已將該慢跑鞋移歸其實力支配之下，而屬竊盜既遂，其後因故未將慢跑鞋攜離賣場，對其竊盜既遂之行為，並無影響。被告辯稱其未偷竊慢跑鞋等語，尚非可採。　⒋至起訴書固載稱被告於事實欄一㈡所述時、地，另竊取斜口鉗 1支等語。訊據被告於審理時堅詞否認其有竊取斜口鉗之犯行（本院524卷第243頁）。查被告雖於竊取慢跑鞋前，有停留在店內放置斜口鉗之工具用品區挑選商品之舉動，惟受限於監視器拍攝角度及解析度，無法確認被告是否有自工具用品區取走任何商品，有前開勘驗筆錄存卷可參（本院524卷第323頁）。且林文程於發現慢跑鞋遭竊當日，雖同時在店內找到斜口鉗之包裝袋，然發現該包裝袋之地點，與發現失竊慢跑鞋之鞋盒及防盜磁扣之地點並不相同，此觀前開包裝袋、鞋盒及防盜磁扣發現地之照片自明（偵6103卷第39-41 頁）。則被告於竊取慢跑鞋之當日，是否有同時竊取斜口鉗，尚非無疑，是此部分除告訴人單一指訴外，無其他證據足證被告有竊得斜口鉗1支，自難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惟此部分與前揭本院認有罪之部分屬實質上一罪，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併此敘明。　　　㈢事實欄一㈢部分：　　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偵查中及準備程序時坦承不諱（偵10021卷第96頁，本院524卷第211頁），核與告訴人黃騰逸於警詢之指訴大致相符(偵10021卷第21-25頁)，並有基隆市警察局扣押筆錄及扣押物品表(偵10021卷第35-39頁)、全聯福利中心孝東店監視器檔案及畫面擷圖、發票、商品標籤及照片(偵10021卷第65-71頁)在卷可稽，足認被告上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可以採信。　㈣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均堪認定，均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於事實欄一㈠、㈡、㈢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20條第1 　　項之竊盜罪。　㈡被告所犯上開3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分論併罰。　㈢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多次恣意竊取他人財物，不思尊重他人財產權。參以被告承認部分犯行、否認部分犯行之犯後態度，及其前有多次竊盜犯行經法院論罪科刑之素行，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兼衡其所竊財物價值、犯罪動機、目的、手段、患有中度身心障礙，有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證明、重大傷病證明卡在卷可佐（本院 524卷第377頁），暨其於審理時自述因健康因素無法就業之生活狀況（本院524卷第374-375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定應執行刑，及均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三、沒收：　　被告竊得如附表編號1至30所示之物、慢跑鞋1雙、巧克力＆咖啡雙拼蛋糕1盒，均屬被告之犯罪所得，其中附表編號1至 30所示之物均未扣案，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 項規定，均宣告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均追徵其價額。至慢跑鞋1雙、巧克力＆咖啡雙拼蛋糕1盒，均已分別經告訴人林文程尋獲及返還告訴人黃騰逸，此據林文程於審理時證述明確（本院524卷第245頁），並有認領保管單附卷可考（偵10021卷第43頁），依刑法第38 條之1第5項規定，均不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陳宜愔提起公訴，檢察官張長樹追加起訴，檢察官高永棟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4 　　日　　　　　　　　　刑事第三庭　法　官　顏偲凡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4 　　日　　　　　　　　　　　　　　　書記官　李紫君【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20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竊取他人之動產者，為竊盜罪，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下罰金。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而竊佔他人之不動產者，依前項之規定處斷。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附表：編號物品名稱數量價格（新臺幣） 1 媚點潤透上質無暇粉餅(亮膚色) 1 230元 2 媚點勻透煥光粉餅(健康膚色) 1 280元 3 媚點水灩光脣膏 1 230元 4 Za美白煥顏兩用粉餅(蕊)21 1 330元 5 Za妝自然無暇粉餅EX蕊-P010 1 380元 6 Za美白煥顏兩用粉餅22 1 380元 7 凱婷唯我血色護唇膏02 2 180元(2支360元) 8 MEKO柔紗唯霧氣墊粉餅03(自然膚) 1 399元 9 艾森絲甜心果香護脣膏01 1 89元 10 艾森絲甜心果香護脣膏02 1 89元 11 ARTiS di Voce 保養指甲油53玫瑰莊 1 180元 12 ARTiS di Voce 濃厚型上層指甲油 1 150元 13 Ellie x ARTiS di Voce 好事也近了EA05 1 150元 14 莎莉韓森超玩色快乾指甲483 1 150元 15 莎莉韓森超玩色快乾指甲258 1 150元 16 艾森絲限定愛戀星空刷具組 1 399元 17 艾森絲凝膠指甲油 07 1 79元 18 妮維雅香榭紅唇護唇膏 4.8g-熔岩玫瑰紅 1 189元 19 小蜜媞修護唇膏10g 3 118元（3支354元） 20 NOYL 安定感無痛眉夾 1 139元 21 貝印和風KT指甲剪S 椿/紅色 1 285元 22 貝印和風KT指甲剪S 花櫻/粉色 1 285元 23 貝印Kitty 指甲刀-M 1 215元 24 時尚短卡包-粉9630-4C2 1 299元 25 貝印貓咪附套細毛拔 1 249元 26 蠟筆小星不織布購物袋-春日部店-特大 1 120元 27 雙面變臉章魚Key 圈-紅-000-000-0C1 1 159元 28 SY(童)手做造型髮束-鑽花綠 1 69元 29 SY(童)手做造型髮束-鑽花粉 1 69元 30 飄帶圈束圖騰-紅 00000-00-0C3 1 89元

2024-11-21

TPHM-113-上易-1487-20241121-1

金訴

臺灣雲林地方法院

違反洗錢防制法

臺灣雲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訴字第411號公訴人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林乙宸上列被告因違反洗錢防制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2858號），被告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本院合議庭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判決如下：　　主　文乙○○共同犯洗錢防制法第十九條第二項、第一項後段之洗錢未遂罪，處有期徒刑參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萬元，有期徒刑如易科罰金、罰金如易服勞役，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貳年。　　事　實一、乙○○知悉金融機構帳戶為個人理財之重要工具，關係個人財產、信用之表徵，又現今社會詐騙案件層出不窮，詐騙份子經常利用他人金融帳戶遂行詐欺犯罪，並藉此逃避執法人員之追查，而依其社會生活經驗，可預見無故徵求他人金融帳戶之帳號，並要求他人配合收取、轉交來源不明之款項者，極可能為從事詐欺犯罪者利用他人金融帳戶以獲取詐欺取財等財產犯罪之贓款，且可預見該等款項經提領後轉換成其他形式再交付給他人，將產生遮斷資金流動軌跡，而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實際去向，以規避檢警查緝之效果，竟仍基於縱使因此參與詐欺犯罪及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真正去向亦不違背其本意之不確定故意，於民國112年11月3日前某時許，經由真實姓名年籍不詳、通訊軟體LINE暱稱「彥瑋」之網友介紹，結識真實姓名年籍不詳、LINE暱稱「廷銓」之成年人（無證據證明上開LINE帳號之實際使用人為少年或為不同之人）後，即與「廷銓」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以每提領或轉帳新臺幣（下同）3萬元，即可獲得2,000元報酬之代價，將其所申辦之第一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一銀帳戶）之帳號資料，提供予「廷銓」使用；而「廷銓」及其所屬詐欺集團成員（無證據證明有未滿18歲之人，亦無證據證明乙○○知悉成員有3人以上）取得乙○○前開帳戶資料後，即以附表所示之詐騙方式向丙○○施以詐術，致其陷於錯誤，而依指示於附表所示之時間，匯款附表所示之金額至乙 ○○上開一銀帳戶內，「廷銓」旋即通知乙○○提領、轉出款項，惟乙○○察覺有異後，因擔憂一銀帳戶遭警示無法歸還款項，自己恐因此遭追究刑事責任，遂出於己意中止洗錢行為，而於附表所示之時間，將上開匯入一銀帳戶之款項，轉匯至自己名下之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000-0000000000 00號帳戶（下稱中信帳戶）內自行保管，並未依指示將上開款項交給「廷銓」，使丙○○上開遭詐欺之款項未生掩飾、隱匿該犯罪所得去向之結果而洗錢未遂。二、案經丙○○訴由雲林縣警察局斗六分局報告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　　被告乙○○所犯之罪，係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期徒刑以外之罪，亦非高等法院管轄第一審案件，被告於準備程序中就前揭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依法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之意見後，本院合議庭認無不得或不宜依簡式審判程序進行之情形，爰依刑事訴訟法第 273條之1第1項規定，裁定本案由受命法官獨任進行簡式審判程序，是本案之證據調查，依同法第273條之2規定，不受同法第159條第1項、第161條之2、第161條之3、第163條之1 及第164條至第170條規定之限制，合先敘明。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一、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坦承不諱（本院卷第47至50、54至55頁），並有附表「證據出處」欄所示之人證、書證等證據資料附卷可稽，足認被告前開任意性自白核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二、觀諸被告一銀帳戶及中信帳戶交易明細資料，可見告訴人丙 ○○遭詐欺之款項3萬元匯入被告一銀帳戶後，即由被告於附表所示之時間，分別轉匯5萬元、9,970元至自己名下之中信帳戶，有上開一銀帳戶（偵卷第53頁）及中信帳戶（偵卷第 83頁、本院卷第25頁）交易明細資料在卷可參，對此被告供稱：因為我同事說遇到詐騙，帳戶會被警示，就無法將款項還給被害人，我是因為想要歸還款項給被害人，擔心一銀帳戶變成警示帳戶無法歸還，才會想轉到自己名下其他帳戶，想要將來還給被害人，我沒有依「廷銓」指示匯到他指定的帳戶，「廷銓」還因此威脅我等語歷歷（本院卷第50、55頁）；加以對照被告與「廷銓」之LINE對話紀錄，可見被告於上開款項匯入後，一再以工作不便、帳戶遭警示等理由，拒絕配合「廷銓」面交或轉匯款項，「廷銓」亦因被告遲未依指示轉交款項屢向被告催討未果，而揚言將對其提告索討等情（見偵卷第45、79至81、133至159頁）；復參以被告嗣後確已如數賠償告訴人遭詐騙金額，此有被告提出其與告訴人間聯絡賠償事宜之簡訊、對話紀錄及匯款明細截圖存卷可佐（本院卷第59頁），足認被告上開供述其並未依指示轉交款項給「廷銓」，係為事後返還款項予告訴人，始將該等款項轉匯至自己名下之中信帳戶內自行保管等語，並非無據，是被告本案配合提供帳戶資料收取告訴人遭詐欺款項，雖著手於實行掩飾、隱匿上開詐欺犯罪所得財物去向之洗錢行為，然被告最終未依「廷銓」指示將上開款項交出，使上開詐欺犯罪所得仍留於一銀帳戶及中信帳戶名義人即被告管領下，未發生掩飾、隱匿犯罪所得去向之結果，從而，應認被告本件洗錢犯行止於未遂，僅該當詐欺取財既遂及一般洗錢未遂罪。三、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詐欺取財既遂及一般洗錢未遂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參、論罪科刑一、新舊法比較之說明：　　關於新舊法之比較，應適用刑法第2條第1項之規定，為「從舊從輕」之比較。又法律變更之比較適用原則，於比較時應就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比例等一切情形，本於統一性及整體性原則，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後，再適用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處斷，而不得一部割裂分別適用不同之新舊法（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476號判決意旨參照）。因各該規定皆涉及犯罪之態樣、階段、罪數、法定刑得或應否加、減暨加減之幅度，影響及法定刑或處斷刑之範圍，各該罪刑規定須經綜合考量整體適用後，方能據以限定法定刑或處斷刑之範圍，於該範圍內為一定刑之宣告。是宣告刑雖屬單一之結論，實係經綜合考量整體適用各相關罪刑規定之所得。宣告刑所據以決定之各相關罪刑規定，具有適用上之「依附及相互關聯」之特性，自須同其新舊法之適用。而「法律有變更」為因，再經適用準據法相互比較新舊法之規定，始有「對被告有利或不利」之結果，兩者互為因果，不難分辨，亦不容混淆（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489號判決意旨參照）。再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刑法第35條第2項定有明文。是比較新舊法之輕重，應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必其高度刑相等者，始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6181號判決意旨參照）。從而，法律變更是否有利行為人之判斷，並非單純抽象比較犯罪構成要件及科處刑罰效果，而應針對具體之個案，綜合考量一切與罪刑有關之重要情形予以比較，以認定法律變更前後究竟何者對於行為人較為有利。查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 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而於同年0月0日生效，茲就與本案罪刑有關部分，敘述如下：　㈠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2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而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則規定：「有第2 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㈡被告行為時即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係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而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則規定：「犯前4 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　㈢本案依被告所犯之一般洗錢未遂罪，洗錢之財物未達1億元，又被告於偵查中並未自白（偵卷第73至75頁），嗣於本院審理時自白，另合於刑法第27條第1項前段之減免其刑事由（必減）等具體情形以觀（詳後述五），如適用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並依刑法第27條第1項前段規定減免其刑後，有期徒刑部分之處斷刑範圍為「1月未滿至6年11月以下」，復因受特定犯罪（即刑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所定最重本刑5年以下之宣告刑限制，則有期徒刑部分之具體宣告刑範圍為「1月未滿至5年以下」；如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並依刑法第27條第1項前段規定減免其刑後，有期徒刑部分之處斷刑及宣告刑範圍則為「2月以上至4年11月以下」，可知新法於具體宣告刑上之最高刑度輕於舊法，揆諸前揭說明，經整體比較適用新舊法之結果，應認新法較有利於行為人，爰依刑法第2條第1項後段規定，整體適用修正後即現行洗錢防制法規定。二、被告係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提供一銀帳戶資料予「廷銓」使用，約定由被告配合收取及轉交款項，嗣「廷銓」暨其所屬之詐欺集團成員以附表所示方式對告訴人施用詐術，致其陷於錯誤後，依指示匯款至一銀帳戶內，而被告雖本於正犯之犯罪意思，參與收取詐欺款項之構成要件行為，然其嗣後出於己意中止洗錢犯行，未依「廷銓」之指示轉交款項，致「廷銓」暨其所屬之詐欺集團成員未能順利取得上開詐欺犯罪款項，未生掩飾、隱匿犯罪所得去向之結果而洗錢未遂，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及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項、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未遂罪。至刑事訴訟法第300條所謂變更法條，係指罪名之變更而言，若僅行為態樣如正犯、從犯之分，或既遂、未遂之別，即無庸引用刑事訴訟法第300條變更起訴法條（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3805號判決意旨參照）。起訴意旨認被告構成一般洗錢既遂罪，容有未洽，惟依上說明，此僅為行為態樣之別而毋庸變更起訴法條，附此敘明。三、被告以一行為同時觸犯詐欺取財罪及一般洗錢未遂罪，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從一重之一般洗錢未遂罪處斷。四、按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在合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經參與。又共同正犯之意思聯絡，不以彼此間犯罪故意之態樣相同為必要，蓋刑法第13條第1項、第2項雖分別規定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為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以故意論。前者為確定故意（直接故意），後者為不確定故意（間接故意），惟不論「明知」或「預見」，僅係認識程度之差別，不確定故意於構成犯罪事實之認識無缺，與確定故意並無不同，進而基此認識「使其發生」或「容認其發生（不違背其本意）」，共同正犯間在意思上乃合而為一，形成意思聯絡（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2320號判決意旨參照）。依一般詐欺集團之犯罪型態及模式，自收集被害人個人資料、收集人頭帳戶、撥打電話等方式實行詐欺、指示被害人匯入帳戶、指派車手提領詐得款項、收取贓款、分贓等各階段，乃需由多人縝密分工方能完成之犯罪，倘其中有任一環節脫落，顯將無法順遂達成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罪結果。茲被告本案雖未自始至終參與各階段之詐欺取財或洗錢犯行，且未必確知「廷銓」及其所屬詐欺集團成員實施詐騙之手法及分工細節，但其負責收取及轉交詐欺犯罪款項之工作內容，乃整體詐欺取財及洗錢犯罪計畫不可或缺之重要環節，而與「廷銓」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彼此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最終共同達成詐財牟利及洗錢之犯罪目的。依上說明，被告就本案所犯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未遂犯行部分，與具直接故意之詐騙者「廷銓」間，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五、刑之減輕：　㈠按已著手於犯罪行為之實行，而因己意中止或防止其結果之發生者，減輕或免除其刑，刑法第2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查被告與「廷銓」雖已著手於一般洗錢犯行之實行，惟因被告收取告訴人匯入一銀帳戶之詐欺款項後，因擔憂涉及刑事責任，並未依指示將款項交給「廷銓」，而是轉匯至自己名下之中信帳戶內自行保管，致「廷銓」暨其所屬之詐欺集團成員未能順利取得上開詐欺犯罪款項，未生掩飾、隱匿犯罪所得去向之洗錢結果，已如前述，是被告係出於己意，防止本案洗錢結果之發生，該當於中止未遂之要件，又本院審酌被告所為仍屬對告訴人財產法益及金融秩序造成相當程度之危害，認本案對被告減輕其刑為已足，尚無免除其刑之必要，爰依刑法第27條第1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㈡依上開一所示新舊法比較之說明，被告本案應整體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規定，查被告於偵查中並未自白，嗣於本院審理時自白本案所犯之洗錢未遂犯行，不符現形洗錢防制法第 23條第3項前段「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之規定，無從據此減輕其刑，附此敘明。六、爰審酌被告不顧金融帳戶管理之重要性，任意將關係個人財產、信用表徵之金融帳戶資料，交予缺乏堅實信任基礎之陌生人使用，致使無辜民眾受騙而蒙受損失，助長詐欺犯罪風氣之猖獗，增加受害人尋求救濟及偵查犯罪之困難，所為殊值非難；惟念其犯後終能坦承犯行，堪認其已坦然面對自己行為所鑄成之過錯，知所悔悟，且因被告出於己意中止洗錢犯行，及時防止本案洗錢結果之發生，於本院審理時亦積極與告訴人成立和解，賠償告訴人所受損失，有前揭被告與告訴人間對話紀錄及匯款明細截圖存卷可按（本院卷第59頁），足認被告確已積極填補其行為所造成之損害，犯後態度良好；另考量被告率爾配合對方之要求為本案犯行，雖具備詐欺取財及洗錢之不確定故意，而無礙於共同正犯之認定，然其行為之惡性仍與直接正犯有所不同，又其負責之分工行為，非屬整體詐欺犯罪計畫分工中對於全盤詐欺行為握有指揮監督權力之核心角色，其參與犯罪之程度、手段尚與其他共犯存有差異，酌以被告本案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告訴人遭詐騙金額等情節，參以被告並無前科，素行良好，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兼衡其於本院審理時自述之教育程度、家庭生活、工作及經濟狀況（本院卷第56 至57頁），併參酌檢察官及被告對本案表示之量刑意見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及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七、緩刑之說明：　　現代刑法在刑罰制裁之實現上，傾向採取多元而有彈性之因應方式，對行為人所處刑罰執行與否，多以刑罰對於行為人之矯正及改過向善作用而定。倘認行為人有以監禁加以矯正之必要，固須入監服刑；如認行為人對於社會規範之認知及行為控制能力並無重大偏離，僅因偶發犯罪，執行刑罰對其效用不大，祇須為刑罰宣示之警示作用，即為已足，此時即非不得延緩其刑之執行，並藉違反緩刑規定將入監執行之心理強制作用，謀求行為人自發性之矯正及改過向善。而行為人是否有改過向善之可能性及執行刑罰之必要性，係由法院為綜合之審酌考量，並就審酌考量所得而為預測性之判斷，但當有客觀情狀顯示預測有誤時，亦非全無補救之道，法院仍得在一定之條件下，依刑法第75條、第75條之1規定撤銷緩刑，使行為人執行其應執行之刑，以符正義（最高法院10 6年度台上字第1867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被告前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素行良好，並於本案犯後坦承犯行，與告訴人成立和解，積極填補其所受損失，並已如數履行賠償完畢等情（本院卷第59頁），已如前述，堪認被告確有悔悟之心，事後確已積極付出努力，彌補自身行為所造成之損害，考量上開六所載各情，並參酌檢察官及被告就緩刑所表示之意見（本院卷第58頁），本院認被告經此偵、審程序及刑之宣告之教訓，當能知所警惕，應無再犯之虞，故對其所處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宣告緩刑2年，以勵自新。八、沒收部分：　㈠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有關沒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規定，於113年7月31日公布施行，同年0月0日生效，是本案關於沒收部分，自應適用裁判時即修正後之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先予敘明。　㈡犯第19條、第20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固有明文。惟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定有明文，學理上稱此規定為過苛調節條款，乃將憲法上比例原則予以具體化，不問實體規範為刑法或特別刑法中之義務沒收，亦不分沒收主體為犯罪行為人或第三人之沒收，復不論沒收標的為原客體或追徵其替代價額，同有其適用（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512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是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 1項規定雖採義務沒收主義，然依前揭判決意旨，仍有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過苛條款之調節適用。查被告係將告訴人遭詐欺匯入一銀帳戶之款項，轉匯至中信帳戶內自行保管，並未依指示轉交給「廷銓」，已如前述，是被告就告訴人上開匯入款項即本件洗錢標的，具有事實上處分權，固堪認定，惟被告已與告訴人成立和解，並已如數賠償完畢，亦如前述，如就此部分對被告宣告沒收，恐有過度沒收之虞，為免過苛，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上開洗錢之財物。又被告供稱本案並未取得報酬（本院卷第55 頁），卷內復乏其他證據證明被告因本案犯行確曾獲取其他不法利得，自無沒收或追徵犯罪所得之問題，併此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段（程序法），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甲○○提起公訴，檢察官黃晉展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5　　日　　　　　　　　　刑事第七庭　　法　官　鄭媛禎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不服本判決，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及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王麗智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附表：詐騙對象詐騙過程詐騙帳戶匯款時間匯款金額（新臺幣，不含手續費）轉帳時間轉帳方式及金額（新臺幣，不含手續費）證據出處丙○○ (告訴人) 某不詳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10月31日，以通訊軟體LINE向丙○○佯稱可代為操盤，投資3萬元可獲利128萬元云云，使丙○○陷於錯誤，而依指示匯款至右揭帳戶。乙○○之一銀帳戶 112年11月3日17時52分許 3萬元 ① 112年11月4日18時51分許 ② 112年11月4日18時52分許乙○○於左列時間，自一銀帳戶分別轉帳①5萬元、②9,970元（其中3萬元為丙○○受騙匯入款項）至自己名下之中信帳戶內自行保管，未依指示將上開詐欺款項轉交給「廷銓」，因此未生掩飾、隱匿該詐欺犯罪所得去向之結果而洗錢未遂。㈠證人即告訴人丙○○於112年11月6日警詢筆錄(偵卷第17至19頁) ㈡告訴人匯款明細截圖（偵卷第21頁）㈢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臺北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木新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各1份(偵卷第27至29、47至50頁) ㈣被告與「彥瑋」、「廷銓」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轉帳明細截圖(偵卷第33至45、77至79、85至159頁)　㈤被告申設之一銀帳戶開戶資料、交易明細表(偵卷第51至53頁) ㈥被告申設之中信帳戶交易明細資料(偵卷第83頁、本院卷第23至28頁)

2024-11-15

ULDM-113-金訴-411-20241115-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家暴殺人未遂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463號上訴人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乙ＯＯ指定辯護人邱柏榕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犯家暴殺人未遂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112年度訴字第697號，中華民國113年4月1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180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事　實一、乙○○與成年之吳○○（身分詳卷，下稱甲）曾為男女朋友，二人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63條之1所定之親密伴侶關係。乙○○前因對甲為家庭暴力行為，經臺灣高雄少年及家事法院（下稱高少家法院）於民國112年6月26日以112年度家護字第1145號核發民事通常保護令（下稱本案保護令），諭令乙○○不得對甲實施身體、精神上之騷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不得對甲為騷擾、接觸、跟蹤、通話、通信行為、應遠離甲經常出入之場所、工作場所（即全家某便利商店，地址詳卷，下稱案發超商）至少100公尺，保護令有效期間為2年。二、詎乙○○知悉本案保護令，亦明知殺魚刀為鋒銳之刀器，持以連續朝人體割刺，將造成多數傷口，且可能深及肌肉、血管等組織，受攻擊之人極可能因傷口大量出血而發生死亡結果，竟仍基於違反保護令之故意及縱使發生他人死亡結果亦不違背其本意之殺人不確定故意，於112年9月13日3時20分許，戴黑色手套、左手持向某百貨行購買之殺魚刀進入案發超商，乘甲在店內補貨而無防備之際，持殺魚刀朝甲肢體部位及左腰割刺，甲雖欲逃往店外，仍遭乙○○以拉扯頭髮及手腳等方式阻撓之，甲因而倒坐於店門口報紙架旁，並試圖逃脫，期間甲大聲喊叫「很痛」及「停下來」等語，並有伸手阻擋乙○○，但乙○○並未停止攻擊且持續拉扯甲肢體阻止其離開，甲後雖勉強掙扎爬至店外，但乙○○仍繼續持刀割刺甲數刀，乙○○上開接近及攻擊甲之行為亦同時違犯本案保護令。嗣因案發超商旁大樓保全陳Ｏ清經由大樓監視器發現乙○○攻擊甲行為，乃持高爾夫球桿而出並喝叱乙○○ ，乙○○見陳Ｏ清出現，始停止其攻擊行為，隨即起身並至超商店內拿取背包後徒步逃離現場。甲因乙○○上開攻擊行為受有肢體及左腰多處切割傷、氣腹、右大腿深部撕裂傷併肌肉及血管損傷等傷害，且因低血容性休克而有到醫院前心跳停止之情，幸經救護人員送往高雄醫學大學附設中和紀念醫院（下稱高醫）急救後恢復生命徵象，始倖免於難。三、案經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局報告及甲訴請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證據能力：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屬傳聞證據，原則上不得作為證據；惟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5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查本判決所引用屬於傳聞證據之部分，均已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且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乙○○（下稱被告）、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時，均明示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260頁），基於尊重當事人對於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現之理念，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且無顯不可信之情形，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自均有證據能力。二、認定被告有罪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不否認有違反本案保護令及持刀傷害告訴人甲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殺人未遂之犯行，辯稱：我只有攻擊甲的腳，沒有殺人的故意，不記得有刺甲的左側腰部，且那時候管理員還離我很遠，是我自己要停止攻擊的，應有中止未遂減刑之適用云云。經查：　㈠被告與甲曾為男女朋友，2人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63條之1所定之親密伴侶關係。被告前因對甲為家庭暴力行為，經高少家法院核發本案保護令，諭令被告不得對甲實施身體、精神上之騷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不得對甲為騷擾、接觸、跟蹤、通話、通信行為、應遠離甲經常出入之場所、工作場所至少100公尺，保護令有效期間為2年。被告因警方於112年7月1日對其執行本案保護令裁定，而知悉本案保護令裁定之內容等情，業據被告供述在卷（警卷第10至13頁、偵卷第18頁、原審一卷第349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甲於警詢時所為之陳述相符（警卷第24頁），並有本案保護令裁定及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新興分局保護令執行紀錄表、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家庭暴力相對人查訪評估表等件可參（警卷第151至156頁），是此部分之事實，堪以認定。　㈡又被告於112年9月13日3時20分許，持向某百貨行購買之殺魚刀1把，進入案發超商，乘甲在店內補貨而無防備之際，左手戴黑手手套持殺魚刀朝甲肢體部位接續割刺數刀，甲因此受有肢體及左腰多處切割傷、氣腹、右大腿深部撕裂傷併肌肉及血管損傷等傷害，因低血容性休克而到院前心跳停止，經送往高醫大醫院急救後始恢復生命徵象等情，亦據被告供述在卷，核與證人即告訴人甲於警詢時之證述相符（參偵一卷第110至111頁），並有扣案之殺魚刀、被告購買殺魚刀之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偵卷第101至108頁）、高醫開立之甲病危通知單、診斷證明書及手術紀錄單（警卷第37至5 9頁）、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及扣押物品收據、照片（警卷61至85頁）、案發後現場照片8張（警卷第85至88頁）、扣案殺魚刀初步勘驗照片（警卷第89頁）、甲遭受被告攻擊之超商內部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48張（警卷第90至112頁）、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局112年11月13日高市警苓分偵字第11274866600號函檢附之鑑定書及刑案勘察報告（原審一卷第71至86頁）等附卷可參，是此部分之事實，亦堪認定。　㈢被告固辯稱：印象中我沒有攻擊甲左腰云云，辯護人亦為被告辯稱：上開傷勢可能是高醫施作剖腹探查術所致云云。然查，本案甲遭被告攻擊後，受有左腰多處切割傷等傷害之事實，有診斷證明書、手術紀錄單所揭示甲受傷部位之紀錄及照片在卷可稽（參警卷第39、53頁），且上開左腰多處切割傷，係甲送至高醫急診時之既有傷勢，非手術所致一情，亦有高醫113年9月6日函在卷可證（參本院卷第193頁）；又本院勘驗案發超商監視器錄影畫面，被告確實有「03： 19：23　以右手抓住甲，左手持刀往甲左腰猛刺一刀」、「03：19：24～27　右手改抓住甲頭髮令其無法逃脫，並揮刀往甲左腰部刺一刀」之行為，有本院勘驗筆錄、擷圖在卷可稽（參本院卷第146、159頁），堪認甲左腰多處切割傷確係被告所為，與手術無關，故被告及其辯護人上開所辯，即不可採。其請求勘驗甲案發當時所穿之衣服等情，即無必要，應予駁回。　㈣被告又辯稱：其係針對甲四肢攻擊，只有傷害犯意，沒有殺人故意云云。惟查：　⒈按刑法殺人與傷害致人於死之區別，應以實施加害時，有無殺意為斷，不能因與被害人無深仇大恨，即認無殺人之故意；被害人所受之傷害程度，雖不能據為認定有無殺意之唯一標準，但加害人之下手情形如何，於審究犯意方面，仍不失為重要參考資料；至其殺意之有無，雖不以兇器之種類及傷痕之多少等，為絕對之認定標準，但加害人下手之部位、用力之程度，仍非不可藉為判斷有無殺意之心證依據（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1593號判決意旨參照）。又以銳利刀器揮刺被害人，固非不能置人於死地，然其下手情形如何，與其是否確有殺人之決意，不無關係，自應參酌當時之情況，視其下手之輕重、方法，及揮刺之部位等各該外在客觀因素，以為行為人內心主觀犯意之判斷（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1385號判決參照）。「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為故意」、「行為人對於犯罪之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以故意論」，刑法第13條第1項、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前者學理上謂為意欲主義，後者謂為容認主義。詳言之，前者之直接（確定）故意，係指行為人主觀上明知其行為將發生某種犯罪事實，卻有使該犯罪事實發生之積極意圖；而後者之間接（不確定）故意，則係指行為人並無使某種犯罪事實發生之積極意圖，但其主觀上已預見因其行為有可能發生該犯罪事實，縱使發生該犯罪事實，亦不違背其本意而容許其發生之謂（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4902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本案被告於警詢中自陳：我因違反保護令被羈押，出監後想去找甲，看甲會不會因為我被羈押而願意與我溝通或道歉，但甲不願意與我對話接觸，還跑去隔壁求救，我很生氣，所以才做錯事等語（警卷第10至13頁），足見被告係因先前違反保護令一事遭羈押，於出監後欲尋求甲道歉、並接觸甲未果（即原審事實欄一、㈠確定判決部分）後，遂心生不滿，乃持預先購買之殺魚刀而攻擊甲，應堪認定。　⒊又本案被告所持扣案殺魚刀，為廚房料理食材所用，刀刃亦為堅硬之不鏽鋼製成，前端刀鋒尖銳，單面鋒利，刃面長度為8.5公分（警卷第89頁），若持該刀具揮刺人體，實可輕易割刺穿人體之肌膚及下層之肌肉、血管等組織，並可能造成受攻擊之人因傷口大量出血而發生死亡結果，此為具有通常社會智識之成年人均得知悉之事實，被告為一智識正常的成年人，對此情應屬知悉。　⒋就被告行兇過程言，依本院勘驗案發當時超商「店內」監視器錄影畫面：①（監視器畫面時間03：19：05）被告帶著手套右手拿包包，左手拿刀，走進店內；②（監視器畫面時間0 3：19：07）被告直視甲向其快步走去，並將包包放下大步往前衝，左手持刀向後彎曲做準備往前突刺狀；③（監視器畫面時間03：19：23）被告持續以右手抓住被害人，左手持刀往被害人左腰部猛刺一刀。④（監視器畫面時間03：19：2 4-27 ）被告不顧甲害怕嘶吼「很痛」、「停下來」等語，微屈身左手持刀往甲左大腿處先刺一刀，第二刀用力往右大腿揮砍一刀，甲血噴濺至地板，甲抵抗轉身欲逃脫，被告以右手改抓住甲頭髮令其無法逃脫，並揮刀往甲左腰部刺一刀，甲轉身欲跌落前被告再往甲手部刺兩刀，甲跌落在地；⑤（監視器畫面時間03：19：28-35）被告不顧甲害怕嘶吼「很痛」、「停下來」等語，見甲跌落在地，屈身往下蹲繼續行兇，往甲右大腿刺5刀，再往左大腿刺1刀，甲扭動身驅往門口方向欲逃逸，被告屈身往右大腿再刺4 刀，甲大部分身驅已在門外，被告拉其右腿加強控制；⑥（監視器畫面時間03：19：36-03：20：03）被告屈身下蹲，不顧甲害怕嘶吼「很痛」、「停下來」等語，不停試圖以雙腳壓制甲，甲一度無法動彈，此時間段明顯持刀舉手往下刺的次數為15次，嗣因聽見證人大喝：「你在做三小」（台語），被告起身轉頭，之後進入店內，拿著包包離開。有本院勘驗筆錄、擷圖在卷可查（參本院卷第146、147、157 至164頁），由上可知，被告一開始就衝向前持殺魚刀攻擊甲，並連續朝甲肢體及左腰為割刺之攻擊行為，甲肢體因刀傷而血流淙淙（詳如本院卷第153至163頁之勘驗擷圖），甲雖欲逃往店外，仍遭被告以拉扯頭髮及手腳等方式阻撓之，甲雖曾試圖逃脫，且亦大聲哭喊「好痛」、「停下來」等語，並有伸手阻擋被告對其繼續攻擊，但被告縱見甲已血流淙淙，甚且哭求被告停手，被告亦未理會，仍繼續持刀朝甲肢體部位攻擊，被告實可預見甲會因傷口過多且傷及肌肉、血管組織，致失血過多而發生死亡之高度可能性；倘若如被告所辯，其僅有傷害之故意，應於見甲已受傷流血尚未失血過多發生死亡結果之可能時，即罷手而停止攻擊，然被告卻仍持續持刀割刺甲，合計次數多達30餘次，並造成甲受有30處刀傷之事實，亦有高醫113年9月6日函文在卷可查（參本院卷第193頁），足見被告辯稱只有傷害犯意，顯屬無稽。　⒌又甲遭被告持刀連續割刺後，受有肢體及左腰多處切割傷、氣腹、右大腿深部撕裂傷併肌肉及血管損傷等傷害，且因低血容性休克而有到醫院前心跳停止之情，高醫於救治過程亦發出病危通知，有高醫開立之甲病危通知單、診斷證明書及手術紀錄單等在卷可查，均如前述，依社會一般正常人之經驗判斷，均知身體受有多處刀傷，可能因傷口過深而損及血管，致失血過多而死亡，被告對此自無諉為不知之理；故被告雖非直接攻擊甲之重要器官所在之胸、腹或頭、頸等部位，然被告既連續持刀割刺甲肢體及腰部等部位達數刀，且已見及甲身體受創部位流血不止，其主觀實可預見甲可能因失血過多而發生死亡結果，參以被告係因證人陳清志之喝止始停止攻擊、罷手離去，足認甲縱發生死亡結果，亦不違背被告本意。是依被告持刀連續割刺甲之肢體及左腰部位、次數多達30餘次，造成甲受有30處傷口及上開所受嚴重傷勢、到院前因低血容性休克而心跳停止之病危情況，及被告因他人喝止始停手等情綜合以觀，足認被告主觀上應有其行為縱發生甲死亡結果亦在所不惜之殺人不確定故意至明。故被告辯稱：只有傷害犯意，沒有殺人故意云云，即無可取。　㈤被告又辯稱：當時管理員還離我很遠，是我自己要停止攻擊甲的，應有中止未遂減刑之適用云云。惟查：　⒈按刑法上所謂中止未遂，係指行為人已著手於犯罪之實行，因自己之意思而中止進行；或雖已實行，而以己意防止其結果之發生，因之未發生犯罪之結果者而言。是行為人若已著手於犯罪之實施，且其行為已有發生結果之危險，而於結果尚未發生前，縱因己意而消極中止其犯行，然未積極採取防果行為，而係另由第三人為防果之行為，致未發生結果者，仍屬因外力介入而致犯罪未遂之普通未遂即障礙未遂，而與中止未遂有間（最高法院86年度台上字第1716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本案證人陳Ｏ清於警詢時證稱：我在大樓監視器發現隔壁超商女員工遭被告持刀刺傷，就立即拿高爾夫球棍前去制止，被告看到我後就停手跑掉等語（警卷第29頁），且經本院勘驗案發當時超商「內部」、「外部」之監視器畫面：（監視器畫面時間03：19：36-03：20：03）被告屈身下蹲，不顧甲害怕嘶吼「很痛」、「停下來」等語，不停試圖以雙腳壓制甲，甲一度無法動彈，此時間段明顯持刀舉手往下刺的次數為15次，嗣因聽見證人陳Ｏ清大喝：「你在做三小」（台語），被告起身轉頭，之後進入店內，拿著包包離開；（監視器畫面時間03：31：27）被告抬頭看，此時證人陳Ｏ清拿著高爾夫球桿過來，被告急忙起身往店內走去，之後被告拿著包包離開店走出去，此有本院勘驗筆錄、擷圖在卷可稽（參本院卷第144、147、156、162頁），足見被告在行兇之際，因聽聞證人陳Ｏ清大聲喝叱，始停手攻擊，並非出於己意而中止犯行，加以被告事後逕行離開案發現場，未見任何積極協助救治甲之舉，甲係因及時送醫急救始未生死亡結果，依前揭說明，被告著手殺人犯行後之停止行為，核屬障礙未遂，尚難執此認定被告有刑法第27條第1項中止未遂規定之適用。故被告辯稱：本案有中止未遂之減刑適用云云，亦不可採。　㈥此外，被告明知本案保護令內容，猶為上開殺人未遂之行為，自亦構成違反保護令之犯行甚明。　　㈦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所辯並不可採，其有上開違反保護令、不確定故意殺人未遂等犯行，均堪認定。三、論罪：　㈠被告行為後，家庭暴力防治法第61條雖於112年12月8日修正施行，然修正後之規定於本案並無法律實質變更之情形，自無須為新舊法比較，應逕行適用修正後之規定論處。　㈡故核被告所為，係犯家庭暴力防治法第61條第1、4款之違反保護令罪及刑法第271條第2項、第1項殺人未遂罪。起訴意旨認被告所為尚違反家庭暴力防治法第61條第2款之違反保護令罪，然經原審公訴檢察官當庭補充、更正（原審一卷第 336、337頁），核無不合，併予敘明。被告基於單一違反保護令之犯意而同時違反數款不同之規定，屬單純一罪，仍應論以一違反保護令罪。　㈢被告以一行為同時觸犯殺人未遂及違反保護令罪，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論以殺人未遂罪。另被告已著手於殺人行為之實行，而未造成甲死亡之結果，為未遂犯，爰依刑法第25條第2項之規定，減輕其刑。四、上訴之論斷：　㈠原審認被告罪證明確，並審酌被告與甲原為具親密關係之情侶，被告僅因個人無法面對分手結果，而為本案犯行，強要甲與其面對溝通，顯然無法理性處理感情問題，甚至基於不確定殺人之故意，持預先購買之殺魚刀，趁甲不注意時朝甲身體肢體及左腰部分連續割刺，即便甲哭喊放手及揮手阻擋，亦不停止其攻擊行為，下手情節實令人不寒而慄，幸證人陳Ｏ清見義勇為出面喝止，且甲經緊急送醫救治，始未造成甲死亡結果，然甲於救治過程中亦曾一度發生低血容而心跳停止之緊急狀況，經救護後仍須於外科加護病房休養，被告則毫髮無傷，犯後僅承認違反保護令輕罪，而矢口否認殺人未遂犯行，企圖推卸責任，且於羈押期間仍持續以寫信方式騷擾甲及其家人，難認被告犯後態度良好，衡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整體由違反保護令逐步升高至殺人未遂之犯罪歷程，及甲身體傷勢雖已恢復但身心仍承受高度痛苦，且尚須憂心被告執行完畢後是否仍會對其不利等情狀，暨被告前科紀錄，及於審理時自承之智識、家庭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8年，並就扣案之殺魚刀1把及黑色手套1支，均宣告沒收。經核原審判決認事用法，核無不合。被告上訴意旨猶執前詞否認殺人犯意，並主張有中止未遂減刑適用云云，均無理由，已如上述，其此部分之上訴均應駁回。　㈡檢察官上訴主張：由被告下手之輕重、方法、揮刺之部位及其犯案之過程觀之，被告顯具殺人之直接故意，原審認僅具殺人之間接故意，顯有誤解云云。惟觀之被告前後攻擊之態樣，被告先趁甲備貨不注意時突然朝甲攻擊，此時，倘被告有殺害甲之直接故意，實可趁甲未注意時，直接朝甲之頭、頸、胸、腹等脆弱重要部位下手，然被告卻係朝甲肢體部位攻擊，堪認被告應無直接殺死甲的意思，又甲雖身受30處刀傷，然多處傷勢均集中在四肢部位，亦經本院勘驗如前，亦可推認被告並無直接致甲於死之殺人直接故意，充其量僅能認被告係基於縱發生甲死亡結果亦在所不惜之殺人不確定故意而已，故檢察官上訴主張被告係基於直接殺人故意云云，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㈢按刑之量定，係實體法上賦予法院得依職權裁量之事項，苟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在法定刑度內，酌量科刑，無偏執一端，致明顯失出失入情形，即不得任意指摘為違法。本件檢察官上訴主張：被告犯後被羈押之後，仍持續以寫信方式持續騷擾甲及其家屬，犯後態度顯然不佳，原審量刑失之過輕，請從重量刑云云；被告上訴則主張：被告與甲交往期間經常忍受甲無理取鬧，也曾遭甲毆打，本案被告一開始只是想要得到甲道歉，但因甲避不見面，方成憾事，請審酌被告是在家暴的幼年環境中長大，有發展遲緩、學習障礙之情形，請從輕量刑云云。然本院審酌原審判決所量定之刑罰，已兼顧被告相關有利與不利之科刑資料，客觀上並未逾越法定刑度，又非濫用其裁量權限，核屬事實審法院量刑職權之適法行使，並不違背比例原則、公平原則及罪刑相當原則。在同一犯罪事實與情節，如別無其他加重或減輕之原因，下級審法院量定之刑，亦無過重或失輕之不當情形，則上級審法院對下級審法院之職權行使，原則上應予尊重。至檢察官上訴所指寫信騷擾、犯後態度等，以及被告上訴主張其與被害人間之關係、家庭經濟狀況等節，均經原審綜合審酌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事由後予以科刑，均如上述，且其所指均不足以撼動原審依職權所為之酌量科刑，是原審量刑既無偏執一端，致明顯失出失入情形，本院即不得任意指摘為違法。從而，檢察官、被告上訴主張：原審量刑不當云云，均無理由，亦應駁回。五、原審事實欄一、㈠所示違反保護令罪部分，業經原審判決確定，不在本院審理範圍，附此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王朝弘提起公訴，檢察官李白松提起上訴，檢察官劉宗慶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4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簡志瑩　　　　　　　　　　　　　　　　　　　法　官　李政庭　　　　　　　　　　　　　　　　　　　法　官　王俊彥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4　　日　　　　　　　　　　　　　　　　　　　書記官　郭蘭蕙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271條殺人者，處死刑、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預備犯第1項之罪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家庭暴力防治法第61條違反法院依第十四條第一項、第十六條第三項或依第六十三條之一第一項準用第十四條第一項第一款、第二款、第四款、第十款、第十三款至第十五款及第十六條第三項所為之下列裁定者，為違反保護令罪，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0 萬元以下罰金：一、禁止實施家庭暴力。二、禁止騷擾、接觸、跟蹤、通話、通信或其他非必要之聯絡行為。三、遷出住居所。四、遠離住居所、工作場所、學校或其他特定場所。五、完成加害人處遇計畫。六、禁止未經被害人同意，重製、散布、播送、交付、公然陳列，或以他法供人觀覽被害人之性影像。七、交付或刪除所持有之被害人性影像。八、刪除或向網際網路平臺提供者、網際網路應用服務提供者或網際網路接取服務提供者申請移除已上傳之被害人性影像。本案卷宗簡稱對照表：簡稱卷宗名稱原審一卷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697號卷一原審二卷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697號卷二偵卷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1800號他一卷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年度他字第7110號他二卷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年度他字第7923號警卷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局高市警苓分偵字第11274198400號卷

2024-11-14

KSHM-113-上訴-463-20241114-1

易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

竊盜等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927號公訴人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張龍屏（另案於法務部○○○○○○○○○執行中）上列被告因竊盜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936 4、9603、10069、11226、11242、11313號），及移送併辦（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2741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丁○○犯如附表所示之拾壹罪，各處如附表所示之刑及沒收。　　犯罪事實一、丁○○因欠債及缺錢花用，竟分別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附表各編號所載竊盜或加重竊盜犯意，及基於毀損犯意，為各該編號所載竊盜（附表編號1、3、4、6、10所示）、加重竊盜（附表編號2、5、8、9、11所示）及毀損他人物品（附表編號7所示）犯行。二、案經丙○○訴由屏東縣政府警察局潮州分局、辛○○、癸○○、丑 ○○、乙○○、戊○○、子○○訴由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內埔分局、己 ○○、甲○○、壬○○訴由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屏東分局報請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新興分局報請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移送併案審理。　　理　由ㄧ、證據能力部分　　本判決以下所引用具傳聞性質之證據，當事人於本院審理中均表示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144、212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並無任何違法取證之不適當情形，且對於被告丁○○涉案之事實具有相當之關聯性，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認均具有證據能力。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警詢、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均坦承不諱（見偵一卷【卷宗簡稱請參本判決後附卷別對照表】第179至183、121至124、11至19、247至250、347至348頁，警三卷第3至5頁，警五卷第4至8頁，偵六卷第25至26頁，警四卷第3至4頁背面，本院卷第37至43頁），並有附表各編號「證據資料及出處」欄所載證據可稽，足認被告前開任意性自白均與事證相符，洵堪採信。　㈡認定竊盜各加重要件：　⒈被告犯附表編號2犯行時，雖係持未扣案之店內剪刀1把移動監視器，然刑法第321條第1項第3款之加重原因，係因攜帶客觀上對人之生命、身體安全具有危險性之器械犯案時，極易在施行犯罪或甫完成犯罪之際，因遭發現而使用兇器對被害人施強暴脅迫，足以危及被害人之生命、身體安全，此項危險性並不因兇器係由行為人攜帶至竊盜現場，抑或在竊盜現場隨手拾取應用而有異。故被告既已使用現場之鐵製尖銳剪刀犯案，有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暨手持剪刀特寫照片可按（見偵一卷第223頁），自足以對人之生命、身體安全構成威脅，客觀上具有危險性，屬刑法第321條第1項第3款之兇器無疑。　　⒉被告犯附表編號5所示犯行時，係持現場所拾得之一字螺絲起子1把、鐵棍1支（均未扣案），並破壞店家與鐵捲門相連之門鎖，再持鐵棍將監視器鏡頭轉向，其所持一字螺絲起子既足以破壞門鎖，自屬質堅且銳，足以對人之生命、身體安全構成威脅，客觀上具危險性；另所持用以撥動監視器鏡頭之鐵棍1支，參酌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及鐵棍照片（見偵一卷第29至32頁），可見棍棒為金屬材質、前端呈現鉤狀，且長度及於半個人身長，並經被告當庭持量尺比劃長度約79公分（見本院卷第143頁），客觀上顯具危險性、足以傷害人之生命、身體安全，是未扣案之一字螺絲起子1把、鐵棍1支應均構成刑法第321條第1項第3款之攜帶兇器竊盜罪之「兇器」無訛。　⒊被告犯附表編號8、11所示犯行，分別係持現場拾得之鐵棍、棍子各1支（均未扣案），並用於挪移監視器，自應構成刑法第321條第1項第3款之攜帶兇器竊盜罪，理由同如前述。　⒋被告犯附表編號9所示犯行時，既有持未扣案之現場剪刀1把撬開鐵捲門後進入，自屬攜帶兇器、毀壞大門之行為。　㈢另查：　⒈附表編號4部分，公訴意旨固認定被告係持不詳工具破壞門鎖等語，惟被告於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始終否認有持工具撬開大門情事（見警三卷第4頁，本院卷第39頁），而查告訴人己○○於第一次警詢時同證稱收銀檯有被打開、門鎖沒有被破壞等語（見警三卷第7至8頁），告訴人己○○固於第二次警詢時改稱鐵門及收銀檯鎖頭均遭竊嫌破壞（見警三卷第9至10 頁），然相關監視錄影畫面及現場蒐證照片均無法明確辨識被告有無持工具、或持何種工具撬開店家門鎖及收銀機鎖頭，僅能為有利被告之認定，認被告僅構成竊盜罪。又公訴意旨固認被告除毀越門窗外，尚有毀壞安全設備竊盜之加重犯行，然刑法第321條第1項第2款所謂「其他安全設備」，自文義解釋或論理解釋，應限定於與門窗、牆垣有相同特徵，足以區隔日常生活、作業或活動等空間者屬之，非擴及所有足以保全財產安全之設備，否則單純竊走整個收銀機此等可非難性較高之行為，僅構成普通竊盜罪；破壞收銀機鎖頭而僅竊走其內錢款之可非難性較低之行為，反而構成加重竊盜罪，將生輕重顯然失衡之結果。是公訴意旨認被告損壞收銀機之行為，亦無從評價為毀壞安全設備，公訴意旨同有誤會（見本院卷第141頁）。惟被告究否有破壞本案店家鐵門及收銀機鎖頭非無疑問，已如前述，是公訴意旨認被告毀越門窗竊盜、毀壞安全設備竊盜，尚有誤會，均為本院所不採。　　　⒉附表編號9、10部分，公訴意旨固認定被告持現場拾得客觀上足以對人之生命、身體安全構成威脅且具有危險性之「燈管」、「長刷」竊盜等語。惟查：　⑴附表編號10部分：　　前開長刷未據扣案，卷內復無證據可資證明長刷之重量、材質、大小，尚難推認起訴意旨所載「長刷」足以對人之生命、身體構成威脅而為兇器。是就附表編號10部分，應認被告僅構成竊盜罪，公訴意旨認被告攜帶兇器竊盜顯有誤會，為本院所不採。　⑵附表編號9部分：　　至附表編號9部分，被告持未扣案剪刀破壞鐵捲門部分，為攜帶兇器、毀壞門扇之加重竊盜罪，業經本院認定如前。惟就起訴意旨所載「燈管」為兇器部分，參酌被告警詢供述及卷內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3年7月2日刑紋字第1136079 118號鑑定書及指紋照片（見警二卷第8至9頁，偵一卷第33 至40頁），本院認被告用於移動監視器之物品為「燈管紙盒」，並非起訴意旨所載「燈管」，是被告是否持燈管做為兇器，容非無疑。且上述燈管、燈管紙盒均未扣案，而稽諸卷內證據，無以證明該燈管紙盒內有無燈管、尖銳物、重物或其他不詳物品，亦無證據證明「燈管紙盒」對人之生命、身體構成威脅而為兇器，是公訴意旨就附表編號9部分，認該燈管亦屬兇器，顯不足採。　㈣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各犯行均堪予認定，均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㈠罪名：　⒈核被告如附表編號1、3、4、6、10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20條第1項之竊盜罪；如附表編號2、8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21條第1項第3款之攜帶兇器竊盜罪；如附表編號5、9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21條第1項第2、3款之攜帶兇器毀壞大門竊盜罪；如附表編號7所為，係犯刑法第354條之毀損他人物品罪；如附表編號11所為，係犯刑法第321條第2項、第1項第3款之攜帶兇器竊盜未遂罪。　⒉就被告如附表編號5、9所犯加重竊盜犯行，因該條項所列各款竊盜之加重要件，如於所犯兼具數款加重情形，因竊盜行為僅有1個，仍只成立一罪，不能認為法規競合或犯罪競合，併此指明（最高法院69年台上字第3945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變更起訴法條部分：　⒈公訴意旨誤認被告就附表編號4係犯毀越門窗竊盜、毀壞安全設備竊盜罪、附表編號10係犯攜帶兇器竊盜罪，然稽諸卷內證據無法證明被告有前開加重要件，已如前述，公訴意旨此部分尚有違誤，但其基本社會事實同一，復經本院告知被告變更法條之意旨，無礙其防禦權之行使（見本院卷第141至1 42、211頁），自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0條之規定，變更起訴法條。　⒉按裁判上或實質上一罪，基於審判不可分原則，其一部犯罪事實若經起訴，依刑事訴訟法第267條規定，其效力及於全部，受訴法院對於未經起訴之他部分，俱應一併審判，此乃犯罪事實之一部擴張；又基於審判不可分原則，其經起訴之全部犯罪事實，如經受訴法院認為其中部分犯罪不能證明或行為不罰時，僅於判決理由內說明不另為無罪之諭知即可，毋庸於主文內更為無罪之諭知。本件被告附表編號7被訴攜帶兇器毀壞門窗竊盜未遂罪嫌，其中攜帶兇器毀壞門窗竊盜未遂罪嫌部分固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詳後述），然衡諸上開說明及檢察官認為與毀損他人物品罪屬於加重竊盜之實質上一罪，就攜帶兇器毀壞門窗竊盜未遂罪嫌部分不另為無罪之諭知（詳後述）即可，無庸就起訴之犯罪事實變更檢察官所引應適用法條，併予敘明。　㈢罪數：　　被告如附表編號1至11所為（共11罪），在時間、地點上皆可明白區辨，且係竊取、毀壞不同告訴人、被害人所有或管領之財物，足認其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㈣中止未遂犯之減輕：　　按「已著手於犯罪行為之實行，而因己意中止或防止其結果之發生者，減輕或免除其刑。結果之不發生，非防止行為所致，而行為人已盡力為防止行為者，亦同」，刑法第27條第 1項定有明文。此即中止未遂（中止犯）及準中止未遂（準中止犯）之規定。所謂「因己意」，僅須出於行為人自願之意思，而非受外界足以形成障礙之事由或行為人誤以為存在之外界障礙事由之影響，即足當之，至於動機是否具有倫理性、道德性，則非所問。查被告本案如附表編號11所為，已著手於竊盜行為之實行，然於因果進程進行至即將實現犯罪結果之際（已進入店家櫃檯，並拉開店內抽屜搜尋財物，見抽屜內有數張鈔票），依被告供述其未取走任何財物即自行離去，足認被告係出於己意自行放棄犯罪之繼續實行（未將鈔票取走），應成立竊盜罪之中止未遂犯，合於刑法第27條第1項前段之減免規定，就附表編號11部分，應予減輕其刑。　㈤移送併辦：　　被告所涉竊盜未遂經檢察官移送併案審理之犯罪事實（即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27412號），因與本案經起訴且認定有罪之犯行（即附表編號11），為事實上同一案件，為起訴效力所及，自得併予審究。　㈥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　⒈被告為躲債、缺錢花用，不思以正當途徑獲取財物，屢次因一己之私，恣意進入商店內竊取財物，且屢屢持現場拾得之兇器破壞店家門鎖、移動監視器之作為，顯然欠缺尊重他人財產權之觀念，所為實屬不該。斟之被告前於95至96、101 至102年間因詐欺、竊盜案件，經法院論罪科刑，而其於本案前，固有10年間未有相類刑事犯罪前案紀錄，有其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在卷足參（見本院卷第13至18頁），素行普通。然查，被告自113年3月起，即屢犯竊盜犯行經法院論罪科刑確定，猶不知警惕，在2個月期間內，即犯本案高達11次之普通竊盜、加重竊盜、毀損犯行，自應予以嚴厲非難。　⒉惟念其犯後始終坦承犯行，態度尚可。被告雖有意願賠償告訴人等所受損失，惟因在監執行而無力賠償，迄未與附表所示各告訴人等和解或賠償其等所受損害。　⒊併參酌其犯案動機、本案犯罪手段、所生危害、所竊財物種類、價值及財物是否發還等情，兼衡被告自述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案發時欠債在外，無業，沒有經濟來源，已婚育有 1名未成年子女、1名成年子女，未與家人同住，無須扶養之對象，偶爾貼補母親、妹妹家用等家庭、經濟生活狀況（詳見本院卷第227頁），及檢察官、告訴人戊○○、己○○、被告對於量刑之意見（見本院卷第145、228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就附表編號1、3至4、6至7、10 至11部分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㈦不予定執行刑之說明：　　又關於數罪併罰之案件，如能俟被告所犯數罪全部確定後，於執行時，始由該案犯罪事實最後判決之法院所對應之檢察署檢察官，聲請該法院裁定之，無庸於每一個案判決時定其應執行刑，則依此所為之定刑，不但能保障被告（受刑人）之聽審權，符合正當法律程序，更可提升刑罰之可預測性，減少不必要之重複裁判，避免違反一事不再理原則情事之發生（最高法院110年度臺抗大字第489號裁定參照）。查被告所犯之罪雖各為數罪併罰之案件，然考量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已有他案判決確定待為執行，且有另案尚待偵查、審理、裁判，考量其嗣後聲請裁定定應執行刑，不致損及被告（受刑人）受刑人之利益，揆諸上揭裁定意旨，為被告之利益，爰不於本件合併定應執行刑，併此敘明。四、沒收：　㈠犯罪所得　　附表編號1至6、8至10所示各次被告所竊得之現金或物品，均為被告所犯各該竊盜罪之犯罪所得，且俱未扣案亦未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爰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於各該犯行項下宣告沒收、追徵（所竊現金部分為新臺幣，並無不宜執行沒收之情形，亦無價額可言，附此敘明）。　　　㈡供犯罪所用之物　　被告用以犯編號2、5、7至9、11之剪刀、一字螺絲起子、鐵棍、棍子等物，雖均為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惟俱未扣案，且經被告供承係現場拾得、非其所有，無證據證明前開犯罪工具為犯罪行為人所有，自無從諭知沒收或追徵。　五、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㈠公訴意旨固以：被告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攜帶兇器毀壞門窗竊盜之犯意，於附表編號7所示之時間，騎乘腳踏車前往附表編號7所示之日順茶飲店，持現場拾得客觀上足以對人之生命、身體安全構成威脅且具有危險性之掃把將監視器鏡頭轉向後，再持現場拾得客觀上可供作兇器使用之剪刀破壞門鎖欲竊取店內物品，致告訴人丑○○所有之門鎖損壞，惟因撬鎖失敗未能得手，旋即騎乘腳踏車離去。因認被告就附表編號7部分，另涉犯刑法第321條第2項、第1項第2、3 款攜帶兇器毀越門窗竊盜未遂罪嫌等語。　㈡惟按刑法第321條之竊盜罪，為同法第320條之加重條文，自係以竊取他人之物為其犯罪行為之實行，如僅著手於該加重條件之行為而未著手搜取財物，仍不能以加重竊盜未遂論。如在某處住宅之鐵門外探望，正擬入內行竊，即被巡捕查獲；或已將被害人住宅後門之不鏽鋼鐵門撬壞，但因未能打開第二道門而未進入；或因撬開鐵門拉斷警報器而觸動自動裝置，致被發現而逃逸等，以其被（查）獲時尚未著手於竊盜之犯罪行為，自難謂係竊盜未遂。雖其在門外探望；撬壞不鏽鋼鐵門；撬開鐵門拉斷警報器等原係竊盜之預備行為，但因刑法對於預備竊盜並無處罰明文，亦難令負何種罪責。有最高法院87年度台上字第3902號、109年度台非字第36號等刑事裁判可資參照。　㈢本案被告於尚未進入附表編號7告訴人店家前，即因雖撬壞告訴人鐵捲門仍無從打開而未能入內（見警二卷第22至23頁背面之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並自行離去，足見其尚未開始搜尋告訴人財物，亦即尚未著手於竊盜行為甚明。起訴意旨認被告在破壞鐵捲門之際，已有物色財物之行為，內在犯罪計畫確為竊盜，而認被告已著手於竊盜行為一節，顯將預備行為誤當著手犯罪行為，自有未洽。再者，起訴意旨以本案之攜帶兇器、毀壞門窗，屬加重之構成要件，為竊盜罪之結合犯，而謂被告所為仍應構成加重竊盜未遂罪。惟參酌有關刑法第321條之加重竊盜罪，其所列各款事由之性質，揆諸前揭最高法院實務見解，係採加重條件說，亦即如僅著手於該等加重條件之行為，而未著手搜取財物之竊盜行為，仍不能以該條之竊盜未遂論。循此，本院認被告雖有竊盜犯意，也有持未扣案之現場剪刀破壞大門等行為，但因其尚未著手於竊盜犯行，自仍不能以攜帶兇器、毀壞門窗竊盜未遂罪相繩。　㈣綜上所述，檢察官既然不能證明被告另構成加重竊盜未遂犯行，依法本應為被告此部分無罪之諭知。惟公訴意旨認此部分與前述有罪部分（即附表編號7所涉毀損他人物品罪）為實質上一罪關係，故就此部分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蔡瀚文提起公訴，檢察官歐陽正宇移送併辦，檢察官周亞蒨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4　　日　　　　　　　　　刑事第六庭　法　官　楊孟穎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5　　日　　　　　　　　　　　　　　　書記官　許丹瑜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20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竊取他人之動產者，為竊盜罪，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下罰金。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而竊佔他人之不動產者，依前項之規定處斷。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中華民國刑法第321條》犯前條第1項、第2項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一、侵入住宅或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船艦或隱匿其內而犯之。二、毀越門窗、牆垣或其他安全設備而犯之。三、攜帶兇器而犯之。四、結夥三人以上而犯之。五、乘火災、水災或其他災害之際而犯之。六、在車站、港埠、航空站或其他供水、陸、空公眾運輸之舟、車、航空機內而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中華民國刑法第354條》毀棄、損壞前二條以外之他人之物或致令不堪用，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元以下罰金。　　附表：編號告訴人/被害人犯罪時間竊取方式及竊得財物證據資料及出處主文犯罪地點 1 辛○○ （提起告訴） 113年5月26日 2時58分許丁○○基於竊盜之犯意，於左列時、地，徒手竊取店內辛○○所有之塑膠箱內現金5,000元，得手後離去。 1、證人辛○○警詢之證述（見偵一卷第193至195頁） 2、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見偵一卷第223至231頁及第233至245頁） 3、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鳳山分局文山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見偵一卷第187、197頁）丁○○犯竊盜罪，處拘役肆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伍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之。高雄市○○區○○街0號（河馬先生義大利麵） 2 癸○○ （提起告訴） 113年5月26日 3時5分許丁○○基於攜帶兇器竊盜之犯意，於左列時、地，先於置物櫃尋得鐵門鑰匙1只（即遙控器，未扣案），持該鑰匙打開鐵門而進入店內後，復持店內之客觀上可作為兇器使用之剪刀1把（未扣案），將監視器鏡頭轉向後，竊取收銀機內現金5,980元，得手後離去。 1、證人癸○○警詢之證述（見偵一卷第201至203頁） 2、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見偵一卷第217至223頁及第233至245頁） 3、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鳳山分局文山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見偵一卷第207、209頁）丁○○犯攜帶兇器竊盜罪，處有期徒刑柒月。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伍仟玖佰捌拾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之。高雄市○○區○○路0段000號（李氏別苑飲料店） 3 丙○○ （提起告訴） 113年6月18日 2時29分許丁○○基於竊盜之犯意，於左列時、地，徒手竊取店內塑膠存錢筒（起訴書誤載持不詳工具破壞，業經公訴檢察官當庭更正）內之現金3,000元，得手後離去。 1、證人丙○○警詢之證述（見警一卷第1頁及其背面、同偵一卷第131至132頁） 2、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見警一卷第15至20頁） 3、屏東縣政府警察局潮州分局中山路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見警一卷第12、14頁）丁○○犯竊盜罪，處拘役參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參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之。屏東縣○○鎮○○路00號（阿國臭豆腐） 4 己○○ （提起告訴） 113年6月19日 23時33分許丁○○基於竊盜之犯意，於左列時、地，以不詳方式開啟店內收銀機，徒手竊取店內養樂多3瓶（價值30元）及收銀機內現金4,950元，得手後離去。 1、證人己○○警詢之證述（見警三卷第7至8頁及第9至10頁） 2、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3年7月3日刑紋字第1136079997號鑑定書及指紋照片（見警三卷第18至21頁） 3、現場照片（見警三卷第25至27頁）、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見警三卷第27至34頁）丁○○犯竊盜罪，處拘役肆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之犯罪所得養樂多參瓶均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肆仟玖佰伍拾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之。屏東縣○○市○○路0000號（小乃紅茶冰店） 5 壬○○ （提起告訴） 113年6月20日 0時48分許丁○○基於攜帶兇器、毀壞門窗竊盜之犯意，於左列時、地，持於現場拾得之客觀上可作為兇器使用之一字螺絲起子1支（未扣案），撬開並破壞門鎖後進入店內，再持現場拾得之客觀上可作為兇器使用之鐵棍1支（未扣案）將監視器鏡頭轉向後，徒手竊取竊取壬○○所有、店內外送袋裡之現金7,000元及置物櫃上現金8,000元【上述現金共計1萬5,000元】，得手後旋即離去。 1、證人謝嘉媛警詢之證述（見警五卷第9至12頁） 2、告訴人壬○○委託謝嘉媛提起告訴之委託書（警五卷第13頁） 3、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見警五卷第28至30頁） 4、現場照片（見警五卷第31至34頁）丁○○犯攜帶兇器毀壞大門竊盜罪，處有期徒刑拾月。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萬伍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之。屏東縣○○市○○路000號（阿洲麵線店)） 6 甲○○ （提起告訴） 113年6月26日 1時10分許丁○○基於竊盜之犯意，於左列時、地，以不詳方式開啟店內收銀機，徒手竊取收銀機內現金1萬元，得手後離去。 1、證人甲○○警詢之證述（見警四卷第5至6頁、同偵一卷第161至163頁） 2、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見警四卷第14至20頁） 3、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屏東分局萬丹分駐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見警四卷第22、23頁、）丁○○犯竊盜罪，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之。屏東縣○○鄉○○○路000號（吳家紅茶冰店） 7 丑○○ （提起告訴） 113年6月29日 0時13分許丁○○基於毀棄損壞之犯意，於左列時、地，持現場拾得之掃把1支（未扣案）將監視器鏡頭轉向後，復持現場拾得之客觀上可作為兇器使用之剪刀1把（未扣案）欲撬開門鎖進入店內，因而撬壞丑○○左列地點之鐵捲門，致令前開鐵捲門不堪使用，足以生損害於丑○○。 1、證人丑○○警詢之證述（見警二卷第36至37頁） 2、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見警二卷第22至23頁背面） 3、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內埔分局內埔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見警二卷第34、35頁）丁○○犯毀損罪，處有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屏東縣○○鄉○○路000號（日順茶飲） 8 乙○○ （提起告訴） 113年6月29日 0時32分許丁○○基於攜帶兇器竊盜之犯意，於左列時、地，持現場拾得之客觀上可作為兇器使用之鐵棍1支（未扣案），將監視器鏡頭轉向後，見鐵捲門未鎖，逕行進入店家內徒手竊取錢櫃內現金6,000元，得手後離去。 1、證人乙○○警詢之證述（見警二卷第39至40頁） 2、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見警二卷第23頁背面至26頁背面）、現場照片（見警二卷第43至45頁） 3、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內埔分局內埔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見警二卷第41、42頁）丁○○犯攜帶兇器竊盜罪，處有期徒刑柒月。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陸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之。屏東縣○○鄉○○路00號（李氏別苑飲料店） 9 戊○○ （提起告訴） 113年6月29日 0時54分許丁○○基於攜帶兇器、毀壞門窗竊盜之犯意，於左列時、地，持現場拾得燈管紙盒1只（起訴書誤載為燈管，爰逕予更正，未據扣案）將監視器鏡頭轉向後，再持現場拾得客觀上可作為兇器使用之剪刀1把（未扣案）撬開鐵捲門進入店內竊取價值30元之飲料1杯，得手後離去。 1、證人戊○○警詢之證述（見警二卷第54頁及其背面） 2、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見警二卷第27至28頁） 3、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內埔分局內埔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見警二卷第55、56頁）丁○○犯攜帶兇器毀壞大門竊盜罪，處有期徒刑捌月。未扣案之犯罪所得飲料壹杯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屏東縣○○鄉○○路0號（秘食早餐店） 10 子○○ （提起告訴） 113年6月29日 2時8分許丁○○基於竊盜之犯意，於左列時、地，持現場拾得之長刷1支（未扣案）將監視器鏡頭轉向後，見該址鐵捲門未鎖，逕行進入店內徒手竊取現金6,330元，得手後離去。 1、證人子○○警詢之證述（見警二卷第58頁及其背面） 2、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見警二卷第28至32頁） 3、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內埔分局內埔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見警二卷第59、60頁）丁○○犯竊盜罪，處拘役肆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陸仟參佰參拾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之。屏東縣○○鄉○○路00號（松本鮮奶茶） 11 庚○○ 113年7月6日1時41分許丁○○基於攜帶兇器竊盜之犯意，於左列時、地，持現場拾得之客觀上可作為兇器使用之棍子1支（未扣案）將監視器鏡頭轉向後，以不詳方式開啟店家鐵門後進入櫃檯，嗣拉開店內抽屜後，見抽屜內僅有數張百元鈔票，復認為該店家係年長者所經營，遂基於己意而中止犯行，未竊取任何財物即離去。 1、證人庚○○警詢之證述（見偵一卷第255至258頁） 2、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見偵一卷第265至273頁）、現場照片（見偵一卷第275頁） 3、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新興分局自強路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見偵一卷第259、261頁）丁○○犯攜帶兇器竊盜未遂罪，處有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高雄市○○區○○○路00號（吳家紅茶冰）卷別對照表：簡稱卷宗名稱警一卷屏東縣政府警察局潮州分局潮警偵字第1138001578號卷警二卷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內埔分局內警偵字第1138004635號卷警三卷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屏東分局屏警分偵字第1138008671號卷警四卷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屏東分局屏警分偵字第1138011699號卷警五卷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屏東分局屏警分偵字第1138009709號卷偵一卷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9364號卷偵二卷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9603號卷偵三卷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10069號卷偵四卷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11226號卷偵五卷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11242號卷偵六卷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11313號卷偵七卷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27412號卷聲押卷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3年度聲押字第138號卷聲羈卷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13年度聲羈字第139號卷本院卷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13年度易字第927號卷

2024-11-14

PTDM-113-易-927-20241114-1

訴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

公共危險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42號公訴人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黃煌吉選任辯護人林俊生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被告因公共危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3 02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黃煌吉犯放火燒燬現供人使用之住宅未遂罪，處有期徒刑貳年肆月。　　犯罪事實一、黃煌吉基於放火燒燬現供人使用住宅之犯意，於民國111年1 月28日晚上10時7分許前某時，在嘉義縣○○鄉○○村○○○00號自宅內，以不明方式分別點燃屋內南側客廳中3人座木椅、中間雜物間樓梯口處之木頭摺疊桌、臥室床舖西北側，任由上開物品及木椅上紙張、雜物與床舖上衣服、棉被依特性向上燃燒。嗣因火勢燒起，黃煌吉出於己意欲中止火勢，遂託人撥打119求救，始未發生燒燬住宅之重要結構而喪失主要效用之結果。二、案經嘉義縣警察局朴子分局報告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證據能力因當事人不爭執，故不予說明。二、訊據被告黃煌吉固坦承於發生火災時，只有自己獨自在屋內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被訴犯行，辯稱：我也不曉得是什麼原因發生火災，但不是我放火等語。經查： (一)於111年1月28日晚上10時7分許，在嘉義縣○○鄉○○村○○○00號房宅內，因屋內南側客廳中3人座木椅、中間雜物間樓梯口處之木頭摺疊桌、臥室床舖西北側受燃向上燃燒，致火勢蔓延而使玻璃受燒破裂等情，有火災原因調查鑑定書摘要、火災現場勘察紀錄及原因研判、嘉義縣消防局第一大隊六腳分隊火災出動觀察紀錄、現場照片在卷可稽(警卷第23至27、3 3至39、41至51、63頁)，首堪認定。 (二)本案係人為縱火：　　綜合上述現場燃燒後狀況及火流延燒路徑勘察，認係客廳3 人座木椅、中間雜物間樓梯口木頭摺疊桌、臥室1床舖西北側為3處與不連貫獨立燃燒起火點，上開3處均為獨立起火處，火勢引燃各處可燃物後，再依各可燃物特性向上燃燒，其起火原因排除瓦斯縱火及汽油類石油系促燃劑引火，而以使用明火縱火引起火災之可能性最大等節，有火災原因調查鑑定書摘要、火災現場勘察紀錄及原因研判在卷可考(警卷第2 5至27、37至39頁)，足見本案起火原因，係遭人在上開屋內 3處，以不詳之明火引燃而燃燒木椅、木頭摺疊桌、床舖，及木椅上紙張、雜物與床舖上衣服、棉被等物，而屬人為縱火無誤。 (三)本案縱火者為被告：　　訪談附近鄰居表示上開房屋久無人居住使用，該屋主即被告突於火災前2至3天返家居住，消防人員到達時，該屋西側鋁門沙窗及木質大門反鎖、後門關閉，消防人員以撬棒破壞門鎖，擊破木質大門進入；另於屋後圍牆邊發現被告一只朝外拖鞋，顯示被告係在屋內由房屋後門翻牆逃生求救等情，有卷附火災原因調查鑑定書摘要、火災現場勘察紀錄及原因研判、嘉義縣消防局第一大隊六腳分隊火災出動觀察紀錄、現場照片在卷可憑(警卷第25、35、37、41、75、77頁)，核與被告自陳：起火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在屋內，大門是我鎖上等語大致相符(警卷第5頁)，足見屋內起火時，僅有被告一人在屋內，且前、後門關閉，有他人闖入屋內縱火之可能性極低。再者，被告翻牆奔向嘉義縣○○鄉○○村○○○00號住宅住戶求救，經該住戶撥打119報案，消防人員於113年1月28日晚上10時7分許接獲報案，立即出動各式消防車8輛、消防及義消人員共計28人，於10分鐘後之同晚10時17分許抵達現場等情，有火災現場勘察紀錄及原因研判、嘉義縣消防局第一大隊六腳分隊火災出動觀察紀錄在卷可佐(警卷第33、35、4 1頁)，倘若本案係被告以外之人縱火，在此短暫之10分鐘內，應不致於離開起火房屋太遠，到達現場之消防及義消人員與附近住戶近30人，自可發現相關跡象，然而當下非但無人發現，且事後鑑識人員於同年月29日、30日二度至現場勘察乙情，有火災現場勘察人員簽到表在卷可證(警卷第29、31 頁)，亦未發覺有被告以外之人闖入屋內縱火之端倪，是可排除外人縱火。此外，依被告自稱：我因為沒錢租房，才於起火前3天回嘉義縣○○鄉○○村○○○00號自宅居住等語(警卷第5 頁)，再佐以起火當時，屋內臥室擺放20公斤瓦斯桶、1小瓶農藥，置放地點異於常態乙情，有火災現場勘察紀錄及原因研判在卷可稽(警卷第37至39頁)，足認被告因經濟不佳搬回居住，又係一人獨居，既要返家居住，卻又不將危險物品搬離臥室，合理推論被告當時應有輕生之念頭，進而縱火自戕，本案縱火者應可認定為被告。 (四)綜上所述，被告所辯，應係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三、論罪及科刑： (一)於現供人使用之住宅放火，未燒燬住宅，僅燒燬住宅內自己所有物者，究應論以刑法第173條第3項、第1項之放火燒燬現供人使用之住宅未遂罪，或刑法第175條第2項之放火燒燬自己所有物罪，應視行為人放火之犯意定之；必其縱火意在燒燬住宅，始得論以燒燬現供人使用之住宅未遂罪，否則，充其量僅成立放火燒燬自己所有物罪。查，本案為被告蓄意放火，並於同一時段，分別在同一屋內之獨立三個空間多處點火，且點火之物品為木椅、木頭摺疊桌、木質床舖等可燃物，況木椅上放置紙張及雜物、木質床舖上放置衣服及棉被等助燃物，顯係有意使火勢燃燒較為迅速、持續，足認被告有放火燒燬住宅之犯意無虞。　　 (二)放火行為涉及社會公共安全，有無抽象危險存在，就獨棟式房屋或建築物而言，應就屋內、屋外分別判斷，如獨棟式房屋或建築物只有放火人犯自行使用或僅有該犯在內，依最高法院28年上字第3218號先例要旨：「刑法第173條第1項之放火罪，係以放火燒燬之住宅或建築物等現係供人使用或有人所在，依通常情形往往因放火結果遭受意外之危害，為保護公共安全起見，特為加重處刑之規定。故該條項所稱之人，當然係指放火人犯以外之人而言。如果前項住宅或建築物，即為放火人犯自行使用或祇有該犯在內，則其使用或所在之人，已明知放火行為並不致遭受何種意外危害，自不能適用該條項處斷。」之見解，就屋內而論，應限縮認為無刑法第 173條第1項放火罪抽象危險犯之適用。然就屋外來說，有無抽象危險存在，應就放火客體所在位置、四鄰關係等為判斷，倘其坐落位置，無論火勢、風勢如何，均不致波及他人生命、身體、財產之安全，而得確認無發生公共危險可能時，始得謂明知放火行為無抽象危險存在(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142號判決意旨參照)。查，本案起火之住宅，固為放火者即被告自行使用，且當時只有被告在內，而該住宅又屬獨棟式房屋，然細究該獨棟式房屋構造，右邊為被告居住之住宅(稅編：00000000000)，左邊為陳正宏所有之住宅(稅編： 00000000000)乙節，有現場照片、房屋稅籍異動表、房屋納稅義務人名義變更申請書、遺產分割協議書在卷可參(本院卷第75、157、161、165頁)，並為被告所坦認(本院卷第275 頁)，從而被告居住之住宅與陳正宏所有之住宅，雖是共用一門牌，卻是有獨立所有權之二戶住宅，僅二住宅左右以牆分隔(按：因此稅編獨立，房屋稅分別計算)，顯與上開最高法院先例所述只有一戶之獨棟式房屋或建築物不同。進言之，該房屋南、北兩面鄰有RC建築物，東面臨5米寬巷道、以西面約6公尺寬馬路做為聯外道路通往嘉19縣道等節，有附卷火災現場勘察紀錄及原因研判在卷可證(警卷第33頁)，可見起火之房屋鄰近尚有住戶(至少有上開報案之嘉義縣○○鄉○ ○村○○○00號住宅住戶)，屋外復為行人可通行之馬路，甚為明確。又20公斤容量之瓦斯空桶重約22.2公斤，有宜蘭縣政府消防局網站資料在卷可憑(本院卷第243至244頁)，而被告屋內臥室內之20公斤容量瓦斯桶重約31.6公斤，有秤重照片在卷為據(警卷第89頁)，顯然該瓦斯桶內尚有約9.4公斤之液態瓦斯，故被告之放火行為使該瓦斯桶可能爆炸，其放火行為應有公共安全之抽象危險存在。 (三)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173條第3項、第1項之放火燒燬現供人使用之住宅未遂罪。又被告著手實行放火行為後，因己意託人報案而防止住宅燒燬結果之發生，為中止未遂犯，應依刑法第27條第1項前段、同法第66條但書規定，減輕其刑。爰依被告陳述、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本院卷第13至16、277頁），審酌被告於91年間曾有賭博、於97年間曾有偽造文書之紀錄；於審理時自陳國小肄業、未婚、無子女、目前無業；兼衡被告放火之動機、目的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至於扣案之打火機1個，雖可能為被告持以犯罪之工具，但因被告否認為其所有(本院卷第271頁 )，故依法不得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依刑事判決精簡原則，僅記載程序法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仲斌提起公訴；檢察官吳咨泓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康敏郎　　　　　　　　　　　　　　　　　　法　官　王榮賓　　　　　　　　　　　　　　　　　　法　官何啓榮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　　　　　　　　　　　　　　　　　　書記官　張子涵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律條文刑法第173條放火燒燬現供人使用之住宅或現有人所在之建築物、礦坑、火車、電車或其他供水、陸、空公眾運輸之舟、車、航空機者，處無期徒刑或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失火燒燬前項之物者，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一萬五千元以下罰金。第一項之未遂犯罰之。預備犯第一項之罪者，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九千元以下罰金。

2024-11-13

CYDM-113-訴-142-20241113-1

金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詐欺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訴字第1498號公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許坤華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緝字第8 034號）暨移送併辦（113年度偵緝字第223、224號），於準備程序中，被告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告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之意見後，由本院合議庭裁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並判決如下：　　主　文許坤華幫助犯洗錢防制法第十九條第一項後段之洗錢罪，處有期徒刑叄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仟元，有期徒刑如易科罰金，罰金如易服勞役，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一、許坤華可預見如將金融機構帳戶存摺、提款卡及密碼等提供不相識之人使用，可能幫助他人利用該帳戶作為詐欺取財時指示受詐騙者匯款及行騙之人提款之工具，且受詐騙者匯入款項遭提領後，即遮斷資金流動軌跡，達到掩飾、隱匿犯罪所得之目的，為貪圖金額不詳之補助，竟仍不違背其本意，基於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於民國112年6 月初某時，在臺北市中正區北門附近之便利超商，將其名下台新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帳戶）之提款卡及密碼，以店到店之方式，提供與不詳詐欺集團成員使用。嗣該不詳詐欺集團成員取得前揭帳戶後，即共同意圖為自己不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於附表所示詐欺時間，以附表所示之詐欺方式，詐欺如附表所示之人，致其陷於錯誤，於附表所示之匯款時間，將如附表所示之款項匯入本案帳戶內，附表編號1、2所示之款項於匯入後旋遭不詳詐欺集團成員提領一空；惟許坤華於112年6月 12日上午9時許出於己意，至台新銀行西門分行掛失補辦本案帳戶之提款卡，致詐欺集團成員未能提領附表編號3所示之款項而未遂。嗣經如附表所示之人發覺有異，報警處理，而查獲上情。二、案經鄭宏威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山分局，林仁福、林霽訢訴由市政府警察局分局報告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暨移送併辦。　　理　由壹、程序部分：　　按除被告所犯為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或高等法院管轄第一審案件者外，於第一次審判期日前之準備程序進行中，被告先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時，審判長得告知被告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代理人、辯護人及輔佐人之意見後，裁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經核本案被告許坤華所犯均係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期徒刑以外之罪，其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見本院113年度金訴字第1498號卷【下稱本院卷】第188頁），經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公訴人及被告之意見後，本院爰依首揭規定，裁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是本案之證據調查，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2規定，不受同法第159條第1項、第161條之2、第161條之3、第163條之1及第164條至170條所規定證據能力認定與調查方式之限制，合先敘明。貳、實體部分：一、前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坦承不諱（見本院卷第188、199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鄭宏威、林仁福、林霽訢於警詢時之證述（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下稱新北地檢署】112年度偵字第58259號卷【下稱偵一卷】第 7至9頁、112年度偵字第65832號卷【下稱偵二卷】第11至15 頁、112年度偵字第77045號卷【下稱偵三卷】第7至13頁）大致相符，並有本案帳戶之客戶基本資料及存款交易明細1 份、轉帳紀錄擷圖4張、告訴人鄭宏威與不詳詐欺集團成員之即時通訊軟體LINE（下稱LINE）對話紀錄擷圖13張、帳戶往來明細擷圖2張、郵政自動櫃員機交易明細表影本1紙、告訴人林霽訢與不詳詐欺集團成員之LINE對話紀錄手機翻拍照片12張在卷可稽（見偵一卷第26至29、10至11頁、偵二卷第 33頁、偵三卷第37、43至47頁），足認被告前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是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　⒈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關於新舊法之比較，應適用刑法第2條第1項之規定，為「從舊從輕」之比較。而比較時，應就罪刑有關之事項，如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等，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及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合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予以整體適用。　⒉本件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2年6月14日、113年7月31 日先後經修正公布，分別自112年6月16日、113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　⑴有關洗錢行為之處罰規定，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規定（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第14 條並未修正）：「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下同）500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2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因修正前規定未就犯行情節重大與否，區分不同刑度，及為使洗錢罪之刑度與前置犯罪脫鉤，爰於11 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並變更條次為第19條規定：「有第2 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000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依新法規定，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法定刑為「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000萬元以下罰金」，與舊法所定法定刑「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00萬元以下罰金」相較，依刑法第35條第2項規定而為比較，舊法之有期徒刑上限（7年）較新法（5年）為重，是以，本案應適用新法第19條之規定，對被告較為有利。至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固規定一般洗錢罪不得科以超過被告所犯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惟此僅係限制法院宣告刑之上限，對於該罪之法定本刑並無影響。　⑶有關自白減刑規定於112年6月14日、113年7月31日均有修正公布。被告行為時法（即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2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中間時法（即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後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裁判時法（即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後第23條3項）則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依行為時規定，行為人僅需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即得減輕其刑；惟依中間時規定及裁判時規定，行為人均須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裁判時法復增訂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始符減刑規定。然有關刑之減輕、沒收等特別規定，基於責任個別原則，自非不能割裂適用，此為受最高法院刑事庭大法庭109年度台上大字第4243號裁定拘束之同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243 號判決所持統一之見解。　⒊經查，被告於偵查中並未自白幫助詐欺、洗錢犯行，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中始自白幫助詐欺、洗錢犯行（見本院卷第 188、199頁），雖經比較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前、後有關洗錢行為之處罰條文，固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之規定，適用最有利於被告之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後洗錢防制法第 19條第1項後段之規定論罪。惟參諸上開說明，有關減輕其刑之特別規定，應可割裂適用行為時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 項之規定，予以減輕其刑。　㈡被告之行為僅構成幫助犯：　⒈次按所謂幫助犯，乃以幫助他人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其所參與者又為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者而言（最高法院11 3年度台上字第3092號判決參照）。經查，被告將本案帳戶之金融資料提供與本案詐欺集團不詳成員使用，使本案詐欺集團不詳成員得對各告訴人等施以詐術，致其等陷入錯誤，並依指示轉帳至本案帳戶。被告所為固未直接實行詐欺取財、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之構成要件行為，但其將本案帳戶的金融資料提供給真實姓名、年籍均不詳之人，確對本案詐欺集團成員遂行詐欺取財及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資以助力，有利詐欺、洗錢之實行，依上開裁定意旨，應論以詐欺取財、一般洗錢罪、詐欺取財未遂及一般洗錢未遂罪（均詳後述）之幫助犯。　⒉被告雖於112年6月12日上午9時許至台新銀行西門分行辦理掛失補發提款卡，且於同日下午4時36分許自本案帳戶中提領1 ,000元，有台新銀行112年12月28日台新總作服字第1120043 296號函1紙、本案帳戶存款交易明細1份可證，（見新北地檢署112年度偵緝字第8034號卷【下稱偵緝一卷】第36頁、偵一卷第28至29頁），且為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審理中所自承（見本院卷第187、199頁），惟本案帳戶自告訴人林仁福於112年6月6日上午11時35分許匯款5萬元後，帳戶餘額為 5萬7,012元，亦有本案帳戶交易明細1份可佐（見偵一卷第2 8頁），足認被告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所稱：本案帳戶裡面有我賺的7,000元，本案帳戶帳簿有7,000元，但帳戶裡面的錢都被別人領走了，我於112年6月12日下午4時34分許提領1 ,000元只是因為我肚子餓等語（見偵緝一卷第28至29頁、本院卷第81、131、187、199頁）應非無據，則被告於本案帳戶提供給詐欺集團成員使用前之餘額範圍內提款1,000元，應非實施詐欺取財、一般洗錢之構成要件行為，且其主觀上僅係在提領本案帳戶內自己所有之金錢以供生活之用，亦難認有何詐欺取財、洗錢之主觀故意，附此敘明。　㈢是核被告如附表編號1、2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第339條第1項之幫助詐欺取財罪及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113年7月31日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幫助一般洗錢罪；就附表編號3所為，則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第339條第3項、第1項之幫助詐欺取財未遂罪及刑法第3 0條第1項前段、113年7月31日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 項、第1項後段之幫助一般洗錢未遂罪。　　㈣又被告雖提供本案帳戶供本案詐欺集團不詳成員使用，惟告訴人林霽訢將如附表編號3所示款項匯入本案帳戶後，因被告於112年6月12日上午9時許即已掛失補辦本案帳戶之提款卡（事證業如前述），以致如附表編號3所示款項於告訴人林霽新匯入前，詐欺集團成員已失去對本案帳戶之管領能力，亦無從提領或轉匯前開款項，而未能達到隱匿此部分詐欺犯罪所得去向及所在之結果，是被告就此部分幫助詐欺、幫助洗錢之犯行，應屬未遂。然此部分不涉及罪名變更，僅屬行為態樣不同，毋庸引用刑事訴訟法第300條之規定變更起訴法條（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3805號判決意旨參照），附此敘明。㈤起訴意旨固認被告就附表編號3之犯行已構成幫助詐欺、幫助洗錢罪既遂，惟此部分被告之犯行應屬未遂，已如前述，是起訴意旨此部分所指，容有誤會。㈥被告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幫助詐欺取財罪、幫助詐欺取財未遂罪、幫助一般洗錢罪及幫助一般洗錢未遂罪等罪名，為想像競合犯，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論以幫助一般洗錢罪。㈦刑之加重減輕事由：　⒈被告幫助他人犯一般洗錢罪，為幫助犯，爰依刑法第30條第2 項規定，減輕其刑。　⒉被告於本院審理中自白本案犯行，應依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遞減輕其刑。　⒊被告雖已著手幫助詐欺、洗錢之行為，然因不明原因，中止幫助之犯意，掛失該帳戶之提款卡，切斷對詐欺集團成員之物理上助力，並防止附表編號3部分之詐欺取財、洗錢犯行結果之發生，基於「罪證有疑，利於被告」原則，仍應認被告主觀上係出於自願之意思，而非因外在非預期之障礙事由而中止犯行，並防止結果之發生，自屬中止未遂。被告此部分犯行，原應依刑法第27條第1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惟被告所犯幫助一般洗錢未遂罪、幫助詐欺取財未遂罪屬想像競合犯其中之輕罪，應就被告所犯從重論以幫助一般洗錢罪，故就被告此部分想像競合輕罪得減刑部分，僅於依刑法第57 條量刑時，一併衡酌刑法第27條第1項之減輕其刑事由（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405號判決、108年度台上大字第35 63號裁定意旨參照）。　㈧量刑審酌：　　爰審酌被告未能小心保管其金融帳戶，擅將本案帳戶提款卡及密碼等資料交付予本案詐欺集團成員，使無辜之被害人遭本案詐欺集團詐騙後，匯款、轉帳至本案帳戶，而受有金錢上之損失，並使執法人員難以追查本案詐欺集團成員之真實身分及贓款流向，對交易秩序有所危；再審酌被告犯後先否認而後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無資力能賠償各告訴人損失，暨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無證據顯示因交付本案帳戶資料獲取報酬，被告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生活及經濟狀況（見本院卷第200頁），與當事人之量刑意見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就併科罰金之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四、不予宣告沒收之說明：　㈠供犯罪所用之物部分：　⒈按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宣告前二條之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刑法第38條第 2項前段、第38條之2第2項明定。　⒉經查，被告固將本案帳戶之提款卡及密碼提供給不詳詐欺集團成員，而幫助該不詳詐欺集團成員遂行詐欺取財、洗錢之犯行，惟本案帳戶業經列為警示帳戶，而失去用以充當人頭帳戶之危害性，況被告所寄出之提款卡既經其申請掛失並重新補辦，已失去效用而不得再持以提領本案帳戶中之款項，又該提款卡本非違禁物，應認其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況該提款卡亦未據扣案，如諭知沒收又將造成執行之困擾，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　㈡犯罪所得部分：　　被告既非實際上提領款項之人，且依卷內現有事證，亦查無其因本案有獲取任何歸屬於自己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自不生犯罪所得應予沒收之問題，爰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　㈢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部分：　⒈按沒收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查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經通盤修正，分別於112年6月14日、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而於112年6月16日、113年8月2 日施行，已如前述。其中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有關沒收洗錢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規定，業經修正為同法第25條第1 項規定，自應適用裁判時即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之規定。又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固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然依本條立法理由第2點之說明：「考量澈底阻斷金流才能杜絕犯罪，為減少犯罪行為人僥倖心理，避免經查獲之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即系爭犯罪客體）因非屬犯罪行為人所有而無法沒收之不合理現象，爰於第一項增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可知依本條宣告沒收之洗錢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宜以業經「查獲」即扣押者為限，方能發揮澈底阻斷金流、杜絕犯罪之規範目的，而具有宣告沒收之必要。再者，倘被告並非主導犯罪之主事者，僅一度經手、隨即轉手該沒收標的，現已非該沒收標的之所有權人或具有事實上處分權之人，則法院強令被告應就主事者之犯罪所得負責，而對被告宣告沒收追徵，亦有過度沒收而過苛之嫌。　⒉查本案被告幫助洗錢行為之贓款並未扣案，且被告並非居於主導詐欺、洗錢犯罪地位之人，附表編號1、2之款項，既經不詳詐欺集團成員提領一空，附表編號3之款項，則已經台新銀行圈存、止扣，有本案帳戶存款交易明細1份、112年6 月17日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1紙可證（見偵三卷第29至3 0、33頁），堪認被告對附表所示款項並無管理、處分權限，參諸上開說明，其沒收即有過苛之情形，爰不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對其諭知沒收本案洗錢標的，併此指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賴建如、粘郁翎提起公訴，檢察官楊景舜移送併辦，檢察官賴怡伶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8 　　日　　　　　　　　　刑事第十五庭法　官　柯以樂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楊媗卉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8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0條幫助他人實行犯罪行為者，為幫助犯。雖他人不知幫助之情者，亦同。幫助犯之處罰，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五十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告訴人詐欺方式匯款時間匯款金額 1 鄭宏威詐欺集團不詳成員於112年6月5日起，以LINE自稱「李泰銘」，向鄭宏威佯稱付費加入LINE群組「今彩539」會提供明牌云云，致鄭宏威陷於錯誤，依指示於右列時間，匯款右列金額至本案帳戶。 ①112年6月9日中午12時14分許 ②112年6月9日中午12時16分許 ③112年6月10日下午2時58分許 ④112年6月10日下午3時1分許 ①50,000元 ②30,000元 ③50,000元 ④40,000元 2 林仁福詐欺集團不詳成員於112年3月1日起，以LINE客服帳號「@965lzrbf」，向林仁福佯稱可匯款投資電商衣服買賣云云，致林仁福陷於錯誤，依指示於右列時間，匯款右列金額至本案帳戶。 ①112年6月6日上午11時35分許 ②112年6月6日上午11時36分許 ①50,000元 ②50,000元 3 林霽訢詐欺集團不詳成員於112年5月25日起，以LINE自稱「Linda」，向林霽訢佯稱可匯款購買「冰島古樹普洱茶」投資賺錢云云，致林霽訢陷於錯誤，依指示於右列時間，匯款右列金額至本案帳戶。 112年6月12日中午12時7分許 30,000元

2024-11-08

PCDM-113-金訴-1498-20241108-1

聲再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聲請再審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再字第168號再審聲請人即受判決人山鈺營造有限公司統一編號：00000000號兼上一人代表人張秋田共同代理人楊佳勲律師上列再審聲請人即受判決人等因偽造文書等案件，對於本院110 年度上訴字第705號中華民國110年8月25日確定判決（第一審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9年度訴字第2331號；第三審案號：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68號；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 109年度偵字第24359號），聲請再審，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再審及停止執行刑罰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理　由一、再審聲請人即受判決人山鈺營造有限公司（下稱山鈺公司）及兼代表人張秋田（下稱張秋田）等（山鈺公司及張秋田等統稱為聲請人等）聲請再審意旨略以：　㈠交通部公路總局第二區養護工程處（下稱二工處）招標之「1 07年7月瑪莉亞颱風專案災害台21線133K-134K明隧道新建工程」（下稱B工程）採購案，聲請人等於民國108年11月19日依據該機關自訂之「投標須知」（聲證二）第23、26點等、「工程採購評分及格最低標決標審查須知」（聲證三）第伍節規定，投標系爭招標工程後，於108年11月20日，經招標機關評定為系爭招標工程投標合格廠商，招標機關於108年1 2月6日以二工工字第1080132655號函（聲證四）要求聲請人等對投標文件提出說明，聲請人等以108年12月30日山鈺營工字第108012013號函（聲證五）說明山鈺公司、久鈺公司係家族企業，因礙於法令限制，分開登記設立，然整體家族企業實際是由張秋田統籌負責。又「102年蘇力颱風災害單吉明隧道延長工程」（下稱A工程）（聲證六）係本公司5年內承攬公共工程之實績紀錄無誤，聲請人等於系爭招標工程尚未辦理規格標、投標文件審查前，於108年12月30日以山鈺營工字第108012030號函（聲證七）通知招標機關，說明山鈺公司、久鈺公司同屬一事業體，山鈺公司施工團隊確實參與、協助施工，惟A工程非山鈺公司承攬之實績事實，本公司承辦投標員一時失察而誤植，並要求招標機關不予採納，聲請人等確實有己意中止或防止結果之發生，招標機關竟於109年2月11日逕行開B工程之規格標，依據招標機關「投標須知」及111年1月11日二工工字第1100141667號函（聲證八）、工程委員會111年6月28日工程企字第1110012896號函（聲證九）之解釋，於逾投標文件有效期限後再辦理投標文件審查，屬投標文件無效後審查，應屬無效審查，是招標機關於109年2月11日辦理規格標之投標文件開標審查（聲證十），為違反投標須知之行為，依民法第154條第1項規定，第二次即規格標之招標、投標、開標應屬無效。　㈡本次聲請再審之法條依據為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因發現新事實或新證據，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足認受有罪判決之人應受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並提出聲證六（即107年7月瑪莉亞颱風專案災害台21線133K〜134K明隧道新建工程服務建議書簡報）、聲證九（即107年7月瑪莉亞颱風專案災害台21線133K〜134 K明隧道新建工程服務建議書簡報），作為聲請再審之新證據，以證明聲請再審之新事實即①張秋田確為實績工程之工地負責人，②系爭標案投標逾期，③系爭標案押標金逾期，④ 系爭標案為無效標，不得開標與決標，懇請鈞院裁定准予再審，並裁定停止刑罰之執行（詳如本院聲再卷附「113年8月 7日刑事聲請再審狀」及「113年8月28日訊問筆錄」所載）等語。　二、按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規定：「有罪判決確定後，因發現新事實或新證據，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足認受有罪判決之人應受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為受判決人之利益，得聲請再審」。同條第3項規定：「第1項第6款之新事實或新證據，指判決確定前已存在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及判決確定後始存在或成立之事實、證據」。是以，得據為受判決人之利益聲請再審之「新事實」、「新證據」，固不以有罪判決確定前已存在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者（即學理上所稱之「新穎性」或「未判斷資料性」）為限，其在判決確定後始存在或成立之事實、證據，亦屬之；然新事實、新證據仍須於單獨觀察，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後，得以合理相信其足以或相當可能動搖原確定之有罪判決，使受有罪判決之人改為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即學理上所稱之「確實性」或「合理相信性」），始足當之（最高法院109年度台抗字第1440號裁定意旨參照）。是法院對於依第420條第1項第6款、第3項規定聲請再審者，應先確認其所憑事證具體內容，針對相關證據是否具有新規性先予審查，必須至少有一證據方法或證據資料合於證據實質價值未經判斷之新規性要件，方能續為確實性之審查。如聲請再審所憑各證據，均為原確定判決審判時業已提出而經法院審酌取捨者，即不具備新規性要件，自無庸再予審查該證據是否符合確實性。而是否具備確實性要件，當以客觀存在事證，本於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為審查判斷，尚非任憑聲請人之主觀或片面自我主張，即已完足（最高法院109年度台抗字第1433號裁定意旨參照）。又按法院認無再審理由而以裁定駁回後，不得更以同一原因聲請再審，法院認為聲請再審之程序違背規定者，應以裁定駁回之，刑事訴訟第434條第1項、第3項、第4 33條分別定有明文。上揭「同一原因」，係指同一事實之原因而言；是否為同一事實之原因，應就重行聲請再審之事由暨所提證據（含證據方法及證據資料），與已經實體裁定駁回之聲請是否相同加以判斷，若前後二次聲請再審之事由與證據為實質相同，不因聲請意旨陳以不同之說詞或論點，即謂並非同一事實原因（最高法院106年度台抗字第7號、107 年度台抗字第1166號裁定參照）。三、次按聲請再審，由判決之原審法院管轄；法院認為聲請再審之程序違背規定者，應以裁定駁回之，刑事訴訟法第426條第1項、第433條分別定有明文。而再審程序，係就確定判決事實錯誤所設之特別救濟方法，除有同法第426條第3項所定情形外，聲請再審應對確定之實體判決為之。故上級審法院以上訴不合法，從程序上駁回當事人對於下級審法院實體判決之上訴者，聲請再審之客體應為原下級審法院之實體判決，並非上級審法院之程序判決，該再審案件，仍應由原下級審法院管轄，此有最高法院113年度台聲字第149號刑事裁定意旨參照。經查，聲請人等因偽造文書等案件，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9年度訴字第2331號判決（下稱一審判決）張秋田犯行使偽造公文書罪，累犯，處有期徒刑1年2月，山鈺公司之代表人因執行業務，犯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6項、第3項之以妨害投標未遂罪，處罰金新臺幣12萬元，再經本院110 年度上訴字第705號判決（下稱本院二審判決）撤銷張秋田部分，改判犯行使變造公文書罪，累犯，處有期徒刑1年2月，山鈺公司部分上訴駁回，嗣經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 68號判決（下稱原確定判決）上訴駁回而確定，揆諸前揭說明，本件為原確定判決之最高法院係以上訴不合法，從程序上駁回聲請人張秋田即本案上訴人對於本院實體判決之上訴，是本件聲請人等聲請再審之客體應為本院二審判決之實體判決，再審案件自應由本院管轄，合先敘明。四、又按聲請再審之案件，除顯無必要者外，應通知聲請人及其代理人到場，並聽取檢察官及受判決人之意見，刑事訴訟法第429條之2前段定有明文。本院經通知檢察官、聲請人、代理人到場，並於113年8月28日開庭聽取檢察官及代理人之意見，有本院送達證書、刑事報到單及上開期日訊問筆錄在卷可佐（本院聲再卷第211至215、219、221至222頁），已依法踐行上開程序，亦先予敘明。五、本院之判斷：　㈠聲請人等前經本院110年度上訴字第705號判決，認張秋田犯行使變造公文書罪，及山鈺公司之代表人因執行業務，犯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6項、第3項之以妨害投標未遂罪，均判處罪刑在案，經張秋田上訴後，由最高法院以111年度台上字第 168號刑事判決駁回上訴確定在案，上開本院判決已就認定張秋田、山鈺公司如何成立犯罪，詳述所憑依據及得心證理由，此經本院調閱上開案卷電子檔查核明確，並有上開刑事判決及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憑。　㈡聲請人等固提出「行政院公共工程委員會111年6月28日工程企字第1110012896號函文所附之臺中高等行政法院詢問事項工程會意見對照表」（聲證九），主張此為新證據，該證據並得證明①系爭標案投標逾期，②系爭標案押標金逾期，③系爭標案為無效標等新事實等語。惟查，山鈺公司及張秋田前曾以同一原因提出再審，業經本院以111年度聲再字第271號裁定駁回山鈺公司之再審聲請，並駁回張秋田再審與停止刑罰執行之聲請，嗣經張秋田提起抗告，亦經最高法院以112 年度台抗字第537號裁定抗告駁回在案，此有上開本院及最高法院裁定附卷可參（見本院卷第225至241頁），聲請人等又以同一原因事實聲請再審，此部分聲請再審之程序違背法律規定，顯然不合法且無可補正。　㈢至聲請人等提出「交通部公路總局第二區養護工程處107年7 月瑪莉亞颱風專案災害台21線133K～134K明隧道新建工程服務建議書簡報」（聲證六）主張屬新證據，並據認張秋田確為實績工程之工地負責人之新事實部分。然查，聲請人等所主張之「交通部公路總局第二區養護工程處107年7月瑪莉亞颱風專案災害台21線133K～134K明隧道新建工程服務建議書簡報」，原已存於偵查卷內（見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09年度他字第1907卷一第117至137頁），並經一審法院及本院二審於判決中所審酌取捨（起訴書第5頁已引用作為本案起訴證據；經一審判決補充部分證據及理由外，其餘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而本院除補充之部分理由外，亦引用一審判決書所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見本院卷第50頁、第38至 39頁、第27頁），即不具備新規性要件；再者，原確定判決依憑張秋田於偵詢、偵訊時之自白，及證人邱秀鳳、王崑榮（即二工處正工程師）、劉信宏（即二工處工程員）之證述，與政府電子採購網拒絕往來廠商查詢資料、二工處109年3 月12日二工政字第1090023948號函、A工程驗收證明書、竣工圖影本、B工程採購案於108年10月18日之公開招標公告、 108年11月6日流標紀錄、108年11月7日無法決標公告、108 年11月7日公開招標公告、投標須知、決標審查須知、山鈺公司投標B工程採購案之標封及投標文件簽收單據、服務建議書、服務建議書附件、簡報、B工程採購案108年l1月20日第一階段資格標開標紀錄、二工處108年12月6日二工工字第 1080132655號函、山鈺公司108年12月13日山鉦營工字第108 012013號函、山鈺公司108年12月30日山鈺營工字第1080120 30號函、二工處工作小組成員初審意見、B工程採購案於109 年2月11日之開標簽到紀錄、廠商出席工程採購評分及格最低標審查會議授權書、二工處評分及格最低標決標審查委員會會議紀錄表、二工處文稿批示單及109年2月12日工務科簽呈影本、二工處函稿、二工處109年2月15日二工工字第1090 015428號函、B工程採購案於109年2月25日無法決標公告、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9聲搜字第971號搜索票影本、臺中市調查處在原確定判決附表二所示地點搜索之搜索扣押筆錄及原確定判決附表二編號4資料影本等證據資料，本於事實審法院職權而綜合歸納、分析予以判斷後，於理由內詳為敘明其證據之斟酌取捨及得心證之理由，敘明公司與公司負責人在法律上並非同一人格主體，兩家不同法人格的營造公司參與政府採購發包案，仍需各自以自身名義參與投標，以實質形成政府採購程序之公平市場競爭環境，不得施用詐術或其他非法之方法，使開標發生不正確結果；復就聲請人等所辯：山鈺公司及久鈺公司均為張秋田所創立並實際統籌打理之公司，A工程為張秋田施作完成，無施用詐術可言；又因張秋田係兩公司之實際負責人，為有製作權人，所以有變動、修改A工程竣工圖之權力，至於A工程驗收證明書「久」字不清楚，則是因使用節省碳粉模式重複影印所造成，張秋田無變造之故意及行為；況系爭文件僅係證明能力、服務資格之用，應為特種文書；張秋田係因依政府採購程序規定，於進行簡報說明時已不能再更改內容，始以有疑義之系爭文件進行簡報，故於簡報時有強調為工作經驗而非實績，山鈺公司並於108年12月30日以山鈺營工字第108012030號函函請二工處不要採納A工程作為承攬實績，評審委員亦知悉不應採納，又B工程招標案押標金已逾有效期即屬無效標，應屬中止未遂或不能犯各節，認均不可採信，逐一詳細指駁說明（見本院二審判決第4至11頁），而認定張秋田有原確定判決所載行使變造公文書、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6項、第3項之妨害投標未遂犯行，並依政府採購法第92條規定，對山鈺公司科以同法第87條第6項、第3項之罰金刑，原確定判決已敘明肯認本院二審判決認定之結果之理由（參見原確定判決理由欄三至六之說明）。業經本院調閱全卷核實，本院二審判決及原確定判決所為論斷說明與卷內訴訟資料俱無不合，並無違背一般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之情事。是聲請人等所提出之上開聲證九除不具新規性外，亦無礙於張秋田以變造之服務建議書充作聲請人山鈺公司之承攬實績參與投標，欲混淆審查委員會認知，且將影響該審查項目之評分正確性等事實之認定，故張秋田即山鈺公司之代表人已著手實行妨害投標犯行，自該當行使變造公文書及違反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6項、第3 項之以詐術使該標發生不正確結果未遂等罪，亦不具有確實性之要件。聲請人等之主張係對原確定判決及裁定已為論駁及於判決及裁定結果無影響之事項，以自己之說詞，依憑己意而為指摘，此部分之聲請自屬無理由。　　㈣再者，聲請人等於原確定判決後，除上開本院111年度聲再字第261、271號聲請再審案件外，尚有多次聲請再審，經本院及最高法院裁定駁回：①本院112年度聲再字第184號、最高法院112年度台抗字第1477號、②本院113年度聲再字第19號、最高法院113年度台抗字第594號（上開案件聲請再審之新證據、裁定結果要旨詳如附表編號1-1至3-2所示），有上開歷審判決、裁定存卷可憑（見本院卷第45至51、53至57、22 5至272頁），並經本院調取該案審理卷宗電子檔案核閱無訛。　六、綜上所述，本件再審聲請為一部不合法，一部無理由，應予駁回。另同時聲請停止刑罰之執行部分，因聲請再審並無停止刑罰執行之效力，且聲請再審部分既經駁回，其停止執行之聲請部分即欠缺依據，應併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33條、第434條第1項，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王　鏗　普　　　　　　　　　　　　　　　　法　官　周　淡　怡　　　　　　　　　　　　　　　　法　官　黃　齡　玉　不得抗告附表編號案號聲請意旨及之證據據以聲請再審之新證據裁定結果要旨 1-1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111年度聲再字第261、271號交通部公路總局第二區養護工程處102年蘇力颱風災害單吉娜明隧道延長工程竣工圖、交通部公路總局第二區養護工程處營繕工程結算驗收證明書、行政院公共工程委員會111年6月28日工程企字第1110012896號函檢附之提供意見對照表、交通部公路總局第二區養護工程處工程採購投標須知行政院公共工程委員會111年6月28日工程企字第1110012896號函檢附之提供意見對照表據以聲請再審之新證據，無論係單獨或結合先前已經存在卷內之各項證據資料予以綜合判斷，均不足以使聲請人等受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與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所定得聲請再審之要件不符。再審之聲請，核無理由，應予駁回。聲請再審部分既經駁回，其停止執行之聲請部分即欠缺依據，應併予駁回。 1-2 最高法院112年度台抗字第537號抗告駁回。 2-1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112年度聲再字第184號無無未提出合於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之新事實或新證據。再審之聲請，核無理由，應予駁回。 2-1 最高法院112年度台抗字第1477號抗告駁回。 3-1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113年度聲再字第19號交通部公路總局第二區養護工程處工程採購投標須知、山鈺營造有限公司山鈺營工字第108012030號函山鈺營造有限公司山鈺營工字第108012030號函聲請再審理由，或係就已經實體上裁定駁回之同一原因再為聲請，或不符合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之再審事由。再審之聲請均應予駁回。 3-2 最高法院113年度台抗字第594號抗告駁回。

2024-11-01

TCHM-113-聲再-168-20241101-1

台上

最高法院

殺人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3801號上訴人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官黃和村上訴人即被告陳柏諺選任辯護人程萬全律師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殺人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 年6月6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上重訴字第7號，起訴案號：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22598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理由一、原判決以上訴人即被告陳柏諺(下稱被告)經第一審判決認定有如其事實欄所載殺人犯行，因而論以殺人罪，處無期徒刑，並宣告褫奪公權終身後，因檢察官及被告均明示僅就量刑部分提起第二審上訴，是祇就第一審判決之量刑加以審理，認第一審判決之量刑並無違法或不當，乃予以維持，駁回檢察官及被告在第二審之上訴，固非無見。二、惟查：對於未發覺之罪自首而受裁判者，得減輕其刑，刑法第62條本文規定至明。是行為人在偵查機關發覺其犯罪事實前，主動向偵查機關申告，並接受裁判者，即成立自首。其法律效果，在外國法例雖有列為量刑參考因子，我國係因襲傳統文化，將此由刑法第57條抽離，單獨制定第62條規定，成立法定減輕其刑要件，嗣鑑於自首之動機不一而足，有出於內心悔悟者，有由於情勢所迫者，亦有預期邀獲必減寬典而恃以犯罪者，為使真誠悔悟者可獲減刑自新機會，而狡黠陰險之徒亦無所遁飾，以符公平，並參酌我國暫行新刑律、舊刑法及日本現行法例，於民國94年2月2日修正公布、95年 7月1日施行之刑法，將自首由必減其刑，修正為得減其刑，此觀其立法理由自明。堪認自首規定之立法目的，兼具奬勵行為人悔改認過，及使偵查機關易於偵明犯罪之事實真相，以節省司法資源，並避免累及無辜。是以，立法者本側重鼓勵行為人自行揭露自己尚未被發覺之犯罪，而將自首列為法定減刑事由，至上開修法理由之說明僅得列為法院是否減輕其刑之部分衡酌因素，法院就符合自首要件者是否給予減刑寬典，仍應就行為人是否悔過投誠、有無因此節省司法資源等雙重立法目的予以綜合審酌，不可忽略或偏重一方，致有悖寬厚減刑之刑事政策。原判決依調查所得，及引用第一審判決之證據及理由，固說明被告係在有偵查犯罪職權之公務員發覺本件殺人犯行前，主動向警員陳軒宏自首犯罪並接受裁判，符合刑法第62條前段自首之要件，但考量本件事發時間為「111年10月13日上午10、11時」許，警員接獲被告家屬來電表示被告有意尋短後，於「111年10月13日下午2時」許與被告通話時，被告僅告知係開玩笑，無需協助，未主動提及殺人行為，直至當日下午4時許，在陳軒宏與被告家屬進入被告租屋處後，始向警方告知本件殺人犯行等過程，認為被告係本人自殺未果，因擔憂警方追查自殺原因而發現其殺人犯行，始為自首，難認有悔悟之心等旨，而維持第一審判決以被告雖已自首，然與鼓勵真誠悔悟者可得減刑之立法意旨不符，乃不予減刑之裁量結果。惟原判決既認定被告符合自首之要件，則依前開說明，除顯不符合刑法第62條減輕其刑之立法目的外，仍應予減輕其刑，然原判決論斷不予減刑，僅審酌被告非出於誠心悔悟一端，就本案是否因被告自首，而使偵查機關易於偵明犯罪之事實真相，及避免株連無辜等立法目的，疏未斟酌，有理由不備之違法。又原判決既引用第一審判決記載之證據及理由，認為案發後警方在被告租屋處發現其自殺未遂之事實，則在此之前，被告於首次接獲警方關切來電時，未立即告知殺人犯行之原因，或係一心尋死，或因不敢面對而選擇逃避，不一而足，尚難據此推論被告在該次來電後約2、3小時始向警方自首，必非出於悔悟之心。況且，被告自殺行為，並不成立犯罪，縱令警方詢問其自殺原因，被告本無說明義務，亦可以其他事由搪塞應付，似無自首之必要。依當時情境，被告之殺人犯行是否處於無所遁形之勢，實非無疑。則其選擇主動向警方自首，是否全無悔過之意，而屬迫於情勢，非無再行探求斟酌之餘地。原判決僅以被告在警方進屋發現其自殺未遂後，始自首本件殺人犯行，逕認被告並非基於悔悟，而係擔心警方追查自殺原因，知悉究責其殺人之情勢所迫而為自首，並未說明其憑以認定之依據及理由，亦有調查未盡及理由欠備之違失。再者，殺人者乃基於奪取他人性命之犯意而為殺人犯行，尚難期待及要求其應給予被害人獲救之機會。縱令行為人事後有積極為防止行為，致未發生死亡結果者，僅係有無中止未遂減刑之事由，與自首減刑規定之立法目的無涉。原判決另謂被告遲延自首，未給予被害人蔡紫萱儘早獲救之機會，認其自首並非出於悔過等旨，無非執此無期待可能之事由，併為判斷得否依自首減輕其刑之裁量基礎，亦非妥適。以上各節為被告上訴意旨所指摘，檢察官亦提起上訴，而上開違法，影響於自首減刑裁量事實之審認及適用法則允當與否之審斷，本院無從自為判決，應認原判決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刑事第七庭審判長法　官林恆吉法　官吳冠霆法　官陳德民法　官何俏美法　官林靜芬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林宜勳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5 　　日

2024-10-30

TPSM-113-台上-3801-20241030-1

易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竊盜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1204號公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施凱文（原名施駿）廖廷誠（原名廖弘軒）上列被告等因竊盜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38 31號、113年度偵緝字第2553號），被告等就被訴事實均為有罪之陳述，經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之意見後，經本院裁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判決如下：　　主　文施凱文共同犯毀壞安全設備竊盜未遂罪，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廖廷誠共同犯毀壞安全設備竊盜未遂罪，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實及理由一、犯罪事實：　　施凱文與廖廷誠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毀壞安全設備竊盜之犯意聯絡，由廖廷誠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搭載施凱文，於民國113年2月3日1時許，前往漢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漢祐公司）位於新北市○○區○○○街0 0號對面之工地，由施凱文以地上拾獲之不詳工具（無證據證明為兇器）破壞鎖頭後進入，其等著手以目光物色財物，發現該工地堆放電纜線，而欲竊取之，適員警執行巡邏勤務行經該地發現有異，進入該工地查看，施凱文與廖廷誠見狀遂開始逃逸，而未得逞，經警當場查獲尚未逃離之廖廷誠。二、證據：　㈠被告施凱文、廖廷誠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之自白。　㈡告訴代理人曹秉辰於警詢時之指訴。　㈢員警密錄器畫面截圖。　㈣員警現場查獲照片、案發工地現場外觀照片。　㈤車輛詳細資料報表。三、論罪科刑：　㈠按竊盜究以何時為著手起算時點，依一般社會觀念，咸認行為人以竊盜為目的，而搜尋財物時，即應認與竊盜之著手行為相當，縱其所欲物色之財物尚未將之移入自己支配管領之下，惟從客觀上已足認其行為係與侵犯他人財物之行為有關，且屬具有一貫接連性之密接行為，顯然已著手於竊盜行為之實行。查被告等進入漢祐公司工地，其等已物色財物，見現場堆放電纜線，尚未竊取即離去，揆諸前開說明，已著手於竊盜之犯行，而屬未遂犯。是核被告等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21條第2項、第1項第2款之毀壞安全設備竊盜未遂罪。㈡被告等就本案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㈢刑之減輕　　⒈被告等均已著手於竊盜行為之實行，惟均未竊得財物，俱屬未遂犯，爰依刑法第25條第2項規定，均按既遂犯之刑減輕之。　⒉被告等雖稱其等係基於己意而中止云云。然按中止犯屬未遂犯之一種，應具備一般未遂犯之成立要件，並須行為人主觀上係出於自願之意思，客觀上中止實行犯罪（未了未遂之中止）或防止其結果之發生（既了未遂之中止），始足當之。於共同正犯共同實施犯罪之情形下，其中一人或數人，縱中止自己分擔之部分犯罪行為，但仍必須經由其中止行為，造成其他共犯遂行犯罪之障礙，例如勸導正犯「全體」中止；或有效防止其犯罪行為結果之發生；或其犯罪行為結果之不發生，雖非防止行為所致，而行為人已盡力為防止行為者，始能依中止未遂之規定，減免其刑（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848號判決參照）。查被告施凱文係因聽到工地內有聲音，始離去現場，此經被告施凱文於警詢時供陳明確。是被告施凱文乃因外界因素影響而無法遂行犯罪，乃一般障礙因素使然之普通未遂，而非因其己意防止該結果發生或已盡其力之中止未遂。嗣被告等於本院審理時雖稱其等自行決定中止竊盜行為，被告施凱文已離去現場，被告廖廷誠於離開工地前為警查獲。然被告等進入本案工地行竊，已物色財物發覺現場堆放之電纜線，而著手於竊盜之犯行，惟被告施凱文先行離去，被告廖廷誠則仍停留現場而為警查獲。是被告施凱文僅自行離去現場，並未有效防止其犯罪行為結果之發生，另被告廖廷誠則係因為警查獲而未完成其犯罪，揆諸前開說明，即無從論以中止未遂。　㈣量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等正值青壯，不思以正當途徑獲取財物，率爾為本案毀壞安全設備竊盜未遂犯行，顯然欠缺尊重他人財產法益之觀念，所為殊非可取，兼衡其等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被告等並未竊得財物、對告訴人漢祐公司所生危害程度，且考量被告等均素行不佳，有其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查，再斟酌其等智識程度（個人戶籍資料查詢結果參照）、自陳之職業及家庭經濟狀況（警詢筆錄受詢問人欄、本院審判筆錄參照），另其等犯後均坦承犯行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均諭知易科罰金折算標準，以資懲儆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10條之2、第454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吳姿函提起公訴，經檢察官黃明絹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　　　　　　　　　刑事第六庭　法　官謝梨敏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出上訴狀(應附繕本)，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羅雅馨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21條犯前條第1項、第2項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一、侵入住宅或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船艦或隱匿其內而犯之。二、毀越門窗、牆垣或其他安全設備而犯之。三、攜帶兇器而犯之。四、結夥三人以上而犯之。五、乘火災、水災或其他災害之際而犯之。六、在車站、港埠、航空站或其他供水、陸、空公眾運輸之舟、　　車、航空機內而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0-30

PCDM-113-易-1204-20241030-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殺人未遂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880號上訴人臺灣南投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林佳慶指定辯護人本院公設辯護人陳冠銘上列上訴人因殺人未遂等案件，不服臺灣南投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321號中華民國113年4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南投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460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林佳慶部分撤銷。林佳慶犯重傷害未遂罪，處有期徒刑貳年陸月，扣案之菜刀壹支沒收。又犯重傷害未遂罪，處有期徒刑叁年。扣案之前揭菜刀壹支沒收。應執行有期徒刑肆年陸月，扣案之菜刀壹支沒收。　　事　實一、林佳慶與蔡寬得係製茶工作之同事，緣蔡寬得與張銘峰、梁少威、蔡中晧等人於民國111年4月17日凌晨0時25分許，至林佳慶位於南投縣○○鄉○○路00號居所之客廳飲酒商討工作事宜。蔡寬得因故與林佳慶發生口角，蔡寬得竟基於傷害之犯意，徒手毆打林佳慶1巴掌，林佳慶遂從後方勒住蔡寬得，張銘峰見狀亦基於傷害之犯意，徒手及持鐵板凳毆打林佳慶之頭部數下，致林佳慶受有頭部挫傷併血腫之傷害（蔡寬得、張銘峰涉犯傷害部分，因林佳慶撤回告訴，業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另為不受理判決確定）。詎林佳慶憤恨難消，乃至廚房拿取菜刀、水果刀各1把走向客廳，蔡寬得、張銘峰、梁少威見狀往屋外逃跑，林佳慶明知頭部為人體重要部位，如持利器朝該部位揮砍，可能造成他人身體或健康重大不治或難治之傷害，竟基於使蔡寬得受重傷亦不違背其本意之不確定故意，持菜刀朝蔡寬得之頭部揮砍，蔡寬得以手抵擋並跌倒在地，梁少威為解救蔡寬得，隨手持空心鐵桿揮打林佳慶之手部（梁少威所涉傷害罪嫌另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確定），不料未能打落林佳慶手中之菜刀，反而更加激怒林佳慶，林佳慶乃另基於使梁少威受重傷亦不違背其本意之不確定故意，反握菜刀朝梁少威之頭部、手部、背部、胸部猛砍猛刺，致梁少威受有頭皮開放性傷口、後胸壁開放性傷口、左側上臂開放性傷口、左側拇指開放性傷口、下背部和骨盆開放性傷口等多處刀傷；林佳慶怒氣未消，見蔡寬得倒臥在地上，承續前揭使蔡寬得受重傷之不確定故意，又以腳踢蔡寬得之頭部，致蔡寬得受有右側手肘開放性傷口、手肘擦傷、臉部損傷、頭皮開放性傷口等傷害，經蔡中晧通知救護車到場將傷者送竹山秀傳醫療社團法人竹山秀傳醫院（下稱竹山秀傳醫院）救治，蔡寬得、梁少威始倖免於遭受嚴重減損身體內之機能及身體或健康重大不治或難治之重傷害結果。嗣經警據報後到場處理並於上開居所客廳內扣得菜刀1把，而查悉上情。二、案經蔡寬得、梁少威訴請南投縣政府警察局南投分局報告臺灣南投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證據能力：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合同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規定，但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及第159條之5分別定有明文。核其立法意旨在於傳聞證據未經當事人之反對詰問予以核實，原則上先予排除。惟若當事人已放棄反對詰問權，於審判程序中表明同意該等傳聞證據可作為證據；或於言詞辯論終結前未聲明異議，基於尊重當事人對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見之理念，且強化言詞辯論主義，使訴訟程序得以順暢進行，上開傳聞證據亦均具有證據能力。查檢察官及被告林佳慶及辯護人於準備程序均未爭執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69至73頁），且於審判期日亦均未聲明異議（見本院卷第93至103頁），且審酌上開傳聞證據作成時，並無違法不當或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為以之作為本案之證據亦屬適當，是上揭傳聞證據自具有證據能力。　㈡其餘本案判決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均係依法定程序合法取得，並與本案均具有關聯性，且業經本院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亦不爭執其證據能力，且查無依法應排除其證據能力之情形，是該等證據亦有證據能力。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林佳慶供承於本件案發時地確有衝至廚房拿取菜刀、水果刀各1把走向客廳，及持菜刀先後揮砍告訴人蔡寬得及梁少威，並致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受有上揭傷害等情，惟矢口否認有何殺人未遂或重傷害未遂之犯行，辯稱：我沒有從頭部砍，是對方先動手打我，我砍人是因對方說有槍，我怕他們出去車上拿槍，我沒有殺人及重傷害之故意等語。本院公設辯護人為被告林佳慶辯護略以：⑴被告係因商討工作之事發生口角及肢體衝突，僅屬偶發事件，被告與告訴人間並無深仇大恨，難認被告有何殺人、重傷害之犯意。⑵被告於本案持刀砍傷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目的係為自我防衛而反擊，應係基於單一意思決定所為，且其多次揮砍之動作係於同時、同地接連為之，並未中斷，在時空上存有緊密關係，應認為被告所為係刑法意涵下之一行為，請依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處斷。⑶本件被告係因遭蔡寬得毆打一巴掌，又遭張銘峰以鐵板凳毆擊數下，且其後復遭梁少威持鐵桿攻擊，屬於正當防衛，雖所使用之手段有逾越必要性及相當性程度，核屬防衛過當之情形。⑷另被告持刀揮砍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成傷後，被告若欲持續砍殺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使其等受重傷或死亡，衡情應無任何阻礙，足認被告係出於己意中止犯罪之繼續實行，應有中止未遂減刑之適用。 ⑸又被告於行為後仍留在現場而未逃逸，並向員警坦承其持刀致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受傷之客觀事實，且迄今均能坦然面對司法審判，應認符合自首之規定，並請予以減輕其刑。經查：　㈠被告林佳慶於本件案發時地確有衝至廚房拿取菜刀、水果刀各1把走向客廳，及持菜刀先後揮砍告訴人蔡寬得及梁少威，並致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受有上揭傷害等情，為被告林佳慶所坦承不諱，核與證人即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被告張銘峰、證人蔡中晧於本院審理中證述明確（見原審卷第15 5頁至第200頁），並有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林佳慶、蔡寬得、梁少威）、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應扣押之物證明書（林佳慶）、現場照片、現場圖、竹山秀傳醫院診斷證明書（梁少威、蔡寬得）、彰化基督教醫療財團法人南投基督教醫院（下稱南基醫院）診斷證明書（林佳慶）、受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扣案物照片、竹山秀傳醫院住院診療說明書（蔡寬得）、梁少威傷勢照片、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診斷證明書（蔡寬得）、傷勢照片、南投縣政府警察局南投分局112年11月24日投投警偵字第112002844 8號函檢送員警職務報告、公務電話紀錄、勤務表、蔡中晧、張銘峰手繪現場位置圖、竹山秀傳醫院113年2月23日113 竹秀醫字第1130130號函檢送梁少威、蔡寬得自111年4月17 日起迄今於該院就醫之所有相關病歷資料等件在卷可稽（見警卷第10頁至第18頁、第21頁至第26頁、第31頁至第33頁、第46頁至第66頁；偵卷第89頁至第93頁、第107頁；本院卷第51頁、第69頁至第78頁、第91頁至第95頁、第201頁至第2 03頁、第219頁至第330頁）。又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於案發當日即至竹山秀傳醫院救治，經醫師檢視受有如上開犯罪事實欄所示傷害，觀諸上開診斷證明書及病歷所載傷勢，顯係遭他人持刀攻擊所常見之傷勢，其上所載受傷部位亦與告訴人2人所證述遭被告林佳慶持刀攻擊之受傷情節互核相符，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次查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2人於案發後，意識狀態清醒，未陷入昏迷，經送往竹山秀傳醫院急診，告訴人梁少威經醫診視，受有頭皮開放性傷口、後胸壁開放性傷口、左側上臂開放性傷口、左側拇指開放性傷口、下背部和骨盆開放性傷口等多處刀傷，經縫合手術共61針，於當日8時40分出院，於同年月18日、19日、21日門診換藥；告訴人蔡寬得受有右側手肘開放性傷口、手肘擦傷、臉部損傷、頭皮開放性傷口等傷害，進行傷口縫合肌肉修補手術，於同年月19日、21日、 22日門診追蹤治療等節，有診斷證明書及竹山秀傳醫院113 年2月23日113竹秀醫字第1130130號函所附病歷、南投縣政府消防局救護紀錄表可佐（見警卷第59頁至第60頁；原審卷第235頁、第293頁）。是依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2人之病歷及後續治療情形所示，其等遭被告林佳慶持刀攻擊成傷送醫之際，意識清醒，除受有如犯罪事實欄所示傷勢外，身體或健康幸未因此留下重大不治或難治之傷害，是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2人上開所受傷勢之程度僅屬普通傷害之範疇，而未達毀敗或嚴重減損其身體機能之程度。　㈢按殺人、重傷或傷害之區別，應以加害人行為時之犯意為判斷。申言之，按行為人之行為究係基於殺人之故意或傷害之故意，為行為人內心主觀意思，此一主觀之要件，關係罪責之成立與否，法院為判斷時應詳加審酌行為當時所存在之一切客觀情況（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789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殺人未遂罪」與「傷害罪」之區別，端視行為人有無殺人犯意為斷，以戕害他人生命之故意，著手於刺殺之實行而未發生死亡之結果，為殺人未遂；倘無使人喪失生命之故意，僅在使其身體、健康受到傷害，則為傷害罪，二罪皆發生傷害之結果，只其主觀犯意及身體傷害程度不同而已；殺人犯意之存否，乃個人內在之心理狀態，惟有從行為人之外在表徵及其行為時之客觀情況，依經驗法則審酌判斷，而被害人傷痕之多寡、受傷處所是否為致命部位、傷勢輕重程度、行為人下手情形、使用之兇器種類、與被害人曾否相識、有無宿怨等情，雖不能執為區別殺人與傷害之絕對標準，然仍非不得盱衡審酌事發當時情況，深入觀察行為人之動機、行為人與被害人之衝突起因、行為當時所受之刺激，視其下手情形、力道輕重、攻擊部位、攻擊次數、手段是否猝然致被害人難以防備，佐以行為人所執兇器、致傷結果、雙方武力優劣，暨行為後之行為等情狀予以綜合觀察，論斷行為人內心主觀之犯意；審理事實之法院，應就案內一切證據，詳查審認，視其犯罪之動機、殺傷之次數、所殺傷部位、傷勢程度、犯後態度等綜合判斷，俾為認定（最高法院84年度台上字第3179號、85年度台上字第5611號、109年台上字第1 520號判判決意旨參照）。另刑法上「使人受重傷罪」與「傷害致重傷罪」之區別，應視加害人有無使人受重傷之犯意為斷，告訴人所受傷害程度，雖不能據為認定有無使人受重傷犯意之唯一標準，但加害人下手情形如何，於審究犯意方面，仍不失為重要參考資料。故在判斷行為人於行為當時，主觀上是否有重傷害之故意，即應斟酌其使用之兇器種類、攻擊之部位、行為時之態度，並深入觀察行為人與告訴人之關係、衝突之起因、行為當時所受之刺激、下手力道之輕重、行為時現場爭執之時空背景、告訴人受傷情形及行為人事後之態度等各項因素，綜合加以研判（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4574號判決意旨參照）。依據上開司法審判實務認定標準，「殺人罪」、「重傷害罪」或「傷害罪」之區別，應以被告行為時，其主觀上之犯意而定，亦即以行為人於下手加害時，究係出於使人死亡、受重傷或普通傷害之明知或預見，並有意使之發生或發生亦不違背其本意為斷。而判斷行為人於行為當時，主觀上是否具有殺人、重傷害或傷害故意，除應斟酌其是否使用兇器、兇器是否預先準備、使用之兇器種類、攻擊部位、被害人受傷之部位與傷處多寡、傷勢輕重程度、有無明顯立即之致命危險、行為人行為時之態度、表示外，尚應深入觀察行為人與被害人之關係、衝突之起因、行為當時所受刺激、下手之力量輕重、時間久暫，與行為人是否續為攻擊、是否為偶發之一擊等具體情事等各項情形，加以綜合考量判斷。　㈣查本案證人即告訴人蔡寬得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林佳慶就突然去廚房，因為我先動手，林佳慶肯定是要打我的頭，我第一個反應是用我的右手去阻擋，被他砍了就倒地了。不清楚手肘被砍幾刀，很深，至少有五、六刀以上。我來不及跑，就被林佳慶殺了，林佳慶持刀一直砍，我當時人是準備要跑的狀態，林佳慶砍到我右手手肘，林佳慶是要往我頭部，但我用手去擋，我是在門口的時候被林佳慶砍的，我就倒在外面，我倒在外面就一直抱著手（證人做出以左手抱著右手之動作）。我腦部這邊撕裂傷縫了3、4針等語（見原審卷第19 2頁至第197頁）。另證人梁少威於原審審理中證稱：一出來林佳慶是面對我，當時我有跟林佳慶說今天我只是陪他們來，你不需要殺我，被告林佳慶就轉向去對蔡寬得追砍。（辯護人問：後來你為何會拿曬衣的鐵桿去打林佳慶？）當下是蔡寬得已經被砍倒在地，我感覺林佳慶作勢拿菜刀想要朝他的頭部砍下去，我看到旁邊有一支桿子，也沒有原因就直接想要把刀子打掉而已。我打到林佳慶之後，他回頭轉身對我就是猛追砍，一直把我砍倒到地上，林佳慶還是作勢要砍上來，我用腳踢了他一下之後，他才轉身走過去蔡寬得那邊。當時我已經跌倒在地上了，他也是砍了好幾下，當時我一直用腳踢他要把他踢走開，那一下應該是有被我踢到，他才轉向去找蔡寬得，當時我就趕緊離開現場。我的傷是林佳慶砍傷、刺傷的。頭上刀傷不曉得是什麼時候砍到，左側上臂、下臂是他出刀時，那時是我還沒有跌倒（證人做出由上往下揮動）我用左手去擋，才有左側上臂及拇指的受傷。三跟四不是同時受傷的，拇指是他一直在砍的過程中，我一直去擋等語（見原審卷第350頁、第357頁至第358頁）。及證人張銘峰於原審審理中證稱：被告拿刀子由上往下砍蔡寬得的手砍3、4下。當時林佳慶是先踹，再砍、再踹、再砍。林佳慶在砍的時候，蔡寬得是用手去擋等語（見原審卷第186頁）。上開證人就被告林佳慶係主動、蓄意向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2人揮刀攻擊均證述一致，應可採信。再參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2人之傷勢照片（見原審卷第69頁至第78頁、第頁至第232頁），顯示告訴人2人受有多處開放性傷口，切口平整，核與以利刃劃傷之傷口特性相符，且告訴人2人頭部亦均有此開放性傷口。由上均可知悉被告林佳慶分對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2人揮刀追砍，次數非僅一次，力道亦非輕微，所造成之傷勢深度匪淺，難認僅係基於普通之傷害犯意為之。　㈤另查被告林佳慶雖辯稱係跌倒後拿刀揮砍才砍到梁少威等語。然查，證人梁少威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我打到林佳慶之後，他回頭轉身對我就是猛追砍，一直把我砍倒到地上，林佳慶還是作勢要砍上來，我用腳踢了他一下之後，他才轉身走過去蔡寬得那邊。當時我已經跌倒在地上了，他也是砍了好幾下，當時我一直用腳踢他要把他踢走開，那一下應該是有被我踢到，他才轉向去找蔡寬得，當時我就趕緊離開現場等語（見原審卷第354頁至第356頁）。再參證人梁少威所受之傷勢遍布於頭部、後胸壁、左側上臂、左側拇指、下背部，多係上半身之傷害，且其頭部傷口位於其右側後腦杓部位，倘如被告林佳慶所述，係其跌倒後為自保才揮刀砍傷告訴人梁少威，豈有可能告訴人梁少威所受傷勢竟在後腦杓、上半身之部位，此顯與常情不符，被告此部分所辯，顯無足採。　　㈥稱重傷者，謂下列傷害：一、毀敗或嚴重減損一目或二目之　　視能。二、毀敗或嚴重減損一耳或二耳之聽能。三、毀敗或　　嚴重減損語能、味能或嗅能。四、毀敗或嚴重減損一肢以上　　之機能。五、毀敗或嚴重減損生殖之機能。六、其他於身體　　或健康，有重大不治或難治之傷害。刑法第10條第4 項定有　　明文。而頭部屬人體要害，生命中樞之所在，雖有頭骨保護　　，仍難承受重力敲擊，一旦遭質地堅硬之器物重擊，構造脆　　弱之腦部極易造成損傷，導致顱內出血、腦水腫進而壓迫腦　　部神經或其他重要組織結構，造成腦死、肢體癱瘓、語言障　　礙等重傷害結果，此乃一般人依生活經驗所能預見及體察知　　悉之事（最高法院103 年度台上字第4412號判決意旨參照）　　。使人受重傷與普通傷害之區別，應以行為人於加害時有無　　使人受重傷之故意為斷，至於使人受重傷犯意之存否，固係　　隱藏於行為人內部主觀之意思，被害人傷痕多寡、傷勢輕重　　程度、加害人下手情形、所用兇器為何，及事後有無將受傷　　之被害人送醫院救護等情，雖不能執為重傷害犯意有無之絕　　對標準，然仍非不得斟酌事發當時情況，觀其行為動機，視　　其下手情形、用力輕重、砍向部位之手段，佐以其所執兇器　　、致傷結果、與被害人之關係、行為後之情狀暨其他具體情　　形等予以綜合觀察論斷。另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　　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為不確定故意（間接　　故意）（最高法院102 年度台上字第4354號判決意旨參照）　　。本案於案發處扣得菜刀1把，為被告林佳慶本案所持用乙節，業據被告林佳慶於警詢、原審及本院審理中均坦承不諱（見警卷第3頁；原審卷第364頁；本院卷第99頁）。復經原審當庭勘驗，扣案菜刀壹把全長29.5公分，刀刃部分全長18 公分、刀柄部分全長11.5公分，刀刃處最寬為7.2 公分，刀刃前端呈尖銳狀，刀刃為金屬材質，已開刃，刀柄為木質材質，足以把握施力。並用以切割物品，並有照片可佐（見原審卷第366頁、第385頁至第391頁）。又人之頭部屬於身體要害，內有大、小腦及腦幹等腦部組織，管控人的感官、肢體、生殖等身體機能，倘以刀器砍擊，容易損及腦部功能，致生感官、肢體、生殖、其他於身體或健康重大不治或難治之傷害，乃一般人所能預見；被告林佳慶正值壯年，依其學經歷、智識能力對此當無不知之情，其於原審審理中亦稱：知悉頭部為人體脆弱部分，以刀揮砍可能致人於死等語（見原審第370頁）。自有預見持該把有相當鋒利程度之菜刀揮砍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2人之頭部，容易損及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2人之腦部功能，致生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2人之感官、肢體、生殖、其他於身體或健康重大不治或難治之傷害而有重傷害之不確定故意甚明。　㈦末按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而出於防衛自己或他人權利之行為，不罰，刑法第23條前段定有明文。惟按正當防衛為阻卻違法事由之一，必須具備：客觀上存在現時不法侵害之防衛情狀及防衛者之防衛手段須為適當且必要之行為，主觀上並係基於防衛意思而為之，始得援引正當防衛為其阻卻違法事由。而其中關於防衛行為是否客觀必要，應就侵害或攻擊行為之方式、輕重、緩急與危險性等因素，並參酌侵害或攻擊當時防衛者可資運用之防衛措施等客觀情狀而做判斷，其標準乃在於一個理性之第三人處於防衛者所面臨之狀況，是否亦會採取同樣強度之防衛行為。又正當防衛係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始足當之，則如侵害業已過去，自無主張防衛權之餘地。查本件證人蔡中晧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我見他們鬆手後，就出門上廁所，上廁所前，其他人還坐在那邊聊天。張銘峰、蔡寬得、林佳慶、梁少威都已經坐下來聊天，我以為沒什麼事情了，尿急就跑去上廁所等語（見原審卷第171頁）。證人張銘峰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林佳慶跟蔡寬得講一講不合，蔡寬得有打林佳慶一巴掌，林佳慶直接鎖蔡寬得喉嚨，我就隨手拿椅子打林佳慶的頭等語（見原審卷第176頁）。另證人蔡寬得於原審審理中證稱：（辯護人問：後來林佳慶勒住你的雙手鬆開後，發生何事？）想說大家都沒事就坐著了等語（見原審卷第191頁）。證人梁少威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林佳慶跟蔡寬得扭打在一起，後來被蔡中晧跟另一名我不太知道名字的人架開，當時沒有人在動手。打完之後我立刻把鐵板凳搶過來，後來林佳慶跟蔡寬得分開後沒有肢體言語行為，林佳慶趁大家在講話時，作勢就跑起來直接往廚房去，我聽到鏗鏗鏘鏘的聲音就知道他要拿東西等語（見原審卷第360頁）。綜合上情，告訴人蔡寬得雖先有徒手毆打被告林佳慶之舉動，然其後遭在場眾人分開時，不法侵害業已過去，非屬現在不法侵害之情狀，被告林佳慶於遭受毆打後，心有不甘，欲圖報復，乃前往廚房持刀先後揮砍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等人，顯均係屬事後報復洩憤之舉，核與正當防衛之構成要件有異，無從阻卻其犯行之違法性，被告此部分所辯，同屬無據。　㈧綜上所述，被告林佳慶前開所辯，均無可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林佳慶上揭重傷害未遂犯行，均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林佳慶對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 78條第3項、第1項重傷害未遂罪。公訴意旨雖主張被告林佳慶持刀揮砍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2人之行為，係基於殺人之犯意等語，惟刑法上殺人罪與重傷害之規範內涵，已如上述，本件依全案卷證雖足認定被告具有重傷害犯意，然尚不足進一步認定被告林佳慶有何殺人之犯意，公訴意旨容有誤會，惟因其基本社會事實與本院認定之犯罪事實同一，復經本院對被告林佳慶踐行告知罪名之程序（本院卷第69、93頁），本院自得予以審理，並依法變更起訴法條。　㈡被告林佳慶基於重傷害之不確定故意，先持刀揮砍告訴人蔡寬得，其後復基於重傷害之不確定故意，再持刀揮砍告訴人梁少威，被告並非以單一揮砍行為同時傷及兩人，而係先後可分之各自獨立揮砍行為，分別揮砍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侵害之法益為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各自獨立存在之身體法益，核與接續犯或想像競合犯之要件有別，自應予以分論併罰。　㈢本案公訴意旨雖有主張被告林佳慶構成累犯之事實，然未具體說明何以依憑本案被告林佳慶先前犯罪之前案紀錄，即可逕認定其對刑罰的反應力薄弱（例如具體指出被告林佳慶所犯前後數罪間，關於前案之性質、前案徒刑之執行完畢情形、成效為何、再犯之原因、兩罪間之差異、罪質、犯罪時間間隔、頻率、犯罪手段、犯罪型態、相互關聯性、主觀犯意所顯現之惡性及其反社會性等各項情狀，俾法院綜合判斷個別被告林佳慶有無因加重本刑致生所受刑罰超過其所應負擔罪責之情形，裁量是否加重其刑，以符合正當法律程序及罪刑相當原則之要求）。本院審酌被告林佳慶前案係犯不能安全駕駛致交通危險罪，經判處有期徒刑3月，其後經易科罰金執行完畢，與被告本案係犯重傷害未遂罪，兩者罪質顯然不同，檢察官僅以被告林佳慶前案與本案均屬故意犯罪，遽認被告林佳慶刑罰的反應力薄弱，卻未具體說明被告林佳慶為何有應加重其刑予以延長矯正其惡性此一特別預防必要之程度，難認本案檢察官就後階段加重量刑事項，已盡實質之舉證責任，本院審酌各情後認無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之必要，並將被告林佳慶之前科事項列為刑法第57條第5款所定「犯罪行為人之品行」之量刑審酌事項一併參酌。　㈣被告林佳慶已著手實行重傷害行為，然未發生重傷害之結果而未遂，核屬普通障礙未遂，爰依刑法第25條第2項之規定，減輕其刑。被告林佳慶之辯護人雖主張被告林佳慶之行為係屬中止未遂等語。惟按刑法第27條第1項前段規定之中止犯，係以已著手於犯罪行為之實行，而因己意中止或防止其結果之發生為要件；所謂「因己意」，須出於行為人自願之意思，而非受外界足以形成障礙之事由或行為人誤以為存在之外界障礙事由之影響，至於動機是否具有倫理性、道德性，則非所問。易言之，刑法第27條第1項應減輕或免除其刑之中止未遂，包括已著手於犯罪行為之實行，而因己意中止及防止其結果之發生二者，前者係已著手實行犯罪行為，且其預期或預見之不法侵害犯罪結果有實現可能，然依行為人主觀之認知，所完成之犯罪行為尚不足以實現該不法侵害，而於此際因己意中止，即學說上所謂「未了未遂」或「著手未遂」之中止；後者則指所實行之犯罪行為，依行為人主觀上認知，已足以實現不法侵害，而出於己意積極採取防果行為以阻止不法侵害發生，即學說上所謂「既了未遂」或「實行未遂」之中止（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219號判決意旨參照）；於行為人主觀上，未了未遂之中止，因已實行之犯罪行為尚未足以造成不法侵害之程度，其出於己意，自發且終局地放棄犯罪之繼續實行，雖僅係單純「消極」停止犯行，然已足切斷其原來因實行犯罪所啟動之因果進程，使不發生不法侵害，此與既了未遂之中止，非僅以己意消極停止繼續其犯行，必須以「積極」防果行為阻止不法侵害發生，二者間有其差異，然因俱使犯罪無法達至既遂，行為人主觀上之危險性格皆較普通未遂顯著為低，故法律同其對待，明定均得邀上開減免其刑之寬典。至於上述所稱之行為人主觀認知，應以行為人最後實行行為結束時乃至於終局地放棄犯罪繼續實行時之時點為準，而非以其最初行為開始時之主觀想像為斷。經查，證人蔡中晧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林佳慶沒有叫我幫忙叫救護車跟警察等語（見原審卷第173頁）。及證人梁少威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我怕蔡寬得被林佳慶砍死，就拿棍子往林佳慶身上打過去，林佳慶就轉身朝我一直猛砍。（問：林佳慶是如何停手的？）後續他一直過來，我那時候已經在地上翻滾，我知道我有去踢到他，後來林佳慶轉身朝蔡寬得那邊走過去等語（見原審卷第359頁）。足見，本件被告林佳慶持刀揮砍告訴人之行為，係因告訴人梁少威反擊，被告林佳慶始停手，況被告林佳慶之攻擊行為已致告訴人等受傷流血，幸告訴人經迅速送醫，始倖免發生重傷害結果，過程中被告林佳慶並未施以任何救助，是被告林佳慶重傷害犯行顯係因外部障礙而未遂，難認有何出於己意中止犯罪（未了未遂）或防止結果發生（既了未遂）之情事。被告林佳慶辯護人主張被告林佳慶係屬中止未遂等語，尚非可採。　㈤另查本案係由南投分局崁峰派出所於111年4月17日0時20分許接獲不具名電話報案，稱名間鄉新厝路62號有糾紛，且有民眾受傷，獲報員警到場後發現有梁少威、蔡寬得、林佳慶3 人受傷，乃分送竹山秀傳醫院與南基醫院救護，經瞭解後，被告林佳慶自述3人酒後口角，梁少威與蔡寬得持椅子與棍棒襲擊林佳慶，林佳慶在過程中被迫進入廚房持菜刀反擊，造成3人受傷等情，固有員警職務報告、工作紀錄簿可參（見原審卷第93頁至第94頁）。另參證人蔡中晧於審理中證稱：救護車跟報警是我叫的等語（見原審第165頁）。又證人梁少威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我請路人幫我叫警察過來，路人後來幫我報警等語（見原審卷第352頁至第353頁）；於本院審理時陳稱：是我自己請路人報案，找救護車，是我報案在先，為何被告有符合自首等語（見本院卷第97頁）。本院綜核上情，審酌本案案發後經相關人員報警，警方人員到達現場後發現當場共有梁少威、蔡寬得、林佳慶3人受傷，而依本案卷證資料顯示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於案發之際係因遭利刃揮砍而受有皮開肉綻之嚴重傷害，而被告林佳慶則僅係毆打所致之頭部挫傷併血腫之輕微傷害，據報前往之員警從現場相關人員客觀上受傷輕重情形已大致可以查悉案發情節，而被告林佳慶於案發現場顯露犯罪痕跡，當然是在警方最直接合理懷疑之犯罪嫌疑人名單之中，此際被告林佳慶向警方供稱係因遭對方持椅子及棍棒襲擊而被迫進入廚房持菜刀反擊，至多僅能認係對於其所犯前揭罪行之部分自白，尚且不能認定係完全自白，更遑論係屬自首，是本件被告所為僅足以認定為部分自白，核與刑法自首須於犯罪未發覺前，向該管公務員告知其犯罪之要件，尚屬有間，自無從適用刑法第62條前段自首之規定減輕其刑。　㈥末按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此雖為法院依法得行使裁量之事項，然非漫無限制，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環境、情狀，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之同情而顯可憫恕，認為即予宣告法定最低度之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是以，為此項裁量減輕其刑時，必須就被告全部犯罪情狀予以審酌，在客觀上是否有足以引起一般之同情而顯可憫恕之情形，始謂適法。本院審酌被告林佳慶僅因口角及肢體衝突，即持菜刀揮砍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2人，造成告訴人2人前開所示之傷害，犯罪情節嚴重，客觀上實無情堪憫恕之情狀，本院認本案亦無依刑法第59條規定予以減刑之餘地。四、本院撤銷改判之理由：　　　㈠原審認被告林佳慶犯重傷害未遂罪，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查：⒈本件被告先後對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2人所為重傷害之行為，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法益不同，應分論併罰，原審認係屬於接續犯而論以一罪，尚有未合。⒉另被告之行為核與刑法自首之要件有間，原審適用自首規定予以減刑，亦有未洽。檢察官上訴主張被告具有殺人犯意，應依累犯加重其刑，以及被告上訴主張無重傷害犯意，係屬正當防衛，且屬中止未遂，雖均無理由而不可採，惟檢察官認本案被告前揭重傷害行為應屬數罪併罰，且不符合自首規定之要件，則均屬有據，為有理由。原判決既有上開違誤及可議之處，自屬無可維持，應由本院撤銷改判。　㈡爰審酌被告林佳慶前有不能安全駕駛致交通危險之犯行，此有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佐，仍不知謹言慎行，僅因與告訴人蔡寬得等人發生口角及肢體衝突，即為圖洩憤，前往廚房拿取菜刀揮砍告訴人蔡寬得、梁少威2人，致其等因而受有上揭皮開肉綻之嚴重傷勢，所為應嚴予究責；又被告持菜刀揮砍，除造成告訴人2人身體受傷，亦導致心靈恐懼甚深，幸最終並未造成重傷害之結果，但仍有相當程度之身心損害；暨考量被告於本院審理過程對犯行之供述始終避重就輕，雖與告訴人蔡寬得達成調解，賠償告訴人蔡寬得損害，經告訴人蔡寬得撤回告訴，然未與告訴人梁少威達成和解或調解並賠償其損害之犯後態度，兼衡被告自陳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從事臨時工、經濟狀況勉持，家中有母親及1個兒子之家庭生活狀況（見原審卷第372頁），暨其犯罪之目的、動機、手段等一切情狀，就重傷害蔡寬得未遂部分量處有期徒刑2年6月，就重傷害梁少威未遂部分量處有期徒刑3年，並基於罪責相當原則，參酌刑法第51條第5款係採限制加重原則，而非累加原則之意旨，且衡酌被告林佳慶所犯兩罪侵害法益之程度、對侵害法益之效應、時間、空間之密接程度，再考量刑罰邊際效應隨刑期而遞減及行為人所生痛苦程度隨刑期而遞增之情形、受刑人復歸社會之可能性，而為整體評價後，定其應執行有期徒刑4年6月。　㈢扣案之菜刀1把為被告林佳慶所有，且為被告本案所持用犯罪乙節，業據被告供承在卷（見警卷第3頁；原審卷第364頁），爰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宣告沒收。未扣案之水果刀1支，雖亦係供被告持以犯本案所用，惟該水果刀並非違禁物，又被告供稱：水果刀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等語（見警卷第4頁)，難認該水果刀尚仍存在，爰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至其餘扣案之木凳、鐵凳、空心鐵棍雖係被告林佳慶所有，然與本案無直接關連，爰不予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300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蔡岱霖提起公訴，檢察官柯學航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9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陳慧珊　　　　　　　　　　　　　　　　　　　法　官　黃玉齡　　　　　　　　　　　　　　　　　　　法　官　李進清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敍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儷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

2024-10-29

TCHM-113-上訴-880-2024102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