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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金上重訴字第51號上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阮卓群被告丘祺歡選任辯護人廖虹羚律師被告周建發選任辯護人李志正律師被告黃昱軒選任辯護人易定芳律師被告蔡金澄指定辯護人林明賢律師（法律扶助）被告李後賢陳賢斌劉惠文上三人共同選任辯護人魏雯祈律師被告藍瑛蘭選任辯護人劉欣怡律師(法律扶助) 被告劉乃先選任辯護人林詩元律師(法律扶助) 被告許莉選任辯護人鍾明諭律師被告李雲選任辯護人陳梅欽律師被告陳兪潔選任辯護人劉信賢律師陳鎮律師被告戴志旭選任辯護人郭昌凱律師(法律扶助) 被告蘇杏銀選任辯護人彭韻婷律師(法律扶助) 被告張榮福選任辯護人魏敬峯律師林鈺恩律師被告林秀霞指定辯護人魏敬峯律師(義務辯護) 被告吳嘉盈選任辯護人黃福裕律師(法律扶助) 被告柯立紘（原名柯筠璨、柯雲恭）選任辯護人鄭廷萱律師王捷拓律師被告周珊燕選任辯護人陳慶瑞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違反銀行法等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106年度金重訴字第6號、107年度金訴字第2、3、13、14、16、2 2、69、70、77、82號、108年度金訴字第12、23、24、28、80、 86、87號，中華民國109年6月24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如原判決之附件一㈠所載；追加起訴案號：如原判決之附件一㈡所載；移送併辦案號：如原判決之附件一㈢所載），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按第二審判決書，得引用第一審判決書所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對案情重要事項第一審未予論述，或於第二審提出有利於被告之證據或辯解不予採納者，應補充記載其理由，刑事訴訟法第373條定有明文。二、本件原判決以：　㈠公訴意旨略謂：被告丘祺歡、周建發、黃昱軒、蔡金澄、李後賢、陳賢斌、劉惠文、藍瑛蘭、劉乃先、許莉、李雲、陳兪潔、戴志旭、蘇杏銀、張榮福、林秀霞、吳嘉盈、周珊燕（下合稱丘祺歡等18人）有原判決理由欄乙、壹所載之於菲律賓「SKYBEENZ INFORMATION CORPORATION」公司（未在我國申請設立登記，下稱思鎧集團）內負責招攬投資人、收取投資人交付之現金，分別詐使民眾自己投資、引介親友投資，而衍生多層次傳銷組織架構以非法吸金等犯行，因認丘祺歡等18人均涉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第1項之非法多層次傳銷及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犯詐欺取財等罪嫌等語。　㈡追加起訴意旨略謂：被告柯立紘、周珊燕有原判決理由欄丙、貳、一所載之於思鎧集團內負責招攬投資人、收取投資人交付之現金，分別詐使民眾自己投資、引介親友投資，而衍生多層次傳銷組織架構以非發吸金等犯行，因認柯立紘、周珊燕均涉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第1項之非法多層次傳銷及刑法第3 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犯詐欺取財等罪嫌等語。　　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判決對丘祺歡等18人為無罪之諭知、對柯立紘、周珊燕為公訴不受理之諭知，核無不當，應予維持，爰引用第一審判決書關於無罪、公訴不受理部分記載之證據及理由（如原判決第282頁第18行至第349頁第21行之記載及其連動之相關引用）。三、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　㈠以同案被告林瑞基為首組成之思鎧集團團隊，為一具體而微的小型銀行，互有內部分工，丘祺歡等18人基於共同之行為決意，彼此分工協力，或設計思鎧吸金制度，或以招開說明會公開演說，或以私下遊說親友方式招攬民眾，或協助思鎧集團收受被害人交付之投資款項，或以現金和下線兌換點數之方式協助思鎧集團發放紅利，足認丘祺歡等18人具有犯意聯絡及行為分擔，自屬違反銀行法之共同正犯。又思鎧方案既屬非法多層次傳銷，而丘祺歡等18人與林瑞基、林育安等主謀為共同正犯，招攬各該投資被害人，負責收取投資款、發放紅利，並領得高額獎金，彼此間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又思鎧集團是否於菲律賓合法設立尚未可知，且其有無實際經營賭場事業亦尚未驗證，難以僅憑被告等人招待被害人至菲律賓旅遊、進行賭博等消費，即率認屬實。況所謂投資必定存有風險，無從保證絕對獲利情形，然丘祺歡等18人卻一再向被害人佯稱可保本獲利，藉由邀約被害人參加投資說明會或前往菲律賓旅遊之時，「分享」投資心得，刻意挑起被害人對投資躍躍欲試的衝動情緒，易將實際上為金錢分配遊戲的思鎧投資方案，與思鎧集團前景發展良好、公司合法經營、獲利甚豐等情形作不當想像連結，誤信思鎧集團係合法經營，投資可以保本且獲取高額報酬，因而陷於錯誤決定參與投資，並交付投資款與被告等人。是丘祺歡等18人應已合致詐欺取財之犯行。然原判決逕認丘祺歡等18人均無罪，其認事用法顯違證據法則、經驗及論理法則。　㈡本訴所起訴之事實係林瑞基於民國104年1月間成立思鎧集團，其後以之招攬投資人非法吸金之行為，並未區分舊思鎧方案、新的思鎧環球方案（下稱新思鎧方案），蓋此均為林瑞基等人以思鎧為名，自104年1月後對外非法吸金之犯罪事實，新思鎧方案、舊思鎧方案就投資內容亦無差別，足見均為起訴範圍所涵蓋，自與周珊燕、柯立紘所涉之犯罪事實具有相牽連關係，原判決誤認追加起訴違法，非無可議等語。四、本院除援引第一審判決書之記載外，並補充理由如下：　　㈠按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為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所明定。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實質之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法院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事實審法院復已就其心證上理由予以闡述，敘明其如何無從為有罪之確信，因而為無罪之判決，苟其裁量、判斷，並不悖乎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得任意指為違法（最高法院 111年度台上字第768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檢察官上訴意旨㈠部分　　原判決認定不能證明丘祺歡等18人被訴犯罪事實之成立，主要是依憑證人即被害人蘇麗卿等人（即原判決理由欄乙、肆、三至所載之相關證人）之證述、丘祺歡等18人之供述暨相關書證等，說明：⒈被告等人經偵辦之緣由，係因相關被害人等提出告訴，故其等立場相同，均係以使其等受刑事訴追為目的，則其等指訴之內容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以其他補強證據為佐。觀諸相關證人即被害人等關於說明會之證述內容，互核並不全然相符，則其等所稱之說明會究係為招攬會員所召開，抑或僅係會員間定期聚會交流分享思鎧集團資訊，尚非無疑，自無從僅以其等之片面證詞，即遽認被告等人係思鎧集團推廣思鎧方案而共同召開說明會廣招不特定人加入投資思鎧方案。且縱然被告等人或有收取投資人款項或發派拍賣點數款項、在通訊群組發送思鎧集團資訊之行為，此與擔任上線之人所為並無二致，故亦無從認定係基於與思鎧集團經營者共同經營業務之意思而為之。本案不能排除被告等人各自所為介紹友人加入思鎧方案、收取款項、協助註冊帳號等行為，僅係站在投資人之立場，基於分享賺錢資訊之心態方介紹其他人共同參與投資之可能，此與本案其他投資人輾轉推薦親友加入，而擔任他人之推薦人並無不同。從而，丘祺歡等18人既係立於投資人之立場而為招攬行為，自難認其等與思鎧集團經營者林瑞基、林育安或領導上線間有何共同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犯意聯絡。⒉丘祺歡等18人既均僅係投資思鎧方案之單純參加人，並未在思鎧集團擔任重要職務，亦非屬高聘之參加人，更無權參與思鎧集團決定重大營運事項，此外，復無其他證據足以證明其等有積極參與組織擴散及領得高額獎金不法經濟利益之情事，其等自非屬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規定之「行為人」甚明，尚難以該罪相繩。⒊思鎧集團並非虛構之事業，且無詐欺取財之主觀犯意及客觀犯行，自難認僅屬單純投資人之丘祺歡等18人介紹他人投資思鎧方案之行為，已該當加重詐欺取財罪之構成要件，亦難以該罪相繩等旨。經核所為論列說明，與卷內資料悉相符合，並未違反證據法則、經驗及論理法則，於法並無不合。是檢察官上訴意旨㈠指摘原判決有所違誤，並無理由。　　㈢檢察官上訴意旨㈡部分　⒈按第一審言詞辯論終結前，得就與本案相牽連之犯罪或本罪之誣告罪，追加起訴，刑事訴訟法第265條第1項定有明文。而所謂「相牽連之案件」，係指同法第7條所列：㈠一人犯數罪；㈡數人共犯一罪或數罪；㈢數人同時在同一處所各別犯罪；㈣犯與本罪有關係之藏匿人犯、湮滅證據、偽證、贓物各罪者而言。其立法意旨無非案件一經起訴，起訴範圍隨之特定，若准許檢察官任意追加起訴，不僅損及被告之充分防禦權，亦有礙被告受公平、迅速審判之正當法律程序，是於被告上述權利並無妨礙，且得利用本案原已經進行之刑事訴訟程序及共通之訴訟資料而為一次性判決，以達訴訟經濟之目的，並防免裁判歧異之危險者，始得認檢察官之追加起訴合於上述規定。故為慎重檢察官之追加起訴，並使追加起訴程序事項合法與否之判斷較為便捷，以達程序明快之目的，追加起訴之案件是否屬與本案相牽連之犯罪或本罪之誣告罪，應就本案起訴書與追加起訴書，從形式上予以合併觀察判斷，倘遇有不合於上述規定之情形，即應認前述立法所欲保障之價值受到阻礙，追加起訴之程序自屬違背規定，無庸再進入實體之證據調查程序，探究追加起訴案件與本案是否為相牽連案件，或卷內有無共通之訴訟資料等事項，並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3條第1款之規定，諭知公訴不受理之判決（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835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原判決已說明：追加起訴意旨所列之投資人石秀珠、吳林子英、林葆華、徐鳳英、謝淑芬均非本訴所列之投資人，且其等所投資者，乃林瑞基於105年10月間另行起意設計之新思鎧方案，並非原起訴之思鎧方案，林瑞基此部分犯行並未經起訴，則柯立紘經追加起訴之事實（即招攬石秀珠、吳林子英、林葆華、徐鳳英投資新思鎧方案），及周珊燕此部分經追加起訴之事實（即招攬謝淑芬投資新思鎧方案），與檢察官起訴本案被告林瑞基之犯罪事實（即於104年1月至105年9 月間招攬不特定民眾投資思鎧方案），顯然不具刑事訴訟法第7條所定「數人共犯一罪或數罪」之相牽連案件關係，是檢察官以追加起訴之方式，起訴柯立紘、周珊燕與林瑞基共同以新思鎧方案吸金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第1項之非法多層次傳銷及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犯詐欺等罪嫌，與刑事訴訟法第265條第1項規定尚有未合，此部分追加起訴程序違背規定，自應就柯立紘、周珊燕部分為不受理之判決等旨。經核與卷內資料並無不合，亦與前開追加起訴之規定無違。　⒊參以證人即同案被告林瑞基於調詢時證稱：我有在105年10月左右新增環球思鎧系統，希望以該系統拓展海外業務，並與思鎧數位集團臺灣部分進行切割，主要以經營大陸為主，但確實還有一些臺灣民眾加入成為會員等語（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下稱新北地檢署】106年度偵字第20200號卷一第32 頁）、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思鎧集團從105年10月5日開始暫停招募會員，因為在105年7、8月之後產生了很多爭議，有爭議的都是臺灣人，所以我們就停止招攬臺灣的會員，讓臺灣會員就已經有的贈點繼續使用，但之後不接受以臺灣的護照做註冊，改行新思鎧方案，主要經營大陸跟其他國家為主等語（見原審106年度金重訴字第6號卷二第150至151頁），核與證人簡愷昕、呂家融、王菊鳳、王菊瓔、劉佳怡、蔡佩容、楊宗龍於之證述大致相符（見新北地檢署107年度偵字第1566號卷二第335頁、原審106年度金重訴字第6號卷十第3 9頁、原審106年度金重訴字第6號卷十一第42、398、455、4 58頁、原審106年度金重訴字第6號卷十九第93至94頁）。且證人劉元勛於原審審理時亦證稱：105年7、8月後思鎧集團好像出金有問題，要支付給我們的款項也沒付，所以就終止合約，之後思鎧集團的網站就移交給Gary，他們把整個系統包含原始碼都拿走，新思鎧方案我完全沒有接觸等語（見原審106年度金重訴字第6號卷十一第276頁至第277頁）。可見新思鎧方案係林瑞基在本案思鎧方案無法出金後，另行起意於105年9、10月間設計之另一方案等情甚明。是就本案起訴書與追加起訴書，從形式上予以合併觀察判斷，本案起訴書並無記載上揭林瑞基於105 年10月間另行起意設計之新思鎧方案等犯罪事實，即無從認定追加起訴意旨所指柯立紘、周珊燕之犯行，於本案起訴犯罪事實有何具體之共通關聯，而可認柯立紘、周珊燕與林瑞基有何「數人『共』犯一罪或數罪」之相牽連案件關係。是若准許檢察官任意追加起訴，顯然損及被告之充分防禦權，並妨害被告受公平、迅速審判之正當法律程序，依上開法條說明，檢察官自不得以追加起訴之方式為之。從而，檢察官上訴意旨㈡指摘原判決為違法，亦無可採。　　㈣至檢察官上訴書雖載稱：原判決理由欄甲、參、二、㈤（上訴書誤載為㈣）所認簡愷昕、呂家融、王菊鳳、王菊瓔、陳玉燕、劉佳怡、袁麒城、張麗珍、黃秀琴、林秀嫻、柳亦紅、蔡佩容、楊宗龍、邱玉秀、戴順鎰、劉建發等投資人均係新思鎧即思鎧環球並非起訴範圍，而未予審理，有已受請求之事項未予判決之違誤等語。然原判決此部分之記載，並非針對原判決所諭知之丘祺歡等18人而論，是檢察官上訴書此部分之記載，尚有誤會，併予敘明。　　　　　　五、綜上，檢察官之上訴均無理由，應予駁回。六、按第二審審理程序，被告經合法傳喚，無正當之理由不到庭者，得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刑事訴訟法第371條定有明文。而所謂無正當理由不到庭，係指依社會通常觀念，認為非正當之原因而不到庭者而言。查劉乃先、藍瑛蘭業經本院合法傳喚而未到庭，有本院送達證書、劉乃先、藍瑛蘭之個人資料查詢、本院出入監簡列表等件在卷足憑（見本院回證卷八第423至424、427至430頁、本院卷十第439至446頁）。藍瑛蘭之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時提出劉乃先、藍瑛蘭之子劉秉辰之診斷證明1紙（見本院卷十第401頁），並表示：藍瑛蘭因需照顧發燒之劉秉辰而不能到庭等語（見本院卷十第85頁）。惟劉乃先、藍瑛蘭均無何重大、急性疾病或肢體障礙而致其無法到庭之情事，依社會通念，尚難認屬正當理由。是本院既已合法送達傳票予劉乃先、藍瑛蘭，其等未於審理期日到庭而無正當理由，依上開說明，爰依刑事訴訟法第371 條之規定，不待其等陳述逕行判決。　七、退併辦部分　　黃昱軒、吳嘉盈均經原審為無罪諭知，且經本院維持原判決而駁回檢察官之上訴，則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09年度偵字第32384號、109年度偵字第32385號移送併辦部分，與本案自無一罪關係，尚非本案起訴效力所及，本院不得併予審究，而應將移送併辦之卷證退回，由檢察官另為適法之處理，附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1條、第373條、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彭馨儀提起公訴及追加起訴，檢察官黃士元、滕治平、戴東麗、邱文中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7　　日　　　　　　　　　刑事第二十六庭審判長法　官　邱忠義　　　　　　　　　　　　　　　　　　　法　官　葉韋廷　　　　　　　　　　　　　　　　　　　法　官蔡羽玄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本件上訴駁回原判決諭知無罪部分，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惟須受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限制。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三、判決違背判例。刑事訴訟法第 377 條至第 379 條、第 393 條第 1 款之規定，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本件上訴駁回原判決諭知公訴不受理部分，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語嫣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7　　日

2024-11-27

TPHM-109-金上重訴-51-20241127-10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違反證券交易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265號上訴人即被告柯在選任辯護人王世華律師黃奕雄律師上列上訴人因違反證券交易法等案件，不服臺灣彰化地方法院11 1年度金重訴字第1號中華民國112年12月2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1487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柯在是龍寶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龍寶公司）之代表人（嗣於民國110年間，改由蔡清飛擔任名義代表人），屬公司法第8 條第3項所規定之公司負責人，柯在知悉多層次傳銷事業應使其傳銷商之收入來源以合理市價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為主，不得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竟基於以介紹他人加入取獎金收入經營變質型多層次傳銷事業之犯意，自民國100年10月27日（附表編號39、40、10，起訴書誤載為100年11月17日起）起至1 05年9月30日止，以龍寶公司名義，藉由從事傳銷業務，於全國各地招攬不特定人加入「龍寶會員專案」。其運作模式及獎金制度如下：一、以骨灰罐為主要傳銷商品，欲成為傳銷商者，須繳交新臺幣（下同）1,000元之入會費並購買至少1只骨灰罐（骨灰罐1只售價49,000元）；二、傳銷商階層：購買骨灰罐即可成為會員，嗣依介紹推薦會員之件數，得依序晉升為「處經理」、「協理」、「總監」、「營運長」；三、獎金制度：㈠推薦獎金：會員每介紹推薦1件（1人）成為龍寶公司會員，得推薦獎金1萬元；㈡組織獎金(對碰獎金)：會員介紹他人成為龍寶公司會員，介紹者與被介紹者互為「上線」、「下線」關係，會員以自己為中心，分左右兩線發展下線（即「雙軌制」），左右下線須均達成相同介紹會員業績件數，該會員始可領取組織獎金。例如，當左線達成介紹1件（1人）加入，右線也同時介紹1件（1人）加入，可獲4,000元組織獎金（俗稱「一碰」），每月依左右兩線對碰數額結算，未達對碰標準者得予保留至1年，且對碰層數沒有限制，可下推至無限層，會員每次最高可領取左線16件、右線16 件之組織獎金64,000元(俗稱「封頂」)；㈢對等獎金(輔導獎金) ：會員若獲得組織獎金，推薦其加入之直屬上線即可取得等額之輔導獎金；㈣晉升獎金：傳銷商若有晉升階層，按晉升職級由龍寶公司發給獎金；㈤等別獎金：傳銷商晉升至營運長時，享有特別分紅，分紅額度按年度轄下總業績，於年度結束時發放。而以前揭不同名目之傳銷獎金作為傳銷手法，經營多層次傳銷事業，使會員以招募不特定人加入成為會員為其主要收入來源，而非以合理市價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為主，至105年10月6日止，因購買骨灰罐而成為會員人次計如附表所示，購買金額合計113,680, 000元，而非法經營多層次傳銷事業。　　理　由壹、程序事項　　按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對於判決之一部上訴者，其有關係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但有關係之部分為無罪、免訴或不受理者，不在此限；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定有明文。經查，上訴人即被告柯在（下稱被告）提起上訴，明示就原判決犯罪事實一（非法多層次傳銷罪部分）之全部上訴；就原判決犯罪事實二（非法經營證券業務罪）部分，則僅針對關於「刑」之部分上訴（本院卷3第288頁），故依前揭規定，就原判決關於被告所犯犯罪事實一（非法多層次傳銷罪部分）之犯罪事實、論罪及刑、沒收，均為本院審理範圍內；就原判決關於被告所犯犯罪事實二（非法經營證券業務罪）部分，本院審理範圍僅限於「刑」部分，且應以原判決所認定此部分之犯罪事實及論斷之罪名，作為審認量刑是否妥適之判斷基礎。　貳、證據能力　　本判決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迄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後認為該等證據均為法院事實認定之重要依據，作為本案之證據均屬適當，故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均具有證據能力。參、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被告是龍寶公司之代表人，知悉多層次傳銷事業應使其傳銷商之收入來源以合理市價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為主，不得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自100年10月27日起至105 年9月30日止，以龍寶公司名義，藉由從事傳銷業務，於全國各地招攬不特定人加入「龍寶會員專案」，其運作模式及獎金制度如下：⒈以骨灰罐為主要傳銷商品，欲成為傳銷商者，須繳交1,000元之入會費並購買至少1只骨灰罐（骨灰罐 1只售價49,000元）；⒉傳銷商階層：購買骨灰罐即可成為會員，嗣依介紹推薦會員之件數，得依序晉升為「處經理」、「協理」、「總監」、「營運長」；⒊獎金制度：⑴推薦獎金：會員每介紹推薦1件（1人）成為龍寶公司會員，得推薦獎金1萬元；⑵組織獎金(對碰獎金)：會員介紹他人成為龍寶公司會員，介紹者與被介紹者互為「上線」、「下線」關係，會員以自己為中心，分左右兩線發展下線（即「雙軌制」），左右下線須均達成相同介紹會員業績件數，該會員始可領取組織獎金。例如，當左線達成介紹1件（1人）加入，右線也同時介紹1件（1人）加入，可獲4,000元組織獎金（俗稱「一碰」），每月依左右兩線對碰數額結算，未達對碰標準者得予保留至1年，且對碰層數沒有限制，可下推至無限層，會員每次最高可領取左線16件、右線16件之組織獎金64,0 00元(俗稱「封頂」)；⑶對等獎金(輔導獎金)：會員若獲得組織獎金，推薦其加入之直屬上線即可取得等額之輔導獎金；⑷晉升獎金：傳銷商若有晉升階層，按晉升職級由龍寶公司發給獎金；⑸等別獎金：傳銷商晉升至營運長時，享有特別分紅，分紅額度按年度轄下總業績，於年度結束時發放，而以前揭不同名目之傳銷獎金作為傳銷手法，經營多層次傳銷事業，使如附表所示吳嘉聰等人購買骨灰罐而成為會員，購買金額合計113,680,000元等情，業據被告供承在卷（148 73卷5第66頁背面；原審卷第456、457頁；本院卷1第209至2 11、364、365頁；本院卷3第308頁），且經證人即龍寶公司負責人蔡清飛（14873號卷2第145、146頁）、張聰民即龍寶公司總監（14873號卷2第100至106頁）、柯沛語即龍寶公司行政主管（14873號卷2第145、146頁）、林聿婕即龍寶公司行政人員（14873號卷2第218至223頁反面）、洪秀明即龍寶公司會計（14873號卷3第4至6頁）、陳富綉即龍寶公司會計（14873號卷第77至81頁）、廖秀珍即寶公司員工、范銘浚即龍寶公司營運長、蔡文章即龍寶公司業務總監（14873號卷3第32至37頁）、曾寶美即龍寶公司會員（14873號卷3第8 5頁反面至第頁）、賴泳蓁即龍寶公司員工、張美玉即龍寶公司會員、張貴章即龍寶公司骨灰罐供應商、李一範即龍寶公司首席顧問證述在卷，並有如下證據可以佐證，應可認定：　⒈公平交委員會104年5月11日公競字第1041460440號書函及檢附之綜合查詢、變更報備(14873號卷1第27至36頁)、琥珀生漆罐照片、獎金計算方式(14873號卷1第37頁)、龍寶生前契約躉繳型獎金計算方法(14873號卷1第38頁)、龍寶生前契約 (28期)分期件獎金計算方法(14873號卷1第38頁反面)、龍寶生前契約(60期)分期件獎金計算方法(14873號卷1第39頁)、龍寶事業手冊增添内容(14873號卷1第39頁反面)、102.12.2 5變更產品成本報備說明資料(14873號卷1第40至49頁反面) 、103.1.10變更產品售價報備說明資料(14873號卷1第50至1 10頁)、龍寶公司團隊SOP、公司簡介(14873號卷1第60至70 頁)、傳銷商管理規章合約書(14873號卷1第70頁反面至76頁反面)、龍寶生前契約分期件獎金分配(14873號卷1第77頁) 、龍寶事業機構產品價格、推薦獎金及減損明細表(14873號卷1第77頁反面、78頁)、京城銀行金錢信託契約書(14873號卷1第80至83頁)、龍寶事業的獎金制度網頁(14873號卷1第8 4至87頁)。　⒉扣押物3-1-7龍寶公司製作之骨灰罐未領清單一覽表（14　 8 73卷1第89至104頁）。　⒊扣押物編號3-1-7龍寶公司進貨成本1份（14873卷1第105頁）。　⒋龍寶公司100年至105年銷售骨灰罐傳銷商彙整表（14873卷1 第106至126頁）。依此彙整表，首次加入會員之日期為100 年10月27日（14873號卷1第106頁），起訴書引用此彙整表（原審卷第24頁），卻記載為100年11月17日，顯係誤載，本院逕予更正。　⒌法務部調查局中區地區機動工作站扣押物品目錄表（148　 7 3卷1第181至185頁）。　⒍多層次傳銷會員資料及名單（14873號卷2第8至16-1頁）、未稅獎金明細（14873號卷2第18頁）、已扣稅獎金明細（1487 3號卷2第19至20頁）。　⒎扣押物3-1-7龍寶公司雲端資料硬碟龍寶生命科技有限公司獎金發放明細表（14873卷2第216頁反面至217頁）。　⒏龍寶公司對藝奇創意股份有限公司之銷貨資料（1092號卷1第 128至135頁）、專利權讓渡契約書（1092號卷1第136至138 頁反面）、藝奇公司與龍寶公司往來資料清單（14873卷2第 58至68頁）。　⒐多層次傳銷會員資料、多層次傳銷下線彙整表（14873卷3第1 07至110頁）、多層次傳銷會員資料（邵安琦）（偵14873卷 3第112頁）、多層次傳銷會員資料、多層次傳銷下線彙整表（鄭惠玲）（偵14873卷3第136至139頁）、多層次傳銷下線彙整表（林庭羽）（14873卷3第146頁）、多層次傳銷會員資料、多層次傳銷下線資料（王麗娟）（14873號卷5第22至 30頁反面）。　⒑公平交易委員會109年11月19日公競字第1091461075號函(109 2卷3第4頁）。　⒒依龍寶公司100年至105年銷售骨灰罐傳銷商彙整表記載，龍寶公司銷售的骨灰罐共計2,320個，有該彙整表附卷可證（1 4873卷1第106至126頁），以骨灰罐單價4萬9千元計算，銷售金額共計1億1千368萬元。　　㈡被告雖辯稱：我做的不是變質的多層次傳銷事業，生前契約都有依照規定75%做信託，骨灰罐的部分也有提供專利及成本，傳銷商品還有飲水機等，有10幾項，以骨灰罐來定我的罪很不公平，傭金發多少是直銷商拿走，不是我們拿走，傳銷商收入來源是骨灰罐等商品銷售獲利的報酬，不是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等語。另辯護人固辯護稱：被告所販賣的骨灰罈是符合合理市價，依本院另案110年度重上更二字第14號判決也認定骨灰罈價格與成本均高於本案被告所販賣的骨灰罈，參照現在市面上坊間的骨灰罈的售價及成本可知，被告所經營的公司販賣骨灰罈及以1,000萬元購買專利權使用於骨灰罐，加計相關銷售、行銷及管理等成本，粗估計算成本金額最低為17,500元。再比較市場上就骨灰罐生產、銷售之各該公司所推出之產品項目（參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110重上更二字第14號判決，就相同骨灰罐傳銷事業的產品進行調查），可見市場上就骨灰罐之出售價格及成本，均與本案相仿，甚至市面上有售價超過成本5倍之譜之產品，故被告並非是透過低成本高獲利透過傳銷而使介紹他人來作為主要收入來源，是真正在販賣產品，只是透過多層次傳銷方式販賣，本案傳銷商品並沒有異常高價，不能以獲利率判斷合理市價是多少，加上有把專利權放在傳銷商品使用，專利權必須要有管理、維護還有排他性、發明性這些等等因素作為它衡量價格的標準，本案產品製作成本較高，也非欠缺價值，再者，獲利率只是一個輔助判斷標準，本案價格是符合合理市場價格，難以一般成本較低、獲利率較高、沒有設置獎金上限即推認是透過介紹他人作為主要收入來源，被告是在真正販賣產品骨灰罈，且是屬於合理市價範圍，跟國內外市場同類商品售價、品質相同，甚至更好，其傳銷商之獲利來源係傳銷商品即骨灰罐與生前契約等商品銷售所得之報酬，並不是多層次傳銷法第18條所謂的變質的多層次傳銷，原審未予調查關於骨灰罐之市場售價，逕以成本價格與售價相差比例判斷本件販售並非以合理市價推廣、銷售商品作為主要收入來源，實屬速斷，應予被告無罪之判決等語。然：　⒈按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規定：「多層次傳銷事業，應使其傳銷商之收入來源以合理市價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為主，不得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亦即正常多層次傳銷之目的，應是在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惟倘若在多層次傳銷組織中，「上線」只靠不斷介紹「下線」加入，而收取未合於商品或服務價值之代價，並將部分代價充為「上線」之酬勞（獎金），「下線」之加入亦非為取得商品或服務之使用，僅係圖謀再介紹「下線」後得收取之酬勞（獎金），亦即「上線」僅係藉由介紹「下線」之加入，來獲得報酬，則該多層次傳銷組織一旦解體，勢將破壞市場機制，甚或造成社會問題，故將此種非以「合理市價」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而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之多層次傳銷行為，予以明文禁止，並於同法第29條課予刑事責任。倘若多層次傳銷行為中所推廣、銷售之商品或服務僅流於形式，並無實質內涵，或屬可有可無，而有虛化之現象，卻仍以介紹他人參加繳納一定代價作為收入來源，實際上不在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自屬變質之多層次傳銷之核心類型，而為法所不許（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646號、第3247號、第1774號、109年度台上字第3930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又多層次傳銷藉由傳銷商組成銷售網路，亦即透過傳銷商介紹他人參加而建立多層級之組織架構，並藉由該組織架構所形成之人際網絡以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此種銷售模式雖與傳統商業型態不同，但組成此種多層級架構目的在「銷售商品或服務」之本質並未改變，故「傳銷商品或服務」必須「確實」提供及使用，方屬正當之多層次傳銷，倘若商品或服務未確實提供及使用，僅係以形式上商品或服務之交易，作為向要加入成為傳銷商之人收取費用並據此發放經濟利益之幌子，即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之規定。易言之，若就傳銷商品之交易流於形式，不重視商品本身，購買商品並非基於該商品之使用或交換價值，購買後有無實際取得（受領）商品無關緊要，僅為取得介紹他人參加之資格並藉由不斷介紹他人加入以發展組織，藉此領取高額獎金，傳銷事業則依賴向新加入之傳銷商收取高額費用，再利用發放高額獎金給予已加入之傳銷商，藉此吸引其等介紹更多人加入以繼續營運，傳銷商品因而流為形式表徵或脫法工具，整個傳銷體制勢必演變成須不斷有新進傳銷商加入並挹注資金方得以繼續運作之狀態。最終，新加入之傳銷商將因無法再覓得足夠人頭加入而血本無歸，發起或推動之人則無風險，並已享得暴利，自屬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所禁止之變質多層次傳銷。因此，倘多層次傳銷之商品或勞務價格雖然合理，但實為幌子，而汲汲於介紹他人加入者，即可認定參加人所收取之佣金、獎金或其他經濟利益，主要係基於介紹他人加入，而非來自其所推廣或銷售商品或勞務之合理市價。從而，商品或勞務之提供及使用情形，應為判斷傳銷行為是否將淪為以介紹他人加入為主之重要指標。　⒉經查：　　⑴證人即曾任龍寶公司營運長范銘浚證稱：大多數的人都是以購買骨灰罐方式加入會員，購買骨灰罐1只就可以擔任金級會員，生前契約價格高昂，一般人通常不會選擇購買生前契約，我們就會請他購買骨灰罐，一樣可以成為龍寶公司傳銷商，即使是資金充裕的民眾，也會推薦他購買3個骨灰罐而非生前契約，因為3個骨灰罐可以一次進3球，也就是3個會員，馬上可以領到3,600元組織獎金、及16,000推薦獎金，且可以馬上發展一層組織，相對只購買一個生前契約較有利，所以大部分民眾要成為會員都會選擇購買骨灰罐，另外，以一個傳銷商而言，若下線一次購買3個骨灰罐，馬上可以領取8,000元直推獎金及3,600組織獎金，所以大多數的傳銷商都會鼓勵下線購買骨灰罐而非生前契約…，龍寶公司的骨灰罐一般都很少使用，除非家裡有人往生才有機會用到，一般買回去都堆在家裡而已，很多人連領取都沒有領取，主要還是發展龍寶公司組織，龍寶公司獎金制度沒有層數限制，號稱直推百分百、無限代，這套制度最迷人的就是輔導獎金，也就是下線組織獎金所領得金額，上線都可以再領到相同數額的輔導獎金，導致傳銷商都是以發展組織為主，而不是推銷商品等語（1092卷1第24至25頁）。　⑵證人即龍寶公司行政助理賴泳蓁證稱：龍寶公司主要銷售的商品是骨灰罐，價格為4萬9千元，若要加入傳銷組織，須再繳交1,000元入會費，其他商品如生前契約16萬8千元（現在 18萬元），主力商品是骨灰罐，比例大概佔9成，購買一個骨灰罐4萬9千元就可以獲得2,500PV點數，龍寶公司會員需要購買商品達到2,500PV再繳交1,000元才可以入會，骨灰罐的PV點數設計本身就有優勢，其他產品像墨玉茶盤購買的話 PV數不夠，還要再湊其他東西才可以達到，生前契約16萬8 千元價格高昂，但是也才2,500PV，加上龍寶公司業務都會推薦骨灰罐，所以大部分會員入會都是以骨灰罐加入傳銷組織等語（733號卷第37至38頁）。　⑶證人即曾任龍寶公司處經理廖秀珍證稱：104年5、6月加入龍寶公司，我加入龍寶公司之初僅生前契約及骨灰罐可以加入會員，生前契約要價13萬元，骨灰罐只要5萬元，都只佔一個會員的位置，所以龍寶公司會勸我們以購買骨灰罐的方式加入，龍寶公司都會鼓吹我們一次購買3、7個骨灰罐以加入 3或7個會員，這樣可以領到獎金且對發展組織比較容易，所以我及我的下線都是以購買骨灰罐加入龍寶公司，很多人買了骨灰罐放在家裡沒有用處，且有的人認為有忌諱，我曾經看過有其他會員放在拍賣網站販售，一個價格標價8千元，龍寶公司都會以發展組織為由鼓勵大家，與其花13萬購買生前契約，不如花15萬購買3個骨灰罐可以獲得3個會員資格，對發展組織比較有利，且可以領取獎金，所以大多數的人都是以骨灰罐加入會員，很多人家裡有忌諱都沒有領，大部分都堆在公司沒有使用等語（1092卷1第77至78頁反面）。　⑷證人即曾任龍寶公司處經理張美玉證稱：101年間透過介紹購買1個骨灰罐4萬9千元並繳交入會費1千元，成為龍寶公司傳銷商，103年6、7月柯在又鼓吹我再買10個骨灰罐，我和我兒子成為處經理，當時龍寶公司的商品只有骨灰罐及生前契約，只要買1個骨灰罐就可成為傳銷商，買1個生前契約16萬 8千元也是1個傳銷商資格，所以有心要發展組織的人都會選擇買骨灰罐，我加入龍寶公司的時候，公司的傳銷商品只有骨灰罐及生前契約，105年後還有加入販賣淨水器，骨灰罐是裝骨灰的，根本沒機會使用，我買的12個骨灰罐目前都還囤積在家裡等語（1092卷1第82至83頁）。　⑸證人即曾任龍寶公司首席顧問李一範證稱：通常龍寶公司都會希望每個人一次就加入3個會員，俗稱金三角，這樣會員會有左右兩個線，一般左線稱為公線，由上線協助發展，右線稱為私線，由該會員自行發展，每個月結算一次對碰獎金，左右兩線按對碰會員數計算對碰數額，沒有對碰到的保留至下月，最多可以保留一年，此為對碰獎金，會員加入還是以骨灰罐為主，骨灰罐根本沒人使用，最後都送給慈善單位等語（1092卷1第141、142頁）。　⑹證人即龍寶公司會計人員陳富綉證稱：公司除了傳銷商品的收入及獎金外，並無其他收入項目，主要是傳銷生前契約、骨灰罐及墨玉墨石杯盤組等商品，骨灰罐鮮少有顧客購買後會將產品帶回，一般購買該項產品成為會員的目的，都是為了拉攏下線並賺取獎金，所以業務人員會積極拉攏推廣他人購買，並成為他的下線，層層拓展業務賺取更多獎金，骨灰罐就成為龍寶公司主要的銷售產品等語（14873卷2第78背面、79頁背面）。　⑺證人即曾任龍寶公司總監張聰民證稱：我在龍寶公司是業務的身分，業績的等級是到總監，最初對碰獎金的累計是永久的，之後才改為保留1年，傳銷商主要收入就是招攬會員發展組織的獎金，沒有其他收入，每招攬一名新會員入會，依照獎金制度可以領取獎金，1個生前契約只能獲得1個會員資格，以鄰近的價格如果買3個骨灰罐就可以換得3個會員資格，還可以額外獲得組織獎金，確實比較吸引會員朝選擇購買骨灰罐的方式加入，這是制度的設計使然，業務人員會去選擇最有利、最快速發展組織領取獎金的方式去執行等語（14 873卷2第101、102背面、103、104頁、104頁背面）。　⑻證人即龍寶公司業務員曾寶美證稱：龍寶公司沒有底薪，只有獎金，當時公司要我們買3單，這樣立刻會有對碰獎金，因為生前契約一張要10幾萬，這個價錢我可以買3個骨灰罐，基於經營傳銷事業及獎金考量，所以我才選擇買骨灰罐　　等語（14873卷3第86頁及背面）。　⑼證人即曾任龍寶公司業務總監蔡文章證稱：骨灰罐價格最低，入會門檻最低，這個說法我確實有聽過，吸引會員朝選擇購買骨灰罐的方式加入，以獲得組織獎金，大部分會員不會把骨灰罐拿回去等語（14873卷3第35背面、36頁）。　⑽證人即龍寶公司會員黃秀琴證稱：同樣發展組織，當然是選擇門檻比較低的骨灰罐，就制度來說，選擇骨灰罐對發展組織比較有利等語（14873卷3第119頁）。　⑾證人即龍寶公司會員王麗娟證稱：當時柯在說一次買3個骨灰罐可以先卡位經營賺獎金，所以我一次購買3個骨灰罐，當時他們強調下面若再排人可以卡位領獎金，所以很多人都會買骨灰罐，（范銘浚說的1次進3球獎金設計）柯在在上課的時候就是有這樣說等語（14873卷5第18頁背面、第19頁）。　⑿證人即龍寶公司會員黃齡滿證稱：我沒有領取骨灰罐，這個東西放在家裡很觸霉頭，到去年龍寶公司的據點要退租，我才趕快去領，領完也不敢拿回家，我沒有門路把它賣掉，就放在經營禮儀社的朋友那邊，目前都沒有使用，會買骨灰罐是因為公司的制度，但為什麼買3個我也不清楚，公司當時就是推廣要買3個，當時我要把骨灰罐送給比較貧苦的親戚，但大家有其他顧慮不願意收，我禮儀社的朋友要幫我賣也都賣不掉，有時往生也有很多忌諱，要送人也送不了等語（ 14873卷5第8頁背面、第9頁）。　⒀被告龍寶公司代表人蔡清飛於調查站詢問時稱：傳銷商主要收入就是招攬會員發展組織的獎金等語（14873卷2第145頁背面）。　⒁依前揭證人證述及實際運作結果可知，本案被告經營多層次傳銷事業，所設計之上開各種獎金給付條件，均係基於使傳銷商招攬不特定人加入成為會員以快速發展組織以領取獎金，顯非以推廣、銷售商品為目的；而被招攬者經招攬成為會員之目的，亦係以如何取得最有利之各類獎金為考量，而非在於取得商品之交換或使用價值，故而在滿足需承購商品始得成為會員之條件時，無不以如何始得快速獲取較高獎金為盤算，而非以取得商品使用或交換價值為考量，亦即承購商品係為滿足成為會員之條件，顯然此獎金制度之設計，並非基於推廣或銷售商品，而是使傳銷商以招攬介紹他人參加為獲取各類獎金之來源甚明。亦即，因骨灰罐商品並不是真正的需要，只是為了用來建立最有利的傳銷層級組織，以領取最有利的傳銷獎金，「上線」只靠不斷介紹「下線」成為會員而因需滿足條件始購買不需要的骨灰罐商品而加入，只著重建立傳銷組織領取獎金，而不在乎該骨灰罐商品之使用或交換價值，「下線」之加入也不是為了取得骨灰罐商品之使用，而是圖謀再介紹「下線」後得獲取獎金，亦即「上線」僅係藉由介紹「下線」之加入，來獲得報酬。參諸前揭規定及說明，自屬變質之多層次傳銷甚明。再者，依證人張聰民證稱：（問：龍寶公司有無商城機制，可使用累積點數換取商品或會員資格？）龍寶公司沒有商城機制，但民眾可以透過購買商品累積PV值，達到入會的資格，但是很少人這樣做，因為這樣就無法進行傳銷發展組織，也沒有獲得後續獎金等語（14873號卷2第105頁反面、第106頁），且參諸前揭獎金制度可知，傳銷商未介紹會員加入者，顯然無法單純以銷售商品獲取獎金，由此益徵傳銷商所獲取之獎金，係以介紹會員加入為條件（獎金來源），未以招攬會員方式加入者，無法符合前揭獎金領取之要件，益見本案獎金設計制度，係以招攬會員為依據，即以招攬會員加入為其獲取獎金來源，骨灰罐之交易明顯流於形式，本案傳銷制度並非使傳銷商之收入來源以合理市價推廣、銷售商品為主，至為灼然。被告所辯傳銷商收入來源是骨灰罐等商品銷售獲得的報酬，不是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等語，暨辯護人辯護稱：被告是在真正販賣產品骨灰罈，並不是多層次傳銷法第18條所謂的變質的多層次傳銷等語，均難憑採。　⒊被告雖辯稱龍寶公司除了骨灰罐外還有販賣其他商品等語，但證人賴泳蓁證稱：龍寶公司主要銷售的商品是骨灰罐，比例大概佔9成等語，已如上述；且證人張貴章也證稱：主要都是販賣骨灰罐商品，至於其他商品，還有茶具及茶盤大概出過200組左右，聚寶盆等賣出數量很少等語（1092號卷1第 123頁反面），可見龍寶公司銷售的商品絕大多數是骨灰罐，其他商品的銷售數量很少，比例甚低，依上述龍寶公司獎金制度的設計，顯然也會使傳銷商將骨灰罐作為主力商品來銷售，是被告此部分所辯，難以作為有利其之認定。　　　⒋辯護人雖以前情主張被告以49,000元銷售骨灰罐係屬合理市價。然承前所述，本案傳銷商所招攬而成為會員者，係為取得會員資格以領取獎金發展組織而選擇承購骨灰罐，並非基於一般消費者對於商品之需要而為承購，此骨灰罐顯然流於取得會員資格之「銷售商品」形式，屬可有可無，實際上不在推廣、銷售商品，而係不斷介紹新會員加入，貢獻給組織内之既有成員（尤其是高階成員），愈早加入者獲利愈多，顯失之公平，其不重視銷售，自不具備合法經濟之功能，是所傳銷之商品價格縱屬合理，但實為幌子，實則汲汲於介紹他人加入所可收取之獎金，主要係基於介紹他人加入，而非來自其所推廣或銷售商品或勞務之合理市價。是辯護人前揭辯護，無從為有利被告之認定。　⒌辯護人雖引用本院另案110年度重上更二字第14號案件（下稱另案），主張本案並非變質的多層次傳銷等語。然本案與另案有諸多事實、案情相異之處。尤其：⑴本案領取獎金之制度，係以招攬、推薦會員人數而非以推薦骨灰罐之業績為核撥獎金之依據，而承購商品僅為取得會員資格之條件，此觀諸前揭證人證述已明。且依卷附獎金說明，其中14873號卷1 第30頁、63頁記載「連續八週累計完成推薦20個會員並達50 000PV，晉升為處經理」「任一線不得低於10個會員或25000 PV」；同卷第31頁推薦獎金「推薦金級會員每件8000元…」、組織獎金「銅級會員入會…」、輔導獎金「會員直推會員，其推薦者可領取被推薦者所領組織獎金…」，均係以推薦會員數為核發獎金依據；同卷第86頁關於圖示及文字說明亦載稱「協助二個朋友」「輔導協助二個朋友」「每人協助二個朋友」「每人做同樣事情」「你的收入將會達…」，同係以加入會員之朋友數為獎金說明依據，凡此在在顯示獎金制度係以推薦加入會員人數為計算基礎。此與另案認定該案獎金制度係以傳銷商推廣銷售骨灰罐業績之件數者（本院卷1 第301頁），顯然不同。⑵本案制度設計係為滿足加入會員之條件而選擇承購骨灰罐，此承購骨灰罐顯然流於取得會員資格之「銷售」形式，屬可有可無，實際上不在推廣、銷售商品等情，業經前揭證人證述及實際運作結果所得知，已論敘如前。至另案則依據該案卷證而為異於本案之認定（詳見本院卷1第36至43頁），自難拘束本院。　⒍綜上，被告所辯，尚難憑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違反多層次傳銷事業，應使其傳銷商之收入來源以合理市價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為主，不得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之犯行，已可認定。本案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　㈠按公平交易法固於104年2月4日經修正公布全文，刪除該法第 8條、第23條至第23條之4、第35條第2項等「多層次傳銷」相關規定，惟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早於103年1月29日即公布施行，修正前公平交易法第23條：「多層次傳銷，其參加人如取得佣金、獎金或其他經濟利益，主要係基於介紹他人加入，而非基於其所推廣或銷售商品或勞務之合理市價者，不得為之」、第35條第2項：「違反第23條規定者，處行為人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1億元以下罰金」等規定，已改在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第29條第1項各列以：「多層次傳銷事業，應使其傳銷商之收入來源以合理市價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為主，不得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違反第18條規定者，處行為人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億元以下罰金」等規定，併由同法第39條明定：「自本法施行之日起，公平交易法有關多層次傳銷之規定，不再適用之」，職是，修正前公平交易法第23條及第35條第2 項處罰規定，固經修正刪除，然係配合多層次傳銷管理法單獨立法後，挪移至多層次傳銷管理法規範，要非予以除罪化，合先敘明。　㈡被告所為如犯罪事實欄所示之犯行，犯罪行為時間橫跨103年 1月29日前後，所為均違反修正前公平交易法及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有關多層次傳銷行為之規範，而多層次傳銷管理法係針對多層次傳銷行為所為特別立法，基此，被告自103年1月 29日起至105年9月30日止之犯行，應適用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相關規定處罰（因公平交易法有關多層次傳銷之規定業已失效），至被告於103年1月29日前之犯行，因與其後之犯行間具有「集合犯」之一罪關係（詳後述），無從分割法律適用，自應直接適用行為完成時之多層次傳銷管理法規定（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3775號判決同此意旨）。是以，核被告所為，係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規定，應依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第1項規定論處。　　㈢所謂集合犯乃犯罪構成要件中，本就預定有多數同種類之行為將反覆實行，立法者以此種本質上具有複數行為，反覆實行之犯罪，歸類為集合犯，特別規定為一個獨立的犯罪類型，而以實質一罪評價。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規定之以合理市價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行為，本質上係屬持續實行之複次經營行為，且所謂多層次傳銷，係指透過傳銷商介紹他人參加，建立多層級組織以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之行銷方式。因此該條後段規定禁止「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之變質多層次傳銷行為，立法者應已預定其行為通常具有反覆多次實行之性質，而屬集合犯（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4243號刑事判決參照）。被告前揭犯行，核其性質顯具有營業性及反覆性，揆諸前揭判決意旨，於刑法評價上應認為係集合多數犯罪行為而成立獨立犯罪型態之「集合犯」，應僅成立一罪。三、駁回上訴之理由　㈠關於原判決犯罪事實一（非法多層次傳銷罪部分）罪及宣告刑部分　　原審經審理後，認被告犯犯罪事實欄所示犯行，事證明確，適用上述論罪科刑法律規定，並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不思以正當經營方法營利，以變質多層次傳銷方式招攬　　傳銷商加入，積極發展擴散傳銷組織，其傳銷組織層級、招攬下線之規模達會員人數計1,427人，非法銷售骨灰罐2320 件，金額高達1億1,368萬元，犯後雖承認經營多層次傳銷事業，但否認犯罪（未能為有利量刑之審酌），並考量其素行、智識程度、生活情形、經濟狀況、社會經驗、家庭情形、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情節、所得、招募人數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4年，均已詳細敘述理由，既未逾越法定範圍，亦無違背公平正義之精神，客觀上不生量刑畸重或有所失入之裁量權濫用，核與罪刑相當原則無悖。原判決認事用法及量刑均無不當或違法，應予維持。至原審判決附表所列龍寶公司100年至105年銷售骨灰罐傳銷商彙整表，依此附表所載首次加入會員之日期為100年10月27日，原審判決記載為100年11月1日，顯係誤載，由本院逕予更正即可。　㈡關於原判決犯罪事實二（非法經營證券業務罪）宣告刑部分　⒈被告、辯護人上訴意旨略以：被告誤蹈法網，主觀上未有漠視法紀或惡性重大情事，經本案偵審過程，業已取得教訓，當知所警惕，且就犯罪事實坦承不諱，對於刑事妥速審判法所要求之促進訴訟功能實有助益，也願意積極與被害人達成和解，對國家總體金融秩序管理所造成之危害程度尚非重大，又被告領有極重度身心障礙證明，每週二、四、六都要到診所洗腎，必須要請領補助金過活，並需照顧80歲母親，還有一個小女兒，且被告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又衡諸現行實務就一時失察涉犯證券交易法第174條第2項第3款非法募集有價證券罪之犯行，多允為6月以下刑之宣告或為緩刑之宣告，請念及被告犯罪情節及主觀惡性尚非十分嚴重，僅因一時失慮，致罹刑章，已知警惕，無再犯之虞，惠予緩刑之宣告等語，並提出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證明、協議書、存款人收執聯為證（本院卷1第283頁、本院卷2 第215、217、219頁）。　⒉按刑事審判旨在實現刑罰權之分配的正義，故法院對有罪被　　告之科刑，應符合罪刑相當之原則，使輕重得宜，罰當其罪　　，以契合社會之法律感情，此所以刑法第57條明定科刑時應　　審酌一切情狀，尤應注意該條所列10款事項以為科刑輕重之　　標準，俾使法院就個案之量刑，能斟酌至當。而量刑輕重係　　屬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苟已斟酌刑法第57 　　條各款所列情狀而未逾越法定刑度，不得遽指為違法（最高　　法院72年度台上字第6696號、111年度台上字第3583號判決意旨參照）。原審科刑係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藉由LNGB公司股票、股權證書投資方案可獲得之利潤方式作為手段，招攬如原判決附表二所示之人購買LNGB公司股票、股權證書，並衡諸被告以銷售有價證券吸收資金之時間，非法募集而銷售上述有價證券之股款高達3億4,062萬3,044元，數額龐大，嚴重破壞國家金融監理秩序及金融安定，及損害證券交易市場公正性及證券投資人有價證券之受益權，更致為數甚多之不特定民眾受有極高財產損失，危害甚鉅，犯後雖坦承銷售上述LNGB公司股票、股權證書，但否認犯罪，未賠償投資人損失之犯後態度，並考量其素行、智識程度、生活情形、經濟狀況、社會經驗、家庭情形、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情節、所得、吸金數額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3年，已詳細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事由而為量刑，既未逾越法定範圍，亦無違背公平正義之精神，客觀上不生量刑畸重或有所失入之裁量權濫用，核與罪刑相當原則無悖，原判決量刑並無不當或違法，縱仍與被告主觀上之期待有所落差，仍難指原審量刑有何違誤。　⒊被告於犯罪後與被害人和解、賠償損失，事關其是否有悔悟之心，雖屬對被告量刑之有利審酌事項，然此對量刑之影響，亦應考慮被告係在訴訟程序之何一個階段坦承犯行、與被害人和解、賠償損失；在何種情況下坦承犯行、與被害人和解、賠償損失，按照被告坦承犯行、與被害人和解、賠償損失之階段（時間）以浮動比率予以遞減調整之，被告係於最初有合理機會時即坦承犯行、與被害人和解、賠償損失者，可獲最高幅度之減輕，其後（例如原審開庭前或審理中，或上訴第二審）始與被害人和解、賠償損失者，則依序遞減調整其減輕之幅度，倘被告始終不坦承犯行、未與被害人和解、賠償損失，直到辯論終結後，始坦承犯行、與被害人和解、賠償損失，其減輕之幅度則極為微小。被告究竟在何一訴訟階段坦承犯行、與被害人和解、賠償損失，攸關訴訟經濟及被告是否出於真誠之悔意或僅心存企求較輕刑期之僥倖，法院於科刑時，自得列為「犯罪後之態度」是否予以刑度減讓之考量因子（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702號判決亦同此旨）。依卷附資料，被告除於民事訴訟事件二審審理期間，於112年11月16日與被害人鄭惠玲成立調解，有卷附調解筆錄可證（原審卷第469、471、473頁，依此調解成立內容，迄至原審112年12月28日宣示判決止，均未屆履行期），嗣於本院審理期間，被告與鄭惠玲就前揭調解筆錄成立後之履行事項，另於113年10月11日達成協議，現分期履行中，有卷附協議書、存款人收執聯1張可佐（本院卷2第215、217 、219頁、本院卷3第359、365、369頁）；及於本院審理期間，於113年10月11日與鄭月雀達成協議，現分期履行中，有卷附協議書、存款人收執聯1張可證（本院卷2第215、217 、219頁、本院卷3第359、367頁）外，並未與原審附表二其他被害人達成和解，且被告於警詢、偵查、原審均未坦承其犯行，審酌前揭鄭月雀、鄭惠玲於原審判決附表二投資承購有價證券之金額占總金額比例甚微，及成立調解、和解之時間相對甚晚、被告坦承犯行之時間已在本案上訴二審期間，依前揭說明「量刑減讓」原則，原審判決後雖有前揭未及審酌之量刑因素，然經與本案其他量刑因子綜合考量後，認不影響原判決此部分量刑之結果，自不宜逕因此減輕其刑度，是被告執前詞提起上訴，指摘原判決量刑不當，並無理由。　⒋另按量刑係法院就繫屬個案犯罪之整體評價，因之判斷量刑當否之準據，應就判決之整體觀察為綜合考量，不可摭拾其中片段，或以單一量刑因子，遽予指摘量刑不當。刑法第57 條各款所列情狀，就與案件相關者，法院若已依法調查，即可推認判決時已據以斟酌裁量，縱判決僅具體論述個案量刑側重之一部情狀，其餘情狀以簡略方式呈現，倘無根據明顯錯誤事實予以量定刑度之情形，則不得指為理由不備（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4940號刑事判決參照）。原判決就被告此部分所量處之宣告刑，已具體審酌關於刑法第57條科刑等一切情狀，在罪責原則下適正行使其量刑之裁量權，客觀上並未逾越法定刑度，亦與罪刑相當原則、比例原則無悖，難認有逾越法律所規定之範圍，或濫用其裁量權限之違法情形，已如前述。且被告於原審審理時業已陳稱其經濟困難，現在洗腎等情（原審卷第466頁），原審量刑並已審酌被告之經濟、生活等情況（原審判決第32頁，即原審卷第518頁），可見其實質上已審酌此部分事項，僅判決文字較為簡略，並不影響判決之結果（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2049號刑事判決同此意旨）。是被告上訴意旨再執前揭經濟、家庭生活狀況為量刑之上訴理由，或為原審量刑已審酌者，或尚不足以動搖原審量刑結果者（指需照顧80歲母親，還有一個小女兒），均難認有理由。　⒌辯護人雖引述其他案件之量刑多允為6月以下刑之宣告等情為據，然個案因犯罪情節有所差異，所為量刑自難相互比擬。本案被告所為非法經營證券業務罪犯行，行為期間長達5年餘，非法募集而銷售之股款高達3億4,062萬3,044元，數額龐大，造成投資人損害甚鉅，原審審酌本案犯情及所審酌量刑因子而為量刑，並無違誤，自難以他案比附攀引而指摘原判決量刑過重。　㈢原審就前揭2罪刑，定其應執行刑為有期徒刑5年，雖未敘及其定應執行刑之理由，惟考量被告犯行之不法與罪責程度、各罪彼此間在犯罪時間上部分重疊之緊密度、各行為所侵害法益有異，所犯數罪對法益侵害之加重效應及所反應之被告人格特性與傾向、對被告施以矯正之必要性，及其刑罰邊際效應應隨刑期而遞減等一切情狀而為整體之非難評價後，原判決定其應執行刑為有期徒刑5年，亦無過重或偏輕，尚不構成撤銷原判決之理由。　㈣本案被告所犯2罪經分別判處有期徒刑4年、3年，並定應執行有期徒刑5年，已不符緩刑之要件，另考量被告所犯各罪情節非輕，且僅與2位被害人達成和解，另關於被告之智識、工作、家庭情形各節，均已於量刑時予以斟酌，本院再三審酌，認並無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情形，不宜宣告緩刑，是被告上訴請求宣告緩刑，亦非可採。　　㈤綜上所述，本案被告就原判決關於如前揭犯罪事實欄所示犯行（非法多層次傳銷罪部分）全部提起上訴，並執前詞否認犯罪，難認有據；另被告就原判決其犯罪事實二部分（非法經營證券業務罪）之「刑」部分提起一部上訴，亦難認原審此部分量刑有何失當而應予撤銷改判較輕之刑之理由，均如前述，是原判決應予維持。據上，本件被告上訴均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何蕙君提起公訴，檢察官陳佳琳、李慶義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6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張意聰　　　　　　　　　　　　　　　　法　官　林清鈞　　　　　　　　　　　　　　　　法　官　蘇品樺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敍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張捷菡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6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多層次傳銷事業，應使其傳銷商之收入來源以合理市價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為主，不得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　　　　　　　　　　　　　　　　　違反第十八條規定者，處行為人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法人之代表人、代理人、受僱人或其他從業人員，因執行業務違反第十八條規定者，除依前項規定處罰其行為人外，對該法人亦科處前項之罰金。證券交易法第22條有價證券之募集及發行，除政府債券或經主管機關核定之其他有價證券外，非向主管機關申報生效後，不得為之。已依本法發行股票之公司，於依公司法之規定發行新股時，除依第43條之6第1項及第2項規定辦理者外，仍應依前項規定辦理。出售所持有第6條第1項規定之有價證券或其價款繳納憑證、表明其權利之證書或新股認購權利證書、新股權利證書，而公開招募者，準用第1項規定。依前三項規定申報生效應具備之條件、應檢附之書件、審核程序及其他應遵行事項之準則，由主管機關定之。前項準則有關外匯事項之規定，主管機關於訂定或修正時，應洽商中央銀行同意。證券交易法第44條（營業之許可及分支機構設立之許可等）證券商須經主管機關之許可及發給許可證照，方得營業；非證券商不得經營證券業務。證券商分支機構之設立，應經主管機關許可。外國證券商在中華民國境內設立分支機構，應經主管機關許可及發給許可證照。證券商及其分支機構之設立條件、經營業務種類、申請程序、應檢附書件等事項之設置標準與其財務、業務及其他應遵行事項之規則，由主管機關定之。前項規則有關外匯業務經營之規定，主管機關於訂定或修正時，應洽商中央銀行意見。證券交易法第174條有下列情事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2千萬元以下罰金：一、於依第30條、第44條第1項至第3項、第93條、第165條之1或第165條之2準用第30條規定之申請事項為虛偽之記載。二、對有價證券之行情或認募核准之重要事項為虛偽之記載而散布於眾。三、發行人或其負責人、職員有第32條第1項之情事，而無同條第2項免責事由。四、發行人、公開收購人或其關係人、證券商或其委託人、證券商同業公會、證券交易所或第18條所定之事業，對於主管機關命令提出之帳簿、表冊、文件或其他參考或報告資料之內容有虛偽之記載。五、發行人、公開收購人、證券商、證券商同業公會、證券交易所或第18條所定之事業，於依法或主管機關基於法律所發布之命令規定之帳簿、表冊、傳票、財務報告或其他有關業務文件之內容有虛偽之記載。六、於前款之財務報告上簽章之經理人或會計主管，為財務報告內容虛偽之記載。但經他人檢舉、主管機關或司法機關進行調查前，已提出更正意見並提供證據向主管機關報告者，減輕或免除其刑。七、就發行人或特定有價證券之交易，依據不實之資料，作投資上之判斷，而以報刊、文書、廣播、電影或其他方法表示之。八、發行人之董事、經理人或受僱人違反法令、章程或逾越董事會授權之範圍，將公司資金貸與他人、或為他人以公司資產提供擔保、保證或為票據之背書，致公司遭受重大損害。九、意圖妨礙主管機關檢查或司法機關調查，偽造、變造、湮滅、隱匿、掩飾工作底稿或有關紀錄、文件。有下列情事之一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科或併科新臺幣1千 5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律師對公司、外國公司有關證券募集、發行或買賣之契約、報告書或文件，出具虛偽或不實意見書。二、會計師對公司、外國公司申報或公告之財務報告、文件或資料有重大虛偽不實或錯誤情事，未善盡查核責任而出具虛偽不實報告或意見；或會計師對於內容存有重大虛偽不實或錯誤情事之公司、外國公司之財務報告，未依有關法規規定、一般公認審計準則查核，致未予敘明。三、違反第22條第1項至第3項規定。犯前項之罪，如有嚴重影響股東權益或損及證券交易市場穩定者，得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發行人之職員、受僱人犯第1項第6款之罪，其犯罪情節輕微者，得減輕其刑。主管機關對於有第2項第2款情事之會計師，應予以停止執行簽證工作之處分。外國公司為發行人者，該外國公司或外國公司之董事、經理人、受僱人、會計主管違反第1項第2款至第9款規定，依第1項及第4 項規定處罰。違反第165條之1或第165條之2準用第22條規定，依第2項及第3項規定處罰。證券交易法第175條違反第18條第1項、第28條之2第1項、第43條第1項、第43條之1 第3項、第43條之5第2項、第3項、第43條之6第1項、第44條第1 項至第3項、第60條第1項、第62條第1項、第93條、第96條至第9 8條、第116條、第120條或第160條之規定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80萬元以下罰金。違反第165條之1或第165條之2準用第43條第1項、第43條之1第3 項、第43條之5第2項、第3項規定，或違反第165條之1準用第28 條之2第1項、第43條之6第1項規定者，依前項規定處罰。違反第43條之1第2項未經公告而為公開收購、第165條之1或第16 5條之2準用第43條之1第2項未經公告而為公開收購者，依第1項規定處罰。

2024-11-26

TCHM-113-金上訴-265-20241126-2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台上字第4903號上訴人造雨人企管顧問有限公司金浤國際股份有限公司兼上二人代表人張方駿上一人選任辯護人唐光義律師共同選任辯護人趙家光律師上訴人陳怡秀巫承寰（原名巫濬權）張上偉朱柏任林昕昀共同選任辯護人趙家光律師上訴人賴永晧（原名賴俊吉）陳印泰共同選任辯護人胡高誠律師（兼共同原審辯護人）上訴人林祺易選任辯護人楊申田律師何宗翰律師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中華民國112年8月15日第二審判決（110年度上重訴字第3號，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05年度偵字第20726、 24954、27451號、106年度偵字第7551號），提起上訴，或由原審之辯護人代為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壹、張方駿、陳怡秀、巫承寰、張上偉、朱柏任、林昕昀、賴永晧、陳印泰及林祺易部分：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非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判決綜合全案證據資料，認定上訴人張方駿係造雨人企管顧問有限公司（下稱造雨人公司）之董事，以及金浤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金浤公司）之董事長；上訴人巫承寰、張上偉分別為金浤公司董事、監察人，張上偉及上訴人朱柏任並分別擔任金浤公司之管理部經理與客服部主任；上訴人陳怡秀為造雨人公司之副總經理，並協助管理金浤公司之人事與財務；上訴人林昕昀為造雨人公司客服部主任；上訴人賴永晧、陳印泰及林祺易則分別組成「天龍團隊」、「永富團隊」。張方駿、陳怡秀、巫承寰、張上偉、朱柏任、林昕昀、賴永晧、陳印泰及林祺易（下稱張方駿等9人），有其事實欄所載共同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規定，而經營多層次傳銷事業等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張方駿、巫承寰犯罪所得沒收暨追徵部分之判決，改判諭知如原判決主文第2、3項所示之沒收及追徵。另維持第一審關於此部分依想像競合犯關係，從一重依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第1項規定，分別論處張方駿等9人共同非法多層次傳銷各罪刑，暨賴永晧、陳印泰、林祺易部分諭知相關沒收及追徵之判決，而駁回檢察官及張方駿等9人此部分在第二審之上訴，已詳敘其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認定之理由。三、證據之取捨、事實之認定，均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倘其採證認事並未違背證據法則，自不得任意指為違法而執為上訴第三審法院之適法理由。本件原判決係綜合張方駿等9人之供證（包括張方駿於偵查中之自白），及證人陳亮甫、周○ 　　○（人別資料詳卷）、鄭介豪、林維峰、李乃伯、杜靜美、游皓翔、陳丕謀、林慶逢、施志宏、蘇莉莉、陳瀛逸、白傑等人之證詞，復參酌卷內VV會員A區及C區會員入單明細、VV 檢討資料、購買配套收據、星級別報告一覽表、加入經銷商配套與級別一覽表、註冊遊戲帳號擷取畫面、VenVici公司簡報資料，及其他證據（詳如原判決理由所載），詳加研判，並依憑卷內資料，說明如何認本案之手機遊戲傳銷模式，係以介紹他人成為經銷商為主要收入來源，而屬變質之多層次傳銷，為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所禁止之不正當傳銷方式；張方駿等9人分別擔任本案傳銷組織之主體負責人，或擔任本案傳銷事業重要職務，或屬於本案傳銷組織之重要參加人，皆具有非法多層次傳銷之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等情，而據以認定張方駿等9人有其事實欄所載共同非法多層次傳銷等犯行，已詳敘其採證認事之理由。並對於張方駿等9人所辯：本案並非以介紹他人成為經銷商為主要收入來源，而非屬變質之多層次傳銷，且其等並不該當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第1項所定行為人之要件云云，何以均不足採信，以及證人洪紹祺之證詞，如何不足以資為有利於陳印泰之認定，皆已斟酌卷內資料詳加指駁，及說明其取捨之理由甚詳。併敘明：行政院公平交易委員會（下稱公平交易委員會）依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40條授權所訂定之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施行細則第6條規定，已明定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有關變質多層次傳銷「合理市價」及「主要」收入來源之判斷原則。而「主要」收入來源之認定，除以傳銷商加入多層次傳銷事業所獲得整體收入來源百分之五十作為判定標準為參考外，尚依個案是否蓄意違法、受害層面及程度等實際狀況而定。至於是否係「合理市價」，則以國內外市場相同或同類商品或服務之售價、品質為最主要之參考依據，並輔以比較多層次傳銷事業與非多層次傳銷事業行銷相同或同類商品或服務之獲利率，以及考量特別技術及服務水準等因素，綜合判斷之；市場無同類競爭商品或服務者，則依個案認定之。依卷內公平交易委員會民國106年10月12日公競字第106001636 3號函，可認市場並無本案手機遊戲行銷獎勵制度中所涉及可供兌換現金使用之消費點數之同類競爭商品，是須依本案具體情形認定合理市價。又本案中該商品（消費點數）並無實質內涵，經銷商加入係僅為取得嗣後可藉由介紹他人成為下線經銷商，獲得高額獎金，而變質多層次傳銷契約中，常見參加人須給付一定代價後，方能取得推廣、銷售商品或勞務及介紹他人參加以獲取佣金、獎金或其他經濟利益之權利。此時該一定代價即與取得推廣、銷售商品或勞務及介紹他人參加以獲取佣金、獎金或其他經濟利益之權利間，具有因果關係，應屬犯罪成本之一。又變質多層次傳銷行為之可責性在於傳銷商以介紹他人參加作為主要收入來源，於認定構成要件時，應就收入來源予以考量，而與行為人犯罪所得淨利無關，本無扣除成本之必要，多層次傳銷管理法與此有關之立法理由亦未表示要扣除成本。倘認上述收入來源須扣除行為人之成本，則須花費更高代價始能參加變質多層次傳銷事業者，亦即事後可能造成損害金額更高者，反因扣除犯罪成本導致收入淨利未達百分之五十而不構成犯罪，當非立法意旨，且不符人民法感情，有罪刑失衡之虞。從而，在本案中無論係購買商業配套所需支出或事後兌換現金所需之消費點數，均屬獲取犯罪所得之成本，並無扣除必要，因認張方駿等9人所辯稱計算收入來源應扣除購買商業配套所需支出或事後兌換現金所需之消費點數云云為不可採等旨。其論斷說明俱有前揭證據資料可稽，且不違背證據法則及論理法則，即屬事實審法院採證認事、判斷證據證明力職權之適法行使，且關於張方駿等9人犯意之認定，係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而其此項職權之行使，既無違背證據法則之情形，自不得任意指摘為違法。而原判決就賴永晧本件犯行，係以陳亮甫、白傑之證詞等證據資料，與共同正犯張方駿、巫承寰、張福興之證詞，及賴永晧之供詞相互利用，使犯罪事實獲得確信，要非僅憑共同正犯之單一證言，即為賴永晧不利之認定。又原判決雖引用林祺易於法務部調查局詢問時所證：獎金撥出比例大約是百分之七十左右等語，作為本案之證據，張方駿等9人上訴意旨所指林祺易此部分證詞為傳聞證據一節，縱或屬實，惟除去該證據，綜合案內證據，仍應就其等從事變質多層次傳銷之犯罪事實為同一認定，並不影響於原判決之本旨。至張方駿上訴意旨所執新加坡VenVici公司之負責人就本件犯行，與張方駿等人是否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一節，尚不影響本案張方駿等9人主要犯罪事實之認定及判決之本旨。張方駿等9人上訴意旨，置原判決明確之論斷說明於不顧，執此無關其判決結果之事項，且未綜觀全案證據，僅擷取其等及洪紹祺、施志宏、周○○、李乃伯、張福興、鄭介豪、吳烱燁、陳孝軒、廖志憲、陳亮甫等人所陳述之片斷內容，作為對其等有利之解釋，並爭執陳亮甫證詞等相關證據之證明力，猶執持前述辯解，就其等有無本件犯行之事實，再事爭辯，且謂檢察官未提出補強證據，原審單憑共同正犯之供述，遽認其等本件犯行，有違證據法則云云，而據以指摘原判決違法，自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四、第三審為法律審，應以第二審判決所確認之事實為判決基礎，故於第二審判決後不得主張新事實或提出新證據而資為第三審上訴之適法理由。張方駿於原審未主張新加坡Gtoken、 VenVici、Playtoken公司已歇業，現金分兌換現金機制不復運作，張方駿對此部分犯罪所得並無事實上處分權等情，乃其於上訴本院後，始為上開主張，並提出新加坡Gtoken公司停業等網頁資料、電競大賽現場照片等證據，顯係在第三審主張新事實並提出新證據，依上述說明，亦非合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五、刑法第16條規定：「除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者外，不得因不知法律而免除刑事責任。但按其情節，得減輕其刑。」此即有關違法性錯誤（或稱禁止錯誤）之規定，係採責任理論，亦即依違法性錯誤之情節，區分為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者，應免除其刑事責任，而阻卻犯罪之成立，至非屬無法避免者，則不能阻卻犯罪成立，僅得按其情節減輕其刑。然法律頒布，人民即有知法守法之義務，因此行為人對於行為是否涉及不法有所懷疑時，負有諮詢之義務，不可擅自判斷，任作主張，必要時尚須向能夠提供專業意見之個人（例如律師）或機構（例如法令之主管機關）查詢，而行為人主張依本條之規定據以免除其刑事責任，自應就此阻卻責任事由之存在，指出其不知法律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之情形。至於違法性錯誤尚未達於不可避免之程度者，其可非難性係低於通常，則僅係得減輕其刑，並非必減。是否酌減其刑，端視其行為之惡性程度及依一般社會通念是否皆信為正當者為斷。原判決已敘明：政府為健全多層次傳銷之交易秩序，保護傳銷商權益，並避免市場機制遭破壞，甚或造成社會問題，乃制定多層次傳銷管理法，多層次傳銷管理法因此有相應入罪化之規範，均廣為報章披露，係眾所周知之事實，是變質多層次傳銷為法律所禁止，已為一般民眾所知悉。而張方駿等9人為智識健全之成年人，有一定之教育程度與社會經驗，其等參與此社會經濟活動，對其等所為是否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規定，當有所認知或懷疑，而有查證義務。就本案手機遊戲行銷獎勵制度是否符合法律規定，當可尋求主管機關公平交易委員會或法律專業人士予以釋疑或判斷，然其等未為查證，率爾違法從事本案手機遊戲行銷獎勵制度，自難認有何有正當理由而無法避免之情事，又依其等前開犯行之惡性及犯罪情節，影響經濟秩序甚鉅，依一般社會通念，難信為正當，並無刑法第16條但書酌減其刑規定之適用。張方駿、陳怡秀、巫承寰、張上偉、朱柏任及林昕昀上訴意旨猶主張其等無違法性認識，指摘原判決未適用上開規定減刑為違法，係就原判決已說明論駁之事項，再事爭辯，尚非適法之上訴第三審理由。六、量刑輕重及是否宣告緩刑，均屬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裁量之事項，苟於量刑時，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而未逾越法定刑範圍，又未濫用其職權，縱未宣告緩刑，均不能任意指為違法。原判決已敘明第一審判決如何以張方駿等9人之責任為基礎，依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事項而為量刑，認其量刑並無不當，而予以維持，經核既未逾越法定刑範圍，亦無顯然失當或違反公平、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之情形。原判決復已詳細說明張方駿等9人所為本件犯行，擾亂社會經濟秩序，犯罪情節非輕，且犯後未與被害人等達成和解或賠償被害人等之犯後態度，難認確有悛悔之意，對其等所宣告之刑，如何無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情形，因而未為緩刑之諭知，難認有濫用自由裁量之權限，自不能遽指為違法。至張方駿之犯罪所得數額，雖與其犯罪所生之損害有關，惟張方駿犯罪所生損害，尚非原判決量刑主要依憑，原判決既已依刑法第57條規定之科刑標準等一切情狀為全盤觀察，所為量刑與罪刑相當原則無違，則原審所認定張方駿之犯罪所得數額雖較第一審為少，仍不影響原判決量刑之結果。張方駿、陳怡秀、巫承寰、張上偉、朱柏任、林昕昀及林祺易上訴意旨，徒憑己見，謂原審未審酌張方駿之實際犯罪所得數額，少於第一審所認定數額等情，對其等量刑過重，違反罪刑相當原則，且其等犯罪情節及所生危害尚屬非鉅，無再犯之虞，對其等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云云，任意指摘原判決量刑及未諭知緩刑為不當，依上揭說明，亦非合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七、為避免被告因犯罪而坐享犯罪所得，顯失公平正義，而無法預防犯罪，且為遏阻犯罪誘因，並落實「任何人都不得保有犯罪所得」之普世基本法律原則，刑法第38條之1已明文規範犯罪利得之沒收及追徵，期澈底剝奪不法利得，以杜絕犯罪誘因。本件原判決就張方駿之沒收部分，認購物分係購買商業配套所用，與現金分、BV值（經銷商業績值）及組織發展獎勵等可兌換為現金，性質不同，亦非供申請兌換本案獎金、獎勵所用，與犯罪所得無關，因認第一審判決將張方駿取得之購物分85萬7,656分計入犯罪所得，即有未洽，予以撤銷改判。並以張方駿之VenVici會員帳號現金分交易紀錄資料，顯示其有現金分72萬6,257分（1分1美元）、BV值及組織發展獎勵248,810美元，依1現金分等於1美元之比例計算，總計975,067美元，認張方駿之未扣案之犯罪所得為975 ,067美元，因而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追徵，核其論斷，於法尚屬無違，亦與卷內張方駿供詞、VenVici後台會員管理系統等資料（見偵一A卷第54頁反面、第55頁，偵三卷第113至117頁），並無不合。至張方駿於原審僅爭執其購物分不得作為犯罪所得而予以沒收（原審卷二第49至50、313頁），嗣於上訴本院後始主張新加坡G token、VenVici、Playtoken公司已歇業，現金分兌換現金機制不復運作，張方駿對此部分犯罪所得並無事實上處分權一節，並提出新加坡Gtoken公司停業等網頁資料，顯係主張新事實及提出新證據，並非適法，業如前述。而原判決理由以購物分係購買商業配套所用，與現金分、BV值及組織發展獎勵等可兌換為現金，性質不同為由，據以撤銷第一審判決關於張方駿之犯罪所得沒收部分，其理由關於不爭執事項部分之論敘，雖誤載：購物分與現金分之遊戲模式，係倘玩家欲賺取金錢則須儲值「購物分〈BV值〉」（1分＝1美元），再以購物分購買商業配套（基本級100分至鑽石級1萬分不等）等旨（見原判決第14頁），惟誤載部分，非不得以裁定更正，且原判決既已詳細說明購物分與BV值之不同，尚不影響本案判決之本旨。張方駿上訴意旨執此無關其判決結果之事項，並爭執VenVici後台會員管理系統資料等相關證據之證明力，且持上開主張，據以指摘原判決對其沒收之諭知為違法，同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八、張方駿等9人其餘上訴意旨，經核亦係就原審採證認事、量刑職權之適法行使，及原判決已明確論斷說明之事項，任意指摘為違法，或單純為事實上之爭執，暨不影響於判決結果之枝節問題，漫事爭論，難認已符合首揭法定之第三審上訴要件，依上說明，應認張方駿等9人關於共同非法多層次傳銷部分之上訴，均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又張方駿等9人對於上開共同非法多層次傳銷重罪部分之上訴，既不合法律上之程式而應從程序上駁回，則與該罪具有想像競合犯關係之未經辦理分公司登記而以外國公司名義經營業務輕罪部分，本屬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1款所列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之案件（第一、二審均為有罪之論斷），自無從適用審判不可分原則一併加以審理，亦應併予駁回。貳、造雨人公司、金浤公司部分：按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各款所規定之案件，經第二審判決者，除第二審法院係撤銷第一審法院所為無罪、免訴、不受理或管轄錯誤之判決，而諭知有罪之判決，被告或得為被告利益上訴之人得提起上訴外，其餘均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為該條項所明定。原判決以上訴人造雨人公司、金浤公司因代表人、受僱人執行業務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之規定，維持第一審依同法第29條第2項規定所科罰金刑，核係專科罰金之罪，屬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1款所定不得上訴第三審法院之案件，並無該條項但書所列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之情形，依前開說明，自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造雨人公司、金浤公司對於原判決此部分提起上訴，顯為法所不許，其等上訴均為不合法，應併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1　　日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　官徐昌錦法　官何信慶法　官江翠萍法　官張永宏法　官林海祥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邱鈺婷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6　　日

2024-11-21

TPSM-112-台上-4903-20241121-1

地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地方庭

多層次傳銷管理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地方行政訴訟庭第一庭 112年度地訴字第18號 113年10月23日辯論終結原告臺灣力匯有限公司代表人林汶鋒訴訟代理人高宏銘律師複代理人許皓鈞律師被告公平交易委員會代表人李鎂訴訟代理人陳威帆王政傑伍安義上列當事人間多層次傳銷管理法事件，原告不服行政院中華民國 112年7月6日院臺訴字第1125012542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一、原告之訴駁回。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事實及理由一、事實概要：　　原告於民國101年3月30日向被告報備從事多層次傳銷，主要銷售「Purtier鹿胎盤膠囊」（下稱系爭食品）及美容保養品。被告於000年0月間查得原告所屬余成錡、黃梓楹、魯俊萍、楊坤明等4名傳銷商陸續於108至110年間，因銷售系爭食品涉及療效或誇張易生誤解，經衛生主管機關認涉及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28條之規定，分別予以裁處罰鍰新臺幣（下同）4萬元，且上開事項係屬於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 5條所定應列為傳銷商違約事由之一，依原告與傳銷商所簽訂之「直銷商申請契約書條例」（就傳銷商違約事由及處理方式內容與「RIWAY直銷商規章與條例」相同，僅條號不同，下稱參加契約），原告對違反前述違約事由之虞者，得施以停止出貨及一切獎金計算發放等適當處分，經查證屬實者得終止契約，惟原告對前揭傳銷商或其上線僅採取暫時凍結會員資格7日（余成錡、魯俊萍上線陳美花部分）、書面警告（黃梓楹、楊坤明部分）等處理；嗣被告於000年0月間，仍查得原告所屬陳柏蓉、黃瑞常、王韋喬等3名傳銷商於網頁刊載系爭食品涉及療效或誇張易生誤解，而原告僅對其等採取暫時凍結會員資格7日之處理，認原告依其所訂違約事由之處理方式，未能有效制止傳銷商違約並確實執行，而有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規定，依同法第34條前段規定，以111年8月18日公處字第111067號處分書（下稱原處分）處原告罰鍰60萬元，及自原處分送達之次日起14日內，應改正上開違法行為或採取必要更正措施，向被告提出處理情形及結果。原告不服，循序提起行政爭訟。二、原告主張略以：　　㈠、依照原告與各傳銷商所簽訂之參加契約，其中第8.2條約定，有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1項所列違約事由之虞者，得施以停止出貨及一切獎金計算發放等適當處分，經查證屬實者，得終止契約；其中第10.1條則約定，違反法律規定、原告所有規章之任一條款時，視其違反情節輕重，施以停止出貨及給予書面警告、停止個人一切獎金之計算與發放，經查證屬實，得解除契約或終止契約及採行其他適當處分。而原告在得知本件余成錡等4名傳銷商有違法之虞後，不待衛生主管機關裁處，立即依上述約定內容，依其等違法情節輕重，處以書面警告或停權等有效制止傳銷商再犯之適當處置，嗣後該等傳銷商已無再犯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28 條規定之情事，可見原告與傳銷商間前述參加契約第8.2條、第10.1條之約定內容，已能有效制止傳銷商為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1項所列各項違約事由，原告亦有確實執行所訂定之處理方式，客觀上並無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 條之規定，主觀上亦無故意或過失，本件實不應予以處罰。㈡、此外，原告旗下傳銷商人數眾多，於108年至110年間僅有4名傳銷商違反規定，及111年間另有3名傳銷商疑似違反法規之情形，則在原告旗下7萬名傳銷商中，最多僅有7名傳銷商違規，違規率僅有0.01%，被告未考慮原告旗下之傳銷商人數及容錯率之比例概念，並恣意要求原告必須施以停止出貨及一切獎金計算發放或終止契約之手段，始符合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所稱能有效制止之處理方式，已過度介入公司自治及私法自治，且原處分除未說明原告本件有何故意或過失，未能以具體之數字、標準說明裁罰標準，復未查明原告旗下傳銷商人數、違規比例及是否有效制止再犯等節，已有違反明確性原則及有利不利一律注意原則。再者，本件被告僅須依據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34條前段規定，限期令原告改正其行為或採取必要更正措施即為已足，被告卻選擇直接對原告裁處高額之60萬元罰鍰，顯已違反比例原則；又被告未能具體說明本件裁罰60萬元之計算基礎，及原告之資本額、營業額、過去遭裁處之紀錄等與裁罰60萬元間之關聯性何在，復未具體斟酌原告違法行為之動機、目的、違法行為之持續期間、所得利益為何，對於交易秩序是否生危害、危害之程度如何，亦未查明原告之事業規模、經營狀況，以往是否曾有違法之情事，本件遭通知後配合調查之情形等，即恣意裁罰原告60萬元，實已違反明確性原則及行政罰法第18條等規定。㈢、至於就被告所稱原告所屬陳柏蓉、黃瑞常、王韋喬等3名傳銷商表示停權處置對其等不造成困擾或影響等情，其等陳述實係指於違約處罰後，可繼續以合法方式推廣販售系爭食品而不受影響，而非指原告之處置對其等是否繼續從事違法行為無影響。原告本件係以其等均為初犯而視情節輕重酌量違約處罰，倘如被告所稱須不分情節輕重，對於任何初犯者均施以最嚴厲之違約處罰，則不但會侵害傳銷商於憲法所保障之工作權、財產權，亦會嚴重影響原告之經營。另就被告主張原告所屬傳銷商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1項之規定時，原告應依參加契約第8.2條之約定，處以停止出貨、一切獎金計算發放或終止契約處罰等語，實則於參加契約第8. 2條已明定，原告得對傳銷商施以任何適當處分，可見原告對此實有裁量權，而可斟酌個案實際情況，施以原告認為能有效制止傳銷商再犯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1項之任何適當處分，是被告上開主張，均不足採。㈣、並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三、被告答辯略以：㈠、被告查得l08年至ll0年期間，原告所屬傳銷商至少有余成錡、黃梓楹、魯俊萍、楊坤明等4人因推廣銷售系爭食品宣稱療效或有誇張易生誤解之行為，經衛生主管機關認定違法而裁處罰鍰在案，而依原告之參加契約，對於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1項所列情事之傳銷商，係載明「直銷商有違反上述規定之虞者，本公司得施以停止出貨及一切獎金計算發放等適當處分，經查證屬實者，本公司得終止契約」，惟原告對於經衛生機關裁罰確定之傳銷商，其中黃梓楹及楊坤明等2人竟僅予以「書面警告」，對余成錡、魯俊萍之上線陳美花等2人，僅處以「停權7天」，均未依參加契約之約定執行停止出貨及一切獎金計算發放等處置，且原告自承對黃梓楹及楊坤明等2人係漏未執行「停止出貨及一切獎金計算發放」或「終止契約」；而原告就000年0月間，於網頁刊載系爭食品涉及療效或誇張易生誤解之陳柏蓉、黃瑞常、王韋喬等3名傳銷商固處以「停權7天」，惟其等均表示該停權處置期間不長，並不造成困擾或影響等情；復檢視原告整理之時點彙整表(原告行政訴訟起訴狀第4頁)，原告施以違約處罰之時間距傳銷商行為時點長達26日至139日不等，此與原告宣稱已採取立即果斷之處置不符，且直至被告裁罰原告後，原告方對於黃君、楊君加重處以「停權7天」，難認原告有依其所訂定之規範確實執行甚明。綜合上情，可見原告對於有違法行為之傳銷商，並未依其所訂違約事由之處理方式具體落實執行，被告認原告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規定而予以裁罰，並無違誤。㈡、被告本件行使裁罰及裁量罰鍰額度之依據為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34條前段及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施行細則第19條等規定，按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34條前段所稱「限期令停止、改正其行為或採取必要更正措施」等處分，乃係為避免因違法行為或狀態之持續，導致侵害擴大而所為之管制性措施，性質屬「預防性（管制性）不利處分」，其與「罰鍰」係對於事業之「過去不法行為」所課予之「裁罰性不利處分」（亦即行政罰），兩者性質與目的均不相同，無法互相取代，且得併同為之。另就罰鍰之金額則係整體衡酌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施行細則第19條之各款情狀後，考量原告資本額l億元、營業額110年全年約134億元、111年1至2月約16億元，以及原告雖屬首次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2項規定，惟因其前曾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而遭處分3次，罰鍰總計l15萬元，難認有其情可憫、減輕罰鍰之事由，始處以原告60萬元罰鍰，且原處分內容已載明原告違法之事實、違反之法條及裁罰之法律依據，其理由並就原告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 條之構成要件事實詳加涵攝論述。是以，原處分係適法且妥當，並無裁量濫用或違反比例原則、明確性原則。㈢、就原告主張依參加契約第8.2條、第10.1條之約定內容，針對違反多層次管理法第15條規定之傳銷商，原告得視其違反情節輕重，施以停止出貨及給予書面警告、停止個人一切獎金之計算與發放等適當處分，並非僅得施以停止出貨及一切獎金計算發放、或終止契約之手段等語。惟第8.2條係法律強制規定傳銷事業應遵守之事項，按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1項所列舉各款之不當銷售行為，均對民眾財產權及經濟秩序產生重大影響，是以違反第8.2條規定屬於對社會法益危害重大之行為，而第10.1條則規定直銷商違反法律規定、原告所有規章之任一條款之懲處措施，惟其懲處相較於第8. 2條輕微，故在體系解釋上，第10.1條之處置措施自不應適用於違反第8.2條之行為。況以傳銷商宣稱療效或誇張易生誤解方式推廣、銷售系爭食品，不僅誤導民眾保健觀念，嚴重者甚至耽誤民眾就醫造成無法挽回之憾事，影響民眾於憲法所保障之生存權甚鉅，造成社會法益危害之程度更甚於傳銷商工作權及財產權。㈣、另就原告主張於7萬名傳銷商中，最多僅有7名傳銷商違規，違規率僅有0.01%，且違規之傳銷商均無再犯之情形，顯見原告已有效制止傳銷商之違約行為等語。惟以傳銷所具有組織性、會員制之特性，且銷售行為短暫致違法證據稍縱即逝，令主管機關不易偵測違法，本可能多有漏網之魚尚未遭法律制裁；況且，被告在判斷傳銷事業有無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之規定，檢視重點在於傳銷事業有無確實按其所訂定能有效制止違約之處理方式執行，至於原告計算轄下究有多少傳銷商、違約人數多寡或所占比例，尚非屬應考量之構成要件。再者，前揭規定課予多層次傳銷事業制止所屬傳銷商之不當行為具有多重目的，其一係對違規者施予處罰避免其再犯，其二則係對其他人達到嚇阻效果，對照原告所屬 4位傳銷商係以涉及宣稱療效或誇張易生誤解遭衛生局裁罰，嗣後另有3位傳銷商藉由網路宣稱系爭食品具有療效或誇張易生誤解，而原告均未依其所訂定之處理方式確實採取處置措施，實難以期待能有效嚇阻其他傳銷商之不當銷售行為，輕者恐造成罹癌患者延誤就醫導致病情惡化，重者甚至侵害民眾生命法益，被告依法益侵害情節輕重而對原告採取適當處分，尚無違比例原則。㈤、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四、本院之判斷：㈠、前提事實：　　　　前開事實概要欄之事實，除後述爭點外，其餘為兩造陳述是認在卷，並有直銷商申請契約書條例（本院卷第67頁）、RI WAY直銷商規章與條例（原處分甲卷第8至11頁）、新北市政府108年11月6日新北府衛食字第1082061550號裁處書、高雄市政府衛生局109年7月24日高市衛食字第10937268900號行政裁處書、臺北市政府衛生局109年1月8日北市衛食藥字第1 093005005號裁處書、屏東縣政府110年6月28日屏府授衛食藥字第11032100700號行政裁處書（原處分甲卷第13至27頁）、原告傳銷商於網頁刊載系爭食品涉及療效或誇張易生誤解內容之列印資料（原處分甲卷第42頁、第49頁、第56頁）、原告對違約傳銷商所為之違約處罰（原處分甲卷第36至38 頁、第70至73頁，本院卷第90至91頁）、原處分（本院卷第 39至43頁）及訴願決定（本院卷第46至63頁）附卷可稽，堪認屬實。㈡、應適用之法規及法理說明：　　１、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條規定：「為健全多層次傳銷之交易秩序，保護傳銷商權益，特制定本法。」第3條規定：「本法所稱多層次傳銷，指透過傳銷商介紹他人參加，建立多層級組織以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之行銷方式。」第4條第1項規定：「本法所稱多層次傳銷事業，指統籌規劃或實施前條傳銷行為之公司、工商行號、團體或個人。」第5條第1項規定：「本法所稱傳銷商，指參加多層次傳銷事業，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而獲得佣金、獎金或其他經濟利益，並得介紹他人參加及因被介紹之人為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或介紹他人參加，而獲得佣金、獎金或其他經濟利益者。」第15條規定：「（第1項）多層次傳銷事業應將下列事項列為傳銷商違約事由，並訂定能有效制止之處理方式：一、以欺罔或引人錯誤之方式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及介紹他人參加傳銷組織。二、假借多層次傳銷事業之名義向他人募集資金。三、以違背公共秩序或善良風俗之方式從事傳銷活動。四、以不當之直接訪問買賣影響消費者權益。五、違反本法、刑法或其他法規之傳銷活動。（第2項）多層次傳銷事業應確實執行前項所定之處理方式。」第34條規定：「主管機關對於違反第七條第一項、第九條至第十二條、第十三條第一項、第十四條、第十五條、第十七條、第十九條、第二十五條第一項或第二十六條規定者，得限期令停止、改正其行為或採取必要更正措施，並得處新臺幣五萬元以上一百萬元以下罰鍰；屆期仍不停止、改正其行為或未採取必要更正措施者，得繼續限期令停止、改正其行為或採取必要更正措施，並按次處新臺幣十萬元以上二百萬元以下罰鍰，至停止、改正其行為或採取必要更正措施為止。」２、按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所稱之多層次傳銷，即係指事業透過一連串獨立的傳銷商，為其銷售商品或服務，組織內每一傳銷商除可賺取零售利潤外，並可介紹他人加入而擴展組織，訓練新的傳銷商建立銷售網，再透過此一銷售網來銷售商品以賺取分層之佣金、獎金，而每一新進的傳銷商亦可循此模式建立自己的銷售網。由於此一運作方式，傳銷商用於招攬或銷售之名義，為傳銷事業所提供之組織與商譽，所販售者亦為該事業之商品，實際上被招攬的傳銷商或消費者所信賴之主體即為該傳銷事業，是為防範多層次傳銷運作過程中，有傳銷商為求獲利從事不法之招攬或銷售行為，傳銷事業自有加以規範、約束傳銷商之責任，本此，基於健全多層次傳銷之交易秩序此一立法目的，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明文課予傳銷事業有義務將之強制納為傳銷商之違約事由，並要求傳銷事業必須訂定能有效制止的處理方式，諸如剝奪傳銷商資格、限制傳銷權利等具懲罰性之措施，且傳銷事業應確實執行其所定之處理方式，如有違反，傳銷事業即須負行政不法之責任，主管機關即被告得依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34條規定處罰之。至於傳銷商違約之具體人數多寡、所占整體傳銷商比例如何，則非所問。前揭所稱之「能有效制止之處理方式」，有鑑於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1項各款所列舉之不當傳銷行為，危害多層次傳銷之交易秩序及傳銷商與消費者之權益，是以應綜合考量諸如傳銷事業所設置對於違約傳銷商之處罰方式，在強度上是否足以讓傳銷商之違規成本明顯高於可能獲取之經濟利益、在處罰之時效性上是否足夠及時等情，以建立有效之嚇阻機制、約束傳銷商之行為。此外，傳銷事業對於傳銷商建立完善之監理機制，如定期稽核、設立檢舉或申訴管道等，亦有助於不當傳銷行為之及時發現與處理；又傳銷事業內部如能建構明確、具一致性之處理程序與標準，或適度公開其處理結果，輔以後續紀錄追蹤傳銷商之違規模式、頻率，更可確保該處理方式能持續有效發揮制止功能；或者透過定期且完善之教育訓練，使傳銷商得以充分理解相關規範與違反效果，亦能有效降低傳銷商違約之風險。３、依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40條授權主管機關即被告訂定之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施行細則第19條規定：「依本法量處罰鍰時，應審酌一切情狀，並注意下列事項：一、違法行為之動機、目的及預期之不當利益。二、違法行為對交易秩序之危害程度。三、違法行為危害交易秩序之持續期間。四、因違法行為所得利益。五、違法者之規模及經營情況。六、以往違法類型、次數、間隔時間及所受處罰。七、違法後悛悔實據及配合調查等態度。」㈢、原告未就其依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1項所訂違約事由之處理方式，擇取有效之違約處罰措施予以確實執行：１、查原告所屬余成錡、魯俊萍、黃梓楹、楊坤明等4名傳銷商，於108至110年間，因銷售系爭食品涉及療效或誇張易生誤解，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28條規定，屬於多層次傳銷法第15條所定應列為傳銷商違約事由，原告遂分別對余成錡、魯俊萍之上線陳美花處以暫時凍結會員資格處分7日，對黃梓楹、楊坤明則處以書面警告（嗣於111年8月15日，始另處以暫時凍結會員資格處分7日）；嗣於000年0月間，被告復查得原告所屬陳柏蓉、黃瑞常、王韋喬等3名傳銷商於網頁刊載系爭食品涉及療效或誇張易生誤解，均經原告處以暫時凍結會員資格處分7日，有前開原告所為之違約處罰（原處分甲卷第36至38頁、第70至73頁，本院卷第90至91頁）在卷可參。２、依原告與傳銷商間參加契約之約定（直銷商申請契約書條例第8.2條【本院卷第67頁】，內容同「RIWAY直銷商規章與條例」第5.5.2條【原處分甲卷第10頁】）：「（第1項）直銷商從事多層次傳銷事業時，依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規定，不得有下列違約事由：a.以欺罔或引人錯誤之方式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及介紹他人參加傳銷組織。……e.從事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刑法或其他法規之傳銷活動。（第2項）直銷商有違反上述規定之虞者，本公司得施以停止出貨及一切獎金計算發放等適當處分，經查證屬實者，本公司得終止契約。」衡以傳銷商參加多層次傳銷事業之主要目的，應係透過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或介紹他人參加等方式，藉此獲得佣金、獎金或其他經濟利益，而原告前揭針對違約傳銷商所訂定：停止出貨及獎金計算發放等，並得終止契約，原告如能確實據以執行，該等違約處罰措施勢必對於傳銷商就系爭食品之推廣、銷售產生實質影響，並使傳銷商同時受有可得傭金、獎金停止計算發放等經濟利益之重大損失，且如經原告查證屬實，更可能遭終止契約，可見傳銷商如若違約實需付出相當之成本，是原告如就該等處理方式予以擇取有效之違約處罰措施並確實執行，應認具有一定之嚇阻及制止傳銷商不法銷售行為之效果。３、惟首先就原告對違約傳銷商施以違約處罰之內容以觀，就前述余成錡等4名違約且經衛生主管機關裁罰在案之傳銷商，及經查得於網頁刊載系爭食品涉及療效或誇張易生誤解之陳柏蓉等3名傳銷商，原告係先對余成錡處以暫時凍結會員資格處分7日，就暫時凍結會員資格處分7日，雖於處分期間暫停會員相關權益（原處分甲卷第70頁），然不僅7日之期間過於短暫，且僅係暫停會員權益，待7日過後相關權益即可恢復，對於傳銷商之影響實屬有限，此由原告對余成錡施以上開暫時凍結會員資格處分7日之處置後，陸續仍有黃梓楹、魯俊萍、楊坤明，直至111年間仍有陳柏蓉、黃瑞常、王韋喬等傳銷商遭查獲，於銷售系爭食品有涉及療效或誇張易生誤解之情事，復觀諸同樣經被告處以暫時凍結會員資格處分7日之陳柏蓉、黃瑞常、王韋喬等傳銷商均一致證稱：停權7天期間不長，對會員權益及領取獎金並無影響等語（原處分甲卷第44頁、第52頁、第58頁），顯見原告上開暫時凍結會員資格處分7日之處置，實難以期待能有效發揮嚇阻及制止傳銷商為不當傳銷行為之效果；更遑論原告對上開黃梓楹、楊坤明等2人竟僅處以書面警告（嗣於111年8月15日，始另處以暫時凍結會員資格處分7日），則以該等書面警告（原處分甲卷第72至73頁），對於傳銷商而言不僅無任何事實上之不利益，更毫無經濟制裁效力可言，參以原告之法務人員蔡松霖到會說明時亦證稱：原告僅對黃梓楹、楊坤明處以書面警告，但遺漏包括停止出貨及一切獎金計算發放或終止契約等處理方式，故未對黃梓楹、楊坤明確實執行停止出貨及一切獎金計算發放，或終止契約等處理方式並有效制止違約情事（原處分甲卷第79頁）。可見原告本件實際施以之書面警告、暫時凍結會員資格處分7日等違約處罰內容，與其所訂定之處理方式（即停止出貨及一切獎金計算發放等適當處分，經查證屬實並得終止契約），無論在處罰之強度、加諸於傳銷商之違約成本，及所生之嚇阻力各方面而言，均存在顯著之落差，難認原告有依其所訂違約事由之處理方式，擇取有效之違約處罰措施並予以確實執行。４、再者，就原告對違約傳銷商施以違約處罰之時效性觀之，前述原告所屬余成錡、魯俊萍、黃梓楹、楊坤明等4名傳銷商，違反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28條規定之行為時點分別為10 8年5月29日、108年8月24日、108年10月23日、110年4月11 日，此為兩造所是認，並有前開衛生主管機關之裁決書可參，而原告自陳其中魯俊萍及余成錡之違法情事，原告於事發時並不知悉，於被告來函後已依相關規定處理等語（原處分甲卷第64頁），然依卷附原告對余成錡及魯俊萍之上線陳美花所為之違約處罰（原處分甲卷第70至71頁），處罰日期為 108年6月24日、109年1月10日，均顯然早於被告以111年6月 9日公競字0000000000號函（原處分甲卷第60至61頁）檢附余成錡等4人本件遭衛生主管機關裁處之裁處書，請原告提出陳述書之時點，是原告對余成錡及魯俊萍之上線陳美花2 人違約處罰之真實性及時點是否與實際情況相符，已有可疑；另就黃梓楹、楊坤明2人，原告原僅係分別於108年12月13 日、110年5月7日對其等予以書面警告（原處分甲卷第72至7 3頁），然直至111年8月15日始再對2人處以暫時凍結會員資格處分7日（本院卷第90至91頁），距離2人違約之時點（即 108年10月23日、110年4月11日），已分別相距長達約2年10 月、1年4月之久，更可見原告對於所屬傳銷商有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1項所列不當傳銷行為，並未能及時擇取有效之違約處罰方式並確實執行，自難以期待發揮有效之嚇阻及制止之功能。５、又按「違反行政法上義務之行為非出於故意或過失者，不予處罰。」行政罰法第7條第1項定有明文，亦即違反行政法上義務之行為，除法律別有規定外，不問行為人係出於故意或過失，均應處罰。原告既係透過所屬傳銷商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並介紹他人參加傳銷組織，自有規範其傳銷商之責任，且如前所述，原告已將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1項所列事項列入參加契約之違約事由，並明確訂定對此等違約之傳銷商得施以「停止出貨及一切獎金計算發放等適當處分，經查證屬實並得終止契約」之處理方式，卻未能擇取有效之違約處罰措施並予以確實執行，所為縱無故意亦有過失。６、從而，原告對於傳銷商違反依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1項規定所列於其參加契約之違約行為，顯未依其所訂之處理方式，擇取有效之處罰措施並確實執行之事實，已堪認定，被告自得據此依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34條前段之規定，對原告上開違章行為予以裁處罰鍰及限期命改正。㈣、被告以原告所為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規定，依同法第34條前段及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施行細則第19條等規定，以原處分裁處原告，業已審酌原告違法行為之動機、目的、預期不當利益、對交易秩序之危害程度、持續期間等，及原告之資本額為l億元、110年全年營業額約134億元、111年1至2 月營業額約16億元，又原告雖屬首次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規定，惟因其前曾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而遭處分3 次，罰鍰金額總計為l15萬元，難認有其情可憫、減輕罰鍰之事由，於法定罰鍰額度內，對原告裁處60萬元罰鍰，且為避免因違法行為或狀態之持續，導致侵害擴大，並依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34條前段之規定，命原告自原處分送達之次日起14日內，應改正上開違法行為或採取必要更正措施，向被告提出處理情形及結果，即屬合法有據，難認有違比例原則、明確性原則或構成裁量瑕疵之情事，是原告片面主張原處分有違反比例原則、明確性原則等語欲訴請撤銷原處分，洵無可採。㈤、至原告復主張依參加契約第8.2條、第10.1條之約定內容，其本得對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1項所列違約事由之傳銷商，於個案裁量處以包括書面警告在內之任何適當處分云云。然如前述，原告於參加契約第8.2條所明定之處理方式（即停止出貨及一切獎金計算發放等適當處分，經查證屬實並得終止契約），該等處理方式原告如予以擇取有效之違約處罰措施並確實執行，對於違約之傳銷商有相當之經濟制裁效果，並足以影響其就系爭食品之銷售、推廣，而具有一定強度之嚇阻及制止效果，惟原告卻未能據以確實執行，方有本件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之情事。倘如原告上開主張，其所訂定之處理方式，容許原告得以包括書面警告，此等無任何事實上不利益、毫無經濟制裁效力可言之任何處分在內，則根本難認原告已依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第1 項之規定訂定能有效制止之處理方式，更遑論有無擇取並確實執行可言。另就原告主張其旗下7萬名傳銷商中，最多僅有7名傳銷商違規，違規率僅有0.01%，顯見原告已有效制止傳銷商之違約行為云云。惟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5條規定之規範重點在於針對所列不當傳銷行為，訂定能有效制止傳銷商違約之處理方式，並須據以確實執行，至於傳銷商違約之具體人數多寡、所占整體傳銷商比例如何，則非所問，業如前述，是原告前開主張，均不足採，併予敘明。㈥、綜上，原告前揭各節主張，均無可採。原處分於法洵屬有據，訴願決定遞予維持，並無違誤。原告執前詞訴請判決如其聲明所示，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證據，均無礙本院前開論斷結果，爰不予一一論述，併予指明。　　　　六、據上論結，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0　　日　　　　　　　　　　　　　　　審判長法　官　陳雪玉　　　　　　　　　　　　　　　法官葉峻石　　　　　　　　　　　　　　　法官郭嘉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地方行政訴訟庭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逕以裁定駁回。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2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所需要件（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高等行政法院高等行政訴訟庭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0　　日書記官　盧姿妤

2024-11-20

TPTA-112-地訴-18-20241120-2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687號上訴人曾建平（原名曾竟堯）上列上訴人因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年6月18日第二審判決（112年度上訴字第1511號，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09年度偵字第461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本件第一審判決認定上訴人曾建平（原名曾竟堯）有如其事實欄所載，共同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規定，經營變質之多層次傳銷事業，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之犯行，因而論以上訴人共同犯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第1項之非法多層次傳銷罪，量處有期徒刑1年，及諭知沒收、追徵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下同）254萬8,252元。第一審判決後，上訴人明示僅就第一審判決其中關於量刑及沒收、追徵部分提起上訴，經原審審理結果，認為第一審判決之量刑尚有不當，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上訴人部分量刑之判決，改判量處有期徒刑10月，及維持第一審上開沒收、追徵部分之判決，駁回上訴人在第二審關於沒收、追徵部分之上訴，已詳敘其科刑輕重、未併予宣告緩刑及維持第一審諭知沒收、追徵上開金額犯罪所得之理由。　　二、緩刑為法院刑罰權之運用，旨在獎勵自新，除須具備刑法第 74條第1項各款所定之條件外，並須有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情形，始足當之。而是否宣告緩刑，事實審法院本有裁量之職權，倘已審酌一切情狀而未宣告緩刑，既不違背法令，自不得執為第三審上訴之合法理由。原判決敘明：上訴人非法經營變質多層次傳銷事業，影響金融秩序非輕，且未與被害人達成和解以賠償損害，亦未主動繳交犯罪所得，及其犯罪之一切情狀，認尚無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情形，因而未一併諭知緩刑，乃其裁量職權行使之事項，不得任意指摘為違法。上訴人上訴意旨猶以其經濟困窘，仍須勉力扶養年邁之父母親，且已於原審認罪，並願以分期方式繳回犯罪所得，指摘原判決未併予宣告緩刑為不當云云，並非合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三、犯罪所得之範圍，依刑法第38條之1第4項規定，包括違法行為所得、其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及其孳息。故非法經營變質多層次傳銷罪之犯罪所得，解釋上包含行為人對外所收取之全部收入、因犯罪取得之報酬及變得之物或財產上之利益，均應依法宣告沒收、追徵。且非法經營變質多層次傳銷本身，即為法律禁止之整體行為，則因非法經營變質多層次傳銷而支出之成本，依總額原則及出於不法原因給付不得請求返還之不當得利法理，不予扣除，以澈底剝奪犯罪所得，杜絕犯罪誘因，並無重覆剝奪行為人財產權之虞。原判決說明本件上訴人因非法經營變質多層次傳銷之犯罪所得共計280 萬元，扣除共犯張芳賓、劉永勝與黃采瑜所分受之25萬1,74 8元，其餘254萬8,252元應依法諭知沒收、追徵。有關上訴人主張曾於民國104、105年間發放予會員之獎金共計80萬4, 620元，亦應一併扣除云云，亦敘明上開獎金係作為其招攬會員加入多層次傳銷犯罪之成本，不予扣除等旨，於法並無不合。上訴意旨猶執相同於原審之主張再為爭執，同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四、綜上，上訴人上訴意旨均非依據卷內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究有如何不適用法則或適用不當之情形，徒就原判決量刑職權之適法行使，及原判決內已明白論斷說明之事項，任意指摘為違法，核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揆之首揭說明，其本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0 日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　官林瑞斌法　官朱瑞娟法　官高文崇法　官林海祥法　官林英志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林明智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5 日

2024-11-20

TPSM-113-台上-4687-20241120-1

司執消債更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

更生之執行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司執消債更字第3號聲請人即債務人李靜芳相對人即債權人台北富邦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郭倍廷相對人即債權人玉山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黃男州代理人葉佐炫相對人即債權人永豐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曹為實代理人黃子凌相對人即債權人台灣樂天信用卡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大山隆司相對人即債權人臺灣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施瑪莉代理人兼送達代收人楊宗穎相對人即債權人臺灣中小企銀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劉佩真代理人兼送達代收人洪筱涵上列當事人聲請消費者債務清理事件，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債務人所提如附表一所示之更生方案應予認可。債務人在未依更生條件全部履行完畢前，除有必要情形外，其生活程度應受如附表二所示標準之限制。　　理　由一、按債務人有薪資、執行業務所得或其他固定收入，依其收入及財產狀況，可認更生方案之條件已盡力清償者，法院應以裁定認可更生方案。…有下列情形之一者，法院不得為前項之認可：…三、無擔保及無優先權債權受償總額，顯低於法院裁定開始更生程序時，依清算程序所得受償之總額。四、無擔保及無優先權債權受償總額，低於債務人聲請更生前二年間，可處分所得扣除自己及依法應受其扶養者所必要生活費用之數額。次按下列情形，視為債務人已盡力清償：一、債務人之財產有清算價值者，加計其於更生方案履行期間可處分所得總額，扣除自己及依法應受其扶養者所必要生活費用後之餘額，逾十分之九已用於清償。又法院為認可之裁定時，因更生方案履行之必要，對於債務人在未依更生條件全部履行完畢前之生活程度，得為相當之限制。消費者債務清理條例（下稱消債條例）第64條第1項前段、同條第2項第3 及4款、第64條之1第1款、第62條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二、本件債務人聲請更生，前經本院112年度消債更字第97號裁定開始更生程序。債務人嗣於民國(下同)113年4月9日提出財產及收入狀況報告書（下稱報告書）、113年10月9日如附表一所示更生方案，經本院通知無擔保及無優先權債權人6 人以書面確答是否同意該更生方案，除債權人玉山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台灣樂天信用卡股份有限公司未具狀表示意見外，其餘4名債權人均具狀表示不同意，其等表示之意見略以：債務人陳報之收入過低，必要支出過高，更生方案之清償比率過低等語。因視為同意更生方案之無擔保及無優先權債權人及其所代表之債權額未過半數，故該更生方案未能視為債權人會議可決。是以，應由本院審查是否有消債條例第64條第1項規定，應以裁定認可更生方案之情形。三、經查，本件債務人於彰化社頭郵局帳戶有存款新台幣(下同) 191元及股票價值約1,780元。再者，債務人曾於民國(下同) 112年5月15日前於國泰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國泰人壽）有為要保人之人壽保險，該保險契約解約金扣除先前質借款項，目前約略仍有86,044元(計算式：352,230元-266,1 86元)保單價值。故債務人依前開有清算價值之財產總計為8 8,015元（191+1,780+86,044=88,015）。另債務人現任職於獅子王美語短期補習班，其平均每月薪資為27,000元，並兼職於美商理想家股份有限公司台灣分公司(下稱理想家公司) 從事多層次傳銷，經前開裁定認定每月平均收入約10,408元，合計債務人每月平均收入約37,408元等情，此有本院112 年度消債更字第97號民事裁定、彰化社頭郵局存款交易明細、集中保管有價證券等資料、中華民國人壽保險商業同業公會保險業通報作業資訊系統資料查詢結果表、國泰人壽113 年5月21日保單價值準備金及借款總額一覽表、債務人之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勞保電子閘門查詢明細表、獅子王美語短期補習班薪資證明書及理想家公司開具之佣金扣繳統計表等件在卷可稽，堪信為真實。四、次查，債務人現與1名未成年子女及母親居住於彰化縣，依衛生福利部所公告113年度臺灣省每人每月最低生活費為14, 230元，且依消債條例第64條之2第1項規定，以該最低生活費1.2倍核定債務人之必要生活費用，是債務人每月之必要生活費用為17,076元（14,230×1.2=17,076，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下同）。另依消債條例第64條之2第2項規定，以債務人依法應負擔扶養義務之比例，未成年子女部分：與配偶各為1/2；扶養母親部分：債務人與另2名兄弟姊妹及父親共同扶養，以4分之1計算扶養之義務。故核定債務人扶養1名子女每月之必要生活費用為8,538元（計算式：14,230×1.2× 1/2=8,538）；扶養母親每月之必要生活費用為應為4,269元【計算式：17,076÷4=4,269】，總計債務人、受扶養之1名未成年子女及受扶養母親每月必要生活費用為29,883元（17 ,076+8,538+4,269=29,883）。是以，債務人於所提報告書記載，更生方案履行期間每月必要生活費用為29,345元，並未逾越上開規定，應屬合理。五、又債務人每月可處分所得37,408元，扣除必要生活費用29,3 45元後，每月剩餘8,063元（37,408-29,345=8,063）可供清償；且債務人前開有清算價值之財產88,015元，列入如附表一所示之更生方案平均清償，每期可增加清償金額為1,222 元（88,015/72=1,222.4）。總計債務人每月可提出清償之金額為9,285元（8,063+1,222=9,285）。是以，債務人提如附表一所示更生方案，每月清償金額8,358元，已符合債務人之財產有清算價值者，加計其於更生方案履行期間可處分所得總額，扣除自己及依法應受其扶養者所必要生活費用後之餘額，逾9/10（9,285*9/10=8,356.5）已用於清償之情形。依首揭規定，堪認債務人已盡力清償。六、另債務人於本院裁定開始更生時，有清算價值之財產為88,0 15元。又依本院前開民事裁定認定，債務人聲請更生前二年內可處分所得及必要支出分別為897,792元、1,033,824元，則債務人聲請更生前二年間，可處分所得扣除必要生活費用之數額為0元。是以，本件如附表一所示更生方案記載之無擔保及無優先權債權受償總額601,776元，已高於法院裁定開始更生程序時，依清算程序所得受償之總額；及債務人聲請更生前二年間，可處分所得扣除必要生活費用後之數額。依首揭規定，本件核無不得裁定認可更生方案之情事。七、從而，債務人所提如附表一所示之更生方案，雖未能視為債權人會議可決，然經本院審酌債務人有固定收入，並願盡力節省開銷，其就上開收入扣除必要支出之餘額已逾9/10用於清償債務，堪認其確已善盡個人最大努力為清償；且本件核無消債條例第63條、第64條第2項所定不應認可之消極事由存在，故應以裁定認可其更生方案。惟為建立債務人開源節流、量入為出之觀念，避免其為奢華、浪費之行為，應限制其生活條件，是依首揭規定，就債務人在未依更生條件全部履行完畢前之生活程度，除有必要情形外，另為如附表二所示之限制。爰裁定如主文。八、如不服本裁定，應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以書狀向本院司法事務官提出異議，並繳納裁判費1000元。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5　　日　　　　　　　民事第三庭　　司法事務官　郭浩銓附表一：附表二：債務人未依更生條件完全履行完畢前，應受下列之生活限制：一、不得為奢靡浪費之消費活動。二、不得為賭博或為其他投機行為。三、不得自費搭乘計程車、高鐵及航空器。四、不得自費出國旅遊等行為。五、不得自費投宿於四星級以上之飯店、旅社。六、不得投資金融商品（例如股票、基金等）。七、不得購置不動產。八、除係維持生計之所必需者外，不得購買一萬元以上之動產。九、不得從事逾越通常生活程度之贈與。十、其他經本院限制之行為。

2024-11-15

CHDV-113-司執消債更-3-20241115-1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銀行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8號上訴人即被告邱昭維指定辯護人鄭皓文律師（法扶律師）上列上訴人因銀行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1年度金訴字第61號，中華民國113年1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續字第17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刑及沒收部分均撤銷。上開撤銷部分，各處如附表「主文」欄所示之刑及沒收。徒刑部分應執行有期徒刑肆年貳月，沒收部分併執行之。理由一、本案審理範圍：按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定有明文。又同法第 354條本文雖僅規定「上訴於判決前，得撤回之。」惟依同法第348條立法說明謂：「為尊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擔，容許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起上訴，其未表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之審判範圍。」可知原判決之罪（含犯罪事實之認定）、刑、沒收及保安處分均屬可分，既得明示僅就其中一部上訴，當亦得依法為一部撤回，無待明文。本案被告邱昭維於上訴後，已陳明僅就原判決之「量刑」及「沒收」上訴，並撤回犯罪事實、罪名等其他部分之上訴（見本院卷第182、183、251頁），揆諸前揭說明，本院即應僅針對原判決量刑及沒收部分進行審理，至原判決關於犯罪事實、罪名部分，則非本院審理範圍。二、關於本案被告量刑、沒收所依憑之犯罪事實暨所犯法條，均援引第一審判決書之記載。三、減刑事由之審酌：㈠、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25條之2或第125條之3之罪，在偵查中自白，如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同法第125 條之4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查本案經認定之被告犯罪所得為如附表四所示之新臺幣（下同）32萬9,452元（詳後述），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已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見本院卷第24 6頁之繳交犯罪所得收據）；又被告於偵查中已坦承有向他人招攬投資、在LINE群組內張貼投資訊息、投資方案每月可獲利8至15％、代為收受投資款項、自己擔任推薦人即上線，平台會給予其被推薦人即下線購買點數之7%及與下線等值利息之獲利等情（見他卷第112至114頁、偵續卷第168頁），可認其就經營以收受投資為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報酬之準收受存款業務此主要犯行業已自白，爰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㈡、刑法第59條所規定之酌量減輕其刑，必其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環境或背景，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之同情，且於法律上別無其他應減輕或得減輕其刑之事由，認即予以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被告並無上述情事，且其既經本院依銀行法第125條之4第2項規定減刑，已無情輕法重之情形，應無刑法第59條之適用，併此敘明。四、撤銷原判決刑及沒收部分之理由：原判決認被告所為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查：㈠、被告上訴後於本院已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原判決未及審酌致未適用銀行法第125條之4第2項之減刑規定，量刑時亦未能就犯罪後之態度此量刑因子為較有利於被告之認定，尚有未恰。㈡、被告既已繳交全部犯罪所得可供檢察官執行沒收，即無庸再諭知追徵，原判決未及審酌此節而諭知追徵，即有未當。㈢、準此，被告就量刑及沒收部分之上訴為有理由，即應由本院就原判決關於量刑及沒收部分予以撤銷改判。五、量刑審酌事項㈠、本院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明知非受政府監管之銀行業者，不可以各種名義吸收他人資金，竟以非法方式向他人招攬資金，造成投資人財產上之損失，並助長投機風氣，擾亂社會經濟，對國家金融秩序之管理造成危害，行為實有不當，惟其依本案卷證所得認定包含被告自行投資在內之投資金額共計約為附表二、三所示之277萬餘元，於此類案件中所造成之損害尚非甚重，及於原審審理時並未坦承犯行，上訴後於本院方為認罪表示，且於本院繳交全部犯罪所得，然迄未與被害人達成和解賠償損失等犯後態度，兼衡被告於本案整體犯罪之分工地位，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被害人沈家銘、江彥明、鄒謹鎂及告訴代理人於原審及本院所表達之意見（含書狀），被告為本案時無犯罪紀錄之素行，有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佐，暨其自陳大學畢業之教育智識程度，目前從事社工督導，每月收入約4萬元，已婚，需扶養2名未成年子女之家庭經濟狀況（見原審金訴卷一第427頁；本院卷第270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附表編號 1、2主文欄所示之刑。㈡、本院再審酌被告本案所犯如附表編號1、2所示非法經營銀行收受存款業務罪（共2罪）之犯罪類型、動機、手段及目的均類同，責任非難重複性高，其所為造成被害人之損害程度等節，整體評價被告應受矯治之程度，並兼衡責罰相當與刑罰經濟之原則，就有期徒刑部分定其應執行刑為有期徒刑4 年2月。　　㈢、被告經本院量處之徒刑已超過有期徒刑2年，不符刑法第74條第1項所定緩刑要件，是其請求宣告緩刑，於法不合，無從准許。　　　六、沒收部分：㈠、犯本法之罪，犯罪所得屬犯罪行為人或其以外之自然人、法人或非法人團體因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所列情形取得者，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銀行法第 136條之1定有明文。㈡、被告本案犯罪所得之認定詳如附表四所示，並分論如下：　⒈關於MFC平臺部分：　①被告因招攬他人投資MFC平臺之犯行，可直接獲得MFC平臺所發放之動態收益即如附表一之1所示之引薦回饋（直推獎金，以GRC發放），該等GRC可至特約商家或賣場消費，亦可在內部交易市場掛賣成註冊點，註冊點可再幫新投資人開戶、賣給上下線或市場上其他人而變現（見金訴卷一第419至420 頁），註冊點於108年前亦可以賣給MFC平臺兌換成現金使用（見新北地院金卷第49頁），且被告自承其實際從MFC平臺因掛賣點數或買賣點數價差獲利達1,000,000至1,500,000元（見他卷第114頁，金訴卷一第312頁，然尚乏無證據可認此 1,000,000至1,500,000元全係被告推薦他人投資而取得之引薦回饋，因有部分仍可能係被告自行投資之GRC獲利所得，依罪疑有利被告原則，不將此全額均認定為犯罪所得），是此部分動態收益之GRC轉換為新臺幣出金後，金額共計78,40 0元，應認屬犯罪所得（計算式、卷證出處詳見附表四編號1 、⑴，其中附表二編號2之郭筱珍非被告直接招攬，故不列入引薦回饋）。又除附表二所列投資人外，尚無其他投資人對被告提起告訴或到庭作證，檢察官就此部分亦無舉證，本院依卷內事證，無從認定其他投資人之投資金額、被告旗下投資人之上下線安排方式、間接招攬等具體細節，此部分爰不予列入犯罪所得計算。　②除上開動態收益外，被告因本案犯行另可取得購入註冊點之成本與其出售註冊點價格之「價差」。詳言之，被告於取得投資人交付之款項後，會將對應、同樣可變現之註冊點交付投資人，應認係以點數方式返還部分款項，故僅將被告所賺取價差部分列入犯罪所得；再依被告所述，MFC平臺投資人如不經由平臺掛賣出金，須藉由出售點數予上下線投資人而兌換為現金，而被告向他人購入註冊點時，註冊點比新臺幣之成本為1：26；被告向他人出售註冊點時，註冊點比新臺幣之售價為1：32（此部分由被告出售註冊點給沈家銘、郭筱珍之比例亦明，見金訴卷一第311頁），即每售一點數賺得6元之價差，依此計算後，價差共計219,240元（計算式、卷證出處詳見附表四編號1、⑵）。　③準此，被告就招攬他人投資MFC平臺部分所獲取之犯罪所得共計為297,640元（計算式：78,400元+219,240元=297,640元）。　⒉關於樂存NBY部分　①被告因招攬他人投資樂存NBY之犯行，可直接獲得樂存NBY所發放之動態收益（推廣收益，以NBY發放），被告自承樂存N BY係於108年8月底進行鎖倉，任何人都不能解除定存及提領（見金訴卷一第130頁），告訴人沈家銘並稱其曾於108年6 月19日、同年7月30日自樂存NBY贖回35,679元、27,602元，合計63,281元（見新北地院卷第48頁），由此可知樂存NBY 至108年7月底仍可順利出金，NBY仍有一定流通、交易價值，是被告就沈家銘如附表三編號1至10所示投資之動態收益N BY轉換為新臺幣出金後，金額共計為31,812元，應認屬犯罪所得（計算式、卷證出處均詳見附表四編號2，計算式中之金額是指同月份之投資總額，乘以每月獲利%後，再乘以計算至同年7月底之月數，其中附表三編號10即於108年7月12 日投資款項41,000元，計算至同年7月底係以較有利於被告之0.5個月估算，至沈家銘附表三編號11之後之投資均係108 年8月以後，因樂存NBY已有出金問題，無證據可認被告有將上開NBY出金獲利，爰不予計算）。　②至沈家銘投入資金時，雖有部分款項係直接交付被告代為購買虛擬貨幣，然被告取得上開款項後，已將對應、同樣可變現之虛擬貨幣轉至沈家銘所實質掌控之樂存錢包內，為沈家銘所不爭執（見他卷第48頁），應認係以虛擬貨幣方式返還部分款項，此部分爰不予沒收。至沈家銘投資之虛擬貨幣係直接儲存至樂存錢包內，亦無證據可認被告對上開資金，有直接管領或支配、處分權限，此部分資金亦不對被告宣告沒收。　⒊關於C-BOX部分，樂存NBY部分轉換為C-BOX後，沈家銘雖仍繼續投資，然被告否認其有開設C-BOX交易帳戶或實際投資C-B OX，卷內亦無相關證據，因此，無從認定樂存NBY轉換為C-B OX後，被告另因沈家銘之投資而獲利，亦不予宣告沒收。　⒋綜上，被告本案犯罪所得共計為329,452元（計算式：297,64 0元+31,812元=329,452元）㈢、為使國家最終取得並保有犯罪行為人所繳交及原已扣案犯罪所得之所有權，能有由檢察官依確定裁判執行之效力（刑事訴訟法第470條第1項前段規定參照），被告如已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雖無須再於判決諭知追徵，但仍應依法就被告自動繳交部分諭知沒收，以利檢察官日後據以執行（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2575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被告經認定之犯罪所得共計為32萬9,452元，為被告所不爭執，並已自動繳交，業如前述，即應依銀行法第136條之1規定，諭知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銀行法第125條之4第2項、第136條之1，刑法第51 條第5款，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劉仕國提起公訴，檢察官康惠龍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　　　　　　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林孟宜法　官朱嘉川法　官張紹省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書記官武孟佳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銀行法第125條違反第29條第1項規定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一億元以上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2千5百萬元以上5億元以下罰金。經營金融機構間資金移轉帳務清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經主管機關許可，而擅自營業者，依前項規定處罰。法人犯前二項之罪者，處罰其行為負責人。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29條違反第十八條規定者，處行為人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法人之代表人、代理人、受僱人或其他從業人員，因執行業務違反第十八條規定者，除依前項規定處罰其行為人外，對該法人亦科處前項之罰金。　　　附表：編號對應之犯罪事實主文 1 原判決事實欄二、㈠（MFC平臺部分）邱昭維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收受存款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參年陸月。扣案已繳交國庫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拾玖萬柒仟陸佰肆拾元，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 2 原判決事實欄二、㈡（樂存NBY【後轉換成C-BOX】部分）邱昭維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收受存款業務罪，處有期徒刑貳年。扣案已繳交國庫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參萬壹仟捌佰壹拾貳元，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

2024-11-13

TPHM-113-金上訴-18-20241113-1

再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再易字第24號再審原告劉丞偉再審被告林保成王素娥共同訴訟代理人宋範翔律師再審被告楊心華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再審原告對於民國113年3月12 日本院112年度上易字第372號確定判決提起再審，本院於113年1 0月3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再審之訴駁回。再審訴訟費用由再審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再審之訴，應於30日之不變期間內提起。前項期間，自判決確定時起算，判決於送達前確定者，自送達時起算，民事訴訟法第500條第1項、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本院112年度上易字第372號確定判決（下稱原確定判決）為不得上訴第三審之事件，於民國113年3月12日宣示判決時即告確定，原確定判決於同年月21日寄存送達於再審原告住所地之警察機關（見本院前審卷三第167頁），經再審原告於同年4月3日領取，並於113年4月26日對原確定判決提起再審之訴（見本院卷一第3、399、401頁），未逾30日不變期間，合先敘明。貳、實體方面：　　一、再審原告主張：再審被告所得之「今日鏈接收益PLUS幣」、「今日高管佣金PLUS幣」等推廣佣金、獎金或其他經濟利益，主要係基於介紹他人參加，實際上並無推廣、銷售實質之商品或服務，並以高獲利且穩賺不賠之內容招攬再審原告投入加密貨幣而成為其下線，牟取「PLUS TOKEN」平台（下稱系爭平台）依據下線投入加密貨幣數量與下線發展層級之固定比例所分配之佣金、獎金等利益，已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規定，原確定判決將非法多層次傳銷限縮於必須直接朋分下線本金，消極不適用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規定，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適用法規顯有錯誤情形。又原確定判決漏未斟酌原證14、原證15、上證10、上證11 第4頁、上證13至15、上證26、上證30，可證再審被告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規定；復未斟酌原證2、原證4、上證1、上證4、上證11、上證12、上證16、上證17，可證再審被告構成民法第184條第2項侵權行為；亦未斟酌原證2、原證4、原證5、原證8第3頁、上證4、上證18、上證19、上證3 3、再證2，可證再審被告構成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侵權行為，具有民事訴訟法第497條之再審事由。況臺灣高等法院1 10年度上字第60號判決已認定系爭平台屬非法多層次傳銷，違反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規定，應依民法第184條第2項規定負損害賠償責任。爰依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第497條規定提起再審之訴，並聲明：㈠原確定判決及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0年度訴字第1806號判決廢棄。㈡再審被告應連帶給付再審原告新臺幣65萬5,859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二、再審被告則以：原確定判決本於認事、採證之職權行使，綜合相關事證，認定系爭平台並非以介紹他人參加為主要收入來源之多層次傳銷，再審被告並不該當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 18條規定，詳述理由於原確定判決，並無消極不適用法規、顯然影響裁判之情形。又再審原告於113年9月11日以再審陳述意見狀所提再證3、4、5證物，未在前訴訟程序提出，且已逾30日不變期間，此部分並不合法；且再審原告所提之證物，不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與民事訴訟法第497條所定再審事由不合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再審之訴駁回。三、本院之判斷：　㈠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部分：　⒈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所謂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係指確定判決所適用之法規，顯然不合於法律規定，或與司法院解釋、憲法法庭裁判意旨顯然違反，或消極的不適用法規，顯然影響判決者而言，不包括認定事實錯誤、取捨證據失當、漏未斟酌證據、調查證據欠週、判決理由不備或矛盾之情形在內（最高法院113年度台再字第27號判決意旨參照）。原確定判決認定事實及證據取捨之當否，乃事實審法院職權行使之範圍，非屬適用法規顯有錯誤（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2268號裁定意旨參照）。　⒉查原確定判決依再審原告與楊心華、林保成之對話紀錄、系爭平台白皮書、林保成及楊心華之收益截圖等，認定系爭投資上線會員無法領取下線會員之投資款，會員投資之虛擬貨幣，尚在個人帳戶中，且系爭平台並無將再審原告投入之比特幣，朋分給再審被告，故系爭投資不該當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條規定之行為，乃原確定判決斟酌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依自由心證所為證據取捨之判斷，並無確定判決所適用之法規顯然不合於法律規定，或與司法院解釋、憲法法庭裁判顯然相反，或消極不適用多層次傳銷管理法第18 條規定之情事。再審原告前開指摘無非係爭執原確定判決取捨證據、認定事實及適用法律之職權行使，泛指為違法，與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規定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之要件不合。從而，再審原告主張原確定判決有民事訴訟法第49 6條第1項第1款之再審事由，自無理由。　㈡民事訴訟法第497條部分：　⒈依第466條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之事件，除前條規定外，其經第二審確定之判決，就足以影響於判決之重要證物，漏未斟酌，亦得提起再審之訴，民事訴訟法第497條前段定有明文。所謂就足影響於判決之重要證物漏未斟酌，係指足以影響判決基礎之重要證物，雖當事人已在前訴訟程序提出，然未經確定判決加以斟酌者而言，且以該證物足以動搖確定判決基礎者為限。若於判決理由項下說明無調查之必要，或縱經斟酌亦不足以影響判決基礎之意見，即與漏未斟酌有間，不得據為該條所定之再審理由。　⒉查再審原告於113年9月11日之民事再審陳述意見狀，始提出原確定判決漏未斟酌再證3、4、5等證物（見本院卷一第423 、425頁），再審原告以上開證物說明系爭平台實質上並無推廣、銷售商品或服務，堪認係就原已提出再審事由之補充（見本院卷一第427頁）。再審原告主張：原確定判決漏未斟酌原證14、15大陸江蘇省鹽城市中級人民法院之刑事裁定、上證10及11系爭平台交易紀錄、上證13韓國samsung官網查詢、上證14法務部委外研究報告、上證15央視專題報導、上證26、上證30；復未斟酌原證2王素娥偵查之供述、原證4 、上證4楊心華與再審原告之對話、上證1林保成製作之宣傳影片、上證11林保成交易查證、上證12林保成收益截圖、上證16、17楊心華與林保成之對話紀錄；亦未斟酌原證2、4、 5、8、上證4、18、19、33、再證2、3至5等證物。惟再證3 至5未於前訴訟程序提出，與民事訴訟法第497條之要件不合；其餘證據固經當事人於前訴訟程序提出，然原確定判決斟酌後，於事實及理由欄第7項說明已經斟酌兩造其餘主張舉證及攻擊防禦方法，認均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見本院卷一第54頁），亦無漏未斟酌卷內證物之虞，再審原告此部分主張，亦無理由。四、綜上所述，再審原告主張原確定判決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及第497條之再審事由，不足為採，其執此提起本件再審之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本件再審之訴既無理由，本院就兩造於前訴訟程序所爭執實體事項，自毋庸予以論斷，附此敘明。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立論之證據資料，均經本院審酌後，認為對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無逐一論述之必要，併予敘明。六、據上論結，本件再審之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　　　　　　　　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陳得利　　　　　　　　　　　　　　　　　　法　官　黃玉清　　　　　　　　　　　　　　　　　　法　官　廖欣儀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　　　　　　　　　　　　　　　　　　書記官　王麗珍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

2024-11-13

TCHV-113-再易-24-20241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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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地方庭

醫療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地方行政訴訟庭第二庭 112年度簡更一字第1號 113年10月29日辯論終結原告陳道實被告金門縣政府代表人陳福海訴訟代理人蔡其衡陳家悌上列當事人間醫療法事件，原告不服被告民國110年5月4日府衛醫字第11000187671號裁處書（下稱原處分）及衛生福利部110年 12月6日衛部法字第1103160533號訴願決定書（下稱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經福建金門地方法院（下稱金門地院）111年度簡字第1號行政訴訟判決駁回原告之訴，復經臺北高等行政法院111年度簡上字第101號判決廢棄發回更為審理，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一、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二、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事實及理由一、事實摘要：　　原告係私立醫療機構愛私醫診所之負責醫師，於該診所臉書粉私專頁刊載「愛私醫診所在金門當地的醫療服務，提供了親切且貼心的交通接駁服務：凡每日上午8～12點門診時間內搭車至金城公車站欲至愛私醫診所就醫時，請電話或line私訊診所服務人員，即立刻提供免費的接送服務，約5分以內的行程時間，請鄉親好朋友們多加利用。……」之訊息（下稱系爭訊息，本院卷第75頁），經人陳情檢舉後（本院卷第73 頁），金門縣衛生局於110年3月5日稽查屬實（本院卷第77 頁），認違反醫療法第61條第1項規定及改制前行政院衛生署94年3月17日衛部醫字第0940203047號公告（下稱系爭公告，本院卷第89頁），被告爰依醫療法第103條第1項第1款、第115條第1項規定，以原處分裁處原告罰鍰新臺幣5萬元（本院卷第80頁）。原告不服，其訴願經訴願決定駁回後（金門地院卷第19頁），提起本件行政訴訟，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被告答辯聲明：原告之訴駁回（本院卷第 240頁）。二、本件應適用法令： (一)醫療法第61條第1項：「醫療機構，不得以中央主管機關公告禁止之不正當方法，招攬病人。」 (二)醫療法第103條第1項第1款：「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新臺幣五萬元以上二十五萬元以下罰鍰：一、違反第十五條第一項、第十七條第二項、第二十二條第二項、第二十三條第四項、第五項、第五十七條第一項、第六十一條、第六十三條第一項、第六十四條、第七十二條、第八十五條、第八十六條規定或擅自變更核准之廣告內容。」 (三)醫療法第115條第1項：「本法所定之罰鍰，於私立醫療機構，處罰其負責醫師。」 (四)系爭公告：「主旨：公告醫療法第六十一條第一項所稱禁止之不正當方法。依據：醫療法第六十一條第一項。公告事項：一、醫療機構禁止以下列不正當方法招攬病人。（一）公開宣稱就醫即贈送各種形式之禮品、折扣、彩券、健康禮券、醫療服務，或於醫療機構慶祝活動贈送免費兌換券等情形。（二）以多層次傳銷或仲介之方式。（三）未經主管機關核備，擅自派員外出辦理義診、巡迴醫療、健康檢查或勞工健檢等情形。（四）宣傳優惠付款方式，如：無息貸款、分期付款、低自備款、治療完成後再繳費等。二、違反前項規定者，依醫療法第一百零三條第一項處罰。」 (五)行政程序法第150條第1項：「本法所稱法規命令，係指行政機關基於法律授權，對多數不特定人民就一般事項所作抽象之對外發生法律效果之規定。」 (六)行政程序法第157條第3項：「法規命令之發布，應刊登政府公報或新聞紙。」三、本院判斷： (一)按主管機關依法律授權，對多數不特定人民，就一般事項所作抽象之對外發生法律效果之規定，具有法規命令之性質。法規命令應發布，且依90年1月1日起施行之行政程序法第15 7條第3項規定，應刊登政府公報或新聞紙，此為法規命令之生效要件。又政府公報或新聞紙，係屬文書（紙本），網際網路並非文書（紙本），自非屬政府公報或新聞紙。是僅以網際網路公布，未刊登政府公報或新聞紙之法規命令，不能認已踐行發布程序，欠缺法規命令之生效要件，尚未發生效力（最高行政法院104年度4月份第1次庭長法官聯席會議（一）決議意旨參照）。 (二)醫療法第61條第1項所定「中央主管機關公告」，係依法律授權，對多數不特定人民就一般事項所作抽象之對外發生法律效果之規定，核屬法規命令。得以違反醫療法第61條第1 項規定處罰者，前提係存在合法有效之「中央主管機關公告」。經本院向醫療法中央主管機關即衛生福利部函查，原告遭被告認定違規時點即110年3月5日（本院卷第240頁），所適用之「中央主管機關公告」，即系爭公告，惟系爭公告並未刊登政府公報或新聞紙（本院卷第119頁）。依上說明，乃欠缺法規命令之生效要件，並未發生效力。 (三)衛生福利部雖稱系爭公告已於94年3月23日刊登並長期置放於94年3月改制前行政院衛生署網站焦點新聞項下，實質已具公告周知作用，且自101年9月起，系爭公告同時置放於本部法規檢索系統至今，參酌司法院106年5月23日院台廳民一字第1060014105號函就民事訴訟法第151條第2項公示送達張貼公告規定，認為亦可於司法院及所屬法院網站公告代之，民事訴訟法該規定亦於107年5月22日修改明定得公告於法院網站，應認系爭公告公布於其官網之效果與刊登新聞紙相同而生效力等語（本院卷第179至181頁）。惟公示送達僅係針對特定受送達人為之，未若法規命令係針對多數不特定人民為規範，具有一般性、廣泛性，兩者本質迥異，自未可等而視之。法規命令既在規制多數不特定人之行為，進而產生拘束力及法律效果，本應嚴守法定程序以為發布，使人民得以信賴這是合法的法規命令。若中央主管機關自己可以不遵守法律所定發布程序，又有何立場可以要求多數不特定人應該遵守該法規命令？！是衛生福利部上開主張並不足採。 (四)綜上，系爭公告並未發生效力，被告不能以原告違反醫療法第61條第1項規定而依同法第103條第1項第1款、第115條第1 項規定為處罰，原處分核有違誤，應予撤銷，訴願決定未予糾正，亦有未合，並應撤銷。四、本件事證已明，兩造其餘之攻擊防禦方法核與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五、結論：原告之訴有理由，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8 　　日　　　　　　　　　　　　　　　法　官　劉家昆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地方行政訴訟庭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原判決所違背之法令及其具體內容或依訴訟資料可認為原判決有違背法令的具體事實　　），其未載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 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上訴狀及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如未按期補提上訴理由書，則逕予駁回上訴）。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8 　　日　　　　　　　　　　　　　　　書記官　張育誠

2024-11-08

TPTA-112-簡更一-1-20241108-1

台抗

最高法院

違反銀行法聲請再審及停止刑罰執行

最高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台抗字第1815號抗告人吳佳倩上列抗告人因違反銀行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 年8月19日駁回其聲請再審及停止刑罰執行之裁定（113年度聲再字第311號），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主文抗告駁回。理由一、本件抗告人吳佳倩因違反銀行法案件，不服原審法院民國11 3年2月27日112年度金上訴字第41號刑事確定判決（下稱原判決或本案），聲請再審及停止刑罰執行，聲請意旨如原裁定理由三。二、原裁定認抗告人之聲請為無理由，予以駁回，略以：㈠原判決依憑抗告人不利於己之供述，及楊鈞庭、龔宣銘、郭佳綺、洪菀鎂、邱怡馨、黃意婷及陳怡蓓之陳述，併同LINE 群組訊息翻拍照片等其他相關證據資料，認定抗告人參與由何盈慧擔任領導、黃顗穎等人為成員之「BK團隊」，並擔任 MFC投資方案講師，而與MBI集團成員張譽發、李駿希、何盈慧及黃顗穎等人共同基於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及非法多層次傳銷之犯意聯絡，於105年7月23日至108年5月16日間，在其臉書及其所創設之「樂樂家族」、「財源樂滾滾」及「桃園趨勢講座」等LINE群組內，轉傳、張貼MFC投資方案、MFC 平臺說明會、MBI集團事業群、杜拜團體旅遊及參訪MBI集團事業行程等資訊，並以在上開群組內分享投資經驗與心得，及鼓吹、遊說投資人參加李駿希或其自身擔任講師之說明會及以私訊聯繫等方式，向不特定多數投資人宣傳上開MFC投資方案，及約定返還本金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報酬，而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吸收資金合計新臺幣1,331萬3,398 元。並就抗告人辯稱其非「BK團隊」成員及MFC平臺講師，僅係基於消費者心態於LINE群組內分享MBI公司或MFC平臺之資訊、方案，而無招攬行為等語何以不足採取，詳述其所憑依據及得心證之理由。原判決復說明抗告人鼓吹、遊說不特定投資人參與MFC投資方案，非但未限定加入對象，且處於隨時得增加之狀態，顯非特定親友間之投資分享，自符合違反銀行法之主、客觀構成要件，並無聲請意旨所稱原判決未說明抗告人具有如何主觀犯意之情形。㈡關於林宇泰之證述、「BK團隊」合照或參加活動照片、分享、討論MFC平臺投資資訊之對話紀錄、抗告人所分享由其他投資群組轉傳而來之訊息等證據，均係已存在本案卷內之資料，原判決亦已說明林宇泰證稱抗告人非「BK團隊」成員，僅係其主觀感覺，不足為有利抗告人之認定等語。則林宇泰之證述既經原判決調查審酌，並非新證據。抗告人於第一審亦供承：我是在「BK團隊」，團隊的領導是BEN何盈慧等語，可見原判決並非僅以抗告人與「BK團隊」等人之合照，而認定其為「BK團隊」成員；即使其他投資人亦有與「BK團隊」合照或參加活動照片，或分享、討論MFC平臺投資資訊，且抗告人所分享之訊息係由其他投資群組轉傳而來，仍難據此推認其非「BK團隊」成員或無招攬投資之行為。原判決就聲請意旨所列舉之證據既經取捨，縱未逐一敘明是否可採之理由，仍非法院「未及調查斟酌」，核與刑事訴訟法第420 條第1項第6款所定「新事實」或「新證據」之要件不合；且不論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亦難動搖原判決所認定之事實，而使抗告人受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確定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　㈢聲請意旨提出之何耀琛教授期刊論文，僅屬學者關於法律見解之論述，與事實之認定並無關聯，更無從拘束法院；況陳怡蓓於第一審已證述：抗告人曾經套現過而給我現金等語，可見投資人於本案交付現金後並非僅約定給予虛擬貨幣，與上開論文之立論基礎有異，仍不足為有利於抗告人之認定。而何盈慧、黃顗穎、李駿希與抗告人係共犯關係，其等為求脫罪，所述自有避重就輕之嫌。參諸陳怡蓓於第一審證稱：抗告人在群組內介紹M商學院的李駿希講座，我也有上過李駿希的課，抗告人與何盈慧及黃顗穎都是「BK團隊」的，何盈慧是「BK團隊」的領導，張譽發則是MBI集團的老闆，樂樂家族就是「BK團隊」下面的分支，抗告人會在群組內張貼「BK團隊」的消息，也會介紹華克金、榴槤樹等語；可見何盈慧、黃顗穎及李駿希於另案審理時陳述關於「BK團隊」為慈善公益團體，沒有招攬投資等語，與卷內事證尚有未合，此部分之陳述縱加以審酌，不論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仍難動搖原判決所認定之事實，亦無依聲請意旨傳喚黃顗穎、何盈慧及李駿希之必要。　㈣抗告人雖指稱原判決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合照，依其提出之原始照片，可認係經他人偽造、變造而來等語，然其並未提出可證明該照片業經判決確定為偽造或虛偽，或其刑事訴訟之不能開始、續行，非因證據不足之證明。抗告人片面主張原判決所憑照片係偽造、變造，不符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 項第1款、第2款、第2項所規定之聲請再審事由。至於其餘聲請意旨係對原判決已經調查評價、判斷之證據，再為爭執，且所執理由於原判決前業已提出，嗣經原判決加以審認說明。自難徒憑抗告人之主觀意見或臆測，對證據任意為相異之評價，據以指摘原判決不當而聲請再審。　三、抗告意旨略以：㈠原判決誤認「易物點帳戶」為「GRC易物點」，可由「易物點帳戶」轉換成MP，再轉換成現金，亦未扣除45%手續費，致計算出年化報酬率為54.66%至67.96%。實際上須經由「GRC 易物點」掛賣後，55%資金到回饋積分，才有機會轉換成現金，且MP只能用於消費不能轉換現金，實際轉讓點數之客體應為「註冊點」，而非MP。MFC CLUB平臺點數買賣係看好點數增值的未來性，先行買入持有，待增值後出售，第1年報酬率為負值，第3年始開始獲利，而非保證固定返利之收受存款，第三審誤解第1年年化報酬率為32%至37%，原裁定亦未就此說明，有未及調查之違誤。㈡加入LINE群組之人均已參與MFC平臺，而後透過其他粉絲邀請加入群組；係為獲取群組所分享之點數運用資訊。抗告人所邀請之對象均為熟識親友，並非運用群組宣傳、招攬或遊說不特定人參與MFC平臺。又抗告人僅為透過MFC平臺交易點數之投資人，未參與平臺網站之任何政策擬定、發放及會議；且依洪菀鎂、郭佳綺、邱怡馨所述可知，該平臺之交易只是單純點數買賣。原判決卻以陳怡蓓證述抗告人套現給予其現金，認定抗告人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1項非法收受存款，容有錯誤。　四、惟按：　　　㈠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規定，有罪判決確定後，因發現新事實或新證據，經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足認受有罪判決之人應受無罪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為受判決人之利益，得聲請再審。同條第3項規定：第1項第 6款之新事實或新證據，指判決確定前已存在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及判決確定後始存在或成立之事實、證據。準此，依以上原因聲請再審者，應提出具體之新事實或新證據，由法院單獨或綜合案內其他有利與不利之全部卷證，予以觀察、判斷，而形成足以推翻原確定判決所確認之事實，或鬆動其事實認定之重要基礎，而影響於判決之結果者，始足該當。亦即，為受判決人利益聲請再審所憑之新事實或新證據，除須具有未經判斷之嶄新性（或稱新規性）外，尚須具備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而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所認定事實之確實性（或稱明確性、顯著性），二者不可或缺；倘未兼備，或僅就存在於卷內之證據資料，對於已經本案法院取捨、判斷之證據，徒憑己意為指摘，或對證據之證明力持相異之評價，即與上開要件不合。　㈡經查，原裁定已就抗告人聲請意旨如何不具有刑事訴訟法第4 20條第1項第6款之新事實或新證據要件，具體敘明其判斷取捨之依據，認抗告人聲請再審為無理由，因而駁回抗告人再審及停止刑罰執行之聲請，經核並無違誤。其次，抗告人之本件聲請，係主張其於本案上訴第三審之上訴理由狀，已敘明第1年之年化報酬率應為「-32%」、「-37%」，並詳列計算式；惟本院判決（113年度台上字第1924號）在引述抗告人之上訴意旨時，竟誤引為「32%」、「37%」而有嚴重錯誤等語（見原審卷第23頁），無非強調本院判決未能正確引用抗告人上訴理由狀中關於年化報酬率之記載而有瑕疵，並未具體指摘原判決就年化報酬率之計算方式或結果有何違誤。且本院前述判決係認原判決參酌楊鈞庭等7人證稱抗告人告知投資係保證獲利、穩賺不賠等語，併同投資配套試算表及其他相關證據資料，換算本件投資依配套方案，其年報酬率介於百分之20餘至百分之60餘間，對照國內合法金融機構於 102年至108年間之1年期定存利率僅約1%至1.5%，抗告人吸引投資人投資之優厚利率與本金顯不相當，據以認定其有非法經營銀行收受存款業務及非法多層次傳銷之說明論斷，俱有證據資料在卷可稽，尚無違背經驗、論理及相關證據法則，屬事實審法院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不能指為違法（見原審卷第165頁）。足見本院判決縱有誤引抗告人上訴第三審理由狀中關於年化報酬率之記載，然原判決認定抗告人吸引投資而取得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報酬，並非依憑抗告人所主張年化報酬率之具體數字，本院上開判決就前揭上訴理由狀之文字縱有誤引，自不影響於判決本旨。況原判決如何認定抗告人所招攬不特定人參與之MFC投資方案其報酬年利率介於27.02%至67.96%之間，業已載述其所憑依據及計算方式（見原判決第14頁及附表一）；抗告意旨徒以自己之說詞，主張該投資方案第1年年化報酬率僅有-32%至-37%，係就其先前所提第三審上訴理由狀及其附件而存在於卷內之證據資料（見本院卷第19至66頁），對於法院不採之理由持相異評價，自不符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所定之新事實、新證據要件。原裁定僅略稱抗告人聲請意旨之其餘主張，係就原判決已調查評價及判斷之證據，再為爭執，無從僅憑抗告人之己見及主觀臆測而准予再審，縱未逐一論駁說明，於法並無不合。而抗告人如何參與「BK團隊」並擔任MFC投資方案講師，且在其臉書及LINE群組內，以轉傳、張貼MFC投資方案等資訊並分享投資經驗與心得，及鼓吹、遊說投資人參加李駿希或其自身擔任講師之說明會及私訊聯繫等方式，向不特定人宣傳上開MFC投資方案，且未限定加入對象，處於隨時得增加之狀態，顯非特定親友間之投資分享等情，均經原裁定援引原判決理由說明甚詳（見原裁定第3至5頁）；抗告人既有轉傳、張貼投資方案、鼓吹、遊說他人參與投資及擔任講師等積極招攬行為，縱其未參與MFC平臺之政策擬定、發放及會議，亦無礙於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罪之成立。抗告意旨仍執前詞，主張其僅為投資人而邀請熟識親友加入等語，係對原判決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徒憑己意，指摘原裁定駁回其聲請為不當，並無理由。五、綜上，本件聲請再審及抗告意旨所陳各節，無論單獨或結合先前已經存在卷內之各項證據資料予以綜合判斷，尚無法因此產生合理懷疑而有足以推翻原判決所認事實之蓋然性，核與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所定之新事實、新證據不合。原裁定未依聲請再審意旨另為其他無益之調查，而駁回抗告人再審及停止刑罰執行之聲請，核無違誤。抗告人猶執前述情詞指摘原裁定有所違誤，並不足取，難認其抗告為有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12條，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　官林瑞斌法　官朱瑞娟法　官何信慶法　官洪于智法　官高文崇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王怡屏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1　　日

2024-11-06

TPSM-113-台抗-1815-2024110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