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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臺灣高等法院

給付簽約金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435號 上 訴 人 黃煌富 訴訟代理人 鄭嘉欣律師 複 代理 人 王薏瑄律師 上 訴 人 王建民 訴訟代理人 陳禹農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簽約金事件，兩造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0 月17日臺灣新竹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477號第一審判決各自提 起上訴，黃煌富並擴張上訴聲明，本院於114年2月19日言詞辯論 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駁回黃煌富後開第二項之訴部分，及該部分假執行之 聲請，並訴訟費用（除確定部分外）之裁判廢棄。 王建民應再給付黃煌富新臺幣陸拾肆萬玖仟柒佰伍拾伍元，及自 民國112年5月18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 息。 黃煌富其餘上訴駁回。 王建民上訴駁回。 第一審（除確定部分外）、第二審（含擴張部分）訴訟費用，由 王建民負擔61％，餘由黃煌富負擔。 本判決命王建民給付部分，於黃煌富以新臺幣貳拾壹萬陸仟元為 王建民預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王建民如以新臺幣陸拾肆萬玖仟 柒佰伍拾伍元為黃煌富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 甲、程序方面： 　　按提起第二審上訴，雖應於上訴狀表明對於第一審判決不服 之程度及應如何廢棄或變更之聲明，但其聲明之範圍，至第 二審言詞辯論終結時為止，仍得擴張或變更之，此觀民事訴 訟法第二審程序未設與第473條第1項相同之規定即明（最高 法院96年度台抗字第155號裁定要旨參照）。又按不變更訴 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非為訴之 變更或追加，民事訴訟法第256條定有明文。本件上訴人黃 煌富於原審依原證2合約書（下稱系爭合約），請求對造上 訴人王建民給付新臺幣（下同）341萬478元及自民事準備㈧ 狀繕本送達翌日即民國112年5月18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 計算利息（原審卷二第343、389頁）。經原審判決王建民應 給付137萬7,673元本息，駁回其餘之訴，黃煌富就敗訴部分 提起部分上訴，原上訴金額為請求王建民再給付191萬7,522 元及利息（本院卷一第37頁），嗣於本院審理中，再擴張上 訴聲明之金額為193萬1,192元及利息（本院卷二第29頁）， 就同一契約關係之請求項目中，其中「諮商業務損失」更正 請求金額為14萬6,768元、「請求其他未分配金額」減縮為2 萬9,061元（如附表一所示）、人事費減縮為3萬3,600元、 藥品費減縮為9萬7,908元、業務費減縮為1萬3,552元等項目 （本院卷二第13頁），並增加請求給付111年3月診所營運分 配金額12萬2,411元（本院卷二第30頁），合計請求金額為3 30萬8,868元，並就12萬2,411元部分，請求自114年1月16日 之翌日起算利息（本院卷二第47至48頁）。係就同一契約更 正事實上及法律上之陳述，並未逾越原起訴聲明請求金額之 範圍，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依上開說明，應予准許。 乙、實體方面：　　 一、本件黃煌富主張：伊與王建民同為精神科醫師，兩造於97年 7月15日簽訂合約，王建民邀同伊自97年8月1日起共同經營 位於門牌號碼新竹縣○○市○○○街○段00號（下稱系爭房屋）之 六竹診所，簽約金350萬元，再於107年7月30日重新簽訂系 爭合約，依系爭合約第2至10條約定：兩造共同經營六竹診 所；均分門診時段，共同處理健保、公共、會計及其他相關 事務；現有的執照、設備、契約及人事等制度均保留，若有 變更須經兩造同意才能變更；兩造均有進藥權、診察權；薪 資以每月執照費5萬元及每節門診2,500元合計；盈餘為六竹 診所、配合藥局以及心理諮商業務的總收入減去總支出；總 支出包含業務費、人事費與藥費，業務費包含房租等營運必 要開支，超過5,000元的支出須經雙方同意，提高診所租金 為7萬元及修正盈餘分配比例（下稱PPF）最高不得超過56％ 等事項，於000年0月0日生效等。詎110年間起，因王建民裁 撤諮商師、諮商室、更換停車場遙控鎖、變動系爭房屋使用 空間及他項費用列入業務費支出等情，頻生齟齬，雖已透過 內部聯絡簿表達意見，仍未獲善意回應，伊遂於111年1月19 日以存證信函（下稱系爭終止函）通知王建民至同年3月20 日終止合作契約。因王建民未依系爭合約第16條全額返還簽 約金及分配盈餘，致伊權益受損，伊得請求王建民返還簽約 金差額149萬7,679元，並應支付伊諮商業務損失14萬6,768 元、停車費1萬7,300元、支出清運垃圾費2萬6,320元、防疫 奬金損失5萬6,000元、無法使用租賃物應降低租金而應返還 5萬0,400元；及應返還人事費3萬3,600元、藥品費9萬7,908 元、業務費1萬3,552元；110年第3季、第4季、111年第1季 之2/3之健保補助款69萬6,842元；參與全民健康保險家庭醫 師整合性照護計畫應得之52萬1,027元；及如附表一所示其 餘未受分配利潤2萬9,061元。如認應負擔111年3月診所營運 費用，亦應分配盈餘12萬2,411元，共計330萬8,868元，爰 依系爭合約第6至10條、第16條等約定，求為命：王建民應 給付伊330萬8,868元，及其中12萬2,411元自114年1月16日 翌日起，其餘金額部分自112年5月18日起，均至清償日止， 按年息5％計算利息之判決。並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未繫屬本院者，不予贅述）。 二、王建民則以：伊於93年間創立六竹診所，設址於伊所有之系 爭房屋，與配合藥局、諮商工作室，承租該屋地下室及1至3 樓使用，4樓為伊個人使用空間。97年間邀請黃煌富合夥共 同經營，嗣黃煌富以系爭終止函表示至同年3月20日終止契 約。伊於黃煌富終止契約後，已依系爭合約第16條及第2、3 條約定，扣除50萬元藥品費、因黃煌富提出終止契約須負擔 20萬元賠償、依PPF計算黃煌富應負擔系爭房屋地下室裝修 費50萬4,000元、診察桌受損2萬5,000元、竄改六竹診所Goo gle資訊為「暫時停業」，故意侵害伊、診所信譽、商譽致 營業受損應賠償30萬元，及111年3月終止合作之當月營運成 本16萬8,717元等，已返還黃煌富剩餘簽約金200萬2,321元 。惟黃煌富無權占用系爭房屋4樓做為個人休息室之相當租 金不當得利之45萬元，及國稅局通知補繳稅款及罰鍰應負擔 之26萬8,778元，依民法第179條、第184條第1項及系爭合約 第2、3條，主張抵銷等語，資為抗辯。　　　　 三、原審為黃煌富一部勝訴、一部敗訴之判決，即判命王建民應 給付黃煌富137萬7,673元，及自112年5月18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並為准、免假執行之宣告；駁 回黃煌富其餘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兩造就其敗訴部分，各 自提起上訴，黃煌富上訴聲明擴張為：㈠原判決關於駁回黃 煌富後開第二項之訴部分及該部分假執行之聲請均廢棄。㈡ 王建民應再給付黃煌富193萬1,192元，及其中12萬2,411元 自114年1月16日翌日起，其餘金額部分自112年5月18日起， 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㈢願供擔保，請准宣 告假執行。王建民答辯聲明：㈠上訴駁回。㈡如受不利益判決 ，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王建民上訴聲明：㈠原判 決不利於王建民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黃煌富在第一 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黃煌富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一第156、263、443、446頁、卷二 第30至31頁） 　㈠兩造於97年7月15日簽訂合約書，合作經營六竹診所約10年後 ，再於107年7月30日簽訂系爭合約；王建民有收取黃煌富35 0萬元簽約金；110年各月黃煌富之PPF比例均為56％；兩造均 分門診時段，共同處理健保事務、公共事務、會計事務及其 他相關事務；診所之業務項目包括：門診、藥局、心理諮商 ；黃煌富於111年1月19日以系爭終止函通知王建民終止合作 契約，合作期間至111年3月20日止；黃煌富於111年3月1日 至20日未看診；系爭合約終止時兩造未盤點庫存藥品數量及 價值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合約書2份、存證信函2份 在卷可稽。 　㈡六竹診所向王建民承租其所有之系爭房屋，並未簽立書面租 賃契約，每月以租金7萬元計入收支表中。 　㈢收支表計算方式為A（收入）-B（支出）-G（兩人應領底薪26 萬元）-H（2人底薪10萬元）=M（盈餘），盈餘再依照2人比 例K（王建民PPF）、L（黃煌富PPF）分配（原審卷一第189 頁、卷二第352至353頁）。 　㈣原判決【原告附表一】編號1至6、9、11、15至17項所列項目 為經營六竹診所之支出。 　㈤六竹診所於107年至110年1至4月心理諮商業務量，如王建民 整理之數據（本院卷一第116頁）。 　㈥王建民於111年3月20日匯款200萬2,321元簽約金予黃煌富（ 原審卷一第147頁）。　　　 五、本件黃煌富依系爭合約第16條、第6至10條約定，請求王建 民應給付330萬8,868元本息，為王建民所否認，並以前詞置 辯。茲就兩造之爭點及本院之判斷，分述如下： 　㈠黃煌富依系爭合約第16條約定，得請求王建民返還簽約金330 萬元： 　⒈系爭合約第1條約定：「乙方（即黃煌富，下同）於97年7月1 5日前以匯款方式交付甲方（即王建民，下同）300萬元，以 及50萬元為庫存藥品金額，上述金額為合作契約乙方簽約金 。」（原審卷一第25頁）。則系爭合約簽約金為350萬元而 非300萬元，至為明確。系爭合約第16條約定：「若甲、乙 方之任一方單方面書面提出終止本契約之要求時，甲方須於 2個月內返還乙方簽約金，並結束本契約。但提出之一方須 負擔20萬元之賠償給另一方。」（原審卷一第26頁）。黃煌 富已提出書面之系爭終止函，兩造間之契約關係於110年3月 20日終止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不爭執事項㈠），則黃煌 富依系爭合約第16條但書約定，應賠償20萬元予王建民。黃 煌富雖稱係因王建民違約，其提前解約不可歸責於其，不適 用該賠償條款云云，然上開約定並未將是否可歸責於對方列 為除外事由，亦即提前解約即應賠償20萬元予對方，故其依 系爭合約第16條約定僅得請求王建民返還330萬元（350萬元 －20萬元）簽約金。 　⒉王建民雖辯稱50萬元為藥品費成本，無庸返還云云等語，惟 查，系爭合約第1條已明文將50萬元庫存藥品金額列入簽約 金中，第16條約定返還簽約金部分，並未排除該筆50萬元。 況系爭合約於111年3月20日終止時，兩造並未盤點庫存藥品 數量及價值，黃煌富亦未請求分配半數，可見藥品均歸王建 民所有，故王建民辯稱應扣減50萬元藥品費成本云云，與契 約明文不符，不予採之。 　⒊王建民於111年3月20日匯款200萬2,321元簽約金予黃煌富， 此為兩造所不爭執（不爭執事項㈥），就其差額部分得請求 之金額詳如後述。 　㈡黃煌富主張王建民違反系爭合約第6至10條約定，請求下列各 項金額，分述如下： 　⒈依系爭合約第6條：「薪資為每月執照費五萬元及每節門診二 千五百元的合計。」、第7條：「盈餘為六竹診所、配合藥 局以及心理諮商業務的總收入減去總支出。」、第8條：「 總收入包含上述地點的總收入（包含健保、自費及場地租借 收入）。」、第9條：「總支出包含業務費、人事費與藥費 。業務費包含房租（六萬元，中華民國一零七年八月一日起 調為七萬元）、醫師公會、醫學會、水、電、電話、設備購 買與維護等營運必要開支。人事費包含甲、乙兩方及其他工 作人員的薪資、年節獎金、勞健保費及紅利。藥費則計算前 一個月的進藥費用。超過五千元的支出須經雙方同意。」、 第10條：「薪資與盈餘於下下月底發放，盈餘依照甲、乙方 當月門診個案人次數比例發放，但比例高者不得超過百分之 七十。一零七年八月一日起修正盈餘比例最高不得超過百分 之五十六，但若一方當月請假超過二節者，每多請一節，盈 餘比例上限增加百分之一（例如當月一方請假八節，則盈餘 比例上限增加百分之六，為百分之六十二）。未實現的收入 與支出得延後發放。」（原審卷一第25頁），則兩造間之每 月盈餘分配應按上開約定為之。黃煌富主張王建民就下列項 目金額（依本院卷二第13頁表格之順序），違反上開約定， 請求王建民給付，為王建民所否認。審之項目均屬合約約定 之範圍，然就金額部分分述如下。 　⒉110年第3、4季及111年第1季之2/3健保補助款69萬6,842元（ 原審卷二第231頁），為有理由：　 　⑴依全民健康保險醫療費用申報與核付及醫療服務審查辦法第6 條第1項第1至3款規定：「保險醫事服務機構依第四條規定 申報醫療費用，且無第三條第二項所列情事者，保險人應依 下列規定辦理暫付事宜：一、未有核付紀錄或核付紀錄未滿 三個月者，暫付八成五。二、核付紀錄滿三個月以上者，以 最近三個月核減率之平均值為計算基準，其暫付成數如附表 一。三、每點暫付金額以一元計算，計算至百元，百元以下 不計。屬各醫療給付費用總額部門（以下稱總額部門）之保 險醫事服務機構，每點暫付金額，以最近三個月預估點值計 算，計算至百元，百元以下不計，但每點暫付金額仍以不高 於一元為限。」是依上開辦法第6條規定，基層診所每月向 衛生福利部中央健康保險署（下稱健保署）申報當月服務點 數，然依同辦法第7條之規定，診所於次月所收到的款項為 「暫付款」，考量到健保給付總額恐提早用罄致後續無法繼 續支付，健保署並未足額給付，會扣留一定比例之健保應給 付額，至完成每季結算後再撥付其餘之差額，再依據同辦法 第12條之規定：「保險醫事服務機構申報之醫療費用點數按 季結算，其每點支付金額以當季結束後第三個月月底前核定 之當季及前未核定季別之醫療費用點數計算為原則，但得 考量核付進度調整結算日期。每點支付金額應於結算後一個 月内完成確認。結算時，結算金額如低於核定金額，保險人 應於應撥付保險醫事服務機構之醫療費用中抵扣，如不足抵 扣，應予以追償，但保險醫事服務機構有特殊困難者，得向 保險人申請分期攤還；結算金額高於核定金額時，保險人應 予補付。」（原審卷一第397至399頁），予以結算及補付。 　⑵依照健保署112年2月29日健保桃字第1128301193號函檢送之 醫療費用付款通知書所載，健保署於111年4月6日付款50萬4 ,095元係支付110年7月費用、111年7月1日付款43萬3,167元 係支付110年10月費用、111年10月4日付款36萬2,750元係支 付111年1月費用（原審卷二第113、115、131頁），上開110 年7月、10月及111年1月份均為黃煌富在六竹診所看診之月 份，則健保署就上開月份支付六竹診所之醫療費用，自應為 黃煌富應分配之金額。王建民辯稱依照兩造間之記帳慣例， 上開費用為111年3月終止合作之後之診所收入，與黃煌富無 關云云，自不可採。又110年7月、10月及111年1月份黃煌富 PPF比例均為56％，黃煌富就36萬2,750元費用主張按47.41％ 計算（本院卷二第14頁），低於56％，自應准許，王建民辯 稱應以37.33％計算，則無可採。故黃煌富依系爭合約請求王 建民給付28萬2,293元（50萬4,095元×56％，元以下四捨五入 ，下同）、24萬2,574元（43萬3,167元×56％）、17萬1,976 元（36萬2,750元×47.41％＝17萬1,980元，黃煌富請求17萬1, 976元，原審卷二第231頁），合計請求69萬6,842元（加總 為69萬6,843元），即屬有據，自應准許。　 　⑶王建民雖執黃煌富於111年2月21日寄發存證信函（原審卷一 第235至236頁）表明不參加111年3月份經營，不盈餘分配， 亦不分攤費用等語，即已拋棄相關權利、免除被告債務，故 於111年3月後之診所收入與黃煌富無涉云云。惟查，上開存 證信函同時聲明「合作期間所有未結清的各月盈餘、『健保 各季結餘款』等各項分配，及簽約金退還等事項我委託黃俊 榮先生處理，請按合約約定將各款項依期匯入我的帳戶」， 足徵黃煌富並未拋棄健保補付款權利，王建民前開所辯，並 不可取。另上開月份之各項成本支出，本已扣除各項成本， 王建民辯稱應再以110年全年獲利率72.7％（本院卷一第483 頁），就上開應付金額乘以72.7％始為應付給黃煌富之金額 云云，為系爭合約所無之計算方式，顯不足採。 　⒊全民健康保險家庭醫師整合性照護計畫之給付52萬1,027元， 不予准許： 　　黃煌富主張依據全民健康保險家庭醫師整合性照護計畫，係 以醫療院所即六竹診所為單位加入，而非以醫師個人名義加 入，王建民代表六竹診所上課，屬於合夥之分工，目的是讓 六竹診所取得加入家醫計畫資格，該計畫之健保給付即屬診 所之所得，而非王建民個人之收入，其有權分配110年6月、 12月間診所收入合計108萬1,867元，扣除14％回捐醫療群， 剩餘以PPF之56％計算，應返還計畫費52萬1,027元云云（本 院二第15頁），為王建民所否認，並辯稱黃煌富並未參與該 計畫培訓，無參加該計畫資格，且兩造合作經營六竹診所期 間均未主張相關費用，於原審起訴一年後始追加此費用，違 反誠信原則等語。經查，依系爭合約第3條約定，兩造於六 竹診所係執行「精神醫療」業務，故「家庭醫師整合性照護 」非系爭合約之兩造合作範圍。再參照健保署113年10月1日 健保桃字第1138310278號函所示：六竹診所於110年1月至11 1年3月間，申請參與家醫計畫人員僅有王建民醫師1人（本 院卷一第439頁），足知黃煌富於110年1月至111年3月間並 未參與家庭醫師整合性照護計畫，縱然健保署有將家醫計畫 相關醫療費用撥款入六竹診所特約帳戶，亦非屬黃煌富得以 分配之收入金額，黃煌富此部分請求，並不可採。　 　⒋防疫獎金5萬6,000元部分，就3萬7,800元部分為有理由，逾 此部分，為無理由：　 　　黃煌富主張新竹縣政府衛生局110年10月29日函文撥發六竹 診所110年5、6月防疫獎金15萬元，王建民發給跟診小姐（ 又稱助理小姐或護理師）每人1萬元不爭執，其餘13萬元應 按門診人數比例計算，卻擅自決定僅發給其3萬5,000元，其 餘9萬5,000元發給自己，應再給付5萬6,000元云云，並提出 上開函文為證（原審卷一第91至93頁）。參照函文所載該筆 獎勵費用以各健保特約診所於110年5、6月實際執行防疫工 作情形計算獎勵金15萬元，相關指標包含開診日數。而兩造 係均分門診時段，別無其他分配比例約定，自應回歸適用系 爭合約之約定。而110年各月黃煌富之PPF比例均為56％，此 為兩造所不爭執（不爭執事項㈠），則扣除發放予2名護理師 各1萬元外，其餘13萬元應按黃煌富PPF比例56％計算，黃煌 富主張應依其門診人數佔70％計算，違反系爭合約第10條約 定盈餘比例最高不得超過56％（原審卷一第25頁），自不可 採。故王建民應再補給黃煌富防疫奬金3萬7,800元（13萬元 ×56％-已領3萬5,000元），黃煌富逾此範圍之請求，不予准 許。 　⒌就附表一之未分配金額2萬9,061元，為有理由： 　　就附表一之各項金額，有健保署醫療費用付款通知書在卷可 查（原審卷二第119、129、133、137頁），堪信屬實。同前 述⒉理由，黃煌富於附表一所示之110年9月、12月、111年1 月、2月間，均有實際看診，則附表一所示之健保給付，黃 煌富請求分配共2萬9,061元（【24,211+1,980+23,724+1,98 0】×56％），自屬有據。王建民雖辯稱編號3之1,980元已列 入111年1月收支表（原審卷一第189頁）中云云，然健保署 就該筆費用係於111年4月13日付款，此為王建民所不爭執， 足見111年1月收支表所載之「及時查詢獎勵」並非該筆收入 ，王建民辯稱應予扣除，並不可採。 　⒍諮商業務損失14萬6,768元，不予准許： 　　黃煌富主張王建民於110年3月29日未經其同意，擅自裁撤終 止心理諮商業務，致其於110年4月至111年2月間受有收入損 失14萬6,768元云云，為王建民所否認，並辯稱：係因疫情 緣故，諮商師另謀高就等語。黃煌富就主張王建民擅自終止 心理諮商業務一節，並未舉證，已難採信。況若王建民欲廢 除心理諮商業務，衡情應無於109年底整修地下室時裝修1間 諮商室之必要（詳如後述）。並參照兩造不爭執之六竹診所 於107年至110年1至4月心理諮商業務量（本院卷一第116、4 96頁），107年、108年月平均67.8人時、68人時，至109年 月平均44.5人時、110年1-4月月平均16人時，確因疫情緣故 顯著下降，則王建民抗辯非其辭退而係諮商師另謀高就，尚 堪採之。黃煌富請求王建民給付諮商業務收入14萬6,768元 ，不予准許。　 　⒎無法使用停車場之損失1萬7,300元，不予准許： 　　黃煌富主張王建民於110年8月間擅自更換地下室遙控鎖，致 其無法使用地下室停車位，而多支出停車費1萬7,300元之損 失云云。然就此部分並未提出其得主張之依據為何，亦未提 出任何支出停車費之收據，其稱受有1萬7,300元之損失，已 無可採。況依兩造間溝通手稿，黃煌富於110年8月3日Line 中記載：「我不同意你對停車場及4樓值班室使用方式的改 變，但為求合作可以順利進行，即日起停車場我不停汽車， 但仍停腳踏車」等語（原審卷一第29頁），亦即已同意不使 用停車場停汽車，故黃煌富主張因無法使用停車場，請求王 建民給付停車費1萬7,300元，不予准許。 　⒏王建民個人清運垃圾費2萬6,320元，為無理由： 　　黃煌富主張王建民不應將有爭議之裝潢工程垃圾清運費用4 萬7,000元列入110年8月份診所業務支出項下，依PPF分配比 例56％，請求返還2萬6,320元云云，並提出110年9月2日溝通 聯絡簿影本為證（原審卷一第77頁），然該影本記載黃煌富 不同意支出「二、三樓諮商室雜物廢棄物清運之47,000元」 ，可知該筆費用為二、三樓諮商室雜物廢棄物清運費用，王 建民並提出3樓堆置諮商工具及蒙塵玩偶等雜物之照片為佐 （原審卷一第131至135頁），而環境清潔本即為與診所業務 相關之支出費用，黃煌富並未提出不應列為支出費用扣減之 依據，則其事後要求王建民給付此筆費用，並不可採。 　⒐租賃物使用範圍縮減而應降低租金返還5萬0,400元，不予准 許： 　　黃煌富主張因租賃範圍減少，依系爭合約第9條約定應降低 租金云云。然王建民將系爭房屋出租予六竹診所，租賃關係 成立於六竹診所與王建民之間，此為兩造所不爭執（本院卷 一第446頁）。黃煌富並非租賃契約當事人，故縱其稱因個 人使用空間減少或診所業務縮減而縮小使用範圍云云，並提 出王建民於110年11月7日之文字留言為證（本院卷一第185 頁），亦無從以非租賃契約當事人之身分主張應調降111年1 、2月份租金至4萬5,000元。且系爭合約第9條約定兩造之總 支出包含業務費、人事費與藥費，業務費包含房租，並自10 7年8月1日起調為7萬元等（原審卷一第25頁），係約定兩造 共同分擔每月房租7萬元之支出，並非黃煌富得請求降低房 租之依據。故黃煌富據此主張王建民應降低租金退還111年1 、2月之租金共5萬400元，並不可採。 　⒑人事費3萬3,600元，不予准許： 　　黃煌富主張就診所2位助理年終獎金，過往是由兩造商議決 定，王建民未經商議即於111年1月支出共6萬元年終加菜金 ，已違約，其不同意，應返還此部分人事費3萬3,600元（6 萬×56％）云云，並提出2位助理人事費明細為證（原審卷一 第267頁）。王建民對每月薪資金額不爭執（本院卷一第264 頁），然辯稱111年1月支出金額包含薪資、年終獎金，及慣 例之年終加菜金、尾牙代金，並提出111年1月人事費明細為 佐（本院卷一第351頁），核與111年1月收支表所載之人事 費金額相符（本院卷一第315頁），應堪採信。再者，黃煌 富未否認業已實際支付共6萬元給2位助理，既已支出，即無 再請求王建民個人返還之理，黃煌富主張應返還此筆人事費 用，並不足採。 　⒒藥品費9萬7,908元，不予准許： 　　黃煌富主張111年2月28日為國定假日，多家廠商卻特意前往 診所請款藥品費合計17萬4,836元，然其已於111年1月19日 寄發系爭終止函表示於同年3月18日終止合作契約，終止後 所有藥品歸王建民，王建民大量進貨囤藥費用如由其共同負 擔，顯失公平云云，並提出111年2月藥品費明細為證（本院 卷一第321、323頁）。然查，依該明細表所載，各藥品廠商 進貨日期自110年10間至112年2月間不等，僅請款日為111年 2月28日，故在系爭合約於111年3月20日終止前之黃煌富看 診期間，自有使用相關藥品，仍應依系爭合約負擔藥品費， 並無顯失公平之情事，黃煌富前開主張，並不可採。 　⒓業務費1萬3,552元，就其中1萬752元部分，為有理由，其餘 為無理由： 　⑴黃煌富主張附表二所列項目（編號沿用原判決【原告附表一 】之編號）合計2萬4,200元為虛增成本，依PPF計算黃煌富 當月負擔56％，王建民應返還業務費1萬3,552元（本院卷二 第20頁），為王建民所否認，並辯稱：支出皆有憑證，均未 超過系爭合約第9條末段約定之5,000元，黃煌富曾提告，前 經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2年度偵字第3364號不起訴處分 （原審卷二第257至261頁）確定，並提出上開費用之訴外人 文璞國際有限公司（下稱文璞公司）開立發票及換鎖收據為 證。 　⑵經查，依系爭合約第9條末段約定：「超過5,000元的支出須 經雙方同意。」（原審卷一第25頁），則王建民稱每筆5,00 0元以下之支出，不須經兩造同意，應屬有據。而附表二每 筆支出均為5,000元以下，固不須經黃煌富同意始得支出， 其中編號12「玻璃門換鎖費用」5,000元，並有111年2月20 日收據附卷可佐（本院卷一第224頁），自屬黃煌富合約期 間應分擔之費用，黃煌富辯稱並無更換玻璃門之必要云云， 並不可採。 　⑶其餘編號7、8、10、13、14支出部分，王建民登載於111年2 月支出明細中（本院卷一第297頁），然所提出之支出憑證 為文璞公司於111年4月15日、20日開立之發票3張（本院卷 一第220、221、225頁），並未證明係於111年2月份支出之 費用。而文璞公司所開立之上開發票於111年5月13日依法報 繳營業稅，有財政部北區國稅局竹北分局113年8月7日北區 國稅竹北銷字第1132209547號函在卷為憑（本院卷一第333 頁），足知文璞公司係申報111年4月份之營業稅，堪認上開 項目係文璞公司於111年4月之收入，故縱然各筆金額未超過 5,000元，至多僅得認屬六竹診所111年4月之成本，黃煌富 主張不應由其負擔，應屬可採。而黃煌富就編號8之「滅火 器4支」金額4,600元，認應刪除2支共2,300元，就主張應扣 除之金額係以2,300元計算，即就2,300元部分不爭執（本院 卷一第62至64頁），故黃煌富主張就編號7、8、10、13、14 所列項目合計1萬9,200元（5,000元＋2,300元＋3,450元＋3,45 0元＋5,000元），不應列為111年2月間診所支出，應予扣除 ，應堪採認。上開1萬9,200元既不應列入黃煌富應分擔之業 務費，則黃煌富主張依系爭合約約定，按PPF比例56％計算， 請求王建民給付1萬752元（1萬9,200元×56％）範圍內，為有 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不予認可。 　⑷王建民雖辯稱黃煌富前曾就包含上開項目在內之支出，對其 提告侵占等罪嫌，經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2年度偵字第3 364號檢察官不起訴處分確定，業經本院調閱偵查全卷核閱 。然刑事案件之認定本不拘束本院之判斷，附此敘明。 　⒔111年3月診所營運盈餘12萬2,411元，不予准許：　　 　　黃煌富主張前已通知111年3月不看診，不參與營運，不分配 盈餘、不負擔成本，如仍須分擔營運成本，則請求分配盈餘 　　12萬2,411元云云。經查：黃煌富已自承寄發存證信函表示 ：「3/1-3/20我要休假不看診，請公告。我不參加3月份經 營，不分配盈餘，亦不分攤費用。」等語（原審卷一第235 至236頁），已向王建民表明拋棄111年3月之盈餘分配權利 ，自難事後再以若要負擔費用為條件，主張請求分配盈餘， 此部分並無違反誠信或公平原則，請求分配不予採之。至於 黃煌富應分擔111年3月之診所費用部分，詳如後述。 　⒕小結，黃煌富得依系爭合約第6至10條約定，請求王建民給付 共77萬4,455元（健保補助款69萬6,842元＋防疫獎金3萬7,80 0元＋未分配金額2萬9,061元＋業務費1萬752元）之範圍內， 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㈢王建民抗辯簽約金應扣除下列項目之費用，或主張抵銷之金 額，依王建民所列之抵銷順序及各項請求權基礎(本院卷一 第474至475頁)，分別審究如下： 　⒈地下室整修費用50萬4,000元，為無理由： 　　王建民稱地下室歷年來作為儲藏空間、停車場、諮商室、員 工休息室等使用，因髒亂有安全衛生疑慮，為符合醫療法第 24條第1項規定，必須裝修，因兩造就修繕地下室無共識， 其僅能逕行施工，施工費90萬元，應列於109年10月份業務 費支出，黃煌富應分擔56％即50萬4,000元，依系爭合約第2 條、民法第678條第1項及第179條規定請求云云，並提出文 璞公司109年10月報價單為證（原審卷一第155頁）。然查， 該報價單記載為「地下室隔間整修工程」，從工程品名中可 知為內部裝修及配合內部隔間之空調、地板鋪設、水電線路 修改、燈具等等，非屬環境整潔之清潔費用，難認係屬關於 醫療法第24條第1項規定之環境整潔或公共衛生及安全費用 。再者，王建民自承兩造就該筆費用支出並無合意，王建民 於109年9月14日Line中表示：「我還是要整理地下室」、「 只有垃圾清運及化糞池整理用診所公費，其餘都我買單」等 語（原審卷一第32頁），並於110年9月10日聯絡簿中記載「 關於地下室的裝修及修繕支出費用，我個人承擔當作維護我 個人資產的屋況。」等語（原審卷一第78頁），已明白表示 係自費裝修其個人資產，而未將地下室裝修費用納入109年1 0月間之診所支出中，豈能於兩造111年3月20日終止契約關 係後，翻異前詞，再要求黃煌富負擔費用而自應返還之簽約 金中予以扣款。此部分並非診所或合夥事業之必要費用支出 ，黃煌富亦未有何不當得利，王建民依系爭合約第2條約定 或民法第678條第1項及第179條規定主張扣款或抵銷，不足 為取。 　⒉診察桌2萬5,000元，不予准許： 　　王建民稱黃煌富以快乾劑損壞診察室桌面，依民法第184條 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賠償2萬5,000元云云。然王建民僅提出 黑白列印畫面（原審卷一第157頁），無法分辨是何物之照 片，或有何不堪使用之情形，亦無從證明是由黃煌富故意或 過失不法毀損，則其自行支付2萬5,000元更換新品（原審卷 一第195頁），不得以此主張扣減或抵銷。 　⒊111年3月營運成本16萬8,717元，就其中4萬4,706元部分為有 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不予准許： 　⑴王建民稱111年3月診所支出30萬1,281元，黃煌富應分擔56％ 即16萬8,717元云云，並提出111年3月收支表為證。黃煌富 雖曾寄發存證信函表示111年3月1日至20日請假不看診、不 參與診所盈餘分配、費用分攤等等，已如前述，惟此未經王 建民同意，與系爭合約不符，黃煌富片面稱其不負契約義務 ，自不可採。故在系爭合約終止前黃煌富仍有分擔費用義務 。查111年3月份費用為30萬1,281元（原審卷一第159頁）， 黃煌富主張應返還租金4萬5,000元並無可採，已如前述，又 3月收支表上記載人事費為6萬7,327元，王建民並提出該月 人事費明細為佐（本院卷一第357頁）。當月份僅剩一名跟 診護理師，而須請臨時人員代班，因而支出人事費跟診小姐 加班獎金1萬7,000元、臨時人員費用1萬4,000元，尚無不當 。黃煌富當月既已請假，事後卻稱未經商議而不同意上開費 用，應予扣除云云，自不可採。 　⑵就黃煌富應分擔比例部分，依系爭合約第10條但書約定：「 但若一方當月請假超過二節者，每多請一節，盈餘比例上限 增加百分之一（例如當月一方請假八節，則盈餘比例上限增 加百分之六，為百分之六十二）。未實現的收入與支出得延 後發放。」（原審卷一第25頁）。黃煌富於111年3月當月請 假23節，則依上開約定，其主張王建民應增加分配比例21％ ，應分配比例為77％（56＋21），其為23％等語，應屬有據。 王建民辯稱黃煌富並非請假，不適用上開約定云云，並不可 採。再者，兩造合約關係於111年3月20日終止，該月按20日 日數比例計算，黃煌富應分擔費用為4萬4,706元（30萬1,28 1元/31日×20日×23％，元以下四捨五入）。　 　⒋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45萬元，不予採之： 　　王建民出租六竹診所並未簽立書面房屋租賃契約，歷年來均 由黃煌富使用4樓部分作為值班休息室使用，在兩造交惡前 ，王建民從未表示不同意。再109年4月份支出明細表上有記 載「4F隔間3萬元」（本院卷一第311頁），顯見，王建民將 4樓房屋支出列入兩造應分擔之診所支出中，亦徵系爭房屋4 樓部分亦為六竹診所承租範圍，王建民於本件稱黃煌富無權 占有4樓房屋，顯然與事實不符。其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 求黃煌富給付5年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無足憑採。 　⒌黃煌富應分擔租稅罰鍰26萬8,778元，為無理由： 　　王建民辯稱六竹診所遭國稅局通知補繳40萬1,000元稅款及 罰鍰7萬8,960元，黃煌富應分擔56％即26萬8,778元云云。然 查，依王建民提出之財政部北區國稅局竹北分局（下稱竹北 分局）112年4月18日北區國稅竹北綜字第1120302614號函所 載，受文者為王建民即六竹診所之扣繳義務人，說明欄記載 ：「臺端為所得稅法第89條所稱之扣繳義務人，六竹診所於 106年1月1日起至110年12月31日止，給付租賃所得401萬元 ，未依同法第88條規定扣繳稅款，應扣未扣稅款40萬1,000 元」（原審卷二第275頁），通知王建民補繳；另王建民提 出之竹北分局裁處書4張（原審卷二第319至322頁），受處 分人均為王建民，就107年至110年4年間給付租賃所得，未 依法扣繳稅款，裁處罰鍰合計7萬8,960元。而王建民為六竹 診所負責人，負責每年申報扣繳稅額，黃煌富並未負責申報 事宜，且王建民為出租人，其隱匿六竹診所租賃所得，未核 實申報，實係短少其個人租金部分之所得稅捐負擔，而屬個 人之違法行為，遭國稅局裁處罰鍰，與黃煌富無涉，黃煌富 亦難認受有何利益，則王建民依系爭合約第2、3條約定或民 法第179條規定，請求黃煌富分擔此部分稅款或罰鍰，自不 可採。 　⒍診所商譽及營業損失121萬3,114元，為無理由： 　　王建民辯稱黃煌富竄改六竹診所Google資訊為「暫時停業」 ，故意侵害其及診所信譽、商譽致營業受損，依民法第184 條第1項前段規定，至少應賠償121萬3,114元，並請依民事 訴訟法第222條第2項規定定賠償之金額云云（1,022元×1,18 7人次）。經查，依王建民提出之111年2月7日六竹診所Goog le資訊欄，確實遭更改為「暫時停業」（原審卷一第141頁 ），然該列印資訊無法辨識黃煌富係何時操作，當日即111 年2月7日黃煌富手寫之致歉字條已表明立刻更正（原審卷一 第143頁），則依卷存證據，僅能認定遭更改之時間為111年 2月7日僅一日，原判決未依證據自行從寬認定自黃煌富於11 1年1月19日發函終止系爭合約起算共19日，顯不可採。既然 僅能證明更改1日，王建民並未證明111年2月7日當日有何門 診數量減少之情形，自難認有何造成王建民或六竹診所商譽 受損之情事，縱或有影響六竹診所，亦非王建民個人，王建 民亦不得主張六竹診所商譽受損之賠償。況且，六竹診所自 111年3月間起僅有王建民一人看診，當年度尚在新冠疫情期 間，門診數量自然下降，則其以更改後3個月之門診數量低 於更改前3個月之門診數量，稱係因黃煌富更改Google資訊 欄所生之損害，實難採信。王建民既未證明其受有損害，自 無民事訴訟法第222條第2項規定之適用，其依民法第184條 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黃煌富至少應賠償121萬3,114元，為無 理由。　 　⒎小結，王建民得主張扣除或抵銷之金額為111年3月營運成本4 萬4,706元，其餘均不可採。 　㈣黃煌富依系爭合約第16條及第6至10條規定，請求王建民給付 202萬7,428元之範圍內，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依上所述，黃煌富依系爭合約第16條得請求返還330萬元簽 約金，及依第6至10條規定，得請求給付77萬4,455元。王建 民就抵銷111年3月營運成本4萬4,706元部分為可採，然王建 民僅返還簽約金200萬2,321元，黃煌富自得於本件請求王建 民給付202萬7,428元（330萬元＋77萬4,455元－4萬4,706元－2 00萬2,321元）。逾此範圍之請求，應予駁回。 六、綜上所述，黃煌富依系爭合約第6至10條及第16條約定，請 求王建民給付202萬7,428元，及自民事準備㈧狀繕本送達翌 日即112年5月18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為有 理由，應予准許。逾此所為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 審就上開應准許之64萬9,755元部分（202萬7,428元－137萬7 ,673元)，為黃煌富敗訴之判決，並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 尚有未洽，黃煌富上訴意旨就此部分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 由，爰由本院予以廢棄改判如主文第二項所示。至於黃煌富 之請求不應准許部分，原判決為黃煌富敗訴之判決，並駁回 其假執行之聲請，經核於法並無不合，黃煌富此部分上訴意 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至於上開 應准許部分，原審判命王建民給付，並為准、免假執行之宣 告，核無違誤，王建民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為 無理由，應予駁回。又本件所命給付部分，兩造分別陳明願 供擔保為准、免假執行之宣告，經核於法並無不合，爰分別 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准許之。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黃煌富之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 　　王建民之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50條、第449條第 1項、第79條、第78條、第463條、第390條第2項、第392條 第2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紀文惠 　　　　　　　　　　　　　　法　官　王育珍 　　　　　　　　　　　　　　法　官　楊珮瑛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黃煌富不得上訴。 王建民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 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 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 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 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 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書記官　鄭靜如 　　　　　　　　　　　　　　 附表一：（本院卷二第16頁）　　　　　　　　單位：元 編號 申請日期 費用時間 付款日期 金額 黃煌富主張未分配金額 1 110/12/31 110/12 111/06/28 24,211 西醫基層第一階段品質保證保留款補付 3 111/02/07 111/01 111/04/13 1,980 即時查詢就醫資訊方案-(按月)固接網路月租費補付 4 111/03/01 111/02 111/04/18 23,724 健保111/2補付款 5 111/03/01 111/02 111/05/09 1,980 即時查詢就醫資訊方案-(按月)固接網路月租費補付 合計 51,895 當月負擔56％，王建民應返還2萬9,061元（51,895×56％） 附表二：黃煌富主張虛增之業務費（沿用原判決【原告附表一】 編號，本院卷二第20頁）　　　　　　　　　 單位：元 編號 時間 項目 原登帳 應刪去 黃煌富主張 7 111/2/23 樹木移植及修剪 5,000 5,000 未經同意，虛列項目應剔除 8 111/2/23 滅火器4支 4,600 2,300 僅得認列二支 10 111/2/25 滅火器3支 3,450 3,450 虛列項目 12 111/2/25 玻璃門換鎖 5,000 5,000 未經同意，應剔除 13 111/2/25 滅火器3支 3,450 3,450 虛列項目 14 111/2/26 1樓廁所不通修理 5,000 5,000 未經同意，虛列項目（房東的義務） 合計 26,500 24,200 當月負擔56％，王建民應返還1萬3,552元（24,200×56％）

2025-03-12

TPHV-113-上-435-20250312-2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加重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133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張博鈞 上列上訴人因加重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3年度 金訴字第2869號中華民國113年10月2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37036號），提起上訴，本 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事實及理由 壹、審判範圍： 　　按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 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1項、第3 項分別定有明文。本案上訴人即被告張博鈞(以下稱被告)於 本院審理期日明示僅針對刑的部分上訴(見本院卷第110至11 1頁)，是本院以原判決所認定之事實及論罪為基礎，而僅就 所處之刑部分進行審理，其餘被告未表明上訴部分，不在上 訴範圍。 貳、本院之判斷：　　 一、被告上訴意旨略以：被告犯後坦承犯行，並與其中5位被害 人達成調解，原審量刑尚屬過重等語。 二、經查：　　 　㈠被告前因詐欺案件，經臺灣彰化地方法院110年度訴字第158 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1年3月（2罪），應執行有期徒刑1年6 月確定，於112年1月13日假釋出監並付保護管束，同年2月3 日保護管束期滿未經撤銷，視為執行完畢等情，業據檢察官 依卷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指明上情，亦為被告所 不爭執，是被告於前案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5年以內故意 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各罪，均為累犯。本院審酌被告前 案與本案所犯者，同屬故意侵害他人財產法益之罪，足見前 次刑罰並未對之產生預期之嚇阻或教化效果，其刑罰反應能 力薄弱，爰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均加重其刑。 　㈡按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 ，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 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操 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其刑，詐欺犯罪 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訂有明文。查被告於偵查、原審及本院 審理時雖自白本案詐欺犯行，惟並無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 亦無因其供述而查獲詐欺集團發起人「百威」，有臺灣臺中 地方檢察署113年9月30日函、臺中市政府警察局霧峰分局11 3年10月9日函在卷可稽（見原審卷第133至134、165頁）， 自無從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減免其刑。 　㈢原審就被告之量刑基礎，已於判決理由內說明，審酌被告不 思以正當途徑獲取所需，因貪圖不法利益而擔任取款車手， 所為嚴重侵害被害人財產法益及社會經濟秩序，惟念其於行 為分工上，尚非犯罪之主謀或主要獲利者，復於偵審中自白 洗錢犯行，可作為酌量從輕量刑之參考，而雖與被害人李00 、鄧00、陳00、林00、蕭00分別成立調解，有臺灣臺中地方 法院調解筆錄在卷可稽（見原審卷第125至126、157至159頁 ），然因在監服刑無資力給付賠償，迄今尚未開始履行調解 筆錄內容，兼衡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被害金額之多寡 及自陳大學肄業、入監前在家中經營之車行工作、未婚無子 女、須扶養年58歲且具殘障證明之父親等一切情狀，分別量 處如原審判決書附表二所示之刑，及說明如何不予併科罰金 刑。並再審酌被告所犯各罪之犯罪類型、態樣、手段及所侵 害法益相似，犯罪時間亦相近等情，定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1 0月。原審已基於刑罰目的性之考量及行為人刑罰感應力之 衡量等因素而為刑之量定，且於量刑時已就包括被告自白洗 錢、詐欺犯行在內之各量刑因素予以綜合考量，亦無違背公 平正義之精神，客觀上不生量刑失衡之裁量權濫用。再者， 被告上訴後亦未再與其餘被害人達成和解以彌補其等損害， 原審量刑基礎事實並無變動，無再予減輕之理。從而，被告 上訴指摘原審量刑過重，並無可採，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 回。另被告所犯各罪，依想像競合犯規定，均係從一重之三 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斷，且原審判決已審酌行為時洗錢 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而為有利被告之量刑因子，是洗 錢防制法之修正，於判決結果並無影響，附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蔡雯娟提起公訴，檢察官許景森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吳　進　發 　　　　　　　　　　　　　　　　法　官　許　冰　芬 　　　　　　　　　　　　　　　　法　官　鍾　貴　堯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 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　德　芬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2025-03-12

TCHM-114-金上訴-133-20250312-1

重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撤銷贈與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重訴字第34號 原 告 王玉如（王榜榮之承受訴訟人） 王玉芬（王榜榮之承受訴訟人） 王玉珍（王榜榮之承受訴訟人） 原 告 王曾咏雪 共同輔助人 王玉珍 王玉芬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李榮唐律師 陳欣怡律師 蔡㚡奇律師 訴訟代理人 謝明佐律師(111年9月22日解除委任) 被 告 王尚達 訴訟代理人 鄭旭廷律師 洪士宏律師 甘芸甄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撤銷贈與事件，本院於中華民國114年2月20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應給付戊○○之全體繼承人新台幣玖佰伍拾萬貳仟伍佰零捌元 ，及自一百十一年元月六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 之利息。 被告應給付原告丁○○○新台幣捌佰肆拾萬元，及自一百十一年元 月六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本判決第一項於原告以新台幣參佰壹拾柒萬元為被告預供擔保後 ，得假執行。但被告以新台幣玖佰伍拾萬貳仟伍佰零捌元為原告 預供擔保，得免假執行。 本判決第二項於原告以新台幣貳佰捌拾萬元為被告預供擔保後， 得假執行。但被告以新台幣捌佰肆拾萬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 假執行。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事項 一、按當事人死亡者，訴訟程序在有繼承人、遺產管理人或其他 依法令應續行訴訟之人承受其訴訟以前當然停止。承受訴訟 人，於得為承受時，應即為承受之聲明。他造當事人，亦得 聲明承受訴訟。民事訴訟法第168條、第175條定有明文。查 　　原告戊○○於訴訟繫屬中死亡，遺產繼承發生原因日期為民國 112年12月10日，依法由配偶丁○○○、其女丙○○、甲○○、乙○○ （下稱乙○○等3人）及其子即被告繼承之，乙○○等3人，具狀 聲明承受訴訟。惟原告丁○○○未聲明承受訴訟，且已辦理拋 棄繼承，並經臺灣高雄少年及家事法院准予備查，有戊○○之 戶籍謄本、繼承系統表、民事聲明承受訴訟狀（重訴三卷第 349至381頁；重訴四卷第119、225頁）在卷可稽。　　　　 　 二、又戊○○死亡後，被告為其繼承人之一，並未聲明承受訴訟。 查就本件第一項聲明之債權應屬公同共有債權之繼承人行使 債權，被告稱並未辦理拋棄繼承（重訴四卷第149、150頁） ；而被告為對造當事人，事實上無法得其同意，是除原告王 曾詠雪拋棄繼承外，應由事實上無法得其同意之繼承人以外 之其他繼承人即乙○○等3人承受訴訟訴，應認原告承受訴訟 之適格無欠缺。 三、次按訴狀送達後，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因情事變更而以 他項聲明代最初之聲明者，原告得將原訴變更，民事訴訟法 第255條第1項第2款、第4款定有明文。本件原告起訴第一項 聲明原為：「被告應給付戊○○9,502,508元，…」。因戊○○去 世，原告承受訴訟人將第一項聲明變更為「被告應給付戊○○ 全體繼承人9,502,508元，…」，揆諸上開規定，為法所許。 　 貳、實體事項：　　 一、原告主張：㈠原告戊○○、丁○○○婚後育有子女即被告及乙○○等 3人，原告自民國90年起，陸續以贈與之方式，分別將個人 名下現金及股票贈與被告，其中原告戊○○贈與被告之現金、 股票價值共計新臺幣（下同）9,502,508元，原告丁○○○贈與 被告之現金共計840萬元（贈與日期、類型、價值詳如附表 一、二）。㈡詎被告為原告之直系卑血親，竟分別為下列行 為：①於67至69年間，被告對原告之直系血親丙○○，以強暴 之方式，違反丙○○意願而強制性交，所為核屬刑法第221條 第1項應予處罰之犯罪行為，惟丙○○當時年幼懵懂無知，擔 心被告會面臨牢獄之災，選擇隱忍未發。②約於68至71年間 ，被告對原告之直系血親乙○○強制猥褻，被告以其性器官摩 擦乙○○之性器官，並達到射精之程度，所為核屬刑法第227 條第3項應予處罰之犯罪行為，惟乙○○當時因年幼懵懂無知 ，擔心被告會面臨牢獄之災，選擇隱忍未發。③約於101年至 103年間，被告屢次於乙○○夜間睡覺時，摟抱、撫摸乙○○， 見乙○○隱忍不敢張揚，某次更進而使用蠻力，拉住乙○○的手 去撫摸自己生殖器，所為核屬刑法第224條應予處罰之犯罪 行為。④於110年8月18日，被告在原告丁○○○、甲○○、乙○○之 房間裝設監視器竊錄設備，窺視偷拍二人生活、更衣等私密 不對外公開之活動，嗣甲○○、乙○○發現後，將監視錄影設備 之電源拔除，惟被告竟改以銜接行動電源的方式，繼續對二 人偷拍窺視，所為核屬刑法第315條之1應予處罰之犯罪行為 。⑤於110年3月15日，被告與乙○○因照顧父親而有言語上糾 紛，竟徒手拉扯乙○○，造成乙○○手部受傷，並將乙○○反鎖於 房間，限制乙○○之行動，所為核屬刑法第277條及302條第1 項應予處罰之行為，經乙○○聲請對被告核發通常保護令，由 高雄少家法院核准在案。⑥被告於不詳時日，指控乙○○擅自 開拆通知書，並拒不返還房屋所有權狀為由，認乙○○涉犯刑 法315條第1項妨害秘密、第320條第1項竊盜及第335條第1項 侵占等罪嫌，經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下稱高雄地檢署）認 被告指訴乙○○涉犯竊盜、侵占等罪嫌洵無足採，以112年度 偵字第4398號不起訴處分。被告對丙○○、乙○○意圖使該2人 受到刑事處罰，涉犯刑法第169條誣告罪嫌。⑦被告於112年9 月28日，竊取原告丁○○○及乙○○之郵件，並令原告丁○○○、乙 ○○等人無從進入高雄市○○區○○○路000號（下稱青年一路住處 ），更將監視器損壞等情，經高雄地檢署以113年度偵字第6 452號起訴在案，涉犯刑法第320條竊盜、第304條強制、第3 54條毁損等罪嫌。丁○○○於112年9月底就信件遭竊親自表示 要對被告提起竊盜告訴，更對被告不孝行為加以指摘。㈢又 原告丁○○○確有充足意思能力，可為合法訴訟行為，則丁○○○ 遲至112年間，仍有意思能力，提起本件訴訟。㈣被告上開對 原告之直系血親實施故意侵害行為，合於民法第416條第1項 規定，原告戊○○自得撤銷前所贈與被告之現金、股票計9,50 2,508元、原告丁○○○則撤銷贈與被告之現金計840萬元，並 請求被告返還上開款項。爰依民法第416條第1項規定起訴， 並聲明：㈠被告應給付戊○○全體繼承人9,502,508元，及自起 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 利息；㈡被告應給付原告丁○○○84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 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㈢願供 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㈠原告戊○○於112年12月10日過世，依最高法院11 1年度台上字第1900號判決意旨，民法第416條第1項之撤銷 權乃專屬被繼承人一身之權利，不得為繼承之標的，丙○○、 甲○○、乙○○聲明承受訴訟並變更訴之聲明，請求被告應給付 戊○○全體繼承人9,502,508元暨法定利息，於法無據。㈡原告 戊○○、丁○○○多年與被告同住○○市○○區○○○路0號10樓之3（下 稱系爭房屋），由被告及妻何采憶負責照料日常生活起居， 被告為原告之獨子，因原告重男輕女，將其等不動產、現金 、股票等財產逐年贈與予被告，惟此舉造成原告之女即丙○○ 、甲○○、乙○○之不滿，乙○○對被告提起民事通常保護令及刑 事告訴。乙○○以被告於68年至69年間對其涉犯加重強制猥褻 犯行，及100年至101年間對其涉犯強制猥褻犯行，提起刑事 告訴，業經高雄地檢署111年度偵字第1675號為不起訴處分 ，乙○○提起再議，亦經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下稱 高雄高分檢署）111年度上聲議字第1463號駁回處分。㈢原告 主張被告涉犯誣告罪部分，高雄地檢署於112年4月、5月間 ，以112年度偵字第4398號為不起訴處分，縱以收受不起訴 處分書為原告知悉被告涉犯誣告罪之時點，原告113年12月1 9日，始主張此為撤銷贈與原因，已逾民法第416條第2項規 定之一年除斥期間，原告主張顯屬無據。㈣又該誣告案件係 因被告所有之兩棟相連高雄市○○區○○段000○000○號建物所有 權狀遺失，被告申請補發，嗣新興地政事務所（下稱新興地 政）寄發通知書至該房屋，而為乙○○所收受，乙○○乃向新興 地政異議，主張所有權狀並未遺失，故新興地政駁回被告申 請，被告因此對乙○○提出妨害秘密、竊盜等告訴。而乙○○於 偵查中辯稱該寄發之通知書，係父母所開拆，該房屋所有權 狀為父母所持有，檢察官採信，而為不起訴處分。因此被告 所提告訴僅係因證據不足，而為不起訴處分，無法證明被告 於告訴時有誣告犯意。㈤被告於112年9月28日，令原告丁○○○ 、乙○○等人無從進入系爭屋，將監視器損壞等情，雖經高雄 地檢署以113年度偵字第6452號起訴。惟該案現繫屬於刑事 庭審理中，尚未判決確定，基於無罪推定原則，不能以此認 定被告成立刑事犯罪，原告僅以起訴書作為撤銷贈與原因， 與法不符。㈥又丁○○○患有失智及記憶不清症狀，原告及何采 憶曾分別於111年1月5日、111年1月8日，以錄音錄影之方式 詢問原告真意，惟原告均表示並無委由律師提起本件訴訟， 是起訴並非原告之真意，實乃乙○○等3人違背原告真意，逕 以原告名義代為提起，被告對本件起訴內容均爭執之。綜上 ，原告起訴並無理由，並聲明：㈠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 均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被告及承受訴訟乙○○等3人均為原告戊○○、丁○○○　　 之子 女。 　　㈡原告戊○○贈與被告現金、股票價值計9,502,508 元，原告 丁○○○贈與被告現金計840 萬元（贈與日期、類型、價值 詳如附表一、二）。 　　㈢戊○○於112 年12月10日過世。其繼承人為被告及乙○○等3人 。 　　㈣乙○○聲請對被告核發通常保護令，由高雄少家法院以110年 度家護字第599 號核准、111年家護聲第120號延長至113 年8月22日在案。 　　㈤戊○○、丁○○○原與被告共同居住在系爭房屋，甲○○（次女） 、乙○○（三女）搬入上開房屋同住，並與原告二人同住一 間房間，輪流照顧原告。 　　㈥系爭房屋於111 年4 月17日開始整修，111年7月間整修完 畢。戊○○及王曾詠雪二人於整修期間暫時搬離該屋，待整 修完畢後再返還居住。 　　㈦被告於110 年3 月15日20時許，因細故對未同住、前來照 顧父親之乙○○感到不滿，並明知以強力直接徒手劇烈拉扯 他人，將有可能造成他人受傷，仍基於縱使乙○○受傷，亦 不違背其本意之傷害不確定故意，以及強制之犯意，在系 爭房屋內，先以徒手強行拉扯之強暴方式，強拉乙○○之右 手搥打自己，而使乙○○行無義務之事，隨後再抓住正欲離 去上址住處之乙○○右上臂，同時以徒手按住該處大門，阻 止乙○○開啟大門，致乙○○因而受有右上臂紅腫5×3 公分之 傷害。經本院以111 年度訴字第102 號判決，被告犯刑法 第277 條第一項傷害罪、第304 條第一項強制罪，從一重 之傷害罪處斷，判處拘役20日確定。另認被告恐嚇危害安 全部分，因證據不足而為無罪諭知。被告與檢察官上訴後 ，經高雄高分院111年度上訴字第768 號判決駁回上訴確 定。 　　㈧乙○○於110年間，對被告提出妨害性自主刑事告訴，主張被 告於於68年至69年間某4 個不同日期，在高雄市苓雅區青 年一路某透天厝三樓房間，違反其意願，要求乙○○與其共 同躺在床上，或要求乙○○坐在其身旁，並拉乙○○的手握住 其陰莖上下抽動，以命乙○○替其打手搶至射精之方式，對 乙○○為猥亵行為共4 次（下稱系爭甲行為）。被告另於10 0 年至101 年間某天夜裡，在高雄市苓雅區復興一路公寓 之某和室内，基於強制猥褻之意思，違反乙○○之意思，隔 著乙○○之衣服，撫摸乙○○之胸部及背部，對乙○○為強制猥 褻行為1次（下稱系爭乙行為）。嗣經高雄地檢署偵查後 ，認被告所涉系爭甲行為已逾追訴權時效，另系爭乙行為 之犯罪嫌疑不足，以111 年度偵字第1675號為不起訴處分 在案。嗣乙○○聲請再議及交付審判，經高雄高分檢署111 年度上聲議字第1463號處分書駁回再議，並經本院111年 度聲判字第63號裁定，駁回交付審判之聲請。 　　㈨被告於110年6月24日，向合作金庫苓雅分行申請變更系爭 合庫帳戶之印鑑章。 　　㈩丁○○○於113年12月18日，經高雄少家法院112 年度輔宣字 第122 號裁定為受輔助宣告之人，並選定甲○○、乙○○為受 輔助宣告人丁○○○之共同輔助人。 　　被告前指稱乙○○涉犯誣告罪、偽證罪，另指稱乙○○、丙○○ 涉犯行使偽造特種文書罪嫌，業經高雄地方檢察署以112 年偵字第16545 、16546 、16547 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 　　被告指稱乙○○涉犯刑法第315條第1項、第335條第1項、第3 20條第1項罪嫌提起告訴，嗣經高雄地檢署112年偵字第43 98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 　　高雄醫學大學附設醫院於113年5月6日精神鑑定報告書，推 論丁○○○於本件110年起訴時意思能力僅些微優於鑑定時狀 態，仍屬致其為意思表示或受意思表示，或辨識其意思表 示效果之能力，顯有不足。 四、本件之爭點： 　㈠丁○○○於本件起訴時是否欠缺訴訟能力？　　　　 　㈡戊○○、丁○○○行使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之撤銷權，有無逾 越同法第416條第2項之一年除斥期間？ 　㈢戊○○、丁○○○提起本件訴訟有無理由？ 五、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㈠戊○○、丁○○○於本件起訴時是否欠缺訴訟能力？ 　　按能獨立以法律行為負義務者，有訴訟能力，民事訴訟法第 45條定有明文。成年人如未受監護宣告，而有精神障礙或其 他心智缺陷、無意識或精神錯亂已達喪失意思能力程度之情 形者，其所為之意思表示無效，致不能獨立以法律行為負擔 義務，即無訴訟能力，包括自為訴訟行為或委由訴訟代理人 代為訴訟行為之能力在內。且無從僅以其罹患失智症，認其 於系爭事件中不能為或受意思表示，或不能辨識意思表示之 效果，而無行為能力及訴訟能力。經查： 　⒈關於被告否認原告戊○○、丁○○○於本件起訴時欠缺訴訟能力一 節。戊○○前於111年5月31日本院審理為當事人詢問時，就自 己生日是否為12年2月24日表示點頭，就有幾名子女表示有1 個兒子、3名女兒，就目前住何處表示高雄市，就平常記憶 力好不好，會否常忘記事情，表示（搖頭）不會，就是否知 道對被告起訴請求返還贈與的現金及股票，表示（點頭）知 道；是否有請律師幫忙起訴，要求被告還錢，表示（點頭） 知道；是誰陪同去找律師的，表示（點頭）知道，我的小孩 ，第4個小孩（即乙○○）；就現在有沒有要把錢要回來，表 示（點頭）要；就什麼原因要把錢要回來表示錢都是我的等 情（重訴一卷第51至54頁）。可見，戊○○知道要對被告起訴 返還贈與的現金及股票，知道有請律師幫忙起訴要求被告還 錢，是第4個小孩陪同去委任律師的，現在仍要把錢要回來 ，因那些錢都是伊的等情，是其就法院訊問事項能切旨應答 ，非屬欠缺訴訟能力之人已明。　　　　 　⒉又原告王曾詠雪雖經高雄少家法院於113 年12月18日，以112 年度輔宣字第122 號裁定為受輔助宣告之人。且經高雄醫學 大學附設醫院113年5月2日精神鑑定結論，認原告於110年10 月間整體認知功能表現其記憶力、定向感、問題解決能力、 社區活動能力、家居生活能力皆有輕度障礙，確罹患有失智 症，整體亦為輕度失智範圍（重訴三卷第413頁）。然參諸 王曾詠雪110年8月24日診斷目前意識清醒、表達能力良好、 長期門診追蹤等情；且於111年11月7日臨床智能評估，112 年9月11日經高齡醫學科診察，認其有失智症，然認知功能 穩定，有高雄榮總診斷證明書在卷可稽（重訴三卷第217、2 65頁），尚難認其有認知功能不穩定之情。再參以王曾詠雪 於111年5月31日經本院當事人詢問時，就生日記得為25年12 月12日，就有幾名子女表示有1個男生、3名女生，目前住在 青年一路，跟乙○○、甲○○、兒子及先生同住；好像有見過2 位原告律師，是我女兒乙○○及甲○○陪同我去；我有去過事務 所，有印象跟律師討論；可以這麼說，要叫被告還錢給我， 因為現在沒有錢了；被告開在合庫的帳戶，之前應該是由我 使用，提款卡是我自己保管；現在想要把送給被告的錢拿回 來，我自己要管理等情（重訴一卷第56至58頁）。可見，王 曾詠雪知道對被告起訴請求返還款項、有去事務所、請律師 幫忙要求被告還錢，現在要把送給被告的錢要回來，自己要 管理等情明確，就法院訊問事項能切旨應答，雖其認知能力 ，為輕度失智範圍，然其委任律師起訴當時，尚未受監護或 輔助宣告，並無意識或精神錯亂而達喪失意思能力之情形， 能獨立以法律行為負擔義務，堪認有訴訟能力。 　㈡戊○○、丁○○○行使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之撤銷權，有無逾 越同法第416條第2項之一年除斥期間？ 　⒈按受贈人對於贈與人、其配偶、直系血親、三親等內旁系血 親或二親等內姻親，有故意侵害之行為，依刑法有處罰之明 文者，贈與人得撤銷其贈與。前項撤銷權，自贈與人知有撤 銷原因之時起，一年內不行使而消滅。贈與人對於受贈人已 為宥恕之表示者，亦同。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第2項分 別定有明文。　　 　⒉本件原告主張：被告有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之事由，戊○○ 、王曾詠雪已於起訴時行使撤銷權，因贈與法律關係歸於無 效，並無民法第416條第2項逾越1年除斥期間之適用。而被 告則辯稱：原告提出原證35、原證36之撤銷事由，已逾民法 第416條第2項之1年除斥期間。查被告前以①110年8月間，乙 ○○無故開拆新興地政寄給伊之封箴，拒絕返還建物所有權狀 為由，對乙○○提起刑法第315條、第335條第1項、第320條第 1項之告訴；②乙○○於110年6月15日，意圖使被告受刑事處分 ，前往警局誣告被告對乙○○有恫嚇言詞，涉犯刑法第169條 之誣告罪嫌；③乙○○、丙○○於不詳時日，偽造醫院家暴事件 驗傷診斷書，充為民事通常報護令之證據，涉犯刑法第216 條、212條行使偽造特種文書罪嫌，先後於112年5月8日、同 年5月31日，均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重訴四卷第47至54 頁）。然本件戊○○、王曾詠雪於110年10月21日起訴，起訴 狀繕本已於111年1月5日送達被告，有起訴狀章戳、送達證 書可稽（審重訴卷第11、91頁），可見本件原告起訴，尚未 逾民法第416條第2項所定之1年除斥期間。從而，被告上開 所辯，尚屬無據。　　 　㈢戊○○、丁○○○提起本件訴訟有無理由？　 　⒈按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之立法理由，係以贈與因受贈人之 利益而為之，其行為本為加惠行為，受贈人若有加害或忘惠 之行為，應使贈與人有撤銷贈與之權。同法第419條規定： 「贈與之撤銷，應向受贈人以意思表示為之。贈與撤銷後， 贈與人得依關於不當得利之規定，請求返還贈與物。」次按 贈與人依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 款規定撤銷贈與，以受贈人 之故意侵害行為，該當刑法構成要件為必要。是贈與之撤銷 ，僅須贈與人向受贈人以意思表示為之即可。 　⒉查原告主張：被告於110年3月15日，因與乙○○有言語上糾紛 ，在復興二路住處，徒手拉扯乙○○，造成乙○○手部受傷，並 將乙○○反鎖於房間，限制乙○○之行動之行為，經乙○○聲請， 由高雄少家法院以110年度家護字第599號，對被告核發通常 保護令；並因被告在111年7月13日，在上開處所擅自偷安裝 監視器，致原告及甲○○之隱私權受不法侵害，經高雄少家法 院以111年家護聲第120號裁定，將上開通常保護令延長至11 3年8月22日確定在案（如不爭執事項㈣）。被告復於110年3 月15日20時許，因細故對未同住、前來照顧父親之乙○○感到 不滿，並明知以強力直接徒手劇烈拉扯他人，將有可能造成 他人受傷，仍基於縱使乙○○受傷，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傷害不 確定故意，以及強制之犯意，在系爭房屋內，先以徒手強行 拉扯之強暴方式，強拉乙○○之右手搥打自己，而使乙○○行無 義務之事，隨後再抓住正欲離去上址住處之乙○○右上臂，同 時以徒手按住該處大門，阻止乙○○開啟大門，致乙○○因而受 有右上臂紅腫5×3 公分之傷害等情。業經本院以111年度訴 字第102 號判決，認被告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傷害罪、第30 4條第1項強制罪，依想像競合犯，從一重之傷害罪處斷，判 處拘役20日。被告與檢察官上訴後，經高雄高分院111年度 上訴字第768號判決駁回上訴確定，兩造均無爭執（如不爭 執事項㈦）。堪認原告此部分主張：受贈人被告對於贈與人 戊○○、王曾詠雪之直系血親乙○○，有故意侵害之行為，並已 依刑法相關規定判刑確定，堪以採信。 　⒊次查原告主張：就附表三編號7部分，被告於112年9月28日， 僱請鎖匠將青年一路住處門鎖換掉，致王曾詠雪、乙○○不得 其門而入，妨害其2人自由進出之權利，並將屋內監視器毀 損，且竊取郵箱內屬於王曾詠雪、乙○○之郵件等情，雖經高 雄地檢署113年度偵字第6452號起訴，然尚未經法院判決審 認。是原告指稱被告有此故意侵害之行為，尚無依刑法相關 規定判刑確定，自無從為此認定。　 　⒋至原告其餘主張：①就附表三編號1、2、3部分，被告對乙○○ 有故意侵害之行為，惟無依刑法相關規定判刑確定（不爭執 事項㈧）。②就附表三編號4部分，被告涉犯刑法第315條之1 應予處罰之犯罪行為，原告並未提出被告已依刑法相關規定 判刑確定資料供參。③就附表三編號5部分，原告主張被告有 恐嚇危害安全部分，雖經檢察官起訴，然本院刑事庭因證據 不足，而為無罪諭知。經被告與檢察官上訴後，業由高雄高 分院111年度上訴字第768 號判決駁回上訴確定（如不爭執 事項㈦）。④就附表三編號6部分，被告有對丙○○、乙○○意圖 使該2人受到刑事處罰，涉犯刑法第169條誣告罪嫌。然未經 依刑法相關規定判刑確定，自無從為此認定。從而，就原告 主張被告對贈與人戊○○、王曾詠雪或其直系血親，有故意侵 害之行為，尚不符合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規定之要件云 云，尚無從為此認定。 　㈣被告雖再辯稱：戊○○於112年12月10日過世後，其依民法 　　第416條第1項第款提起之本件訴訟，無法由其繼承人丙○ 　　○、甲○○、乙○○繼承戊○○之撤銷權一節。 　⒈按民法第408條第1項之撤銷贈與權係一身專屬權，不得為繼 承權標的。而此固專屬於贈與人本身之權利，不得為繼承之 標的，故贈與人於贈與後死亡，其繼承人並不得依前開規定 向受贈人撤銷贈與（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1718號、103 年度台上字第1473號判決意旨參照）。惟如被繼承人生前已 經行使撤銷贈與之權，其死亡後，繼承人自得依繼承之法理 ，行使請求返還撤銷後之贈與物（債權）。 　⒉本件被告雖辯稱：原告戊○○死亡後，丙○○、甲○○、乙○○聲明 承受訴訟，並變更訴之聲明，請求被告應給付戊○○全體繼承 人如附表一所示之款項，於法無據云云。然查，本件戊○○依 民法第416條第1項規定主張撤銷贈與之起訴狀，於111年1月 5日送達被告，雖其於訴訟繫屬後之112年12月10日過世，然 戊○○一旦起訴即屬得為繼承之標的。從而，戊○○之繼承人對 被告之贈與物返還請求權，自為法律所保護之財產權益，不 應因承受訴訟之程序上障礙而受影響。從而，被告既於訴訟 中已知悉戊○○撤銷贈與內容，則其辯稱：乙○○等3人聲明承 受訴訟，撤銷權不得為繼承之標的云云，尚有誤會，自無可 採。 　㈤承上，本件被告為受贈人，對於贈與人戊○○、王曾詠雪之直 系血親乙○○，有附表三編號5故意侵害之行為，而受刑法處 罰之宣告確定，與民法第416條第1項第1款撤銷贈與之要件 相符。是本件原告戊○○、王曾詠雪以起訴狀繕本向被告為撤 銷贈與之意思表示，並依民法第419條第2項，於撤銷贈與後 ，原告王曾詠雪、戊○○之承受訴訟人依關於不當得利之規定 ，請求被告返還如附表一、二所示之贈與物，應屬於法有據 。又被告就戊○○遺產並無辦理拋棄繼承，且二造就戊○○遺囑 之效力及應繼財產仍有糾紛（重訴四卷第150、233至245頁 ），原告僅得請求被告應返還予戊○○之全體繼承人。 　六、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416條、第419條第1項、第2項撤 銷贈與法律關係，請求被告應給付戊○○全體繼承人如附表一 之950萬2508元、應給付原告王曾詠雪如附表二之840萬元， 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1年1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均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又原告陳 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經核無不合，爰酌定相當擔保 金額准許之，並依被告聲請，宣告被告預供擔保得免假執行 。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及舉證，核與本件判決結 果無影響，爰不再予斟酌，併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 ，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李昆南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書記官　吳綵蓁 附表一（戊○○贈與部分） 項次 日期 贈與物類型 金額（新台幣） 1 91.12.23 現金 100萬元 2 92.12.5 現金 100萬元 3 93.12.28 現金 100萬元 4 94.12.19 南亞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股票 995,920元 5 97.2.13 南亞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股票 1,109,988元 6 99.4.28 現金 220萬元 7 101.12.11 南亞塑膠工業股份有限公司股票 2,196,600元 總計　　　　　　　　　　　　　　　　　　　　　950萬2508元 附表二（丁○○○贈與部分） 項次 日期 贈與物類型 金額（新台幣） 1 90.12.18 現金 100萬元 2 91.12.5 現金 100萬元 3 93.12.27 現金 100萬元 4 94.10.20 現金 100萬元 5 99.4.7 現金 220萬元 6 100.12.1 現金 220萬元 總計　　　　　　　　　　　　　　　　　　　　　　　840萬元 附表三（原告主張被告有故意之侵害行為） 編號 發生日期 侵害行為 刑事偵審結果 1 67至69年間 被告對原告之直系血親丙○○，以強暴之方式，違反丙○○意願而強制性交，所為核屬刑法第221條第1項應予處罰之犯罪行為。 高雄地檢署認編號1、2，已逾追訴權時效；編號3，犯罪嫌疑不足，以111年度偵字第1675號為不起訴處分。乙○○聲請再議、交付審判，經高雄高分檢署111年度上聲議字第1463號處分駁回再議，並經本院111年度聲判字第63號裁定，駁回交付審判而確定。（重訴二卷第169至172、177至189頁） 2 68至71年間 被告對乙○○強制猥褻，被告以其性器官摩擦乙○○之性器官，並達到射精之程度，所為核屬刑法第227條第3項應予處罰之犯罪行為。 同上 3 約101至103年間 被告屢次於乙○○夜間睡覺時，摟抱、撫摸乙○○，見乙○○隱忍不敢張揚，某次更進而使用蠻力，拉住乙○○的手去撫摸自己生殖器，所為核屬刑法第224條應予處罰之犯罪行為。 同上 4 110年8月18日 被告在丁○○○、甲○○、乙○○之房間裝設監視器竊錄設備，窺視偷拍其等生活、更衣等私密不對外公開之活動，嗣經甲○○、乙○○將監視錄影設備之電源拔除，惟被告改以銜接行動電源的方式，繼續對其等偷拍窺視，所為核屬刑法第315條之1應予處罰之犯罪行為。 5 110年3月15日 ①被告與乙○○有言語上糾紛，在系爭房屋，徒手拉扯乙○○，造成乙○○手部受傷，並將乙○○反鎖於房間，限制乙○○之行動之行為，經乙○○聲請，對被告核發通常保護令；並因被告在111年7月13日，在上開處所擅自偷安裝監視器，致原告及甲○○之隱私權受不法侵害，經裁定延長通常保護令至113年8月22日確定。 ②被告復因細故對未同住、前來照顧父親之乙○○感到不滿，並明知以強力直接徒手劇烈拉扯他人，將有可能造成他人受傷，仍基於縱使乙○○受傷，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傷害不確定故意，及強制之犯意，在系爭房屋內，先以徒手強行拉扯之強暴方式，強拉乙○○之右手搥打自己，而使乙○○行無義務之事，隨後再抓住正欲離去上址住處之乙○○右上臂，同時以徒手按住該處大門，阻止乙○○開啟大門，致乙○○因而受有右上臂紅腫5×3 公分之傷害。 ①經高雄少家法院以110年度家護字第599號核准通常保護令、111年家護聲字第120號裁定延長在案。（不爭執事項㈣）（重訴二卷第307至313頁） ②經本院111年度訴字第102 號判決，被告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傷害罪、第304條第1項強制罪，從一重之傷害罪處斷，判處拘役20日確定。 就恐嚇危害安全部分，經本院為無罪諭知。被告及檢察官上訴後，經高雄高分院111年度上訴字第768 號判決，駁回上訴確定。（不爭執事項㈦）（重訴四卷第87至107頁） 6 不詳時日 ①被告指控乙○○擅自開拆通知書，並拒不返還房屋所有權狀，認乙○○涉犯315條第1項妨害秘密、第320條第1項竊盜及第335條第1項侵占等罪嫌；②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後，被告意圖使乙○○、丙○○受刑事處罰，涉犯刑法第169條誣告等罪嫌。 高雄地檢署以①112年度偵字第4398號為不起訴處分；②112年度偵字第16545、16546、16547號為不起訴處分。（重訴三卷第95至98頁，四卷第47至53頁） 7 112年9月28日 被告竊取丁○○○及乙○○之郵件，並令原告丁○○○、乙○○等人無從進入青年一路住處，更將監視器損壞，所為核屬涉犯刑法第320條竊盜、第304條強制、第354條毁損等罪嫌。 高雄地檢署113年度偵字第6452號起訴書。（重訴四卷第55、56頁）

2025-03-12

KSDV-111-重訴-34-20250312-2

智附民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著作權法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判決 113年度智附民字第17號 原 告 侑泰行國際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張麗美 訴訟代理人 龎逸槿 被 告 方俊樹 籍設桃園市○○區○○路000巷0號○○○○○○○○） 上列當事人間因被告違反著作權法案件（本院113年度智易字第2 1號），經原告提起附帶民事訴訟請求損害賠償，本院判決如下 ： 　　主　文 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伍萬元，及自民國一一三年十二月二十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本判決第一項得為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伍萬元預供擔保， 得免為假執行。 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部分： 　　按當事人經合法傳喚，無正當之理由不到庭或到庭不為辯論 者，得不待其陳述而為判決，刑事訴訟法第498條前段定有 明文。本件被告經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未到庭，爰不待其 陳述，由原告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部分： 一、原告主張：被告明知原告就石墨烯口罩商品網頁上所張貼之 商品圖片、說明文字共8張（下簡本案圖片），為原告享有 著作財產權之攝影、美術、語文著作，非經著作財產權人之 同意或授權，不得擅自重製或公開傳輸，竟共同基於侵害他 人著作財產權之犯意聯絡，於民國111年5月25日前某時許， 在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之公司內，由被告及何盈萱（另 與原告達成和解）利用電腦於網路下載侑泰行公司享有著作 財產權、於111年4月中旬在侑泰行公司之蝦皮帳號刊登廣告 使用之本案圖片，未經侑泰行公司同意或授權擅自重製，並 將本案圖片檔案傳給不知情之員工高子欣，再由高子欣於蝦 皮購物平台以蝦皮帳號「jerleme888」、「partner4217」 ，公開傳輸本案圖片，作為銷售商品所用。經臺灣新北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以113年度調院偵字第13號起訴書提起公訴， 故原告依著作權法第88條第1項前段請求被告負損害賠償責 任。又因本案損害額之計算確有實際上之困難，故原告依著 作權法第88條第3項前段之規定，請求本院斟酌原告受侵害 之程度、被告係故意侵害及被告均不出庭和解等一切情狀， 請求酌定被告賠償新臺幣（下同）15萬元。並聲明：1.被告 應給付原告15萬元，及自民國113年12月20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2.原告願供擔保，請准 宣告假執行等語。 二、被告無正當理由未到庭，未提出任何書狀及陳述。 三、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一）按因犯罪而受損害之人，於刑事訴訟程序得附帶提起民事 訴訟，對於被告及依民法負賠償責任之人，請求回復其損 害；附帶民事訴訟之判決，應以刑事訴訟判決所認定之事 實為據，刑事訴訟法第487條第1項、第500條前段定有明 文。準此，本院自應審究本案刑事判決所認定之事實，作 為本件附帶民事訴訟事件之損害賠償所據。查原告就本案 圖片確有著作財產權，且被告及何盈萱均明知渠等蝦皮購 物平台以帳號「jerleme888」（帳號登記名義人：捷樂米 行銷有限公司）及帳號「partner4217」（帳號登記名義 人：大丈夫商行）所販售之石墨烯口罩商品，在網頁上所 張貼之商品圖片、說明文字共8張（下簡本案圖片），為 原告享有著作財產權之攝影、美術、語文著作，非經著作 財產權人之同意或授權，不得擅自重製或公開傳輸，竟共 同基於侵害他人著作財產權之犯意聯絡，於111年5月25日 前某時許，在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之公司內，由被告 及何盈萱利用電腦於網路下載原告享有著作財產權、於11 1年4月中旬於原告之蝦皮帳號刊登廣告使用之本案圖片， 未經原告同意或授權擅自重製，並將本案圖片檔案傳給不 知情之員工高子欣，再由高子欣於蝦皮購物平台以蝦皮帳 號「jerleme888」、「partner4217」，公開傳輸本案圖 片，作為銷售商品所用，以此重製及公開傳輸方式侵害原 告之著作財產權等事實，業經本院以113年度智易字第21 號刑事判決認定屬實，並判決被告犯著作權法第92條擅自 以公開傳輸之方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處拘役59日在 案，此有前開刑事判決書附卷可稽。揆諸前開規定，本件 刑事附帶民事判決應以刑事判決所認定之事實為據，則被 告有故意侵害原告著作財產權之事實應堪認定。 （二）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或製版權者， 負損害賠償責任。數人共同不法侵害者，連帶負賠償責任 。前項損害賠償，被害人得依下列規定擇一請求：一、依 民法第216條之規定請求。但被害人不能證明其損害時， 得以其行使權利依通常情形可得預期之利益，減除被侵害 後行使同一權利所得利益之差額，為其所受損害。二、請 求侵害人因侵害行為所得之利益。但侵害人不能證明其成 本或必要費用時，以其侵害行為所得之全部收入，為其所 得利益。依前項規定，如被害人不易證明其實際損害額， 得請求法院依侵害情節，在1萬元以上1百萬元以下酌定賠 償額。如損害行為屬故意且情節重大者，賠償額得增至5 百萬元，著作權法第88條定有明文。而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之請求權，係在填補被害人之實際損害，而非更予以利益 ，故損害賠償以受有實際損害為成立要件，故無損害亦無 賠償可言。因考量著作權人有時不易證明其實際損害額， 著作權法第88條第3項規定被害人固得請求法院依侵害情 節，酌定賠償額，惟仍應以實際損害額不易證明為其要件 ，且法院酌定賠償額時，應按侵害之情節定之（參照最高 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1552號民事判決）。經查： 　　1.被告未經原告之同意或授權，以前開方式侵害原告之著作 財產權，業如前述，是以原告依著作權法第88條第1項前 段請求被告負損害賠償責任，於法有據。 　　2.關於損害賠償之計算，因本案圖片均係由原告自行拍攝製 作，所花費成本、價值難以具體估計，而被告指示不知情 之員工重製本案圖片後將之用於蝦皮賣場行銷使用，用以 招攬及吸引顧客，且網際網路具有流通對象無法特定之特 性，可能影響原告以本案圖片收取授權金及獲得交易之潛 在經濟價值，是原告所受損害顯難以估計，則原告主張其 不易證明其實際損害額，請求本院依著作權法第88條第3 項侵害情節酌定被告應賠償之數額，應屬有據。 　　3.是本院審酌被告侵害原告前述著作財產權之方式，係以重 製及公開傳輸原告享有著作財產權之本案圖片之方法為之 ，及被告所重製及公開傳輸之本案圖片數量共有8張，被 告經營之蝦皮賣場規模、侵害權利之時間自111年5月起迄 今，衡酌被告蝦皮賣場資料顯示販賣商品之價格為299元 侵害情節，及兩造於110年至113年間收入及所得資料等情 ，認原告得向被告請求賠償之金額，應以5萬元為適當。 至逾此範圍之請求，為無理由，不應准許。 （三）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 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 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 其他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遲延之債務， 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 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 據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五，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 條第1項前段及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經查，原告請求被 告賠償其損害，係以支付金錢為標的，且本件損害賠償之 給付無確定清償期限或特定利率，而被告既經本院於113 年12月9日寄存送達刑事附帶民事起訴狀繕本，應於113年 12月19日發生送達之效力，依上開說明，自應從起訴狀繕 本合法送達翌日即113年12月20日起，以週年利率百分之 五計算之遲延利息對原告負法定遲延責任，是原告就此部 分所為遲延利息之主張，應予准許。 四、綜上所述，原告依著作權法第88條第1項前段、第3項前段規 定，請求被告給付5萬元，及自113年12月20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逾此範圍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又本判決原告勝訴部分，係所命給付金額未逾50萬元之判決 ，依民事訴訟法第389條第1項第5款之規定，應依職權宣告 假執行；並依同法第392條第2項規定，依職權宣告被告以一 定金額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原告之訴經駁回部分， 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另本件為刑事附 帶民事訴訟，依法無庸繳納裁判費，且訴訟程序中，兩造並 無其他訴訟費用之支出，爰不另為訴訟費用負擔之諭知，附 此敘明。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核於判 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斷，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刑事訴訟 法第498條前段、第502條、第491條第10款、民事訴訟法第389條 第1項第5款、第392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刑事第二十一庭　法 官 王國耀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 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 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 上級法院」。 　　　　　　　　　　　　　　　　　書記官 周品緁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2025-03-11

PCDM-113-智附民-17-20250311-1

簡上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簡上字第123號 上 訴 人 陳韋廷 訴訟代理人 陳由銓律師 被上訴人 洪雅莉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3年8月23日本院新竹簡易庭113年度竹北簡字第335號第一審簡 易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1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 如下： 　　主　文 一、原判決廢棄。 二、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 三、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被上訴人起訴主張及答辯：上訴人於民國112年3月間某時許 ，將其所申辦台北富邦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 (下稱系爭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密碼，提供身分不詳之詐 騙集團成員，供其作為提款、轉帳及匯款之用，以此方式幫 助該詐欺集團向他人詐取財物。該詐騙集團成員自112年2月 20日起，向被上訴人佯稱投資股票可獲利云云，致被上訴人 陷於錯誤，遂依詐騙集團成員指示，於112年3月28日11時12 分、13分、41分、43分許陸續轉帳共新臺幣(下同)400,000 元至系爭帳戶內，上開款項旋即遭人轉出一空，致被上訴人 受有損害。上訴人明知交付系爭帳戶會有不明人士匯款進系 爭帳戶，而且可能有不法風險，仍執意為之，縱上訴人無間 接故意，亦有構成注意義務之違反而有過失，對被上訴人之 損害應負共同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等語。 二、上訴人則以：上訴人因在臉書認識投資虛擬貨幣之人，依其 所囑先後投資120,000元購買虛擬貨幣，經該投資虛擬貨幣 之人告稱上訴人需再投入一定金額始能出金，上訴人為挽救 已投入之款項，乃依其介紹而找上自稱申辦貸款之人，彼等 聲稱須讓上訴人銀行帳戶有多筆與廠商交易之進出紀錄，遂 指示上訴人簽立契約，提交系爭帳戶存摺、提款卡及密碼， 網路銀行帳號、密碼等資訊，以利進行申辦貸款作業。詎料 對方不但未依約撥款及將存摺等物返還，反而非法使用作為 詐騙他人錢財之洗錢工具。有關上訴人涉犯幫助詐欺取財罪 及幫助洗錢等罪行，業經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認為上訴人無 幫助詐欺及洗錢之故意，予以不起訴處分，並經臺灣高等檢 察署駁回被上訴人之再議確定。上訴人於112年3月30日遭投 資詐騙並報案前，系爭帳戶係作為上訴人生活開銷常用之帳 戶，該帳戶於112年3月3日至17日確係轉出6筆120,000元投 資購買虛擬貨幣，足見上訴人交出系爭帳戶，純係因詐騙集 團以借貸為餌，詐騙所致。被上訴人僅因不法詐騙集團成員 騙稱投資股票可獲利，即貿然依彼等指示轉帳至系爭帳戶， 而遭詐欺集團提領一空，亦有重大過失，應依民法第217條 之規定，減輕或免除上訴人賠償之責任，原審思未及此，於 法亦有未合。 三、原審經審理後，判決上訴人應給付被上訴人400,000元及自1 13年7月1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暨 依職權宣告假執行。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上訴聲明：(一) 原判決廢棄。(二)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聲請均駁 回。被上訴人則答辯聲明：(一)上訴駁回。(二)第一、二審 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四、本院之判斷： (一)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規定，侵權行為之成立，須行為人因 故意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亦即行為人須具備歸責性、違 法性，並不法行為與損害間有因果關係，始能成立，且主張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 負舉證責任。就歸責事由而言，無論行為人因作為或不作為 而生之侵權責任，均以行為人負有注意義務為前提，在當事 人間無一定之特殊關係（如當事人間為不相識之陌生人）之 情形下，行為人對於他人並不負一般防範損害之注意義務。 又就違法性而論，倘行為人所從事者為社會上一般正常之交 易行為或經濟活動，除被害人能證明其具有不法性外，亦難 概認為侵害行為，以維護侵權行為制度在於兼顧「權益保護 」與「行為自由」之旨意。 (二)經查，詐騙集團以系爭帳戶充作收取被上訴人遭騙匯款之帳 戶，並由不詳詐騙集團成員將被上訴人匯入之款項提領一空 等客觀事實，兩造皆不爭執，且為上訴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供 述明確，並有上訴人與詐欺集團成員之對話紀錄截圖附卷可 徵（見原審卷第41至93頁），上開事實堪信為真實。觀諸前 開對話紀錄內容顯示，詐欺集團成員先以信貸業者「瑋恆」 與上訴人聯繫，期間可見「瑋恆」多次以債務整合貸款資金 為由，欲包裝上訴人帳戶以搭配廠商做流水帳，並以「放一 筆資金在上訴人銀行，申貸過件機會會高很多」等語誆騙上 訴人，上訴人雖數次以：「應該不會變成人頭帳戶吧」、「 我不想被騙也不想到時染上官司或找不回帳戶」、「畢竟最 近詐騙新聞事件很多我才比較擔心」表達擔憂，「瑋恆」、 「Danny薛」向上訴人表示：「這點你可以放心」、「不會 變成人頭帳戶」、「你應該要相信我們的專業」等語繼續遊 說上訴人，不斷向上訴人陳稱能為其貸出款項以解決上訴人 之資金需求，綜衡上開對話內容，上訴人實係因詐欺集團成 員透過多名角色扮演之方式，經過反覆且連貫之詐術欺騙下 ，進而提供系爭帳戶資料，其主觀上並無故意侵害他人權利 之意，此節亦有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以112年度偵字第12432 、17151、17326、17730、18820、18846號不起訴處分書同 此認定。 (三)次查，依據系爭帳戶之交易明細，該帳戶於111年12月5日起 至112年3月3日止，每月均有薪資轉入，且於案發後之112年 3月31日亦有薪資轉入，足認上訴人於案發前確實使用系爭 帳戶作為領取薪資之帳戶；且細鐸其交易明細，載有多筆繳 納電信費用與影音平台訂閱費用之紀錄，可證系爭帳戶確為 上訴人生活開銷常用帳戶；又系爭帳戶於112年3月3日至17 日亦確係轉出6筆共計120,000元之款項，上訴人亦曾於112 年3月30日至新竹市警察局第二分局關東橋派出所求助遭投 資詐欺並報案，此有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上開案件不起訴處 分書及相關卷證資料可證，足認上訴人交出系爭帳戶資料係 因詐欺集團利用上訴人急於取回投資款項，伺機以借貸而詐 騙之模式所致。上訴人雖未察覺不合理之處而交付帳戶，固 與ㄧ般人所採取之應對措施有所落差，然由上述事證仍可認 上訴人與被上訴人均同為詐欺集團成員行騙之被害人，上訴 人並非終局不法獲益者，不同之處僅被上訴人是遭騙取金錢 ，上訴人則係誤信詐欺集團之話術，受其支配操縱利用提供 系爭帳戶資料，難認上訴人有侵害他人權利之客觀行為。 (四)再查，上訴人與被上訴人互不相識，此節為被上訴人所自認 ，上訴人對被上訴人原不負有防止損害發生之注意義務；而 觀諸上訴人原始交付系爭帳戶之目的，係為取回其原本交付 之投資款項所衍伸之後續舉動，難認其行為已逾社會上一般 正常經濟活動範圍，且上訴人之行為並未見自詐欺集團成員 手上獲取任何利益，反而與被上訴人受騙之話術相似，亦難 認其違反何防範損害發生之注意義務或具有違反性等情。 (五)綜上，上訴人所為不能證明有侵權行為可歸責之要件，被上 訴人就此待證事實未盡舉證之責，自難僅以其遭詐騙後係匯 款至系爭帳戶而遭提領殆盡，即認上訴人構成故意或過失侵 權行為，是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應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 ，要非有據，為無理由。 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本於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 給付400,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審為上 訴人敗訴之判決，並依職權為假執行之宣告，自有未洽。上 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由本院 廢棄並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之證據，經審 酌後於本件判決結果無影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上訴人之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36條 之1第3項、第450條、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彭淑苑 　　　　　　　　　　　　　　　　　　法　官　張詠晶 　　　　　　　　　　　　　　　　　　法　官　高上茹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本判決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3　　日 　　　　　　　　　　　　　　　　　　書記官　陳筱筑

2025-03-11

SCDV-113-簡上-123-20250311-1

民著訴
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

侵害著作權有關財產權爭議

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民著訴字第88號 原 告 黃歆舟 被 告 東華川府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鍾達煜 上列當事人間侵害著作權有關財產權爭議事件，本院於民國114 年2月1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參萬元，及自民國113年3月26日起至 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二、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三、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百分之二十三，餘由原告負擔。 四、本判決第一項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參萬元為原告預 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五、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一、本件原告原請求判命三二三網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三 二三公司）、被告東華川府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被告或東華 川府公司）應連帶給付新臺幣（下同）17萬元本息（卷第13 頁），嗣因與三二三公司達成調解並撤回對其起訴後，減縮 請求金額為13萬元之本息（卷第117頁），核屬減縮應受判 決事項之聲明，合於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3款規定， 應予准許。 二、原告主張及聲明： (一)原告擔任負責人之兜著數位創意有限公司（下稱兜著公司） 曾與被告於民國107年11月27日簽訂試吃廣宣推廣合約（即 甲證7，下稱系爭推廣合約），由被告無償提供試吃體驗， 兜著公司則負責專案製作廣宣推廣文章，並發布於woment心 動時刻網站（http://woment.com.tw）行銷，惟約定推廣文 之著作財產權歸兜著公司所有。而如附件（甲證1-1、1-2） 所示照片（兩張為同一照片）為原告所拍攝之攝影著作（下 稱系爭攝影著作），並以非專屬授權方式授權兜著公司使用 ，故原告為系爭攝影著作之著作權人。被告明知其就系爭攝 影著作並無著作財產權，且在未得原告或兜著公司之同意或 授權下，竟於108年1月間，與三二三公司簽立整合性服務合 作協議使用EZTABLE平台服務，由被告公司美編人員提供系 爭攝影著作予三二三公司使用，並自同年2月1日起刊登在EZ TABLE平台上之東華川府重慶老火鍋板橋店訂位網頁（如附 件之甲證1-1、1-2），使用時間長達2年10月，已侵害原告 所有系爭攝影著作之重製及公開傳輸權，依著作權法第88條 第1項、民法第188條規定應負損害賠償責任。 (二)原告將系爭攝影著作發表於自營網站藉由獨家內容曝光與品 質（僅可於原告網站瀏覽攝影圖片）獲取廣告收益、行銷專 案等利益，被告未經同意進行商業利用，致使原告受有廣告 收益、行銷專案利益之損失，依原告一個月廣告收益約9萬 元（以100美元計算30日）、行銷專案報酬每案約5萬元計算 　　，原告所失利益約14萬元，依著作權法第88條第2項第1款、 同條第3項、民法第216條規定，原告得請求財產損失14萬元 　　；又被告隨意使用系爭攝影著作於商業使用，犯後更置詞否 認，被告基於便宜行事，竊用原告辛苦花費人力時間成本製 作，致原告受有精神、健康上損失，依著作權法第85條第1 項、民法第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賠償3萬元之精神慰撫金 　　，扣除三二三公司因調解給付之4萬元後，被告合計應賠償 　　13萬元。 (三)聲明： 　⒈被告應給付原告13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 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⒉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三、被告答辯及聲明： (一)被告為擴大經營模式與三二三公司合作，雙方簽立整合性服 務合作協議，由三二三公司協助被告處理餐廳線上訂位及宣 傳事宜，詎三二三公司員工逕自將包含系爭攝影著作照片刊 登在EZTABLE平台作為宣傳，由於該平台非被告經營，此與 被告無關，且三二三公司既已承認侵權並與原告達成調解， 原告所受損害應已獲填補。又本件並無證據顯示系爭攝影著 作為被告所提供，且原告先前提起違反著作權法刑事告訴案 件，三二三公司業已獲不起訴處分確定在案，被告否認附件 所示照片為被告公司員工所提供，原告主張被告侵害其著作 權，核屬無據。退步言，縱被告有將系爭攝影著作使用於 　　EZTABLE平台，然雙方之前有合作行銷並簽訂系爭推廣合約 　　，系爭攝影著作為該次合作所拍攝，依著作權法第12條第2 項後段、第3項規定，被告仍有利用該著作之權利，遑論有 侵害原告著作權之故意。再者，原告稱其受有財產上及非財 產上損失，惟原告於該次合作行銷已收取被告利用系爭攝影 著作之報酬，現主張因被告之利用行為受有損失，事後索要 報酬，並不合理；至原告稱其長期因後製影片致出現眼疾、 受有精神上損害賠償云云，不僅未舉證以實其說，亦核與被 告行為無相當因果關係，且原告要求賠償之數額過高，顯有 不當等語。 (二)聲明： 　⒈原告之訴駁回。 　⒉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第160至161頁）： (一)被告與三二三公司有簽立整合性服務合作協議（見臺北地檢 111年度調偵字第1915號卷第21至25頁）。 (二)三二三公司經營之EZTABLE平台有刊登如附件所示甲證1-1、 1-2之照片，該照片為原告所有之系爭攝影著作。 (三)兜著公司與被告於107年11月27日簽有如甲證7之系爭推廣合 約，系爭攝影著作係該次體驗行銷活動所產製之著作。 (四)原告對三二三公司提起違反著作權法刑事告訴，業經臺灣臺 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調偵字第1915號、112年度偵字第8857 號為不起訴處分，並經臺灣高等檢察署智慧財產檢察分署以 112年度上聲議字第174號處分駁回再議而確定（卷第135至1 41頁） (五)原告與三二三公司於113年4月10日以113年度司民著調字第9 號調解筆錄達成調解。 五、本院判斷： (一)被告未經原告同意或授權，提供系爭攝影著作委託三二三公 司刊登於EZTABLE平台之訂位網頁，已侵害原告依法享有之 重製權及公開傳輸權： 　⒈按著作人除本法另有規定外，專有重製、公開傳輸其著作之 權利，著作權法第22條第1項、第26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 所謂重製係指以印刷、複印、錄音、錄影、攝影、筆錄或其 他方法直接、間接、永久或暫時之重複製作；又公開傳輸指 以有線電、無線電之網路或其他通訊方法，藉聲音或影像向 公眾提供或傳達著作內容，包括使公眾得於其各自選定之時 間或地點，以上述方法接收著作內容，著作權法第3條第5款 　　、第10款分別定有明文。 　⒉查原告主張被告於108年間委託三二三公司處理餐廳線上訂位 及宣傳時，被告公司之美編人員曾提供其所有之系爭攝影著 作予三二三公司，刊登在其所經營EZTABLE平台上之訂位網 頁等情，業據三二三公司員工詹怡潔、被告公司員工徐永璿 分別於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偵辦原告對三二三公司提起違反 著作權法刑事告訴時，分別以證人身分於接受訊問時具結在 案（見111年度調偵字第1915號卷第55、81頁）。詹怡潔證 稱「照片來源是東華川府餐廳透過電子郵件給三二三公司 　　」、徐永璿證稱「照片是由東華川府的美編處理，美編有4 至5位。」等語，此經本院調閱上開刑事卷宗核閱無訛，復 有不起訴處分書及處分書在卷可參（卷第31至41頁）。參酌 被告曾與三二三公司簽訂整合性服務合作協議，約定由三二 三公司協助處理線上訂位及宣傳，而就應使用哪張宣傳圖片 　　、照片於訂位頁面上，依該合作協議第8條「被告應擔保所 提供之…圖片…等內容均無妨害公序良俗或違反法令之情事 　　，亦無侵害他人著作權」約定及一般商業交易經驗法則，應 係由被告提供或至少需經被告確認後，三二三公司方才會使 用於訂位網站行銷宣傳；再佐以被告公司美編陳聖潔曾於10 8年1月30日以臉書帳號詢問原告照片是否可以使用，並意圖 索取更多照片等語（卷第217頁），由此堪認證人詹怡潔、 徐永璿所述該照片來源是由被告公司美編人員交給三二三公 司刊登於EZTABLE平台上訂位網頁，核屬有據，應堪採信， 故被告一再辯以並無電子郵件等證據足以顯示系爭攝影著作 為被告所提供，或與其無關云云，難認可採。 　⒊被告雖抗辯雙方之前有合作行銷並簽訂系爭推廣合約，系爭 攝影著作為該次合作所拍攝，依著作權法第12條第2項後段 　　、第3項規定，被告仍有利用該著作之權利云云。惟查，系 爭推廣合約固約定由被告提供新菜給原告免費品嘗，同時授 權兜著公司得使用被告之粉絲團文字、影片、圖像等用以製 作廣宣推廣文使用，而兜著公司則應將廣宣推廣文，推廣至 所持有相關推廣渠道，如FB、IG、YOUTUBE、部落格、愛食 記、愛評網等，且未經被告同意兜著公司不得無故隨意下架 該篇廣宣推廣文（第1條）。然關於著作財產權係約定該專 案之著作財產權歸原告之兜著公司所有（第5條第2項），被 告僅保有對於專案的修改權，以及參酌兩造107年11月23日 至26日之社群網路對話截圖（卷第129頁）可知，被告雖可 任意分享原告於woment網站廣宣推廣文之網址使用，但無法 獨自下載文字或照片，如需另外獨立使用照片則需與原告或 兜著公司洽談照片之授權方案。是以雙方既有明白約定該專 案之著作財產權歸屬，及如需獨立使用專案內的文字或照片 則需另外取得授權，就該專案內之使用照片部分即無著作權 法第12條第3項規定之適用，故被告抗辯其得利用系爭攝影 著作云云，即不可採。 　⒋準此，原告主張被告未經原告之同意或授權，提供系爭攝影 著作給三二三公司刊登於EZTABLE平台之訂位網頁，已侵害 原告之重製權及公開傳輸權，即屬有據。 (二)被告有侵害原告著作權之故意，應負損害賠償責任：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者，負損害賠償 責任；數人共同不法侵害者，連帶負賠償責任，著作權法第 88條第1項定有明文。所謂故意，係指行為人對於構成侵權 行為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或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 並不違反其本意者而言；所謂過失，乃應注意能注意而不注 意即欠缺注意義務之謂。構成侵權行為之過失，係指抽象輕 過失即欠缺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至行為人已否盡善良管 理人之注意義務，應依事件之特性，分別加以考量，因行為 人之職業、危害之嚴重性、被害法益之輕重、防範避免危害 之代價，而有所不同。 　⒉被告依雙方之前簽訂系爭推廣合約，可預見其如欲使用系爭 攝影著作應事先另取得授權，以避免侵害著作財產權，被告 公司在未獲原告或兜著公司同意授權之情況下，即透過員工 提供系爭攝影著作予三二三公司刊登在EZTABLE平台之訂位 網頁行銷，難謂無侵害原告著作權之故意。又被告就其員工 之行為，亦未能證明其已盡相當之注意或縱加以相當之注意 而仍不免發生損害，故原告主張被告故意侵害其著作財產權 　　，應負損害賠償責任，核屬有據，被告否認有侵害原告著作 權之故意存在，並不可採。 (三)原告得請求被告給付3萬元本息之損害賠償，至逾此範圍之 請求金額及精神賠償，均無理由：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或製版權者， 負損害賠償責任。前項損害賠償，被害人得依下列規定擇一 請求：一、依民法第216條之規定請求。但被害人不能證明 其損害時，得以其行使權利依通常情形可得預期之利益，減 除被侵害後行使同一權利所得利益之差額，為其所受損害。 二、請求侵害人因侵害行為所得之利益。但侵害人不能證明 其成本或必要費用時，以其侵害行為所得之全部收入，為其 所得利益。依前項規定，如被害人不易證明其實際損害額， 得請求法院依侵害情節，在新臺幣1萬元以上1百萬元以下酌 定賠償額。如損害行為屬故意且情節重大者，賠償額得增至 新臺幣5百萬元。」著作權法第88條第1條前段、第2項、第3 項有明文規定。又被害人依著作權法第88條第3項規定請求 損害賠償，應以實際損害額不易證明為其要件，且法院酌定 賠償額，亦應按侵害之情節定之。另按損害賠償之債，以有 損害之發生及責任原因之事實，並二者間有相當因果關係為 成立要件，如不合此項成立要件，難謂有損害賠償請求權存 在（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18號、48年台上字第481號判決參 照）。 　⒉原告請求所失利益14萬元，其中9萬元部分雖提出自營網站（ http://woment.com.tw）廣告報表為證（甲證4，卷第43頁 ），然該網站不僅只有被告餐廳之介紹，尚包含其他店家 　　、餐廳、景點等內容，亦即該網站瀏覽、點閱與廣告收益非 全係因系爭攝影著作所產生，自不能以該網站廣告收益作為 本件損害賠償計算；又依原告所提供數位內容行銷專案服務 　　，參酌甲證5之數位內容行銷專案合約、甲證7之系爭推廣合 約可知，原告所稱專案服務包含文章撰寫、宣傳照片、精修 　　、影片拍攝、剪輯及網站上架、曝光操作等服務，惟該推廣 合約產製之作品不僅只有宣傳照片，原告比照行銷專案報酬 每案約5萬元作為損害賠償計算，亦非合理。因此，審酌被 告未經同意將系爭攝影著作提供予三二三公司使用於 　　EZTABLE平台訂位網站，係為增加餐廳訂位機會之商業目的 　　，有一定行銷效果，然實際直接或間接獲得之財產上利益， 誠屬難以估算，足認原告對於被告侵害著作財產權之行為確 有難以證明其實際損害額之情事，故原告主張依著作權法第 88條第3項前段規定請求法院依侵害情節酌定賠償額，即無 不合。 　⒊本院審酌原告提供數位內容行銷服務需耗費成本拍攝及製作 圖片，被告為增加餐廳訂位機會之商業目的而擅自使用並侵 害原告之著作財產權，未支出費用即取得他人著作，以及侵 害著作權之照片數量僅1張，故意侵權之程度、期間，兩造 曾有合作關係，以及原告當時就照片單獨授權使用方案定價 為3,000元（參甲證8，卷第129頁）等一切情狀，認原告請 求被告賠償金額為3萬元較為合理。至於逾此範圍之請求則 屬過高，不應准許。 　⒋至被告雖以三二三公司既已與原告達成調解，原告所受損害 應已獲填補，不得再請求賠償置辯。然觀諸原告與三二三公 司之調解筆錄內容，原告並未拋棄或免除被告之侵權債務， 縱原告已與三二三公司另行成立調解，並不影響被告所應負 之賠償責任。另原告主張因被告便宜行事使用系爭攝影著作 　　，竊用原告辛苦花費人力時間成本製作，致其因此受有精神 及健康上損失云云。然原告所主張民法第195條第1項所受有 非財產上損害，係以侵害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為限；又原告 所稱因長期製作圖片致生眼疾等健康問題，實難認與被告侵 害著作權行為間有何因果關係，是原告主張其因此受有精神 上損害而請求被告賠償3萬元精神慰撫金，要屬無據，不應 准許。 　⒌此外，本件原告請求被告負損害賠償責任，並無確定期限， 而其起訴狀繕本係於113年3月25日送達被告（卷第65頁）， 已生催告給付之效力，則原告請求被告之給付應負遲延責任 即自113年3月2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洵 屬有據。 六、綜上所述，本件原告主張被告侵害原告就系爭攝影著作之著 作財產權，請求被告給付3萬元及自113年3月26日起至清償 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至原告 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應予駁回。 七、兩造均陳明願供擔保請准為宣告假執行或免為假執行，經核 本判決所命被告給付之金額未逾50萬元，本應依職權宣告假 執行，並依被告之聲請，准其為原告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 行。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依附，應一併 駁回之。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攻擊防禦方法及所 提證據，經本院詳予斟酌後，認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均毋 庸再予論述，附此敘明。 九、結論：本件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智慧財 產案件審理法第2條，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389條第1項第5 款、第392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智慧財產第一庭 法 官 吳俊龍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上 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10條第1項但 書、第5項所定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前開資格者，應另附 具各該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上開規定（詳附註）所 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 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1　　日 書記官 蔣淑君 附註： 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10條第1項、第5項 Ⅰ智慧財產民事事件，有下列各款情形之一者，當事人應委任律 師為訴訟代理人。但當事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法官、檢察 官、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一、第一審民事訴訟事件，其訴訟標的金額或價額，逾民事訴 　　 訟法第四百六十六條所定得上訴第三審之數額。 二、因專利權、電腦程式著作權、營業秘密涉訟之第一審民事 　　 訴訟事件。 三、第二審民事訴訟事件。 四、起訴前聲請證據保全、保全程序及前三款訴訟事件所生其 　　 他事件之聲請或抗告。 五、前四款之再審事件。 六、第三審法院之事件。 七、其他司法院所定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事件。 Ⅴ當事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當事人 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 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一項訴訟代理人。

2025-03-11

IPCV-113-民著訴-88-20250311-1

基簡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基隆簡易庭民事判決 113年度基簡字第403號 原 告 黃培安 訴訟代理人 謝天仁律師 複代理人 戴宇欣律師 被 告 魏碧貞 訴訟代理人 楊時綱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11日言詞辯論 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原告起訴主張略以： 一、原因事實 (一)原告現為國立臺灣海洋生命科學暨生物科技學系（以下簡稱 海大生科）副教授，於民國110年9月至111年9月間，因被告 已申請入學海大生科博士班，被告碩士論文指導教授蔡永祥 （任職於國立高雄海洋科技大學），請託原告與其共同擔任 被告博士論文之指導教授。嗣因各校陸續因共同指導，衍生 研究報告教授單純掛名之爭議，原告基於善意告知蔡永祥教 授，恐日後衍生掛名指導之爭議，故原告無法繼續指導被告 （如原證2所示）。嗣於111年9月2日，兩造均於更換指導教 授聲明書簽名同意，其上載有「日後不得以原告實驗室討論 之概念作為延伸研究」（如原證3所示），更換被告指導教 授為許濤教授；於111年9月7日系務會議決議同意更換新指 導教授（如原證15，第3頁所示），同日系務會議結束後， 兩造簽屬資料保密切結書（如原證4所示）；於111年9月12 日簽立新版刪除有關蔡永祥老師論述之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 ，111年9月13日系主任許富銀簽名同意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 （如原證3所示）。至此，原告即無參與被告後續與許濤教 授間之學術指導過程。而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及資料保密切 結書載明「日後不得以原告實驗室討論之概念作為延伸研究 」。 (二)詎於112年12月6日，系上召開112學年度第1學期臨時系務會 議，原告赫然發現被告提出申訴（下稱系爭申訴，如原證5 所示），指摘原告脅迫被告，要「簽立完」資料保密切結書 後「才願意給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被告因為「畏懼無 法拿到」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在111年9月7日於原告辦公 室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如申訴書第1頁，說明：四所示） ，即原告向被告脅迫，若被告不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原告 就不願意給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云云。然原告係於111年9 月2日簽名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同意更換由許濤教授指導 在先，其上已有資料保密文字（如原證12所示），並於111 年9月7日經系務會議同意（如原證15，第3頁「參、臨時動 議：提案一」所示），惟因系務會議上有老師建議，請原告 另行簽屬資料保密切結書（如原證30，第4頁所示），並刪 除原證12原指導教授同意欄第1點有關蔡永祥老師之論述， 因此會後，原告於實驗室告知被告系務會議情形，請被告簽 立資料保密切結書（如原證7所示），並表示需要刪除蔡永 祥老師的部分而須重新製作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嗣於被告 於111年9月12日表示已經製作完新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 如原證13，左圖所示），雙方於111年9月12日簽立新版更換 指導教授聲明書。整個過程和平，被告故意錯置時間順序、 誇大其詞，明明原告早已於111年9月2日同意更換指導教授 ，且資料保密文字早已由被告過目，並於111年9月7日順利 召開系務會議同意更換，卻將上開經過在申訴書中加油添醋 ，不實指摘原告「以不給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脅迫簽立 資料保密切結書」等不實言論，已對原告造成名譽上損害。 (三)另被告於111年9月間更換指導教授後，於112年間被告與新 指導教授－許濤，及高雄科技大學水圈學院－蔡永祥副院長共 同投稿「比較高靜水壓與冷凍處理對生醬油醃漬淡水蜆：在 微生物與感官品評之影響」，原告於同年10月30日向許濤及 系主任許富銀提醒上開投稿文章與被告申請博士班獎學金之 計畫書有高度雷同性，可能有學術倫理相關問題（如原證22 所示）。詎被告以原證22之信件，係原告係意圖破壞被告學 術信譽及破壞被告博士資格考申請與學業所為檢舉（如校園 霸凌事件調查報告第3頁第5點所示），並將上開和平更換指 導老師之經過，改稱原告於111年9月2日有刁難被告更換指 導老師之行為（如校園霸凌事件調查報告第3頁第3點所示） ，再捏造原告有私下與學生成立三人群組，辱罵被告三字經 、賤女人、很賤云云之過程（如校園霸凌事件調查報告第3 頁第4點所示），另將兩造之前和睦相處之經過誆稱均為原 告強迫，被告只能屈從配合（如校園霸凌事件調查報告第2 頁第1點所示）。不僅如此，被告再捏造原告有大肆批評被 告「好笑」、「有用嗎」、「你的能力就這樣而已」、「都 不懂怎麼繼續博士班」、「他只會哭」、「不知道哭甚麼哭 」等不實言論（如校園霸凌事件調查報告第3頁第1點所示） ，亦將原告發存證信函、提起訴訟之行為羅織為霸凌（如校 園霸凌事件調查報告第3頁第6點所示）云云，被告將上開情 節於113年4月11日向教育部校園霸凌專區留言板申訴原告有 霸凌被告（下稱系爭霸凌案），並於113年5月6日受訪時不 實陳述，亦於112年12月10日向速外人乙○○不實傳述（如被 證15所示）、111年9月2日向訴外人ピノキオ不實傳述（如被證1 6所示）、向甲○○不實傳述（如被證19所示），綜觀被告上 開行為過程（下稱系爭霸凌行為），被告營造原告利用教師 地位欺凌學生之印象，已對原告造成名譽上損害。 二、法律主張 　　被告上開行為乃故意捏造不實經過，甚或將事實經過誇大、 加油添醋，抵毁原告及意圖使原告受有霸凌處分之行為，故 意或過失造成第三人對於原告負面評償甚深，營造原告身為 教師，利用身分地位不對等之權勢，脅迫學生、霸凌學生之 印象，對原告造成名譽上損害，業臻明確，揆諸民法第18條 第2項、第184條第1、2項、第195條第1項及實務見解（最高 法院90年台上字第646號判例、最高法院87年度台上字第250 2號、108年度台上字第198號、112年度台上字第1577、高等 法院臺中分院108年度上字第205號、臺北地方法院110年度 訴字第6260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應對原告負非財產上之 損害賠償責任，詳言之： (一)被告提出系爭申訴案構成侵害原告名譽之侵權行為 1、被告於112年11月23日及同年12月14日，分別於申訴書及申 評會，以文字及言語向第三人不實指摘：「當初丙○○副教授 『脅迫』學生要『簽立完』資料保密切結書後『才願意給予』更換 指導教授聲明書，學生因為畏懼無法拿到更換指導教授聲明 書，在111年9月7日於丙○○辦公室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 如申訴書第1頁，說明：四所示），是被告乃以誇大不實之 具體陳述，營造「原告扣留變更指導脅迫被告一定要簽立完 資料保密切結書」等利用教師地位脅迫學生、不讓學生更換 指導老師之印象，難謂無過失，被告進而於112年12月14日 申評會上如此陳述，均致原告名譽受損甚明。 2、至被告指摘原告有表示「你要簽完資料保密切結書，我才願 意給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之具體行為，惟實際上，原告 均無此行為，蓋於111年9月7日原告告知被告經系務會議決 議，已通過指導教授更換，但有老師建議要刪除原指導教授 同意欄第1點有關蔡永祥老師之論述（如原證12所示），以 及簽立保密切結書，並請被告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並自行 重新製作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嗣被告於111年9月12日再行 簽。絕無被告所描述之情節，而被告不單純僅以上開客觀事 實去作描繪所造成己身受到脅迫之「主觀感受」，而是捏造 原告有表示「若不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將不給予聲明書」之 脅迫行為，該不實情節，指摘原告利用教師地位，藉由扣著 聲明書而欺壓、脅迫學生取得簽立切結書之利益。亦即，被 告係以「原告有具體脅迫行為」去做主張，而非僅描述自身 主觀感到意思壓制。此等行為已然造成第三人產生對原告有 利用教師地位、欺壓學生、霸凌學生等負面觀感。又被告刻 意忽略原告於111年9月2日早已同意變更指導教授，系務會 議亦於111年9月7日決議通過變更指導教授（如原證15所示 ），原告僅係遵照系務會議建議，跟被告說明，竟遭惡意杜 撰、誇大或加油添醋，其所指摘之情節，明顯逾越客觀事實 ，實屬故意，依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577號之見解， 構成故意侵害原告名譽之侵權行為。 3、如認被告僅是主觀感受，惟被告於申訴書及申評會，將主觀 感受羅織成「不實」且「非常具體」之「行為」，即「原告 脅迫被告若不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將不給予更換指導教授 聲明書」乙節，具體陳述不符之事實經過，將過程誇大、穿 鑿附會營造原告欺壓學生之印象，其措辭及具體陳述明顯不 夠謹慎，依前開實務之見，亦屬過失侵害原告名譽之侵權行 為甚明。 (二)被告提出系爭霸凌案構成侵害原告名譽之侵權行為　 1、被告故意羅織不實事實、杜撰虛偽情事，甚或誇大、穿鑿附 會，將兩造和睦相處之過程指摘為原告霸凌被告，亦將原證 22更換指導老師須制度化之信件，誇大解釋為原告意圖破壞 被告學術信譽、博士資格考，並刻意忽略原告對被告論文無 意見之信件。然遍觀卷證資料，被告所指摘之内容均無任何 證據相佐，亦無法證明有理由確信其所為之前揭指摘或傳述 誹謗事項為真實，更經霸凌調查小組綜合判斷後，認定與被 告所述與事實大相逕庭，顯見被告故意羅織不實事實、杜撰 虛偽情事。又如被告所為霸凌申訴全文，被告係表達「原告 利用教師地位有諸多霸凌被告」之「具體情節」，藉以營造 原告霸凌學生之假象，並將不實情節向霸凌申訴委員會進行 申訴（如霸凌申訴書所示）、轉述於第三人（如被證15、被 證16所示、被證19），導致原告遭到高雄海洋科技大學其他 教授之關切（如原證37所示），是被告利用機關有追訴霸凌 之職權，提起上開霸凌申訴，應構成故意侵害原告名譽之侵 權行為。 2、退步言之，被告具高度智識能力，其加油添醋，誇大經過， 呈現原告有「利用教師不對等之地位要求」、「刁難」、「 私下要求」、「威脅」之行為、以及原告有「侮辱被告人格 」之話語霸凌，甚或「破壞他人博士考試」之意圖，營造一 般人對原告之負面觀感，有損教師違反教學倫理等專業形象 ，依一般合理謹慎之人，於此情況下，其整體用字直接、用 語過於尖銳、事實經過已然造成他人對原告之負面觀感，至 少構成過失侵害原告名譽之侵權行為（被告於霸凌申訴書中 訪談摘要1至6點，構成侵權行為之詳細理由、對於其他證據 資料之說明，均如原告提出之民事綜合辯論意旨狀所示）。 　　 三、縱上，被告並非單純學生，具有社會歷練、良好智識能力， 且其既曾為技術人員，衡情知悉資料保密之重要性，其指摘 系爭申訴、系爭霸凌案，如前述應構成故意或過失侵害原告 名譽之侵權行為，足以使第三人產生原告威逼學生、打壓學 生等負面形象，又因被告上開指摘係刻意建立在似有似無之 客觀情節，難以簡單釐清，原告因此須向各方不斷解釋，痛 苦程度難以言喻，爰依上開規定，請求被告賠償非財產上損 害賠償共計新臺幣（下同）30萬元。如認被告提起系爭申訴 案行為、提起系爭霸凌案並非同一行為，原告就前者請求非 財產上損害賠償10萬元，後者請求20萬元，共計30萬元。 四、基於上述，聲明： 　　被告應給付原告3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 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貳、被告答辯略以： 一、被告提出申訴案不構成侵權行為 (一)被告於申訴書記載「當初丙○○副教授脅迫學生要簽立完資料 ，保密契約書後才願意給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確係事 實；而原告對於何以重簽文件之際才提出資料保密切結書， 並要求被告簽立無法自圓其說。蓋原告稱更換指導教授聲明 書，早已記載與資料保密切結書第2點、第3點相同之文字， 沒有必要脅迫被告簽立相同內容之切結書等語，然如內容相 同，即無要求被告簽立此份資料保密切結書之必要，原告述 顯已自相矛盾；又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係屬於校方程序文件 ，原告於其上之記載，僅屬「個人之意見加註」；然研究生 申請更換指導教授之過程，學校並無相關規範要求簽立「資 料保密切結書」，該切結書並非校方要求之文件，形式上為 兩造簽立之「書面契約」而為原告所執，兩者在形式上與意 義上均不相同，故被告本無義務配合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 」，詎原告卻利用111年9月12日簽立更換指導教授聲明書（ 第二版）之過程，利用其仍為指導教授之姿，要求被告配合 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而被告畏懼更換指導教授一事生變， 可能無法期待博士班能順利畢業，只好配合簽立，倘若上開 資料保密切結書簽立時，兩造係基於對等公平之地位，被告 根本不會配合簽立此類文件。 (二)而關於原告提出諸多LINE對話紀錄聲稱兩造如朋友、互動非 常和諧云云，事實上，被告身為博士班研究生，能否順利畢 業掌控於時任被告指導之原告，被告只能盡可能奉承上意、 順應其好惡，尤其是被告已挑明要更換指導教授後，但尚未 更換完成的過程中，被告根本不可能在口頭上或言行上去得 罪原告，故在權力不對等之師生架構下，上開對話紀錄內容 並不能證明什麼：又依國立臺灣海洋大學學生申訴辦法（如 原證7所示，下稱申訴辦法）第20條之規定，被告之申訴顯 係針對學校所為之行政處分、行政處分外之懲處、其他措施 或決議，根本無關原告個人行為，此觀評議決定書之主文， 僅要求原處分單位重為決定即明（如被證5所示），然被告 僅係於申訴時向校方陳明原告利用師生關係不對等之情境， 要求學生簽立其本無義務配合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之事實經 過，應無侵害原告名譽之問題，原告竟對被告於申訴書中有 「脅迫」二字大作文章。 二、被告提出系爭霸凌案不構成侵權行為 (一)縱然本件校園霸凌申訴案件之調查結果，認定不構成校園霸 凌，亦不等於被告有侵害原告名譽之行為，蓋被告向調查小 組陳述自身見聞事實，並無侵害原告名譽之問題；又被告既 係聽聞乙○○敘述原告在群組罵被告三字經、賤女人、很賤等 語，被告於申訴時如實向調查小組報告，惟因被告於112年1 2月10日有傳訊息給乙○○，希望她協助還原真相，然被告傳 訊後乙○○始終未讀取、亦未回覆（如被證15所示），反倒將 被告傳送之簡訊預覽畫面截圖傳送予原告（如原證23所示） ，被告申訴時向調查委員報告，亦無侵害原告名譽之問題。 (二)又原告似認為被告於霸凌申訴時，稱「原告透過學校郵件向 系所院長及系主任提出檢舉，原告係有意針對被告」其中使 用「檢舉」二字妨害其名譽，然被告認為原告向系所院長及 系主任，質疑被告知識產權使用、學術倫理有問題等，刻意 毀人清譽、影響學業，被告於申訴時用「檢舉」二字描述， 合於「檢舉」字詞之釋義；另原告似亦認為被告於霸凌申訴 時，稱「原告委由律師寄發存證信函威脅被告於三天內道歉 ，否則將採取法律行動」，其中使用「威脅」二字妨害其名 譽，然校園霸凌防制準則中對於霸凌，並不以構成違法行為 為前提，縱行為未違法，亦有可能構成整體霸凌行為之一部 分。被告認為原告寄發存證信函是在威脅被告，且屬於原告 利用師生不對等關係施展霸凌行為之一部分，據此向校園霸 凌調查小組作上開說明，自無不妥，均無可能妨害原告名譽 。（被告於霸凌申訴書中訪談摘要1至6點，不構成侵權行為 之詳細理由、對於其他證據資料之說明，均如被告提出之民 事綜合辯論意旨狀所示）。 三、基於上述，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參、本院之判斷 一、按言論可分為「事實陳述」及「意見表達」，前者有真實與 否之問題，具可證明性，行為人應先為合理查證，且應以善 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為具體標準，並依事件之特性分別加以 考量，因行為人之職業、危害之嚴重性、被害法益之輕重、 防範避免危害之代價、與公共利益之關係、資料來源之可信 度、查證之難易等，而有所不同；後者乃行為人表示自己之 見解或立場，屬主觀價值判斷之範疇，無真實與否可言，行 為人對於可受公評之事，如未使用偏激不堪之言詞而為意見 表達，可認係善意發表適當評論者，不具違法性，非屬侵害 他人之名譽權，即不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又言論自 由為人民之基本權利，有促進民主政治發展、實現多元社會 價值之功能。對於自願進入公眾領域之公眾人物，或就涉及 公眾事務領域之事項，個人名譽對言論自由應為較高程度之 退讓。另解讀爭議之言詞時，除不得任意匿飾增刪外，應綜 觀該言詞之全文，以免失真（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792 號）。再按人格權侵害責任之成立以「不法」為要件；而不 法性之認定，採法益衡量原則，就被侵害之法益、加害人之 權利及社會公益，依比例原則而為判斷；倘衡量之結果對加 害人之行為不足正當化，其侵害即具有不法性（最高法院10 3年度台上字第1611號判決意旨參照）。 二、被告提出系爭申訴案之陳述不構成侵權行為 (一)原告主張被告提出系爭申訴案以文字記載及於申訴會中言語 陳述，主張原告有脅迫被告簽立保密切結書等情已構成侵害 其名譽權之侵權行為。業據被告以前詞置辯否認成立侵權行 為。 (二)本院調閱系爭申訴案案卷，被告於112年11月23日提出系爭 申訴案時，所提出之附件申訴書（本院卷一，頁194、195） 其說明欄第四段全文為「當初丙○○副教授脅迫學生要簽署完 資料保密契約書後才願意給予變更指導教授聲明書，學生因 為畏懼無法拿到變更指導教授聲明書，在111年9月7日於丙○ ○辦公室簽署資料保密切結書。並且，學生當日簽署之之資 料保密切結書，無明確列出不得使用原指導教授之學術領域 範疇及限制日期，屬於不平等條約，因權力不對等造成學生 心生畏懼而簽署不當之契約，應予撤銷。」。 (三)經查，上開申訴書整體文意被告係表達兩造間有師生關係不 對等之情境，畏懼如未簽立資料保密切結書，無法順利變更 指導教授，陳述其非出於自願而簽立保密切結書，應符合脅 迫要件，而主張撤銷其所為簽立保密切結書之意思表示。被 告表達簽立保密切結書之內心情境符合「脅迫」之要件，應 屬意見表達式之言論，且屬行使撤銷權所必要之論述方式， 若非意思表示受到詐欺或脅迫，要難認符合民法第92條規定 得撤銷之要件。據此，被告此段論述乃屬被告意見表達之言 論，且被告亦未使用偏激不堪之言詞陳述上開意見。 (四)次查，被告因簽立之切結書，嚴重影響其發表論文之程序， 故被告方須以其經海大生科系博士暨碩士學位考試資格及考 試委員資格審查會議，以學術倫理與資料保密切結書為由決 議被告應修改其論文題目及內容為無理由而提出系爭申訴案 。據此堪信被告簽立保密切結書之法律效果，應屬可受公評 之事務。而系爭申訴案經海大學生申訴評議委員會決議「本 案申訴有理由，原處分單位應重為決定」，有評議決定書在 卷可稽（本院卷一，頁85至93），且其評議決定理由第二項 中，提及原告要求被告簽立保密切結書之條款自非合理等語 ，核與被告陳稱係因與原告處於師生不平等地位，非出於自 由意願簽立保密切結書之主張尚屬相合。 (五)綜合上述，被告提出申訴之相關書面記載或陳述，仍屬言論 保障範圍，依據上開裁判意旨，尚難認具構成侵害原告名譽 之不法性。從而，原告主張被告提出系爭申訴時，於申訴書 記載上開第四段申訴文字及於申訴會時陳述上開文字均侵害 其名譽權應負損害賠償之責，洵屬無據，應予駁回。 三、被告提出系爭霸凌案不構成侵權行為 (一)原告主張被告於霸凌事件調查受訪時，於霸凌申訴書中所陳 述之訪談摘要1至6點，對其造成名譽上損害，構成侵權行為 。被告固不否認提出系爭霸凌案，然以前詞置辯否認構成侵 權行為。 (二)本院調閱系爭霸凌案案卷（本案卷一，頁489至509），系爭 霸凌案雖經海大校園霸凌防制委員會認定原告不構成霸凌， 然是否成立霸凌涉及證據調查及評價問題，是以縱然被告提 出霸凌案不成立，要難遽認被告提出霸凌案即屬構成侵害原 告名譽權之侵權行為，依據前開裁判意旨，尚須綜觀被告提 出霸凌案訪談摘要所陳述之整體內容評價。 (三)被告霸凌案訪談摘要陳述主要為提及其與原告何以發生嫌隙 之緣由，細繹其內容多側重兩造日常互動之情境、經歷（事 實陳述）後，被告當下、事後所生之主觀情緒感受（意見表 達），是就整體內容而言難以將「意見表達」與「事實陳述 」輕易劃分，是以縱然不符合霸凌成立要件，亦不能斷定被 告係虛構事實，而遽認侵害原告之名譽，否則將使被告利用 霸凌申訴程序進行權利救濟時，需先確保證據明確完整方得 申訴，如此導致其負擔過重之舉證責任，喪失建立校園霸凌 申訴機制，乃係為維護學生身心健康、促進全人發展之目的 ，故在校園霸凌申訴程序中，個人名譽對申訴陳述之言論自 由應為較高程度之退讓。是以，為免校園霸凌申訴程序中之 言論自由遭過度箝制、考量兩造間存有特別權力關係，具有 地位與權勢不對等之性質等情，在難以劃分「事實陳述」與 「意見表達」之情形，應認被告於霸凌事件調查受訪時，於 霸凌案件所陳述之訪談摘要1至6點，係屬被告基於主觀上認 知所為之「意見表達」，因此被告相關敘述均不得逕指為有 侵害原告名譽之違法性可言。 (四)且查，原告於系爭霸凌案訪談中承認曾與被告從事被告訪談 摘要1中所提及之私人活動，原告除對被告提出本案訴訟， 亦曾寄發原證22號之郵件，該郵件指涉被告論文發表違反切 結書等情，是以被告罷凌案訪談摘要第1、5、6所提及之事 件均真實發生，被告陳述主觀感受認上開事件對其身心影響 程度嚴重已達霸凌程度，此乃屬於被告之意見表達，應為言 論保障範圍，不得指為有侵害原告名譽之違法性可言。 (五)至於被告於系爭霸凌案訪談摘要第2、3、4項陳述，原告曾 於課堂上或私下以羞辱性言語批評被告部分，雖於霸凌案調 查及本院審理時，原告提出證人乙○○、甲○○到院證述其等未 曾聽聞原告於課堂上或私下辱罵被告等語，以上雖可認被告 所提霸凌案確實欠缺證據可佐，但並非因此即可遽認被告所 陳均屬虛構。 (六)綜上，被告提出霸凌申訴，乃係對自身處境，依校園霸凌防 制準則，向外界尋求協助之途徑，況依校園霸凌防制準則第 16條、第17條第3項、第39條第6、8款、第40條第2、3項之 規定，對於霸凌調查程序參與者，均有相關「保密義務」之 規定，被告於受保密義務拘束之調查程序中，表達自身與原 告日常互動所生之經歷與情緒，以及何以發生嫌隙之緣由， 應認屬主觀價值判斷之範疇，無真實與否可言之「意見表達 」，且被告亦未使用偏激不堪之言詞，縱可能傷及原告主觀 上之情感，惟客觀上仍不足使原告之名譽權「受損害」，核 屬被告出於自衛、自辯及保護自身合法利益所發表之言論， 其行為具有正當化事由，難認被告提出霸凌申訴所為之陳述 有何故意或過失之「不法」，是原告主張被告於霸凌申訴書 所陳述之訪談摘要1至6點，侵害其名譽權應負損害賠償之責 ，尚難憑採。　　 四、至原告認為被告將相關不實內容向乙○○（如被證15所示）、 ピノキオ（如被證16所示）、甲○○（如被證19所示）傳述部分， 對其亦造成名譽上損害構成侵權行為亦無理由。蓋細繹被告 對乙○○所傳訊之內容，其目的乃係請求提供「原告與他人特 定對話」之證據資料，自須指名該特定對話之內容，故其陳 述之本意並非傳述不實內容，亦非出於侵害原告名譽之意圖 ，難認有何「不法」侵害原告名譽之情形；而被告對ピノキオ所 傳訊之內容，僅係被告出於一時、向其一人抱怨原告，並無 可得特定之多數人或不特定人可知悉、聽聞之情形，該等言 論不具有持續性、累積性或擴散性效果，縱用語有所偏激或 不堪，亦僅為被告個人之主觀感受，未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 受之範圍，亦不致使原告社會評價遭「受損害」；而被告對 甲○○所傳訊之內容，並無任何指摘原告之詞句，僅表達希望 甲○○給予協助，亦難認有何「不法」侵害原告名譽之情形。 是原告主張被告上開傳述予他人之內容，均難令被告負侵害 名譽權之侵權責任，併此敘明。 五、末查，本件原告所主張之請求權基礎為「民法第18條第2項 、第184條第1、2項、第195條第1項」，然原告並未就被告 所為之行為，何以符合上開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故意以 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同條第2項「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 」之要件詳加涵攝，並舉證證明之，以實其說，於法即有未 合，原告此等主張，自非有理由，末以敘明。 肆、綜上所述，原告依侵權行為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30萬元， 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 5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伍、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之證據暨攻 擊防禦方法，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 逐一論駁，附此敘明。 陸、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基隆簡易庭法　官　王翠芬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對於本件判決如有不服，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 書狀，上訴於本院合議庭，並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具繕本。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書記官　官佳潔

2025-03-11

KLDV-113-基簡-403-20250311-1

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2580號 原 告 莊勝評 被 告 廖樹雪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於民國114年2月11日 辯論終結，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方面： 　㈠原告前擔任萬能學校財團法人萬能科技大學(下稱萬能科大) 之教務處執行秘書及專案教師講師，且擔任該學校觀光休閒 餐飲僑生產學合作專班三甲(下稱系爭班級)之導師，被告亦 為該班級之學生之一，該班級並有成立名稱為「觀休餐飲僑 生產學合專班三班」之line群組(下稱系爭群組)，群組內共 有40名學生及13名各處室老師。 　㈡被告明知原告只曾經於民國109年11月間，向系爭班級每位學 生收取各新臺幣(下同)1,000元之班費，並未於110年5月間 再向學生收取共計4萬1,000元之第二次班費，亦未收取畢業 服費用1萬2,300元，合計共5萬3,300元，卻於系爭群組中發 表如附表所示之不實言論，表示原告有貪污上開款項5萬3,3 00元。被告此等於班級系爭群組裡發表對原告不實言論之行 為，已經對原告身心造成不法侵害，致原告名譽遭受侵害， 社交及精神飽受折磨與痛苦，無法入眠，須就醫看診服藥， 更因此遭萬能科大違法資遣，故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 5條第1項之規定，請求被告賠償精神慰撫金62萬8,000元。 　㈢另關於被告於審理中表示有其他費用使用上出現不清部分， 是關於為外籍生辦理工作證須繳納100元予政府，從該班級 開學後，均由其代收代辦代繳，當時確實有多收100元的情 形，其已直接退予該名同學，而非退回班級，因為該名同學 後已退學，已不需要再以原繳班費支付其他同學費用。　　 　㈣被告應給付原告62萬8,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 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 二、被告方面： 　㈠原告為系爭班級先前的班級導師，班上同學都認為很多費用 的收取是不合理的。班上同學都認為有收了兩次班費，第一 次班費在109年大約9月開學時收的，伊交給總務，伊本身就 是總務，當時一個人收1,000元，伊收齊之後交給原告。第 二次班費大約在二年級下學期期末時，是110年的上半年， 由當時的總務李玉花收的，一個人收1,000元，李玉花收齊 錢後跟班上同學說已經交給原告，但是伊確實沒有原告確認 有收取該筆款項之收據或原告曾經承認有收取該款項的對話 ，另李玉花收了這筆班費後，在三年級的上學期就休學了。 至於所謂的畢業服費用，大約在三年級的上學期，就是在11 0 年的下年度收的，畢業服費用大約3 百元，是直接交給原 告的。因為有上開第二次班費及畢業服費用收取之疑問，班 上同學提出質疑後，伊因身為班級班長，始跟原告反應，並 因此在系爭群組內發言如附表所示之言論。 　㈡除了班費跟畢業服款項有疑問外，還有其他款項有疑問，伊 等一直要求原告來班上進行調解，這部分伊等有找到證物， 原告亦確實有退款。另關於原告多收工作證100元部分，伊 等亦認為應該是退給同學，而非退給班級，另外退學的同學 之班費，原告於實際上並未退給同學，但明細上卻有退款之 資料。 　㈢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三、不爭執事項： 　㈠原告前擔任萬能科大教務處執行秘書及專案教師講師，且擔 任系爭班級之導師，被告亦為該班級之學生之一，該班級並 有成立系爭群組，群組內共有40名學生及13名各處室老師。 　㈡原告所提出之原證一、二、四之對話內容，確為系爭群組之 貼文內容，其上署名為「wi僑爭2408廖樹雪」者，即為被告 所為之貼文，詳如附表所示。 　㈢原告確有透過時任總務股長之被告，於109年間收取系爭班級 第一次班費，班級同學每人繳交1,000元。 四、參以兩造上開陳述，可知兩造之爭執即為：㈠系爭班級同學 是否有於110年上半年度繳交每人1,000元之第二次班費共計 4萬1,000元 ?是否有於110年下半年度繳交每人約300元之畢 業服費共計1萬2,300元 ?原告有無收到該筆班費及畢業服費 ？㈡被告於系爭群組內關於如附表所示之貼文內容是否與事 實不符？如有不符，原告是否可依民法侵權行法則，請求被 告負損害賠償責任？茲分述如下： 　㈠系爭班級同學是否有於110年上半年度繳交每人1,000元之第 二次班費共計4萬1,000元 ?是否有於110年下半年度繳交每 人約300元之畢業服費共計1萬2,300元 ?原告有無收到該筆 班費及畢業服費？ 　⒈經查，被告在如附表編號一所示發言內容下，另有附上「投 票結果-收班費-每人一千元幣」之截圖照片(參本院卷第27 頁)，該照片上並有載明2021....等內容，故系爭班級似確 於110年5月間有討論過繳交第二次班費之情形，核與被告所 述相符。另參以原告所提出被告為確認系爭班級同學是否有 繳交110年的第二次班費及畢業服費予原告等事，所發起由 班級同學簽名確認如附件五之同意書(參本院卷第175頁)， 其上有29名同學簽名，但有部分同學只確認有繳第二次班費 (編號21、27、28、29)，故表示編號21、27、28、29之同學 並未表示曾繳交畢業服費用。再關於該班級三上之總務人員 凌天鵝亦未於上開同意書上簽名，核與原告所提出其與凌天 鵝之對話內容中，凌天鵝表示其只有收考證照之費用部分相 符(參本院卷第49頁)。另系爭班級有40名同學，卻只有29名 同學未予簽名，則其餘同學究係未及確認或未曾繳納同意書 所載之第二次班費及畢業服，本院無法確認。再被告亦自承 該第二次班費係繳給當時之總務李玉花，故上開同意書簽認 有繳第二次班費部分，不應依同意書文字直接認定係表示有 向原告繳款之意，而應認係表示有繳交第二次班費予李玉花 之意。至畢業服費用部分，被告雖稱係由原告收取，然被告 亦自承確實有同學說將畢業服款項交給三上總務科長凌天鵝 (本院卷第147頁)，而凌天鵝又於上開對話內容中表示未曾 收受畢業服費用，則究竟該筆費用係由何人所收取一事，實 有可議，本院自不得僅因該同意書之記載，即認是由原告收 取該畢業服費用。是本院依上所述之證據及兩造陳述，僅能 先確定系爭班級之部分同學確有繳交第二次班費各1,000元 予班上總務人員李玉花，及有部分同學繳交300元之畢業服 費用予某人等情。 　⒉再查，原告自起訴時起，即否認有收到第二次班費及畢業服 費，被告亦於本案審理中自承「第二次班費大約在二年級下 學期期末時，是110年的上半年，當時的總務李玉花收的， 一個人收1,000元，他收齊錢後交給原告，跟班上同學說已 經交給原告，確實沒有原告收取該筆款項的收據或原告曾經 承認有收取該款項的對話，李玉花收了這筆班費後，三年級 的上學期就休學了。」等語(參本院卷第145頁)，故由此可 認被告係因李玉花所述，始認定伊等所交付之第二次班費部 分，確已由李玉花交給原告，別無其他證明。就此，原告亦 已積極欲與李玉花聯繫，但都未能成功部分，有原告所提出 與李玉花及李玉花兄長之對話內容附卷可證(參本院卷第55 頁、第151頁至第158頁)，是若原告確有收受上開第二次班 費，又欲否認此事的話，何須一直與李玉花聯繫，要求李玉 花來說明此事。甚者，原告既身為系爭班級導師，該班級復 有設立班長、總務股長等職位，則關於系爭班級所須繳交之 費用，直接由身為導師之原告收取亦有違常情，被告復稱「 第二次班費是交給當時總務李玉花，且有人說畢業服是交給 當時總務凌天鵝」等語，均如上述，是關於系爭班級相關費 用由總務股長收取而非由原告直接收取，應為常態。則被告 既無法證明原告有直接收取第二次班費及畢業服費用，亦無 法證明班級之總務股長有收受費用且交付原告一情，自應認 原告主張其未收取該等款項部分，洵堪可信。　　 　㈡被告於系爭群組內關於如附表所示之貼文內容是否與事實不 符？如有不符，原告是否可依民法侵權行法則，請求被告負 損害賠償責任？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依上揭規定，行為人負 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必以主觀上具有故意或過失，客 觀上行為具有不法性並致他人權利受損害為要件，且以有損 害之發生及有責任原因之事實，並二者之間，有相當因果關 係為成立要件。若其中任一要件有所欠缺，即無所謂侵權行 為可言，不得依上開規定訴請損害賠償。次按不法侵害他人 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 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 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195條第1項亦定有明文。 而侵害名譽權損害賠償，須行為人因故意或過失貶損他人之 社會評價，而不法侵害他人之名譽，致他人受損害，且情節 重大，方能成立。所謂侵害名譽，係指貶損他人人格在社會 上之評價而言，必須依一般社會觀念，足認其人之聲譽已遭 貶損始足當之，倘他人之行為不足以使自己在社會上之評價 受到貶損，即無名譽之侵害可言，而原告主觀上是否感受到 損害，則非認定之標準。又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利，有 實現個人自我、促進民主發展、呈現多元意見、維護人性尊 嚴等多重功能，保障言論自由乃促進多元社會正常發展，實 現民主社會應有價值，不可或缺之手段。至於名譽權旨在維 護個人主體性及人格之完整性，為實現人性尊嚴所必要，二 者之重要性固難分軒輊，在法的實現過程中，應力求其二者 保障之平衡。故侵害名譽權而應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者 ，須以行為人意圖散布於眾，故意或過失詆毀他人名譽為必 要，蓋如此始有使他人之名譽在社會之評價受到貶損之虞。 在一對一之談話中，應賦予個人較大之對話空間，倘行為人 基於確信之事實，申論其個人之意見，自不構成侵權行為， 以免個人之言論受到過度之箝制，動輒得咎，背離民主社會 之本質（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1664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是查，被告確實無法證明原告有直接收取第二次班費及畢業 服費用，亦無法證明班級之總務股長有收受費用且交付原告 一情，誠如前述。是被告於系爭群組內所發表如附表編號一 、三部分，表示原告有收受第二次班費等內容，即應認無法 證明與事實相符，該等發言內容確有未當。 　⒊然查，被告發表如附表所示之言論內容，雖無法證明言論內 容與事實相符，然被告亦係經與部分班級同學查證後，並經 部分同學寫下如上同意書，及經同學反應，且聽聞李玉花主 張已將班費交予原告等情，始為上開言論，該言論雖有不當 ，但並非毫無憑據，足認被告並無故意侵害原告之意，且已 善盡查證之責，復係基於其本身所認確信之事實，申論其個 人之意見為如附表所示發言內容，尚難認因此會對原告構成 侵權行為。況自被告所為附表所示之發言內容觀之，確係主 張「原告有收取第二次班費」一事及認為原告取走班費卻不 承認是差愧一事，該等言論內容雖非妥適，但並非使用原告 所稱「貪污」之用語，僅可認係在質疑第二次班費之收取結 果，應不致對原告之名譽或其他人格法益產生何等實質上之 侵害。至萬能科大是否確有因此解僱原告、是否有違法解僱 ，乃原告與萬能科大間之勞動法律關係，實與被告及被告所 為附表所示內容亦無關，故不論萬能科大是否有因被告所為 附表所示之發言，即解僱原告，及如因此解僱是否有合法有 據，要與被告所發表之內容無直接因果關係，原告亦不得主 張因被告所為發言內容致其遭違法解僱，而據以請求損害賠 償，是原告之請求，洵屬無據。 五、綜上所述，本件原告依據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 之規定，請求被告負損害賠償責任，並無理由，應予駁回。 六、本件判決事證已明，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核與判 　　決結果無影響，爰不另一一論述。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林靜梅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書記官　黃卉妤　　　　　　　　　　　　　　 附表：被告於系爭群組內發言內容（參本院卷第110頁）　　 編號 被告發言內容 對話內容所在 一 班費總共繳了兩次，第一次是剛開學。第二次是2021年5月份(有同學投票照片為證) 本院卷第27頁 二 做人還是要點臉 本院卷第31頁 三 拿我們班費你還有理呢？ 要點連 臉 本院卷第33頁

2025-03-10

TYDV-113-訴-2580-20250310-1

重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殺人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重訴字第1號 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吳龍滿 選任辯護人 李奇芳律師（嗣解除委任） 陳威延律師（法律扶助） 鄭婷婷律師（法律扶助） 訴訟參與人 羅○○ 姓名、住居均詳卷 黃○○ 同上 上 二 人 共同代理人 鄭婷瑄律師 訴訟參與人 蔡○○ 姓名、住居均詳卷 葉○○ 同上 上 二 人 共同代理人 薛政宏律師 上列被告因殺人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31995 號），經本院裁定不行國民參與審判（原案號：113年度國審重 訴字第1號），改依通常程序審理，判決如下： 　　主　文 吳龍滿犯殺人罪，共貳罪，均處死刑，褫奪公權終身。應執行死 刑，褫奪公權終身。未扣案供犯罪所用如附表一所示之刀械壹把 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吳龍滿與甲○○、乙○○夫婦及其等未成年子女丙○○、丁○○（依 序為民國000年0月生、000年0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均詳 卷，下合稱甲○○、乙○○一家），均為址設高雄市○○區○○路○○ 號之「○○○○大樓」（下稱本案大樓）住戶，吳龍滿住於該大 樓13樓之3，甲○○、乙○○一家則住於該大樓14樓之3，雙方是 為上、下層住戶關係。 二、吳龍滿因不詳原因，於112年9月15日7時許，基於殺人之犯 意，預備如附表一所示之刀械1把（未據扣案），至甲○○、 乙○○一家上開住處，乘大門未閉，逕行進入，雖見丙○○、丁 ○○在場，仍：㈠於客廳見正準備帶丙○○、丁○○出門上學之乙○ ○後，未置一詞即持上開預備之刀械，刺、砍乙○○胸、腹、 背及手臂等處，部分並有扭轉刀械之情形，致乙○○當場死亡 。㈡嗣再至主臥室，見尚在睡眠中之甲○○後，亦未置一詞即 持上開預備之刀械刺、砍甲○○胸、肩、手臂及大腿等處，部 分並有扭轉刀械之情形，致甲○○當場死亡（吳龍滿上開刺、 砍乙○○、甲○○，及扭轉刀械所生之傷勢情形，詳如附表二所 載）。 三、吳龍滿以上開方式殺害乙○○、甲○○後，即於同（15）日7時4 5分許，騎乘車牌號碼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逃逸，並沿途 棄置其穿戴之藍白色外套1件、紅色安全帽1頂、藍色T恤1件 、黑色運動鞋1雙等物（均已扣案）。嗣丙○○、丁○○求助本 案大樓管理員芮○松報警處理，調閱監視器錄影畫面，循線 於同日10時30分許，在屏東縣○○鄉○○路000號前拘提吳龍滿 到案，始悉上情。 四、案經甲○○之父、母即羅○○、黃○○，及乙○○之父、母即蔡○○、 葉○○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局報告臺灣高雄地方檢察 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事項 　　被告吳龍滿雖以：我要求盡快處死這句話我有講，但是我沒 有說我有殺人，檢察官說的沒有等語（見：重訴卷二第37頁 ），對檢察官114年1月6日補充理由書證據方法及待證事項㈠ 編號1部分所載「（被告）坦承為警拘提時，經警當場詢問 有無殺人，回答『有』……」等節之記載（見：重訴卷一第385 頁）事以爭執，惟：此經本院於審判期日當庭勘驗員警密錄 器錄影檔案結果，確見聞被告於112年9月15日為警拘提時， 有應警之詢問而為節略如下表之回答無訛，有本院勘驗筆錄 在卷可查（重訴卷三第11頁），堪認檢察官前揭記載確非憑 空無據，尚無闡明使檢察官為補充更正之必要，先予敘明。 員警：……來，下來，來，你叫什麼名字？你叫什麼名字？ 被告：吳龍滿，吳龍滿。 員警：你有殺人嗎？ 被告：有。 員警：你殺幾個？ 被告：不記得了。 貳、證據能力部分 　　本案認定事實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察官 於本院審理時表示同意其證據能力；被告及其辯護人等則表 示對證據能力沒有意見等語，且於本案辯論終結前未聲明異 議（見：重訴卷三第10至11頁）；本院審酌前揭陳述作成時 之情況，依卷內資料並查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亦無作為證據 顯不適當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第2項規 定，應均得為證據。又卷內其餘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非供述 證據，依卷內資料亦查無何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依刑事 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亦應有證據能力。又辯護 人就上壹、部分所載被告之供述，雖另有陳稱：此詢問不符 合刑事程序最嚴密正當法律程序之要求等語（見：重訴卷三 第20頁），惟上揭被告供述，未經本判決採為下述認定本案 犯罪事實所憑之依據，爰不就其證據能力等事項另為認定及 說明，附此敘明。 參、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訊據被告固不諱言：㈠其與甲○○、乙○○一家，均為本案大樓 住戶，並分住上揭處所，雙方是為上、下層之住戶關係；㈡ 被害人甲○○、乙○○2人（下合稱被害人2人），已於上揭時間 、地點，因遭他人殺害而當場死亡等情（見：國審重訴卷二 第12至13頁、重訴卷二第15至17頁），惟矢口否認有何殺人 之犯行，辯稱：我騎機車被抓，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云云（ 見：國審重訴卷三第81頁）。 二、上揭被告不諱言之事實，核與證人丙○○、丁○○，及證人芮○ 松即本案大樓管理員、證人陳○芷即本案大樓管理員兼組長 之證述大致相符，並有：㈠⒈案發現場及被害人2人大體照片 、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局現場勘察報告及示意圖、採證 物品清單、採證清單、採驗紀錄表、高雄市政府警察局112 年11月3日高市警刑鑑字第11237052600號鑑定書、高雄市政 府警察局苓雅分局刑案勘察報告及現場測繪示意圖暨所附照 片；㈡⒈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相甲字第0965號相驗屍體證 明書、法務部法醫研究所112年11月27日法醫理字第1120007 4940號函及所附該研究所（112）醫鑑字第1121102646號解 剖報告書暨鑑定報告書（下稱被害人甲○○解剖鑑定報告書） ；⒉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相甲字第0966號相驗屍體證明書 、法務部法醫研究所112年11月27日法醫理字第11200074930 號函及所附該研究所（112）醫鑑字第1121102647號解剖報 告書暨鑑定報告書（下稱被害人乙○○解剖鑑定報告書）；㈢ 法務部法醫研究所112年12月29日法醫理字第11200228550號 函、113年2月6日法醫理字第11300003780號函等件在卷得資 相佐，堪以認定。 三、被害人2人遭他人以上揭方式殺害，受有如上述之傷勢而當 場死亡等節，業經法務部法醫研究所解剖鑑定明確，有上揭 被害人甲○○、乙○○解剖鑑定報告書可憑，亦堪認定。 四、茲被告置辯如上，是本案所應審究者，厥為：預備上揭刀械 ，於上揭時間、地點，乘大門未閉，逕行進入，見丙○○、丁 ○○在場，仍未置一詞即以上揭方式殺害被害人甲○○、乙○○之 人，是否確為被告？經查： （一）證人丙○○、丁○○於偵查中之112年9月26日，經臺灣高雄地 方檢察署安排前往高雄醫學大學附設中和紀念醫院為早期 鑑定（此有該署112年9月21日雄檢信鳳112偵31995字第11 29076629號函在卷可查，偵一卷第335頁）： 　　1.證人丙○○證稱：⑴（我）現在跟爺爺奶奶住在飯店跟花蓮 ，（因為）爸爸媽媽已經死了。我們住在14樓，一個13樓 的阿伯拿一個刀殺爸爸媽媽（所以）他們死了。是媽媽要 準備帶我跟弟弟去上學的時侯發生的。（我）沒有看到其 他人到（我）家，只有13樓的阿伯進來。弟弟（當時）在 外面穿鞋，正準備要進來，要把門關起來，弟弟進來時， 13樓的阿伯就自己進來了。⑵①我那時坐在客廳的沙發剛穿 完襪子，媽媽站在客廳，13樓的阿伯進來沒有說話，之後 （就）先殺媽媽，再進去房間殺爸爸。他拿了一只刀子殺 媽媽【檢察官問：13樓的阿伯怎麼殺媽媽？證人丙○○動作 ：用手上下揮動數次】，不知道（殺）幾次。②我不知道1 3樓的阿伯殺爸爸幾次，因為我在客廳，爸爸在房間睡覺 。13樓的阿伯殺了媽媽爸爸就自己走掉了，他進來到走掉 都沒有說話，一句話都沒有說。13樓的阿伯是拿同一支刀 子殺爸爸，跟殺媽媽的刀子同一支。⑶13樓的阿伯白頭髮 ，短短的，捲捲的，瘦瘦的老老的，我不知道他幾歲，穿 跟警察一樣的衣服，深藍的有點淺淺的，他穿長褲，但我 忘記顏色了，13樓的阿伯進去（我）家時沒有戴口罩、帽 子、手套，只有拿刀子，他進來時就拿著一把刀子，刀子 手握著是木頭的，棕色的，切東西的地方是鐵的。⑷13樓 的阿伯沒有打（我）跟弟弟，只有打爸爸媽媽。⑸13樓的 阿伯出去之後，我先叫爸爸，我說爸爸你還活著嗎？但爸 爸沒有跟我講話，爸爸身上有流血，我再跑出去問媽媽， 我問媽媽你還有沒有活著，但媽媽也沒有回答。爸爸媽媽 沒有回答（我）之後，我就拿要搭電梯bb扣下去找警衛叔 叔，我是搭電梯下去，我帶弟弟一起下去，我跟警衛叔叔 講我的爸爸媽媽被13樓的阿伯殺了等語，並指認被告即係 殺害其爸爸媽媽之人明確（見：偵一卷第339至353頁）。 　　2.證人丁○○證稱：⑴我現在跟爺爺奶奶住在飯店，爸爸媽媽 已經當天使了，因為他們死掉了。有人到我家，是一個男 生，老老的。那個男生沒有跟爸爸媽媽說話，都沒有跟誰 說話，手上拿一支刀子，拿的地方是木頭的，切的地方是 鐵的。⑵那個男生進來的時侯，我在客廳，媽媽跟哥哥也 在客廳，爸爸在房間睡覺，媽媽坐在客廳地板上，等哥哥 換衣服，我坐在沙發上。那個男生用刀子碰媽媽，在爸爸 的房間用刀子碰爸爸，用刀子尖尖的地方碰爸爸媽媽，而 且很用力，我不知道碰幾下。那個男生用尖尖的刀子碰媽 媽以後，媽媽有流血，倒在地上，死掉了；用尖尖的刀子 碰爸爸以後，爸爸有流血，爸爸就死掉了。那個男生是先 碰媽媽，再碰爸爸。⑶那個男生用刀子碰爸爸媽媽以後， 就走掉了，那個男生沒有用刀子碰（我）跟哥哥。⑷那個 男生穿深藍色衣服，（我）以前有看過那個男生，住我家 下面。⑸那個男生出去以後，（我）跟哥哥一直哭，搭電 梯到一樓跟管理員說話，說爸爸媽媽死了等語。並指認被 告即拿刀子碰其爸爸媽媽之人明確（見：偵一卷第355至3 75頁）。 （二）證人丙○○、丁○○上揭證言，乃證（指）稱預備上揭刀械， 於上揭時間、地點，乘大門未閉，逕行進入，見其等在場 ，仍未置一詞即以上揭方式殺害其等之父、母即被害人甲 ○○、乙○○之人是為被告明確；該等證言，經上揭早期鑑定 結果，並認證人丙○○可詳細描述整個事件過程及細節，包 括人、時、地、物、經過等，經反覆詢問，核心事件描述 內容一致，且無出現不符合認知之句子與語言，誘導與污 染的可能性低，評估證詞可信度高；證人丁○○可簡單描述 事件（包括人、地、物、經過），也可陳述事發當下情緒 ，經反覆詢問，核心事件描述的內容一致，且無出現不符 合認知之句子與語言，誘導與污染的可能性較低，評估證 詞可信度高，有上揭早期鑑定之報告書在卷可查（偵二卷 第145頁、第154頁）；此外衡諸其2人上揭證言互核大致 相符，本案經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就被告逃逸時所沿途棄置 之藍色T恤、黑色運動鞋（詳後述），及被告右手指甲為 鑑定之結果，亦於：⑴該藍色T恤之衣領處及正面分別檢出 與被告相符之DNA，及與被害人甲○○之DNA相符之血跡；⑵ 該黑色運動鞋之鞋墊處、運動鞋右鞋右側鞋壁近腳踝處， 分別檢出與被告相符之DNA，及與被害人甲○○之DNA相符之 血跡；⑶被告右手指甲，檢出混合型DNA，其主要型別與被 告相符，次要型則不排除來自被害人甲○○，有該局112年1 1月3日高市警刑鑑字第11237052600號鑑定書在卷可查（ 偵二卷第175至183頁），綜應堪採信。是預備上揭刀械， 於上揭時間、地點，乘大門未閉，逕行進入，見丙○○、丁 ○○在場，仍未置一詞即以上揭方式殺害被害人甲○○、乙○○ 之人，應確為被告。被告上辯情詞，及辯護人辯稱：證人 丙○○、丁○○年幼，對事件之認知、邏輯思考、記憶、陳述 能力與成人不同，不能憑信；上揭藍色T恤、黑色運動鞋 上被害人甲○○之血跡，不能排除是採集或檢驗過程中受汙 染所致；被告右手指甲採得之混合型DNA，次要型別「不 排除」來自被害人甲○○，並非肯定結論，不能作為被告有 本案行為之證明等節（見：重訴卷三第132頁），均不能 採。 五、被告如上述殺害被害人2人後，即於同（15）日7時45分許， 穿著藍白色外套、手提提袋1只，自本案大樓走出，騎乘上 揭機車離去，並於同日8時43分許，至高雄市大寮區大寮堤 防往萬大大橋下棄置該外套，再繼續騎乘上揭機車，於同日 上午10時13分許，前往屏東縣○○鄉○○路000○0號對面廢棄工 寮棄置所穿戴之紅色安全帽、藍色T恤、黑色運動鞋等物， 末則於上揭時間，在屏東縣○○鄉○○路000號前，著白色背心 內衣為警拘提到案，有：㈠本案大樓門口監視器畫面擷圖、 被告逃逸路線沿線之監視器畫面擷圖、GOOGLE地圖對照查詢 結果、被告沿線棄置物品之現場蒐證照片及棄置物品照片、 被告遭拘捕照片；㈡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局於屏東縣○○ 鄉○○路000○0號對面廢棄工寮、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 大隊於高雄市大寮區萬大橋高屏溪畔之扣押筆錄、扣押物品 目錄表；㈢車牌號碼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車輛詳細資料報 表等件在卷得資足憑，另堪認定。衡諸上揭萬大大橋橋下、 廢棄工寮等地，均非通常情形會行經路過之地點，被告又是 於殺人後即行前往並棄置隨身穿戴物品，堪認被告是特意前 往該等處所棄置前揭物品，以避免遭查緝，被告就此辯稱： 外套是被風吹掉了、帽子是因為有點舊要換掉，鞋子是因為 穿了腳指甲會掉而換掉的，那不是丟云云（見：國審強處卷 第21頁、重訴卷三第86頁），應均不能採。 六、綜上，是本案被告犯行均堪認定，悉應依法論科。 肆、論罪科刑 一、論罪部分 　　核被告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71條第1項之殺人（既遂）罪。 被告預備刀械供犯殺人罪之行為，為其後殺人之前階段行為 ，不另論罪。被告先後殺害被害人2人，侵害不同生命法益 ，犯意各別，行為分殊，應予分論併罰（共2罪）。 二、被告經長庚醫療財團法人高雄長庚紀念醫院（下稱高雄長庚 醫院）鑑定結果，認被告並無刑法第19條第1項、第2項所定 ，行為時因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致不能辨識其行為違 法或欠缺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或其辨識行為違法或依其 辨識而行為之能力，顯著減低之情形，有該院113年12月17 日長庚院高字第1131202937號函暨所附精神鑑定報告書在卷 可查（下稱高雄長庚醫院鑑定書，重訴卷一第369至382頁） ；此外兼衡被告於案發前尚能預備刀械供遂行本案殺人犯行 使用，並於案發後尚能即為逃匿、棄置上揭物品，以避免遭 查緝，又於偵查或審判之過程中，尚能有知悉並堅定行使緘 默權、明確否認犯行、翻異前詞更為應答等情形（詳後肆、 四、㈤部分所述），綜應堪認被告本案應確無該等規定之適 用；又本案被告犯行，查無何顯可憫恕之情形，並堪認屬犯 罪情節最嚴重之犯罪（詳後科刑部分所述），是亦應無刑法 第59條酌減其刑規定之適用。被告及其辯護人就上揭本案無 刑法第19條第1項、第2項、第59條規定適用等情並均不爭執 （見：重訴卷二第17頁），均附此敘明。 三、科刑適用法律之說明 （一）按「殺人者，處死刑、無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刑法第271條第1項定有明文。立法者就違反「禁止殺人」 誡命之犯罪行為，選擇死刑為其最重本刑，目的在於使行 為人就其故意侵害他人生命之犯罪行為，承擔相對應之罪 責，並期發揮刑罰嚇阻功能，以減少犯罪，維持社會秩序 。此雖無「特別預防」功能，惟其公正應報及嚇阻侵害生 命法益之重大犯罪之目的，業據憲法法庭以113年憲判字 第8號判決（下稱憲判見解）認於目前仍屬合憲（憲判見 解理由欄第68段參考）。 （二）惟死刑終究為極刑，應僅得適用於「個案犯罪情節最嚴重 」，且其刑事程序之規範及實踐均符合最嚴密之正當法律 程序要求者。所謂「個案犯罪情節最嚴重」，應僅限於行 為人係基於「直接故意、概括故意或擇一故意」而殺人既 遂之情形；並須綜合考量被告之犯罪動機與目的、所受刺 激、犯罪手段、所生危險或損害、行為人違反義務之程度 、與被害人之關係等犯罪情狀，進一步確認被告之犯罪動 機與目的在倫理及法律上確具特別可非難性，或其犯罪手 段為特別殘酷，或其犯罪結果具嚴重破壞及危害性；此外 ，並應注意個案犯罪之動機是否具有足以減輕對個案犯罪 情節不法評價之情狀（憲判見解主文第1項、理由欄第69 至71段、74至81段、刑法第57條第1、2、3、9、8、7款參 考）。 （三）就個案犯罪情節確屬最嚴重之情形，仍須進一步衡酌與行 為人相關之一般情狀（刑法第57條第4款至第6款、第10款 規定參照），以判斷被告是否有再犯類似最嚴重犯罪之高 度危險，且無更生教化、再社會化之可能，致須採取宣告 死刑此等永久隔離之最後手段（憲判見解理由欄第83段參 考）。 （四）另死刑既僅得適用於「個案犯罪情節最嚴重」之情形，則 就行為人而言，亦應僅適用於就其殺人行為之故意、遂行 及因果歷程之實際控制等，均具有完整之違法辨識能力者 。此等違法辨識能力顯著減低之被告，不應課以最嚴重之 死刑刑罰；又於行為時不符合刑法第19條第2項所定要件 之被告，如經鑑定後確認有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情 形，致其在訴訟上進行有效自我辯護之能力明顯不足，如 經認不符法定停止審判之要件而仍繼續審判，亦不應科處 死刑（憲判見解理由欄第120、124段參考）。 四、依上說明，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 （一）被告本案是預備刀械至案發現場，抵達現場後，乃不顧年 幼之丙○○、丁○○在場，未置一詞即將其2人之母親即被害 人乙○○以上揭方式殺害；行兇後，亦未因見被害人乙○○死 亡而起畏懼心，仍繼續前往殺害被害人甲○○；又其殺害被 害人2人之方式，除以刀械刺、砍外，並有扭轉刀械之情 形。綜上，可見被告係事先預謀，出於殺人之直接故意而 為本案殺人之犯行，非偶因現場衝突之刺激，一時失慮始 犯本案，且其如上述不問不顧、無懼無怕之殺意可謂甚堅 ，在見2名年幼兒童在場之情形下，仍用力刺、砍其父母 並扭轉刀械之手段，可謂殘忍；因而致被害人2人死亡之 結果，依一般常情，已難認非屬具嚴重破壞及危害性者， 此並衡諸：⑴訴訟參與人蔡○○於審判中到庭陳稱略以：迄 今小孩看到什麼東西都覺得很可怕，過年吃櫻桃看到櫻桃 汁也說那是血等節（見：重訴卷三第95頁）；⑵訴訟參與 人黃○○於審判中到庭陳稱略以：孩子每天問我，門有沒有 鎖好、告訴我不可以開門讓別人進來，那個人很壞，爸爸 媽媽都（被）殺死了，我們也很危險，我先生到現在都沒 有上床睡過，一直睡在客廳沙發上，因為他要讓孩子知道 他們跟我在房間可以安心睡覺，爺爺守在客廳；孩子在學 校被嘲笑是孤兒，因此不願意上學，我只能告訴孩子還有 我在，但我自己知道我沒有自己的感覺，我後面沒有路了 ，我兒子離開我了，我看不到我的未來，但我必須要帶著 2個孩子往前走，我也不知道可以陪他們多久等語（見： 重訴卷三第97至98頁），及⑶丙○○、黃○○各如花蓮縣學生 諮商輔導中心114年2月10日覆本院之報告書、臺灣基督教 門諾會醫療財團法人門諾醫院以114年2月4日基門醫鑣字 第000-0000函所檢附之病歷資料所示之身心受創情形（為 心理治療、輔導之保密需要及維護其等隱私，爰不予詳細 論述，詳均見重訴限閱卷），應更益彰。 （二）承上，辯護人雖略以被告係因噪音糾紛始犯本案等由，認 被告本案所犯「非」最嚴重之犯行（可見：重訴卷三第10 3至104頁、第105至106頁、第156至160頁），然查： 　　1.證人陳○芷即本案大樓管理室管理員兼組長證稱：我印象 中被告於112年9月13日早上有向我反應樓上住戶即甲○○、 乙○○一家有敲敲打打的聲音，被告跟我反應的當天或隔天 ，我遇到甲○○，甲○○說被告反應很久了；我曾經聽過約3 年前的前前主委，有說過當時有協助被告與甲○○、乙○○坐 下來討論噪音的問題；我有聽大樓其他住戶說過被告及甲 ○○、乙○○雙方曾經有因為噪音問題吵過架等語（綜見：偵 一卷第55至57頁、偵三卷第51至53頁）。 　　2.證人陳○輝證稱：我住本案大樓那裡20幾年，108年8月1日 至110年7月31日我是大樓主委。109年下半年、110年上半 年，被告有跟我反應樓上有噪音，講了2、3次。有1次被 告有到甲○○他家去，向他們反應噪音問題，當時我不在場 ，不知道他們談的怎樣，但後來甲○○跟我說被告口氣不太 好。後來我怕他們會吵架或打架，我就約他們在本案大樓 1樓交誼廳談，當時我有建議被告，如果聽到樓上有聲音 ，就通知我一起去確認，但被告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通知我 ，之後我沒有當主委，但我有聽其他管理員講他有去反應 樓上有噪音。被告沒有說要對甲○○、乙○○不利或要殺他們 等語（見：偵三卷第102頁）。 　　3.依上證言，固堪認被告確曾因噪音問題，而對被害人甲○○ 、乙○○非無微詞，然本案被告矢口否認有何殺人之犯行， 經本院詢以是否會因噪音問題而殺人，亦不予肯定或否定 之回答，僅泛稱：「你們都一直定調為噪音，你們都沒有 去問其他住戶，那個姓蔡的更可惡，都沒有去問。她父親 有公司、有工人，在14樓給人家鑽2、3個月，都不過分嗎 ？她父親不就更該死嗎？她父親為什麼沒有事呢？」等語 （見：重訴卷三第90至91頁），並承稱：案發當天早上我 沒有印象是否有聽到噪音，案發當天凌晨、半夜，我真的 不記得是否有聽到噪音等語（見同上卷頁）。則衡諸犯罪 之原因、動機是犯罪行為人高度主觀事項，且犯罪之實施 ，亦不以有明確之原因、動機為絕對必要，又被告如上述 亦陳稱於案發當天之半夜、凌晨、早上，均無有聽聞噪音 之印象，是本案應尚難僅憑被告曾因噪音問題，對被害人 甲○○、乙○○非無微詞等節，即遽推論被告本案犯罪必存在 原因、動機，且確是因噪音所引起之糾紛所致，是辯護人 上揭辯詞，應不能採。 （三）被告於審理中陳稱其好像有讀國中，有沒有畢業不記得了 ；（曾）從事修車、大樓管理員保全等工作，已不記得多 久沒有工作；有妻子、小孩，小孩20幾歲；有糖尿病，不 知道幾期，知道身體不舒服，但沒有檢查，經濟狀況不好 ，有時大哥會接濟等語（見：重訴卷三第91至92頁）。經 查： 　　1.被告出生別為四男，國中畢業，有偶，有其個人戶籍資料 查詢結果在卷可查；近期係於94年7至11月間曾為穩健企 業社、94年11月至97年8月間曾為國際星辰旅館有限公司 、99年5至9月間曾為嘉品公寓大廈管理維護股份有限公司 、99年10月至100年7月間曾為高雄縣大廈管理服務職業工 會等機構，投保勞工保險，有勞動部勞工保險局被保險人 投保資料明細表在卷可查（重訴一卷第11頁）。 　　2.被告經診斷確罹有糖尿病，並伴有腎臟、單一神經病變， 有法務部矯正署高雄第二監獄就醫紀錄、高雄市立民生醫 院病歷等件在卷可查（重訴一卷第609至616頁、第135至1 56頁）。至證人黃靜萍即被告之配偶，及證人吳翔宇即被 告之子，雖均認被告（可能）罹有憂鬱症【分可見：辯護 人與證人黃靜萍訪談譯文（重訴卷二第171至173頁）；證 人吳翔宇偵訊筆錄（偵三卷第43頁）】，惟查：被告於10 6年4月1日至113年3月31日間，均無憂鬱症相關之健保就 醫及診斷紀錄，有屏安醫療社團法人屏安醫院（下稱屏安 醫院）113年11月屏安刑鑑字第(000)0000號量刑前評估調 查報告書（下稱屏安醫院報告書）在卷可查（重訴卷一第 343至345頁）；經高雄長庚醫院鑑定結果，亦推估其智能 未達障礙，可排除器質性精神病、物質使用障礙症與物質 使用引起之相關精神病、思覺失調類群和其他精神病症、 雙相情緒障礙症，且目前無證據顯示被告具憂鬱症，有高 雄長庚醫院鑑定書在卷可查（重訴卷一第378至379頁）， 是應不能遽予認定。 　　3.本案經屏安醫院為量刑前調查鑑定，認為本案並無證據支 持被告有生理或精神疾病而影響其決定接受鑑定之能力； 惟被告乃於113年9月30日、同年10月7日之鑑定會談與心 理衡鑑皆表示無接受鑑定意願，態度不配合，並有對鑑定 團隊人員出現口語及動作威脅之行為，有該院報告書、11 3年10月16日屏安管理字第1130700428號函在卷可查（重 訴卷一第356頁、國審重訴卷二第253頁）；案經屏安醫院 函知本院被告上揭態度不配合、對鑑定團隊人員出現口語 及動作威脅行為等情，被告嗣於同年10月28日於該院續行 接受鑑定時，則稱：「我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 們行文給法院，法院看到後是不是可能會判我比較重？你 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先行文給法院說明此事，否 則一概不回應、不回話，再說下去就難聽了」、「我想就 這樣結束吧，後面是不是還有一個醫師要來，最好連院長 一起叫來，讓他知道他請的醫師有多爛」等語，有屏安醫 院報告書在卷可查（重訴卷一第337頁）。 　　4.綜上，是本案經衡酌被告如上述之相關一般情狀，並兼衡 被告於審理中當庭指稱被害人乙○○之父更該死如前「四、 ㈡⒊」部分所述等節，應認尚未能發現被告有何特殊情形， 可認被告並無再犯類似最嚴重犯罪之高度危險，且有更生 教化、再社會化之可能，以致無須採取宣告死刑此等永久 隔離之最後手段。 （四）承上，辯護人雖略以：依內政部統計資料計算，被告餘命 僅剩約11年，倘對被告處以無期徒刑，至少需25年方能申 請假釋，法務部亦有准駁之權，不一定會通過，是被告餘 生顯將在監獄度過等由，認被告並無再犯類似最嚴重犯罪 之高度危險（見：重訴卷三第169至170頁），惟查：殺人 或其他類似最嚴重犯罪，其方法、手段乃至時間、地點， 原則上初無絕對之限制，尚不能以被告在監或在押，即遽 認被告絕對無再犯類似最嚴重犯罪之高度危險；且被告將 來之生存情形、是否申請並通過假釋，甚或是否可能受減 刑或赦免，於本案言詞辯論終結時，均屬尚不能確定性之 事項，是亦不能遽憑以論斷被告是否有再犯類似最嚴重犯 罪之高度危險，是辯護人上辯情詞，應不能採。 （五）本案經高雄長庚醫院鑑定結果，可認被告並無刑法第19條 第1項、第2項所列之情形（詳如上肆、二、所述），嗣經 函詢，並陳明被告案發前並無達於顯著「反社會人格違常 」之人格違常，僅屬「成人的反社會行為」即非精神疾病 之犯罪行為，有該院114年2月5日長庚院高字第114020025 1號函文及附件在卷可查（重訴卷二第163至166頁）；此 外，衡諸被告於本案偵審過程中，能明確否認犯行、於偵 查中能知悉並堅定行使緘默權，陳稱：我要求盡速處死， 其餘的話我拒絕回答，再問下去都是這句話等語（見：偵 一卷第24頁）、於審判中能與檢察官為如附表三所示之詢 答（見：重訴卷三第88至89頁），翻異其前所為請求判處 死刑之陳述，並避免為不利於己之陳述，並參考本案經屏 安醫院鑑定結果，並敘明被告對鑑定人選擇性的語言回應 及拒絕心理衡鑑，為其意識清楚狀態下的自主決策，有屏 安醫院報告書在卷可查（重訴卷一第356頁），亦顯見並 無自我辯護之能力明顯不足之情形。綜上，是堪認被告應 無刑法第19條第2項所定違法辨識能力顯著減低，或有精 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情形，致其在訴訟上進行有效自 我辯護之能力明顯不足之情形，辯護人辯稱：被告有人格 違常、自我辯護能力不足之情形云云（見：重訴卷二第93 至94頁、重訴卷三第104頁、第106頁、第160至167頁）， 均不能採。 （六）辯護人雖另有略以：判處死刑與故意殺人案件之發生並無 關聯性，不得以預防故意殺人犯罪之發生為由科處死刑（ 見：重訴卷三第170頁），惟死刑公正應報及嚇阻侵害生 命法益之重大犯罪之目的，業經司法院大法官憲判見解認 定合憲明確如上肆、三、㈠部分所述，是辯護此旨，亦不 能採。 （七）綜上各情及本案其他一切情狀，茲認檢察官、訴訟參與人 及其等代理人等認本案應處被告死刑為有理由，辯護人認 本案應排除死刑之適用為無理由，分別對被告量處如主文 前段所示之刑，並依刑法第37條第1項規定，宣告被告褫 奪公權終身，及依刑法第51條第1款規定，定其應執行之 刑如主文後段所示。 伍、沒收部分 　　被告如附表一所示，持用以犯本案之刀械1把，應依刑法第3 8條第2項、第4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 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又本案經高雄市政府警察 局刑事警察大隊於高雄市大寮區萬大橋高屏溪畔扣得之水果 刀1支、經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局於被告上揭住處扣得 紅柄、灰柄、黑柄小刀各1支、黑柄菜刀2支、美工刀1支、 小武士刀2支等刀械，外觀均無如同附表一所示為「棕色木 質握柄、金屬刀身」者，且上開刀械經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鑑 驗結果，並均未檢出血跡反應，或與被告、被害人2人之DNA -STR型別相符者，有：㈠上揭扣案刀械之照片、㈡上揭警察機 關之扣押筆錄各1份；㈢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鑑定書在卷可查（ 偵一卷第178頁、第159至164頁；偵一卷第167至171頁；偵 一卷第151至155頁；偵二卷第175至183頁），堪認被告本案 供犯殺人罪所用之刀械未據扣案；又本案卷內其餘扣案物， 核均屬證據性質，應無從為沒收之諭知，均附此敘明。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詹美鈴提起公訴，檢察官陳麒、檢察官姚崇略到庭 執行職務，合議庭法官一致決。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陳紀璋 　　　　　　　　　　　　　　　　　　法　官　李承曄 　　　　　　　　　　　　　　　　　　法　官　林軒鋒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本案應依職權逕送上級法院審判。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書記官　蔡靜雯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271條第1項》 殺人者，處死刑、無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附表一 編號 刀械說明 佐證證據資料 1 ㈠外觀棕色木質握柄、金屬刀身。 ㈡據死者穿刺傷之傷口長度及深度研判，其刀刃尖端以上13公分處，刀刃寬度大約小於3.0至4.8公分；刀刃尖端以上13.5公分處，刀刃寬度大約小於2.8公分（詳如右列法務部法醫研究所函文所載）。 ㈠證人丙○○、丁○○之證述（分見：偵一卷第343頁、第345頁；第359頁）。 ㈡法務部法醫研究所112年12月29日法醫理字第11200228550號函（偵三卷第63至65頁）。 附表二 編號 被害人 姓名 傷勢編號 傷勢情形（節錄） 說明 ㈠ 乙○○ 1 位於左胸壁內側。傷口長5.5公分，鈍端寬0.15公分，深度約13.5公分。刺入左邊第3肋間，第4肋骨，刺穿左上肺葉，再刺穿第5肋間，造成左側大量血胸。 詳如法務部法醫研究所（112）醫鑑字第1121102647號解剖報告書暨鑑定報告書所載（相二卷第124至126頁） 2 位於左胸壁外側。傷口長4.7公分，深度約13.5公分。刺穿第8肋骨及第8肋間，刺穿左下肺葉，造成左側大量血胸。 3 位於腹壁左外側。傷口分2部分，一部分傷口長9.5公分，另一部分傷口有扭轉，長3公分，傷口有挫瘀痕1乘1公分，深度約14公分。刺穿腹壁，第9肋骨下緣，腸繫膜，胃壁，肝臟左葉，左腹部壁臟器外露。 4 位於上背部左外側，腋窩下方。傷口長5.3公分，深度約7.8公分。 5 位於左上臂中段外側。傷口呈弧形，傷口直線長12.5公分，深度約3.3公分。 ㈡ 甲○○ 1 位於右上胸壁內側右鎖骨下緣。傷口長2.8公分，鈍端寬0.1公分，深度至少4公分，刺至第1肋骨與胸骨交接處，未進入胸腔。 詳如法務部法醫研究所（112）醫鑑字第1121102646號解剖報告書暨鑑定報告書所載（相一卷第124至126頁）。 2 位於左上胸壁內側。傷口長5公分，鈍端寬0.2公分，深度至少9公分，穿刺未進入胸腔。 3 位於左上胸壁內側。傷口分為2部分，第1部分傷口長3公分；第2部分有扭轉，傷口長4.8公分，上緣有2處切割傷，扭轉方向為5點鐘與11點鐘方向，深度至少13公分，刺穿第4肋軟骨，扭轉刺入第3肋間，刺破心臟，刺穿右心室。 4 位於左胸壁外側。傷口長10.5公分，鈍端寬0.15公分，深度至少13公分，刺斷肋骨，刺穿第6及第7肋間，進入胸腔，刺入左下肺葉底部，刺穿胃大彎旁橫膈膜，刺入肝臟右葉，造成左右側血胸。 5 位於左肩下方外側。傷口長5.5公分，鈍端寬0.15公分，深度至少10.3公分，穿刺未刺入胸腔。 6 位於左手肘後外側。傷口長3.7公分，深度至少7.6公分。 7 位於右前臂後側，呈弧形，傷口直線長度8.5公分，深度至少7公分。 8 位於左大腿左膝上緣內側，表淺性，傷口長2公分，深度至少0.2公分。 附表三 檢察官問 　　你之前提過要求要盡速判你死刑，如果認定你有殺人，你　對於判你死刑有無意見？讓你執行死刑好嗎？ 被告答 　　我都沒有什麼話講。 檢察官問 　　你同意嗎？ 被告答 　　不是我同不同意這個問題。我的意見就是你放我走，你又　不要阿。 檢察官問 　　如果認定你有殺人，你是否同意判你死刑？ 被告答　　 　　我幹嘛要同意呢。 檢察官問 　　若之後有機會出獄，你是否會想要殺人？ 被告答 　　你不覺得問這種話很奇怪。

2025-03-10

KSDM-114-重訴-1-20250310-2

重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訴字第552號 原 告 戊○○即臺中市私立○○○幼兒園 戊○○即臺中市私立○○○文理技藝短期補習班 丙○○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張祐齊律師 被 告 乙○○ 訴訟代理人 郭德進律師 被 告 丁○○ 訴訟代理人 劉忠勝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17日言詞 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原告臺中市私立○○○幼兒園為戊○○獨資經營；原 告臺中市私立○○○文理技藝短期補習班前為訴外人己○○獨資 經營，嗣於民國113年6月間變更由戊○○獨資經營，戊○○家族 以○○○為名在臺中市太平區經營幼兒園及補習班已久，而原 告丙○○為田淑足之子，前擔任原告臺中市私立○○○幼兒園之 行政人員，訴外人即被告乙○○之女前則就讀○○○幼兒園。被 告乙○○前與原告臺中市私立聖來恩幼兒園有退費等糾紛，因 而心生不滿，竟尋求時任臺中市東區、南區市議員即被告丁 ○○幫助，共同於111年8月15日在被告丁○○服務處召開記者會 （下稱系爭記者會）不實指摘原告甲○○○○○○○○○○○○○○之老師 集體對被告乙○○之女實施虐待行為，以此方式貶損原告甲○○ ○○○○○○○○○○○○之名譽、商譽，原告戊○○即臺中市私立○○○文 理技藝短期補習班之評價亦因而受損；又於系爭記者會不實 指稱原告丙○○對被告乙○○之女有性侵害、扔去撞牆壁柱子等 行為，以此方式貶損原告丙○○之名譽，並足以貶損原告甲○○ ○○○○○○○○○○○○、戊○○即臺中市私立○○○文理技藝短期補習班 之名譽、商譽。系爭記者會後，即有媒體做成相關報導，被 告基於故意或過失，透過系爭記者會發表不實言論，致原告 名譽、商譽權受損，招生學童人數嚴重，而受有嚴重損害， 原告自得請求被告連帶賠償如附表所示營收減少之財產損害 、非財產損害。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85條之規定提起本件 訴訟等語。並聲明：㈠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甲○○○○○○○○○○○○○ ○新臺幣（下同）13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 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㈡被告應連帶給 付原告戊○○即臺中市私立○○○文理技藝短期補習班200萬元， 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 5計算之利息。㈢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丙○○500萬元，及自起 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 之利息。㈣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 　㈠被告乙○○部分：被告乙○○前於111年2月間發現女兒舉止行為 怪異及作息表現與平日有別，於同年8月5日報案後，於同年 8月8日偕同女兒至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急診驗傷及接受心 理諮商，因而發現女兒下體有摩擦及捏傷，隨即於翌日提告 。因被告乙○○之女表示其受不當對待，被告乙○○因此尋求被 告丁○○之協助，被告並未捏造事實，自無故意侵害原告名譽 與商譽權之共同犯意。又本件與原告戊○○即臺中市私立○○○ 文理技藝短期補習班無涉，系爭記者會之言論本質乃係呼籲 重視兒童教育，具有高度公益性質，且系爭記者會並未指明 或影射原告，事後或有記者知悉被告乙○○之女就讀原告臺中 市私立○○○幼兒園，是否係其他家長私下告知或記者透過其 他管道查知，均與被告無關，而不可歸責於被告。另原告亦 未舉證證明招生減少係被告召開系爭記者會所致，是其營收 減少與系爭記者會並無相當因果關係等語，資為抗辯。並聲 明：⒈原告之訴駁回。⒉如受不利益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 告免為假執行。 　㈡被告丁○○部分：被告丁○○召開系爭記者會之主旨係為呼籲父 母對就讀幼兒園之子女應留意是否有受到校園暴力即性侵， 並非故意侵害他人權利之言論；又系爭記者會並未指明或影 射原告之姓名，且本質上涉及高度公益性質之內容，自無不 法性。被告丁○○時任臺中市市議員，有監督教育局重視相關 事項之職責，故召開系爭記者會促使社會大眾關注，呼籲教 育局處理疑似幼兒園性侵事件，自得阻卻違法。如認系爭記 者會之言論屬不法侵權行為，則被告丁○○於系爭記者會上業 已撥打電話向原告甲○○○○○○○○○○○○○○確認，並經其回應已經 進入司法程序而不予回應，且被告乙○○乃係被告丁○○透過幼 兒教育相關從業人員介紹所認識，被告乙○○並提出其女於身 心科就醫之資料及驗傷報告，綜以被告丁○○與被告乙○○之女 實際相處情形等情事，被告丁○○業經相當之查證後始召開系 爭記者會，亦難認有何過失；另系爭記者會與原告戊○○即臺 中市私立○○○文理技藝短期補習班無涉，且原告甲○○○○○○○○○ ○○○○○、戊○○即臺中市私立聖來恩文理技藝短期補習班主張 營收減少之非財產損害亦無證據係系爭記者會之言論所致等 語，資為抗辯。並聲明：⒈原告之訴駁回。⒉如受不利益判決 ，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得心證之理由： 　　原告主張被告共同於111年8月15日召開系爭記者會指控原告 等人有對於女童施虐、性侵情事，侵害原告之名譽、商譽權 等語，然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茲就本件爭點及本 院之判斷，分述如下：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違反 保護他人之法律，致生損害於他人者，負賠償責任。但能證 明其行為無過失者，不在此限，民法第184條定有明文。是 民法上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成立，應以被告之行為具 不法性為其要件。而名譽有無受損害，則應以社會上對個人 評價是否貶損作為判斷之依據，苟行為人之行為不足以使他 人在社會上之評價貶損，自無構成侵權行為之情事。 　㈡經查：參諸原告提出系爭記者會之錄音譯文（見本院卷第309 至331頁）內容，被告丁○○於系爭記者會開始時即表示：伊 接觸這個案件也快十天，伊起初也無法相信有這樣的事情發 生在幼兒園，希望深入調查，女童母親也已去報案。伊聽過 錄音檔後非常氣憤，因為事情拖得太久，伊希望藉此呼籲所 有家長在孩子回家時應深入探討、聊天，去了解孩子校園生 活，避免錯過黃金處理時間等語，隨後即請被告乙○○陳述發 現其女有異樣之情形，並現場播放錄音檔，且於播放錄音檔 前說明如有消音部分係因提及男助教之姓名。於播放錄音檔 後則稱：依據錄音檔內容，女童表示其遭男助教以生殖器碰 觸胸部，伊認為僅4歲之女童如無相關經驗或遭受此類情況 ，應無可能詳細表述事發過程，故召開系爭記者會以呼籲教 育局對幼兒園應深入稽查了解，確認是否有其他孩童為相關 陳述而同樣受害，並呼籲檢調單位應深入調查了解，且家長 亦應時刻關心孩子在校園之狀況是否正常，不要錯過黃金處 理時間，導致僅能以錄音檔說明過程之情形等語。又於系爭 記者會結束前重申：伊著重於有錄音檔的部分，至於女童自 述遭8名老師毆打部分，伊與女童母親均無法釐清真假，僅 能交由檢調單位釐清及深入調查等語。可知被告丁○○召開系 爭記者會之目的乃係為促使教育局、檢警等相關單位注意該 女童或其他幼童是否有於幼兒園遭助教碰觸胸部或為其他不 當對待，並呼籲幼童家長應留意孩童在校情形，佐以系爭記 者會播放錄音檔前有就男助教姓名為消音之情形，被告亦未 於系爭記者會上公布女童就讀之幼兒園名稱、照片，甚或幼 兒園中教職員之詳細資訊，堪認被告所著重者非專為毀損他 人名譽或商譽；又被告乙○○聽聞其幼女自述在幼兒園遭人不 當對待，於報警後求助時任市議員之被告丁○○，被告丁○○因 受被告乙○○所託，以召開系爭記者會方式，將女童恐於幼兒 園受不當對待之情事公諸於眾，並於系爭記者會公開女童自 述之錄音檔及其所獲悉之相關訊息，以此促請公眾注意，應 認被告所為並未逸脫社會所容許範圍，難謂係民法第184條 所謂之不法侵權行為。 ㈢再者，系爭記者會所播放之錄音內容固有一處就「○○」二字 漏未消音，且被告於記者詢問後亦有回覆該助教姓氏為「陳 」，然一般人藉前開資訊在客觀上應無從特定系爭記者會所 指之幼兒園為原告臺中市私立○○○幼兒園；又原告雖主張被 告於系爭記者會中有致電原告戊○○，到場記者即可知指述對 象為原告臺中市私立○○○幼兒園云云，然稽之前開譯文，該 通話內容僅以「園長」稱呼通話對象，並未顯示通話對象即 原告戊○○之姓名，是前開通話亦無從特定所指述者為臺中市 私立○○○幼兒園，且系爭記者會中亦無其他可資連結至原告 甲○○○○○○○○○○○○○○身分之內容。此外，系爭記者會所談及者 乃係女童在就讀之幼兒園發生不當虐待情事，顯與原告臺中 市私立○○○文理技藝短期補習班無涉，且被告亦未於系爭記 者會中影射任何與原告臺中市私立○○○文理技藝短期補習班 相關之資訊。是以，被告召開系爭記者會之內容既無從聯結 原告甲○○○○○○○○○○○○○○、戊○○即臺中市私立○○○文理技藝短 期補習班，則其等主張名譽、商譽因此受損，顯然無據。另 原告雖主張媒體於系爭記者會後即前往臺中市私立○○○幼兒 園，且網路上亦有人張貼系爭記者會所稱者為臺中市私立○○ ○幼兒園之貼文，可見系爭記者會之內容足以特定係指臺中 市私立○○○幼兒園云云，並提出網路貼文、新聞報導（見本 院卷第75至118頁）為證，然系爭記者會之內容無從特定所 指幼兒園為何等情，已說明如上，至媒體報導或網路上之人 張貼女童所就讀之幼兒園為太平區之幼兒園或臺中市私立○○ ○幼兒園，其資訊來源是否即是系爭記者會，已非無疑，又 原告亦未舉證證明其等係自系爭記者會之內容特定臺中市私 立○○○幼兒園之身分，前開證據自無法為有利原告之認定， 是其主張，難認可採。 ㈣從而，被告召開系爭記者會並非民法第184條規定之不法侵權 行為，且系爭記者會之內容亦無法連結原告甲○○○○○○○○○○○○ ○○、戊○○即臺中市私立○○○文理技藝短期補習班，則原告主 張依民法第184條，第185條之規定，請求被告連帶賠償，難 認有理。 四、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85條之規定，請求被告 連帶給付原告甲○○○○○○○○○○○○○○13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 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原告戊○○即臺中市私立○○○文理技藝短期補習班200萬元，及 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 計算之利息、連帶給付原告丙○○5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 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 計算之利息， 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本件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 聲請，亦失所附麗，併予駁回。 五、至原告聲請傳喚證人游雅君、林秀玲、詹承婕、鍾于婕就原 告甲○○○○○○○○○○○○○○、戊○○即臺中市私立○○○文理技藝短期 補習班因系爭記者會而招生狀況受影響等情到庭為證，然被 告所為非不法侵權行為等情，已認定如上，是認無調查之必 要。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及舉證，核與判決結 果無影響，爰不逐一論斷，附此敘明。 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民事第六庭　 法　官　蔡汎沂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書正本送達翌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出 聲明上訴狀，並按他造人數檢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 應一併繳納上訴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書記官 陳宇萱 　　　　　　　　　　　　　　　　　　 附表： 編號 原告 營收減少之財產損害 非財產損害 合計 1 甲○○○○○○○○○○○○○○ 300萬元 1000萬元 1300萬元 2 田淑足即臺中市私立○○○文理技藝短期補習班 200萬元 200萬元 3 丙○○ 500萬元 500萬元

2025-03-10

TCDV-113-重訴-552-202503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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