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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害秘密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813號上訴人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林○○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妨害秘密案件，不服臺灣基隆地方法院113 年度訴字第117號，中華民國113年9月5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301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有罪部分撤銷。林○○犯無故攝錄他人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伍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之Apple廠牌、型號為iPhone 14 Pro之行動電話壹支及隨身碟壹個均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犯罪事實一、林○○與劉○○（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下稱甲）為夫妻關係，2人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1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詎林○○於民國112年3月9日上午0時34分許，在其與甲共同居住位在基隆市○○區○○街000巷00○0號4樓住處之臥室內，見甲前往臥室內廁所如廁，明知甲係進入該臥室廁所內如廁，且依其智識及一般社會生活通常經驗，應可知悉女子如廁時會褪下其內褲，如持開啟攝錄功能之智慧型手機攝錄廁所內情景，可能因此攝錄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該女子身體隱私部位或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如廁行為之影像（即性影像），並預見可能因而攝錄甲之性影像，僅因其與甲感情不睦，為蒐集可能對其有利之離婚訴訟證據，竟仍基於縱若無故攝錄甲之性影像，亦不違反其本意之不確定故意，利用甲如廁之機會，未經甲之同意，即持其個人所使用之Apple廠牌、型號為iPhone 14 P ro之行動電話1支（下稱本案手機）開啟攝錄功能並伸入前開廁所隔間門板上方，無故由上往下攝錄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甲如廁時行為之性影像（下稱本案影片）。嗣林○○於113年2月27日14時41分許，在臺北市政大一街某社區警衛室，將載有本案影片之隨身碟1個交付予該警衛室人員轉交予甲之舅舅（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下稱A 男；林○○所涉無故散布攝錄他人性影像罪嫌部分，業經原審判決無罪確定），經A男轉告甲，始循線查知上情。二、案經甲訴由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審理範圍：　　原審判決後，檢察官及上訴人即被告林○○（下稱被告）均對原判決有罪部分聲明不服，並均於法定期間提起該部分上訴，檢察官對於原判決無罪部分並未提起上訴，故本件審理範圍，僅限於原判決有罪部分，合先敘明。貳、證據能力部分：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然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查，本判決下列認定事實所引用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所為之供述證據資料（包含人證與文書等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而檢察官及被告對本院審判期日提示之卷證，均不爭執其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91頁），且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再聲明異議，本案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核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證明力亦無明顯過低之情形，認為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自均得作為證據。二、至於非供述證據部分，檢察官及被告於本院審判期日均不爭執其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91至92頁），復均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或其他不得作為證據之情形，且經本院於審理期日提示予檢察官及被告而為合法調查，應認均有證據能力。參、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於前開時間、地點，持本案手機開啟攝錄功能，並將之伸入前開廁所隔間門板上方，由上往下攝錄告訴人甲之影像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無故攝錄他人性影像之犯行，辯稱：我正與告訴人甲打離婚官司，因為告訴人常常喝醉酒回家，依常情判斷告訴人會有再次產生不理性行為之機率甚高，且告訴人於酒後讓未成年子女同在廁所之行為，顯已非常人所為，如告訴人有惡言相向以外之不理性行為，我無法單以門外之攝影即可蒐證，故為關心未成年子女之目的及蒐證告訴人酒後所為之不理性作為而作為將來離婚訴訟之用，所以我才以蒐證為目的拍攝本案影片，實屬具正當理由；原審勘驗影片後，當庭才知悉未成年子女無任何疼痛反應，但未成年子女明確是在告訴人關上門時，表達「用到我的腳了」，告訴人亦曾擔心而觀看未成年子女之腳是否受傷，而我當時被隔絕於門外，毫無機會了解知悉未成年子女是否真有傷勢？以及傷勢嚴重與否？因廁所門是向內而開，我若貿然打開廁所門，恐壓迫到未成年子女，故以一般人常理以及當下的期待可能，當是越過上方玻璃門的阻擋，從廁所上方縫隙之方式了解未成年子女是否真是受傷以及是否受傷嚴重。又我與告訴人為夫妻關係且同居多年，甚且已育有未成年子女，彼此了解甚深，要無可能產生窺探對方私密活動之念頭。更何況，案發時我已訴請離婚，與告訴人面對面都生厭惡之心，對告訴人一點感覺也沒有，不會想要拍她的秘密活動或性影像，本案影片顯非針對告訴人性器官進行拍攝，且非持續拍攝，而是僅有拍攝幾秒鐘時間，果若是要拍攝告訴人非公開活動或性影像應當是長時間拍攝且以拍攝到告訴人隱私部分為主要目的，可知被告實無意窺探告訴人如廁之過程，並無攝錄性影像之犯意云云。經查：　㈠被告為告訴人之配偶，2人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1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被告於112年3月9日上午0時34分許，在其與告訴人共同居住位在基隆市○○區○○街000巷00○0號4樓住處之臥室內，見告訴人前往臥室內廁所如廁，因其與告訴人感情不睦，為蒐集可能對其有利之離婚訴訟證據，竟未經告訴人同意，將本案手機開啟攝錄功能並伸入前開廁所隔間門板上方，由上往下攝錄告訴人如廁時影像。嗣被告於113 年2月27日14時41分許，在臺北市政大一街某社區警衛室，將載有上開告訴人如廁時影像之隨身碟1個交付予該警衛室人員轉交予A男等事實，業據被告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中坦承不諱（見他卷第35頁；原審卷第63、119頁；本院卷第67至68、93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於原審審理中指訴情節大致相符（見偵卷第頁；原審卷第111至114頁），復經證人A男於偵查中證述屬實（見偵卷第18至19頁），並有本案影片擷圖等件附卷可參（見他卷第9至13頁），且經原審當庭勘驗本案影片無訛，此有原審勘驗筆錄等件附卷可查（見原審卷第103至104、110頁），應堪認定。　㈡本案影片係屬刑法第10條第8項第4款規定之其他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行為影像（即性影像）：　　⒈按刑法第10條第8項規定：「稱性影像者，謂內容有下列各款之一之影像或電磁紀錄：一、第五項第一款或第二款之行為。二、性器或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身體隱私部位。三、以身體或器物接觸前款部位，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行為。四、其他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行為。」依其立法理由說明：第2款所稱「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身體隱私部位」，指該身體隱私部位，依一般通常社會觀念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而言，例如臀部、肛門等。第4款規定「其他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行為」，例如其影像內容未如第1款或第3款行為清楚呈現「性器」或「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身體隱私部位」，而係對該等部位以打馬賽克等方式遮掩、迴避，或因攝錄角度未能呈現，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行為。　　⒉告訴人於原審審理中固證稱：我於案發時、地如廁時，因剛好抱著小孩而有遮住我的性器官沒有被拍到等語（見原審卷第113頁），且經原審當庭勘驗本案影片之結果，被告所持本案手機鏡頭從上往下朝廁所內拍攝，畫面出現女子（即告訴人）褲子褪去呈坐姿坐於馬桶上，雙手環抱男孩，女子左手手臂恰巧遮住性器官，女子性器官未出現於拍攝畫面中乙節，有前引之原審勘驗筆錄等件附卷可參。然觀之前引本案影片擷圖可知，本案影片雖因攝錄角度而未能清楚呈現「性器或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身體隱私部位」，然已明顯攝得告訴人裸露之大腿、腹股溝及如廁行為，衡以告訴人於案發當時係以將廁所外門全部關閉，以利用相當環境或適當設備之客觀方式，確保如廁活動之隱密性，進而表達對如廁活動的主觀隱密性期待，本案手機所攝得告訴人裸露之大腿、腹股溝及如廁行為極具私密性，一般人均享有不受他人窺視、攝錄之合理隱私期待，如遭人見及或攝錄如廁時裸露之大腿、腹股溝或如廁行為，該人通常會因而感到羞恥，故被告於案發時持本案手機攝得告訴人如廁時裸露之大腿、腹股溝及如廁行為之影像，自屬刑法第10條第8項第4款所定之性影像甚明。是被告辯稱：本案影片顯非針對告訴人性器官進行拍攝，非屬性影像云云，洵不足採。　㈢被告主觀上具有無故攝錄他人性影像之不確定故意：　　　　⒈按刑法上之故意，可分為直接故意與不確定故意（間接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為直接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為間接故意。又刑法詐欺罪雖不處罰過失，然「有認識過失」與「不確定故意」二者對犯罪事實之發生，均「已有預見」，區別在於「有認識過失」者，乃「確信」該事實不會發生，而「不確定故意」者，則對於事實之發生，抱持縱使發生亦「不在意」、「無所謂」之態度。　　　⒉被告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中固供稱其係其係出於自保與離婚訴訟蒐證目的而拍攝本案影片，並無攝錄性影像之犯意云云。然衡諸女子如廁時均會褪下其內褲，如持開啟攝錄功能之智慧型手機攝錄，可能因此攝錄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該女子身體隱私部位或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如廁行為之影像，此為一般人之常識，被告於案發時年已34歲，教育程度為碩士畢業，從事科技業等情，業據被告於原審審理中供承甚明（見原審卷第118頁），其既為具有一定智識程度及一般社會生活通常經驗之人，對此自難諉為不知。本案被告行為時已滿34 歲且智識正常，其明知案發時告訴人係進入該臥室廁所內如廁，應可預見其將本案手機開啟攝錄功能並伸入前開廁所隔間門板上方，由上往下攝錄廁所內情景，可能因而攝錄告訴人之性影像，仍持本案手機開啟攝錄功能並伸入臥室內廁所隔間門板上方，由上往下攝錄，顯見其係基於縱若無故攝錄告訴人之性影像，亦不違反其本意之不確定故意而仍為攝錄行為，堪認被告行為時，主觀上應有無故攝錄他人性影像之不確定故意甚明。　㈣被告係「無故」攝錄告訴人性影像：　　⒈按維護人性尊嚴與尊重人格自由發展，乃自由民主憲政秩序之核心價值。隱私權雖非憲法明文列舉之權利，惟基於人性尊嚴與個人主體性之維護及人格發展之完整，並為保障個人生活私密領域免於他人侵擾及個人資料之自主控制，隱私權乃為不可或缺之基本權利，而受憲法第22條所保障（司法院釋字第585號解釋、第603號解釋意旨參照）。　　⒉次按刑法第315條之1第2款之無故竊錄非公開活動及身體隱私部位及同法第319條之1無故攝錄性影像之處罰規定，其所謂「無故」，係指欠缺法律上正當理由而言，縱一般人有伸張或保護自己或他人法律上權利之主觀上原因，亦應考量法律規範之目的，兼衡侵害手段與法益保障間之適當性、必要性及比例原則，避免流於恣意。相較於職司犯罪偵查職務之公務員，基於偵查犯罪、維護國家安全及社會秩序之目的，並符合法律所明定之嚴重危害國家、社會犯罪類型，依照法定程序，方得在法院之監督審核下進行通訊監察，則一般具利害關係之當事人間，是否得僅憑一己之判斷或臆測，藉口保障個人私權或蒐證為由，自行發動足以妨害他人秘密之蒐證行為，殊非無疑。至於理由正當與否，則須綜合考量行為之目的、行為當時之人、事、時、地、物等情況，他方受干擾、侵害程度等因素，合理判斷其行為所構成之妨害，是否逾越社會通念所能容忍之範圍，並非其行為目的或動機單純，即得謂有正當理由。又夫妻雙方為維持幸福圓滿之生活，固互負忠貞、純潔保持之道德上及法律上之義務，然夫妻雖在法律上及事實上係親密連結之生活共同體，彼此間在家庭、生活之領域內可保有之隱私權範圍，或許有可能較一般私人間可保有之隱私權範圍限縮，但並非全無隱私可言，故不能藉口懷疑或有調查、蒐證配偶外遇或不當行為之必要，即認恣意窺視、窺錄他方及周遭相關人士非公開活動、言論、談話或身體隱私部位，甚至攝錄性影像之舉措，率謂其具有法律上之正當理由，而排除刑罰之適用。　　⒊被告與告訴人為夫妻關係，惟雙方感情不睦，嗣被告於112 年9月7日對告訴人提起離婚訴訟，現由原審法院家事庭11 2年度婚字第120號維股案件審理中乙節，有被告與告訴人之個人戶籍資料、原審選任辯護人所呈刑事答辯暨調查證據聲請狀及其檢附原審法院113年度家暫字3號民事裁定等件在卷可稽（見原審卷第27、29、71至87頁），可堪認定，合先敘明。　　⒋被告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中固供稱其係因與告訴人進行離婚訴訟中，告訴人經常喝醉酒後返家抓傷人、罵三字經等鬧事失控行徑，甚至鬧到警察來家裡，告訴人亦會拍自己，故出於自保與離婚訴訟蒐證目的而拍攝本案影片等語（見他卷第35頁；原審卷第119頁；本院卷第93頁）；而證人即被告之母鄭雅玲於原審審理中亦證稱：告訴人婚後長期不顧家，經常喝酒後半夜才回家，並因酒醉而在家裡大吼大叫、亂罵人，連對被告也照罵三字經，幾次鬧到有派出所警察到家裡來，我住在被告與告訴人共同住處的 5樓，被告與告訴人是住在4樓，被告跟我講拍攝本案影片是要當離婚之證據，且被告說告訴人常在拍他等語（見原審卷第105至109頁）。惟縱告訴人於如廁時突然對被告惡言相向，被告僅需隔門攝得告訴人之語聲即可，無須將本案手機伸入廁所隔間門板上方、從上往下拍攝告訴人如廁畫面，即可達其離婚訴訟蒐證目的，根本無需越過廁所隔間門板上方，由上往下攝錄告訴人如廁畫面，且依前揭說明，被告尚不得藉口蒐證告訴人酒後有不當行徑之必要，而恣意於未經告訴人同意之情況下，攝錄告訴人如廁行為之性影像。再參酌通訊保障及監察法第5條第1項為國家機關之通訊監察所設定的重罪原則、比例原則，即便在舊法時期通姦罪仍存在時，其追訴利益仍不足以正當化對他人隱私權之侵害，此一價值判斷不會因為私人取證而有改變，遑論在民事事件中，更不存在為了離婚而有侵害、犧牲他人隱私權之必要性。是被告前揭所辯，尚非可採。　　⒌被告雖另辯稱：我是為關心未成年子女之目的而拍攝本案影片，實屬具正當理由；原審勘驗影片後，當庭才知悉未成年子女無任何疼痛反應，但未成年子女明確是在告訴人關上門時，表達「用到我的腳了」，告訴人亦曾擔心而觀看未成年子女之腳是否受傷，而我當時被隔絕於門外，毫無機會了解知悉未成年子女是否真有傷勢？以及傷勢嚴重與否？因廁所門是向內而開，我若貿然打開廁所門，恐壓迫到未成年子女，故以一般人常理以及當下的期待可能，當是越過上方玻璃門的阻擋，從廁所上方縫隙之方式了解未成年子女是否真是受傷以及是否受傷嚴重云云。惟被告先於偵查中供稱：（問：為何要拍攝這個影片？）我在自保因為當時告訴人喝醉酒回家會鬧；（問：為何要拍攝告訴人上廁所的影片）因為我怕告訴人會鬧等語（見他卷第 35頁）；復於原審審理中供稱：我拍她（按指告訴人）就只是單純她喝醉，所以我拍她，也是蒐集證據，因為有好幾次都鬧到警察來我們家等語（見原審卷第119頁），則被告於偵查及原審審理中始終未曾供稱其係為關心未成年子女有無受傷及傷勢是否嚴重而拍攝本案影片等語，則被告是否確實係為關心未成年子女有無受傷及傷勢是否嚴重而拍攝本案影片，實非無疑。再觀之前引原審勘驗筆錄，本案影片顯示被告與告訴人間之未成年子女進入廁所後，由坐臥於馬桶之告訴人以雙手環抱，該未成年子女坐在告訴人身上並抬頭對著鏡頭觀望等情無訛，則該未成年子女進入廁所後神色、舉止一切如常，並無任何外顯的腳部傷勢，更無表現疼痛的異常反應，實難認其於案發當下出現受傷情事，遑論被告於拍攝本案影片期間，始終未曾上前敲門關切、或隔門關心詢問該未成年子女有無受傷、傷勢若何、是否有後續就醫、施藥需求等話語，顯難認被告係基於關心未成年子女之目的而拍攝本案影片。是被告此部分所辯，亦屬事後卸責之詞，不足採信。　㈤綜上所述，被告所辯，顯屬事後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二、論罪：　㈠按家庭暴力者，謂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或精神上不法侵害之行為；又家庭暴力罪者，謂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 款、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查，被告與告訴人為夫妻關係，業經本院認定如前述，2人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1 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而被告對告訴人為前揭無故攝錄他人性影像行為，核屬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2款所稱之家庭暴力罪，惟因家庭暴力防治法並無罰則規定，自應依刑法之罪刑規定論罪科刑。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19條之1第 1項之無故攝錄他人性影像罪。原審蒞庭檢察官變更起訴法條認被告所為，僅係犯刑法第315條之1第2款之無故以錄影竊錄他人非公開活動及身體隱私部位罪（見原審卷第119頁），尚有未洽，惟其基本社會事實同一，且經本院踐行罪名告知程序（見本院卷第89頁）後，予以檢察官及被告辯論，業已保障被告之防禦權，爰依法變更起訴法條予以審理。　㈡按想像競合與法規競合（法條競合），固同屬一行為而該當於數個構成要件，惟二者本質上及其所衍生之法律效果仍有不同。前者係因侵害數法益，為充分保護被害者之法益，避免評價不足，乃就其行為所該當之數個構成要件分別加以評價，而論以數罪。但因行為人祇有單一行為，較諸數個犯罪行為之侵害性為輕，揆諸「一行為不二罰」之原則，法律乃規定從一重處斷即為已足，為科刑上或裁判上一罪；後者則因僅侵害一法益，為避免牴觸「雙重評價禁止原則」，祇須適用最適切之構成要件予以論罪科刑，即足以包括整個犯罪行為之不法內涵。故其他構成要件之罰責均排斥不用，實質上僅成立單一罪名，屬單純一罪。至於如何適用其中之最適切之構成要件，依通說不外乎先判斷各構成要件間究為「特別關係」、「補充關係」或「吸收關係」，再分別依「特別法優於普通法」、「基本法優於補充法」或「吸收條款優於被吸收條款」等原則，選擇其中最適切之規定予以適用（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5587號判決參照）。本件被告固係以一個竊錄行為同時該當於刑法第315條之1第2款之「無故竊錄他人非公開活動」、同法第319條之1第1項之「無故攝錄他人性影像」二罪之構成要件。然因上開各罪所保護者，均為個人隱私之同一自由法益，且以手機攝錄功能於他人如廁時，攝錄其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身體隱私部位及該與性相關之如廁行為等性影像，必會伴隨實現竊錄他人非公開活動及身體隱私部位之構成要件，再參酌刑法319條之1 以下之妨害性隱私及不實影像罪章之立法理由，該等條文旨在強化隱私法益之保障，維護個人生活私密領域最核心之性隱私、姓名譽，是刑法第319條之1第1項規定相對於刑法第3 15條之1第2款規定，屬隱私權保障層升之法規競合「特別關係」，應優先適用刑法第319條之1第1項之罪，而排除刑法第315條之1第2款之適用，附此敘明。三、撤銷改判之理由：　㈠原審審理後，認被告犯竊錄非公開活動罪事證明確，並予論罪科刑，固非無見。然查，被告所為，係犯無故攝錄他人性影像罪，原審認被告係犯竊錄非公開活動罪，認事用法容有違誤。檢察官提起上訴，據此指摘原判決認事用法不當，為有理由；被告提起上訴，猶執前詞否認犯罪，雖無理由，惟原判決關於此部分既有前開違誤之處，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有罪部分予以撤銷改判。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於違犯本案前並無前科，有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37至38 頁），素行尚稱良好，僅因與告訴人感情不睦，為蒐集可能對其有利之離婚訴訟證據，將本案手機開啟攝錄功能並伸入臥室內廁所隔間門板上方，從上往下拍攝告訴人如廁行為之畫面，而攝得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告訴人如廁時行為之性影像，顯然不尊重配偶之隱私權，且其侵害隱私之程度非輕，顯屬不該；又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行，飾詞卸責，且迄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或賠償告訴人之損失，亦未曾就所為表示任何歉意，犯後態度難謂良好，兼衡其犯罪動機及目的均係為蒐集可能對其有利之離婚訴訟證據，犯罪之手段、告訴人所受損害，被告於原審及另案中自承智識程度為碩士畢業，在南港軟體園區工作，在先鋒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擔任業務副理，薪資年收新臺幣（下同）180萬元，每年實際分紅約30萬元，主業收入約200萬元左右，另經營保時捷改裝之副業年收入超過200萬元，與告訴人共同育有1 名4歲多的未成年子女，父母無需其扶養之家庭經濟生活狀況（見原審卷第118頁；請上卷第13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㈢沒收部分：　　　⒈按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依其規定；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第2、4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刑法第319條之1至前條性影像之附著物及物品，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刑法第319之5定有明文。是刑法第319條之5規定應為刑法第38條第2項所指之特別規定，應優先適用。　　⒉查，未扣案之之Apple廠牌、型號為iPhone 14 Pro之行動電話1支，為被告所有持以攝錄他人性影像所用之物，且用以儲存本案影片所拍得影像之附著物，有本案影片擷圖存卷可參（見他卷第9頁），另被告嗣將本案影片儲存於隨身碟轉交A男，業經本院認定如前述，故該隨身碟1個亦為儲存本案影片之附著物，兩者雖均未扣案，然均無事證顯示已滅失，爰均依刑法第38條第4項、第319條之5之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⒊至於卷附本案影片擷圖，係本案之證據資料，非屬刑法第3 19條之5所規定應予沒收之物，均不予宣告沒收，併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蕭詠勵提起公訴，檢察官周啟勇提起上訴，檢察官黃彥琿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5　　日　　　　　　　　　刑事第二十三庭審判長法　官　許永煌　　　　　　　　　　　　　　　　　　　法　官　黃美文　　　　　　　　　　　　　　　　　　　法　官　雷淑雯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本件不得上訴。　　　　　　　　　　　　　　　　　　　書記官　林立柏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6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19條之1 未經他人同意，無故以照相、錄影、電磁紀錄或其他科技方法攝錄其性影像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意圖營利供給場所、工具或設備，便利他人為前項之行為者，處 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意圖營利、散布、播送、公然陳列或以他法供人觀覽，而犯第1 項之罪者，依前項規定處斷。前三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1-15

TPHM-113-上訴-5813-20250115-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735號上訴人即被告楊麒安指定辯護人本院公設辯護人陳德仁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1381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2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28301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本案審判範圍：　㈠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而其立法理由指出：「為尊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擔，容許上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起上訴，其未表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之審判範圍。如為數罪併罰之案件，亦得僅針對各罪之刑、沒收、保安處分或對併罰所定之應執行刑、沒收、保安處分，提起上訴，其效力不及於原審所認定之各犯罪事實，此部分犯罪事實不在上訴審審查範圍」。是科刑事項已可不隨同其犯罪事實而單獨成為上訴之標的，且上訴人明示僅就科刑事項上訴時，第二審法院即不再就原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為審查，而應以原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作為論認原審量刑妥適與否的判斷基礎。　㈡本件上訴人即被告甲○○（下稱被告）以原審就販賣第二級毒品罪部分未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不當及原審量刑過重為由提起第二審上訴，並於本院審理中當庭陳稱：僅就量刑部分提起上訴等語（見本院卷第81頁），是認被告只對原審之科刑事項提起上訴無訛。依據前述說明，本院僅就原審判決量刑妥適與否進行審理，至於原審判決其他部分，則非本院審查範圍。二、刑之減輕事由：　㈠被告就原判決事實欄二部分所為，雖已著手於販賣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行為之實施，然因喬裝賣家之警員並無購買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之真意，始不能完成販賣行為而未遂，為未遂犯，衡酌其犯罪情節，依刑法第25條第2項之規定，按既遂之刑度減輕其刑。　㈡按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至第8條之罪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定有明文。依該規定旨在獎勵犯罪人之悛悔，同時使偵查或審判機關易於發現真實，以利毒品查緝，俾收防制毒品危害之效；故不論該被告之自白，係出於自動或被動、簡單或詳細、一次或多次，並其自白後有無翻異，苟其於偵查及審判中均有自白，即應依法減輕其刑。是該條項減刑規定之適用，係指偵查及審判中均有自白而言。而所謂自白乃對自己之犯罪事實全部或主要部分為肯定供述之意。次按行為人轉讓同屬禁藥之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未達法定應加重其刑之一定數量）予成年人（非孕婦），依重法優於輕法之原則，擇較重之藥事法第83條第1項轉讓禁藥罪論處，如行為人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仍應適用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 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但就量刑而言，在重法之法定最輕本刑較輕法之法定最輕本刑為輕時，如仍得在重法之最輕本刑以上、輕法之最輕本刑之下，量定其宣告刑，即有重法輕罰之不合理現象。因此，在別無其他減輕其刑事由時，量刑不宜低於輕法即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8條第2項所規定之最低法定刑，以免科刑偏失，始符衡平（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243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於警詢、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中均自白轉讓禁藥及販賣第二級毒品未遂犯行（見偵卷第21至27、32、212至213頁；原審卷第209至211、244 至246頁；本院卷第85頁），爰均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 條第2項之規定，各減輕其刑。又被告就原判決事實欄二所示販賣第二級毒品未遂犯行，有上開數種減輕其刑事由，應依刑法第70條、第71條第2項規定遞減之。三、上訴駁回之理由：　　　　㈠被告上訴意旨略以：⒈原審漏未審酌被告所為販賣第二級毒品未遂犯行之販賣對象僅有1人、交易次數僅為1次，販賣數量為5公克、交易金額為新臺幣（下同）1萬1,000元，均屬有限，足見被告販賣毒品之惡性及犯罪情節，均與大量走私進口或大量販賣毒品所謂之「大盤」、「中盤」毒販有重大差異，且毒品尚未流出市面即已遭查獲，對整體法秩序之破壞有限，論其情節，惡性堪稱輕微，對他人及國家社會侵害之程度非屬重大，且被告自始坦承犯行，堪認被告所為確足以引起一般同情，縱量處最低本刑猶嫌過重，原審未予援用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容有不適用法則或適用不當之判決違法，請考量被告已於偵查及原審審理中均坦承犯行，犯後態度堪稱良好，其深感悔悟，家中復有未滿2歲之稚嫩幼兒，正是需要父愛陪伴教養之時，仰賴其照顧，非無顯可憫恕之處，酌以刑罰應著重於教化重生之目的，適用刑法第59條之規定酌量減輕其刑，使個案裁判之量刑，能斟酌適當；⒉衡酌被告因家庭經濟狀況不佳，一時受誘惑沾染毒品，復而犯下本案犯罪，惟本案被告於偵查及原審審理中均坦承全部犯行，堪認犯後態度確屬良好，具有誠摯悔意。且被告販賣第二級毒品未遂犯行，販賣對象僅有1人、交易次數僅為1次，販賣數量為5公克、交易金額為1萬1,000元，均屬有限，被告販賣毒品之惡性及犯罪情節，均與大量走私進口或大量販賣毒品所謂之「大盤」、「中盤」毒販有重大差異，其惡性及犯罪情節均屬輕微，當應予從輕量處，且毒品尚未流本案毒品均尚未對外販售，毒品散布危害尚屬有限，對他人及國家社會侵害之程度非屬重大，原審漏未審酌被告惡性及犯罪情節均屬輕微，仍就被告所為一次販賣第二級毒品未遂罪、一次轉讓禁藥罪，分別判處有期徒刑2年10月及3月，當有過重，容與平等原則及比例原則有違，而有適用法則不當之違法云云。　㈡按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刑法第59條定有明文。此雖為法院依法得行使裁量之事項，然非漫無限制，須犯罪有其特殊之原因、環境與情狀，參以刑法第57條所列10款事項等一切情狀後，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之同情，認為即予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所謂法定最低度刑，固包括法定最低本刑，惟遇有其他法定減輕事由者，則指適用該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後之最低度刑而言。倘被告別有法定減輕事由者，應先適用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其刑後，猶認其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即使科以該減輕後之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始得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7 44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量刑係法院就繫屬個案犯罪之整體評價，為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量刑判斷當否之準據，應就判決之整體觀察為綜合考量，並應受比例原則等法則之拘束，非可恣意為之，致礙其公平正義之維護，必須兼顧一般預防之普遍適應性與具體個案特別預防之妥當性，始稱相當。苟已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而未逾越法定刑度，如無偏執一端，致有明顯失出失入之恣意為之情形，上級審法院即不得單就量刑部分遽指為不當或違法（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5301號判決意旨參照）。查甲基安非他命屬於第二級毒品，一旦成癮即難以根除，並易對其個人、家庭甚至社會秩序造成負面影響，而應嚴予禁絕，因之政府近年來為革除毒品之危害，除於相關法令訂定防制及處罰之規定外，並積極查緝毒品案件及於各大媒體廣泛宣導反毒，被告行為時已成年，依其智識程度及社會經驗，要難諉為不知，其縱非以此為業之藥頭，或中、大盤毒梟，且販賣對象僅有1人、交易次數僅為1次，然被告漠視法令規定，恣意販賣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予他人，危害社會治安，仍屬不該，其犯罪情狀及手段顯屬可議，難認有何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之特殊原因、環境與情狀，尚無如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經依刑法第25條第2項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 項規定遞減輕後為有期徒刑2年6月），猶嫌過重，而情堪憫恕之情形，自無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之適用餘地，且原審於量刑時已詳為說明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正值青年，不思以正軌獲取財物，更無視政府一再宣誓掃蕩毒品犯罪之決心，且毒品戕害施用者身心，如任其氾濫將嚴重腐蝕國民健康及社會風氣，吸毒者一旦施用成癮，不僅自戕，更可能為滿足毒癮而傾家蕩產，對社會造成直接、間接危害重大，且其轉讓、販賣毒品，所為足以擴散毒品並增加施用毒品人口，足見其觀念之偏差，所為誠有不該，戕害購毒者、施毒者之身心健康，幸未及販賣得逞即為警查獲，並審酌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品行、自始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且於警詢中自陳國中畢業之教育程度、家庭經濟狀況勉持、職業為工（見偵卷第19頁）等一切情狀，予以綜合考量，就被告所犯轉讓禁藥罪量處有期徒刑3月；就被告所犯販賣第二級毒品未遂罪量處有期徒刑2年10月，就刑罰裁量職權之行使，既未逾越法律所規定之範圍，亦無濫用權限之情形，難遽謂原判決量刑有何不當：復被告轉讓、販賣毒品，所為足以擴散毒品並增加施用毒品人口，幸未及販賣得逞即為警查獲，且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被告自始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等情，業均經原審納為量刑因子，縱經將被告所述其因家庭經濟狀況不佳，一時受誘惑沾染毒品而犯下本案犯罪，家中有未滿2歲之稚嫩幼兒須仰賴其照顧，且其販賣第二級毒品未遂犯行，販賣對象僅有1人、交易次數僅為1次，販賣數量為5公克、交易金額為1萬1,000 元等列入量刑因子，與其他量刑因子綜合考量，仍難遽謂原判決之量刑有何不當，且未悖於法律秩序之理念，符合法規範之目的，亦無違反比例、平等原則或罪刑相當原則。縱與被告主觀上之期待有所落差，仍難指其量刑有何不當或違法。是被告上訴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刑，及從輕量刑云云，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蔡孟庭提起公訴，檢察官黃彥琿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5　　日　　　　　　　　　刑事第二十三庭審判長法　官　許永煌　　　　　　　　　　　　　　　　　　　法　官　黃美文　　　　　　　　　　　　　　　　　　　法　官　雷淑雯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立柏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5　　日附錄原審論罪科刑法條全文：藥事法第83條明知為偽藥或禁藥，而販賣、供應、調劑、運送、寄藏、牙保、轉讓或意圖販賣而陳列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5 千萬元以下罰金。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致重傷者，處3年以上12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7千5百萬元以下罰金。因過失犯第1項之罪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新臺幣5 百萬元以下罰金。第1項之未遂犯罰之。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製造、運輸、販賣第一級毒品者，處死刑或無期徒刑；處無期徒刑者，得併科新臺幣3千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二級毒品者，處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5百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三級毒品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四級毒品者，處5年以上12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專供製造或施用毒品之器具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50萬元以下罰金。前五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1-15

TPHM-113-上訴-5735-20250115-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殺人未遂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491號上訴人即被告梁賀銘指定辯護人余政勳律師（法扶律師）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殺人未遂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3 年度訴字第66號，中華民國113年9月5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6884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一、梁賀銘前曾居住在位在新北市○○區○○路0段00號之2「達摩洞」，為報復「達摩洞」現任住持莊梅花等人減少醫療補助費及參拜者對其之輕視，明知人之頭部乃屬人體之重要部位，且顱內有生命中樞之大腦、小腦及腦幹等極為脆弱之重要器官，且其所持質地堅硬、金屬材質之西瓜刀1把甚為鋒利，主觀上可預見若持之朝人體頭部揮砍，極可能傷及大腦內重要器官，致生理機能嚴重受損及大量出血死亡之結果，竟基於縱使持上開西瓜刀揮砍人之頭部因而致生死亡之結果，亦不違背其本意之殺人不確定故意，於民國112年9月20日9時3 8分許，在上開「達摩洞」內，趁莊梅花等人在廚房煮菜、在大廳誦經或在大廳外搬運物品之際，突然手持西瓜刀1把，先後朝莊梅花、王素貞、王鳳琴、王鳳英、周川雲、蕭武龍、高莊國（下稱莊梅花等7人）之頭部及其他身體部位迅速、猛力地砍殺數刀，致莊梅花受有頭皮刀傷之傷害（砍4 刀）；王素貞受有頭皮刀傷之傷害（砍2刀）；王鳳琴受有左手拇指創傷性不完全截肢、頭皮9公分、右耳3公分、右臉頰4公分、右膝8公分開放性傷口之傷害（砍3刀）；王鳳英受有右前臂開放性傷口併屈指肌腱斷裂、正中神經不完全損傷、額頭1公分開放性傷口，且右手掌及手指功能於受傷時已達醫學上毀敗狀態之重傷害；周川雲受有頭皮割裂傷之傷害（砍2刀）；蕭武龍受有右手拇指、左手掌割裂傷，且為深度撕裂傷，多處肌腱及神經血管斷裂之重傷害；高莊國受有面部2處撕裂傷之傷害（砍2刀）後，隨即騎乘車牌號碼00 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逃逸。嗣經警據報抵達現場，將莊梅花等7人分別送往臺北榮民總醫院、長庚醫療財團法人林口長庚紀念醫院（下稱林口長庚醫院）、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馬偕醫療財團法人淡水馬偕紀念醫院（下稱淡水馬偕醫院）急救後，始均倖免於難而均未發生死亡之結果。二、案經莊梅花、王素貞、蕭武龍、高莊國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蘆洲分局報告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部分：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然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查，本判決下列認定事實所引用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所為之供述證據資料（包含人證與文書等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而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梁賀銘（下稱被告）及其辯護人對本院準備程序期日及審判期日提示之卷證均不爭執其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130至131、175至176頁），且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再聲明異議，本案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核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證明力亦無明顯過低之情形，認為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自均得作為證據。二、至於非供述證據部分，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期日及審判期日中均不爭執其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 131至134、176至179頁），復均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或其他不得作為證據之情形，且經本院於審理期日提示予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而為合法調查，應認均有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不爭執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於前開時間、地點，遭人持刀砍傷而受有上開傷害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殺人未遂犯行，辯稱：案發當天我沒有出現在「達摩洞」，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都不是我砍的云云；被告之辯護人則為其辯護稱：被告否認有起訴書所載殺人未遂事實，並否認監視畫面之人為其本人，且監視器畫面無法明確辨識為被告本人面部容貌，是本案除告訴人單方陳述外，別無補強證據，不得逕以推測或擬制之方式遽為不利被告之認定云云。經查：　㈠被告前曾居住在位在新北市○○區○○路0段00號之2「達摩洞」；於112年9月20日9時38分許，告訴人莊梅花受有頭皮刀傷之傷害（砍4刀）；告訴人王素貞受有頭皮刀傷之傷害（砍2 刀）；被害人王鳳琴受有左手拇指創傷性不完全截肢、頭皮 9公分、右耳3公分、右臉頰4公分、右膝8公分開放性傷口之傷害（砍3刀）；被害人王鳳英受有右前臂開放性傷口併屈指肌腱斷裂、正中神經不完全損傷、額頭1公分開放性傷口，且右手掌及手指功能於受傷時已達醫學上毀敗狀態之重傷害；被害人周川雲受有頭皮割裂傷之傷害（砍2刀）；告訴人蕭武龍受有右手拇指、左手掌割裂傷，且為深度撕裂傷，多處肌腱及神經血管斷裂之重傷害；告訴人高莊國受有面部 2處撕裂傷之傷害（砍2刀）。嗣經警據報抵達現場，將莊梅花等7人分別送往臺北榮民總醫院、林口長庚醫院、淡水馬偕醫院急救後，始均倖免於難而均未發生死亡之結果等事實，業據被告於原審及本院審理中所不爭執（見原審卷一第77 頁；本院卷第129至130、136至137、180至181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莊梅花、王素貞、蕭武龍於警詢、偵查及原審審理中證述、證人即被害人王鳳英、王鳳琴、周川雲、證人即告訴人高莊國於警詢及偵查中證述情節大致相符（見偵卷第 17至19、25至27、33至35、41至43、49至51、57至59、180 至184、267、279至281、299至301頁；原審卷二第115至128 頁），並有臺北榮民總醫院診斷證明書、林口長庚醫院診斷證明書、淡水馬偕醫院乙種診斷證明書、淡水馬偕醫院112 年11月13日馬院醫急字第1120007110號函及其檢附馬偕紀念醫院（淡水院區）急診檢傷單、傷勢照片、馬偕紀念醫院（淡水院區）急診醫囑、新北市私立鴻祥老人長期照顧中心（養護型）醫師診斷資料、淡水馬偕醫院113年2月20日馬院醫急字第1130001007號函及其檢附淡水馬偕醫院乙種診斷證明書、馬偕紀念醫院（淡水院區）急診檢傷單、傷勢照片、馬偕紀念醫院（淡水院區）急診醫囑、淡水馬偕醫院出院病歷摘要單、手術紀錄、臺北榮民總醫院113年3月6日北總企字第1130300374號函及其檢附新北市政府消防局救護紀錄表、臺北榮總急診病歷、急診護理評估、臺北榮民總醫院急診處方、臺北榮民總醫院藥物治療紀錄單、臺北榮民總醫院靜脈溶液點滴紀錄單、臺北榮民總醫院治療處置、臺北榮民總醫院病程護理紀錄、臺北榮民總醫院急診部外傷科外傷傷口縫合處置說明暨同意書、臺北榮民總醫院內科部輸血處置（治療）說明書暨同意書、臺北榮民總醫院生命徵象測量紀錄單、臺北榮民總醫院病理檢驗部一般檢驗科報告、臺北榮民總醫院輸血醫學科報告、傷勢照片、臺北榮民總醫院診斷證明書、林口長庚醫院113年6月24日長庚院林字0000000000號函及其檢附病歷、診斷證明書等件在卷可稽（見偵卷第77、79 、119至145、199、201、203、277、287至292頁；原審卷一第233至381頁；原審卷二第67至75頁；王鳳英病歷卷；王鳳琴病歷卷；高莊國病歷卷），應堪認定。　㈡被告確係於前開時點，持刀砍殺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之人：　　⒈證人莊梅花先於警詢時證稱：我當時正在廚房洗菜，被告就從我後面拿刀砍我，我當下被砍了4刀，都砍在頭部；他先砍我，然後就過去砍王素貞等語（見偵卷第50至51頁）；復於偵查中證稱：我當時在廚房煮菜，被告從後面砍我頭部1刀，我轉過頭，他又砍我頭部3刀，總共4刀，我問他為什麼要砍人，他沒有講話進來就砍，王素貞當時在我左手邊比較裡面的地方，王素貞聽到我叫，就過來查看並想要阻止被告，被告就開始砍王素貞，之後王素貞就叫救命等語（見偵卷第80至81頁）；又於原審審理中證述：我師傅往生後，我才正式接住持，案發時我是住持，我沒有住達摩洞，晚上都住新莊，每星期三都會去達摩洞；我那天在達摩洞的廚房莫名其妙被砍傷，那天我們廚房的人請假，我跟王素貞是代班的，我面向牆壁在洗菜，被告過來，我就莫名其妙被砍傷在這裡（手指後腦杓），被他從後面進來砍了1刀，我還反應不過來，轉頭過去，他又連續砍我3刀這裡（手指頭），我的頭總共被砍4刀，我那時候不知道他的名字是梁賀銘，我們都是稱呼師兄，我確定當時砍我的人是被告。當時被告拿一支很長的刀，但不知道是什麼刀，大概1、2尺，他動作很快一直砍、亂砍，很可怕，我也莫名其妙被砍；我被砍的時候，我在叫「你為什麼砍人、你怎麼莫名其妙在砍人」，王素貞跟我在一起工作轉過來，王素貞要幫助我，結果被告就轉過去殺王素貞，王素貞跌倒在地上叫，被告就跑出去又去砍人，我沒看到被告持刀往王素貞身體哪個部位砍，因為當時我流血流很多，而且我有吃抗血栓的藥，血沒辦法止，因為流很多血，我一直在處理自己，我頭部被砍到4刀，現在都還有刀痕。被告持刀砍我時他完全沒有講話，直接從後面砍過來，我也不知道他在砍人。案發前，被告有時候有住達摩洞，有時候沒有住，行蹤不定。當時砍我的人是在庭的被告沒錯等語綦詳（見原審卷二第124至128頁）。　　⒉證人王素貞先於警詢時證稱：今天早上準備午餐時，被告突然從外面進入廚房，持長刀揮砍，他進入廚房後到處揮，揮完後變從廚房離開，後續就一直聽到有人叫喊；我遭砍傷的部位是頭部、左手，目前左手、頭部有撕裂傷等語（見偵卷第58至59頁）；復於偵查中證稱：當時我人在廚房，聽到莊梅花在叫並流血，我就跟被告說你為什麼這樣砍人，結果被告就轉過來換砍我，他砍我的手1刀，再砍我頭2刀，結著我就蹲下喊人，我蹲下以後被告就沒有繼續砍我等語（見偵卷第81頁）；又於原審審理中證述：當天我跟師父莊梅花要去煮飯，因為師父說今天沒有人煮飯，叫我們今天早一點去煮飯給他們吃，我過去煮飯時，在庭的被告突然就砍過來，他從後面來，他在砍莊梅花時，我是在旁邊挑菜，莊梅花說「什麼東西掉下來敲到她的頭」，我以為是什麼東西掉下來，我轉頭過去，莊梅花的頭已經在流血，那時候我趕快衝過來，我說「你怎麼拿刀子砍人」，結果被告就停止沒砍莊梅花，轉身過來砍我，被告用刀子朝我頭部砍了2刀，造成我的頭有2道很大的疤痕，現在還是會痛，疤痕很長這裡（以手比劃頭頂部分）。被告持刀揮砍我及莊梅花時，我沒有聽到他說什麼話，那時候我很害怕，全身都發抖，我不認識他，也沒有跟他講過話。他靜靜的就進來，我沒有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在我被砍之前，有看過被告在達摩洞來拿便當。他拿了便當就走，我沒看清楚被告拿的刀子種類或樣式，因為他砍到我時，我就蹲下去，開始叫救命，後面的人一直追過來才會被他砍等語甚明（見原審卷二第120至122頁）。　　⒊證人王鳳琴先於警詢時證稱：今天上午約9時許，我跟我妹妹王鳳英在達摩洞中庭誦經，突然聽到廚房有一陣騷動，我們兩個變過去廚房查看，就看到被告從裡面衝出來，看到我們兩個就一陣亂砍，他手上拿著長刀，砍完我們後就往上跑。我遭砍傷之部位在左手大拇指、右腳膝蓋，還有頭部，目前傷勢為頭皮撕裂傷、手指撕裂傷、膝蓋擦挫傷等語（見偵卷第18至19頁）；復於偵查中證述：當時我在離廚房不遠處誦經，聽到廚房有人在大喊類似「你在幹嘛、救命」的吵鬧聲音，我就跑進去查看，我看到莊梅花、王素貞躺在地上抱在一起，被告站在前面，我大喊「你在幹嘛」，被告就朝我砍，應該是西瓜刀，白白長長的刀子，他先砍我頭、腳、手，當時他見人就砍，要致人於死地的砍，當時他用力亂砍，真的非常恐怖，太可怕了，當時王鳳英跟在我後面要過來救我，王鳳英出手要擋被告砍我，自己的手都快被砍斷了，王鳳英晚上都沒辦法睡，我看她這樣真的很內疚（哭泣），我沒有看到被告怎麼砍王鳳英，王鳳英現在一想到就哭晚上沒有辨法睡，精神受到很大的影響，以前很愛講話，但現在什麼話都不講，變了一個人等語明確（見偵卷第181頁）。　　⒋證人王鳳英於警詢時證述：我與其他人今日都在達摩洞內，早上之後，我、王鳳琴與其他人在大廳念經，突然聽聞樓下有一陣騷動，我和王鳳琴準備到樓下廚房查看，發現被告從廚房由樓梯上來，與我、王鳳琴在大廳旁相遇，不知為何，被告突然拿起手上的長刀向我們揮舞，先砍傷王鳳琴，再砍傷我，造成我及王鳳琴身上多處砍傷，鮮血直流只能退到一旁，只看到被告拿著刀子朝外逃逸；我是右手腕被長刀砍了1下，目前傷勢為前額撕裂傷、右手腕撕裂傷，右手肘的肉被削掉等語（見偵卷第25頁反面）。　　⒌證人周川雲先於警詢時證稱：今天102年9月20日9時30分許，我至達摩洞做共修，在廚房傳出尖叫聲，當下王素貞在廚房煮飯，我到廚房關心狀況，現場看到被告持西瓜到在攻擊王素貞，被告看到來查看狀況的人也拿西瓜刀發動攻擊，見人就砍，從廚房砍到馬路上騎機車逃離，西瓜刀由被告帶離現場，現場沒有遺留武器，從廚房到馬路上，一共7人受傷，我遭西瓜刀攻擊約2下左右，遭砍傷之部位在右後頭部，目前是皮肉傷等語（見偵卷第42至43頁）；復於偵查中證稱：當時我在誦經座位旁邊，聽到廚房有尖叫聲，原本要離開現場，在我出去的路上遇到被告，他從我後面追過來要往外逃跑，他就從我後面拿刀砍我，先朝我的後腦杓砍1刀，接著再砍我的後背1刀，當時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我就閃到旁邊，被告就跑出去騎摩托車，接著我打電話報警，警察就來了等語明確（見偵卷第181至182 頁）。　　⒍證人蕭武龍先於警詢時證稱：當天112年9月20日，我在觀音山達摩洞1樓外面抽菸，突然聽到我們吃飯的地方有人在叫稱有人在拿刀砍人，我打電話報警，報警過程中我走到地下一樓，報完警後，被告自地下一樓廚房持刀朝我走來，一句話都沒說，就砍過來了，他持刀攻擊我的頭部，我用雙手防禦我的頭部，被告攻擊完我後，隨即騎乘他的普通重型機車離開現場，我趕緊跑回一樓，呼叫救護車；我遭砍傷之部位為雙手，目前右手拇指皮遭削掉，左手食指、中指、無名指無感覺、無知覺等語（見偵卷第280至2 81頁）；復於偵查中證稱：112年9月20日9時38分左右，在達摩洞處所，阿銘刀子直接揮過來，快要揮到我的臉，我用手去擋才沒有更嚴重，他砍我1刀，我左手縫了7至8 針，右手大拇指也有受傷，現在左手無法正常的運作、活動，我被砍到以後就趕快跑，他朝我砍完後就跑了；我有看到法師、廚房的人被他砍，我當時從樓上抽菸下來，就看到阿銘一直在砍人，他是朝我的左側頭部砍，我用手去擋住；偵卷第81頁照片的人（按指被告）就是阿銘等語（見偵卷第299至301頁）；又於原審審理中證述：我當時暫時住在達摩洞，差不多1、2年，當天在達摩洞有發生被人砍傷的事情，當時我在1樓聽到有人在叫「叫救護車」，我拿手機要報警，後來我看到1支白色刀子往我的臉揮過來，要砍我的臉，沒有砍到我的臉，但砍到我的手，還有手指頭，後來我就送醫院了，我有看到「阿銘」拿刀子，「阿銘」就是被告。當時「阿銘」拿刀砍我時，「阿銘」沒有說什麼話，我看到人刀子就直接砍過來，「阿銘」跟我一樣住在達摩洞，他住達摩洞與其他人都沒有結怨，我與「阿銘」之間也沒有糾紛，我比較早去住達摩洞，「阿銘」後來才來的，我認識被告並認得他的臉，一開始「阿銘」拿刀子要砍我的臉還是脖子，我用我的手保護（證人舉左手），所以我的手才被砍到，「阿銘」拿刀砍我1刀，我流血流很多，我跑去報警；我沒有看到「阿銘」拿刀去砍別人，但我知道樓下有好幾個人在大小聲，我才下樓要看，要打電話而已，聽到叫「快點、快點，叫救護車」，我還沒看清楚，我就被砍到手。目前我的手傷勢復原情形，（舉起左手）左手比較沒力，手的神經斷掉了等情甚詳（見原審卷二第115至118頁）。　　⒎證人高莊國先於警詢時證稱：今天早上我在達摩洞旁邊的建築物搬建材時，看到被告騎乘NP2-085號機車往下山方向騎乘，過了2至3分鐘後便折回，手裡持黑色長刀朝洞口走去，在被告進入後，山洞傳來很大的叫聲，我便走上前查看怎麼回事，便發現對方持刀向我揮舞，我的左頭皮被砍到2刀不斷流血後，我立馬尋找止血工具，就看到被告又再次騎乘NP2-085號機車往山下方向行駛；我遭砍傷之部位在左頭部，目前頭部左側有2處撕裂傷等語（見偵卷第34至35頁）；復於偵查中證述：案發當時我在達摩洞外的貨櫃屋搬東西，聽到達摩洞下面的人大叫，才發現下面有事情發生，我停下手邊工作，就看被告走上來，當時他有拿1把小支的西瓜刀，總長度大約比1張A4紙長邊再短一點，我就問他怎麼了，當時他身上沒有任何血跡，之後他就突然拿刀砍過來，他當時把刀拿高並朝我砍下，要砍我的頭2刀，我的左額頭及左耳之間被砍到2刀，現在都還有傷痕，我就流血了。在案發時我有看到被告騎機車下山離開達摩洞，過2至3分鐘又騎車回來，當時我沒有看到他手上有無拿東西，之後他就走下去達摩洞，接著事情就發生，我被砍之後有看到被告騎機車離開，沒有帶安全帽。他當時穿白色短袖上衣、灰色短褲，（提示偵卷第73頁反面下方照片，問：有無看過此人）我有看過此人，就是被告當天的樣子等語（見偵卷第183至184頁）。　　⒏被告及其辯護人雖以前開情詞置辯。惟查：　　　⑴按各種供述證據，無論係被告或共犯的自白、被害人（含告訴人及其家屬）及一般無上揭關係的證人指述，均屬各自獨立的證據方法，各該證據方法並非絕對不能互為補強證據，此乃屬證據證明力範疇。再所謂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的全部事實為必要，倘得以佐證被害人之指證非屬虛構，而能予保障其陳述之憑信性者，即足當之（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004號判決意旨參照）。　　　⑵被告雖辯稱：案發當天我沒有出現在「達摩洞」，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都不是我砍的云云，然核與證人即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前開證述均有違；且觀之證人即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前開證述，除各指稱被告就其等個人所為殺人未遂之犯行外，證人即告訴人莊梅花亦證稱被告砍殺告訴人王素貞之情節、證人即告訴人王素貞亦證稱被告砍殺告訴人莊梅花之情節、證人即被害人王鳳琴亦證稱被告砍殺告訴人莊梅花、王素貞及被害人王鳳英之情節、證人即被害人王鳳英亦證稱被告砍殺被害人王鳳琴之情節、證人即被害人周川雲亦證稱被告砍殺告訴人王素貞及見人就砍，一共砍傷7人等情節、告訴人蕭武龍亦證稱被告有砍傷法師及廚房的人及被告一直在砍人等情節、被害人高莊國則證稱被告手裡持黑色長刀朝達摩洞口走去後，達摩洞內傳來很大的叫聲等情，自均得為其他被害人指述之補強證據。　　　⑶又被告在醫療財團法人徐元智先生醫藥基金會亞東紀念醫院（下稱亞東醫院）於113年5月7日對其實施精神狀態鑑定時表示自己是受到魔鬼的唆使才做這些事情（按指本案犯行），因為剛好他們（按指被害人莊梅花等7 人）在那邊，被我（即被告）砍到就是上輩子欠我的，是他們的命運等語，有亞東醫院113年6月11日亞精神字第1130611019號函所檢送被神鑑定報告書1份附卷可參（見原審卷一第481至491頁），足見被告於本案精神鑑定時亦坦承其為持刀砍殺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之人甚明。　　　⑷綜上，被告於本案精神鑑定時坦承其為持刀砍殺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之人等語，核與證人即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前開指訴被告持刀砍殺其等個人情節相符，復經證人即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分別就被告持刀砍殺其他被害人等情證述在卷，足認被告確係於前開時地，持刀砍殺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之人。是被告及其辯護人前開所辯，實不足採。　㈢被告主觀上具有殺害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之不確定故意：　　⒈按刑法第13條之故意規定，分為直接故意（確定故意）與間接故意（不確定故意）二種。前者指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使之發生（實現）之決意，進而實施該犯罪決意之行為；後者則指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其有發生（實現）之可能，因該犯罪事實之發生（實現）不違背其本意，乃予容認，任其發生（實現）之情形而言；又刑法第13條第2項之不確定故意（學理上亦稱間接故意、未必故意），與第14條第2項之有認識過失，及第17條之加重結果犯，法文之中，皆有「預見」二字，乃指基於經驗法則、論理法則，可以預料得見如何之行為，將會有一定結果發生之可能，而其區別，端在前者之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包含行為與結果，即被害之人、物和發生之事），預見其發生，而此發生不違背本意，存有「認識」及容任發生之「意欲」要素；中者，係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雖然預見可能發生，卻具有確定其不會發生之信念，亦即祇有「認識」，但欠缺希望或容任發生之「意欲」要素；後者，則就構成犯罪的基本行為具有故意，但對於該行為所惹起之加重結果，主觀上沒有預見，然而按諸客觀情形，當能預見，始就此前行為之故意外加後結果之過失，合併評價、加重其刑，斯亦承續同法第12條所定「行為非出於故意或過失者，不罰」、「過失行為之處罰，以有特別規定者，為限」之法理而為規範。易言之，前二者（不確定故意及有認識過失）行為人均有認識，並預見行為所可能引發之結果，祇是一為容任其發生，一為確信不致發生；後二者（有認識之過失犯與加重結果犯）行為人主觀上，皆缺少發生結果之「意欲」，但一為並確信結果不會發生，一為超出預期、發生結果，符合客觀因果（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3846號、100 年度台上字第3890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刑法之殺人罪與傷害致人於死罪之區別，應視加害人於下手行兇當時有無殺意為斷，加害人與被害人是否相識、有無宿怨，及有無持續追殺動作，均非推斷有無殺人故意之必要考量。而被害人受傷程度，雖非認定殺意之唯一標準，但加害人持有器械之特性、下手輕重、加害部位、攻擊次數，於犯意之認定，仍不失為重要參考資料；行為時之決意如何，乃行為人內心主觀意念，此主觀之決意，可透過客觀之行為外顯；外顯行為則包含行兇前之準備行為、實施時之行為樣態及犯後所採取之善後行為等。故而，審理事實之法院，應就調查所得之各項客觀事實，予以綜合判斷，以探究、認定行為人之主觀犯意，亦即應審酌行為實施當時所存在之一切客觀情況，例如行為手段，是否猝然致被害人難以防備；攻擊力勁，是否猛烈足致使人斃命；攻擊所用器具、部位、次數；及犯後處理情況等全盤併予審酌，依經驗法則，審慎判斷行為人「於實施攻擊行為之際」，是否具備殺人之犯意（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71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　　⒉查被告於原審審理中供稱：我是謝媽媽介紹我去那裡（按指達摩洞）住，因為她跟住持很熟，別人都是新臺幣（下同）600元，只有我是1,000元，知道我全身都是病、都是酸痛，所以我要求要住院，我全身都是病，以前的住持給我1,000元，聽說以前的住持去世，後來的莊梅花就降到3 00元，我有跟莊梅花說300元不夠，她說這是我的事情要我自己處理，我說300元我怎麼就醫，我有精神病、頭痛、頭暈、全身筋骨酸痛，我車禍韌帶受傷，還有頭部受傷，有精神疾病，我的300元怎麼看醫生，用騎機車從那邊騎到淡水馬偕醫院最少也要50元的油錢，只剩250元，那要怎麼看醫生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37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莊梅花於原審審理中證述：師傅（即原住持）在世時給人方便，流浪漢跟師傅說肚子很餓，師傅慈悲給他吃，拿東西給他們救濟，他們知道這地方很慈悲，肚子餓可以來吃，每週三他們會來這裡討飯，有時他們有困難會說師傅我要做什麼、沒有錢，師傅簡單拿一些錢給他們，有時星期三會拿紅包給他們救濟。我們每週三共修一次，他們知道共修有煮飯有人在，他們會來這裡吃，反正肚子餓來這裡吃，討一點點生活費。師傅往生後一切都凍結，師傅的喪葬是我帶動大家處理，我手頭不方便，我說師傅給你們（指流浪漢）600元，我沒辦法給600元，但我可以給你們300元，就是砍一半。平常廟裡面的錢是我們共修拿出來供養，如果手頭不方便，我就不發給他們等語大致相符（見原審卷二第126至128頁）；參酌本件經原審囑託亞東醫院對被告為精神鑑定之過程中，被告於該醫院鑑定時自述：被告原本身障津貼被取消後，達摩洞住持每週會提供1,000元給被告看病，但去（112）年2月住持過世後，接替的12人更改制度，改給其300元，根本不夠看病，被告對此深感不滿；外面來拜拜的人並不固定，但有些人會當面對被告嗆聲，似乎自認地位較高和家有父母等，講話態度不佳，被告自覺被看輕，因此將他們視為仇人，聽從魔鬼指令下，向五股專門製作兵器的打鐵工購買西瓜刀，原本就認識製作刀械的老闆，常跟他買開山刀，老闆常幾千元的刀械都只賣他幾百元，此次被告要求老闆將西瓜刀改良雙手持握加長型，鑑定人詢問多少錢，被告表示改握把450元，改良西瓜刀500元，鑑定人詢問老闆是何人、確切在何處，但被告頓了一下、猶豫一會，面露微笑表示魔鬼說不能說。被告自陳「殺人」需要勇氣，故醞釀兩個月，期間喝特級高梁來壯膽，並購買一雙抓地力強的運動鞋。犯案當日早上6點起床後，喝保力達加咖啡以提神，等到早上8點12位香客前來誦經後，認為那12個人就是我的仇人，被告便邊追邊砍，預計要砍傷12人，砍到第9人其他人就跑了，最後僅砍傷7人。鑑定人詢問來誦經的香客是否有固定，被告表示沒有固定，看那天來的是誰就砍，那些外面的人人姿態都擺很高，被告認為他們對自己都是一樣的。鑑定人詢問，其中有一位被害人蕭武龍，被告是否認識，對方似乎是跟他一起住在達摩洞的弱勢者，跟他所謂的外來姿態高者並不一樣，為何被告也砍了他？被告一時語塞，但隨即表示知道蕭武龍，認為蕭武龍是臥底的，跟外面的人一夥，所以他也一起砍。對於被害人，被告表示對方運氣不好、劫數難逃，可能前世虧欠自己，認為是被害人的命運，因此未感抱歉。被告表示砍人是想要被判死刑，不是想要安樂死，但若未砍多位即無法被判死，其欲尋求安樂死。鑑定人詢問，但被告被抓的第一時間表示砍人的不是自己，如果想要被判死刑，應該可以當時就坦承不諱，為何要否認？被告語塞，然後表示是魔鬼說不能說；鑑定人又問為何現在又坦承？被告表示覺得自己有生病、有肝癌，可以去818安樂死等情，有前引之亞東紀念醫院113年6月11日亞精神字第1130611019號函所檢送精神鑑定報告書1份附卷可查，足認被告對新任住持莊梅花等12名接任者將達摩洞原住持每週提供1,000元醫療補助費，調降為每週300元一事，心生不滿，且被告對參拜者當面向其嗆聲、說話態度不佳，自覺被人輕視，故將參拜者亦視為仇人，遂計畫先向五股區之某打鐵工匠購買西瓜刀，並將西瓜刀改良為雙手持握加長型，又於醞釀階段之 2個月期間飲用特級高梁酒以壯膽，並購買一雙抓地力強之運動鞋。被告於當日上午6時起床，先喝保力達加咖啡以提神後，等待至當日8時許，有12名參拜者前來達摩洞誦經，認為該12名即是仇人，被告遂以邊追逐邊砍殺之方式行兇，原本預計要砍傷12人，最後僅砍傷7人等情無訛。　　⒊衡諸人之頭部乃屬人體之重要部位，且顱內有生命中樞之大腦、小腦及腦幹等極為脆弱之重要器官，如持質地堅硬、金屬材質之刀刃朝人體頭部揮砍，可能傷及大腦內重要器官，導致生理機能嚴重受損及大量出血，因而致生死亡結果，此為一般人之常識，被告於案發時年已47歲，教育程度為國中畢業乙節，業據被告於原審審理中供承甚明（見原審卷二第142頁），其既為具有一定智識程度之人，對此自難諉為不知。又證人即被害人王鳳琴於偵查中證述：被告朝我砍，應該是西瓜刀，白白長長的刀子等語（見偵卷第181頁），而證人蕭武龍於原審審理中作證時以手比劃刀子長度，如證人席之電腦螢幕寬約30公分乙情（見原審卷二第118至119頁）；再酌以被告於精神鑑定時自承本案所使用者為自行購入之西瓜刀，已如前述，衡以一般西瓜刀為質地堅硬且鋒利金屬材質之刀刃，倘持以朝人體頭部揮砍，客觀上足以傷及大腦內重要器官，而對人之生命構成威脅甚明。本案被告於行為時已滿25歲且智識正常，其明知人之頭部乃屬人體之重要部位，且顱內有生命中樞之大腦、小腦及腦幹等極為脆弱之重要器官，而其所持之西瓜刀1把係質地堅硬、金屬材質之刀刃且甚為鋒利，應可預見若持之朝人體頭部揮砍，極可能傷及大腦內重要器官，導致生理機能嚴重受損及大量出血，因而致生死亡之結果，仍持上開西瓜刀先後對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之頭部及其他身體部位迅速、猛力地砍殺數刀，顯見其係基於縱使上開西瓜刀揮砍各被害人頭部因而致生死亡之結果，亦不違背其本意而仍持上開西瓜刀分別揮砍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堪認被告行為時，主觀上應有殺人之不確定故意甚明。　　⒋公訴意旨雖認被告行為時，係基於殺人之直接犯意，持自備之刀械1把，先後猛力朝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之頭部及其他身體部位砍殺數刀云云。惟查，被告雖持西瓜刀先後對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之頭部及其他身體部位迅速、猛力地砍殺數刀，然被告於分別砍殺各被害人後，並無再行追殺攻擊任一被害人之舉動，即騎乘機車離去現場，酌以告訴人莊梅花、王素貞所受傷勢均為頭皮刀傷之傷害、被害人王鳳琴所受傷勢為左手拇指創傷性不完全截肢、頭皮9公分、右耳3公分、右臉頰4公分、右膝8公分開放性傷口之傷害、被害人王鳳英所受傷勢為右前臂開放性傷口併屈指肌腱斷裂、正中神經不完全損傷、額頭1公分開放性傷口，且右手掌及手指功能於受傷時已達醫學上毀敗狀態之重傷害、被害人周川雲所受傷勢為頭皮割裂傷之傷害、告訴人蕭武龍所受傷勢為右手拇指、左手掌割裂傷，且為深度撕裂傷，多處肌腱及神經血管斷裂之重傷害、告訴人高莊國所受傷勢為面部2處撕裂傷之傷害；再參酌被告行為前後狀況、被告與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間相識關係，另考量被告於精神鑑定過程中表示砍人是想要被判死刑，不是想要安樂死，但若未砍多位即無法被判死，其欲尋求安樂死等語，亦如前述，堪認被告並無非致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於死不可之直接殺人故意。是公訴意旨認被告係基於殺人之直接犯意而為本案犯行，容有誤會，併予敘明。　　㈣綜上所述，本件事證明確，被告上開殺人未遂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二、論罪：　㈠核被告對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71條第2項、第1項之殺人未遂罪（共7罪）。　㈡被告各基於同一殺人之不確定故意，先後持西瓜刀朝告訴人莊梅花、王素貞、高莊國、被害人王鳳琴、王鳳英、周川雲之頭部及其他身體部位揮砍，各該行為之時間、地點密接，且各行為間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視為各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各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應各論以接續犯。　㈢又被告對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所犯各殺人未遂罪，各個殺人之行為先後可分，且侵害各被害人專屬之生命法益分別獨立，應予分論併罰。三、刑之減輕事由：　㈠被告雖均已著手殺人行為之實施，惟因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及時抵抗及員警趕抵現場及時處理而未產生被害人莊梅花等7 人死亡之結果，故均僅止於未遂階段，均為未遂犯，衡酌其犯罪情節，均依刑法第25條第2項之規定，各按既遂之刑度減輕其刑。　㈡被告並無刑法第19條規定之適用：　　⒈按刑法第19條關於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者責任能力之規定，係採混合生理學及心理學之立法體例，區分其生（病）理原因與心理結果二者而為綜合判斷。在生（病）理原因部分，以有無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為準，實務上可依醫學專家之鑑定結果為據；在心理結果部分，則以行為人之辨識其行為違法之能力（辨識能力），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控制能力），由法官判斷行為人於行為時是否屬不能、欠缺或顯著減低為斷。縱經醫師鑑定為生（病）理上之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者，但其行為時之心理結果，無論辨識能力、控制能力並無不能、欠缺或顯著減低之情形時，即應負完全之責任，自無同條第1項不罰或第2項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是行為人是否有足以影響辨識能力與控制能力之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等生理原因，因事涉醫療專業，必要時得委諸於醫學專家鑑定之，然該等生理原因之存在，是否已致使行為人辨識能力與控制能力有不能、欠缺或顯著減低等情形，不能端憑醫學專家之鑑定為其唯一依據，應以行為人犯罪行為時之狀態定之，由法院本於職權，依其調查證據結果，綜合行為人案發前後之行為舉措、於案發當時之言行表徵等主、客觀情狀加以判斷（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1427號、第2629 號、第3149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被告雖主張其罹患重度之精神疾病、憂鬱症及躁鬱症等云云。查，被告於案發前，先後妄想型思覺失調症、非特定之鬱症等疾病就醫等情，固有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馬偕醫療財團法人馬偕紀念醫院113年2月2日馬院醫精字第1130000 782號函及其檢附馬偕紀念醫院門診紀錄單、衛生福利部基隆醫院113年2月16日基醫醫行字第1130000996號函及其檢附精神科門診紀錄、矯正機關門診紀錄、國防醫學院三軍總醫院北投分局113年3月7日三投行政字第1130012898 號函及其檢附三總北投分院附設民眾診療服務處出院病歷摘要單、三軍總醫院北投分院護理紀錄表等件在卷可憑（見原審卷一第109至143、145至198、221至224、385至400 頁），然被告雖診斷為憂鬱症、妄想型思覺失調症，長期覺得被人看不起、歧視、不當對待，對於社會與他人傾向有負面、陰暗的看法。依據被告之鑑定會談與心理測驗之結果，被告之語言理解力、表達能力、記憶能力皆無異常，表達能力流暢，敘事組織力尚可，對於他人狀態欠缺關注與同理。又被告對於本案自述想要砍比較多人才會被死刑，顯示其明顯知道其行為為違法、可能被判死刑。就其描述，其行為在思慮下執行，醞釀了兩個月，且與其個人之意向相符，被告對自己零用金被縮減有所不滿，對外面的人有所恨意，與一般受到精神症狀，例如妄想，影響而莫名執行的去脈絡行為較不相符，且就被告描述的過程，其並無遭受到不可抵抗之衝動、其妄想或幻覺世界亦無讓他到達非做此行為無法保全自己生命安全之狀態。雖然被告於鑑定時持續強調自己是想要安樂死才犯下此案，但卻於第一時間告訴警察、檢察官與北投818醫院醫護人員，那個砍人的不是他、被抓錯等，與其想要接受死刑的說法並不相符，鑑定人認為被告於本案整體犯罪過程中，並無因其精神障礙或心智缺陷致其判斷自己行為違法或是依其判斷而為行為之能力受到影響乙節，有前引之亞東醫院11 3年6月11日亞精神字第1130611019號函所檢送精神鑑定報告書1份附卷可佐。本院觀諸被告先於警詢時供稱：因為她們（按指被害人）不是住在那邊，是後來有人邀進來，然後她們都會攻擊原先住在裡面的住戶，對我們態度很不好，以及言語方面的吐槽及辱罵等語（見偵卷第15頁）；復於偵查中供稱：我是那邊（指達摩洞）的流浪漢、病患、出家法師。該處是山上的寺廟。我不認識高莊國他們7 人，他們是外來的人，不是住在我們寺廟的人，寺廟可以收容5男5女，他們外來誦經的人會特地找我們麻煩、欺負我們。是住持邀請我們來誦經，可是住持已經往生，後來起了制度上的糾紛，我本來住那邊不用做事，住持願意給我每禮拜1,000元看醫師，住持2月往生，他們外來誦經的人把我們制度的錢銷毀。我覺得他們有偏見，因為他們會對付我們住在那邊的人等語（見偵卷第111頁），可知被告於警詢及偵查中能明確知悉被害人莊梅花等7等人並不住在達摩洞，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會以言語吐槽、辱罵原來居住在達摩洞之人，且對被告態度不佳，並能說明住持原來願意給付被告每週1,000元看醫師，但住持往生後，其與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間有制度上之糾紛，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也將補助給被告的錢取消等情，足認被告於為本案犯行時，並無行為時因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致不能辨識其行為違法或欠缺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或其辨識行為違法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顯著減低之情形，而無刑法第19條第1項、第2項不罰或減輕規定之適用，併予敘明。四、上訴駁回之理由：　　　㈠原審以被告上開殺人未遂犯行事證明確，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前犯恐嚇危安罪、強制罪、恐嚇未遂罪、傷害罪及竊盜罪，經法院判刑確定，有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可考（見原審卷一第13至23頁），其素行不佳，被告僅因為報復現任住持莊梅花等人減少醫療補助費及參拜者對其之輕視，竟趁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當日上午在廚房煮菜、在大廳誦經或在大廳外搬運物品之際，即持西瓜刀先後對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頭部等處迅速、猛力揮砍數刀，造成告訴人莊梅花、王素貞、高莊國、被害人王鳳琴、周川雲受有上開傷害，以及被害人王鳳英、告訴人蕭武龍受有上開重傷害，並對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所造成心理上及生理上之損害甚大，其惡性重大，所為應予非難，參酌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行之態度，且均未與被害人莊梅花等7人達成和解或賠償，再參酌被告砍殺人數高達7人，各被害人遭砍傷之傷勢及情節，兼衡被告於原審審理時自陳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無業、經濟狀況不佳（見原審卷二第142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所示之刑。復審酌被告所犯本件殺人未遂罪之罪質、犯罪方式相同，犯罪時間相近，於刑法第51條第5款所定範圍內，對於法益侵害之加重效應，整體評價其應受矯治之程度，並兼衡責罰相當與刑罰經濟之原則，復考量刑罰邊際效應隨刑期遞減、被告所生痛苦程度隨刑期遞增及其復歸社會之可能性、其所罹患上開疾病等情，定其應執行刑為有期徒刑7年6月等旨，經核其認事、用法並無違法或不當，量刑及沒收亦稱妥適，應予維持。是被告執前開情詞否認犯行，上訴指摘原審判決不當云云，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㈡被告上訴意旨除否認犯行，業經本院論駁如上外，其辯護人另以：依亞東醫院鑑定報告，被告除罹患憂鬱症及妄想型思覺失調症，並有中度智能障礙情形，縱認被告智能障礙及精神症狀表現尚不符刑法第19條規定減刑事由，然其上開個人之情狀，顯仍應屬刑法第57條量刑審酌事項中，受訴法院依法應予審酌之減輕量刑事項，原判決未論及審酌，量刑於法容有未恰云云。惟按量刑係法院就繫屬個案犯罪之整體評價，為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量刑判斷當否之準據，應就判決之整體觀察為綜合考量，並應受比例原則等法則之拘束，非可恣意為之，致礙其公平正義之維護，必須兼顧一般預防之普遍適應性與具體個案特別預防之妥當性，始稱相當。苟已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而未逾越法定刑度，如無偏執一端，致有明顯失出失入之恣意為之情形，上級審法院即不得單就量刑部分遽指為不當或違法（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5301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裁判確定前犯數罪者，併合處罰之；數罪併罰，分別宣告其罪之刑，其宣告多數有期徒刑者，於各刑中之最長期以上，各刑合併之刑期以下，定其刑期，但不得逾30年，刑法第50條第1 項前段、第51條第5款定有明文。另參諸數罪併合處罰之立法意旨，除在於緩和多數有期徒刑合併執行所造成之苛酷外，更避免責任非難之重複，蓋有期徒刑之科處，不僅在於懲罰犯罪行為，更重在矯治犯罪行為人、提升其規範意識，及回復社會對於法律規範之信賴，是應併合處罰之複數有期徒刑倘一律合併執行，將造成責任非難之效果重複滿足、邊際效應遞減之不當效果，甚至有違責任主義，故採行加重單一刑主義，以期責罰相當。是法院就應併合處罰之數個有期徒刑宣告定其應執行刑時，不僅應遵守法律所定「以宣告各刑中之最長期為下限，各刑合併之刑期為上限，但最長不得逾 30年」之外部界限，更應受不得明顯違反公平正義、法律秩序理念及目的之規範。具體而言，於併合處罰，其執行刑之酌定，應視行為人所犯數罪之犯罪類型而定，倘行為人所犯數罪屬相同之犯罪類型者（如複數竊盜、施用或販賣毒品等），於併合處罰時，其責任非難重複之程度較高，應酌定較低之應執行刑；然行為人所犯數罪雖屬相同之犯罪類型，但所侵犯者為具有不可替代性、不可回復性之個人法益（如殺人、妨害性自主），於併合處罰時，其責任非難重複之程度則較低，自可酌定較高之應執行刑；另行為人所犯數罪非惟犯罪類型相同，且其行為態樣、手段、動機均相似者，於併合處罰時，其責任非難重複之程度更高，應酌定更低之應執行刑；反之，行為人所犯數罪各屬不同之犯罪類型者，於併合處罰時，其責任非難重複之程度甚低，當可酌定較高之應執行刑。至個別犯罪之犯罪情節或對於社會之影響、行為人之品性、智識、生活狀況或前科情形等，除前述用以判斷各個犯罪之犯罪類型、法益侵害種類、犯罪行為態樣、手段、動機是否相同、相似，以避免責任非難過度重複者外，乃個別犯罪量處刑罰時已斟酌過之因素，要非定應執行刑時應再行審酌者。又個案之裁量判斷，除非有全然喪失權衡意義或顯然有違比例、平等諸原則之裁量權濫用之情形，否則縱屬犯罪類型雷同，仍不得將其他案件裁量之行使比附援引為本案之量刑輕重比較，以視為判斷法官本於依法獨立審判之授權所為之量刑裁奪有否裁量濫用之情事。此與所謂相同事務應為相同處理，始符合比例原則與平等原則之概念，迥然有別（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428號判決意旨參照）。查原審於量刑理由已詳為說明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刑法第 57條各款及前開所列情狀，予以綜合考量，就被告所犯7罪分別判處如附表所示之刑，復審酌被告所犯本件殺人未遂罪之罪質、犯罪方式相同，犯罪時間相近，於刑法第51條第5 款所定範圍內，對於法益侵害之加重效應，整體評價其應受矯治之程度，並兼衡責罰相當與刑罰經濟之原則，復考量刑罰邊際效應隨刑期遞減、被告所生痛苦程度隨刑期遞增及其復歸社會之可能性、其所罹患上開疾病等情，定其應執行刑為有期徒刑7年6月，就刑罰裁量職權之行使，既未逾越法律所規定之範圍，亦無濫用權限之情形，難遽謂原判決就此部分之量刑有何不當：縱將辯護人所述，依亞東醫院鑑定報告，被告除罹患憂鬱症及妄想型思覺失調症，並有中度智能障礙情形等列入量刑因子，並參酌前引之精神鑑定報告書中載明「綜合心理衡鑑結果，被告本次評估可配合回應個人經歷，主動表達自身想法及感受，亦能清楚說明案件內容和行為原因，言談切題流暢，闡述過程較欠缺同理反應，而涉及案件相關對象姓名時則顯得保留，在主觀報告的妄想及幻聽內容相較含糊，評估過程未觀察有明顯精神或情緒症狀干擾。在智能評估方面，受作答動機影響，部分分測配合度低，對照被告過去職業功能和生活適應水準，其無法回應相對應能力之題項，且在多數輕中度智能障礙者可正確回應之例題及簡單題亦有困難，應答品質較不典型，與會談時語言理解與表達能力存在明顯落差，智能測驗結果明顯低估」等語，與其他量刑因子綜合考量，仍難遽謂原判決之量刑有何不當，且未悖於法律秩序之理念，符合法規範之目的，亦無違反比例、平等原則或罪刑相當原則，縱與被告主觀上之期待有所落差，仍難指其量刑有何不當或違法。是被告上訴請求依刑法第57條規定從輕量刑云云，為無理由，亦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劉新耀提起公訴，檢察官黃彥琿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刑事第二十三庭審判長法　官　許永煌　　　　　　　　　　　　　　　　　　　法　官　黃美文　　　　　　　　　　　　　　　　　　　法　官　雷淑雯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林立柏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3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71條殺人者，處死刑、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預備犯第1項之罪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　　　　　　附表：編號被害人原審諭知之罪名及宣告刑 1 莊梅花梁賀銘犯殺人未遂罪，處有期徒刑伍年伍月。 2 王素貞梁賀銘犯殺人未遂罪，處有期徒刑伍年貳月。 3 王鳳琴梁賀銘犯殺人未遂罪，處有期徒刑伍年肆月。 4 王鳳英梁賀銘犯殺人未遂罪，處有期徒刑陸年。 5 周川雲梁賀銘犯殺人未遂罪，處有期徒刑伍年貳月。 6 蕭武龍梁賀銘犯殺人未遂罪，處有期徒刑陸年。 7 高莊國梁賀銘犯殺人未遂罪，處有期徒刑伍年貳月。

2025-01-08

TPHM-113-上訴-5491-20250108-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849號上訴人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羅茗崧上列上訴人因被告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13年度訴字第816號，中華民國113年10月4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18239號）提起上訴，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刑之宣告撤銷。羅茗崧處有期徒刑7月。　　理　由一、被告未上訴；檢察官僅對原判決刑度上訴（本院卷第80頁）。因此，本院僅審理原審量刑是否適法、妥當，並且不包括沒收部分。二、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被告除於偵查及審理自白之外，尚應繳交受詐騙人葉美雲之損失，新臺幣（下同）25萬元，始得適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刑；不因僅依被告於偵審均自白即予減刑。三、本院之論斷： (一)經被告轉交詐騙集團之洗錢財物25萬元，已經原審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被告在偵查及審判中均自白犯罪，且於本院與葉美雲和解，賠償20萬元，有和解筆錄可憑（本院卷第87頁）。 (二)解釋與適用法律是法官的主要職務。法律條文的制定是立法意志的結論也是司法活動的開始。行為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於113年8月2日制定施行，第47條前段規定：「犯(本條例)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有謂被告並無「繳交」犯罪所得的事實，未充足構成要件，不符合此項減刑規定；有主張無犯罪所得者或未遂犯行，均得依此條文減刑。如何確切適用，實務上存在解釋歧異，在凝聚共識、統一見解之前，本於刑法第2條第1項原則，原審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應認妥適。 (三)雖然檢察官上訴請求加重被告刑度並無理由；然因上述和解事實，原審未及斟酌，原判決所處刑度應撤銷改判。審酌被告所為助長詐欺取財及洗錢罪行，始終坦承犯行，已與葉美雲和解並賠償損害，葉美雲受詐騙之金額，被告自陳之智識程度及家庭經濟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 (四)被告若確實履行和解給付，原判決宣告沒收之洗錢之財物數額，自得於刑之執行程序主張扣抵。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彥琿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23庭審判長法　官　許永煌　　　　　　　　　　　　　　　　　　　法　官　雷淑雯　　　　　　　　　　　　　　　　　　　法　官　郭豫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蘇婷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偽造變造私文書罪）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212條偽造、變造護照、旅券、免許證、特許證及關於品行、能力、服務或其他相類之證書、介紹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 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9千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修正後）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31

TPHM-113-上訴-5849-20241231-1

交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

過失致死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交上更一字第8號上訴人劉彥霖即被告（新北○○○○○○○○） (另案於法務部○○○○○○○執行) (寄押於法務部○○○○○○○○○○○）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過失致死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2 年度審交訴字第69號，中華民國112年8月1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4477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後，經最高法院發回，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檢察官未上訴；被告則對原判決刑度上訴（本院卷第112頁）。因此，本院僅審理原審量刑是否適法、妥當。二、上訴人即被告劉彥霖對犯罪事實及罪名均不爭執。上訴辯解略以：曾與告訴人談和解，但沒有談成。雖然民事訴訟已經判決要賠償告訴人新臺幣（下同）100多萬元，還是希望與告訴人和解，換取減刑。三、被告辯稱願與告訴人和解；然被告應負損害賠償責任之事實已經民事判決確定，卻未依照判決意旨給付賠償，告訴人周益聰僅取得債權憑證，已據周益聰到庭陳述明確（本院卷第 114頁）。審酌事故經鑑定覆議，結果同於原判決之認定，被告於交通事故之第一段、第二段，分別為肇事原因、肇事次因（相卷第135至138頁、本院卷第71至73頁）。參酌另一位告訴人張惠玉所述意見（本院卷第95頁）足認確實未見被告真誠悔悟，未完全積極彌補損害。被告於本院宣判日前一日具狀陳報，民事判決確定之134萬元已於民國113年12月14 日給付其中20萬元，餘款將分期給付（本院卷第119至128頁）。此項早已確定之民事責任，迫於刑事責任判決在即而為之部分履行，被告上訴以之求處更輕刑度，核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彥琿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二十三庭審判長法　官　許永煌　　　　　　　　　　　　　　　　　　　法　官　雷淑雯　　　　　　　　　　　　　　　　　　　法　官　郭豫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蘇婷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76條因過失致人於死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下罰金。

2024-12-31

TPHM-113-交上更一-8-20241231-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901號上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蔡逸儒上列上訴人因被告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3年度訴字第1033號，中華民國113年9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26272號）提起上訴，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及理由一、本院審理結果，認原審以被告蔡逸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未遂，處有期徒刑9月；扣案原判決附表編號1、3之工作證、行動電話及編號2「備註欄」偽造印文及署押均沒收；未扣案編號6行動電話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應予維持，並引用附件原判決記載之犯罪事實、證據及理由。二、檢察官依告訴人施淑惠之請求，上訴意旨略以：施淑惠遭被告及其詐欺集團前後詐騙共新臺幣（下同）500萬元。依民國113年8月2日制定施行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3、44 條規定，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詐欺獲取之財物達500萬元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並加重其刑1/2；原審竟認定被告及所屬詐欺集團詐騙施淑惠之金額未達500萬元，且無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1、3款或第4款事由，並且不適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3、44條，認事用法顯有違誤。被告所為造成施淑惠莫大損失，至今未償還，原審量刑過輕。三、本院之論斷： (一)施淑惠於113年7月20日報警指稱之前遭詐欺，已匯款200萬　　5千元（偵26272卷第22頁）；然並無證據證明被告參與此部分犯行，並且檢察官僅針對被告於113年7月29日前往向施淑惠收取300萬元款項未遂犯行起訴，檢察官附和施淑惠曲解法律之請求，指稱被告詐騙施淑惠達500萬元(既遂)且應適用新制定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3、44條，顯無理由。 (二)原審對於偵審均自白且犯行未遂之被告遞減其刑之後，於原判決第7頁詳述量刑審酌事由，量處不能易服社會勞動刑之有期徒刑9月，於本院另無新產生應加重刑罰事由，檢察官依循請求，上訴求處更重刑度，核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73條、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彥琿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二十三庭審判長法　官　許永煌　　　　　　　　　　　　　　　　　　　法　官　雷淑雯　　　　　　　　　　　　　　　　　　　法　官　郭豫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蘇婷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212條偽造、變造護照、旅券、免許證、特許證及關於品行、能力、服務或其他相類之證書、介紹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 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9千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洗錢防制法第2條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收或追徵。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洗錢防制法第19條（修正後）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件：原判決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033號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蔡逸儒　男　(民國00年0月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市○○區○○路000巷0號　　　　　　　　　　(在押)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262 72號），嗣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本院合議庭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審理，判決如下：　　主　文蔡逸儒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徒刑玖月。如附表編號1、3所示之物及附表編號2「備註」欄所示之偽造印文及署押均沒收之。如附表編號6所示之物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一、蔡逸儒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暱稱「天九-天對控」、「永仁國際-瑞馳」等成年詐欺集團成員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洗錢及行使偽造特種文書、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意聯絡，由蔡逸儒負責向被害人面交取款。嗣該集團成員先於民國113年4月起，陸續以通訊軟體LINE聯繫施淑惠，邀約其投資股票獲利云云，致施淑惠誤信為真而多次交付款項，嗣經施淑惠發覺遭詐騙，即於 113年7月20日報警處理。於113年7月29日某時，該詐欺集團成員又撥打蔡逸儒所使用之門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搭配三星廠牌手機，未扣案)，聯繫蔡逸儒北上，復於車上交付附表編號1至5所示物品給蔡逸儒，蔡逸儒並於附表編號2 所示現金收據上之經辦人欄偽簽「陳秋榮」簽名1枚，隨後該詐欺集團成員即以給付股票差額款為由，與施淑慧相約在臺北市○○區○○路000號旁交付新臺幣（下同）300萬元，施淑慧遂與警方配合。嗣蔡逸儒依該詐欺集團成員之指示到場，並出示附表編號1偽造之工作證（其上印有「聚奕投資有限公司」、「陳秋榮」）及附表編號2偽造之現金收據給施淑慧，並向施淑惠收取款項，施淑慧隨即交付餌鈔300萬元給蔡逸儒，蔡逸儒隨即遭埋伏之員警當場逮捕，並自其身上扣得如附表編號1、3、4、5所示之物。二、案經施淑惠訴請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信義分局報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後提起公訴。　　理　由一、證據能力　　按本件被告蔡逸儒所犯均係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 年以上有期徒刑以外之罪，其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受命法官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其與公訴人之意見後，本院認無不得或不宜改依簡式審判程序進行之處，爰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裁定本件由受命法官獨任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合先敘明。是本案之證據調查，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2規定，不受同法第159條第1項、第161條之2、第161條之3、第163條之1及第164條至第170條規定之限制，先予說明。二、實體部分　　上開事實，業據被告於偵查、本院訊問、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坦承不諱(見偵字第26272號卷第89頁、訴字第1033號卷第 30頁、第57頁、第65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施淑慧於警詢之證述相符（見偵字第26272號卷第19頁至第24頁、第31頁至第33頁），並有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信義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告訴人指認照片、告訴人遭詐騙經過　　說明及與詐欺集團成員之訊息內容截圖資料、扣案物品及工作機對話內容翻拍照片等資料附卷可參（見偵字第26272號卷第25頁至第30頁、第35頁至第41頁、第65頁至第73頁、第 81頁至第84頁），且有附表編號1至5所示之物扣案可佐，足認被告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㈠、新舊法比較：　⒈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被告本案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經修正，於113年7月31日公布，並自113年8月2日施行。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係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改列為同法第19條，其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經比較新舊法，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就「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之法定最重本刑降低為五年以下有期徒刑，而屬得易科罰金之罪，應認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 項後段規定較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應適用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　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於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於同年8月 2日生效施行，該條例第43條規定：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五百萬元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三千萬元以下罰金。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五年以上十二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三億元以下罰金。該條例第44條規定：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罪，有下列情形之一者，依該條項規定加重其刑二分之一：並犯同條項第一款、第三款或第四款之一。經查，被告與詐欺集團本案所為，詐騙金額未達新臺幣500萬元，且無刑法第3 39條之4第1項第1款、第3款或第4款之情形，是被告本案所為，當無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3條、第44條加重規定之情形，就此部分即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　㈡、按刑法第212條之特種文書，係指護照、旅券、免許證、特許證及關於品行、能力、服務或其他相類之證書、介紹書而言。所謂「關於品行、能力、服務或其他相類之證書、介紹書」，係指操行證書、工作證書、畢業證書、成績單、服務證、差假證或介紹工作之書函等而言。又刑法第212條之文書，雖為私文書或公文書之一種，但偽造此種文書，多屬於為謀生及一時便利起見，其情節較輕，故同法於第210條及第2 11條外，為特設專條科以較輕之刑，依特別規定優於普通規定之原則，殊無適用同法第210條或第211條，而論以偽造私文書或公文書罪之餘地（最高法院43年台上字第875號判決、71年度台上字第2761號、90年度台上字第6628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刑法第210條所謂之「私文書」，乃指私人制作，以文字或符號為一定之意思表示，具有存續性，且屬法律上有關事項之文書而言（參照最高法院79年台上字第104 號判決）。經查，被告明知附表編號1所示之工作證，係詐欺集團成員以不詳方式偽造聚奕投資有限公司（下稱聚奕公司）之「陳秋榮」員工識別證，該證係表彰持有人服務於聚奕公司之證書，且被告於本院訊問時自承：其向告訴人取款時，有攜帶扣案之工作證並出示給告訴人看等語（見訴字第 1033號卷第32頁），自有就其係「陳秋榮」且服務於聚奕公司之意思有所主張，即屬行使偽造特種文書之行為。㈢、又按刑法上所謂偽造文書，以無制作權之人制作他人名義之文書為要件；而變造文書，係指無權制作者，就他人所制作之真正文書，加以改造而變更其內容者而言（最高法院95年度台非字第14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被告向告訴人取款時所交付附表編號5所示之現金收據，其上有如附表編號5備註欄所示偽造之印文，且被告有於經辦人處欄偽簽「陳秋榮」簽名1枚（見偵字第26272號卷第84頁），而上開收據並已依公司名稱用印、填載金額及收款人，用以表示被告代表聚奕公司向告訴人收款之意，被告將該收據交付告訴人，顯係對該私文書有所主張而加以行使，揆之前揭說明，自屬行使偽造私文書。㈣、再按刑法上所謂共同實施，並非以參與全部犯罪行為為必要，其分擔實施一部分行為者，屬共同正犯；又共同實施犯罪行為之人，在合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負責（最高法院28年上字第3110號、46年台上字第1304號判決意旨均足資參照）。經查，被告於本案雖未直接以撥打電話、傳送訊息等方式對告訴人為詐騙行為，然被告所參與之上開詐欺集團，係以多人分工方式從事不法詐騙，集團人員包含撥打電話詐騙告訴人、開車接送被告知人，而被告則負責向被害人出示假證件、交付收據並取款之工作，故該集團成員已達3人以上，且因其等之分工，使該集團成員得以順利完成詐欺取財之行為，被告確係基於自己犯罪之意思參與前揭詐欺集團之分工，是被告就本案所為，顯與其他詐欺集團成員間，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參與行為之部分分工，並與其他參與者相互利用彼此之行為，而實行本案犯行，依上說明，被告自應就本案犯罪結果負共同正犯之刑責。㈤、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2項、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同法第216條、第212條之行使偽造特種文書罪、同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項、第1項後段所定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之洗錢未遂罪。又被告及其所屬詐欺集團成員偽造印文之行為為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又偽造私文書、特種文書之低度行為，復為行使偽造私文書及特種文書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被告所犯前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行使偽造特種文書罪、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一般洗錢未遂罪，係在同一犯罪決意及預定計畫下所為，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上開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斷。被告與本案詐欺集團成員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㈥、又被告參與本案犯行而與詐欺集團成員已著手詐騙告訴人，惟因告訴人察覺，報警查獲而未發生詐得財物之結果，自屬未遂犯，爰依刑法第25條第2項之規定減輕其刑。㈦、另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經查，被告本案於歷次偵審均已自白，且依被告於警詢、偵查均表示尚未收到報酬等情(見偵字第2 6272號卷第50頁、第89頁)，此外亦查無其他積極事證足以證明被告因參與本案犯行，獲有任何報酬或利益，自無繳交犯罪所得之問題。又被告有前揭2項減刑事由，爰依刑法第7 0條規定遞減之。　　㈧、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經總統於113年7月31日以華總一義字第11300068971號令修正公布，同年8月2日生效施行。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原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修正後改列為同法第23條，其第3項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經新舊法比較結果，修正後之規定並未較有利於被告，自應適用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惟被告就本案所犯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項、第1項後段洗錢未遂罪部分，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均自白犯行，原應就其所犯洗錢未遂罪，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然被告所為本案犯行，因依刑法第55條想像競合犯之規定，而論以較重之刑法第339條之4第2項、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參酌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405號、4408號判決意旨，應於量刑時合併評價。　　　㈨、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正值壯年，為貪圖輕易獲得金錢，參與詐欺集團之犯罪，紊亂社會正常交易秩序，侵害他人之財產法益，影響社會治安及交易秩序，所為應值非難，兼衡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參與犯罪之程度與分工情節、被害人數1人及幸無財物損失、被告亦尚未取得報酬、其於偵、審程序中均坦認犯行，但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或獲得原諒之犯後態度、告訴人所受情節及損失情形、告訴人對於本案之意見、被告於警詢、本院訊問時陳稱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及生活狀況、其平日素行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㈩、沒收部分：　⒈按沒收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次按犯詐欺犯罪，其供犯罪所用之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定有明文。是被告行為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增訂有關沒收規定，依上開規定，應適用裁判時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 條之規定。次按偽造之印章、印文或署押，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刑法第219條定有明文。前揭沒收之規定，係關於偽造署押所設之特別規定，應優先於刑法總則沒收之規定而為適用。復按行為人用以詐欺取財之偽造、變造等書類，既已交付於被害人收受，則該物非屬行為人所有，除偽造書類上偽造之印文、署押，應依刑法第219條予以沒收外，依同法第38條第3項之規定，即不得再對各該書類諭知沒收（最高法院43年台上字第747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⑴附表編號1所示之工作證、附表編號3所示之行動電話1具及附表編號6所示之行動電話1具，均係被告供本案詐欺犯罪所用之物，業據被告於本院訊問、準備程序中供陳在卷（見訴字第1033號卷第32頁、第34頁、第57頁），爰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應宣告沒收，另就其中附表編號6所示之行動電話，雖未扣案，依前揭規定仍應予以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⑵又如附表編號2所示偽造之現金收據1紙，業經被告於向告訴人取款時，交付予告訴人而移轉所有權，已非被告或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所有之物，且非屬違禁物，自無從宣告沒收，惟該現金收據中如附表編號2備註欄所示偽造之印文及署押，既屬偽造之印文及署押，均應依刑法第219條之規定宣告沒收。又以現今科技水準，行為人無須實際製刻印章，即得以電腦程式設計再列印輸出等方式偽造印文，且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中供稱：其拿到收據時，其上之公司章欄、負責人章欄均已有如附表編號2所示偽造之公司章欄印文及代表人欄印文等語（見訴字第1033號卷第57頁），而卷內復無證據足資證明該等公司章印文、代表人印文部分係透過篆刻印章方式蓋印而偽造，即本案實難認有該等偽造之印章存在，自不宣告沒收。　⑶另附表編號4、5所示印章，查無與本案具有關連性之證據，爰不予宣告沒收。　　⒉末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刑法第38條之1 第1項前段固定有明文。惟查，被告未因本件獲得任何犯罪所得或報酬乙情，已如前述，且卷內亦無積極證據足認被告有因本案犯行獲得任何利益或報酬，自無庸宣告沒收犯罪所得。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陳昭蓉提起公訴，檢察官陳慧玲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9 　　月　　30　　日刑事第二庭　法　官　涂光慧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楊雅婷中　　華　　民　　國　　113 　年　　9 　　月　　30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212條：偽造、變造護照、旅券、免許證、特許證及關於品行、能力、服務或其他相類之證書、介紹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 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9千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洗錢防制法第2條：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收或追徵。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洗錢防制法第19條：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附表：編號物品名稱備註 1 聚奕投資有限公司工作證1張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 2 聚奕投資有限公司113年7月29日現金收據1紙「聚奕投資有限公司」、「賈志杰」印文各1枚、「陳秋榮」署押1枚 3 IPHONE 8行動電話1具(無SIM卡) 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 4 張宇恒印章1枚查無與本案具有關連性之證據　5 陳秋榮印章1枚查無與本案具有關連性之證據　6 搭配三星廠牌，行動電話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1具(內含SIM卡1張) 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

2024-12-31

TPHM-113-上訴-5901-20241231-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979號上訴人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鄧鈺欣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1486號，中華民國113年5月6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20375、59361、2 0376、20377號）提起上訴，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撤銷。鄧鈺欣犯附表3罪，各處刑、沒收及追徵如附表所示。應執行有期徒刑1年10月。　　犯罪事實鄧鈺欣於民國111年11月15日許，將其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000-00000000000000帳號（下稱郵局帳戶）、土地銀行000-000000000000帳號（下稱土銀帳戶）提供予不詳成年人「張華鈞」(起訴書誤載為「許宏凱」)並與詐欺集團成員共同基於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分工實行附表各犯行。先由詐欺集團成員於附表所示時間、方式，誆騙周美蘭等人，致周美蘭等人分別陷於錯誤而匯款於上述郵局、土銀帳戶，再由鄧鈺欣依指示提領附表1之匯入款共新臺幣（下同）20萬元，並於同日下午2時40分許，在桃園市○○區○○○街00號巷，將款項依詐欺集團指示交給另一名不詳成年男子，以此方式製造金流斷點，隱匿詐欺所得去向。同日下午3時3分許，鄧鈺欣另依詐欺集團指示，前往桃園市○○區○○街000號臺灣土地銀行楊梅分行，另欲提領26萬元，經行員察覺報警制止而未遂，並經周美蘭等人報警查獲。　　理　由一、被告及檢察官均未爭執證據能力。二、被告坦承提供帳戶給「張華鈞」並提領20萬元等事實；但否認詐欺、洗錢。辯解略稱：貸款代辦專員「張華鈞」因被告信用不佳，表示可經由製作個人財力證明而順利向上海銀行核貸，因而介紹「羅智豐經理」與被告認識，被告才提供郵局、土銀帳戶之存摺照片給「張華鈞」；「羅智豐」則提供「麗豐資產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麗豐公司）簡易合作契約」給被告簽署。被告誤信「麗豐公司」匯入上述郵局、土銀帳戶的款項均是合法金流，依契約提領帳戶款項交給「麗豐公司」前來收款之人。目的在於製作財力證明，被告也是被害人，並無任何詐欺取財、洗錢犯意。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理由：　 (一)被告對於事實經過並不爭執，並有告訴人周美蘭、蔡月華及張力云之證述（偵20376號卷第23至24頁；偵20377號卷第23 至24頁；偵20375號卷第23頁)張力云郵政跨行匯款申請書、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照片黏貼表、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受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土銀帳戶開戶基本資料、被告與詐欺集團通訊對話翻拍照片、周美蘭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新光銀行國內匯款申請書、照片黏貼紀錄表、新光銀行帳戶存摺內頁交易明細、郵局帳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表、土銀帳戶基本資料查詢及交易明細表、麗豐公司簡易合作合約、蔡月華鶯歌區農會匯款申請書、三峽分局鳳鳴派出照片黏貼紀錄表、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受理案件證明單及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偵 20375號卷第25至47、61至78頁；偵20376號卷第25至45、85 至87、119至141頁；偵20377號卷第25至28、31至35 　　、45頁）可憑。 (二)被告供稱有申辦貸款經驗，長年經濟狀況不佳，曾進入司法更生程序，可認被告之生活經驗中，知悉金融機構貸款流程。被告與「張華鈞」除經由LINE聯繫外，從未與對方謀面，並且之前與「張華鈞」、「羅智豐經理」完全不認識，被告對於「張華鉤」、「羅智豐經理」並無任何信賴基礎可言。 (三)雖然被告提出其與「麗豐公司」簽署之契約，為證明被告是依約將匯入被告帳戶的款項提領交付「麗豐公司」；然被告明知匯入其帳戶之款項是虛假的金流，並且匯入之後，立即遭被告領出並轉交給不認識之人，沒有結餘款的帳戶，如何有美化可言。一切都是反常、虛偽的行為過程，有金融機構貸款經驗之被告辯稱完全不知情，不足採信。 (四)被告對於完全不存在信賴基礎的陌生人，經風險及利益評估，決意提供2份金融帳戶，並分擔提領匯入之詐得款，且進一步轉交，不外乎著眼於以虛偽的手段所欲獲得的不法利益。綜上，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可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四、論罪：　　 (一)行為後，刑法第339條之4於112年6月2日修正施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洗錢防制法分別於113年8月2日制定、修正施行。 1、刑法第339條之4增列第1項第4款加重處罰事由，對於被告所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加重詐欺罪並無影響，無需進行新舊法比較。 2、詐欺獲取之財物20萬元，並無「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 43條規定之5百萬元之比較適用問題。　 3、行為時，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移列第19條第1項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千萬元以下罰金。」並刪除第14條第3項宣告刑之範圍限制。被告洗錢之財物未達1億元，新舊法比較結果，修正前規定並未較有利於被告，應適用裁判時之洗錢防制法。　　　　 4、被告於警詢、偵查及歷審均否認犯罪，核無洗錢防制法關於自白減刑之考量。 (二)被告就附表編號1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本院卷第74頁）、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洗錢罪。附表編號2、3所為，均觸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既遂，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第2項洗錢罪，未遂。附表編號1至3犯行，各同時觸犯上述兩罪名，均想像競合犯，依刑法第55條規定，分別從一重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論處。 (三)附表各罪，犯意各別，行為互異，應分論併罰。　　 (四)被告與「張華鈞」、「羅智豐經理」、收取款項之不詳成年人及詐欺集團成員，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為共同正犯。五、撤銷改判及科刑審酌事項：　　 (一)原審採信被告辯解，判決被告無罪，檢察官上訴指稱原判決不當，有理由，應撤銷改判。 (二)審酌被告依憑己意參與需揭名、露臉的高落網風險的絕對必要行為，分擔詐欺及洗錢犯罪終局目的「取得詐欺款項」達成的最根本關鍵，提供「匯款帳戶」並且參與提領詐得款、　　轉交領得之贓款，至今均否認犯罪之犯後態度，受詐騙之金額，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未與告訴人和解賠償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定執行刑如主文。 (三)關於沒收： 1、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規定於113年8月2日修正施行，移列第25條第1項。依刑法第2條第2項規定，應直接適用裁判時法律即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 2、未扣案附表編號1洗錢之財物20萬元，應依洗錢防制法第25 條第1項、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3、附表編號2、3匯入被告帳戶，被告未及提領之10萬元、18萬元，已依警示匯還蔡月華、張力云，已經起訴書載明，均不予宣告沒收。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彥琿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23庭審判長法　官　許永煌　　　　　　　　　　　　　　　　　　　法　官　雷淑雯　　　　　　　　　　　　　　　　　　　法　官　郭豫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蘇婷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修正後）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附表：詐欺之犯罪事實及主文編號告訴人詐騙之事實匯款時間/金額提領時/地/金額　　宣告刑 1 周美蘭 111年11月14日下午2時許，佯裝是周美蘭之女婿，電話中謊稱已更改電話號碼，次（15）日有急用，要借款20萬元。 111年11月15日中午11時41分許匯款20萬元至郵局帳戶。 111年11月15日下午2時18分許臨櫃提領18萬元。鄧鈺欣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1年5月。未扣案洗錢之財物新臺幣20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111年11月15日下午2時22分許 ATM提領2萬元。 2 蔡月華 111年11月12日，佯裝蔡月華之姪，電話中謊稱更改LINE ID，並於同月15日佯稱支票將跳票，要借款10萬元。 111年11月15日下午1時28分許匯款10萬元至土銀帳戶。 111年11月15日下午3時許在土地分行，欲臨櫃提領26萬元，經制止。鄧鈺欣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1年3月。 3 張力云於111年11月14日，佯裝張力云之女，電話中謊稱已更改LINE ID，並於同月15日佯稱急需貨款，要借款18萬元。 111年11月15日下午3時3分許匯款18萬元至土銀帳戶。鄧鈺欣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1年4月。

2024-12-31

TPHM-113-上訴-5979-20241231-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542號上訴人曾港棋即被告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3年度金訴字第565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2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61562號）提起上訴，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之沒收宣告撤銷。未扣案洗錢之財物新臺幣20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其他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曾港棋（Line稱「幣盛」）於民國112年3、4月間加入年籍不詳綽號「司馬懿」、「吳淡如」、「助理陳曉婷」及「福邦客服經理蔣勝蘭」等成年人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隱匿犯罪所得之洗錢等犯意聯絡，組成以實施詐術為手段，具有持續性、牟利性、結構性之詐欺集團犯罪組織（曾港棋參與犯罪組織部分，已經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2 年度偵字第11383號起訴，臺灣基隆地方法院113年度金訴字第34 號案件審理中）。曾港棋分擔假扮虛擬貨幣交易者（俗稱幣商）持加密貨幣USDT買賣書、加密貨幣買賣同意書等文件取信於受詐騙人，並分擔出面交易虛擬貨幣、收取款項，共同實行下列行為：先由詐欺集團成員在Youtube刊登不實之投資賺錢廣告，盧珮華於112年3月21日瀏覽該網路廣告點入連結，循序加入「吳淡如」、「助理陳曉婷」及「福邦客服經理蔣勝蘭」之Line，對方佯稱：加入GFS（福邦）APP及LINE群組「飆股集中營交流社」投資股票，保證獲利，投資金額最好是新臺幣（下同）20萬元以上；投資布局不可洩漏；若不方便匯款，可以提供高信譽之虛擬貨幣商供盧珮華購買虛擬貨幣，以代匯入投資款項，致盧珮華陷於錯誤，於112年5月30日晚間6時20分許，在臺中市○區○○○路000巷00號全家超商，面交20萬元給假扮幣商之李冠閮（原名李亞宸，Line 稱「巨祥商店」，觸犯詐欺取財及洗錢罪，另經原審113年度金訴字第167號判處罪刑），之後，「福邦客服經理蔣勝蘭」又以相同話術訛詐盧珮華並指示盧珮華以Line與曾港棋聯繫購買泰達幣，且提供「TBADoMYS5AN9EvW6mKRaWpvddtei7TEDKo」電子錢包地址，供盧珮華匯款。盧珮華依指示與曾港棋聯繫，約定交易時地，以1顆泰達幣32.7元價格，購買6116顆泰達幣。詐欺集團先將6116顆泰達幣存入由詐欺集提供給曾港棋使用之電子錢包（「 TVsvvzCCm48hV1EQGH7HWxgLc2PTUAVsvd」）再由曾港棋於112年6 月8日晚間6時10分許，在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全家便利商店新高橋門市，佯裝與盧珮華交易虛擬貨幣，曾港棋並當場將泰達幣轉入「福邦客服經理蔣勝蘭」提供予盧珮華使用的電子錢包（「TBADoMYS5AN9EvW6mKRaWpvddtei7TEDKo」）盧珮華見下載的GF S（福邦）APP確實有20萬元款項入帳，「福邦客服經理蔣勝蘭」也佯稱盧珮華的投資款已入帳，致盧珮華持續陷於錯誤而將20萬元交由曾港棋收受並簽署虛擬貨幣買賣契約。前述提供給盧珮華的電子錢包之泰達幣，經詐欺集團全數轉匯至另一詐欺集團之電子錢包（TToC***）。曾港棋得手之後，依指示將款項交予指定之詐欺集團成員，以此方式共同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並獲取2446元報酬。　　理　　由一、被告、檢察官均未爭執證據能力。二、被告坦承與告訴人盧珮華交易泰達幣並收取20萬元之事實；但否認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辯解略稱：我是在火幣交易所註冊的幣商，名為「幣盛」並(於網路)刊登廣告，盧珮華主動line我，說要投資購買泰達幣，我與盧珮華確認身分及其所使用之電子錢包地址並與盧珮華簽立虛擬貨幣買賣契約，已將泰達幣6116顆打入盧珮華提供的電子錢包，並收受盧珮華交付的20萬元。這是買賣，我不知道盧珮華交付的20萬元是遭詐騙。被告與詐騙集團Line稱「吳淡如」、「助理陳曉婷」及「福邦客服經理蔣勝蘭」均無聯繫，被告並未共犯詐欺、洗錢。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理由： (一)被告對於犯罪事實經過並不爭執，並有盧珮華之指訴（偵卷第15至17頁、原審卷第166至175頁）虛擬貨幣買賣契約影本、虛擬貨幣買賣契約、身分證照片、LINE對話紀錄擷圖、電子錢包地址「TBADoMYS5AN9EvW6mKRaWpvddtei7TEDKo」之交易明細（偵卷第18至19、20至56、70頁）被告持用之電子錢包地址「TVsvvzCCm48hV1EQGH7HWxgLc2PTUAVsvd」之交易明細（原審卷第293至299頁）可憑。　　 (二)認定犯罪事實不以直接證據為限，應綜合各項調查所得之直接、間接證據，合理推論判斷。經查： 1、被告辯稱買賣虛擬貨幣長達4個月並以此維生；然卷內並無任何帳冊明細、無虛擬貨幣進出貨對象的交易紀錄或對話紀錄。被告辯稱從事虛擬買賣資金來源於存款100萬元或其他幣商合資，平時不會囤積虛擬貨幣，會向其他幣商周轉虛擬貨幣（原審卷第179至181、183頁）然查，並無任何被告之資金存款證明、被告曾向哪些幣商調取虛擬貨幣之幣商資訊。被告辯稱手機遭扣案故無法提出，或辯稱提供周轉的幣商是「小和」、「馬克」，又辯稱時間久遠、不記得是何人且供稱不清楚火幣交易之註冊流程（原審卷第144、181、344 至345頁，本院卷第77頁）並且被告使用之「TVsvvzCCm48hV 1EQGH7HWxgLc2PTUAVsvd」電子錢包地址並非火幣註冊交易所產生之錢包地址，已經火幣虛擬貨幣交易所函覆（原審卷第271至272頁)。綜上，被告之辯解均未經證據證明與事實相符。被告又辯稱購買虛擬貨幣之客戶瀏覽火幣交易所刊登的廣告，會主動聯繫被告與被告交易（原審卷第182頁）；惟查，火幣交易所的客戶除非事先取得幣商廣告之廣告分享碼進行搜尋，否則僅能從眾多廣告頁逐一瀏覽挑選，非可經由搜尋「幣盛」等關鍵字即可取得被告的交易資訊，此為審判實務已知之事實。足證盧珮華指訴是詐欺集團指示盧珮華與被告聯繫，可以採信。 2、被告與「司馬懿」等人共犯加重詐欺、洗錢犯行，另經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2年度偵字第38271、42011、485 51、57023、57062、59526號起訴，並以113年度偵字第7127 號追加起訴，由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3年度金訴字第208號審理中（下稱前案）。被告在前案也是分擔佯稱個人幣商接收受詐騙人面交遭詐欺款項之犯行。被告在前案使用與本案相同之電子錢包地址「TVsvvzCCm48hV1EQGH7HWxgLc2PTUAVsvd 」已經原審調取前案卷宗核閱屬實。被告於前案供稱：112 年3、4月間，「司馬懿」要求我用facetime跟他聯繫，每次交易我可以賺取當次交易泰達幣顆數40%的利潤（即每顆0.4 元的價差）「司馬懿」要求我在火幣交易所註冊帳號、申辦門號，之後就將該帳號及門號交給「司馬懿」，所有幣流匯轉都不是我處理的，是「司馬懿」掌控的，我和王彥博各做各的，由「司馬懿」直接派單給我或王彥博，由「司馬懿」單線聯繫我們，「司馬懿」經常更換他的facetime帳號。我扣案手機裡將「司馬懿」重新命名為「馬克」。「司馬懿」會打facetime指示我把款項放在某大眾運輸車站男廁，放妥後我會跟他說我放在哪一間，至於「司馬懿」如何取款我不知道。我的報酬及車資「司馬懿」會在交易之後7至9天，約定在百貨公司美食街或公園由專人以現金交給我，我會當場清點並記帳。領款之後，我就將當次記帳資料刪掉。「幣盛」是「司馬懿」取的，廣告是「司馬懿」製作刊登的。「盛富幣商」廣告的10項免責聲明文稿都與「幣盛」一致，有可能「盛富幣商」也是類似和我相同的角色，也是「司馬懿」所屬集團招攬的成員，電子錢包地址「TVsvvzCCm48hV1EQGH 7HWxgLc2PTUAVsvd」不是我的錢包地址，我只是出面收款，轉幣的部分由「司馬懿」完成，「司馬懿」以Line「幣盛」帳號與客戶完成交易，提供轉幣結果的交易紀錄給客戶，實際上Line「幣盛」帳號不是由我操控，是由「司馬懿」發送訊息。在交易現場我會詢問客戶有無收到幣，有時候客戶收到完成交易的訊息會把訊息畫面給我看，我確認完成交易就會離開。「司馬懿」說他叫陳建安（音譯），我曾與他通話，過程中，聽到有人叫他「小威」（原審卷第233至241頁）。原審調取前案卷宗有該部分犯行「幣盛」在火幣交易所之註冊及刊登的廣告資料、火幣虛擬貨幣交易所註冊資料、交易廣告文稿截圖（原審卷第267至269頁）與前案車手邱賢璋使用之「盛富幣商」帳號刊登之廣告免責聲明文稿相同（原審卷第239，268至269頁）。顯示被告與「司馬懿」等人確實是集團成員。被告於本院辯稱上述供述是受到臺中中繼站的脅迫（本院卷第78頁）；然查，被告關於如何與「司馬懿」交往聯繫、如何受其指示取款、交款及報酬之計算與取得均具體詳細，顯然是親身經歷實行之行為事實。受脅迫之辯解，不足採信。 3、盧珮華除與「幣盛」交易外，並經詐欺集團指示與佯裝幣商之李冠閮（原名李亞宸，原審卷第185頁）交易，李冠閮提出與盧珮華簽立之「虛擬貨幣買賣契約」文字及格式與被告提出之「虛擬貨幣買賣契約」完全相同（偵卷第18至19頁）顯示該「虛擬貨幣買賣契約」是詐欺集團提供給「車手」的犯罪道具，藉此製造「幣商」的假象。被告辯稱不認識李冠閮，無礙於詐欺集團分工細密多支，成員顯然不只被告、「司馬懿」之事實認定。　　 4、盧珮華持用之電子錢包地址（「TBADoMYS5AN9EvW6mKRaWpvd dtei7TEDKo」）是詐欺集團成員「福邦客服經理蔣勝蘭」提供，盧珮華只是將詐欺集團成員提供的錢包地址轉傳給被告用以收幣，從未持有錢包私鑰，等於盧珮華僅持有帳戶號碼，從未持有提款卡之帳號及密碼，盧珮華自始無法自由操作該錢包並轉出虛擬貨幣。足認盧珮華持用之收幣錢包實際上是由詐欺集團所掌控；意即盧珮華用以收幣的「收幣錢包」實屬詐欺集團的錢包，盧珮華從未取得任何虛擬貨幣。相關轉幣交易紀錄，正足以證明被告依詐欺集團指示實行製造金流斷點之洗錢行為。被告辯稱是合法經營虛擬貨幣買賣之個人幣商，顯然不足採信。詐欺盧珮華之詐欺集團成員，不僅必須長時間與盧珮華聯繫且須成立投資群組，持續佯裝相關角色，詐欺集團選擇、指定盧珮華交付款項佯稱購買虛擬貨幣之假「個人幣商」自屬詐欺集團所能控制之人。因此「福邦客服經理蔣勝蘭」指定盧珮華向被告購買虛擬貨幣，核屬詐欺集團之行為分擔；縱使被告是「個人幣商」也不足以否定被告參與詐欺集團分擔取款車手之犯意與犯行。 (三)盧珮華遭詐欺集團詐騙之後，依指示與被告聯繫，被告即出面佯裝與盧珮華進行虛擬貨幣交易，虛偽將泰達幣轉至「福邦客服經理蔣勝蘭」提供予盧珮華之電子錢包，使盧珮華誤以為投資款已入帳，致陷於錯誤而將20萬元交給被告，經被告轉交上游詐欺集團。被告參與之行為是詐欺集團最終完成詐欺取財犯行之必要關鍵行為，被告與詐欺集團成員各自分工分擔犯行，其等互相聯繫與否，無礙於被告以自己犯罪意思參與犯行，自是共同正犯。被告以盧珮華誤認被告確實有給付虛擬貨幣給盧珮華，認本案與被告無關而與被告無條件和解而為否認犯罪之辯解，益證盧珮華遭詐騙仍未醒悟，對共同正犯概念之無知，自無從對為被告有利的認定。 (四)被告提出本院另案判決，辯稱被告應判決無罪；然查，另案裁判屬於法院就個案依調查證據結果而為之事實上法律判斷。個案具體情節犯罪經過、行為因素，差之毫釐失之千里，難以比附援引，並無拘束其他裁判的效力（最高法院80年台上字第518號判決參照）。綜上，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可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四、論罪：　　 (一)行為後，刑法第339條之4於112年6月2日修正施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於113年8月2日制定施行、洗錢防制法修正施行： 1、刑法第339條之4增列第1項第4款加重處罰事由，對被告所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第3款之罪並無影響，無須比較新舊法。 2、被告詐取財物20萬元，無需與「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 43條(達500萬元、1億元)比較適用。　　　 3、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同條第3項規定：「前2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修正後移列第19條第1項：「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並刪除修正前同條第3項規定。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修正後移列第23條第3 項：「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被告始終否認犯罪，犯罪所得並未繳回（詳後述）。綜上新舊法比較，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應適用有利於被告之修正後洗錢防制法處斷。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洗錢罪。一行為觸犯數罪名，想像競合犯，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罪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斷。因此，無論上述洗錢防制法新舊法比較之結果採新法或舊法，均無礙於本案論罪科刑之法律適用。　　 (三)被告與詐欺集團成員，因具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均為共同正犯。五、撤銷改判即沒收部分： (一)原審對被告論罪科刑雖有論據；然漏未宣告沒收/追徵未扣案被告經手之洗錢財物20萬元。原判決之沒收宣告應撤銷改判。　　 (二)被告收取之洗錢財物20萬元，依刑法第2條第2項規定，應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被告因而取得2446元犯罪所得，包含於洗錢之財物，不另宣告沒收。　六、原審對被告論罪如上述理由四，並審酌被告正值青壯，不以己力循正當管道賺取金錢，漠視他人財產權，以身試法，造成受詐騙人之財產無法追回及社會互信基礎破毀，被告分擔之角色，分工參與情形、受詐騙之金額，否認犯罪之犯後態度，自陳之智識程度及家庭經濟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 1年2月；認定虛擬貨幣買賣契約用於證明被告犯罪之證據，不具刑罰重要性，不予宣告沒收，此等部分並無違誤。被告上訴否認犯罪，核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彥琿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23庭審判長法　官　許永煌　　　　　　　　　　　　　　　　　　　法　官　雷淑雯　　　　　　　　　　　　　　　　　　　法　官　郭豫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蘇婷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修正後）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31

TPHM-113-上訴-5542-20241231-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

違反性騷擾防治法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1374號上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 JIANG EUGENE江以進即被告選任辯護人劉韋廷律師邱敏婷律師徐薇涵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性騷擾防治法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2年度易字第619號，中華民國113年5月2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調院偵字第2320號）提起上訴，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及理由一、本院審理結果，認原審以被告JIANG EUGENE江以進犯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性騷擾罪，處有期徒刑6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千元折算1日，應予維持，並引用附件原判決記載之犯罪事實、證據及理由。二、上訴意旨及辯解分別略以： (一)檢察官：被告於審判中，在FACEBOOK以散布文字及照片方式，傳述足以毀損告訴人A女名譽之事，甚至於原審判決之後公開表示：「有人知道我不在乎台灣的法律嗎？」等語，不僅蓄意傷害A女，犯後不知悔改且踐踏司法尊嚴，態度惡劣，原審僅判處有期徒刑6月，顯然失衡。 (二)被告：並無客觀證據證明被告確有觸摸A女。證人B女是A女之妹，有偏袒之可能。B女看到的當下未當場制止，事後與友人對話也未提及被告觸摸A女之事，反應實有違常；證人吳諺宜證稱當時不在現場，無法確認B女確切位置，B女是否目睹被告犯行，顯有可疑；證人伍冠群不僅未目睹行為過程，更挾帶私人恩怨到庭作證，二人證詞不足以補強A女所述為真。證人彭詠旋已說明被告當日並未與A女有任何肢體接觸，證述並無前後不一；反觀A女當日與賓客互動並不排斥他人肢體接觸，更遲至本案發生1年8個月之後，才前往身心科短暫就醫，A女顯然基於與被告的感情糾紛，羅織罪名故意栽贓，更惡意營造其身心受創之假象。被告並無觸摸A女腰部及臀部之事實。三、本院之論斷：　　 (一)證人吳俐蓉於本院證稱：「我沒有一直看著江以進」、「（有無印象在離開的時候這名女子［即A女］有無在妳們附近？）沒有，因為我全程到後面都是陪著彭詠旋，我沒有在注意其他人。」、「（妳有無全程整個吃飯過程都盯著江以進跟 A女在看？）我沒有全程看著他們。」（本院卷第189、190 、191頁）。被告聲請傳訊之證人吳俐蓉當日既未全程目睹被告與A女的互動過程，同於原審之證人吳諺宜之證言，均無從對被告為有利或不利的證明。 (二)被告聲請詰問證人即Ａ女之妹B女，經於本院就其目睹被告對A女觸摸、摟抱之證言（本院卷第255至257頁）與B女在偵查之證述相符。關於被告質疑B女既然目睹被告之行為何以未立即阻止，證稱：「因為那是一個很快的連續動作，告訴人就有阻止他，把他推開跟他說『你不要這樣子』，我本來要上前去制止他，但是這個行為就結束了。」（本院卷第257 頁）符合一般經驗及論理法則。B女具結擔保就其親身見聞之事實作證，並無證據證明出於偏頗虛偽。被告於原審既聲請傳喚其女友彭詠旋作證，卻聲稱被告在本院聲請詰問之B 女因與A女是姐妹關係，有偏袒之可能，此等矛盾且出於臆測之辯解，不足採信。 (三)證人彭詠旋雖證稱晚會全程跟在被告身邊，被告與A女並無肢體接觸；然彭詠旋證述「晚會全程」跟在被告身邊，已難認符合常情事理；而彭詠旋所稱「晚會全程跟在被告身邊」不但與證人伍冠群證述不相符：春酒晚會過程，中場包括：被告在台上唱歌、向A女敬酒、中場活動找來Luxy Girl熱鬧跳舞，都是被告一個人。被告女友LINDA（即彭詠旋）與她女性友人坐在位置上聊天，我有看到被告是一個人往餐廳出口走（原審卷二第286頁）且經被告聲請傳喚之證人吳俐蓉證稱：「（妳當天是跟著彭詠旋及被告一起離開現場，是否如此？）因為彭詠旋在用餐的時候滑倒，所以結束的時候是我扶著她一起走出去的，江以進可能走在我們後面，因為照像的時候他有出現，但是我沒有一直看著江以進。」（本院卷第189頁）；況且，被告傳遞給辯護人的事實反而貼近Ｂ女的證言，辯論意旨狀記載：「被告之摟腰行為係屬短暫，且觸摸之範圍應僅至Ａ女之腰部而不含臀部，是被告之手段及危害均屬輕微。」、「可得而知被告摟抱過程中係屬短暫，且對於是否確實有摸到臀部，Ａ女之認知實係於「腰部」間之灰色地帶，且對於是否有摸到「臀部」之感受時係模糊且不及「背部」之感覺強烈；...。」(本院卷第242頁）。同時證明彭詠旋證稱「晚會全程跟在被告身邊」、「被告與A 女並無肢體接觸」之可信度確實存疑。　　　　 (四)被告辯稱A女當日與賓客互動並不排斥他人肢體接觸；縱然如此，並不等於A女願意接受或應忍受被告之觸摸。被告以此為辯，合理化自己的行為，不足採信。 (五)生活經驗上，一般人多慣用右手簽名、用筷；然就觸、摸、摟、抱等行為，顯然不會僅限於慣用手。被告辯稱慣用右手，不會使用左手觸摸摟抱Ａ女，不足為被告有利之認定。 (六)臀部是身體隱私部位。當日，A女身著背部鏤空服裝，未有外衣遮蔽之腰/背部，一般社會通念也屬不允許他人任意碰觸之其他身體隱私部位。被告以「摟抱行為係屬短暫，且觸摸之範圍應僅至A女之腰部不含臀部，是被告之手段及危害均屬輕微」請求從輕量刑，此等「偷襲式、短暫性、有性暗示之不當觸摸而使人有不舒服感覺」的行為，正是「性騷擾防治法」規範、懲罰的對象及範疇。被告竟持以辯稱「手段及危害均屬輕微」再次顯現被告之守法意識薄弱（最高法院 99年度台上字第2516號判決參照）。 (七)原判決於第12頁詳述量刑理由；尤其，行為後，被告以A女照片發布IG限時動態，欲以網路「公審」方式使A女承受輿論及共同社群非議之壓力，造成A女二度創傷，毫無悔悟之犯後態度，已經原判決審酌。檢察官依Ａ女之請求上訴，並無新產生應加重刑罰事由；被告上訴就原審已經論駁審認之事實重覆爭辯。檢察官、被告上訴均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73條、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彥琿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23庭審判長法　官　許永煌　　　　　　　　　　　　　　　　　　　法　官　雷淑雯　　　　　　　　　　　　　　　　　　　法　官　郭豫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上訴。　　　　　　　　　　　　　　　　　　　書記官　蘇婷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0萬元以下罰金。　　　　　　　　　　　　　　　　　　　　　　　　　　　附件：原判決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易字第619號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JIANG EUGENE（中文姓名：江以進）　　　　　　　　　　男　西元0000年0月0日生　　　　　　　　　　護照號碼：000000000號（美國籍）　　　　　　　　　　外來人口統一證號：Z000000000號　　　　　　　　　　在臺居所：臺北市○○區○○○道0段　　　　　　　　　　　　　　　000號0樓選任辯護人　曾孝賢律師　　　　　　邱俊銘律師　　　　　　馮秀福律師上列被告因違反性騷擾防治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調院偵字第232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JIANG EUGENE（中文姓名：江以進）犯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二十五條第一項之性騷擾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 Jiang Eugene（中文姓名：江以進，下逕稱被告中文姓名）於民國111年2月19日下午6時許，至臺北市某餐廳（餐廳名稱、地址詳見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他字第6587號卷【下稱他卷】第9頁，下逕稱本案餐廳，起訴書所載餐廳名稱有誤，應予更正），參加某社團法人（社團法人名稱詳見本院112年度易字第619 號不公開卷【下稱本院不公開卷】第35頁，下逕稱本案社團）春酒晚會，詎於同日下午9時許，晚會即將結束時，江以進見本案社團員工（工作職稱詳卷）、擔任當日晚會主持人之代號AW000- H111488號成年女子（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女）身著背部鏤空禮服在會場出口歡送賓客，竟意圖性騷擾，基於乘人不及抗拒而觸摸臀部及其他身體隱私處之犯意，假借與A女談話為由而靠近A女之機會，乘A女不及抗拒，伸出左手自A女背部由上往下，復往左側腰部、臀部觸摸，直至A女左側臀部，再將A女摟抱貼近江以進身體，以此方式對A女為性騷擾得逞。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被害人身分保密：　　按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騷擾防治法第10條第6項定有明文。又參酌性騷擾防治法施行細則第10條規定，性騷擾防治法第10條第6項所定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包括被害人照片、影像、圖畫、聲音、住址、親屬姓名或其關係、就讀學校、班級、工作場所與名稱或其他得以直接或間接方式識別該被害人個人之資料。故本案判決書關於被害人A女之姓名、證人即A女親屬代號B之成年女子（姓名年籍及與A女關係詳卷，下稱B女）姓名及與A女間關係、A女工作之本案社團名稱、A女職稱、工作場所、證人伍冠群之職稱，依上開規定，於本院必須公示之判決書內不得揭露之，爰將A女及B女之姓名、A女與 B女間之關係、A女工作之本案社團名稱、工作場所、伍冠群之職稱予以遮隱，先予敘明。二、證據能力：　㈠證人伍冠群於偵訊時所為之陳述具證據能力：　⒈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定有明文，已揭示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原則上有證據能力，僅於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始例外否定其得為證據。又按現行刑事訴訟法關於行通常審判程序之案件，為保障被告之反對詰問權，復對證人採交互詰問制度，其未經詰問者，僅屬未經合法調查之證據，並非無證據能力，而禁止證據之使用。此項詰問權之欠缺，非不得於審判中由被告行使以資補正，而完足為經合法調查之證據。　⒉查證人伍冠群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見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874號卷【下稱偵卷】第79至82頁），係經檢察官告知證人具結之義務及偽證之處罰，並命具結後，以證人身分，於檢察官面前完整、連續陳述其親身經歷，亦無證據顯示其等陳述係遭受強暴、脅迫、詐欺、利誘等外力干擾情形，或在影響其心理狀況致妨礙其自由陳述等顯不可信之情況下為之，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之規定，證人伍冠群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自有證據能力。又證人伍冠群於本院審判中經傳喚到庭作證，進行交互詰問，給予被告江以進對質詰問之機會，保障被告訴訟上之權利（見本院112年度易字第619號卷【下稱本院卷】二第28 0至287頁），復就證人伍冠群之偵訊筆錄，於本院審判中經向檢察官、被告、辯護人提示及告以要旨，並詢問有何意見，賦予被告充分辯明之機會（見本院卷二第193至194頁），故就證人伍冠群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已於審判中為合法調查，自得作為本案認定被告犯罪事實之判斷依據。　㈡本判決下述所引用其餘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審判程序調查證據時，對於該等證據之證據能力均無爭執（見本院卷二第193至194頁），且迄於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而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 9條之5第2項、第1項規定，均有證據能力。　㈢至於其餘經本院引用之非供述證據，與本案待證事實間均具有關連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故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亦有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一、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上開時、地參加本案社團春酒晚會，並與A女有短暫對話，惟矢口否認有何性騷擾犯行，辯稱：我與A女完全不可能有肢體接觸，純粹是禮貌上以口頭道謝云云。被告之選任辯護人則以：被告與A女並無任何肢體接觸，被告無性騷擾犯行，A女與B女之證述明顯偏頗，證明力明顯極低，彭詠旋已證述被告僅與A女講話，無任何肢體接觸，吳諺宜雖證述未看到彭詠旋在何處，但此係因吳諺宜於偵訊時即證述不知道彭詠旋為何人，就吳諺宜而言，彭詠旋僅為陌生人，當然不會注意彭詠旋所在，而伍冠群係證述未見到被告離場之情，非證述離場時有見到被告，且為傳聞證人，所述來源為A女，不能作為對被告論罪科刑之證據等語，為被告利益辯護。經查：　㈠被告有參與本案社團春酒晚會，並於晚會即將結束離場時，與歡送賓客之A女談話：　　被告於111年2月19日下午6時許，至本案餐廳，參加本案社團春酒晚會，並於同日下午9時許，晚會即將結束離場時，與本案社團員工、擔任當日晚會主持人、身著背部鏤空禮服在會場出口歡送賓客之A女談話等情，業據被告於警詢、偵訊及本院準備程序中供承在卷（見他卷第46至47頁；偵卷第 95頁；本院卷二第45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A女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判中之證述（見他卷第63至65頁；偵卷第18至 19頁；本院卷二第122至123、131、133頁）、證人B女於偵訊時之證述（見偵卷第15至17頁）相符，並有現場照片在卷可參（見他卷第20、47至48頁），故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被告乘A女不及抗拒，有伸出左手自A女背部由上往下，復往左側腰部、臀部觸摸，直至A女左側臀部，再將A女摟抱貼近被告身體之行為：　⒈證人即告訴人A女於偵訊及本院審判中指證被告所為觸摸、摟抱行為之情節相符：　⑴證人即告訴人A女於偵訊時證稱：當天約晚上9點多，活動快結束時，我就站在門口接待處準備送客，其他賓客還未散場，被告先行離席，被告就走到我旁邊要跟我說話，被告身體靠過來跟我說你今天很漂亮，手就從我背部往腰部、臀部方向摸去，並摟抱我靠近他的身體，被告是連續動作，說話時先搭背，後來就連續往下摸，當時被告的手是放在我的臀部側邊，我就做了一個用手肘向後擺的動作，我就跟他說你不要這樣，然後被告就很輕浮的回我說：「好兇喔」，因為現場還有其他人，被告看了一下之後不以為意就逕自離場等語（見偵卷第19至20頁）　⑵證人即告訴人A女於本院審判中證稱：當時已經是接近活動尾聲，只剩與會員之間彼此的寒暄，已經沒有任何的表演，用餐也結束，所以我先到門口區域，準備送離場賓客，被告有比較早離場，因為會場內其他人還是很熱絡聊天，我站在那裡時，他從我的側面靠近我，他的手從我的背、肩膀，一直觸碰到腰、臀的地方，被告的手最後在我腰、臀的部位，接著有摟抱靠近他的身體的動作，被告是一個連貫的動作，因為當天我主持活動，我的衣服背後全部都是鏤空的，感受是很強烈、很不舒服的，我有因此用另一隻手撥開，被告做這個動作時，有在我的耳邊講「妳今天好美」，我撥開來的時候說「你不要這樣子」時，被告也有講一句「哇，好兇喔」，後來他就離開了（見本院卷二第131至133頁）。　⑶觀諸A女上開證述，就被告係於晚會即將結束離場時，假借與歡送賓客之A女談話為由而靠近A女之機會，乘A女不及抗拒，伸出左手自A女背部由上往下，復往左側腰部、臀部觸摸，直至A女左側臀部，再將A女摟抱貼近被告身體，此等被告乘A女不及抗拒所為觸摸、摟抱之過程，及A女其後始以手撥開、推開被告而反抗被告之舉，暨被告自行為時至遭A女抗拒之過程所為言論等節，內容具體詳細，並互核相符，就被害情節亦無不合理、不自然而有悖於經驗或邏輯之處，別無重大瑕疵可指，且A女先後指述之態度明確堅定，毫無模糊曖昧之處，當係出於親身經歷。　⑷A女於警詢時之證述（見他卷第65頁），雖未陳述被告有碰觸到A女臀部之情，然A女於本院審判中已證稱：當時因背部鏤空，所以被觸摸到的感受是很強烈、很不舒服的，所以注意力比較放在此，因而疏未陳述被告有觸摸到臀部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31至133頁），參以A女於警詢證述遭被告觸摸、摟抱之過程，係指證被告以左手自A女背部連貫地往下觸摸直至A女左腰，再為摟抱將A女拉向被告身體之動作，核與上述偵訊及本院審判中之證述一致，故尚難僅以A女於警詢時證述遭被告以手觸摸之部位，漏未提及臀部，即認A女之證述有所不實。　⒉證人B女目擊被告對A女所為觸摸、摟抱行為之經過與A女指證之情節相合：　⑴證人即本案社團春酒晚會現場工作人員B女於偵訊時證稱：當天被告比其他人提早離開，當時A女準備送客人離場，被告一開始要與A女攀談，一靠近A女，被告的手就直接伸上去摸A女的上背處，並往下摸到腰部、臀部位置，是一個連續的動作，也有摟抱將A女拉近的行為，我當時是站在他們背後，因為他們講話比較小聲，所以我沒有聽清楚被告說話的内容，我只有聽到A女說請你不要再這樣，A女並將手肘上舉身體往遠離被告方向移動，以此推開被告，被告則嘻皮笑臉的樣子，但他說什麼內容我不知道等語（見偵卷第16至17頁）。　⑵互核B女上開目擊現場經過之證述，與A女前揭指證，就被告對A女所為觸摸、摟抱行為之情節相合，至於就A女以手推開被告抗拒被告之舉係以手肘向後或向上移動乙節，雖與A女前揭指證有所出入，然就此手肘移動方向或因視角之不同而有差異，亦或因時間經過有所淡忘或記憶錯置，均屬必然，尚不能以此遽認B女之證詞或A女之指證即不可採。　⒊A女於案發後有創傷後之負面情緒反應及罹患恐慌症、焦慮症等創傷後疾患：　⑴證人A女於警詢時證稱：被告所為令我感到噁心，感受到被侵犯以及憤怒等語（見他卷第65頁）；於本院審判中證稱：被告所為，令我很不舒服也不高興，所以我才會用另一隻手撥開，才有這麼大的反應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31頁）。　⑵證人即本案社團春酒晚會現場工作人員伍冠群於偵訊時證稱：A女於111年2月21日向我反應A女在本案社團春酒晚會送客時遭被告騷擾，希望以後辦活動時被告不要騷擾她，A女跟我轉述時的情緒狀況是生氣的等語（見偵卷第80頁）；於本院審判中證稱：A女跟我講遭被告騷擾經過時，眼眶泛淚，覺得委屈，生氣也有，感覺得出來情緒是不開心的等語（見本院卷二第284至285頁）。　⑶參酌伍冠群上開證述可知，A女於案發後向伍冠群轉述被害經過時，使伍冠群見聞A女泛淚、生氣、不開心之情，足見A女證述對於被告所為感到噁心、被侵犯、不舒服、不高興而憤怒之情為實。　⑷A女於案發後，因持續出現焦慮、胸悶、心悸、呼吸不順、身體症狀（腹瀉）、暈眩、睡眠障礙等症狀，經醫師診斷罹患恐慌症、焦慮症等情，亦有石牌鄭身心醫學診所112年10月2 3日、112年12月8日之診斷證明書附卷可佐（見本院卷二第6 1、181頁；本院不公開卷第15頁）。　⑸綜上，足見A女確實因遭受被告觸摸、摟抱而有噁心、被侵犯、不舒服、不高興之感，進而再回想起案發經過仍會有生氣、憤怒之負面情緒反應，並持續出現焦慮、胸悶、心悸、呼吸不順、身體症狀（腹瀉）、暈眩、睡眠障礙等症狀，而罹患恐慌症、焦慮症之情。故A女於案發後有創傷後之負面情緒反應及罹患恐慌症、焦慮症等創傷後疾患等情，已堪認定。　⑹至被告之選任辯護人雖為被告辯護：伍冠群為傳聞證人，所述來源為A女，不能作為對被告論罪科刑之證據云云。然伍冠群上開證述既非單純轉述A女自陳之被害經過，而係證述於A女轉述被害經過時，所親身見聞A女當時之情緒反應、舉動，用以作為推論A女陳述當時之心理狀態或認知、被告行為對於A女所造成影響之情況證據（間接證據），即為適格之補強證據，非屬傳聞之累積證據。　⒋綜上各情，A女於偵訊及本院審判中指證被告乘A女不及抗拒而以前述方式為觸摸、摟抱行為之重要情節既係一致，並與證人B女證述目擊被告對A女所為觸摸、摟抱行為之經過相合，且依證人伍冠群之證述及石牌鄭身心醫學診所之診斷證明書可知，A女於案發後有生氣、憤怒之情，並有罹患恐慌症、焦慮症之創傷後疾患，均在在可證A女確係親身遭受被告乘A女不及抗拒而為觸摸、摟抱行為，因而有上開創傷後之負面情緒反應及創傷後疾患等情甚明，參酌A女及伍冠群於偵訊及本院審判中、B女於偵訊時均已具結擔保所言屬實，縱然依被告與A女在案發前之通訊紀錄（見他卷第11、13 頁；偵卷第99至107頁）可知，被告於案發前固然即有以傳送文字訊息方式騷擾A女，然並無其他證據足認A女即因此以此私密攸關名譽之事故意設局羅織構陷被告，至B女雖與A女具親屬關係而情誼緊密，然B女證述既非與A女證述全然相符，已如前述，亦難認B女之證述有明顯偏頗A女之情，當係陳述親身所見聞之情，而伍冠群亦與被告無仇恨怨隙，均無致己罹偽證重罰之動機與必要，故A女上開指證應非子虛，B 女、伍冠群上開證述亦係實在，均堪採信。　⒌證人彭詠旋證述被告與A女並無肢體接觸之情，不足採信：　⑴證人彭詠旋於警詢時證稱：我是被告公司秘書助理，私下也是好朋友，本案社團春酒晚會我有在場，我全程跟在被告身邊，A女在門口歡送會員時，與被告完全沒有互動，被告沒有跟A女有肢體上接觸等語（見他卷第69至70頁）。　⑵證人彭詠旋於本院審判中證稱：我跟我好友吳俐蓉有跟被告一起前往本案社團春酒晚會，被告起身離開時，我跟吳俐蓉跟在被告後面，全程走在被告後方，一起離開本案餐廳，我有看到被告經過A女，跟A女點頭致意，應該是跟A女說謝謝舉辦這次活動，我確定我眼前所見被告沒有觸碰A女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89至192頁）。　⑶彭詠旋於警詢時既證述與被告離開本案餐廳時，被告經過門口與A女完全沒有互動，然於本院審判中則證述被告有向A女點頭致意云云。就被告與A女間究竟有無互動、有何肢體或言語互動乙節，先後證述不一，則彭詠旋之證述已有可疑。　⑷加以證人伍冠群於偵訊及本院審判中證稱：被告女友LINDA有使用被告LINE以語音通話撥打給我，與我通話，LINDA說她當日全程都在被告旁邊，LINDA有出席本案社團春酒晚會，我不認識彭詠旋等語（見偵卷第81頁；本院卷二第285頁）；被告於偵訊時供稱：案發後彭詠旋（LINDA）於111年2月2 2日中午12時3分許有使用被告LINE以語音通話撥打予伍冠群，與伍冠群通話等語（見偵卷第96頁）；告訴人即證人A女於偵訊時亦指證：被告女友英文名字為LINDA，中文姓名為彭詠旋，案發後彭詠旋曾打給伍冠群表示被告沒有騷擾我等語（見偵卷第19頁），並有被告與伍冠群LINE通訊紀錄在卷可參（見偵卷第41頁）。足見證人伍冠群所述被告女友LIND A即為證人彭詠旋無訛，然被告於警詢時卻供稱：彭詠旋為其助理云云（見他卷第48頁），證人彭詠旋於上開警詢時亦證稱為被告公司秘書助理云云，均未揭露彭詠旋於案發後曾為被告與伍冠群通話，彭詠旋為被告女友之伴侶關係等情，足見證人彭詠旋與被告具一定親誼，然被告與證人彭詠旋卻有意隱瞞此等關係，亦徵彭詠旋證述之可疑。　⑸參以證人伍冠群於本院審判中明確證稱：本案社團春酒晚會過程，中場時包括被告在舞台上唱歌、向A女敬酒、中場活動找來Luxy Girl熱鬧跳舞時，都是被告一個人，被告女友L INDA與她女性友人坐在位置上聊天，我有看到被告是1個人往本案餐廳出口走等語（見本院卷二第286頁），與證人彭詠旋於警詢時證述全程跟在被告身邊、於警詢及本院審判中證述跟在被告旁邊或身後離開本案餐廳等節，均有不符，更顯彭詠旋證述實有誇大之情。　⑹況證人B女雖於偵訊時證稱：被告離場當時好像有一名女子隨同，被告與A女互動時，該名女子站在旁邊靠近門口的地方等被告與A女講完話等語（見偵卷第18頁）。證人B女係證述被告與A女間有談話之互動之情，亦與證人彭詠旋於警詢時證述被告與A女完全沒有互動或於本院審判中證述被告僅向A女點頭致意之互動情節有異，反彰顯證人彭詠旋縱於本案案發時有在被告與A女周遭，或未見聞被告與A女互動之情，或有所見聞卻為不實之證述甚明。　⑺綜上，證人彭詠旋之證述既有上開各節所指瑕疵，故證人彭詠旋證述被告與A女並無肢體接觸之情，不足採信。　⒍至被告及其辯護人以前詞辯稱：與A女並無任何肢體接觸云云，依上說明，皆不可採。　㈢被告觸摸、摟抱A女屬性騷擾行為：　⒈按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規定，係以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為其構成要件。就此，同法第2條第1項規定：「本法所稱性騷擾，指性侵害犯罪以外，對他人實施違反其意願而與性或性別有關之行為，且有下列情形之一：一、以明示或暗示之方式，或以歧視、侮辱之言行，或以他法，而有損害他人人格尊嚴，或造成使人心生畏怖、感受敵意或冒犯之情境，或不當影響其工作、教育、訓練、服務、計畫、活動或正常生活之進行。二、以該他人順服或拒絕該行為，作為自己或他人獲得、喪失或減損其學習、工作、訓練、服務、計畫、活動有關權益之條件。」。準此，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規定之「性騷擾」，指對被害人之身體為偷襲式、短暫性、有性暗示之不當觸摸，含有調戲意味，而使人有不舒服之感覺而言（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25 16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性騷擾之認定，應就個案審酌事件發生之背景、環境、當事人之關係、行為人之言詞、行為及相對人之認知等具體事實為之，為性騷擾防治法施行細則第 2條所明定。　⒉查被告既係乘A女不及抗拒，伸出左手自A女背部由上往下，復往左側腰部、臀部觸摸，直至A女左側臀部，再將A女摟抱貼近被告身體，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參以臀部為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所例示之身體隱私處，而A女於案發當時係身著背部鏤空禮服，就此未有外衣之腰部、背部，依一般社會通念亦屬不允許他人任意碰觸之其他身體隱私處。就此，對於被觸摸、摟抱之感覺，A女有噁心、被侵犯、不舒服、不高興之感，亦如前述。從而，被告乘A女不及抗拒，伸出左手自A女背部由上往下，復往左側腰部、臀部觸摸，直至A女左側臀部，再將A女摟抱貼近被告身體，實已破壞A 女所享有關於性、性別等與性有關之寧靜、不受干擾之平和狀態，使A女有不舒服之感覺，核屬具有性暗示之偷襲式、短暫性之行為，堪認被告伸手觸摸A女背部、腰部、臀部之行為，為性騷擾防治法第2條第1項所稱之對他人實施違反其意願而與性有關之性騷擾行為無訛。　㈣被告主觀上具有乘人不及抗拒而觸摸臀部、其他身體隱私處之犯意及性騷擾意圖：　　被告假借與A女談話為由而靠近A女之機會，乘A女不及抗拒，伸出左手自A女背部由上往下，復往左側腰部、臀部觸摸，直至A女左側臀部，再將A女摟抱貼近江以進身體，則被告主觀上具有乘人不及抗拒而觸摸臀部、其他身體隱私處之犯意及性騷擾意圖，至為灼然。　㈤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　⒈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　⒉查被告行為後，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業於112年8月16日修正公布，並自公布日施行，而於同年月18日生效，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規定：「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0 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規定：「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併科新臺幣10萬元以下罰金；利用第2條第2項之權勢或機會而犯之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　⒊經比較修正前、後規定，修正後規定刪除得單科罰金之規定，並增訂有關權勢性騷擾加重其刑之規定，修正後規定並未較有利被告，故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自應適用被告行為時即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規定。　㈡論罪：　　核被告所為，係犯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　㈢量刑：　　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逞一己私慾，不思尊重他人身體自主權利，乘A女不及抗拒之際，以前述方式為性騷擾行為，致A女有前述創傷後之負面情緒反應及罹患恐慌症、焦慮症等創傷後疾患，所為實屬不該，斟酌被告犯罪後，竟以A女照片發布IG限時動態，欲以網路「公審」方式使A 女承受輿論及共同社群間非議之壓力（見本院卷二第59至60 、63至64頁；本院不公開卷第13至14、17至18頁），造成A 女於案發後之二度創傷，及於本院審判中之陳述（見本院卷二第136至137頁），所顯現毫無悔悟之犯罪後態度，應予嚴懲，並衡酌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所示被告前無犯罪紀錄之品行，及被告於本院審判中自述現經營在美國上市之公司，年薪約美金20萬元，與1子同住，並須扶養之生活狀況，碩士畢業之智識程度（見本院卷二第200、289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第11條前段、第4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岫璁提起公訴，檢察官林安紜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5 　　月　　20　　日　　　　　　　　　刑事第十庭　　法　官　陳柏嘉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胡國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5 　　月　　20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0萬元以下罰金。

2024-12-31

TPHM-113-上易-1374-20241231-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6108號上訴人范凱傑即被告指定辯護人本院公設辯護人唐禎琪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3年度訴字第413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29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60710號、113年度偵字第13373號）提起上訴，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檢察官未上訴；被告則對原判決刑度上訴（本院卷第60頁）。因此，本院僅審理原審量刑是否適法、妥當，並且不包括沒收部分。二、上訴人即被告范凱傑對犯罪事實及罪名均不爭執。上訴辯解略以：被告雖然多次販賣第三級毒品；但行為時間不到15天，短時間反覆犯罪，責任非難程度高重複，各次販毒價金不高，獲利甚微，行為時尚未滿20歲，思慮不周，現有未滿週歲幼子待扶養，請求從輕定執行刑。三、販毒是世界公罪。原審以檢察官對於被告販賣毒品給少年趙 ○閎、黃○桀之時，知悉其2人是未成年人之舉證未充足，因而不引用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9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被告 8次販賣第三級毒品，偵查及審理均自白，已經分別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規定減刑；並且論述各次販毒之金額新台幣(下同)1000元至4000元，獲利甚微，再依刑法第 59條規定寬予遞減其刑；且審酌被告正值青年，犯罪動機、目的、所為造成毒品流竄，危害社會治安，戕害他人身心健康，坦承犯罪及其工作、家庭生活經濟、智識程度等一切情狀，就所犯法定刑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1千萬元以下罰金之罪，共8罪，各處有期徒刑1年10月；14年8月之宣告刑，定執行刑有期徒刑4年，應認已經從輕量刑。被告上訴求處更輕刑度，核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彥琿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刑事第二十三庭審判長法　官　許永煌　　　　　　　　　　　　　　　　　　　法　官　雷淑雯　　　　　　　　　　　　　　　　　　　法　官　郭豫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蘇婷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製造、運輸、販賣第一級毒品者，處死刑或無期徒刑；處無期徒刑者，得併科新臺幣3千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二級毒品者，處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5百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三級毒品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四級毒品者，處5年以上12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專供製造或施用毒品之器具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50萬元以下罰金。前五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31

TPHM-113-上訴-6108-202412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