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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剩餘財產分配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家上字第63號上　訴　人　甲○○　　　　　　　　　　　　　　　　　　　　　　　　　　　　　　　　　　　　訴訟代理人　鄭世脩律師複代理人　　林俊杰律師上訴人　乙○　　　訴訟代理人　雷皓明律師複代理人　　陳寧馨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夫妻剩餘財產分配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2年12月26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1年度家財訴字第55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並為訴之追加，本院於114年2月26日言詞辯論終結，茲判決如下：主文一、原判決關於命乙○給付甲○○逾新臺幣柒佰肆拾伍萬柒仟參佰玖拾肆元部分，及該部分假執行之宣告，暨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二、上開廢棄部分，甲○○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三、乙○之其餘上訴、甲○○之上訴均駁回。四、乙○應給付甲○○以新臺幣柒佰肆拾伍萬柒仟參佰玖拾肆元為本金，自民國一百一十二年九月十九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五、甲○○其餘追加之訴駁回。六、第一、二審訴訟費用（含追加之訴部分），由乙○負擔百分之三十，餘由甲○○負擔。七、本判決第四項所命給付部分，於甲○○以新臺幣參拾柒萬貳仟捌佰元為乙○預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乙○如以新臺幣壹佰壹拾壹萬捌仟陸佰元為甲○○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八、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上訴人甲○○（下稱甲○○）於原審起訴請求上訴人乙○（下稱乙○）給付新臺幣（以下未記明幣別者同）2,710萬1,533元（原審卷第497頁），嗣於本院第二審程序追加請求乙○給付前開金額其中1,627萬7,162元為本金，自民國112年9月19日起，其餘1,082萬4,371元為本金，自113年1月24日民事上訴理由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本院卷二第278頁），核其請求權基礎相同，僅擴張應受判決事項聲明，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準民事訴訟法第 446條第1項、第255條第1項第3款規定，應予准許。貳、實體方面：一、甲○○主張：兩造於82年4月15日結婚，婚後未約定夫妻財產制，乙○於110年3月5日（基準日）訴請離婚，經原法院以11 0年度婚字第329號離婚等事件（下稱329號離婚事件）判准兩造離婚確定（甲○○雖不服提起上訴，嗣於111年4月19日撤回上訴，判決於該日確定，見離婚事件上訴卷及確定證明）。伊與乙○於基準日現存之婚後財產、婚後債務數額依序如附表一、二「甲○○主張之數額」欄所示，伊得請求乙○分配兩造夫妻剩餘財產差額。伊原在房地產投資公司工作，婚後薪資均交由乙○管理，且每天開車接送乙○上下班及子女上下課，下班後並整理家務、準備餐點。嗣因兩造子女丙○○、丁 ○○體弱多病，就醫、住院等情事，乙○要求伊不要上班、專心照顧家庭，由其賺錢養家。伊盡心照料家庭，為乙○及子女打點一切家務、事務，竟無端遭乙○指摘伊好吃懶做、遊手好閒，兩造夫妻剩餘財產應平均分配，依民法第1030條之 1第1項規定，請求乙○給付伊2,710萬1,533元。（原審為甲○ ○一部勝訴、一部敗訴之判決，即判命乙○應給付甲○○1,627 萬7,162元，駁回甲○○其餘之訴。甲○○、乙○各就其敗訴部分，分別提起上訴）。甲○○於本院第二審程序追加請求給付上開金額為本金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於本院聲明：㈠上訴聲明：⒈原判決關於駁回後開第二項之訴及該部分假執行之聲請部分廢棄。⒉上開廢棄部分，乙○應再給付甲○○1,082萬4,3 71元。㈡追加聲明：乙○應給付甲○○以1,627萬7,162元（原審判決准許部分）為本金，自112年9月19日起，及以1,082萬4 ,371元（原審判決駁回部分）為本金，自113年1月24日民事上訴理由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⒋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㈢答辯聲明：乙○之上訴駁回。二、乙○則以：如附表二編號2所示日新街房地雖登記於伊名下，惟該房地最早於68年間由伊父母購入，登記於母親名下，嗣 90年間銀行利率調降，伊因有穩定工作薪資，向樹林區農會以借新還舊方式，可獲取較低利率貸款，母親遂在代書建議下，將日新街房地移轉登記予伊，而相關金流僅係為節稅、避稅等目的，後續房貸均由母親自行還款，該房地之稅費及水電費等相關費用亦均由母親繳納。況為確保母親權益以及避免因房產而與伊手足有所爭議，伊遂與母親簽署不動產借名登記契約書並經公證。日新街房地實係母親己○○○借名登記於伊名下。如附表二編號8、13所示存款，係因伊工作結識同為旅遊業、任職知名旅行社之亞太地區負責人BOOOOOO OOOOOOOO（下稱畢○○○），畢○○○於94年間將其旅行社以高達 11億美元售出，其個性樂善好施、慷慨助人，遂將驚人獲利分送身邊好友，而伊與畢○○○相識近20年，其並深知伊獨自扛起家中經濟壓力，且三名女兒尚年幼，伊僅成為諸多受惠中之一人，畢○○○當時透過香港匯豐銀行匯款27萬元英鎊予伊。伊受贈取得27萬元英鎊後，除支應家庭生活所需外，最終匯入玉山銀行帳戶，該存款均係自第三人畢○○○無償取得，不應列入伊婚後財產。兩造婚後甲○○鮮少外出工作，家庭經濟全由伊獨自負擔，甲○○對於伊之婚後財產累積毫無貢獻，甲○○不務正業，亦不幫忙家庭勞務，屢對乙○及女兒施加施以言語上、精神上及身體上暴力行為，縱原法院核發保護令，仍未見甲○○有任何改善及檢討之作為，平均分配夫妻剩餘財產顯失公平，應依民法第1030條之1第2項規定免除或調整其分配額等語，資為抗辯。於本院聲明：㈠上訴聲明：⒈原判決不利於乙○部分廢棄。⒉上開廢棄部分，甲○○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㈡答辯聲明：甲○○之上訴及追加之訴均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一第237-238頁）： ⒈本件兩造婚後財產計算之基準日為110年3月5日。 ⒉甲○○於基準日之婚後現存財產總額為141萬9,991元，並無消極財產。 ⒊乙○於基準日名下有下列婚後現存財產，除乙○抗辯附表二編號2日新街房地為借名登記、編號8、13為無償取得有爭執外，其餘均應列入乙○之剩餘財產計算，並無消極財產。（如不含爭議部分即附表二編號2、8、13，上開其他項目積極財產合計3,870萬6,962元，元以下四捨五入）四、按法定財產制關係消滅時，夫或妻現存之婚後財產，扣除婚姻關係存續所負債務後，如有剩餘，其雙方剩餘財產之差額，應平均分配。但下列財產不在此限：一、因繼承或其他無償取得之財產。二、慰撫金。夫妻現存之婚後財產，其價值計算以法定財產制關係消滅時為準。但夫妻因判決而離婚者，以起訴時為準，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第1030條之4分別定有明文。兩造於82年4月15日結婚，育有子女丙○○、丁○ ○及戊○○，嗣乙○於110年3月5日向原法院訴請離婚，經該院以110年度婚字第329號判准兩造離婚確定，　　兩造結婚時未約定夫妻財產制，應適用法定財產制，甲○○自得依前揭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規定，並以110年3月5日為兩造婚後財產計算之基準日，請求分配剩餘財產。兩造就剩餘財產之計算於附表二編號2、8、13部分有爭執，茲論述如下：　㈠附表二編號2日新街房地，為己○○○借名登記於乙○名下，並非乙○所有，其價值813萬6,800元不能計入乙○婚後財產：　 ⒈按借名登記契約，係指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是出名人與借名者間應有借名登記之意思表示合致，始能成立借名登記契約。而不動產為登記名義人所有屬常態事實，為他人借名登記者屬變態事實，主張借名登記者，應就該借名登記之利己事實，提出符合經驗法則、論理法則之事證以資證明，始可謂已盡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14年度台上字第79號民事判決)。查日新街房地係於90年12月13日以買賣為原因（原因發生日期 90年11月7日）登記於乙○名下，基準日價值為813萬6,800 元等情，有估價報告書（外放）、建物及土地登記謄本為憑（原審卷第299、301頁），且為兩造所不爭執，應可確認。乙○主張日新街房地為乙○母親借名登記於乙○名下，不應列入乙○婚後財產一節，為甲○○所否認，且與上開房地登記資料不符，應前揭說明，自應由乙○就借名登記一事負舉證責任。　 ⒉乙○主張日新街房地為乙○父母於68年間購入，登記於乙○母親己○○○名下，於90年間為降低房貸利息，才將日新街房地移轉登記予乙○，借用乙○名義向樹林區農會借新還舊等節，已據乙○提出不動產借名登記契約書、公證書、日新街房地異動索引、臺北縣樹林鎮農會借據、授信約定書（原審卷第198-205、523-527頁），並提出乙○父親訃聞、乙○家族line群組對話、109年7月16日會議紀錄、乙○母親自書遺囑暨認證書、甲○○112年4月22日簡訊（本院卷一第 149-165頁），另聲請傳訊證人己○○○、庚○、温○○為證。經查：　　　⑴訊據證人即辦理日新街房地移轉登記之代書温○○結證稱：90年要辦這件案子是甲○○先跟我談的，有協助日新街房地過戶，甲○○跟我講乙○的弟弟有欠錢，希望貸款能夠多貸一點，當時不動產移轉登記的原因為買賣，實際上是借名，乙○比較年輕也有所得，貸款成數會比較高。大概107、108或109年間，乙○有問我這間房子要回贈給媽媽，但我算相關稅費及贈與稅大約要5、60萬元，所以我建議去找公證人，做一個借名登記的公證等語（本院卷二第6-7頁）。上開證詞，與證人己○○○、庚○證述有關90年間日新街房地移轉登記是為降低貸款利息而借名登記，於109年間由温○○建議找公證人公證不動產借名登記契約書等情大致相符（本院卷二第10-11、15- 16頁），亦與上開不動產借名登記契約書、公證書、日新街房地異動索引、臺北縣樹林鎮農會借據、授信約定書互核一致。考量證人温○○本為甲○○所覓得之代書，與乙○較無關係，僅受乙○委託辦理日新街房地所有權移轉、抵押權登記，收取1萬餘元之費用而已，有不動產登記費用明細表可查（本院卷二第21頁），並無偏頗乙○ 之必要，其證詞應屬可採。　　　⑵上開借名登記契約書簽署及公證之時間為109年8月13日，雖距借名登記之90年間（原審卷第299頁）10餘年，且與乙○提起離婚訴訟之110年3月5日相差僅6月餘，而為甲○○所質疑。惟查，乙○之父於上開借名契約簽署前1 月餘之前（109年6月16日）死亡，乙○及其母、姐弟為分配釐清家中財產（包括父親遺產及家中屬於母親之財產），而詢問證人温○○是否辦理將日新街房地移轉回己 ○○○所有，但因稅費問題，故於109年7月16日開會討論，並於同年8月13日製作上開不動產借名登記契約並公證，以釐清日新街房地之所有人，此除經證人温○○、己 ○○○、庚○證述明確外（本院卷二第7、11、15-16頁），並有上開乙○父親訃聞、乙○家族line群組對話、109年7 月16日會議紀錄、乙○母親自書遺囑暨認證書為佐證。又證人庚○於本院訊問時，應甲○○訴訟代理人之要求，當庭提出手機供本院勘驗，該手機存有乙○家族line群組109年7月6日（手機有顯示日期）對話，內容為辛○○ 向乙○提出房子在乙○名下，是否要過戶回來在媽名下，姐弟5人應該碰面談等語（本院卷二第17、29-31頁），上開對話內容可以佐證乙○提出之家族line群組對話之真實性，並可由此推知109年7月16日會議紀錄、不動產借名登記契約書為真。且衡以社會上一般家庭父親死亡後，子女及配偶商議分配釐清家中財產之常情，並考量乙○就日新街房地屬於其個人所有或為借名登記乙節，與證人己○○○、庚○或其他姐弟之利害關係並非一致，是乙○主張系爭日新街房地為己○○○借名登記等情，洵屬有據。　　　⑶證人己○○○就日新街房地居住使用情形證稱：日新街房地於90年間過戶給乙○後，是我5個兒女（包括乙○）一同住，與甲○○三個女兒同住是後來的事情。兩造生第二個（註：丁○○OO年O月OO日生）才搬出去，剛結婚時都跟我一起住，我沒有跟她們拿錢等語（本院卷二第10-1 2頁）。核與甲○○戶籍謄本記載住址異動之情形（原審卷第87頁），大致相符，且甲○○於訊問時亦未提出質疑，己○○○此部分證詞，應屬可採。堪認日新街房地主要供己○○○夫妻居住使用，而非由甲○○、乙○夫妻居住使用。　　　⑷甲○○雖主張日新街房地銀行貸款150萬元、裝潢費用200 萬元、房屋稅及地價稅均由乙○支出，伊亦有經手處理，日新街房地貸款人為乙○，足見並非借名登記云云。惟乙○抗辯日新街房地借名登記之理由，乃乙○與原所有權人己○○○相比，較為年輕且收入較豐，可以降低房貸之利息，故當然以乙○為貸款人（原審卷第525-527頁）。又己○○○就日新街房地稅費、貸款支出之情形證稱：日新街房地過戶給乙○後，房屋貸款、水電、瓦斯費、房屋稅、土地稅單等都是由我繳納，貸款及稅金都是去農會付，水電、瓦斯費是在便利商店付。裝潢大約100 萬左右，裝潢費用我先生出的比較多，因為我先生是國中數學老師退休，他有領18％，晚上還兼家教，剩下的才由兒女出。到樹林農會還每月貸款時，本來是乙○的簿子扣，但都會忘記，後來就叫銀行開單子，由我每個月去農會繳。乙○簿子的錢是我先生給的。貸款以後給的。這筆是我先生拿70萬元請乙○去還的等語（本院卷二第10-14頁）。而經甲○○當庭詢問裝潢費用、貸款支付之資金來源以及支付之方式時，己○○○均能即時、詳實的陳述。且核己○○○回應有關還貸款及裝潢費用資金來源時證稱：壬○○國中數學老師退休，他有領18％，定存有340萬左右，一個月領5萬多。晚上還兼家教等語（本院卷二第12-13頁），合於常情，亦與庚○證稱：裝潢款大部分是爸爸出的，我沒有出很多等語（本院卷二第 16頁）相符。參以，乙○提出之日新街房地放款歷史交易明細查詢，償還貸款確實以現金繳納，每月約8千餘元（本院卷二第131-133頁），對比乙○提出之存摺存款歷史查詢明細，其父壬○○當時每月可以領取之優惠存款利息約5萬元（本院卷二第131-161頁），均與己○○○證述之情節相符，是乙○抗辯日新街房地貸款、稅費及裝潢費用主要由其父壬○○支付等情，較為可採。　　　⑸由上開事證可知，己○○○於90年間將日新街房地移轉登記予乙○，是為降低貸款利息而借名登記，實際居住使用及支付房地貸款、稅費及裝潢費之人，主要為乙○之父母，乙○辯稱日新街房地非其所有，而屬己○○○借名登記等情，應可採信。準此，日新街房地並非乙○所有，其價值813萬6,800元自不能計入乙○之婚後財產。　㈡附表二編號8、13玉山銀行外匯定期存款英鎊201,101.22元、英鎊24,178.33元，為乙○在婚姻關係存續期間受贈與所得，不能計入乙○之剩餘財產：　　　　⒈按法定財產制關係消滅時，夫或妻現存之婚後財產，扣除婚姻關係存續所負債務後，如有剩餘，其雙方剩餘財產之差額，應平均分配。但因繼承或其他無償取得之財產、慰撫金，不在此限，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準此，因繼承或其他無償取得之財產及慰撫金，不列入夫妻各自之剩餘財產計算其差額，主張婚後財產符合上開例外規定之夫或妻，自應就此有利於已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查　　　乙○玉山銀行帳戶有如附表二編號8、13所示之外匯定期存款英鎊201,101.22元、英鎊24,178.33元，各折合788萬5, 380元、94萬8,057元（原審卷第377頁，元以下四捨五入），乙○主張此二筆外匯定期存款，均受贈自國外友人畢○ ○○一節，為甲○○否認，依前揭說明，自應由乙○就其取得上開英鎊原因為贈與之情，舉證以實其說。　　⒉乙○就其受畢○○○贈與27萬英鎊等情，已提出107年10月19日之畢○○○相關新聞、94年8月11日香港上海匯豐銀行支付通知、112年8月8日電子郵件、匯豐（臺灣）銀行108年12月、109年3月、7月對帳單、玉山銀行存戶交易明細、匯入匯款買匯水單及103年4月18日聲明書為證（原審第529至5 47頁，本院卷一第167-177頁），由上開94年8月11日香港上海匯豐銀行支付通知，付款對象為乙○，金額英鎊27萬元、支付印證欄印有OOOOOOOOO等，可認畢○○○有於94年8 月匯款英鎊27萬元予乙○，再依上開匯豐銀行對帳單、玉山銀行存戶交易明細、匯入匯款買匯水單等，亦可認乙○ 有將香港上海匯豐銀行之英鎊匯入乙○匯豐（臺灣）銀行帳戶，再轉匯至乙○玉山銀行帳戶之事實。　　⒊兩造對於上開英鎊是否屬於贈與乙節有爭執，經查：　　　⑴證人畢○○○到院證稱：公司我是股東之一，其他還有四位股東，在94年（西元2005年）時，我們賣掉公司，我的股份賣掉以後有實質的錢，我就想把這些錢跟我的朋友分享。在94年賣掉股份後，我除了贈與乙○外，還有贈與給許多其他的人，只是贈與的金額有的多一點，有的少一點等語（本院卷二第50、51頁），核與上開107年1 0月19日之畢○○○相關新聞，以及經證人畢○○○確認為其簽署（本院卷二第49-51頁）之103年4月18日聲明書、9 4年8月11日香港上海匯豐銀行支付通知、112年8月8日電子郵件相符，應屬可採。故乙○辯稱畢○○○94年8月匯款英鎊27萬元予伊，性質為贈與等情，尚非無據。 ⑵甲○○雖以乙○未為贈與稅申報，辯稱上開英鎊匯款並非贈與，可能為工作上之報酬、分紅云云。惟查，證人畢○○○到院證稱：公司是由一個美國公司買走，這筆交易是由一個很大會計事務所KPMG&HSBC幫我們做的，地點是在JERSEY島，該島是英國一部分，但是他們是免稅的，所以就把這個錢寄到新加坡HSBC境外帳戶，我再從我新加坡帳戶寄到香港的帳戶，英國也有證明這是免稅的等語（本院卷二第51、52頁），是上開英鎊匯款於付款地本無贈與稅之問題，至於是否曾依我國遺產及贈與法申報贈與，則屬於稅捐稽徵上之問題，與上開英鎊之給付是否屬於贈與無涉。又證人畢○○○證稱：並沒有特別因為要獎勵工作勤奮的因素，完全是因為乙○是我的好友，這個錢是我自己的錢，不是公司的錢，如果乙○ 真的工作努力，那是公司會給乙○的獎勵等語（本院卷二第51、52頁），核與94年8月11日香港上海匯豐銀行支付通知，付款人為畢○○○等情相符，應屬可信。且乙○ 當時受僱於OOO公司，而公司勞務報酬或分紅之支出憑證，一般必須顯示付款人為公司，方能為會計上之處理，上開英鎊匯款之支付通知，既非以公司名義為之，難認與乙○任職公司之勞務報酬或分紅相關，故甲○○辯稱上開英鎊匯款可能為工作上之報酬、分紅云云，難認有據，應以乙○主張之贈與等情，較為可採。　⒋依上述，附表二編號8、13玉山銀行外匯定期存款英鎊201, 101.22元、英鎊24,178.33元，為乙○在婚姻關係存續期間受贈與所得，為無償取得之財產，其價值788萬5,380元、 94萬8,057元，自不能計入乙○之剩餘財產。五、按110年1月20日修正民法第1030條之1第2項規定，夫妻之一方對於婚姻生活無貢獻或協力，或有其他情事，致平均分配有失公平者，法院得調整或免除其分配額。其立法意旨係以：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制度之目的，原在保護婚姻中經濟弱勢之一方，使其對婚姻之協力、貢獻得以彰顯，並於財產制關係消滅時，使弱勢一方具有最低限度之保障。又因具體個案平均分配或有顯失公平之情形，故得由法院審酌夫妻對於婚姻生活之貢獻協力或其他情事，調整或免除其分配額。並增列同條第3項，提供「夫妻婚姻存續期間之家事勞動、子女照顧養育、對家庭付出之整體協力狀況（含對家庭生活之情感維繫）、共同生活及分居時間之久暫、婚後財產取得時間、雙方之經濟能力等因素」等具體客觀事由，作為法院衡酌之參考。又法律關係如跨越新、舊法施行時期，而法條之構成要件事實於新法生效施行後始完全實現時，即應適用法條構成要件與生活紛爭事實合致時有效之新法（大法官釋字第620號解釋理由書參照）。依此，夫妻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係以離婚為原因，則該權利之行使，自應依婚姻關係解消時之法規範定之（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561號民事判決）。本件乙○在110年3月5日訴請裁判離婚，判決於111年4 月19日確定，有關兩造夫妻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之行使，應適用上開修正後之規定。經查：　　⒈兩造於82年4月15日結婚至110年3月5日乙○起訴請求離婚為止近28年，婚後育有丙○○（OO年OO月OO日生）、丁○○（OO 年O月OO日生）、戊○○（OO年O月OO日生）三名子女，其等婚後與乙○父母同住，嗣於86年3、4月搬出兩造與三名女兒同住。乙○辯稱伊婚後獨自扛起家庭經濟重任，甲○○ 不務正業，亦不幫忙家庭勞務，屢對乙○及女兒施加暴力，應免除其分配額等情，為甲○○否認，並主張伊婚後薪資均交由乙○管理，嗣因女兒體弱多病需要就醫照顧，應乙○ 之要求而未繼續工作，伊盡心照料家人、處理家務，並非遊手好閒，兩造剩餘財產應平均分配等語，茲就此部分爭點，再分述如下。　　⒉兩造對於家庭經濟貢獻及協力程度方面：　　　乙○就其婚後工作情形，詳列如原審家事答辯四狀附表4及本院家事答辯暨上訴理由二狀第11項（原審卷第521頁、本院卷一第461頁），邱振提就此並無爭執。甲○○就其婚後工作情形主張，伊本有正當職業，係乙○要求於其努力在外工作時，由伊照顧家庭，但在此期間亦有賺些小錢貼補家用，並提出line截圖、勞保健保投保資料為證（本院卷一第351-363頁），乙○就前開資料表亦未爭執，但以甲 ○○有工作之時間僅占兩造婚姻存續期間13.87%置辯。依據兩造離婚事件法院調閱兩造年度財產所得資料顯示，乙○ 於106年至109年所得分別為112萬5,501元、176萬4,626元、168萬8,223元、104萬,215元，甲○○於106年至109年所得分別為527元、10,000元、0元、3,995元（原審卷第35 頁），以及原審查詢110年乙○所得為97萬2,474元，甲○○ 所得為4,973元（原審卷第70、117頁）。再依甲○○於離婚事件之勞保查詢資料（原審卷第159-174頁）、甲○○所提出之勞保健保投保資料（本院卷一第353-363頁），並參以兩造長女丙○○於離婚事件證稱：從小到大飲食、衣物、功課，金錢的部分主要是母親，印象中有看過父親去上班，但好像上沒多久就沒看到了，家中水電、房屋費用等開支，母親每月固定有給父親一筆錢，那筆錢是父親跟母親說這個月他花費多少，母親就會給多少（以上為聽到兩造對話之內容），我和兩個妹妹的學費、零用錢同上述，也是伊會聽到父親跟母親說他有付，要去跟母親請款，零用錢是母親會給我們等語（原審卷第633-634頁、329號事件卷第231-232頁）；兩造三女戊○○於原審證述：在我國小四年級時，爸爸有工作一段時間，但時間很短大約1個多月，除了那次外，就沒有看過。和爸媽同住時，家裡的水電費、生活費等開支都是媽媽負責，因為媽媽是家裡的經濟支柱。如果要學費、零用錢是向媽媽索取。有聽過不少次，爸爸向媽媽拿生活費等語（原審卷499-501頁）；兩造次女丁○○於本院證述：印象中爸爸只有在我國中時短暫出去工作約一個月左右，媽媽是家中唯一有上班的人，所以家裡所有開銷都是跟媽媽拿的，我跟姐姐因為從小看媽媽工作很辛苦，我們在滿18歲時就會出去打工，盡可能幫家裡分擔一些水電費。從小我跟姊妹的學費、零用錢都是跟媽媽拿的，阿公、阿嬤很疼我們，偶爾也會給我們一些零用錢，讓我們買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但是爸爸從來沒有給過我們這些費用，也沒有關心我們身上有沒有零用錢等語（本院卷二第181-182頁）。依上開事證及證人之陳述可知，甲○○於婚後除在82年至91年間有工作外，其餘工作時間不多，或為其主張之兼職，乙○為家中經濟主要來源，亦為家庭生活費用及子女教養費用之最主要之提供者。　　　⒊兩造之家事勞動及子女照顧養育方面: 　　　乙○抗辯甲○○長期無業在家，未盡照顧女兒之責，亦不願分攤家務等情，為甲○○否認，主張兩造婚後，因乙○工作忙，家中一切事務都是伊在包辦，乙○及其母都沒有介入，並就93年以後之情形，提出照片、line對話紀錄等件為證（本院卷一第255-349頁）。乙○對於上開照片、line對話紀錄形式上真正並不爭執，但辯稱上開照片為女兒之獨照或家庭出遊、用餐照片，line對話紀錄則在兩造離婚後，無法證明甲○○於婚姻存續期間對於家務分擔之貢獻等語。依兩造長女丙○○證稱：從小到大飲食、衣物、功課，金錢的部分主要是母親，食物、衣物等實際照顧的部分主要是我外婆，父親是日常接送。在我四年級之前父親有教我功課，但是之後主要是補習班跟學校在負責這一塊。父親在家做什麼事，小時候比較沒印象，比較有印象是這兩三年來除了日常接送外或負責洗衣服、洗碗、倒垃圾，但頻率也沒有每次都父親做，後來比較變成是母親在負責，因為要請父親做這些事情，父親心情不好的話會邊做邊罵或乾脆不做等語（原審卷第633-634頁）；兩造三女戊○○證述：從我出生到現在大概是一半一半的時間和父母及和外公外婆同住。大概是幾天住外公、外婆家，幾天住父母家。我有印象以來，媽媽的工作就很忙碌，他分身乏術，無法忙工作，回來還要照顧三個小孩，所以只能讓我由外婆照顧。從小到大，平日由外婆照顧，但開銷如學費、零用錢，是由媽媽給我，偶爾外公、外婆也會給我零用錢，而生活起居由外婆照顧的時候，就由外婆負責，由媽媽照顧的時候由媽媽負責。我爸爸從來沒有帶我去林口長庚看病過，我小的時候，爸爸有帶我眼科檢查，但我年紀稍長就是由我自己前往。至於接送上下學是有，但每次接送上下學的時候，我心理都有蠻大的壓力，因為發生很多次事件（事件詳見原審卷第501、502頁）。早餐不是全部都由爸爸去買的，我也常常吃到媽媽和外婆準備的早餐。全家大掃除爸爸的參與大概是一半一半，大掃除大約一個月一次，多半都是由媽媽和我們三個小孩來打掃，而爸爸在做掃除的工作時，脾氣也會比平常暴躁，我們都不敢靠近他（原審卷498-503頁）；兩造次女丁○○證述：從小平日由阿嬤照顧，假日媽媽會把我們帶回家照顧，國中以來一直到父母離婚前，我都是跟父母親住在一起。在日常飲食方面，在學校都吃學校提供營養午餐，早、晚餐都是由阿嬤或媽媽幫忙準備。爸爸沒有關心我們的飲食，因為他覺得煮菜是女人應該要做的事。購買生活用品方面，都是由阿嬤、媽媽協助，經費都是跟媽媽拿。教育方面，功課上如果有問題都是問阿公或是媽媽，接送我們上下學部分，爸爸沒有工作，理應由他協助我們上下課，但爸爸很常因為一點小事都發脾氣任性的說他不接送我們，所以在我幼兒園時都是搭娃娃車上下學，從國小就是阿公、阿嬤載我上課，下課時我會跟路隊一起走回家。國中之後我跟同學一起上下課。讓爸爸來載的時間，我印象中比例相當少等語（本院卷二第180-181頁）。甲○○雖稱丁○○所證過分誇張，對於接送則淡化帶過云云，惟此過往之事實，因時間長遠、事件細瑣，三位女兒間可能因個別遭遇、主觀感覺不同而有所差異，僅能合併觀察證人之陳述而為判斷。依上開事證及證人之陳述可知，兩造婚後關於家事勞動及子女照顧，乙○雖工作忙碌，但仍有處理家務，部分家務有賴乙○ 母親協助，甲○○於婚姻前期有處理部分家事勞務，但婚姻後期則較少負擔。 ⒋有關乙○抗辯甲○○有家庭暴力行為方面: 　乙○抗辯兩造結婚後，甲○○屢屢對伊為言語、精神及身體上之暴力行為等情，已據提出相關刑事判決及保護令裁定為憑（原審卷第219-227頁，本院卷一第379-399頁），並經本院調閱相關卷證核閱屬實。依上開卷證可知，甲○○於 109年7月12日對乙○、戊○○有家庭暴力行為，經原法院於1 09年8月18日核發109年度家護字第1868號通常保護令，原法院又於111年3月7日核1110年家護聲字第161號變更通常保護令（增列命甲○○遷出住所、遠離乙○及完成處遇計畫），前開1868號保護令經原法院以111年度家護聲字第113 號裁定、113年家護聲字第77號裁定延長至114年8月18日。又甲○○在上開保護令有效期間，於110年11月13日有違反保護令之行為，經原法院以111年度審易字第805號刑事判決處拘役10日；復因109年11月11日、110年1月18日及同年月23日有違反保護令之行為，經原法院以113年度審易字第1040號刑事判決處拘役15日，並參酌丙○○、丁○○、戊○○相關之證詞（原審卷第502、632、633頁、本院卷二第182頁），可以認定甲○○在婚姻關係存續期間，確有家庭暴力行為。　　⒌甲○○於婚姻關係存續之前期（82年至91年間）有較穩定之工作收入，乙○為家庭生活費用及子女教養費用為主要之提供者，乙○雖工作忙碌，但仍有處理家務及照顧子女，部分家務有賴乙○母親協助，甲○○亦有處理部分家事勞務，婚姻後期則較少，足認甲○○對於兩造婚姻生活非無貢獻協力，乙○抗辯應免除甲○○之分配額云云，尚非可採。本院考量兩造於婚姻關係存續期間之家庭經濟貢獻及協力程度、家事勞動及子女照顧養育之情形，及甲○○有家庭暴力行為，且經法院核發保護令之後，仍不思悔改，致遭法院判處拘役，此並為兩造離婚之重要原因等情（原審卷第31 頁離婚判決參照），認兩造之剩餘財產平均分配有失公平，爰依民法1030條之1第2項規定，調整甲○○之剩餘財產分配比例為差額之20％。六、乙○婚後財產價值合計3,870萬6,962元，甲○○婚後財產價值合計141萬9,991元，兩造均無債務（詳如附表一、二本院認定之數額欄所示），是兩造剩餘財產差額為3,728萬6,971元（計算式：38,706,962-1,419,991=37,286,971）。又兩造之剩餘財產平均分配有失公平，應調整甲○○之剩餘財產分配比例為差額之20％，既如前五、⒌所述，故甲○○依民法第1030 條之1第1項規定，得請求乙○給付剩餘財產差額為745萬7,39 4元（計算式：37,286,971×20%＝7,457,394元，元以下四捨五入），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末按夫妻剩餘財產分配之請求，以法定財產制關係消滅為前提，兩造於婚姻關係於離婚判決確定之111年4月19消滅，甲○○於111年4月12日起訴請求分配剩餘財產之本金100萬元，於原審112年9月18日言詞辯論時，始請求給付2,710萬1,533元（原審卷第19、49 7頁），故甲○○追加請求給付上開應准許之745萬7,394元為本金，自112年9月19日起算法定遲延利息，洵屬有據，逾此部分之利息請求則非有理由。七、綜上所述，甲○○依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規定，請求乙○ 　　給付745萬7,394元，洵屬有據，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本金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審就超過上開應予准許部分，為乙○敗訴之判決，並為假執行之宣告，自有未洽，乙○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至於上開應准許部分，原審為乙○敗訴之判決，理由雖與本院不同，惟結論並無二致，仍應予維持。乙○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乙○其餘上訴。另其他不應准許部分（即甲○○請求乙○再給付1,082萬4,371元），原判決為甲○ ○敗訴之諭知，並駁回其此部分假執行之聲請，核無不合，甲○○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並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甲○○追加之訴，請求乙○給付以745萬 7,394元為本金，自112年9月19日起至清償之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部分，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則應予駁回。又本件追加之訴所命給付部分，甲○○及乙○分別陳明願供擔保為准、免假執行之宣告，經核於法並無不合，爰依前開利息起算日至本件宣判時為止約1年6月，上訴第三審期間約1年6月，推算乙○可能負擔之利息期間為3年，分別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准許之。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併此敘明。九、據上論結，乙○之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甲○○之上訴為無理由，追加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450條、第79條、第463條、第390條第 2項、第392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家事法庭審判長法官張松鈞法官許勻睿法官楊舒嵐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書記官劉育妃　　　　　　　　　　　　　　附表一(甲○○之婚後財產及債務) 婚後財產(基準日：110年3月5日) 編號項目甲○○主張之數額（新臺幣）乙○主張之數額（新臺幣）本院認定之數額（新臺幣） 1 車牌號碼OO-OOOO號汽車 7萬元 7萬元 7萬元 2 車牌號碼OOOO-OO號汽車 15萬元 15萬元 15萬元 3 樹林區農會存款 10元 10元 10元 4 樹林區農會存款 69萬4,301元 69萬4,301元 69萬4,301元 5 中國信託銀行存款 2,099元 2,099元 2,099元 6 富邦人壽保單價值準備金 31萬7,081元 31萬7,081元 31萬7,081元 7 長榮股票 18萬6,500元 18萬6,500元 18萬6,500元合計 141萬9,991元 141萬9,991元 141萬9,991元婚後債務(基準日：110年3月5日)：無附表二(乙○之婚後財產及債務) 婚後財產(基準日：110年3月5日) 編號項目甲○○主張之數額(新臺幣) 乙○主張之數額(新臺幣) 本院認定之數額(新臺幣) 1 長壽街房地(含停車位) 2,693萬4,500元 2,693萬4,500元 2,693萬4,500元 2 日新街房地 813萬6,800元 0元(借名登記不應計入) 0元(借名登記不應計入) 3 玉山銀行存款 540萬3,005元 540萬3,005元 540萬3,005元 4 兆豐銀行存款 29萬4,917元 29萬4,917元 29萬4,917元 5 玉山銀行外幣活期存款（帳號：OOOOOOOOOOOOO，英鎊） 3.14元 3.14元 3.14元 6 玉山銀行外幣活期存款（帳號：OOOOOOOOOOOOO，日圓） 2萬6,110.26元 2萬6,110.26元 2萬6,110.26元 7 玉山銀行外幣活期存款帳號：OOOOOOOOOOOOO，紐西蘭幣） 6.88元 6.88元 6.88元 8 玉山銀行外匯定期存款（帳號：OOOOOOOOOOOOO，英鎊） 788萬5,379.94元 0元(受贈取得不應計入) 0元(受贈取得不應計入) 9 玉山銀行外匯定期存款（帳號：OOOOOOOOOOOOO，美金） 42萬4,140元 42萬4,140元 42萬4,140元 10 玉山銀行外匯定期存款（帳號：OOOOOOOOOOOOO，美金） 42萬4,140元 42萬4,140元 42萬4,140元 11 玉山銀行外匯定期存款（帳號：OOOOOOOOOOOOO，美金） 48萬7,266.45元 48萬7,266.45元 48萬7,266.45元 12 玉山銀行外匯定期存款（帳號：OOOOOOOOOOOOO，美金） 41萬0,795.42元 41萬0,795.42元 41萬0,795.42元 13 玉山銀行外匯定期存款（帳號：OOOOOOOOOOOOO，英鎊） 94萬8,056.5元 0元(受贈取得不應計入) 0元(受贈取得不應計入) 14 玉山銀行外匯定期存款（帳號：OOOOOOOOOOOOO，美金） 56萬5,520元 56萬5,520元 56萬5,520元 15 富邦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O-01） 31萬7,248元 31萬7,248元 31萬7,248元 16 富邦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O-01） 6萬0,552元 6萬0,552元 6萬0,552元 17 富邦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O-02） 4萬2,371元 4萬2,371元 4萬2,371元 18 富邦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O-01） 5萬6,697元 5萬6,697元 5萬6,697元 19 富邦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2-02） 3萬8,398元 3萬8,398元 3萬8,398元 20 富邦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O-01） 13萬1,652元 13萬1,652元 13萬1,652元 21 三商美邦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OOO） 5萬4,041元 5萬4,041元 5萬4,041元 22 宏泰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O） 62萬4,931元 62萬4,931元 62萬4,931元 23 宏泰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O） 62萬4,931元 62萬4,931元 62萬4,931元 24 宏泰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O） 62萬4,931元 62萬4,931元 62萬4,931元 25 宏泰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O） 62萬4,931元 62萬4,931元 62萬4,931元 26 宏泰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O） 15萬2,811元 15萬2,811元 15萬2,811元 27 宏泰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O） 15萬3,100元 15萬3,100元 15萬3,100元 28 宏泰人壽（保單號碼：OOOOOOOOOO） 20萬4,914元 20萬4,914元 20萬4,914元 29 玉山金股票 2萬5,050元 2萬5,050元 2萬5,050元合計 5,567萬7,198.59元 3,870萬6,962元 3,870萬6,962元婚後債務(基準日：110年3月5日)：無

2025-03-19

TPHV-113-重家上-63-20250319-1

金訴

福建金門地方法院

違反銀行法

福建金門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訴字第22號公訴人福建金門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許小妹選任辯護人沈炎平律師上列被告因違反銀行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40號）及移送併辦（113年度偵字第57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許小妹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前段之非法辦理匯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拾月。緩刑參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陸個月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壹拾萬元。扣案由許小妹繳回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參萬捌仟肆佰肆拾捌元，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扣案如附表三所示之物沒收之。沒收部分，併執行之。　　事　實一、許小妹明知未經主管機關核准，非銀行不得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竟基於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之犯意，自民國107年11月間起至110年11月底止，提供其所有之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許小妹帳戶）、其配偶邱建華之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邱00帳戶，所涉違反銀行法部分，已不起訴處分），及其子邱○遠之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邱○遠帳戶），供附表一所示客戶即匯款人，於附表一所示匯入時間，依許小妹指定匯率換算等值之新臺幣款項（即匯入金額）匯至如附表一所示許小妹指定之匯入帳戶（即本案帳戶），許小妹再以網路銀行、微信支付、支付寶充值等線上操作方式，自個人大陸地區金融帳戶將等值人民幣轉至該客戶指定之大陸地區帳戶；並於附表二所示匯出時間，由許小妹按指定匯率換算等值新臺幣款項，自附表二所示之匯出帳戶（即本案帳戶），將如附表二所示匯出金額（新臺幣）轉匯至如附表二所示客戶即收款人指定之臺灣地區金融帳戶，該客戶再將等值人民幣以網路銀行、微信支付、支付寶充值等方式，轉至許小妹個人在大陸地區之金融帳戶，藉此方式與在他地之分支機構或特定人間清算資金，為客戶辦理異地間款項之收付，完成資金之移轉，非法辦理地下匯兌業務，並從交易中賺取約千分之一之匯差，匯兌金額累積達新臺幣（下同）3,844萬8,383元（3,011萬5,688元+833萬2,695元），匯差所得合計3萬8,448元（四捨五入）。嗣經警查獲並扣得如附表三所示，及邱健華所有之小米行動電話1支（含SIM卡2張）、郵局存簿10本、提款卡1張、中國銀行存簿（含U盾）1本、邱○遠所有之OPPO行動電話1支（含SIM卡1張）、郵局存簿15本、許小妹大兒子所有HUAWEI行動電話1支（含SIM卡1張）等物品。二、案經金門縣警察局及彰化縣警察局移送福建金門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及移送併辦。　　理　由壹、程序部分：　　本判決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業經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表示對該等證據之證據能力均不爭執，並同意有證據能力，且迄於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見本院卷第53-56、149-153、184 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而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均有證據能力。另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經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亦具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一、上揭事實，業據被告於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坦承不諱（彰化警卷第4-11、304-311頁，偵40卷一第35頁、卷二第290頁，偵570卷第12-17、138-139、287-288頁，本院卷第53、57、149、184、196-198頁），核與證人余博元、林娟、巫孟修、邱建華、王嘉琪、林家明、黃良成、吳宜芳、張瑀軒、陳威穎、黃金富、趙偉傑、李前明、劉力行、李秉勳、鄭吉林、王瓊雪、楊丁利、王園芝等人證述之情節相當，並有被告與余博元網路通訊軟體微信對話紀錄截圖、被告及邱建華、邱○遠等人之郵局帳戶交易明細、余博元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款基本資料暨網銀紀錄、林娟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申辦資料暨帳戶基本資料暨查詢局內約定/預約轉帳資料及與邱建華帳戶歷史交易清單、巫孟修第一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 號帳戶客戶基本資料及約定轉帳明細查詢表、彰化縣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及扣案物照片、被告與余博元持有之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地下匯兌情形及匯出帳戶一覽表、交易明細表、内政部警政署保安警察第二總隊扣押物品清單、被告及邱建華、邱○遠郵局帳戶之匯入(出)一覽表、匯入金額50萬元以上帳戶一覽表及交易往來明細表、王嘉琪永豐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之交易往來明細、崴傑國際有限公司彰化銀行帳號003654號帳戶客戶基本資料查詢及交易明細、黃良成第一銀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客戶基本資料、蔡火灶客戶基本資料、匯盛國際有限公司兆豐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客戶基本資料表及交易明細、LINE「wayne」個人資料、張瑀軒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摺明細、陳威穎中信銀行存款基本資料、「生活幾何」微信個人資料、黃金富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客戶基本資料查詢表、趙偉傑玉山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戶個人資料、李前明玉山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戶個人資料、劉力行個人資料及交易明細表、李秉勳客戶存款往來交易明細表、鄭吉林存款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王藝娟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客戶歷史交易清單、鄭珮姍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客戶歷史交易清單、楊丁利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客戶基本資料查詢及交易明細，以及福建金門地方檢察署收受扣押款通知、贓證物款收據，與本院自行收納款項收據等件在卷可佐，復有附表三所示之物扣案可資證明，可見被告上開任意性之自白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二、綜上，被告上開犯行，事證明確，洵足認定，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一)按犯罪之實行，學理上有接續犯、繼續犯、集合犯、吸收犯、結合犯等實質上一罪之分類，因均僅給予一罪之刑罰評價，故其行為之時間認定，當自著手之初，持續至行為終了，並延伸至結果發生為止，倘上揭犯罪時間適逢法律修正，跨越新、舊法，而其中部分作為，或結果發生，已在新法施行之後，應即適用新規定，不生依刑法第2條比較新、舊法而為有利適用之問題（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3860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被告所為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之犯行始於107年11月間，終於110年11月底，雖始於銀行法第125 條108年4月17日修正公布、同年月19日施行之前；惟因屬集合犯之實質上一罪（詳後述），揆諸上揭說明，自應逕行適用現行法，而無比較新舊法問題。 (二)銀行法第29條第1項所稱「匯兌業務」，係指行為人不經由現金輸送，藉與在他地分支機構或特定人間資金清算，經常為其客戶辦理異地間款項收付，以清理客戶與第三人間債權債務關係或完成資金轉移之行為，如行為人接受客戶匯入之款項，已在他地完成資金之轉移或債權債務之清理者，即與非法辦理匯兌業務行為之構成要件相當（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251號判決意旨參照）。又銀行法第125條於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其立法理由㈡「...可見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將『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一億元以上者』，作為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之加重處罰條件，主要係基於違法辦理收受存款業務或辦理匯兌業務，所收受匯兌款項或吸收資金，其規模越大對社會金融秩序之危害影響愈大，乃特以立法評價，予以重罰。而與同法第136條之1規定之『犯罪所得』為不法利得之沒收，其範圍有所不同。故此所稱『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於違法辦理匯兌業務場合，解釋上自係指行為人違法辦理匯兌業務之資金總額而言。因違法辦理匯兌業務所經手之資金，本須兌換一定金額予兌換人。倘若計算犯罪獲取財物時，將所兌換之金額予以扣除，則其餘額即非原先違法辦理匯兌之全部金額，顯然無法反映違法辦理匯兌業務之真正規模。且若將已兌換之金額予以扣除，有可能發生無犯罪所得之情形，自與上揭立法意旨有悖。換言之，依立法意旨之解釋，此『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計算，於違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之場合，係以所收受款項為計算對象，非僅指犯罪之實際獲得利潤而言。縱行為人於收取匯兌款項後，有交付所欲兌換貨幣種類之金額，亦不得用以扣抵。方足以反映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之真正規模，並達該法加重處罰重大犯罪規模之立法目的（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295號判決意旨參照）。」。準此，本案被告藉由本案帳戶及其大陸地區個人金融帳戶，將等值之人民幣轉帳支付予臺灣客戶指定之大陸地區金融帳戶，反之，將新臺幣轉入客戶指定收款人帳戶，以此方式為臺灣與大陸地區間之款項收付，清理客戶與第三人間債權債務關係或完成資金轉移之行為，自屬辦理匯兌業務之行為；且被告未經許可辦理臺灣與大陸地區間之新臺幣與人民幣匯兌業務，匯兌金額總計3,844萬8,383元，參照上開說明，尚與「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1億元以上」之規定不相吻合。 (一)是核被告所為，係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非法辦理匯兌業務罪。又刑事法若干犯罪行為態樣，本質上原具有反覆、延續實行之特徵，立法時既予特別歸類，定為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要素，則行為人基於概括犯意，在密切接近之一定時、地持續實行之複次行為，倘依社會通念，於客觀上認為符合一個反覆、延續性之行為觀念者，於刑法評價上，即應僅成立一罪，學理上所稱「集合犯」之職業性、營業性或收集性等具有重複特質之犯罪均屬之。本案被告基於同一之犯意，在密切接近之一定時、地持續實行之複數行為，依社會通念，於客觀上認為符合一個反覆、延續性之行為觀念者，於刑法評價上，即應僅成立集合犯之實質上一罪。此外，移送併辦部分，雖未據起訴，惟此部分與起訴部分之犯罪事實，具有實質上一罪之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應一併予以審理。 (二)按「犯第125條、第125條之2或第125條之3之罪，在偵查中自白，如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其刑至二分之一」，銀行法第125條之4第2項定有明文，此旨在鼓勵被告於犯罪後能勇於自新而設，被告於偵查中自白，復就全部所得財物於偵審中自動繳交者，因已足認確有悛悔之意；且所謂偵查中自白，不論其後有無翻異（參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1590號判決要旨）；且所謂繳交「全部所得財物」，是指繳交行為人「自己實際所得財物」之全部為已足（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3331號判決意旨參照）。查本案被告於偵查中自白，已如前所述；又於偵查及審判中自動繳交其已實際獲得之匯差即犯罪所得3萬8,448元，有福建金門地方檢察署贓證物款收據（偵570卷第290頁）及本院贓證物款收據附卷為憑（本院卷第67、167頁），爰依前開規定減輕其刑。至辯護人辯稱被告一開始係因同鄉之需求，並無藉此牟利之想法，雖後有賺取匯差，但犯罪所得輕微，請求依刑法第59條減輕被告之刑；惟被告匯兌金額達3,844萬8,383元，情節非輕，且確有牟利之事實，犯罪情狀依一般通念，難認有情堪憫恕；況被告業經依法減輕其刑，亦無情輕法重之情，並無刑法第59條減輕其刑之適用餘地。　 (三)爰審酌被告非法辦理新臺幣與人民幣匯兌業務，匯兌總金額達3,844萬8,383元，影響金融秩序及政府對於資金之管制非輕，以及被告犯後坦承犯行，且無前案紀錄之素行；兼衡其高職畢業、已婚、有2名未成年子女、以打工之基本工資維生之智識程度及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又被告未有前案紀錄，有法院前案紀錄表在卷足憑，其因一時失慮，致罹刑典，但犯後坦承犯行，並繳交犯罪所得，足見其深具悔意，經此偵審程序及科刑之宣告後，應有所警惕而無再犯之虞，本院因認以暫不執行其刑為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第2項第4款，諭知緩刑3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6個月內向公庫支付10萬元，以資砥礪，改過自新。另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規定，違反上開之負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得撤銷緩刑之宣告，附此敘明。　四、沒收：　 (一)查刑法、刑法施行法相關沒收條文（下稱刑法沒收新制）已於104年12月30日、105年6月22日修正公布，並於000年0月0日生效。依修正後之刑法第2條第2項「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施行法第10條之3第2項「105年7月1日前施行之其他法律關於沒收、追徵、追繳、抵償之規定，不再適用」等規定，沒收應直接適用裁判時之法律。至於刑法沒收新制生效施行後，倘其他法律針對沒收另有特別規定，依刑法第11條「特別法優於普通法」之原則，自應優先適用該特別法之規定；但該新修正之特別法所未規定之沒收部分（例如：追徵），仍應回歸適用刑法沒收新制之相關規定。本案被告行為時，刑法沒收新制已生效施行，參照前開說明，本案之沒收，自應優先適用現行銀行法第136條之1規定；未予規範之沒收部分，再回歸適用刑法沒收新制之相關規定。 (二)銀行法第136條之1明定：「犯本法之罪，犯罪所得屬犯罪行為人或其以外之自然人、法人或非法人團體因刑法第38條之 1第2項所列情形取得者，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所稱之「犯罪所得」，係側重於各該犯罪行為人自己因參與實行犯罪「實際」所取得之犯罪所得之自動繳交或剝奪，此與判斷吸金規模即銀行法第125條第1 項後段所規定之「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計算及範圍，尚屬不同；且犯罪所得數額，係關於沒收或追徵標的犯罪所得範圍之認定，因非屬犯罪事實有無之認定，並不適用「嚴格證明法則」，應由事實審法院綜合卷證資料，依自由證明程序釋明其合理之依據以認定之。本案被告自承獲取匯兌總金額3,844萬8,383元千分之一之匯差利益（偵40卷一第35頁、卷二第290頁，本院卷第196-198頁），即38,448 元（四捨五入），該犯罪所得雖已繳納國庫，惟僅不必併為諭知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而已，仍應就此部分所得財物，依銀行法第136條之1規定，諭知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始為適法。另如附表三所示扣案物品，為被告所有供本案犯罪所用，業經被告供承在卷（本院卷第193-194頁），且銀行法未有該等物品沒收規定，應回歸適用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規定，為沒收之宣告。以上沒收部分，併執行之。至扣案邱健華所有之小米行動電話1支（含SIM卡2張）、郵局存簿1 0本、提款卡1張、中國銀行存簿（含U盾）1本，邱○遠所有之OPPO行動電話1支（含SIM卡1張）、郵局存簿15本，許小妹大兒子所有HUAWEI行動電話1支（含SIM卡1張）等物品均非屬被告所有，乃不予宣告沒收，併此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張漢森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岱君移送併辦，檢察官張漢森、林伯文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陳連發　　　　　　　　　　　　　　　　　　　法　官林敬展　　　　　　　　　　　　　　　　　　　法　官魏玉英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 2 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詮智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銀行法第29條（禁止非銀行收受存款及違反之處罰）除法律另有規定者外，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受託經理信託資金、公眾財產或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違反前項規定者，由主管機關或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會同司法警察機關取締，並移送法辦；如屬法人組織，其負責人對有關債務，應負連帶清償責任。執行前項任務時，得依法搜索扣押被取締者之會計帳簿及文件，並得拆除其標誌等設施或為其他必要之處置。銀行法第125條違反第29條第1項規定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一億元以上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2千5百萬元以上5億元以下罰金。經營金融機構間資金移轉帳務清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經主管機關許可，而擅自營業者，依前項規定處罰。法人犯前二項之罪者，處罰其行為負責人。附表一：許小妹為匯兌人民幣，以臺灣金融帳戶收受新臺幣編號匯款人匯入時間匯入帳戶匯入金額 (新臺幣) 1 林娟 107年11月19日起至110年9月6日止 ①邱建華帳戶 ②許小妹帳戶 ①1,128萬9,544元 ②4萬690元 2 蘇子競(實際委託被告匯兌者為王園芝) 108年5月5日起至110年11月20日止 ①許小妹帳戶 ②邱建華帳戶 ③邱〇遠帳戶 ①6萬5,940元 ②42萬5,735元 ③7萬2,690元 3 陳威穎 108年12月13日起至109年9月19日止 ①許小妹帳戶 ②邱〇遠帳戶 ①5萬元 ②106萬1,569元 4 余博元 109年1月9日起至109年12月8日止 ①邱○遠帳戶 ②邱建華帳戶 ③許小妹帳戶 ①747萬8,837元 ②161萬1,534元 ③28萬7,701元 5 黃金富 109年2月15日起至110年11月30日止 ①邱建華帳戶 ②邱〇遠帳戶 ①106萬20元 ②202萬2,553元 6 張瑀軒 109年3月23日起至109年4月28日止邱〇遠帳戶 65萬1,303元 7 巫孟修 109年11月27日起至110年2月15日止許小妹帳戶 193萬9,824元 8 趙偉傑 110年4月9日起至110年9月1日止 ①許小妹帳戶 ②邱〇遠帳戶 ①94萬9,498元 ②110萬8,250元合計 3,011萬5,688元附表二：許小妹為匯兌新臺幣，以臺灣金融帳戶匯出新臺幣編號收款人匯出時間匯出帳戶匯出金額（新臺幣） 1 王嘉琪 109年11月27日起至110年1月29日止 ①許小妹帳戶 ②邱建華帳戶 ①87萬3,400元 ②54萬3,600元 2 崴傑國際有限公司 109年2月17日起至109年3月10日止 ①④邱建華帳戶 ②邱〇遠帳戶 ③之資金來源，分別自邱建華、邱〇遠帳戶領出 ①55萬8,600元 ②21萬3,500元 ③29萬8,550元 ④21萬4,250元 3 匯盛國際有限公司 109年8月6日起至109年9月21日止 ①②③④邱建華帳戶 ⑤⑥⑦邱〇遠帳戶 ①42萬元 ②42萬元 ③23萬8,000元 ④31萬2,785元 ⑤10萬5,900元 ⑥21萬元 ⑦21萬1,500元 4 黃良成 109年10月23日起至110年8月31日止 ①邱建華帳戶 ②邱〇遠帳戶 ③許小妹帳戶 ①141萬5,580元 ②60萬3,530元 ③42萬3,500元 5 李前明 109年12月29日起至110年1月5日止 ①許小妹帳戶 ②邱建華帳戶 ①61萬元 ②66萬元合計 833萬2,695元附表三：編號扣案物品 1 小米手機1支（含SIM卡2張） 2 許小妹郵局存簿2本 3 許小妹臺灣銀行存簿1本 4 許小妹土地銀行存簿1本 5 郵局提款卡1張 6 臺灣銀行提款卡1張 7 郵局等銀行帳戶匯款單據42張 8 中國銀行金融卡2張 9 中國工商銀行金融卡1張 10 中國建設銀行金融卡1張

2025-03-19

KMDM-113-金訴-22-20250319-1

上

臺灣高等法院

債務人異議之訴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上字第1074號上訴人鄒慧玲訴訟代理人周詩鈞律師被上訴人楊翊弘訴訟代理人陳夏毅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債務人異議之訴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2年6月13日臺灣新竹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313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1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本件上訴人主張：訴外人鄧松敦即伊配偶於民國108年1月15 日向被上訴人借款新臺幣（下同）450萬元（下稱系爭借款），被上訴人實際匯款427萬500元，由伊擔任連帶債務人，與鄧松敦共同簽發附表所示本票（下稱系爭本票）、借款契約書、借款證交付被上訴人，並由伊以所有坐落新竹縣○○鎮 ○○段98、98-22、98-23、98-25、98-24地號土地（下稱系爭 5筆土地，其中前4筆土地下稱系爭4筆土地，各筆土地則以地號稱之），設定最高限額850萬元之抵押權（下稱系爭抵押權）予被上訴人以為擔保。伊於108年4月間將系爭4筆土地出售予訴外人陳國汶（下稱系爭土地買賣），陳國汶借用訴外人張哲嘉之名登記為土地所有權人，伊與陳國汶約定買賣頭期款450萬元，由陳國汶以代伊向被上訴人清償系爭借款債務之方式支付。陳國汶為代伊清償系爭借款債務，於10 8年7月間向訴外人陳殿城借得950萬元，其中450萬元由陳殿城開立票號UE0000000、發票日期108年7月18日、面額450萬元之支票一紙（受款人為張哲嘉、付款人為聯邦商業銀行○○ 分行，下稱系爭支票）交付予陳國汶，再轉交予被上訴人簽收並兌領票款，系爭借款本息債務已全部清償，故系爭本票所擔保之債務已不存在。被上訴人於系爭借款債務獲全部清償後，拒不返還系爭本票，反而持之聲請取得臺灣桃園地方法院（下稱桃園地院）109年度司票字第6058號裁定（下稱系爭本票裁定），並據以對伊為強制執行（即原法院110年度司執字第9190號清償票款強制執行事件，下稱系爭執行事件），爰依強制執行法第14條第2項之規定，提起本件訴訟，請求確認系爭本票債權不存在，及系爭執行事件被上訴人對上訴人所為之強制執行程序應予撤銷（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確認被上訴人執有系爭本票，對上訴人之本票債權不存在。㈢系爭執行事件被上訴人對上訴人所為之強制執行程序，應予撤銷。二、被上訴人則以：鄧松敦於108年1月15日向伊借款450萬元（資金來源為伊母親吳玉珠），約定利息每月1.5%、遲延利息每月3%，違約金為每日每萬元以15元計算，上訴人為系爭債務之連帶保證人並設定系爭抵押權予伊，與鄧松敦共同簽立系爭本票、借款契約書等交付伊收執。因上訴人與鄧松敦迄未清償系爭借款，伊始向桃園地院聲請取得系爭本票裁定，並對上訴人之財產為強制執行。因陳國汶前曾多次向吳玉珠、伊之妹即訴外人楊宜倢及伊借款（資金來源為吳玉珠），陳國汶部分還款後，尚積欠1441萬7000元，嗣陳國汶於108 年7月初，持系爭4筆土地之權狀等，向吳玉珠表示其已取得系爭4筆土地之實際所有權，希望吳玉珠能塗銷該4筆土地之抵押權登記，使其得以系爭4筆土地為擔保向第三人借得較多款項，以清償積欠吳玉珠之大額債務，經吳玉珠評估98-2 4地號土地之價值，仍能足額滿足系爭借款債務之擔保後，乃同意陳國汶上開要求。嗣陳國汶於108年7月17日以系爭4 筆土地及其他土地（不含98-24地號土地）為擔保，向陳殿城借得950萬元，並將其中450萬元（即系爭支票）用於清償其積欠吳玉珠之債務，並非清償系爭借款債務，故未要求將系爭抵押權登記予以全部塗銷，僅以擔保物減少之設定登記方式，保留系爭98-24地號土地之抵押權設定登記，以供伊債權之擔保；陳國汶亦未要求伊返還系爭本票等借款憑據，且上訴人於伊催告給付借款利息及聲請本票裁定時，並未提出異議，直至執行之價金分配前夕始提起本件訴訟。伊否認陳國汶與上訴人間有土地之買賣，上訴人與陳國汶間有合資土地開發之事業，相關之買賣契約書應係其二人間之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且該買賣契約書內亦無頭期款450萬元之約定，故並無陳國汶代上訴人清償系爭借款債務，以支付頭期款價金之情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第128頁至第129頁）：　㈠鄧松敦於108年1月15日向被上訴人借款，上訴人為連帶債務人，為擔保系爭借款債務，以其所有系爭5筆土地設定系爭抵押權予被上訴人，承辦代書為古伍英，並由上訴人與鄧松敦共同簽立系爭本票、借款契約書、借款證交付予被上訴人收執（原審卷一第29至41頁），目前系爭本票、借款契約書及借款證之原本，均由被上訴人持有中（原審卷一第281頁、第29頁至第41頁）。　㈡依卷附系爭4筆土地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所載（下稱系爭買賣契約），上訴人於108年3月15日將系爭4筆土地，以總價269 8萬元出售予張哲嘉，約定價金支付方式為：定金98萬元、於同年4月3日備齊過戶文件及用印時支付100萬元、於核稅後5日內支付900萬元、尾款1600萬元；嗣系爭4筆土地於同年6月27日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至張哲嘉名下，系爭買賣過戶之承辦代書為古伍英（原審卷一第411頁至第419頁、第 299頁、第421頁至第437頁）。　㈢陳國汶透過張哲嘉於108年7月15日將系爭4筆土地及新竹縣○○ 鎮○○段00000○00000○000○000○000地號共9筆土地，設定擔保債權額114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予陳殿城（原審卷一第34 5頁至第354頁），以向陳殿城借款，承辦代書為朱日盛（原審卷一第347頁）；嗣被上訴人於108年7月18日，出具「抵押權部份塗銷同意書」，記載上訴人及鄧松敦前向本人所借款項業已部分清償，同意就系爭4筆土地辦理抵押權塗銷登記等內容，並聲請辦理抵押權內容變更登記，辦理抵押物減少為系爭98-24地號土地，承辦代書為證人朱日盛（原審卷一第355頁至第367頁），於辦妥上開登記後，陳殿城已為系爭4筆土地之第一順位抵押權人，其並出借950萬元予陳國汶，其中450萬元係交付系爭支票予陳國汶。　㈣被上訴人之母吳玉珠於收到系爭支票後，於108年7月22日存入其平鎮郵局之帳戶內兌領該支票款450萬元（原審卷一第5 5頁至第57頁、第97頁）。　㈤被上訴人於109年11月間執系爭本票向桃園地院聲請取得系爭本票裁定，嗣持之對上訴人所有坐落新竹縣○○鎮○○段○○○○段 00000○00000地號土地、○○鎮○○段98-24地號土地及該筆土地上之暫編81建號建物向原法院聲請強制執行，由原法院以系爭執行事件執行中（原審卷一第59頁至第60頁）。四、本院之判斷：　㈠被上訴人是否貸予上訴人450萬元？　　⒈按消費借貸為要物契約，因金錢或其他代替物之交付而生效力，故利息先扣之消費借貸，其貸與之本金額應以利息預扣後實際交付借用人之金額為準；又金錢借貸契約，固屬要物契約，但如因買賣或其他原因，借用人以其對於貸與人所負之金錢債務，作為金錢借貸所應交付之金錢，而合意成立消費借貸，亦應解為已具要物性（最高法院88年度台上字第13 16號判決、61年台上字第2177號判例及82年度台上字第2974 號判決要旨參照）。查被上訴人匯款予上訴人之款項為427 萬500元，有上訴人之兆豐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存摺影本在卷可稽（本院卷第47頁至第49頁），被上訴人亦自承450萬元借款扣除預先給付3個月利息20萬2500元（計算式：6萬7500元×3月）、代書費及規費共2萬7000元後，僅匯款427萬500元予上訴人（計算式：450萬元－20萬2500元－2萬7000元），並提出古伍英代書出具之借貸匯款金額核算明細在卷可參（本院卷第185頁）。依系爭借款之借款契約書第11條約定「抵押權設定、塗銷登記等所有規費、代書費由甲方（即上訴人）負擔之」，則被上訴人以應交付之借款扣除上訴人應負擔之設定抵押權代書費及規費，核屬上訴人以其對於被上訴人所負金錢債務作為被上訴人金錢借貸應交付金錢之情形，此部分應認為已具要物性；至預扣之3個月利息20萬2500元部分並未實際交付上訴人，依前揭說明，此部分不成立消費借貸，而不得計入系爭借款金額，則本件上訴人向被上訴人借款之金額應為429萬7500元（計算式：427 萬500元＋2萬7000元），上訴人於112年10月6日依民事訴訟法第279條第3項規定撤銷其於原審自認借款金額為450萬元部分（本院卷第31頁至第32頁），尚非無據。　⒉次按解釋意思表示，應探求當事人之真意，不得拘泥於所用之辭句，為民法第98條所明定。又解釋契約，應斟酌立約當時之情形，及一切證據資料以為斷定之標準，庶不失契約之真意（最高法院86年度台上字第2756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⑴上訴人雖主張：本件借貸過程係伊與被上訴人母親吳玉珠接洽，未曾見過被上訴人，被上訴人亦表示借款金錢來源為其母親吳玉珠，可認被上訴人僅為吳玉珠使用之人頭，真正借款人為吳玉珠，伊與被上訴人間無消費借貸意思表示合致云云。惟兩造間借款契約書記載之乙方債權人為被上訴人（原審卷一第30頁、第33頁），上訴人所簽發擔保系爭借款之系爭本票受款人亦為被上訴人（原審卷一第35頁），足知上訴人締結系爭消費借貸契約意思表示之對象為被上訴人，被上訴人雖非親自與上訴人締約，惟亦不否認其有授權吳玉珠與上訴人締結系爭消費借貸契約，且同意出借上開款項予上訴人等情，縱系爭借款之金錢來源係吳玉珠，亦屬被上訴人與其母親間之內部關係，並無礙於兩造成立系爭消費借貸契約，上訴人上開所辯，自屬無據。　⑵上訴人復主張：系爭借款之借款契約書第6條記載利息為月息「百分之1.5%」，遲延利息為月息「百分之3%」，故系爭借款之利息非1.5%，遲延利息非月息3%云云。惟借款契約書第 5條亦約定月息自108年4月起每期應繳6萬7500元，核為借款契約書所載借款金額450萬元之1.5%（計算式：6萬7500元÷4 50萬元）；又上訴人所簽之借款證亦記載利息為年息百分之 18（即月息1.5%）及遲延利息為年息百分之36（即月息3%。原審卷一第34頁），堪認上開借款契約書記載「利息為月息百分之1.5%，遲延利息為月息百分之3%」等情，應屬誤載，兩造間就利息及遲延利息約定之真意應分別為月息1.5%及3% 。　　　㈡陳國汶交付系爭支票究係清償上訴人積欠被上訴人之系爭借款債務？抑或係清償陳國汶積欠吳玉珠之借款債務？　⒈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本文已有規定。是民事訴訟如係由原主張權利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又原告請求確認債權不存在之訴，如被告主張其債權存在時，應由被告就債權存在之事實負舉證責任。如被告已證明其債權存在，而原告主張該債權已因清償而消滅，則對於清償之事實，應由原告負舉證之責任（最高法院17年上字第917號、4 2年台上字第170號、28年上字第1920號判例及99年度台上字第1633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上訴人主張陳國汶將系爭支票交付予被上訴人，代伊清償積欠被上訴人之系爭借款及本票債務，並支付陳國汶與上訴人間系爭5筆土地買賣價金之頭期款450萬元云云，為被上訴人所否認，辯稱：上訴人與陳國汶間有合資土地開發之事業，前開買賣應係其等間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之假買賣等語。經查：證人陳國汶固證稱：伊向上訴人夫妻購買系爭5筆土地，並借用張哲嘉之名義，為簽約之買受人及土地登記名義人，約定價金1650萬元，頭期款要付450萬元等語（原審卷一第1 89頁），惟其所述與系爭買賣契約記載出售系爭4筆土地，買賣總價2698萬元，分為98萬元、100萬元、900萬元、1600 萬元給付等內容之買賣標的及價金均有不符（原審卷一第40 5至443頁），且系爭支票之發票日108年7月18日與兌現日10 8年7月22日（原審卷一第393頁至第395頁），與系爭買賣契約約定之各期付款期日（原審卷一第413頁）亦不相符，則系爭買賣是否屬實，即非無疑。又證人陳國汶雖證稱：98-2 4地號土地之土地增值稅26萬多元，代書有催伊要繳納上開土地增值稅以辦理過戶，因伊沒有錢，要去籌錢就忘記塗銷該筆土地之抵押權云云（原審卷一第189頁至第190頁），然系爭買賣契約並未記載98-24地號土地亦為買賣標的，代書應無可能催其繳納土地增值稅，其所述與常情不符，亦難憑採。上訴人復稱：因陳國汶為了向銀行貸更多錢，故將買賣金額提高云云（本院卷第433頁），惟證人陳國汶對此證稱：伊不知為何登記買賣價金為2698萬元等語（原審卷一第19 5頁），且上訴人陳稱：若系爭支票之450萬元非清償伊債務，則伊並未取得任何買賣價金等語（本院卷第432頁），足認陳國汶並未向銀行貸取任何款項給付價金予上訴人，則上訴人未確認陳國汶給付價金完畢前，即將系爭4筆土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張哲嘉，亦顯與交易常情不符，益認被上訴人抗辯系爭買賣為上訴人與陳國汶間之通謀虛偽契約，系爭支票非用以清償系爭借款以給付系爭買賣之部分價金等情，並非無據。　⒊再縱使系爭買賣契約為真，然陳國汶自106年9月間起至108年 8月21日為止多次向證人吳玉珠等人借款及還款，其中至108 年7月22日止，結算證人陳國汶所積欠證人吳玉珠等人之借款債務，已達1441萬7000元，此有被上訴人所提民事答辯㈢狀暨調查證據聲請狀之附表2，及被證6至9吳玉珠郵局匯款收據23張、陳國汶開立之本票6張、陳國汶書立之借據5張、陳國汶清償吳玉珠借款之託收票據收據2張影本在卷可憑（原審卷一第127頁至第155頁），及證人鄧松敦亦證稱吳玉珠是陳國汶之金主等語（本院卷一第237頁），則陳國汶交付系爭支票予吳玉珠究係清償自己債務或系爭借款債務，亦有疑義。徵諸證人即辦理塗銷系爭4筆土地抵押權之承辦代書朱日盛證稱：抵押權設定給陳殿城以及辦理抵押物權塗銷登記及抵押物變更之資料，是陳國汶委託伊處理的，因他要向陳殿城借款，陳殿城必須要先取得第一順位抵押權，才願意付款給陳國汶，才會因此有辦理變更抵押權及部分清償之事，當時陳國汶向陳殿城借款950萬元，其中一次陳殿城開一張450萬元之本支，因陳國汶表示他要還款，伊與陳國汶相約到吳玉珠之營業場所內，伊交付該支票給陳國汶，由其交票給吳玉珠，同時辦理部分清償抵押權變更，讓陳殿城變更為第一順位，當時辦塗銷抵押權時，留下一筆未塗銷，應是陳國汶事先跟吳玉珠先講好，當天陳國汶指示伊辦理的；陳國汶知道原先設定給被上訴人之抵押權標的物是5筆，要塗銷4筆保留1筆，不然他沒辦法指示伊要這樣處理；伊根據陳國汶之指示，辦理抵押物變更及塗銷4筆土地抵押權等情（原審卷二第10頁至第14頁、第16頁），並有其辦理之設定抵押權予陳殿城、塗銷系爭4筆土地抵押權及辦理擔保物減少（即減少為僅剩98-24地號土地）之抵押權內容變更登記案件影本在卷可佐（原審卷一第347頁至第367頁），足見陳國汶交付系爭支票予吳玉珠時，係表示要還款，而未指明係要清償系爭借款，證人陳國汶亦證稱：伊向陳殿城借950萬元，其餘500萬元撥下後，因伊急著還錢，未將款項交予賣方，直接挪用該500萬元還其他債務；伊未取回系爭本票；伊從多年前就欠吳玉珠不少錢，伊沒有正確算，是還欠吳玉珠不少錢等語（原審卷一第188頁、第190頁、第194頁），益認陳國汶在當時急於清償自己欠款之情況下，其交付系爭支票係為清償其積欠吳玉珠之債務，而非系爭借款。再審酌98 -24地號土地之拍賣價金494萬1000元，有原法院民事執行處 111年1月18日新院玉110司執豪字第0000號函在卷可稽（原審卷一第329頁），則被上訴人陳稱吳玉珠考量98-24地號土地已足擔保系爭借款，且陳國汶係為向陳殿城借款以清償其積欠吳玉珠之借款債務，應陳殿城之要求塗銷系爭4筆土地之抵押權，故吳玉珠同意塗銷系爭4筆土地抵押權，僅留98- 24地號土地抵押權擔保系爭借款等節，尚屬有據。另觀之被上訴人於原審所提民事答辯㈢暨調查證據聲請狀附表2所載內容，陳國汶於上開期間內，連續多次向吳玉珠等人借款及還款，甚至有數次於同一天，又有借款及還款之情形，此並無違於一般「還舊借新」或「借新還舊」之情形，自難以陳國汶於108年7月18日交付系爭支票予吳玉珠當天，亦有向吳玉珠借款194萬元，及於系爭支票兌現日即同月22日當天，亦有向吳玉珠、被上訴人各借款169萬元、48萬元（原審卷一第129-131頁），即謂陳國汶於108年7月18日交付系爭支票予證人吳玉珠，並非用來清償其積欠證人吳玉珠之借款債務，是上訴人此部分主張，亦難以憑採。　⒋此外，被上訴人於109年9月24日寄發予系爭借款借款人鄧松敦之平鎮存證號碼000437號存證信函（下稱437號存證信函）復稱：台端土地...98-24地號108年1月15日抵押借款450 萬元...未付利息一年多總計87萬7500元...請於109年10月3 日之前處理等語（原審卷一第43頁），系爭借款之借款人鄧松敦於109年10月5日以龍潭南龍郵局存證號碼000117號存證信函（下稱117號存證信函）回覆稱：...因目前尚有資金周轉之困難，特以回函訴知台端，容於個月另尋金主貸款中，得於清償台端之借款等語（本院卷第83頁），亦足證系爭借款本金及利息並未清償。雖鄧松敦否認117號存證信函為其所寄發，惟證人鄧松敦到庭亦證稱：伊有收到437號存證信函，收到後伊問陳國汶是怎麼回事，陳國汶就說他會處理等語（本院卷第240頁），並衡之債務人接受債權人之存證信函後，如認已無欠款應會自行或委由他人另以存證信函回覆或以其他方式澄清等情，堪認117號存證信函應係鄧松敦自行或委由他人寄發，其所述117號存證信函非伊所寄發云云，亦難採信。　⒌上訴人又主張：系爭支票由陳國汶交付用於清償伊對被上訴人之債務，經被上訴人於支票上簽名領收（壢簡字卷第7頁），伊雖未取回系爭本票之借款文件，然陳國汶及張哲嘉已以LINE傳送上開簽有被上訴人姓名之系爭支票圖片予伊（原審卷一第448頁、第387頁），可知系爭支票並非清償證人陳國汶自己之債務云云。惟證人陳國汶證稱：系爭支票上之被上訴人姓名係誰寫的伊不清楚等語（原審卷一第187頁），證人張哲嘉亦稱：上開支票係被上訴人之訴訟代理人係於本案進行後始傳送予伊等語（原審卷二第19頁），足見兩人均未親見被上訴人有於系爭支票上簽名；復觀之卷附聯邦商業銀行檢附之系爭支票影本（原審卷一第391頁至第395頁），其上亦無被上訴人之簽名，且係由吳玉珠持往銀行兌現等情，本件自難逕認被上訴人有簽收系爭支票，上訴人上開主張，亦屬無據。至證人張哲嘉及鄧松敦於陳國汶持系爭支票還款時均未在場（本院卷第238頁、原審卷二第20頁），自未親自見聞陳國汶還款經過，其等之證詞即無從作為陳國汶交付系爭支票係為清償系爭借款之證明。　㈢綜上，被上訴人已證明系爭借款及本票債權存在，惟依上訴人所提事證尚難證明系爭借款業已由陳國汶交付系爭支票兌現後清償，且加計437號存證信函所載利息後，上訴人所欠款項亦已超過450萬元，則上訴人以其與被上訴人間之系爭借款債務已全數清償為由，請求確認被上訴人對伊之系爭本票債權不存在，並請求撤銷系爭執行事件對伊之執行程序等節，均為無理由。五、綜上所述，上訴人依強制執行法第14條第2項之規定，請求確認被上訴人對上訴人之系爭本票債權不存在，並撤銷系爭執行事件對上訴人所為之強制執行程序，並無理由，不應准許。從而原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民事第十三庭　　　　　　　　　　　審判長法　官　林純如　　　　　　　　　　　　　　法　官　邱蓮華　　　　　　　　　　　　　　法　官　林于人附表：本票發票日票載發票人票面金額（新臺幣）到期日票據號碼 108年1月15日鄧松敦鄒慧玲 450萬元未記載 CH000000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王靜怡

2025-03-19

TPHV-112-上-1074-20250319-1

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塗銷抵押權登記等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256號原告潘英宏被告皇家聯合控股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方耀慶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塗銷抵押權登記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18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確認被告就原告所有如附表所示之不動產，於民國110年6月 1日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新臺幣500萬元之抵押權，暨所擔保債權均不存在。二、被告應將前項之最高限額抵押權設定登記予以塗銷。三、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如附表所示土地及建物(下稱系爭不動產)係由參與名為「超級房東」、「300壯士」之投資社團成員成立之合夥團體共同集資購買，兩造均為合夥人之一，系爭不動產之實質所有權人為出資之全體合夥人，原告亦為實質所有權人之一，其餘合夥人之應有部分係借名登記予原告名下，嗣後兩造約定系爭不動產由被告代管，被告應負責繳納系爭不動產各項稅捐、並將收取之租金分配予各合夥人，被告並非唯一出資購買系爭房屋之人，系爭不動產雖以兩造間有消費借貸之法律關係為由，設定附表所示之抵押權（下稱系爭抵押權）予被告，然原告未積欠被告任何債務，系爭抵押權乃虛偽設定，原告自得請求系爭抵押權及系爭抵押權所擔保債權（下稱系爭債權）均不存在，並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請求被告將系爭抵押權登記予以塗銷等語，並聲明：如主文第1至2項所示。二、被告則以：伊固不爭執購買系爭不動產之資金來源係由合夥團體共同集資購買，但係由伊向合夥團體成員集資而來，系爭不動產頭期款是伊墊付，雖系爭債權之借款交付地點、交付款項係以匯款或現金交付，均因時間久遠均不復記憶，然確係由伊將購屋款、裝修款借予原告，故系爭抵押權設定之原因關係確係基於兩造間之消費借貸契約，系爭抵押權之設定，並非如原告主張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原告請求確認系爭債權、系爭抵押權均不存在，並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請求伊將系爭抵押權登記予以塗銷，應屬無據等語置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系爭不動產登記為原告所有。　㈡系爭不動產其上設有系爭抵押權。四、本件之爭點為：㈠本件原告請求確認系爭債權、系爭抵押權均不存在，有無訴之利益？㈡系爭債權是否因兩造間之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無效？㈢原告依民法第113條、第767條規定，請求被告塗銷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是否於法有據？茲分別論述如下：　㈠本件原告請求確認系爭債權、系爭抵押權均不存在，有無訴之利益？　　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而所謂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存否不明確，原告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或有受侵害之危險，而此種不安之狀態或危險，能以確認判決除去者而言。本件原告主張兩造間無債權債務關係，系爭抵押權乃虛偽設定登記，原告請求被告配合辦理塗銷登記，未獲置理，故原告法律上之地位即處於不安狀態，且該不安之狀態可經確認判決予以除去，是原告提起本件確認之訴，即有確認利益，合先敘明。　　　㈡系爭債權是否因兩造間之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無效？　　　1.按所有人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民法第767 條第1項中段定有明文。次按抵押權為從物權，以其擔保之債權存在為成立之要件，倘若所擔保之債權不存在，縱為抵押權之設定登記，仍難認其抵押權業已成立，此乃抵押權成立上之從屬性（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537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抵押權為擔保物權之一種，於該抵押權擔保期間，須有擔保之債權存在，倘擔保債權並未發生，其抵押權即失所附麗（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1265號判決意旨參照）。　2.經查，本件原告主張之事實，業據其提出與其所述相符之系爭不動產登記第一類謄本、被告出具之證明書、合夥團體對話紀錄、借名登記房屋貸款處理協議書、不動產產權爭議聲明書、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原告與陳秀好間之對話紀錄、借款契約書、原告帳戶之對帳單、超級房東合夥契約書等件附卷可稽（見審卷第13-17頁、本院卷第45-148頁）。又審酌，依前揭被告書立之證明書所載：「因潘英宏與皇家聯合股份（漏載「有限」二字）公司投資高雄市○○區○○路○路00號1 1樓土地標的：1.高雄市○○區○○段000地號，面積：450公尺，權利範圍：10000分之462。2.高雄市○○區○○段00000地號，面積：10.00（漏載「平」字）方公尺，權利範圍：10000 分之544 建物標示：高雄市○○區○○路○路00號11樓權利範圍 1/1 （按即系爭不動產）出具借款證明此證明純屬投資用，非個人借貸，伍佰萬元整之金額跟潘英宏完全無關。證明人皇家聯合股份（漏載「有限」二字）公司統編：00000000 代表人方耀慶」有該證明書在卷可稽（見審卷第17頁），準此，兩造間雖有簽立借款契約書（見本院卷第99-101頁），然被告嗣後已自行書立系爭證明書交付原告，以證明系爭債權不存在。暨審酌被告亦不爭執前揭證據資料之真正（見本院卷第178頁），衡酌上情，原告主張：系爭債權因兩造間之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而無效，系爭債權不存在等語，堪信為真。　3.至被告固抗辯：兩造係共同購買系爭不動產，頭期款是被告墊付，雖借款交付地點，以匯款或現金方式交付原告，因時間久遠，均不復記憶，然被告確有借款予原告云云，惟查：原告就系爭債權存在，被告曾為借款交付一事，均予以否認，並提出原告之新光銀行帳戶110年1月至113年9月對帳單（含交易明細）為憑（見本院卷第105-136頁），以佐證於上開期間被告均未曾匯款予原告，反觀被告就借款交付之事實均未舉證以實其說，且被告前揭抗辯又與被告簽立之前揭證明書內容不符（見審訴卷第17頁），由前揭證據資料，參互以觀，應認被告此部分所辯，並無可採。　㈢原告依民法第113條、第767條規定，請求被告塗銷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是否於法有據？　1.按「無效法律行為之當事人，於行為當時知其無效，或可得而知者，應負回復原狀或損害賠償之責任。」「所有人對於無權占有或侵奪其所有物者，得請求返還之。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有妨害其所有權之虞者，得請求防止之。前項規定，於所有權以外之物權，準用之」，民法第 113條、第767條分別定有明文。　2.原告主張：系爭兩造間系爭債權不存在，堪信為真，業如前述。系爭債權既不存在，基於抵押權成立之從屬性，系爭抵押權即失所附麗而不存在，故系爭抵押權之登記繼續存續，當屬妨礙原告對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從而，原告依民法第 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請求被告將系爭抵押權予以塗銷，核屬有據，應予准許。五、綜上所述，上訴人請求確認系爭債權、系爭抵押權均不存在，並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請求被告應將系爭抵押權登記塗銷，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民事第三庭法　官　林綉君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　張傑琦附表：　編號土地或建物抵押權人債務人/設定義務人債權額比例擔保債權總金額（新臺幣）債權清償日期設定權利範圍登記字號 1 高雄市○○區○○段000地號土地皇家聯合控股有限公司潘英宏 1分之1 500萬元 115年8月28日 10000分之462 新鹽登字第009660號高雄市○○區○○段00000地號土地 10000分之544 2 高雄市○○區○○段000○號建物皇家聯合控股有限公司潘英宏 1分之1 500萬元 115年8月28日 1分之1 新鹽登字第009660號

2025-03-18

KSDV-113-訴-1256-20250318-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

清償債務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上易字第419號上訴人游知寬游晶涓共同訴訟代理人陳敬穆律師楊家寧律師莊銘有律師被上訴人高明達訴訟代理人蔡菘萍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清償債務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月 18日臺灣宜蘭地方法院111年度原訴字第6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18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二項之訴，及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新臺幣陸萬肆仟貳佰伍拾捌元。其餘上訴駁回。第一審、第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百分之8，餘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上訴人游知寬、游晶涓（下合稱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於民國102年1月18日向上訴人之被繼承人游艷菊（下逕稱其名）借款新臺幣（下同）80萬元（下稱系爭借款），約定借款期間3年，自102年1月30日至105年1月30日，每月利息6000 元，游艷菊並於同日匯款80萬元予被上訴人。詎被上訴人於清償期屆至後仍拒絕清償系爭借款，且利息僅支付至105年3 月份，即被上訴人從105年4月份起迄今未支付任何利息。嗣游艷菊於111年6月30日過世，被上訴人迄今仍未清償借款，上訴人為游艷菊之繼承人，爰依原證1借據、民法第474、47 8條規定、繼承關係，請求被上訴人返還借款80萬元及自105 年4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月給付6000元利息，並願供擔保請准為假執行之宣告。【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80萬元，及自105年4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月給付6000元。二、被上訴人則以：系爭借款之緣由，係因被上訴人原為老師，自98年退休後享有18％之優惠存款利率，因而於102年1月與游艷菊借款80萬元存入該優惠存款帳戶，並允諾給予游艷菊每月6000元之利息(即年息9％)，被上訴人每月均有依約給付利息。嗣至107年7月因年金改革導致退休老師之優惠存款利率減半為年利率9％，因此已無需向游艷菊借款而賺取利差，被上訴人即分次自郵局帳戶提款以現金返還系爭借款予游艷菊：⑴107年7月18日提款45萬元，其中40萬元是清償系爭借款；⑵同年8月14日提款20萬元清償；⑶同年10月9日提款共20 萬元清償。故被上訴人已將80萬元借款返還游艷菊，對游艷菊系爭借款債務已消滅。至於利息部分，被上訴人自105年4 月至107年間均有按月以現金支付6000元利息，且縱認利息部分有尚未清償之情形，因上訴人係於111年9月21日方提出起訴狀，依民法第126條規定，起訴日5年前即106年9月前之利息請求權皆罹於時效而消滅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201至202頁）：　㈠被上訴人於102年1月18日向上訴人之被繼承人游艷菊借款系爭借款，雙方約定借款期間3年（自102年1月30日起至105年 1月30日），每月利息6000元。　㈡系爭借款存入被上訴人臺灣銀行羅東分行帳戶，系爭借款每月利息6000元由被上訴人匯入游艷菊之羅東郵局帳戶，期間自102年5月6日起至105年3月8日止。　㈢游艷菊之繼承人為上訴人。　四、本院之判斷：㈠系爭借款本金債權業經被上訴人清償而消滅：　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於102年1月18日向游艷菊借款系爭借款，雙方約定借款期間3年（自102年1月30日起至105年1月30日），每月利息6000元，此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㈠）。被上訴人則以前詞抗辯其已清償系爭借款，並提出其南澳郵局帳號之客戶歷史交易清單，及舉證人即游艷菊之妹、被上訴人之配偶游月美於原審之證言為證。經查： 1.證人游月美於原審具結證稱：「（被告〈按：即被上訴人〉問：我跟游艷菊借的錢，你是否知道我已經清償？請說明之。）已經清償了，我姐姐不太識字，數字看得懂，難的字看不懂，辦什麼事情她都會來跟我講，因為我是她親妹妹，我一直以來都在照顧她，因為她有○○。我叫我先生去提款，我直接給我姐姐現金，我不能轉帳給她，因為她不識字，她小孩也知道她不識字。她說她要現金。」、「（被告問：游艷菊她存放在我這裡的錢是因為有優惠利息，因為她本身沒有工作，我本身優惠存利的利息還有餘額可以存，所以讓她存放，我每個月就拿利息給她。這件事你是否知悉？）我知道這件事，這件事是真的。」、「（被告問：...借的錢後來都有陸續還給游艷菊，第一次還40萬，第二、三次各還20萬，你是否都知道？）是的，沒錯。」、「（被告問：錢還完後，因為游艷菊身體狀況不好，108、109年間她問證人是否可以照顧她，被告跟證人討論後就帶她一起到○○住，一起照顧她，她當時已經坐輪椅了，她的一切生活起居都是我和證人在照顧，是否如此？）是的，沒錯，我照顧我姐姐兩年，她小孩子也知道。」、「（原告訴訟代理人請求提示原證1借據，問：這借據上的游月美是否你簽的？）是的，是我簽的。」、「（原告訴訟代理人問：請你再把還款過程、時間及次數陳述之。）分三次還款，詳細時間不知道，已經那麼久了。還款的地點在○○，有一次107年那次是在○○家裡，另外兩次差不多都是在家裡。」、「（原告訴訟代理人問：還款時還有何人在場？）我、我先生跟游艷菊三人。」、「（原告訴訟代理人問：還款為何要分三次？）因為一下子無法給那麼多。她說先還40萬，後面再慢慢還，我就分20、20給她。」、「（原告訴訟代理人問：拿現金給她時有沒有請她簽收？）沒有，因為當時我姐姐頭腦已經有點那個，她有○○。」、「（原告訴訟代理人問：妳說姐姐不識字不能用轉帳，為何不識字不能用轉帳？）我帶她出去不方便，她有○○病，她隨時會發作，不好照顧。」、「（法官提示原證1借據，問：借據上你是保證人，為何你當時要當保證人？）這件事是我姐姐跟我講的，月退是我先生的，我姐姐跟我講餘額還有沒有缺，有的話要把錢存放在裡面。我跟我姐姐說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當保證人。」、「（原告訴訟代理人問：為何你們清償完畢後沒有把借據正本拿回去？）我姐姐108、109年時就住在我那裡的，107年時我還她錢時借據在她家裡，她一直不敢回去，因為他先生在家裡，他先生會虐待她，所以她一直住在我那裡，我不知道她的孩子會這樣子，我義務性的照顧她，她小孩不知感恩。」等語（見原審卷第74至78頁）。查證人游月美雖與被上訴人有配偶關係，然其亦係借款人游艷菊之妹、上訴人之阿姨，均有親屬關係，且上訴人具狀陳稱游艷菊約在108年住被上訴人家中，直到109年10月份再由上訴人接到長照中心入住等語（見本院卷第107頁），核與證人游月美證稱游艷菊因身體狀況不好而於108、109年住在其○○家中，由其照顧等節相符，上訴人亦不否認游艷菊患有○ ○症、行動較為不方便等情（見本院卷第221、222頁），足認證人游月美與游艷菊關係良好，以現金返還系爭借款之理由，亦屬合理，且其上開證言業經具結，應不至於虛偽證述，上開證言堪以採信。 2.又被上訴人稱系爭借款之緣由是因其為公教人員有優惠存款利息，業證人游月美證述如上，而關於公教人員年金改革制度自107年7月1日開始施行，調降原本為18％之優惠存款利率（參公務人員退休資遣撫卹法第36條），此為公知之事實，則被上訴人稱其於公教人員年金改革後已無需向游艷菊借款以賺取利差遂於嗣後還款等語，符合情理。再觀諸被上訴人所稱還款資金來源之其南澳郵局帳號之客戶歷史交易清單(見原審卷第57至65頁)，其中107年7月18日有45萬元、同年8月1 4日有20萬元、同年10月9日有6萬、6萬元、8萬元，合計20萬元之提領紀錄（見原審卷第59、61、63頁），與被上訴人所稱3次還款時點及次數相符，且綜觀該時期前後之提領紀錄，除了上述3筆大額提款之外，其餘均屬小額提款或是註明「VS 購貨」、「國泰人壽」等特定用途之支出，可推知該郵局帳戶應係作為其支應其家庭生活費之用，則被上訴人稱其於107 年7月18日提領45萬元，其中40萬元清償系爭借款，另5萬元是留作生活費之用；於107年8月14日、同年10月9日各提領20 萬元均作為清償系爭借款之用等語，堪以採信。 3.上訴人另以被上訴人未令游艷菊簽收領據、未要求游艷菊返還借據等詞質疑證人游月美證言之可信性，且稱游艷菊108、 109年與游月美同住期間有將其郵局提款卡交付給證人游月美保管，經上訴人發現游艷菊之郵局帳戶有連續不合常理之提領紀錄云云，惟證人游月美業已證稱於被上訴人107年還款時，游艷菊因擔心其先生虐待而不敢回家，故未交還放置家中之借據；另於關係良好之家人間還款未簽收領據，亦與常情無違；再者，若被上訴人意在侵占系爭借款，大可趁游艷菊○ ○病症困擾中，不支付利息6000元，惟其仍按時給付102年5月 6日至105年3月8日利息，嗣後上訴人尚居住於被上訴人家中，若非被上訴人已還款，豈有可能面對日夜相處之游艷菊之催討壓力？此外，果若證人游月美有盜領游艷菊郵局存款或是被上訴人仍積欠游艷菊系爭借款，則於上訴人於109年10月間將游艷菊自被上訴人家中接至長照中心入住後，游艷菊即可自行或委由上訴人主張行使權利，然其並未為之，亦可佐證系爭借款業已清償。　㈡上訴人得請求被上訴人給付系爭借款之利息6萬4258元：　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自105年4月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月給付60 00元利息；被上訴人則抗辯其已按月給付利息至107年間，及就106年9月前之利息為時效抗辯。經查： 1.系爭借款每月利息6000元由被上訴人匯入游艷菊之羅東郵局帳戶，期間自102年5月6日起至105年3月8日止，此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㈡），可知被上訴人自102年5月至105 年3月期間，均係以匯款至游艷菊羅東郵局帳戶之方式按月支付6000元利息，惟觀游艷菊之羅東郵局帳戶之歷史交易清單，於105年4月之後至107年10月9日清償系爭借款本金為止，均無任何自被上訴人處匯入6000元款項之紀錄（見本院卷第1 31至141頁），被上訴人雖辯稱其有支付105年4月至107年10 月之利息，亦未能舉證以實其說，則其辯稱已支付該期間之利息，為不可採。 2.按利息債權，其各期給付請求權，因5年間不行使而消滅；時效完成後，債務人得拒絕給付，民法第126條、第144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經查，上訴人係於111年9月21日提起本件訴訟，有其起訴狀之收文章可稽（見原審卷第9頁），則於該日 5年前即106年9月20日前之利息請求權，已逾5年之時效期間，被上訴人已為時效抗辯並聲明拒絕給付，故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給付自105年4月1日起至106年9月20日之利息，即無理由。 3.系爭借款之本金債權因被上訴人分別於107年7月18日還款40 萬元、107年8月14日還款20萬元、107年10月9日還款20萬元而消滅，已認定於前，又上訴人為游艷菊之繼承人，此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㈢），依民法第1148條第1項本文「繼承人自繼承開始時，除本法另有規定外，承受被繼承人財產上之一切權利、義務」之規定，於游艷菊死亡後，承受系爭借款之權利，則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給付自106年9月21 日起至上開分別清償系爭借款日止，按每月6000元計算之利息，合計如附表所示為6萬4258元（附表合計欄之元以下四捨五入），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利息請求，則無理由，應予駁回。五、綜上所述，上訴人依原證1借據、繼承關係，請求被上訴人給付利息6萬4258元之範圍內，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就上開應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尚有未洽，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為有理由，爰將原判決此部分改判如主文第二項所示。又本院所命被上訴人應給付部分未逾150 萬元，兩造均不得上訴第三審，本院判決後即告確定，無宣告假執行必要，原審駁回上訴人此部分假執行之聲請，理由雖有不同，結論並無二致，毋庸再另為駁回必要。至於上開不應准許部分，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駁假執行之聲請，並無違誤，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民事第十七庭　　　　　　　　　　　審判長法　官　黃雯惠　　　　　　　　　　　　　　法　官　宋泓璟　　　　　　　　　　　　　　法　官　戴嘉慧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書記官　莊昭樹　　　　　　　　　　　　　　【附表】編號尚餘借款本金（單位：新臺幣）　　　(Ａ) 期間天數 (Ｂ) 利息（Ｃ=Ａ×Ｂ/365×0.09） 1 800,000 299天（106年9月21日-107年7月17日） 58,980.82 2 400,000 26天（107年7月18日-107年8月13日） 2,564.38 3 200,000 55天（107年8月14日-107年10月8日） 2,712.33 合計　　　　　　64,257.53

2025-03-18

TPHV-112-上易-419-20250318-1

重上

臺灣高等法院

損害賠償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上字第591號上訴人 SUNWARD MARINE S.A. (巴拿馬商山河航運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陳紫藤訴訟代理人王國傑律師複代理人謝宜蓁律師訴訟代理人唐小菁律師陳益軒律師被上訴人華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陳芬蘭訴訟代理人林雅芬律師姜威宇律師賴逸涵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2 月29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1882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2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按外國公司，於法令限制內，與中華民國公司有同一之權利能力，民國107年8月1日修正，同年11月1日施行之公司法第 4條第2項定有明文。查上訴人係依巴拿馬法律設立登記、經我國經濟部核准登記並設有國內辦事處（境內代表人為陳紫藤）之外國公司，有經濟部111年10月26日經授商字第11101 198750號函及外國公司辦事處設立登記表、設立登記基本資料可稽（見雄院卷第21至25頁），依上規定，上訴人於本件訴訟即有當事人能力。二、上訴人為外國法人，故本件具有涉外因素。依兩造於110年3 月18日合意訂立之開戶總約定書（下稱系爭約定書）通則第 27條載明：「本約定書之準據法為中華民國法律，立約人若因本約定書涉訟時，雙方同意以本存款所屬之貴行分支機構所在地之法院為第一審管轄法院。」（見本院卷㈠第223頁），應認我國法院有管轄權，並應以中華民國法律為準據法。三、被上訴人之法定代理人原為張雲鵬，於113年9月20日變更為陳芬蘭，並據陳芬蘭聲明承受訴訟（見本院卷㈠第171至173 頁），核無不合，應予准許。　　　　貳、實體方面：一、上訴人主張：伊係於境外從事船舶承攬運送業及相關航運業務之公司，在被上訴人設有帳戶（帳號：000-00-000000-0 ，下稱系爭帳戶）。伊於110年5月5日將其所有巴拿馬籍「S unward」油輪（國際海事組織船舶註冊號碼，IMO No：0000 000，下稱系爭船舶），以美金110萬元出售予賴比瑞亞商以薩投資公司（英文名：Essa Investments Ltd,Monrovin,Li beria，下稱以薩公司），以薩公司並於110年6月4日將尾款美金87萬9,988元匯入系爭帳戶，詎被上訴人於110年6月7日接獲匯款中間銀行花旗銀行通知系爭船舶涉及與北韓之石油交易後，即逕將系爭帳戶內全部存款共計美金88萬0,246.35 元全數凍結，並停止交易，嗣經伊請求解除管制，被上訴人均以本案疑慮並未排除為由拒絕。被上訴人未盡查證調查義務，亦未依法定程序通知司法機關，即無正當理由限制系爭帳戶交易至今，侵害伊之財產權及營業權，且違反銀行法第 45條之2第2項、第3項、存款帳戶及其疑似不法或顯屬異常交易管理辦法（下稱異常交易管理辦法）第5條、第9條、11 2年6月14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下稱洗錢防制法)第10條、國際金融業務條例第5條之2、金融機構防制洗錢辦法（下稱防制洗錢辦法）第15條、中華民國銀行公會銀行防制洗錢及打擊資恐注意事項範本（下稱系爭範本）第4條第1款第8目、第15款、第9條第8款等規定，亦違反其依兩造間之消費寄託契約對伊應負之善良管理人注意義務，致伊無法運用系爭帳戶內之資金清償對訴外人Chen Chiun Shipping Agency Co. ,Ltd（下稱程群公司）即系爭船舶在臺船務代理公司所欠之新臺幣（下未註明幣別者同）336萬3,907元債務，並因此須賠償程群公司自到期日110年6月4日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遲延利息，計至111年12月7日止，已發生之利息損害為25萬3,906元。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條前段、第2項及第227條第1項準用同法第226條第1項規定，擇一請求被上訴人應解除對系爭帳戶暫停交易或任何限制金融業務之交易控管行為，並給付伊25萬3,906元本息等語。二、被上訴人則以：伊之OBU分行於110年6月4日收受花旗銀行紐約分行拍發匯入匯款美金87萬9,988元、受款人為上訴人之電文，伊當日即解款入帳，惟於同年月7日，花旗銀行紐約分行以電文告知該筆款項交易涉及運輸精煉石油予北韓，有違反美國、聯合國禁令等問題，伊乃依防制洗錢辦法第4條第9款、第6款規定及系爭約定書通則第22條後段（被上訴人誤載為第22條第3項）約定，自該日起暫停系爭帳戶交易，並展開盡職審查，然上訴人未能提出合理說明，屢有不配合情事，且伊又陸續於110年6月9日、18日接獲美國聯邦調查局（簡稱FBI）致電告知系爭船舶有潛在牽涉北韓禁運之風險、我國法務部調查局（下稱調查局）航業調查處於同年8 月17日發函表示上訴人業經立案偵查，請求伊提供上訴人各類開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迄今尚未偵結、系爭船舶經交通部航港局列入該局配合聯合國北韓制裁決議關注船舶清單、及聯合國安全理事會（下稱聯合國安理會）1718制裁委員會專家小組分別以西元2022年3月1日S/2022/132及同年9月7 日之S/2022/668調查報告（下分稱為132、668調查報告），指出系爭船舶、程群公司及該公司旗下其他船舶均涉及違反聯合國安理會制裁北韓禁令行為，刻正由聯合國安理會調查中。顯見上訴人所涉資恐交易之疑慮仍未排除，伊依上開規定及約定不予解除暫停交易，自屬有據，並無違法或債務不履行情事。上訴人主張之損害，係因其對程群公司遲延清償債務所生，與無法正常使用系爭帳戶無關，況程群公司之法定代理人即為陳紫藤，可見該債務係上訴人單方製造，實際並無損害等語，資為抗辯。三、原審為上訴人敗訴判決，上訴人全部聲明不服，提起上訴，於本院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應解除對系爭帳戶暫停交易或任何限制金融業務之交易控管行為。㈢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25萬3,906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㈣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被上訴人則答辯聲明：㈠上訴駁回。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四、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㈡第213頁）：　㈠兩造於110年3月18日簽立系爭約定書（版本為D-560E-108-11 ，即被上證3，見本院卷㈠第221至249頁），由上訴人向被上訴人申請系爭帳戶使用。　㈡上訴人於境外從事船舶承攬運送業及相關航運業務之公司，系爭船舶為上訴人所有。　㈢被上訴人於110年6月7日接獲花旗銀行電文通知系爭船舶涉及與北韓之石油交易。　㈣系爭帳戶自110年6月7日起迄今，因被上訴人暫停與上訴人交易而全數凍結。　㈤系爭帳戶於110年6月4日所收受美金87萬9,988元匯款，依匯入匯款通知書所載（見雄院卷第35頁），係以薩公司為給付系爭船舶尾款而匯款。五、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無法律上依據，即暫停系爭帳戶交易至今，不法侵害其所有權及營業權，並違反國際金融業務條例等保護他人之法律，及依兩造間消費寄託契約對上訴人應負之善良管理人注意義務，致其受有25萬3,906元之損害，應依民法第184條第1條前段、第2項及第227條第1項準用同法第226條第1項規定解除管制並賠償其25萬3,906元本息等情，則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揭情詞置辯。是本件應審究者為：㈠被上訴人抗辯其依防制洗錢辦法第4條第9款、第6款規定及系爭約定書通則第22條後段約定暫停系爭帳戶交易，是否有據？㈡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條前段、第2項及第22 7條第1項準用同法第226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解除管制並賠償25萬3,906元本息，有無理由？茲查：　㈠被上訴人暫停系爭帳戶交易，洵屬有據：　1.按金融機構確認客戶身分時，有下列情形之一者，應予以婉拒建立業務關係或交易：六、提供文件資料可疑、模糊不清，不願提供其他佐證資料或提供之文件資料無法進行查證。 ......九、建立業務關係或交易時，有其他異常情形，客戶無法提出合理說明；金融機構發現客戶涉及疑似洗錢或資恐交易，應依第3條規定對客戶身分再次確認。110年12月14日修正前之防制洗錢辦法第4條第9款、第6款、第5條第4款但書分別定有明文。次依系爭約定書通則第22條後段約定：「立約人同意如......立約人不配合貴行審視（包括客戶身分持續審查措施）、拒絕提供實質受益人或對客戶行使控制權之人資訊、對交易之性質、目的、資金來源不願配合說明者，或經貴行研判其所有之帳戶涉及非法活動、疑似洗錢、資恐活動時，貴行得暫時停止交易，或暫時停止或終止業務關係。」，有系爭約定書可考（見本院卷㈠第223頁）。　2.查被上訴人於110年6月4日將美金87萬9,988元解款匯入系爭帳戶後，於同年月7日接獲花旗銀行電文通知系爭船舶涉及與北韓之石油交易，被上訴人即自同日起暫停系爭帳戶之交易迄今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不爭執事項㈢㈣），依上開花旗銀行電文內容記載「根據美國政府的主張，M/T Sunward 涉嫌違反美國制裁，向北韓提供精煉石油，請緊急將資金退回至CITIUS33，或通過MT199提供借記授權，從帳戶0000000 0借記87萬9,988美元......」等旨（見雄院卷第37頁、中譯見原審卷第159頁），及聯合國安理會西元2017年12月22日第8151次會議通過「5.決定所有會員國應禁止經由本國領土或由本國國民，或使用懸掛本國國旗的船隻、飛機、管道、鐵路線或車輛，直接或間接向朝鮮供應、銷售或轉讓所有精煉石油產品。」，有聯合國安理會第0000(0000)號決議可考（見本院卷㈠第267至277頁）。堪認被上訴人依上開資訊，研判系爭帳戶涉及非法活動、疑似洗錢、資恐活動，而按前揭約定書通則第22條後段約定，暫時停止系爭帳戶交易，並非無據。　3.次查，被上訴人於暫停系爭帳戶交易後，旋依防制洗錢辦法第5條第4款但書、第3條規定，於110年6月10日起至同年9月 16日間持續對上訴人之我國境內代理人兼程群公司法定代理人陳紫藤、系爭船舶名義負責人洪永龍及其父親洪祖江展開盡職審查，確認客戶身分，惟其等對於系爭船舶買賣細節、船舶業務營運及買方背景等，均表示為不清楚，亦未能依被上訴人之請求提出近3年之傭船合約、承租人資料、租金收付等相關資料，致被上訴人無從確認系爭船舶之實際營運模式或交易內容等情，有被上訴人與陳紫藤等人之視訊通話會議紀錄及被上訴人110年9月22日華籬外字第1100000051號函可稽（見原審卷第57至62頁、本院卷㈡第103至106頁），上訴人雖主張陳紫藤等人均已就其等經手之業務範圍誠實且完整向被上訴人陳述及提供資料，惟對上情亦無何否認，足見被上訴人抗辯上訴人提供之文件資料無法進行查證，且難認上訴人就系爭船舶所涉疑似洗錢、資恐之異常情形已為合理說明等語，應屬可採。至上訴人與以薩公司間之船舶買賣契約、匯款通知內關於匯款用途為船舶尾款之記載等（見雄院卷第33、35頁），至多僅足以證明上訴人於110年5月5日將系爭船舶出售予以薩公司之事實，無從佐證系爭船舶於出售前之營運情形，反之，有關涉嫌參與非法石油運送之船舶，為逃避制裁，通常有在暴露後即報廢之趨勢，有668調查報告中之說明可參（見原審卷第263頁，第46段），而依洪祖江於訪談時所自承系爭船舶出售之原因是因廢鐵價格高等語（見原審卷第61頁），與前述涉嫌資恐之船舶事後為逃避追查之模式相仿，益可佐證花旗銀行上開電文內容具有可信性，被上訴人因而研判系爭船舶涉有資恐之嫌，顯非無據，上訴人以此主張其已充分說明款項來源為出售船舶，自無可能涉及洗錢或資恐行為云云，要不足取。是以，被上訴人抗辯其依防制洗錢辦法第4條第9款、第6款規定得以婉拒交易之規定，暫時停止系爭帳戶交易，即屬有據。　　　4.再以被上訴人抗辯其暫停系爭帳戶交易後之持續調查過程中，又於110年8月17日接獲調查局發函表示上訴人業經立案偵查，請求伊提供上訴人各類開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一節，業據調查局航業調查處高雄調查站以114年1月14日航高偵字第11454501010號函覆本院表示：「貴院函詢本處之案件（即系爭帳戶涉嫌洗錢防制法等案件），已報請高雄地方檢察署指揮偵辦（案號：112年度他字第3036號），進入偵查程序，立案理由係因案關山河航運公司因涉嫌利用旗下油輪非法駁油予北韓而涉犯資恐防制法，本案目前於偵查中，偵查程序尚未終結。」等情屬實，有該函在卷可稽（見本院卷㈠第299頁）；另佐以交通部航港局（下稱航港局）依據商港法第19條第4項規定，曾將系爭船舶列入關注船舶清單，系爭船舶於110年4月間欲停靠臺中港時，因此遭禁止停靠，經上訴人於110年11月15日提出申復後，於111年1月27日始經航港局自該局關注船舶清單移除等情，有航港局111年1月27 日航務字第1110000640號函及陳紫藤於訪談時所為陳述可考（見雄院卷第41頁、原審卷第58頁），至於移除之原因，係因航港局調查發現，系爭船舶業經除籍拆解，無再從事航運行為之可能，故認無繼續管制其進港之必要，則有被上訴人提出之航港局111年3月17日航務密字第1110001847號回函可證（見雄院卷第89頁），併觀諸前揭航港局111年1月27日第 3點載明「目前聯合國安理會所為北韓制裁相關決議仍屬有效，請臺端（即陳紫藤）轉知船東務必遵循上開決議內容，勿與北韓船舶進行海上駁油交易。」，顯見系爭船舶原先遭列入關注名單之原因與非法駁油予北韓有關，且非因確認系爭船舶前無涉及資恐嫌疑而解除管制；及聯合國安理會1718 制裁委員會專家小組亦於111年3月1日、111年9月7日分別出具132及668調查報告，與系爭船舶有關部分略以：專家小組正在調查涉及位於高雄的程群公司疑似規避制裁案件。該公司運營的船舶，包括“Sky Venus”號〈海事組織編號0000000〉和當時懸掛巴拿馬國旗的“Sunward”號〈海事組織編號 00000 00〉通過非法船對船移交向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油輪移交石油。程群公司利用一系列空殼公司，便利與船對船移交活動有關的付款。專家小組繼續調查涉及該公司的其他案件等（見原審卷第78頁，第64段）、在審查了相關資料、文件和數據，專家小組評估認為，程群公司無法證實或不願證實其所稱的若干情況，該公司未能採取盡責措施核實其客戶的身分，並確保其交付的石油不是運往北韓、一個會員國評估認為程群公司這些通過多階段船對船轉運向北韓的操作是有意進行的（見原審卷第269頁，第59、60段）。綜上事證可知，被上訴人於110年6月7日起接獲花旗銀行電文及進行盡職審查後，研判系爭帳戶涉及非法活動、疑似洗錢、資恐活動之結果，與其事後陸續接獲之情資得以相互應證，益徵其暫停系爭帳戶交易之決定，並非無稽，且依上訴人所涉資恐罪嫌，經調查局調查後，已報請檢察官指揮偵辦，足認確有犯罪嫌疑存在，至今仍未偵查完結，即難認其嫌疑已可排除。是以被上訴人繼續暫停系爭帳戶交易，核無不當。　5.雖上訴人一再以132及668調查報告未提出具體證據，僅憑臆測，及聯合國安理會1718制裁委員會專家小組於112年3月7 日提交之最終報告內已無任何關於系爭船舶之記載，且上訴人及系爭船舶均未曾被列入聯合國制裁名單等情，主張被上訴人僅憑上開調查報告，即質疑上訴人涉犯不法情事予以暫停交易，顯違反查證義務云云，惟依系爭約定書通則第22條後段約定為「經貴行研判其所有之帳戶涉及非法活動、疑似洗錢、資恐活動時，貴行得暫時停止交易」，及防制洗錢辦法第5條第4款但書規定以「金融機構發現客戶涉及疑似洗錢或資恐交易」時應確認客戶身分，並於確認結果具備同辦法第4條各款情事時，應婉拒建立業務關係或交易以觀，可知金融機構係以合理判斷客戶有疑似洗錢及資恐交易情形時，即應依法進行身分確認及拒絕交易，以履行金融機構進行防制洗錢及打擊資恐之法定義務，而依金融機構之特性及權限，其就上開可疑交易之自主識別判斷標準，本不以審判機關認定犯罪所依憑之證據需達無合理懷疑之確信程度，衡諸13 2及668調查報告內容，係綜合船舶衛星定位圖、船舶追蹤紀錄、對當事人進行訪談及比較多艘船舶之運作模式後所判斷，非如上訴人指摘之僅憑臆測，而全然不具可信性；況依上所述，被上訴人研判本件上訴人涉及可疑交易，非以上開調查報告為唯一根據，上訴人就系爭船舶所涉資恐罪嫌，既已經我國司法警察及檢察官立案偵辦，自堪認有犯罪嫌疑存在，且該案迄今尚未偵查終結，其罪嫌即未能逕予排除，是無論聯合國安理會有無出具後續報告、或有無將上訴人及系爭船舶列入制裁名單，均不影響上訴人所涉洗錢或資恐交易之嫌目前仍存在之事實，上訴人此部分主張，自無可採。至前揭刑事案件經檢察官偵查終結後，被上訴人自應視偵查結果，重新評估本件有無繼續暫停交易之必要，乃屬當然，附此指明。　6.上訴人另主張系爭約定書通則第22條後段係被上訴人以其單方預先擬定之定型化契約條款，加重上訴人之契約義務，限制上訴人行使處分系爭帳戶內款項之權利，顯失公平，依民法第247條之1規定，上開約定應屬無效云云。惟觀諸系爭約定書第22條通則後段約定「『立約人不配合貴行審視（包括客戶身分持續審查措施）、拒絕提供實質受益人或對客戶行使控制權之人資訊、對交易之性質、目的、資金來源不願配合說明者』，『或經貴行研判其所有之帳戶涉及非法活動、疑似洗錢、資恐活動時，貴行得暫時停止交易』」，前者核與防制洗錢辦法第4條所定應予以婉拒交易之情事大致相當，後者雖為法律所無，惟相較於前者所示各項情事，其嚴重性顯然更甚於前者，自無顯失公平可言。是上訴人主張系爭約定書通則第22條後段應不得作為暫停交易之依據云云，委不足取。　7.基上，被上訴人抗辯其依防制洗錢辦法第4條第9款、第6款規定及系爭約定書通則第22條後段約定暫停系爭帳戶交易，洵屬有據。且上開暫停交易之事由迄今尚未消滅，故被上訴人拒絕回復交易，亦有理由。　㈡承上所述，被上訴人暫停系爭帳戶交易既具備法律及契約上之權源，自非屬不法侵害行為，則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 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應解除管制並賠償25萬3,906元本息，即無理由。　㈢上訴人另主張被上訴人未盡查證調查義務，亦未依法定程序通知司法機關，即無正當理由限制系爭帳戶交易至今，違反銀行法第45條之2第2項、第3項、異常交易管理辦法第5條、第9條、洗錢防制法第10條、國際金融業務條例第5條之2、防制洗錢辦法第15條、系爭範本第4條第1款第8目、第15款、第9條第8款等規定，應依民法第184條第2項規定負賠償責任等語。惟查：　1.上訴人主張依銀行法第45條之2第2、3項、異常管理辦法第5 條第2款及洗錢防制法第10條第1項規定，被上訴人即使認定系爭帳戶涉及疑似洗錢或資恐之不法交易，仍應先通報司法機關，經司法機關通知將帳戶列為警示帳戶後，被上訴人始能暫停交易功能云云。惟按「銀行對存款帳戶應負善良管理人責任。對疑似不法或顯屬異常交易之存款帳戶，得予暫停存入或提領、匯出款項。」、「前項疑似不法或顯屬異常交易帳戶之認定標準，及暫停帳戶之作業程序及辦法，由主管機關定之。」、「存款帳戶依前條之分類標準認定為疑似不法或顯屬異常交易者，銀行應採取下列處理措施：......二、第二類：㈠對該等帳戶進行查證及持續進行監控，如經查證有不法情事者，除通知司法警察機關外，並得採行前款之部分或全部措施。㈡依洗錢防制法等相關法令規定之處理措施。」。銀行法第45條之2第2、3項、異常管理辦法第5條第 2款分別定有明文，可知金融機構對於疑似不法之存款帳戶，程序上係除通知司法警察機關外，並得採行暫停存入或提領、匯出款項等措施，上訴人主張須經司法機關通報列為警示帳戶後始得暫停交易云云，顯與前揭規定之法文不合，殊無可取；況按異常管理辦法第2條已明定「本辦法所稱存款帳戶，指銀行法第6條至第8條所稱之支票存款、活期存款及定期存款帳戶」，而系爭帳戶之性質屬OBU帳戶，且依國際金融業務條例並無準用銀行法第45條之2規定，故本件亦無該管理辦法之適用。另洗錢防制法第10條第1項係規定：「金融機構及指定之非金融事業或人員對疑似犯第14條、第15 條之罪之交易，應向法務部調查局申報；其交易未完成者，亦同。」，固屬疑似洗錢帳戶之申報義務，惟與金融機構能否暫停交易要屬二事，無從佐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認定。此外，上訴人復以異常管理辦法第9條「警示帳戶之警示期限自通報時起算，逾2年自動失其效力」規定，主張本件凍結年限至多2年云云，顯與本件禁止帳戶交易之法源不同，自無從比附援引。　2.次按為配合聯合國決議或國際合作有必要時，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下稱金管會）會同中央銀行報請行政院核定後，得對危害國際安全之國家、地區或恐怖組織相關之個人、法人、團體、機關、機構於國際金融業務分行之帳戶、匯款、通貨或其他支付工具，為禁止提款、轉帳、付款、交付、轉讓或其他必要處置。國際金融業務條例第5條之2固定有明文，惟前條與金融機構依上開銀行法、防制洗錢辦法或系爭範本（詳後）就不法疑似交易之相關處理規定，規範對象明顯不同，上訴人援引前條規定，主張我國僅有金管會及法院方有權禁止帳戶交易云云，顯無可採。　3.上訴人另主張依防制洗錢辦法第15條規定金融機構對疑似洗錢及資恐交易者，應向調查局申報，被上訴人稱其依同辦法第4條暫停系爭帳戶交易，卻未依前條向調查局申報，程序明顯違法云云，然查本件疑似不法之犯罪嫌疑，本為司法警察及檢察官所明知，業如前述，是被上訴人縱未依上開規定通知調查局，亦非造成本件上訴人主張其所受損害之原因，被上訴人自無為此應負損害賠償責任可言。　　4.上訴人又以系爭範本第4條第1款第8目、第15款、第9條第8 款，主張金融機構應僅在具備該範本第4條第1款第8目所定「建立業務關係之對象為資恐防制法指定制裁之個人、法人或團體，以及外國政府或國際組織認定或追查之恐怖份子或團體」之情事，或其他法律另有規定時，始得暫停交易云云，惟查系爭範本第4條第1款第8目、第15款係就「銀行得拒絕業務往來或逕行終止業務關係」所為規定（見本院卷㈡第3 3、40頁），同範本第15款第2目尚有就銀行得暫時停止交易之情形另作規範（見本院卷㈡第40頁），顯見上訴人前揭主張洵不可採。至系爭範本第9條第8款內容係防制洗錢辦法第 15條規定之重申（見本院卷㈡第44頁），被上訴人縱未申報亦與損害之發生無關，理由業如前述。　5.是以，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有違反前揭保護他人之法律，致其受有損害，均無理由。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2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負賠償責任，自屬無據。　㈣末查，兩造間就系爭帳戶有消費寄託關係存在，被上訴人對上訴人應負有善良管理人注意義務，固無疑義，惟查本件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有未盡查證調查義務、未依法定程序通知司法機關、無正當依據即暫停交易等節，均不足採，業據本院認定如前，自難認被上訴人暫停系爭帳戶交易，有違反其注意義務，而構成債務不履行可言。從而，上訴人依民法第 227條第1項準用同法第226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應負債務不履行損害賠償責任，亦無理由。　　六、綜上所述，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條前段、第2項及第227 條第1項準用同法第226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應解除對系爭帳戶暫停交易或任何限制金融業務之交易控管行為，並應給付上訴人25萬3,906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均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於法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爰駁回其上訴。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民事第十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陳慧萍　　　　　　　　　　　　　　法　官　陳杰正　　　　　　　　　　　　　　法　官　吳若萍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書記官　林昀毅

2025-03-18

TPHV-113-重上-591-20250318-1

訴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

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546號公訴人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林柏志上列被告因洗錢防制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2331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林柏志幫助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洗錢罪，處有期徒刑肆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參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一、林柏志依一般社會生活通常經驗，應知悉任何人均可自行至金融機構開立帳戶，而無特別之窒礙，並可預見將金融機構帳戶提供他人使用，他人將可能利用所提供之帳戶遂行詐欺取財之犯罪行為，以之作為收受、提領或轉匯詐欺犯罪所得使用，提領、轉匯後即產生遮斷資金流動軌跡，而藉此掩飾犯罪所得之真正去向，竟不違背其本意，基於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於民國112年7年30日0時16分許，前往新北市○○區○○路○段000○0號統一超商鎮天門市，將其所申辦之華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帳戶（下稱華南銀行帳戶）及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中信銀行帳戶）提款卡，以店到店方式寄送予詐欺集團成員，並告知前開提款卡密碼，以此方式幫助他人犯罪。嗣該詐欺集團所屬成員取得上開2個帳戶提款卡、密碼後，即共同意圖為自己不法所有，基於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分別於如附表所示時間，以如附表所示方式，詐欺如附表所示之人，致如附表所示之人陷於錯誤，而於如附表所示時間，匯款如附表所示款項至如附表所示帳戶內，隨即遭轉帳一空。嗣因如附表所示之人察覺有異，而報警處理，始循線查悉上情。二、案經如附表所示之人訴由宜蘭縣政府警察局宜蘭分局報告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後起訴。　　理　由壹、程序方面：一、按不起訴處分已確定者，非有發現新事實或新證據之情形，不得對於同一案件再行起訴，刑事訴訟法第260條第1款固定有明文。惟所謂「同一案件」，係指被告相同、犯罪事實亦相同者而言，並不包括法律上之同一案件。蓋案件在偵查中，並無類似審判不可分之法則，不生偵查不可分之問題，故想像競合犯、結合犯或其他裁判上一罪或實質一罪之一部犯罪事實已經不起訴處分確定者，仍可就未經不起訴處分之其他部分提起公訴，不生全部與一部之關係，亦不受原不起訴處分效力之拘束（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3120號、99年度台上字第8069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林柏志寄送上開華南銀行帳戶提款卡及密碼予詐欺集團使用，用以作為詐騙被害人施宇婕、廖啟文、滿丞恩、陳姵樺、王昭順前揭遭詐騙後，分別匯款如附表所示之工具，核其所涉幫助詐欺及幫助一般洗錢等罪嫌，前雖經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 2年度偵字第8621號、第10673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在案（下稱前案），惟本案起訴意旨所示告訴人及遭騙取金額等情節與前案不起訴處分書所指均不完全相同。況幫助犯對正犯而言，具有從屬性，不能脫離正犯而單獨存在，其犯罪性及可罰性，均應存於正犯，茍無正犯之存在，亦無從成立從犯（幫助犯）。且被告除提供上開中信銀行帳戶提款卡及密碼外，於本案尚有另外提供華南銀行帳戶提款卡及密碼之行為，本案並有不同被害人遭詐欺正犯詐騙而匯款，因正犯侵害不同被害人之財產法益，於論罪關係上應屬數罪，被告則應係論以想像競合犯。是依上說明，前案與本案並非屬刑事訴訟法第260條規定之同一案件，故本案檢察官仍可就未經前案不起訴處分之其他部分提起公訴，不受前案不起訴處分效力之拘束，合先敘明。二、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中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定有明文。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被告沈秋香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經被告於本院審理時表示對於證據能力無意見，並同意作為證據（本院卷第51頁、第126頁、第186頁），復經本院審酌前開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情事，因認具證據能力。又本案認定事實之其餘非供述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令程序所取得，依同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亦均有證據能力，合先敘明。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一、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112年7月30日0時16分許，前往新北市○ ○區○○路○段000○0號統一超商鎮天門市，將上開2個帳戶提款卡、密碼交付予他人使用，惟矢口否認涉有幫助詐欺、幫助洗錢等犯行，辯稱：約於112年7月間，伊突然接到貸款簡訊，加入對方LINE，對方自稱「鄭維邦」，是某代辦公司員工，詢問伊是否要辦理貸款，原本不需要，但「鄭維邦」表示利率很低，想把之前的貸款一併還清，並稱調完伊的聯徵，發現伊的信用不好，請伊寄出上開2個帳戶提款卡，表示可以幫忙美化帳戶，提高貸款額，又當時寄出前，上開2個帳戶內的款項都已領完，沒剩多少餘額云云。二、經查：　㈠前揭華南銀行及中信銀行帳戶係被告所申辦使用，且被告有將前開帳戶之提款卡及密碼提供予他人等情，業據被告自承，並有該帳戶之開戶基本資料附卷可稽；而告訴人謝玉珠、陳慶育、馮明倫、廖啟文、施宇婕、滿丞恩、陳姵樺、王昭順前揭遭詐騙後，分別匯款如附表所示之金額至被告所提供之前開華南銀行及中信銀行帳戶等事實，亦據告訴人謝玉珠、陳慶育、馮明倫、廖啟文、施宇婕、滿丞恩、陳姵樺、王昭順於警詢中指訴綦詳，並有告訴人謝玉珠與LINE暱稱「黃珮玲」間之對話紀錄截圖、網路轉帳截圖、郵局存摺封面影本及交易明細、告訴人馮明倫與詐騙集團成員間之對話紀錄截圖、網路轉帳截圖、告訴人廖啟文與詐騙集團成員間之對話紀錄截圖、網路轉帳截圖、告訴人施宇婕與詐騙集團成員間之對話紀錄截圖、網路轉帳截圖、告訴人滿丞恩與詐騙集團成員間之對話紀錄截圖、網路轉帳截圖、郵局存摺封面影本、告訴人陳姵樺與LINE暱稱「賴妍禎」間之對話紀錄截圖、網路轉帳截圖、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告訴人王昭順與詐騙集團成員間之對話紀錄截圖、網路轉帳截圖、被告華南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之開戶資料、交易明細、被告中國信託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之開戶資料、交易明細、各1份在卷為憑，此部分之事實均先堪以認定。　㈡按刑法上之故意，可分為確定故意（直接故意）與不確定故意（間接故意或未必故意）。所謂確定故意，係指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而言。至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即消極的放任或容任犯罪事實之發生者，則為不確定故意。提供帳戶資料之行為人，雖已預見被用來作為詐欺取財等非法用途之可能性甚高，惟仍心存僥倖認為可能不會發生，甚而妄想確可獲得相當報酬、貸得款項等，縱屬被騙亦僅為所提供帳戶資料，不至有過多損失，將自己利益之考量遠高於他人財產法益是否因此受害，容任該等結果發生而不違背其本意，即存有同時兼具被害人身分及犯詐欺取財、洗錢等不確定故意行為等可能性（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197 號刑事判決可資參照）。又被告對於犯罪事實之認識為何，存乎一心，旁人無從得知，僅能透過被告表現於外之行為及相關客觀事證，據以推論；若被告之行為及相關事證衡諸常情已足以推論其對構成犯罪事實之認識及容認結果發生之心態存在，而被告僅以變態事實為辯，則被告自須就其所為係屬變態事實之情況提出合理之說明；倘被告所提相關事由，不具合理性，即無從推翻其具有不確定故意之推論，而無法為其有利之判斷。　㈢被告雖以前詞置辯，然從被告所提出與LINE暱稱「鄭維邦」之LINE之對話內容可知，被告於寄出上開提款卡前1日（即1 12年7月29日），曾詢問「鄭維邦」：「我有個問題，你現在有我的帳號了，為什麼還要提款卡？」，足證被告寄出上開2張提款卡前，已對「鄭維邦」指示產生懷疑，並有預見恐淪為不法工具使用。綜上，被告所辯顯係卸責之詞，其犯嫌應堪認定。　㈣又被告復無法提出與其聯絡貸款事項之人之真實姓名或年籍資料，此與貸款程序中提供擔保品、保證人及對保程序多會與辦理貸款之專責人員見面乙節大相逕庭。且被告所稱對方要替被告製造假金流就可以申辦貸款乙節，亦足證被告對其債信不佳有所認識，所謂美化帳戶自非合法、正當。又個人向金融機構辦理貸款，係取決於個人財產、信用狀況、過去交易情形、是否有穩定收入等相關良好債信因素，並非依憑帳戶於短期內、且非持續性有資金進出之假象而定，再金融機構受理貸款申請，係透過聯合徵信系統查知申貸人之信用情形，申貸人縱提供金融機構帳戶帳號供他人製造資金流動紀錄，無法達到所謂增加信用評分、美化帳戶之目的，況被告自承其曾辦過信貸，即其前有向金融機構貸款之經驗，則被告對一般辦理之貸款程序應當知悉，對於前揭提供帳戶製造金流以美化資力等不合理之處，應有所察覺。　㈤再現今金融機構辦理開戶，無庸任何手續費及信用調查，而於不同之金融機構同時申辦帳戶，亦無任何限制，參以現行詐欺集團或非法行騙之人，多以蒐購或使用人頭帳戶作為出入帳戶，藉以逃避檢警之追緝，此為一般社會大眾所周知之事，則依一般人之社會生活經驗，若欲使用金融機構帳戶，原可自行申請，而無向他人收取之必要，苟見他人不以自己名義申請金融機構帳戶，反而向他人取得使用，衡情當知渠等取得之金融機構帳戶乃被利用從事與財產有關之犯罪，並藉以斬斷金流，而掩飾、隱匿該犯罪所得之去向，以掩飾不法犯行，避免犯罪行為人曝光以逃避執法人員查緝；再金融貸款實務上，無論是以物品擔保或以信用擔保，均需提供一定保證或文件（如不動產、薪資轉帳證明等），供金融機構徵信審核、辦理對保，以核准可貸予之款項，然並無另行提供帳戶帳號、密碼之必要。是依一般人之社會生活經驗，借貸者若見他人不以其還款能力之相關資料作為判斷貸款與否之認定，亦不要求提供抵押或擔保品，反而要求借貸者交付與貸款無關之金融帳戶帳號及密碼，衡情借貸者對於該等銀行帳戶可能供他人作為財產犯罪之不法目的使用，當有合理之預期。被告於本案行為時年約34歲，教育程度為二技畢業業，且依其於開庭時之應對反應等節，足徵其確為智識正常且具有一定社會經驗之成年人，故對於他人提出之不合理要求，應有理性思考、詢問確認之能力，對於從事詐欺之人利用他人金融機構帳戶之犯罪型態，及應避免金融機構帳戶被不法行為人利用為詐財之工具等節，非全無所認識，然被告對於前開不合理之處卻無任何質疑及警戒，任意將其華南銀行及中信銀行帳戶之提款卡、密碼等金融資料提供予他人使用，心態上顯係為了快速順利地取得貸款，而選擇漠視對方要求之不合理性，對於將帳戶提供予他人使用可能涉入犯罪一事心存僥倖，亦對自己行為成為他人犯罪計畫之一環、幫助他人犯罪既遂之結果予以容任，主觀上具有幫助他人為詐欺取財、洗錢之不確定故意甚明。又被告明知交付華南銀行及中信銀行帳戶資料係為供對方先行匯入款項以核貸，則其顯然知悉帳戶資料交付後，將任由取得之人作為金錢流入、流出之工具甚明，在被告僅知悉對方通訊軟體聯絡方式之情形下，其如何確認對方以該帳戶流入、流出之資金來源是否涉及犯罪所得來源或去向之掩飾或隱匿，是以被告對於該帳戶內之資金來源、本質、去向是否涉及財產犯罪，並無正當理由「確信」與財產犯罪無關，則其出於縱使與財產犯罪有關仍容任他人使用該帳戶進出資金之主觀意圖，亦已足認具有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　㈥綜合上述，被告所辯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就新舊法之比較適用時，應就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犯、結合犯、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之結果而為比較後，整體適用，不能割裂而分別適用有利益之條文（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476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刑法上之必減，以原刑減輕後最高度至減輕後最低度為刑量，「得減」以原刑之最高度至減輕最低度為刑量，而比較之（最高法院 29年度總會決議㈠參照）。查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 年7月31日修正公布，於113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茲分別比較如下：　⒈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條關於洗錢行為之定義雖擴大範圍，惟本案被告所為不論於113年8月2日修正前、後均屬洗錢行為，對被告尚無何者較有利之情形。　⒉本案被告幫助洗錢之財物未達1億元，依被告行為時即113年年8月2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法定最低度刑為有期徒刑2月（徒刑部分），又被告所犯洗錢之特定犯罪為詐欺取財罪，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規定之旨，洗錢罪宣告之刑度不得超過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即最高刑度不得超過刑法詐欺罪之有期徒刑5年之刑度；而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法定刑為有期徒刑6 月以上、5年以下。　⒊又被告幫助洗錢之行為，依刑法第30條第2項，幫助犯之處罰，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故以原刑之最高度至減輕最低度為量刑，亦即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之規定，科刑範圍為有期徒刑1月以上、5年以下；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之規定，科刑範圍為有期徒刑3月以上、5年以下。　⒋經綜合全部罪刑而為比較結果，被告所犯幫助洗錢之特定犯罪為詐欺取財罪，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之規定，科刑範圍為有期徒刑1月以上、5年以下；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後之規定，科刑範圍則為有期徒刑3月以上、5年以下，以修正前即行為時之洗錢防制法規定對被告較有利，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應一體適用被告行為時即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14條之規定論處。　㈡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幫助洗錢罪及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第33 9條第1項之幫助詐欺取財罪。　㈢被告以一個交付金融機構帳戶資料予他人之行為，幫助詐欺集團詐騙告訴人，及幫助詐欺集團將告訴人所匯之款項轉匯至被告上開金融機構帳戶內以遮斷金流而逃避國家之追訴、處罰，係以一行為觸犯數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 55條之規定，從一重論以幫助洗錢罪。　㈣又被告基於幫助之犯意，為上開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為幫助犯，爰依刑法第30條第2項之規定，按正犯之刑減輕之。　㈤爰審酌被告已預見任意提供個人專屬性極高之金融機構帳戶資料予他人，可能遭詐欺集團成員利用為詐欺等不法犯罪之工具，仍率然將上開帳戶之提款卡、密碼交付他人使用，致使上開帳戶終被利用為他人犯詐欺取財罪之人頭帳戶，造成告訴人受騙而受有財產上損失，並使詐欺集團恃以實施詐欺犯罪暨掩飾、隱匿其資金來源、流向，使執法人員難以追查該詐欺集團之真實身分，造成犯罪偵查困難，幕後犯罪者得以逍遙法外，嚴重危害交易秩序與社會治安，間接助長詐欺集團詐騙他人財產犯罪，所為實有不該；然被告前無重大犯罪紀錄，有法院前案紀錄表附卷為憑（本院卷第15頁），素行尚可；又其犯後否認犯行，且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犯罪所生損害未經彌補，兼衡其於本院審理中自陳其未婚，需扶養父母，目前為公車司機，家庭經濟狀況勉持及二技畢業之教育程度等一切情狀（本院卷第195頁、第196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併諭知罰金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戎婕提起公訴，檢察官張學翰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刑事第二庭　法　官陳嘉瑜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蔡嘉容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修正前洗錢防制法14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2025-03-18

ILDM-113-訴-546-20250318-2

金訴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詐欺等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金訴字第228號　　　　　　　　　　　　　　　　　　 112年度金易字第45號公訴人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石燕樺選任辯護人陳勁宇律師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偵查案號:111年度偵字第7812號、111年度偵字第8928號、112年度偵字第1603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石燕樺犯如附表二編號1至3主文欄所示之罪，共參罪，各處如附表二編號1至3主文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捌月，併科罰金新臺幣貳萬伍仟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一、石燕樺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臉書暱稱「陳毅傑」即LINE暱稱「傑」之人（下稱「陳毅傑」）為自民國110年8月間認識之網友關係。石燕樺可預見將自己金融機構帳戶提供他人使用，他人可能利用所提供之帳戶遂行詐欺取財之犯罪行為，以之作為收受、提領詐欺犯罪所得使用，且委由他人將帳戶收受款項轉換為虛擬貨幣轉至指定電子錢包，常與詐欺取財之財產犯罪密切相關，目的係在於取得詐欺所得贓款、遮斷資金流動軌跡，而藉此掩飾犯罪所得之真正去向，足以妨礙國家偵查機關對於詐欺犯罪所得之追查，竟不違背其本意，於110年12月22日起，與「陳毅傑」共同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將其申設之第一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帳戶）提供予「陳毅傑」使用。嗣「陳毅傑」所屬之詐欺集團成員分別於附表一所示時間，以附表一所示方式，詐騙附表一所示之人，致其等均陷於錯誤，而於附表一所示時間，將各該編號所示之款項匯入第一層帳戶即本案帳戶內，再由被告按「陳毅傑」之指示，分別轉匯至附表一所示之第二層、第三層帳戶，用以購買虛擬貨幣泰達幣，並將所購得之泰達幣轉至「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藉以製造金流斷點，掩飾、隱匿上開犯罪所得去向。嗣因附表一所示之人發覺有異，報警處理，因而循線查悉上情。二、案經丙○○、丁○○、己○○分別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仁武分局、左營分局報告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甲、有罪部分壹、證據能力　　本案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時已表示對於本判決後引之證據均同意有證據能力（金訴三卷第78至79頁、金易卷第76至77頁），本院復斟酌該等證據（含供述、非供述證據），並無任何違法取證之不適當情形，亦無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且經本院於審理期日提示予檢察官、被告與辯護人辨認、宣讀或告以要旨而為合法調查，以之作為證據使用係屬適當，且與本案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自得採為認定事實之證據。　　貳、實體事項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雖坦承告訴人3人於附表一所示時間，遭前述詐欺集團成員，以上開方式詐欺而陷於錯誤，因而於附表一所示時間，匯款至被告提供予「陳毅傑」使用之本案帳戶，及被告於附表一所示時間，按「陳毅傑」指示，操作本案帳戶將附表一所示款項轉出至各該編號所示之第二層、第三層帳戶，用以購買虛擬貨幣泰達幣，並轉至「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行，辯稱：我在臉書認識「陳毅傑」即LINE暱稱「傑」，沒有實際見過面，都是用臉書跟LINE聯絡，我一開始是跟著「陳毅傑」投資虛擬貨幣，我是用薪轉帳戶也就是本案帳戶投入20 0萬，後來「陳毅傑」跟我說他的帳戶額度不夠，所以要借用我的帳戶來收他朋友還的借款，我就依照他的指示，將他朋友匯入本案帳戶的錢，轉到他指定的電子錢包地址，一開始我怕帳戶會被拿去亂用，所以我有跟「陳毅傑」確認這是不是詐騙，他跟我保證這是他朋友要還他錢，所以我就相信「陳毅傑」；我幫「陳毅傑」轉錢沒有得到任何好處，我投資的200萬元也遭「陳毅傑」詐騙沒有拿回來等語。辯護人為被告辯護稱：「陳毅傑」自110年8月間起與被告認識，即有介紹被告至「IG MARKETS」APP以虛擬貨幣投資黃金期貨定存，初期亦有獲利，被告甚且向金融機構借貸65萬元投入，對「陳毅傑」十分信任，110年12月16日被告更曾借款3萬元予「陳毅傑」供家人手術應急，本案與一般出借帳戶供他人洗錢者，短時間內就會協助他人轉匯，或將帳戶存摺、印章、密碼寄給對方之行為模式不同，致被告並未意識到此為新興之詐騙手法而為前開行為，被告在得知帳戶遭警示前就有去報警提告遭「陳毅傑」詐騙，被告係因受騙而提供本案帳戶，亦是被害人，不應認為係詐欺集團之共犯；且本案帳戶為被告之薪轉帳戶，附表一所示被告名下其他第二、三層帳戶也是被告日常使用之帳戶，倘被告具有主觀犯意，應會提供未使用之帳戶，請對被告諭知無罪判決；倘法院仍認被告成立犯罪，請審酌告訴人受騙金額非鉅，被告亦與告訴人 3人均達成和解，積極彌補被害人損害，請適用刑法第57、5 9條酌減其刑，並為緩刑之宣告等語。經查：　㈠告訴人3人於附表一所示時間，遭前述詐欺集團成員，以上開方式詐欺而陷於錯誤，因而於附表一所示時間，匯款至被告提供予「陳毅傑」使用之本案帳戶，及被告於附表一所示時間，按「陳毅傑」指示，操作本案帳戶將附表一所示款項轉出至各該編號所示之第二層、第三層帳戶，用以購買虛擬貨幣泰達幣，並轉至「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事實，為被告於本案審理中坦認在卷，核與證人丙○○、丁○○、己○○於警詢中證述情節相符，並有「陳毅傑」臉書社群軟體個人頁面、被告與「陳毅傑」間MESSENGER通訊軟體對話記錄頁面擷圖、被告與「傑」間歷次LINE對話記錄頁面擷圖、歷次提幣交易紀錄截圖、被告之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110年1月1日至111年1月31日交易明細表、被告之第一銀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之109年6月29日至111年6月30 日存款交易明細、本案帳戶之104年5月8日至111年6月30日存款交易明細、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戶名：陳立恩>客戶基本資料、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0 0號帳戶<戶名：張莘渝>客戶基本資料、台新銀行帳號00000 000000000號帳戶<戶名：王翊豪>客戶基本資料、告訴人丙○ ○提出之元大銀行00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摺封面影本暨其內頁交易明細紀錄、詐騙集團成員「陳小佳」臉書個人頁面截圖、詐騙集團成員「stale」LINE個人頁面截圖、告訴人丙○○與詐騙集團成員「stale」間LINE對話紀錄、「USDT」投資網站頁面擷圖、告訴人丁○○與詐騙集團成員間LINE對話記錄頁面擷圖、告訴人丁○○之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 00號帳戶110年10月至110年12月之交易明細、告訴人己○○提出其與詐騙集團成員「Smile」間LINE對話記錄文字檔、告訴人己○○之中國信託銀行交易明細單、第一商業銀行總行11 4年1月20日一總數創字第000643號函檢附石燕樺一卡通會員帳號資料、一卡通票證股份有限公司114年2月5日一卡通字第1140205017號函檢附iPASSMONEY持有人相關資料等件附卷可稽，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是以，本案帳戶確已遭詐欺集團成員用以作為詐欺告訴人3人之收款帳戶，並藉由被告收受款項後依指示購買虛擬貨幣，轉至詐欺集團成員指定之電子錢包，而作為洗錢之工具甚明。　㈡觀諸前揭本案帳戶110年12月至111年1月間交易明細，及被告與「陳毅傑」歷次之LINE對話紀錄，可知被告自110年12月2 2日將本案帳戶提供予「陳毅傑」使用後，於該日起至111年 1月2日間，不到兩週之時間內，即有十餘筆款項自不同帳戶匯入本案帳戶，匯入之總金額達約58萬元（金易卷第267至2 71頁），且於各筆款項匯入後，「陳毅傑」隨即傳送訊息要求被告查收，並指示被告用以購買泰達幣並轉至其指定不同之電子錢包（金訴一卷第307至314頁、金訴三卷第91至至97 頁），此與帳戶申辦人將帳戶交予詐欺集團成員使用，詐欺集團成員在獲知被害人匯入款項後，隨即通知帳戶申辦人在被害人報案前，儘速將款項分次轉換為虛擬貨幣並轉出至不同的電子錢包，以免帳戶遭凍結而無法收取犯罪所得，及規避查緝等常見犯罪情節、手法，亦互核相符。　㈢不確定故意之認定　　⒈金融機構帳戶係本於個人社會信用從事資金流通，具有強烈屬人性格，此項理財工具，一般民眾皆得申請使用，並無特殊限制。實則詐欺集團或犯嫌利用他人帳戶收受詐騙款項、提領後交予不詳之人予以洗錢，迭經報章媒體多所披露，並屢經政府廣為反詐騙之宣導，一般具有通常智識之人，應可知悉對於不願使用自身帳戶，反而要求他人提供金融帳戶供匯入不明款項，並刻意委由他人代為領取、收取並轉交款項，顯係有意隱匿而不願自行出面提款，受託取款者就該款項極可能為被害人遭詐騙所匯出之贓款，提領後交予他人可能係為製造金流斷點，藉此隱匿該資金實際取得人之身分，當亦有合理之預期。　　⒉查被告於本案事發當時，係年滿38歲之成年人，自陳擔任電信公司行政人員（偵一卷第68頁），具有相當之智識程度及社會歷練，對於上情實無諉為不知之理。又觀諸被告與「陳毅傑」於110年12月22日、同年12月31日之LINE對話紀錄，被告於「陳毅傑」向其借用帳戶時，曾質疑稱「這是洗錢嗎? 會不會被抓去關? 」、「這應該不是來路不明的錢吧」，「陳毅傑」則分別回覆稱「不會我朋友還錢，怎麼會被關」、「不是啊我催債的」等語（金訴一卷第307、311頁），佐以被告於偵查中供稱:我和「陳毅傑」是在臉書認識的，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年籍，之後只有用LINE聊天，沒有視訊或其他方式聯繫過，「陳毅傑」只有傳過他的車子、出遊風景照給我，沒有他本人的照片，因為「陳毅傑」匯款進來的帳戶都不一樣，我有問他是否是來路不明的錢等語（偵一卷第68頁；併偵一卷第13、 106至107頁），可見「陳毅傑」僅係被告素未謀面、真實身分不明的網友，且被告對於其提供自身帳戶供他人匯款後，又依「陳毅傑」之指示轉匯款項用以購買虛擬貨幣後匯至「陳毅傑」指定電子錢包之合法性、正當性明顯有疑，及上開不合乎常理之行為，可能係在從事領取、轉交詐欺集團之贓款，及此舉為詐欺集團為遂行詐欺犯行、規避查緝，藉此製造金流斷點，以掩飾或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洗錢行為等情，顯於提供帳戶之初即已有所警覺及預見，況被告對於「陳毅傑」之真實身分絲毫不知，對欲匯入本案帳戶之資金來源，除聽從「陳毅傑」片面所述外，完全不查證，提供本案帳戶任由「陳毅傑」指示用以購買泰達幣，並轉入「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對本案帳戶是否會遭作為不法犯罪工具使用明顯不在意，置犯罪風險於不顧，被告對於己身所為，恐係參與他人詐欺取財、洗錢犯罪之一環，已有所預見，卻容任犯罪結果之發生，且該等犯罪結果之發生，顯未違背其本意，其主觀上具有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之不確定故意，至為灼然。　　⒊辯護意旨雖以本案帳戶為被告平常使用之薪轉戶，被告亦遭「陳毅傑」投資詐騙200萬元，且被告在得知帳戶遭警示前就有去報警，被告係因受騙而提供本案帳戶，亦是被害人，不應認為係詐欺集團之共犯等語，為被告辯護。惟查：　　　⑴被告於111年1月21日警詢時，陳稱「陳毅傑」教導其透過幣商購買虛擬貨幣泰達幣儲值至「IG MARKETS」APP ，可操作黃金投資獲利，被告因而投資200萬元至「IG MARKETS」APP，之後欲領取獲利時卻無法領出，驚覺受騙，「陳毅傑」並有以朋友還錢名義借用被告之銀行帳戶等語（審金訴卷第119至122頁），並提出與其所述情節相符之LINE對話紀錄、轉帳交易明細及投資網站業面截圖等件為證（審金訴卷第124至152頁、金訴一卷第39 2至393頁），且本案帳戶為被告之薪轉戶乙節，亦有宏錡電信工程股份有限公司111年10月5日宏錡111第001號函在卷可佐（審金訴卷第103頁），上情固堪認屬實。　　　⑵然而，被告提供帳戶之外在誘引（遭人欺騙）與其內在犯意（提供詐欺、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應屬二事，其外在雖遭不詳詐欺集團成員「陳毅傑」以網路交友、虛擬貨幣投資獲利、帳戶限額需借用被告帳戶收款等話術手法，取得被告信賴並誘引被告提供本案帳戶代為收受及轉出款項，然被告只須對構成要件該當行為有所預見，則其行為即具有「預見構成要件該當行為之故意」，因此，如行為人對於他人極可能將其所提供之金融帳戶，供作詐欺取財等財產犯罪或洗錢等不法行為之工具使用一事，已有所預見，但仍抱持在所不惜或聽任該結果發生之心態，而將其帳戶提供他人並代為購買虛擬貨幣轉出，則無論其動機為何，亦不論本案帳戶是否為被告經常使用之薪轉帳戶，均不妨礙其成立詐欺取財、洗錢之不確定故意。　　　⑶另辯護意旨雖以「陳毅傑」曾於110年12月16日，以堂弟車禍手術為由，向被告借款3萬元，被告對「陳毅傑」信任頗深，故盡力籌措3萬元借予「陳毅傑」，被告相信「陳毅傑」並非詐欺集團之成員等語，並提出被告與「陳毅傑」該次LINE對話紀錄為證（審金訴卷第77至79 頁）。然觀諸上開對話紀錄，可見「陳毅傑」向被告表示堂弟出車禍要開刀，請被告協助周轉，被告則同意向親友借款3萬元，依「陳毅傑」指示購買虛擬貨幣，並轉至「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同時被告亦抱怨其前開投資之帳戶遭凍結無法領出資金、詢問解除警示後可否提款等語，而此對話僅能證明被告於發現「陳毅傑」帶其投資之資金無法領出後，仍有受騙而借款給「陳毅傑」，與事後被告應「陳毅傑」要求協助收受、移轉不明資金之行為，仍屬二事，並不足以使本院認被告前揭行為時，主觀上不具有詐欺、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此一辯護意旨亦非可採。　㈣共同正犯之認定　　⒈按共同正犯因相互間利用他方之行為，以遂行其犯意之實現，本於責任共同之原則，共同正犯應對所參與犯罪之全部事實負責。且共同正犯之意思聯絡，原不以數人間直接發生者為限，即有間接之聯絡者，亦包括在內，且不以彼此間犯罪故意之態樣相同為必要，直接或間接故意均無不可，僅認識程度之差別，對於構成犯罪事實認識完全無缺，進而基此認識「使其發生」或「容認其發生(不違背其本意)」，彼此間在意思上自得合而為一，形成犯罪意思之聯絡（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3209號判決意旨參照) 。　　⒉查被告雖非實際向告訴人3人實施詐術之人，然被告提供本案帳戶與詐欺集團使用，復依「陳毅傑」指示購買虛擬貨幣轉至指定錢包，就參與本案詐欺、洗錢犯行具有不確定故意，已如前述，則被告既係以自己共同犯罪之意思，與「陳毅傑」相互支援及分工合作，以達上揭犯罪之目的，自應就所參與犯罪之全部犯罪結果共同負責，而應依刑法第28條規定論以詐欺取財、洗錢之共同正犯。　㈤公訴意旨雖認被告係涉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嫌等語，然被告主觀上應係認知臉書暱稱「陳毅傑」、LINE暱稱「傑」者為同一人，本案又無具體事證證明除「陳毅傑」外，尚有何其他共犯，亦無從認「陳毅傑」與以附表一所示手法詐欺告訴人3人者為不同之人，故依現存證據，尚不足認包含被告在內，確有三人以上之詐欺取財共同正犯存在，而該當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構成要件，應僅認定被告本案僅係與「陳毅傑」共同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普通詐欺取財犯行。　㈥從而，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二、新舊法比較　㈠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經總統公布，並於同年8月2日施行，該法第2條原規定：「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修正後則規定：「第二條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收或追徵；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惟被告以本案帳戶收受、持有本案詐欺犯罪之特定犯罪所得，並用以購買虛擬貨幣轉入指定電子錢包，而積極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之行為，無論於修正前、後，均符合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1、3款洗錢定義，而均應依同法相關規定處罰。綜上以觀，上開洗錢防制法第2條之條文修正，不生有利或不利於行為人之情形，自不生新舊法比較之問題。　㈡112年6月16日修正前、113年8月2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均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但因有同條第3項「不得科以超過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規定，故最高度刑亦不得超過詐欺罪之有期徒刑5年之刑度），嗣修正並調整條次移為第19條第1項「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 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依被告行為時即113年8月2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法定最低度刑為有期徒刑2月，依同條第3項規定所宣告之刑度最高不得超過5年，113年8月2日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法定最低刑為有期徒刑6月，最高為5 年。兩者比較結果，以113年8月2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 條第1項之規定對被告較為有利，自應適用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規定對其論處。　㈢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關於偵查或審判中自白減刑之規定雖於112年6月14日、113年8月2日均有修正，惟被告於本案偵查、審理中均否認犯行，不論據歷次修正前、後之規定，均無減刑事由之適用，自毋庸就此為新舊法比較。三、論罪科刑　㈠論罪　⒈核被告附表一編號1至3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113年8月2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被告係以一行為犯詐欺取財罪、一般洗錢罪，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以一般洗錢罪。　⒉被告與「陳毅傑」間，就前揭犯行，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依刑法第28條規定論以共同正犯。　⒊被告就附表編號1至3所示各次犯行，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㈡本案不適用刑法第59條：　　辯護意旨雖主張告訴人受騙金額非鉅，被告亦與告訴人3人均達成和解，積極彌補渠等所受損害，並配合提供詳細對話紀錄等資料供偵辦，犯後態度良好，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刑度等語。惟按刑法第59條規定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使予以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又犯罪之動機、犯罪之手段、犯罪後坦承犯罪、態度良好，或係無不良素行、經濟困難等情狀，僅可為法定刑內從輕科刑之標準，不得據為酌量減輕之理由（最高法院45年台上字第1165號判決先例參照）。辯護意旨所指上開情狀，僅屬法院量刑參考事由，不足認被告本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環境及有何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如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之情事，故本案尚不得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㈢量刑　⒈爰審酌被告可預見「陳毅傑」要求其代收、轉出之款項來源極可能涉及不法，卻仍率爾提供本案帳戶予「陳毅傑」使用，並依指示購買轉匯款項用以購買虛擬貨幣交付「陳毅傑」，不僅侵害告訴人3人之財產法益，同時增加檢警查緝及告訴人求償之困難，所為實有不該；並參酌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行，然業與告訴人3人均達成調解、和解，並已賠償渠等所受損害，堪認犯罪所生之損害程度已有減緩，告訴人3人亦同意對被告從輕量刑或為緩刑宣告等情，有調解筆錄、和解書、匯款證明及告訴人丙○○、己○○出具之刑事陳述狀在卷可參（金訴一卷第87至90頁、第103頁、第177至179頁；審金易卷第121頁、金易卷第29至30頁）；兼衡被告無前科之素行（金訴三卷第111頁、金易卷第109頁之法院前案紀錄表）；併考量被告自陳大學畢業、已婚、有2名未成年子女、現擔任行政人員、月薪2萬6000元、與公婆、先生及小孩同住之智識程度、工作、家庭經濟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罰金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⒉另基於罪責相當之要求，於刑法第51條第5款、第7款所定之外部性界限內，考量被告所犯各罪之犯罪之時間相距不遠、所犯罪名及罪質相同，及其犯罪情節、手法、法益侵害情況、加重效益之情節及行為次數等一切情狀，為整體非難評價，就各罪所處之刑及併科罰金部分，定其應執行刑如主文所示，並就併科罰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⒊辯護意旨雖以被告犯後積極配合偵辦、與告訴人3人均達成和解並賠償完畢、須撫養2名小孩、有正當工作，經此教訓不會再借用帳戶或幫不明人士轉匯款項等語，為被告求為緩刑之宣告等語。惟審酌被告始終否認犯行之犯後態度，並無證據足認單憑對其為上開刑之宣告，即能策其自新，是若輕予諭知緩刑，將使被告心存僥倖之念，不足收警惕之效，應認本案並無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情形，爰不予宣告緩刑，此部分辯護意旨自難遽採。四、沒收　　按沒收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次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前2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5項分別定有明文。被告行為後，1 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犯第19條、第20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經查：　㈠卷內並無事證證明被告確已因本案犯行取得報酬，因此被告是否獲有犯罪所得尚屬不明，爰不宣告沒收、追徵犯罪所得。　㈡另依據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之立法理由所載「考量澈底阻斷金流才能杜絕犯罪，為減少犯罪行為人僥倖心理，避免經查獲之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即系爭犯罪客體)因非屬犯罪行為人所有而無法沒收之不合理現象，爰於第1項增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並將所定行為修正為『洗錢』」，可知該規定乃針對犯罪客體所為之沒收規定，且未有對其替代物、孳息為沒收或不能沒收、不宜執行沒收時應予追徵等相關規定。因此，本規定應僅得適用於原物沒收。經查，本件洗錢之標的業經被告轉換為虛擬貨幣，匯至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予「陳毅傑」等情，業經本院論認如前，且依據卷內事證，並無證明該洗錢之財物（原物）仍屬存在，更無上述立法理由所稱「經查獲」之情，因此，尚無從就本件洗錢之財物，對被告諭知宣告沒收。乙、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壹、公訴意旨另以：被告就前揭事實欄關於附表一編號1至2所示犯行，應同時構成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嫌等語。貳、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及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再按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參、復按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2條規定「本條例所稱犯罪組織，指三人以上，以實施強暴、脅迫、詐術、恐嚇為手段或最重本刑逾五年有期徒刑之刑之罪，所組成具有『持續性』或『牟利性』之有結構性組織。」是法院對於組織犯罪之成立，自應依上揭規定予以調查、認定，並敘明所憑之證據，始屬適法（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第4664、3453號判決意旨參照）。查本案包含被告在內之共犯人數既然未達3人，而無從認定被告有構成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之情，已如上述，則被告本案犯行自不符合組織犯罪防制條例所稱參與犯罪組織，公訴意旨認被告應論以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尚有未合。惟因公訴意旨認被告此部分所涉參與犯罪組織罪嫌，如構成犯罪，與前開事實欄一所載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罪論罪科刑之部分具有法律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丙、退併辦部分壹、按案件起訴後，檢察官認有裁判上一罪關係之他部事實，函請併辦審理，此項公函非屬訴訟上之請求，目的僅在促使法院注意而已。法院如果併同審判，固係審判不可分法則之適用所使然，然法院審理結果如認前案不成立犯罪，或兩案無裁判上一罪之關係，自應將併辦之後案退回原檢察官，由其另為適法之處理，方為合法（最高法院94年度台非字第278 號、97年度台上字第2459號判決意旨參照）。貳、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1年度偵字第8615號移送併辦意旨書，雖以被告提供本案帳戶予「陳毅傑」，供附表一編號3所示告訴人匯入其遭詐欺之贓款，並由被告按指示轉出，涉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一般洗錢罪嫌部分，與原起訴之附表一編號1、2所示犯行（偵查案號：111年度偵字第7 812號、111年度偵字第8928號，下稱甲案），具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請求併案審理等語。惟查，此部分併辦之犯罪事實，業經檢察官另行提起公訴，經本院112年度金易字第45號案件受理（偵查案號：112年度偵字第16038 號，下稱乙案），本判決亦認被告於甲、乙案所涉犯行，屬數罪併罰關係，而合併判決在案，是移送併辦之犯罪事實與甲案犯行，並無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亦非實質上一罪關係，應非甲案起訴效力所及，應退回由檢察官另為適法之處理。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檢察官靳隆坤、莊承頻、洪若純、施柏均、戊○○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7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林新益　　　　　　　　　　　　　　　　　　法　官　許家菱　　　　　　　　　　　　　　　　　　法　官　張立亭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7　　日　　　　　　　　　　　　　　　　書記官　陳喜苓附錄本件判決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339條第1項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 5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附表一編號告訴人詐欺手法轉入之第一層帳戶（石燕樺第一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及匯款時間匯款金額轉入第二層帳戶受款金額第三層帳戶、金額 1 丙○○ 詐欺集團之不詳成年成員向丙○○佯稱可藉由「Archax」APP投資虛擬貨幣獲利，要求匯款，致丙○○陷於錯誤而匯款至右列第一層帳戶 110年10月22日20時38分 3萬元 110年12月23日12時51分匯入石燕樺中國信託帳號000-000000000000號 8萬元(併同其他不詳匯入款項) 110年12月23日12時52分匯入8萬元至陳立恩中國信託帳戶000-000000000000號，並於同日11時44分許，將購得之泰達幣轉入「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 110年10月22日21時4分 3萬元 110年10月25日11時10分 3萬元 110年12月25日11時34分匯入石燕樺中國信託帳號000-000000000000號 5萬9500元(併同其他不詳匯入款項) 110年12月25日11時36分匯入5萬9,500元至張莘渝中國信託帳號000-00000000000號，用以購買泰達幣，並於同日11時44分許，將購得之泰達幣轉入「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 2 丁○○ 詐欺集團之不詳成年成員向丁○○佯稱可藉由「IGMARKETS」平臺投資虛擬貨幣獲利，要求匯款，致丁○○陷於錯誤而匯款至右列第一層帳戶 110年12月22日19時44分 6萬元 110年12月22日19時49分匯入石燕樺中國信託帳號000-000000000000號 6萬元 110年12月22日20時6分匯入6萬元至王翊豪台新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用以購買泰達幣，並於同日20時12分許，將購得之泰達幣轉入「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 3 己○○ 詐欺集團之不詳成年成員，於110年12月底，在臉書網站刊登交友訊息，隨後以加LINE好友方式，傳送訊息予己○○，以佯稱可以透過博奕網站「IGMARKETS」投資下注，只要依指示在正確時間下注即可贏錢，並要求投入資金，致己○○不疑有他陷於錯誤，依詐欺集團之不詳成年成員指示至宜蘭縣○○鄉○○路000號之統一超商，以ATM轉帳方式匯款至右列第一層帳戶 111年1月2日11時46分 3萬元 111年1月2日22時23分匯入石燕樺第一銀行000-00000000號（數位帳戶） 2萬元（與告訴人己○○匯入之差額1萬元，迄111年1月8日16時54分許，始自本案帳戶轉出至左列數位帳戶） ①111年1月2日22時24分自第二層帳戶儲值1萬元至石燕樺一卡通電支帳戶（會員帳號：0000000000號）。 ②備註：被告於告訴人己○○匯入本案帳戶之之3萬元尚未轉出前，即先於111年1月2日17時22分、同日17時56分許，分別以其上開一卡通電支帳戶內原儲值之餘額，轉帳2萬2545元、7300元予詹○凱、王○珊用以購買泰達幣，並於同日18時4分許，將購得之泰達幣轉入「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附表二編號犯罪事實主文 1 附表一編號1 石燕樺共同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洗錢罪，處有期徒刑伍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萬伍仟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2 附表一編號2 石燕樺共同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洗錢罪，處有期徒刑肆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3 附表一編號3 石燕樺共同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洗錢罪，處有期徒刑肆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仟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2025-03-17

CTDM-111-金訴-228-20250317-1

金易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詐欺等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金訴字第228號　　　　　　　　　　　　　　　　　　 112年度金易字第45號公訴人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石燕樺選任辯護人陳勁宇律師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偵查案號:111年度偵字第7812號、111年度偵字第8928號、112年度偵字第1603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石燕樺犯如附表二編號1至3主文欄所示之罪，共參罪，各處如附表二編號1至3主文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捌月，併科罰金新臺幣貳萬伍仟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一、石燕樺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臉書暱稱「陳毅傑」即LINE暱稱「傑」之人（下稱「陳毅傑」）為自民國110年8月間認識之網友關係。石燕樺可預見將自己金融機構帳戶提供他人使用，他人可能利用所提供之帳戶遂行詐欺取財之犯罪行為，以之作為收受、提領詐欺犯罪所得使用，且委由他人將帳戶收受款項轉換為虛擬貨幣轉至指定電子錢包，常與詐欺取財之財產犯罪密切相關，目的係在於取得詐欺所得贓款、遮斷資金流動軌跡，而藉此掩飾犯罪所得之真正去向，足以妨礙國家偵查機關對於詐欺犯罪所得之追查，竟不違背其本意，於110年12月22日起，與「陳毅傑」共同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將其申設之第一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帳戶）提供予「陳毅傑」使用。嗣「陳毅傑」所屬之詐欺集團成員分別於附表一所示時間，以附表一所示方式，詐騙附表一所示之人，致其等均陷於錯誤，而於附表一所示時間，將各該編號所示之款項匯入第一層帳戶即本案帳戶內，再由被告按「陳毅傑」之指示，分別轉匯至附表一所示之第二層、第三層帳戶，用以購買虛擬貨幣泰達幣，並將所購得之泰達幣轉至「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藉以製造金流斷點，掩飾、隱匿上開犯罪所得去向。嗣因附表一所示之人發覺有異，報警處理，因而循線查悉上情。二、案經乙○○、丙○○、己○○分別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仁武分局、左營分局報告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甲、有罪部分壹、證據能力　　本案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時已表示對於本判決後引之證據均同意有證據能力（金訴三卷第78至79頁、金易卷第76至77頁），本院復斟酌該等證據（含供述、非供述證據），並無任何違法取證之不適當情形，亦無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且經本院於審理期日提示予檢察官、被告與辯護人辨認、宣讀或告以要旨而為合法調查，以之作為證據使用係屬適當，且與本案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自得採為認定事實之證據。　　貳、實體事項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雖坦承告訴人3人於附表一所示時間，遭前述詐欺集團成員，以上開方式詐欺而陷於錯誤，因而於附表一所示時間，匯款至被告提供予「陳毅傑」使用之本案帳戶，及被告於附表一所示時間，按「陳毅傑」指示，操作本案帳戶將附表一所示款項轉出至各該編號所示之第二層、第三層帳戶，用以購買虛擬貨幣泰達幣，並轉至「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行，辯稱：我在臉書認識「陳毅傑」即LINE暱稱「傑」，沒有實際見過面，都是用臉書跟LINE聯絡，我一開始是跟著「陳毅傑」投資虛擬貨幣，我是用薪轉帳戶也就是本案帳戶投入20 0萬，後來「陳毅傑」跟我說他的帳戶額度不夠，所以要借用我的帳戶來收他朋友還的借款，我就依照他的指示，將他朋友匯入本案帳戶的錢，轉到他指定的電子錢包地址，一開始我怕帳戶會被拿去亂用，所以我有跟「陳毅傑」確認這是不是詐騙，他跟我保證這是他朋友要還他錢，所以我就相信「陳毅傑」；我幫「陳毅傑」轉錢沒有得到任何好處，我投資的200萬元也遭「陳毅傑」詐騙沒有拿回來等語。辯護人為被告辯護稱：「陳毅傑」自110年8月間起與被告認識，即有介紹被告至「IG MARKETS」APP以虛擬貨幣投資黃金期貨定存，初期亦有獲利，被告甚且向金融機構借貸65萬元投入，對「陳毅傑」十分信任，110年12月16日被告更曾借款3萬元予「陳毅傑」供家人手術應急，本案與一般出借帳戶供他人洗錢者，短時間內就會協助他人轉匯，或將帳戶存摺、印章、密碼寄給對方之行為模式不同，致被告並未意識到此為新興之詐騙手法而為前開行為，被告在得知帳戶遭警示前就有去報警提告遭「陳毅傑」詐騙，被告係因受騙而提供本案帳戶，亦是被害人，不應認為係詐欺集團之共犯；且本案帳戶為被告之薪轉帳戶，附表一所示被告名下其他第二、三層帳戶也是被告日常使用之帳戶，倘被告具有主觀犯意，應會提供未使用之帳戶，請對被告諭知無罪判決；倘法院仍認被告成立犯罪，請審酌告訴人受騙金額非鉅，被告亦與告訴人 3人均達成和解，積極彌補被害人損害，請適用刑法第57、5 9條酌減其刑，並為緩刑之宣告等語。經查：　㈠告訴人3人於附表一所示時間，遭前述詐欺集團成員，以上開方式詐欺而陷於錯誤，因而於附表一所示時間，匯款至被告提供予「陳毅傑」使用之本案帳戶，及被告於附表一所示時間，按「陳毅傑」指示，操作本案帳戶將附表一所示款項轉出至各該編號所示之第二層、第三層帳戶，用以購買虛擬貨幣泰達幣，並轉至「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事實，為被告於本案審理中坦認在卷，核與證人乙○○、丙○○、己○○於警詢中證述情節相符，並有「陳毅傑」臉書社群軟體個人頁面、被告與「陳毅傑」間MESSENGER通訊軟體對話記錄頁面擷圖、被告與「傑」間歷次LINE對話記錄頁面擷圖、歷次提幣交易紀錄截圖、被告之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110年1月1日至111年1月31日交易明細表、被告之第一銀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之109年6月29日至111年6月30 日存款交易明細、本案帳戶之104年5月8日至111年6月30日存款交易明細、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戶名：陳立恩>客戶基本資料、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0 0號帳戶<戶名：張莘渝>客戶基本資料、台新銀行帳號00000 000000000號帳戶<戶名：王翊豪>客戶基本資料、告訴人乙○ ○提出之元大銀行00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摺封面影本暨其內頁交易明細紀錄、詐騙集團成員「陳小佳」臉書個人頁面截圖、詐騙集團成員「stale」LINE個人頁面截圖、告訴人乙○○與詐騙集團成員「stale」間LINE對話紀錄、「USDT」投資網站頁面擷圖、告訴人丙○○與詐騙集團成員間LINE對話記錄頁面擷圖、告訴人丙○○之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 00號帳戶110年10月至110年12月之交易明細、告訴人己○○提出其與詐騙集團成員「Smile」間LINE對話記錄文字檔、告訴人己○○之中國信託銀行交易明細單、第一商業銀行總行11 4年1月20日一總數創字第000643號函檢附石燕樺一卡通會員帳號資料、一卡通票證股份有限公司114年2月5日一卡通字第1140205017號函檢附iPASSMONEY持有人相關資料等件附卷可稽，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是以，本案帳戶確已遭詐欺集團成員用以作為詐欺告訴人3人之收款帳戶，並藉由被告收受款項後依指示購買虛擬貨幣，轉至詐欺集團成員指定之電子錢包，而作為洗錢之工具甚明。　㈡觀諸前揭本案帳戶110年12月至111年1月間交易明細，及被告與「陳毅傑」歷次之LINE對話紀錄，可知被告自110年12月2 2日將本案帳戶提供予「陳毅傑」使用後，於該日起至111年 1月2日間，不到兩週之時間內，即有十餘筆款項自不同帳戶匯入本案帳戶，匯入之總金額達約58萬元（金易卷第267至2 71頁），且於各筆款項匯入後，「陳毅傑」隨即傳送訊息要求被告查收，並指示被告用以購買泰達幣並轉至其指定不同之電子錢包（金訴一卷第307至314頁、金訴三卷第91至至97 頁），此與帳戶申辦人將帳戶交予詐欺集團成員使用，詐欺集團成員在獲知被害人匯入款項後，隨即通知帳戶申辦人在被害人報案前，儘速將款項分次轉換為虛擬貨幣並轉出至不同的電子錢包，以免帳戶遭凍結而無法收取犯罪所得，及規避查緝等常見犯罪情節、手法，亦互核相符。　㈢不確定故意之認定　　⒈金融機構帳戶係本於個人社會信用從事資金流通，具有強烈屬人性格，此項理財工具，一般民眾皆得申請使用，並無特殊限制。實則詐欺集團或犯嫌利用他人帳戶收受詐騙款項、提領後交予不詳之人予以洗錢，迭經報章媒體多所披露，並屢經政府廣為反詐騙之宣導，一般具有通常智識之人，應可知悉對於不願使用自身帳戶，反而要求他人提供金融帳戶供匯入不明款項，並刻意委由他人代為領取、收取並轉交款項，顯係有意隱匿而不願自行出面提款，受託取款者就該款項極可能為被害人遭詐騙所匯出之贓款，提領後交予他人可能係為製造金流斷點，藉此隱匿該資金實際取得人之身分，當亦有合理之預期。　　⒉查被告於本案事發當時，係年滿38歲之成年人，自陳擔任電信公司行政人員（偵一卷第68頁），具有相當之智識程度及社會歷練，對於上情實無諉為不知之理。又觀諸被告與「陳毅傑」於110年12月22日、同年12月31日之LINE對話紀錄，被告於「陳毅傑」向其借用帳戶時，曾質疑稱「這是洗錢嗎? 會不會被抓去關? 」、「這應該不是來路不明的錢吧」，「陳毅傑」則分別回覆稱「不會我朋友還錢，怎麼會被關」、「不是啊我催債的」等語（金訴一卷第307、311頁），佐以被告於偵查中供稱:我和「陳毅傑」是在臉書認識的，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年籍，之後只有用LINE聊天，沒有視訊或其他方式聯繫過，「陳毅傑」只有傳過他的車子、出遊風景照給我，沒有他本人的照片，因為「陳毅傑」匯款進來的帳戶都不一樣，我有問他是否是來路不明的錢等語（偵一卷第68頁；併偵一卷第13、 106至107頁），可見「陳毅傑」僅係被告素未謀面、真實身分不明的網友，且被告對於其提供自身帳戶供他人匯款後，又依「陳毅傑」之指示轉匯款項用以購買虛擬貨幣後匯至「陳毅傑」指定電子錢包之合法性、正當性明顯有疑，及上開不合乎常理之行為，可能係在從事領取、轉交詐欺集團之贓款，及此舉為詐欺集團為遂行詐欺犯行、規避查緝，藉此製造金流斷點，以掩飾或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洗錢行為等情，顯於提供帳戶之初即已有所警覺及預見，況被告對於「陳毅傑」之真實身分絲毫不知，對欲匯入本案帳戶之資金來源，除聽從「陳毅傑」片面所述外，完全不查證，提供本案帳戶任由「陳毅傑」指示用以購買泰達幣，並轉入「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對本案帳戶是否會遭作為不法犯罪工具使用明顯不在意，置犯罪風險於不顧，被告對於己身所為，恐係參與他人詐欺取財、洗錢犯罪之一環，已有所預見，卻容任犯罪結果之發生，且該等犯罪結果之發生，顯未違背其本意，其主觀上具有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之不確定故意，至為灼然。　　⒊辯護意旨雖以本案帳戶為被告平常使用之薪轉戶，被告亦遭「陳毅傑」投資詐騙200萬元，且被告在得知帳戶遭警示前就有去報警，被告係因受騙而提供本案帳戶，亦是被害人，不應認為係詐欺集團之共犯等語，為被告辯護。惟查：　　　⑴被告於111年1月21日警詢時，陳稱「陳毅傑」教導其透過幣商購買虛擬貨幣泰達幣儲值至「IG MARKETS」APP ，可操作黃金投資獲利，被告因而投資200萬元至「IG MARKETS」APP，之後欲領取獲利時卻無法領出，驚覺受騙，「陳毅傑」並有以朋友還錢名義借用被告之銀行帳戶等語（審金訴卷第119至122頁），並提出與其所述情節相符之LINE對話紀錄、轉帳交易明細及投資網站業面截圖等件為證（審金訴卷第124至152頁、金訴一卷第39 2至393頁），且本案帳戶為被告之薪轉戶乙節，亦有宏錡電信工程股份有限公司111年10月5日宏錡111第001號函在卷可佐（審金訴卷第103頁），上情固堪認屬實。　　　⑵然而，被告提供帳戶之外在誘引（遭人欺騙）與其內在犯意（提供詐欺、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應屬二事，其外在雖遭不詳詐欺集團成員「陳毅傑」以網路交友、虛擬貨幣投資獲利、帳戶限額需借用被告帳戶收款等話術手法，取得被告信賴並誘引被告提供本案帳戶代為收受及轉出款項，然被告只須對構成要件該當行為有所預見，則其行為即具有「預見構成要件該當行為之故意」，因此，如行為人對於他人極可能將其所提供之金融帳戶，供作詐欺取財等財產犯罪或洗錢等不法行為之工具使用一事，已有所預見，但仍抱持在所不惜或聽任該結果發生之心態，而將其帳戶提供他人並代為購買虛擬貨幣轉出，則無論其動機為何，亦不論本案帳戶是否為被告經常使用之薪轉帳戶，均不妨礙其成立詐欺取財、洗錢之不確定故意。　　　⑶另辯護意旨雖以「陳毅傑」曾於110年12月16日，以堂弟車禍手術為由，向被告借款3萬元，被告對「陳毅傑」信任頗深，故盡力籌措3萬元借予「陳毅傑」，被告相信「陳毅傑」並非詐欺集團之成員等語，並提出被告與「陳毅傑」該次LINE對話紀錄為證（審金訴卷第77至79 頁）。然觀諸上開對話紀錄，可見「陳毅傑」向被告表示堂弟出車禍要開刀，請被告協助周轉，被告則同意向親友借款3萬元，依「陳毅傑」指示購買虛擬貨幣，並轉至「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同時被告亦抱怨其前開投資之帳戶遭凍結無法領出資金、詢問解除警示後可否提款等語，而此對話僅能證明被告於發現「陳毅傑」帶其投資之資金無法領出後，仍有受騙而借款給「陳毅傑」，與事後被告應「陳毅傑」要求協助收受、移轉不明資金之行為，仍屬二事，並不足以使本院認被告前揭行為時，主觀上不具有詐欺、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此一辯護意旨亦非可採。　㈣共同正犯之認定　　⒈按共同正犯因相互間利用他方之行為，以遂行其犯意之實現，本於責任共同之原則，共同正犯應對所參與犯罪之全部事實負責。且共同正犯之意思聯絡，原不以數人間直接發生者為限，即有間接之聯絡者，亦包括在內，且不以彼此間犯罪故意之態樣相同為必要，直接或間接故意均無不可，僅認識程度之差別，對於構成犯罪事實認識完全無缺，進而基此認識「使其發生」或「容認其發生(不違背其本意)」，彼此間在意思上自得合而為一，形成犯罪意思之聯絡（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3209號判決意旨參照) 。　　⒉查被告雖非實際向告訴人3人實施詐術之人，然被告提供本案帳戶與詐欺集團使用，復依「陳毅傑」指示購買虛擬貨幣轉至指定錢包，就參與本案詐欺、洗錢犯行具有不確定故意，已如前述，則被告既係以自己共同犯罪之意思，與「陳毅傑」相互支援及分工合作，以達上揭犯罪之目的，自應就所參與犯罪之全部犯罪結果共同負責，而應依刑法第28條規定論以詐欺取財、洗錢之共同正犯。　㈤公訴意旨雖認被告係涉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嫌等語，然被告主觀上應係認知臉書暱稱「陳毅傑」、LINE暱稱「傑」者為同一人，本案又無具體事證證明除「陳毅傑」外，尚有何其他共犯，亦無從認「陳毅傑」與以附表一所示手法詐欺告訴人3人者為不同之人，故依現存證據，尚不足認包含被告在內，確有三人以上之詐欺取財共同正犯存在，而該當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構成要件，應僅認定被告本案僅係與「陳毅傑」共同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普通詐欺取財犯行。　㈥從而，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二、新舊法比較　㈠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經總統公布，並於同年8月2日施行，該法第2條原規定：「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修正後則規定：「第二條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收或追徵；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惟被告以本案帳戶收受、持有本案詐欺犯罪之特定犯罪所得，並用以購買虛擬貨幣轉入指定電子錢包，而積極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之行為，無論於修正前、後，均符合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1、3款洗錢定義，而均應依同法相關規定處罰。綜上以觀，上開洗錢防制法第2條之條文修正，不生有利或不利於行為人之情形，自不生新舊法比較之問題。　㈡112年6月16日修正前、113年8月2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均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但因有同條第3項「不得科以超過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規定，故最高度刑亦不得超過詐欺罪之有期徒刑5年之刑度），嗣修正並調整條次移為第19條第1項「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 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依被告行為時即113年8月2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法定最低度刑為有期徒刑2月，依同條第3項規定所宣告之刑度最高不得超過5年，113年8月2日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法定最低刑為有期徒刑6月，最高為5 年。兩者比較結果，以113年8月2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 條第1項之規定對被告較為有利，自應適用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規定對其論處。　㈢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關於偵查或審判中自白減刑之規定雖於112年6月14日、113年8月2日均有修正，惟被告於本案偵查、審理中均否認犯行，不論據歷次修正前、後之規定，均無減刑事由之適用，自毋庸就此為新舊法比較。三、論罪科刑　㈠論罪　⒈核被告附表一編號1至3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113年8月2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被告係以一行為犯詐欺取財罪、一般洗錢罪，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以一般洗錢罪。　⒉被告與「陳毅傑」間，就前揭犯行，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依刑法第28條規定論以共同正犯。　⒊被告就附表編號1至3所示各次犯行，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㈡本案不適用刑法第59條：　　辯護意旨雖主張告訴人受騙金額非鉅，被告亦與告訴人3人均達成和解，積極彌補渠等所受損害，並配合提供詳細對話紀錄等資料供偵辦，犯後態度良好，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刑度等語。惟按刑法第59條規定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使予以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又犯罪之動機、犯罪之手段、犯罪後坦承犯罪、態度良好，或係無不良素行、經濟困難等情狀，僅可為法定刑內從輕科刑之標準，不得據為酌量減輕之理由（最高法院45年台上字第1165號判決先例參照）。辯護意旨所指上開情狀，僅屬法院量刑參考事由，不足認被告本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環境及有何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如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之情事，故本案尚不得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㈢量刑　⒈爰審酌被告可預見「陳毅傑」要求其代收、轉出之款項來源極可能涉及不法，卻仍率爾提供本案帳戶予「陳毅傑」使用，並依指示購買轉匯款項用以購買虛擬貨幣交付「陳毅傑」，不僅侵害告訴人3人之財產法益，同時增加檢警查緝及告訴人求償之困難，所為實有不該；並參酌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行，然業與告訴人3人均達成調解、和解，並已賠償渠等所受損害，堪認犯罪所生之損害程度已有減緩，告訴人3人亦同意對被告從輕量刑或為緩刑宣告等情，有調解筆錄、和解書、匯款證明及告訴人乙○○、己○○出具之刑事陳述狀在卷可參（金訴一卷第87至90頁、第103頁、第177至179頁；審金易卷第121頁、金易卷第29至30頁）；兼衡被告無前科之素行（金訴三卷第111頁、金易卷第109頁之法院前案紀錄表）；併考量被告自陳大學畢業、已婚、有2名未成年子女、現擔任行政人員、月薪2萬6000元、與公婆、先生及小孩同住之智識程度、工作、家庭經濟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罰金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⒉另基於罪責相當之要求，於刑法第51條第5款、第7款所定之外部性界限內，考量被告所犯各罪之犯罪之時間相距不遠、所犯罪名及罪質相同，及其犯罪情節、手法、法益侵害情況、加重效益之情節及行為次數等一切情狀，為整體非難評價，就各罪所處之刑及併科罰金部分，定其應執行刑如主文所示，並就併科罰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⒊辯護意旨雖以被告犯後積極配合偵辦、與告訴人3人均達成和解並賠償完畢、須撫養2名小孩、有正當工作，經此教訓不會再借用帳戶或幫不明人士轉匯款項等語，為被告求為緩刑之宣告等語。惟審酌被告始終否認犯行之犯後態度，並無證據足認單憑對其為上開刑之宣告，即能策其自新，是若輕予諭知緩刑，將使被告心存僥倖之念，不足收警惕之效，應認本案並無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情形，爰不予宣告緩刑，此部分辯護意旨自難遽採。四、沒收　　按沒收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次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前2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5項分別定有明文。被告行為後，1 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犯第19條、第20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經查：　㈠卷內並無事證證明被告確已因本案犯行取得報酬，因此被告是否獲有犯罪所得尚屬不明，爰不宣告沒收、追徵犯罪所得。　㈡另依據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之立法理由所載「考量澈底阻斷金流才能杜絕犯罪，為減少犯罪行為人僥倖心理，避免經查獲之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即系爭犯罪客體)因非屬犯罪行為人所有而無法沒收之不合理現象，爰於第1項增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並將所定行為修正為『洗錢』」，可知該規定乃針對犯罪客體所為之沒收規定，且未有對其替代物、孳息為沒收或不能沒收、不宜執行沒收時應予追徵等相關規定。因此，本規定應僅得適用於原物沒收。經查，本件洗錢之標的業經被告轉換為虛擬貨幣，匯至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予「陳毅傑」等情，業經本院論認如前，且依據卷內事證，並無證明該洗錢之財物（原物）仍屬存在，更無上述立法理由所稱「經查獲」之情，因此，尚無從就本件洗錢之財物，對被告諭知宣告沒收。乙、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壹、公訴意旨另以：被告就前揭事實欄關於附表一編號1至2所示犯行，應同時構成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嫌等語。貳、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及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再按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參、復按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2條規定「本條例所稱犯罪組織，指三人以上，以實施強暴、脅迫、詐術、恐嚇為手段或最重本刑逾五年有期徒刑之刑之罪，所組成具有『持續性』或『牟利性』之有結構性組織。」是法院對於組織犯罪之成立，自應依上揭規定予以調查、認定，並敘明所憑之證據，始屬適法（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第4664、3453號判決意旨參照）。查本案包含被告在內之共犯人數既然未達3人，而無從認定被告有構成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之情，已如上述，則被告本案犯行自不符合組織犯罪防制條例所稱參與犯罪組織，公訴意旨認被告應論以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尚有未合。惟因公訴意旨認被告此部分所涉參與犯罪組織罪嫌，如構成犯罪，與前開事實欄一所載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罪論罪科刑之部分具有法律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丙、退併辦部分壹、按案件起訴後，檢察官認有裁判上一罪關係之他部事實，函請併辦審理，此項公函非屬訴訟上之請求，目的僅在促使法院注意而已。法院如果併同審判，固係審判不可分法則之適用所使然，然法院審理結果如認前案不成立犯罪，或兩案無裁判上一罪之關係，自應將併辦之後案退回原檢察官，由其另為適法之處理，方為合法（最高法院94年度台非字第278 號、97年度台上字第2459號判決意旨參照）。貳、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1年度偵字第8615號移送併辦意旨書，雖以被告提供本案帳戶予「陳毅傑」，供附表一編號3所示告訴人匯入其遭詐欺之贓款，並由被告按指示轉出，涉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一般洗錢罪嫌部分，與原起訴之附表一編號1、2所示犯行（偵查案號：111年度偵字第7 812號、111年度偵字第8928號，下稱甲案），具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請求併案審理等語。惟查，此部分併辦之犯罪事實，業經檢察官另行提起公訴，經本院112年度金易字第45號案件受理（偵查案號：112年度偵字第16038 號，下稱乙案），本判決亦認被告於甲、乙案所涉犯行，屬數罪併罰關係，而合併判決在案，是移送併辦之犯罪事實與甲案犯行，並無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亦非實質上一罪關係，應非甲案起訴效力所及，應退回由檢察官另為適法之處理。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李侃穎提起公訴，檢察官靳隆坤、莊承頻、洪若純、施柏均、黃碧玉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7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林新益　　　　　　　　　　　　　　　　　　法　官　許家菱　　　　　　　　　　　　　　　　　　法　官　張立亭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7　　日　　　　　　　　　　　　　　　　書記官　陳喜苓附錄本件判決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339條第1項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 5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附表一編號告訴人詐欺手法轉入之第一層帳戶（石燕樺第一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及匯款時間匯款金額轉入第二層帳戶受款金額第三層帳戶、金額 1 乙○○ 詐欺集團之不詳成年成員向乙○○佯稱可藉由「Archax」APP投資虛擬貨幣獲利，要求匯款，致乙○○陷於錯誤而匯款至右列第一層帳戶 110年10月22日20時38分 3萬元 110年12月23日12時51分匯入石燕樺中國信託帳號000-000000000000號 8萬元(併同其他不詳匯入款項) 110年12月23日12時52分匯入8萬元至陳立恩中國信託帳戶000-000000000000號，並於同日11時44分許，將購得之泰達幣轉入「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 110年10月22日21時4分 3萬元 110年10月25日11時10分 3萬元 110年12月25日11時34分匯入石燕樺中國信託帳號000-000000000000號 5萬9500元(併同其他不詳匯入款項) 110年12月25日11時36分匯入5萬9,500元至張莘渝中國信託帳號000-00000000000號，用以購買泰達幣，並於同日11時44分許，將購得之泰達幣轉入「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 2 丙○○ 詐欺集團之不詳成年成員向丙○○佯稱可藉由「IGMARKETS」平臺投資虛擬貨幣獲利，要求匯款，致丙○○陷於錯誤而匯款至右列第一層帳戶 110年12月22日19時44分 6萬元 110年12月22日19時49分匯入石燕樺中國信託帳號000-000000000000號 6萬元 110年12月22日20時6分匯入6萬元至王翊豪台新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用以購買泰達幣，並於同日20時12分許，將購得之泰達幣轉入「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 3 己○○ 詐欺集團之不詳成年成員，於110年12月底，在臉書網站刊登交友訊息，隨後以加LINE好友方式，傳送訊息予己○○，以佯稱可以透過博奕網站「IGMARKETS」投資下注，只要依指示在正確時間下注即可贏錢，並要求投入資金，致己○○不疑有他陷於錯誤，依詐欺集團之不詳成年成員指示至宜蘭縣○○鄉○○路000號之統一超商，以ATM轉帳方式匯款至右列第一層帳戶 111年1月2日11時46分 3萬元 111年1月2日22時23分匯入石燕樺第一銀行000-00000000號（數位帳戶） 2萬元（與告訴人己○○匯入之差額1萬元，迄111年1月8日16時54分許，始自本案帳戶轉出至左列數位帳戶） ①111年1月2日22時24分自第二層帳戶儲值1萬元至石燕樺一卡通電支帳戶（會員帳號：0000000000號）。 ②備註：被告於告訴人己○○匯入本案帳戶之之3萬元尚未轉出前，即先於111年1月2日17時22分、同日17時56分許，分別以其上開一卡通電支帳戶內原儲值之餘額，轉帳2萬2545元、7300元予詹○凱、王○珊用以購買泰達幣，並於同日18時4分許，將購得之泰達幣轉入「陳毅傑」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附表二編號犯罪事實主文 1 附表一編號1 石燕樺共同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洗錢罪，處有期徒刑伍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萬伍仟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2 附表一編號2 石燕樺共同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洗錢罪，處有期徒刑肆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3 附表一編號3 石燕樺共同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洗錢罪，處有期徒刑肆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仟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2025-03-17

CTDM-112-金易-45-20250317-1

金簡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金簡字第796號公訴人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周炳宏（現於法務部○○○○○○○○○○○執行中）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346 60號），本院認為宜以簡易判決處刑（113年度金訴字第2769號），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下：　　主　　文周炳宏共同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一般洗錢罪，處有期徒刑參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及理由一、本案犯罪事實及證據名稱，均引用附件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另證據部分補充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時自白認罪。二、論罪科刑部分：　㈠新舊法比較：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法律變更之比較，應就與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影響法定刑或處斷刑範圍之一切情形，依具體個案綜其檢驗結果比較後，整體適用法律。關於舊洗錢法第14條第3項所規定「（洗錢行為）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之科刑限制，因本案前置特定不法行為係刑法第339條第1項普通詐欺取財罪，而修正前一般洗錢罪之法定本刑雖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其宣告刑上限受不得逾普通詐欺取財罪最重本刑5年以下有期徒刑之拘束，形式上固與典型變動原法定本刑界限之「處斷刑」概念暨其形成過程未盡相同，然此等對於法院刑罰裁量權所為之限制，已實質影響舊一般洗錢罪之量刑框架，自應納為新舊法比較事項之列（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303號裁判意旨可參）。　⒈本案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民國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並自113年8月2日（除第6條、第11條外）生效施行。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規定：「（第1項）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第2項）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第3項）前2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修正後該條規定移列為第19條規定：「（第1項）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第2項）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⒉足見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且行為人所犯洗錢之特定犯罪為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者，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法定刑為「7年以下（2月以上）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復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規定，宣告刑受特定犯罪之刑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所定最重本刑之限制，為「5年以下（2月以上）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法定刑及宣告刑均為「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　⒊故依上開說明，以洗錢防制法前述法定刑及宣告刑限制之修正情形而為整體比較，參酌刑法第35條第2項、第3項前段規定意旨，足見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第3項規定，其宣告刑範圍最高度與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相等，最低度為「2月以上有期徒刑」，則較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6月以上有期徒刑」為輕，至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受6月以下有期徒刑之宣告者，得依刑法第41條第1項前段規定易科罰金，而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受6月以下有期徒刑之宣告者，雖不得易科罰金，仍得依刑法第41條第3項規定易服社會勞動，而易科罰金及易服社會勞動同屬易刑處分之一種，尚無比較上何者較有利或不利可言。　⒋是經綜合比較結果，自以被告行為時即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 4條第1項之規定，較為有利於被告，是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被告前揭洗錢犯行，應適用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 條第1項之規定論處。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　㈢被告與不詳詐欺集團成員間，就本案犯行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而被告固將本案帳戶交予詐欺取財成員使用，惟詐欺取財成員1人分飾多角，乃屬常見，本案既無積極證據足資證明向被告收取帳戶、向告訴人實施詐術暨指示被告提領、交付詐騙款項者均為不同之多人，或確有3人以上之共同正犯參與本案詐欺取財犯行，依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原則，尚難認前述詐欺取財成員人數已達3人以上共同犯之情形，附此說明。　㈣被告所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一般洗錢罪，雖犯罪時、地在自然意義上並非完全一致，惟係基於實施詐欺之單一犯罪目的而為，且時間上相互重疊，彼此亦具重要關聯性，是被告前揭犯行，為想像競合犯，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論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　㈤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施行，並於000年0月00日生效。修正前該項規定：「犯前2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下稱行為時法)，修正後則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下稱中間時法)，該規定復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施行，並於000年0月0日生效，修正後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下稱現行法)。依上開行為時法，行為人於「偵查或審判中自白」，即減輕其刑，而依中間時法、現行法，則都必須要行為人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且現行法增列「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始減輕其刑之規定，顯然較修正前嚴苛。經比較新舊法結果，以修正前之規定較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所定，自應適用行為時即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本案被告就洗錢之犯罪事實於本院準備程序時自白，應適用行為時法即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　㈥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本院依刑法第57條各款情形，綜述如下：審酌被告提供本案帳戶予真實姓名不詳、自稱「貸款公司代書」之人，而遭詐欺集團不法使用，致使告訴人受騙而受有財產上損害，並依指示提領贓款後交予不詳詐欺成員，進而掩飾或隱匿犯罪所得之去向與所在，助長詐欺犯罪之猖獗、破壞金融秩序，增加告訴人求償之困難，所為實應非難；復考量被告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告訴人遭詐騙而匯入本案帳戶金額之財產損失及精神痛苦，又被告於本院坦認犯行，但迄未與告訴人和解以賠償損害，兼衡被告之素行及自稱之智識程度、工作、經濟、家庭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就併科罰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㈦不沒收之說明：　⒈按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經查，洗錢防制法業於113年7月31 日修正公布，並於000年0月0日生效，而有關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沒收，雖應適用裁判時即修正後第25條第1項所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惟縱屬義務沒收之物，仍不排除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宣告前二條(按即刑法第38條、第38條之1)之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規定之適用，而可不宣告沒收或予以酌減（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191號、11 1年度台上字第5314號判決意旨參照）。本院審酌被告並非居於主導詐欺、洗錢犯罪之地位，且所經手本案洗錢標的之財物，已轉交上手，並無積極證據可認被告最終支配占有本案洗錢標的之財物或具有管領處分權限，倘仍對被告宣告沒收本案洗錢之財物，實有過苛之虞，爰不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對被告諭知沒收。　⒉次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刑法第38條之1 第1項前段有明文規定，則沒收犯罪所得之範圍，應僅以行為人實際因犯罪所獲得之利益為限，倘行為人並未因此分得利益，或缺乏證據證明行為人確實因犯罪而有所得，自不應憑空推估犯罪所得數額並予以宣告沒收。查，被告並未供述有取得報酬，復查無其他證據足認其有因本案而實際獲取不法所得，尚難認被告有何犯罪所得，爰不宣告沒收或追徵。　⒊又供犯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罪使用之本案帳戶資料，雖屬被告所有供犯罪所用之物，惟並未扣案，況於告訴人報案後，本案帳戶業經通報列為警示帳戶，無再遭不法利用之虞，已無預防再犯之必要，且此僅為帳戶使用之表徵，本身價值低廉，可以再次申請，亦具有高度之可替代性，對之宣告沒收，實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三、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454條第2項，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如不服本判決，得於判決書送達之日起20日內，以書狀敘述理由，向本院提出上訴（須附繕本）。本案經檢察官張富鈞提起公訴，檢察官郭姿吟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7　　日　　　　　　　　　刑事第七庭　法　官周莉菁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張琳紫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7　　日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339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 50 萬元以　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 5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件】：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34660號　　被　　　告　周炳宏　男　26歲（民國00年0月0日生）　　　　　　　　　　　　住○○市○○區○○路0段00巷00號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上列被告因詐欺案件，已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一、周炳宏欲向銀行申辦新臺幣（下同）60萬元貸款時，已親自詢問銀行而明知自己曾申辦貸款，依自己資力無法再行申辦貸款；經真實姓名不詳、自稱「貸款公司代書」之人，向其告知若提供名下帳戶供「貸款公司」匯入公司之金錢，即可製造虛假金流以使銀行誤信其有足夠資力，而能順利欺瞞銀行獲得60萬元貸款等語。周炳宏見對方表達欲向銀行以提供假資力證明、欺瞞徵信之方式從事詐貸之詐欺取財行為，主觀上認知對方係非正派經營、係會反覆從事詐欺取財犯行之業者，自預見對方要匯入其帳戶之所謂「公司的錢」可能與詐欺取財所得有關；且周炳宏見匯入其帳戶之資金均係來自不同個人帳戶之巨款，已懷疑對方匯入其帳戶之資金甚可能來自詐欺或其他不法來源，經詢問對方後，亦未取得足證金錢來源合法之證明資料，仍與姓名不詳之「貸款公司代書」，共同基於詐欺取財、一般洗錢之未必故意，由周炳宏先將自己開立之玉山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之帳號(下稱玉山銀行帳戶)，以拍照存摺封面後透過Line通訊軟體傳送之方式，將上揭帳戶之帳號提供予「貸款公司代書」供對方任意匯入「公司的資金」使用。而該詐騙集團成員，以假投資之詐術向附表所示之李易璇詐騙，致李易璇陷於錯誤後，將如附件所示資金匯入周炳宏之前揭玉山銀行帳戶內，周炳宏於詐欺資金入帳後均即時轉匯購買虛擬貨幣並交付予該詐欺集團成員，以此方式共同取得李易璇遭詐騙之資金，並隱匿該等詐欺所得去向、所在致使難以追查（詐騙詳情及轉帳明細如附表所示）。二、案經李易璇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六分局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一、被告周炳宏經傳喚未到，其於警詢及前案本署偵查中（112 年度偵字第29561號案件）坦承上揭客觀事實，惟矢口否認有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辯稱：我要申辦貸款始提供帳戶供對方匯款，不知道金錢來源是詐騙資金云云。惟查：上揭犯罪事實，有被告開立之上揭玉山銀行帳戶之開戶人資料及交易明細、被告提出其與詐騙共犯間Line通訊軟體訊息紀錄存卷可考，並有證人即告訴人李易璇於警詢中之證述及其提出與詐欺嫌犯之訊息紀錄照片、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1900號等、113年度金訴字第562號刑事判決、本署 113年度偵字第38號檢察官起訴書在卷足憑。被告雖以上情置辯，惟被告既於本署偵查中供稱自己已向銀行詢問，經銀行告知依自己資力無法再行申辦60萬元貸款，惟經「貸款公司代書」向其告知若提供名下帳戶製造虛假金流以使銀行誤信其有足夠資力，就能順利欺瞞銀行而獲得60萬元貸款等語，被告顯知悉對方要求被告提供名下帳戶供對方隨意入出款之目的，係欲向銀行以提供假資力證明、欺瞞徵信之方式從事詐貸之詐欺取財行為，自已知悉對方本係非正派經營、係會反覆從事詐欺取財犯罪之「貸款業者」，本係欲從事詐欺取財犯行之人，使用其提供之人頭帳戶詐騙任何人都不奇怪；何況被告既稱對方稱要將「公司資金」匯入被告個人帳戶內等情，被告自能預見該以詐欺為營利手段之「貸款公司」，有將詐欺資金匯入其帳戶之可能；再者，被告於本署偵查中坦承：我是透過網路銀行操作，可以看到匯款人的帳號，第一天我看很多不同帳戶的錢匯進來，我懷疑過錢的來源有問題，我當初懷疑有可能是不法的錢，有詢問對方，對方只說真的是公司錢，也沒有提供什麼證明資料給我，但我還是繼續幫對方購買虛擬貨幣等語，顯見被告於開始接收款項之初，即已預見匯入其帳戶之不明資金甚可能係來自不法來源，然被告於對方未進一步提供合法證明之情形下，仍持續於收取不明來源巨款後，立即匯出巨款、購買虛擬貨幣再轉出而隱匿資金去向，被告自有共同詐欺、洗錢之未必故意。而被告雖辯稱自己先前有被同一網友以「假投資」方式詐財等語，惟縱使此情屬實，亦係被告本案犯行「以前」之事，被告遭假投資詐騙而匯款時，雖不知悉對方會從事詐欺犯行，始會匯出自有資金，然本案詐欺共犯要求被告提供帳戶收款並轉匯時，本已向被告明示欲以被告帳戶從事詐騙（詐貸）行為，被告亦已從初始匯入其帳戶之資金來源知悉匯入之金錢甚可能來自不法資金，顯見被告為本案犯行時自已具有詐欺、洗錢之未必故意，其不法犯意之存在，與被告先前遭詐騙金錢乙情無涉。故被告上揭所辯，尚不能作對被告有利之認定，被告上揭犯嫌應堪認定。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隱匿犯罪所得去向、所在）等罪嫌。被告與姓名不詳之「貸款公司代書」，就上揭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請論以共同正犯。所涉2罪名間，為想像競合關係，請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而依一般洗錢罪處斷。三、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1　　日　　　　　　　　　　　　　　　檢　察　官　　張富鈞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16 　日　　　　　　　　　　　　　　　書　記　官　　黃雅婷　　　　　　　　　　　　　　　附表：被告所涉詐欺、洗錢犯行一覽表編號被害人匯款原因匯款時間匯款金額(新臺幣) 匯入帳戶被告轉帳時間被告轉出金額 1 李易璇至假投資網站投資 112年4月7日21時26分許 (告訴人警詢時誤稱為1時36分) 10萬元被告開立之玉山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 112年4月7日21時55分 50萬6880元

2025-03-17

TCDM-113-金簡-796-202503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