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ow99 判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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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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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判決書

金訴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

加重詐欺等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金訴字第23號 公 訴 人 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艾沛妤 上列被告因加重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 第12502號），被告於準備程序中為有罪之陳述，經合議庭裁定 受命法官進行簡式審判程序，茲判決如下： 　　主　　文 艾沛妤犯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之四第一項第二款之加重詐欺取財 罪，處有期徒刑壹年。 扣案如附表編號1、2「應沒收之物品名稱、數量」欄所示之物均 沒收。 　　犯罪事實 一、艾沛妤於民國113年7月初，加入TELEGRAM通訊軟體某群組內暱稱「美金」及「A」等姓名年籍不詳成年人所屬詐騙集團擔任收取詐欺不法所得之車手（所涉參與犯罪組織部分，業經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於另案提起公訴並經判決確定），而與該集團之成員均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基於三人以上詐欺取財、行使偽造特種文書、行使偽造私文書、洗錢之犯意聯絡，先由該集團內其他成員自同年6月起，陸續以LINE通訊軟體暱稱「謝懷遠」、「銓誠客服經理-陳志豪」等名義向陳○○佯稱可藉由參加「銓誠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之「Q3營利翻倍計劃」、下載投資APP進行儲值交易進行獲利云云，陳○○因此陷於錯誤而約定於113年7月12日下午面交投資款項現金，另「美金」則指示艾沛妤先至不詳之印章店委託不知情之刻印業者偽刻「蘇雅婷」印章1顆（業經另案查扣並由臺灣臺南地方法院以113年度金訴字第1711號判決諭知沒收，且已判決確定及移送執行），及至超商列印如附表所示之偽造工作證（其上註明姓名「蘇雅婷」，職稱「外派專員」）、收據（其上已印有「銓誠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印文1枚，再由艾沛妤持上述偽刻印章於「備註」、「經手人」欄位各蓋用「蘇雅婷」之印文各1枚）各1張後，再於同日下午2時22分許，在嘉義市○區○○路000號「嘉義市政府」中庭與陳○○見面，經艾沛妤當場向陳○○出示附表編號1之偽造工作證及填載附表編號2之偽造收據，表彰其為「銓誠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外派專員「蘇雅婷」向陳○○收受儲值現金等旨，續之將附表編號2之偽造收據交付與陳○○，足生損害於陳○○、「銓誠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蘇雅婷」，陳○○再當場交付新臺幣（下同）200,000元與艾沛妤收受。艾沛妤取得款項後再步行至附近某處地點交付給「美金」所指定之「A」，而以上開方式掩飾、隱匿上開詐欺取財不法贓款之所在、去向。嗣因陳○○發覺受騙報警處理，經警循線查獲上情。 二、案經陳○○訴由嘉義市政府警察局第二分局報告臺灣嘉義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按除被告所犯為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期 徒刑之罪或高等法院管轄第一審案件者外，於刑事訴訟法第 273條第1項程序進行中，被告先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時 ，審判長得告知被告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代 理人、辯護人及輔佐人之意見後，裁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 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經核被告艾沛妤所 犯之罪，均係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期徒 刑或高等法院管轄第一審案件以外之罪，其於準備程序中就 被訴犯罪事實與罪名均為有罪之陳述，經受命法官告知簡式 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公訴人、被告之意見後，本院合議庭 爰依首揭規定裁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合先敘明。 貳、實體認定： 一、上開犯行，業據被告於警詢、偵訊、準備程序、審理之供述 及自白（見警卷第3至8頁；偵卷第23至25頁；本院卷第51至 52、56至57、83、99至100頁），並有證人即告訴人陳○○於 警詢之指訴可佐（見警卷第15至20頁），且有告訴人之指認 犯罪嫌疑人紀錄表、被告另案遭查獲及扣案物照片、告訴人 拍攝被告出示工作證與收據照片、嘉義市政府警察局第二分 局北門派出所受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內政 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詐騙對話內容截圖等在卷 可參（見警卷第21頁至第28-1頁、第38至60頁），堪認被告 上開任意性自白與不利於己之供述與事實相符，應可採信。 二、公訴人於審理中雖主張被告本案出示而行使偽造工作證乃是以電腦合成之不實工作證，應該當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4款之加重要件，然該款乃是112年5月31日所修正公布而增訂，而增訂該款加重事由之理由為「因網路資訊科技及人工智慧技術之運用快速發展，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可能真假難辨，易於流傳。詐騙集團之犯罪手法亦推陳出新，為取信被害人而以上開方法施以詐欺行為，易使被害人陷於錯誤，且可能造成廣大民眾受騙，其侵害社會法益程度及影響層面均較普通詐欺行為嚴重，有加重處罰之必要」，再參酌斯時增訂此款次加重事由之二讀廣泛討論時多有提及「將以深偽影像或聲音而犯詐欺罪者，增訂為加重處罰事由」等語，而立法委員高嘉瑜於委員會審理時亦表示「今年3月詐騙集團又把55立法院公報第112卷第51期委員會紀錄Deepfake技術深入教授圈，利用大專院校的官網張貼教授的照片、電子郵件，大量合成寄出恐嚇信。類似這樣的事情頻傳，包括臺北醫學大學、成大都有多名教授收到信件，不堪其擾，因此我們認為深偽犯罪條款的修法有急迫性。這一次政院的版本把Deepfake納入詐欺罪加重的事由，本席表示支持」等語，足見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4款是針對利用先進AI生成或深偽技術等方式所生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若僅利用一般常見而未涉及AI生成或深偽技術等方式，應非該款所欲加重處罰之範圍。本案被告所出示之工作證，本無積極證據足認是以AI生成或深偽技術之方式而來，且依現今科技，以該工作證形式外觀，使用一般文書作業軟體即可製成，根本毋庸依賴AI生成或深偽技術等方式始能製成，故本院認本案尚無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4款之適用，附此敘明。 三、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洵堪認定，應予論科。 參、論罪科刑： 一、法律修正比較適用之說明： 　㈠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增訂部分： 　　刑法第339條之4之加重詐欺罪，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 下稱詐欺防制條例）民國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同年8月2 日施行後，其構成要件及刑度均未變更，而詐欺防制條例所 增訂之加重條件（如第43條第1項規定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 產上利益達新臺幣5百萬元、1億元以上之各加重其法定刑， 第44條第1項規定並犯刑法第339條之4加重詐欺罪所列數款 行為態樣之加重其刑規定等），係就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 於有各該條之加重處罰事由時，予以加重處罰，係成立另一 獨立之罪名，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此乃被告行為時所無 之處罰，自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而應依刑法第1條罪刑法 定原則，無溯及既往予以適用之餘地。又同條例第47條規定 ：「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 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 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 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所指 詐欺犯罪，本包括刑法第339條之4之加重詐欺罪（該條例第 2條第1款第1目），且係新增原法律所無之減輕刑責規定， 並因各該減輕條件間及上開各加重條件間均未具有適用上之 「依附及相互關聯」之特性，自無須同其新舊法之整體比較 適用，而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從舊從輕原則，分別認定並比 較而適用最有利行為人之法律，尚無法律割裂適用之疑義。 又被告犯刑法加重詐欺罪後，因詐欺防制條例制定後，倘有 符合該條例第47條減刑要件之情形者，法院並無裁量是否不 予減輕之權限，且為刑事訴訟法第163條第2項但書所稱「對 被告之利益有重大關係事項」，為法院應依職權調查者，亦 不待被告有所主張或請求，法院依法應負客觀上注意義務， 有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358號判決可參。被告本案所 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屬詐欺條例所 稱「詐欺犯罪」，且其於偵查及審理中皆自白認罪，復無證 據證明被告有因本案實際上取得任何報酬【詳見後述】，即 無詐欺條例第47條所謂「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 得」之問題，又雖詐欺條例是被告本案行為後所增訂，但依 前所述此等規定係有利於被告事由之增訂，倘個案行為人有 符合該等事由，法院仍應依職權調查、適用，故被告本案所 犯加重詐欺取財罪應有詐欺條例第47條前段之適用。 　㈡洗錢防制法部分： 　　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 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 第1項定有明文。又法律變更之比較，應就與罪刑有關之法 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影響法定刑或處斷刑範圍之一切情形 ，依具體個案綜其檢驗結果比較後，整體適用法律。關於舊 洗錢法第14條第3項所規定「（洗錢行為）不得科以超過其 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之科刑限制，因宣告刑上限受 不得逾加特定犯罪最重本刑之拘束，形式上雖與典型變動原 法定本刑界限之「處斷刑」概念暨其形成過程未盡相同，然 此對於法院刑罰裁量權所為之限制，已實質影響舊一般洗錢 罪之量刑框架，亦應納為新舊法比較事項之列。再者，一般 洗錢罪於舊洗錢法第14條第1項之規定為「有第2條各款所列 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00萬元以下 罰金」，新洗錢法第19條第1項後段則規定為「（有第2條各 款所列洗錢行為者）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 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000萬 元以下罰金」，新洗錢法並刪除舊洗錢法第14條第3項之科 刑上限規定；至於犯一般洗錢罪之減刑規定，被告行為時之 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係以「於偵查『或』審理中自白犯罪 」為其減刑要件，而後曾於112年6月14日修正為「於偵查及 歷次審理均自白犯罪」為減刑要件，嗣經修正為新洗錢法第 23條第3項之規定，同以被告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犯 罪為前提並增列「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等限 制要件。而被告本案所涉犯行，因其所為洗錢或財產上利益 均未達新臺幣1億元，而被告於本案偵查及審理中均自白認 罪，且難認其有因本案犯罪而有所得，揆諸前揭加減原因與 加減例之說明，若適用被告行為時之洗錢防制法，或適用11 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後至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前之洗錢防 制法，並參照最高法院29年度總會決議㈠揭示「刑法上之必 減，以原刑減輕後最高度至減輕後最低度為刑量，得減以原 刑最高度至減輕最低度為刑量，而比較之」之旨，其量刑範 圍（類處斷刑）皆為有期徒刑1月至6年11月；倘適用新洗錢 防制法，因其符合新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之規定，其處 斷刑框架為有期徒刑6月至4年11月，綜合比較結果，因適用 新洗錢防制法所得量處之最高刑度較輕，應認就被告違反洗 錢防制法部分，適用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較為有利。依上說 明，本案關於違反洗錢防制法部分，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後 段規定適用新法即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最高 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303號判決意旨參照）。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洗錢罪、 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同法第216條 、第212條之行使偽造特種文書罪、同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 2款之加重詐欺取財罪。 三、被告就所犯上開各罪，與暱稱「美金」、「A」等姓名年籍 不詳之成年人具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應依刑法第28條規 定論以共同正犯（因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 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其本質即為共同犯罪，是被告所犯 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加重詐欺取財罪，應毋庸再於 罪名之前贅載「共同」2字）。 被告本案所為，是其與上開 共犯基於對告訴人訛騙得財之同一目的，由其他人向告訴人 佯稱可透過投資獲利並提供虛偽不實之詐騙虛擬貨幣平台連 結給告訴人，告訴人因此誤信並相約面交款項，再由被告出 面以行使上開收據、工作證向告訴人訛取金錢，因此觸犯上 開各罪，其所犯各罪間之實行行為有部分重合之情形，核屬 以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 從一重之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加重詐欺取財罪處斷 。 四、被告已於偵查、本院審理時均自白犯行不諱，且因其未取得本案犯罪所得而無繳交犯罪所得之問題，符合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下稱詐欺條例）第47條前段減刑之規定，應依該條規定減輕其刑（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大字第4096號裁定所揭示多數合議庭見解參照）。 五、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審酌現今社會詐欺事件層出不 窮、手法日益翻新，政府及相關單位無不窮盡心力追查、防 堵，大眾傳播媒體更屢屢報導民眾被詐欺，甚至畢生積蓄因 此化為烏有之新聞，被告尚值青壯，竟不思循正當途徑獲取 所需，率爾參與本案詐騙集團，以前揭方式收款轉交而掩飾 、隱匿犯罪所得所在、流向，所為並非可取。被告犯後始終 坦承犯行，有效節省司法資源，被告因賠償能力有限而就賠 償金額未能與告訴人形成共識、成立調解，惟兼衡以本案犯 罪情節（包含：被告所擔任之角色是收款車手、本案行為手 段、被告本案透過轉交而掩飾、隱匿詐騙所得之所在、去向 之金額為200,000元，被告未能與告訴人調解、和解，並無 證據足認被告本案有實際取得報酬【詳見後述】等）。而被 告於本案犯罪前，並無其他刑事不法行為遭判處罪刑確定， 有法院前案紀錄表可參，素行尚可，暨被告自陳智識程度、 家庭生活狀況、工作（見本院卷第57頁）等一切情狀，量處 如主文所示之刑。 肆、是否沒收、追徵價額之說明： 一、本案被告偽刻「蘇雅婷」之印章、持以供犯罪所用之行動電 話，皆經另案查扣，此經被告供明在卷（見警卷第5頁；本 院卷第52頁），且該等物品並遭另案法院宣告沒收，有臺灣 臺南地方法院113年度金訴字第1711號刑事判決可參（見本 院卷第25至36頁），且該案已經確定並分案執行沒收，此有 法院前案簡列表（見本院卷第103至104頁），故本院認上開 扣案物既經另案宣告沒收並執行，無需再於本案重複宣告及 執行沒收。 二、起訴書雖依被告於警詢所述（見警卷第5頁），主張被告本案有取得報酬20,000元，並請求予以宣告沒收或追徵價額。然細參被告警詢所述為「取款金額是2%就是我的薪水。一　 開始我都沒有收到薪水，一直到7月10日左右，我跟他們說家裡需要用錢，所以10日那天他們才給我1萬元，隔天11日又給了我1萬元，一共收到2萬元。都是我將款項交付給他們的時候，二線(收水)順便給我的。」（見警卷第5頁），其後於審理實復為相同之供述（見本院卷第100頁），可知被告雖曾自承取得20,000元，但其收取此筆款項的時間均早於本案犯行，應是其涉嫌他次犯行之報酬，且公訴意旨亦未舉證證明縱使(此為假設語氣)被告有於7月10日、7月11日各取得10,000元，該款項與本案犯行具有關聯性，或證明被告實際上有因本案收取得手款項而獲有報酬，故難認該款項被告本案所得報酬，是當無從認被告本案有取得報酬而予以宣告沒收或追徵價額。公訴意旨未詳究被告所述取得上開款項之緣由、時間，驟認該筆款項為被告本案犯罪所得並請求予以宣告沒收、追徵價額，顯有誤會。 三、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按詐欺條例所稱「詐欺犯罪」包含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而犯詐欺犯罪，其供犯罪所用之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此觀詐欺條例第2條第2項第1款、第48條第1項等規定甚明。被告本案持以行使之附表編號1之偽造工作證，雖然起訴書載道「業經另案扣押、沒收等情，有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3年度金訴字第1711號判決書1份在卷可參」等語，但細觀上開判決「主文」欄第二項為「扣案如附表所示之物均沒收。」（見起訴書第3頁），而該判決附表除了前述印章、行動電話外，該判決附表編號1乃是「達宇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工作證，2張」、編號2則為「達宇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茲收證明單，1張」，且該判決「犯罪事實」欄亦記載被告有前往超商列印「達宇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工作證2張、茲收證明單1張。從而，堪認該案判決宣告沒收之物並不包含本案附表編號1之偽造工作證1張，起訴書所載上情應有誤會。查扣於另案之附表編號1之物既是被告本案持以向告訴人行使之偽造特種文書，即屬被告供本案犯刑法第339條之4加重詐欺取財罪所用之物，再審酌該物之性質、內容並不宜再發還由被告持有、保管，自應依詐欺條例第48條第1項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宣告沒收之。又被告向告訴人所行使而交付如附表編號2之收據原件，雖已交付與告訴人，難認屬被告或犯罪行為人所有，但該物仍屬被告供本案犯刑法第339條之4加重詐欺取財罪所用之物，亦應依詐欺條例第48條第1項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宣告沒收（至於其上偽造「銓誠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印文2枚、「蘇雅婷」印文2枚雖皆屬偽造之印文，但此等偽造印文既構成此偽造私文書之一部分，且此部分之偽造私文書並經宣告沒收，自毋庸再另依刑法第219條規定就前揭偽造印文宣告沒收），公訴意旨認上開收據已非被告所有而不聲請宣告沒收（見起訴書第3頁），容有誤會。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僅引用程序法條 ），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郁雯提起公訴，由檢察官廖俊豪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刑事第一庭　法　官　郭振杰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書記官　黃士祐 附表： 編號 應沒收之物品名稱、數量 1. 「銓誠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工作證1張。 2. 「銓誠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收據原件1張。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 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 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五年以下有 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2條： 偽造、變造護照、旅券、免許證、特許證及關於品行、能力、服 務或其他相類之證書、介紹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 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九千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二百一十條至第二百一十五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 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三百三十九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一年以上七年 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一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3-31

CYDM-114-金訴-23-20250331-2

金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洗錢防制法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金上易字第9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謝珮琪 選任辯護人 王聖傑律師 張鎧銘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洗錢防制法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3年度 金易字第108號中華民國113年11月2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39450號），提起上訴，本院 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午○○犯洗錢防制法第二十二條第三項第二款之無正當理由交付、 提供合計三個以上帳戶予他人使用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 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 一、午○○依其智識程度及一般社會生活之通常經驗，應可知悉 　　金融機構帳戶為個人理財之重要工具，且關係個人財產、信 用之表徵，而申請開立金融帳戶並無任何特殊限制，任何人 可自行至不同金融機構申請開立多數帳戶使用，其於民國11 3年2月間，透過網路IG社群參加販售寶寶用品店開業抽獎活 動，經IG暱稱「JHFRRYIKJG6456」之人（下稱「JHFRRYIKJG 6456」）告知其抽中新臺幣（下同）9萬9,999元頭獎，惟其 提供匯款（入）之如附表一編號3之京城銀行帳戶顯示代付 失敗無法入帳，「JHFRRYIKJG6456」轉介LINE暱稱「張主任 」之人（下稱「張主任」）與午○○聯繫，「張主任」指示午 ○○進行帳戶測試，而於113年3月5日17時38分許自前揭京城 銀行帳戶轉出4萬7,018元後，告知午○○該筆款項將來會連同 中獎的獎金一併匯回，並要午○○提供名下所有提款卡以核實 其身分併確認是否開通第三方支付。惟午○○未曾與「張主任 」謀面，亦未有任何信賴關係，僅為取得前揭中獎之獎金及 其前述已轉出之款項，竟基於無正當理由交付、提供三個以 上金融帳戶予他人使用之犯意，於113年3月5日19時18分許， 至臺中市○○區○○○道0段000號「○○一號」，將其所申請開立如 附表一所示金融帳戶之提款卡，寄送予「張主任」使用，並 以LINE告知「張主任」如附表一所示金融帳戶之提款卡密碼 ，而以此方式交付、提供如附表一所示金融帳戶（下合稱本 案帳戶）之提款卡任由「張主任」及其所屬之詐欺集團使用 。嗣「張主任」所屬詐欺集團成員取得本案帳戶提款卡後， 即以如附表二所示詐騙方式，分別致使如附表二所示之被害 人陷於錯誤，依指示於如附表二所示匯款時間，將如附表二 所示之金額，分別匯至如附表二所示帳戶內。嗣因如附表二 所示之被害人察覺有異而報警處理，始循線查悉上情。 二、案經如附表二所示之人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雅分局報告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部分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 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但經當事 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 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 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 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 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 本件判決認定犯罪事實所引用之上訴人即被告午○○（下稱被 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 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表示同意具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 第109至110、189至191頁），迄至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 聲明異議，且經審酌該等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並無違法 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且經當庭逐一提示行調查證 據程序，堪認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上開規定，認均具有證 據能力。 二、本案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部分，無證據顯示係實施刑事訴訟 程序之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同法第158條之4規定 反面解釋，亦具有證據能力。　　 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得心證之理由 一、訊據被告固直承有犯罪事實所載之客觀事實經過，且交付、 提供本案帳戶共9張提款卡予「張主任」並告知密碼等情不 諱，惟矢口否認有何無正當理由交付、提供金融帳戶合計三 個以上予他人使用之犯行，辯稱：我確實有把我的提款卡全 部都寄出去，裡面也包含平常使用的帳戶，身上已沒其他提 款卡，但被害人匯款進來，我都沒做任何使用，自己也是遭 詐騙，當下相信他們是IG官方認可的活動，圖示也是平常刷 信用卡會看到的圖示，他們也說有經過第三方認證，我真的 相信他們，才會把提款卡給他們做第三方開通處理。我的錢 也被詐欺，因為養育小孩，很多費用要支付，帳戶也被第三 方鎖住，他們說錢無法匯回來給我，但會盡快幫我處理，我 認為我是有正當理由，也是被詐騙，連自己的錢也無法轉回 來等語（見原審卷第91、100頁；本院卷第102至105、205頁 ）。 二、經查： 　㈠本案如附表二所示被害人遭「張主任」所屬詐欺集團詐騙， 依詐欺集團成員之指示，將款項匯至被告如附表二所示帳戶 內等情，業據證人即告訴人庚○○、陳○○、戊○○、寅○○、己○○ 、卯○○、巳○○、辛○○、丙○○、丑○○、辰○○、未○○、乙○○、甲 ○○、癸○○、丁○○等人於警詢時及證人戊○○於本院審理時證述 明確（見偵卷第61至64、65至67、69至70、71至72、73至75 、77至79、81至89、91至92、93至96、99至103、105至106 、107至108、109至110、111至112、113至115、117至121頁 ；本院卷第206至212頁），並有如附表三所示之被害人受騙 報案相關資料，及被告中信銀行帳戶、臺灣銀行帳戶、京城 銀行帳戶、台新銀行帳戶、合庫銀行帳戶、中華郵政帳戶、 彰化銀行帳戶之交易明細在卷可參，是如附表二所示被害人 均受詐欺集團成員之詐騙，分別將上開款項匯至被告如附表 二所示帳戶內，而後遭以提款卡提領方式提領一空之事實， 堪以認定。　 　㈡按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同年月16日施行） 增訂第15條之2關於無正當理由而交付、提供帳戶、帳號予 他人使用之管制與處罰規定，並於該條第3項針對惡性較高 之有對價交付、一行為交付或提供合計3個以上帳戶、帳號 ，及裁處後5年以內再犯等情形，科以刑事處罰，又該條文 立法理由載明：「有鑑於洗錢係由數個金流斷點組合而成， 金融機構、虛擬通貨平台及交易業務之事業以及第三方支付 服務業，依本法均負有對客戶踐行盡職客戶審查之法定義務 ，任何人將上開機構、事業完成客戶審查後同意開辦之帳戶 、帳號交予他人使用，均係規避現行本法所定客戶審查等洗 錢防制措施之脫法行為，現行實務雖以其他犯罪之幫助犯論 處，惟主觀犯意證明困難，影響人民對司法之信賴，故有立 法予以截堵之必要。爰此，於第一項定明任何人除基於符合 一般商業、金融交易習慣，或基於親友間信賴關係或其他正 當理由以外，不得將帳戶、帳號交付、提供予他人使用之法 定義務，並以上開所列正當理由作為本條違法性要素判斷標 準。」該條文嗣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同 年0月0日生效）條次變更至第22條，僅就第1項本文及第5項 酌作文字修正。 　㈢查被告自承其交付、提供如附表一所示本案帳戶之提款卡及 密碼給「張主任」，係為取得中獎之獎金及取回其已轉出之 測試款項，而依「張主任」為核實其身分併確認是否開通第 三方支付等說詞，將本案帳戶共9張提款卡（含密碼）一併 交付「張主任」使用。其交付、提供提款卡（含密碼）之始 末有其歷次警偵訊及法院審理時之供述及書狀內容可參： 　⒈被告於113年3月7日警詢中供稱：我於113年2月20日在IG上接 獲一名暱稱「JHFRRYIKJG6456」訊息，稱可以參加抽獎活動 ，2月26日通知我中獎，要我提供帳戶給他，接著「JHFRRYI KJG6456」跟我說帳戶無法入款，並給我一組LINE網址https :/line.me/ti/p/r0_vKGbRX6，我點LINE網址加入對方「張 主任」好友，「張主任」告知我因為我沒有開第三方交易， 導致金流滯留，要我提供金融卡，給他們的工程師解除金流 滯留。我於同（05）日19時18分前往○○一號貨運站（臺中市 ○○區○○○道0段000號)，一共寄了9張提款卡給對方，而「張 主任」說要幫我測試提款卡，要我轉帳47,018元，並說這筆 錢不會轉出，要我不用擔心，我不疑有他，於3月5日17時38 分用我的京城銀行000-000000000000帳號帳戶，轉帳47,018 元至對方提供的新光銀行000-0000000000000帳號帳戶。我 總共寄了9張提款卡給對方，明細即如附表一所示本案帳戶 資料，也提供了提款卡密碼給對方。我是在113年3月5日19 時18分前往空軍一號貨運站（臺中市○○區○○○道0段000號） ，寄到空軍一號三重站（新北市○○區○○○路000號），收件人 是寫我自己的名字午○○，電話是我的0000000000號碼等語（ 見偵卷第53至55頁）。 　⒉被告於113年5月21日陳述書記載：「張主任」說檢視我的京 城銀行帳戶都是小額進出，如果一次匯進大筆金額會被金管 會查帳，這筆14萬7,017元要分批不同帳戶轉入，且這筆錢 是獎金及我的錢，需要確認匯入帳戶都是由我自己申辦的， 於是要我將名下所有提款卡寄給他們核實身分及一併確認提 款卡是否沒有開啟第三方交易，所以我才寄出9張提款卡（ 見偵卷第123至125頁）。　 　⒊被告於113年8月27日偵查中供稱：如附表一所示金融帳戶均 為我所有。寄出提款卡的過程如警詢時所述，至於之所以會 交付9個帳戶，係因當時參加IG活動，對方說是IG官方認可 的，不然會被鎖帳號，一開始「張主任」有透過LINE視訊， 幫我檢視我的京城銀行帳戶，由我登入京城銀行網銀然後分 享畫面給「張主任」，「張主任」說他會幫我看帳户是否正 常，我就依照他的指示，將京城銀行帳戶內的4萬7,018元轉 到他指定的帳戶，檢視過程中，「張主任」說我的京城銀行 都是小額進出，因為我在IG參加活動中獎9萬9,999元，要把 我的獎金跟47,018元轉回來給我，但說因為我都是小額進出 ，1次匯太多錢，他們會被金管會查，「張主任」問我名下 有幾個帳戶，他要分次轉進來給我，要幫我檢查帳戶是否都 有勾選第三方交易欄目，並說如果有勾選到，就無法將獎金 跟47,018元轉入，所以我將名下所有的9張提款卡都寄給對 方，說要申報給金管會，還要幫我檢視有無勾選到，如果有 勾選到，會請金管會的工程師幫我處理，這樣他們才能將錢 轉回來給我。我當時有1個小孩兩歲多，還有即將出生的小 孩，會特別關注寶寶的活動資訊，對方說是IG官方認可的活 動，且後續提供給我的藍新官方LINE帳號上面有小盾牌，我 就認為是官方的，「張主任」說企業要請第三方支付需要金 管會核准，且IG給我的藍新圖示與我刷信用卡買衣服後顯示 的藍新支付是相符的，我才會相信對方，我只有提供提款卡 跟密碼給對方，我相信他們都是真的，才會將我有在用、沒 在用的9個帳戶都寄出等語（見偵卷第596至597頁）。 　⒋於原審審理時供稱：（妳確實有在113年3月5日1次把妳9個金 融帳戶全部寄給自稱「張主任」使用，是否如此？）對。（ 妳知道自稱「張主任」的真實姓名嗎？）不知道。（妳剛剛 一再稱妳信任對方，但妳連對方的真實姓名都無法說出？） 我當時懷孕，對方也一直有關心我的狀況，我錢匯出的時候 他說我的錢不是真的被匯出，只是做帳戶的測試，之後會幫 我把錢匯回來，過程中他也說會盡快幫我做處理，他說這都 有金管會查核，都有在把關，所以我才會這麼相信。（妳當 時將提款卡寄出的時候，收件人是寫「張主任」的名字嗎？ ）寫我的名字。（這樣對方要如何收件？）因為他是用空軍 一號叫我自己寄，他會去空軍一號領取，但是他要怎麼收我 不知道，我是寫我自己的名字。（從頭到尾妳稱暱稱「張主 任」，連收的人都寫妳，整個過程都很虛幻，妳可否解釋？ ）他請我從臺中臺灣大道的○○一號寄到臺北三重的空軍一號 ，單子上面他叫我寫自己的名字，他說○○一號寄送很快，明 天早上他就會去收件，幫我開通第三方支付，他知道我要支 付很多費用，會盡快幫我處理，所以我才不疑有他。（本案 的9個金融帳戶原來是做何使用？）有2個是薪轉帳戶，1個 是繳貸款使用，1個是繳信用卡費使用，1個是繳保險費使用 ，還有1個是領小孩的育兒津貼使用，渣打銀行的帳戶是已 經被停掉無法使用的，無法匯進匯出，另外兩個是比較少使 用的，目前這些帳戶都已經變成警示帳戶，所以現在我身上 沒有任何金融帳戶可以使用。（妳把9個帳戶提款卡寄給對 方，等於是方便對方提領款項，反而妳自己無法提領款項， 跟妳說的因為需要資金對不起來，為何如此？）因為他有跟 我說他處理完第三方開通之後，會請專員拿回來給我，過程 中我也一直詢問他處理的過程、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回卡片， 他還有問我住在哪裡，要拿到哪一個便利商店還給我。（雖 然妳說妳有詢問並查證，但是剛剛問妳，妳連對方真實姓名 及聯絡地址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妳所稱的查證、詢問不都是 不實際的東西？）就如同我剛剛所說，就是因為相信，我真 的相信，因為我懷孕時他都很關心，我也真的相信他會幫我 處理，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當時我手頭上的錢都被拿走， 我的小孩快要出生，我急需用錢，當時我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情是詐欺，我一直相信他們是經過官方認證，是經過金管會 認可的，到銀行打電話給我說帳戶異常的時候，當下我還不 知道自己是被騙的，但是我有趕快打電話給銀行做處理，也 有去警局備案，可以提供的資料我也都提供了。（00000000 00的門號是妳的是否如此？）是。（提示偵卷第525頁，這 張單據是做何使用？）這是去○○一號的寄送單。（問題是對 方去領貨，留的是妳的名字跟妳的電話號碼，這樣對方要如 何去領貨？）我不知道，因為他說他去領的時候他們會傳訊 息到我手機說已經領到貨了等語（見原審卷第91至94頁）。 　⒌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除同前開所述外，另供稱：我就相 信他們是金管會認可的第三方支付，也相信他們會幫我處理 ，我才會將提款卡交給對方，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詐騙 。他說到時候匯款要驗證身分，不然他無法開通第三方支付 的功能，第三方開通的時候也要認證，我才提供密碼給對方 ，不然我的錢他們入不進來，會有問題。（匯款進來跟開通 要認證，為何要密碼？）我想說線上用ATM也是要我們輸入 密碼。當下我錢轉出去太急了，沒有去瞭解這些，單純他跟 我講要驗證身分，不然錢進不來，他有要我的身分證字號， 因為我真的相信他們，他們說開第三方驗證要身分證跟密碼 ，他一直跟我強調他們是金管會，且他們第三方支付是藍新 支付平台，藍新支付是我平常網購會看到的平台，他給我的 藍新支付有一個小盾牌，我覺得那就是官方，所以我都相信 了（見本院卷第102至103、205頁）。 　㈣依被告上開所供述因為接獲「JHFRRYIKJG6456」告知其中獎 ，先依「張主任」指示進行帳戶測試，又稱怕一次匯入大筆 金額會被金管會查帳，暨為核實其身分及確認有無開通第三 方支付功能為由，其遂依「張主任」之指示交付本案帳戶之 提款卡及密碼等情，固據被告提出IG及LINE對話內容為據（ 見偵卷第127至152、527至528、533至538頁），然此節顯與 一般商業、金融交易習慣均不相符。蓋如被告所供其已先轉 出4萬7,018元至「張主任」指定之帳戶，加上中獎9萬9,999 元，合計14萬7,017元，並非鉅額，以被告稍早於113年3月5 日17時35分才自其合庫銀行帳戶轉出4萬6,192元至其京城銀 行帳戶內，且在本案案發前其合庫帳戶內不乏有2萬餘元、3 萬餘元、5萬元不等之轉帳交易（見偵卷第549頁），其京城 銀行帳戶亦有2萬餘元、3萬餘元至近4萬元、甚至5萬元不等 之轉帳交易（見偵卷第569至573頁），且筆數非少，被告於 與「張主任」之對話中亦表示「因為我都是線上轉帳使用居 多」（見偵卷第149頁），足見依被告自身使用金融帳戶之 長久經驗，應知悉「張主任」所稱轉帳14萬7,017元之額度 ，並無須提供、交付9個帳戶如此多，且既然「張主任」都 說可以幫被告申請延時代付（見偵卷第139頁），可見使用 同一帳戶於不同日期轉帳亦無不可，斷無須提供高達9個金 融帳戶之必要；再者，「張主任」稱要進行身分核實，然被 告既已提供其姓名、身分證號碼、電話（見偵卷第147頁） ，何需要再提供提款卡甚至密碼以進行所謂的身分驗證，且 提款卡僅有存、提款、轉帳等支付功能，倘再搭配密碼者則 可順利轉入或轉出該帳戶內的款項，並無法達成任何身分驗 證之目的，亦無可能僅因交付提款卡、密碼即可開啟、解鎖 所謂第三方支付功能，顯然被告交付、提供本案帳戶之提款 卡（含密碼）予「張主任」之行為，與一般商業、金融交易 習慣並不相符。又被告與「張主任」素不相識，未曾謀面， 亦不知其真實姓名年籍，與其對話僅有113年2月27日、3月5 日、3月6日共3天而已，對被告而言顯然為一陌生人，足見 被告依「張主任」之指示寄出本案帳戶之提款卡並告知密碼 時，亦非具有如同親友般之信賴關係可言。參以被告於本案 發生時，已近33歲，其自陳為大學畢業之智識程度，曾從事 餐飲業、金融保險、目前從事行政工作（見偵卷第595頁； 原審卷第100頁），具有通常智識能力，並非毫無社會、工 作經驗之人，辨別事理之能力應與常人無異，衡情實難認被 告不知「張主任」所稱需要交付、提供本案帳戶共9張提款 卡（含密碼）方能進行身分驗證及匯款云云，與一般商業、 金融交易習慣顯然有違，且亦非基於親友間信賴關係而交付 、提供，顯亦無何正當理由。 　㈤至被告雖辯稱其係受騙而交付本案帳戶之提款卡（含密碼） 云云。然依被告提出之對話紀錄擷圖，被告於獲知其中頭獎 9萬9,999元時，先詢問「JHFRRYIKJG6456」：「這是真的吧 」、「我不會被抓走吧」、「當媽媽怕被騙」（見偵卷第13 1頁），繼而詢問「我這個帳戶有鎖第三方所以無法使用」 、「他說帳戶內要有三萬你們才可以轉？」、「怕有洗錢疑 慮」（見偵卷第134頁），被告於本院亦直承：我做業務， 會做線上陌生客的開發，也有客戶會問我們這是真的嗎，會 不會被騙，所以我也這樣隨口問他們（見本院卷第105頁） ，可見被告接獲中獎通知已出於本能反應、合理懷疑可能為 詐欺集團之手法，過程中亦知悉已有洗錢疑慮，且於「張主 任」聯絡交付提款卡過程中，多次亦僅在確認被告之提款卡 密碼為何、是否都一樣、有無變更而已，還要被告「簡訊通 知那些不用理會」等語（見偵卷第142至143、148至151頁） ，足見「張主任」要被告對於銀行正常發送簡訊之提醒、告 知之作為都逕不予理會，顯然違反金融帳務常情，更與所謂 身分驗證、匯款額度俱屬無關。況且，被告在將本案帳戶金 融卡寄送給「張主任」之過程中，包裹收件人係寫自己「午 ○○」、聯絡電話係留自身「0000000000」門號（見偵卷第14 5、525頁），完全未有任何他人之資料，如此寄件方式顯然 極度不合常理，且所寄交之提款卡中，亦包含其未使用之帳 戶提款卡，由此更無法認定被告交付、提供9個金融帳戶之 提款卡（含密碼），係具有正當理由。被告辯護人雖主張被 告係受抽獎詐欺，主觀上並不具備洗錢犯罪之故意，並舉證 人戊○○亦有相同的受騙交付、提供帳戶之情形為佐，惟證人 戊○○情形（其所交付、提供之帳戶並未有被害人款項匯入且 即刻報警處理）與被告未盡完全相同，且依被告提出之對話 紀錄，其於一開始接獲中獎通知時，基於職業本能，已有是 否為詐欺手法之合理懷疑，又明知其交付、提供之帳戶共達 9個之多，縱使被告於交付本案帳戶過程中，疏未注意將其 京城銀行帳戶內款項轉出而受有財物損失，足推認被告未預 見到「張主任」可能為詐欺集團成員，然112年6月14日修正 公布之洗錢防制法第15條之2業明文規定：「任何人不得將 自己或他人向金融機構申請開立之帳戶、向虛擬通貨平台及 交易業務之事業或第三方支付服務業申請之帳號交付、提供 予他人使用。但符合一般商業、金融交易習慣，或基於親友 間信賴關係或其他正當理由者，不在此限。」被告將如附表 一所示之本案帳戶提款卡及密碼交付、提供予他人使用，與 一般商業、金融交易習慣不符，亦非基於親友間信賴關係或 其他正當理由者，業如前述，則被告縱自身亦受有財物損失 ，亦非前揭條文立法理由所指之正當理由，尚無礙本院上開 所為之認定，而被告及其辯護人此部分所辯情節，要非可採 ，亦無從逕執為有利被告之認定。 三、綜上所述，被告前揭否認犯罪所持之辯解均要無可採。其辯 護人所持辯護各節亦均無從為其本案有利之認定。本案事證 業臻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 參、論罪科刑 一、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始有刑法第2條第1項之從舊從輕主 義規定之適用，而所謂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係包括構成要 件之變更而有擴張或限縮，或法定刑度之變更。至行為後法 律有無變更，端視所適用處罰之成罪或科刑條件之實質內容 ，修正前後法律所定要件有無不同而斷。若新、舊法之條文 內容雖有所修正，然其修正係無關乎要件內容之不同或處罰 之輕重，而僅為文字、文義之修正或原有實務見解、法理之 明文化，或僅條次之移列等無關有利或不利於行為人，則非 屬該條所指之法律有變更，自不生新舊法比較之問題，而應 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適用裁判時法（最高法院100年度台 上字第1616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 已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全文31條，除第6條、第11條之 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定之外，自同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惟修 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5條之2於本次修正，僅係將該條規定移 至現行第22條，並配合同法第6條之文字，將第1項之序文由 「任何人不得將自己或他人向金融機構申請開立之帳戶、向 虛擬通貨平台及交易業務之事業或第三方支付服務業申請之 帳號交付、提供予他人使用。但符合一般商業、金融交易習 慣，或基於親友間信賴關係或其他正當理由者，不在此限。 」修正為「任何人不得將自己或他人向金融機構申請開立之 帳戶、向提供虛擬資產服務或第三方支付服務之事業或人員 申請之帳號交付、提供予他人使用。但符合一般商業、金融 交易習慣，或基於親友間信賴關係或其他正當理由者，不在 此限。」另因應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5條之2第6項，帳戶帳 號暫停限制功能或逕予關閉管理辦法已於113年3月1日施行 ，而就第5項酌作文字修正，且於立法理由中亦載明原第3項 內容並未修正，是均與被告所為本件犯行無涉，自不生新舊 法比較適用之問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適用裁判時法 ，起訴書認應適用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5條之2第1、3項之 規定論處，容有誤會，附此敘明。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2條第3項第2款之無 正當理由交付、提供金融帳戶合計三個以上予他人使用罪。 肆、本院之判斷 一、原審認被告本案犯罪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 惟被告於本案案發後，已積極配合銀行作業程序，將其如附 表一編號5所示合庫銀行帳戶內關於附表二編號15、16所示 告訴人癸○○、丁○○受騙而匯入、尚未經詐欺集團成員提領之 款項，於113年3月15日均予匯回予告訴人2人，此有被告提 出其合庫銀行帳戶交易明細【顯示113年3月15日有2筆款項4 萬3,016元、1萬2,000元「警示帳戶匯回」等字樣】及匯款 申請書代收入傳票2份在卷（見偵卷第639頁；本院卷第223 頁）可按，使前揭告訴人2人得以儘速取回受騙款項，此部 分作為應可為被告犯後態度之有利考量，原審未及審酌於此 ，而有未當。被告上訴意旨仍持前詞以否認犯罪為由，指摘 原判決認事用法不當，雖無可採，然其上訴意旨以請求從輕 量刑為由，指摘原判決量刑不當，則屬有據，應由本院將原 判決予以撤銷。 二、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行為時年齡為33歲，竟 交付、提供自身共9個金融帳戶之提款卡（均含密碼）予不 詳姓名之詐欺集團成員使用，肇致如附表二所示告訴人共16 人，合計受有884,627元之財物損失，所生危害不可謂之不 大；被告犯後積極配合銀行作業將附表二編號15、16所示告 訴人受騙款項予以匯還，使其等得以儘速取回，免生勞費， 至對於其餘告訴人所受之損害並未有具體彌補之實際舉措， 致使其等迄今仍受有訟累奔波；且告訴人己○○、卯○○於原審 表示：唯一要求希望可以把錢拿回來，刑度部分請依法判決 之意見（見原審卷第101至102頁），告訴人乙○○、甲○○表達 不願意原諒被告，請從重量刑之書面意見（見原審卷第21、 29頁），告訴人寅○○、辛○○表達請依法判決之書面意見（見 原審卷第25、27頁），告訴人戊○○於本院表示：只希望我被 騙去的辛苦錢可以拿回來就好（見本院卷第211頁）；兼衡 被告自述大學畢業之教育程度、育有分別3歲、6個月之未成 年子女、從事行政工作、每月收入2萬至3萬元、經濟狀況勉 持、每個月都會捐款給兒福基金會及樂作創益等語，並提出 捐款收據為據（見原審卷第100至101、111至117頁），暨其 犯罪動機、目的、手段、其於本案過程中亦受有財物損失， 及因其犯罪所生之危害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 之刑，並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三、沒收部分： 　㈠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 　　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之1第1 項前段、第3項定有明文。然查本件被告雖提供其本案帳戶 等9個金融帳戶之提款卡及密碼予詐欺集團成員使用，然並 無證據證明被告已取得報酬，爰不予宣告沒收及追徵。 　㈡次按供犯罪所用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刑法 第38條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查被告固有提供其本案帳戶等9 個金融帳戶之提款卡及密碼予詐欺集團成員使用以遂行詐欺 之犯行，該被告所提供金融帳戶之提款卡及密碼，雖均係供 犯罪所用之物，惟因該等帳戶業經列為警示帳戶，已無法再 提供為犯罪使用，顯無再予沒收之實益，爰不予諭知沒收， 附此敘明。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 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胡宗鳴提起上訴，檢察官子○○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0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石　馨　文 　　　　　　　　　　　　　　　法　官　陳　茂　榮 　　　　　　　　　　　　　　　法　官　賴　妙　雲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黃　湘　玲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0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洗錢防制法第22條第3項第2款 （第1項）任何人不得將自己或他人向金融機構申請開立之帳戶 、向提供虛擬資產服務或第三方支付服務之事業或人員申請之帳 號交付、提供予他人使用。但符合一般商業、金融交易習慣，或 基於親友間信賴關係或其他正當理由者，不在此限。 （第3項）違反第一項規定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三年以下有 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一百萬元以下罰金： 二、交付、提供之帳戶或帳號合計三個以上。 　　　　　　 附表一： 編號 金融機構 帳戶號碼 簡稱 1 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 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 中信銀行帳戶 2 臺灣銀行 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 臺灣銀行帳戶 3 京城商業銀行 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 京城銀行帳戶 4 台新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 帳號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 台新銀行帳戶 5 合作金庫商業銀行 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 合庫銀行帳戶 6 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 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 中華郵政帳戶 7 彰化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 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 彰化銀行帳戶 8 華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 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 － 9 渣打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 帳號0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 － 附表二： 時間/民國　金額/新臺幣 編號 告訴人 詐騙方式 匯款時間 匯款至被告 之帳戶 匯款金額 （新臺幣） 1 庚○○ 假中獎詐欺 113年3月6日14時1分 中信銀行帳戶 3萬6,060元 2 壬○○ 假中獎詐欺 113年3月6日16時40分 臺灣銀行帳戶 4萬9,999元 113年3月6日16時41分 臺灣銀行帳戶 7,023元 3 戊○○ 假中獎詐欺 113年3月6日15時11分 京城銀行帳戶 15萬0,069元 113年3月6日16時47分 台新銀行帳戶 5萬元 113年3月6日16時48分 台新銀行帳戶 1萬0,051元 4 寅○○ 假中獎詐欺 113年3月6日15時10分 中信銀行帳戶 4萬2,096元 5 己○○ 假中獎詐欺 113年3月6日15時37分 中信銀行帳戶 3萬元 6 卯○○ 假房東詐欺 113年3月6日16時27分 中信銀行帳戶 1萬2,000元 7 巳○○ 假房東詐欺 113年3月6日16時53分 台新銀行帳戶 1萬6,988元 8 辛○○ 解除錯誤交易詐欺 113年3月6日17時7分 臺灣銀行帳戶 1萬4,000元 9 丙○○ 假中獎詐欺 113年3月6日16時50分 台新銀行帳戶 2萬9,123元 113年3月6日17時33分 合庫銀行帳戶 2萬5,123元 10 丑○○ 假中獎詐欺 113年3月6日17時37分 合庫銀行帳戶 4萬9,988元 113年3月6日17時39分 合庫銀行帳戶 2萬元 11 辰○○ 假中獎詐欺 113年3月6日17時42分 合庫銀行帳戶 4萬9,988元 113年3月6日17時54分 台新銀行帳戶 8,096元 12 未○○ 假中獎詐欺 113年3月6日18時28分 郵局帳戶 4萬9,985元 113年3月6日18時56分 彰化銀行帳戶 2萬9,985元 13 乙○○ 假中獎詐欺 113年3月6日18時45分 郵局帳戶 4萬9,999元 113年3月6日18時58分 郵局帳戶 5萬元 14 甲○○ 假中獎詐欺 113年3月6日19時11分 彰化銀行帳戶 4萬9,023元 15 癸○○ 假中獎詐欺 113年3月7日12時43分 合庫銀行帳戶 4萬3,016元 （案發時尚未遭提領；案發後已匯還） 16 丁○○ 假房東詐欺 113年3月7日12時54分 合庫銀行帳戶 1萬2,015元 （案發時尚未遭提領；案發後已匯還） 附表三 一、113年度偵字第39450號卷（113偵39450卷） 　1.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雅分局書告誡（第57至58頁） 　2.告訴人丙○○之報案資料 　(1).宜蘭縣政府警察局羅東分局冬山分駐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97頁） 　(2).告訴人丙○○與不法詐騙集團等人士通訊軟體Instagram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307至318頁） 　(3).宜蘭縣政府警察局羅東分局冬山分駐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319頁） 　(4).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321至322頁） 　(5).宜蘭縣政府警察局羅東分局冬山分駐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323至325頁） 　(6).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第327至329頁） 　3.被告午○○113年5月21日陳述書（第123至125頁） 　4.被告午○○與不法詐騙集團人士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對話譯文（第127 至152 、527 至528 、533 至538 頁） 　5.被告午○○之報案資料 　(1).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雅分局馬岡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153、511頁） 　(2).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雅分局馬岡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513頁） 　(3).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515至517頁） 　(4).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雅分局馬岡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519頁） 　(5).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第521至523頁） 　6.告訴人庚○○之報案資料 　(1).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士林分局文林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155頁） 　(2).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士林分局文林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157頁） 　(3).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159至160頁） 　(4).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士林分局文林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161頁） 　(5).告訴人庚○○與暱稱「溫馨懷抱天使坊」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163至166頁） 　7.告訴人壬○○之報案資料 　(1).桃園市政府警察局龜山分局大埔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167頁） 　(2).桃園市政府警察局龜山分局大埔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169頁） 　(3).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171至172頁） 　(4).桃園市政府警察局龜山分局大埔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173至176頁） 　(5).告訴人壬○○與暱稱「紅陽支付」、「張主任」等不詳人士通訊軟體LINE對話譯文、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177至184頁） 　8.告訴人戊○○之報案資料 　(1).雲林縣警察局斗南分局東和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187頁） 　(2).雲林縣警察局斗南分局東和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189至196頁） 　(3).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197至199頁） 　(4).告訴人戊○○與暱稱「kimberlychen222」等不法詐騙集團人士通訊軟體Instagram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200至230頁） 　9.告訴人寅○○之報案資料 　(1).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三民第一分局長明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233頁） 　(2).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三民第一分局長明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235頁） 　(3).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237至238頁） 　(4).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三民第一分局長明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235頁） 　(5).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三民第一分局長明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241頁） 　(6).告訴人寅○○與不法詐騙集團等人士通訊軟體Instagram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243至247頁） 10.告訴人己○○之報案資料 　(1).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六分局西屯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249頁） 　(2).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六分局西屯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251頁） 　(3).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第253頁） 　(4).告訴人己○○與不法詐騙集團人士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255至257頁） 　(5).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六分局西屯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259頁） 11.告訴人卯○○之報案資料 　(1).彰化縣警察局員林分局員林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261頁） 　(2).彰化縣警察局員林分局員林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263頁） 　(3).彰化縣警察局員林分局員林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265頁） 　(4).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267至268頁） 　(5).告訴人卯○○與不法詐騙集團人士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269頁） 12.告訴人巳○○之報案資料 　(1).桃園市政府警察局蘆竹分局南竹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271頁） 　(2).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273至275頁） 　(3).桃園市政府警察局蘆竹分局南竹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277頁） 　(4).桃園市政府警察局蘆竹分局南竹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279頁） 　(5).告訴人巳○○與不法詐騙集團人士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283至286頁） 13.告訴人辛○○之報案資料 　(1).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三重分局長泰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289頁） 　(2).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291至292頁） 　(3).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三重分局長泰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293、305頁） 　(4).告訴人辛○○與不法詐騙集團人士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295至302頁） 　(5).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三重分局長泰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303頁） 14.告訴人丑○○之報案資料 　(1).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桃園分局同安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331頁） 　(2).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333至334頁） 　(3).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桃園分局同安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335頁） 　(4).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桃園分局同安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337至342頁） 　(5).告訴人丑○○與不法詐騙集團人士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343至353頁） 15.告訴人辰○○之報案資料 　(1).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前鎮分局一心路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355頁） 　(2).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357至334頁） 　(3).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前鎮分局一心路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359至361頁） 　(4).告訴人辰○○與不法詐騙集團人士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363頁） 　(5).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前鎮分局一心路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365頁） 16.告訴人未○○之報案資料 　(1).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甲分局日南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367頁） 　(2).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甲分局日南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369頁） 　(3).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甲分局日南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371至374、377頁） 　(4).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第375頁） 　(5).告訴人未○○與不法詐騙集團人士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379至382頁） 17.告訴人乙○○之報案資料 　(1).新竹縣政府警察局竹東分局竹東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383頁） 　(2).新竹縣政府警察局竹東分局竹東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385頁） 　(3).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387至388頁） 　(4).新竹縣政府警察局竹東分局竹東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389至390頁） 　(5).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第391頁） 　(6).告訴人乙○○與不法詐騙集團人士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394至406頁） 18.告訴人甲○○之報案資料 　(1).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大安分局敦化南路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407頁） 　(2).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大安分局敦化南路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409頁） 　(3).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411至412頁） 　(4).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大安分局敦化南路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413至414頁） 　(5).告訴人甲○○與不法詐騙集團人士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417至471頁） 19.告訴人癸○○之報案資料 　(1).桃園市政府警察局中壢分局興國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473頁） 　(2).桃園市政府警察局中壢分局興國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475頁） 　(3).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477至478頁） 　(4).桃園市政府警察局中壢分局興國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479頁） 　(5).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第481頁） 　(6).告訴人癸○○與不法詐騙集團人士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483至485頁） 20.告訴人丁○○之報案資料 　(1).嘉義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竹園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487頁） 　(2).嘉義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竹園派出所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第489頁） 　(3).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第493至495頁） 　(4).嘉義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竹園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第497頁） 　(5).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第499頁） 　(6).告訴人丁○○與不法詐騙集團人士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匯款紀錄（第503至509頁） 21.被告午○○臺灣銀行、郵政存簿儲金簿、台新銀行、合作金庫等存簿封面（529 至531頁） 22.被告午○○之中國信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其交易明細（第541至543頁） 　(1).午○○中國信託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號）交易明細（第543頁） 23.被告午○○之渣打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第545頁） 24.被告午○○之合庫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 號帳戶開戶資料及其交易明細（第547至549頁） 　(1).午○○合庫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號）交易明細（第549頁） 25.被告午○○之台新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其交易明細（第551至557頁） 　(1).午○○台新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0號）交易明細（第553至557頁） 26.被告午○○之中華郵政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其交易明細（第559至561頁） 　(1).午○○中華郵政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0號）交易明細（第561頁） 27.被告午○○之臺灣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其交易明細（第563至565頁） 　(1).午○○臺灣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號）交易明細（第565頁） 28.被告午○○之京城銀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其交易明細（第567至574頁） 　(1).午○○京城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號）交易明細（第569至574頁） 29.被告午○○之華南銀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其交易明細（第575 頁） 　(1).午○○華南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號）交易明細（第577頁） 30.被告午○○之彰化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開戶資料及其交易明細（第579至581頁） 　(1).午○○彰化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000號）交易明細（第581頁） 31.被告午○○113年8月27日提出其所有中國信託、彰化銀行、臺灣銀行、台新銀行、中華郵政、京城銀行、渣打銀行、華南銀行、合作金庫銀行等帳戶交易明細（第611至639頁）

2025-03-20

TCHM-114-金上易-9-20250320-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偽造文書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上易字第53號 　　　　　　　　　　　　　　　　　　 114年度上易字第62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黎奕珊 0000000000000000 0000000000000000 選任辯護人 楊博任律師 被 告 黎秖瑩 0000000000000000 0000000000000000 上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孫逸慈律師 羅國斌律師 被 告 LE THI TRANG（中文名：黎氏莊） 0000000000000000 0000000000000000 0000000000000000 上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康春田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偽造文書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 年度易字第2884號、113年度易字第1049號中華民國113年11月7 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2 1946號、第21947號，追加起訴案號：113年度偵緝字第365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起訴及追加起訴意旨略以： 　㈠被告黎奕珊原籍越南，以結婚依親名義進入我國後，歸化取 得我國國籍，認為越南籍女子在臺從事陪酒工作報酬頗豐， 遂有意使其越南籍、尚未歸化取得我國國籍、且無結婚真意 之胞妹即被告黎秖瑩（原名黎夢垂）、被告LE THI TRANG（ 中文名：黎氏莊，下稱黎氏莊）等來臺工作及順利取得國籍 ，竟為以下行為： 　⒈被告黎奕珊於民國105年7月5日前之某日，與被告黎秖瑩、謝 ○○（另為緩起訴處分）等人，基於行使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 犯意聯絡，由被告黎奕珊託請謝○○尋覓可供被告黎秖瑩假結 婚對象，經謝○○於105年7月5日前不詳時間，向無結婚真意 之友人馬○○（另為緩起訴處分）遊說，以被告黎奕珊、黎秖 瑩等共同支付新臺幣（下同）15萬元，及負擔所有為假結婚 出國、住宿、辦理相關文件等一切費用為代價，要求馬○○與 被告黎秖瑩假結婚，使被告黎秖瑩順利入境並取得臺灣國籍 ，並約定被告黎秖瑩順利取得國籍後，再度交付10萬元代價 。經馬○○同意並與被告黎奕珊、謝○○、被告黎秖瑩等共同基 於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聯絡，由無結婚真意之馬○○分別 於105年7月5日起至同月15日止、105年8月10日起至同月14 日止、105年12月18日起至同月24日止，與支付機票費用及 旅費之被告黎奕珊，一同赴越南國，與無結婚真意之被告黎 秖瑩會面，並攜相關文件前往越南國境內後江省公證處辦理 虛偽之結婚登記並取得結婚證書。被告黎奕珊與馬○○回國後 ，再由被告黎奕珊、謝○○等協助馬○○，於105年12月26日， 持雙方虛偽結婚之偽造結婚證書，前往臺中○○○○○○○○○，填 載雙方結婚登記申請書，辦理結婚戶籍登記，致使不知情之 該管公務員於依據馬○○提供完整之必要文件後，將馬○○及被 告黎秖瑩結婚之不實事項，於辦理同日登載於職務上所掌管 之戶籍登記簿內，並據以核發記載前揭不實事項之國民身分 證及登載有結婚登記之戶籍謄本予馬○○，足以生損害於戶政 機關對戶政及結婚登記管理之正確性。再由馬○○依據被告黎 奕珊之指示，持登載不實之戶籍謄本，向我國駐胡志明市臺 北經濟文化辦事處申辦被告黎秖瑩來臺簽證，使不知情之承 辦簽證業務公務員，誤認為馬○○與被告黎秖瑩雙方均有結婚 之意思而成為配偶，認符合來臺探親之要件而核發中華民國 簽證，使被告黎秖瑩順利於106年1月7日持上開簽證入境臺 灣。被告黎秖瑩再於106年1月10日，持上開登載不實戶籍謄 本前往內政部移民署臺中市第一服務站，填寫「外國人居（ 停）留案件申請表」，申請停留延期及以臺灣配偶來臺依親 名義，辦理被告黎秖瑩之中華民國外僑居留證，而連續行使 上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戶籍謄本，使具有實質查核申請事 項真偽權責之承辦公務員，據以核發外僑居留證予被告黎秖 瑩，足以生損害於主管機關對於戶籍管理、外籍人士入出境 及居留管理之正確性。被告黎秖瑩另於109年6月2日，持相 關文件歸化取得我國身分證件。 　⒉被告黎奕珊見被告黎秖瑩將順利進入我國工作，另與被告黎 氏莊、謝○○、無結婚真意之陳○○（另為緩起訴處分）等，於 105年12月前不詳期日，共同基於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 聯絡，由被告黎奕珊於105年12月前不詳期日，託請謝○○再 度尋覓得有假結婚獲得不當報酬之陳○○，以被告黎奕珊、黎 氏莊等共同支付10萬元，及負擔所有為假結婚出國、住宿、 辦理相關文件等一切費用為代價，安排無結婚真意之陳○○與 被告黎氏莊虛偽結婚，進而使被告黎氏莊順利入境並取得臺 灣國籍。被告黎奕珊、謝○○、被告黎氏莊、陳○○等共同基於 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聯絡，由陳○○分別於105年12月18 日起至同月31日止、106年3月15日起至同月19日止、106年6 月30日起至同年7月6日止，與支付機票費用及旅費之被告黎 奕珊，共同赴越南國與被告黎氏莊會面，並備妥相關證件， 一同前往越南國境內後江省公證處辦理虛偽結婚登記，並取 得虛偽之結婚證書（上開在外國行使偽造文書部分無管轄權 ）。再由被告黎奕珊協助返國之陳○○，於106年7月17日，持 上開虛偽結婚之偽造結婚證書，前往臺中○○○○○○○○○，填載 雙方結婚登記申請書，辦理結婚戶籍登記，致使不知情之該 管公務員於依據陳○○提供完整之必要文件後，將陳○○及被告 黎氏莊結婚之不實事項，於辦理同日登載於職務上所掌管之 戶籍登記簿內，並據以核發記載前揭不實事項之國民身分證 及登載有結婚登記之戶籍謄本予陳○○，足以生損害於戶政機 關對戶政及結婚登記管理之正確性。再由陳○○依據被告黎奕 珊之指示，持登載不實之戶籍謄本，向我國駐胡志明市臺北 經濟文化辦事處申辦被告黎氏莊來臺簽證，使不知情之承辦 簽證業務公務員，誤認為陳○○與被告黎氏莊雙方均有結婚之 意思而成為配偶，認符合來臺探親之要件而核發中華民國簽 證，使被告黎氏莊順利於106年7月30日持上開簽證入境臺灣 。被告黎氏莊再於106年8月1日，持上開登載不實戶籍謄本 前往內政部移民署臺中市第一服務站，填寫「外國人居（停 ）留案件申請表」，申請停留延期及以臺灣配偶來臺依親名 義，辦理被告黎氏莊之中華民國外僑居留證，而連續行使上 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戶籍謄本，使具有實質查核申請事項 真偽權責之承辦公務員，據以核發外僑居留證予被告黎氏莊 ，足以生損害於主管機關對於戶籍管理、外籍人士入出境及 居留管理之正確性。 　㈡因認被告黎奕珊、黎秖瑩、黎氏莊（下稱被告3人）均涉犯刑 法第214條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事項於公文書、第216條、第21 4條行使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公文書等罪嫌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按認定犯罪事實 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 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 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 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 懷疑存在，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基於無罪推定 原則，即不得據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應由法院諭知被告無罪 之判決（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300號、76年台上字第4986 號判決意旨參照）。 三、檢察官認被告3人涉犯刑法第214條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事項於 公文書、第216條、第214條行使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公文書 等罪嫌，無非係以被告3人於警詢或偵查中之供述、證人謝○ ○、馬○○、陳○○、楊○○於警詢或偵查中之供述、出入境紀錄 資料、戶役政查詢資料、臺中○○○○○○○○○函文、內政部移民 署外國人居（停）留案件申請表影本、被告黎秖瑩與證人馬 ○○更換衣物、在床上自拍等照片、證人馬○○之金融機構往來 資料為其論據。 四、訊據被告黎奕珊固坦承有分別介紹被告黎秖瑩、黎氏莊與馬 ○○、陳○○認識，其等後續並有結婚等客觀事實；被告秖瑩、 黎氏莊固坦承分別有與馬○○、陳○○結婚等客觀事實，惟被告 3人均否認有何行使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公文書之犯行。被 告3人及其等辯護人分別為以下辯稱及辯護：㈠被告黎奕珊辯 稱：被告黎秖瑩、黎氏莊是真的分別與馬○○、陳○○結婚，被 告黎氏莊有工作、也有錢，不可能為了錢來臺灣假結婚，之 前移民署有來做訪查，有做訪談紀錄且有提出他們結婚、共 同生活的照片，都能證明他們是真結婚等語。被告黎奕珊之 辯護人辯護稱：被告黎秖瑩與馬○○自105年12月26日結婚至1 11年2月11日離婚止，婚姻共存續5年之久，且期間都係共同 生活，而被告黎氏莊與陳○○自106年3月16日結婚至108年10 月離婚止，婚姻共存續約3年之久，且期間都係共同生活， 而被告黎氏莊於尚未取得臺灣國籍之前就已經與陳○○離婚， 根本無所謂為了取得臺灣國籍而假結婚一事，是被告黎秖瑩 、黎氏莊分別與馬○○、陳○○均係基於結婚並且建立共同生活 之真意而結婚等語。㈡被告黎秖瑩辯稱：其跟馬○○是真結婚 ，馬○○有去其越南的家裡跟親戚朋友見面，馬○○去越南的機 票錢跟住宿費用都是他自己出的，結婚之後其跟馬○○有先暫 時住在被告黎奕珊的家裡，其跟馬○○是住同一個房間，也有 性行為，其也沒有坐檯陪酒等語。被告黎秖瑩之辯護人辯護 稱：被告黎秖瑩與馬○○結婚前，就已取得美甲師證照，有一 技之長，根本無為了來臺賺錢而假結婚之必要，被告黎秖瑩 與馬○○於婚後亦有共同生活之事證，足認被告黎秖瑩與馬○○ 確係基於結婚並且建立共同生活之真意而結婚；本案起訴之 唯一依據僅有證人馬○○、謝○○及陳○○之供述，然此等3人在 被告黎奕珊與馬○○如何認識、如何商議假結婚及報酬多少及 談論之詳述過程均不一致，且無任何補強證據，是其等3人 之證述不得作為被告黎秖瑩與馬○○無結婚真意之唯一證據； 又被告黎奕珊、黎秖瑩根本也無在酒店從事坐檯陪酒工作， 此係屬檢察官個人主觀之推論等語。㈢被告黎氏莊辯稱：其 跟陳○○是真結婚，陳○○還有到其越南的家鄉跟其父母見面， 陳○○去越南的機票錢跟住宿費用都是他自己出的，結婚之後 其跟陳○○是住在被告黎奕珊的家裡，其跟陳○○是住同一個房 間，也有性行為等語。被告黎氏莊之辯護人辯護稱：被告黎 氏莊與陳○○結婚時有宴客親友，且自結婚至離婚期間都有共 同生活之事實，被告黎氏莊與陳○○雙方間亦以老公老婆互稱 ，陳○○不定期也會給不等的金額予被告黎氏莊作為生活費使 用，被告黎氏莊亦有參與陳○○家中祭祀活動，且有與陳○○之 母親、阿嬤等家人吃飯，又被告黎氏莊與陳○○間有性行為， 而檢察官認為被告黎氏莊假結婚係為取得臺灣身分證，然被 告黎氏莊於取得臺灣國籍前即已與陳○○離婚，以上皆能證明 被告黎氏莊確與陳○○係真結婚等語。經查： 　㈠被告黎奕珊有分別介紹被告黎秖瑩、黎氏莊與馬○○、陳○○認 識，馬○○分別於105年7月5日起至同月15日止、105年8月10 日起至同月14日止、105年12月18日起至同月24日止，與被 告黎奕珊，一同赴越南，與被告黎秖瑩會面，並攜相關文件 前往越南國境內後江省公證處辦理結婚登記並取得結婚證書 。馬○○回國後，於105年12月26日，持結婚證書，前往臺中○ ○○○○○○○○，填載雙方結婚登記申請書，辦理結婚戶籍登記。 馬○○再持戶籍謄本，向我國駐胡志明市臺北經濟文化辦事處 申辦被告黎秖瑩來臺簽證，被告黎秖瑩於106年1月10日，持 上開戶籍謄本前往內政部移民署臺中市第一服務站，填寫「 外國人居（停）留案件申請表」，申請停留延期及以臺灣配 偶來臺依親名義，辦理中華民國外僑居留證，被告黎秖瑩另 於109年6月2日，持相關文件歸化取得我國身分證件，被告 黎秖瑩與馬○○並於111年2月11日離婚；陳○○分別於105年12 月18日起至同月31日止、106年3月15日起至同月19日止、10 6年6月30日起至同年7月6日止，與被告黎奕珊，共同赴越南 與被告黎氏莊會面，並備妥相關證件，一同前往越南國境內 後江省公證處辦理結婚登記，並取得結婚證書；陳○○於106 年7月17日，持雙方結婚證書，前往臺中○○○○○○○○○，填載雙 方結婚登記申請書，辦理結婚戶籍登記，再由陳○○持戶籍謄 本，向我國駐胡志明市臺北經濟文化辦事處申辦被告黎氏莊 來臺簽證，被告黎氏莊於106年7月30日持上開簽證入境臺灣 ，再於106年8月1日，持上開戶籍謄本前往內政部移民署臺 中市第一服務站，填寫「外國人居（停）留案件申請表」， 申請停留延期及以臺灣配偶來臺依親名義，辦理中華民國外 僑居留證，被告黎氏莊與陳○○嗣於108年10月4日離婚等事實 ，業據被告3人於偵查中及原審審理時供承在卷（見偵21946 卷第39至45、65至70、215至221頁、偵21947卷第45至51、2 43至249頁、偵22499卷第251至263、435至445、469至475頁 、偵緝365卷第15至21、43至45、77至80頁、原審易2284卷 一第77至82、457頁、原審易2284卷二第201、214至215頁、 原審易1049卷第40至42、141、399至400、413頁），且為被 告3人於本院審理中所不爭執，核與證人馬○○、謝○○及陳○○ 證述之情節大致相符（見他卷第243至245頁、偵21946卷第4 7至56頁、偵21947卷第53至63、155至163頁、偵22499卷第1 51至153、251至263、279至287、357至361、457至459頁、 原審易2884卷一第191至214、408至456頁、原審易2884卷二 第117至131頁、原審易1049卷第92至141、315至329頁）， 並有內政部移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中市專勤隊110年11月1日 移署中中勤字第1108011512號函檢附被告黎秖瑩及馬○○之入 出境、歷次查察紀錄表及相關資料（見他卷第61至81頁）、 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111年3月18日偵辦被告黎秖瑩與 馬○○等人涉詐欺案（假結婚）報告書（見他卷第179至189頁 ）、員警111年3月19日職務報告（見他卷第225頁）、入出 境資訊連結作業查詢資料（見他卷第247頁、偵21946卷第14 5至153、231、235至239頁、偵21947卷第105頁）、臺中○○○ ○○○○○○111年5月31日中市南屯戶字第1110003090號函檢送被 告黎秖瑩與馬○○105年12月26日結婚登記申請書及附件、被 告黎秖瑩110年8月18日初設戶籍登記申請書及附件（見他卷 第251至265頁）、臺中○○○○○○○○111年6月2日中市西戶字第1 110002468號函檢送被告黎秖瑩與馬○○110年12月2日遷入（ 本轄）戶籍登記申請書及111年2月11日離婚登記申請書（含 附件）資料（見他卷第269至275頁）、內政部移民署111年5 月20日移署資字第1110055864號檢送被告黎秖瑩外國人居（ 停）留案件申請表（見他卷第279至295頁）、內政部移民署 111年4月25日移署資字第1110048348號函檢送謝○○、馬○○、 被告黎奕珊、黎秖瑩入出國日期紀錄（見偵21946卷第105至 113頁）、員警111年6月21日職務報告（見偵21946卷第163 頁）、內政部移民署111年6月16日移署資字第1110067385號 函檢送被告黎氏莊入出國日期紀錄資料（見偵21946卷第165 至167頁）、臺中○○○○○○○○○111年6月17日中市南屯戶字第11 10003542號函檢送被告黎秖瑩申請戶籍謄本、結婚、離婚及 遷徙登記資料（見偵21946卷第169至201頁）、臺中○○○○○○○ ○111年6月21日中市西戶字第1110002725號函檢送被告黎秖 瑩與馬○○離婚登記申請書及附件資料（見偵21946卷第203至 209頁、偵22499卷第234至237頁）、戶役政資訊網站查詢個 人戶籍資料（見偵21946卷第227至230、233至234頁）、內 政部移民署111年6月16日移署資字第1110067385號函檢送被 告黎氏莊外國人入出境資料附表、外國人居（停）留案件申 請表、被告黎秖瑩入出國日期紀錄（見偵21947卷第129至15 3頁、偵22499卷第201至215頁）、臺中○○○○○○○○○111年6月1 7日中市南屯戶字第1110003542號函檢送被告黎秖瑩與馬○○ 、被告黎氏莊與陳○○等人申請戶籍謄本、結婚、離婚及遷徙 登記資料（見偵21947卷第187至241頁、偵22499卷第163至2 00、216至233頁）、臺中○○○○○○○○111年7月11日中市西戶字 第1110003021號函檢送被告黎秖瑩與馬○○離婚登記申請書及 附件資料（見偵22499卷第21至35頁）、被告黎秖瑩與馬○○ 於越南結婚登記之結婚證書（見偵22499卷第85至91頁）、 我國駐胡志明市臺北經濟文化辦事處證明文件（見偵22499 卷第93頁）、被告黎秖瑩外僑居留證（見偵22499卷第95至1 01頁）、被告黎秖瑩之戶籍謄本及戶口名簿（見偵22499卷 第103至106頁）、員警112年3月12日職務報告（見偵22499 卷第277至278、355至356頁）、被告黎秖瑩與馬○○結婚申請 書表（見偵22499卷卷第385至395頁）、被告黎氏莊與陳○○ 結婚申請書表（見偵22499卷第397至407頁）等資料在卷可 稽。就此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㈡公訴意旨以被告黎奕珊請託謝承弼先後覓得馬○○、陳○○分別 與被告黎秖瑩、黎氏莊「假結婚」而以結婚之形式使大陸地 區或外國人士得以入境台灣，取得國籍或得主辦人依親居留 等情事，無非以被告黎秖瑩與馬○○、黎氏莊與陳○○徒具婚姻 之形式，並無結婚真意而另有所圖所致。惟就夫妻結婚時， 是否具有結婚真意抑或並無結婚真意而欲以結婚之形式使大 陸地區或外國人士得以入境台灣依親、取得國籍，取決於夫 妻雙方當事人於結婚之際之內心意思，若非當事人自行本於 真意對外表示，外人實無從直接認知，僅能從結婚過程及結 婚後之夫妻相處狀況等外部情事而為依據，進而判斷夫妻結 婚時，當事人一方或雙方是否確係本於結婚真意。 　⒈被告黎秖瑩與馬○○結婚前後過程觀之： 　⑴被告黎秖瑩與馬○○曾在越南拍攝婚紗照，馬○○並有至被告黎 秖瑩之家裡探視其父母： 　　被告黎秖瑩與馬○○在越南認識後，馬○○有至被告黎秖瑩之家 裡探視其父母，且2人亦有於越南拍攝婚紗照，業據被告黎 秖瑩於警詢時及原審準備程序時供述在卷（見偵21946卷第6 8頁、原審易2284卷一第80至81頁），核與證人被告黎奕珊 、證人馬○○於原審審理中證述之情節大致相符（見原審易22 84卷一第203至206頁、原審易2284卷二第28至30頁），並有 被告黎秖瑩與馬○○2人於越南拍攝之婚紗照片及馬○○於越南 與被告黎秖瑩之家人吃飯等照片在卷可稽（見偵22499卷第9 1、107至108頁、原審易2284卷一第355頁）。是被告黎秖瑩 與馬○○2人曾在越南拍攝婚紗照及馬○○有至被告黎秖瑩之越 南家中探視其父母等情，堪以認定。 　⑵被告黎秖瑩來臺後與馬○○曾同居於一處： 　　被告黎秖瑩於106年1月7日來臺後，與馬○○曾同住於被告黎 奕珊當時位於五權西路2段之住處（詳細地址詳卷），後又 同住於與被告黎祇瑩合夥開設位於文心南二路之「子辰美甲 房」樓上（詳細地址詳卷），業據被告黎秖瑩於警詢時供述 在卷（見偵21946卷第69頁），核與證人黎奕珊、證人即黎 亦珊之女廖○○於原審審理中證述之情節大致相符（見原審易 2284卷二第32至34、43頁，原審易2284卷一第267至274頁） ，證人即110年1月21日查訪之內政部移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 中市專勤隊科員鄭○○於偵查中雖證稱：其無法判斷馬○○與黎 秖瑩同居云云（見他卷第95頁），然内政部移民署中區事務 大隊臺中市專勤隊分別於109年3月26日、110年1月5日、110 年10月4日及110年10月21日前往上開文心南二路住處訪查， 觀察屋內情況，家中房間、廚房、浴室及客廳環境有被告黎 秖瑩與馬○○之衣物及生活用品，陽臺處並曬有馬○○衣褲，而 詢問鄰居亦表示有見過被告黎秖瑩與馬○○及家人一起生活居 住於該處等情，有内政部移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中市專勤隊 查察紀錄表及所附照片（見他卷第67至至79頁）、内政部移 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中市專勤隊110年11月26日移署中中勤 字第1108011897號書函所附歷次查察紀錄表（見他卷第87至 91頁）在卷可憑，足見被告黎秖瑩來臺後與馬○○曾同住等情 ，亦堪認定。 　⑶被告黎秖瑩與馬○○婚後互動情形： 　　被告黎秖瑩與馬○○於婚後不定期有出遊、聚餐及慶生等活動 ，馬○○並有於被告黎秖瑩之母來臺時一同聚餐，被告黎秖瑩 與馬○○亦有親密互動，且馬○○亦以「老婆」稱呼被告黎秖瑩 等情，此有被告黎祇瑩與馬○○2人出遊、聚餐、慶生、與被 告黎祇瑩之母聚餐、2人裸著上半身於床上之親密合照等照 片及被告黎秖瑩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在卷可稽（見偵 22499卷第111至137、333至339、343至346頁、原審易2284 卷一第327至353頁）。比對上開被告黎秖瑩與馬○○合照及出 遊照片，該等照片之背景、拍照人數均不同，尚難遽認係一 時虛應故事而拍攝，而馬○○又與被告黎秖瑩之親友間有一定 之互動、了解，並與其等一同聚餐，亦與一般徒具形式之假 結婚有別。 　⑷證人馬○○雖於偵查中證稱：被告黎秖瑩係為了取得臺灣身分 證才跟其假結婚云云（見偵21946卷第54至56頁）。然被告 黎秖瑩係於109年6月2日取得中華民國身分證，被告黎秖瑩 與馬○○迄111年2月11日離婚，其等係於被告黎秖瑩取得中華 民國身分證後逾約1年半始辦理離婚。倘若被告黎祇瑩本無 與馬○○結婚之真意，僅為其他因素而雙方共謀以結婚之形式 使被告黎秖瑩來臺灣定居取得身分證，則彼等自得在被告黎 秖瑩取得身分證後未幾即因已達成其等目的而終止婚姻關係 ，衡情當無再維持婚姻關係長達1年半之久。是證人馬○○所 述被告黎秖瑩係為了取得臺灣身分證才假結婚云云，已屬可 疑。 　⑸又證人馬○○於偵查中及原審審理中證稱：被告黎秖瑩有在「 金豪門越南店」從事坐檯陪酒的工作等語（見偵21946卷第5 5頁、原審易2284卷一第213頁），然為被告黎秖瑩所否認， 且被告黎秖瑩未在「金豪門越南店」被臨檢之紀錄，有員警 報告書可憑（見他卷第185頁），而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勤務 指揮中心於110年11月1日接獲未具名檢舉人檢舉黎秖瑩假結 婚、真賣淫，經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四分局於110年11月1日 指派員警至現場查訪，該址為子辰美甲坊，店長黎奕珊為被 檢舉人親姐妹，黎店長表示黎秪瑩來台5年，平時與夫住在 案址4樓，美甲採全面預約制，黎秪瑩亦在該址擔任美甲師 ，該店面僅有1個出入口，總樓層為4層，平常有店長、店長 女兒及黎秪瑩夫婦居住，訪談過程全程錄音錄影，亦無不法 情事，建請結案等情，有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勤務指揮中心受 理110報案紀錄單可憑（見他卷第199頁），顯見除前揭内政 部移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中市專勤隊人員，觀察屋內情況， 家中房間、廚房、浴室及客廳環境有被告黎秖瑩與馬○○之衣 物及生活用品，陽臺處並曬有馬○○衣褲，而詢問鄰居亦表示 有見過被告黎秖瑩與馬○○及家人一起生活居住於該處外，警 方另接獲電話檢舉而前往查證亦無不利被告黎秪瑩之相關事 證，證人馬○○此部分證述，已難遽採。況婚姻雙方當事人主 觀上具有透過結婚而成立具有親密性及排他性之永久結合關 係之意，即係出於結婚的真意，雙方意思合致，而具備婚姻 之實質要件，雙方對於婚姻的想像、期待、外籍配偶是否是 為了來台工作而結婚、外籍配偶來台工作後是否可以幫忙維 持家計，至多僅係結婚的動機，尚不影響婚姻的效力，縱認 被告黎秖瑩有從事上開所述工作，亦無從逕予認定雙方即無 結婚之真意。 　⑹證人即馬○○之母楊○○於警詢時證述：其從未見過被告黎秖瑩 ，也不知道被告黎秖瑩與馬○○結婚等語（見他卷第191頁） 。然其亦證稱：其很少跟馬○○聯絡，也沒有馬○○的聯絡方式 ，已經有20幾年沒看過馬○○等語（見他卷第192頁）。足認 證人楊○○已多年未見過其子馬○○，也甚少與之聯絡，甚至並 無聯絡方式，則證人楊○○不知道馬○○已經結婚，亦未見過其 兒子結婚對象，亦屬合理。其證述並無足證明被告黎秖瑩與 馬○○並無結婚之真意。 　⑺另檢察官雖主張依馬○○之金融機構往來資料（見他卷第103至 159頁）可證馬○○歷年來從無高過數萬元積蓄，無資力購機 票、住宿費用前往越南等情。然觀之馬○○郵局帳戶交易明細 （見他卷第124至129頁），馬○○於106年至108年間之存款金 額超過萬元，則馬○○是否確無資力支應前往越南辦理結婚登 記而所需耗費之住宿、機票費用，尚非無疑。且個人存款多 寡與結婚之意願，二者並無必然關係，未足以積蓄不多、經 濟狀況之良窳，逕認馬○○與被告黎秖瑩並無結婚之真意。 　⑻綜上，被告黎秖瑩於106年1月7日來臺後，與馬○○曾同住一處 ，且被告黎秖瑩與馬○○又曾於越南拍攝婚紗照片，而馬○○亦 於越南拜見被告黎秖瑩之親友，2人於婚後並有親密互動及 與親友相聚、出遊，參以其等2人迄被告黎秪瑩於109年6月2 日取得我國身分證後之111年2月11日已逾1年6月始行離婚等 情，被告黎秖瑩辯稱其與馬○○於105年12月26日辦理結婚登 記當時確有結婚之真意等情，尚非無據。是依現有證據觀之 ，尚不足以證明被告黎秖瑩與馬○○確係假結婚，而有行使使 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情事。　　 ⒉被告黎氏莊與陳○○結婚前後過程觀之： 　⑴被告黎氏莊與陳○○曾在越南宴請賓客，陳○○並有至被告黎氏 莊之家裡探視其父母及共同聚餐： 　　被告黎氏莊與陳○○在越南認識後，陳○○有至被告黎氏莊之家 裡探視其父母，且2人亦有於越南當地宴請賓客等情，業據 被告黎氏莊於原審準備程序時供述明確（見原審易1049卷第 41頁），核與證人黎奕珊於原審審理中及證人陳○○於偵查中 證述之情節大致相符（見偵21947卷第58至59頁、原審易228 4卷二第40至42頁），並有被告黎氏莊與陳○○2人於越南拍攝 之宴請賓客照片、陳○○於越南與被告黎氏莊之家人吃飯等照 片在卷可稽（見偵緝365卷第103至107、121至125頁）。堪 認被告黎氏莊與陳○○曾在越南宴請賓客及陳○○有至被告黎氏 莊之家裡探視其父母等情事。 　⑵被告黎氏莊與陳○○婚後互動情形： 　①被告黎氏莊與陳○○於婚後不定期有出遊、朋友聚餐等活動， 被告黎氏莊與陳○○過年時亦會一同聚餐吃飯，被告黎氏莊亦 有與陳○○家人一同過年吃圍爐飯，且被告黎氏莊與陳○○2人 互以「老公」、「老婆」稱呼對方等情，業據被告黎氏莊供 述在卷（見偵緝365卷第92至93頁、原審易1049卷第27至28 、161頁），核與證人陳○○於原審審理中證述之情節大致相 符（見本院易1049卷第101至103頁），並有出遊、聚餐等照 片及118年1月21日錄音譯文在卷可稽（見偵緝365卷第151至 155、165至171頁）。此部分事實，亦堪認定。 　②被告黎氏莊與陳○○婚後之親密行為： 　　證人陳○○雖證述其與被告黎氏莊從無性行為云云（見偵2249 9卷第256頁、原審易1049卷第327頁）。然依被告黎氏莊與 陳○○之間於離婚後之113年4月26日對話之錄音譯文觀之： 　　陳○○：現在帶你回家，可是現在不能做愛了。 　　被告黎氏莊：還想做愛。 　　（中略） 　　被告黎氏莊：所以你不要動我！ 　　陳○○：對阿不能做愛了。 　　被告黎氏莊：哼亂摸！ 　　（中略） 　　被告黎氏莊：你幹嗎？ 　　陳○○：做愛阿！ 　　被告黎氏莊：現在不能做愛了！ 　　陳○○：對，現在不能做愛了。 　　被告黎氏莊：還想做愛。 　　（中略） 　　被告黎氏莊：你還愛我嗎？ 　　陳○○：我愛你啊！ 　　被告黎氏莊：不要捉我，我會癢。 　　陳○○：你捉我，你捉我。 　　被告黎氏莊：我怕你弟弟痛。 　　陳○○：不會痛。 　　（中略） 　　陳○○：就像做愛撞一下、撞兩下…你要不要給我撞一下？ 　　被告黎氏莊：你想壞了！我不想跟你講。 　　陳○○：妳要給我撞一下、撞兩下、撞三下、撞很多下，妳 　　　　　　慢慢。 　　被告黎氏莊：你想到做愛的事了，壞人你是壞人。 　　陳○○：可是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做愛阿。 　　被告黎氏莊：弟弟很痛了，還想做愛阿。 　　陳○○：對阿，現在不能做了。 　　被告黎氏莊：但是想做。 　　陳○○：想，但是弟弟不想。 　　被告黎氏莊：你是壞人，不要摸我。 　　陳○○：好，我知道，捉太大力，我這樣。 　　（中略） 　　陳○○：妳要來跟我住嗎？妳OK嗎？可以嗎？ 　　被告黎氏莊：可以。 　　陳○○：只是房間很小而已。 　　被告黎氏莊：我們只是睡覺而已。 　　陳○○：不是，我們是做愛而已。 　　被告黎氏莊：你只想做愛的事情，頭有問題阿！ 　　（中略） 　　被告黎氏莊：癢阿！ 　　陳○○：這樣就癢阿！妹妹會不會癢，我想拿那個剪刀把妳 　　　　　　妹妹的毛都剪掉好不好，妳妹妹的毛，比我頭髮還 　　　　　　多。 　　（中略） 　　陳○○：妳來陪我睡覺吧！來陪我睡覺阿！……禮拜天我再 　　　　　　去載妳來我家，好不好？……沒有來我家，我沒辦 　　　　　　法跟妳做愛。……等一下，我抱抱。……要看一下 　　　　　　嗎？很久沒有看到它了，是不是很久沒有看到它了 　　　　　　阿！……還是妳要跟它親親。 　　（中略） 　　被告黎氏莊：不要摸了。 　　陳○○：讓我動一下，我喜歡妳，我愛妳才會摸妳……。 　　被告黎氏莊：那你跟我做愛有感覺嗎？ 　　陳○○：有阿！怕做太久，做很久嗎？ 　　被告黎氏莊：做很久，我怎麼知道你。 　　陳○○：那以後妳在上面，我躺著。 　　有錄音譯文在卷可憑（見原審易1049卷第203至219頁）。上 開錄音譯文內容，可知陳○○與被告黎氏莊談論過去彼此間親 密行為甚為露骨，且談論性交等狎暱用語時係使用過去式而 為陳述，對話中猶提及性交姿勢等性行為之動作細節，且陳 ○○言詞中對於被告黎氏莊私密處等狀況亦知之甚稔，則證人 陳○○所述其與被告黎氏莊間無性行為之證述，是否屬實，實 甚可疑，已難遽信。 　⑶證人陳○○雖於偵查中證稱：被告黎氏莊係為了取得臺灣身分 證才跟其假結婚的云云（見偵21947卷第58至60頁）。然被 告黎氏莊未取得中華民國身分證前，就已與陳○○於108年10 月4日兩願離婚。倘陳○○於本案最初並無與他方結婚之真意 ，僅為其他因素而雙方共謀以結婚之形式助被告黎氏莊入臺 、取得身分證，衡情理當迄取得我國身分證後始行離婚，然 被告黎氏莊在未取得身分證前即與陳○○離婚。則證人陳○○前 述被告黎氏莊係為了取得臺灣身分證才假結婚之證述是否屬 實而可信，已屬有疑。再者，證人陳○○於警詢時指訴稱：黎 奕珊於108年7月10日找人騙其去臺中市○○路000號「蘭亭檳 榔」，其一到達後，就叫其到該址的3樓，上樓後就有多名 男子將其圍住，並不讓其離去，嗣黎奕珊與另一名男子上來 ，該名男子就對其說黎氏莊假結婚的費用該如何處理，其當 時就覺得莫名其妙，應該是再給其後續的費用，怎麼會變成 是來向其索討這筆假結婚費用，並說這筆假結婚的費用是80 萬元，如果不處理這筆費用，就不讓其離開；強迫其簽本票 者係曾○○；當下是因擔心自身安全才簽立6張本票云云（見 偵21947卷第60、61頁）。倘被告黎奕珊係安排黎氏莊與陳○ ○假結婚，以利被告黎氏莊來臺定居並取得國籍，則擔任「 人頭丈夫」之陳○○，衡情理應獲得報酬，而非自費擔任人頭 而積欠介紹人黎奕珊款項，證人陳○○於警詢時亦陳稱被告黎 奕珊約定其娶黎氏莊成功來臺灣會先給10萬元，辦理結婚手 續後再給10萬元云云（見偵21947卷第58頁），然證人陳○○ 竟稱黎奕珊竟再向其索討與黎氏莊假結婚之費用，顯與事理 有違，且此等遭到索討費用之舉，反而更與透過介紹人有償 覓得婚配，而遭婚姻仲介追討欠款之情節相侔。又證人陳○○ 嗣於警詢時改稱：其要變更簽立本票的理由，當初黎奕珊等 人是要其償還黎氏莊來臺騙取其大姐及其男友王先生的金額 ，不是假結婚的費用；其係口誤云云（見偵21947卷第257頁 ），其說詞反覆，已難憑信；且證人陳○○復於偵查中供證稱 ：其沒有欠黎奕珊錢；是黎氏莊欠的；其不太清楚為何黎氏 莊欠黎奕珊姐姐錢，說是買地在越南云云（見偵22499卷第2 57、262頁）；證人曾○○於偵查中亦供稱：陳○○願意還錢， 他說要幫他老婆忙；但他沒有還過錢；錢要還給黎奕珊姐姐 云云（見偵22499卷第259頁）。倘該索款簽立本票一事係黎 奕珊為其妹黎氏莊對其之欠款而向陳○○催討，則此與債主向 夫追討妻所積欠款項之情形相彷，而被告黎氏莊於原審審理 中亦結證稱：陳○○有為其承擔一些債務等語（見原審易2884 卷第134頁）。若陳○○、黎氏莊確係「假結婚」，殊難認證 人陳○○會為被告黎氏莊承擔債務或黎奕珊向陳○○追討黎氏莊 之欠款。 　⑷準此，被告黎氏莊與陳○○在越南認識後，陳○○有至被告黎氏 莊之家裡探視其父母，且2人亦有於越南當地宴請賓客，2人 於婚後並有性行為及與親友相聚、出遊，且被告黎氏莊亦有 與陳○○家人一同過年吃圍爐飯等情況，有如前述，此與臺灣 人普遍於農曆過年期間闔家團聚圍爐吃「年夜飯」的傳統習 俗相符，足見證人陳○○確以被告黎氏莊為妻子、家人至明。 且被告黎氏莊於108年10月4日即與陳○○離婚，尚未取得我國 身分證，已難認其等結婚之目的確係為黎氏莊取得我國國籍 ，況證人陳○○於原審審理中證稱：當初結婚時，其是喜歡被 告黎氏莊的等語（見原審易1049卷第103、324頁），殊未足 認被告黎氏莊與陳○○2人於106年7月17日辦理結婚登記時並 無結婚之真意。 　㈢按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規定，被告或共犯之自白，不得 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仍應調查其他必要之證據，以察 其是否與事實相符，其立法旨意乃在防範被告或共犯自白之 虛擬致與真實不符，故對自白在證據上之價值加以限制，明 定須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真實性。而所謂補強證據，係指除 該自白本身之外，其他足以證明該自白之犯罪事實確具有相 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雖所補強者，非以事實之全部為 必要，但亦須因補強證據之質量，與自白之相互利用，足使 犯罪事實獲得確信者，始足當之。證人馬○○、陳○○係屬起訴 、追加起訴意旨之共犯，然其等之證述已有前揭瑕疵可指而 難以遽信，已如前述，況且： 　⒈證人馬○○雖於原審審理中證稱：其跟黎秖瑩假結婚可以取得 報酬，說好的條件是前半年10萬元，等到被告黎秖瑩拿到身 分證後可以再拿到10萬元，後來其有拿到20萬元等語（見原 審易2284卷一第192頁）。然證人馬○○之銀行帳戶並無有上 開金流之交易紀錄，此有馬○○金融機構帳戶交易明細在卷可 稽（見他卷第103至159頁），且被告黎奕珊、黎秖瑩亦否認 此部分犯行，並無證據可證馬○○確有收到上開其所述之假結 婚報酬。又證人馬○○於原審審理中證述：被告黎奕珊於被告 黎秖瑩剛來臺時，有用紅包袋包10萬元給其，並表示「這是 給你們結婚的紅包」等語（見原審易2284卷一第212頁）， 則證人馬○○於被告黎秖瑩入臺時所拿到之10萬元，究竟是假 結婚之報酬或係結婚之禮金，已非無疑。另證人謝○○於警詢 時雖指證稱：其介紹馬○○與黎奕珊之妹假結婚，復介紹陳○○ 與黎奕珊另1個妹妹假結婚，其均沒有獲利、沒有抽傭；單 純以朋友立場幫忙云云（見偵21946卷第48、49頁）；復於 偵查中供稱：黎奕珊要其去找人；其有邀約馬○○、陳○○與外 籍人士假結婚云云（見偵22499卷第253、254頁）。然其於 原審審理中證稱：其不清楚被告黎秖瑩與馬○○是不是假結婚 ，他們結婚後有無實際婚姻生活其也不清楚，其只有介紹馬 ○○給被告黎奕珊認識而已，但馬○○跟其說他跟被告黎秖瑩約 定假結婚可以先拿到10萬元，後面再拿到10萬元，但他什麼 時候拿到錢的其不知道，都是後面才跟其說的等語（見原審 易2284卷一第439至450頁）。足認證人謝○○對於被告黎秖瑩 與馬○○間之實際婚姻狀況並無所悉，而其就假結婚報酬部分 亦僅是聽聞馬○○所述，並非親自見聞，自不具補強證據之適 格，是其證述亦無從補強共犯馬○○之自白。 　⒉證人陳○○於原審審理中證稱：其跟被告黎氏莊結婚的好處是 可以拿到10萬元云云（見原審易2284卷一第409頁），然本 案無任何證據證明證人陳○○確實有收到上開其所述之報酬。 又證人陳○○於原審審理中證稱：其之後有跟被告黎奕珊說「 我把10萬元還你，妳把本票還給我」等語（見原審易2284卷 一第417頁），則證人陳○○於被告黎秖瑩來臺時所取得之10 萬元，究係假結婚之報酬或其他金錢糾葛，亦難遽認。且證 人謝○○於偵查中證稱：我不知道陳○○的報酬等語（見偵2249 9卷第254頁），亦足認證人謝○○對於陳○○與被告黎秖瑩假結 婚有無取得報酬一事並無所悉，是其證述亦無從補強共犯陳 ○○之自白。 　⒊綜上，起訴及追加起訴意旨所指之事實，除共犯馬○○、陳○○ 於本案偵查時之自白及原審審理中證述外，別無其他補強證 據可資佐證，其等所述並有前揭瑕疵可指，而證人謝○○指證 亦多有前後不一之處，已難遽為不利被告3人之認定，且證 人馬○○、陳○○是否確有結婚之真意，與其等對象即被告黎秪 瑩、黎氏莊有無結婚之真意，尚屬二事，被告3人復均否認 本件犯行，自不得僅憑上開共犯之自白，逕認被告3人有何 起訴及追加起訴意旨所指上開犯行。 五、綜上所述，檢察官前揭所舉之各項證據方法，尚不足以使法 院形成被告3人有起訴及追加起訴意旨所指使公務員登載不 實事項於公文書、行使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公文書犯行之確 信心證。從而，依前開規定及說明，被告3人犯罪既屬不能 證明，原審諭知被告3人無罪，尚無不合，應予維持。 六、對上訴之說明：　　 　㈠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 　⒈證人即被告黎秖瑩之假結婚對象馬○○、證人即被告黎氏莊之假結 婚對象陳○○2人，在偵查、審理中經具結後，將辦理結婚登記 當時主觀上並不具有結婚真意、因假結婚受有報酬等節明確 證述在卷，若被告黎秖瑩、黎氏莊為真結婚，則上開證人2人有 何理由甘冒偽證之風險，又何須讓自身受刑事責任之緩起訴 ，而於偵查中為不利被告等人證述之理？甚至接受緩起訴後於 審理時亦證述當時確為假結婚？原審僅以外籍配偶是否為了來 臺工作而結婚，係結婚之動機，並不影響婚姻之效力為由，逕 認雙方有結婚之真意，而忽略證人馬○○、陳○○2人始終如一 之證述內容及探究渠等證人背後之利害關係等情，其認定顯 與常理及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有所扞格。 　⒉偵查中檢察官已向金融機構函調證人馬○○所有之金融帳戶交易明 細，其存款僅約新臺幣萬餘元上下，如何能負擔動輒數十萬 元之跨國結婚經費？原審既捨證人馬○○之證詞不採，且就證 人馬○○之資力是否足以支應前往越南辦理結婚登記一節亦有疑 問，理應就前揭事實未臻明瞭處予以辨明，詎原審除未就此 等有疑部分進行調查，亦未曉諭檢察官聲請調查，在存有前 揭疑點未予釐清前遽對被告為有利之認定，實有應於審判期 日調查之證據未予調查之違法可指。 　⒊被告黎秖瑩、黎氏莊所提出之婚紗照、出遊、宴請賓客等照片， 觀諸所謂出遊與生活照片，就被告黎秖瑩部分，有在家內備餐 、用餐時拍攝者（被攝者均未看鏡頭），有在商店購買日用 品時單獨拍攝證人馬○○者，亦有被告黎秖瑩、證人馬○○在床上 裸上身、裹棉被但2人頭髮整齊、神色未顯旖旎者，或於進行祭 祀活動燒金時所拍攝者；就被告黎氏莊部分，則有被告黎氏莊 與證人陳○○躺在床上，卻由第三人拍攝之照片等，皆與一般 社會常情下，夫妻之間會選擇拍照留念之時點或方式大相逕庭 ，可見該等照片當初應係為應付移民署稽查而刻意拍攝。該 等照片之存在，僅能顯示被告等人欲透過假結婚而不願遭移 民署人員識破而遭遣返之意甚堅而已，實難逕憑該等照片做 為有利被告之證據。 　⒋被告黎氏莊於審理時方提出之113年4月26日對話錄音，係於訴訟 中被告黎氏莊未經證人陳○○同意而錄下，已屬私人不法取證所 得外，又縱認被告黎氏莊與證人陳○○之間曾有性行為，或離婚 後亦以「老公」、「老婆」互稱，表示2人有親密關係等情， 然社會上無婚姻關係而有性行為、或以親密暱稱互相稱呼者 所在多有，如何僅以該對話錄音遽認被告黎氏莊與證人陳○○ 於登記結婚當時確有結婚之真意？且若被告黎氏莊與證人陳○○ 為真結婚，則日常生活中之對話紀錄應如恆河沙數，然本案被 告卻僅能提出寥寥數張、對象不明之對話紀錄翻拍照片，更須於 訴訟中竊錄與證人陳○○之對話以為佐證，實難認被告黎氏莊與 證人陳○○之間之相處與一般夫妻雷同。然原審在證人陳○○已 再次出庭就該對話錄音之來龍去脈予以完整說明之狀況下， 仍摒棄證人陳○○始終如一之證述內容及相關客觀證據於不顧 ，而對被告黎氏莊等人為有利認定，容有不當。 　⒌警方經證人馬○○同意而檢視其手機內留存之LINE對話紀錄中（ 見偵21946卷第79至87頁），證人馬○○對被告黎秖瑩稱：「就 像我喜歡妳，可是我知道妳不喜歡我」、「妳再3年就能拿到 身分證了，然後妳就可以恢復單身跟妳喜歡的男生在一起幸福 快樂，我會祝你幸福」等語，被告黎秖瑩回覆：「你也不要想那 麼多」、「我是無聊的」等語，並參照此對話時間為107年8 月間，此時被告黎秖瑩與證人馬○○已為結婚登記1年多，然 雙方對話不似真正夫妻之間之爭吵內容，反更像證人馬○○一 開始係為錢財而答應與被告黎秖瑩假結婚後，嗣後始萌生追 求之意，亦徵雙方一開始並無結婚之意，惟原審捨此證據不 採，一昧偏信被告等人之辯解，尚難令人折服等語。　 　㈡按法官對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唯有經過嚴格之證明並獲得 無疑之確信時，始得為有罪之判決。然人力有其極限，縱擁 有現代化之科技以為調查之工具，仍常發生重要事實存否不 明之情形。故於審判程序中，要求法官事後重建、確認已發 生之犯罪事實，自屬不易。倘法院依卷內調查所得之證據， 仍存在無法排除之疑問，致犯罪事實猶不明確時，法院應如 何處理，始不至於停滯而影響當事人之權益，在各法治國刑 事訴訟程序中，有所謂「罪疑唯輕原則」(或稱罪疑唯利被 告原則)，足為法官裁判之準則。我國刑事訴訟法就該原則 雖未予明文，但該原則與無罪推定原則息息相關，為支配刑 事裁判過程之基礎原則，已為現代法治國家所廣泛承認。亦 即關於罪責與刑罰之實體犯罪事實之認定，法官在綜合所有 之證據予以總體評價之後，倘仍無法形成確信之心證，即應 對被告為有利之實體事實認定(最高法院101年台上字第2696 號判決意旨參照)。又證據之取捨及證據證明力如何，均屬 事實審法院得自由裁量、判斷之職權，苟其此項裁量、判斷 ，並不悖乎通常一般之人日常生活經驗之定則或論理法則， 且於判決內論敘其何以作此判斷之心證理由者，即不得任意 指摘其為違法（最高法院91年度台上字第2395號判決意旨參 照）。 　㈢經查：　 　⒈證人即被告黎秖瑩之結婚對象馬○○、證人即被告黎氏莊之結婚對 象陳○○雖於偵查、審理中均結證稱其等辦理結婚登記當時主 觀上並不具有結婚真意、因假結婚受有報酬等情，惟按被告 或共犯之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仍應調查其 他必要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刑事訴訟法第156 條第2項定有明文，其立法意旨乃在防範被告或共犯自白之 虛擬致與真實不符，故對自白在證據上之價值加以限制，明 定須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真實性。而所謂補強證據，係指除 該自白本身之外，其他足以證明該自白之犯罪事實確具有相 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至該被告或共犯前後供述是否相 符、有無重大矛盾、指述是否堅決、態度是否肯定等情，僅 得為判斷其供述有無瑕疵之基礎，非自己或共犯相關犯罪事 實之補強證據（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3117號判決參照 ）。本案係因不詳姓名之人於110年9月27日匿名檢舉黎秖瑩 、馬○○假結婚一節，檢察官簽分他案調查（見他卷第3頁） ，惟「金豪門越南店」為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列管場 所，固定編排臨檢勤務，經查詢臨檢紀錄，黎秖瑩於110年1 月迄今（即111年3月18日）未在該處所 有被臨檢之紀錄等 情，有員警111年3月18日報告書在卷可憑（見他卷第185頁 ），又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勤務指揮中心於110年11月1日接獲 未具名檢舉人檢舉黎秖瑩假結婚、真賣淫，經員警至現場訪 談後建請結案等情，有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勤務指揮中心受理 110報案紀錄單可憑（見他卷第199頁），就該檢舉內容關於 假結婚、真賣淫一事，已難採憑。且内政部移民署中區事務 大隊臺中市專勤隊分別於109年3月26日、110年1月5日、110 年10月4日及110年10月21日前往上開文心南二路住處訪查， 觀察屋內情況，家中房間、廚房、浴室及客廳環境有被告黎 秖瑩與馬○○之衣物及生活用品，陽臺處並曬有馬○○衣褲，而 詢問鄰居亦表示有見過被告黎秖瑩與馬○○及家人一起生活居 住於該處等情，有内政部移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中市專勤隊 查察紀錄表及所附照片（見他卷第67至至79頁）、内政部移 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中市專勤隊110年11月26日移署中中勤 字第1108011897號書函所附歷次查察紀錄表（見他卷第87至 91頁）在卷可憑，已難認被告黎秖瑩與證人馬○○結婚後並無 共同生活之事實。另證人陳○○於警詢時指訴稱：黎奕珊於10 8年7月10日要求其處理與黎氏莊假結婚之費用而遭強迫簽立 6張本票云云（見偵21947卷第60、61頁），復改稱：其要變 更簽立本票的理由，當初黎奕珊等人是要其償還黎氏莊來臺 騙取其大姐及其男友王先生的金額，不是假結婚的費用；其 係口誤云云（見偵21947卷第257頁），非惟其說詞反覆，且 依其所述可知被告黎奕珊與陳○○間確另有糾紛過節之事實。 而被告黎秖瑩、黎氏莊來臺灣前後各與證人馬○○、陳○○互動 密切，證人馬○○、陳○○之證述亦非無瑕疵，已如前述，自難 認證人馬○○、陳○○等人自白，足以證明被告3人確有本件犯 行。 　⒉又上訴意旨另以原審既捨證人馬○○之證詞不採，且就證人馬○○ 之資力是否足以支應前往越南辦理結婚登記一節亦有疑問，理 應就前揭事實未臻明瞭處予以辨明，原審除未就此等有疑部 分進行調查，亦未曉諭檢察官聲請調查，在存有前揭疑點未 予釐清前遽對被告為有利之認定，實有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 證據未予調查之違法可指等語。然原判決理由「馬○○是否確 無資力支應前往越南辦理結婚登記而所需耗費之住宿、機票 費用？況此部分原應於本案偵查階段調查，查本案偵查階段 未曾究此部分加以查明」（見原判決第12頁，理由欄四、㈡ 、⒈、⑻）等敘述，固難認妥適周延，惟按刑事訴訟法第163 條第2項但書，法院於「公平正義之維維護」應依職權調查 證據之規定，當與同法第161 條關於檢察官負實質舉證責任 之規定及嗣後修正之第154 條第1 項規定暨新制定之公民與 政治權利國際公約及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施行法、刑 事妥速審判法第6 、8 、9 條所揭示無罪推定之整體法律秩 序理念相配合。參酌刑事訴訟法第163條之立法理由已載明 ：如何衡量公平正義之維護及其具體範圍則委諸司法實務運 作和判例累積形成，暨刑事妥速審判法為刑事訴訟法之特別 法，證明被告有罪既屬檢察官應負之責任，基於公平法院原 則，法院自無接續檢察官應盡之責任而依職權調查證據之義 務。則刑事訴訟法第163 條第2 項但書所指法院應依職權調 查之「公平正義之維護」事項，依目的性限縮之解釋，應以 利益被告之事項為限，否則即與檢察官應負實質舉證責任之 規定及無罪推定原則相牴觸，無異回復糾問制度，而悖離整 體法律秩序理念（最高法院101 年第2次刑事庭會議㈠決議要 旨參照）。證人馬○○郵局帳戶交易明細所示固然存款金額非 鉅，然其於106年至108年間之存款金額超過萬元（見他卷第 124至129頁），則馬○○是否確無資力支應前往越南辦理結婚 登記而所需耗費之住宿、機票費用，尚非無疑；且個人金融 帳戶存款多寡與結婚之意願，尚屬二事，跨國婚姻與個人經 濟狀況亦無必然關連，未足以個人積蓄多寡，逕認被告黎秖 瑩並無與馬○○結婚之真意。 　⒊上訴意旨另就相關婚紗照、出遊、宴請賓客等照片，或有在 家內備餐、用餐時拍攝者、被拍攝者未看鏡頭、在商店購買 日用品時單獨拍攝、床上裸上身、裹棉被但頭髮整齊、神色未 顯旖旎者，或於進行祭祀活動燒金時所拍攝或有夫妻2人躺在 床上卻由第三人拍攝之照片等，皆與一般社會常情下，夫妻 之間會選擇拍照留念之時點或方式有別，可見該等照片當初應 係為應付移民署稽查而刻意拍攝等語。惟卷附相關照片相關 人物、場景、服裝各有不同，已難遽認確係應付稽核檢驗所 為。且拍照攝影如何運鏡、構圖、取景、取材，本係涉及拍 攝者個人品味、偏好、習慣及技術，被拍攝者有無擺拍、妝 容、姿勢等，亦因人而異，均未可一概而論；而夫妻互動、 生活方式，本即無固定模式，尚難以個別照片畫面所表現不 同之解讀，即為不利被告等人之認定。 　⒋又我國刑事訴訟程序中關於取證或其他有關偵查之法定程序 ，均係以國家機關為拘束對象。私人之錄音取證行為，並不 涉及國家是否違法取證的問題；私人為對話之一方，為保全 證據所為之錄音，如係基於保障自身合法權益，非出於不法 目的，或以強暴、脅迫等不法手段取證，尚非不得將私人錄 音取證所得，提供國家機關作為追訴犯罪使用，更遑論據以 自辯以保障自身權益。上訴意旨認被告黎氏莊於審理中提出之 113年4月26日對話錄音，係於訴訟中被告黎氏莊未經證人陳○○ 同意而錄下，縱或屬實，然尚非不得做為本案認定事實之證 據。而原審就此對話內容涉及陳○○與被告黎氏莊談論親密行 為之過往甚為露骨，且談論性交等狎暱用語係用過去式，對 話中猶提及性交姿勢等性行為之動作細節，且陳○○言詞中對 於被告黎氏莊私密處等狀況亦知之甚稔等情，而為有利被告 等人之認定，尚無違誤。 　⒌上訴意旨另以警方經證人馬○○同意而檢視其手機內留存之LINE 對話紀錄中，107年8月間證人馬○○對被告黎秖瑩稱：「就像我 喜歡妳，可是我知道妳不喜歡我」、「妳再3年就能拿到身分 證了，然後妳就可以恢復單身跟妳喜歡的男生在一起幸福快樂， 我會祝你幸福」等語，被告黎秖瑩回覆：「你也不要想那麼多」 、「我是無聊的」等語，雙方對話不似真正夫妻之間之爭吵 內容等情。惟就對話內容觀之，馬○○或稱「情人節快樂」且 一再提及「妳男朋友…」等語意似指祝福對方及彼此並非伴 侶之用語，然被告黎秖瑩再三回以「我在跟自己講話我沒有 跟別人講話你看得清楚一點」、「你想太多了」、「你也不 要想那麼多」等語，且過程中多為馬○○之發言（見偵21946 卷第77至87頁），其內容多係馬○○含怨負氣之言語，被告黎 秖瑩則多安撫敷衍之回應，然就其對話時間係107年8月間即 結婚登記（105年12月26日）後近2年所為，至多可認對話當 下彼此感情不諧、或有怨念，尚難以此反推被告黎秖瑩於登 記時確無結婚之真意。 　㈣綜上，原審業於判決理由中說明其認定之依據，經核並無違 反客觀存在之證據及論理法則，亦無何違法或不當之處，檢 察官所舉證據及卷內資料，業經逐一調查，公訴意旨所提各 項證據，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 告有公訴意旨所指偽造文書犯行為真實之程度，且檢察官上 訴後亦未再提出其他證據，原審因而為被告3人無罪之諭知 ，核無不合，應予維持。檢察官上訴意旨就原審斟酌調查之 證據，對於原判決已說明事項及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 行使，重為爭執，並為相異之評價，復未提出其他積極證據 證明被告3人確有上開犯行，是檢察官上訴為無理由，應予 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佞如提起公訴及追加起訴，檢察官張子凡提起上 訴，檢察官李奇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5 　　日 　　　　　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張　國　忠 　　　　　　　　　　　　　　　 法　官　李　雅　俐 　　　　　　　　　　　　　　　 法　官　陳　　　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蔡　皓　凡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5 　　日

2025-03-05

TCHM-114-上易-62-20250305-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偽造文書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上易字第53號 　　　　　　　　　　　　　　　　　　 114年度上易字第62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黎奕珊 選任辯護人 楊博任律師 被 告 黎秖瑩 上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孫逸慈律師 羅國斌律師 被 告 LE THI TRANG（中文名：黎氏莊） 上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康春田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偽造文書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 年度易字第2884號、113年度易字第1049號中華民國113年11月7 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2 1946號、第21947號，追加起訴案號：113年度偵緝字第365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起訴及追加起訴意旨略以： 　㈠被告黎奕珊原籍越南，以結婚依親名義進入我國後，歸化取 得我國國籍，認為越南籍女子在臺從事陪酒工作報酬頗豐， 遂有意使其越南籍、尚未歸化取得我國國籍、且無結婚真意 之胞妹即被告黎秖瑩（原名黎夢垂）、被告LE THI TRANG（ 中文名：黎氏莊，下稱黎氏莊）等來臺工作及順利取得國籍 ，竟為以下行為： 　⒈被告黎奕珊於民國105年7月5日前之某日，與被告黎秖瑩、謝 ○○（另為緩起訴處分）等人，基於行使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 犯意聯絡，由被告黎奕珊託請謝○○尋覓可供被告黎秖瑩假結 婚對象，經謝○○於105年7月5日前不詳時間，向無結婚真意 之友人馬○○（另為緩起訴處分）遊說，以被告黎奕珊、黎秖 瑩等共同支付新臺幣（下同）15萬元，及負擔所有為假結婚 出國、住宿、辦理相關文件等一切費用為代價，要求馬○○與 被告黎秖瑩假結婚，使被告黎秖瑩順利入境並取得臺灣國籍 ，並約定被告黎秖瑩順利取得國籍後，再度交付10萬元代價 。經馬○○同意並與被告黎奕珊、謝○○、被告黎秖瑩等共同基 於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聯絡，由無結婚真意之馬○○分別 於105年7月5日起至同月15日止、105年8月10日起至同月14 日止、105年12月18日起至同月24日止，與支付機票費用及 旅費之被告黎奕珊，一同赴越南國，與無結婚真意之被告黎 秖瑩會面，並攜相關文件前往越南國境內後江省公證處辦理 虛偽之結婚登記並取得結婚證書。被告黎奕珊與馬○○回國後 ，再由被告黎奕珊、謝○○等協助馬○○，於105年12月26日， 持雙方虛偽結婚之偽造結婚證書，前往臺中○○○○○○○○○，填 載雙方結婚登記申請書，辦理結婚戶籍登記，致使不知情之 該管公務員於依據馬○○提供完整之必要文件後，將馬○○及被 告黎秖瑩結婚之不實事項，於辦理同日登載於職務上所掌管 之戶籍登記簿內，並據以核發記載前揭不實事項之國民身分 證及登載有結婚登記之戶籍謄本予馬○○，足以生損害於戶政 機關對戶政及結婚登記管理之正確性。再由馬○○依據被告黎 奕珊之指示，持登載不實之戶籍謄本，向我國駐胡志明市臺 北經濟文化辦事處申辦被告黎秖瑩來臺簽證，使不知情之承 辦簽證業務公務員，誤認為馬○○與被告黎秖瑩雙方均有結婚 之意思而成為配偶，認符合來臺探親之要件而核發中華民國 簽證，使被告黎秖瑩順利於106年1月7日持上開簽證入境臺 灣。被告黎秖瑩再於106年1月10日，持上開登載不實戶籍謄 本前往內政部移民署臺中市第一服務站，填寫「外國人居（ 停）留案件申請表」，申請停留延期及以臺灣配偶來臺依親 名義，辦理被告黎秖瑩之中華民國外僑居留證，而連續行使 上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戶籍謄本，使具有實質查核申請事 項真偽權責之承辦公務員，據以核發外僑居留證予被告黎秖 瑩，足以生損害於主管機關對於戶籍管理、外籍人士入出境 及居留管理之正確性。被告黎秖瑩另於109年6月2日，持相 關文件歸化取得我國身分證件。 　⒉被告黎奕珊見被告黎秖瑩將順利進入我國工作，另與被告黎 氏莊、謝○○、無結婚真意之陳○○（另為緩起訴處分）等，於 105年12月前不詳期日，共同基於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 聯絡，由被告黎奕珊於105年12月前不詳期日，託請謝○○再 度尋覓得有假結婚獲得不當報酬之陳○○，以被告黎奕珊、黎 氏莊等共同支付10萬元，及負擔所有為假結婚出國、住宿、 辦理相關文件等一切費用為代價，安排無結婚真意之陳○○與 被告黎氏莊虛偽結婚，進而使被告黎氏莊順利入境並取得臺 灣國籍。被告黎奕珊、謝○○、被告黎氏莊、陳○○等共同基於 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聯絡，由陳○○分別於105年12月18 日起至同月31日止、106年3月15日起至同月19日止、106年6 月30日起至同年7月6日止，與支付機票費用及旅費之被告黎 奕珊，共同赴越南國與被告黎氏莊會面，並備妥相關證件， 一同前往越南國境內後江省公證處辦理虛偽結婚登記，並取 得虛偽之結婚證書（上開在外國行使偽造文書部分無管轄權 ）。再由被告黎奕珊協助返國之陳○○，於106年7月17日，持 上開虛偽結婚之偽造結婚證書，前往臺中○○○○○○○○○，填載 雙方結婚登記申請書，辦理結婚戶籍登記，致使不知情之該 管公務員於依據陳○○提供完整之必要文件後，將陳○○及被告 黎氏莊結婚之不實事項，於辦理同日登載於職務上所掌管之 戶籍登記簿內，並據以核發記載前揭不實事項之國民身分證 及登載有結婚登記之戶籍謄本予陳○○，足以生損害於戶政機 關對戶政及結婚登記管理之正確性。再由陳○○依據被告黎奕 珊之指示，持登載不實之戶籍謄本，向我國駐胡志明市臺北 經濟文化辦事處申辦被告黎氏莊來臺簽證，使不知情之承辦 簽證業務公務員，誤認為陳○○與被告黎氏莊雙方均有結婚之 意思而成為配偶，認符合來臺探親之要件而核發中華民國簽 證，使被告黎氏莊順利於106年7月30日持上開簽證入境臺灣 。被告黎氏莊再於106年8月1日，持上開登載不實戶籍謄本 前往內政部移民署臺中市第一服務站，填寫「外國人居（停 ）留案件申請表」，申請停留延期及以臺灣配偶來臺依親名 義，辦理被告黎氏莊之中華民國外僑居留證，而連續行使上 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戶籍謄本，使具有實質查核申請事項 真偽權責之承辦公務員，據以核發外僑居留證予被告黎氏莊 ，足以生損害於主管機關對於戶籍管理、外籍人士入出境及 居留管理之正確性。 　㈡因認被告黎奕珊、黎秖瑩、黎氏莊（下稱被告3人）均涉犯刑 法第214條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事項於公文書、第216條、第21 4條行使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公文書等罪嫌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按認定犯罪事實 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 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 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 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 懷疑存在，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基於無罪推定 原則，即不得據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應由法院諭知被告無罪 之判決（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300號、76年台上字第4986 號判決意旨參照）。 三、檢察官認被告3人涉犯刑法第214條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事項於 公文書、第216條、第214條行使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公文書 等罪嫌，無非係以被告3人於警詢或偵查中之供述、證人謝○ ○、馬○○、陳○○、楊○○於警詢或偵查中之供述、出入境紀錄 資料、戶役政查詢資料、臺中○○○○○○○○○函文、內政部移民 署外國人居（停）留案件申請表影本、被告黎秖瑩與證人馬 ○○更換衣物、在床上自拍等照片、證人馬○○之金融機構往來 資料為其論據。 四、訊據被告黎奕珊固坦承有分別介紹被告黎秖瑩、黎氏莊與馬 ○○、陳○○認識，其等後續並有結婚等客觀事實；被告秖瑩、 黎氏莊固坦承分別有與馬○○、陳○○結婚等客觀事實，惟被告 3人均否認有何行使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公文書之犯行。被 告3人及其等辯護人分別為以下辯稱及辯護：㈠被告黎奕珊辯 稱：被告黎秖瑩、黎氏莊是真的分別與馬○○、陳○○結婚，被 告黎氏莊有工作、也有錢，不可能為了錢來臺灣假結婚，之 前移民署有來做訪查，有做訪談紀錄且有提出他們結婚、共 同生活的照片，都能證明他們是真結婚等語。被告黎奕珊之 辯護人辯護稱：被告黎秖瑩與馬○○自105年12月26日結婚至1 11年2月11日離婚止，婚姻共存續5年之久，且期間都係共同 生活，而被告黎氏莊與陳○○自106年3月16日結婚至108年10 月離婚止，婚姻共存續約3年之久，且期間都係共同生活， 而被告黎氏莊於尚未取得臺灣國籍之前就已經與陳○○離婚， 根本無所謂為了取得臺灣國籍而假結婚一事，是被告黎秖瑩 、黎氏莊分別與馬○○、陳○○均係基於結婚並且建立共同生活 之真意而結婚等語。㈡被告黎秖瑩辯稱：其跟馬○○是真結婚 ，馬○○有去其越南的家裡跟親戚朋友見面，馬○○去越南的機 票錢跟住宿費用都是他自己出的，結婚之後其跟馬○○有先暫 時住在被告黎奕珊的家裡，其跟馬○○是住同一個房間，也有 性行為，其也沒有坐檯陪酒等語。被告黎秖瑩之辯護人辯護 稱：被告黎秖瑩與馬○○結婚前，就已取得美甲師證照，有一 技之長，根本無為了來臺賺錢而假結婚之必要，被告黎秖瑩 與馬○○於婚後亦有共同生活之事證，足認被告黎秖瑩與馬○○ 確係基於結婚並且建立共同生活之真意而結婚；本案起訴之 唯一依據僅有證人馬○○、謝○○及陳○○之供述，然此等3人在 被告黎奕珊與馬○○如何認識、如何商議假結婚及報酬多少及 談論之詳述過程均不一致，且無任何補強證據，是其等3人 之證述不得作為被告黎秖瑩與馬○○無結婚真意之唯一證據； 又被告黎奕珊、黎秖瑩根本也無在酒店從事坐檯陪酒工作， 此係屬檢察官個人主觀之推論等語。㈢被告黎氏莊辯稱：其 跟陳○○是真結婚，陳○○還有到其越南的家鄉跟其父母見面， 陳○○去越南的機票錢跟住宿費用都是他自己出的，結婚之後 其跟陳○○是住在被告黎奕珊的家裡，其跟陳○○是住同一個房 間，也有性行為等語。被告黎氏莊之辯護人辯護稱：被告黎 氏莊與陳○○結婚時有宴客親友，且自結婚至離婚期間都有共 同生活之事實，被告黎氏莊與陳○○雙方間亦以老公老婆互稱 ，陳○○不定期也會給不等的金額予被告黎氏莊作為生活費使 用，被告黎氏莊亦有參與陳○○家中祭祀活動，且有與陳○○之 母親、阿嬤等家人吃飯，又被告黎氏莊與陳○○間有性行為， 而檢察官認為被告黎氏莊假結婚係為取得臺灣身分證，然被 告黎氏莊於取得臺灣國籍前即已與陳○○離婚，以上皆能證明 被告黎氏莊確與陳○○係真結婚等語。經查： 　㈠被告黎奕珊有分別介紹被告黎秖瑩、黎氏莊與馬○○、陳○○認 識，馬○○分別於105年7月5日起至同月15日止、105年8月10 日起至同月14日止、105年12月18日起至同月24日止，與被 告黎奕珊，一同赴越南，與被告黎秖瑩會面，並攜相關文件 前往越南國境內後江省公證處辦理結婚登記並取得結婚證書 。馬○○回國後，於105年12月26日，持結婚證書，前往臺中○ ○○○○○○○○，填載雙方結婚登記申請書，辦理結婚戶籍登記。 馬○○再持戶籍謄本，向我國駐胡志明市臺北經濟文化辦事處 申辦被告黎秖瑩來臺簽證，被告黎秖瑩於106年1月10日，持 上開戶籍謄本前往內政部移民署臺中市第一服務站，填寫「 外國人居（停）留案件申請表」，申請停留延期及以臺灣配 偶來臺依親名義，辦理中華民國外僑居留證，被告黎秖瑩另 於109年6月2日，持相關文件歸化取得我國身分證件，被告 黎秖瑩與馬○○並於111年2月11日離婚；陳○○分別於105年12 月18日起至同月31日止、106年3月15日起至同月19日止、10 6年6月30日起至同年7月6日止，與被告黎奕珊，共同赴越南 與被告黎氏莊會面，並備妥相關證件，一同前往越南國境內 後江省公證處辦理結婚登記，並取得結婚證書；陳○○於106 年7月17日，持雙方結婚證書，前往臺中○○○○○○○○○，填載雙 方結婚登記申請書，辦理結婚戶籍登記，再由陳○○持戶籍謄 本，向我國駐胡志明市臺北經濟文化辦事處申辦被告黎氏莊 來臺簽證，被告黎氏莊於106年7月30日持上開簽證入境臺灣 ，再於106年8月1日，持上開戶籍謄本前往內政部移民署臺 中市第一服務站，填寫「外國人居（停）留案件申請表」， 申請停留延期及以臺灣配偶來臺依親名義，辦理中華民國外 僑居留證，被告黎氏莊與陳○○嗣於108年10月4日離婚等事實 ，業據被告3人於偵查中及原審審理時供承在卷（見偵21946 卷第39至45、65至70、215至221頁、偵21947卷第45至51、2 43至249頁、偵22499卷第251至263、435至445、469至475頁 、偵緝365卷第15至21、43至45、77至80頁、原審易2284卷 一第77至82、457頁、原審易2284卷二第201、214至215頁、 原審易1049卷第40至42、141、399至400、413頁），且為被 告3人於本院審理中所不爭執，核與證人馬○○、謝○○及陳○○ 證述之情節大致相符（見他卷第243至245頁、偵21946卷第4 7至56頁、偵21947卷第53至63、155至163頁、偵22499卷第1 51至153、251至263、279至287、357至361、457至459頁、 原審易2884卷一第191至214、408至456頁、原審易2884卷二 第117至131頁、原審易1049卷第92至141、315至329頁）， 並有內政部移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中市專勤隊110年11月1日 移署中中勤字第1108011512號函檢附被告黎秖瑩及馬○○之入 出境、歷次查察紀錄表及相關資料（見他卷第61至81頁）、 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111年3月18日偵辦被告黎秖瑩與 馬○○等人涉詐欺案（假結婚）報告書（見他卷第179至189頁 ）、員警111年3月19日職務報告（見他卷第225頁）、入出 境資訊連結作業查詢資料（見他卷第247頁、偵21946卷第14 5至153、231、235至239頁、偵21947卷第105頁）、臺中○○○ ○○○○○○111年5月31日中市南屯戶字第1110003090號函檢送被 告黎秖瑩與馬○○105年12月26日結婚登記申請書及附件、被 告黎秖瑩110年8月18日初設戶籍登記申請書及附件（見他卷 第251至265頁）、臺中○○○○○○○○111年6月2日中市西戶字第1 110002468號函檢送被告黎秖瑩與馬○○110年12月2日遷入（ 本轄）戶籍登記申請書及111年2月11日離婚登記申請書（含 附件）資料（見他卷第269至275頁）、內政部移民署111年5 月20日移署資字第1110055864號檢送被告黎秖瑩外國人居（ 停）留案件申請表（見他卷第279至295頁）、內政部移民署 111年4月25日移署資字第1110048348號函檢送謝○○、馬○○、 被告黎奕珊、黎秖瑩入出國日期紀錄（見偵21946卷第105至 113頁）、員警111年6月21日職務報告（見偵21946卷第163 頁）、內政部移民署111年6月16日移署資字第1110067385號 函檢送被告黎氏莊入出國日期紀錄資料（見偵21946卷第165 至167頁）、臺中○○○○○○○○○111年6月17日中市南屯戶字第11 10003542號函檢送被告黎秖瑩申請戶籍謄本、結婚、離婚及 遷徙登記資料（見偵21946卷第169至201頁）、臺中○○○○○○○ ○111年6月21日中市西戶字第1110002725號函檢送被告黎秖 瑩與馬○○離婚登記申請書及附件資料（見偵21946卷第203至 209頁、偵22499卷第234至237頁）、戶役政資訊網站查詢個 人戶籍資料（見偵21946卷第227至230、233至234頁）、內 政部移民署111年6月16日移署資字第1110067385號函檢送被 告黎氏莊外國人入出境資料附表、外國人居（停）留案件申 請表、被告黎秖瑩入出國日期紀錄（見偵21947卷第129至15 3頁、偵22499卷第201至215頁）、臺中○○○○○○○○○111年6月1 7日中市南屯戶字第1110003542號函檢送被告黎秖瑩與馬○○ 、被告黎氏莊與陳○○等人申請戶籍謄本、結婚、離婚及遷徙 登記資料（見偵21947卷第187至241頁、偵22499卷第163至2 00、216至233頁）、臺中○○○○○○○○111年7月11日中市西戶字 第1110003021號函檢送被告黎秖瑩與馬○○離婚登記申請書及 附件資料（見偵22499卷第21至35頁）、被告黎秖瑩與馬○○ 於越南結婚登記之結婚證書（見偵22499卷第85至91頁）、 我國駐胡志明市臺北經濟文化辦事處證明文件（見偵22499 卷第93頁）、被告黎秖瑩外僑居留證（見偵22499卷第95至1 01頁）、被告黎秖瑩之戶籍謄本及戶口名簿（見偵22499卷 第103至106頁）、員警112年3月12日職務報告（見偵22499 卷第277至278、355至356頁）、被告黎秖瑩與馬○○結婚申請 書表（見偵22499卷卷第385至395頁）、被告黎氏莊與陳○○ 結婚申請書表（見偵22499卷第397至407頁）等資料在卷可 稽。就此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㈡公訴意旨以被告黎奕珊請託謝承弼先後覓得馬○○、陳○○分別 與被告黎秖瑩、黎氏莊「假結婚」而以結婚之形式使大陸地 區或外國人士得以入境台灣，取得國籍或得主辦人依親居留 等情事，無非以被告黎秖瑩與馬○○、黎氏莊與陳○○徒具婚姻 之形式，並無結婚真意而另有所圖所致。惟就夫妻結婚時， 是否具有結婚真意抑或並無結婚真意而欲以結婚之形式使大 陸地區或外國人士得以入境台灣依親、取得國籍，取決於夫 妻雙方當事人於結婚之際之內心意思，若非當事人自行本於 真意對外表示，外人實無從直接認知，僅能從結婚過程及結 婚後之夫妻相處狀況等外部情事而為依據，進而判斷夫妻結 婚時，當事人一方或雙方是否確係本於結婚真意。 　⒈被告黎秖瑩與馬○○結婚前後過程觀之： 　⑴被告黎秖瑩與馬○○曾在越南拍攝婚紗照，馬○○並有至被告黎 秖瑩之家裡探視其父母： 　　被告黎秖瑩與馬○○在越南認識後，馬○○有至被告黎秖瑩之家 裡探視其父母，且2人亦有於越南拍攝婚紗照，業據被告黎 秖瑩於警詢時及原審準備程序時供述在卷（見偵21946卷第6 8頁、原審易2284卷一第80至81頁），核與證人被告黎奕珊 、證人馬○○於原審審理中證述之情節大致相符（見原審易22 84卷一第203至206頁、原審易2284卷二第28至30頁），並有 被告黎秖瑩與馬○○2人於越南拍攝之婚紗照片及馬○○於越南 與被告黎秖瑩之家人吃飯等照片在卷可稽（見偵22499卷第9 1、107至108頁、原審易2284卷一第355頁）。是被告黎秖瑩 與馬○○2人曾在越南拍攝婚紗照及馬○○有至被告黎秖瑩之越 南家中探視其父母等情，堪以認定。 　⑵被告黎秖瑩來臺後與馬○○曾同居於一處： 　　被告黎秖瑩於106年1月7日來臺後，與馬○○曾同住於被告黎 奕珊當時位於五權西路2段之住處（詳細地址詳卷），後又 同住於與被告黎祇瑩合夥開設位於文心南二路之「子辰美甲 房」樓上（詳細地址詳卷），業據被告黎秖瑩於警詢時供述 在卷（見偵21946卷第69頁），核與證人黎奕珊、證人即黎 亦珊之女廖○○於原審審理中證述之情節大致相符（見原審易 2284卷二第32至34、43頁，原審易2284卷一第267至274頁） ，證人即110年1月21日查訪之內政部移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 中市專勤隊科員鄭○○於偵查中雖證稱：其無法判斷馬○○與黎 秖瑩同居云云（見他卷第95頁），然内政部移民署中區事務 大隊臺中市專勤隊分別於109年3月26日、110年1月5日、110 年10月4日及110年10月21日前往上開文心南二路住處訪查， 觀察屋內情況，家中房間、廚房、浴室及客廳環境有被告黎 秖瑩與馬○○之衣物及生活用品，陽臺處並曬有馬○○衣褲，而 詢問鄰居亦表示有見過被告黎秖瑩與馬○○及家人一起生活居 住於該處等情，有内政部移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中市專勤隊 查察紀錄表及所附照片（見他卷第67至至79頁）、内政部移 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中市專勤隊110年11月26日移署中中勤 字第1108011897號書函所附歷次查察紀錄表（見他卷第87至 91頁）在卷可憑，足見被告黎秖瑩來臺後與馬○○曾同住等情 ，亦堪認定。 　⑶被告黎秖瑩與馬○○婚後互動情形： 　　被告黎秖瑩與馬○○於婚後不定期有出遊、聚餐及慶生等活動 ，馬○○並有於被告黎秖瑩之母來臺時一同聚餐，被告黎秖瑩 與馬○○亦有親密互動，且馬○○亦以「老婆」稱呼被告黎秖瑩 等情，此有被告黎祇瑩與馬○○2人出遊、聚餐、慶生、與被 告黎祇瑩之母聚餐、2人裸著上半身於床上之親密合照等照 片及被告黎秖瑩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在卷可稽（見偵 22499卷第111至137、333至339、343至346頁、原審易2284 卷一第327至353頁）。比對上開被告黎秖瑩與馬○○合照及出 遊照片，該等照片之背景、拍照人數均不同，尚難遽認係一 時虛應故事而拍攝，而馬○○又與被告黎秖瑩之親友間有一定 之互動、了解，並與其等一同聚餐，亦與一般徒具形式之假 結婚有別。 　⑷證人馬○○雖於偵查中證稱：被告黎秖瑩係為了取得臺灣身分 證才跟其假結婚云云（見偵21946卷第54至56頁）。然被告 黎秖瑩係於109年6月2日取得中華民國身分證，被告黎秖瑩 與馬○○迄111年2月11日離婚，其等係於被告黎秖瑩取得中華 民國身分證後逾約1年半始辦理離婚。倘若被告黎祇瑩本無 與馬○○結婚之真意，僅為其他因素而雙方共謀以結婚之形式 使被告黎秖瑩來臺灣定居取得身分證，則彼等自得在被告黎 秖瑩取得身分證後未幾即因已達成其等目的而終止婚姻關係 ，衡情當無再維持婚姻關係長達1年半之久。是證人馬○○所 述被告黎秖瑩係為了取得臺灣身分證才假結婚云云，已屬可 疑。 　⑸又證人馬○○於偵查中及原審審理中證稱：被告黎秖瑩有在「 金豪門越南店」從事坐檯陪酒的工作等語（見偵21946卷第5 5頁、原審易2284卷一第213頁），然為被告黎秖瑩所否認， 且被告黎秖瑩未在「金豪門越南店」被臨檢之紀錄，有員警 報告書可憑（見他卷第185頁），而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勤務 指揮中心於110年11月1日接獲未具名檢舉人檢舉黎秖瑩假結 婚、真賣淫，經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四分局於110年11月1日 指派員警至現場查訪，該址為子辰美甲坊，店長黎奕珊為被 檢舉人親姐妹，黎店長表示黎秪瑩來台5年，平時與夫住在 案址4樓，美甲採全面預約制，黎秪瑩亦在該址擔任美甲師 ，該店面僅有1個出入口，總樓層為4層，平常有店長、店長 女兒及黎秪瑩夫婦居住，訪談過程全程錄音錄影，亦無不法 情事，建請結案等情，有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勤務指揮中心受 理110報案紀錄單可憑（見他卷第199頁），顯見除前揭内政 部移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中市專勤隊人員，觀察屋內情況， 家中房間、廚房、浴室及客廳環境有被告黎秖瑩與馬○○之衣 物及生活用品，陽臺處並曬有馬○○衣褲，而詢問鄰居亦表示 有見過被告黎秖瑩與馬○○及家人一起生活居住於該處外，警 方另接獲電話檢舉而前往查證亦無不利被告黎秪瑩之相關事 證，證人馬○○此部分證述，已難遽採。況婚姻雙方當事人主 觀上具有透過結婚而成立具有親密性及排他性之永久結合關 係之意，即係出於結婚的真意，雙方意思合致，而具備婚姻 之實質要件，雙方對於婚姻的想像、期待、外籍配偶是否是 為了來台工作而結婚、外籍配偶來台工作後是否可以幫忙維 持家計，至多僅係結婚的動機，尚不影響婚姻的效力，縱認 被告黎秖瑩有從事上開所述工作，亦無從逕予認定雙方即無 結婚之真意。 　⑹證人即馬○○之母楊○○於警詢時證述：其從未見過被告黎秖瑩 ，也不知道被告黎秖瑩與馬○○結婚等語（見他卷第191頁） 。然其亦證稱：其很少跟馬○○聯絡，也沒有馬○○的聯絡方式 ，已經有20幾年沒看過馬○○等語（見他卷第192頁）。足認 證人楊○○已多年未見過其子馬○○，也甚少與之聯絡，甚至並 無聯絡方式，則證人楊○○不知道馬○○已經結婚，亦未見過其 兒子結婚對象，亦屬合理。其證述並無足證明被告黎秖瑩與 馬○○並無結婚之真意。 　⑺另檢察官雖主張依馬○○之金融機構往來資料（見他卷第103至 159頁）可證馬○○歷年來從無高過數萬元積蓄，無資力購機 票、住宿費用前往越南等情。然觀之馬○○郵局帳戶交易明細 （見他卷第124至129頁），馬○○於106年至108年間之存款金 額超過萬元，則馬○○是否確無資力支應前往越南辦理結婚登 記而所需耗費之住宿、機票費用，尚非無疑。且個人存款多 寡與結婚之意願，二者並無必然關係，未足以積蓄不多、經 濟狀況之良窳，逕認馬○○與被告黎秖瑩並無結婚之真意。 　⑻綜上，被告黎秖瑩於106年1月7日來臺後，與馬○○曾同住一處 ，且被告黎秖瑩與馬○○又曾於越南拍攝婚紗照片，而馬○○亦 於越南拜見被告黎秖瑩之親友，2人於婚後並有親密互動及 與親友相聚、出遊，參以其等2人迄被告黎秪瑩於109年6月2 日取得我國身分證後之111年2月11日已逾1年6月始行離婚等 情，被告黎秖瑩辯稱其與馬○○於105年12月26日辦理結婚登 記當時確有結婚之真意等情，尚非無據。是依現有證據觀之 ，尚不足以證明被告黎秖瑩與馬○○確係假結婚，而有行使使 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情事。　　 ⒉被告黎氏莊與陳○○結婚前後過程觀之： 　⑴被告黎氏莊與陳○○曾在越南宴請賓客，陳○○並有至被告黎氏 莊之家裡探視其父母及共同聚餐： 　　被告黎氏莊與陳○○在越南認識後，陳○○有至被告黎氏莊之家 裡探視其父母，且2人亦有於越南當地宴請賓客等情，業據 被告黎氏莊於原審準備程序時供述明確（見原審易1049卷第 41頁），核與證人黎奕珊於原審審理中及證人陳○○於偵查中 證述之情節大致相符（見偵21947卷第58至59頁、原審易228 4卷二第40至42頁），並有被告黎氏莊與陳○○2人於越南拍攝 之宴請賓客照片、陳○○於越南與被告黎氏莊之家人吃飯等照 片在卷可稽（見偵緝365卷第103至107、121至125頁）。堪 認被告黎氏莊與陳○○曾在越南宴請賓客及陳○○有至被告黎氏 莊之家裡探視其父母等情事。 　⑵被告黎氏莊與陳○○婚後互動情形： 　①被告黎氏莊與陳○○於婚後不定期有出遊、朋友聚餐等活動， 被告黎氏莊與陳○○過年時亦會一同聚餐吃飯，被告黎氏莊亦 有與陳○○家人一同過年吃圍爐飯，且被告黎氏莊與陳○○2人 互以「老公」、「老婆」稱呼對方等情，業據被告黎氏莊供 述在卷（見偵緝365卷第92至93頁、原審易1049卷第27至28 、161頁），核與證人陳○○於原審審理中證述之情節大致相 符（見本院易1049卷第101至103頁），並有出遊、聚餐等照 片及118年1月21日錄音譯文在卷可稽（見偵緝365卷第151至 155、165至171頁）。此部分事實，亦堪認定。 　②被告黎氏莊與陳○○婚後之親密行為： 　　證人陳○○雖證述其與被告黎氏莊從無性行為云云（見偵2249 9卷第256頁、原審易1049卷第327頁）。然依被告黎氏莊與 陳○○之間於離婚後之113年4月26日對話之錄音譯文觀之： 　　陳○○：現在帶你回家，可是現在不能做愛了。 　　被告黎氏莊：還想做愛。 　　（中略） 　　被告黎氏莊：所以你不要動我！ 　　陳○○：對阿不能做愛了。 　　被告黎氏莊：哼亂摸！ 　　（中略） 　　被告黎氏莊：你幹嗎？ 　　陳○○：做愛阿！ 　　被告黎氏莊：現在不能做愛了！ 　　陳○○：對，現在不能做愛了。 　　被告黎氏莊：還想做愛。 　　（中略） 　　被告黎氏莊：你還愛我嗎？ 　　陳○○：我愛你啊！ 　　被告黎氏莊：不要捉我，我會癢。 　　陳○○：你捉我，你捉我。 　　被告黎氏莊：我怕你弟弟痛。 　　陳○○：不會痛。 　　（中略） 　　陳○○：就像做愛撞一下、撞兩下…你要不要給我撞一下？ 　　被告黎氏莊：你想壞了！我不想跟你講。 　　陳○○：妳要給我撞一下、撞兩下、撞三下、撞很多下，妳 　　　　　　慢慢。 　　被告黎氏莊：你想到做愛的事了，壞人你是壞人。 　　陳○○：可是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做愛阿。 　　被告黎氏莊：弟弟很痛了，還想做愛阿。 　　陳○○：對阿，現在不能做了。 　　被告黎氏莊：但是想做。 　　陳○○：想，但是弟弟不想。 　　被告黎氏莊：你是壞人，不要摸我。 　　陳○○：好，我知道，捉太大力，我這樣。 　　（中略） 　　陳○○：妳要來跟我住嗎？妳OK嗎？可以嗎？ 　　被告黎氏莊：可以。 　　陳○○：只是房間很小而已。 　　被告黎氏莊：我們只是睡覺而已。 　　陳○○：不是，我們是做愛而已。 　　被告黎氏莊：你只想做愛的事情，頭有問題阿！ 　　（中略） 　　被告黎氏莊：癢阿！ 　　陳○○：這樣就癢阿！妹妹會不會癢，我想拿那個剪刀把妳 　　　　　　妹妹的毛都剪掉好不好，妳妹妹的毛，比我頭髮還 　　　　　　多。 　　（中略） 　　陳○○：妳來陪我睡覺吧！來陪我睡覺阿！……禮拜天我再 　　　　　　去載妳來我家，好不好？……沒有來我家，我沒辦 　　　　　　法跟妳做愛。……等一下，我抱抱。……要看一下 　　　　　　嗎？很久沒有看到它了，是不是很久沒有看到它了 　　　　　　阿！……還是妳要跟它親親。 　　（中略） 　　被告黎氏莊：不要摸了。 　　陳○○：讓我動一下，我喜歡妳，我愛妳才會摸妳……。 　　被告黎氏莊：那你跟我做愛有感覺嗎？ 　　陳○○：有阿！怕做太久，做很久嗎？ 　　被告黎氏莊：做很久，我怎麼知道你。 　　陳○○：那以後妳在上面，我躺著。 　　有錄音譯文在卷可憑（見原審易1049卷第203至219頁）。上 開錄音譯文內容，可知陳○○與被告黎氏莊談論過去彼此間親 密行為甚為露骨，且談論性交等狎暱用語時係使用過去式而 為陳述，對話中猶提及性交姿勢等性行為之動作細節，且陳 ○○言詞中對於被告黎氏莊私密處等狀況亦知之甚稔，則證人 陳○○所述其與被告黎氏莊間無性行為之證述，是否屬實，實 甚可疑，已難遽信。 　⑶證人陳○○雖於偵查中證稱：被告黎氏莊係為了取得臺灣身分 證才跟其假結婚的云云（見偵21947卷第58至60頁）。然被 告黎氏莊未取得中華民國身分證前，就已與陳○○於108年10 月4日兩願離婚。倘陳○○於本案最初並無與他方結婚之真意 ，僅為其他因素而雙方共謀以結婚之形式助被告黎氏莊入臺 、取得身分證，衡情理當迄取得我國身分證後始行離婚，然 被告黎氏莊在未取得身分證前即與陳○○離婚。則證人陳○○前 述被告黎氏莊係為了取得臺灣身分證才假結婚之證述是否屬 實而可信，已屬有疑。再者，證人陳○○於警詢時指訴稱：黎 奕珊於108年7月10日找人騙其去臺中市○○路000號「蘭亭檳 榔」，其一到達後，就叫其到該址的3樓，上樓後就有多名 男子將其圍住，並不讓其離去，嗣黎奕珊與另一名男子上來 ，該名男子就對其說黎氏莊假結婚的費用該如何處理，其當 時就覺得莫名其妙，應該是再給其後續的費用，怎麼會變成 是來向其索討這筆假結婚費用，並說這筆假結婚的費用是80 萬元，如果不處理這筆費用，就不讓其離開；強迫其簽本票 者係曾○○；當下是因擔心自身安全才簽立6張本票云云（見 偵21947卷第60、61頁）。倘被告黎奕珊係安排黎氏莊與陳○ ○假結婚，以利被告黎氏莊來臺定居並取得國籍，則擔任「 人頭丈夫」之陳○○，衡情理應獲得報酬，而非自費擔任人頭 而積欠介紹人黎奕珊款項，證人陳○○於警詢時亦陳稱被告黎 奕珊約定其娶黎氏莊成功來臺灣會先給10萬元，辦理結婚手 續後再給10萬元云云（見偵21947卷第58頁），然證人陳○○ 竟稱黎奕珊竟再向其索討與黎氏莊假結婚之費用，顯與事理 有違，且此等遭到索討費用之舉，反而更與透過介紹人有償 覓得婚配，而遭婚姻仲介追討欠款之情節相侔。又證人陳○○ 嗣於警詢時改稱：其要變更簽立本票的理由，當初黎奕珊等 人是要其償還黎氏莊來臺騙取其大姐及其男友王先生的金額 ，不是假結婚的費用；其係口誤云云（見偵21947卷第257頁 ），其說詞反覆，已難憑信；且證人陳○○復於偵查中供證稱 ：其沒有欠黎奕珊錢；是黎氏莊欠的；其不太清楚為何黎氏 莊欠黎奕珊姐姐錢，說是買地在越南云云（見偵22499卷第2 57、262頁）；證人曾○○於偵查中亦供稱：陳○○願意還錢， 他說要幫他老婆忙；但他沒有還過錢；錢要還給黎奕珊姐姐 云云（見偵22499卷第259頁）。倘該索款簽立本票一事係黎 奕珊為其妹黎氏莊對其之欠款而向陳○○催討，則此與債主向 夫追討妻所積欠款項之情形相彷，而被告黎氏莊於原審審理 中亦結證稱：陳○○有為其承擔一些債務等語（見原審易2884 卷第134頁）。若陳○○、黎氏莊確係「假結婚」，殊難認證 人陳○○會為被告黎氏莊承擔債務或黎奕珊向陳○○追討黎氏莊 之欠款。 　⑷準此，被告黎氏莊與陳○○在越南認識後，陳○○有至被告黎氏 莊之家裡探視其父母，且2人亦有於越南當地宴請賓客，2人 於婚後並有性行為及與親友相聚、出遊，且被告黎氏莊亦有 與陳○○家人一同過年吃圍爐飯等情況，有如前述，此與臺灣 人普遍於農曆過年期間闔家團聚圍爐吃「年夜飯」的傳統習 俗相符，足見證人陳○○確以被告黎氏莊為妻子、家人至明。 且被告黎氏莊於108年10月4日即與陳○○離婚，尚未取得我國 身分證，已難認其等結婚之目的確係為黎氏莊取得我國國籍 ，況證人陳○○於原審審理中證稱：當初結婚時，其是喜歡被 告黎氏莊的等語（見原審易1049卷第103、324頁），殊未足 認被告黎氏莊與陳○○2人於106年7月17日辦理結婚登記時並 無結婚之真意。 　㈢按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規定，被告或共犯之自白，不得 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仍應調查其他必要之證據，以察 其是否與事實相符，其立法旨意乃在防範被告或共犯自白之 虛擬致與真實不符，故對自白在證據上之價值加以限制，明 定須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真實性。而所謂補強證據，係指除 該自白本身之外，其他足以證明該自白之犯罪事實確具有相 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雖所補強者，非以事實之全部為 必要，但亦須因補強證據之質量，與自白之相互利用，足使 犯罪事實獲得確信者，始足當之。證人馬○○、陳○○係屬起訴 、追加起訴意旨之共犯，然其等之證述已有前揭瑕疵可指而 難以遽信，已如前述，況且： 　⒈證人馬○○雖於原審審理中證稱：其跟黎秖瑩假結婚可以取得 報酬，說好的條件是前半年10萬元，等到被告黎秖瑩拿到身 分證後可以再拿到10萬元，後來其有拿到20萬元等語（見原 審易2284卷一第192頁）。然證人馬○○之銀行帳戶並無有上 開金流之交易紀錄，此有馬○○金融機構帳戶交易明細在卷可 稽（見他卷第103至159頁），且被告黎奕珊、黎秖瑩亦否認 此部分犯行，並無證據可證馬○○確有收到上開其所述之假結 婚報酬。又證人馬○○於原審審理中證述：被告黎奕珊於被告 黎秖瑩剛來臺時，有用紅包袋包10萬元給其，並表示「這是 給你們結婚的紅包」等語（見原審易2284卷一第212頁）， 則證人馬○○於被告黎秖瑩入臺時所拿到之10萬元，究竟是假 結婚之報酬或係結婚之禮金，已非無疑。另證人謝○○於警詢 時雖指證稱：其介紹馬○○與黎奕珊之妹假結婚，復介紹陳○○ 與黎奕珊另1個妹妹假結婚，其均沒有獲利、沒有抽傭；單 純以朋友立場幫忙云云（見偵21946卷第48、49頁）；復於 偵查中供稱：黎奕珊要其去找人；其有邀約馬○○、陳○○與外 籍人士假結婚云云（見偵22499卷第253、254頁）。然其於 原審審理中證稱：其不清楚被告黎秖瑩與馬○○是不是假結婚 ，他們結婚後有無實際婚姻生活其也不清楚，其只有介紹馬 ○○給被告黎奕珊認識而已，但馬○○跟其說他跟被告黎秖瑩約 定假結婚可以先拿到10萬元，後面再拿到10萬元，但他什麼 時候拿到錢的其不知道，都是後面才跟其說的等語（見原審 易2284卷一第439至450頁）。足認證人謝○○對於被告黎秖瑩 與馬○○間之實際婚姻狀況並無所悉，而其就假結婚報酬部分 亦僅是聽聞馬○○所述，並非親自見聞，自不具補強證據之適 格，是其證述亦無從補強共犯馬○○之自白。 　⒉證人陳○○於原審審理中證稱：其跟被告黎氏莊結婚的好處是 可以拿到10萬元云云（見原審易2284卷一第409頁），然本 案無任何證據證明證人陳○○確實有收到上開其所述之報酬。 又證人陳○○於原審審理中證稱：其之後有跟被告黎奕珊說「 我把10萬元還你，妳把本票還給我」等語（見原審易2284卷 一第417頁），則證人陳○○於被告黎秖瑩來臺時所取得之10 萬元，究係假結婚之報酬或其他金錢糾葛，亦難遽認。且證 人謝○○於偵查中證稱：我不知道陳○○的報酬等語（見偵2249 9卷第254頁），亦足認證人謝○○對於陳○○與被告黎秖瑩假結 婚有無取得報酬一事並無所悉，是其證述亦無從補強共犯陳 ○○之自白。 　⒊綜上，起訴及追加起訴意旨所指之事實，除共犯馬○○、陳○○ 於本案偵查時之自白及原審審理中證述外，別無其他補強證 據可資佐證，其等所述並有前揭瑕疵可指，而證人謝○○指證 亦多有前後不一之處，已難遽為不利被告3人之認定，且證 人馬○○、陳○○是否確有結婚之真意，與其等對象即被告黎秪 瑩、黎氏莊有無結婚之真意，尚屬二事，被告3人復均否認 本件犯行，自不得僅憑上開共犯之自白，逕認被告3人有何 起訴及追加起訴意旨所指上開犯行。 五、綜上所述，檢察官前揭所舉之各項證據方法，尚不足以使法 院形成被告3人有起訴及追加起訴意旨所指使公務員登載不 實事項於公文書、行使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公文書犯行之確 信心證。從而，依前開規定及說明，被告3人犯罪既屬不能 證明，原審諭知被告3人無罪，尚無不合，應予維持。 六、對上訴之說明：　　 　㈠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 　⒈證人即被告黎秖瑩之假結婚對象馬○○、證人即被告黎氏莊之假結 婚對象陳○○2人，在偵查、審理中經具結後，將辦理結婚登記 當時主觀上並不具有結婚真意、因假結婚受有報酬等節明確 證述在卷，若被告黎秖瑩、黎氏莊為真結婚，則上開證人2人有 何理由甘冒偽證之風險，又何須讓自身受刑事責任之緩起訴 ，而於偵查中為不利被告等人證述之理？甚至接受緩起訴後於 審理時亦證述當時確為假結婚？原審僅以外籍配偶是否為了來 臺工作而結婚，係結婚之動機，並不影響婚姻之效力為由，逕 認雙方有結婚之真意，而忽略證人馬○○、陳○○2人始終如一 之證述內容及探究渠等證人背後之利害關係等情，其認定顯 與常理及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有所扞格。 　⒉偵查中檢察官已向金融機構函調證人馬○○所有之金融帳戶交易明 細，其存款僅約新臺幣萬餘元上下，如何能負擔動輒數十萬 元之跨國結婚經費？原審既捨證人馬○○之證詞不採，且就證 人馬○○之資力是否足以支應前往越南辦理結婚登記一節亦有疑 問，理應就前揭事實未臻明瞭處予以辨明，詎原審除未就此 等有疑部分進行調查，亦未曉諭檢察官聲請調查，在存有前 揭疑點未予釐清前遽對被告為有利之認定，實有應於審判期 日調查之證據未予調查之違法可指。 　⒊被告黎秖瑩、黎氏莊所提出之婚紗照、出遊、宴請賓客等照片， 觀諸所謂出遊與生活照片，就被告黎秖瑩部分，有在家內備餐 、用餐時拍攝者（被攝者均未看鏡頭），有在商店購買日用 品時單獨拍攝證人馬○○者，亦有被告黎秖瑩、證人馬○○在床上 裸上身、裹棉被但2人頭髮整齊、神色未顯旖旎者，或於進行祭 祀活動燒金時所拍攝者；就被告黎氏莊部分，則有被告黎氏莊 與證人陳○○躺在床上，卻由第三人拍攝之照片等，皆與一般 社會常情下，夫妻之間會選擇拍照留念之時點或方式大相逕庭 ，可見該等照片當初應係為應付移民署稽查而刻意拍攝。該 等照片之存在，僅能顯示被告等人欲透過假結婚而不願遭移 民署人員識破而遭遣返之意甚堅而已，實難逕憑該等照片做 為有利被告之證據。 　⒋被告黎氏莊於審理時方提出之113年4月26日對話錄音，係於訴訟 中被告黎氏莊未經證人陳○○同意而錄下，已屬私人不法取證所 得外，又縱認被告黎氏莊與證人陳○○之間曾有性行為，或離婚 後亦以「老公」、「老婆」互稱，表示2人有親密關係等情， 然社會上無婚姻關係而有性行為、或以親密暱稱互相稱呼者 所在多有，如何僅以該對話錄音遽認被告黎氏莊與證人陳○○ 於登記結婚當時確有結婚之真意？且若被告黎氏莊與證人陳○○ 為真結婚，則日常生活中之對話紀錄應如恆河沙數，然本案被 告卻僅能提出寥寥數張、對象不明之對話紀錄翻拍照片，更須於 訴訟中竊錄與證人陳○○之對話以為佐證，實難認被告黎氏莊與 證人陳○○之間之相處與一般夫妻雷同。然原審在證人陳○○已 再次出庭就該對話錄音之來龍去脈予以完整說明之狀況下， 仍摒棄證人陳○○始終如一之證述內容及相關客觀證據於不顧 ，而對被告黎氏莊等人為有利認定，容有不當。 　⒌警方經證人馬○○同意而檢視其手機內留存之LINE對話紀錄中（ 見偵21946卷第79至87頁），證人馬○○對被告黎秖瑩稱：「就 像我喜歡妳，可是我知道妳不喜歡我」、「妳再3年就能拿到 身分證了，然後妳就可以恢復單身跟妳喜歡的男生在一起幸福 快樂，我會祝你幸福」等語，被告黎秖瑩回覆：「你也不要想那 麼多」、「我是無聊的」等語，並參照此對話時間為107年8 月間，此時被告黎秖瑩與證人馬○○已為結婚登記1年多，然 雙方對話不似真正夫妻之間之爭吵內容，反更像證人馬○○一 開始係為錢財而答應與被告黎秖瑩假結婚後，嗣後始萌生追 求之意，亦徵雙方一開始並無結婚之意，惟原審捨此證據不 採，一昧偏信被告等人之辯解，尚難令人折服等語。　 　㈡按法官對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唯有經過嚴格之證明並獲得 無疑之確信時，始得為有罪之判決。然人力有其極限，縱擁 有現代化之科技以為調查之工具，仍常發生重要事實存否不 明之情形。故於審判程序中，要求法官事後重建、確認已發 生之犯罪事實，自屬不易。倘法院依卷內調查所得之證據， 仍存在無法排除之疑問，致犯罪事實猶不明確時，法院應如 何處理，始不至於停滯而影響當事人之權益，在各法治國刑 事訴訟程序中，有所謂「罪疑唯輕原則」(或稱罪疑唯利被 告原則)，足為法官裁判之準則。我國刑事訴訟法就該原則 雖未予明文，但該原則與無罪推定原則息息相關，為支配刑 事裁判過程之基礎原則，已為現代法治國家所廣泛承認。亦 即關於罪責與刑罰之實體犯罪事實之認定，法官在綜合所有 之證據予以總體評價之後，倘仍無法形成確信之心證，即應 對被告為有利之實體事實認定(最高法院101年台上字第2696 號判決意旨參照)。又證據之取捨及證據證明力如何，均屬 事實審法院得自由裁量、判斷之職權，苟其此項裁量、判斷 ，並不悖乎通常一般之人日常生活經驗之定則或論理法則， 且於判決內論敘其何以作此判斷之心證理由者，即不得任意 指摘其為違法（最高法院91年度台上字第2395號判決意旨參 照）。 　㈢經查：　 　⒈證人即被告黎秖瑩之結婚對象馬○○、證人即被告黎氏莊之結婚對 象陳○○雖於偵查、審理中均結證稱其等辦理結婚登記當時主 觀上並不具有結婚真意、因假結婚受有報酬等情，惟按被告 或共犯之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仍應調查其 他必要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刑事訴訟法第156 條第2項定有明文，其立法意旨乃在防範被告或共犯自白之 虛擬致與真實不符，故對自白在證據上之價值加以限制，明 定須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真實性。而所謂補強證據，係指除 該自白本身之外，其他足以證明該自白之犯罪事實確具有相 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至該被告或共犯前後供述是否相 符、有無重大矛盾、指述是否堅決、態度是否肯定等情，僅 得為判斷其供述有無瑕疵之基礎，非自己或共犯相關犯罪事 實之補強證據（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3117號判決參照 ）。本案係因不詳姓名之人於110年9月27日匿名檢舉黎秖瑩 、馬○○假結婚一節，檢察官簽分他案調查（見他卷第3頁） ，惟「金豪門越南店」為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列管場 所，固定編排臨檢勤務，經查詢臨檢紀錄，黎秖瑩於110年1 月迄今（即111年3月18日）未在該處所 有被臨檢之紀錄等 情，有員警111年3月18日報告書在卷可憑（見他卷第185頁 ），又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勤務指揮中心於110年11月1日接獲 未具名檢舉人檢舉黎秖瑩假結婚、真賣淫，經員警至現場訪 談後建請結案等情，有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勤務指揮中心受理 110報案紀錄單可憑（見他卷第199頁），就該檢舉內容關於 假結婚、真賣淫一事，已難採憑。且内政部移民署中區事務 大隊臺中市專勤隊分別於109年3月26日、110年1月5日、110 年10月4日及110年10月21日前往上開文心南二路住處訪查， 觀察屋內情況，家中房間、廚房、浴室及客廳環境有被告黎 秖瑩與馬○○之衣物及生活用品，陽臺處並曬有馬○○衣褲，而 詢問鄰居亦表示有見過被告黎秖瑩與馬○○及家人一起生活居 住於該處等情，有内政部移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中市專勤隊 查察紀錄表及所附照片（見他卷第67至至79頁）、内政部移 民署中區事務大隊臺中市專勤隊110年11月26日移署中中勤 字第1108011897號書函所附歷次查察紀錄表（見他卷第87至 91頁）在卷可憑，已難認被告黎秖瑩與證人馬○○結婚後並無 共同生活之事實。另證人陳○○於警詢時指訴稱：黎奕珊於10 8年7月10日要求其處理與黎氏莊假結婚之費用而遭強迫簽立 6張本票云云（見偵21947卷第60、61頁），復改稱：其要變 更簽立本票的理由，當初黎奕珊等人是要其償還黎氏莊來臺 騙取其大姐及其男友王先生的金額，不是假結婚的費用；其 係口誤云云（見偵21947卷第257頁），非惟其說詞反覆，且 依其所述可知被告黎奕珊與陳○○間確另有糾紛過節之事實。 而被告黎秖瑩、黎氏莊來臺灣前後各與證人馬○○、陳○○互動 密切，證人馬○○、陳○○之證述亦非無瑕疵，已如前述，自難 認證人馬○○、陳○○等人自白，足以證明被告3人確有本件犯 行。 　⒉又上訴意旨另以原審既捨證人馬○○之證詞不採，且就證人馬○○ 之資力是否足以支應前往越南辦理結婚登記一節亦有疑問，理 應就前揭事實未臻明瞭處予以辨明，原審除未就此等有疑部 分進行調查，亦未曉諭檢察官聲請調查，在存有前揭疑點未 予釐清前遽對被告為有利之認定，實有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 證據未予調查之違法可指等語。然原判決理由「馬○○是否確 無資力支應前往越南辦理結婚登記而所需耗費之住宿、機票 費用？況此部分原應於本案偵查階段調查，查本案偵查階段 未曾究此部分加以查明」（見原判決第12頁，理由欄四、㈡ 、⒈、⑻）等敘述，固難認妥適周延，惟按刑事訴訟法第163 條第2項但書，法院於「公平正義之維維護」應依職權調查 證據之規定，當與同法第161 條關於檢察官負實質舉證責任 之規定及嗣後修正之第154 條第1 項規定暨新制定之公民與 政治權利國際公約及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施行法、刑 事妥速審判法第6 、8 、9 條所揭示無罪推定之整體法律秩 序理念相配合。參酌刑事訴訟法第163條之立法理由已載明 ：如何衡量公平正義之維護及其具體範圍則委諸司法實務運 作和判例累積形成，暨刑事妥速審判法為刑事訴訟法之特別 法，證明被告有罪既屬檢察官應負之責任，基於公平法院原 則，法院自無接續檢察官應盡之責任而依職權調查證據之義 務。則刑事訴訟法第163 條第2 項但書所指法院應依職權調 查之「公平正義之維護」事項，依目的性限縮之解釋，應以 利益被告之事項為限，否則即與檢察官應負實質舉證責任之 規定及無罪推定原則相牴觸，無異回復糾問制度，而悖離整 體法律秩序理念（最高法院101 年第2次刑事庭會議㈠決議要 旨參照）。證人馬○○郵局帳戶交易明細所示固然存款金額非 鉅，然其於106年至108年間之存款金額超過萬元（見他卷第 124至129頁），則馬○○是否確無資力支應前往越南辦理結婚 登記而所需耗費之住宿、機票費用，尚非無疑；且個人金融 帳戶存款多寡與結婚之意願，尚屬二事，跨國婚姻與個人經 濟狀況亦無必然關連，未足以個人積蓄多寡，逕認被告黎秖 瑩並無與馬○○結婚之真意。 　⒊上訴意旨另就相關婚紗照、出遊、宴請賓客等照片，或有在 家內備餐、用餐時拍攝者、被拍攝者未看鏡頭、在商店購買 日用品時單獨拍攝、床上裸上身、裹棉被但頭髮整齊、神色未 顯旖旎者，或於進行祭祀活動燒金時所拍攝或有夫妻2人躺在 床上卻由第三人拍攝之照片等，皆與一般社會常情下，夫妻 之間會選擇拍照留念之時點或方式有別，可見該等照片當初應 係為應付移民署稽查而刻意拍攝等語。惟卷附相關照片相關 人物、場景、服裝各有不同，已難遽認確係應付稽核檢驗所 為。且拍照攝影如何運鏡、構圖、取景、取材，本係涉及拍 攝者個人品味、偏好、習慣及技術，被拍攝者有無擺拍、妝 容、姿勢等，亦因人而異，均未可一概而論；而夫妻互動、 生活方式，本即無固定模式，尚難以個別照片畫面所表現不 同之解讀，即為不利被告等人之認定。 　⒋又我國刑事訴訟程序中關於取證或其他有關偵查之法定程序 ，均係以國家機關為拘束對象。私人之錄音取證行為，並不 涉及國家是否違法取證的問題；私人為對話之一方，為保全 證據所為之錄音，如係基於保障自身合法權益，非出於不法 目的，或以強暴、脅迫等不法手段取證，尚非不得將私人錄 音取證所得，提供國家機關作為追訴犯罪使用，更遑論據以 自辯以保障自身權益。上訴意旨認被告黎氏莊於審理中提出之 113年4月26日對話錄音，係於訴訟中被告黎氏莊未經證人陳○○ 同意而錄下，縱或屬實，然尚非不得做為本案認定事實之證 據。而原審就此對話內容涉及陳○○與被告黎氏莊談論親密行 為之過往甚為露骨，且談論性交等狎暱用語係用過去式，對 話中猶提及性交姿勢等性行為之動作細節，且陳○○言詞中對 於被告黎氏莊私密處等狀況亦知之甚稔等情，而為有利被告 等人之認定，尚無違誤。 　⒌上訴意旨另以警方經證人馬○○同意而檢視其手機內留存之LINE 對話紀錄中，107年8月間證人馬○○對被告黎秖瑩稱：「就像我 喜歡妳，可是我知道妳不喜歡我」、「妳再3年就能拿到身分 證了，然後妳就可以恢復單身跟妳喜歡的男生在一起幸福快樂， 我會祝你幸福」等語，被告黎秖瑩回覆：「你也不要想那麼多」 、「我是無聊的」等語，雙方對話不似真正夫妻之間之爭吵 內容等情。惟就對話內容觀之，馬○○或稱「情人節快樂」且 一再提及「妳男朋友…」等語意似指祝福對方及彼此並非伴 侶之用語，然被告黎秖瑩再三回以「我在跟自己講話我沒有 跟別人講話你看得清楚一點」、「你想太多了」、「你也不 要想那麼多」等語，且過程中多為馬○○之發言（見偵21946 卷第77至87頁），其內容多係馬○○含怨負氣之言語，被告黎 秖瑩則多安撫敷衍之回應，然就其對話時間係107年8月間即 結婚登記（105年12月26日）後近2年所為，至多可認對話當 下彼此感情不諧、或有怨念，尚難以此反推被告黎秖瑩於登 記時確無結婚之真意。 　㈣綜上，原審業於判決理由中說明其認定之依據，經核並無違 反客觀存在之證據及論理法則，亦無何違法或不當之處，檢 察官所舉證據及卷內資料，業經逐一調查，公訴意旨所提各 項證據，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 告有公訴意旨所指偽造文書犯行為真實之程度，且檢察官上 訴後亦未再提出其他證據，原審因而為被告3人無罪之諭知 ，核無不合，應予維持。檢察官上訴意旨就原審斟酌調查之 證據，對於原判決已說明事項及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 行使，重為爭執，並為相異之評價，復未提出其他積極證據 證明被告3人確有上開犯行，是檢察官上訴為無理由，應予 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佞如提起公訴及追加起訴，檢察官張子凡提起上 訴，檢察官李奇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5 　　日 　　　　　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張　國　忠 　　　　　　　　　　　　　　　 法　官　李　雅　俐 　　　　　　　　　　　　　　　 法　官　陳　　　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蔡　皓　凡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5 　　日

2025-03-05

TCHM-114-上易-53-20250305-1

家繼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分割遺產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家繼訴字第139號 原 告 何○○ 訴訟代理人 張順豪律師 蔡梓詮律師 被 告 何○○ 被 告 王○○ 王○○ 陳○○ 陳○○ 陳○○ 黃○○ 黃○○ 邵○○ 邵○○ 邵○○ 何○○ 兼上十一人之 訴訟代理人 黃○○ 上十二人之 訴訟代理人 謝宜成律師 被 告 吳○○ 吳○○ 吳○○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分割遺產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10日言詞 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兩造就被繼承人何○所遺如附表一所示遺產，應依附表一分 割方法欄所示之方法予以分割。 二、訴訟費用由兩造按附表二之比例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事項：被告何○○、吳○○、吳○○、吳○○經合法通知，未於 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列情形 ，爰准依原告之聲請，由原告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原告起訴主張： 一、被繼承人何○於民國(下同)111年4月3日死亡，現尚遺有如附 表一之遺產，其繼承人為配偶即被告何○○、次子即原告、捌 女即被告何○○繼承，及由次女王何○○(73年4月3日死亡)之二 名子女即被告王○○、王○○，參女何○(107年5月21日死亡)之 三名子女即被告陳○○、陳○○、陳○○，伍女何招治 (97年5月7 日死亡)之三名子女即被告黃○○、黃○○、黃○○，陸女(110年1 1月1日死亡)之三名子女即被告邵○○、邵○○、邵○○；柒女何○ (91年04月1日死亡)之三名子女即被告吳○○、吳○○、吳○○代 位繼承，應繼分如附表二所示。而被告何○○與被繼承人為夫 妻關係，婚姻關係存續期間並未以契約訂立夫妻財產制，應 以法定財產制為其等夫妻財產制，被繼承人之婚後財產為附 表一編號8至11，合計新臺幣(下同)1,716,119元，被告何○○ 於被繼承人死亡時之婚後財產為16,753元（臺中銀行34元＋ 龍井區農會16,719元），被告何○○對被繼承人之剩餘財產分 配請求權為849,683元，得自被繼承人之遺產優先扣償取得 。被繼承人所留遺產，並無不能分割之情形，亦無不分割之 約定，而兩造無法達成分割協議，爰依民法第1164條、規定 ，請求分割遺產，分割方法如113年10月21日家事準備書二 狀之附表一分割方法欄（即卷二第16頁）所載。 二、並聲明（卷一第9頁背面、卷二第65頁）： 　㈠兩造就被繼承人何○所遺如附表一所示遺產，應依113年10月2 1日家事準備書二狀附表一分割方法欄所示方法予以分割。 　㈡原告及被告何○○應分別按附表二「原告應補償金額」與 被告 何○○應補償金額」欄所示之金額補償其餘被告。　　 參、被告部分： 一、被告何○○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庭，惟曾以書狀答辯略以：被 告何○○已於113年3月22日以台中法院郵局存證信函向被繼承 人何○之全體繼承人傳達行使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之意思表 示，被告何○○爰於本件分割遺產訴訟中，行使剩餘財產分配 請求權，請求分配取得被繼承人何○之遺產，而被告何○○行 使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之金額應為849,683元，應優先自何○ 之遺產扣償後，被繼承人何○遺產之分割方法，均同意依原 告主張等語，資為抗辯（卷二第29至31頁）。 二、被告王○○、王○○、陳○○、陳○○、陳○○、黃○○、黃○○、黃○○、 邵○○、邵○○、邵○○、何○○(下稱 被告王○○等十二人)答辯則 稱： 　㈠附表一編號3土地，於繼承後經本案繼承人多數決處分出賣予 訴外人張益圖，原告不得違反該優先承購權形成權之性質而 主張將該土地列入遺產分配。 　㈡原告並非被繼承人之配偶，非民法第1030條之1之合法請求權 人，其不得以自己名義主張剩餘財產差額分配；縱被告何○○ 曾於113年3月22日向被繼承人之全體繼承人寄發存證信函表 示擬行使夫妻剩餘財產差額分配，然被告何○○並未於寄發存 證信函後六個月內起訴，故其請求權業已罹於時效。 　㈢並聲明：兩造就被繼承人何○所遺之遺產，應依家事答辯三狀 被證四附表「分割方法」欄位所示方法予以分割（卷二第38 頁背面、第43頁）。 三、被告吳○○、吳○○、吳○○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庭，惟曾以書狀 答辯稱：同意被告何○○對被繼承人何○得行使剩餘財產分配 請求權，其金額為849,683元，並同意於本件遺產分割訴訟 中，被繼承人何○之遺產應優先扣償被告何○○得行使之剩餘 財產分配請求權金額。又本件分割方法同意原告主張等語（ 卷二第44至49頁）。 肆、本院之判斷： 一、按遺產繼承人，除配偶外，依下列順序定之：（一）直系血 親卑親屬。（二）父母。（三）兄弟姊妹。（四）祖父母。 前條所定第一順序之繼承人，以親等近者為先。第一千一百 三十八條所定第一順序之繼承人，有於繼承開始前死亡或喪 失繼承權者，由其直系血親卑親屬代位繼承其應繼分。配偶 有相互繼承遺產之權，其應繼分，與第1138條所定第一順序 之繼承人同為繼承時，其應繼分與他繼承人平均。繼承人有 數人時，在分割遺產前，各繼承人對於遺產全部為公同共有 。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者外，繼承人得隨時請求 分割遺產，民法第1138條、第1139條、第1140條、第1144條 第1款、第1151條、第1164條前段分別定有明文。 二、原告主張被繼承人死亡後現遺有如附表一所示遺產，兩造為 全體繼承人，應繼分如附表二所示之事實，經查： 　㈠此部分事實業據原告提出戶籍謄本、繼承系統表、財政部中 區國稅局遺產稅免稅證明書、土地登記謄本、存摺、喪葬費 用支出明細表與單據、全國財產稅總歸戶財產查詢清單、地 籍圖謄本、家事事件公告查詢結果、臺中市政府地方稅務局 房屋稅稅籍證明書為證（卷一第18至60頁、第67至87頁）。 　㈡又附表一編號3部分，雖被告王○○等十二人辯稱附表一編號3 之土地業經繼承人多數決處分出賣予訴外人，故不得列入遺 產分配，現待原告另案提出之本院112年度訴字第1948號民 事訴訟判決，將辦理移轉登記云云，惟查，該土地現既仍登 記為兩造因繼承取得而公同共有所有權，有土地登記第三類 謄本在卷可稽（卷一第44頁背面至46頁），應認該土地仍屬 被繼承人之遺產，至於多數共有人予以出售，僅屬債權關係 ，所有權(物權)尚未移轉，故該地所有權仍屬兩造共同共有 之遺產，附表一編號3仍應列入遺產進行分割。 　㈢又附表一編號11部分，即被繼承人遺產中如附表一編號8之農 會帳戶因於被繼承人何○死亡後之111年4月6日遭原告配偶謝 ○○提領1,801,600元，加計原告領取何○之農保喪葬津貼153, 000元，並扣除用以支付喪葬費用254,140元後，剩餘1,700, 460元，現為原告保管持有中，為原告所自承(卷二第13頁等 )，且有農會帳戶明細、龍井區農會回函、原告支出喪葬費 用之相關收據、使用證明書、支出明細及估價單可佐，為被 告王○○第十二人到庭表示同意該附表一編號11之遺產數額之 計算（卷二第8頁），復為被告何○○、吳○○、吳○○、吳○○則 未就此部分數額爭執，是此部分亦應列入遺產以進行分配。 　㈣從而，堪認被繼承人之遺產如附表一所示，繼承人為兩造及 應繼分如附表二所示，應堪可採。 三、查被繼承人並未以遺囑禁止繼承人分割遺產，附表一所示遺 產無不能分割之情形，兩造亦無不能分割之約定，惟兩造就 上開遺產無法達成分割協議，則原告依民法第1164條規定， 訴請分割被繼承人之前開遺產，即有理由。 四、關於被告何○○答辯主張行使夫妻剩餘財產請求權而請求先 自遺產優先扣償取得剩餘財產分配差額849,683元部分，業 據被告王○○等十二人主張時效抗辯等語，另原告、被告吳○○ 、吳○○、吳○○則不爭執該剩餘財產分配差額849,683元之債 權存在等語。經查： 　㈠按法定財產制關係消滅時，夫或妻現存之婚後財產，扣除婚 姻關係存續所負債務後，如有剩餘，其雙方剩餘財產之差額 ，應平均分配。但下列財產不在此限：一、因繼承或其他無 償取得之財產。二、慰撫金。第一項剩餘財產差額之分配請 求權，自請求權人知有剩餘財產之差額時起，二年間不行使 而消滅。自法定財產制關係消滅時起，逾五年者，亦同。民 法第1030條之1第1項、第5項分別定有明文。再按時效因請 求而中斷者，若於請求後六個月內不起訴，視為不中斷，亦 為民法第130條所規定。 　㈡被告何○○答辯主張之夫妻剩餘財產差額分配請求權對被告王○ ○等十二人部分之說明： 　　查被告王○○等十二人主張被告何○○雖於113年3月22日寄發存 證信函予全體繼承人，然未於寄發存證信函後之六個月內起 訴，已罹於時效等語，並提出存證信函在卷為憑（卷一第18 3至186頁），而被告何○○雖於113年10月15日具狀表示伊欲 行使剩餘財產分割請求權等語（卷一第191頁），然其既未 於請求後6個月起訴，仍不生中斷時效之效力。復原告固主 張被告何○○依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得請求之金額應先予扣除 後再為遺產分割云云，惟原告並非民法第1030條之1剩餘財 產分配請求權之請求權人，其起訴所為主張自不能認為被告 何○○對被告王○○等十二人有中斷時效之效力。再查，依被告 何○○所陳其與被繼承人何○之婚後財產，可見被繼承人何○婚 後財產顯較被告何○○為多，且雙方皆無債務，是被告何○○於 被繼承人何○死亡時，應已知悉被繼承人何○之財產較己為多 ，故被告何○○之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應於知悉剩餘財產差額 之時即111年4月3日起算2年時效，於113年4月2日屆滿，其 遲於113年10月15日始具狀主張行使夫妻剩餘財產差額分配 請求權，已罹於時效，是被告王○○等十二人辯稱被告何○○之 剩餘財產差額分配請求權已罹於時效等語，洵屬有據，被告 何○○此部分猶主張對被告王○○等十二人具夫妻剩餘財產差額 分配請求權存在，要在遺產先獲分配云云，已非可採。　 　㈢被告何○○答辯主張之夫妻剩餘財產差額分配請求權對原告、 被告吳○○、吳○○、吳○○部分之說明： 　1.被告何○○主張被繼承人何○之婚後財產為附表一編號8至11， 合計1,716,119元，被告何○○於被繼承人何○死亡時之婚後財 產為16,753元（臺中銀行34元＋龍井區農會16,719元），被 告何○○對被繼承人何○之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為849,683元等 情，為原告及被告吳○○、吳○○、吳○○所同意，且有遺產稅免 稅證明書、被繼承人何○農會帳戶存摺明細(卷一第22、27頁 )、被告何○○之台中銀行存摺明細、龍井區農會存摺明細在 卷可憑（卷二第34至37頁），此部分事實，堪予認定。　 　2.原告與被告吳○○、吳○○、吳○○既均自認被告何○○得行使剩餘 財產分配請求權，則被告何○○自得於本件遺產分割訴訟中， 由原告與被告吳○○、吳○○、吳○○所獲遺產中優先扣還其等應 給付予被告何○○之夫妻剩餘財產差額分配之金額。因被告何 ○○對被繼承人何○得主張之夫妻剩餘財產差額分配請求權， 性質屬被繼承人何○所負之債務，被告何○○既同為被繼承人 何○之繼承人，對於遺產之債務自亦應按應繼分比例負責。 故原告與被告吳○○、吳○○、吳○○均應按其應繼分比例應給付 予被告何○○之剩餘財產金額為原告應給付106,210元（計算 式：849,683元×1/8＝106,210元；元以下四捨五入），被告 吳○○、吳○○、吳○○應各給付35,403元（計算式：849,683元× 1/24＝35,403元；元以下四捨五入）。 五、關於遺產管理等必要費用及分割方案部分： 　㈠按關於遺產管理、分割及執行遺囑之費用，由遺產中支付之 。但因繼承人之過失而支付者，不在此限，民法第1150條定 有明文。經查，原告主張支出繼承人喪葬費用共254,140元 ，業據提出上開喪葬費用支出明細表與單據（卷一第47至54 頁），且為到庭之被告王○○等十二人不爭執喪葬費用數額及 已由原告墊付之事實，復本院已於附表一編號11項目統計原 告保管持有之現金數額時予以扣除，此部分自毋須再於附表 一之分割方法欄中重覆扣除，合先敘明。 　㈡公同共有物分割之方法，除法律另有規定外，應依關於共有 物分割之規定。共有人就共有物之分割方法不能協議決定者 ，法院得因任何共有人之請求，命為下列之分配：⒈以原物 分配於各共有人，但各共有人均受原物之分配顯有困難者， 得將原物分配於部分共有人。⒉原物分配顯有困難時，得變 賣共有物，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或以原物之一部分分配 於各共有人，他部分變賣，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民法第 830條第2項、第824條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復按裁判分割共 有物，屬形成判決，法院定共有物之分割方法，應斟酌各共 有人之意願、共有物之性質、經濟效用、共有土地之使用現 況，並顧及分割後全體之通路及全體共有人之利益等，而本 其自由裁量權為公平合理之分配，但並不受當事人聲明、主 張或分管約定之拘束（最高法院70年度台上字第3468號、93 年度台上字第1797號民事裁判可資參照）。 　㈢本院斟酌遺產之性質、經濟效用及全體共有人之利益，認依 附表一編號1至10之遺產部分均由兩造按如附表二之應繼分 比例分割遺產；另就分割附表一編號11之遺產時，併將原告 與被告吳○○、吳○○、吳○○應給付被告何○○關於夫妻剩餘財產 差額分配請求權之各自應負擔金額部分併予計算分配予被告 何○○，即⑴本院就附表一編號11之遺產即現由原告保管持有 之款項1,700,460元，先由全體繼承人即兩造依附表二之應 繼分比例分別取得，即原告及被告何○○各按應繼分取得212, 557元，被告何○○則取得212,566元(計算式：1,700,460×1/8 =212,557，元以下捨去，因總額1,700,460元無法整除之餘 數9元，由本院調整分配予最年長之被告何○○多取得9元)， 被告王○○、王○○按應繼分各取得106,278元(計算式：1,700, 460×1/16=106,278，元以下捨去)，被告陳○○、陳○○、陳○○ 、黃○○、黃○○、黃○○、邵○○、邵○○、邵○○、吳○○、吳○○、吳 ○○各按應繼分取得70,852元(計算式：1,700,460×1/24=70,8 52，元以下捨去)。⑵惟原告及被告吳○○、吳○○、吳○○應給付 被告何○○關於夫妻剩餘財產差額分配請求之數額為原告應給 付106,210元，被告吳○○、吳○○、吳○○應各給付35,403元， 已如前述，故被告何○○應取得424,985元（計算式：212,566 元＋106,210元＋35,403元＋35,403元＋35,403元＝424,985元） ，原告應取得106,347元（計算式：212,557元－106,210元＝1 06,347元），被告吳○○、吳○○、吳○○應取得35,449元（計算 式：70,852元－35,403元＝35,449元）。從而，本院依民法第 1164條分割遺產之法律關係，依附表一分割方法欄所示分割 被繼承人何○遺產，應屬適當，爰判決如主文第一項所示； 又原告聲明第二項部分僅係其主張分割方法之一部分，本院 已職權裁判本件分割方法，自毋庸就原告此項聲明之分割方 法為駁回之諭知，併此敘明。 六、本件事實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及證據調查，均與本 案之判斷不生影響，自毋庸一一審酌論列，併此敘明。 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因共有物分割、經界或其他性質上類 似之事件涉訟，由敗訴當事人負擔訴訟費用顯失公平者，法 院得酌量情形，命勝訴之當事人負擔其一部，民事訴訟法第 80條之1定有明文。本件分割遺產之訴，係固有必要共同訴 訟，兩造間本可互換地位，且兩造均蒙其利，本院認訴訟費 用由兩造依應繼分比例負擔，較為公平，爰諭知如主文第二 項所示。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 　　日 　　　　　　　　　　家事法庭　　法　官　　黃家慧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需 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 　　日 　　　　　　　　　　　　　　　　書記官　高偉庭 附表一：被繼承人何○之遺產暨分割方法(卷二第63頁） 編號 遺產項目 價額 分割方法 備註 1 台中市○○區○○段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4分之1) 620,000元 由兩造依附表二之應繼分比例分別共有 2 台中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全部) 3,583,400元 由兩造依附表二之應繼分比例分別共有 3 台中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36分之19) 260,458元 由兩造依附表二之應繼分比例分別共有 4 台中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6分之1) 336,000元 由兩造依附表二之應繼分比例分別共有 5 台中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4分之1) 286,000元 由兩造依附表二之應繼分比例分別共有 6 台中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4分之1) 1,296,000元 由兩造依附表二之應繼分比例分別共有 7 台中市○○區○○里○○○路○段○巷000弄0號未保存登記建物(應有部分全部) 6,900元 由兩造依附表二之應繼分比例分別共有 8 龍井區農會龍泉分部存款 15,300元及孳息 由兩造依附表二之應繼分比例分別取得 此部分僅能就現存款餘額為分配(卷一第26、27頁) 9 第一銀行存款 51元 由兩造依附表二之應繼分比例分別取得 10 新光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JQB06KIC00 308元 由兩造依附表二之應繼分比例分別取得 11 現由原告持有之現金 1,700,460元 由原告取得106,347元； 被告何○○取得424,985元； 被告王○○取得106,278元； 被告王○○取得106,278元； 被告陳○○、陳○○、陳○○、黃○○、黃○○、黃○○、邵○○、邵○○、邵○○各取得70,852元； 被告吳○○、吳○○、吳○○各取得35,449元； 被告何○○取得212,557元。 一、此部分款項原告自承現由其保管持有中。 二、此部分款項即編號8農會帳戶遭原告配偶提領之1,801,600元，加計原告領得農保喪葬津貼153,000元，扣除喪葬費用254,140元(計算式：1,801,600+153,000-254,140=1,700,460)。 三、此部分先計算兩造按應繼分分配取得數額後，再計算原告、被告吳○○、吳○○、吳○○各應給付被告何○○之夫妻剩餘財產差額分配數額而為給付之計算後，即為此項遺產之最終兩造分配數額(詳細計算式請參見判決理由欄肆之五之㈢之說明)。　 附表二： 繼承人姓名 應繼分比例 何○○ 1/8 何○○ 1/8 王○○ 1/16 王○○ 1/16 陳○○ 1/24 陳○○ 1/24 陳○○ 1/24 黃○○ 1/24 黃○○ 1/24 黃○○ 1/24 邵○○ 1/24 邵○○ 1/24 邵○○ 1/24 吳○○ 1/24 吳○○ 1/24 吳○○ 1/24 何○○ 1/8

2025-03-03

TCDV-113-家繼訴-139-20250303-1

簡上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三庭 112年度簡上字第53號 上 訴 人 新北市板橋區公所 代 表 人 陳奇正 訴訟代理人 魏大千 律師 被 上訴 人 陳○○ 上列當事人間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事件，上訴人對於中 華民國112年6月29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2年度簡字第38號行政 訴訟判決，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廢棄，發交本院地方行政訴訟庭。 　　事實及理由 一、按民國112年8月15日行政訴訟法修正施行前已繫屬於高等行 政法院高等行政訴訟庭而於施行後尚未終結之簡易訴訟程序 上訴事件，除關於確保裁判見解統一機制部分，適用修正行 政訴訟法第263條之4規定而不再適用修正行政訴訟法施行前 之行政訴訟法（下稱舊法）第235條之1規定外，仍適用舊法 之規定，必要時，發交管轄之高等行政法院地方行政訴訟庭 依修正行政訴訟法審判之（行政訴訟法施行法第1條、第22 條第2項、第3項、行政訴訟法第3條之1規定參照）。查本件 為行政訴訟法修正施行前已繫屬於高等行政法院，而於施行 後尚未終結之簡易訴訟程序上訴事件，除有特別規定外，應 適用舊法之規定。　　 二、本件經過： ㈠、被上訴人於111年5月18日向上訴人申請新北市111年度弱勢兒 童及少年生活扶助，案經上訴人審查，以本案家庭應計算人 口計3人，其家庭總收入平均每人每月為新臺幣（下同）4萬 5,428元，超過新北市111年每人每月最低生活費用1.5倍（2 萬3,700元），家庭財產之動產價值（含存款、有價證券、 汽車及投資）為1,589萬5,570元，超過新北市111年度動產 審核標準80萬元，不符合弱勢兒童及少年生活扶助資格，上 訴人以111年7月12日新北○社字第1112055469號函（下稱原 處分）審核結果不符而加以否准。 ㈡、被上訴人不服原處分，提起訴願，經決定駁回後，提起行政 訴訟，經臺灣新北地方法院（下稱原審）以112年度簡字第3 8號判決（下稱原判決）⒈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⒉上訴 人應依被上訴人111年5月18日之申請，作成准予補助被上訴 人111年5月至111年12月，每月2,155元，共計1萬7,240元之 行政處分。上訴人不服，遂提起本件上訴。 三、被上訴人起訴主張及訴之聲明、上訴人於原審之答辯及聲明 ，原判決認定之事實及理由，均引用原判決所載。 四、上訴人上訴意旨略以： ㈠、原審將新北市弱勢兒童及少年生活扶助與醫療及托育費用補 助辦法（下稱補助辦法）第3條中對家庭人口範圍與家庭總 收入之計算時點割裂解釋及應用，認定事實、適用法律顯違 悖經驗及論理法則，又未向相關機關函詢上訴人否准被上訴 人之申請是否與法有違，未盡調查證據之責，原判決違背法 令。 ㈡、原判決逾越補助辦法之文義解釋，加諸補助辦法中所無之内 容，並將原應由被上訴人及訴外人即被上訴人前配偶張○○負 擔保護教養之義務，轉嫁由上訴人負擔。未考量補助辦法規 定之意旨，係僅於原應負扶養義務之人無法扶養時，轉由國 家補足其達到最低生活水準，亦未參酌社會救助法與補助辦 法中就「家庭應計算人口範圍」規定適用上之差異，未確認 並調查張○○是否確實未扶養、同住未成年子女張○○之事實， 逕將張○○排除於補助辦法中應計算家庭人口範圍之外，顯有 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及未盡職權調査證據，原判決違背法 令。 ㈢、縱依原審認定結果，以111年度之申請時點作為計算被上訴人 之家庭應計算人口之標準，然原審未調閱或確認被上訴人於 110年度或111年度家庭總收入之卷證資料，有未依職權調查 證據之違法，且據上訴人提出被上訴人於111年度之財稅資 料，被上訴人仍不合於申請弱勢兒童生活扶助之資格，上訴 人於作成否准被上訴人申請之處分時，並無違法。 ㈣、被上訴人雖稱喪葬補助並不得計入家庭總收入，惟喪葬補助 係屬薪資所得，須列入工作收入中之其他收入計算，縱依被 上訴人申請時即111年度計算家庭總收入及家庭人口範圍， 被上訴人仍不合於弱勢兒童生活扶助申請之資格。 ㈤、並聲明：⒈原判決廢棄。⒉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等語。 五、被上訴人答辯意旨略以： ㈠、被上訴人與張○○育有二子即未成年子女張○○及其胞弟張○○（ 皆因早產而發展遲緩），雙方依離婚協議各自取得其一之監 護及各負扶養義務，且生活工作分隔臺中、臺北兩地，張○○ 於本案非補助辦法第3條第2項第2款家庭應計算人口所列之 實際扶養兒童之父、母或監護人。張○○因自閉症於110年12 月在新北市領有身心障礙證明，111年間於○○之醫院及診所 接受兒童早期療育課程，據以向新北市政府社會局申請兒童 療育（交通費）補助，期間經新北市學前特殊教育資源中心 鑑定並於111年9月安置在○○○○國小附設幼兒園特教班就讀， 直至112年1月下旬農曆年間遷往臺中市清水區，於112年2月 3日辦理離園手續。是以，張○○於111年申請弱勢兒童生活扶 助期間，確為被上訴人單獨扶養且共同生活。 ㈡、訴願決定機關（新北市政府）轄下社會局、教育局均有案可 稽，上訴人於案件受理時依行政程序法有職權調查之權利與 義務，相關扶養事實資料自家市府機關内唾手可得，然公務 人員行政怠惰卻欲推諉原審法院。又上訴人上訴理由以112 年張○○與其母張○○及張○○同住之現況，混淆誤導為111年是 案申請期間之假象，並提及111年度扶養費、請求權，義務 轉嫁等等，無視張○○其胞弟張○○對等之存在。關於家庭應計 算之人口，上訴人主張張○○為補助辦法第3條第2項第4款認 列綜合所得稅扶養親屬免稅額之納稅義務人而認列，非以補 助辦法第3條第2項第2款實際扶養兒童之母列入家庭應計算 人口，上訴人此前陳述左右矛盾、悖離事實，即無可採。原 判決認定本件家庭應計人口為2人，家庭總收入採計109年度 所得財稅資料，本案被上訴人家庭總收入平均即無超過最低 生活費用1.5倍及全家並無動產及不動產，符合弱勢兒童及 少年生活扶助審核標準。另被上訴人110年薪資所得為49萬7 ,188元，平均所得每人每月為2萬716元，無動產及不動產， 仍符合弱勢兒童及少年生活扶助審核標準。又依綜合所得稅 結算申報、國稅局人員審查、核定發單作業流程，尚難於原 審言詞辯論終結前調閱111年度綜合所得稅申報資料，原審 已善盡職權調查之責，並無違誤。 ㈢、被上訴人111年度推估之薪資所得於原審為上訴人所不爭辯， 被上訴人於111年5月18日提出是案申請，111年7月12日遭上 訴人否淮，111年8月17日提起訴願，111年9月8日被上訴人 之父亡故，111年9月30日工作服務機關核發喪葬補助，該款 項非可預期，依申請時間點推估計算111年薪資所得應扣除 喪葬補助，平均所得每人每月為2萬3,030元，無動產及不動 產，仍符合弱勢兒童及少年生活扶助審核標準，是時原處分 應為核淮申請，縱其後因情事變更致申請要件異動，上訴人 亦有停止補助及命其返還機制。喪葬補助應否列入是案家庭 總收入，法無明文，顯有爭議。依行政院勞工委員會85年2 月10日台勞動二字第103252號函工資須符合經常性給與要件 ，意外臨時且與工作無關之喪葬補助應非工資，又詢行政院 勞工委員會服務專線喪葬補助亦不計入勞動基準法職業災害 補償相關平均工資之計算規定。故倘將被上訴人因家中適逢 變故而得之喪葬補助，認定為實際工作收入進而列計社會救 助之家庭總收入而為審核，顯與補助辦法、兒少權益保障及 相關社會救助之立法意旨迥異。縱上訴人對喪葬補助之見解 相異，原處分就審查認列項目重大錯誤仍屬違法應予撤銷， 另就情事變更後異動之申請要件重新審查而為處分，以保障 被上訴人相關之權利救濟。 ㈣、並聲明：上訴人之訴駁回等語。 六、本院之判斷： ㈠、應適用之法令及說明： 　⒈行政訴訟法第243條第1項、第2項第6款規定：「（第1項）判 決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者，為違背法令。（第2項）有下 列各款情形之一者，其判決當然違背法令：六、判決不備理 由或理由矛盾。」、第251條第2項規定：「最高行政法院調 查高等行政法院判決有無違背法令，不受上訴理由之拘束。 」且依舊法第236條之2第3項規定，上開規定於簡易訴訟程 序事件之上訴準用之。又行政訴訟法第125條第1項規定：「 行政法院應依職權調查事實關係，不受當事人主張之拘束。 」、第133條規定：「行政法院於撤銷訴訟，應依職權調查 證據；於其他訴訟，為維護公益者，亦同。」、第189條第1 項前段、第3項規定：「（第1項）行政法院為裁判時，應斟 酌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依論理及經驗法則判斷事 實之真偽。（第3項）得心證之理由，應記明於判決。」、 第209條第3項規定：「理由項下，應記載關於攻擊或防禦方 法之意見及法律上之意見。」依同法第236條規定，前開規 定於簡易訴訟程序事件亦準用之。據此，行政訴訟採取職權 調查原則，主要目的在於實質真實之發現，排除行政行為合 法性審查受當事人行為牽制之可能，以確保國家行政權之合 法行使，行政法院基於其職權調查義務，應就作成判決所須 之必要事實，於可期待之能力範圍內，窮盡一切可能，以可 期待且適當之方法，查明真相，縱令當事人就此事實並未主 張，或未指出證明方法或未提出證據資料，法院仍應調查必 要之證據。而構成行政法院判斷事實真偽之證據評價基礎， 乃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基於前述職權調查原則， 法院必須充分調查為裁判基礎之事證以形成心證，法院在對 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為評價時，應遵守訴訟資料完 整性及正確掌握之要求。所謂訴訟資料之完整性，乃所有與 待證事實有關之訴訟資料，都必須用於心證之形成而不能有 所選擇，亦即法院負有審酌與待證事實有關之訴訟資料之義 務，如未予審酌，亦未說明理由，即有不適用行政訴訟法第 125條第1項、第133條應依職權調查之規定，及判決不備理 由之違背法令。又法院認定事實應憑證據，認定事實與卷證 資料不符，或違背論理法則、經驗法則者，亦屬違反證據法 則而構成違背法令。再者，判決書理由項下應記載關於攻擊 防禦方法及法律上之意見，故行政法院認定事實應憑調查所 得之證據資料，就證據與事實之關聯性如何，其證明力之有 無，形成心證之理由，記明於判決理由項下。如未說明所憑 證據足供證明事實之心證理由，或就當事人提出之證據摒棄 不採，又未說明不採之理由，或其調查證據未臻完備，不足 以判斷事實之真偽，均構成判決不備理由之違法。 　⒉按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下稱兒少福權法）第23條 第1項第6至8、11款、第2項規定：「（第1項）直轄市、縣 （市）政府，應建立整合性服務機制，並鼓勵、輔導、委託 民間或自行辦理下列兒童及少年福利措施：……六、對於無力 撫育其未滿十二歲之子女或受監護人者，視需要予以托育、 家庭生活扶助或醫療補助。七、對於無謀生能力或在學之少 年，無扶養義務人或扶養義務人無力維持其生活者，予以生 活扶助、協助就學或醫療補助，並協助培養其自立生活之能 力。八、早產兒、罕見疾病、重病兒童、少年及發展遲緩兒 童之扶養義務人無力支付醫療費用之補助。……十一、對於因 懷孕或生育而遭遇困境之兒童、少年及其子女，予以適當之 安置、生活扶助、醫療補助、托育補助及其他必要協助。…… 。（第2項）前項第六款至第八款及第十一款之托育、生活 扶助及醫療補助請領資格、條件、程序、金額及其他相關事 項之辦法，分別由中央及直轄市主管機關定之。」補助辦法 係依兒少福權法第23條第2項規定授權訂定，補助辦法第3條 第1項第1款、第2、3項規定：「（第1項）設籍新北市之兒 童及少年，其家庭總收入按全家人口平均分配，每人每月未 超過本府當年度公布最低生活費一點五倍，且家庭財產未超 過本府公告一定金額，並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得申請生活扶 助：一、因父母雙亡、一方監護或一方死亡、失縱、離婚、 重大傷病、因案服刑中，致生活困難無力撫育兒童及少年。 ……（第2項）前項家庭應計算人口範圍如下：一、兒童及少 年本人。二、實際扶養兒童及少年之父、母或監護人。三、 與兒童及少年實際共同生活之兄弟姊妹。四、前三款以外， 認列綜合所得稅扶養親屬免稅額之納稅義務人。（第3項） 第一項家庭總收入之計算方式，依社會救助法規定辦理；家 庭財產之一定金額，由本府於前一年九月三十日前公告之。 」第5條規定：「申請生活扶助者，應檢具申請表及相關文 件向戶籍所在地本市各區公所（以下簡稱區公所）申請，並 由受理申請之區公所核定之。」第14條規定：「本局或區公 所為辦理本辦法補助業務，得函請稅捐機關或其他機關依法 提供申請人家庭之各類所得、財產及稅籍等資料。」經核上 開補助辦法之規定未逾越兒少福權法之授權目的及範圍，且 未增加兒少福權法所無對人民自由或權利之限制，自有法之 拘束力。 　⒊新北市政府110年10月4日新北府社兒字第1101878378號公告 （下稱新北市政府110年10月4日公告）：「主旨：公告本市 111年度弱勢兒童少年生活扶助，家庭財產之一定金額。…… 公告事項：一、最低生活費1.5倍：每人每月2萬3,700元。 二、家庭財產之一定金額：（一）動產金額：每戶80萬元。 （二）不動產金額：每戶650萬元。……。」 　⒋依前揭法令規定，可知新北市政府鑑於弱勢兒童為兒童之生 活弱勢者，為實現保障其經濟生活之目的，乃規定申請弱勢 兒童生活扶助時，應檢具申請表及相關文件向戶籍所在地新 北市各區公所申請，並由受理申請之區公所核定之。新北市 政府社會局或新北市各區公所為辦理補助業務，得函請稅捐 機關或其他機關依法提供申請人家庭之各類所得、財產及稅 籍等資料，是兒童之家庭的各類所得、財產及稅籍等資料， 屬區公所向稅捐稽徵或其他機關調查之職責，主管機關應依 職權實質審核兒童之全家人口及家庭總收入，不受申請主張 之限制，此一方面避免人民浮濫申請，侵蝕社會資源，一方 面亦在避免因提供錯誤資料之結果反而使弱勢兒童失去受照 顧之機會，違反兒少福權法提供弱勢兒童生活經濟保障之目 的。再是否符合須生活扶助之弱勢兒童之判斷標準之一，係 以其家庭總收入按全家人口平均分配，每人每月有無超過新 北市政府當年度公布最低生活費1.5倍，且家庭財產有無超 過新北市政府公告一定金額為斷，家庭應計算人口範圍為兒 童本人、實際扶養兒童之父、母或監護人、與兒童實際共同 生活之兄弟姊妹、其他認列綜合所得稅扶養親屬免稅額之納 稅義務人。換言之，法令之所以對符合上開規定之兒童給予 生活扶助，無非係因該兒童之父、母離婚致生活困難無力撫 育兒童或其他無力維持其生活之生活窘境，有待政府適時給 予生活經濟扶助，是弱勢兒童為生活扶助之補助對象，兒童 本人方為申請人，兒童之父、母等則係以其法定代理人身分 代為申請，且主管機關應實質審核兒童之父、母等是否實際 扶養該兒童，實際扶養兒童之父、母等，始應列入家庭應計 算人口。 ㈡、被上訴人於111年5月18日向上訴人申請新北市111年度弱勢兒 童及少年生活扶助，經上訴人審查，以本案家庭應計算人口 計3人（即被上訴人、張○○、兒童張○○），其家庭總收入平 均每人每月為4萬5,428元，家庭財產之動產價值為1,589萬5 ,570元，不符合111年度弱勢兒童及少年生活扶助請領資格 等節，為原審認定之事實。 ㈢、原判決略以：補助辦法第3條第1項所規定之立法目的，意即 為有效達成補助辦法第3條第1項第1款之情形，就家庭應計 算人口範圍中之補助辦法第3條第2項第4款規定之納稅義務 人，自應以申請人「申請時」是否有加以認列綜合所得稅扶 養親屬免稅額之納稅義務人為是。被上訴人於111年5月18日 申請時，係以其因育有張○○，而因張○○之父、母（即被上訴 人與張○○）於111年5月11日離婚，張○○由被上訴人一方監護 ，遂依新北市政府110年10月4日公告，而為補助辦法第3條 第1項之申請補助，則於張○○不應列入被上訴人家庭應計算 人口下，被上訴人本件申請之補助：家庭應計人口為2位， 即被上訴人與張○○，依上訴人調查資料，被上訴人家庭平均 所得每人每月為1萬8,316元（全戶總收入3萬6,632/2人=1萬 8,316元）、無動產（含存款、有價證券、汽車及投資）及 不動產（含土地及房屋），則本案被上訴人家庭總收入平均 即無超過最低生活費用1.5倍及全家並無動產及不動產，符 合弱勢兒童及少年生活扶助審核標準，據此，被上訴人請求 上訴人應依其於111年5月18日之申請，作成准予補助，即應 准許為由，撤銷訴願決定及原處分，上訴人應依被上訴人11 1年5月18日之申請，作成准予補助被上訴人111年5月至111 年12月，每月2,155元，共計1萬7,240元之行政處分，固非 無見。惟查觀諸本件新北市111年度弱勢兒童及少年生活扶 助調查表記載略以：一、基本資料：申請人姓名：陳○○。二 、家屬狀況：申請人本人為陳○○等語，111年6月29日新北市 ○○區查調戶籍、財稅資料授權書家庭狀況調查表（下稱家庭 狀況調查表甲）記載略以：申請人姓名：陳○○。代理人姓名 ：（空白）。家庭應計算人口：本人為陳○○，次子為張○○等 語，此有該調查表（訴願卷第22至23頁）、家庭狀況調查表 甲（訴願卷第24頁）在卷可佐，惟111年6月29日新北市○○區 查調戶籍、財稅資料授權書家庭狀況調查表（下稱家庭狀況 調查表乙）記載略以：申請人姓名：張○○。代理人姓名：陳 ○○。家庭應計算人口：本人為張○○，父為陳○○等語，有家庭 狀況調查表乙（訴願卷第25頁）在卷可佐，則本件申請弱勢 兒童生活扶助者究為張○○或被上訴人？被上訴人是否以張○○ 之法定代理人身分代為申請？又兒童之父、母是否實際扶養 該兒童，涉及兒童之父、母是否應列入家庭應計算人口，張 ○○於本件申請是否為實際扶養張○○之人？原審判決上訴人應 對被上訴人為生活扶助之補助，容有應調查證據而未調查之 不適用法規及理由不備之違誤，足以影響本件判決結論，上 訴意旨雖未指摘及此，然原判決既有上開違誤，即屬無可維 持，應認上訴意旨求予廢棄，為有理由。又因本件事實既有 未明，尚待調查釐清，有由事實審法院再為調查審認之必要 ，本院無從自為判決，另因原法院已無行政訴訟庭之組織配 置，爰發交修正行政訴訟法施行後之本院地方行政訴訟庭更 為審理，另為適法之裁判。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行政訴訟法施行法第22條 第2項，舊法第236條之2第3項，行政訴訟法第256條第1項、 第260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審判長法　官 蘇嫊娟 　　　 法　官　魏式瑜 　　　 法　官　林季緯 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 王月伶

2025-02-27

TPBA-112-簡上-53-20250227-1

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41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許○垚 選任辯護人 廖偉成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111年度侵訴字第164號中華民國113年3月7日第一審判決（起訴 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續字第27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 一、乙○○於民國109年8月13日凌晨2時許，與代號AB000-A109383 號女子（00年0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甲女）相 約在臺中市○區○○路0段000○00號0樓酒吧飲酒，雙方於上址 酒吧飲酒後，乙○○於同日5時許，帶甲女返回其位於臺中市○ ○區○○路00巷00號0樓之0住處（下稱○○路住處）休息。惟乙○ ○見甲女飲酒後精神狀況不佳，竟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不 顧甲女多次掙扎推拒，仍強行脫去甲女褲子，並以徒手毆打 甲女臉部及壓制甲女雙腿之方式，致使甲女無法反抗，而將 其生殖器插入甲女陰道，對甲女為性交行為得逞，甲女因而 受有左眼瞼輕微撕裂傷併瘀腫、左肩、右胸、左上臂及右大 腿多處挫傷之傷害。 二、案經甲女委任王翼升律師、林奕廷律師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 局烏日分局報告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部分 　㈠證人即告訴人甲女於警詢所為證述，係屬被告以外之人於審 判外之陳述，經辯護人爭執該警詢陳述之證據能力（見本院 卷第123頁），並無傳聞法則例外之適用，依刑事訴訟法第1 59條第1項規定，應認甲女於警詢之陳述，無證據能力。 　㈡本判決其餘引用之供述證據及非供述證據，均經檢察官、上 訴人即被告乙○○（下稱被告）及其辯護人，同意具有證據能 力（見本院卷第119至123頁），本院審酌各該證據作成之情 況，並無違法不當之情事或顯然不可信之瑕疵，且與待證事 實具有關連性，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均具有證據能力。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其於109年8月13日凌晨2時許，與甲女在上 址酒吧飲酒，並於同日5時許一同返回○○路住處休息，惟矢 口否認有何強制性交之犯行，辯稱：我們在酒吧時已經發生 過性行為，回家後我沒有在住處毆打甲女或與她發生性行為 ，我沒有對甲女為強制性交，也不知道她怎麼受傷的等語。 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被告與甲女是在酒吧發生合意性交 行為，在被告住處並沒有發生性交行為，甲女第一次驗傷時 並未向醫師表示身體也有瘀挫傷，亦未告知遭受性侵，難以 確定甲女之傷勢為被告所造成，且甲女第一時間僅告知證人 丙○○、陳○○，伊遭毆打受傷，並未提及被性侵，甲女證詞前 後有矛盾之處，且無證據足以補強甲女證述為真，本案證據 不足證明被告有罪等語。經查： 　㈠被告與甲女確於109年8月13日凌晨2時許，於上揭酒吧飲酒， 於同日5時許一同返回被告○○路住處休息，而甲女於同日5時 58分許叫車離開○○路住處，並告訴司機伊遭客人毆打，請司 機載伊去林新醫院掛急診，經林新醫院診斷有左眼瞼輕微撕 裂傷併瘀腫，復於翌日（14日）9時許報案遭受性侵，由女 警陪同至中山醫學大學附設醫院驗傷，發現甲女受有左肩、 右胸、左上臂及右大腿多處挫傷之傷害等節，有證人即司機 陳○○於警詢及偵訊中之證述可佐（見偵卷第43至44頁，偵續 卷第33至34頁），並有甲女手繪○○路住處配置圖、○○路住處 照片、酒吧監視器截圖、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9年10 月5日刑生字第1090090028號鑑定書、性侵害案件被害人調 查表(一)(二)、性侵害犯罪事件通報表、代號與真實姓名對 照表、中山醫學大學附設醫院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 林新醫院診斷證明書、甲女傷勢照片、林新醫療社團法人林 新醫院110年10月27日林新法人醫字第1100000453號函暨檢 附甲女109年8月13日病歷影本、病況說明在卷可稽（見偵卷 第51至53、55至56、57至58、117至120頁，偵字不公開卷第 3至7、11至13、17至21、31、33至41、61至70頁），且為被 告所不爭執，此部分之事實，首堪認定。 　㈡被告雖否認有何強制性交犯行，並辯稱是與甲女在酒吧合意 發生性交行為云云，惟查： 　⒈甲女於偵查中具結證稱：我與被告案發前只見面過3次，當天 被告跟公司的人說買我3個時段去他的酒吧喝酒，我凌晨2點 多去被告酒吧，被告一直灌我酒，酒醉的時候就是斷片，我 不知道離開酒吧的時間點，醒來時我在被告家的床，被告坐 在我上面，正在脫我的褲子要發生關係，我當時穿白色西裝 短褲，沒有拉鍊，是鬆緊褲頭，我發現時一直拉住我的褲頭 ，不要讓被告將我的褲子脫掉，拉扯中被告打傷我，手腳都 是瘀青，我的內褲連褲子被脫掉了，被告的生殖器就放進去 我的生殖器，我記得他在脫我褲子時揍到我(被害人哭泣)。 過程中我有反抗，我說我不要，用手拉住我的褲子，被告打 到我還不停手，我的臉都是血(被害人哭泣)。我被揍之後就 沒有反抗，因為被揍那一下很大力，我就沒有動了，沒有跟 被告拉扯，拉也拉不贏他。被告結束後躺到旁邊，我就趕快 到廁所看我的臉，我的臉都是血，我想走，就請UBER來接我 ，UBER司機看到我的臉被揍，問我會處理嗎，我說不會，UB ER司機說要跟公司幹部說我被打，但當時我因為嚇傻了，不 敢講被性侵的事，UBER司機堅持帶我去醫院驗傷，但我當時 不敢跟醫院的人講說我被性侵。後來公司幹部的人打電話來 說被告說他怎麼捨得、怎麼可能打你，是在酒吧廁所有發生 關係，我說我不知道有發生關係，公司幹部說有影片，我說 拿影片給我看，後來公司幹部又說沒有影片，然後問我要多 少賠償，後來我才知道已經在廁所處理了，在被告家是第二 次，我才去報警。這當中公司幹部有替被告問我說多少錢和 解，金額一天比一天高，說我告被告，全部損失一毛也拿不 到，公司全部的人站在被告那邊。(問：被告在警詢說他在 酒吧的時候，就已經酒吧廁所跟你發生性行為？)我根本不 知道，被告跟我幹部講我才知道，我才鼓起勇氣報警等語（ 見偵卷第125至129頁)。 　⒉甲女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我在金麗都上班8天，前2、3天在金 麗都酒店見過被告，案發當天被告買我鐘點，那是第一次出 去。被告說他是酒吧老闆，印象中被告帶著我一起去他客人 的桌子，幫被告的客人倒酒，我陪著他幫他的客人倒酒倒了 2、3桌。後來我印象有一個小角落，換我跟被告喝，被告灌 我很多酒。我不知道我跟被告有進入酒吧廁所，是公司的人 跟我說我才知道，公司的人有跟我說，我跟被告有去廁所， 我就一直問發生什麼事，公司才告訴我這件事情，我才跑去 報警，因為我不知道這些事。印象中我時間到了就跟被告說 要回公司，但醒來後我在陌生的地方，被告坐在我上面要做 性侵之行為，我拒絕，我有推被告，被告就揍我很大一拳， 我眼角的肉就不見了，到目前為止眼角的肉都沒有長出來。 後來我有去被告的廁所照鏡子，看到都是血我有稍微洗一下 ，我就打電話給一位每天都載我的白牌車司機，司機來的時 候其實我不敢跟司機說性侵，我覺得很丟臉，因為我的眼角 一直流血，手腳四肢都瘀青，司機就跟我說要叫警察，還說 要打電話給公司。第一次去醫院時我沒有講我被性侵，因為 那時候我不知道我有被帶去廁所，是公司的人跟我說廁所的 事情，說被告跟他們說我跟被告去廁所，在裡面做什麼事情 之類的，我才去報警，不然我根本不知道有廁所的事情，警 察陪我去醫院時我才講性侵的事。案發後我第一個說被性侵 的事的人是公司幹部丙○○，是利用計程車司機不在旁邊時， 用LINE電話跟丙○○說的，我也有拍左眼受傷的照片給丙○○， 去完醫院丙○○叫我先休息，我回家昏了差不多一天，幹部打 給我的時候我還是昏昏的，他們講完後我覺得很混亂，就醒 過來。本來我還沒有想到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是公司的人 跟我講廁所的事情，說我在廁所被人家用了，我聽了非常生 氣怎麼還有這一件事情，我就不想忍了，就去報警，我問女 警說這樣可不可以報案，她說可以並帶我去醫院(被害人啜 泣聲)，我才決定這件要提告等語（見原審卷第174至200頁) ，並經審判長訊問確認被告對伊性交經過，證述：我醒過來 時，我褲子被拉下來，當時被告坐在我上面做性交行為，我 有推開被告，有拒絕，被告就打我，被告把我兩大腿內側捏 到都瘀青，被告有要把我腳掰開，還有抓我的雙手，用這些 動作繼續對我性交，被告有將他的陰莖放進去我的陰道內等 語(見原審卷第195至197頁)。並有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四分 局偵查隊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性侵害犯罪事件通報表附卷 可憑（見偵卷第67頁、偵字不公開卷第11、12頁)。由上可 知，甲女就被告違反其意願對其強制性交一事，於偵查及原 審審理時所為證述內容前後一致，對於本案前因、何以未於 第一時間向醫院求助或報警及之後決定報警之理由均交代詳 盡，並矛盾或反覆不一之瑕疵，亦未見有何與常情相違之處 ，且甲女就案發經過尚能為具體詳細之描述，並無任何抽象 、避重就輕或誇大情節之說詞，其證述自難謂為虛妄。 　⒊證人丙○○於原審審理中證稱：109年8月13日凌晨2時許，甲女 有跟我說要去被告的店，到的時候有和我回報（即109年8月 13日上午2時34分，甲女LINE：「姐姐我到南哥這了」，見 偵卷第169頁)，再來好像早上不知道幾點了，甲女打LINE的 電話跟我講她被被告性侵，我跟甲女說去林新醫院，我與甲 女LINE的對話紀錄中，她第一通語音通話時間1分28秒跟我 講她被性侵、又語音通話時間1分16秒這通她在哭，她邊跟 我講電話邊哭(即同日上午6時35分、上午6時40分之通話， 見偵卷第171頁)。甲女當初有說要求要賠償，但後面甲女也 都沒有跟我聯絡，就不了了之。我請甲女去醫院是因為甲女 說她在流血，我沒有請甲女去警察局，除了電話之後我與甲 女的對話紀錄主要都是針對甲女受傷的部分在處理。甲女有 跟我說她是在被告家被性侵的，甲女與被告在酒吧廁所發生 的事，我是聽公司的其他小姐說的，當下我不在場，不知道 他們在廁所做什麼事。那時我與被告認識不久，沒去過被告 的店，13日晚上我要到被告的LINE後，我有跟被告視訊，求 證他有無打甲女，被告說他沒有打甲女，我們就視訊看他的 家，沒有看到血等語（見原審卷第134至155頁)。可知丙○○ 與被告並不熟識，亦非朋友關係，當無構陷被告之動機，且 觀丙○○上開證述，立場實屬中立，並無刻意維護甲女或被告 之情，其證詞當為可採。至於丙○○雖於偵查中證述甲女於第 一時間並未告知丙○○伊遭被告性侵害等情，惟此部分與其及 甲女均於原審審理時證述甲女有於第一時間即以LINE電話告 知遭被告性侵害等情不符，且參以丙○○於偵查中證述其有要 被告以補時間之方式作為補償等語，及檢察官當庭勘驗甲女 與丙○○間LINE對話紀錄，其中8月13日07：17語音內容為「 姐姐，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不是補全場這麼簡單」等情，顯 然當日甲女與丙○○間對話非僅止於討論傷害之情事，是甲女 與丙○○於原審均證述甲女於第一時間有以LINE電話告知丙○○ 遭被告強制性交一事當可信為真實足採。況丙○○於偵查中經 檢察官訊問：有無問甲女發生何事？證稱：我有問，我說不 是去酒吧而已嗎，甲女說沒有，被告帶甲女去被告家，甲女 說去被告家，被告將她性侵，我聽我們店的小姐講在酒吧時 ，甲女把被告拖去廁所等語（見偵卷第165至166頁）。可知 甲女確實有告知丙○○伊在被告住家遭被告性侵之事，惟關於 酒吧廁所發生之事，始終均非甲女親口所述，甲女歷次證述 堅稱伊在被告住處遭被告性侵害之前，不知道亦有被告所稱 之廁所內性交之事等語，亦堪可採信。 　⒋綜觀丙○○與甲女之證詞，就甲女前往被告酒吧之前因及甲女 離開○○路住處後之反應，情節互核一致，並有其二人間之LI NE對話紀錄在卷可稽（見偵卷第167至187頁)，均堪認為真 實，由此可見甲女於案發後，雖因驚恐、感覺丟臉之情緒而 不敢向陌生人求助，但第一時間即對於較相熟且同為女性之 公司幹部丙○○提及遭受性侵害一事，復有哭泣、情緒激動之 反應。且甲女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期日作證時亦均有因敘及案 發過程而情緒激動、多次啜泣之情（見偵卷第127頁，原審 卷第182、187頁），此與一般性侵害者於事後陳述、回憶自 己身體遭侵犯過程時，情緒上常會出現波動之真摯反應相當 。況有無遭受性侵害一事係關乎個人重要名節，倘非確有其 事，衡情當不至虛構自身遭性侵害之情節，自毀清譽。佐以 丙○○與甲女之對話紀錄及所傳送之照片，均清楚可見甲女於 109年8月13日所穿著之衣褲確實沾有血跡，且左眼有撕裂傷 及紅瘀（見不公開卷資料袋），與林新醫院之診斷證明書相 符。再觀諸甲女於案發翌日前往中山醫學大學附設醫院驗傷 ，而有如犯罪事實欄所載之傷害，並於甲女內褲褲底、外陰 部及陰道深部均檢測出與被告DNA-STR型別相符之男性染色 體等節，有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刑事案件證物 採驗紀錄表、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9年10月5日刑生字 第1090090028號鑑定書附卷可查（偵字不公開卷第17至27、 29頁、偵卷第107至110頁），甲女除左眼外，身體四肢亦有 多處挫傷，益徵甲女前揭證述被告違反伊意願對伊為強制性 交行為一事屬實。 　⒌甲女於案發後109年9月28日起至心悠活診所就醫，經診斷伴 有混和憂鬱情緒及焦慮之適應疾患、重鬱症，有該院之診斷 書及病歷摘要、病歷表附卷可佐（見偵續不公開卷第15、27 、29至39頁），查甲女於案發前身心健康且無身心科門診就 醫紀錄，業據伊於原審審理時證述明確（見原審卷第183、1 99頁），並有個人就醫紀錄查詢結果在卷可稽（見偵續不公 開卷第19至23頁），又上開病歷紀錄中，雖均僅記載甲女自 述遭受毆打，心裡委屈憤怒所致（見偵續不公開卷第27、37 頁），然此與甲女自陳自尊心強、案發當時覺得丟臉不敢講 、本想隱忍之情緒反應一致，是甲女上開就醫紀錄及病歷， 亦可佐證甲女於109年9月28日前，確曾經歷極為衝擊性的情 事，而可補強甲女上開證述之憑信性。 　㈢被告及辯護人所辯不可採之理由 　⒈被告雖主張其於109年8月13日案發稍早前，即有與甲女在酒 吧廁所內發生性行為，因此才會採集到其DNA等語，惟甲女 一再證陳對此事無印象，且就此之證述可採信，理由說明如 上述；又證人王定凱雖於偵查中證稱被告與甲女進去廁所將 近20分鐘等語（見偵卷第148、149頁），然本院依被告及辯 護人聲請勘驗酒吧監視器光碟結果，僅能認被告與甲女確有 於畫面時間04：42時間一同前往進入酒吧廁內，並於04：51 時間，離開廁所(見本院卷182至183頁)，時間約為9分鐘， 非如王定凱證述之將近20分鐘，被告與甲女兩人於廁所內有 無發生性行為，尚無法認定。況縱使被告與甲女曾於酒吧廁 所內發生性行為，依甲女證述伊對此並沒有印象，係因公司 之人告知而得知被告稱在廁所亦有對伊性交，而決定提告等 語，再參以王定凱證述：當天甲女有喝酒、茫茫的等語（見 偵卷第149頁），及被告始終供稱甲女當日在酒吧喝蠻多酒 ，其與甲女二人離開酒吧時，均有明顯醉意等語(見偵卷第2 8至29、138至139頁、本院卷第118頁)，於警詢並自陳：甲 女確實在酒吧與我喝不少酒，我與甲女在酒吧廁所有發生關 係，當時情況甲女第一次來酒吧，酒喝得有點多，甲女跟我 說她想上廁所，我便帶甲女去廁所，...之後直到甲女酒醉 想睡，道義上我便帶甲女坐計程車回我住家等語(見偵卷第2 8至29頁)，佐以被告提供其個人擷取自認為重點而片段且段 落未連接之酒吧內監視器錄影光碟，經本院勘驗結果(見本 院卷第221至225頁），雖有甲女與被告飲酒親密互動等畫面 ，然亦有甲女飲酒後躺靠在沙發上之畫面，此均無違甲女任 職酒店公關與客戶互動往來之常情，尚難憑認甲女即有欲與 被告性交之合意，亦無從據以確認甲女飲酒後前往廁所時之 精神意識狀態如何。而被告僅提供酒吧內與甲女飲酒並前往 廁所之片段擷取監視器錄影光碟，卻就更足以判斷甲女離開 酒吧時之意識及與被告互動情狀之酒吧監視器畫面，被告前 於警偵詢、原審及本院審理時，均未提出且陳明已無留存無 法提供，顯有刻意未擷取以迴避之情事。則被告自承與甲女 於廁所內發生性交行為，然此部分究有無此事、係合意抑或 趁甲女酒醉乘機性交，均屬未明，更與本案被告有無在○○路 住處對甲女為強制性交犯行一事欠缺必然關聯性，縱被告有 於酒吧廁所內與甲女發生性交行為，亦難憑此即認為被告於 ○○路住處並未對甲女強制性交而為對被告有利之認定。 　⒉辯護人於原審雖曾為被告辯護稱甲女提出之照片傷勢為右眼 ，然甲女去林新醫院驗傷時卻未驗出右眼受傷，另亦未發現 甲女身體上之傷勢，而質疑甲女如犯罪事實欄所載傷害與被 告行為之因果關係等語。然查，甲女自行以手機正面拍攝左 眼傷勢照片，本就會因鏡像翻轉緣故而狀似右眼，辯護人此 部分辯護，顯有誤會。又甲女於案發後本想隱忍，因此至林 新醫院就醫時，未向醫院人員表示遭受性侵，業據甲女證述 如前，且有林新醫院110年10月27日林新法人醫字第1100000 453號函檢附109年8月13日甲女之病歷影本、病況說明(記載 ：就醫時有無說明診斷證明書所載左眼瞼輕微撕裂傷併瘀腫 之成因？該病患於109年8月13日早上6：42掛急診就醫，於 檢傷時自訴凌晨被陌生人徒手打致左上眼皮處輕微撕裂傷併 瘀青。表淺裂傷為0.5X0.1X0.1公分）附卷可稽(見偵字不公 開卷第61至70頁)，故林新醫院僅針對甲女明顯可見之左眼 傷勢進行診治，而未診斷記載甲女遭衣服覆蓋下之肩、胸、 大腿處瘀挫傷(詳後之中山醫學大學附設醫院受理疑似性侵 害事件驗傷診斷書之記載)，並不違反常情。待甲女翌日決 定報警後，才由員警陪同至中山醫學大學附設醫院做全身檢 查及採證拍照，且觀諸中山醫學大學附設醫院受理疑似性侵 害事件驗傷診斷書記載：「驗傷時間為109年8月14日11時； 被害人關於身體傷害之描述：與施暴者曾有過拉扯，並於行 為途中有掙扎，發生插入性性行為，有遭受對方（施暴者） 的暴力行為，毆打及拉扯；檢傷結果：左眼眼角有挫傷約1. 5公分、左肩有挫傷約2公分、右胸有3處挫傷約2-3公分、背 臀部無明顯傷痕、四肢部左上臂有挫傷約2公分、右大腿有 多處挫傷、陰部於3點鐘及11點鐘方向有陳舊性傷痕、肛門 無明顯外傷、其他部位無，並繪有驗傷解析圖」（見偵字不 公開卷第17至21頁，受傷照片附於同卷第33至41頁），甲女 離開被告住處時即受有傷害而由司機載往林新醫院，嗣報案 遭性侵害之驗傷時間與本案案發時間尚屬密接，且傷勢亦與 甲女指證伊有掙扎推拒反抗而遭被告強行壓制肇致傷害等部 位相符，堪認係甲女上開傷勢確實係因拒絕被告發生性行為 ，而遭被告壓制毆打所致。辯護人辯護稱甲女之傷勢可能係 酒醉之人行走間碰撞、跌倒所致，與被告行為無關云云，純 屬片面臆測之詞，實無足採。 　⒊被告及辯護人又主張甲女事後向被告要求賠償，而懷疑甲女 有對被告為不實指控之動機等語，惟丙○○就此部分證稱：甲 女跟我講她受傷，我請甲女不要上班，我叫被告補時間，甲 女說不用，她要回公司，當天節數也夠了，我就問甲女要怎 麼處理，甲女說看被告要拿多少，後續我也沒有處理，甲女 也沒有跟我講這個。（後經原審審判長提示交查卷第61至63 頁之被告自述案發過程記錄）我現在想到了，1天1600元是 要給女生休息，我跟被告講說甲女受傷，你要讓人家休息， 所以被告要補人家等語（見原審卷第144、155頁）。甲女亦 於偵查及原審審理均證述公司幹部有替被告問我多少錢和解 等情在卷，並於原審審理證稱：公司經理「龔哥」和丙○○聯 手幫被告跟我求和解，叫我原諒被告，總共有4次，第4次丙 ○○就沒有聯絡了，所以我不可能跟丙○○說要被告賠多少，「 龔哥」說我告被告，有可能一毛錢都拿不到，說被告現在金 額要讓我講，我還不講，到時一毛都拿不到錢，我本來不想 要讓這件事曝光，是被告去跟公司的人說他帶我去廁所，該 做的都做了，還問我是不是要錢，所以我很生氣就去報警等 語（見原審卷第189、197頁）。可知丙○○與被告商談之賠償 金額，並非甲女所授意，且甲女改變原先隱忍之態度轉而報 警，係受被告事後否認且未道歉之態度所致，而非欲藉本案 向被告索要賠償。況且甲女因遭強制性交而受有損害，原即 有向加害人請求損害賠償之權利，自不能因甲女曾經有與公 司幹部丙○○、「龔哥」等人談論相關損害賠償等節，即遽認 甲女所為指訴均非實在，被告與辯護人藉此主張甲女指訴不 實，亦難憑採。 　㈣綜上所述，被告辯稱其未於○○路住處違反甲女意願，與甲女 發生性行為等語，為卸責之詞，且辯護意旨亦不足憑，業經 指駁如上。被告上開強制性交犯行，事證明確，已堪認定， 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 　　按所謂「強暴」，係指直接或間接對被害人之身體加諸有形 強制力，以圖排除被害人抗拒而言。查本案被告違反甲女意 願，不顧甲女掙扎推拒，仍強行脫去甲女褲子，並徒手毆打 甲女臉部及壓制甲女雙腿等行為，均已足以壓制、妨害甲女 性自主意思，核與「強暴」之手段要件相當。核被告所為， 係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被告於強制性交行為 過程中，造成甲女受有如犯罪事實欄所載之傷害，係被告實 施強制性交行為時之強暴行為所造成之當然結果，爰不另論 罪。 四、上訴駁回之理由 　㈠原審審理結果，認被告否認犯罪，辯解不足採信，被告犯罪 事證明確，適用相關法律規定，予以論罪科刑，並以行為人 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圖一己性慾之滿足，竟未能尊重 甲女之身體自主權，違反甲女意願而強制性交，對甲女身心 均造成難以抹滅之傷害，足認犯罪所造成之危險或損害非輕 ，應嚴予非難，且被告犯後飾詞狡辯，難認有悔悟之意，兼 衡被告之素行（參卷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本 案犯行之手段、至今尚未與甲女達成和解或賠償等情，及其 自述之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經濟狀況（見原審卷第207頁） 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4年6月。經核原審認適用法並無 違經驗法則、論理法則及證據法則，亦無理由不備或矛盾之 情事，量刑亦具體斟酌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情狀，於法定範 圍內予以裁量，符合罪刑相當原則，並無違法失當之處，應 予維持。 　㈡被告提起上訴，仍執同前詞否認犯罪，惟所辯不足採信，且 聲請勘驗被告與甲女於酒吧內互動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然仍 無礙於被告於○○路住處對甲女為強制性交行為之認定，理由 詳述如上，是被告否認犯行，請求改為無罪判決，其上訴為 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洪明賢提起公訴，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2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楊　真　明 　　　　　　　　　　　　　　　　法　官　廖　慧　娟 　　　　　　　　　　　　　　　　法　官　陳　淑　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 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孫　銘　宏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2　　日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21條 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 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2-12

TCHM-113-侵上訴-41-20250212-1

交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地方庭

交通裁決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地方行政訴訟庭第一庭 112年度交字第2713號 原 告 振達木業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郭于甄 被 告 新北市政府交通事件裁決處 代 表 人 李忠台 訴訟代理人 黃曉妍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交通裁決事件，原告不服被告民國112年12月8日新 北裁催字第48-A00U4Z270號裁決，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 ：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新臺幣300元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事項 本件係原告不服道路交通管理處罰條例（下稱處罰條例）第 8條裁決所提撤銷訴訟，屬行政訴訟法第237條之1第1項第1 款所稱交通裁決事件，且依兩造陳述及卷內資料，足認事證 已臻明確，爰依行政訴訟法第237條之7規定，不經言詞辯論 逕為判決。 貳、實體事項 一、爭訟概要：訴外人陳○○駕駛原告所有、車牌號碼0000-00號 自用小貨車（下稱系爭車輛），於民國112年4月13日10時44 分許（下稱系爭時間），行駛至臺北市○○區○○街000號前（ 下稱系爭路段）、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保安警察大隊(下稱 舉發機關)長官所核設路檢站時，經員警攔停並施以酒精濃 度測試檢定，於10時48分測得呼氣酒精濃度值為0.27MG/L， 認有「汽機車駕駛人酒精濃度超過規定標準」之違規行為， 遂當場製單舉發（應到案日期為112年5月28日），於同日移 送被告。原告逾越應到案期限60日，仍未到案聽候裁決，被 告遂於112年12月8日逕行以新北裁催字第48-A00U4Z270號裁 決書，依處罰條例第35條第9項規定，處「車主即原告」吊 扣汽車牌照24個月(下稱原處分)，於112年12月11日送達與 原告。原告不服原處分，於112年12月21日提起本件行政訴 訟。 二、原告主張略以： 　㈠陳○○駕駛原告所有系爭車輛，於系爭時間行駛至系爭路段時 ，固有「汽機車駕駛人酒精濃度超過規定標準」之違規行為 ，然而，原告不能每日對員工進行酒測，不知悉陳○○於飲用 酒精後，仍會駕駛系爭車輛，不應裁罰原告。 　㈡爰聲明：原處分撤銷。 三、被告抗辯略以： 　㈠駕駛人陳○○駕駛系爭車輛，既有處罰條例第35條第1項所示違 規行為，依處罰條例第35條第9項規定，即應處系爭車輛車 主原告吊扣汽車牌照24個月。 　㈡原告既為系爭車輛車主，即負有注意駕駛人合法駕駛系爭車 輛之義務，惟未見其設有何種監督使用之具體措施，難認其 無過失。 　㈢爰聲明：如主文第1項所示。　　 四、本院之判斷： 　㈠應適用之法令及法理： 　⒈汽機車駕駛人，駕駛汽機車經測試檢定有酒精濃度超過規定 標準者，機車駕駛人處1萬5,000元以上9萬元以下罰鍰，汽 車駕駛人處3萬元以上12萬元以下罰鍰，吊扣其駕駛執照1年 至2年；汽機車駕駛人有第1項、第3至5項之情形之一，吊扣 該汽機車牌照2年，處罰條例第35條第1項第1款、第9項定有 明文。 　⒉違反行政法上義務之行為，非出於故意或過失者，不予處罰 ，行政罰法第7條第1項固有明文，然依處罰條例規定逕行舉 發或同時併處罰其他人之案件，推定受逕行舉發人或該其他 人有過失，處罰條例第85條第3項亦有明文。至所謂過失， 係指對於違反行政法上義務之構成要件事實之發生，雖非故 意，但按其情節應注意、能注意而不注意，或雖預見其能發 生而確信其不發生而言（最高行政法院110年度上字第294號 判決意旨參照）。 　⒊前開處罰條例第35條第9項之規定，係於車輛駕駛人有違反第 1項規定之行為時，除依第1項對車輛駕駛人處罰外，亦依第 9項對車輛所有人併予處罰之「併罰規定」。觀其規範文義 ，未限制車輛駕駛人與車輛所有人為同一人時，始得對車輛 所有人吊扣汽車牌照（高雄高等行政法院高等行政訴訟庭11 1年度交上字第99號判決意旨參照）。依其立法目的，係考 量駕駛車輛經測試檢定酒精濃度超過規定標準之情形，屬對 道路交通安全及秩序有重大影響或危害之違規行為，並衡酌 車輛所有人對車輛擁有支配管領之權限，對於車輛使用者、 用途、使用方式等情具篩選控制之能力，故令車輛所有人負 有注意及擔保其車輛使用者「具備法定資格」及「駕駛行為 合於交通管理規範」之公法上義務，不允其放任所有車輛供 人恣意使用，造成道路交通安全及秩序重大危害之風險，故 於車輛駕駛人有某些重大違規之行為時，併對車輛所有人處 吊扣車輛牌照之處罰。再者，依前開處罰條例第35條第9項 規定對車輛所有人併予處罰時，固未排除行政罰法第7條第1 項規定，仍須車輛所有人有故意或過失等責任條件，始可對 其處罰，惟依處罰條例第85條第3項規定，得「推定」車輛 所有人有「過失」，倘無法證明其已善盡對使用者具備法定 資格及駕駛行為合於交通管理規範為篩選控制等公法上義務 而無過失時，即應對其處罰（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112年度 交上字第128、154、311號判決意旨參照）。 ⒋處罰條例第35條第7項係規定，汽機車所有人明知汽機車駕駛 人有第1項各款情形，而不予禁止駕駛者，處第1項所定罰鍰 ，並吊扣該汽機車牌照2年；處罰條例第35條第9項則係規定 ，汽機車駕駛人有第1、3至5項之情形，吊扣該汽機車牌照2 年。可知，前開第7、9項規定，均係針對車輛駕駛人有違反 同條第1項規定之行為時，對汽機車所有人併予處罰之「併 罰規定」，然而，就前者之「故意」行為，除吊扣車輛牌照 2年外，尚須處同額罰鍰，就後者之「推定過失」行為，則 僅吊扣車輛牌照2年，乃構成要件不同、法律效果互殊之處 罰規定，不得謂依第9項規定對車輛所有人處罰時，須以其 明知駕駛人有第1項各款情形為要件，而與第7項規定混為一 談（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112年度交上字第128、154、311號 判決意旨參照）。　　　　 　㈡經查： 　⒈系爭車輛為原告所有；陳○○駕駛系爭車輛，於系爭時間行經 系爭路段時，有處罰條例第35條第1項第1款所示「汽機車駕 駛人酒精濃度超過規定標準」之違規行為等事實，有舉發通 知單、公司變更登記表、舉發機關113年1月22日及2月1日函 、勤務規劃資料、酒精檢測程序暨拒測效果確認單、酒精測 定紀錄表、呼氣酒精測試器檢定合格證書、自員警密錄器所 擷取連續採證照片及譯文、駕駛人基本資料及汽車車籍查詢 資料、裁決書及送達證書等件可佐（見本院卷第49至66、71 至81、99至105、111、123頁），應堪認定。 　⒉原告提供系爭車輛與陳○○時，應注意及擔保陳○○駕駛行為合 於交通管理規範，卻未注意前情，致陳○○得駕駛系爭車輛為 前開重大違規行為，復無相關證據，可徵原告已盡注意能事 或有不能注意狀況，故原告就系爭車輛之使用篩選控制及前 開重大違規行為之發生，具有應注意、能注意、不注意之過 失；況依處罰條例第85條第3項規定，亦得推定原告具有過 失；則原告確已具備行政罰第7條第1項所定之主觀責任條件 ，同堪認定。 　⒊至原告固主張其不能每日對員工進行酒測，不知悉陳○○於飲 用酒精後，仍會駕駛系爭車輛，不應裁罰原告等語。然而， 自其前開陳述，可知其未設有任何機制加以控管員工使用公 司車輛前不會飲用酒精，自難認定其將系爭車輛提供給員工 陳○○駕駛時，已注意陳○○駕駛行為合於交通管理規範，而就 系爭車輛使用方式，善盡篩選控制義務。從而，原告以前詞 請求撤銷原處分，實屬無據。 五、綜上所述，被告依處罰條例第35條第9項規定，以原處分處 原告吊扣汽車牌照24個月，核無違誤，原告請求撤銷原處分 ，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經審酌 後認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述。 七、本件第一審訴訟費用僅裁判費300元，爰確定第一審訴訟費 用額為300元，命由敗訴之原告負擔。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1 　日 法 官　葉峻石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 由，向本院地方行政訴訟庭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原 判決所違背之法令及其具體內容，以及依訴訟資料合於該違 背法令之具體事實），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 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 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 造人數附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1　　日 　　　　　　 　書記官 彭宏達

2025-02-11

TPTA-112-交-2713-20250211-1

台上
最高法院

家暴毀棄損壞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288號 上 訴 人 陳○政 上列上訴人因家暴毀棄損壞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中 華民國113年9月25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上易字第233號，聲請 簡易判決處刑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22024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 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 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 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 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 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 本件原判決撤銷第一審諭知上訴人陳○政無罪之判決，改判論處 毀損他人物品罪刑（處拘役50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千元 折算1日），已詳敘其調查證據之結果及證據取捨並認定事實之 理由；所為論斷，均有卷存證據資料可資覆按。 上訴人之上訴意旨略以：告訴人陳○○之子中，僅上訴人自民國11 0年來因不捨告訴人獨居而接其同住，本均和睦，但疫情期間， 上訴人出於擔心而不讓告訴人出門，告訴人才開始有情緒，在醫 院時也不願讓上訴人照顧，但上訴人從未見過本案蘭花盛開的樣 子，也不知道法庭上的蘭花照片是何時、地拍的，告訴人很照顧 她養的植物，每日早晚都會澆水，但她住院期間，都沒有澆水， 全部的蘭花開始枯黃凋零，並有小飛蟲，上訴人對養花草一無所 知，除了噴殺蟲劑外，也開始清理及丟棄1盆又1盆的蘭花，但本 案蘭花跟上訴人的年紀一樣大，所以上訴人不敢丟，只是因葉片 越掉越多，才會修剪，最後只留根部，告訴人是習以訴訟方式表 達她內心的怨念等語。 惟查： 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如其判斷無 違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復已敘述其憑以判斷之心證理由，即 不能任意指為違法。 ㈠原判決綜合卷內所有證據資料及調查證據之結果，於理由欄敘 明認定上訴人有原判決事實欄所載，與告訴人係母子關係，彼 此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家庭成員關係，竟基於毀損犯意， 於110年10月25日至11月7日間某時，以不詳方式剪斷告訴人所 種植之本案蘭花莖部再棄置不詳地點而生損害於告訴人犯行之 得心證理由。另對於上訴人否認犯行，辯稱：本案蘭花係因告 訴人長期未澆水而枯死，並使用太多堆肥腐爛發臭、長蟲，伊 才剪斷，伊認為此舉不構成毀損，且告訴人當時因失智、語無 倫次而為不實指述，至伊曾在偵查中坦承毀損，是因律師認為 這是很小的事情，如果認罪，事情可以很快結束，伊才承認等 語，如何認與事實不符而無足採等情，詳予指駁。 ㈡經核原判決之採證認事並無違反經驗法則、論理法則，亦無任 意推定犯罪事實、違背證據法則、調查職責未盡、判決理由不 備、理由矛盾、不適用法則或適用法則不當之違誤。 ㈢再：原判決已說明如何依據上訴人之部分陳述、證人即告訴人 、陳○蘭（上訴人之姊）、吳○如（上訴人之配偶）、黃叙叡律 師、蘇煌琪（燭光協會家訪員）之證詞，暨卷附之本案蘭花原 本外觀及遭剪斷後照片、診斷證明書等證據資料而為認定之旨 ，並非僅以本案蘭花之照片或告訴人之指述，作為認定上訴人 本件犯罪之唯一證據，自無採證違背證據法則之情事，亦無判 決理由不備之違法。 ㈣上開上訴意旨所指各節，或係就無礙於事實認定之事項，或係 重執上訴人在原審辯解各詞及其個人主觀意見，就原審採證認 事適法職權行使及原判決已明白論斷之事項，再為爭執，俱難 認係上訴第三審之適法理由。 上訴人之其他上訴意旨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 決有何違背法令之情形，核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 違法情形不相適合。 綜上，應認上訴人之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　官 林立華 法　官 王敏慧 法　官 莊松泉 法　官 陳如玲 法　官 李麗珠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李淳智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4　　日

2025-01-22

TPSM-114-台上-288-20250122-1

簡上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性騷擾防治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裁定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七庭 113年度簡上字第69號 上 訴 人 洪慶輝 訴訟代理人 粘舜權律師 粘世旻律師 被 上訴 人 新北市政府 代 表 人 侯友宜（市長） 上列當事人間性騷擾防治法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3月 29日本院地方行政訴訟庭112年度簡字第179號行政訴訟判決，提 起上訴，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上訴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理 由 一、按對於判決提起上訴，非以其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 行政訴訟法第242條定有明文。同法第243條第1項規定，判 決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者，為違背法令；又判決有第243 條第2項所列各款情形之一者，為當然違背法令。上開規定 ，依同法第263條之5前段規定，於高等行政法院上訴審程序 準用之。依此，當事人對於地方行政訴訟庭之簡易訴訟程序 判決提起上訴，依第243條第1項或第2項所列各款情形為理 由時，其上訴狀或理由書應有具體之指摘，並表明原判決所 違背之法令及其具體內容；若係成文法以外之法則，應揭示 該法則之旨趣；倘為司法院大法官解釋或憲法法庭裁判，則 應揭示該解釋或裁判之字號或其內容。其上訴狀或理由書， 亦均應揭示合於該條第1項或第2項各款之事實。如未依上述 方法表明者，即難認為已對原判決之違背法令有具體之指摘 ，其上訴為不合法，應以裁定駁回。 二、被害人陳○○（下稱被害人）於民國111年4月12日向新北市政 府警察局新莊分局（下稱新莊分局）提出性騷擾申訴，主張 其於111年4月11日16時32分許遭其房東即上訴人致電表達欲 與其交往，造成其感覺困擾。經被上訴人查認上訴人為其任 職機構之最高負責人，爰依性騷擾防治準則第5條第2項規定 ，由新北市政府性騷擾防治委員會（下稱新北市性騷防治委 員會）進行申訴調查後，認定性騷擾事件成立，並以111年9 月13日新北府社區字第1111714090號函（下稱前處分）檢附 新北市性騷防治委員會第llll488467號申訴決議書（下稱系 爭申訴決議書）通知上訴人，前處分並於111年9月17日送達 上訴人。嗣上訴人對前處分逾期提出再申訴，經被上訴人以 111年11月16日新北府社區字第1112130339號函通知上訴人 不予受理。嗣經被上訴人給予上訴人陳述意見機會後，乃據 上開調查結果，依性騷擾防治法第2條第2款、第20條規定， 以111年12月9日新北府社區字第1112329085號函（下稱原處 分）處上訴人新臺幣（下同）1萬元罰鍰。上訴人不服提起 訴願，經衛生福利部112年6月6日衛部法字第1123160484號 訴願決定（下稱訴願決定）駁回後，提起行政訴訟，嗣經本 院地方行政訴訟庭（下稱原審）113年3月29日112年度簡字 第179號行政訴訟判決（下稱原判決）駁回後，上訴人仍不 服，遂提起本件上訴。 三、上訴人起訴主張及訴之聲明、被上訴人於原審的答辯及聲明 、原判決認定的事實及理由，均引用原判決所載。 四、上訴意旨略以：㈠依據被上訴人所提出錄音光碟，不但不足 證明上訴人有性騷擾之行為，更足資作為上訴人並非基於調 戲被害人之目的而有上開對話，被害人亦未有因上開對話而 產生不舒服的感覺。本件被上訴人以片段不利上訴人之錄音 譯文斷章取義認為構成性騷擾，然上訴人固然於光碟檔案之 電話錄音中在與被害人之對話有提及性方面之相關內容，但 從錄音譯文可知被害人對於上訴人的告白並未拒絕，並無不 舒服之情形，甚至還一再發出笑聲及說「好、嗯」等等同意 之話語，反而還直接正面對上訴人予以建議的回應，依據經 驗法則判斷，應不構成性騷擾。㈡雖被害人在接受調查小組 訪談時表示係因「聽了上訴人很多次講這話，聽得很不耐煩 ，因為他是我的房東，我不能拒絕，我不能不尊重他」等語 ，然縱使上訴人係房東，被害人係房客，但被害人受有租約 之保障，一切依照租賃契約約定辦理，並無被害人所稱不能 拒絕或不能不尊重之理。此在調查小組訪談紀錄中亦一再質 疑被害人，被害人之說詞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不符。㈢綜 上，上訴人與被害人間之對話可判斷出被害人對於上訴人之 言行並無產生任何之不適、不舒服，故原判決認定上訴人成 立性騷擾行為，顯與一般論理法則衝突，並與最高法院96年 度台上字第6739號刑事判決不符，是原審之認定顯有適用法 規不當及判決理由不備之判決違背法令情形等語。並聲明： 原判決廢棄。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五、經查，原判決已經敘明：㈠上訴人固否認有對被害人為性騷 擾行為，並以前揭情詞為主張，經原審就上訴人所提原證五 譯文之錄音檔案勘驗結果如下（原審卷第142至145頁）： 　　勘驗標的：新北市○○區○○路000號屋主洪慶輝錄音.MP4勘驗 內容：被害人：「喂?」上訴人：「小姐我跟妳講幾個重點 扼要，第一個不可以再演戲。」被害人：「沒有，洪大哥我 發誓我們沒有演戲」上訴人：「我跟你講，你不要發誓，我 跟你講，妳們可以去買樂透，可以中好幾億啦，因為這比打 雷機率還更難的齁，他們下去，他來的時候剛好妳會看到這 個沒關係妳如果再演戲的話，我就是馬上，就是第一，一定 再打電話叫他們把招牌拆掉，第二，我會叫那個…我要寫存 證信函給林博…劉博鈞，1月31號要給我拆光。所以我就告訴 你，妳剛剛不是因為…我不是怕妳才用，因為我對你真的， 我很肯定妳，一個女孩子不簡單還要養爸爸媽媽，這個不簡 單，壓力很重齁，所以妳在…妳有什麼事情就講，我也會私 下會支持妳，所以妳…但是妳們不能用那個…那動作出來，小 劉絕對不可以跟我來往，我講妳聽懂，妳要相信，妳要聽我 的話，我會齁事事照顧妳，我想講過就是江副理他很希望能 夠再住在妳旁邊，很方便啦。」被害人：「有嗎?他有講過 嗎?」上訴人：「他說你下去就到了，他以前有跟我說」被 害人：「真的假的?你騙我，他什麼時候說過的?」上訴人： 「我沒有騙你」被害人：「他什麼時候說過的?」上訴人： 「你們解約以前，他要離開，以前都一個月，不是一個月… 還是一個多月，他有找我啦，我說我都沒有房屋了，我說我 8個都拆光了，裡面可以做空屋，不能夠…」被害人：「但是 洪大哥他外勞住在外面很舒服」上訴人：「不知道，不一定 ，我只是說說看，總是隔壁比較方便，還是去遠一點比較方 便?一定…」被害人：「但洪大哥我告訴你，他們都是夫妻， 洪大哥他們都是夫妻一起住，那他要怎麼來住?沒辦法欸」 上訴人：「我們就讓他去租就好，我們拿錢就好，管要他住 什麼，住夫妻、住小孩也不用管他，妳就不要管他了齁」被 害人：「不要管他」上訴人：「你就我們兩個共同當…當那 個房東，你聽得懂嗎?你就不要管，他很不喜歡妳管他們啦 ，管得很不自由啦，所以要像以前那樣，就是要幾十個，他 住四十四個，一個兩千八，四十四個十個…十三萬，四十四 個十三萬…十三萬八，六千…這樣給妳，其他的都他自己負責 ，都給他負責，沒在管妳，十二六千要給我八萬五給我，給 你一個月還有四萬塊淨賺對齁，給你養爸爸，但是這前提是 說，我告訴妳，妳不要管他要讓他夫妻什麼的都不要管，他 只要每個月給你錢就好了嘛，對不對?你不要管人家，他不 要啦，我是要試探啦，這是我自己的構想，因為沒聽過你願 意齁，因為我我我我…沒辦法管那麼多事情，我關西很多事 情嘛」被害人：「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忙」上訴人：「所以 你可以的話，就是我們兩個共同，對不對。我關心你、你關 心我嘛對不對齁」被害人：「齁」上訴人：「你的身材很迷 人你知道嗎?身材很好…」被害人：「我不是…我不是只有關 心你，我也關心你兒子」上訴人：「我跟你說，反正我就跟 你講心裡話，就是這樣，但是這就要前提第一你不要管，不 要當管家婆，我們不要管」被害人：「管家婆」上訴人：「 水電都讓他們自己找，水電都讓他們自己處理，你淨收十三 萬…十二萬六千就好，對不對」被害人：「欸我也要繳房租 ，不用繳給你喔?」上訴人：「你給我八萬五就好了啊，上 面招牌你再租三萬五，我不要跟你收，我不會在乎那個，但 是我很欣賞你…」被害人：「欸…你也要看看人要不要租啊」 上訴人：「我還要叫我兒子…我…你也要有認同跟我講，我才 問他啦對不對，你沒有跟我講，我哪有空管那麼多事情啦齁 」被害人：「沒有我也要…我也要去問對方啊」上訴人：「 對啊你…你如果去問江副理，我要跟江副理剁頭，你整層都 租他」被害人：「我沒有要問江副理，你問就好了」上訴人 ：「我問就好了?不然你說要問什麼?」被害人：「我要問廣 告，你說的廣告、廣告、廣告」上訴人：「廣告，這種小事 情廣告，廣告我沒在管啦，反正我都要讓你收，但有時候… 陳小姐講真的，有時候我們喔最好互相安慰一下，不要講喔 ，好了好了這句話當作沒有聽到，你如果願意的話，我會關 心你」被害人：「呵呵呵」上訴人：「就不要講啊不要講啊 講出去不好啊，你…現在是通姦除罪化、夫妻通姦除罪化， 只要你願意我願意，人家管不著的，因為國家開放的，你的 身材很迷人，是我的菜。好講這樣就好了，不要講太多了， 好講好?好不好」被害人：「我再幫你找啦」上訴人：「沒 有，幫我找什麼?」被害人：「幫你找對象啊，幫找對象」 上訴人：「不要、不要、不要，我們偶爾出來…偷偷出來， 因為劉先生…劉○○有跟我講好幾次說他一兩年都沒有碰你了 嘛」被害人：「嗯」上訴人：「他的意思我還不曉得是什麼 意思，是叫我跟你在一起還是怎樣我抓不著他的意思，但是 不管，我們睡覺不要講出來就好了，一個月出來一次這樣嘛 ，不要講出去嘿，當成祕密就好了嘛，我暗中支持你，好不 好?不要講喔，我們心裡的話，介紹的時候不是我的菜啊， 你才是我的菜」被害人：「外面很多很多」上訴人：「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那個…那個太花了，你比較單純，齁好 啦，就這樣不要講出去喔，我們當作…我把你當作好朋友才 有講這個話，好不好，不要講出去喔，齁好拜拜」被害人： 「嗯好拜拜」。衡以上開錄音經當庭勘驗時，錄音過程連續 未見有剪接、變造之情，難認有何偽造之情，衡諸性騷擾事 件常發生在隱密處或短暫瞬間，直接證據取捨具有相當難度 ，上訴人未指明上開錄音內容偽造變造之情節為何，僅泛稱 錄音內容有剪接變造云云，難認可採，故上開錄音及勘驗內 容，自可為本件判斷認定之依據，合先敘明。參以上開勘驗 之結果可知，上訴人與被害人原本談話之內容為有關租金之 事宜，然上訴人於被害人仍欲繼續討論廣告租金之情下，突 然向被害人稱「我們喔最好互相安慰一下」、「你的身材很 迷人，是我的菜」等語，被害人已回應要幫上訴人找對象等 語，顯見被害人已無意正向回應上訴人示好之表現；然上訴 人仍續表示：「他一兩年都沒有碰你了」、「我們睡覺不要 講出來就好了，一個月出來一次這樣嘛」等語，足認上訴人 已無視被害人拒絕示好之意思而繼續為性暗示甚或性行為相 關之言語，當已造成被害人受有冒犯之感。又依上訴人所提 原證6錄音譯文略以：『…上訴人：「欸，我希望齁，我欣賞 你，你是我的菜，我講真的，你…我對妳有一點，我會有一 點衝動，你知道嗎」、被害人：「呵呵」、上訴人：「我跟 你講，夫妻就通姦就除罪化，為什麼他，他說他一、兩年沒 有碰你了，為什麼我不能碰你?你又不是東西，他…不是他讓 不讓，是我…我欣賞你，你願不願意欣賞我，你有你的自主 權，而我尊重你，他沒有權力將你讓給我讓給誰，對不對? 齁，你是我的菜，好不好，不要，你讓他平平順順的不要再 …再搞那個花樣齁…」、被害人：「嗯」上訴人：「那個，第 三，那個預約我們齁…我不勉強你建立在，咱們一次兩次都 可以齁，看你的意願嘛，我也照我剛才過程這樣齁，這樣支 持你嘛，好不好，但是不要只有你跟我知道，或是誰都不能 知道，我們兩個的秘密，齁，我們兩個到新加坡還是到哪裡 齁，那個房間齁，一個月出來一次兩次這樣嘛，好不好，你 的秘密啊，這個不犯法的啊，大家現在已經除罪化了齁，而 且他又跟你不是夫妻啊，對不對?齁，他這一、兩年沒有碰 你了啊，齁，他講這話我認為沒有意思對不對?好不好?可以 嗎?認同我…我那天講的話嗎?可以嗎?」被害人：「不用啦， 我幫你找就好了啊」』（見原審卷第99至100頁），參以上開 對話中，上訴人向被害人稱：「我欣賞你，你是我的菜，我 講真的，你…我對妳有一點，我會有一點衝動」、「他說他 一、兩年沒有碰你了，為什麼我不能碰你?」、「我們兩個 到那個新加坡還是哪裡，那個房間，一個月出來1次2次這樣 好不好？」、「你的身材真的很迷人」等語，且上開內容， 亦大致與新北市性騷防治委員會勘驗之內容相符（參見系爭 申訴決議書，原處分卷第66頁），衡以上訴人於上開對話中 更具體提及性行為相關之言詞，是上訴人向被害人表示之上 開內容，實已逾男女關係單純表示愛慕之意之社會一般常情 ，再參以被害人雖曾就上訴人上開言語回應以「呵呵」、「 嗯」之字詞，惟被害人仍就上訴人最後有關開房間之提議， 以「不用啦」否定之字詞予以回絕，亦足認上訴人上開所稱 之言詞被害人並未予認同，故在被害人未認同上訴人之言詞 之前提下，上訴人上開言詞亦當構成損害被害人人格尊嚴且 足使被害人感受冒犯之意，上訴人稱其所述之內容僅係向被 害人表達愛慕之情，並無騷擾申訴人之行為云云，自無可取 。另衡酌被害人與上訴人係基於類似房客與房東之關係，且 在前開對話過程中原本即在協商有關租金之收取事宜，惟上 訴人竟突然提及上開使被害人感受冒犯之言詞，被害人於錯 愕之際，對於上訴人之前揭言詞，礙於經濟利害關係之前提 ，本即難以立即向上訴人為駁斥或表示不舒服之意，是上訴 人稱被害人未表示不舒服故未構成性騷擾等語，亦不足採。 綜上所述，上訴人所述上開言詞，均屬與性或性別有關之言 詞，則上訴人對被害人實施違反其意願而與性或性別有關之 言詞，致被害人產生遭羞辱、冒犯之感受，自損害被害人之 人格尊嚴，該當行為時性騷擾防治法第2條第2款所稱性騷擾 之要件無訛。㈡新北市性騷防治委員會於受理被害人之申訴 案件後，於111年8月11日召開調查會議，詢問及聽取上訴人 之陳述意見，嗣經新北市性騷防治委員會111年8月22日第6 屆第3次會議決議，認性騷擾事件成立，並作成系爭申訴決 議書，有性騷擾防治法申訴表（原處分卷第124至126頁）、 新北市性騷防治委員會111年8月22日第6屆第3次委員會會議 紀錄（原處分卷第73至75頁）、上訴人性騷擾案件調查會議 詢問紀錄（原處分卷第77至83頁）、系爭申訴決議書（原處 分卷第58至69頁）附卷可佐，程序並無違誤。上訴人所為既 經認定成立性騷擾行為，且其經被害人予以婉拒並未正面回 應，主觀上當知其所為已違反被害人意願，顯係故意為之， 自應受罰。被上訴人認上訴人違反行為時性騷擾防治法第2 條第2款規定，並依同法第20條暨新北市政府處理違反性騷 擾防治法事件裁罰基準附表項次一規定，於審酌上訴人騷擾 之次數、方式及言語騷擾程度，裁處罰鍰1萬元，應屬適法 有據等情，而為上訴人敗訴的判決。上訴人前開上訴理由， 無非係重述其在原審業經主張而為原判決摒棄不採之陳詞， 或就原審取捨證據、認事用法之職權行使，執一己之主觀法 律見解，泛稱原判決有未細查相關證物等違法，並未見具體 指明原判決之論斷暨依據，究竟有如何合於不適用法規、適 用法規不當或有行政訴訟法第243條第2項所列各款之情形， 尚難認對原判決如何違背法令等有為具體指摘，依前揭規定 及說明，其上訴為不合法，應予駁回。 六、結論：本件上訴不合法，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審判長法 官　侯志融 法 官　張瑜鳳 法 官　傅伊君 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抗告。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方信琇

2025-01-22

TPBA-113-簡上-69-20250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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