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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戒

懲戒法院判決 113年度澄上字第2號上訴人即被付懲戒人蕭銘彬文化部文化資產局前專門委員兼　　　　　　　　　　　　　　秘書室主任（停職中）施國隆文化部文化資產局前局長被上訴人即移送機關監察院代表人陳菊上列上訴人因懲戒案件，不服本院113年4月8日111年度澄字第4 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上訴人即被付懲戒人蕭銘彬於民國104年5月22日至106年11 月8日期間，擔任文化部文化資產局（下稱文資局）古物遺址組水下文化資產科（下稱水下科）科長，於106年11月9日至107年11月4日期間，擔任該局文化資產保存研究中心研發企劃科科長；於107年11月5日至109年3月9日期間，擔任文資局秘書室事務科科長；繼於109年3月10日至110年3月9日調陞文資局專門委員兼秘書室主任。上訴人即被付懲戒人施國隆於102年9月23日至110年1月16日擔任文資局局長職務。 (一)被上訴人即移送機關監察院以：1.蕭銘彬於105、106年水下科科長任內，以協助特定廠商順利通過專案小組委員之審查，不違背職務收取特定廠商新臺幣（下同）172萬元之賄賂，並於105、106年水下科科長任內，辦理ROV、SSS及SBP 採購案，違背職務收受賄賂合計585萬元，再於108年、109 年秘書室事務科科長、文資局專門委員兼秘書室主任任內，違背職務收取賄賂100萬元。2.施國隆於105年10月間，就有關水下文化資產調查研究儀器採購案，在無詳細評估、無管理維護計畫、亦無衡量實際需求情形下即裁示儘速辦理採購，最後造成政府高達1,417萬7,872元之損失。又106年底已明知蕭銘彬為廉政風險人員，竟於107年11月5日，將蕭銘彬調至主辦採購業務之秘書室事務科科長職務，並於109年3月 10日將蕭銘彬陞任為專門委員兼秘書室主任，綜理秘書室含採購在內之全般業務，致使蕭銘彬辦理上述雲端火災預警採購案，違背職務收受賄賂100萬元。3.蕭銘彬所為，違反修正前公務員服務法第1條、第5條、第6條規定，施國隆所為，違反修正前公務員服務法第1條、第5條、第7條規定，均有公務員懲戒法第2條第1款之應受懲戒事由，且有懲戒必要，而移送本院第一審審理。(二)本院第一審以111年度澄字第4號案件審理結果，判決蕭銘彬撤職並停止任用三年，施國隆減少退休金百分之二十（下稱原判決）。(三)蕭銘彬、施國隆對原判決不服，均提起上訴。二、被上訴人移送意旨及上訴人於原審之答辯，均引用原判決之記載。三、原判決略以： (一)蕭銘彬於104年5月22日至106年11月8日期間，擔任文資局古物遺址組水下科科長，辦理並監督該科採購事務及各項程序，對於水下文化資產調查報告具有收件、退件及初審之指揮監督權限，並得列席參加後續之專案小組會議及審議會，具有對審查時程及是否通過審查之實質影響力；於106年11月9 日至107年11月4日期間，擔任該局文化資產保存研究中心研發企劃科科長，負責文化資產保存及管理維護技術研究等事項；於107年11月5日至109年3月9日期間，擔任文資局秘書室事務科科長，辦理並監督該科採購事務及各項程序，繼於 109年3月10日至110年3月9日調陞文資局專門委員兼秘書室主任，綜理秘書室全般事務。施國隆於102年9月23日至110 年1月16日擔任文資局局長職務，負責綜理局務，並指揮、監督所屬人員。其等均為依法令服務於國家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 (二)蕭銘彬有如下違失事實： 1.蕭銘彬違失事實一： ⑴104年12月9日水下文資法公布施行後，文化部依據該法第9條第2項規定，於105年12月9日訂定發布施行「水域開發利用前水下文化資產調查及處理辦法」，惟因多數開發商於前開辦法發布時已開始進行水下文化資產調查，故針對此類開發商，省略其提報調查計畫之程序，由開發商將初步調查之結果撰擬「水下文化資產調查報告」後函報文資局，由該局水下科收案簽請召開專案小組會議，會議審核通過後提報審議會審查即可。 ⑵蕭銘彬於105年11月15日第1次專案小組會議前某日，主動邀約盟帝電科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盟帝公司)董事兼副總經理譚順倫洽談盟帝公司撰擬調查報告一事，並提議倘若盟帝公司願意交付賄賂，其將提供參考資料及協助校對調查報告之內容，並向各開發商暗示必須委請盟帝公司撰擬調查報告，否則不易通過審查或遭退件，待盟帝公司順利收取製作調查報告之報酬後，再將各開發商所支付報酬之3成作為賄賂交付蕭銘彬，蕭銘彬即允諾協助順利通過專案小組委員之審查，以此作為收受賄賂之對價等情，譚順倫便基於對於公務員不違背職務之行為期約進而交付賄賂之犯意聯絡而應允之。蕭銘彬遂陸續向各開發商施壓或推薦盟帝公司，盟帝公司於106年間陸續向各開發商收取報酬共計約890萬餘元。 ⑶譚順倫再依約先於106年1月23日，在文資局南海工作坊同大樓1樓之星巴克廁所內，將現金110萬元交付蕭銘彬收受，又於106年 5、6月間某日，與蕭銘彬相約在臺北市中正紀念堂捷運站3號出口之廁所內，將餘款62萬元交付蕭銘彬收受，至此蕭銘彬共向譚順倫收受172萬元之賄賂，作為協助盟帝公司所撰擬調查報告通過審查之對價。 2.蕭銘彬違失事實二： ⑴蕭銘彬於105年4、5月前某日，得知水下科預計就ROV、SSS及S BP等水下儀器設備辦理採購後，即向玉豐公司實際負責人張乃仁透露，張乃仁便透過玉豐公司業務總監林坤潭委請玉豐公司代理經銷商盟帝公司譚順倫與蕭銘彬洽詢投標相關事宜，譚順倫、林坤潭及張乃仁即共同基於對於公務員違背職務之行為期約及交付賄賂之犯意聯絡，決議由玉豐公司出面承攬上開採購案，並同意將賄賂以顧問費之名義支付盟帝公司後，由譚順倫轉交蕭銘彬作為其協助包庇護航玉豐公司得標之對價，雙方達成協議，並期約由玉豐公司於ROV案擬定獨家設備規格、於SSS及SBP代擬相關儀器規格，作為該等採購案之招標文件內容，且同意事先告知譚順倫投標廠商之家數，以排除或限制其他廠商競爭，蕭銘彬遂基於洩漏關於採購應秘密之資訊及對於違背職務之行為期約及收受賄賂之接續犯意，先後將譚順倫所交付、由張乃仁、林坤潭針對ROV、SSS及SBP採購案所擬定之配備規格檔案，交由不知情之承辦人陳盈錦據以分別納入ROV案、SSS及SBP案之規格需求說明書內，其中在RO V案之規格需求說明二、水下無人載具（含相關設備）規格中訂定僅有玉豐公司ROV儀器設備可符合之規格，而以此方式限制ROV案之競爭。嗣水下科分別於105年10月25日、同年11 月2日為辦理ROV、SSS及SBP財物採購招標案，簽由局長施國隆批示「如擬」。玉豐公司因而順利於105年12月22日，以決標金額1,890萬4,670元標得ROV案，於105年12月30日，以決標金額1,106萬3,280元標得SSS及SBP採購案。 ⑵106年4月10日ROV案、SSS及SBP案陸續辦理財物結算驗收後，譚順倫分次於106年6月初某日及106年10月6日，在文資局南海工作坊9樓辦公室旁之男廁內，分別交付300萬元及50萬元之賄款予蕭銘彬收受，又於107年3月初某日及107年3月中旬某日，在臺中市新時代購物廣場地下4樓停車場消防門旁之樓梯間，分別交付165萬元及70萬元之賄款予蕭銘彬，蕭銘彬因而利用承辦水下儀器設備案之機會，向譚順倫、林坤潭及張乃仁等人收受共計585萬元之賄賂。 3.蕭銘彬違失事實三： ⑴蕭銘彬於107年11月5日擔任文資局秘書室事務科科長後，文資局局長施國隆指示蕭銘彬開始著手規劃雲端火災預警採購案，並定性為勞務採購而採用限制性招標之方式招標，再準用最有利標方式決標，以選擇最合適之廠商，蕭銘彬因而於108 年6、7月間某日，邀集頂石公司總經理李佳琳及消防設備師黃亮儒，協商如何辦理，三人便約定由黃亮儒負責規劃設計後，推由巨烽公司出面投標，待得標後再由頂石公司負責出售軟體及硬體設備，巨烽公司則負責總體施作部分，黃亮儒遂開始向蕭銘彬瞭解雲端火災預警案之規劃需求，後續並提供其所規劃設計之工程需求說明書（含設備性能、設計規格、圖說及預算等）予蕭銘彬修改，倘經文資局引用作為招標文件內容，便可提高巨烽公司得標之機會。 ⑵蕭銘彬深知黃亮儒事先為文資局規劃設計之雲端火災預警案之工程需求說明書，已為巨烽公司實際負責人劉勇成所知悉，且即將作為該採購案之招標文件內容，其為圖私人不法利益及確保巨烽公司標得該採購案，竟基於洩漏關於採購應秘密之資訊及對於違背職務之行為要求及收受賄賂之犯意，一方面先將黃亮儒儲存在隨身碟內之該採購案設計規格、圖說等內容，轉交不知情之承辦人鄔金柱據以作為文資局之招標文件並上網公告招標，相當於已事先將關於採購應秘密之設計圖說及報價單等資料事先提供劉勇成參考，使得巨烽公司進而取得較其他廠商優勢之地位而鞏固其確定得標之機會；另一方面蕭銘彬亦於108年8月中上旬某日，藉機向黃亮儒佯稱文資局逢年過節負擔很大，如該採購案順利由巨烽公司得標，需要100萬元費用等語，向黃亮儒、劉勇成索賄，其等同意以100萬元作為蕭銘彬違法協助巨烽公司得標之對價，以確保巨烽公司順利標得該採購案。 ⑶嗣雲端火災預警案於108年10月31日辦理公開招標後，巨烽公司因而順利於109年1月20日以900萬元標得該採購案。劉勇成、黃亮儒即於109年3月17日及109年6月2日在蕭銘彬於文資局綠建築大樓2樓之秘書室主任辦公室內，分別將30萬元及40萬元之賄款交付蕭銘彬收受。劉勇成又於109年12月3日在蕭銘彬於文資局育成中心R13大樓1樓之專門委員辦公室內，將30萬元之賄款交付蕭銘彬收受。蕭銘彬因而利用承辦雲端火災預警案之機會，向巨烽公司劉勇成、黃亮儒收受共計100萬元之賄賂。 (三)施國隆有如下違失事實： 1.施國隆違失事實一：文化部第1屆水下文化資產審議會第1次會議於105年10月21 日召開，由施國隆擔任主席，會議中有關「水下文化資產調查研究儀器採購案」之決議為「請業務單位再詳細評估並進行管理維護計畫配套措施，衡量實際需求後購置。」惟於審議會後3日的105年10月24日，由施國隆召開文資局預算執行情形會議，施國隆無視上開決議，在無詳細評估、無管理維護計畫、亦無衡量實際需求情形下即裁示儘速辦理採購。水下科遂依據施國隆指示，簽擬ROV、SSS及SBP等採購案之招標，均為施國隆核定「如擬」。再者，由施國隆核定之ROV 、SSS及SBP財物採購案，再加上SSS及SBP採購之後續擴充案，總計決標金額為3,826萬9,190元，據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下稱彰化地檢）偵查卷證，得標廠商玉豐公司於各標案驗收後，匯給盟帝公司之佣金，總計高達1,417萬7,872元，占總得標金額3,826萬9,190元之37％，顯見玉豐公司扣除此一千四百餘萬元之佣金後尚有利潤，變相造成政府高達1,417 萬7,872元公帑之損失。施國隆身為文資局局長，所核定上述105年10月31日簽所載採購金額3,940萬元、105年11月14 日簽所載採購金額1,984萬元，合計將近5,924萬元之鉅額經費進行採購，又未能監督防範，就其中水下文化資產調查研究儀器採購案，採購之前未經詳細評估需求，採購金額之訂定亦未經市場行情調查含訪價程序等，致玉豐公司在該採購案以高於市場行情得標，造成一千四百多萬元公帑之損失。 2.施國隆違失事實二： 106年10月6日文資局古物遺址組水下科科長蕭銘彬遭具名民眾向文化部部長鄭麗君檢舉，指稱蕭銘彬要求風力發電廠商接洽指定業者辦理水下探測評估疑涉收取回扣及圖利，經文化部政風處於同年11月2日函送廉政署立案偵辦，鄭部長於同日約見施國隆，要求將蕭銘彬調離職務，施國隆遂於106 年11月9日將蕭銘彬調至臺南市該局文化資產保存研究中心研發企劃科科長職務（仍在臺中上班），惟不到1年期間，施國隆未考量蕭銘彬為廉政風險人員，竟在文資局政風室主任空窗期間，於107年11月5日，將蕭銘彬調至主辦採購業務之秘書室事務科科長職務，且未作任何防範監督措施，致使蕭銘彬於辦理雲端火災預警採購案時，違反政府採購法洩漏採購應秘密之資訊、違背職務要求賄賂；其後施國隆又在文資局政風室主任再度空窗期間，於109年3月10日將蕭銘彬陞任為專門委員兼秘書室主任，綜理秘書室含採購在內之全般業務，蕭銘彬居然於109年3月、6月、12月分別在秘書室主任辦公室及專門委員辦公室公然接受得標廠商送來雲端火災預警案之賄款（詳情如原判決蕭銘彬違失事實貳之三所載），施國隆均有監督及防範貪瀆不周之嚴重違失。 (四)原審綜合調查證據並斟酌一切事證結果，認上述蕭銘彬、施國隆違失事實明確。蕭銘彬上開行為，除觸犯刑罰法律外，且有違現行公務員服務法第6條所定公務員應清廉之旨，施國隆上開行為有違公務員服務法第1條、行政院及所屬各機關公務人員平時考核要點第3點、第12點監督考核及防範貪瀆行為發生之職責，及公務員服務法第6條、第8條公務員應謹慎勤勉、力求切實之旨。蕭銘彬、施國隆所為係屬公務員懲戒法第2條第1款之違法失職行為，蕭銘彬之貪污行為、施國隆未盡監督防範之責，二人所為均嚴重損害政府之信譽，為維護公務紀律及確保公務秩序之整體利益，自有予以懲戒之必要。審酌蕭銘彬為高階公務員，竟連續多年就多件政府採購案件期約、收受賄賂，非僅就單一案件偶然為之，而且其收賄金額合計高達857萬元，累積金額甚鉅，情節非輕，所為嚴重危害國家法益，且其行為違反義務之程度嚴重，對政府信譽所生之損害及影響深遠，惟考量蕭銘彬於刑事案件偵審中自白，坦承本件違失行為，並自動繳回所收之賄款，以及其行為之動機，家人生活情形，及其在職期間表現，暨公務員懲戒法第10條各款所列事項等一切情狀，判決撤職並停止任用三年之懲戒處分。另審酌施國隆為機關首長，未能切實執行職務，監督所屬，對有貪瀆跡象之公務員未能監督防範犯罪之發生，又使其擔任採購業務之事務科長、秘書室主任，助長貪污等重大犯罪行為之發生，辜負國民對於公務員職務公正性及其身分廉潔性之信賴，造成政府信譽之嚴重損害以及公帑之巨額損失，並審酌其行為之手段、違反義務之程度、行為後之態度及其已退休等事實，暨公務員懲戒法第10條各款所列事項等一切情狀，判決減少退休金百分之二十之懲戒處分。 (五)至於移送意旨以施國隆110年1月16日屆齡退休後，同年3月1 日未迴避而開始擔任頂石公司顧問，涉及111年6月24日修正公布前公務員服務法第14條之1（修正後條次變更為16條）「公務員離職應利益迴避」規定，應予究責等語。此部分為公務員於離職後始發生之行為，並非公務員懲戒法適用之範圍，因而不併付懲戒。四、上訴意旨： (一)蕭銘彬上訴意旨略以： 1.上訴聲明： ⑴原判決廢棄。 ⑵請求發回懲戒法庭第一審，或給予蕭銘彬較輕之處分。 2.上訴理由： ⑴蕭銘彬及辯護人於原審均有請求進行言詞辯論，原審卻不經言詞辯論而為判決，違背公務員懲戒法第46條第2項規定。 ⑵原判決理由貳、二、(一)指「玉豐公司因而順利於l05年12月 22日，以決標金額l,890萬4,670元標得R0V案，於l05年12月 30日，以決標金額l,l06萬3,280元標得SSS及SBP採購案」卻又於判決理由肆、二指「採購金額之訂定亦未經市場行情調查含訪價程序等，即以將近5,924萬元之鉅額經費進行採購，又未能監督防範，致玉豐公司以高於市場行情得標，造成一千四百多萬公帑之損失」，顯然判決理由矛盾。 ⑶蕭銘彬就違失事實一於偵查中供述重要事項因而得以追訴其他正犯，就違失事實二、三於行為後主動自首並繳交全部犯罪所得，並於歷次偵查、審判中自白，原判決僅考量蕭銘彬偵審中自白、坦承犯行、自動繳回賄款、行為動機、家人生活情形，卻未審酌蕭銘彬行為所生損害、影響以及行為後態度，亦未審酌蕭銘彬就違失行為二、三係自首而非自白，有判決理由不備之違法。 (二)施國隆上訴意旨略以： 1.上訴聲明： ⑴原判決廢棄。 ⑵請求作成施國隆應不受懲戒之裁判。 2.上訴理由： ⑴原審依職權向文資局調取之文化部l12年l1月21日文政字第00 00000000號函暨附件、文化部文資局l12年11月28日文資政字第0000000000號函暨附件，即為原判決附表二丁證3至丁證16，卻否准施國隆辯護人閱卷之請求，顯然違背法令。 ⑵原判決就施國隆違失事實一部分「採購金額之訂定亦未經市場行情調查含訪價程序等」、「致玉豐公司以高於市場行情得標」、「在未詳細評估，亦未製作管理維護計畫之情形下，即裁示儘速辦理採購」，未說明其判斷之證據及理由，亦與客觀證據不符，有判決違背法令，足以影響判決結果之情形：文資局辦理採購案之底價，係由主任秘書核定，局長並不知情，訪價亦非局長之職務，是以本案究竟有無訪價以及如何招標底價，至少應該函詢當時之主任秘書，原審就此部分未經調查證據，即逕以推測，顯有判決違背法令足以影響判決結果之情形。又施國隆於l05年l0月24日檢討l05年預算執行情形會議裁示盡速辦理前揭採購外，並特別裁示「並研妥使用及管理維護單位」，此有甲證4第33頁（原審卷一第6 6頁）可證，業務單位遂於同年月31日再次簽辦採購案，並於說明詳載「二、本次採購之ROV規劃先交由本局委託辦理臺灣附近海域普查單位，中央研究院歷史研究所使用並管理維護；本組於採購前即委託中山大學辦理採購水下探測及保護區管理維護所需儀器設備之規格訂定、檢試驗方式及標準，並協助驗收等相關事宜，該校已前往澎湖與中央研究院目前配合調查之船長，就ROV將來在船上裝設位置充分溝通，惟考量讓中央研究院人員能充分瞭解該設備性能及操作方式，在招標文件已增加實際海域教育訓練課程。」顯然已經具有管理維護計畫配套措施，此有甲證4第33頁（原審卷一第6 6頁）可證。再者，從該採購簽之公文簽辦/會辨意見中「回應主計室意見：1.本案採購儀器應用於l06年度臺灣附近海域普查計畫，使用ROV進行普查調查。」、「4.本案前已委託中山大學辦理採購水下探測及保護區管理維護所需儀器設備之規格訂定、檢試驗方式及標準，並協助驗收等相關事宜，有關檢試驗及驗收將由中山大學訂定並協助，於期末報告檢附。」此亦有甲證4第36頁（原審卷一第69頁）可證採購單位已有管理維護計畫配套措施，嗣經所有相關簽辦/會辦部門簽核後，施國隆始於l05年l1月3日決行。原判決「在未詳細評估，亦未製作管理維護計畫之情形下，即裁示儘速辦理採購」，顯與上開客觀證據不符，當有判決違背法令，足以影響判決結果之情形。 ⑶關於施國隆違失事實一，原判決第34頁「先後採購ROV一套、 SSS二組及SBP一組及MB一組(即SSS及SBP採購之後續擴充案) ，均由施國隆核定」，與客觀證據不符，該案實係由當時任文資局張仁吉副局長所核定，此有106年7月24日古物遺址組簽（乙1證14）可證，此部分有理由與事實矛盾之違背法令情形。 ⑷原判決就施國隆違失事實二部分「施國隆於l06年11月知悉蕭銘彬為廉政風險人員」，均未確實調查證據，徒憑臆測，有判決理由不備之違背法令，足以影響判決之結果之情形。 ⑸施國隆違失事實一發生於105年10月24日，與施國隆違失事實二於107年11月5日將蕭銘彬調職，無論從時間上、事務本質上之關聯性，原判決均未交代其推論、辯證之實質理由，顯有判決理由不備之違法。 ⑹原審判決認定上訴人施國隆違失事實一部分之違失事實為「惟於審議會後3日的l05年l0月24日，由施國隆召開文資局預算執行情形會議，施國隆無視上開決議，在無詳細評估、無管理維護計畫、亦無衡量實際需求情形下，即裁示儘速辦理採購。水下科遂依據施國隆指示，簽擬ROV、SSS及SBP等採購案之招標，均為施國隆核定『如擬』」(原審判決第26頁) 。而上開違失事實被付懲戒人之「決行」行為終了之日分別為105年l1月3日、l05年l1月14日(原審卷一第68、76頁) ，而本案繫屬懲戒法院之日為ll1年6月10日(原審卷一第9頁 )，顯已逾公務員懲戒法第20條第2項之5年時效，不得予以減少退休(職、伍)金、降級、減俸、罰款、記過或申誡之懲戒。 ⑺原判決認定「施國隆未盡監督防範之責，其人事遷調間接助長蕭銘彬之貪瀆行為」(原判決第31頁)，核其所為僅係「間接」助長蕭銘彬雲端火災預警案部分之違失，其違反義務之程度自不能與「直接」助長蕭銘彬之貪瀆行為等同視之，況該雲端火災預警系統比原來之單純消防設備採購案更省公帑、效益更好，此有甲證16-2可證(原審卷三第56頁至57頁)，顯見其行為所生之損害或影響尚非重大，原審判決先認定「間接」卻未與「直接」態樣加以區分，顯有判決矛盾之情，更違反公平原則、平等原則，原審漏未依法審酌上開情節，亦有判決違背法令致影響判決結果之情形。五、本院之判斷： (一)本院懲戒法庭第二審為法律審，僅審查懲戒法庭第一審判決有無違背法令，故為其判決基礎之事實，應以懲戒法庭第一審判決所確定事實為依據，此觀諸公務員懲戒法第66條第1 項、第75條第1項規定自明。證據之取捨與事實之認定，均屬懲戒法庭第一審之職權，倘未違背證據法則，或經驗、論理法則，自不得任意指為違背法令，而執為向懲戒法庭第二審提起上訴之理由。查： 1.原判決依原審卷內事證，認定施國隆先後於105年11月3日、 105年11月14日核定之上述兩案總採購金額（分別含後續擴充金額2,000萬元、850萬元）合計將近5,924萬元之鉅額經費進行採購，未能盡監督防範之責，其中違失事實一部分，使玉豐公司以高於市場行情得標，造成一千四百多萬公帑之損失，於法無違，蕭銘彬以分屬不同事項之金額，混為一談，指摘原判決理由貳、二、(一)與理由肆、二互相矛盾，及施國隆否認其核定MB採購簽（即依其所核定之SSS及SBP採購案《含後續擴充金額850萬元》之後續擴充採購），指摘原判決就此認定與客觀證據不符，有理由與事實矛盾之判決違法云云，均不可採。 2.施國隆指原判決就施國隆違失事實一部分「採購金額之訂定亦未經市場行情調查含訪價程序等」、「致玉豐公司以高於市場行情得標」、「在未詳細評估，亦未製作管理維護計畫之情形下，即裁示儘速辦理採購」，未說明其判斷之證據及理由，亦與客觀證據不符，有判決違背法令，足以影響判決結果之情形部分。經查，原判決已於理由肆、二詳細說明其認定事實所依憑之證據及理由，就原判決此部分理由的重點，本院列示如下： ⑴其中所謂蕭銘彬於110年8月5日廉政署詢問時為相關證述，所引廉政署卷一第188頁之詢答，其內容為：「（《提示：第一屆水下文化資產審議會第一次會議會議記錄》召開水下文化資產審議會，審查的標的為何？）這個是我們海測儀器的報告案，就是要增購海測儀器的報告案。」「（承上，為何會將水下文化資產調查研究儀器採購案納入水下文化資產審議會審查？）我知道的是施局長為了要規避行政責任，所以才會送交審議會讓委員去決議採購，替他背書。」「（該次會議決議為，『請業務單位再詳細評估並進行管理維護計畫配套措施，衡量實際需求後購置』，業務單位後來如何評估？管理維護計畫之配套措施為何？）後來就沒有評估了，局長回去就要我們召開古物遺址組105年度檢討預算執行情形會議，雖然審議會有意見，局長仍裁示辦理採購水下文化資產調查研究儀器。也沒有製作管理維護計畫。」 ⑵原判決已詳引證據，而認定「該水下儀器設備採購案係由水下科主辦，蕭銘彬竟委請投標廠商玉豐公司之實際負責人張乃仁擬定相關儀器設備之規格及預算，經編寫修改後即以之為採購案之招標文件，先後採購ROV一套、SSS二組及SBP一組及MB一組（即SSS及SBP採購之後續擴充案），均由施國隆核定，總計決標金額為3,826萬9,190元，據彰化地檢偵查卷證，得標廠商玉豐公司於各標案驗收後，以『業務推廣顧問費』之名義支付盟帝公司，總計匯給盟帝公司之佣金，高達1 ,417萬7,872元，占總得標金額3,826萬9,190元之37％，顯見玉豐公司扣除此1千4百餘萬元之佣金後尚有利潤，變相造成政府高達1,417萬7,872元公帑之損失」。從而，施國隆此部分之上訴理由，並不可採。 3.施國隆上訴指摘原判決所謂「施國隆於106年11月知悉蕭銘彬為廉政風險人員」，均未確實調查證據，徒憑臆測，有判決理由不備之違背法令，足以影響判決之結果之情形云云。經查，原判決理由欄肆、一、(三)已經詳細交代施國隆、文資局政風室主任、文化部政風處處長，以及時任文化部長鄭麗君之相關對話，確認施國隆於106年11月即知悉蕭銘彬當時與廠商往來密切並有不當接觸，有風紀風險顧慮。從而，施國隆此部分上訴理由並不可採。 4.施國隆上訴指摘違失事實一發生於105年10月24日，與違失事實二於107年11月5日將蕭銘彬調職，無論從時間上、事務本質上之關聯性，原判決均未交代其推論、辯證之實質理由，且自施國隆就上開違失事實之決行日即105年11月3日、10 5年11月14日至本案繫屬懲戒法院之日111年6月10日，已逾行使懲戒權5年期間，顯有判決理由不備之違法，及違反公務員懲戒法第20條第2項之規定云云。經查，施國隆兩個違失行為均起因於其文資局長職務期間對蕭銘彬違失行為未盡監督之責，蕭銘彬違失事實持續在上開職務任內發生，其二違失行為有時間上及事務本質上的關聯性，本於違失行為一體性，以最後一個違反義務行為之終了日即109年12月3日起計算。從而，原判決認為未逾公務員懲戒法第20第2項懲戒權行使期間，並無理由不備或違反上開規定之情形。是以，施國隆此部分上訴理由亦不可採。 (二)國家對於公務員懲戒權之行使，係基於公務員與國家間公法上之職務關係，就公務員之違失行為，整體評價該公務員是否適任而為適當之懲戒處分，此與刑事法院對犯罪行為科以刑罰，二者之性質、功能與目的均有不同，衡量相關事項之規定亦有差異，無從相互類比。再者，懲戒處分之輕重，係屬懲戒法庭第一審職權裁量之事項，如未逾越法律所規定之範圍，亦未違反比例原則，即無違法可言。原審依憑本案卷附全部證據資料，審酌蕭銘彬為高階公務員，竟連續多年就多件政府採購案件期約、收受賄賂，非僅就單一案件偶然為之，而且其收賄金額合計高達857萬元，累積金額甚鉅，情節非輕，所為嚴重危害國家法益，且其行為違反義務之程度嚴重，對政府信譽所生之損害及影響深遠，惟考量蕭銘彬於刑事案件偵審中坦承本件違失行為，並自動繳回所收之賄款，以及其行為之動機，家人生活情形，及其在職期間表現，暨公務員懲戒法第10條各款所列事項等一切情狀，判決撤職並停止任用三年。另審酌施國隆為機關首長，未能切實執行職務，監督所屬，對有貪瀆跡象之公務員未能監督防範犯罪之發生，又使其擔任採購業務之事務科長、秘書室主任，助長貪污等重大犯罪行為之發生，辜負國民對於公務員職務公正性及其身分廉潔性之信賴，造成政府信譽之嚴重損害以及公帑之巨額損失，並審酌其行為之手段、違反義務之程度、行為後之態度及其已退休等事實，暨公務員懲戒法第10條各款所列事項等一切情狀，判決減少退休金百分之二十。以上均屬懲戒法庭第一審關於懲戒處分輕重裁量權之適法行使，並未逾越法律所規定之範圍，亦無違反比例原則情事。原判決已審酌蕭銘彬於偵審中坦承本件違失行為，論斷其是否適任公務員懲戒處分時，至該坦承違失行為之陳述是否符合刑事案件自首之減、免刑要件，非懲戒程序所審酌事項，則原判決未敘明蕭銘彬坦承其違失行為二、三之陳述是否屬自首，不影響對其懲戒處分之量處，難認有何違法可言。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之懲戒處分理由不備、理由矛盾、違反公平、平等原則云云，均無理由。 (三)再者，本院詳查原審卷證，並無蕭銘彬、施國隆或辯護人請求言詞辯論之情事，蕭銘彬指摘其與辯護人於原審請求言詞辯論云云，顯然出於誤會。則原審依公務員懲戒法第46條第 1項但書規定，未經言詞辯論而逕行判決，合乎法律規定。 (四)此外，施國隆指摘原審否准其辯護人閱覽文化部列為密件之該部l12年l1月21日文政字第0000000000號函暨附件、文資局l12年11月28日文資政字第0000000000號函暨附件，違反法令一節。經查，原審受命法官於112年12月19日準備程序期日，當庭以電腦設備於顯示器將上述兩份列為密件之公文（含附件），提示予兩造詳細閱覽內容，蕭銘彬、施國隆及其辯護人均已表達個別之意見，顯然已經給予當事人完全之閱卷、充分表示意見之機會。 (五)綜上所述，原判決對上訴人在原審之辯解如何不足採之論據取捨等，均已詳為論斷，並無上訴人所稱判決理由不備或理由矛盾、違反公平、平等原則等違背法令情事。上訴人其餘所訴各節，無非就原判決業已論駁之理由以及就原審證據取捨、認定事實之職權行使事項，以及依法所為懲戒種類及懲度之決定為爭執，指摘原判決有違背法令情事，求予廢棄，其上訴難認有理由，且本案各節已臻明確，無行言詞辯論之必要，因而不經言詞辯論予以駁回上訴。六、蕭銘彬違失事實之一至三部分，業由彰化地檢檢察官以110 年度偵字第3435、9238、14526、14527、14528、14529號起訴書提起公訴，並經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於112年3月16日以11 0年度訴字第1060號刑事判決，對蕭銘彬分別論處下列罪刑（沒收部分從略）：(1)就違失事實一部分，依貪污治罪條例之不違背職務收受賄賂罪，處有期徒刑3年8月，褫奪公權 4年。(2)就違失事實二、三部分，均依貪污治罪條例之違背職務收受賄賂罪判決免刑。蕭銘彬提起上訴，經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於113年6月25日駁回上訴。蕭銘彬再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於113年10月30日駁回上訴而確定。上述偵查、審判結果，有各該起訴書、判決書在卷可證，附此敘明。據上論結，依公務員懲戒法第74條第1項但書、第76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懲戒法院懲戒法庭上訴審第三庭審判長法官林輝煌法官葉麗霞法官吳光釗法官周占春法官黃麟倫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中華民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書記官張品文

2024-12-19

TPPP-113-澄上-2-20241219-1

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更一字第16號上訴人即被告陳品辰民國00年0月00日生選任辯護人孫安妮律師上列上訴人因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1 1年度訴字第764號中華民國112年8月17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9037、10178號），提起上訴，判決後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事　實一、陳品辰明知4-甲基甲基卡西酮、甲基-N,N-二甲基卡西酮均係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2項第3款所定第三級毒品，依法不得販賣，於民國110年8月間某日使用0000000000行動電話門號（下稱前開門號）聯繫友人曾子勳，經曾子勳表示有意購買毒品原料轉售他人，陳品辰乃意圖營利基於販賣混合 2種以上第三級毒品之犯意，表示可出售含有上述第三級毒品成分之原料粉（重量約1公斤，下稱本案毒品），其後兩人相約同月某日下午某時在屏東縣○○鎮○○路000號跳傘場附近見面，由陳品辰以新臺幣（下同）11萬元價格販賣並交付本案毒品予曾子勳既遂，約定俟曾子勳轉售後再行付款，曾子勳則於2日後在萬巒鄉中正路5之8號前交付價金11萬元予陳品辰收受。嗣後曾子勳因販賣本案毒品（即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1年度原訴字第63號，下稱另案）經警查獲並供出來源係陳品辰，復為員警循線於111年7月21日拘獲陳品辰並扣得其持供聯繫本件交易之行動電話（含前開門號SIM卡），進而查悉上情。二、案經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指揮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大安分局及屏東縣政府警察局潮州分局偵查起訴。　　理　由壹、關於證據能力之意見　一、被告之自白，非出於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之方法，且與事實相符者，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定有明文。其立法目的乃慮及刑事訴訟目的本在發現實體真實，使國家得以正確適用刑罰權，藉以維護社會秩序及公共安全，惟手段仍應合法、潔淨、公正，方得保障人權，是倘客觀事證足認被告自白係出於自由意思所為，而非訊問人員逕以違法或不正方式取得且與事實相符，應認有證據能力；至被告基於何等動機或訴訟策略而逕為不利於己之陳述，均無關自白任意性之判斷。本件固據上訴人即被告陳品辰（下稱被告）於原審抗辯員警對伊表示「如果不認就會被收押，曾子勳就是不認才被押了好幾個月，認一認檢察官可能會看你態度良好放你走」，並提供曾子勳筆錄內容給伊看，伊擔心遭羈押、方為不實自白云云（原審卷第101、103頁），惟參以被告前於111年7月21日遭警查獲，除同日第1次警詢僅為人別訊問（未進行夜間訊問）及翌日第2次警詢表示欲選任辯護人而等候律師到場，員警俱未針對案情進行詢問外，同月22日即第3次警詢（下稱第3次警詢）與偵訊均由辯護人王俊智律師陪同應訊（第3次警詢時家屬陳家蕙亦在場），且經原審勘驗上述警詢過程未見有何不正取供情事（原審卷第105至106、111至118頁）後，被告始稱係製作警詢筆錄前遭員警利誘、脅迫，隔天決定配合他們，故警偵訊過程並無異狀等語（原審卷第106頁），但始終未針對果遭員警利誘或脅迫之情提出相關事證以供調查；又其自承先前另犯詐欺案件而有接受詢（訊）問之經驗（原審卷第177至178頁），且本案所涉販賣毒品乃屬重罪，而是時既由辯護人（或家屬）全程陪同應訊，堪信其與辯護人對本案犯罪事實暨可能涉犯罪名俱有充分認知，當無誤解法律而任由被告違背本意自白犯罪之虞，是依前述員警及檢察官於詢（訊）問過程既無強暴、脅迫、恐嚇或其他不正取供情事，縱令被告主觀上基於某種動機或訴訟策略而為不利己之認罪陳述，仍無礙其自白任意性之判斷。故被告於第3次警詢暨偵訊所為自白應係出於自由意志且與事實相符（詳後述），依前開說明得為本案認定犯罪之證據。　二、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規定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時，其先前之陳述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者，得為證據。本件固據被告暨辯護人主張證人曾子勳警詢陳述無證據能力云云，但參以該證人在原審依法具結且由當事人進行交互詰問，除警詢與到庭證述內容相符者，依前揭規定本應逕以審判中證述為據，要無引用先前陳述之必要而無證據能力外；另與審判中證述不符部分，本院審酌其是時既由司法警察依法定程序詢問，過程並無任何不正取供情事且相距案發時間較近，堪認客觀上具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亦為證明本案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依上揭規定自有證據能力（至於相較審判中證述是否具較高證據證明力，乃另一問題）。　三、另本判決所引用其他各項被告以外之人審判外言詞或書面陳述，性質上雖屬傳聞證據，但審酌此等陳述作成時外部情況俱無不當，且檢察官、被告暨辯護人明知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作為證據之情形，仍於準備程序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更一卷第130頁），嗣於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聲明異議，復經本院依法調查乃認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同法第159條之5規定自得採為認定事實之證據。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有罪之理由　　　訊之被告初於警偵雖坦承犯行，但事後改以否認販賣毒品，辯稱伊當初為避免遭羈押、始在警偵為不實自白，實則未於上述時地與曾子勳見面交易本案毒品；辯護人另以曾子勳係就自身所涉另案供出被告為毒品來源欲獲邀減刑寬典，證述本質上即有較高之虛偽危險性，且曾子勳指證向被告購買毒品情節先後不一且與事實不符，又除曾子勳單方指述外，未見員警調閱行動電話網路歷程或錄影蒐證可證明被告與曾子勳果於起訴書所載時地見面交易毒品，故本案欠缺相關補強證據，自不得證明被告犯罪等語為其辯護。經查：　　㈠曾子勳、林智群、邱于紘共同基於販賣第三級毒品之犯意聯絡，約定由曾子勳提供毒品、林智群出面交易之分工模式，俟曾子勳於110年8月間某日在屏東縣○○鎮○○路000號跳傘場購入本案毒品，同年9月7日20時36分許在同鎮堯舜街3巷32號2樓（即林智群租屋處）將之交予林智群，隨後林智群攜帶本案毒品由邱于紘駕車搭載於同日22時5分許前往臺南市關廟服務區以23萬元販賣予黃國昇，黃國昇再於同日23時許前往嘉義縣○○市○○路00號「老上海火鍋店」以24萬元將本案毒品轉售侯智捷；其後侯智捷於110年9月 18日因販賣毒品咖啡包遭警查獲，員警乃依其供述循線查悉本案毒品上述交易過程，嗣曾子勳、林智群、邱于紘、黃國昇等人所涉販賣毒品犯行經另案判決有罪在案等情，業經證人曾子勳、林智群、邱于紘、黃國昇、侯智捷分別於警偵及原審證述綦詳，並有蒐證照片及上述證人持用門號通聯資料分析結果（111年度偵字第10178卷一第341至3 68頁）、另案判決（原審卷第55至71頁）在卷可稽；又侯智捷購得本案毒品後用以製成毒品咖啡包，先後於110年9 月16日遭警查獲毒品殘渣袋1包（編號A-1）及111年3月3 日扣得毒品咖啡包4包，送請鑑定均檢出4-甲基甲基卡西酮、甲基-N,N-二甲基卡西酮成分一節，亦經證人侯智捷於警偵證述屬實，並有卷附臺北市政府警察局查獲毒品案檢體送驗紀錄表暨交通部民用航空局航空醫務中心110年9 月24日航藥鑑字第0000000號毒品鑑定書（即上述編號A-1 殘渣袋）、衛生福利部草屯療養院111年4月12日草療鑑字第1110300639號鑑驗書（即上述毒品咖啡包4包）為證（1 11年度偵字第10178卷二第53至55、121至122頁），是此部分事實俱堪認定。　　㈡刑事訴訟被告原則上雖不負任何證明責任，然訴訟過程因檢察官舉證致其將受不利判斷時，倘被告欲提出有利於己之抗辯，舉證程度雖不必完全說服法院確信如此，僅以動搖因檢察官舉證對被告所形成之不利心證為已足，仍應就抗辯內容提出或聲請法院調查證據以資踐行立證負擔，尚不得逕以空言所辯為據。觀乎被告初於第3次警詢暨偵訊坦認販賣本案毒品予曾子勳之情，嗣審判中改以前詞否認販賣毒品，先後所辯不一且與證人曾子勳證述不符（詳後述），是參酌被告本件所涉販賣第三級毒品乃最輕本刑7 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重罪（另須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9條第3項加重其刑至2分之1），且犯罪嫌疑人認罪與否實與檢察官是否聲請羈押不生必然關係，衡情亦無可能僅為暫時免除羈押或為謀減刑，即願甘冒重典、率爾謊稱自己販賣毒品之情，再依前述其始終未提出員警或檢察官於詢（訊）問程序果有不正取供情事以供調查，依前開說明被告空言辯稱擔心遭羈押而虛偽自白云云，委無足採。　　㈢被告確於上述時地販賣本案毒品予曾子勳　　　⒈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立法意旨在防範被告或共犯之虛偽自白與真實不符，遂對其證明力加以限制，明定藉由補強證據以擔保真實性，始得採為斷罪依據。又刑事審判上共同被告係基於訴訟經濟等原因，由檢察官或自訴人合併或追加起訴，或由法院合併審判所形成，各別被告及犯罪事實仍屬獨立存在；至刑事實體法所謂「共犯」則係依參與犯罪型態暨程度加以觀察，包括「任意共犯」及「必要共犯」在內，故二名以上共犯之自白不問是否屬於同一程序（共同被告），縱令彼此所述一致，仍屬自白，尚非自白以外之其他必要證據方法，原則上不得相互採為證明渠等自白犯罪事實之補強證據，但應究明兩者依上述實體法之共犯關係為何，未可一概而論。準此，審酌「對向犯」係二個或二個以上之行為者，彼此相互對立之意思經合致而成立之犯罪（如賄賂、賭博、重婚等均屬之），因行為者各有目的且各就其行為負責，彼此間要無所謂犯意之聯絡，苟無特殊事由以致須對證據證明力有所限制（例如不得僅以行賄者單方指訴採為公務員收受賄賂之唯一證據），倘若對向犯之雙方均已自白、彼此所述內容亦無明顯齟齬，且合致犯罪構成要件之事實者，當可採為相互補強另一被告自白證明力之證據方法。而所謂補強證據係指除該自白或不利於己之陳述本身之外，其他足以證明自白之犯罪事實確有相當真實性之證據方法而言，要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全部事實為必要，倘得佐證自白非屬虛構並保障其陳述憑信性者，即已充足，縱令供述未臻具體明確，法院仍得本諸經驗及論理法則，併予斟酌其他客觀情形憑以認定犯罪事實，合先敘明。　　　⒉其次，證人之陳述有部分前後不符或相互歧異時，事實審法院應本於經驗法則、論理法則及審理所得心證，為合理之取捨判斷；至同一證人前後證述情節彼此不能相容，則採信部分證言而當然排除其他證言，此為法院取捨證據法理上當然結果，非謂一有不符或矛盾即全部不可採信。本件固據被告於審判中否認犯行，且查無案發時地監視錄影畫面（本院更一卷第111頁）或相關行動電話紀錄、定位資訊可資憑佐，然觀乎證人曾子勳因另案遭警查獲之初雖否認轉售本案毒品，但其後改以坦認與林智群、邱于紘共同販賣本案毒品予黃國昇如前揭㈠所載不諱，並在本案警偵暨原審指證另案所販賣本案毒品來源為被告，被告於110年8月間先後來電表示要借錢或以卡西酮原料粉換錢，兩人相約在潮州震雷宮見面，被告騎機車到場並帶伊到附近跳傘場旁邊小路叫伊稍等，被告騎車離開過幾分鐘後拿1個紙袋、上面有放幾個寶特瓶，下面有1包用夾鍊袋裝的料，大約1公斤（即本案毒品），伊看了一下聞到味道、確認後就拿走，之後伊向林智群表示要賣本案毒品，過2天被告來電說急著用錢，伊遂先出錢買下本案毒品並約在萬巒鄉中正路5 之8號見面拿11萬元給被告等情在卷（111年度偵字第10 178卷一第65至68頁，警卷第72至74頁，原審卷第150至 166頁），部分內容雖有歧異或與被告供述不符，然考量人之記憶不免因歷時過久而有所缺漏，本難期待歷次陳述均可鉅細靡遺且完全一致，是其針對向被告購買本案毒品價量、交易時地等重要情節證述既屬一致，並可詳述被告以紙袋包裝本案毒品、再以寶特瓶空罐加以掩飾之情甚詳，亦與被告於第3次警詢及偵訊自白互核大抵相符。再佐以證人曾子勳證述透過朋友與被告相識且彼此並無仇怨（警卷第66頁，111年度偵字第10178卷一第65頁），被告亦稱曾子勳是伊大哥、算帶伊出來的人（原審卷第104頁），顯見曾子勳當無任意設詞誣攀被告之理，況被告於案發之初所為供述因較少權衡利害得失或受他人干預，依經驗法則本較事後翻異之詞更為可信，甚至主動供述本案毒品上游相關資訊欲協助員警調查（但事後未查獲，警卷第20頁反面），綜此乃認被告先前警偵自白較屬可信並有證人曾子勳前揭證述可資補強，故本件應認被告確於上述時地販賣本案毒品予曾子勳無訛。　　　⒊至辯護人雖質疑被告與曾子勳間並無信賴基礎，當無可能先交付本案毒品、事後再收款，及原審辯護人則謂被告知道曾子勳從事販賣毒品包裝一事而與其鬧翻（原審卷第184頁）云云，惟依前述被告與曾子勳相識已有相當時間、要非素昧平生且彼此並無仇怨，且本案毒品性質上屬於毒品原料、價量亦與一般零星毒品可即時支付現金交易之例不盡相同，未可一概而論，是辯護人此部分主張猶未可遽採為被告有利之認定。　　㈣再者，毒品本係我國法律嚴加禁止，非可公然買賣或任意散布，以致施用者多需透過特定管道方能取得；又為阻絕毒品擴散，避免造成社會潛在風險暨危害他人身心健康，毒品危害防制條例乃設有販賣（第4條）、非法使人施用（第6條）、引誘他人施用（第7條）及轉讓（第8條）等處罰規定。惟交付毒品之可能基礎事實不一，倘由施用者角度觀之，大抵分為有償取得（支付一定對價）或無償取得（無庸支付或僅須支付顯不相當之對價）兩類。另自交付毒品者立場而言，常見多為販賣或轉讓之犯罪類型。其中「販賣」依歷來審判實務意見雖認應以行為人具有「營利意圖」為必要，然慮及毒品價格往往隨諸交易雙方關係深淺、資力、需求量及對行情之認知、來源是否充裕、查緝寬嚴程度，購買者事後供出來源之可能風險或節約存貨成本等因素而異其標準，並隨時機動調整，非可一概而論，況在一般有償交易之情形，苟非併予查獲毒品上游之人且與本案有關，則除被告單方供述外，法院多無從查知販毒者實際購入成本或轉售過程是否果有從中賺取價（量）差等情事，故本院乃認「營利意圖」當指行為人本諸為自己計算之意思、欲藉由交付毒品獲取經濟上利益之謂，要非以實際售價扣除成本後仍有獲利為必要。另佐以一般販賣毒品者若非自行製造，本須自他人處購入毒品再行轉售，因而形成所謂上、中、下游毒品交易網絡，甚而有透過第三方居間交易之例，遂未可逕以行為人必須先向他人取得毒品之情，即率爾阻卻其主觀販賣故意。準此，苟行為人係單純受託代為向他人購買毒品後、轉交委託者並收取價款，或自行向他人購入毒品再予轉售，抑或受他人委託將毒品交付買受人而代收價款，三者雖同具向他人取得毒品後交付買受人並收取代價之事實外觀，但應通觀整體交易過程，參酌上揭標準暨綜合個案有關買賣各方情誼、交易發動始於何人暨如何受託（含對話內容及相關環境）、價金交付過程等諸般情事，憑以審究行為人主觀犯意究係為何，除可證明行為人單純基於便利、助益施用者之意思而代購毒品，僅成立幫助施用毒品罪外，考量販賣毒品乃屬重罪，衡情若無利可圖或有其他特殊情事，一般持有毒品者當不致任意交付或無償轉讓予他人，遂應認其具有營利意圖而成立販賣毒品罪，俾免輕啟販毒者僥倖之機。本件雖未能明確查知被告取得本案毒品實際成本為何，但依其警詢供稱係以8萬元向「冠賢」所購入（警卷第20頁反面），及證人曾子勳證稱被告表示急著用錢、要拿本案毒品換錢，並要伊盡快付現（111年度偵字第10178卷一第66 至67頁，警卷第73頁）等語交參以觀，堪信被告主觀上確有營利意圖而應論以販賣第三級毒品罪責。　　㈤綜前所述，被告雖否認犯行，然審酌卷載各項證據交互判斷足認本件事證明確，其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9條第3項、第4條第 3項之販賣第三級毒品而混合2種以上毒品罪。公訴意旨認其涉犯同條例第4條第3項販賣第三級毒品罪云云尚有未洽，惟二者基本社會事實同一，應由本院變更起訴法條而為判決。又被告意圖販賣而持有本案毒品之低度行為，應為其後販賣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原審判決記載無證據證明達純質淨重5公克以上而不生吸收關係，容有誤認）。　　㈡刑之加重減輕事由　　　⒈本件被告所販賣本案毒品係混合2種以上之第三級毒品，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9條第3項規定加重其刑。　　　⒉又被告雖於警偵自白犯罪，但審判中翻詞否認犯行，自無由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　　　⒊再者，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13號判決宣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1項販賣第一級毒品罪之規定在適用於「無其他犯罪行為，且依其販賣行為態樣、數量、對價等，可認屬情節極為輕微，顯可憫恕之個案，縱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仍嫌情輕法重」個案之範圍內，不符憲法罪刑相當原則而違憲（見該判決主文第1項），該判決效力僅限主文及其主要理由，並僅以宣告適用上開違憲之範圍為限，此外即無從任意擴張其效力、擅行比附援引於其他販賣毒品罪，或單以該判決為據、置刑法第59條要件於不顧而逕依該規定減刑。又該條例販賣第一級毒品罪以外之販賣毒品罪法定刑，或有由立法者本於整體毒品刑事政策暨體系正義之考量，併同販賣第一級毒品罪刑通盤檢討之必要，惟各罪既仍留有由法院衡酌個案具體情節，以符罪刑相當原則之量刑裁量空間，與販賣第一級毒品罪之法定刑極端僵化，以致有違罪刑相當原則、甚而有立法者取代司法者而違反權力分立原則之違憲疑慮，已有不同。至刑法第59條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使予以宣告法定最低度刑期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所謂法定最低度刑，固包括法定最低本刑，惟遇有其他法定減輕事由者，則係指適用其他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後之最低度刑而言。倘被告別有其他法定減輕事由者，應先適用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其刑後，猶認其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即使科以該減輕後之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始得適用刑法第59條酌量減輕其刑。查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販賣第三級毒品法定刑為「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罰金）」，雖未具體依行為人屬於大盤毒梟、中、小盤或零售，抑或針對販賣價量而區分不同刑度，但法制上另輔以偵審自白及供出上游而查獲等減輕規定以資衡平，除前述販賣第一級毒品罪經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13號判決認適用上違憲外，身負依法裁判誡命之執法者，理應尊重立法決定，猶不得任意比附援引逕謂本罪法定刑同屬過重、動輒援引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俾免架空立法意旨。查被告本次販賣對象雖僅1人，但價量相較一般零星販售之例高出甚多，再參以其犯罪情節客觀上要無情輕法重或任何足以引起一般人同情之處，亦未見被告暨辯護人有所主張或提出相關事證，自無由依此酌減其刑。參、駁回上訴之說明　　原審以被告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9條第3項、第4條第3項之販賣第三級毒品而混合2種以上毒品罪事證明確，適用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規定，審酌其知悉查緝毒品相關犯罪禁令甚嚴，一般施用者為圖購買毒品解癮往往不惜耗費鉅資以致散盡家財，可能連累親友或鋌而走險實施各類犯罪，對社會治安造成潛在風險甚鉅，流毒所及非僅多數人生命、身體受其侵害，社會及國家法益亦不能倖免，應值非難，且審判中否認犯行，再兼衡本案販賣毒品種類、對象與交易價量，及被告自陳教育程度、家庭及生活狀況（原審卷第180頁）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8年；另就沒收部分說明扣案iPhone廠牌行動電話1支（含前開門號SIM卡1張）係被告所有持供聯繫本案販賣毒品事宜，遂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9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及被告本件販賣毒品所得11萬元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3項規定宣告沒收（暨追徵價額）。經核原審已詳述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理由，並審酌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情狀採為量刑責任之基礎，認事用法均無違誤，量刑亦屬妥適，並無任何偏重不當或違法之處。從而被告徒以前詞空言否認犯罪提起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鍾佩宇提起公訴，檢察官楊慶瑞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孫啓強　　　　　　　　　　　　　　　　　　　法　官　莊珮吟　　　　　　　　　　　　　　　　　　　法　官　陳明呈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書記官　鄭伊芸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3項製造、運輸、販賣第三級毒品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9條第3項犯前五條之罪而混合二種以上之毒品者，適用其中最高級別毒品之法定刑，並加重其刑至2分之1。

2024-12-18

KSHM-113-上更一-16-20241218-1

選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訴字第5號公訴人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張美鶯選任辯護人周平凡律師戴勝偉律師被告李不纒選任辯護人莊子賢律師（法扶律師）被告劉彩選任辯護人周平凡律師戴勝偉律師被告戴春滿選任辯護人林淇羨律師（法扶律師）上列被告等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第126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張美鶯】共同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4年。禠奪公權5年。扣案如附表三編號①至④所示之物均沒收。【李不纒】共同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3年2月。又犯收受賄賂罪，處有期徒刑2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千元折算1日。禠奪公權4年。扣案如附表一編號1已繳回之犯罪所得現金新臺幣500元沒收。【劉彩】共同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3年6月。又犯收受賄賂罪，處有期徒刑4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千元折算1日。禠奪公權4年。扣案如附表一編號13、附表二編號1已繳回之犯罪所得全聯禮券2 00元及現金新臺幣800元均沒收。【戴春滿】共同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3年6月。禠奪公權4年。　　犯罪事實一、張美鶯為民國111年第4屆臺中市○○區○○里里○○○0號之里長候選人；李不纒、劉彩、戴春滿則均係永定里之里民，均為該次永定里里長選舉之有投票權人，詎張美鶯為使其本人能順利當選臺中市南屯區永定里里長乙職，即以其所有如附表三編號④之手機作為聯絡工具，而與李不纒、劉彩、戴春滿共同基於以交付賄賂使他人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接續為下列犯行：　㈠張美鶯於111年10月21日上午10許，舉辦里長選舉號次抽籤遊行活動，邀集含附表一所示之人，穿戴張美鶯之競選背心、帽子，一同自張美鶯住處即競選服務處（址設臺中市○○區○○ 路0段00巷0號）出發，步行前往臺中市立萬和國民中學（址設臺中市○○區○○○路000號；下簡稱「萬和國中」）抽籤，嗣於同日中午11、12時許，返回張美鶯住處用餐，在用餐完畢後，張美鶯即將夾有面額新臺幣（下同）500元全聯禮券1張或500元全聯禮券2張之紅包袋連同競選傳單或口罩，交付劉彩及其競選團隊不詳成員，將傳單或口罩連同夾放其中之紅包袋賄賂，發放予附表一編號1至13所示之人；又因附表一編號14、15所示2人未待禮券發放即先行返家，張美鶯遂另指示戴春滿於同日傍晚6、7時許，前往張水金、張何來春位在臺中市○○區○○路0段000巷0號之住處，將放有500元全聯禮券紅包袋之賄賂2個，分別交付予其2人收受，而以此方式與附表一所示之人約定就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劉彩、李不纒均明知其2人於前揭時、地所取得如附表一編號1、13之全聯禮券等賄賂，係為要求渠等於本屆永定里里長選舉時，就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竟仍各自基於收受賄賂而許以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分別收受如附表一編號1、13所示全聯禮券。　㈡張美鶯於111年11月5日在其上址住處舉行競選總部成立大會，邀集李不纒及含附表二所示之里民等人至其競選總部充作造勢人潮，當日活動於同日中午12時30分許結束後，張美鶯指示競選團隊不詳成員，在競選總部內，發放夾有500元全聯禮券紅包袋賄賂之競選文宣或口罩各1份予附表二編號1至 6所示之人；而附表二編號7之張淑娟因在現場未能領取，張美鶯遂另指示李不纒轉交，李不纒於111年11月10日上午8時 45分許，在其位在臺中市○○區○○路0段000巷00弄0號住處前巧遇張淑娟，遂交付500元現金賄賂予張淑娟收受，其等即以此方式與附表二所示之人約定就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劉彩明知其於前揭時、地所取得500元全聯禮券1張之賄賂，係為要求其於本屆永定里里長選舉時，就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竟仍承前收受賄賂而許以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而收受之。嗣員警持本院核發之搜索票，於111年11月18日上午7時 58分許，前往張美鶯上開住處兼競選總部搜索，當場扣得如附表三編號1至4所示之物；且經警陸續傳喚附表一、二所示之人到案後，扣得其等所繳回如附表一、二「繳回情形」欄所示之禮券或現金，而循線查悉上情。二、案經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四分局（下簡稱「第四分局」）移送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審理範圍　　按法院不得就未經起訴之犯罪審判，然犯罪是否已經起訴，應以起訴書所記載之犯罪事實為準，不受所載法條拘束（最高法院108 年度台上字第3554號判決意旨參照）。起訴書在「證據並所犯法條」欄二雖記載被告戴春滿涉犯刑法第14 3條之收受賄賂罪，然犯罪事實欄就此部分並未有相關事實之記載，已難認業經起訴；又此部分經檢察官於本院審理時表示：起訴書核被告所犯之欄位，關於戴春滿涉犯上開法條部分係贅載，應予刪除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09頁），故上開部分自不在本案審理範圍。貳、證據能力部分一、證人張水金、何來春於警詢所為之陳述有證據能力：　⒈按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　　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時，其先前之陳述具有較可信　　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者，得為證據，　　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2 定有明文。　⒉本件戴春滿雖爭執證人張水金、張何來春警詢陳述之證據能力，然張水金、張何來春於警詢時，對於邀約其等參加選舉號次抽籤遊行活動及交付禮券之人，與其2人於本院審理時所為證述不符，而張水金、張何來春並未遭警察以任何不正之方法取供，於警詢之陳述具有任意性；又本案係於113年5 月10日經檢察官提起公訴，於113年6月27日繫屬本院，此有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3年6月27日中檢介民111選偵64字第1 139078087號函上本院收件之章可參，而戴春滿於本案起訴後，攜帶填載不實日期「111年11月20日」、已書寫好內容之切結書，至張水金家中要求其2人簽名，切結書上記載張水金、張何來春於偵查中對戴春滿所為不利之指訴均係出於恐懼之不實證述，此經張水金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戴春滿有因為我在警詢、偵訊作證的內容來找我，就是那張切結書，除了簽名是我簽的，其他內容是戴春滿寫好拿來叫我們簽名，這是案件起訴後才簽的，她叫我們要幫她作證，說她沒有拿禮券給我們，我不大識字，切結書內容我瞄一下而已，戴春滿叫我簽我就簽了，她說這是要給她兒子看，不然她兒子要趕她出去，我不知道她會拿來法院等語（見本院卷二第30 -32、35頁）；張何來春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切結書是戴春滿拿來，在我家簽的，張水金也在場，戴春滿要我簽名我就簽，切結書內容是寫好後拿來我家，這是起訴後簽的等語（見本院卷二第38-39、48-49頁）明確，且有該切結書1紙在卷可參（見本院卷二第69頁），而該切結書之內容確為戴春滿書寫，亦據戴春滿於本院審理時供認在卷（見本院卷二第 138頁）。顯見戴春滿確實有於張水金、張何來春至本院審理作證前，與其2人接觸、談話而影響證人之情形。是本院審酌張水金、張何來春於警詢中，並未面對戴春滿，較無充裕時間考量斟酌利害關係，再決定如何供述，依上開警詢時之各項外部環境觀察，於警詢之陳述，顯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於警詢之陳述，與本案犯罪事實具有關聯性，並為證明戴春滿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核符上揭刑事訴訟法第15 9 之2規定，自應認有證據能力。二、證人張水金、何來春於偵訊時所為之陳述有證據能力：　⒈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第2 項之規定，原則上屬於法律規定為有證據能力之傳聞證據，於例外顯有不可信之情況，始否定其得為證據；又所謂「顯不可信之情況」，由法院審酌被告以外之人於陳述時之外在環境及情況而為判斷。　⒉經查，張水金、張何來春於偵查中，均係以證人身分經具結而為陳述，此有偵訊筆錄及證人結文在卷可憑（見選偵64卷一第807-812、813、845-850、851頁），是其2人均是在負擔偽證罪之處罰心理下證述，復以具結擔保其供述之真實性，且無證據顯示有遭受強暴、脅迫、詐欺、利誘等外力干擾，致妨礙其自由陳述等顯不可信之情況下所為，戴春滿及辯護人既未具體陳明張水金、張何來春於檢察官訊問時之證述有何顯不可信之特別情事，則參諸上開說明，上開證人於檢察官訊問時之證述，自有證據能力。至辯護人主張張水金、張何來春偵訊時因一時緊張方為證述，並提出切結書為證，然此究非對於檢察官在偵查時有何「不法取供」之情形而為釋明，本院自無從據此即認其2人偵訊中所為證述有何顯不可信之情況。　⒊又張水金、張何來春於本院審理時均已到庭具結作證，行交互詰問，透過詰問程序保障戴春滿之對質詰問權；並另經本院將其等之偵訊筆錄提示予戴春滿供其閱覽並告以要旨，則張水金、張何來春於偵查中之陳述即屬完足調查之證據，而得作為判斷之依據。三、本院以下所引用之其餘供述及非供述證據，均與本件事實具有自然關聯性，且據被告4人、辯護人等及檢察官明示同意作為證據（見本院卷二第115、124、126頁），復查無事證足認有違背法定程序或經偽造、變造所取得等證據排除之情事，且經本院依刑事訴訟法第164條、第165條踐行調查程序，均堪認有證據能力。　　參、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之依據：　　訊據被告張美鶯、劉彩、戴春滿均矢口否認有何行賄或兼及收賄之犯行；被告李不纒則坦承收賄犯行，然矢口否認有何行賄犯行，其4人各辯稱：①張美鶯辯稱：111年10月21日在我家中，我有請劉彩發全聯禮券給當天陪我去抽籤的人，因為他們很辛苦，禮券只是要給他們買飲料，這不是行賄。11 1年11月5日競選總部成立當天，我請競選團隊人員發全聯禮券，因為我認為來幫忙的人很辛苦，應該算工資，故禮券是工資，不是行賄。我並未指示戴春滿在號次抽籤當天拿禮券去給張水金、張何來春，也沒有叫李不纒拿現金500元給張淑娟云云。②李不纒辯稱：我有邀約張淑娟去張美鶯競選總部成立大會，去之前有跟她說會有500元禮券可以領。我有於111年11月10日上午拿500元現金給張淑娟，但這不是賄賂，這是我買今彩539中獎，我要分紅給張淑娟云云；③劉彩辯稱：號次抽籤遊行完，我有去張美鶯家用餐，張美鶯有拿了一疊全聯禮券讓我發給在場之人，但我認為這不是賄選，當天我也有拿到1張500元全聯禮券，但這不是賄賂。111年11 月5日我去參加張美鶯競選總部成立大會，有收到1張500元全聯禮券，我本以為是口罩，回去後才發現有禮券，我自己認為這是我的工資，不是收賄。本案行賄、收賄我均否認云云；④戴春滿辯稱：我有去參加競選總部成立大會，但我沒看到有人在發禮券，我不曾拿全聯禮券去給張水金、張何來春云云。　㈠經查，張美鶯為111年第4屆臺中市○○區○○里○○0號之里長候選人，其有於111年10月21日，號召支持者參加號次抽籤遊行活動，並於活動結束後招待參加者至其上址住處即競選服務處用餐，用餐完畢後，其委請劉彩及競選團隊不詳成員發放全聯禮券，而附表一編號1至13所示之人均有收到如附表一編號1至13所示之禮券；張美鶯並於111年11月5日，在其住處舉辦競選總部成立大會，邀集里民前來參加造勢活動，當日並指示競選團隊不詳成員，發放全聯禮券，而附表二編號 1至6所示之人均有收到500元全聯禮券1張等情，業經張美鶯、李不纒、劉彩供承在卷，核與其3人互為證人時所為之證述及證人陳世松、簡晉祥、葉進福、黃金寶、王阿也、袁文章、鄒國柱、湯德滄、李桂雲、陳珮育、羅珠英、張淑娟、黃陳麗華、余鳳嬌於警詢或兼於偵訊、本院審理時所為之證述相符，並有如附表四所示證據在卷可稽，且有扣案如附表三編號1至4所示之物，及附表一、二「繳回情形」欄所示經繳回之禮券及現金可佐。　㈡張美鶯確有透過戴春滿交付全聯禮券予張水金、張何來春：　　⒈依張水金於警詢、偵訊時證稱：我的選區是南屯區永定里，1 11年10月21日我有去參加張美鶯號次抽籤遊行活動，這是大約於111年10月19日我老婆張何來春在路上遇到前鄰長戴春滿，戴春滿說後天張美鶯要去萬和國中抽籤，問我們有沒有空一起去助勢，張何來春就有跟她說我們都會去。抽籤遊行活動結束後，當天中午有去張美鶯家吃便當，吃完我們就回去休息，當天傍晚戴春滿到我家找我老婆張何來春，拿了2 只裝在紅色袋子的全聯禮券給我們，是連同口罩、張美鶯宣傳單一起拿給我們，她說這禮券要給我們去買涼水、民生用品。戴春滿後來也有邀約我們去參加111年11月5日張美鶯競選總部成立大會，但這次我沒領到禮券等語（見選偵64卷一第796-799頁；807-812頁）。　⒉依張何來春於警詢、偵訊時證稱：我的選區是南屯區永定里，111年10月21日我有去參加張美鶯號次抽籤遊行活動，是前鄰長戴春滿告訴我並邀約我們去的，我大概於111年10月1 9日，在菜市場遇到戴春滿，戴春滿說後天張美鶯要去萬和國中抽籤，問我們有沒有空一起去助勢，我想說當天沒什麼事，就跟她說我跟我先生都會去。當天活動結束直接到張美鶯家中，她有放礦泉水給我們喝，也有請人現炒麵跟放鵝肉、炒青菜、雞酒等食物，我吃飽就走了，當時沒拿到全聯禮券，是當天晚上我們吃完晚餐後，戴春滿來我家拿給我，當時我跟我先生在家，我們在看電視。戴春滿除了拿全聯禮券外，還有拿張美鶯的口罩跟文宣，全聯禮券是放在口罩跟文宣的中間拿給我，戴春滿說全聯禮券要記得去買涼的，她是拿一份給我，一份給我先生，她來發張美鶯的宣傳單當然是跟我們說要投給張美鶯。111年11月5日我有參加張美鶯競選總部成立活動，會後有肉粽、麵、菜頭湯，當天我沒有再拿到500元，只拿到口罩、衛生紙等語（見選偵64卷一第829-8 34、845-850頁）。　⒊觀諸張水金、張何來春於偵查中之證述情節，就其等參與張美鶯前揭競選活動之原因、經過及收受禮券之地點、過程等細節，均合理明確而無矛盾之處，且2人之證述互核相符；衡以張水金、張何來春與戴春滿並無仇隙，此經戴春滿供陳在卷（見本院卷二第139頁），且其2人本與戴春滿同為張美鶯此次選舉之支持者，實無冒偽證之風險，構陷戴春滿之理，是張水金、張何來春於警詢、偵訊之證詞情節，應為真實可信。　⒋雖張水金、張何來春於本院審理時，翻異前詞改稱：禮券不是戴春滿交付，邀約我們去參加競選活動及交付全聯禮券之人，都是張美鶯云云，且就證述歧異之因，均稱：因警詢時，員警曾提示照片指認，照片中只認識戴春滿，才會太緊張說錯云云。然其2人所稱「只認識某人即對其為不利證述」之說法本身，顯悖離常情，已難令人信實；況且，依員警提示予張水金、張何來春之指認犯罪嫌疑人記錄表（見選偵64 卷一第801-804、835-841頁），供指認之12張照片內，除戴春滿外，亦有其2人均認識之張美鶯照片，且於偵訊結束前，檢察官曾再次向其2人確認「是誰拿全聯禮券及文宣給你？」、「張美鶯有無跟你說全聯禮券的事？」，張水金及張何來春均明確證稱：是前鄰長戴春滿。張美鶯沒有說禮券的事等語（見選偵64卷一第811、849頁），是依上開客觀事證，殊無可能有張水金、張何來春所述情況。參以，戴春滿確有於張水金、張何來春至本院審理作證前，至張水金家中與其等接觸、談話，並持自書內容之切結書要求其2人簽名而影響證人之情形，業經認定如前，顯見張水金、張何來春於本院審理時翻異前詞之證述，應係迴護戴春滿之詞，不足採信，本院自無從以其2人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而為有利戴春滿之認定。　⒌又張水金為警扣押之全聯禮券卷號為000000000000至0000000 00000號；張何來春遭扣案之全聯禮券卷號則為00000000000 至000000000000號，此經其2人於警詢時證述屬實（見選偵6 4卷一第798、832頁），並有第四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在卷可稽（見選偵64卷一第787-791、821、825 頁），且有扣案之禮券2張在卷可佐。而上開券號之禮券均為張美鶯所購買，亦有全聯實業股份有限公司111年11月24 日（111）全聯法字第1113754號函暨禮券申購記錄存卷可證（見選偵126卷一第741、743頁），是戴春滿交付予張水金、張何來春之前揭禮券，為張美鶯委請其轉交，應可認定。張美鶯辯稱其並未指示戴春滿交付上開禮券予張水金、張何來春，委無足取。　㈢張美鶯發放前述面額500元之全聯禮券，確屬賄賂無誤：　⒈行為人客觀上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或不正利益，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始能成罪 (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052號判決意旨參照)。是該罪在客觀上，須以行為人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或不正利益，可認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為必要；而是否屬於對價關係，應審酌行為人之主觀意思，並衡量其給付之對象、時間、方法、價額與其他客觀情狀，依國民之法律感情和生活經驗，評價有無逾越社會相當性，及是否足以影響或動搖投票意向等情，本於推理作用加以綜合審酌、判斷(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031號判決意旨參照)。如具有相當對價關係，其藉詞選舉贊助款、政治獻金、餽贈、借款等各種名義之變相給付，均非所問(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390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上開全聯禮券發放之方式，係連同張美鶯競選文宣或口罩一併發送，此經下列證人證述明確：①李不纒於本院審理時證稱：號次抽籤遊行活動結束後，我有去張美鶯服務處吃飯，有領到500元全聯禮券1張，是穿戴競選背心、帽子的女人拿給我，是以口罩夾帶禮券交給我，我知道拿這禮券的意思是要支持張美鶯等語（見本院卷二第53-55頁）、②簡晉祥於警詢、偵訊時證稱：競選服務處成立大會結束，我有收到面額500元全聯禮券1張，是夾在張美鶯的競選傳單裡面等語（見選偵64卷一第397、421頁）；③黃金寶於偵訊時證稱：號次遊行活動結束後，我有去張美鶯總部吃炒麵，吃飽要走時，劉彩就穿著張美鶯背心，在張美鶯競選總部門口，拿口罩跟廣告單給我，中間夾著全聯禮券，這什麼意思我是不知道，但人家一定會說是賄選等語（見選偵64卷一第570-57 1、573-574頁）；④王阿也於偵訊時證稱：號次抽籤遊行結束，回到張美鶯總部，張美鶯有拿2張面額500元全聯禮券給我，應該是跟她的競選傳單一起，禮券夾在傳單中間，但還是看的到禮券，我拿過手的時候就看到裡面有紅包袋等語（見選偵64卷一第625、628頁）；⑤袁文章於偵訊時證稱：號次抽籤遊行結束，回到張美鶯競選總部吃麵、泡茶，劉彩就拿選舉傳單夾著1張面額500元全聯禮券給我，應該是張美鶯叫劉彩分的，張美鶯比較信任劉彩，劉彩是她的老鄰長了，也是她鄰居。111年11月5日張美鶯競總部成立大會，我也有參加，也有拿到500元全聯禮券，這次也是把禮券夾在選舉傳單裡面，我拿到後有問張美鶯，拿這個可以嗎？因為我也覺得怪怪的，但她說沒關係，我就想說沒關係等語（見選偵 64卷一第776-780頁）；⑥湯德滄於偵訊時證稱：號次抽籤遊行結束，回到張美鶯競選總部吃炒麵。有一個工作人員穿著張美鶯的背心，拿張美鶯競選廣告單給我，裡面夾有500元全聯禮券，意思就是要拜託我幫忙，要投票給她，一定是這樣，大家想也知道等語（見選偵64卷一第316頁）；⑦李桂雲於警詢時證稱：號次抽籤當天，我因身體不舒服，抽完籤我就先回家休息，沒有跟她們一起遊行，休息完畢後，我有去張美鶯競選總部，許素容跟我說進去服務處裡面拿紅包，就由工作人員當場給我面額500元禮券2張，我認為應該是要向我賄選等語（見選偵64卷一第695-696、700頁）；⑧張水金於偵訊時證稱：我與太太張何來春是受戴春滿之邀，去參加張美鶯號次抽籤遊行，結束後去張美鶯家吃便當，吃完我們就走，當場是沒有拿到全聯禮券，是當天傍晚戴春滿拿來給我們，禮券夾在口罩跟張美鶯的文宣一起拿給我們等語（見選偵64卷一第808-809頁）；⑨張何來春於偵訊時證稱：我與先生張水金是受戴春滿之邀，去參加張美鶯號次抽籤遊行，結束後去張美鶯家吃炒麵，吃飽我們就自己回去了，吃飽就走了，當時沒拿到全聯禮券，是當天晚上戴春滿拿來我們家，禮券是放在口罩跟張美鶯的文宣一起拿給我們，意思是要我支持張美鶯等語（見選偵64卷一第846-849頁）；⑩羅珠英於偵訊時證稱：我有參加張美鶯號次抽籤遊行活動及競選總部成立大會，當天各有拿到一個夾鏈袋，裡面有競選傳單及 1張500元全聯禮券等語（見選偵64卷二第153-157頁）。又員警於111年11月18日執本院核發之搜索票，至張美鶯競選服務處執行搜索時，在張美鶯隨身包包內所扣得之全聯禮券，即已分好1張或2張之張數夾在競選文宣廣告內，此經張美鶯於警詢、偵訊中供認在卷（見選偵64卷一第34、84頁），且有第四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在卷可查（見選偵64卷一第49-55頁）。是張美鶯於本院審理時辯稱全聯禮券並未以競選文宣或口罩夾帶之方式發放，與前揭事證不符，不可採信。　⒊其次，協助張美鶯發放禮券之戴春滿、劉彩，於本次選舉前都是張美鶯先前擔任永定里里長任內之「鄰長」，且為張美鶯此次選舉之支持者，並為張美鶯之選務志工，此經戴春滿、劉彩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所供認，是戴春滿、劉彩顯有參與張美鶯里長選舉之相關事務；至其餘發放禮券之競選團隊不詳成員，本是與選舉事務相關之人，更無疑義。　⒋再者，前揭收受全聯禮券者，均是在本案里長選舉之有投票權之人，而發放本案禮券之時點，係在里長選舉期間之敏感時刻，並分別在張美鶯舉辦號次抽籤遊行活動結束後及競選總部大會成立之日；且除張水金、張何來春於號次抽籤遊行之日，其2人吃飽即先行離開，故由戴春滿至其等住處交付外，禮券發放之地點均係在張美鶯競選服務處內，是禮券之發放與選舉活動之間，於時間上有密接性，客觀上具有強烈之關聯性，是從發送及收受禮券者之身分、禮券夾帶競選文宣發送之方式及發放禮券之時間、地點等客觀各節，已可得知全聯禮券之效果意思即就投票權為有利張美鶯之行使之對價，尚不因張美鶯、戴春滿、劉彩或選舉團隊不詳成員於發送禮券時未明白告知目的及要支持何人而有所不同，亦不因非設籍永定里之證人許素容1人亦有拿到禮券而有異。更何況，許素容雖籍設南投，然實際住在南屯區永定里，該戶內其丈夫及子女共計3人均為永定里有投票權之人，此經許素容於警詢時、偵訊時證述在卷（見選偵64卷一第644、665頁），是許素容亦非毫無關連者，是張美鶯辯護人以許素容未設籍永定里但也有收到全聯禮券為由，主張張美鶯主觀上無行賄意圖，並無可採。　⒌張美鶯、劉彩雖均辯稱號次抽籤遊行活動該日發全聯禮券，只是要給參加者買飲料以答謝辛勞云云，然上述禮券之發放，依禮券發放者及收受對象、發放之方式及時間、地點，可認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業經說明如前；況且，張美鶯於該遊行活動結束後，已在其服務處備有餐點、茶水招待參加者，此為前述選民及被告4人所一致供證，則其等另再發放500元面額之全聯禮券1至2張，實已逾越相當性，是其等前揭辯解，洵無可採。　⒍至張美鶯、劉彩辯稱競選總部成立大會所發放、收受之全聯禮券係前去幫忙之人之「工資」云云，然依張美鶯於偵訊時供稱：於111年11月5日當日，對於前來參加競選總部成立大會之選民，係招待炒麵、湯、爌肉等食物，並發送印有其宣傳文宣之面紙，而對於當天來幫忙工作之人，是發現金工資，其不曾以禮券當工資發放等語（見選偵64卷一第89-91頁），是張美鶯在本院審理時所辯之「工資」，與其偵訊所陳，前後矛盾，所辯已難令人信實。其次，依張美鶯、劉彩於本院審理時之供述及證人簡晉祥、袁文章、羅珠英、余鳳嬌於偵查中之證述可知，在參加競選總部成立大會前，其等均不曾約定勞務支出及報酬給付之事；況證人葉進福當日亦有至總部負責招呼與會者並泡茶給大家喝，另證人王阿也也有到場協助分麵事宜，此經葉進福、王阿也分別於警詢、偵訊時證述在卷（見選偵64卷一第508-509、628頁），然其2人並未領到張美鶯所稱「來幫忙之人之工資」，是張美鶯、劉彩所辯稱工資，顯與一般給付工資之情況迥異，其等所辯，係臨訟卸責之詞，毫無足採。　㈣張美鶯確有透過李不纒對張淑娟交付賄賂：　⒈依張淑娟於偵訊時證稱：111年11月5日我有去參加張美鶯競選總部成立大會，是李不纒找我去的，她跟我說去會有500 元，要我去充人數。當天我跟李不纒一起去，李不纒拿背心給我穿，就坐著看節目，他們找人來唱歌、跳舞，還有東西吃，一人一包可以帶回家，我要離開時，問李不纒有沒有50 0元，李不纒說警察在那邊，叫我回去再拿。後來111年11月 10日8時45分許，我剛好下樓遛狗，李不纒就在她家前面拿5 00元現金給我，並且說這是去參加張美鶯競選服務處成立大會的500元，先前在李不纒家聊天，李不纒就有講過叫我投票支持張美鶯，她的意思就是要我支持張美鶯等語（見選偵 64卷一第207-209頁）；於本院審理時證稱：111年11月5日我有去參加張美鶯競選服務處成立大會，我於當天9時30分前往，李不纒叫我去湊人數，不用做任何事情，她說可收到 500元，但沒說是現金還是禮券。後來李不纒跟我說現場有警察，改天她再拿到我家給我，所以111年11月10日在住家樓下遇到李不纒，她就親手拿500元給我，還跟我道歉說拖這麼久才給，她有說是張美鶯給的，我認為這是賄選行為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5-22頁）。　⒉觀諸張淑娟前揭證述，其於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對於自身參加上開活動之原因、經過，及未能領得500元禮券暨嗣後取得500元現金之緣由、過程等情，證詞具體詳細，且前後一致；而李不纒亦坦承有於張淑娟所述之時、地，交付500 元現金給張淑娟之事實。其次，依李不纒於警詢時供稱：11 1年11月5日10時30分參加張美鶯競選總部成立大會時，我有走到鄒國柱旁邊跟他說裡面有500元可以領，我還有跟張淑娟說，就在張美鶯總部成立大會前幾天，我遇到張淑娟，我有問她要不要去參加，並有跟她說應該有500元禮券可以領等語（見選偵64卷一第120-121頁）。可見張淑娟確實是應李不纒之邀約，而參加張美鶯競選總部成立大會，李不纒並曾以「去參加可領500元禮券」為誘因邀約張淑娟，而當天在競選總部內，張美鶯亦確實透過工作人員發放500元面額全聯禮券，此經本院認定如前，並為李不纒所明知。則當天張淑娟既未能領得500元禮券，則事後張美鶯透過邀約張淑娟前來、與張淑娟較熟識之李不纏轉交此筆款項，且核其數額相同，整體過程與常情相符，且合理無矛盾之處，足認張淑娟前揭證詞，應與事實相符，而可採信。　⒊李不纒雖辯稱：那500元是我去彩券行買彩券，中獎1萬2330 元，所以分紅500元給張淑娟，因為張淑娟的老公「阿城」都有跟我一起去買彩券，但「阿城」沒中獎，我中獎很高興就分紅給他云云，然李不纒此部分辯解，非但與張淑娟前揭證述大相逕庭，且依辯護人於本院審理稱李不纒「不久前均仍為中低收入戶，本身沒什麼錢」（見本院卷二第146頁），是依李不纒之經濟情況，本院已殊難想像「阿城」既未與其合資購買彩券之情況下，李不纒猶分紅予「阿城」；況且，李不纒所稱「中獎」，卻又無法說明究竟是何時中獎（見選偵64卷一第116頁），又所稱分紅給「阿城」，卻又不是把款項交付「阿城」，是李不纒此部分之辯解，不足採信。　⒋李不纒雖又辯稱：如張美鶯有交代李不纒向張淑娟行賄，也會是以全聯禮券方式為之云云。然本案張美鶯用以行賄之全聯禮券，並非商品禮券，而是「現金禮券」，意即消費者持以消費時，就等同拿著現金消費一般，是500元現金禮券與5 00元現金，於價值上本無差異，數額並與張美鶯發放之禮券面額相符。參以，李不纒於111年11月10日始交付款項予張淑娟，此距李不纒原先告知張淑娟可領得之時點（即111年1 1月5日）已過5天之久，又當天其2人僅係偶遇，此經張淑娟證述明確，業如前述，則李不纒偶遇張淑娟時，為避免再行拖延，而以等值之500元現金替代，亦非難以想像，是李不纒前揭辯解，亦不足取。　⒌至李不纒之辯護人為其辯護稱：張淑娟實際住在李不纒隔壁，其實際住處是南屯里，非永定里，故李不纒明知張淑娟住在南屯里選區，仍邀其去張美鶯競選總部成立大會湊熱鬧，可見主觀上沒有行賄犯意云云。然張淑娟籍設臺中市○○區○○ 里○○路0段000巷00弄00號6樓之3，其確為永定里有投票權之人，此經張淑娟於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證述明確，且為李不纒所不爭，並有張淑娟所陳戶籍資料存卷可佐。而李不纒本案從警詢、偵訊迄至本院審理時，自身從來不曾提及其對於張淑娟是否是永定里里民有所誤認；又張淑娟與李不纒住在同棟大樓，此經李不纒於警詢時供述明確（見選偵64卷一第 113頁），核與張淑娟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述相符，張淑娟並證稱：我的戶籍址跟實際住址是同一個建築公司、同一個社區、同一個保全等語（見本院卷二第22頁），是李不纒是否曾認知到與其住在同棟大樓內之鄰居之實際住所被行政區劃分為「南屯里」，本已有可疑；更何況，依張淑娟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問：李不纒也有跟你說，叫妳要支持張美鶯出來競選里長？）當天拿錢的時候沒有說，但平常我們聊天都會提到，我也認為張美鶯做的不錯，應該會支持她等語（見本院卷二第21頁），可見其2人平時就里長選舉支持張美鶯一事已曾有談論；且就張美鶯前述2個競選活動，李不纒均主動積極邀約張淑娟前往，此亦經李不纒、張淑娟供證一致，是李不纒自無可能誤認張淑娟為南屯里選民之可能，是辯護人前揭辯解，實屬無稽。　⒍又李不纒交付500元現金予張淑娟時，已明確表明是張美鶯給的，並對於拖延給付表達歉意，此據張淑娟證述明確如前。而張美鶯確實有發放面額500元之全聯禮券給前來參加其競選總部成立大會之人，亦經本院認定如前，而張淑娟既亦為參與者，是張美鶯給付賄賂之對象，本即不排除張淑娟，則張淑娟於當日既未能領得500元禮券，張美鶯事後委請與其較為熟識之鄰居李不纒轉交，亦合乎常理。參以，李不纒僅是張美鶯之支持者，且自身經濟狀況不佳，張美鶯並於警詢時供陳：李不纒不是我競選總部之幹部，她是低收入戶，是功德會關懷之對象，我從110年開始做關懷等語（見選偵64 卷一第35頁），是李不纒交付500元予張淑娟之舉，自無可能係自行出資所為，本院綜合上情，就張美鶯確有透過李不纒對張淑娟交付前揭賄賂，亦堪認定。張美鶯辯稱李不纒交付500元予張淑娟與其無關，不可採信。　㈤綜上，本件事證明確，張美鶯、戴春滿前揭行賄犯行；李不纒、劉彩上開行賄、收賄犯行，洵堪認定，均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㈠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罪，係刑法第144條賄選罪之特別規定，本案乃臺中市南屯區永定里第4屆里長選舉，而里長屬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2條第2款所稱之地方公職人員，是被告4人對於選舉區內有投票權之人賄選之行為，自應優先適用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規定。是核被告4人所為，均係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李不纒、劉彩則另犯刑法第143條之收受賄賂罪。　㈡劉彩就附表一編號1至12交付賄賂部分；戴春滿附表一編號14 、15交付賄賂部分；李不纒就交付賄賂予張淑娟部分，分別與張美鶯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論以共同正犯。　　㈢又賄選係侵害國家法益之犯罪，就同一選舉，為同一候選人該次當選之目的，一行為同時對多數投票權人賄選；或於時空密切之情況下，先後多次向多數有投票權人賄選，無論係行求、期約或交付階段，均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實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均應僅成立一選舉投票賄賂罪（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4882、6333號判決意旨參照）。查張美鶯、劉彩、戴春滿本件先後所為數個交付賄賂行為；劉彩先後2次收受賄賂行為，主觀上均係為達使候選人張美鶯順利當選之同一目的，其等之犯意單一，各侵害同一國家法益，是應各僅成立一交付賄賂或收受賄賂罪。李不纒、劉彩各所犯交付賄賂、收受賄賂2罪間，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分論併罰。　㈣爰審酌選舉乃民主之重要基石，攸關一國政治良窳甚鉅，而賄選為敗壞選風之主要根源，影響國家根基及人民權益至深，是每逢選舉期間，政府相關部門無不積極宣導反賄選，被告4本應知之甚明，竟均漠視上情，為求張美鶯當選，即對有投票權人交付賄賂或兼有收受賄賂行為，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已嚴重破壞選舉之公正、公平及純潔，所為實不足取；參以張美鶯曾為南屯區永定里第2屆里長兼本次里長選舉之候選人，而戴春滿、劉彩前均曾是永定里之鄰長，竟均未能守法以維護公正、乾淨之選舉，犯後猶飾詞狡辯，態度欠佳，不知悔悟，並斟酌李不纒坦承收受賄賂犯行，然否認行賄犯行等犯後態度；兼衡①張美鶯自陳其為大學肄業之智識程度，現無工作，經濟上依賴每月6萬元之租金收入金，子女均成年，家庭經濟狀況小康；②李不纒自陳其未讀書，從事販賣菜刀之工作，月收入幾千元，2名子女均成年，家庭經濟狀況不佳；③劉彩自陳其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經濟上依賴其從事資源回收及老人年金，3名子女均成年，家庭經濟狀況不佳；④戴春滿自陳其高職畢業，現在在家帶孫女，經濟來源為勞退金及國民年金，3名子女均成年，家庭經濟狀況小康（見本院卷二第140頁），及渠等之前科素行（參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本院卷一第45-51頁），及其等交付或收受賄賂之金額，及戴春滿不當接觸證人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就李不纒、劉彩收受賄賂部分，均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示懲儆。　㈤至李不纒、戴春滿之辯護人均為其2人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等語，然李不纒、戴春滿係年逾花甲之長者，具備相當社會生活經驗，均知悉不得賄選卻仍違背禁令從事賄選，所為已破壞選舉追求之公正性，並對其他候選人造成不公平之競爭，其違反義務之程度自屬重大，不因僅查獲所交付不正利益之對象不多或利益不高而有稍減，且其等以發放現金或等同現金之禮券之賄選方式違犯本罪，客觀上尚無法引起一般社會大眾之同情，並無情輕法重而有違罪刑相當性及比例原則，科以最低度刑猶嫌過重之情形，是其2人之犯罪情狀，自無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之適用，併予指明。　㈥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5章之罪或刑法分則第6章之妨害投票罪，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者，並宣告褫奪公權，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13條第3項定有明文，而此項褫奪公權之宣告，寓有強制性，為刑法第37條第2項之特別規定，不受宣告1 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限制，法院自應優先適用(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629號判決意旨參照)。惟所宣告褫奪公權之「被褫奪之資格」與「褫奪期間」，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並未規定，自應回歸適用刑法之規定，是所宣告之褫奪公權期間，仍為1年以上10年以下。被告4人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 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或兼及刑法第143條之有投票權人收受賄賂罪，各經宣告有期徒刑，爰依上開規定，各宣告褫奪公權如主文所示。　　三、沒收部分：　　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依其規定；前2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第2項、第4項定有明文。又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3項明定「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此項規定為刑法第38條之特別規定，採絕對義務沒收主義，祇要係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不論是否屬於被告所有或扣案與否，法院皆應宣告沒收。惟若其賄賂已交付予有投票權之人收受，因收受者係犯刑法第143條之投票受賄罪，其所收受之賄賂應依同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規定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依同條第3項規定追徵其價額。故犯投票行賄罪者，其已交付之賄賂即應依刑法第38條之1規定，於其對向共犯所犯投票受賄罪之罪刑項下宣告沒收、追徵，而無庸再依首揭規定重複宣告沒收。經查：　　　　㈠自張美鶯住處內所扣得如附表三編號①至③之全聯禮券，均係張美鶯擬執行行賄所剩餘之款項，屬預備供交付選舉賄賂犯罪所用之物，應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3項規定，對張美鶯宣告沒收。　㈡扣案如附表三編號②、③之競選文宣及編號④之手機，均為張美鶯所有，且供其犯本案所用之物，為張美鶯於本院審理時供認在卷（見本院卷二第126頁），均應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　㈢李不纒所收受如附表一編號1所示500元全聯禮券1張；劉彩所收受如附表一編號13、附表二編號1所示500元全聯禮券2張，各為其2人收受之賄賂，並經其等繳回未用畢之禮券或等值之現金（詳見繳回情形欄），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規定，於李不纒、劉彩之罪刑項下宣告沒收。　㈣其餘扣案如附表一編號2至7、11、12「繳回情形」欄所示之現金或禮券；如附表二編號2至6「繳回情形」欄所示之現金或禮券，均係各該受賄者就其自身之收受賄賂犯行所自動繳交之犯罪所得，已均非屬被告4等人所有，而上開受賄者經檢察官起訴而由本院另行審結，自應於其等所犯收受賄賂罪之罪刑項下宣告沒收、追徵。至附表一編號8至10、14、15 、附表二編號7「繳回情形」欄所示之現金或禮券，因各該收賄者均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確定，應由檢察官另依刑法第40條第3項之規定，就該等受賄者所收受之賄賂或繳回之犯罪所得，向法院聲請單獨宣告沒收。　㈤扣案如附表三編號5至10所示之物，因無證據證明與本案相關，故均不予以宣告沒收。肆、本院依職權告發部分　　證人張水金、張何來春顯就本案案情有關之重要事項，證述矛盾反覆，有涉犯刑法第168條所定偽證罪之嫌，此既為本院因執行職務所知悉，爰依刑事訴訟法第241條之規定，依職權告發，另由檢察官依法處理，以維司法公正。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 條第1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謝怡如提起公訴，檢察官蕭如娟、陳昭德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高思大　　　　　　　　　　　　　　　　　　法　官　鄭永彬　　　　　　　　　　　　　　　　　　法　官　李宜璇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張雅如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0　　日 ◎附錄論罪科刑之法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萬元以上1千萬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143條有投票權之人，要求、期約或收受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許以不行使其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30萬元以下罰金。【附表一：參與號次抽籤遊行活動之賄賂】編號收受者　收受物　繳回情形　　　備註 1 李不纒 500元全聯禮券1張已繳回現金5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103-107頁）本案判決。 2 陳世松 500元全聯禮券1張已繳回500元全聯禮券1張（見選偵64卷一第327-331頁）所涉收賄罪嫌，由本院另行審結。 3 簡晉祥 500元全聯禮券2張已繳回現金10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377-381頁）所涉收賄罪嫌，由本院另行審結。 4 葉進福 500元全聯禮券1張已繳回現金5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495-499頁）所涉收賄罪嫌，由本院另行審結。 5 黃金寶 500元全聯禮券1張已繳回現金5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539-543頁）所涉收賄罪嫌，由本院另行審結。 6 王阿也 500元全聯禮券2張已繳回全聯禮券700元、現金3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581-587、589-591頁）所涉收賄罪嫌，由本院另行審結。 7 袁文章 500元全聯禮券1張連同附表二編號3，已繳回全聯禮券400元、現金1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725-733、737頁）所涉收賄罪嫌，由本院另行審結。 8 鄒國柱 500元全聯禮券2張已繳回現金10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219-223頁）所涉收賄罪嫌，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確定。 9 湯德滄 500元全聯禮券1張已繳回現金5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285-289頁）所涉收賄罪嫌，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確定。 10 李桂雲 500元全聯禮券2張所涉收賄罪嫌，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確定。 11 陳珮育 500元全聯禮券2張所涉收賄罪嫌，經檢察官另案起訴。 12 羅珠英 500元全聯禮券1張所涉收賄罪嫌，經檢察官另案起訴。 13 劉彩 500元全聯禮券1張連同附表二編號1，已繳回全聯禮券200元、現金8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頁431-435、463）本案判決。 14 張水金 500元全聯禮券1張已繳回全聯禮券5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787-791頁）所涉收賄罪嫌，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確定。 15 張何來春 500元全聯禮券1張已繳回全聯禮券5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821-825頁）所涉收賄罪嫌，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確定。【附表二】參與競選總部成立大會之賄賂編號收受者　收受物　繳回情形　　　備註 1 劉彩 500元全聯禮券1張連同附表一編號13，已繳回全聯禮券200元、現金8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431-435、463頁）本案判決。 2 簡晉祥 500元全聯禮券1張已繳回現金5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377-381頁）所涉收賄罪嫌，由本院另行審結。 3 袁文章 500元全聯禮券1張連同附表一編號7，已繳回全聯禮券400元、現金1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725-733、737頁）所涉收賄罪嫌，由本院另行審結。 4 黃陳麗華 500元全聯禮券1張所涉收賄罪嫌，經檢察官另案起訴。 5 余鳳嬌 500元全聯禮券1張所涉收賄罪嫌，經檢察官另案起訴。 6 羅珠英 500元全聯禮券1張所涉收賄罪嫌，經檢察官另案起訴。 7 張淑娟現金500元已繳回現金500元（見選偵64卷一第157-161、163頁）所涉收賄罪嫌，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確定。【附表三】　　 ①500元全聯禮券205張 ②夾放500元全聯禮券1張之競選文宣4份 ③夾放500元全聯禮券2張之競選文宣5份 ④VIVO廠牌行動電話1支（IMEI：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0000） ⑤現金新臺幣4萬6千元 ⑥200元重陽節禮金155份 ⑦咖啡色隨身包包1個 ⑧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摺1本 ⑨筆記本1本。　 ⑩OPPO廠牌行動電話1支（IMEI：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0000）【附表四】 1.第四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張美鶯）（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49-55頁） 2.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張美鶯，被指認人：袁文章、葉進福；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57- 63頁） 3.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張美鶯，被指認人：劉彩、許素蓉；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65-71 頁） 4.第四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李不纒；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103-107頁） 5.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李不纒，被指認人：湯德滄；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126-129頁） 6.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李不纒，被指認人：張美鶯；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131-137頁） 7.第四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張淑娟；11 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157-161頁） 8.扣案新臺幣照片（張淑娟；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163頁） 9.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張淑娟，被指認人：李不纒、張美鶯；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179 -185頁） 10.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張淑娟，被指認人：鄒國柱、陳世松、湯德滄；111年度選偵字第64 號卷一第187-193頁） 11.第四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鄒國柱；1 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219-223頁） 12.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鄒國柱，被指認人：李不纒；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241-247 頁） 13.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鄒國柱，被指認人：陳世松、湯德滄；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 249-255頁） 14.第四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湯德滄；1 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285-289頁） 15.第四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陳世松；1 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327-331頁） 16.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陳世松，被指認人：李不纒；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349-355 頁） 17.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鄒國柱，被指認人：陳世松；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357-363 頁） 18.第四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簡晉祥；1 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377-381頁） 19.路口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簡晉祥；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385頁） 20.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簡晉祥，被指認人：張美鶯、劉彩、黃金寶、許素蓉；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401-407頁） 21.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簡晉祥，被指認人：張水金、袁文章、葉進福；111年度選偵字第64 號卷一第409-415頁） 22.第四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劉彩；111 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431-435頁） 23.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劉彩，被指認人：張美鶯、黃金寶、王阿也、戴春滿；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447-453頁） 24.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劉彩，被指認人：袁文章、簡晉祥、張水金、葉進福；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455-461頁） 25.扣案新臺幣、禮券照片（劉彩；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 463頁） 26.現場照片（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485-491頁） 27.第四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葉進福；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495-499頁） 28.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葉進福，被指認人：袁文章、簡晉祥、張水金；111年度選偵字第64 號卷一第511-517頁） 29.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葉進福，被指認人：張美鶯、劉彩；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51 9-525頁） 30.第四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黃金寶；1 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539-543頁） 31.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黃金寶，被指認人：劉彩；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547-550頁） 32.第四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王阿也；（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581-587頁） 33.扣案新臺幣、禮券照片（王阿也；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589-591頁） 34.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王阿也，被指認人：張美鶯、劉彩、黃金寶；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605-611頁） 35.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王阿也，被指認人：葉進福；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613-619 頁） 36.第四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許素容；1 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635-639頁） 37.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許素容，被指認人：黃金寶、李桂雲；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 655-658頁） 38.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許素容，被指認人：簡晉祥、葉進福；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 659-662頁） 39.第四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李桂雲；1 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675-679頁） 40.路口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李桂雲；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683頁） 41.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李桂雲，被指認人：張美鶯；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703-706 頁） 42.第四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袁文章；1 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725-733頁） 43.扣案新臺幣、禮券照片（袁文章；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737頁） 44.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袁文章，被指認人：簡晉祥、張水金、葉進福；111年度選偵字第64 號卷一第757-763頁） 45.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袁文章，被指認人：張美鶯、劉彩、黃金寶；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765-771頁） 46.第四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張水金；1 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787-791頁） 47.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張水金，被指認人：戴春滿；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801-804 頁） 48.第四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執行對象：張何來春；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821-825頁） 49.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張何來春，被指認人：戴春滿；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835-84 1頁） 50.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戴春滿，被指認人：袁文章、簡晉祥、張水金、葉進福；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863-869頁） 51.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戴春滿，被指認人：張美鶯、劉彩；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一第87 1-877頁） 52.指認照片（戴春滿指認張水金、張美鶯；111年度選偵字第64 號卷一第879-881頁） 53.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黃陳麗華，被指認人：張美鶯；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二第27-37 頁） 54.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陳珮育，被指認人：張美鶯；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二第49-59頁） 55.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余鳳嬌，被指認人：張美鶯；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二第71-81頁） 56.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黃月蕉，被指認人：張美鶯；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二第91-103頁） 57.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真實姓名對照表（指認人：羅珠英，被指認人：葉進福、張美鶯、劉彩；111年度選偵字第64號卷二第117-127頁） 58.全聯實業股份有限公司111年11月24日（111）全聯法字第111 3754號函暨檢附禮券申購紀錄（111年度選偵字第126號卷一第741-782頁） 59.第四分局112年度貴保字第31號扣押物品清單（111年度選偵字第126號卷二第57-59頁） 60.第四分局112年度保管字第2409號扣押物品清單（111年度選偵字第126號卷二第61-63頁） 61.扣案紅包袋照片（111年度選偵字第126號卷二第79-80頁） 62.全聯實業股份有限公司112年3月29日（112）全聯聯字第1120 986號函暨檢附禮券申購表（111年度選偵字第126號卷二第99 -136頁） 63.扣案禮券、現金照片（111年度選偵字第126號卷二第137-139 頁）

2024-12-18

TCDM-113-選訴-5-20241218-1

訴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

貪污治罪條例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161號公訴人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聖聰選任辯護人秦嘉逢律師上列被告因貪污治罪條例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0年度偵字第550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陳聖聰犯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罪，處有期徒刑3年10月，褫奪公權2年。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2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一、陳聖聰於民國107年間任職新北市政府平溪區公所區長，為依法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陳聖聰為設宴邀請地方人士餐敘，便與不知情之中國國民黨新北市平溪區黨部負責人葉大福商議，由陳聖聰出資支付餐敘費用，葉大福則負責聯繫欲邀請之與會人士及餐敘地點，並決定餐敘日期為107年12月12日（下稱本案餐敘活動），並通知陳聖聰。詎陳聖聰為支付本案餐敘活動之費用，明知本案餐敘活動與公務無關，與「新北市政府所屬機關工程管理費及工作費編列支用要點」所列亦不相符，竟基於利用職務上詐取財物、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犯意，於 107年12月4日隱匿本案餐敘活動的實際舉辦目的，違法指示不知情之平溪區公所工務課課長高士振動支工務課「107年度辦理轄區道路橋梁及附屬設施改善工程第四區107-03D」之工程管理費，囑咐高士振簽文以工程管理費辦理「工程觀摩、宣導，促進工程用地取得及地方人士協調溝通」餐敘4 桌、每桌新臺幣（下同）5,000元，合計2萬元，高士振乃於同日簽辦簽呈，記載「主旨：為辦理本所工程觀摩宣導，促進工程用地取得及地方人士協調溝通，擬辦理餐敘，4桌每桌新臺幣（以下同）5,000元共2萬元，款由本課107年度辦理轄區道路橋梁及附屬設施改善工程（第四區，107-03D）工程管理費項下支應，簽請核示。說明：依新北市政府所屬機關工程管理費及工作編列支用要點第5點第6項、第9項辦理及區長口頭指示辦理。」等內容（下稱本案簽呈），經陳聖聰批示「如擬」之不實記載而決行。其後高士振再依慣例，指示亦不知情之工務課課員賴岩慶、劉文龍前往餐敘地點溪谷休閒飲食小坊辦理例行性之拍照、簽到，作為日後核銷經費之用。賴岩慶、劉文龍於112年12月12日晚間6時許抵達溪谷休閒飲食小坊，懸掛「全民督工專線0000-000000」之紅布條並拍照，並請到場餐敘之葉大福、吳佳穎（時任中國國民黨新北市瑞芳區黨部書記）、張志成（時任中國國民黨瑞芳區黨部主任），與中國國民黨黨員胡正吉（時任中國國民黨107年九合一選舉平溪區競選總部主任委員）、周胡桂蘭（時任中國國民黨平溪區107年九合一選舉競選總部副主任委員）、林光榮、吳明賢、林高美雲、王瑞麟（平溪區調解委員）、王新全、葉春雀、陳林寶桂、林松進、王建發、李明宏、蔡水德、沈三福、林再來、胡俊彥、陳英雄、林寶玫、蘇清風、陳元君、李素真、林慶賢、林双進、林隨明、廖德弘、蕭貞財、劉清榮、廖資男、莊嫦娥、李國安等人及非國民黨黨員林燈源（新北市平溪區平湖里里長）、潘隆賢（嶺腳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賴明焜（新北市平溪區白石里里長）共計36人（其中林双進簽名2次）在「107年度平溪區公所工程觀摩及宣導活動-簽到簿」（下簡稱簽到簿）上簽名，隨後即在該飲食小坊內參加餐敘或先行離去，惟實際上並無於餐敘中舉辦任何與工程觀摩宣導、用地取得協調相關之活動。嗣高士振取得溪谷休閒飲食小坊負責人王文貴提供之免用統一發票收據，其上記載新北市平溪區公所便餐4 桌總價2萬元，乃連同本案簽呈、照片、簽到簿，交予不知情之工務課臨時人員林桂芬於107年12月18日製作支出憑證（下稱本案支出憑證）、辦理核銷，不知情之賴岩慶、工務課技士劉子豪、高士振、會計室主任陳琴瑛則依書面資料核章，復經陳聖聰核章後完成請款核銷以行使之，致不知情之會計室承辦人員陷於錯誤而將2萬元撥付予王文貴，陳聖聰即以此方式詐得2萬元，且足生損害於平溪區公所會計室對工程管理費核銷管理之正確性。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新北市調查處移送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定有明文。經查：　㈠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時，其先前之陳述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者，得為證據，第 159條之2定有明文。查證人葉大福、王定國、林寶玫、胡正吉、張志成於法務部調查局新北市調查處詢問時之陳述，為被告陳聖聰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陳述，而屬傳聞證據，且經被告之辯護人爭執證據能力（見本院112年度訴字第161 號卷〈下稱本院卷〉第231頁），經核上開言詞陳述並無因與在審判中所述不符而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是依上揭規定，應認不具證據能力。　㈡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定有明文。查證人葉大福、王定國、林寶玫、胡正吉、張志成於偵查中之具結陳述，亦為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陳述、屬傳聞證據，雖經被告之辯護人爭執證據能力（見院卷第231頁），然刑事訴訟法規定檢察官代表國家偵查犯罪、實施公訴，依法有訊問被告、證人及鑑定人之權，證人、鑑定人且須具結，而實務運作時，檢察官偵查中向被告以外之人所取得之陳述，原則上均能遵守法律規定，不致違法取供，其可信度極高，職是，被告以外之人前於偵查中已具結而為證述，除反對該項供述得具有證據能力之一方已釋明「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之理由外，應認該證人於偵查中之陳述具有證據能力。而上開證人於偵查中經具結而為上揭證述，嗣於審判中經本院傳喚到庭，賦予被告及辯護人行使對質權、反對詰問權之機會，則被告之對質詰問權已延至審判中確保，復經本院審酌前開證人於偵查中證述作成時之外在環境及情況，並無證據證明有遭受強暴、脅迫、詐欺、利誘等外力干擾之情形，抑或係在影響其心理狀況，致妨礙其自由陳述等顯不可信之情況下所為，是依前揭規定，前開證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經具結之陳述，即有證據能力。　㈢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前4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查本判決所引用之其餘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屬傳聞證據，惟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判期日對於證據能力均未爭執，且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見本院卷第94頁、第231頁），本院審酌前開證據作成或取得狀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故認為適當而均得作為證據，是依上揭規定，認前開證據均具有證據能力。二、本判決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均與本案事實具有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是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堪認均有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指示證人高士振簽文動支平溪區公所工務課之工務管理費，以辦理本案餐敘活動，並在本案簽呈上批核完成請款核銷程序、進而以工務管理費支付本案餐敘活動費用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犯行，辯稱：我係出於平溪區區政推動的政策考量，而邀集里長、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等地方仕紳聯誼餐敘，有邀請里長10位、調解委員10位、社區發展協會10位上下，藉此就施作工程事項與地方人士協調溝通以取得土地使用同意，本案餐敘活動目的是為感謝地方士紳對公所工程推動的協助，並討論隔年（即108年）工程計畫，因施作工程需有地方人士的配合，故必須與渠等協調溝通以取得土地使用同意，因此動用工程管理費與本案餐敘活動有所關聯性，我也有向高士振、陳琴瑛確認本案餐敘活動的業務性質是否符合工程管理費的支應用途，經費來源的合法性業經向工務課、會計室確認，至於如何進行工程宣導，我全權交由工務課的人員辦理，實際上餐敘的名義、宣導方式我皆不會干涉，本案起因為主任秘書王定國對我的挾怨報復等語。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基於平溪區的人口結構及區政業務推動考量，平溪區公所不定期會找地方人士聯繫感情，辦理各種聯誼活動，經費來源本即有可能是工程管理費，被告於本案餐敘僅邀請里鄰長、調解委員會、社區發展協會及地方仕紳參與，目的係為感謝地方鄉親過去1年（即107年）對於公所的協助，並希望未來能繼續協助公所推動區政，據此與工務課討論後決定支用工程管理費，故舉辦本案餐敘活動應符合工程管理費支用相關規定，被告不知為何會有中國國民黨瑞芳區黨部之工作人員即證人張志成、吳佳穎等人參加，且部分證人恐因時間久遠或偵查人員誤導而混淆本案餐敘活動與同日舉行之中國國民黨輔選會報、乃至翌日（107年1 2月13日）中國國民黨的慰勞感恩餐會等語。經查：　①被告自103年至109年6月間，任職新北市政府平溪區公所區長，負有平溪區公所內各項經費支出核定之責，為依法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而依「新北市政府所屬機關工程管理費及工作費編列支用要點」第3點、第5點規定，工程管理費及工作費，係指機關辦理工程及用地取得所需之各項管理費，且支出項目必須依法核實列支，倘非與工程管理或用地取得相關，即不得逕行動支工程管理費，而平溪區公所的工程管理費編列須經機關首長即區長批核，始能動支該費用；又本案餐敘活動係由被告籌畫於107年12月12日晚間6時許在溪谷休閒飲食小坊舉辦，並由被告指示證人高士振動支依「新北市政府所屬機關工程管理費及工作費編列支用要點」所編列之工程管理費以支付本案餐敘活動的費用，證人高士振因而依被告囑託擬具本案簽呈，經被告在本案簽呈上批示「如擬」之記載並蓋用其職章後決行，嗣證人高士振持證人王文貴就本案餐敘活動所開立之免用統一發票收據，以及本案簽呈、照片、簽到簿交予證人林桂芬於107年12月18日製作其上金額、用途說明、受款人分別記載為「2萬元」、「（107-03d）新北市平溪區10 7年度道路橋樑暨附屬設施改善工程（第四區）-工管費支付工程觀摩、宣導活動經費」、「溪谷休閒飲食小坊王文貴」，並黏貼有前開免用統一發票收據之本案支出憑證，再行逐級上陳交由證人賴岩慶、高士振、陳琴瑛、以及被告分別核章，進而完成平溪區公所工程管理費之請款核銷程序，平溪區公所會計室因而據此撥付2萬元予證人王文貴各節，業據被告於調詢、偵查及審理中所供承在卷（見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5502號㈠卷〈下稱偵㈠卷〉第12至16頁，1 10年度偵字第5502號㈡卷〈下稱偵㈡卷〉第230至232頁，本院卷第68頁與第235至236頁），核與證人葉大福、吳佳穎、證人即時任平溪區公所主任秘書王定國、證人林寶玫、胡正吉、張志成於偵訊時與審判時之具結證述內容（見偵㈡卷第84至8 5頁、第75至77頁、第179至180頁、第205至206頁、第255至 256頁、第263至264頁，第269至270頁、第325至326頁、第3 41至342頁，本院卷第136至149頁、第150至163頁、第164至 171頁、第171至177頁、第178至184頁、第184至190頁），與證人高士振、劉文龍、賴岩慶、劉子豪、林桂芬、李明宏、周胡桂蘭於調詢及偵查中具結證述內容（見偵㈠卷第44至4 8頁、第54至55頁、第60頁、第66頁、第84至90頁、第105至 109頁、第195至197頁、第227至230頁、第280至282頁、第3 02至306頁，偵㈡卷第10至11頁、第24至25頁、第53至54頁、第181至182頁、第319至320頁、第335至336頁），與證人王瑞麟、潘隆賢、賴明焜於偵查中之具結證述（見偵㈡卷第279 至282頁、第285至288頁、第303至304頁），以及證人陳琴瑛、證人即時任平溪區公所秘書室課員高舫苓、證人即中國國民黨瑞芳區黨部小組長沈三福、證人吳明賢、王文貴於調詢時之證述內容大致相符（見偵㈠卷第177至181頁、第210至 214頁、第247頁、第271至272頁、第291至294頁），且有「新北市○○○○○○○○○○○○○○○○○○○○○○○○○○○○○○○○○○○○○○○○○○○○○○ ○○○○○○○○○○○○○○○○○○○○○○○○○○○○○○○○○○○區○○○號00000-00-0 00000-0號帳戶存摺封面影本附卷可稽（見偵㈠卷第第35頁、第38頁、第63頁、第75頁、第69至71頁、第73頁、第79頁），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②被告動支工程管理費核銷本案餐敘活動之費用，客觀上已有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的行為　⒈本案餐敘活動實際上並未從事任何工程觀摩宣導，或與地方人士就用地取得協調溝通之活動，並非為「107年度辦理道路橋樑附屬設施改善工程的管理宣導」之目的所為，而僅屬私人餐敘活動性質：　⑴本案餐敘活動所使用的簽到簿上，固然明文載有「107年度平溪區公所工程觀摩及宣導活動」之文字，以及本案餐敘活動現場懸掛有記載「全民督工專線0000-000-000」之布條一節，有前開簽到簿、本案餐敘活動照片在卷可查（見偵㈠卷第3 8頁、第75頁），然實不能僅憑上開文字、照片認定餐敘活動之性質，應參酌現場實際有無為工程觀摩及宣導活動已決之。　⑵參之證人賴岩慶於調詢及偵查中具結證稱：我與證人劉文龍於案發當日受證人高士振之指示前往溪谷休閒飲食小坊參與本案餐敘活動，但我們只是先逐桌請來賓簽名，再掛「全民督工宣導」布條並拍照作為宣導使用，拍完照就取下布條離開現場，僅在活動現場停留約半小時，高士振也未曾指示我們在本案餐敘活動中進行演說宣導，我們實際上也沒有空檔向與會來賓宣導全民督工專線0000-000-000的電話，我完全不清楚本案餐敘活動的目的；從頭到尾高士振沒跟我們講是怎麼一回事、也沒講過當天會去哪些人或與會人士跟工程有什麼關係，我的工作內容就是去拍照而已等語（見偵㈠卷第8 4至90頁、偵㈡卷第23至25頁），佐以證人劉文龍於調詢、偵查中亦具結證稱：我們係受被告指示舉辦本案餐敘活動，當時被告跑到工務課辦公室，在我及賴岩慶、高士振面前指示要辦理工程觀摩的餐會；我案發當時抵達本案餐敘活動現場後，先懸掛宣傳布條「全民督工專線0000-000-000」，賴岩慶則負責拿簽到簿與與會來賓簽名、以及在現場拍照，我在證人賴岩慶拍完照後便將布條取下並隨即離開現場，過程約 10至20分鐘，我們沒有跟現場來賓提到任何工程的事情，因為高士振只有叫我們去現場懸掛布條、並未指示我們在餐敘現場進行宣導活動，故當天現場不會有人進行上台宣達等工程宣導及觀摩活動等語（見偵㈠卷第105至109頁，偵㈡卷第9 至11頁），以及證人高士振於調詢及偵查中結證稱：當日有指派工作人員前往本案餐敘活動現場掛宣導布條、簽到拍照，我與證人劉文龍3人均係受被告單方面指示辦理等語（見偵㈠卷46至49頁、偵㈡卷第352頁），是以就平溪區公所相關承辦人員之證詞以觀，足見證人賴岩慶、劉文龍僅受被告透過證人高士振指示，攜帶宣導布條與簽到簿、攝影設備前往本案餐敘活動現場為例行性的簽到、懸掛布條及拍照行為，且於僅10至20分鐘而不足半小時內便取下前開布條、迅即離開現場，並未再逗留與其他與會人士交流之事實，已堪認定。　⑶參諸證人葉大福於偵查及審理中均具結證稱：本案餐敘活動時沒有任何人做工程宣導、也沒有人上台講話，我不知道為何會拍照等語（見偵㈡卷第206頁，本院卷第189至190頁），互核證人吳佳穎於偵查及審理中結證稱：我當天看到簽到簿的抬頭覺得怪怪的，但證人張志成叫我簽就簽名；我參與本案餐敘活動期間，沒有聽到有人在該處宣導「107年度辦理轄區道路橋樑及附屬設施改善工程第107-03D」，也沒聽到有人在餐會中宣導工程或「全民督工專線」，完全沒有人講督導工程的事情，亦未看到前揭宣導布條等語（見偵㈡卷第2 69至270頁，本院卷第144至145頁），與證人王定國於審理中結證稱：我在本案餐敘活動現場印象中沒有看到上開宣傳布條，在現場的1個多小時期間也沒有人做「全民督工」、「107年度辦理轄區道路橋樑及附屬設施改善工程第107-03D 」之宣導等語（見本院卷第179至183頁），與證人林寶玫亦於偵查及審理中結證稱：區公所的人有拿1張單子叫我簽名，但我不知道簽名是要做什麼；我在本案餐敘活動沒有聽到有人在做活動，也無人出來說「全民督工」活動等語（見偵㈡卷第75頁，本院卷第176至177頁），與證人張志成於審理中結證稱：我印象中沒有宣導布條，在我參與本案餐敘活動的1、2個小時期間，無人出來宣導「全民督工」或「107年度辦理轄區道路橋梁及附屬設施改善工程第107-03D」等宣導項目，當天並沒有任何宣導活動等語（見院卷第154頁、第160至162頁），與證人胡正吉於審理時具結證稱：在我待的1個小時多期間內，沒有人講宣導工程的話，本案餐敘活動我認知應與宣導活動沒有關係等語（見院卷第168至169頁），與證人周胡桂蘭於調詢及偵查中結證稱：我記得本案餐敘活動過程中大家都是一般閒話家常，沒有談論到特殊議題，我也沒有印象參加過平溪區公所辦理的工程觀摩及宣導活動；我沒有印象本案餐敘活動現場有無懸掛上開宣導布條；我沒有印象區公所有人出席等語（見偵㈠卷第302頁、第304 頁、第305頁，偵㈡卷第336頁），以及證人李明宏於調詢及偵查中結證稱：我印象中沒有參加過「107年度平溪區公所工程觀摩及宣導活動」，無法肯定為何簽到簿上會有我的簽名，我應係看到別人簽名就跟著簽名，但不知道簽名的原因為何，本案餐敘活動現場沒有其他平溪區公所人員在場等語（見偵㈠卷第281至282頁、偵㈡卷第319至320頁），是綜合上開參與本案餐敘活動之證人證述，其中證人葉大福無法理解證人劉文龍拍照的目的，證人周胡桂蘭與證人李明宏皆不記得平溪區公所曾派遣證人劉文龍、賴岩慶出席本案餐敘活動，證人吳佳穎、王定國、張志成、周胡桂蘭俱對前開記載「全民督工專線」電話號碼的布條幾無印象，以及證人吳佳穎、林寶玫、李明宏均對簽到簿上記載「107年度平溪區公所工程觀摩及宣導活動」之抬頭深感疑惑，甚至證人周胡桂蘭、李明宏俱認知自身從未參加過「107年度平溪區公所工程觀摩及宣導活動」等情以觀，可知本案餐敘活動現場自始並無任何平溪區公所人員向在場來賓介紹或說明轄區內的工程建設項目、或曾宣傳可透過「全民督工專線」監督工程之實施狀況，整體活動過程亦無法使參與者瞭解或感受活動本身與工程事項的關聯性，始導致曾參加本案餐敘活動的與會者不約而同地皆一致證述現場並未進行任何工程觀摩宣導或用地取得協調等工程相關活動，乃至對上開宣導布條、簽到簿上所記載之「107年度平溪區公所工程觀摩及宣導活動」文字、證人劉文龍的拍照舉動、或平溪區公所有無派人員出席等與工程活動息息相關之事項不復記憶或有所質疑。　⑷勾稽上揭證人之證詞，益證被告並未特別要求證人賴岩慶、劉文龍或其他平溪區公所人員，針對平溪區公所已完成或未來計畫中之工程建設安排宣導觀摩活動，更未囑咐渠等就目前即將或正進行中的工程項目所需用地取得事項準備與在場來賓展開協商或溝通。準此，證人賴岩慶、劉文龍分別於倉促時間內，請與會來賓在本案餐敘活動現場上簽到、並懸掛「全民督工專線0000-000-000」之宣導布條後拍照之行為，僅係透過擺放上開宣導布條拍照、令參加者在簽到簿上簽名之草率方式，流於形式地「完成工程宣導」，實質上卻未進行任何符合「新北市政府所屬機關工程管理費及工作費編列支用要點」之規定或本案簽呈記載之「工程宣導觀摩、用地取得協調溝通」目的之活動，故本案餐敘活動顯非為「107 年度辦理道路橋樑附屬設施改善工程的管理宣導」之目的而舉辦，性質上僅屬被告個人所參與籌辦之私人餐敘活動，至為灼然。　⒉本案餐敘活動應與工程管理及用地取得等公務無關，故不得動支工程管理費：　⑴被告、辯護人雖以前詞辯以本案餐敘事前曾徵詢下屬是否符合工程管理費之支用規範，且與地方人士協調溝通、聯繫感情等事，亦與平溪區公所工程推動有關云云。然審之證人劉文龍於調詢與偵查中均具結證稱：平溪區公所一般辦理工程觀摩、宣導、工程用地取得協調溝通會議或活動時，雖有時會提供餐點給現場與會的民眾，但不會在活動結束後前往餐廳吃飯；過去我辦理工程說明會時，會邀請受工程影響的居民前來，而且也沒有辦過餐會，然而本案餐敘活動的與會人士並非受到工程影響的居民；當時被告指示辦理本案餐敘活動時，高士振與我都覺得很奇怪，因為工程觀摩活動沒有辦過餐會，而且不會在晚上舉辦工程觀摩活動，我就此有與高士振討論過，我覺得本案簽呈所載之核銷用途與本案餐敘活動的實際內容很難稱得上有關連，因為高士振只有叫我及賴岩慶去掛布條、拍照，沒有叫我們在現場宣導，且本案餐敘活動邀請的來賓與該工程毫無相關，就我的經驗來說，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辦理核銷等語（見偵㈠卷第105頁、第107頁、第108至109頁，偵㈡卷第10頁），證人高士振於調詢中證稱：被告指示我辦理工程觀摩宣導活動，促進工程用地取得及地方人士溝通協調的餐敘活動，以感謝地方人士，我也有指示人員例行性的懸掛宣傳布條、拍照、給與會來賓簽名，因為一般工程活動都會要求製作簽到簿，掛布條宣導、拍照也確實是一般工程宣導的例行性工作等語（見偵㈠卷第47至4 9頁），於調詢及偵查中證稱：我不清楚本案餐敘活動舉辦的實質目的，僅根據被告的單方指示做外觀的形式審查，若我當時知道這是被告私人邀請的餐會，就不會配合被告指示辦理本案簽呈與核銷事宜；且被告也未特別指示我布置本案餐敘活動現場，我僅是按照以往慣例請公所人員將上開宣導布條帶過去而已等語（見偵㈠卷第48至58頁、第58頁，偵㈡卷第351頁），及證人王定國於偵訊中具結證稱：在我擔任平溪區公所主任秘書任內，有些用地協調會是在公所或用地現場舉辦，若超過用餐時間，大部分是買便當給與會人員，唯獨本案餐敘活動是以工程管理費支應聚餐等語（見偵㈡卷第8 4頁、第179至180頁），以及證人林寶玫於偵查及審理中亦結證稱：我以前參加過平溪區公所舉辦的工程宣導或協調會議，大部分都辦在區公所2樓，人數多時會去區民活動中心舉辦，這些活動都不會吃飯，僅偶爾會有一點小西點讓參加的人帶走等語（見偵㈡卷第76至77頁），足徵依平溪區公所過去規劃工程觀摩活動，或與地方人士就工程用地取得召開協調溝通會議的慣例，通常均會選擇在區公所建物內部或用地取得現場等與機關或工程建設本身具有密切關連之場所舉行，縱與會人士過多而不敷容納，仍會退而求其次地改在區民活動中心此一亦與平溪區公所本身息息相關、具有公共性質的地點舉辦，且原則上均不供應正式餐點，僅提供可攜帶的小點供淺嚐之用，或於因活動本身延宕而致誤餐時始例外提供便當食用，而從未直接在餐廳場所以非正式的餐會活動形式取代前揭一般性的正式活動流程，況自本案餐敘活動的舉行時間為非辦公時間的晚間6時許，與會人員並非受平溪區公所的工程項目所影響的居民、而為平溪區當地擔任公職或投身公共事務之地方仕紳，以及實質上未進行現場宣導活動，顯與以往平溪區公所辦理工程觀摩、宣導活動之慣例不符，又詳析證人高士振之證詞可知，其未針對被告指示辦理本案餐敘活動是否符合工程管理費的動支用途之合法性作任何實質審查，被告亦未曾交代證人高士振須在本案餐敘活動中如何具體進行工程觀摩宣導或用地取得之協商，是被告所辯事前曾徵詢下屬舉辦本案餐敘是否得以工程管理費支應、是否符合上開規範等意見，及其辯護人所稱平溪區公所為推動工程觀摩、宣導不定期會找地方人士聯繫感情，辦理各種聯誼活動，經費來源本即有可能是工程管理費等說法，均顯非可採信。　⑵被告復於調詢時辯稱：證人王定國與我有業務上的摩擦，才會懷疑我有不法情事而挾怨報復等語（見偵㈠卷第33頁）。惟查，證人王定國固於偵訊及審理中具結證稱：我擔任主任秘書的身分是不會區長有衝突，僅因嗣後我被區長簽派兼代理秘書室主任，秘書室主任一直沒有補人，我和被告可能在秘書室業務上的執行或法令的見解有不同的看法，對此我們會在公文上陳述意見，被告有時不滿意會直接退回公文並照被告的意思執行，但這種情況不是很多；我有因曾向被告口說要退休卻未退休，以及秘書室有些承辦人員公文處理速度較慢、被告認我督導不周之職務上事項，而為被告移送懲戒幾次等語（見偵㈡卷第256至257頁，本院卷第180至181頁），然證人王定國於偵查中及審理中之證述業經具結，而有刑法偽證罪之制裁可擔保其證言之真實性，且其證述情節經核與證人劉文龍、林寶玫等證詞相符並可佐，衡情應無僅因與被告間有上揭業務衝突而故為虛偽陳述、甘冒使自己背負偽證罪之責風險之可能，是被告此部分辯解洵非可採。　⑶被告之辯護人雖為其辯護稱：部分證人於調詢中因承辦人員刻意誤導，以致混淆「107年12月12日晚間溪谷休閒飲食小坊餐會」、「107年12月12日下午於平溪觀音巖舉辦之國民黨輔選會報」2場舉辦目的、主辦單位均不相同之集會，甚至混淆107年12月13日餐會，本案餐敘活動並非中國國民黨為感謝黨內輔選人員的感恩餐會等語（見本院卷第238至248 頁），並提出中國國民黨新北市瑞芳區黨部113年5月28日新北瑞字第113052801號函為證（見本院卷第205頁）。惟查，證人王定國、林寶玫固於偵查及審理中結證稱：本案餐敘活動應為107年12月13日舉辦等語（見偵㈡卷第84至85頁、院卷第182至183頁，偵㈡卷第75頁、院卷第176至177頁），而與其他證人均證稱本案餐敘活動係107年12月12日舉行之事實不符，是應以其他證人所述為準。另參之中國國民黨新北市瑞芳區黨部函覆本院表示，本案餐敘活動的與會人員名單中，除林燈源外，其餘當時皆具有中國國民黨籍，但會中並無涉及107年地方公職人員選舉之輔選工作乙節，有前開函文附卷可參（見本院卷第204頁），雖與事實有部分落差（即尚有少數無黨籍人士），然本案餐敘活動過程中實際上未為任何工程觀摩宣導或用地取得協調溝通之活動，以工程管理費支應本案餐敘活動亦不符一般舉辦工程相關活動的流程，而有違「新北市政府所屬機關工程管理費及工作費編列支用要點」所規範之工程管理費動支目的，業經認定如前，是以本案是否定性為中國國民黨感謝黨內輔選人員的感恩餐會，無關宏旨，故參與本案餐敘活動者是否皆為中國國民黨籍人士，舉辦目的是否確係為慰勞、酬謝輔選人員，俱不影響本案餐敘活動非與工程管理或用地取得實質相關之認定，是此部分辯護意旨亦非可採。　⑷證人王瑞麟雖於偵查中結證稱：我有接到公所人員電話邀請聚餐，對方說是要討論關於地方建設的事情，因我曾任鄉民代表，所以會請我提供意見交流；平溪區公所有派1位男性與1位女性參與本案餐敘活動，其中女性拿簽到簿給我簽名，男性則有在現場講關於地方建設方面的問題，大概是現在在做哪1條工程或是政府有那些經費下來要做什麼項目等語（見偵㈡卷第281至282頁），惟查：證人高士振當日係派遣證人賴岩慶、劉文龍前往本案餐敘活動現場懸掛上開宣導布條、持簽到簿與在場來賓簽名及拍照，而渠等均為男性之事實，業經認定如前，足認證人王瑞麟之證詞與客觀事實已有明顯出入；況證人王瑞麟復同時結證稱：（問：你當日提供何意見？）我忘了，復迅即改口證稱：應該是關於十分老街電線電纜地下化等語（見偵㈡卷第281頁），顯見證人王瑞麟對本案餐敘活動當時的具體經過情節之陳述前後反覆不一，其記憶是否足夠清晰而得據實陳述，容有相當疑慮，且自上揭其他證人之證言可知，大部分參與本案餐敘活動之與會者皆對區公所人員是否有進行工程宣導活動、乃至懸掛上開宣導布條無甚印象，是證人王瑞麟之證詞應不足採信，而不得據此作有利於被告之認定。　⒊準此，本案餐敘活動實質上未為任何與工程觀摩宣導或工程用地取得協調溝通有所關聯之活動，不符工程管理費的法定動支目的，且本案簽呈上所記載的支用目的亦有違實情，是本件不應動支工程管理費支付本案餐敘活動的費用，被告指示證人高士振擬具本案簽呈，並批核「如擬」之不實記載，嗣在本案支出憑證上核章完成核銷請款程序、再交由會計室人員據此撥付2萬元予證人王文貴，客觀上已有利用其批核平溪區公所費用支出之職務上機會，詐取2萬元工程管理費之行為。　③被告客觀上有將不實事項登載於其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並向不知情之平溪區公所人員、證人王文貴行使之行為：　⒈稱公文書者，謂公務員職務上製作之文書，刑法第10條第3項定有明文。故公務員於執行公務時，在職務上所製作之文書均屬之，不因其文書之用途係對外或對內而有不同。而該條所謂公務員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係指公務員就其職務上應登載製作之文書，亦即公務員在其職權範圍內應將職務上有關事項，如實記錄製作之文書而言。故凡於公務員職務上有直接關係，或與該職務之執行有密切關聯性而應予登載相關事項之文書，均屬刑法第213條所規範之公務員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316號判決意旨參照）。查本件平溪區公所工程管理費支用之審查與核定，為身為區長之被告的職務，業經認定同前，是揆諸前揭判決意旨，被告身為平溪區公所區長對有關工程管理費支用的審核所批核或製作之文書，不論用途為對外或對內，均屬其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　⒉證人王定國於偵查中結證稱：區公所辦理工程的工程管理費，支用時內部流程上須把動支原因、時間地點、參與的人員寫成「簽呈」或「動支請示單」，由工務課主簽，並簽核給首長批准，最後再交由工務課執行等語（見偵㈡卷第179至18 0頁），互核證人高士振於調詢中亦證稱：一般我們都是先簽動支經費，經過區長核定後才能舉辦活動，接著會辦理活動籌劃或與舉行，活動結束後再辦理報銷，本案餐敘活動一開始是由被告口頭指示我辦理，我才簽辦動支經費，本案簽呈也經由被告核可，活動結束後由林桂芬辦理核銷等語（見偵㈠卷第44至45頁），與證人林桂芬於調詢及偵查中結證稱：證人高士振將本案餐敘活動的收據與本案簽呈一起交給我，由我依本案簽呈記載項目辦理工程經費核銷，我依照本案簽呈與收據製作本案支出憑證後，會依序送給工程案承辦人、工務課課長、會計主任、主秘及區長審查核章等語（見偵㈠卷第226至228頁，偵㈡卷第53至54頁），與證人陳琴瑛於調詢中證稱：本案餐敘活動的黏貼憑證是先由賴岩慶辦理，並經林桂芬在經手人欄位核章，最後經由我審核有效章並核章後，再將這份黏貼憑證上陳王定國及被告批閱等語（見偵㈠卷第177頁），佐以本案簽呈與本案支出憑證顯示，被告分別有在本案簽呈上的「決行」欄位批示「如擬」之文字並蓋用「平溪區區長陳聖聰」職章，以及在本案支出憑證之「機關首長或授權代理人」欄蓋用「平溪區區長陳聖聰」職章等情，有本案簽呈與本案支出憑證在卷可證（見偵㈠卷第35頁、第63頁），足見欲動支工程管理費，必須先擬具簽呈或動支請示單陳請被告審查、批核決行與否，且於活動結束後須另製作支出憑證再逐級上陳主管核准，最終亦應經被告核定，始能完成工程管理費的核銷程序並順利請款，且本案餐敘活動確係依循上開流程，先後簽辦本案簽呈經被告批核後決行，嗣擬具本案支出憑證並逐級簽核後再交由被告核章以辦理經費核銷。　⒊是被告既對本案簽呈與本案支出憑證，依其職務均有審核之責，則其接續在本案簽呈之「決行」欄批核「如擬」並蓋用職章、以表示其上所載本案餐敘活動符合工程管理費動支目的、以此支應並無違法不當等不實事項，以及嗣在本案支出憑證之「機關首長或授權代理人」欄位蓋用職章，表示以工程管理費支應本案餐敘活動亦經其審核無訛，並據此交辦其他平溪區公所下屬辦理本案餐敘活動的核銷請款事宜、進而向證人王文貴支付2萬元，客觀上均屬於在其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登載不實事項，並行使之行為。　④被告主觀上具有不法所有意圖及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之犯意，以及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故意：　⒈證人葉大福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結證稱：我於107年九合一選舉完畢時欲慰勞幹部和黨員，故想請大家吃飯聊天，並因被告是地方的區長而一併邀請被告，但被告主動說由他來出錢請客等語（見偵㈡卷第205至206頁，本院卷第185至186頁）。　⒉被告前雖辯稱實際上本案餐敘的名義、宣導方式其不會干涉，都是交給工務課的基層人員處理云云，然又稱：本案舉辦的時間地點我都有與高士振討論，邀請的對象我也有口頭指示高士振，說要邀請10位平溪區里長、10位調解委員會委員、10位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等語（見偵㈠卷第14至15頁，偵㈡卷第230頁、第238頁，本院卷第236頁），既云概括授權，縱容下屬全權決定，又何來討論、口頭指示證人高士振邀請對象，辯解已呈現前後矛盾之情，顯有可疑。　⒊徵之證人高士振於調詢及偵查中亦具結證稱：我們辦理工程觀摩宣導或用地取得、協調溝通相關業務時，通常大部分會發開會通知，並在開會通知上寫明案由、特別針對哪一工程、開會原因、時間、地點、參加人，但被告當時只是口頭上簡短交代「要動用工程管理費辦理協調餐會」，以及「要辦 4桌，1桌5,000元，總共2萬元」，完全沒有提及任何特定工程、基於何原因要辦餐會協調何等事項，亦沒有告訴我參加的名單及人數、時間、地點，只告訴我桌數與每桌的金額，時間地點也是最後才告知的，更僅概略提到是為了跟地方人士的溝通協調的餐敘，甚至也沒有交代要把本案餐敘活動現場布置成工程宣導場合，我並未參與本案餐敘活動如何舉辦的討論，來賓的邀請名單全由被告決定的、並未與我討論也非我所聯繫，我不清楚被告如何決定名單等語（見偵㈠卷第4 7至48頁、第51頁、第54至55頁、第58至60頁，偵㈡卷第109 頁、第238至239頁、第350至352頁）；以及證人劉文龍於調詢與偵查時結證稱：我先前有辦過其他工程觀摩活動，通常須先做簽文，把活動的行程時間、邀請來賓寫好，辦完後就發文通知受邀的對象，其中監工廠商是必須邀請到場他們報告的對象，若沒有監工廠商則應由區長指示課長或主秘擔任主持人；且過去辦理工程說明會時會邀請受到工程影響的居民前來，然而本案餐敘活動的與會人員並非受到工程影響的居民，我們是受被告指示才辦理本案餐敘活動的，而且被告嗣後還有跑到工務課辦公室，問高士振你怎麼還沒有簽那個餐會，之後高士振才請賴岩慶去辦簽文，我跟高士振都覺得這個餐會很奇怪，因就我所知，工程觀摩活動從未在晚上辦過餐會等語（見偵㈠卷第107頁，偵㈡卷第9至10頁）；與證人王定國於偵查中結證稱：欲支用區公所辦理工程的工程管理費用時，正常的情況下，須一併將動支工程管理費的原因、時間地點、參與人員都明確寫出來簽核給首長批准，如要召開工程說明會需要買便當，亦須將特定參與的人員寫出來，如某地主或某里長都要寫清楚，甚至買便當的數量、金額亦要有明確的數字，說明會由誰主持也須記載；然而在我擔任主任秘書這麼多年內，只有本案這1件是區長主動要求工務課簽工程管理費，而只告訴工務課要幾桌多少錢等語（見偵㈡卷第179至180頁）。顯見被告並未明確向證人高士振等下屬交代本案動支工程管理費的具體支用原因、亦即係為何件特定工程的工程觀摩宣導或何等用地取得協調溝通事項所辦理，亦未交代本案餐敘活動的舉辦時間、地點、與會人員名單、乃至應由區公所內何人負責主持，更未通知與特定工程建設有利害關係之地主或監工廠商，甚至也未特別囑咐承辦人員將本案餐敘活動現場布置為適於辦理工程觀摩宣導的場地，而僅籠統泛稱係為了「跟地方人士的溝通協調」而動支工程管理費籌辦本案餐敘活動，本案餐敘舉行時間、地點、參與人士等本案餐敘活動的重要事項之決定過程極其不透明，全權交由被告1人裁斷後始於最後關頭告知承辦人員。　⒋參以本案簽呈內容顯示，除主旨僅記載支用目的為「辦理平溪區公所工程觀摩、宣導，促進工程用地取得及地方人士協調溝通」，以及本案餐敘活動將開辦「4桌」、每桌價格「5 ,000元」、總計須動支「2萬元」外，說明欄僅記載動支該筆工程管理費的法律依據與「依區長口頭指示辦理」乙節，有本案簽呈在卷可稽（見偵㈠卷第35頁），益能輔佐認定證人高士振所述係由被告一人全權指示動支工程管理費、簽辦本案簽呈以辦理本案餐敘活動之言屬實，輔以前述被告指示動支工程管理費、簽辦本案簽呈以辦理本案餐敘活動的整體過程，均明顯違背一般動支工程管理費的標準行政流程，而被告擔任平溪區公所里長多年之事實，業經被告於調詢中所供承（見偵㈠卷第12頁），則其理應熟悉簽辦簽呈動支工程管理費的正常行政程序，卻恣意違背過去已行之有年的標準作業流程，僅泛泛向證人高士振交代本案餐敘活動的桌數與動支金額，而對動支原因、相關工程建設、時間、地點、參加人員等至關重要的事項俱含糊其詞，嗣指示證人高士振擬具本案簽呈支用工程管理費舉辦本案餐敘活動、並完成後續之核銷請款，其中不合情理之處，了然甚明。　⒌對照被告先行主動向證人葉大福提議單獨支付本案本案餐敘活動的費用，其後更係由被告單獨安排、決定本案餐敘活動的時間、地點以及與會人員名單，違反以往核銷工程管理費之正常行政程序如上述，可見被告主觀上顯已明知本案餐敘活動實際未進行任何工程觀摩宣導或用地取得協調活動，而與「新北市政府所屬機關工程管理費及工作費編列支用要點」所規範之工程管理費支用目的及本案簽呈之記載俱有所不符，不得以工程管理費支應，而仍持本案簽呈指示以此支付本案餐敘活動費用、並在本案支出憑證上核章辦理工程管理費的核銷，有一脈絡可循。是被告辯稱其未介入本案餐敘活動的名義、舉辦及宣導方式，全權交由工務課人員籌辦等語，顯屬臨訟卸責之詞，實無足取。　⑤準此，被告明知本案餐敘活動與工程管理費的法定支用目的不符，以及本案簽呈內容為虛偽不實，仍接續在本案簽呈與本案支出憑證上批示「如擬」、並分別核章，而將此等不實事項登載在其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即本案簽呈、本案支出憑證，並向不知情之平溪區公所人員、證人王文貴分別核銷經費、支付費用以行使之，主觀上具有不法所有意圖及利用職務上職務機會之故意、以及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故意甚明。　㈡綜上所述，被告所辯及辯護意旨皆非可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㈠論罪部分：　①所犯罪名：　⑴核被告所為，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項第2款之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罪、刑法第216條及第213條之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罪。　⑵公訴意旨雖漏未論及被告另涉犯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罪部分，惟此部分與上開業經起訴之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公文書登載不實部分，具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詳後述），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應併予審理，而本院於審理時雖漏未告知被告涉犯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罪名，惟本院業已就此部分之犯行為實質調查，被告亦已於本院審理中就本案餐敘活動是否確實符合本案簽呈上所記載的工程管理費支用目的、其批核後交由證人高士振動支費用，並再就以本案簽呈為基礎所製作之本案支出憑證核章後完成核銷請款，是否為行使登載不實之公文書等主要爭點為實質答辯（見本院卷第68頁、第235至236頁），況該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罪復為裁判上一罪中之輕罪而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最高法院89年度台上字第4759號判決意旨參照），且依刑法第216條之規定，行使同法第213條之文書的法律效果為逕依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並無獨立之刑，是縱未告知此部分罪名，亦對被告防禦權之行使無所妨礙，而不影響本案判決本旨及結果，附此敘明。　②吸收關係、接續犯及想像競合犯：　　被告指示證人高士振簽辦本案簽呈，接著在本案簽呈上批示「如擬」後核章、交辦證人高士振等下屬籌辦本案餐敘活動，嗣於本案餐敘活動結束後，在證人林桂芬製作且附有本案簽呈、逐級上陳的本案支出憑證上核章，據此完成核銷程序、進而以工程管理費支付本案餐敘活動費用之行為，其中：　⑴被告登載不實事項於職務上作成之本案簽呈、本案支出憑證之行為，係公文書登載不實之部分低度行為，其登載不實後持之行使，公文書登載不實的低度行為，為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的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　⑵被告先後登載不實內容在本案簽呈、本案支出憑證，係基於同一目的，並於密切接近之時地實施，侵害同一之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應屬接續犯而論以一罪。　⑶被告接續登載不實事項在本案簽呈、本案支出憑證，虛偽表示動支工程管理費舉辦本案餐敘活動符合上揭法定用途，進而據此核銷請款、從工程管理費中支用2萬元予證人王文貴，既均係為詐取工程管理費此等平溪區公所的公款，以支付其私人餐敘活動費用之目的所為，則被告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行為，與其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之行為間，雖非在自然意義上完全一致，仍有部分重疊合致之情形，且其犯罪目的單一、其間具有相衍承續繼起之關係，依社會通念得認具行為局部同一性，而應視為一行為予以評價，是被告係基於單一犯罪意思，以一行為同時觸犯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罪及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取財物罪，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從一重之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罪處斷。　③刑之減輕事由：　　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至第6條之罪，情節輕微，而其所得或所圖得財物或不正利益在5萬元以下者，減輕其刑，貪污治罪條例12條第1項定有明文。經查，本案被告就上開犯行，犯罪所得財物僅在5萬元以下，且情節輕微，爰依貪污治罪條例第12條第1項規定減輕其刑。　㈡科刑部分：　⒈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身為機關首長，本應廉潔自持，基於其對平溪區公所之工程管理費運用的審查與核定權限，謹慎審核、把關工程管理費的支用是否符合法定用途而屬合法妥當，竟為圖拓展自身人脈、結交地方有力人士等私人利益，濫用職權而不實動支、核銷工程管理費，藉機詐取財物以支應其舉辦的私人餐敘活動之一切費用，其所為不僅有害公務人員的清廉形象，更不當影響、壓縮平溪區內工程建設的經費利用空間，所為殊值非難；兼衡被告本件詐取財物的金額、犯罪情節，酌以被告雖無前案紀錄，素行尚可，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存卷可參（見本院卷第 11頁），然其犯後始終否認犯行之犯後態度，堪認悔意不足，難就量刑部分給予有利之考量，復參之被告自述其之智識程度為研究所畢業、現擔任新北市政府職業訓練中心主任、家境小康、已婚、育有1女1子（現就讀高中）、需扶養父親之家庭經濟狀況（見本院卷第234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⒉褫奪公權：　　犯本條例之罪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者，並宣告褫奪公權，貪污治罪條例第17條定有明文；另宣告1年以上有期徒刑，依犯罪之性質認為有褫奪公權之必要者，宣告1年以上10年以下褫奪公權；褫奪公權，於裁判時併宣告之，刑法第37條第2項、第3項亦有明定。貪污治罪條例第17條所定褫奪公權之宣告，為刑法第37條第2項之特別規定，不受「宣告1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限制，自應優先適用，惟貪污治罪條例並無關於褫奪公權期間之規定，故褫奪公權期間仍應補充適用刑法第37條第2項所定之「1年以上10年以下」。是被告所犯上開貪污治罪條例之罪，既經本院量處1年以上有期徒刑，依上揭規定，自應宣告褫奪公權。爰參酌被告所涉犯罪情節，宣告褫奪公權如主文所示之期間。三、沒收：　　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定有明文。查被告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得之工程管理費2萬元，雖依前述報支撥付證人王文貴收取，然此部分原係被告私人邀宴出資而免付之費用，應屬其本案犯罪所得，雖未據扣案，仍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張長樹提起公訴，檢察官周啟勇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曾淑婷　　　　　　　　　　　　　　　　　　法　官　李謀榮　　　　　　　　　　　　　　　　　　法　官　鄭富容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書記官　陳彥端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有下列行為之一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6千萬元以下罰金：一、意圖得利，擅提或截留公款或違背法令收募稅捐或公債者。二、利用職務上之機會，以詐術使人將本人之物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三、對於職務上之行為，要求、期約或收受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者。前項第1款及第2款之未遂犯罰之。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中華民國刑法第213條（公文書不實登載罪）公務員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2-18

KLDM-112-訴-161-20241218-1

訴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

貪污治罪條例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791號公訴人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涂信義選任辯護人徐建弘律師上列被告因貪污治罪條例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479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涂信義犯貪污治罪條例第四條第一項第五款之違背職務收受賄賂罪，處有期徒刑貳年捌月，褫奪公權參年。又犯對主管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刑貳年拾月，褫奪公權肆年。應執行有期徒刑參年貳月，褫奪公權肆年。已繳回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仟柒佰元沒收；扣案之SONY廠牌、VI VO廠牌（含SIM卡壹張）行動電話各壹支，均沒收之。　　犯罪事實一、涂信義自民國109年3月10日起至113年3月2日，擔任內政部移民署北區事務大隊宜蘭收容所（下稱宜蘭收容所）之科員，負責該所受收容人管理、崗哨值勤、安全檢查、執行戒護遣送及其他公務交辦等勤務工作，係依法令服務於國家、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緣內政部移民署為確保受收容人收容費用、機票費用、罰鍰、醫療費用或相關給付義務之履行，乃於內政部移民署收容管理工作手冊中制定第陸點第3項，規定外國籍受收容人在已繳交機票、罰鍰費用者，代保管財物袋應至少存放新臺幣（下同）1萬元，未繳交上開各費用者，應至少於代保管財物袋存放2萬元，已達上述現金額度提領標準者，始得自行保留1,000元，且每次提領期間需間隔30日，另並於外國人收容管理規則第10條第2項第3款規定，受收容人之親友欲交予受收容人財物，應經檢查登記核准後始得轉交，嚴禁移民署值勤人員私下與受收容人、家屬或其親友有任何金錢往來、物品代購及接受託付挾帶錢財、物品，而如附表一、二所示之受收容人於宜蘭收容所收容期間，因無資力繳納上開各費用，且為避免親友所交付之財物遭存放於代保管財物袋中，而依前揭規定無法自行保留現金花用，遂向涂信義尋求協助。詎涂信義明知上開規定，竟分別為下列犯行：　㈠基於違背職務上行為收受賄賂之犯意，先將其所申設之行動電話門號「0000-000000」、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帳號000-000 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郵局帳戶）帳號提供予如附表一所示之受收容人，指示其等聯繫親友匯款至本案郵局帳戶，再由其於受收容人戒區執勤時，夾帶現金予如附表一所示之受收容人自行保留使用，並自每筆匯款中酌收200至300 元之手續費作為對價。謀議既定，如附表一所示之受收容人即於如附表一所示受收容人親友匯款前不詳之時間，透過宜蘭收容所內之電話設備聯繫如附表一所示之親友，告知得藉由宜蘭收容所內人員之協助而獲得現金供己花用，並提供涂信義之前揭行動電話門號及本案郵局帳戶帳號，各該親友知悉後即聯繫涂信義，涂信義即指示各該親友於如附表一所示之時間，匯款如附表一所示之款項至本案郵局帳戶，待款項確實匯入後，涂信義再於不詳之執勤時間前往戒區，夾帶現金予如附表一所示之受收容人，並從中抽取如附表一所示之獲利金額。　㈡另基於對於主管或監督之事務，違背上開法律規定而圖他人不法利益之犯意，將上開行動電話門號、本案郵局帳戶帳號提供予如附表二所示之受收容人，以相同方式，指示各該收容人聯繫親友匯款至本案郵局帳戶，再由其夾帶現金予各該收容人自行保留使用，如附表二所示之受收容人即於如附表二受收容人親友匯款前不詳之時間，透過宜蘭收容所內之電話設備聯繫如附表二所示之親友，告知得藉由宜蘭收容所內人員之協助而獲得現金供己花用，並提供涂信義之前揭行動電話門號及本案郵局帳戶帳號，各該親友知悉後即聯繫涂信義，涂信義即指示各該親友於如附表二所示之時間，匯款如附表二所示之款項至本案郵局帳戶，待款項確實匯入後，涂信義再於不詳之執勤時間前往戒區，夾帶現金予如附表二所示之受收容人。二、案經法務部廉政署移送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證據能力（一）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固定有明文。惟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同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同法第159條之5第1項亦有明文規定。本件檢察官、被告涂信義及其辯護人均同意本判決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均有證據能力。本院審酌上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並無不能自由陳述之情形，亦未見有何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連性，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自均有證據能力。（二）本判決下列所引用之其餘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亦無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且經本院於審理期日提示予被告辨識而為合法調查，自均得作為本判決之證據。二、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偵查中、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坦承不諱，復經附表三所示證人證述明確，並有附表四所示證據資料在卷可稽，足認被告之自白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均堪予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就犯罪事實欄一、㈠所為，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 項第5款之公務員對於違背職務行為收受賄賂罪；就犯罪事實欄一、㈡所為，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款之公務員對於主管事務圖利罪。又其前開各數次受賄或圖利犯行，乃各基於對其違背職務之行為受賄或圖利之單一犯意所為，所侵害之法益均屬同一，且各舉動間，獨立性極為薄弱，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於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自應分別成立接續犯，各論以單純之一罪。　㈡被告於偵審時均已坦承犯罪事實欄一、㈠及㈡之犯行，且業於1 13年12月2日就犯罪事實一、㈠部分，繳回犯罪所得27,00元，有本院自行收納款項收據可佐（本院卷第92頁），故被告所犯上開二罪，均有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第2項前段減刑規定之適用。又被告就犯罪事實欄一、㈠犯行所收賄賂總計為2,7 00元，情節輕微，金額在5萬元以下，故亦有貪污治罪條例第12條第1項減刑規定之適用，並應依刑法第70條規定遞減之。　　㈢爰審酌被告為代表國家之收容所執法人員，卻未能自持，違背國家交託協助管理受收容人之重要任務，反協助受收容人慍亂收容所之管理及秩序，而分別為上開收受賄賂、圖利之犯行，所為實有不該，自應予非難，復考量被告收受賄賂之數額、違背職務之期間暨情節、犯後態度、以及前有竊盜、偽造文書、公共危險等前科紀錄之素行，兼衡其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其智識程度及生活狀況（本院卷第139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考量被告之犯行時空密接程度、刑罰比例原則、預防需求及恤刑後併定應執行之刑，以資懲儆。　　㈣又按「犯本條例之罪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者，並宣告褫奪公權。」貪污治罪條例第17條定有明文；另「宣告1年以上有期徒刑，依犯罪之性質認為有褫奪公權之必要者，宣告1 年以上10年以下褫奪公權」、「褫奪公權，於裁判時併宣告之。」刑法第37條第2項、第3項亦有明定。本件被告所犯上開貪污治罪條例之罪，均已量處1年以上有期徒刑以上之宣告刑，依上揭規定，自應宣告褫奪公權，故本院審酌被告所犯情節後，爰分別宣告如主文所示之褫奪公權期間。另被告經宣告多數褫奪公權，依刑法第51條第8款，僅就褫奪公權之最長期間執行之，附此敘明。四、沒收　㈠被告繳回如附表一所示之犯罪所得27,00元，業如前述，此自動繳回之犯罪所得，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又扣案之SONY、VIVO廠牌（含SIM卡1張）之行動電話各1支，係被告所有並供聯絡本案所用，業據其供述明確（本院卷第138、139頁），爰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宣告沒收。　㈡另扣案之被告存摺、記事本、手寫紙張、便條紙，雖均係被告犯本案所用之物，惟該等物品僅為匯款資訊或其夾帶金錢數額等內容，均不具刑法上之重要性，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 項審酌後，爰不宣告沒收；至其餘扣案物品，無證據顯示與本案有關，爰不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蔡明儒提起公訴，檢察官林愷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7　日　　　　　　　　　刑事第一庭審判長法　官　　　　　　　　　　　　　　　　　法　官　　　　　　　　　　　　　　　　　法　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附表一備註：（一）單位說明：金額為新臺幣。（二）匯款時間說明：為各該受收容人親友金融帳戶轉帳至本案郵局帳戶之時間。（三）匯款金額說明：為各該受收容人親友實際匯入之款項金額。（四）收款帳戶說明：款項均匯入本案郵局帳戶。　編號受收容人編號受收容人姓名受收容人親友匯款時間匯款金額被告獲利金額　 1 YM00000000 陳庭式（TRAN DINH THUC）安平、何季耘 112年6月23日16時25分許 5,000元 300元　 2 YM00000000 黃輝芳（HOANG HUY PHUONG）鄧惠敏 112年5月16日8時24分許 3,200元 200元 112年5月17日17時17分許 3,200元 200元 YM00000000 阮文領（NGUYEN VAN LINH） 112年5月19日16時20分許 3,200元 200元 112年5月23日8時50分許 5,200元 200元 YM00000000 阮志寶（NGUYEN CHI BAO） 112年5月30日12時34分許 3,200元 200元 112年5月31日11時32分許 5,200元 200元 YM00000000 陳文強（TRAN VAN MANH） 112年6月4日7時10分許 8,400元 200元 112年6月6日16時8分許 2,200元 200元 YM00000000 阮文功（NGUYEN VAN CONG） 112年6月16日9時3分許 3,200元 200元 112年6月17日10時23分許 4,200元 200元 YM00000000 黃玉玲（HOANG NGOC LINH） 112年6月26日19時44分許 3,200元 200元　 3 YM00000000 郭富菘（Calvin Frenando）張秀玲 112年6月27日16時9分許 2,200元 200元總計 51,600元 2,700元附表二備註：（一）單位說明：金額為新臺幣。（二）匯款時間說明：為各該受收容人親友金融帳戶轉帳至本案郵局帳戶之時間。（三）匯款金額說明：為各該受收容人親友實際匯入之款項金額。（四）收款帳戶說明：款項均匯入本案郵局帳戶。編號受收容人編號受收容人姓名受收容人親友匯款時間匯款金額被告獲利金額 0 不詳不詳葉家齊 110年3月25日14時14分許 4,000元無 0 不詳不詳楊雅婷 110年3月28日19時8分許 2,000元 0 不詳不詳陳美麗 110年4月19日12時2分許 2,000元 0 不詳不詳吳惠貞 110年4月19日18時8分許 2,000元 0 不詳不詳賴逢裕 110年4月20日12時7分許 3,000元 0 不詳不詳 NGUYEN THI THUY 110年4月20日18時38分許 3,000元 0 不詳「阿雄」等6名受收容人（越南籍）楊夢玲 110年4月20日12時41分許 6,000元 0 不詳不詳阮玄珍 110年4月22日18時58分許 2,000元 0 不詳不詳 LE THI THOA 110年4月24日20時58分許 2,000元 110年5月10日7時48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楊懷清 110年4月29日11時27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林于翔 110年4月29日12時24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阮金泉 110年4月29日13時28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黎文勝 110年5月15日13時43分許 5,000元 00 不詳不詳 NGUYEN QUOC TUNG 110年5月16日22時4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陳姵存 110年5月17日16時45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蕭羽絜　　　　　　　　　 110年5月18日13時3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彭煒捷 110年5月18日20時28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吳嬌莊 110年5月19日20時26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武氏杏　　 110年5月28日10時12分許 2,000元 110年6月12日18時26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阮氏金芝 110年5月31日17時38分許 2,000元 110年6月1日4時30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鄭庭甄 110年6月2日9時15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鄭家虹 110年6月2日10時44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武氏海燕 110年6月6日17時43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 WIJI BAGUS PANUNTUN 110年6月10日11時55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黎安華 110年6月14日19時50分許 2,000元 00 不詳 VON ON（越南籍）郭熙萍、郭熙莉 110年8月29日16時5分許 5,000元 00 不詳不詳譚世偉 110年8月29日18時39分許 4,000元 00 不詳不詳陳專晟 111年3月6日19時30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潘氏香 112年3月17日19時58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阮俊英 112年3月17日21時46分許 3,000元 00 YM00000000 鄧明展黃俊傑 112年3月18日15時39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 ENI NURAENI 112年3月22日9時41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微氏草 112年3月23日20時24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阮氏翠 112年3月24日10時1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 DOAN NGOC SON 112年4月7日17時56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 LUONG VAN HIEU 112年4月8日15時22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袁一洲 112年4月9日19時46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涂建財 112年4月11日8時58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王亭雅 112年4月12日13時54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何氏傳 112年4月12日14時59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石氏女 112年4月16日18時40分許 3,000元 112年4月23日14時40分許 2,000元 112年5月5日8時3分許 20,000元 112年5月14日19時59分許 3,000元 112年5月18日16時25分許 2,000元 112年5月24日19時9分許 5,000元 00 不詳不詳周意純 112年4月16日23時37分許 4,000元 00 YM00000000 陳文順陳氏紅 112年4月16日21時36分許 2,000元 112年4月22日23時13分許 2,000元 00 YM00000000 武德公潘氏香 112年4月18日20時6分許 3,000元 112年5月1日13時31分許 3,000元 112年5月7日14時25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阮文俊 112年4月18日20時5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 BUDIARTO 112年4月19日10時46分許 3,000元 00 YM00000000 武文灣團氏青、楊夢玲 112年4月19日20時8分許 5,000元 112年5月3日10時52分許 2,000元 112年5月28日21時23分許 5,000元 00 不詳不詳簡崎育 112年4月21日15時14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陳氏恒 112年4月22日8時35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武氏紅秀 112年4月23日10時26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雅蒂 112年4月23日13時42分許 3,000元 112年5月4日14時13分許 4,000元 00 不詳不詳許均虹 112年4月23日17時51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 Roselie Palomo 112年4月25日14時3分許 2,000元 112年5月9日12時42分許 1,000元 112年5月18日17時7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珊蒂 112年4月25日18時35分許 3,000元 112年5月4日10時24分許 5,000元 112年5月15日13時52分許 3,000元 112年5月16日8時13分許 3,000元 00 YM00000000 武文林潘氏水、王清福 112年4月25日21時12分許 3,000元 00 YM00000000 黃玉疆陳氏海燕、吳鴻毅 112年5月12日16時29分許 2,000元 112年5月20日8時53分許 2,000元 00 不詳 ISANDA（印尼籍）宜卡 112年4月26日17時1分許 4,000元 112年5月6日9時49分許 3,000元 112年5月9日16時52分許 4,500元 00 YM00000000 黎維曉范貝蟬 112年4月26日18時43分許 6,000元 00 不詳不詳林師萱 112年4月29日10時30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黎氏梅 112年4月29日20時20分許 1,000元 112年5月8日18時41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珍妮 112年5月1日18時39分許 2,000元 112年5月12日16時6分許 5,000元 00 不詳不詳強潔力有限公司 112年5月1日19時28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程璿璇 112年5月1日20時51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鄧素娟 112年5月2日8時9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印尼籍）劉志青 112年5月5日21時13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李佳銘 112年5月6日13時18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徐瑞香 112年5月7日10時28分許 2,000元 112年5月19日23時49分許 1,000元 112年6月2日12時9分許 1,000元 00 YM00000000 阮洪文張心柔 112年5月6日13時9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茵達 112年5月7日16時34分許 5,000元 00 不詳不詳楊氏秋霞 112年5月7日18時25分許 5,000元 00 YM00000000 他農沙扎西諾布 112年5月10日11時20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范黃越 112年5月14日18時25分許 3,000元 112年6月6日19時56分許 3,000元 00 YM00000000 張萬福李佳翰 112年5月14日21時1分許 2,000元不詳不詳 112年5月15日17時43分許 3,000元 00 YM00000000 黃輝芳（HOANG HUY PHUONG）鄧惠敏 112年5月14日10時35分許 6,000元 YM00000000 阮文領（NGUYEN VAN LINH） YM00000000 阮志寶（NGUYEN CHI BAO） YM00000000 陳文強（TRAN VAN MANH） YM00000000 阮文功（NGUYEN VAN CONG） YM00000000 黃玉玲（HOANG NGOC LINH） 00 YM00000000 張玉志黃健榮 112年5月22日21時56分許 5,000元 00 不詳不詳艾娜 112年5月22日10時38分許 4,000元 00 不詳不詳張進波 112年5月25日17時24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 HOANG NGOC SANG 112年5月26日18時1分許 5,000元 00 不詳不詳楊圓珊 112年5月26日20時51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李星隆 112年5月27日15時48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李佳員 112年5月30日19時57分許 2,000元 00 YM00000000 蘇畢 Slamet riadi 112年5月31日12時22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 TRAN NGUYEN KHANH N 112年6月1日13時28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張雅苓 112年6月5日8時25分許 3,000元 00 不詳不詳李文茵 112年6月5日18時6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黃于寧 112年6月5日20時41分許 4,000元 00 不詳不詳 TRINH XUAN CO 112年6月5日21時33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陳氏厚 112年6月7日20時48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曾文玉 112年6月8日20時19分許 2,000元 00 YM00000000 努爾發張元貞 112年6月9日14時37分許 1,000元 112年6月9日14時41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阮氏泉 112年6月9日17時11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江政隆 112年6月9日19時28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 VO VAN KIET 112年6月10日11時32分許 1,000元 00 不詳不詳阮紅絨 112年6月10日16時2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裴金鮮 112年6月13日18時33分許 2,000元 112年6月26日17時38分許 1,000元 112年6月27日6時38分許 1,000元 112年6月28日14時45分許 2,000元 112年7月3日19時30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阮青竹 112年6月15日20時16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蘇炫嘉　　　 112年6月16日15時18分許 5,000元 00 YM00000000 歐雷濟廖雅囿 112年6月17日22時1分許 2,000元 00 不詳不詳阮文忠 112年6月19日21時29分許 2,000元 112年6月27日21時44分許 2,000元 000 不詳不詳鄭筱瑄 112年6月19日22時43分許 1,000元 000 YM00000000 范文兄黎氏川、連火顧 112年6月24日12時48分許 5,000元 000 不詳不詳泰氏常 112年6月24日21時22分許 2,200元 000 不詳不詳阮氏玉草 112年6月25日11時34分許 2,000元 000 不詳不詳鄭雨杭 112年6月26日15時17分許 5,000元 000 不詳不詳（印尼籍）娜姐、陳美瑜 112年6月26日11時47分許 2,200元 112年7月1日15時44分許 2,200元 000 不詳不詳丘姍艷 112年6月27日15時24分許 2,000元 000 YM00000000 阮文宏寧南蓮 112年6月29日11時42分許 1,200元 000 不詳不詳蔡岳蓉　　　 112年7月1日14時27分許 1,000元總計 380,300元附表三編號證人筆錄頁次 1 證人何季耘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7月2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41至42頁反面、偵卷第21至22頁反面） ⒉113年7月2日訊問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50至52頁、偵卷第31至33頁） 2 證人鄧惠敏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7月4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53至55頁、偵卷第83至85頁） ⒉113年7月4日訊問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61至63頁反面、偵卷第90至92頁反面） 3 證人張秀玲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8月9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64至66頁、偵卷第126至128頁） ⒉113年8月9日訊問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68至69頁反面、偵卷第130至131頁反面） 4 證人楊夢玲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5月21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06至111頁、他584卷（四）第1至6頁） ⒉113年5月21日訊問筆錄（他584卷（四）第16至17頁反面） 5 證人郭熙莉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7月2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38至139頁反面、偵卷第59至60頁反面） ⒉113年7月2日訊問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49至150頁、偵卷第70至71頁） 6 證人黃俊傑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5月21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94至97頁、他584卷（四）第19至22頁） ⒉113年5月21日訊問筆錄（他584卷（四）第25至26頁） 7 證人陳氏紅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5月21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85至87頁反面、他584卷（四）第38至40頁反面） ⒉113年5月21日訊問筆錄（他584卷（四）第47至49頁） 8 證人王清福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7月2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70至71頁反面、偵卷第11至12頁反面） ⒉113年7月2日訊問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77至78頁反面、偵卷第18至19頁反面） 9 證人吳鴻毅、陳氏海燕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5月28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79至81頁反面、他584卷（四）第147至149頁反面） ⒉113年5月28日訊問筆錄（他584卷（四）第153至155頁） 10 證人宜卡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8月9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34至136頁、偵卷第104至106頁） ⒉113年8月9日訊問筆錄（偵卷第108至110頁） 11 證人范貝蟬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7月2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00至101頁反面、偵卷第35至36頁反面） ⒉113年7月2日訊問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03至105頁反面、偵卷第38至40頁） 12 證人劉志清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7月4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57至158頁反面、偵卷第76至77頁反面） ⒉113年7月4日訊問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61至162頁反面、偵卷第80至81頁反面） 13 證人連火顧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7月2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18至119頁反面、偵卷第42至43頁反面） ⒉113年7月2日訊問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32至133頁反面、偵卷第56至57頁反面） 14 證人陳美瑜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8月9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51至153頁、偵卷第112至114頁） ⒉113年8月9日訊問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55至156頁、偵卷第116至117頁） 15 證人寧南蓮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8月9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14至115頁反面、偵卷第119至120頁反面） ⒉113年8月9日訊問筆錄（偵卷第122至123頁反面） 16 證人黃啟煌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5月21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209至215頁、他584卷（四）第28至33頁） ⒉113年5月21日訊問筆錄（他584卷（四）第35至36頁反面） 17 證人林清煌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5月21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68至170頁反面、他584卷（四）第55至57頁反面） ⒉113年5月21日訊問筆錄（他584卷（四）第96至97頁反面） 18 證人蔡沅廷於廉政署之證述 112月7月11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28至34頁、他584卷（一）第8至14頁、他584卷（二）第26至32頁） 19 證人何如凡於廉政署之證述 112月7月10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35至40頁反面、他584卷（一）第15至20頁反面、他584卷（二）第36至41頁反面） 20 證人李棟成於廉政署、偵查中之證述 ⒈113年5月21日廉詢筆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63至167頁反面、他584卷（四）第99至103頁） ⒉113年5月21日訊問筆錄（他584卷（四）第104至105頁反面） 21 證人林郁川於廉政署之證述 112月7月6日廉詢筆錄（他584卷（一）第21至25頁、他584卷（二）第42至46頁）附表四編號　　　證據名稱卷證頁次 1 被告之手寫筆記本內頁影本廉（供述證據）卷第11至15頁 2 被告之郵局帳戶存摺明細廉（供述證據）卷第16至22頁反面、廉（非供述證據）卷第199至212頁、他584卷（四）第140至146頁反面 3 證人何季耘與受收容人友人安平之對話紀錄截圖廉（供述證據）卷第44至45、48頁 4 證人何季耘與被告之對話紀錄截圖廉（供述證據）卷第46至47頁 5 證人鄧惠敏與被告之對話紀錄截圖廉（供述證據）卷第58頁 6 證人鄧惠敏委託被告匯款之收容人名單廉（供述證據）卷第59頁 7 內政部移民署北區事務大隊宜蘭收容所受收容人行李管制清冊廉（供述證據）卷第60頁、廉（非供述證據）卷第38至40頁反面、他584卷（一）第79頁、他584卷（二）第84至86、122頁、偵卷第89-1頁 8 證人楊夢玲匯款至與被告郵局帳戶之交易明細廉（供述證據）卷第112頁 9 內政部移民署北區事務大隊收容替代處分控管表廉（供述證據）卷第113頁、他584卷（四）第8頁 10 證人郭熙莉與受收容人親友之對話紀錄截圖廉（供述證據）卷第141至145頁 11 證人郭熙莉之轉帳交易明細、存摺封面影本及內頁交易明細廉（供述證據）卷第146至148頁 12 證人黃俊傑與被告之通聯紀錄廉（供述證據）卷第98頁 13 被告之郵局帳戶交易明細廉（供述證據）卷第99頁、廉（非供述證據）卷第215至224頁、他584卷（二）第92至117頁反面、他584卷（四）第24頁 14 證人陳氏紅與被告之通聯紀錄廉（供述證據）卷第89頁 15 證人陳氏紅匯款至與被告郵局帳戶之交易明細廉（供述證據）卷第90頁 16 證人陳氏紅與被告之對話紀錄截圖廉（供述證據）卷第91至93頁、他584卷（四）第44至46頁 17 證人王清福與受收容人親友之對話紀錄截圖廉（供述證據）卷第73、75頁 18 證人王清福與被告之對話紀錄截圖廉（供述證據）卷第74頁 19 證人王清福之中國信託銀行帳戶存款交易明細廉（供述證據）卷第76頁 20 證人吳鴻毅之轉帳交易明細廉（供述證據）卷第82頁 21 證人陳氏海燕與證人吳鴻毅之妻之對話紀錄截圖廉（供述證據）卷第83至84頁、他584卷（四）第150頁反面至152頁 22 證人劉志青之郵局帳戶交易明細廉（供述證據）卷第160頁 23 證人連火顧與受收容人親友之對話紀錄影本、轉帳交易紀錄廉（供述證據）卷第121至129頁 24 證人連火顧之郵局存摺封面及內頁交易明細廉（供述證據）卷第130至131頁 25 證人寧南蓮之存摺封面影本廉（供述證據）卷第117頁 26 證人林清煌與收容所管理員李棟成、鄭敏德、藍文彬之對話紀錄截圖廉（供述證據）卷第171至208頁 27 被告之LINE照片頁面廉（供述證據）卷第49、57頁 28 被告之公務人員履歷資料明細表廉（非供述證據）卷第6至18頁、他584卷（一）第46至74頁反面、他584卷（二）第67至79頁 29 被告之LINE資訊頁面截圖廉（非供述證據）卷第21頁、他584卷（二）第82頁 30 內政部移民署收容管理工作手冊廉（非供述證據）卷第24至37頁、他584卷（一）第27至40頁、他584卷（二）第48至61頁 31 內政部移民署北區事務大隊宜蘭收容所郵寄現金、代收財物存入代管登記簿（111.12.28至112.04.13）廉（非供述證據）卷第41至46頁、他584卷（一）第81至83頁、他584卷（二）第123至128頁 32 宜蘭收容所112年4月16日受收容人會客表廉（非供述證據）卷第47頁、他584卷（一）第84頁、他584卷（二）第129頁 33 證人陳氏紅之居留證影本廉（非供述證據）卷第48頁、他584卷（一）第85頁、他584卷（二）第130頁 34 被告之中華電信通訊數據上網歷程查詢資料廉（非供述證據）卷第49至57頁、他584卷（一）第90至98頁反面、他584卷（二）第153至161頁 35 被告遭廉政署扣押之VIVO手機照片廉（非供述證據）卷第58頁 36 被告與受收容人親友之對話紀錄截圖廉（非供述證據）卷第60至139頁、他584卷（三）第33至134頁 37 被告與受收容人親友之Google Android Generic紀錄廉（非供述證據）卷第140至157頁反面 38 被告之通聯記錄查詢資料廉（非供述證據）卷第160至185頁、他584卷（一）第87至89頁 39 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112年8月17日儲字第1120002487號函檢附被告帳戶交易之無摺存款單廉（非供述證據）卷第186至188頁、他584卷（一）第76至78頁、他584卷（二）第118至120頁 40 郵局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廉（非供述證據）卷第189頁、他584卷（一）第80頁、他584卷（二）第121頁 41 被告之手寫記事本廉（非供述證據）卷第190至198頁、他584卷（四）第135至139頁 42 被告之新竹市農會存摺廉（非供述證據）卷第213至214頁 43 法務部廉政署113年8月1日勘查紀錄廉（非供述證據）卷第225至226頁 44 法務部廉政署113年8月14日勘查紀錄廉（非供述證據）卷第227至228頁 45 法務部廉政署113年8月1日勘查紀錄廉（非供述證據）卷第229頁及反面 46 受收容人親友匯款至被告郵局帳戶之附表廉（非供述證據）卷第230至233頁 47 法務部廉政署北調組（丹股）傳送之電子郵件及對話紀錄截圖廉（非供述證據）卷第234至235頁 48 法務部廉政署113年5月15日廉北丹112廉查北43字第1131502078號函檢附調查報告他584卷（一）第1至7頁 49 證人黃俊傑使用之手機門號申登人基本資料查詢報表（該門號由證人黃俊傑弟弟黃俊豪申請，但係由證人黃俊傑使用）他584卷（一）第75、86頁 50 法務部廉政署113年5月21日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被告）他584卷（二）第1至3頁 51 法務部廉政署113年5月21日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證人李棟成）他584卷（二）第4至11頁 52 法務部廉政署113年5月21日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證人黃俊傑）他584卷（二）第12至13頁反面 53 法務部廉政署113年5月21日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證人陳氏紅）他584卷（二）第14至15頁反面 54 法務部廉政署113年5月21日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證人楊夢玲）他584卷（二）第16至25頁 55 被告之中華電信0000000000門號查詢資料他584卷（二）第83頁及反面 56 被告收受受收容人親友匯款之附表他584卷（二）第87至90頁 57 廉政官職務報告他584卷（二）第91頁、他584卷（三）第135頁 58 手機門號申登人及通聯紀錄查詢資料他584卷（二）第131至152頁 59 內政部移民署北區事務大隊收容替代處分管控表（104.02.05至112.03.31）他584卷（二）第162頁 60 證人楊夢玲之手機門號申登人基本資料查詢報表、通聯紀錄資料他584卷（二）第163至164頁 61 證人陳氏紅遭廉政署扣押之手機照片及對話紀錄截圖他584卷（二）第174至180頁 62 證人楊夢玲遭廉政署扣押之手機照片及對話紀錄、通話紀錄截圖他584卷（二）第181至183頁、他584卷（四）第9、14至15頁 63 被告遭廉政署扣押之VIVO手機照片、LINE封鎖名單、隱藏名單截圖、對話紀錄截圖、轉帳交易明細他584卷（三）第1至30頁 64 被告遭廉政署扣押之SONY手機照片他584卷（三）第31至32頁 65 證人楊夢玲轉帳予被告之交易明細他584卷（四）第7頁 66 證人楊夢玲之轉帳交易明細他584卷（四）第10至13頁 67 證人黃俊傑之通聯記錄查詢資料他584卷（四）第23頁 68 被告之LINE頁面資料他584卷（四）第41頁 69 證人陳氏紅之通聯記錄查詢資料他584卷（四）第42頁 70 證人陳氏紅轉帳予被告之交易明細他584卷（四）第43頁 71 證人吳鴻毅轉帳予被告之交易明細他584卷（四）第150頁 72 證人林清煌與證人李棟成、鄭敏德、藍文彬之對話紀錄截圖他584卷（四）第58至95頁 73 財團法人金融聯合徵信中心資料（證人王清福、何季耘、范貝蟬、連火顧、郭熙莉、劉志青、鄧惠敏）他584卷（四）第161至162、164至165、170頁及反面、172至173、174、181頁及反面、183頁 74 證人何季耘與受收容人親友「安平」、被告之對話紀錄截圖偵卷第24至30頁 75 證人何季耘轉帳予被告之交易明細偵卷第24頁 76 證人鄧惠敏與被告之對話紀錄截圖偵卷第87至88頁 77 證人鄧惠敏委託被告轉交金錢之收容人姓名及編號偵卷第89頁 78 證人郭熙莉與受收容人親友郭熙萍之對話紀錄截圖偵卷第62至66頁 79 證人郭熙莉轉帳予被告之交易明細偵卷第67頁 80 證人郭熙莉之存摺交易明細偵卷第68至69頁 81 證人王清福與受收容人親友潘氏水、被告之對話紀錄截圖偵卷第14至16頁 82 證人王清福轉帳予被告之交易明細偵卷第17頁 83 證人劉志青之郵局帳戶交易明細偵卷第79頁 84 證人連火顧與受收容人親友黎氏川之對話紀錄截圖偵卷第45至53頁 85 證人連火顧之郵局存摺交易明細偵卷第54至55頁 86 被告之113年7月17日刑事終止委任陳報狀偵卷第98頁 87 法務部廉政署113年8月23日刑事案件移送書、卷證分析、附表一、二匯款人清單偵卷第134至146頁反面 88 匯款人清單偵卷第152至157頁反面 89 被告之女涂宛伶之113年9月刑事委任狀本院卷第29頁 90 被告之113年10月2日刑事準備狀暨被告同居人黃碧珠之診斷證明書本院卷第85至89頁

2024-12-17

ILDM-113-訴-791-20241217-1

原選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選上訴字第1號上訴人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管偉選任辯護人王寶明律師（法律扶助律師）上訴人許竣評即被告選任辯護人江銘栗律師被告管慧莉選任辯護人陳宗元律師李平勳律師被告吳振聲劉洪子瑀上二人共同選任辯護人李易璋律師（法律扶助律師）被告管陳凱選任辯護人李涵律師（法律扶助律師）被告管曼莉選任辯護人林家豪律師（法律扶助律師）被告陳艷莉選任辯護人楊雯齡律師（法律扶助律師）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原選訴字第1號中華民國113年5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選偵字第101 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丁○、乙○○部分，均撤銷。 丁○、乙○○均無罪。 其他上訴駁回(即庚○○、甲○○、辛○○○、丙○○、戊○○、己○○無罪部分)。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　㈠被告庚○○係臺中市○○區○0○區○○○○○○○○○○○○○○○○區○○○0號候選人，被告甲○○、辛○○○均為設籍臺中市○○區第一選區(○○里、 ○○里、○○里)，具投票選舉系爭選舉第一選區投票權之人；被告丙○○、戊○○、己○○、丁○則分係被告庚○○之姊、妹、大弟、小弟（以上除被告甲○○外，均為原住民）。　㈡被告庚○○為求於民國111年11月26日舉行之系爭選舉順利當選，明知學名Capricornis swinhoei、中文名稱臺灣野山羊( 即臺灣長鬃山羊)業經主管機關行政院農業委員會（下稱農委會）公告為三級應予保育之野生動物，並無族群量逾越環境容許量之情形，依野生動物保育法(下稱野保法)規定不得騷擾、虐待、獵捕、宰殺或為其他利用，竟與被告丁○、乙○ ○、己○○、丙○○、戊○○共同基於獵捕、宰殺保育類野生動物之犯意聯絡，事先議定由被告庚○○提供野生動物宰殺及存儲之場地，推由被告丁○夥同其友人被告乙○○，於111年10月26 日22時至翌日27日凌晨2時34分間某時，深夜進入臺中市○○ 區○○山區，由被告丁○持獵槍（未扣案，不知其性能，依罪疑惟輕原則，認定為非屬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4條第1項所列管槍枝）獵殺臺灣野山羊1隻後，與被告乙○○兩人合力搬上被告乙○○所駕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貨車（下稱 A車)後車廂，嗣於111年10月27日凌晨2時34分許，由被告乙 ○○駕車將該臺灣野山羊運送至被告庚○○臺中市○○區○○路0段0 0號住處外，呼喚等候之被告己○○開門，再由被告丁○及乙○○ 合力將體型碩大之臺灣野山羊搬進被告庚○○住處前庭院。同日上午8時50分、9時25分許，被告丙○○、戊○○陸續到達被告庚○○上開住處，依被告庚○○指示，與被告己○○合力將上開野山羊拖到門外，由被告己○○用噴燈烤，被告戊○○、陳豔莉在一旁除毛，三人再將該羊抬到被告庚○○住處屋內肢解後，冰存在被告庚○○住處冰箱，供家人食用或分送選民。　㈢被告庚○○取得上開野山羊肉後，於同日下午14時21分與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辛○○○以通訊軟體通話，告知被告辛○○○、甲 ○○夫妻（下稱被告辛○○○夫妻)其有野山羊肉可以餽贈，被告辛○○○夫妻隨即於同日14時27分騎車抵達被告庚○○上開住處，兩人明知被告庚○○正值競選○○區代表之際，有爭取選民支持之需求，遂基於收受賄賂許以行使一定投票權之犯意，出言為候選人被告庚○○此次競選加油打氣，再向被告庚○○無償索討野山羊肉，雙方因此默示獲致約定投票權行使之合意，被告庚○○遂基於對有投票權之人期約、交付賄賂之犯意，將事先備妥之梨山茶葉一包（4兩包裝，市價超過新臺幣〈下同〉400元），於被告辛○○○夫妻抵達後不久即當場交付，另於同日16時46分其等離去之際，再餽贈上開野山羊肉一塊（秤重為1817公克，依肉羊市價每公斤均價284.27元推算，其市價超過516元）、牛蕃茄一袋（約5、6顆，市價約100元）。被告庚○○並向被告辛○○○夫妻表示：這次選舉激烈，希望能讓我繼續為民服務等語，被告辛○○○夫妻等選民經此提示，更清楚知悉被告庚○○行賄之目的，仍基於收受賄賂許以行使一定投票權之犯意，以收受之舉動應允之。嗣經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報請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指揮偵辦，於111年11月22日持法院核發之搜索票執行搜索，扣得附表一所示山產肉品。因認被告庚○○、丁○、乙○○、己○○、丙○○、戊○○上開㈡所為，均涉犯野生動物保育法第41條第1項第1款獵捕、宰殺保育類野生動物罪嫌；被告庚○○上開㈢所為，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罪嫌；被告辛○○○ 、甲○○上開㈢所為，均涉犯刑法第143條第1項之有投票權人收受賄賂而許以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又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　　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庚○○、丁○、乙○○、己○○、戊○○、丙○○、甲○ ○、辛○○○分別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丁○、乙○○、己○ ○、丙○○、戊○○、庚○○、辛○○○、甲○○於警詢、偵查之供述，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偵八隊（下稱偵八隊）111 年10月27日監視器蒐證照片(編號1-23)、偵八隊於111年11 月23日翻拍通訊軟體Line群組名稱(13個笑臉圖案)擷取畫面 (編號1-9）、屏東科技大學野生動物保育服務中心臨時物種鑑定表、偵八隊111年10月27日蒐證照片(編號12-15)、扣押物品目錄表等為其主要之依據。四、經查：　㈠被告丁○、乙○○、庚○○、己○○、戊○○、丙○○被訴違反野保法部分：　⒈被告丁○、乙○○、庚○○、己○○、戊○○、丙○○（下合稱被告丁○ 等6人)對於被告丙○○、戊○○、己○○、丁○分為被告庚○○之姊、妹、大弟、小弟，其5人均為泰雅族原住民；臺灣野山羊係經農委會公告列為保育類野生動物，非有族群量逾越環境容許量，或非基於學術研究或教育目的，且經中央主管機關許可等，或非本於原住民傳統文化、祭儀，而有獵捕、宰殺或利用野生動物之必要等情形，不得獵捕、宰殺；被告乙○○ 有於111年10月26日20時許，駕駛A車搭載被告丁○前往臺中市○○區○○山區，被告丁○於111年10月26日22時許至同年月27 日2時34分許，在該處持獵槍獵殺臺灣野山羊1隻後，兩人合力將之運送至被告庚○○住處外，由被告己○○開門，再由被告丁○、乙○○合力將臺灣野山羊搬進被告庚○○住處前庭院，嗣於同年月27日8時50分許、9時25分許，被告丙○○、戊○○陸續抵達被告庚○○住處，與被告己○○合力將臺灣野山羊拖到門外，由被告己○○用噴燈烤，被告戊○○、陳豔莉在一旁除毛，再將臺灣野山羊抬到被告庚○○住處屋內肢解後，冰存在被告庚 ○○住處冰箱，供家人食用或分送他人等事實，均供承或不爭執在卷，惟均堅詞否認有何上開獵捕、宰殺保育類野生動物罪嫌：　①被告丁○辯稱：客觀上我有打獵行為，但法院對我有誤解等語。其辯護人則為之辯護略以：被告丁○開槍時間係在深夜，雖有頭燈照明，但僅能透過動物眼睛反射之光亮辨識動物之位置，雖山羌與山羊體型不同，但並無法清楚辨認獵物為何，對於獵捕對象可能為保育類之長鬃山羊，依當時客觀條件，應無預見可能，並無不確定之故意；且乙○○與被告丁○一同前往山區之主要目的，係勘查登山口路線，途中方知被告丁○有去兄長家取獵槍要打獵，並非兩人一開始即有共同獵捕野生動物犯罪計畫，縱被告丁○得知所擊中之獵物為山羊後，有請當時唯一在場之乙○○協助搬運，亦非可推論其有與乙○○共同狩獵之目的；再關於野保法第21條之1第1項適用解釋，依最高法院111年度台非字第111號判決、釋字第803號解釋意旨及原住民族基本法第19條規定，並未將受分享對象限於原住民族，原審判決將之限於與原住民族分享，係增加法所無之限制，適用法則不當，且縱令上開法文之適用解釋為限於與原住民族分享，然被告丁○當時問乙○○「要不要帶回去」之真意，屬一般禮貌性、客氣之詢問，並非真要讓乙 ○○帶回去，不能僅以其有上開詢問，即謂其狩獵目的有與非原住民族分享之意思，而排除野保法第21條之1第1項阻卻違法事由之適用等語。　②被告乙○○辯稱：當日我只是單純去看登山口，不知道現場丁○ 開槍打到何種動物等語，其辯護人則為之辯護略以；被告乙 ○○並未從事打獵亦非原住民，在無光線當下，能否看到或發現遠方暗處有無躲藏動物，已有疑問，更難能辨識出遠方黑暗處躲藏於草叢山林間之物體為長鬃山羊抑或是山羌，沒有能力判斷被告丁○當下獵殺者為保育野生動物；本案被告乙○ ○只有協助丁○搬運動物，沒有協助獵捕，且於知悉丁○所捕獵之動物為臺灣野山羊後，亦拒絕丁○贈送野山羊肉分食，若被告乙○○有非法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之不確定故意，何以立即拒絕；被告乙○○事後雖不忍舉報友人丁○，未主動通報主管機關處理，及基於朋友之請求，幫忙將捕獵之山羊運返丁○家中，仍難以此遽認被告乙○○有共同非法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之不確定故意等語。　③被告庚○○則以：於111年10月26日丁○打獵之前，並不知悉其要打獵，更未指示丁○獵捕臺灣野山羊，與被告丁○、乙○○間並無獵捕、宰殺保育類野生動物之犯意聯絡；另於111年10 月27日，亦未指示丙○○等人肢解丁○獵捕後已死亡之臺灣野山羊，依被告丁○所述，系爭臺灣野山羊於被告丁○開槍後已死亡，因宰殺不包含動物死體之肢解或其他處理，故不論其是否有指示被告丙○○等人肢解已死亡之臺灣野山羊，其與丙 ○○等人均不構成宰殺臺灣野山羊之罪嫌等語。　④被告己○○、戊○○、丙○○則辯稱略以：其等與被告丁○、乙○○間並無獵捕、宰殺保育類野生動物之犯意聯絡；且被告丁○、乙○○將臺灣野山羊載至被告庚○○住處時，該臺灣野山羊早已死亡，其等至多僅進行肢解屍體行為，應不該當野保法「宰殺」之要件等語。　⒉被告丁○等6人上開供承或不爭執之事實，核其等所述互核大致相符，並有如附表二「證據名稱欄」編號⒈⑥⑦、編號⒉①～⑤ 、編號⒊①④所示證據在卷可稽，且有如附表一編號1所示之物扣案可資佐證，而扣案如附表一編號1所示之物經送農委會林務局鑑定後，確為臺灣野山羊（鑑定結果如附表一編號1 備註欄），亦有農委會林務局111年12月30日林保字第11116 41300號函在卷可參（原審卷一第159-160頁），此部分事實可以認定。　⒊被告丁○有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之不確定故意之認定　　行為人對特定結果之發生，主觀上有所預見，且結果之發生無違其本意，而仍執意為之者，即應對該結果負未必故意之責任。而行為人在山區附近持槍獵捕野生動物，若恣意對尚未經確認物種為何之野生動物開槍射擊，將可能因此射傷或擊斃如臺灣野山羊等保育類野生動物，此為一般人之生活經驗，被告丁○於為上開行為時已年逾50歲，為智識正常之成年人，且自承自15歲起即與其大哥、部落長老學習而有打獵之經驗（原審卷二第31頁；本院卷第424頁)，對於上情自已有預見，復參以其於發現所捕獵之動物為保育類之臺灣野山羊後，並未主動通報主管機關處理，逕行攜回部落家中交由其親人處理，足認其對於所捕獲者是否為保育類野生動物，並不以為意，是被告丁○於打獵時，對於可能捕獲獵捕、宰殺保育類野生動物，已有預見，並容任其發生，則其於行為時具有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之不確定故意，可以認定，其以前詞否認有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之不確定故意，並無可採。　⒋被告乙○○與被告丁○間無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犯意聯絡之認定　　被告乙○○雖有駕駛A車載同被告丁○至臺中市○○區○○山區，且於被告丁○獵殺臺灣野山羊1隻時在旁，事後並有與被告丁○ 一起將系爭臺灣野山羊運至被告庚○○上開住處外等行為。惟被告乙○○於111年11月22日，以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妨害投票罪案件證人身分於警詢、偵查製作筆錄時，均供稱：因為我跟我家人之後要去○○山區登山，所以有問丁○哪邊的登山步道適合，111年10月27日這天晚上丁○就先帶我去走登山步道，因為我習慣在下午黃昏的時候與夜間登山，隔2 天我也有自己再去登山一次；因為丁○他是原住民，有帶獵搶，所以在登山的路途中，他看到一隻山羌，就將牠打下來，然後帶回他姊姊家；我不知道他打的是長鬃山羊，我沒有問，他也沒有說；我沒有協助他獵捕等語（偵卷第145、150 -151頁)，於原審亦供稱其當日主要目的是去看登山口等語（原審卷一第314頁；原審卷二第45頁)，前後均稱當日與丁 ○一起至○○山區，原是丁○欲帶其去看登山步道、路線，並非要打獵。而證人丁○於原審表示認罪之同時，亦供稱：我們當天到臺中市○○區○○山區目的是因為乙○○要知道登山口路口在哪裡，我是當地人，就指給他看，當天之所以會帶獵搶是因為我習慣晚上去山上會帶獵槍，我們事前沒有說當天是要去獵殺臺灣野山羊等語(原審卷一第314頁)，互核一致，另證人丁○於原審作證時亦稱：我不是帶乙○○去打獵，是帶他去○○山的登山入口，然後我自己攜帶獵槍，乙○○問我帶槍做什麼，我跟乙○○說我怕碰到熊，如果有東西我就打；我看到動物眼睛、開槍，之後把動物拖到馬路才知道是山羊，開槍後去臺灣野山羊旁邊，是我一個人將山羊拉出來，乙○○沒有一起去，他在路口等我，因為是登山路，打了以後我就自己過去將其拖出來，搬的時候才是兩人一起搬等語(原審卷二第26、30-35頁)，再於本院證稱：111年10月26日那時候是相約去○○山的入口，還有○○山的入口去看登山口，因我是谷關人，對○○山很熟，從小在那邊長大，所以找我去，○○山入口有第二個電塔一般人都會走錯路，我最主要是告訴他說到第二個電塔之後要右轉，因為左轉有一條路；那天打到獵物後，我就自己去撿，我把獵物帶到登山口後，乙○○才看到獵物，他看到只有說那麼大；獵到臺灣野山羊後，就拿回家讓我的兄弟姊妹去處理，然後給我們自己親朋好友來吃，並沒有分給乙○○；拿獵槍上車的時候，乙○○有看到，他有問為什麼要帶槍，我說我怕遇到臺灣黑熊，當下沒有跟乙○○說打算去山裡打獵等語（本院卷第409-421頁)。所述其等一開始入山目的在看登山口，並不是帶乙○○去打獵，攜帶獵槍有防身之目的，因看到獵物即開槍，且係自行將獵物拖出，被告乙 ○○僅事後協助搬運等情，前後一致，亦與被告乙○○所述大致相符。則由其兩人出發時目的在探看登山口，並未提及打獵之事，過程中被告丁○看到動物眼睛後開槍，並自行將獵得之系爭臺灣野山羊拖出至登山口，顯然被告乙○○於丁○打獵之時，並未有任何行為參與、助力，已難僅憑其當時在場之事實，即推認被告乙○○與丁○間，就上開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行為，主觀上有不確定犯意之聯絡，此由被告乙○○於丁○ 向之表示是否要將獵物帶回去時，當即拒絕，更顯被告乙○○ 並無與丁○共同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之犯意，否則衡情豈會拒絕朋分獵物，被告乙○○此部分所辯，合乎事理常情，可以採信。至被告乙○○於丁○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行為既遂後，雖有協助搬運、運送臺灣野山羊行為，惟此部分行為仍與基於正犯之意思共同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之行為有別，亦無從因之推認其有公訴意旨所指共同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犯行，應屬明確。　⒌被告丁○獵捕臺灣野山羊行為有野保法第21條之1第1項適用，不予刑事處罰之認定　①臺灣原住民族之狩獵文化，係視狩獵為生活必要、價值正當、識別族群之生活與思考方式，所形成之特殊文化；狩獵活動之進行，存有各種規範與禁忌，基於原住民族之自決權，本當尊重。獵捕、宰殺保育類野生動物，不具備野保法第18 條第1項第1款之條件，依同法第41條第1項第1款規定處以刑罰，係對於一般人民之規範，就原住民族而言，野保法第21 條之1第1項明文規定：臺灣原住民族基於其傳統文化、祭儀，而有獵捕、宰殺或利用野生動物之必要者，不受同法第18 條第1項規定之限制。釋字第803號解釋文第3段復揭示：野保法第21條之1第1項所稱「傳統文化」，應包含原住民依其所屬部落族群所傳承之飲食與生活文化，而以自行獵獲之野生動物供自己、家人或部落親友食用或作為工具器物之非營利性自用之情形之旨，則野保法第21條之1第1項規定所指傳統文化，自包括非營利性自用之情形。且野保法第4條規定，野生動物區分為保育類（指瀕臨絕種、珍貴稀有及其他應予保育之野生動物）及一般類（指保育類以外之野生動物）兩種。同法第21條之1第1項所稱之野生動物，既未侷限於一般類野生動物，依文義解釋，自應包括保育類野生動物，倘不如此解釋，同法第21條之1第1項排除第18條第1項之限制，即失其意義；另野保法第21條之1規定，主要目的在於排除原住民族之刑事責任，具有除罪功能的要件，法官對於該條規定之適用，應本於刑罰謙抑性原則，不應給予過多限制，以尊重原住民族傳統狩獵文化，並落實保障原住民從事狩獵活動之文化權利之憲法意旨（最高法院111年度台非字第1 11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②被告丁○為泰雅族山地原住民，有其個人戶籍資料卷可稽（原審卷一第39頁)，本案獵獲之臺灣野山羊雖係保育動物，惟所獵數量為1隻，且於獵獲之後，隨即送至被告丁○位於部落之老家，由其兄姐被告己○○、戊○○、丙○○除毛肢解後冰存，供家人食用或分送他人，已如前述，足認係依部落族群傳承之飲食與生活文化，以自行獵獲之野生動物供家人或部落親友食用之非營利目的，依野保法第21條之1第1項規定，不受同法第18條第1項之限制，其上開行為應屬不罰。至被告丁○ 於獵殺臺灣野山羊後，雖曾詢問在場之乙○○「要不要帶回去」等語，原審判決並因之認定被告丁○本案狩獵目的，除供己食用或代家人狩獵外，尚包含與乙○○共同前往狩獵之目的，所為已非基於單純自用之目的等語。惟本案無從認定乙○○ 與被告丁○間有共同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犯意聯絡，已如前述，被告丁○於本院就其上開詢問舉措亦說明：我只是禮貌性地問他，其實不想給他，因為我想說那也難得獵到，就給我的親朋好友，只是禮貌性地問，我也知道他不會吃等語（本院卷第426頁），且由乙○○當場拒絕，之後亦未朋分任何山羊肉，以及乙○○並非原住民族，復居住在都會地區，難認其有足夠之能力、技術處理野生動物等情以觀，被告丁○所稱其僅係於獵得系爭臺灣野山羊後，禮貌性詢問被告乙○○，應屬可信，自無從僅以被告丁○事後客套詢問之舉動，即推認被告丁○並非基於單純自用之目的獵捕而無野保法第21條之1第1項規定之適用，應可認定。　⒍被告庚○○、己○○、戊○○、丙○○與被告丁○間無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犯意聯絡之認定　　公訴意旨雖以被告庚○○為求於系爭選舉順利當選，與被告丁 ○、乙○○、己○○、丙○○、戊○○共同基於獵捕、宰殺保育類野生動物之犯意聯絡，事先議定以公訴意旨㈡所示分工共同獵捕、宰殺系爭臺灣野山羊，供家人食用或分送選民等語。惟查：　①證人丁○於原審證稱：111年10月27日該次上山是乙○○臨時約我，說要去勘查○○山的入口，我就直接帶他上去；這次打獵並未告知被告戊○○、丙○○；這次上山打獵，在場被告除乙○○ 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等語（原審卷二第20、27、28、30頁），另其於原審證稱：打完山羊後，庚○○完全沒有跟我討論過要把山羊肉分送給選民等語(原審卷二第27頁)，核與證人乙 ○○於原審證稱：我跟丁○沒有刻意要去獵捕，是途中剛好遇到等語（原審卷二第48頁）大致相符。另參之被告己○○供稱：當時我在睡覺，丁○打LINE給我，請我起床開門，我開門後，他就將羊搬到大門旁後離開了，我找一個布蓋住該羊肉後就回去睡覺等語，被告丙○○供稱：我不清楚當天凌晨2點多有人抬山羊進來的事情，我是早上回娘家才看到山羊，我說怎麼有山羊，己○○說是丁○打到的，後來戊○○也來了，我跟己○○就不約而同地將山羊抬出去，戊○○後來也一起幫忙處理宰殺；沒有人指示我們支解等語，被告戊○○供稱：我哥哥和我姐姐（庚○○）起床後在前院聊天，後來我大姐丙○○、我陸續回到我娘家，是我、我姐姐（丙○○）及我哥哥將該隻羊拖到大門外，我哥哥用噴燈烤，然後我和我大姐在一旁除毛，再將該羊抬到屋內支解等語，均未提及其等有事先與被告庚○○議定獵捕保育野生動物以分送選民之事實。　②再者，依卷附之LINE群組對話截圖，觀之被告庚○○、己○○、戊○○、丙○○與同案被告丁○等兄弟姊妹組成之LINE群組中，於111年10月27日10時5分丁○（暱稱「小弟」）傳送山羊屍體照片以前，並無任何與本案有關之對話，更無丁○告知要上山打獵之訊息內容存在（選偵字第101號卷第55頁）。是依卷內既存證據及檢察官所舉證據方法，無法證明被告庚○○ 、己○○、戊○○、丙○○有與被告丁○事先議定共同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以分送選民之事實，上開公訴意旨顯有誤會。遑論本案被告丁○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之行為有野保法第21條之1 第1項規定適用而為不罰，則均為泰雅族山地原住民之被告庚○○、己○○、戊○○、丙○○（原審卷一第33、43-47頁)，其等收受丁○獵捕之保育類野生動物予以肢解分食，係傳統部落文化之非營利性自用行為，自亦無成罪餘地，甚為明確。　㈡被告庚○○被訴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及被告甲○○、辛○○○被訴有投票權人收受賄賂部分：　⒈訊據被告庚○○、辛○○○、甲○○固均坦認被告庚○○有於上開時間，將臺灣野山羊肉1塊、梨山茶葉1包、牛蕃茄1袋贈予被告辛○○○、甲○○之事實，惟均堅詞否認有何公訴意旨所指犯行，被告庚○○辯稱：111年10月27日是辛○○○想詢問水保局合格技師的事而來家中，因之前甲○○有送蒜頭到我家，我就拿出公所送的茶葉給甲○○，期間都在閒話家常，臺灣野山羊肉及牛番茄也是基於部落文化、分享食物的傳統，與選舉無關，不具對價關係，事後辛○○○也有回贈蘭花給我等語。被告辛○ ○○、甲○○則以：被告辛○○○與被告庚○○相識已久，彼此間常有物品互贈，本案取得臺灣野山羊肉1塊、梨山茶葉1包、牛蕃茄1袋時，被告庚○○未曾向其等表示需投票支持特定候選人；況被告甲○○、辛○○○於收受上開物品後，因覺得不好意思，有於同年11月6日回贈蘭花2盆予被告庚○○，若被告甲○○ 、辛○○○係基於收受賄賂犯意而收受臺灣野山羊肉1塊、梨山茶葉1包、牛蕃茄1袋，何需有反贈之舉等語為辯。　⒉被告庚○○係111年11月26日舉行之系爭選舉第一選區登記第7 號候選人，被告甲○○、辛○○○均為設籍臺中市○○區第一選區（○○里、○○里、○○里），具投票選舉系爭選舉第一選區投票權之人；另被告辛○○○、甲○○有於111年10月27日14時27分許，騎車抵達被告庚○○上開住處，被告庚○○有將臺灣野山羊肉 1塊、梨山茶葉1包、牛蕃茄1袋先後贈予被告辛○○○、甲○○等事實，業據被告庚○○、辛○○○、甲○○供承在卷，互核相符，並有如附表二「證據名稱欄」編號⒈①～⑤、⑧、編號⒊②③、編號 ⒋所示證據在卷可稽，此部分事實固可認定。　　⒊惟按選罷法所規定之投票行賄罪，以行為人主觀上具有行賄之犯意，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而其客觀上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或不正利益可認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為要件。而二者間是否具有對價關係，除審酌行為人之主觀意思、行為時之客觀情狀，本於推理作用加以綜合判斷外，並應衡量給付之對象、時間、方法、價額、數量及其他客觀情狀，依國民之法律感情及生活經驗，評價有無逾越社會相當性，兼及是否足以影響或動搖投票意向等項，審慎認定之(最高法院1 09年度台上字第4515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①被告甲○○、辛○○○於原審雖曾為認罪表示，惟觀之被告辛○○○ 於偵查、原審供證稱：我跟庚○○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我們原住民本來就會互相分享食物，我跟甲○○向庚○○拿的山羊肉跟選舉沒有關係，純粹是因為我跟庚○○有交情所以拿東西吃而已，庚○○知道甲○○會泡茶，主動拿1包茶葉給我們，牛番茄則是我們去庚○○住處時，看到有番茄放在地上，才跟庚○○ 要；拿山羊肉時，庚○○沒有要我投票支持特定候選人，庚○○ 也知道我打算投給弟妹的舅舅；拿山羊當日談到選舉的時候很少，後來因為收到庚○○送的上開東西，想說不好意思，於同年11月6日也有拿蘭花2盆回贈庚○○等語（選他卷第315至3 20、427至430頁；原審卷二第241至255頁），另被告甲○○於偵查、原審亦供證稱：111年10月27日去庚○○家中沒什麼說到選舉的事情；我跟辛○○○之前也有醃過蒜頭送給庚○○等語（選他卷第91至96、139至142頁；選偵卷第131至133頁；原審卷二第258至267頁），均表示因被告辛○○○、庚○○相識已久，彼此間常有物品互贈，且本案取得臺灣野山羊肉1塊、梨山茶葉1包、牛蕃茄1袋時，被告庚○○未曾向其等表示需投票支持特定候選人，則其等於原審表示認罪，是否明確理解有投票權人收受賄賂而許以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罪之構成要件法律上定義而有認罪之真意，容非無疑。　②關於被告辛○○○、庚○○認識已久，彼此間常有物品互贈乙情，除據被告庚○○、甲○○、辛○○○供述如上，另觀之原審勘驗111年10月27日被告庚○○住處監視錄影畫面結果，被告庚○○、辛○○○及庚○○之弟己○○間有如下對話：「庚○○：妳是老二嫁是嗎？　辛○○○：我的全部結婚了，妳上次來吃那個是小的」「己○○：你的那個，你媽媽有沒有，跟我媽媽不是去工作。　辛○○○：嗯。　己○○：對，載她啊，我媽媽也是載我啊。　辛○○○：載你。　己○○：我們去工作，騎歐兜賣（臺語）不是。　辛○○○：那時候很窮。　己○○：還有載精忠（人名），都是我們的玩伴，很多啊。　辛○○○：從小就一起長大，他媽媽跟我媽媽就是兩個很好，很窮。己○○：那時候很窮。」(原審卷一第389、392頁)，可知被告庚○○、辛○○○兩家係自父母輩即認識之故舊，且依附表三編號2、5所示對話內容（即被告辛○○○：出產那個蒜頭。我不是給妳我醃的蒜頭；甲○○：我家有〈酒〉。真的我給你一瓶），亦可見其等所述彼此有互相贈與物品分享之狀況，確屬事實。則被告庚○○贈予自小認識，到家中來訪之故舊辛○○○夫妻臺灣野山羊肉1塊、梨山茶葉1包、牛蕃茄1袋，合乎人情之常，並未逾越社會相當性，則其是否具有行賄之意思？上開臺灣野山羊肉1塊、梨山茶葉1包、牛蕃茄1袋，是否為投票權如何行使之「賄賂」或「不正利益」？確屬有疑。　③況觀諸上開原審勘驗之111年10月27日監視錄影畫面譯文，被告甲○○、辛○○○是於同日14時27分許抵達被告庚○○住處，至同日16時42分許離去，時間長達2個多小時，然其等對話提到與111年11月26日舉行之系爭選舉相關之話題篇幅甚少（詳見原審卷二第135至225頁），且觀察附表三編號4、6所示譯文內容，於提及系爭選舉時，被告庚○○多次表示「我跟你講，我的人齁，你看我到現在你們來我都不講選舉；為什麼？我不喜歡你們來我去咪木（泰雅語：拜託）你們，還是為了選舉」「我的人我就算沒有選到，我也沒關係還是朋友」「我不會說沒有選到就不理你們。我不會」「選舉我ok，我沒有把它放在很重。　我覺得我不要受影響。我還是要努力，可是沒有就沒有。」「不要說，因為選舉撕裂、還是說抹黑，不要」等語，不僅未積極請被告辛○○○夫妻投票支持自已參選之系爭選舉，反而表示不喜歡為選舉而去拜託被告辛 ○○○夫妻，縱然落選亦不影響其間之感情，是依當日上開對話內容，被告庚○○、甲○○、辛○○○辯稱上開物品之贈送與選舉並無關聯，確屬有據，難認被告庚○○當時有向被告甲○○、辛○○○為行求、期約投票權如何行使之意思表示，亦難認被告甲○○、辛○○○係基於收受賄賂之犯意而收受上開物品。　④再者，被告甲○○、辛○○○於收受臺灣野山羊肉1塊、梨山茶葉1 包、牛蕃茄1袋後，因覺得不好意思，確有於同年11月6日回贈蘭花2盆之舉等情，有原審勘驗筆錄在卷可稽（原審卷一第435至439頁）。衡情，若被告甲○○、辛○○○係基於收受賄賂之犯意而收受臺灣野山羊肉1塊、梨山茶葉1包、牛蕃茄1 袋等物，理應欣然接受上開餽贈，何需「覺得不好意思」而有反贈之舉措？況觀察被告庚○○贈予被告甲○○、辛○○○臺灣野山羊肉1塊、梨山茶葉1包、牛蕃茄1袋之過程，係於被告甲○○、辛○○○抵達被告庚○○住處時先贈予梨山茶葉1包，於對話時再贈予臺灣野山羊肉1塊，待被告甲○○、辛○○○欲離去之際，因被告辛○○○「看到有番茄放在地上，才跟庚○○要」，業據證人辛○○○證述在卷，且與111年10月27日被告庚○○住處監視錄影畫面譯文相符，顯然被告庚○○係分次將上開物品贈予被告甲○○、辛○○○，倘被告庚○○具有行賄之意思，何以未將其所準備之「賄賂」或「不正利益」一次交付予被告甲○○ 、辛○○○，以加深影響、動搖「受賄者」投票意向，反係於被告辛○○○「看到有番茄放在地上」時，始贈予牛蕃茄1袋？復參以被告庚○○於逾2小時之對話中，並未積極要求其2人投票支持，已如前述，且觀之附表三編號3即被告庚○○贈送辛○ ○○夫妻山羊肉時之譯文內容，其前後均未有任何與選舉相關之話題，於其2人離開之前，並表示：「要吃我才要給，有的人不要吃」等語（原審卷二第225頁)，足認被告庚○○確係基於分享之心態贈送山羊肉，益可徵本案臺灣野山羊肉1塊、梨山茶葉1包、牛蕃茄1袋之贈與，與投票權如何行使之間，並不具有任何對價關係存在。　⑤被告甲○○於警詢雖供稱：因為我親家要來我家做客，所以我叫我老婆辛○○○跟原住民問有無山產，因我老婆有原住民身份，我請老婆連絡到庚○○那裡有山產，所以我們才去那裡拿等語（選他卷第93頁），被告辛○○○於警詢亦稱：因為庚○○ 是代表的身分，家裡有時候會有很多庫存的山羌肉，我當天就打電話給庚○○，就去找他拿。我就回送他蘭花2 盆等語，意指係其等主動向被告庚○○索要肉品並前往拿取，而與被告庚○○所稱係其主動交付之情形不同。惟細繹原審勘驗筆錄，被告辛○○○夫妻於同日14時34分許，即拿出一張水土保持局公文，並詢問被告庚○○有無認識技師之問題（原審卷二第38 3頁)，足認被告庚○○上開所辯被告辛○○○當日是想詢問水保局合格技師之事而來家中，確實可信。且觀之附表三編號3 之譯文內容，被告庚○○先表示「妹婿你要不要那個，羊肉？」等語，之後並提及該羊肉係被告丁○當天剛打到的等情，而依被告甲○○當時之反應，顯然並非如其與辛○○○警詢所述事先連絡索要後，始到庚○○家中拿取之情形，上訴意旨指摘被告辛○○○夫妻係特地專程空手前往候選人住處拿取庚○○餽贈之臺灣長鬃山羊肉、茶葉等財物等語，已與上開卷證不符。且被告甲○○、辛○○○此部分陳述雖與實情不符，然並不影響被告庚○○贈與臺灣野山羊肉時完全未提及系爭選舉之上開認定，則上訴意旨以被告庚○○、甲○○、辛○○○3人就此部分之說詞大相逕庭，指摘其等避重就輕，仍不足為不利被告等之認定。本案尚不得僅以被告甲○○、辛○○○收受本案臺灣野山羊肉1塊、梨山茶葉1包、牛蕃茄1袋之事實，不顧授受雙方之認知，遽認被告庚○○、甲○○、辛○○○具有投票行賄、收賄之直接故意或間接故意。　㈢綜上所述，檢察官所舉之證據與所指出之證明方法，難使本院就被告丁○、乙○○、庚○○、己○○、戊○○、丙○○有共同獵捕、宰殺保育類野生動物行為，被告庚○○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被告甲○○、辛○○○有投票權人收受賄賂乙節，形成毫無合理懷疑之確信，關於上開被告等犯罪之證明，均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證上開被告等確有公訴意旨所指上開犯行，揆諸前揭說明，本於罪疑唯輕、罪疑有利被告之原則，依法自應為被告丁○、乙○○、庚○○、己○○、戊○○ 、丙○○、甲○○、辛○○○均無罪之諭知。　　五、本院之判斷　㈠撤銷被告丁○、乙○○部分：原審未詳予勾稽上開卷內證據，認被告丁○、乙○○間有共同獵捕、宰殺保育類野生動物之不確定犯意聯絡，並以被告丁○本案狩獵之目的，除有供己食用或代家人狩獵外，尚包含與被告乙○○共同前往狩獵之目的，認與野保法第21條之1第1項所稱「本於自身傳承之文化，而有獵捕、宰殺或利用野生動物之必要」情形不符，遽對被告丁○、乙○○論罪科刑，即有未合。被告丁○、乙○○上訴否認犯罪，指摘原判決不當為有理由，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丁○ 、乙○○部分均撤銷，並為其等無罪之諭知。　　㈡上訴駁回部分：原審審理結果，認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庚○○、己○○、丙○○、戊○○有共同獵捕、宰殺保育類野生動物犯行，被告庚○○有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犯行，被告辛○○○、甲○○有投票權人收受賄賂而許以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犯行，均為上開被告無罪之諭知，尚無不合(被告庚○○、己○○、丙○○、戊○○共同獵捕、宰殺保育類野生動物部分之理由，雖與本院之認定稍有不同，但結論並無二致，不影響其裁判之基礎）。檢察官上訴雖略以：⒈被告己○○於深夜時分對於處理體型巨大之野生山羊乙事準備就緒，從容接應，又依被告庚○○、戊○○、己○○及丙○○等人供述，其等均知悉丁○素有打獵習慣，對於丁○獵捕回來之獵物，早已形成接手處理進而分食之默契，如無此般後續處理，獵物亦無利用價值，若謂其等對於丁○入山打獵乙事毫不知情，似有違背經驗法則等語；⒉依據監視器畫面，顯示被告辛○○○夫妻係空手到被告庚○○住處，上訴意旨指摘被告辛○○○稱拿蘭花兩盆去向庚○○交換山產云云，與事實不符；另被告庚○○於111年10月27日下午與被告甲○○、辛○○○ 會面期間，言談間三人均有討論此次選舉選情（如附件），是被告庚○○、甲○○、辛○○○對於當日見面時有無討論到選舉乙事，均避重就輕，實則有深入討論選情、選舉行程等事宜等語。然查：⒈本案卷內並無任何證據可資證明被告庚○○、戊○○、己○○及丙○○等人與被告丁○間有本案獵捕保育類野生動物犯意聯絡，已如前述，豈能僅以其等知悉丁○有打獵習慣，對丁○獵捕回來之獵物有接手處理分食之默契，即推認其等共同犯罪，遑論本院認定被告丁○本案行為不罰，被告庚○○、戊○○、己○○及丙○○自亦無成罪餘地。⒉被告辛○○○於警詢係稱其「回送庚○○蘭花2 盆」，並非稱其以蘭花2盆向庚○ ○交換山產，上訴意旨前開所指已有誤會。再者，相對於被告庚○○、甲○○、辛○○○案發當日長達2個多小時之對話內容，附件所示之談及系爭選舉內容比例甚微，可知系爭選舉並非當日話題之主軸，且縱始依附件所示內容，亦無從認定被告庚○○與被告甲○○、辛○○○間，就投票權如何行使，有具有對價關係之約定存在，上訴意旨此部分所指，仍屬無據。基上所述，本案檢察官上訴係對原審依職權所為之證據取捨以及心證裁量為不同之評價，並未另提出其他積極確切之證據可資據為不利被告庚○○、己○○、丙○○、戊○○及甲○○、辛○○○之認定，不足以動搖原判決之基礎，其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裕峯提起公訴，檢察官周至恒提起上訴，檢察官壬○○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7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簡　源　希　　　　　　　　　　　　　　　　　法　官　楊　陵　萍　　　　　　　　　　　　　　　　　法　官　林　美　玲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本案僅檢察官得上訴，關於被告庚○○、甲○○、辛○○○、己○○、戊○ ○、丙○○部分，其上訴理由並以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第1項所規定之3款事項為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留　儷　綾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7　　日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三、判決違背判例。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至第379條、第393條第1款規定，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附表一：編號物品數量備註 1 長鬃山羊肉(含袋重1817.3公克，即選他231卷第123頁扣押物品目錄表編號1）。 1包 ⒈於111年11月22日7時許，在臺中市○○區○○路0段○○巷0○0號扣得。 ⒉鑑定結果略以：與美國NCBI基因庫（GenBank）中所有DNA序列進行比對結果，均與臺灣野山羊之DNA序列相似度最高，本案檢體應為臺灣野山羊，屬農委會依野生動物保育法第4條第2項規定公告之陸域保育類─其他應予保育之野生動物（詳農委會林務局111年12月30日林保字第1111641300號函，原審卷一第159至160頁）；現已銷燬（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112年3月1日中市警刑八字第1120006955號函，原審卷一第486頁）。附表二：編號卷別證據名稱 1 臺中地檢署111年度選他字第231號卷（選他231卷） ①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第97至100頁）。 ②臺中市刑大偵八隊111年10月27日監視器錄影蒐證及比對照片（第105至112、179至181頁） ③車輛詳細資料報表（第107頁） ④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刑警大隊搜索扣押筆錄及扣押物品目錄表（第115至123、471至479、483頁） ⑤現場及扣案物品照片（第129至132頁） ⑥111年10月27日監視器翻拍照片（第179-181 、第183-186頁） ⑦車輛詳細資料報表（車牌號碼000-0000號）及現場照片（第182 頁） ⑧辛○○○之通訊軟體LINE個人帳號暱稱「洪子瑀」及好友暱稱「庚○○」之個人頁面及對話紀錄擷圖（第357至367、485至486頁） 2 臺中地檢署111年度選偵字第101號卷（選偵101卷） ①通訊軟體LINE群組頁面及對話紀錄擷圖（第54至57頁） ②偵八隊111 年10月27日監視器錄影蒐證及比對照片（第59至70頁） ③國立屏東科技大學野生動物保育服務中心臨時物種鑑定表（第345頁） ④行政院農業委員會111年5月30日農授林務字第1111617144號函及檢附同意利用保育類野生動物事項、執行人員名冊（第347至357頁） ⑤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林務局111年12月30日林保字第1111641300號函（第765至766頁）。 3 原審卷一 ①個人戶籍資料查詢結果（第33至47頁） ②被告庚○○提出之監視器錄影譯文暨光碟（原審卷一第190至199、207、355頁）。 ③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 年5 月11日勘驗筆錄暨附件（第366 至368 、375 至439 頁） ④原住民族委員會112年10月6日原民教字第1120048315號函（第457至460頁） 4 原審卷二被告庚○○112 年5 月5 日刑事陳報㈡狀附件即更正版被證一全部譯文列印資料（第135至2 25頁）附表三：編號譯文內容（節錄，詳見原審卷二第135至225頁） 1 甲○○：這泡，好啊。庚○○：這梨山的啊。甲○○：這泡和上次我泡那泡有沒有，不一樣。甲○○：為什麼，很香欸。 (原審卷二第388頁) 2 辛○○○：他們那裡出產什麼，妳知道嗎? 辛○○○：出產那個蒜頭。我不是給妳我醃的蒜頭。庚○○：喔對對對。辛○○○：太鹹了齁。庚○○：對，鹹一點。甲○○：都沒有放鹽巴捏。只有醬油而已。庚○○：沒有放鹽巴？辛○○○：他有沒有，他去產地買一大包這樣。背來咩。所以我就到處給。庚○○：啊妳慢慢，妳撥(蒜頭)也是很難撥捏。辛○○○：我撥最痛捏。己○○：妳用手撥？辛○○○：用手撥。庚○○：前面還沒有關係喔。越後面越痛啊。甲○○：一粒一粒，我們把他撥開嘛。撥開再稍微曬一下這樣。己○○：對阿。庚○○：撥開再曬。辛○○○：我就隔壁鄰居給一點、我媽媽給一點、還有很多我就用醃的。甲○○：大家分啦(臺語)。辛○○○：然後剩下的放冷凍庫，這樣子慢慢用了啊。 (原審卷二第390頁) 3 庚○○：妹婿你要不要那個，羊肉？庚○○：昨天，今天打到的，他們用的。甲○○：是喔。庚○○：你會煮我給你啊。甲○○：我最會煮了。庚○○：你會不會。甲○○：講真的。庚○○：對你要嗎？給你啊己○○：打到一隻欸。甲○○：是喔。庚○○：打到一隻。他們去打到的。甲○○：你們打的喔。己○○：丁○。庚○○：我沒有報紙。你看他從家裡帶來的。辛○○○：你弟弟啊，做殯葬業那個。你弟弟啊。甲○○：噢是噢。甲○○：名字我真的記不起來。辛○○○：山豬啊那個，我以前去過你家吃一碗那個。我跟那個曼莉去你們家。辛○○○：那個山豬，喔你們很會煮捏。煮得很好吃。甲○○：要認人，像這樣我就知道這是大哥。己○○：對，我弟弟。昨天晚上凌晨2點就打回來。己○○：2點就打到兩隻嘛，他一隻他帶走。甲○○：兩隻喔，拿摸厲害，己○○：長鬃山羊。甲○○：厲害厲害。己○○：早上那個我們殺的啊，我跟曼莉。甲○○：早上那你不講，我幫忙殺喔。我也很會殺。己○○：我給你看啊照片。甲○○：馬上打到的嗎？管賢榮：新鮮的啊。己○○：昨天晚上。 (原審卷二第400頁) 4 庚○○：我跟你講，我的人齁，你看我到現在你們來我都不講選舉。庚○○：為什麼？我不喜歡你們來我去咪木（泰雅語：拜託）你們，還是為了選舉。辛○○○：喔喔喔。庚○○：我讓你們去感受大家的真意。庚○○：這個才是重點。甲○○：重點之重。辛○○○：我們是。庚○○：我的人我就算沒有選到，我也沒關係還是朋友。辛○○○：對。庚○○：我不會說沒有選到就不理你們。我不會。己○○：不用刻意地去講啦。庚○○：我不會，我最不會刻意。甲○○:你不講我不刻意啦。庚○○：我們就，我都希望自己感受。甲○○：你講我就覺得刻意。越講越囉唆啦。庚○○：那個不是說為了選舉而送禮。甲○○：幹嘛要搞成這樣（台語）。就同一個部落最笨欸。甲○○：都變成這樣欸。己○○：對啊。謝謝啦，謝謝啦。庚○○：我都很好相處其實。庚○○：你很少來，你來不是吃這個嘛，來一次給一次。庚○○：你看他來，我就馬上準備（茶水）。 (原審卷二第405-406頁) 5 辛○○○：欸老公，我們的感情齁，依舊，很好。辛○○○：像我們兩個喝這樣啊。己○○：買好酒嘛，你們不是有買好酒。甲○○：我家有。真的我給你一瓶。庚○○：JohnyWalker喔。甲○○：501的。不知他的年份跟你的有沒有差別，我沒有注意看。辛○○○：我的老二去加工業啊，他們愛喝。甲○○：那個一直送酒而已。每年送。 (原審卷二第423頁) 6 庚○○：欸子瑀，我已經在西嘎嘰（泰雅語：打掃房間）了。庚○○：你要來，好好來，就趕快，他要來就來。庚○○：我跟你講，你不要把我想像的說很忙。這個就是我的忙。庚○○：陳情案就是我的忙。庚○○：選舉我ok，我沒有把它放在很重。庚○○：我覺得我不要受影響。庚○○：我還是要努力，可是沒有就沒有。我這樣庚○○：不要說，因為選舉撕裂、還是說抹黑，不要。辛○○○：沒有，我們的感情還是有。己○○：對。辛○○○：那個是最純的。庚○○：對對對，沒有煩惱、交心的、沒有利益、沒有其他干擾。甲○○：那個才是友誼。己○○：對對對。辛○○○：別人我沒有那個感覺。就是你們有那個感覺。己○○：我三姐也不會做作啊，對不對。庚○○：還有心機的。 (原審卷二第433-434頁)

2024-12-17

TCHM-113-原選上訴-1-20241217-1

訴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貪污治罪條例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01號公訴人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俊廷選任辯護人施志遠律師被告張奕賢上列被告因貪污治罪條例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20348號、113年度偵字第3052、489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陳俊廷犯貪污治罪條例之不違背職務收受賄賂罪，免刑。已繳交之犯罪所得新臺幣伍仟元沒收。張奕賢犯貪污治罪條例第十一條第四項、第二項之交付賄賂罪，處拘役伍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一、陳俊廷自民國111年3月29日起至111年12月15日止，為法務部矯正署高雄第二監獄(下稱高雄二監)依行政院與所屬中央及地方各機關約僱人員僱用辦法僱用之管理員，依監獄行刑法第86條第1項、監獄對受刑人施以懲罰辦法等規定，對於受刑人有妨害監獄秩序或安全之行為時，得施以特定之懲罰，受刑人原則上不得於各場舍內吸菸，經勸導而未改善者，予以警告，並施以懲罰，而執行戒護管理職務，負責義舍收容人提帶、秩序維護等戒護勤務工作，為依法令服務於國家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張奕賢因案在高雄二監執行有期徒刑，於111年10月17日至111年12月14日止，收容在義舍二工004號舍房(下稱4號舍房)，接受陳俊廷戒護管理。詎陳俊廷明知張奕賢為受其戒護管理之受刑人，於11 1年11月15日利用值勤巡邏之際，在4號舍房外，向張奕賢透露有資金需求，而張奕賢不具公務員身分，希冀於服刑期間能受陳俊廷多加關照，遂基於對公務員不違背職務行為交付賄賂之犯意，於同年月17日主動向陳俊廷表示可提供新臺幣 (下同)5千元供其花用，陳俊廷同意後，遂基於不違背職務上行為收受賄賂之犯意，將寫有銀行代碼「007」、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號之帳戶資料便條紙，在4號舍房外交予張奕賢收執。張奕賢即委由親友匯款5千元至上開帳戶，惟因陳俊廷提供錯誤之銀行代碼「007」而未匯款成功，張奕賢復於111年11月20日後某日晚間，向陳俊廷索取正確銀行代碼「700」及匯款帳號後，旋於111年12月4日，寫信委情不知情之母親陳○○匯款5千元至陳俊廷郵局帳號00000000000 000號帳戶(下稱陳俊廷帳戶)。111年12月5日晚間，陳俊廷於值班巡邏時，見張奕賢在4號舍房內吸菸，果然即裁量不予以警告、勸導。陳○○於111年12月6日收到張奕賢上開信件，即依張奕賢之指示，至高雄市○○區○○街00號○○○郵局提款機，以其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匯款5千元至陳俊廷帳戶，而陳俊廷於同日下午8時23分許，在高雄市○○區○○○ 路0000號前峰郵局提款機，以提款卡提領該筆5千元現金，作為職務上裁量寬鬆管理張奕賢之對價。嗣陳俊廷又於111 年12月10日值班巡邏時，見張奕賢在4號舍房內吸菸，猶裁量不採取勸導、制止等行為。嗣陳俊廷於111年12月16日至法務部廉政署南部地區調查組自首，始查悉上情。二、案經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指揮法務部廉政署南部地區調查組及法務部調查局高雄市調查處移送後偵查起訴。　　理　由一、本判決所引用具有傳聞性質之證據，均已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並經當事人及辯護人明示同意具有證據能力。本院審酌各證據作成情況，均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亦無關聯性或證明力過低之情形，作為證據使用皆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 159條之5第1項規定，均有證據能力二、訊據被告陳俊廷、張奕賢對於上開犯罪事實，於警詢、偵　查及本院審理時均坦承不諱，核與證人陳俊廷、張奕賢、陳 ○○、俞○○、秦○○、朱○○及陳○○於警詢、偵查中之證詞大致相符，且有高雄二監職員報到單、約僱人員僱用名冊、僱用契約書、辭離報告及職員離職單、行政院與所屬中央及地方各機關約僱人員僱用辦法、高雄二監112年12月11日高二監政字第11206000680號函暨附件、被告張奕賢在監在押紀錄、戒護資料表、高雄二監收容人吸菸習性登錄表、法務部矯正署高雄第二監獄暨合署辦公法務部○○○○○○○○收容人吸菸管理及戒菸獎勵實施計畫、高雄二監工場收容人作息時程表、法務部廉政署112年9月5日勘查紀錄、高雄二監接見明細表、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112年2月3日儲字第1120000226號函暨陳俊廷帳戶交易明細及112年5月18日儲字第1120001691號函暨陳○○郵局帳戶交易明細、高雄二監112年10月17日高二監政字第11206000610號函、法務部廉政署112年9月11日勘查紀錄、高雄二監場舍日夜勤值勤人員聯繫簿及高雄二監戒護科每日勤務配置表(111年11月至12月份)、陳俊廷手機LIN E對話截圖、本院搜索票2張、法務部廉政署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及扣押物品收據各2份及扣案聯絡信件2張等在卷可稽，足認被告2人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本案事證明確，被告2人上開犯行均堪以認定，各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一)核被告陳俊廷所為，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項第3款之不違背職務收受賄賂罪；被告張奕賢所為，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4項、第2項之交付賄賂罪。被告2人期約賄賂之行為，分別為收受、交付賄賂之前階段犯行，均不另論罪。被告張奕賢利用不知情之陳○○匯款予被告陳俊廷，為間接正犯。　 (二)刑之減輕或免刑部分：　1.按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第1項規定：「犯第4條至第6條之罪，於犯罪後自首，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或免除其刑；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免除其刑。」又該條項後段是應「免刑」，非得以免刑，即一旦符合該要件，法院即應給予免刑。而收受賄賂者與交付賄賂者，如均構成犯罪，即為相對共犯，是共犯應包含相對共犯。查被告陳俊廷為本件犯罪後，於具偵查犯罪職權之機關或公務員未發覺前，主動向偵查機關坦承本件犯行，願接受裁判而自首，並提供重要情資予偵查機關，因而查獲相對共犯張奕賢，業經起訴書載明，並有被告陳俊廷警詢筆錄可佐，再者被告陳俊廷於偵查中主動將本件犯罪之不法所得5千元繳回，此有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贓證物款收據可憑，故被告陳俊廷符合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規定，應予免刑。　2.次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1至4項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或免除其刑，同條例第11條第5項後段定有明文。被告張奕賢就上開犯行，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坦承不諱，應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另本院審酌被告張奕賢乃基於自身在監執行期間獲取較佳之待遇，而對公務員交付賄賂，損害公務員之形象，仍應給予一定之刑事懲處，爰不予免除其刑。　3.末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1至4項之罪，情節輕微，而其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財物或不正利益在5萬元以下者，減輕其刑，同條例第12條第2項定有明文。被告張奕賢就上開犯行，交付之財物為5千元，在5萬元以下，爰依前開規定，減輕其刑並依法遞減之。 (三)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張奕賢為求在監所中獲取較佳待遇，竟以匯款5千元方式，藉此賄賂被告陳俊廷，而獲有在4號舍房吸菸未受到勸導或制止之待遇，有損公務員公正執行職務之形象，惟兼衡被告張奕賢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尚見悔悟之心，並考量被告張奕賢犯罪動機、手段、違反義務之程度、素行及其家庭經濟狀況、智識程度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四)沒收：　1.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刑法第38條之1第1 項前段定有明文。又被告犯貪污罪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法院固無庸諭知追繳，惟仍應諭知沒收或發還被害人，俾於判決確定後，由檢察官依刑事訴訟法第470條第1項前段規定，據以指揮執行。被告陳俊廷因本件犯罪獲有5千元之犯罪所得，雖因其自動繳交而無須再諭知追繳，然仍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以利檢察官日後據以執行。　2.至本件其餘扣案物，非屬違禁物或直接供作被告等人本件犯行所用，爰均不予宣告沒收。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顏維德提起公訴，檢察官王光傑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6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林新益　　　　　　　　　　　　　　　　　　　法　官　張立亭　　　　　　　　　　　　　　　　　　　法　官　陳俞璇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6　　日　　　　　　　　　　　　　　　　　　書記官　邱上一　所犯法條：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項第3款有下列行為之一者，處 7 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6 千萬元以下罰金：三、對於職務上之行為，要求、期約或收受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　　者。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2項、第4項對於第2 條人員，關於不違背職務之行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者，處3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50萬元以下罰金。不具第 2 條人員之身分而犯前3項之罪者，亦同。

2024-12-16

CTDM-113-訴-101-20241216-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貪污治罪條例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3278號上訴人福建高等檢察署金門檢察分署檢察官王柏敦上訴人（被告）李沃士選任辯護人賴彥杰律師蔡世祺律師被告蘇鳳英選任辯護人林添進律師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違反貪污治罪條例案件，不服福建高等法院金門分院中華民國113年5月29日第二審更審判決（110年度上更一字第7號，起訴案號：福建金門地方檢察署103年度偵字第48 7、55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壹、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貳、有罪（上訴人李沃士）部分：一、本件原判決撤銷第一審論李沃士共同公務員對於職務上之行為收受賄賂罪刑及宣告連帶沒收（追徵）之判決，改判仍論李沃士對於職務上之行為收受賄賂罪刑（經適用刑事妥速審判法第7條規定減輕其刑後，處有期徒刑7年6月，褫奪公權5年）並宣告沒收（追徵），已詳敘其調查證據之結果及證據取捨並認定事實之理由；所為論斷，均有卷存證據資料可資覆按，從形式上觀察，原判決關於李沃士部分，尚無足以影響判決結果之違背法令之情事。二、李沃士之上訴意旨略以：　㈠依金門酒廠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金酒公司）之登記資料查詢，案發時金酒公司之發行總股份為2兆7千萬股，金門縣政府之持股為2兆699萬股，是以金門縣政府並非金酒公司之唯一股東，原判決認定金門縣政府是金酒公司唯一股東，有判決理由矛盾之違誤，且依金門縣政府組織自治條例第16條之規定，金酒公司是金門縣政府所設之事業機構，並非所屬機關，是以金酒公司是私經濟之經營事業機構，非有關公權力執行之機關，又依金門縣政府與金酒公司權責劃分表之說明欄，有關產品之出廠價格，洵屬金酒公司自行決定之核定事項，金門縣政府僅備查而已，而備查行為僅供監督機關事後監督，並非行政處分，無任何公法上之法律效果，非縣長職務上應為或得為之事務，依福建高等法院金門分院102年度上重更㈣第2號判決之同一見解，原判決適用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項第3款規定論罪科刑，判決適用法則不當。　㈡本案並無李沃士收受新臺幣（下同）100萬元之證據，且徐明哲（業經緩起訴處分確定）先後就其如何交付100萬元之供述，包含是直接拿給蘇鳳英（李沃士之妻，關於檢察官對蘇鳳英上訴部分，詳後述）或放入李沃士兒子背包或放入時有無明講是「錢」等節，前後歧異，且原判決所載徐明哲於民國103年8月25日之訊問筆錄中提及交付蘇鳳英100萬元時說「這些」拿去帶小孩暑假出國玩或買東西，實際上筆錄是記載「這些錢」拿去帶小孩暑假出國玩或買東西；另證人張東賓（業經緩起訴處分確定）在原審上訴審審理時已證稱扣案之筆記本是其工作紀錄，都是事隔1、2天後才記錄，則其證稱筆記本上之「TO縣長」是指當天跟縣長討論的事情等語，即有矛盾。原判決論述徐明哲交付金錢之供述部分前後沒有歧異，並以張東賓之證詞及筆記本內容執為不利於李沃士之認定，俱有判決理由與卷內事證不符之違法。　㈢原判決以蘇鳳英若收到100萬元，衡諸常情必然會將收到的10 0萬元交由李沃士處理，係以推測、擬制之方法論斷，並非依憑證據，又原判決僅以徐明哲有瑕疵之單一指述，認定上訴人收受賄賂，欠缺補強證據，違反證據法則。　㈣張東賓、黃珮璘均證稱渠等於100年7月8日當天在徐明哲住處，並未聽聞李沃士有與徐明哲討論高端白酒議題，且徐明哲復於第一審證稱其不可能影響酒基價格，折扣數要看公部門的遊戲規則等語，前開證詞俱足以影響100年7月8日徐明哲是否有請李沃士壓低高端白酒酒基價格等事實之認定。次依徐明哲、張東賓調查筆錄之勘驗結果可知，上開2人於調查過程中有溝通案情之情形，且徐明哲於偵查中提及100萬元只是維持關係，並非行賄等語，以及於106年8月30日第一審審理時證稱其因不想跑金門，為了取得緩起訴才會認罪等語，足認上開徐明哲、張東賓於偵查所為關於共同行賄之證詞不可採信，原判決未於理由說明何以未審酌上開各情即採信徐明哲坦承行賄之供詞，亦未敘明其就前開有利於李沃士之供述部分之證據取捨理由，判決理由不備。　㈤徐明哲在偵訊中二度供稱：行銷子公司是李沃士的政策，伊認為行銷子公司與賣高端白酒是同一件事，是在選舉前就知道行銷子公司是要賣高端白酒，徐明哲在過程中認為構想是李沃士提出的，是因遇到脫離市場昧於事實的事情才沒有辦法繼續進行，此種情形李沃士應該要負責解決，其不可能反而行賄李沃士。而酒基價格之高低，所有廠商一體適用，並未獨厚任何人，徐明哲沒有必要去行賄李沃士，此業經本院於第一次發回意旨指明應調查徐明哲以何名義得以確認將來會取得投標資格，該投標資格之有無，攸關徐明哲有無行賄之必要，但原判決並未調查此節，另原判決就此部分說明鉑金、白金公司是否可以投標，並不影響判決之結果，與判決中論述：徐明哲請託李沃士協助壓低酒基價格，斷非要求提高或維持之說明矛盾，且酒基價格之高低不能獨厚任何一方，並為公開招標時眾多評分標準之一，並未對任何特定廠商皆有利，更何況金酒公司也可以事後提出價格調整要求，經銷商仍應配合，是以原判決關於投標資格不影響判決結果之理由矛盾，亦違反經驗法則、論理法則，且判決有不備理由之違法。　㈥證人林文君於調詢時已證稱其並未配合徐明哲量身訂做酒基價格，內部均有利潤分析，其提出之價格是依據年份酒基價格由同事蔡文婷用EXCEL試算之結果，李沃士沒有任何指示，卷附評價會議紀錄均經委員討論，依邏輯性推算而得等語，係屬有利於李沃士之證據，況其中100年7月1日及100年7 月20日之評價結果，不降反升，完全不符合徐明哲之期待，足見李沃士並未介入酒基之評價，此與原判決第29頁所載之徐明哲請託處理事項，斷非要求提高酒基價格等文，相互矛盾，上開情節，原判決未予審酌判斷，亦未說明李沃士所辯此節不足採信之理由，判決理由矛盾及理由不備。　㈦依李清正、吳秋穆、林文君等人之調詢筆錄，100年8月19日李沃士與前開3人溝通高端白酒酒基出廠價格之事時，並未指示要打9折再打6折之事，且100年8月31日評價會議紀錄中也沒有打9折再打6折之記載，吳秋穆於第一審證稱是李清正找李沃士溝通酒基價格之事，且係其自行決定要翁雅萍寫3 個方案讓李沃士選的等語，可見李沃士並未指示調降酒基價格。原判決未察即認定李沃士有應徐明哲要求而於100年8月 19日與李清正會面時表明酒基價格應調降為6折等節，並未依前開證據勾稽查明並說明證據取捨之原因，判決理由未備。　㈧依吳秋穆、陳國庭之證詞可知李沃士批示「再行研議」，並未要求調降酒基價格，則所指「再行研議」究竟是李沃士對金酒公司之外部指示或僅係對金門縣政府間之內部意見，原判決並未釐清，且對李沃士之前開答辯恝置不顧，未說明不採信之理由，有判決理由未備之違誤。三、惟：　㈠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如其判斷無違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復已敘述其憑以判斷之心證理由，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　　⒈原判決依憑調查證據之結果並綜合卷內證據資料，於理由欄詳敘認定李沃士有其事實欄二所載，明知徐明哲於100年7月 8日在其位於○○市○○區○○路0段00○0號0樓帝寶社區之招待所（下稱帝寶社區招待所）交付予蘇鳳英之100萬元現金，係李沃士允諾協助壓低金酒公司高端白酒案之酒基售價之對價，竟基於公務員對於職務上行為收受賄賂之犯意予以收受等犯行，並對李沃士於原審否認收受賄賂犯行，辯稱：金酒公司於99年11月25日召開董事會，董事長李清正裁示由營業組研擬高端白酒代銷商辦法，經金門縣政府於100年6月10日就第2版之徵求高端白酒品牌行銷暨總經銷管理辦法（草案）（下稱第2版辦法）准予備查。金酒公司於100年7月1日召開第一次評價會議。同年月7日徐明哲邀約李沃士、蘇鳳英及其等兒子李○○於同月8日晚間至徐明哲位於帝寶社區招待所會面，蘇鳳英雖於離開前有前往帝寶社區招待所之小會客室拿取皮包，但並未收受100萬元。金酒公司賡續於同年7月20 日、25日召開評價會議，於同年8月3日陳報金門縣政府，金門縣政府就所報各年份酒基牌價部分函知金酒公司「詳研再報」。金酒公司復於同年8月29日召開評價會議後陳報金門縣政府，金門縣政府仍請「詳研再議」，嗣因吳秋穆建議呈報3種方案讓金門縣政府核定時，遭李清正否決，酒基折扣之事乃懸而未決，李清正即於同年10月31日直接裁示不再續推高端白酒，可見金酒公司之採購係營利行為，並非公權力之行使，李沃士就該採購並無法定職務權限及實質影響力。另徐明哲成立之鉑金公司、白金公司及海峽公司均不符合第 2版辦法所定之資格，徐明哲自無必要行賄李沃士以壓低酒基之價格等節，與其原審辯護人於原審辯護稱：徐明哲所供於100年7月8日在帝寶社區招待所交付100萬元行賄乙事，為有瑕疵之單一指述，欠缺補強證據云云，如何認為均無足採等情，逐一予以指駁（見原判決第12至13頁、第21至22頁）；另敘明李清正、林文君、吳秋穆調詢僅供述渠等均記不清楚酒基價格協調事宜之細節，並非否定李沃士於100年8月19 日時有提及酒基折扣數，俱不足為有利於李沃士之認定之理由（見原判決第34至35頁），並詳予說明①本案除對向共犯徐明哲、張東賓之供述外，尚有扣案（新）白金公司暫付款憑證及申請單、帳戶申請書、歷史交易明細、第一銀行存取款憑條、通訊監察譯文、張東賓筆記本可資補強；②徐明哲關於交付100萬元情節之供述前後僅內容詳簡之區別，並無重大而足以影響判決結果之歧異情形（見原判決第26至27頁）；③如何以李清正、吳秋穆、林文君偵查中之證述、原判決附表編號83至85、85至86、86至88、89之通訊監察譯文、金門縣政府就金酒公司100年8月29日評價會議中酒基牌價再打7折部分未予以核備，要求再詳細研議等非供述證據之證據取捨，認定李清正、吳秋穆、林文君於100年8月19日前往縣長辦公室之目的是為了討論高端白酒之事暨李沃士於該次會談中希望壓低高端白酒之酒基價格牌價9折，並提到折扣6 折，最後因評價會議之結果與其希望不符而指示金酒公司再詳細研議，而未予核備，其後於100年9月3日前仍指示吳秋穆擬定3個方案送交李沃士勾選，於100年8月29日評價會議之後持續努力意圖改變最終結果等因收賄而踐履之職務上行為之得心證理由。　⒉經核原判決關於李沃士部分之採證認事並無違反經驗法則、論理法則，亦無任意推定犯罪事實、違背證據法則、判決理由不備、理由矛盾或不適用法則、適用法則不當之違誤。 ⒊再：　①受賄罪以保護職務執行之公正性，避免該職務執行之公正性受到經濟利益介入之妨害為其規範之目的。依本院近來統一之見解，受賄罪之「職務行為」包含因職務或身分地位關係對受政府機關實質支配之公有民營企業人員所生事實上之影響行為，是受賄者允為有對價之積極作為或消極不作為之活動，亦包含其基於職務或身分地位關係而實質支配影響公有民營企業營運事項中符合公務外觀之活動。查金門縣政府關於金酒公司及董事會組織條例、金酒公司之章程、高階主管人事遴選、停職、復職、免職、官股股權之轉讓、年度事業計畫等事項依法令有核定權；就未來經營策略、產品出廠價格依法令有備查權，該等針對金酒公司相關事務之核定或備查行為，性質上均屬當時李沃士基於其金門縣長職務而應為之具備公務外觀，且足生影響金酒公司人員、經營事項之行政行為，自屬其職務上行為。此與金酒公司產品出廠價格本身是否為私經濟行為無涉，尤與金門縣政府是否為金酒公司唯一股東無關。原判決已敘明其何以認定金門縣長對金酒公司產品出廠價格之備查行為屬縣長職務範圍內之事務所憑依據及理由（見原判決第12、13頁），於法並無不合。至福建高等法院金門分院102年度上重更㈣第2號案件之被告為當時之金門縣長兼金酒公司董事長，且涉及金酒公司之內部事務，案情不同，自不得比附援引。再依原判決之認定，金門縣政府於收到金酒公司關於100年7月20日之評價會議之陳報後，因李沃士函覆金酒公司「詳研再報」，金酒公司乃再開評價會議討論，於再次陳報金門縣政府後，李沃士仍不同意備查折扣數部分並批示「高端白酒酒基參考價請再詳細研議，餘如擬函覆」，最終因金酒公司董事長裁示不再續推高端白酒案而未再有後續之陳報，可見金門縣政府對於金酒公司之酒基出廠價格之備查與否，並非僅具事後監督之性質，況事後監督仍屬李沃士之職務行為，不因其使用之文字為「備查」而有異。　②徐明哲於103年8月25日第1次偵訊筆錄固證稱：「我說這些錢讓你拿去暑假帶小孩出國玩或買東西」等語（見偵字第487 號卷二第157頁），與原判決第15至16頁所引述徐明哲證稱：「我說這些讓你拿去暑假帶小孩出國或買東西」等文，固有「這些」或「這些『錢』」之些微差異，然依徐明哲前後文意既指拿徐明哲交付之物「出國玩」或「買東西」，不論當時徐明哲是說「這些錢」或「這些」，通常一般人依前後語意即知該所指交付之物是現金或其他等同現金之物，是以徐明哲究竟有無提到「錢」字，尚不足以影響判決之結果，原判決前開記載與筆錄文字未盡一致之瑕疵，非適法之上訴第三審之理由。　③證據之證明力係由法院本於確信自由判斷；證人之證言縱令先後未盡相符，但事實審法院本於審理所得之心證，就證人前後不一致之證詞，認先前於偵查中之證述為可採而不採認其審理時之證述，原非法所不許。又科刑判決，倘已敘明其認定所憑之證據及理由，就不足影響判決本旨之證據取捨未再為贅論，亦非法所不許。原判決僅採認徐明哲於偵查中之部分供述以及吳秋穆於偵查中之證述，雖未說明其如何不採信上開2人於第一審證述之理由，然原判決既已詳論如何依第一審勘驗徐明哲偵訊光碟之結果，認定徐明哲偵查中關於坦認行賄犯行之陳述部分係基於其自由意志之陳述而得以援引為不利於李沃士認定之理由（見原判決第6至8頁），未再贅論其不採信與此部分相反之供述部分如何俱無足採之理由，尚難認有理由不備；另原判決已詳論其如何依原判決附表編號86至88、89之譯文內容、吳秋穆就本案金酒公司對高端白酒酒基出廠價格簽擬呈報不同方案之非供述證據，認定吳秋穆有依李沃士指示為前開簽擬行為之理由，縱未再詳論如何不採信吳秋穆與前述譯文歧異之第一審證述部分暨未說明張東賓、黃珮璘關於100年7月8日在帝寶社區招待所未聽聞李沃士與徐明哲談論高端白酒價格等情，如何不足以影響判決結果之證據取捨理由，亦難認原判決就此部分有何理由未備之可言。　④張東賓於偵查中證稱關於本案扣案之筆記本內容均為當日（即100年7月8日）跟縣長談論的事情等語（見原判決第18頁），既未明指當日談論之內容一定是當日記載而非隔1、2天後補載，則該證詞與張東賓於原審上訴審證稱其係隔1、2天之後補記等語，即難認其前後矛盾，原判決援引張東賓關於前開筆記內容之說明，無理由矛盾之可言。　㈡刑事訴訟法第379條第10款固規定，依本法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者，其判決當然違背法令。但應行調查之證據範圍，在同法並未定有明文，該項證據，自係指第二審審判中已存在之證據，且與待證事實有重要關係，在客觀上認為應行調查者而言。依本件原判決之認定，高端白酒案最終是因為李沃士遲未能核備出廠價格之故，李清正因而決定不再續推。是以既未續推高端白酒之行銷案，即無從知悉徐明哲除鉑金、白金公司外，有無適切替補方案或其他考量，是以原判決以前開公司有無符合第2版辦法之「實收資本額」及「淨值」以及「最近5年經營額累計實積」之投標資格，不影響本案判決之結果等旨（見原判決第21至22頁），並未違反經驗法則、論理法則，原審未調查前開公司有無符合投標資格，無調查職責未盡之可言。　四、綜上，李沃士之前揭上訴意旨所指各節，無非徒憑己見，就原審認事用法之適法職權行使，以及原判決已明白論斷之事項，再事爭執，均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至李沃士之其他上訴意旨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關於其部分有何違背法令之情形，核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均顯不足據以辨認原判決就此部分已具備違背法令之形式。揆之首揭說明，李沃士之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叁、無罪（被告蘇鳳英）部分：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蘇鳳英平日為李沃士聯絡及安排行程， 2人與其子李○○於100年7月8日晚間，至徐明哲位於帝寶社區招待所餐敘，明知徐明哲交付之100萬元現金為徐明哲請託李沃士在職務上協助壓低高端白酒之酒基價格之對價，仍與李沃士共同基於對於公務員職務上行為收受賄賂之犯意聯絡而決意收受之，因指蘇鳳英與公務員共犯貪污治罪條例第5 條第1項第3款之對於職務上行為收受賄賂罪等語。二、本件原判決撤銷第一審關於論蘇鳳英收受賄賂罪之有罪判決，改判蘇鳳英無罪，已詳敘其調查證據之結果及證據取捨之理由；所為論斷，均有卷存證據資料可資覆按，從形式上觀察，原判決此部分尚無足以影響判決結果之違背法令之情事。三、檢察官對此部分上訴意旨略以：徐明哲交付100萬元給蘇鳳英，再由蘇鳳英轉交李沃士收受，既經原審認定綦詳，而蘇鳳英係成年人，且為李沃士之配偶，自應知悉該金額已經逾越一般社交禮儀，詎未退還或讓李沃士拒收，竟仍交付李沃士，主觀上有共同收賄之犯意，此由卷附100年7月27日通訊監察譯文中，張東賓向蘇鳳英提及「再請老闆幫忙一下」、「我有傳一份報告」時，蘇鳳英均僅稱「喔，OK，好」，甚至稱「我看一下」；100年8月8日張東賓表示「夫人這邊再幫忙，嗯，看一下進度就可以」時，答稱「好」、「我知道」；100年8月10日張東賓稱「我說進度還好吧？」時，蘇鳳英表示「嗯，好像會有點問題」等語，可見蘇鳳英確已參與其中。100年8月31日之譯文顯示張東賓傳送報告由蘇鳳英幫忙代轉李沃士後，同日蘇鳳英接到電話後轉李沃士，由張東賓請求李沃士再指示或再要求一下，足見蘇鳳英基於不可或缺之訊息傳遞角色，居於犯罪支配地位，原判決未說明前述譯文何以不足採信之理由，即認定蘇鳳英不成立共同正犯或幫助犯，有判決不載理由或所載理由矛盾之違法。四、惟按共同正犯必須二個以上之正犯，具備共同之行為決意與共同行為之實施始能成立，故各個正犯間犯意之聯絡而形成之共同犯意，乃成立共同正犯之主觀要件。行為人有無與公務員共同收賄之犯意聯絡，應綜合調查之證據，按行為人收受金錢之時間、地點、收受金額之多寡等客觀行為表徵，依經驗法則、論理法則審慎判斷，非可以收受並轉交之行為人係公務員之親近家屬，遽認行為人必然基於共同收賄之犯意聯絡而為收受行為。原判決已綜合各項卷存證據，依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定其取捨，說明其如何認定本案並無證據證明蘇鳳英知悉其收受來自徐明哲之100萬元為行賄李沃士調整金酒公司出廠價格之對價之得心證理由，尚無不載理由或與所載理由矛盾之可言。檢察官之前揭上訴意旨係就原審法院採證認事之適法職權行使，徒憑己見，就同一證據資料之證據取捨為與原審法院相異之判斷，任意指摘判決理由不備、矛盾，非合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至檢察官之其他上訴意旨亦未依據卷內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關於此部分有何違背法令之情形，核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揆之首揭說明，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2 日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　官林立華法　官王敏慧法　官李麗珠法　官何俏美法　官陳如玲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陳廷彥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3 日

2024-12-12

TPSM-113-台上-3278-20241212-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貪污治罪條例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2582號上訴人李明禮選任辯護人龍其祥律師上訴人許雙晉李星澔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貪污治罪條例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年3月26日第二審判決（111年度上訴字第1號，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03年度偵字第6584、1361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其事實欄一之㈠所示李明禮、許雙晉及李星澔部分均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其他上訴駁回。理由壹、撤銷發回部分（即原判決事實欄〈下稱事實〉一之㈠部分）一、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李明禮為公務員、上訴人許雙晉為非公務員，有如其事實一之㈠1、2所載，共同對於李明禮職務上之行為收受賄賂；上訴人李星澔非公務員，有如其事實一之㈠2至4所載，與非公務員古敍民（未據上訴）共同對李明禮關於職務上之行為交付賄賂，因而撤銷第一審就此部分所為上訴人等之無罪判決，改判李明禮、許雙晉共同關於不違背職務行為收受賄賂罪（下稱收賄）罪，李星澔共同不違背職務行為交付賄賂（下稱行賄）罪，固非無見。二、惟客觀上為法院認定事實及適用法律基礎之證據，雖已調查而其內容尚未明瞭者，即與未經調查無異，如遽行判決，仍屬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審理事實之法院，對於被告有利及不利之證據，均應一併加以注意，並綜合全部證據資料，本於經驗及論理法則定其取捨而為判斷；倘為無罪之判決，亦應詳述其全部證據取捨判斷之理由，否則即有判決理由不備之違法。三、原判決經審理後認定：李明禮係國立臺灣大學（下稱臺大）總務處專員，於民國97年8月間調任該校總務處秘書室並擔任總務處能源節約小組（下稱節能小組）會議主持人，協助推動校內相關能源節約工作，為臺大高效率電子式省電（T5 )燈具(下稱T5燈具）簽辦採購之審核人員及採購案（含第1 年之無償維護）、小額維護保養修繕勞務採購案（即第2年之有償維護，下稱小額維護案）、全責式維護保養修繕勞務採購案（即第2年至第5年之有償維護，已辦理小額維護者則為第3年至第5年之有償維護，下稱全責式維護案）之議價人員，且實際上亦參與上開各維護案履約階段之覆核廠商請款業務，係依法令從事於公共事務，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許雙晉所經營之德欣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德欣公司）自98年起陸續施作臺大各單位系所之T5燈具更新採購案及100年度如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所示42件小額維護案。嗣德欣公司因經營不善，且遭債權人彪千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強制執行其在臺大之工程款而停業，許雙晉即徵得開普光電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開普公司）負責人古敍民同意，於10 0年底引介開普公司接續施作上開燈具採購及小額維護案，德欣公司並於101年3月29日將上情函知臺大。李明禮以許雙晉遲未給付2人原約定每筆T5燈具採購案金額一定成數之賄款，經其計算後自行認定許雙晉尚積欠其新臺幣（下同）25 0萬元，要求許雙晉儘速給付。李明禮、許雙晉即基於共同收受賄賂之犯意，由李明禮推由許雙晉要求古敍民將開普公司於101年底領取之小額維護案160餘萬元工程款，扣除開普公司負擔之12%稅金後，將剩餘款項交付李明禮。古敍民恐爾後開普公司於臺大維護案之工程進行及請領工程款會遭刁難，乃於（1) 102年2月4日晚間，在許雙晉臺北市虎林街租屋處，交付賄款120萬元，由許雙晉出面收受後，當場轉交李明禮。（2）102年5月31日開普公司領取臺大「生命科學院辦理生科館T5燈具維護案」（下稱「生科院維護案」）工程款14萬5350元後，依許雙晉指示將上開款項扣除開普公司之20%費用後，餘款11萬6300元匯至李星澔擔任實際負責人之三禾造景有限公司（下稱三禾公司，登記負責人為許雙晉之子張許恩），李星澔領出後，基於與古敍民共同行賄之犯意聯絡，交由許雙晉轉交李明禮收受。（3）102年7月25日開普公司領取臺大「物理系」燈具維護案工程款後，推由與之有共同行賄犯意之李星澔，將其中之13萬5000元交予李明禮收受。（4）102年7月30日將開普公司領取之臺大燈具零星維護案工程款中之6萬元匯至三禾公司帳戶，由與之有接續共同行賄犯意之李星澔領出後，2人一同將之交付李明禮收受，嗣古敍民再於同年8月14日攜帶現金4萬元交予李明禮。並說明：李明禮係臺大承辦T5燈具採購、維護業務之授權公務員，許雙晉並未積欠李明禮債務，李明禮收受古敍民賄款與其職務上具有對價關係。依上訴人等3人及古敍民之供述、德欣公司、臺大相關函文，可知德欣公司因遭債權人強制執行，無力繼續營運，自101年3月1日起由開普公司承接原由德欣公司施作之小額維護案，該部分工程款自應由開普公司領取。且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執行命令已載明，德欣公司在臺大得領取之工程款於619萬2256元（包含執行費用4萬91 45元）範圍內，已經德欣公司債權人聲請法院強制執行在案，足認古敍民以開普公司名義施作之臺大上開維護案，所取得之款項均屬開普公司所有，古敍民並無給付許雙晉或代其償還債務之義務，因認上訴人等3人所辯上開款項為許雙晉所有等語，不足採信。惟卷查：（1）古敍民於102年12月21 日偵查時供稱：102年6月1日上午12時48分18秒，其與李星澔間之通訊監察譯文中其所謂「空包彈」維護案（譯文見他卷二第30頁）是說，之前許雙晉要開普公司開發票，類似借牌，要把維護案的錢140萬元申請下來，扣掉稅金，說要拿給李明禮。許雙晉說他跟李明禮有借款，他要拿這筆錢還李明禮（見他卷二第60頁正反面）；103年1月3日法務部廉政署詢問（下稱廉詢）時供稱：附表所示42件維護案向臺大請得之款項均全部交給李明禮而非交給許雙晉，是因當初維護案是我與許雙晉一起做的，許雙晉跟我說「他要求的就先給他，不然後面會很難做」，他就是指李明禮，所以101年底辦理的小額維護案請款共140多萬元，其實是包含我跟許雙晉的利潤，但是許雙晉說「不然算我跟你借的一併先拿給他，不然李先生是承辦整個T5維護案的承辦人，不然我們後面的業務會很難做，會虧損更多」。就42件小額維護案共交付 4次賄款予李明禮（見他卷二第270頁正反頁）。（2）許雙晉於102年12月20日偵訊時供稱：120萬元是小額維護部分加上我之前已經做完沒驗收的部分，加上我做到一半轉給古敍民的，本來應該是140幾萬元，但古敍民說要扣掉稅金20幾萬元，李明禮很狠，我從古敍民那邊賺的錢他幾乎全部拿走。古敍民認為這是疏通李明禮的錢、李明禮認為是我還他錢，講白一點，我認為我沒錢了，榨不出油了，找古敍民看能榨多少，最後古敍民也是付了他120萬元，以及最近的2筆8 萬多元（按即事實一之㈡部分）。我認為李明禮是拿我當名義，行收賄之實，他對我說法就是我要還欠他的錢，我認為我是李明禮的幌子，實際上李明禮收的錢就是賄款（見他卷二第170至171頁反面）；103年1月14日廉詢供稱：第4次的2 50萬元，李明禮其實並沒有拿現金給我，這筆款項實際是我應該要給他的錢，因為這筆250萬元的錢就是原承諾要給李明禮報價單10％的錢。開普公司承接德欣公司維護案所得款項，實際都是由德欣公司施作，只是向開普公司借牌請款，本來古敍民就應該要領出來給我，我當時想法是要拿120萬元去付給李明禮，因我之前跟他協議要付他10％的250萬元還沒付，所以當天古敍民把現金120萬元拿出來的時候，李明禮在旁邊說「你不是要還我？」我聽到就說「好」，我就把 120萬元給他。整個臺大T5燈具採購案的進度都是李明禮所掌控。我給李明禮10％款項來講，我會稱之為「辦事費」，讓路好走一點，就算是「通行費」（見他卷二第333頁反面至第335頁）。（3）李星澔於102年12月20日偵查時供稱：一開始是德欣公司標臺大T5燈具的標案，我是小包商幫忙施工安裝燈具，德欣公司倒了，李明禮有出來協調由開普公司負責。開普公司、許雙晉有協商談好，要跟開普公司借牌，因為德欣公司還有一些款還沒跟臺大申請，所以有產生一些錢的問題。今年（即102年）臺大有開始撥款到開普公司。第一筆11萬6300元，這筆我知道是借牌的（見他卷二第201 頁反面）。103年1月7日廉詢時供稱：因為德欣公司在101年 3月間倒閉後，之前施作的小額維護案要請款，但是如果以德欣公司名義請款就會一併被扣押，所以才請後來的燈具供貨商開普公司借牌轉約，這些燈具材料都是先前另一家燈具廠商所出，也不是開普公司施工，開普公司純粹就是提供發票供德欣公司向臺大請款，所以這些款項下來，古敍民當然是要交出來給許雙晉（見他卷二第312頁反面）。11萬6300 元部分其實是德欣公司之前承攬的「生科院維護案」核撥的款項，但以開普公司名義跟臺大簽約並請款（見他卷二第31 3頁反面）。欠款款項竟然會莫名其妙增加，一開始200多，變成500多，最後變成700多，還了也不會減少，就我認知這就是以借款在掩飾賄款的手法。當時古敍民一直說臺大有在刁難開普公司的施工，古敍民強調說是因為他沒拿錢給李明禮所以被刁，但李明禮有跟我和許雙晉說過他沒有刁，只是沒有幫古敍民而已（見他卷二第314頁）。（4）起訴書就12 0萬元部分係記載該筆款項乃開普公司應給付德欣公司（即許雙晉）之工程款（見起訴書第3頁）。上情若果無訛，古敍民、許雙晉、李星澔均供稱，120萬元及11萬6300元乃係德欣公司因遭債權人強制執行，不便以該公司名義承接工程，以免所得之工程款再遭債權人強制執行，遂借用開普公司名義向臺大承包T5燈具工程，是以上開工程款均係德欣公司所有，古敘民應將之交給許雙晉等語，起訴書就120萬元部分亦為相同之認定。上開款項既為許雙晉可得支配處分，其將之交予李明禮，如何與李明禮成立共同收賄罪？又雖許雙晉因德欣公司遭強制執行，而將本案未盡之部分燈具採購及小額維護案轉由開普公司承作，惟仍有向開普公司借牌承作部分工程，且一再向古敍民表示，李明禮是整個T5燈具案的承辦人，不先給他，我們後面的業務會很難做，會虧損更多等語，要求古敍民先將款項交給李明禮（按許雙晉亦有積欠古敍民債務），是否有與古敍民共同向李明禮行賄之意？此攸關許雙晉該部分犯行究與李明禮成立共同向古敍民收賄罪，或係與古敍民、李星澔（事實一之㈠2部分）成立共同向李明禮行賄罪？原審就此未詳為調查、釐清，僅以法院強制執行命令及工程款形式上匯至開普公司帳戶，為工程款所有權歸屬之依據，有調查未盡、理由不備之違誤。再李星澔於10 2年12月20日廉詢時供稱：本件臺大工程案，李明禮透過我收受古敍民賄款3次，我自白認罪（見他卷二第178頁正反面），若亦無訛，則李星澔是否已符合貪污治罪條例第11條第 5項後段，犯對公務員為不違背職務行賄罪者，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減輕或免除其刑之規定。原判決就此並未說明、論述（見原判決第52頁），亦有違誤。四、上訴人等3人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就事實一之㈠部分對其等之科刑判決違法、不當，非全無理由。原判決上開部分之違誤已影響於事實之認定，本院無從據以為裁判，應認此部分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貳、上訴駁回部分（即原判決事實一之㈡部分）：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非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本件原審綜合全案證據資料，本於事實審法院之推理作用，認定李明禮為公務員、許雙晉為非公務員，有如原判決事實一之㈡1、2所載，李明禮係臺大總務處專員，於擔任節能小組成員期間，為事實一所載燈具採購、維護案之承辦人，並實際參與上開案件之覆核廠商請款業務之刑法上公務員。開普公司承接德欣公司原有臺大T5 燈具小額維護案後，另於101年11月22日標得全責式維護案。因許雙晉前允諾李明禮之賄款未給付，2人即共同基於對於李明禮職務行為收受賄賂之接續犯意聯絡，假許雙晉清償李明禮借款之名行索賄之實，推由許雙晉向古敍民表示，應將開普公司標得之全責式維護案所領得工程款之3成交付李明禮，以清償前開許雙晉積欠李明禮之債務。嗣開普公司於 102年11月1日及12月12日、13日領得之上開維護案第二季、第三季工程款各29萬9400元之三成，由古敍民以對公務員關於不違背職務交付賄賂之意思，先後匯至張許恩（所涉幫助收賄罪嫌業經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之臺灣新光商業銀行帳戶（帳號詳卷），第二季部分由李明禮親自提領、第三季部分則由許雙晉提領後轉交李明禮收受之接續2次共同對於李明禮關於職務上行為收受古敍民賄賂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此部分，論李明禮、許雙晉以共同收賄 2罪刑，改判以接續犯，論2人以共同收賄罪，經適用刑事妥速審判法第7條規定減輕其等之刑後，分別量處有期徒刑4年 6月、1年10月及褫奪公權3年、2年，並諭知李明禮犯罪所得之沒收、追徵；已詳述其憑以認定之證據及理由，核其所為之論斷，俱有卷存證據資料可資覆按，從形式上觀察，原判決關於此部分尚無足以影響其判決結果之違背法令情形存在。二、李明禮、許雙晉上訴意旨：　㈠李明禮、許雙晉均略以：　1.許雙晉於103年1月14日廉詢前，因張許恩在先前廉詢中被告以涉洗錢及賄賂等罪名，經其向許雙晉告知，廉政官表示倘其父子配合的話，他們會幫忙爭取不起訴處分等語；古敍民亦向許雙晉轉達，廉政官稱希望許雙晉能配合交代李明禮收賄情節，否則不會放過其父子等語，許雙晉上開以被告身分所為供述，無任意性而無證據能力。　　　2.許雙晉、李明禮所供，許雙晉有請李明禮幫忙借貸資金周轉等情互核相符，足認2人間確有借貸關係存在。依古敍民、許雙晉、李星澔之證述，足證德欣公司確有向開普公司借牌施作工程，開普公司因此取得之工程款應交予德欣公司。古敍民亦曾供稱，其與許雙晉合作，利潤共享，許雙晉稱其所得利潤要還給李明禮等語。且全責式維護契約係開普公司承受德欣公司原已先行施作之小額維護案而來，2人於全責式維護案招標前已達成協議，古敍民允諾許雙晉若能協助開普公司標得該案，並協助開普公司履約，即給付許雙晉上開維護案3成之工程款作為利潤，惟相關款項都已核撥到開普公司帳戶，但古敍民未依約定把錢拿出來，許雙晉跟李星澔始南下高雄與古敍民談判，並於102年6月7日由開普公司與三禾公司簽訂合作同意書，約定開普公司標得之全責式維護案所得工程款，其中許雙晉所應得之3成，要用以償還其對李明禮之債務，且係李明禮要求以簽訂合作同意書方式始有憑據，李星澔僅係見證人，李明禮既知悉上情，斷無再行刁難古敍民之理，許雙晉、李明禮2人並無共同收賄犯行。原判決未詳查審認本案卷內之各項卷證資料，且援引本案相關人等諸多無證據能力之審判外陳述，卻未將渠等審判外及審理中對伊等有利之供述於判決理由詳細記載不予採納之理由，認為許雙晉、李明禮間無借貸關係存在，以開普公司名義施作之工程而取得之款項即屬開普公司所有，當然違背法令。　3.卷附各該採購單之申請人、承辦人均非李明禮，亦未見李明禮之職章或批註意見，臺大所出具關於節能小組之性質及李明禮之工作內容、徐炳義、林金生之證述均稱，節能小組僅係任務編組，不負責採購業務，李明禮僅係協助辦理節能業務之人。陳石龍亦證稱其始為全責式維護案之履約管理人，李明禮僅就該合約應有甲級電匠到場執行業務之事提醒陳石龍；古敍民亦證稱，因開普公司之會計在高雄，故由李明禮、許雙晉協助開普公司開立發票等語。原判決未查明上情，且陳石龍業經不起訴處分確定，李明禮未負上開履約管理責任，卻被認定為T5燈具採購案、維護案之承辦人，足以影響採購結果，為刑法規定之授權公務員，違反證據法則，且有理由不備之違法。㈡李明禮另略以：　1.李明禮於原審審理時已就許雙晉於103年1月4日於廉詢中以被告身分之供述，係受脅迫所致，不具任意性，無證據能力。李星澔於廉詢、偵訊中之證述，或係傳聞或係受廉政署人員於訊問時稱古敍民交予李明禮之款項為賄款等語，而受誤導認為該筆款項係賄款，自無證據能力。陳石龍、蔡宜君及古敍民、許雙晉、李星澔等證人審判外之供述與例外得有證據能力之要件不符。監聽譯文亦因監聽文號與監聽日期不同，而無證據能力。另李星澔、許雙晉、古敍民、張許恩、陳石龍於偵查中之結文並未載明訊前或訊後，無從判明是否確實踐履刑事訴訟法第188條，具結應於訊問前為之規定，且未告知得以行使拒絕證言權，復任意轉換其等證人與被告身分，顯有違法，因此取得之證言無證據能力。第一審行詰問陳石龍程序時，審判長以檢察官未對其行覆主詰問為由，而駁回李明禮及其該審辯護人對陳石龍為覆反詰問之請求，且未依職權訊問陳石龍，再行調查其該部分證述之事實，亦未依法更新該次審判程序等證人證述無證據能力之事項為主張，原判決理由竟載，伊等於準備程序及審判程序時對證據能力均不爭執，與卷內資料及筆錄記載全不相符。又原審在詰問張許恩時，並未令屬利害關係人之李明禮與其辯護人對張許恩行交互詰問，且於審判期日在短時間內形式上提示各項證據，復因時間因素諭知可再具狀陳明，未確實踐履言詞辯論程序，以未經合法調查之證據，對伊為有罪之判決，自屬違法。原判決就上開人等於審理時經交互詰問後所為之證述恝置不論，反以其等審判外陳述，做為認定李明禮有罪之依據，且李星澔與古敍民並未參與李明禮與許雙晉間之借貸情事，其等對於此部分之證述均屬傳聞，不得採為論罪基礎。原判決未完整引述許雙晉及古敍民於偵查中之供述，並任意串接李星澔之供述而為事實之認定，顯有違法。　2.起訴書所載犯罪事實一之㈡佐以其證據清單，檢察官係起訴李明禮基於要求賄賂之犯意，透過許雙晉向古敍民表示，應以各採購案請得之工程款30％為代價，代許雙晉清償其前所允諾而未給付之賄賂（即無效之債務），古敍民為避免施作、請款時遭李明禮藉招標文件所無之甲級電匠履約規範刁難開普公司工程之進行及請款程序而行賄，且就原判決事實一之㈠、㈡所示李明禮各次收賄犯行，認為係基於單一犯意之接續行為，與原判決所認定之許雙晉並未積欠李明禮債務，李明禮收受古敍民上開賄賂款項與其職務上具有對價關係，且將之論以2罪，均有不同。況起訴書並未認定李明禮就燈具維護案有負責廠商請款覆核業務，第一審判決以之為由，認定李明禮有原判決事實一之㈡之收賄犯行，顯屬突襲，伊於原審已提出事證詳為答辯，仍為原判決所不採。再依原判決及起訴書所載，係認定由李明禮一人總攬臺大T5燈具之採購、維護業務，然原判決就認定李明禮無罪部分之理由，又稱其未違背職務，且無主導臺大各單位向指定之德欣公司辦理燈具採購之事實，理由顯有矛盾。　　 3.伊僅於節能小組召集人徐炳義公忙時代其主持會議，並非真正之節能小組會議主持人。徐炳義為鼓勵校內各單位積極汰換舊有T8燈具，於98年12月7日請校長同意以專款補助50％金額之方式更新T5燈具，伊依會議結論及徐炳義指示，始於98 年12月18日為總務處20095020577號「簽」，有經原審勘驗之上開「簽」文之空白稿件及會議結果為憑，伊非此項補助案之實際承辦人。德欣公司係因98年間承辦臺大總圖書館燈具更新工程後，知悉臺大要更新各單位之T5燈具，遂積極爭取，嗣各單位獲補助款後，即以共同供應契約之方式對該公司下單訂購燈具，並於保固1年期滿後，再與之簽訂為期1年之小額維護契約，並非伊所引進。而該公司因財務問題於10 0年底引介開普公司擔任履約連帶保證人，接續施作臺大的燈具更新案，係經節能小組評估認可後，層層核定之結果，亦非伊一人之決定。節能小組和廠商議定之價格條件，僅係各單位採購之參考，依規定30萬元以下的採購，由各系所或單位自行辦理，30萬元以上的採購則由採購組辦理採購，能源節約小組不負責採購。T5燈具42件小額維護契約，係由各系所與德欣公司簽訂，全責式維護契約則由業務單位營繕組以公開招標方式辧理，均非伊負責之業務，伊於採購組「受理燈具請購申請案」前擬具的「簽稿會核單」，為採購程序之前置作業，非屬採購業務。原判決以伊於廉詢中供述各單位於請購燈具前申請經費補助之流程，逕認伊為臺大簽辦本件採購、維護案之人員，為刑法規定之授權公務員，有調查未盡之違法。　4.依古敍民、許雙晉、李星澔、陳石龍所證，可知開普公司無法順利請款之原因在於其無承作公務部門工程之經驗，對於驗收、請款程序不熟悉，甚至有未依合約由甲級電匠到場執行業務之事，並非有人刁難其施作、請款作業。古敍民於原審認罪前從未坦承有行賄之事，於原審審理時為圖緩刑而為不實之自白，原判決以其認罪之陳述佐以其他無證據能力之證據，認定李明禮、許雙晉、古敍民3人間互無債權、債務關係，李明禮收受古敍民之款項係以職務行為為對價，自有調查證據未盡之違法。三、惟查：　㈠法院不得就未經起訴之犯罪審判，刑事訴訟法第268條定有明文。犯罪事實是否已起訴，應以檢察官起訴書犯罪事實欄　　記載為準，而關於「犯罪事實」應如何記載，法律雖無明文規定，惟因檢察官敘明之起訴事實即為法院審判之對象，並為被告防禦準備之範圍，故其記載內容已「足以表明其起訴範圍」，使法院得以確定審理範圍，並使被告知悉係因何犯罪事實被提起公訴而為防禦之準備，即已充足。原判決事實一之㈡認定李明禮與許雙晉共同向古敍民收受賄賂之事實，核與起訴書犯罪事實一之㈡所載，李明禮乃承辦臺大燈具採購、維護案件之授權公務員，收受古敍民賄賂款項與其職務有對價關係之基本事實，並無不同。至起訴書認為李明禮就起訴事實一之㈡所示各次收受行為為接續行為，原判決則認定依維護契約之不同，應論以數罪，乃原審認事用法職權之合法行使，並無違法。李明禮上訴意旨依憑主觀，任意指摘原判決認定之事實與起訴書不同，於法有違等語，顯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㈡原審於113年1月9日行審判程序時已記載「審判長徵詢全體到庭之人之意見後，認為本審判期日對於受訊問人之訊問其陳述，僅記載其要旨以利程序進行」，並諭知：「於調查證據進行中，被告、辯護人及檢察官均得對本案各項證據(包括證據能力）及是否詰問證人表示意見，如未表示意見，筆錄即記載沒有意見並記載同意作為證據。」並依刑事訴訟法第 288至290條之相關規定為證據之提示，再進行事實、法律及科刑辯論，並予被告最後陳述機會（見原審卷四第173至261 頁），所行訴訟程序並無違誤。況李明禮及其各審辯護人均已因閱卷取得卷內各項證據，並據以提出答辯書狀及證據，其等於原審審判程序進行中亦未對上開程序之進行提出任何異議，並表示沒有證據請求調查（見原審卷四第245至246頁），李明禮上訴意旨指摘原審審判期日進行之程序違法，顯屬無稽，並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　㈢原判決已就李明禮、許雙晉主張許雙晉受脅迫之情形，並非廉政官於詢問過程中所為，張許恩於第一審審理時之證述無從為其有利之認定；援引為李明禮、許雙晉論罪依據之相關證人廉詢之供（證）述、偵查中未具結之供述有特信性與必要性；監聽譯文如何依卷內核准監聽文件認定其為合法，上開證據均有證據能力之理由，詳為說明、論述（見原判決第 6至13頁），並就李明禮、許雙晉無爭執之供述證據，審酌其適當性後，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認定有證據能力。就非供述證據部分亦說明均經法定程序取得，無不得為證據之情形，並依法踐行調查程序，自有證據能力。另說明請求傳喚李星澔證明許雙晉103年1月14日之廉詢供述非出於任意性，何以無必要（見原判決第48頁）；再原判決並未將陳石龍及許雙晉、李星澔、古敍民於偵查中經具結之證述做為李明禮、許雙晉之論罪依據，是以縱檢察官於偵查中就其等所為具結程序於法不合，對原判決之結果亦不生影響。李明禮、許雙晉上訴意旨仍執陳詞主張原判決對其等論罪之證據無證據能力，甚至指摘原審誤認其等就上開證據之證據能力未曾爭執，顯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　㈣依刑事訴訟法第166條至第166條之5有關交互詰問程序之規定，可知證人經聲請造行主詰問後，由他造行反詰問，若聲請造未再行覆主詰問時，他造即無從為覆反詰問，而審判長於交互詰問後固得訊問證人，但無必須訊問證人之義務。查陳石龍於106年5月31日第一審審理時，係由檢察官聲請傳喚詰問，經檢察官為主詰問後，先後由李明禮、許雙晉、古敍民之該審辯護人及李星澔為反詰問，之後檢察官表示不再為覆主詰問，審判長即諭知交互詰問完畢，由上開人等表示意見，李明禮及其辯護人並未聲請再行詰問證人（見第一審卷五第157至167頁），且該日乃第一審首次行審判程序，前次即 105年8月11日所行者乃準備程序（見第一審卷四第124頁），自無更新審理之必要。再張許恩係由許雙晉及其辯護人聲請傳喚，於113年1月9日原審審理時到庭接受交互詰問，由審判長諭知許雙晉及其辯護人、檢察官依續行交互詰問，該次期日李明禮及其辯護人均有在場，並未表示要聲請詰問證人，亦未請求審判長代其詢問（見原審卷四第171、177至18 3頁），原審此部分程序核無違誤。李明禮上訴主張第一審、原審此部分訊問證人程序違法，顯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㈤由95年7月1日施行之刑法第10條之立法理由可知，依政府採購法規定之各公立學校、公營事業之承辦、監辦採購等人員，均屬刑法第10條第2項第1款後段所定「其他依法令從事於公共事務，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人員（即「授權公務員」），而上揭承辦、監辦採購等人員，並不以實際承辦、監辦採購之基層人員為限，其依規定層層審核、核定各項採購程序之辦理採購人員包括各級主管，甚至機關首長及其授權人員，倘實質上具有參與決定、辦理採購程序之權限，足以影響採購結果，應均屬之，始符立法本旨。原判決同此見解，已說明：李明禮是否屬政府採購法第15條第1項規定之機關承辦採購人員，應視其對該採購案之參與程度及影響力，而非僅以其形式上擔任之職務認定。依李明禮於廉詢時所供臺大各系所、單位更換T5燈具之程序，並自承作形式上之比價（分見他卷二第7頁反面、卷三第106頁反面至第107頁）等語，佐以李明禮署名承辦人之臺大總務處於98年12月18日之20095020577號之建請校長同意以提撥專款補助方式提高各單位辦理T5省電燈具更新意願之「簽」、卷附臺大各系所、單位辦理T5燈具更新、維護案之各項文件、行政院公共工程委員會、臺灣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就機關大量訂購所為函示及規定，另以李明禮於廉詢時供稱，只要有燈具更新及維護的部分沒有做好，我都會到現場要求改善，會協助營繕組審核加以過濾等語（見他卷二第5頁）。徐炳義證稱曾請李明禮代為主持節能小組會議等語（見第一審卷五第168頁）；陳石龍證稱李明禮為當時能源會議主持人，負責覆核請款等語（見第一審卷五第164頁正反面）；古敍民、蔡宜君所證，李明禮協助開普公司開立附表42件小額維護契約發票過程；陳石龍所證，如何依照李明禮指示從事履約管理等語；佐以扣押物編號5-7之「施工日期價目明細表（含A3便條紙）」等證據資料綜合判斷後，認定李明禮為臺大總務處節能小組成員，協助推動該校校內相關能源節約工作，且該校各系所或單位如欲申請總務處補助辦理更換T5燈具之採購案或小額維護案、全責式維護案，就要在簽陳辦理上開案件時，會節能小組審核，經該小組批示核准後，各系所才可自行或交由採購組辦理後續採購事宜，會辦節能小組時，李明禮會出具「簽稿會核單」，並記載會辦意見，核屬臺大簽辦採購之審核人員及T5燈具更新、採購案之承辦人；T5燈具採購案、維護案之議價、比價人員；維護案之實際履約管理人員，係屬政府採購法第15條第1項規定之機關承辦採購人員，而屬刑法第10條第2項所定之授權公務員甚明。再敘明：李明禮多次於「簽稿會核單」內說明合約現況及其如何進行詢價、議價、訂約工作，甚至卷附李明禮出具予臺大工學院之續辦請購程序之文件中，工學院之擬辦意見已明載：「2.經連繫本案負責人總務處李明禮專員，渠表目前正妥尋合適廠商中，…」（見他卷二第21頁)；於「生科院維護案」會辦總務處節能小組之「簽」批註意見後，加註「本案經核可後，請送節能小組李明禮處，俾辦理後續事宜」，徐炳義復於「生命科學館T5燈具後續維護經費補助經費及相關招標」之簽稿會核單內載「2.明禮多方詢價及殺價，已減價約11萬元」（見他卷一第20頁），再參以扣押物編號5-7之「施工日期價目明細表（含A3便條紙）」（按即附表所示42件維護案發票的清冊，其內載有申請單位之每季請款金額，見供述證據卷二第5頁），倘李明禮未實際參與小額維護案履約階段之廠商請款覆核業務，何能逐個提供上開附件所示42件維護案之詳細資料，協助開普公司請款？益徵李明禮為臺大簽辦採購T5 燈具更新、維護案及廠商請款覆核人員。相關臺大函文所載，徐炳義、林金生證述，節能小組性質上為任務編組，不負責採購業務，並未改變各成員原有職務或職權分工。李明禮並未於節能小組內擔任任何職務，僅就節能小組會議相關事項協助推動及追蹤列管，因此會在相關函文上表示或加註意見，但不負責採購、驗收及維護等業務等情，自不足為李明禮有利之認定。已就李明禮何以為T5燈具採購、維護案之承辦人、負責覆核廠商請款業務，乃刑法授權公務員，所辯各節均無可採，依據卷內資料詳加指駁及論述其取捨之理由綦詳（見原判決第20至33頁）。核其所為之論斷，尚與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無違。雖李明禮主張其於98年12月18日所為總務處20095020577號「簽」，係依徐炳義指示，秉總務處之「本校行政大樓更新T5高效率省電燈具之經濟效益說明」（見偵字第6584號卷第112頁）之結論所為，有經原審勘驗之上開未簽名之空白「簽」稿為據，惟其自始即參與T5燈具之採購、維護，並辦理各項業務，已如前述，尚難僅憑上開空白「簽」即為李明禮有利之認定。再原判決認定李明禮為刑法之授權公務員，但並無起訴書所指違背職務情事，且無證據認定其主導本件燈具採購案（見原判決第65至69頁）。檢察官對陳石龍為不起訴處分之理由，係因其於上開採購案中，並未與許雙晉、古敍民接洽締約事宜，且於履約過程中均未與李明禮、許雙晉、古敍民或德欣公司、開普公司有何金錢往來，尚難僅以陳石龍擔任維修業務承辦人等情，率令其擔負本案犯行（見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03年度偵字第6584、13613號及104年度偵續字第599號不起訴處分書），核與本案李明禮此部分犯行之認定無矛盾之處。李明禮、許雙晉上訴意旨仍執原審之辯詞，指摘原判決採證認事於法有違，未採對其等有利之證據，核屬對單純之事實再事爭執，並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㈥按（1）證據之評價，亦即證據之取捨及其證明力如何，係由事實審法院依其調查證據所得心證，本其確信裁量判斷，倘不違反客觀存在的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難僅憑自己主觀，遽指違法，而資為上訴第三審的適法理由。（2）法院認定事實，並不悉以直接證據為必要，於綜合各項調查所得證據後，事實審法院本於合適的推理作用而為判斷，資以探求真相，自為法之所許。是以證人之證詞是否與事實相符，法院仍應本於證據法則，依其他情節作合理之比較，定其取捨，非謂一有歧異或矛盾的部分，即應認其全部均為不可採信，若其取捨判斷無從認為有違經驗法則，亦不得指為違背法令。（3）又同一證人前後證述縱不能相容，則採信其部分證言時，當然排除其他不相容部分之證言，此為法院取捨證據法理上之當然結果，縱未說明捨棄他部分，而僅說明採用部分證言之理由，於判決本旨亦無影響，難謂有判決不備理由之違法。（4）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項第3款規定之公務員對於職務上行為收受賄賂或不正利益罪，祇須公務員要求、期約、收受(於對向犯立場，則為行求、期約、交付）之財物或不正利益，與其職務上之行為具有對價關係，即為成立。是否具有對價關係，應就職務行為之內容、行賄者與公務員之關係、賄賂之種類、價額、贈與之時間等客觀情形加以審酌。故公務員所收受之賄賂，若與職務上應為之特定行為間具有原因與目的之對應關係者，縱係假藉社交餽贈、酬謝、借貸等各種名義之變相給付，仍難謂與職務無關而無對價關係，且究係事前抑或事後給付，所交付賄賂之價值與該公務員因職務上之行為所獲得利益之價值是否相當，俱非所問。原判決已說明：許雙晉、李明禮就許雙晉向李明禮借款 250萬元部分之供述如何不相符合，且雙方就借款、還款均無憑據，全憑李明禮單方認定，顯與常情相違，殊難認定2 人間有250萬元債權、債務關係，從而其等所辯102年6月7日開普公司與三禾公司簽訂之合作同意書，其內古敍民約定給付予三禾公司之3成維護費係許雙晉應清償李明禮債務之一部分，亦屬無據。至卷附李明禮提出之存摺紀錄交易多為小額提款；扣案德欣公司現金帳上，許向李借、還款等記載之「李」係指李星澔，與李明禮無關等情，亦據許雙晉供明在卷，均難執為李明禮、許雙晉有利之認定（分見原判決第36 、44頁）。古敍民、許雙晉、李星澔均供稱，古敍民於施作維護案及請款時受到李明禮刁難，古敍民因此交付李明禮款項，即102年6月7日由古敍民與李星澔以三禾公司名義簽立之合作同意書所載，古敍民須支付三禾公司全責維護案（即合作同意書第一、二項）所得款項之3成，上開款項實係古敍民給付李明禮之賄款等語，核與卷附合作同意書之內容及事實一之㈡所示古敍民所付2次款項均係該次所領工程款3成之情節相符，李明禮上開2次收受古敍民交付之賄款，與其職務上行為具有對價關係甚明。李星澔、許雙晉、古敍民於法院審理時所為與廉詢或偵訊中之不同之供述，與其等先前供述及卷附事證不符，均不足採信，尚難執為李明禮、許雙晉有利之認定。2人所辯彼等有債務存在，李明禮所收受之款項乃許雙晉清償之債務等語，尚難憑採。已就李明禮收受古敍民之款項何以為賄款，李明禮、許雙晉所辯各節均無可採，依據卷內資料詳加指駁及論述其取捨之理由綦詳（見原判決第33至42頁）。核其所為之論斷，尚與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無違。李明禮、許雙晉就此部分仍執陳詞指摘原判決違法，同屬對事實之爭執，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㈦又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在合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須參與。原判決已說明：依古敍民、許雙晉、李星澔所供，古敍民交付款項予李明禮之原因及簽立合作同意書之過程與目的，可認許雙晉、李明禮均明知許雙晉並未積欠李明禮債務，古敘民亦無給付此部分款項予許雙晉之義務，竟假清償債務之名行索賄之實，推由許雙晉出面向古敍民索賄，要求古敍民於開普公司領取T5全責式維護案工程款項後，應將部分款項交付李明禮，李明禮並推由許雙晉、李星澔南下高雄與古敍民簽立本件合作同意書。李明禮乃於事實一之㈡1、2所示時、地推由許雙晉收受古敍民交付之賄款，再由許雙晉轉交李明禮收受，堪認許雙晉就事實一之㈡所示李明禮2次收賄犯行，與李明禮有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屬共同正犯。已就許雙晉何以與李明禮上開收賄行為成立共同正犯，所辯何以不足採取，依據卷內資料詳加指駁及論述其取捨之理由綦詳。核其所為之論斷，尚與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無違。其等上訴意旨無非以單純事實上之爭執，任意指摘原判決違法，自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四、綜上，李明禮、許雙晉此部分上訴意旨及其他上訴意旨無非係就原審所行程序及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及對原判決已明確論斷說明之事項，依憑主觀任意爭執，顯與法律所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揆諸首揭說明，其等就事實一之㈡部分之上訴，均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2　　日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官林立華法官莊松泉法官李麗珠　　　　　　　　　　　　　　　法官　陳如玲法官王敏慧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陳廷彥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3 日

2024-12-12

TPSM-113-台上-2582-20241212-1

訴緝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瀆職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緝字第241號公訴人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鄭銘富上列被告因瀆職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85年度偵字第2021 9、21791、22150、22866、23641號、86年度偵字第587、1297、 1454、2275、2620、11991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本件免訴。　　理　　由一、公訴意旨如起訴書所載（如附件）。二、按時效已完成者，應諭知免訴之判決，並得不經言詞辯論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02條第2款、第307條分別定有明文。次按於中華民國94年1月7日刑法修正施行前，其追訴權或行刑權時效已進行而未完成者，比較修正前後之條文，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規定，刑法施行法第8條之1亦有明定。查：被告鄭銘富行為後，刑法第2條第1項、第80條第1項、第83條業於94年2月2日修正公布，並自95年7月1日起施行。追訴時效期間之長、短，關係行為人是否受到刑事追訴或處罰，而追訴權時效完成者，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2條第2款規定諭知免訴；又免訴判決乃為實體判決，故而關於追訴時效期間之修正，應屬實體刑罰法律之變更，而有刑法第2條第1項之適用。依此，修正後之新刑法，既將第80條關於追訴時效之期間提高，使行為人得受追訴或處罰之期間加長，自屬不利於行為人，故依修正後刑法第2條第1項規定，比較新舊法適用之結果，當應適用最有利行為人之修正前刑法第80條第1項之規定，且關於追訴權時效之停止進行及其期間、計算，亦應一體適用修正前刑法第83條之規定。再依司法院大法官會議63年釋字第138號、57年釋字第123號解釋及最高法院82年 9月21日第10次刑事庭會議意旨，已實施偵查及經提起訴訟，且在審判進行中，均不生時效進行之問題。追訴權之時效，如依法律之規定，偵查、起訴或審判之程序，不能開始或繼續時，停止其進行。前項時效停止，自停止原因消滅之日起，與停止前已經過之期間，一併計算。停止原因繼續存在之期間，如達於第80條第1項各款所定期間四分之一者，其停止原因視為消滅，修正前刑法第83條定有明文。三、經查：（一）被告鄭銘富經檢察官起訴涉犯修正前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對於違背職務之行為期約收受賄賂或不正利益罪、第6條第1項第5款對於非主管或監督之事務利用身分非法圖利罪、修正前刑法第135條第2項妨害公務罪、第30 4條第1項妨害自由罪、第144條行賄罪、第302條第1項妨害自由罪、第268條意圖營利賭博罪、第266條第1項普通賭博罪。而查被告所涉最重本刑之罪為修正前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對於違背職務之行為期約收受賄賂或不正利益罪，其法定刑為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00萬元以下罰金，其最重本刑為有期徒刑1 0年，依修正前刑法第80條第1項第1款規定，最重本刑為1 0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其追訴權時效期間為20年。（二）被告本案犯修正前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對於違背職務之行為期約收受賄賂或不正利益罪之犯罪終了日係 84年12月22日，而檢察官係於85年10月28日開始偵查，於 86年6月8日提起公訴，於86年6月16日繫屬本院，嗣被告逃匿，經本院於89年8月25日發布通緝，致審判不能繼續等情，業經本院核閱全卷無誤。又已實施偵查及經提起訴訟，且在審判進行中，均不生時效進行之問題（司法院釋字第138號解釋意旨參照）。基此，自被告犯罪行為終了日即84年12月22日起算，加上20年之時效期間、因通緝而時效停止進行之期間5年，加計自85年10月28日開始實施偵查起至嗣後於89年8月25日發布通緝之期間，再扣除86 年6月8日提起公訴日起至86年6月16日案件繫屬於本院之期間，經就上述各項期間加總計算後，被告被訴違反修正前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對於違背職務之行為期約收受賄賂或不正利益罪之追訴權時效，已於113年10月1 0日完成。揆諸上開說明，本件爰不經言詞辯論，逕諭知免訴之判決。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2條第2款、第307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1　　日　　　　　　　　　刑事第十三庭審判長法　官　許曉怡　　　　　　　　　　　　　　　　　　法　官　林德鑫　　　　　　　　　　　　　　　　　　法　官　吳欣哲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陳綉燕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1　　日

2024-12-11

TCDM-113-訴緝-241-202412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