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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重詐欺等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563號公訴人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信智陳瑄宗何承祐鄭和國上列被告因加重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676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一、陳信智犯如附表主文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主文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二、陳瑄宗犯如附表主文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主文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拾壹月。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參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三、鄭和國犯如附表主文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主文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捌月。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四、何承祐無罪。　　犯罪事實一、陳瑄宗於民國112年3月間應詐欺集團不詳成員即通訊軟體匿稱「柏拉圖」之人之招募，加入詐欺集團擔任提領詐欺款項、監控車手領款及向車手收取款項再轉交上手等工作，並約定藉此獲得報酬；鄭和國於112年5月間亦應「柏拉圖」招募加入詐欺集團，擔任司機負責接送集團車手，並約定藉此獲得報酬；陳瑄宗另於112年6月間，基於招募他人加入犯罪組織之犯意，吸收陳信智加入詐欺集團擔任領款車手，允諾給予約定之報酬（陳瑄宗、陳信智、鄭和國所涉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部分，前經檢察官另案起訴，非本案審判範圍）。二、陳瑄宗、陳信智、鄭和國、通訊軟體帳號匿稱「奪命書生」等其他集團不詳成員，共同基於三人以上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由不詳機房成員先於附表所示時間、方式，對丙 ○○、戊○○實施詐術，致丙○○、戊○○紛紛陷於錯誤，依指示匯款至臺灣新光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帳戶）。陳信智隨即依陳瑄宗指示，駕駛陳瑄宗提供之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小客車於附表所示時間、地點領出詐欺贓款（均不含手續費），陳瑄宗則駕駛鄭和國提供之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小客車前往附近會合，向陳信智收取贓款並從中支付報酬新臺幣（下同）10,000元給陳信智後，陳瑄宗再於彰化縣內某樹下，依上游指示將剩餘贓款轉交給「奪命書生」，藉此掩飾、隱匿贓款所在。陳瑄宗因此賺得報酬3, 000元，鄭和國因提供車輛給陳瑄宗駕駛會合陳信智收水，賺得報酬2,000元。三、案經戊○○、丙○○訴由彰化縣警察局北斗分局報告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甲、有罪部分壹、證據能力之說明：本院據以認定犯罪事實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除法律另有規定原則上有證據能力者外，檢察官、被告陳信智、陳瑄宗、鄭和國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或不爭執之，本院審酌各項證據作成時之狀況，認為並無不可信或不適當之情事，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皆有證據能力。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陳信智、陳瑄宗、鄭和國於偵查及審判中自白不諱，核與告訴人戊○○、丙○○於警詢之指訴相符，且有告訴人戊○○提供之匯款明細及對話紀錄擷圖（偵卷第59-73頁）、告訴人丙○○ 提供之對話紀錄、來電紀錄、社群網站臉書（Facebook）帳號及上架出售球鞋頁面、通訊軟體LINE帳號首頁等擷圖（偵卷第93-112頁）、監視器錄影擷圖（偵卷第113-119頁）、本案帳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本院卷第207-209頁）、財金資訊股份有限公司提供之本案帳戶跨行交易明細（本院卷第183-184頁）、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小客車之車行紀錄（偵卷第125頁，該自小客車於112年6月15日在彰化縣埤頭鄉、北斗鎮、溪州鄉出沒）和車籍資料（偵卷第351頁）、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小客車之車行紀錄（偵卷第431-433 頁，該自小客車於112年6月15日亦在彰化縣埤頭鄉、北斗鎮、溪州鄉出沒）在卷可佐，堪認其等三人自白皆與事實相符，足以憑採。是其等三人犯行事證明確，可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參、論罪科刑一、新舊法比較：被告陳信智、陳瑄宗、鄭和國本件犯行後（11 2年6月15日犯罪行為終了），洗錢防制法歷經兩次修正，計有三版本：　㈠其等三人行為時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第3項規定「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同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　㈡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同日施行，於同年6月16日生效）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自白減刑要件趨嚴，但同法第 14條之洗錢罪則未修正。　㈢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同日施行，於同年8月2日生效）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條次變更，按客觀情節區分法定刑度，且刑度與前置犯罪脫鉤，刪除「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之規定；該次修正公布之第23條第3項前段「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除條次變更外，自白減刑再增加繳回犯罪所得之要件，再趨嚴格。　㈣其等三人在本案另涉加重詐欺財取罪（最重本刑為7年有期徒刑），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於偵查及審判中均自白犯行，有犯罪所得但未繳回。因此，本案倘適用版本㈠之規定，有期徒刑處斷範圍為「1月以上6年11月以下」；適用版本㈡之規定，有期徒刑處斷範圍為「1月以上6年11 月以下」；倘適用版本㈢之規定，有期徒刑處斷範圍為「6月以上5年以下」。　㈤以刑法第33條、第35條規定作為衡量罪刑輕重之基準（即首先以主刑有期徒刑之上限作為比較基準，如不能決定時再比較下限），版本㈢之洗錢防制法，有期徒刑上限為5年，為三版本中最低者，最有利於被告，是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應適用之。以下為行文簡便，稱以現行洗錢防制法。起訴書證據並所犯法條欄逕適用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 項規定，容有誤會，本院逕予更正（後述乙、無罪部分，亦更正之）。二、核被告陳信智、陳瑄宗、鄭和國所為，各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及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洗錢罪。被告三人、和「奪命書生」、不詳上游、不詳機房人員等集團內成員，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被告三人以一行為觸犯上揭兩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斷。被告三人犯行，共涉及告訴人人數2 人，應以告訴人之人數計算罪數，為數行為，分論併罰。三、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陳信智、陳瑄宗、鄭和國均是智識程度健全之成年人，顯然有勞動能力，循正途賺取所需，應非難事，卻貪圖不法，擔任詐欺集團車手部門，持人頭帳戶提款卡提領詐欺贓款，層層轉交，或是提供車輛給車手部門成員駕駛，實屬可責；暨斟酌告訴人戊○○、丙○○ 受害款項分別為30,015元、45,678元，皆未獲賠償，被告陳信智、陳瑄宗、鄭和國分別獲得報酬10,000元、3,000元、2 ,000元，雖於偵查及審判中坦承犯行不諱，惟迄未繳回犯罪所得，犯後態度普通，且其等分獲報酬不同、參涉程度深淺不一，惡性隨之有別；另外被告陳信智、陳瑄宗、鄭和國在本案犯行同時構成兩項罪名，並非單純侵害告訴人個人財產法益，罪質增重；復衡量被告陳信智、陳瑄宗、鄭和國之素行（參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審判時供稱之家庭經濟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主文欄所示之刑，且尚無併科罰金之必要。併審酌被告陳信智、陳瑄宗、鄭和國本案犯行，因在同日內接續提領數次之金流，來自不同告訴人而區別為兩罪，兩罪罪質相似，犯行密集，及告訴人損害總額等事項，各定其應執行之刑如主文所示。四、沒收之說明：　㈠被告陳信智、陳瑄宗、鄭和國因本案犯行，總計分別獲得報酬10,000元、3,000元、2,000元，核屬其等所有之犯罪所得，縱未扣案亦未繳回，仍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 3項，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㈡按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規定甚明。被告三人本案犯行後，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犯同法第19條、第20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惟所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其意義在於排除適用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他人取得犯罪所得、同法第38條第3項他人取得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等情形，惟仍不排除適用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本案被告三人所共同詐得告訴人財物後所提領之現金，固屬上揭現行洗錢防制法所稱「洗錢之財物」，然該等現金款項業經層層轉交與詐欺集團成員，被告各獲得如上述報酬等情，業經說明並宣告沒收如前，倘再依上開規定就被告所隱匿、取得之此部分洗錢標的宣告沒收，實屬過苛，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併此敘明。　乙、無罪部分壹、公訴意旨另略以：被告何承祐為通訊軟體匿稱「柏拉圖」之人，於112年3月間招募被告陳瑄宗、於112年5月間招募被告鄭和國加入本案詐欺集團（被告何承祐所涉違反組織犯罪條例部分，前經檢察官另案起訴，非本案審判範圍），被告何承祐復於前述犯罪事實欄二，指示被告陳瑄宗於彰化縣內某樹下，將剩餘贓款轉交給「奪命書生」，藉此掩飾、隱匿贓款所在。因認被告何承祐涉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及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洗錢罪嫌等語。　　貳、按：一、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者，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諭知被告無罪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 項、刑事妥速審判法第6條、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二、待證之犯罪事實依其性質及內容可分為犯罪客觀面（如行為、客體、結果等外在事實）、犯罪主觀面（如故意、過失、知情、目的等被告內心狀態）以及犯罪主體面（犯人與被告為同一之事實），關於犯罪客觀面固需有補強證據，惟犯罪主觀面係以被告內心狀態為探討對象，通常除自白外，並無其他證據存在，若由客觀事實存在得推論其主觀犯意時，尚無需要求有補強證據。至共犯被告自白關於犯罪主體面之證明，可分為對自己為犯人之自白（自白），以及對他人同為共犯之指訴（他白）二者，前者因反於人類自利天性，原則上可推斷為真實，僅需就犯罪客觀面為補強證明即可；至於後者，因難免嫁禍卸責之風險，除犯罪客觀事實之存在需有補強證據外，就對他人同為共犯之指訴，亦需有補強證據以證明與事實相符（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3717號判決意旨參照）。參、公訴意旨認被告何承祐涉有上述罪嫌，是以：共犯陳瑄宗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共犯鄭和國於偵訊之證述、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少連偵字第149、150號起訴書、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0497號等起訴書、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867號等起訴書，為主要論據。至於起訴書所載其他證據，其待證事實或證據推論射程範許，為補強各共犯對自己行為之自白，而非各共犯對他人（即被告何承祐）同為共犯之指訴，故以下不再贅論。肆、訊據被告何承祐堅詞否認有何上揭犯行，辯稱：我不知道有這件事，沒有參與過詐欺等語。經查：一、證人即共犯陳瑄宗雖然於警詢、偵訊及審理時證稱其應被告何承祐招募而加入本案詐欺集團，被告何承祐之匿稱為柏拉圖，大家都在同一個工作群組裡等語，惟就被告何承祐參與組織或招募成員等節，非屬本案審判範圍，於本案待證事實尚無直接關聯，而且證人陳瑄宗於審理證稱「（法官問：何承祐當天有無在群組裡出聲？）要看當時查的。（法官問：在群組裡，那天何承祐有無指揮你要將錢給何人？奪命書生會在何處等？）我知道『奪命書生』有指示，我們就是拿錢去放，放著何人去收我真的不知道。（法官問：是否知道是何人指示的，「奪命書生」還是「柏拉圖」？）我沒什麼印象。（法官問：是否有時是何承祐、有時是別人？）是」等語（本院卷第329頁）。由此可知，縱使被告何承祐使用匿稱「柏拉圖」而且加入工作群組，但證人陳瑄宗無法肯定在11 2年6月15日犯案當天，「柏拉圖」有無指示他會合收水成員或丟包供收水成員拾取，遑論檢察官全未提出該日對話紀錄、或其他足以補強證人陳瑄宗上揭屬於「他白」性質之證述是否可信之證據。二、證人即共犯鄭和國雖於偵訊證稱其受被告何承祐招募加入詐欺集團，擔任司機負責接送集團車手，並藉此獲得報酬，被告何承祐在群組內之匿稱為「柏拉圖」等語，然而證人鄭和國同時證稱其只曾開車載車手賴銘仁下車去領錢，羅章銓先負責測試卡片，再將卡片交給賴銘仁提領，然後在附近把風等情甚明（偵卷第418頁），和本案改以提供車輛給共犯陳瑄宗駕駛會合車手，並未親臨現場，分工模式有所不同。再者，證人鄭和國於審理時證稱是陳瑄宗告知「柏拉圖」即何承祐乙事（本院卷第333頁），可知證人鄭和國之所以認定「柏拉圖」就是何承祐，並非直接聽聞自被告何承祐，而是透過他人轉述。則被告何承祐是否使用匿稱「柏拉圖」在工作群組中，與陳瑄宗、陳信智、鄭和國等三人共犯本案，容有疑問。三、至於檢察官逕以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2年度少連偵字第149、150號起訴書、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2年度偵字第10497號等起訴書、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2 年度偵字第3867號等起訴書為證據，姑不論是否已善盡舉證之責，經本院闡明後，檢察官僅僅聲請調取各該案件卷宗，迄言詞辯論終結時，終未指出證明方法，本院為避免卷證繁浩，若全數列印相當浪費，故審理時僅提示各卷證之電子檔案。本院姑且揣測檢察官應該是欲舉：①上開案件中之被告即共犯賴銘仁坦承「受被告何承祐招募加入詐欺集團擔任提車手，被告何承祐在群組『發發發』之匿稱為『柏拉圖』」、② 通訊軟體TELEGRAM「發發發」群組擷圖為證（詳上揭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2年度偵字第3867號等起訴書）。然而，賴銘仁於該案之犯案時間為112年5月14日、112年5月21 日、112年5月23日、112年5月27日、112年6月2日、112年6 月6日（領取包裏）、112年6月7日、112年6月9日、112年6 月10日（領取包裏），和本案犯案日期不相重疊；又所謂「發發發」群組，擷圖範圍內之對話紀錄時間最早為112年6月 19日（嘉義縣警察局民雄分局嘉民警偵字第1120024629號卷第96頁），更早之對話紀錄則付之闕如，不包含本案發生時間即112年6月15日，難以一窺究竟。因此，是否能據此認定被告何承祐在本案中使用匿稱「柏拉圖」，與本案被告陳瑄宗、陳信智、鄭和國等人共犯本案，不無速斷之嫌。伍、綜上所述，除了上開證人即同案被告陳瑄宗、鄭和國、另案被告賴銘仁之供述外，檢察官未提出其他諸如對話紀錄、基地台位置等客觀證據，佐證被告陳瑄宗受被告何承祐指示收取、轉交詐欺贓款，當無從僅憑上開共犯之自白及證述遽認被告何承祐此部分之犯行。是依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既不足為被告何承祐有罪之積極證明，而使本院達到不致有所懷疑，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依上開乙、貳之說明，自應諭知無罪判決。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朱健福提起公訴，檢察官許景睿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刑事第二庭　法　官　王祥豪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對於判決如有不服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者，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　梁永慶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編號告訴人詐欺方式提領情形主文 1 戊○○ 集團不詳機房成員自稱「林芮穎」、「客服專員」、「7-ELEVEN官方客服專員」，於112年6月15日以通訊軟體LINE聯繫戊○○並佯稱：「要向你購買衣服，但你要先設定金流服務協議，才能保障買家權益」云云，致戊○○陷於錯誤，於同日15時59分許，利用網路銀行功能，自其元大商業銀行帳戶匯款30,015元至本案帳戶（其餘匯款和本案帳戶無關，略）。陳信智持本案帳戶提款卡，至彰化縣○○鄉○○○路0○0號全家便利商店大豐門市，於112年6月15日16時8分許、16時9分許、16時10分許、16時11分許，分別提領： 20,000元、 20,000元、 20,000元、 15,000元。陳信智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玖月。陳瑄宗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鄭和國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2 丙○○ 集團不詳機房成員自稱「張心怡」、「華南銀行客服人員」，於112年6月15日以通訊軟體LINE聯繫丙○○並佯稱「要向你購買鞋子，但無法下單，需配合使用網路銀行進行網路安全驗證」云云，致丙○○陷於錯誤，於同日16時3分許，利用網路銀行功能，自其華南商業銀行帳戶匯款45,678元至本案帳戶（其餘匯款和本案帳戶無關，略）。陳信智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拾月。陳瑄宗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玖月。鄭和國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備註黃詩媛因提供本案帳戶所涉幫助洗錢等犯行，業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以112年度沙金簡字第78號判處有期徒刑4月，併科罰金20,000元確定，有其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及該案判決可憑（本院卷第127-131、141-147頁）。

2025-03-19

CHDM-113-訴-563-20250319-1

再易

臺灣高等法院

償還犯罪被害補償金再審之訴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再易字第106號再審原告鄭惠升訴訟代理人曾宿明律師再審被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法定代理人王俊力訴訟代理人曹瑞泰檢察事務官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償還犯罪被害補償金再審之訴事件，再審原告對於中華民國113年10月8日本院113年度上易字第218號確定判決提起再審之訴，本院於114年2月2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再審之訴駁回。再審訴訟費用由再審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再審之訴，應於30日之不變期間內提起。前項期間，自判決確定時起算，判決於送達前確定者，自送達時起算，民事訴訟法第500條第1項、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查本院113年度上易字第218號判決（下稱原確定判決），其訴訟標的金額未逾新臺幣（下同）150萬元，依法不得上訴第三審，於民國113年10月8日判決時確定，並於同年10月25日送達再審原告（見本院卷第79頁），再審原告於同年11月12日提起本件再審之訴（見本院卷第3頁），未逾30日不變期間，先予敘明。貳、實體方面：　　　一、再審原告主張：原確定判決以檢察官於106年9月11日始提出簽呈上陳檢察長表明擬分案偵查，而認檢察官於該日始知悉伊與周建國亦為對陸平侵權行為之賠償義務人，從而認定再審被告對伊之請求權未罹於2年時效。惟伊嗣發現106年度他字第4246號偵查卷內所附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下稱北院）10 6年4月7日北院隆刑寅104醫訴6字第1060004045號職權告發函（下稱系爭告發函），可認再審被告於106年4月7日即已知悉伊為賠償義務人，伊於刑事案件中固有委任律師閱卷，然律師並未揭露或告知，故屬未經斟酌之新證物。又刑事案件檢察官於104年5月12日偵訊被告林玉清時，曾提及被害人陸平之手術主刀醫師是周建國、伊是周建國助手等語；證人江若薇於105年8月8日刑事審判中證稱陸平手術當日伊在手術室內等語，被害人母親劉佳寧復於105年12月14日具狀對伊提出刑事告訴，證人楊韻璇亦以證人身分於北院審理時到庭作證，基於檢察一體，足見再審被告早於上述時日，至遲亦應於接獲系爭告發函時，已知悉伊為賠償義務人，卻遲至 108年4月12日始對伊追加起訴請求償還犯罪被害補償金，顯已罹於修正前犯罪被害人保護法（下稱犯保法，修正後名稱為犯罪被害人權益保障法）第12條第3項所規定之2年時效，原確定判決以檢察官簽分偵辦之時點，起算消滅時效，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且如斟酌系爭告發函伊可受較有利益之判決。爰依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第13款規定提起再審之訴，並聲明：㈠原確定判決關於駁回再審原告上訴部分廢棄。㈡北院106年度訴字第1461號判決命再審原告給付59萬 2,673元，及自108年9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之裁判廢棄。㈢上開廢棄部分，再審被告在第一審之訴駁回。二、再審被告則以：由再審原告於113年2月19日提出民事準備狀之證據清單，可知其於刑事案件中已閱得偵查卷宗中，系爭告發函並非新證據。況犯保法第12條求償對象乃針對成立犯罪之行為人，實務上雖因考量補償金發放之及時救助，而對犯罪被害人申請被害補償金，部分放寬至起訴被告階段即認「犯罪」已存在，然此係行政法規範之特殊考量，原確定判決將犯罪行為人之認定，提前至簽分偵辦階段，已不符合無罪推定原則及犯保法中犯罪行為人之構成要件，且未考量再審原告於偵查中否認參與手術，相關證人及共犯仍存在勾串疑慮，及現場錄影證據遭共犯隱匿不提出等犯罪事實晦暗不明狀態，再審原告更將時效推前至告發階段起算，自不足採。況且，有關再審被告何時知悉犯罪行為人，核屬法院證據調查取捨、個案事實認定範疇，與適用法規顯有錯誤無涉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再審之訴駁回。三、本院之判斷：　　㈠關於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3款之再審事由：　1.按當事人發現未經斟酌之證物或得使用該證物者，得以再審之訴對於確定終局判決聲明不服，但以如經斟酌可受較有利益之裁判者為限，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3款定有明文。本款所定得使用未經斟酌之證物，必須當事人在客觀上確不知該證物存在致未斟酌現始知之，或依當時情形有不能檢出該證物者始足當之，倘按其情狀依一般社會之通念，尚非不知該證物或不能檢出或命第三人提出者，均無該條款規定之適用（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1258號判決意旨參照）。　2.查再審原告與周建國、林玉清、池國樑（原名池岳龍）於10 2年6月23日在其等合夥經營之微笑國際診所為被害人陸平施行抽脂手術，陸平因長時間抽脂大量體液及電解質流失，施打麻醉藥劑過量，引發全身抽搐之癲癇症狀，經送醫急救仍因缺氧性腦病變併發肺炎致神經敗血性休克，延至同年7月2 5日死亡。再審被告所屬檢察官對林玉清、池國樑所涉過失致死、非法執行醫療業務等罪提起公訴，北院刑事庭以104 年度醫訴字第6號審結判決有罪，同時以系爭告發函向再審被告告發再審原告與周建國亦共犯非法執行醫療業務罪嫌，此有刑事判決及系爭告發函在卷可查（見本院卷第37、39至 77頁）。再審原告固主張其發現未經斟酌之系爭告發函，足認再審被告於106年4月7日即已知悉伊為賠償義務人，惟遲至108年4月12日始對其追加起訴請求償還犯罪被害補償金，已罹於犯保法第12條第3項之2年短期時效等語。惟查，原確定判決事件於原審審理時已調取上開104年度醫訴字第6號刑事電子卷證，並通知再審原告閱卷，而該刑事卷宗內附有系爭告發函，為再審原告所不爭執，並有閱卷通知函稿、送達回證、再審原告具狀聲請閱卷及其簽名領取電子卷證之閱卷聲請明細足稽（見本院卷第179至188、214頁），顯見系爭告發函非再審原告客觀上不知致未斟酌現始知之，或有依當時情形不能檢出該證物之情形，其屬前訴訟程序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前即已存在之證物，核非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3款規定之證物至明。　㈡關於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之再審事由：　1.按判決適用法規顯有錯誤者，得以再審之訴對於確定終局判決聲明不服，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定有明文。所謂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係指確定判決所適用之法規顯然不合於法律規定，或與憲法法庭裁判、司法院大法官解釋顯然違反，或消極的不適用法規顯然影響裁判者而言，並不包括判決理由矛盾、理由不備、取捨證據失當、調查證據欠週、漏未斟酌證據、認定事實錯誤、解釋契約不當及在學說上諸說併存致發生法律上見解歧異等情形在內。　2.再審原告主張原確定判決以檢察官簽分偵辦伊之時點，起算請求權時效，適用法規顯有錯誤等語。查犯保法規定國家給付補償金予被害人後取得求償權，得向犯罪行為人請求返還，其法律性質係屬法定之債權讓與，且犯保法第12條規定求償權時效原則自支付補償金時起算，於支付補償金時犯罪行為人或應負賠償責任之人不明者，始例外自國家得知時起算，此乃因犯保法係為保障人民權益，促進社會安全而制定（犯保法第1條規定參照），其性質屬於公法上類似徵收之侵害補償，因此國家依該法規定支付犯罪被害補償金時，僅須確定有同法第3條第1款之犯罪行為即可，而無須知悉犯罪行為人確實為何人。本件參與被害人陸平抽脂手術之行為人非僅1人，依其母親劉佳寧之陳述可知系爭手術進行時，任何人均可進進出出；證人楊韻璇雖證述鄭惠升有在場，惟亦證述忘了鄭惠升有無操作機器；證人江若薇雖證述當時診所有 2個男醫師是要配合的…，鄭惠升應該是2個在場男醫師其中1 個，惟未證述鄭惠升參與部分；此外，鄭惠升於刑事案件偵審期間砌詞避就、指訴林玉清交付現金指使證人江若薇、楊韻璇偽證，刑事案件審理時曾對林玉清進行測謊等情，有北院104年度醫訴字第6號刑事判決、原確定判決可參（見本院卷第26、58至62頁），足見再審被告抗辯刑事案件偵查之搜證過程因共犯證人可能勾串偽證，犯罪事實未臻明確，尚難僅以共犯或證人偵查中之片面陳述即認國家已知犯罪行為人或應負賠償責任之人等語，係屬可採。是以，原確定判決以再審原告在林玉清、池國樑所涉違反醫師法等案件中稱未對被害人陸平施行系爭手術，而審認檢察官於106年9月11日簽分偵查再審原告所涉犯嫌時，國家始知再審原告為犯罪行為人而起算時效（見本院卷第33頁），核屬本於取捨證據、認定事實及適用法律之職權行使而論斷，非屬適用法規顯有錯誤範疇。再審原告主張原確定判決適用犯保法第12條第3項規定，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所定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之再審事由，為無理由。四、綜上所述，再審原告主張原確定判決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及第13款之再審事由，提起本件再審之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立論之證據資料，均經本院審酌後，對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無庸逐一論述，併此敘明。六、據上論結，本件再審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林哲賢　　　　　　　　　　　　　　　法　官　吳靜怡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　黃麗玲

2025-03-19

TPHV-113-再易-106-20250319-2

交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公共危險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交訴字第59號公訴人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鄭旭凱上列被告因公共危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4 270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乙○○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乙○○於民國112年9月21日16時35分許，在高雄市○鎮區○○路000號前，於開啟由其友人呂振鳴（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駕駛且臨時停車在該處之車牌號碼0000 -00號自用小客車駕駛座車門及發動該車以啟動冷氣時，適左側有林○廷（案發時未滿18歲，年籍資料詳卷）及甲○○分別騎乘自行車及車牌號碼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行駛至該處。被告本應注意汽車臨時停車或停車，汽車駕駛人開啟車門時，應注意行人、其他車輛，並讓其先行，且應確認安全無虞後，再將車門開啟至可供出入幅度，迅速下車並關上車門，而依當時天候晴，柏油路面乾燥、無缺陷、無障礙物及視距良好等情，無不能注意之情事，竟疏未注意及此，逕自開啟車門並發動該車，使林○廷為閃避該車門，因而往左偏駛並與其左側之甲○○所騎機車發生車禍，林○廷、甲○○均當場人車倒地，林○廷並受有右膝及右側骨盆擦挫傷等傷害，而甲○○則受有左膝、左踝挫傷、右肘擦傷0.5x0.5公分、瘀青4x2公分、左上臂瘀青1x1公分、右膝紅3x3公分、擦傷1x0 .5公分、右小腿腫5x3公分、左膝瘀青4x3公分、擦傷0.2x0. 2公分、左踝擦傷1x1公分、瘀青3x2公分等傷害（過失傷害部分，均未據告訴）。詎被告發生交通事故後已預見林○廷、甲○○2人受傷，竟未停留現場查看其2人之傷勢，且未報警、協助救護或其他必要之處置，隨即離去。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185條之4第1項前段之駕駛動力交通工具發生交通事故致人傷害而逃逸罪嫌。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再按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者，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證人即被害人林○廷及甲○○於警詢、偵查中之證述、道路交通事故現場圖、道路交通事故調查報告表㈠、㈡ -1、談話紀錄表、現場照片、監視錄影翻拍照片、監視器光碟、孫銘謙骨科外科診所診斷證明書、杏和醫院診斷證明書等件為其主要論據。四、訊據被告堅詞否認有何被訴犯行，辯稱：我很不好意思害對方受傷，但我沒有駕駛車輛，當天是呂振鳴開車，我們到附近用餐，我吃完先回來，要上車吹冷氣才先發動汽車，發動完我就去副駕駛座，後來車子是由呂振鳴開走等語。經查：　㈠被告於上開時、地，欲開啟由其友人呂振鳴駕駛且臨時停車在該處之上開自用小客車駕駛座車門以發動車輛啟動冷氣時，適左側有林○廷及甲○○分別騎乘自行車及機車行駛至該處，林○廷為閃避而往左偏駛致與甲○○所騎機車發生碰撞，2人分別受有上開傷勢，被告見事故發生後，未報警或停留現場處理，隨即離去等情，業經被告自承在卷，核與證人林○廷及甲○○之警、偵證述相符，並有道路交通事故現場圖、道路交通事故調查報告表㈠、㈡-1、談話紀錄表、現場照片、監視錄影翻拍照片、監視器光碟、孫銘謙骨科外科診所診斷證明書、杏和醫院診斷證明書等件附卷可稽，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是被害人林○廷係為閃避被告行為而與甲○○碰撞受傷，然據被告以前詞辯稱其無駕駛車輛行為，從而被告是否應負刑法第185條之4所定停留義務，首應審究其有無「駕駛」動力交通工具之行為。　㈡按刑法第185條之4所定駕駛動力交通工具發生交通事故致人死傷而逃逸罪，考其立法目的係為維護交通安全，加強救護，減少被害人之死傷，促使駕駛人於肇事後，能對被害人即時救護，而增設本條之處罰規定。本條係為因應當代社會生活，於駕駛動力交通工具享受便利之同時，也對交通環境帶來更高度之危險（相較於非動力交通工具，更容易發生交通事故、造成更大損害），乃就此種特殊危險行為，特別課予操控車輛之人（即駕駛人）負有於發生交通事故後停留現場之危險監督義務。本條所謂「駕駛」，舉凡駕駛人駕駛汽機車行駛於道路過程之一切行止，諸如行駛、倒車、等候號誌、貨物裝卸、停泊車等行為，已對其他用路人形成一定程度的干預，俱屬駕駛活動的一環，雖非拘泥於已經啟動並行走之「行駛」狀態，然需有操控動力交通工具以參與交通往來之相關行止，始得謂為「駕駛」行為。至所謂駕駛動力交通工具「發生交通事故」，則係指行為人駕駛車輛過程中，與其駕駛活動各環節有關所肇致之事故。舉例而言，司機駕車臨停路邊供乘客下車，卻因乘客開啟車門致碰撞後方來車，則司機之「臨停行為」係屬駕駛行為，「乘客開啟車門造成車禍」則屬司機駕駛活動過程所生之交通事故，司機仍因其駕駛行為發生交通事故，即有停留現場之義務，否則將構成肇事逃逸行為。至於乘客之「開啟車門」行為，因乘客並非操控車輛之人，該行為非屬操控車輛行止之相關行為，即不能認係「駕駛」行為，縱因其行為而肇事，然因不具操控動力交通工具所生之危險監督地位，乘客本身仍不負刑法第18 5條之4所定之停留義務。　㈢查上開自小客車係由被告友人呂振鳴駕駛臨停在案發現場，嗣後被告為啟動車內冷氣而打開車門發動車輛係等情，均為公訴意旨所是認。公訴意旨既肯認上開自小客車係由呂振鳴所駕駛，則被告出於啟動冷氣目的而打開車門發動車輛，是否能逕認為「駕駛」動力交通工具之行為，已非無疑。㈣復據本院勘驗案發路口監視器畫面結果（詳細勘驗內容如附表），可見呂振鳴駕駛上開自小客車到場臨停路邊後，與被告一同離開現場，稍後被告先行返回停車處站在駕駛座車門旁，被害人林○廷為閃避被告而向左偏駛與甲○○發生碰撞，被告再打開駕駛座車門，人未進入駕駛座，僅伸手入內發動車輛，旋即關上車門離開等情，有本院勘驗筆錄在卷可稽（本院卷第31頁），核與被告上開所辯為了上車吹冷氣才打開車門發動汽車，發動完就去副駕駛座，後來車子是由呂振鳴開走等語相符，衡其所辯足以信實，堪認被告打開車門發動車輛，僅出於先行啟動車內冷氣之目的，隨即前往副駕駛座，最後由呂振鳴駕車離開，則被告主觀上並無移動車輛之意思，客觀上亦非屬操控車輛行止以參與交通往來之相關行為，揆諸上開說明，即非屬刑法第185條之4所規範之「駕駛」行為，毋寧係類同於上開示例中之乘客行為，縱因此發生交通事故，被告本身仍不負該條所定之停留義務，雖未報警處理逕自離開現場，仍無從以刑法第185條之4規定相繩。　㈤又上開車輛係由呂振鳴駕車臨停路邊，嗣由被告先行返回車輛，於欲開啟車門之際肇事，最後由呂振鳴駕車離開等情，有如前述，因呂振鳴僅係暫時停車（從附表所示勘驗筆錄可見該車輛係違停在慢車道上且持續閃爍雙黃燈），尚未結束用路行為，仍屬駕駛行為繼續中，在此期間因乘客行為（即被告上開行為）發生交通事故，揆諸上開說明，仍屬呂振鳴駕駛活動過程所生之交通事故，呂振鳴因此負有停留現場義務。惟呂振鳴所涉肇事逃逸犯嫌，業經檢察官以其主觀上不知肇事而為不起訴處分，有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2 年度偵字第42708號不起訴處分書在卷可稽，本院無從逕認呂振鳴涉有肇事逃逸犯行，則本案即無進一步探究被告是否與呂振鳴之肇事逃逸犯嫌另成立共同正犯之餘地，附此敘明。五、綜上所述，檢察官提出之證據及證明方法，不足以證明被告確有公訴意旨所指之上開犯行，尚有合理懷疑存在，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揆諸前開規定，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以昭審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丙○○提起公訴，檢察官郭武義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林裕凱　　　　　　　　　　　　　　　　　　　法　官　葉芮羽　　　　　　　　　　　　　　　　　　　法　官　陳力揚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　吳采蓉　附表：編號勘驗結果 1 一、勘驗標的：　　瑞隆路與瑞興街口之路口監視器影像檔案（檔名：停.avi，影像時間：112年9月21日16時7分48秒至16時10分1秒）二、勘驗內容：　　車牌號碼0000-00號自用小客車行駛至高雄市○鎮區○○路000號前，靠路邊停車在慢車道上並閃爍雙黃燈，被告（著藍色長褲）先從汽車副駕下車，待呂振鳴（著白色短褲）從駕駛座下車後，被告手拉一下汽車車門確認鎖車後，2 人離開現場。 2 一、勘驗標的：　　瑞隆路與瑞興街口之路口監視器影像檔案（檔名：發生.avi，影像時間：112年9月21日16時31分40秒至16時32分0秒）二、勘驗內容：　　上開自小客車仍停在原處並閃爍雙黃燈，被告從車輛後方沿慢車道走向該車，其後方有腳踏車騎士林○廷。被告走到駕駛座車門旁並止步站立（未拉開駕駛座車門），林○廷為閃避被告而由慢車道向左偏駛至快車道，與其左方之機車騎士甲○○發生擦撞而均人車倒地。被告轉頭看一眼車禍後，拉開駕駛座車門，微側身將右手伸入駕駛座（人未進入車內），之後關上車門，並有轉身離開之動作（影片結束）。

2025-03-19

KSDM-113-交訴-59-20250319-1

金訴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詐欺等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訴字第536號公訴人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胡天祈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營偵字第3 576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甲○○幫助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徒刑伍月。扣案之IPHONE 11手機壹支（IMEI：000000000000000號）沒收。　　事　實一、甲○○與丁○○（經本院另行判決確定）為朋友關係，丁○○基於參與犯罪組織之犯意，於民國112年11月間某日，加入「韋博」、「胡博鈞」、「總太國際-尼卡」、「亞斯塔」與其他身分不詳之人所組成之詐欺集團犯罪組織（下稱本案詐欺集團）。本案詐欺集團某成員於112年10月間某時起，透過通訊軟體LINE以暱稱「虎躍國際營業員」、「簡美芳」等與乙○○聯絡，向乙○○佯以入金投資儲值得以獲利云云，致乙○○ 陷於錯誤，先後依指示面交現金予指定之人（無證據證明丁 ○○就此部分犯行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其後丁○○、「韋博」、「胡博鈞」、「總太國際-尼卡」、「亞斯塔」及本案詐欺集團其他成員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由本案詐欺集團某成員於112年12月14日20時前某時許，使用LINE暱稱「虎躍國際營業員」，向乙○○詐稱：要收取用以投資之儲值金云云，與乙○○約定再行繳納新臺幣（下同）70萬元，因乙○○先前已察覺有異並報警處理而未陷於錯誤，並會同警方假意面交。丁○○依「總太國際-尼卡」指示負責本案取款事宜，然因其之手機無網路功能，遂請甲○○同行協助，甲○○明知丁○○ 欲從事詐欺集團收款車手工作，仍基於幫助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犯意，於112年12月14日20時至21時許，與丁○○共同搭乘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前往臺南市○○區○○路00號乙○○住處，甲○○並於途中有提供網路予丁 ○○幫助其與本案詐欺集團成員聯絡之行為。嗣於同日21時5 分許，丁○○在上址向乙○○收取款項後，遭埋伏警員當場逮捕，故未能成功取款及掩飾本案犯罪所得之去向而未遂，經警方於現場附近逮捕甲○○，並扣得IPHONE 11手機1支（IMEI： 000000000000000號，下稱被告手機），始悉上情。二、案經乙○○訴由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新營分局報告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後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部分：　本判決下列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業經檢察官、被告甲○○（下稱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卷一第158頁，本院卷二第79頁），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之情況，核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認為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均有證據能力。又其餘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亦具有證據能力。貳、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坦承不諱（本院卷二第88頁），核與證人即同案被告丁○○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之證述（警卷第9至20頁，本院卷一第26、93、99頁）、證人即告訴人乙○○於警詢時之證述（警卷第57至58、69至73頁）均相符，且有行車紀錄器錄影畫面擷圖、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告訴人與本案詐欺集團成員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擷圖、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新營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案物照片及被告之IG對話紀錄等件在卷可參（警卷第51至至55、59至 66、91至99、107至108頁，偵卷第207至211頁），並有被告手機1支扣案可資佐證，足認被告自白與事實相符，應堪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參、論罪科刑：一、新舊法比較：　㈠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致發生新舊法比較適用時，除與罪刑無關者，例如易刑處分、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等事項，不必列入綜合比較，得分別適用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另從刑原則上附隨於主刑一併比較外，於比較新舊法時，應就罪刑有關之一切情形，含本刑及有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後，選擇有利者為整體之適用，不能割裂而分別適用有利之條文（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495號判決意旨參照）。另按主刑之重輕，依第33條規定之次序定之。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刑法第35條第1、2項亦定有明文。　㈡查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經修正，並於113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被告行為時即112年6月16日修正施行之洗錢防制法（下稱舊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00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洗錢防制法（下稱新法）第19條第1項則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1 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000萬元以下罰金。」經比較新舊法，新法第19條第1項後段就「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之法定最重本刑降低為5年以下有期徒刑，並增加最輕本刑6月以上之法定刑下限，屬得易科罰金之罪。又關於自白減刑之規定，舊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新法第23條第3項前段則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依新法自白減刑規定，被告除「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外，須「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始能適用該條項減輕其刑，要件較為嚴格。　㈢再查，本案洗錢之財物未達1億元，且被告於偵查中並未自白，均不符合前述修正前後自白減刑之規定。而若依修正前規定，被告本案洗錢行為所掩飾或隱匿之特定犯罪係刑法第33 9條之4第1項之加重詐欺取財罪，被告所犯洗錢行為，不得科以超過刑法加重詐欺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而有7年以下有期徒刑之限制，舊法最重本刑（7年）重於新法（5年）。是經整體比較新舊法結果，應以修正後之規定較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被告一般洗錢犯行，應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論處。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同法第339條之4 第1項第2款、第2項之幫助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及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項、第1項後段之幫助洗錢未遂罪。公訴意旨雖認被告於本案中所為係與同案被告丁○○同為本案詐欺集團中負責收取詐欺款項之「車手」，故認被告就本案所為係與同案被告丁○○及本案詐欺集團成員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而屬共同正犯，因認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2項、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及（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2項、第1項之洗錢未遂罪嫌云云。惟同案被告丁○○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供稱：被告不是本案詐欺集團成員，他是被我臨時找來的，我請他一起去就是要他開網路熱點給我用，我才能與上游聯繫等語（本院卷一第93、99頁），是被告並非本案詐欺集團固定成員，其於本案中所為，僅係提供網路熱點予同案被告丁○○使用，其並未介入被告丁○○實際收受贓款之過程，卷內亦查無被告有加入本案詐欺集團相關群組、受本案詐欺集團指揮之事證，故難僅以被告本次協助同案被告丁○○使用網路一事，即推認其與同案被告丁○○間，具有共同正犯之犯意聯絡。從而，被告於本案中所為，應係以幫助之故意，從事加重詐欺取財、一般洗錢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僅為幫助犯，公訴意旨認被告所為業已構成共同正犯，尚有未洽。三、被告以一幫助行為，同時觸犯數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以幫助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斷。四、刑之加重減輕事由：　㈠被告因著手詐欺取財而未遂，為未遂犯，爰依刑法第25條第2 項規定，按既遂犯之刑減輕之。　㈡被告係以幫助之意思，參與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為幫助犯，應依刑法第30條第2項之規定，按正犯之刑減輕之，並遞減其刑。　㈢按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甚明。查被告於偵查中否認犯行，核與上開規定不符，無從據此減輕其刑。　五、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年紀尚輕，竟不思循正途賺取錢財，因貪圖報酬，輕率提供網路熱點予車手使用而為幫助行為，使犯罪集團得以遂行詐欺取財行為，不僅可能造成無辜民眾受騙而有金錢損失，危害交易秩序與社會治安重大，並使詐欺集團成員得以掩飾、隱匿該等詐欺所得之來源、去向，增加檢警機關追查之困難，實有不該。惟念及本案經警方及時查獲而未遂，告訴人本次尚未受有財產上損失。且被告於本院審理時終能坦承犯行，然未與告訴人達成調解或和解之犯後態度，兼衡被告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參與分工情節、且本案僅止於未遂並未有獲利，暨其自陳國中畢業之教育程度、入監前職業為鋼構工人、離婚、有1名未成年子女之家庭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本院卷二第86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資懲戒。肆、沒收：一、扣案之被告手機1支，為被告與同案被告丁○○聯繫所用之物，且為被告所有等節，業據被告供述明確（本院卷二第86頁），爰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前段規定，宣告於被告所犯罪刑項下分別宣告沒收。二、至被告並未因本案犯行而獲有任何報酬乙情，業據被告於警詢中供述明確（警卷第48頁），且卷內尚乏積極證據證明被告就此獲有報酬或因此免除債務，自無從遽認被告有何實際獲取之犯罪所得，爰不予諭知沒收或追徵其價額。　　　　伍、不另為無罪之諭知部分：一、公訴意旨另以：被告甲○○基於參與犯罪組織之犯意，於112 年12月間某日，加入本案詐欺集團犯罪組織擔任面交及提領車手。因認被告除前述經認定有罪部分外，另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即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 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應依積極證據，倘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即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包括直接證據與間接證據。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可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可據為有罪之認定。另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亦有明文。是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係以如前述理由欄貳、所示之證據為其主要論據。　　四、然按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2條規定：「本條例所稱犯罪組織，指三人以上，以實施強暴、脅迫、詐術、恐嚇為手段或最重本刑逾5年有期徒刑之刑之罪，所組成具有持續性或牟利性之有結構性組織。前項有結構性組織，指非為立即實施犯罪而隨意組成，不以具有名稱、規約、儀式、固定處所、成員持續參與或分工明確為必要。」另該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所稱「參與犯罪組織」，則係指行為人加入以實施特定犯罪為目的所組成之有結構性組織，並成為該組織成員而言。且既曰參與，自須行為人主觀上有成為該組織成員之認識與意欲，客觀上並有受他人邀約等方式而加入之行為，始足當之。具體而言，倘若被告因一時疏於提防、輕忽、受騙，欠缺加入成為組織成員之認識與意欲，僅單純與該組織成員共同實行犯罪或提供部分助力，則至多祇能依其所參與實行或提供助力之罪名，論以共同正犯或幫助犯，要無評價為參與犯罪組織之餘地（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190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依同案被告丁○○之前揭供詞，被告並非本案詐欺集團成員，係臨時被同案被告丁○○邀約，再觀被告之法院前案紀錄表（本院卷二第91至96頁），被告於本案發生前並無關於詐欺、洗錢等不法犯行經法院論罪科刑，且被告所涉與同案被告丁○○及本案詐欺集團成員等人有關之犯行，亦僅有本案經檢察官提起公訴。是能否僅憑被告於所涉本案幫助犯行，即可推認其已有參與犯罪組織的預見（認識），並有參與犯罪組織之意欲，實非無疑（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723號判決同此結論），而檢察官就被告有無參與犯罪組織之預見（認識）、意欲一事，並未說明其依據及理由，自有未盡舉證責任之情。基此，於欠缺積極證據可佐之情況下，當不能對被告驟以參與犯罪組織罪責相繩，是檢察官認被告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嫌，難認允當，本應就此部分為無罪之諭知，惟公訴意旨認此部分與前經本院判決被告有罪之部分，具有裁判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廖羽羚提起公訴，檢察官周文祥、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刑事第十五庭　審判長法　官　蕭雅毓　　　　　　　　　　　　　　　　　　　法　官　廖建瑋　　　　　　　　　　　　　　　　　　　法　官　張瑞德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郭峮妍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3-19

TNDM-113-金訴-536-20250319-2

訴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

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宜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503號公訴人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林璟淮扶助律師陳宏銘律師上列被告因洗錢防制法等案件，經檢察官陳怡龍提起公訴（113 年度偵字第347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林璟淮無罪。　　犯罪事實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林璟淮可預見將金融帳戶之金融卡及密碼交予他人使用，可能幫助真實姓名不詳之人利用該帳戶作為收取詐欺取財犯罪所得之工具，再於提領、轉匯後，掩飾或隱匿詐欺取財犯罪所得之去向，竟基於縱生此結果亦不違背其本意之幫助詐欺及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於民國一百十二年十二月十四日十八時四十五分許，依真實姓名不詳於通訊軟體LINE自稱「陳詩琪」、「張庭明」之指示，將其所開立之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下稱中信帳戶）及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0 ，下稱郵局帳戶）之金融卡寄出，再於通訊軟體LINE告知「張庭明」上開帳戶之密碼。嗣「陳詩琪」、「張庭明」或其他真實姓名不詳之人即意圖為自己不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以附表所示之詐騙方式，使附表所列之人各陷於錯誤而各於附表所載時間，將附表所示之款項分別匯入中信帳戶及郵局帳戶後，匯款即遭提領。因認被告所為涉犯刑法第三十條第一項前段、第三百三十九條第一項之幫助詐欺取財及刑法第三十條第一項前段、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幫助洗錢等罪嫌。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四條第二項、第三百零一條第一項分別定有明文。再者，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但是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六十一條第一項亦已明定。據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法官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92 年台上字第128號判例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林璟淮涉犯上開犯嫌，無非係以被告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被告與「陳詩琪」、「張庭明」於通訊軟體LINE之對話紀錄、郵局帳戶之交易往來明細、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於一百十三年二月二十二日以中信銀字第113224839146857號函附之中信帳戶客戶開戶資料暨存款交易明細及附表所列告訴人於警詢之指訴、遭詐騙之對話截圖、匯款紀錄及警製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警製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作為主要論據。四、訊據被告林璟淮固自警詢、偵查至本院準備程序、審理時，均坦承確於一百十二年十二月十四日十八時四十五分許，依「張庭明」之指示，將其所開立之中信帳戶及郵局帳戶之金融卡寄出，並於通訊軟體LINE告知「張庭明」上開帳戶之密碼等情屬實，惟堅詞否認有何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等犯行，其之辯護人則為其辯稱：其於通訊軟體facebook結識自稱需要一名依靠之女子「陳詩琪」後，便以通訊軟體LINE與之頻繁聯繫，「陳詩琪」表示欲來臺定居需先將財產轉匯至臺灣，其可一同使用後，「陳詩琪」即委請自稱專員之「張庭明」與其聯繫辦理開通外匯事宜，其始依指示寄出中信帳戶及郵局帳戶之金融卡，再以通訊軟體LINE告知上開帳戶之密碼。其所開立之中信帳戶及郵局帳戶均係其經常使用之帳戶，郵局帳戶乃用於領取宜蘭縣冬山鄉公所每月核發之身心障礙生活補助款新臺幣（下同）五千零六十五元，亦常作為領取行政院防疫加發補助或住宿機構補助款七百五十元。又其寄出郵局帳戶及中信帳戶之金融卡並告知密碼前，郵局帳戶存款餘額尚有二萬二千零五十七元，中信帳戶存款餘額則有一萬零四元，然中信帳戶於一百十二年十二月十七日即遭轉匯九千元，更遭「陳詩琪」、「張庭明」詐稱需匯款十萬元保證金始能解凍帳戶而依「張庭明」之指示臨櫃先後匯款八萬元、二萬元予陳瑞洒，是其合計遭詐騙十萬九千元。嗣其即向宜蘭縣政府警察局羅東分局順安派出所報警，陳瑞洒亦已遭警查獲並經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提起公訴。總上可證其確無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等語。經查：　㈠附表所列告訴人因遭附表所載方式詐騙而陷於錯誤後，各於附表所列時間匯款如附表所示款項至中信帳戶及郵局帳戶後，匯款即遭提領等情，見前述公訴意旨臚列之證據可明，被告林璟淮及其辯護人就此部分均不爭執，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按刑法關於犯罪之故意，係採希望主義，不但確定故意需行為人對構成犯罪之事實具備明知及有意使其發生之要件，即使不確定故意，亦須行為人對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其發生且其發生不違背本意始得成立。若非故意，僅按其情節應注意並能注意而不注意者，即為過失，是縱雖預見構成犯罪之事實能發生，然於行為人主觀上確信其不致發生者，亦應以過失論。再者，行為人的主觀犯意係存於內心，除非自承，本需經由外在事實、客觀證據憑以推斷，性質上係屬連續間接推理作用之結果，尤應謹慎確實，需達於毫無合理懷疑之程度，始能採為斷罪依據。又現今詐騙事件固然層出不窮並為民眾廣為週知，惟實行詐欺取財、洗錢之人訛騙金錢外，詐取金融帳戶之情形亦非鮮見。換言之，提供金融帳戶予真實姓名不詳之人之原因，或有明知並收取代價者，或係受騙同時心存僥倖者，亦有毫無警覺、防備者，要難一概而論，並非必得推論提供金融帳戶者，皆係出於預見實行詐欺取財、洗錢之人用以詐取財物及洗錢之故意而為，即無法排除於特殊情況下，出於妄想、誤信或純然欠缺對犯罪事實之認識及意欲之情形，亦即行為人提供金融帳戶資料予真實姓名不詳之人時，主觀上並無與真實姓名不詳之人具有幫助詐欺取財或幫助洗錢等犯罪之認識，抑或其實際上對於犯罪行為之發生，並無容任之意時，即難僅憑被害人遭詐騙之款項係匯入行為人所提供之金融帳戶再遭提領或轉出之客觀事實，遽斷行為人主觀上具有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認識與意欲。　㈢觀之卷附被告林璟淮與「陳詩琪」、「張庭明」於通訊軟體L INE之對話截圖，可見被告係因「陳詩琪」表示需繳交十萬元保證金，外匯局始能解凍「陳詩琪」匯入被告帳戶之款項後，經由「陳詩琪」之介紹始與「張庭明」聯繫並依「張庭明」之指示，先後匯款八萬元、二萬元至陳瑞洒開立之臺灣銀行帳戶無誤，且陳瑞洒涉犯詐欺等案件，亦經被告提出告訴後，由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以113年度偵字第4444號起訴書提起公訴，見卷附上開起訴書及宜蘭縣政府警察局羅東分局於一百十三年九月二十四日以警羅偵字第1130030051號函附之報案紀錄暨通訊軟體LINE之對話截圖即明，是被告因遭「陳詩琪」以來臺定居需先將財產轉匯至臺灣與被告一同使用，但被告需先匯款解凍帳戶之話術使被告陷於錯誤，方依「陳詩琪」、「張庭明」之指示匯出合計十萬元至陳瑞洒開立之臺灣銀行帳戶而受有財產損失，至屬明甚。又勾稽卷附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於一百十三年二月二十二日以中信銀字第113224839146857號函附之中信帳戶客戶開戶資料暨存款交易明細，即徵被告依「張庭明」之指示寄出中信帳戶之金融卡並告知密碼前，存款餘額為一萬零四元，然於寄出後，一百十二年十二月十七日即轉匯九千元，是被告就此部分亦蒙受九千元之財產損失無誤。末以被告開立之郵局帳戶乃其收領低收入戶補助之帳戶，因遭警示以致無法領取身心障礙補助款，遂由宜蘭縣冬山鄉公所通知被告前往辦理改撥帳戶等情，則有宜蘭縣○○鄉○○於○○○○○○○○○○○○○鄉○○○ 0000000000號函附之切結書在卷可稽。總上，被告開立之郵局帳戶乃其用於領取每月身心帳戶補助款之重要帳戶，且其依「張庭明」之指示寄出郵局帳戶及中信帳戶之金融卡並告知密碼前，郵局帳戶之存款餘額尚有二萬二千零五十七元，中信帳戶之存款餘額則有一萬零四元，皆非幾無存款餘額之閒置帳戶。況其因相信「陳詩琪」表示欲來臺定居並與被告一同花用匯至臺灣之財產，但被告需先匯款十萬元始能解凍匯至臺灣之款項而先後匯款八萬元、二萬元至陳瑞洒開立之臺灣銀行帳戶，且遭真實姓名不詳之人擅自轉匯其所開立之中信帳戶內之存款九千元而合計受有十萬九千元之財產損失之客觀情狀，皆已明顯反映被告主觀之認識係全然相信「陳詩琪」欲來臺定居與其共同生活並花用財產之話術，始依「張庭明」之指示寄出郵局帳戶及中信帳戶之金融卡並告知密碼用以解凍「陳詩琪」匯至臺灣之財產而無任何可能涉及不法之疑慮。換言之，苟被告對「陳詩琪」來臺定居及「張庭明」要求提供郵局帳戶及中信帳戶之金融卡、密碼存有任何可能涉及不法之懷疑，本可先將上開帳戶內之存款合計三萬餘元領出或轉至其他金融帳戶，實無甘冒上開帳戶內之存款遭受真實姓名不詳之人提領或轉匯之風險。末以被告為國中畢業之教育程度，現於廟內擔任志工，智識程度非高，工作經歷非廣，純於主觀上因完全相信「陳詩琪」欲來臺定居與其生活之交友陷阱，並無預見提供郵局帳戶及中信帳戶之金融卡及密碼予「張庭明」後，「陳詩琪」、「張庭明」或其他真實姓名不詳之人極可能利用上開帳戶遂行詐欺取財、洗錢等財產犯罪行為甚明。五、綜上，被告林璟淮自始即係全然相信「陳詩琪」欲來臺定居與其共同生活，始基於解決「陳詩琪」所稱需先繳交十萬元保證金方能解凍匯至被告帳戶款項之問題，才依「張庭明」之指示寄出郵局帳戶及中信帳戶之金融卡並告知密碼，主觀上要難認其業已認知提供上開帳戶之金融卡並告知密碼之行為，將涉及詐欺取財、洗錢之預見可能性。公訴意旨所列卷存證據之證明程度，尚難使本院達於排除合理之懷疑而形成被告確有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法律上確信程度，復無其他積極事證足以證明被告確有公訴意旨所指犯行，揆諸首揭法條規定及說明，應認被告犯罪不能證明，爰依法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零一條第一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正綱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ガ　　　　　　　　刑事第三庭法　官　陳嘉年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謝佩欣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附表編號告訴人詐騙方式匯款時間金額匯入帳戶 1 周復正 112年12月24日某時許，向周復正佯稱：投資普洱茶保證獲利等語，致周復正陷於錯誤而匯款至右列帳戶。 112年12月24日12時29分許 40,000元郵局帳戶 2 鄭雅宜 112年12月24日某時許，向鄭雅宜佯稱：博弈網站投資保證獲利等語，致鄭雅宜陷於錯誤而匯款至右列帳戶。 112年12月24日15時51分許 30,000元郵局帳戶 3 陳依蘭 112年12月19日某時許，向陳依蘭佯稱：投資股票保證獲利等語，致陳依蘭陷於錯誤而匯款至右列帳戶。 ①112年12月19日11時27分許 ②112年12月20日11時41分許 ③112年12月21日11時44分許 ④112年12月22日11時48分許 ①30,000元 ②30,000元 ③20,000元 ④100,000元 ①郵局帳戶 ②郵局帳戶 ③中信帳戶 ④中信帳戶 4 林婉嫆 112年12月19日某時許，向林婉嫆佯稱：投資股票保證獲利等語，致林婉嫆陷於錯誤而匯款至右列帳戶。 ①112年12月19日9時7分許 ②112年12月19日9時9分許 ①50,000元 ②47,000元郵局帳戶 5 王惠蘭 112年12月25日某時許，向王惠蘭佯稱：投資股票保證獲利等語，致王惠蘭陷於錯誤而匯款至右列帳戶。 112年12月25日10時15分許 150,000元郵局帳戶 6 虎子妤 112年12月21日某時許，向虎子妤佯稱：投資股票保證獲利等語，致虎子妤陷於錯誤而匯款至右列帳戶。 ①112年12月21日9時25分許 ②112年12月21日9時27許 ①90,000元 ②60,000元郵局帳戶 7 劉六琇 112年12月23日某時許，向劉六琇佯稱：投資股票保證獲利等語，致劉六琇陷於錯誤而匯款至右列帳戶。 112年12月23日12時55分 50,000元中信帳戶 8 蔡秀惠 112年9月間起，向蔡秀惠佯稱：投資股票保證獲利等語，致蔡秀惠陷於錯誤而匯款至右列帳戶。 ①112年12月20日9時22分許 ②112年12月22日11時58分許 ①160,000元 ②20,000元中信帳戶

2025-03-19

ILDM-113-訴-503-20250319-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洗錢防制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1077號上訴人陳政銘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洗錢防制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中華民國113年9月20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金上訴字第705號，起訴案號：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511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至原判決究有無違法，與上訴是否以違法為理由，係屬二事。二、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上訴人陳政銘有原判決犯罪事實所載之幫助洗錢等犯行明確，經新舊法比較後，因而維持第一審依想像競合犯規定，從一重論處其幫助犯行為時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刑之判決，駁回其在第二審之上訴。已詳敘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及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心證理由，對於上訴人否認犯行之供詞及所辯各語認非可採，亦已依據卷內資料詳加指駁，有卷存資料可資覆按。三、證據之取捨與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倘其採證認事並不違背證據法則，即不得任意指為違法；又證據之證明力如何，由事實審法院本於確信自由判斷之，此項自由判斷之職權行使，苟係基於吾人日常生活之經驗，而未違背客觀上應認為確實之定則，且已敘述其何以為此判斷之理由者，亦不容漫指為違法，而據為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再所謂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倘得以佐證被告自白或證人指證之真實性，而能予保障其陳述之憑信性者，即已充足。　　原判決認定上訴人上揭犯行，已綜合卷內相關證據，詳敘憑為判斷以上訴人之學識、社會生活及工作歷練，應可預見將個人金融機構帳戶無償提供或高價出售或出租予陌生人使用，而遭陌生人利用作為犯罪工具，並製造犯罪所得金流斷點，致使無法查明犯罪所得去向及真正提領贓款之犯罪者，惟僅因供博弈使用以獲取高額的報酬，或係因為高薪之工作，仍逕交付其申辦之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戶（帳號詳卷，下稱本案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密碼、印章、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等資料予身分不明之詐欺集團成員使用，堪認有縱使他人使用其提供之本案帳戶作為從事詐欺取財、洗錢犯罪，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幫助意思及犯行，所為該當幫助詐欺取財、幫助洗錢罪構成要件之理由綦詳，對於上訴人否認犯行，辯稱係因誤信網路求職廣告，而遭陳樺韋（即暱稱「奶茶、茶董」）所屬詐欺集團強逼交付本案帳戶資料云云，究竟如何不足採信，及所提另案陳樺韋起訴書、相關警詢筆錄，何以無足為其有利之認定，其審酌之依據及取捨判斷之理由。凡此，概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合法行使，核其論斷說明，衡諸經驗及論理等證據法則皆無違背，亦無上訴意旨所指僅以證人陳樺韋之證述作為唯一證據而有欠缺補強證據、或以臆測方式認定事實及理由不備等違法。四、上訴意旨猶以：其係為求職之故遭陳樺韋（即暱稱「奶茶、茶董」）矇騙，至臺中赴約後，被強逼交出本案帳戶資料及手機，自難認其主觀上有何幫助洗錢之故意，並因手機遭詐欺集團取走，而難以提供當初之對話紀錄或臉書貼文截圖以為佐證，且陳樺韋及所屬詐欺集團成員持電擊棒、鋁棒或甩棍毆打被拘禁者，致其中3人死亡等情，業經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11年度矚重訴字第1號刑事判決判處重刑，足見陳樺韋於原審之證述係避重就輕、脫免刑責之詞，不足採信，原判決未明，採信陳樺韋之證詞，逕認其係自願交付本案帳戶資料予詐欺集團使用，有違經驗及論理法則，並違反無罪推定原則等詞，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有何違背法令之情形，徒就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以及原判決已明確論斷說明之事項，徒以自己之說詞，任意指為違法，要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應認其關於幫助犯一般洗錢罪部分之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又上開得上訴第三審之部分，既從程序上駁回，則對於與第一審同判決有罪之想像競合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第339條第1項之幫助犯詐欺取財罪部分之上訴，核屬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5款所列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之案件，且無同項但書規定之情形，自亦無從為實體上審判，應併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梁宏哲法　官周盈文法　官劉方慈法　官陳德民法　官楊力進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張齡方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2025-03-19

TPSM-114-台上-1077-20250319-1

交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過失傷害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交上易字第98號上訴人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郭岳世選任辯護人陳世明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過失傷害案件，不服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12年度交易字第400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2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752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經綜合本案全卷證據後，以證人即告訴人洪王玉英所為不利被告郭岳世之指證存有瑕疵，且無其餘證據足以補強證人洪王玉英指證內容之真實性，因認檢察官所提證據，不能證明被告犯過失傷害罪，而對被告為無罪之判決，經核其認事用法、證據之取捨，均已詳為敘明，尚無不合，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理由( 如附件)。二、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證人即當日受理案件之員警吳漢陽於原審證述之情與告訴人所述相符，且依證人吳漢陽所證，可認被告辯稱該2犬平時都會以繩索拴住，晚上放風時都會有人在旁看顧一情，顯不足採。又被告於警詢時供稱：其飼養之該2金黃色犬隻曾追逐車輛等語，而證人即漁塭主人涂進得於原審到庭證稱：他去養蝦時，有看過附近有很多野狗，但沒有被野狗咬過等語，參酌犬隻有地域性，若有陌生人侵入其領域，就會被攻擊，可知告訴人是因為侵犯被告所飼養犬隻之領域而被追逐咬傷，而野狗（流浪狗）較無地域概念，故告訴人應是被被告所飼養犬隻咬傷，而非流浪狗。再者，若被告所飼養犬隻確實拴綁在家裡，於告訴人對其請求賠償時，當可明確告知非其犬隻所為，亦不需要請保險員洽談保險理賠一事。末者，告訴人腿部之傷勢嚴重，可見當時犬隻撕咬的力道不小，其牙齒應留有告訴人之肉屑，可採集被告所飼養2隻黃金色犬隻口腔齒縫是否有告訴人之DNA，即可補強告訴人之證述。原審不察，遽為被告無罪之諭知，自嫌速斷而有所未洽，請將原判決撤銷，更為適當合法之判決等語。三、經查：　㈠按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蓋告訴人因為與被告常處於對立立場，其證言的證明力自較一般與被告無利害關係之證人證述薄弱。從而，告訴人雖立於證人地位而為指證及陳述，縱其指述前後並無瑕疵，仍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依據，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亦即仍須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證言之真實性，而為通常一般人不致有所懷疑者，始得採為論罪科刑之依據。所謂補強證據，參考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自白補強法則的意旨，非僅增強告訴人指訴內容之憑信性而已。當係指除該證言指述本身之外，其他足以證明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雖其所補強者，非以事實之全部為必要，仍須因補強證據與待補強之證言相互利用，足使犯罪事實獲得確信者，始足當之（最高法院110年台上字第5115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告訴人固於警詢時、偵查中及原審均一致指證遭被告所飼養之本案犬隻咬傷等語，惟原判決係綜合告訴人歷次證述，參酌證人吳漢陽於原審所為之證述內容，據以認定告訴人關於咬傷其之犬隻行進路線之證述，前後不一而有瑕疵，經核原判決此部分認定與卷內資料相符，並無任何違誤可指。又告訴人於原審初證稱：有2隻金毛的狗從苦瓜園衝出來把我撲倒，然後咬我，咬完後跑向苦瓜園。路邊有種苦瓜，狗從苦瓜園出來追、咬我之後，我坐在地上眼睜睜看狗又跑回苦瓜園那邊，不知道狗跑去何處，因為附近都是田，所以狗跑去哪裡我看不到等語（見原審卷第266、269至271頁），且依告訴人所提出之本件案發地點照片（見原審卷第125頁），可知告訴人所主張遭犬隻咬傷之本件案發地點距被告住處遠達45公尺，該處並無法直接看見被告住處等情，此應即係告訴人遭犬隻咬傷地點確無法直接看見被告住處，其始會為上開陳述之原因，故堪認告訴人此部分所述應與事實相符，反係告訴人嗣後於原審所證：有看見狗跑到被告房子裡等語（見原審卷第271頁），因與客觀證據有所不合而難以採信，是告訴人就咬傷其之犬隻行進方向之所證，顯然前後有所矛盾，則告訴人所為咬傷其之犬隻跑回被告住處之證述，自難採為對被告不利認定之依據。　㈢告訴人係經由警員吳漢陽至被告住處所拍攝之本案犬隻照片（見警卷第21頁），而指認其遭照片中被告所飼養之本案犬隻咬傷，然證人吳漢陽於本院證稱：因為告訴人沒有講確切（咬傷她）的狗顏色，但因為我們到被告家中剛好這兩隻狗沒有綁，所以只有拍這兩隻狗等語（見本院卷第145頁），可認警方並未提供任何其他犬隻照片予告訴人指認，實難僅憑單張照片即認告訴人之指認與事實相符，而應予以採信。又證人吳漢陽於本院證稱：我接獲報案後有去被告住處訪查，去訪查的時候被告家的大門是沒有關的，我們車子就開進去，當時本案犬隻沒有繫繩。我們進去裡面的時候本案犬隻有追車子，我們在被告住家外面的時候本案犬隻沒有跑出來，因為被告大門到住家有一段路，所以進去之後本案犬隻才有跟著等語（見本院卷第143、144頁），此等證述內容適足證本案犬隻於員警駕車接近被告住處且未繫繩之狀態下，猶未跑出被告住處門外追車，顯見依本案犬隻之習性縱具有地域性，其領域範圍毋寧是在被告住處門內，則本案犬隻是否真會跑至距被告住處遠達45公尺之處咬傷告訴人，乃大有可疑，自難徒憑告訴人所主張之本件案發地點附近僅有被告一戶人家居住、被告經員警告知告訴人認遭其所飼養之本案犬隻咬傷後偕同保險公司人員至告訴人住處洽談保險理賠及欲致贈慰問金等情事，即遽認告訴人確遭被告所飼養之本案犬隻咬傷之事實。　㈣至證人王培堯於本院到庭作證之內容，乃事後陪同告訴人與警方至告訴人所主張之本件案發地點訪查之過程，惟其未於告訴人遭犬隻咬傷時在場，是證人王培堯所證之情自無從補強告訴人指證遭被告所飼養之本案犬隻咬傷之真實性，而縱告訴人在其所主張之本件案發地點曾向警方告知咬傷其之犬隻行進方向，然證人王培堯於本院係證稱：我姑姑（即告訴人）有跟警察說狗是從苦瓜園旁邊的方向進出的等語（見本院卷第152頁），此情核與告訴人於原審初證稱之情相符（見原審卷第266、269至271頁），證人王培堯此部分所證仍無從證實告訴人曾親見咬傷其之犬隻跑回被告住處，及告訴人係遭被告所飼養之本案犬隻咬傷等事實，且因本案並無任何補強證據足以擔保告訴人所為不利被告指證之真實性，實難徒憑證人王培堯於本院所證之情，而認被告確有為公訴意旨所指之過失傷害犯行。此外，檢察官上訴意旨所指採集被告所飼養之本案犬隻口腔齒縫是否有告訴人之DNA，即可補強告訴人之證述部分，因告訴人遭犬隻咬傷之日乃係民國11 2年2月28日，而屏東縣政府警察局東港分局於112年5月17日即將本案報告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辦，檢察官收案後未對本案犬隻為採集告訴人之DNA之偵查作為，案經起訴後始於113年7月16日原審審判期日為上開主張，斯時距案發時已長達近1年半之久，若告訴人真係遭被告所飼養之本案犬隻咬傷，經過如此長之時間，客觀上顯然無法自本案犬隻口腔採得告訴人之DNA，此乃公眾週知之事實，故原判決未為無益之調查及說明，並無未盡調查之違法，檢察官此部分上訴意旨所認，殊不足採。四、綜上所述，檢察官所舉之證據就告訴人是否遭被告所飼養之犬隻咬傷，因告訴人之指證有瑕疵，且欠缺適格之補強證據而無法證明，是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未能使本院之心證達到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就被告是否為公訴意旨所指之過失傷害犯行，仍有合理懷疑之存在，自不能證明被告犯罪。原審經詳細審理後，認檢察官所提證據，不能證明被告犯過失傷害罪，而對被告為無罪之判決，經核其認事用法、證據之取捨，均已詳為敘明，復經本院補充理由如上，原判決所為認定並無不合。檢察官上訴意旨僅係對原審依職權所為之證據取捨以及心證裁量，重為爭執，並未提出任何積極事證以證明被告犯罪，所執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李昕庭提起公訴，檢察官黃郁如提起上訴，檢察官高大方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唐照明　　　　　　　　　　　　　　　　　　　法　官　葉文博　　　　　　　　　　　　　　　　　　　法　官　林家聖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本判決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　周青玉附件：臺灣屏東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交易字第400號公　訴　人　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郭岳世　選任辯護人　陳世明律師　　　　　　梁家豪律師上列被告因過失傷害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7 52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郭岳世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郭岳世在其位於屏東縣○○鄉○○路00號住處飼養犬隻2隻，明知依動物保護法第7條規定，其負有防止所飼養動物無故侵害他人之生命、身體、自由、財產或安寧之法律上義務，且應注意以繩索、鎖鍊拴住管束該犬隻或為之戴上嘴套等防護措施，以防止該犬隻獸性發作時攻擊他人，且依當時情形，並無不能注意之情事，竟疏未注意善盡監督管理之責，於民國112年2月28日9時許，未以鎖鍊拴住管束上開犬隻，放任犬隻自由奔走，適有告訴人洪王玉英騎乘車牌號碼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行經上開地點旁堤防道路時，遭上開犬隻追逐，以致人車倒地並遭犬隻咬傷，因而受有左膝後側撕裂傷10公分、左膝皮膚缺損併細菌感染4乘以4 公分、2乘以2公分之傷害。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84條前段過失傷害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同法第161條第1項明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法官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又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事實審法院復已就其心證上理由予以闡述，敘明其如何無從為有罪之確信，因而為無罪之判決，尚不得任意指為違法。（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 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又被害人係被告以外之人，是被害人就被害經過所為之陳述，本質上固屬證人，然其目的在於使被告受刑事訴追處罰，與被告處於絕對相反之立場，所為陳述或不免渲染、誇大，而有所偏頗，其證明力顯較與被告無利害關係之一般證人之陳述為薄弱，為免過於偏重被害人之指證，有害於真實發現及被告人權保障，被害人之陳述須無瑕疵可指外，尚須就其他方面調查，有補強證據證明確與事實相符，始得採為被告論罪科刑之基礎。所謂無瑕疵，係指被害人所為不利被告之陳述，與社會上之一般生活經驗或卷附其他客觀事證並無矛盾而言（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667號、112年度台上字第3932號判決意旨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過失傷害犯行，無非係以證人即告訴人洪王玉英於偵查中之證述、警員歷次偵查報告、經被告及告訴人確認之本案犬隻照片、112年4月17日安泰醫療社團法人安泰醫院診斷證明書、告訴人傷勢照片、機車毀損照片及維修估價單、現場照片及google地圖截圖等證據為其主要論據。四、訊據被告固坦承警察所拍攝之2隻犬隻（下稱本案犬隻）為其所飼養、管理，惟否認有何過失傷害犯行，辯稱：當日是警察到我家查訪，見到我所飼養之本案犬隻，經我同意後拍攝本案犬隻的照片，但本案犬隻平日白天都有綁繩，因此追逐、咬傷告訴人之犬隻並非我所飼養之本案犬隻等語（見本院卷第84至91頁、第240、264頁）。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檢察官僅以告訴人之指訴遽認告訴人係於屏東縣○○鄉○○路 00號旁堤防道路（下稱本案堤防道路）遭犬隻追逐、咬傷，且追逐、咬傷告訴人之犬隻即為警方前往被告住處中拍攝、由被告飼養之本案犬隻，然並無補強證據足以補強告訴人之指訴，從而依據卷內證據無法辨識告訴人係於何處受傷，且本案犬隻平日白天都有綁繩，因此咬傷告訴人的犬隻應為附近之流浪狗等語（見本院卷第84頁、第240至241頁、第265 頁、第302至303頁）。五、經查：　㈠被告居住於屏東縣○○鄉○○路00號，並飼養本案犬隻，警察於1 12年2月28日至被告住處查訪，所拍攝之犬隻照片乃本案犬隻等節，為被告所坦認（見本院卷第88至89頁、第265頁），核與證人洪王玉英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程序中之證述大致相符，復有本案犬隻照片可參（見警卷第19至21頁）；而告訴人於112年2月28日騎乘機車時，遭犬隻追逐，因而人車倒地並遭犬隻咬傷，致受有左膝後側撕裂傷10公分、左膝皮膚缺損併細菌感染4乘以4公分、2乘以2公分之傷害等事實，業據證人洪王玉英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程序中證述明確，復有上開診斷證明書、傷勢照片、機車毀損照片及維修估價單、安泰醫療社團法人安泰醫院113年2月22日113東安醫字第0162號函及所附就醫紀錄、病歷影本等證據可憑，且為被告及辯護人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88至89頁、第265頁），是此部分事實，均首堪認定。是本案所應審究者為：證人洪王玉英是否於本案堤防道路遭犬隻追逐、咬傷？追逐、咬傷證人洪王玉英之犬隻，是否即為本案犬隻？　㈡證人洪王玉英固曾於偵查及審理程序中均明確指證，但告訴人就其被害經過之指證除須無瑕疵可指外，尚須調查其他補強證據以擔保其指證確有相當之真實性，始得採為論罪科刑之依據，已如前述，是揆諸上開說明，本院即應審究告訴人之指證是否無瑕疵，以及有無其他補強證據足以補強告訴人上開指證之真實性，茲析述如下：　　⒈證人洪王玉英之指證非全無瑕疵可指：　　　⑴證人洪王玉英歷次證述如下：　　　　①於警詢時指稱：當日行經本案堤防道路時，我遭2隻狗追逐，跌倒後被狗咬傷，當晚報案後，經警察查訪後得知咬傷我的2隻狗是被告所飼養，警察提供我指認的照片，就是當天咬我的狗等語（見警卷第23至24頁）；　　　　②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陳稱：我確定警察所拍攝之照片中的狗就是當日咬我的2隻狗，他們突然衝出來咬一咬又跑回去被告家，我先去醫院治療，再去報警，我有跟警察說狗就是跑回被告家，我有跟2名警察回去本案堤防道路確認，我跟警察說除了被告家沒有其他住家，因此我可以確定養狗的就是被告家等語（見偵卷第71至72頁）；　　　　③於偵訊時則證稱：當天我騎經過被告住處附近的道路，被告家的2隻狗衝出來咬我，咬到我趴在地上，那2 隻狗跑出來把我咬一咬之後，經過被告家的田地，跑回被告家，因為派出所去拍照說是被告家的狗，且那 2隻狗咬完我後，有穿越被告家的田地回到被告家，所以我可以確定咬傷我的狗就是被告家的狗等語（見偵卷第149至150頁）；　　　　④於本院審理程序時先證稱：當日我做工作，騎車經過本案堤防道路，有2隻金毛的狗從苦瓜園衝出來把我撲倒，然後咬我，咬完再跑向苦瓜園，我坐在地上看著狗又跑回苦瓜園，當日我自行前往就醫，下午才跟孫女一起去警局報案，我有帶警察去當天被狗咬的地方，我因為腳不舒服，就先回去，沒有跟警察一起去找狗，之後警察就自己去拍本案犬隻的照片，並拿他們去被告住處拍本案犬隻的照片給我指認等語（見本院卷第266至270頁），後證稱：我看到狗從苦瓜園跑出來再跑回苦瓜園，我不知道狗跑去何處，我沒有看到狗跑進去被告住處，只看到狗衝進苦瓜園，因為附近都是田，所以狗跑去哪裡我看不到等語（見本院卷第270至271頁），復又證稱：我有跟警察說狗是那間住戶養的，因為魚塭都會養狗，狗又跑回那個方向，狗是魚塭主人的，狗是跑回去被告房子裡，我有看到狗跑進被告住處，苦瓜園過去是一間鐵厝，再過去就是被告住處我有看到狗經過苦瓜園，跑進被告住處等語（見本院卷第266至272頁）。　　　⑵是綜觀證人洪王玉英之上開證述，可知：　　　　①關於本案案發地點位於何處一節，證人洪王玉英於歷次詢問、訊問程序中均證稱：我在112年2月28日9時許行經本案堤防道路，突遭2隻犬隻追逐，因而人車倒地，並遭2隻犬隻咬傷等語，堪認證人洪王玉英就此節之證述尚屬一致，但並無任何證據可資補強。　　　　②關於證人洪王玉英有無見及本案犬隻之完整行進路線一節，證人洪王玉英之證述前後不一，顯有瑕疵可指：　　　　　❶證人洪王玉英於本院審理時關於有無親見犬隻完整行向一節，先證稱：我有看到狗從苦瓜園衝出、再跑回苦瓜園等語，並未敘及有無見到犬隻跑回被告住處，反而明確證稱：因為附近都是田地而無法看清楚犬隻實際上移動到何處等語，其後竟又證稱：我有看到田地後方有鐵厝、再過去就是被告住處，我有看到狗跑進被告住處，並稱有向警察表示狗是被告住處所養等語，可見證人洪王玉英對於有無親見犬隻之完整行進路線一節供述不一，且關於有無告知警方伊認為犬隻為何人所飼養一節，核與證人即承辦警員吳漢陽證述：當日陪告訴人返回本案堤防道路時，告訴人沒有說狗的方向，我跟同事並不知道狗的來向或去向等語及本案偵查過程不符（見本院卷第280、35頁、警卷第5頁、偵卷第25、165 頁），顯見告訴人上開指證有誇大、渲染之情，且與證人吳漢陽之證述相悖，足見證人洪王玉英此部分指證，已難遽信。　　　　　❷且參以證人洪王玉英歷次供述可知，證人洪王玉英並未於第1次製作警詢筆錄時，即向承辦警員敘明有親見犬隻之來去方向或與被告住處有何關聯，而係經由承辦警員至本案堤防道路查訪，並經同行警員執行其他職務之經驗而決定查訪被告住處，此情並據證人吳漢陽於本院審理程序中證稱：當日陪告訴人返回本案堤防道路時，告訴人沒有說狗的方向，我跟同事並不知道狗的來向或去向，當時因同行同事之前有協助衛生局執行covid-19相關業務，所以有印象附近某1戶人家有養狗，所以我跟同事才依據同事之前的經驗跟記憶找到被告住處，告訴人並沒有說明狗的方向，我們當時不知道狗是從哪裡出來從哪裡回去等語甚明（見本院卷第280頁）。且若證人洪王玉英確如其於本院審理期日所證有親見犬隻跑回被告住處一事，則證人洪王玉英於帶同警方至本案堤防道路後，本可直接指明咬傷伊之犬隻跑進被告住處，然不論是依據證人洪王玉英於警詢時之指訴、或承辦警員當庭所證：告訴人不曾告知犬隻之去向等語、抑或是依偵查報告內容與承辦警員當庭證述上開查獲被告住處有飼養犬隻之經過，均可認證人洪王玉英應不曾於警詢中向警方表示犬隻之來去方向，而是待警方於被告住處拍攝到本案犬隻照片後，方為上開指證，足見證人洪王玉英此部分之指訴，非無疑義。　　　　　❸另證人洪王玉英雖指認警察當日查訪所拍攝照片中之本案犬隻即為咬傷伊之犬隻等語。然考量證人洪王玉英敘述追逐、咬傷伊之犬隻特徵時均僅稱：狗是金黃色、是金毛的等語（見偵卷第150頁、本院卷第266頁），並無指出其他具識別性之特徵，則證人洪王玉英是否確能記憶、辨識追逐、咬傷其之犬隻，已屬有疑；且而觀諸本案犬隻之照片，可知本案犬隻之體型、毛色等項，並無足以使首次行經該處且突遭犬隻追逐、咬傷之證人洪王玉英得以一眼辨認之重大特徵，反而與辯護人所提出本案堤防道路旁之流浪犬隻均有相當程度之相似性，此有本案堤防道路旁流浪犬隻照片可參（見偵卷第105至1 29頁），益徵證人洪王玉英能否於遭犬隻追逐、咬傷而驚慌之際，識別該等犬隻之外型、樣貌，進一步於前往就醫、報警、返回本案堤防道路，經警偵查後仍能準確辨識犬隻，要非無疑；再者，參以檢察官提示上開流浪犬隻照片，向證人洪王玉英確認照片中之犬隻是否為追逐、咬傷其之犬隻時，證人洪王玉英先陳稱：咬我的狗是金黃色的，被證1-1 第3頁的那隻比較像，其他隻不是等語，復經檢察官持本案犬隻照片向證人洪王玉英確認是否為追逐、咬傷伊之犬隻後，證人洪王玉英則稱：是，照片中2隻都是咬我的狗等語，而於檢察官訊問「你認為這兩隻與你剛剛指認的被證1-1的第3頁的犬隻是相同？」時，證人洪王玉英則稱：我覺得剛剛被證 1-1的第3頁長得有像追我、咬我的狗，但經查看警員拍攝、被告住處犬隻之照片，我確定這2隻確實是咬傷我的犬隻等語亦明（見偵卷第149至150頁），足徵即使從證人洪王玉英之眼光以觀，本案犬隻之外型與辯護人所提出本案堤防道路附近流浪犬隻之外型，實難以區辨，故證人洪王玉英指證警方提示照片中之本案犬隻即為追逐、咬傷伊之犬隻等語，自有可疑。　　⒉本案除證人洪王玉英上開證述外，尚無其他直接或間接證據足以補強證人洪王玉英上開指證之真實性：　　　⑴證人洪王玉英雖就其被害經過指證歷歷，然此僅為證人洪王玉英之單一指訴，此情並據證人洪王玉英陳稱：我說我在本案堤防道路被本案犬隻咬到的過程，現場沒有其他看到，只有我自己而已等語甚明（見本院卷第268 頁），且查卷內並無事故發生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現場跡證或目擊證人證詞等證據可佐，已可證本案確無客觀證據或其他證人之證詞可佐證證人洪王玉英證詞之真實性，是關於證人洪王玉英指訴其於本案堤防道路遭本案犬隻追逐、咬傷等節，尚乏其他直接或間接證據可證明足以補強之。　　　⑵而證人吳漢陽雖係於本案堤防道路旁之被告住處查獲本案犬隻，並拍攝本案犬隻照片，然偵查機關係參酌證人洪王玉英指訴方前往本案堤防道路進一步查訪，亦即警員顯係立基於證人洪王玉英上開對於案發地點等指證內容而為偵查，並非警員親眼所見，可見證人吳漢陽對於證人洪王玉英之被害地點或過程、是否為本案犬隻所侵害等證述，實屬與證人洪王玉英指訴具同一性之累積證據，自不足以作為補強證人洪王玉英此部分指證之補強證據，足見關於本案案發經過，實僅有證人洪王玉英單一指訴，別無其他客觀證據補強之。　㈢而被告雖曾於警詢時自承本案犬隻有追逐車輛之經驗（見警卷第10頁），且被告所辯本案犬隻除了放風時都有繫繩，放風時亦有人在旁看管一節，核與證人吳漢陽證述：當日到被告住處時，就看到2隻狗沒有綁繩等語、證人即被告之子郭爵銘證述：我們住處對面有一個工廠，當日我跟我太太都在外面，就是在工廠那一側，因為有聽到狗在叫，我就順勢從工廠那側走出來，當時警察坐在警車上等語不符（見本院卷第274至275頁、第292至293頁），足見被告所辯，確屬有疑。惟此至多僅足證本案犬隻未於平日白天全程繫繩，於無法排除本案堤防道路尚有其他犬隻之情況下（詳後述），自無從遽以推認本案犬隻即為追逐、咬傷證人洪王玉英之犬隻；再者，本案堤防道路位於屏東縣崁頂鄉，周圍有住家、工廠、魚塭、田地等，屬屏東縣鄉野道路，有本案堤防道路周圍照片可憑（見偵卷第87至93頁、本院卷第121至125頁），而我國鄉野田間有流浪犬徘徊、或有其他飼主未將飼養之犬隻繫繩或圈養，而使犬隻在道路任意遊蕩本非罕見，此情並有辯護人至本案堤防道路週邊所拍攝之流浪犬隻照片可參（見偵卷第105至129頁），核與證人吳漢陽證稱：本案堤防道路地處偏僻，可能會有其他的狗，但我去查訪時沒看到，其他時間會不會出現我不確定，我查訪時並沒有去拜訪魚塭或工廠，我也不知道狗有沒有可能在蓮霧園、苦瓜園裡面休息而沒有跑出來等語大致相符（見本院卷第276至281頁），並經證人即魚塭承租人涂進得於本院審理程序中證述：我養蝦的地方就在被告住處隔壁，我通常是16時至15時去餵蝦，偶爾會早上去，每天去1至2次，我在那裡養蝦養10年了，我知道被告家有養2隻狗，會綁在樹下，1隻是虎斑、1隻是咖啡色的，應該是照片中的狗沒錯，被告會把狗綁在樹下，那個地方很多野狗，工廠外面道路比較多野狗，圳溝旁邊也會有野狗，我不確定附近的工廠有沒有養狗，那個工廠好像沒人管理，但附近很多野狗，從本案堤防道路到要進被告住處的路上常見很多野狗等語明確（見本院卷第283至288頁），足見實難排除本案堤防道路有其他毛色、體型與本案犬隻相似之犬隻存在、行動之可能性。是即便被告於證人洪王玉英行經本案堤防道路時，確未將本案犬隻繫繩，亦無法證明本案犬隻即為追逐、咬傷證人洪王玉英之犬隻。　㈣另被告雖於第1次警詢時，曾答稱「從頭到尾我不知道我的狗咬到人，也不知道咬到誰」等語（見警卷第10頁），惟被告亦有於警察詢問「根據被害人洪王玉英筆錄稱你有親自向她坦承咬傷她的兩隻狗是你所飼養並管理的，是否屬實」時，明確答稱「不屬實」（見警卷第11頁），足見被告並未就所涉過失傷害犯嫌坦認犯罪；而被告雖曾致贈紅包且與證人洪王玉英試行調解，然被告既然主張：我沒有承認我家的狗咬到人，我是怕走法院很麻煩等語（見本院卷第87頁），而衡以一般人遇此情形，或認主張其為被害人之人所受傷勢並不嚴重，或為免訟爭，並期就雙方間發生爭議之法律關係能快速平息紛爭，故未就對方主張事項爭執或否認，並不排斥進行調解等可能處理之情形，尚非不能想像，然該等處理過程，究係承認對方之主張，抑或僅為盡速弭平紛爭、解決兩造間之爭議，而未再詳予論究雙方法律關係，亦屬有疑，自亦不足以作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　㈤末以證人吳漢陽雖於本院審理程序時先證稱：被告說他的狗有咬過人，所以有幫狗保險等語，然證人吳漢陽後改證稱：我記得被告說他們家的狗有保險，如果有咬到人的話，可以用保險去處理等語，復證稱：我記得被告好像說他的狗有咬過人，所以他的狗有保險，如果對方是被他的狗咬，他可以用保險處理這件事，我不確定被告是否有講過因為他的狗曾經咬過人，所以有保險這句話等語（見本院卷第277至279頁），足見證人吳漢陽之證詞有前後不一致之情形，況且關於本案犬隻有無咬過人、被告是否因此投保保險等節，除證人吳漢陽之證述外，別無其他證據補強之，本難遽採；且參酌被告住處所投保之險種乃家庭綜合保險，保險承保項目包含家庭財物損害、家庭日常生活責任、輕損地震保險、特定事故房屋跌價補償保險等項，有中國信託產物保險公司股份有限公司113年3月1日中國信託產險字第1132390178號函暨所附保險單、申請書等件可佐（見偵卷第51頁、本院卷第221 至225頁），殊難逕認被告投保家庭綜合保險之目的即為處理本案犬隻可能咬人一事，自無以證人吳漢陽之單一證述及被告住處有投保家庭綜合保險之客觀事實，率認追逐、咬傷證人洪王玉英之犬隻確為被告所飼養之本案犬隻之理。　㈥綜上，檢察官上開主張雖非全屬無據，然考量證人洪王玉英指證內容有上開瑕疵存在，且未能藉由證據調查排除之，復參以卷內別無其餘證據足以補強證人洪王玉英指證內容，本院認依檢察官所提出之全部證據，尚不足以說服本院形成被告確有如公訴意旨所指犯行之確信心證，本院自應為有利被告之認定。六、綜上所述，本案依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尚無從使本院形成毫無合理懷疑之確信心證，從而，被告此部分罪嫌尚屬不能證明，揆諸上開法條及判決意旨，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以昭審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李昕庭提起公訴，檢察官黃郁如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20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莊鎮遠　　　　　　　　　　　　　　　　　　法　官　曾思薇　　　　　　　　　　　　　　　　　　法　官黃郁涵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20　　日　　　　　　　　　　　　　　　　　書記官　廖苹汝

2025-03-19

KSHM-113-交上易-98-20250319-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竊盜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508號上訴人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 CARIN JOREX CUERDO(中文名:康喬瑞) OBENARIO JERELYN MAE FERNANDEZ(中文名:簡芮琳) RAMOS ELLAINE CRISTINE SENSON(中文名:愛蓮星）女 (西元0000年00月00日生) SALES CINDY CIELO(中文名:莎辛蒂) 上列4人共同選任辯護人杜海容律師（法扶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竊盜案件，不服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13年度易字第41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2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112年度調偵字第47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本件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對被告康喬瑞、簡芮琳、愛蓮星及莎辛蒂（均稱中文名，下稱被告4人）被訴竊盜罪嫌為無罪之諭知，核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證據及理由如附件。二、原審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㈠行為人是否有不法所有意圖，雖屬內心狀態，然仍得由其表現在外的客觀狀態或物本身之性質加以綜合判斷，諸如有無就物為攸關權義或處分之行為、在一般相同之客觀情狀下，所有人或權利人有無可能同意行為人之使用行為等，予以綜合判斷。查被告4人於本案中所攜走之如原判決附表所示之物，均是放置於涉（設之誤）有密碼鎖之展示櫃內乙節，業經證人即告訴人黃衍富於準備程序中證述明確，且有警卷所附密碼鎖頭照片可稽，是被告等人應當知悉展示櫃內之物品為他人所有之物，不得任意拿取，又該處為「長頸鹿娃娃機店」，店內設有需投幣方能體驗之夾娃娃機台、彈珠機台，該處顯然是消費娛樂場所，而被告4人均坦承：夾娃娃機台在菲律賓均設於百貨公司內等語，被告4人豈會不知「長頸鹿娃娃機店」所設置之機台均須消費才可以使用？被告4人固然以聖誕節慶活動為自己的舉動辯駁，然而斯時店內並無足以與聖誕節連結之廣告、裝飾，亦無以任何文字(無論中文或英文)標識店內正舉行「自由測試展示櫃密碼取物活動」，被告4人上開辯解實難採信；況被告4人自承是來台留學，可徵其等應有相當之學識，惟細譯被告4人的舉動，係在當下無店主的娃娃機店內，未付出任何代價，即可「無限次數」測試密碼取物，顯然與一般以營利取向之商家經營模式有違，縱使當日是聖誕節平安夜，被告4人應不至於誤認店家會舉行上開活動。況被告康喬瑞於測試密碼開啟展示櫃期間，已有口稱：密碼還是一樣，這個是合法的嗎？這個是合法的嗎？等語，有現場監視器影像及勘驗筆錄可證，足見被告4人對於自身舉動已有懷疑，甚至後續被告夏蓮星詢問阿姨、與證人夏偉翰交談，倘被告 4人果真深信店內因應聖誕節舉行輸入密碼取物之活動，何須一再確認？是由被告4人上揭反應，益徵被告4人對其等所做所為，係法所不許乙事，早已心裡有數，原審以被告4人將猜測密碼與聖誕節慶作連結，且曾向親友、證人夏偉翰確認行為是否合法，作為認定被告4人無竊盜之故意及不法所有意圖，恐與經驗法則有違。㈡另原審又認被告4人猜中密碼開啟展示櫃取物後，無遮掩、隱匿，甚至仍停留在店內，與一般行竊之竊賊大相逕庭，故被告4人無竊盜之故意，惟竊盜犯罪之人，於竊得財物後，是否立即逃匿失無蹤，或仍與被害人虛以委蛇，故做鎮定以免被害人起疑，強化自身無辜形象、延緩事跡敗露，甚且食髓知味、欲俟乘機再行竊，均有可能，是尚無法僅依被告4人行竊時，未遮掩或仍留滯於店內，即逕認被告4人主觀上未有竊盜犯意，原審就此尚嫌速斷。綜上，原審認事用法，尚有如上揭未恰之處，爰提上訴，請撤銷原判決，另為適當之判決等語。　三、第二審判決書，得引用第一審判決書所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對案情重要事項第一審未予論述，或於第二審提出有利於被告之證據或辯解不予採納者，應補充記載其理由，刑事訴訟法第373 條定有明文。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判決對被告4人為無罪之諭知，核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證據及理由（如附件）。本院另查：　　㈠行為人所為外觀上符合客觀構成要件之行為，其主觀心態究竟有無故意或不法意圖，通常須賴外在、客觀之數個關連性證據，相互參照，為整體之綜合觀察，事實審法院依據行為人之外在表徵及其行為時之客觀情況而為綜合判斷，本於經驗法則與論理法則之合理推斷，以定其取捨，苟其採證認事職權之行使，並不違背經驗法則與論理法則，即不容因不同之評價，而指摘為違法。　㈡本件原審已藉由檢察官提出之證據方法，認定「本件被告4人客觀上雖未經告訴人同意取走附表所示之物。然從被告4人係外籍人士，不諳中文亦不知本案店家商品兌換方式等特殊性，輔以監視錄影畫面所示其等於案發當下不僅無掩飾之意，並積極向他人確認能否攜商品離去之舉動，最後亦獲承租本案店家部分機台之夏偉翰出於誤認之首肯等情節，足見本件確難遽認被告4人在案發當下必定有行竊之主觀犯意及不法所有意圖，而無從論以竊盜罪責」（見原審判決第7 頁第 12至18行）。　　　㈢檢察官上訴意旨固以被告等人國籍所在之菲律賓國亦有設在百貨公司之夾娃娃機台，應當知悉展示櫃內之物品為他人所有之物，不得任意拿取，又該處為「長頸鹿娃娃機店」，店內設有需投幣方能體驗之夾娃娃機台、彈珠機台，其等均未投幣，即以測試密碼取物，顯然係明知而故意竊盜云云。惟原判決已分別就⑴被告等人在店家監視錄影畫面中之舉動，毫不遮掩，於成功猜中密碼開啟置物櫃時竟絲毫不懼旁人眼光開懷大笑，且與聖誕節慶連結而歡呼幸運，尚可疑其等於行為當下是否有意識到自己所為係竊盜犯行。⑵被告4人於案發當下除曾試圖翻譯本案店家內之中文外，亦確曾另向親友及向告訴人承租本案店家部分機臺之夏偉翰確認其等是否可拿取上開商品，然因語言之隔閡，夏偉翰亦誤解其等係玩夾娃娃機之顧客，最後經夏偉翰以手勢示意其等可離開現場時，並提醒夾到之物品要記得帶走，被告4人方離去等情。而認被告4人是否確有竊盜之犯意，亦有可疑。⑶被告4人均為菲律賓籍，不諳中文（案發時均係初至台灣求學）亦不知臺灣店家之玩法、習慣，現場復未見英文版之遊戲規則，加上其等當時確如前述曾一度為猜中置物櫃密碼乙事而歡慶幸運，加以前述⑴之興奮大笑等真實舉動、反應，再衡以，其等於案發當下在向親友及夏偉翰確認前，對於否逕自拿取本案物品，至多僅係半信半疑之程度，而非確信其等係基於不法所有之意圖等情節，而總結認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等人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法官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乃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逕為被告無罪之諭知。　㈣本案經本院審理結果，認原判決就檢察官所舉各項證據，已逐一剖析，參互審酌，並敘明其取捨證據及得心證之理由，核與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無違，原判決就被告4人被訴竊盜罪，為無罪之諭知，核無不當，應予維持。　四、本件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既不足以證明被告4人涉犯竊盜罪，原審業已詳予論述認定之理由，而為無罪諭知，尚無違背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認事、用法均無違誤之處。檢察官上訴仍執原審已詳予斟酌之證據，對於原判決已說明事項及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逕為相異之評價或為不同角度之思考，復未提出其他積極證據證明被告確有公訴意旨所指之竊盜犯行。檢察官上訴理由尚難說服本院推翻原判決所為無罪之諭知，另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其上訴即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本案經檢察官梁詠鈞提起公訴，檢察官許亞文提起上訴，檢察官呂建昌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陳中和　　　　　　　　　　　　　　　　　　　法　官　陳松檀　　　　　　　　　　　　　　　　　　　法　官　莊崑山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　林秀珍附件: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13年度易字第41號刑事判決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41號公　訴　人　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CARIN JOREX CUERDO(菲律賓籍，中文名：康喬瑞) 　　　　　　OBENARIO JERELYN MAE FERNANDEZ(菲律賓籍，中文名：簡芮琳) 　　　　　　RAMOS ELLAINE CRISTINE SENSON(菲律賓籍，中文名：愛蓮星) 　　　　　　SALES CINDY CIELO(菲律賓籍，中文名：莎辛蒂) 共　　　同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李佩娟　上列被告因竊盜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調偵字第470 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CARIN JOREX CUERDO（中文名：康喬瑞）、OBENARIO JERELYN M AE FERNANDEZ（中文名：簡芮琳）、RAMOS ELLAINE CRISTINE S ENSON（中文名：愛蓮星）、SALES CINDY CIELO（中文名：莎辛蒂）均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CARIN JOREX CUERDO（中文名：康喬瑞，下稱康喬瑞）、OBENARIO JERELYN MAE FERNANDEZ（中文名：簡芮琳，下稱簡芮琳）、RAMOS ELLAINE CRISTINE SENSON （中文名：愛蓮星，下稱愛蓮星）、SALES CINDY CIELO（中文名：莎辛蒂，下稱莎辛蒂）同為菲律賓籍，亦是義守大學之學生。康喬瑞、簡芮琳、愛蓮星、莎辛蒂於民國111年1 2月24日22時25分許，一同徒步前往告訴人黃衍富所經營位於高雄市○○區○○路000號之「長頸鹿娃娃機店」(下稱本案店家)，見店內無人看守，竟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加重竊盜之犯意聯絡，分別以徒手按娃娃機臺密碼鎖及扭壞密碼鎖（所涉毀損犯嫌，業經告訴人撤回告訴）之方式，開啟店內娃娃機臺並竊取如附表所示之商品得手，因認被告 4人所為，係涉犯刑法第321條第1項第4款之結夥三人以上竊盜罪嫌等語。二、按被告未經審判證明有罪確定前，推定其為無罪；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 154條、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另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即難遽採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度臺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又依據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度臺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三、檢察官認被告4人涉有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4人於警詢及偵訊時之供述、證人即告訴人於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本案店家於案發時之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仁武分局扣押筆錄及扣押物品目錄表、被告4人遭查獲時之照片等證據，為其主要論據。訊據被告4人雖均承認曾於案發時拿取附表所示之物，惟均堅詞否認有何竊盜犯行，辯稱：伊等當時猜中密碼方能打開本案店家之置物櫃拿取物品，當時以為係聖誕節特別活動，且由於伊等在菲律賓並未遇過類似之情形，因此尚經愛蓮星撥打電話，向其在臺灣生活較久之阿姨確認是否可拿取該些物品，復因嗣後有1名紅衣男子(即後述之夏偉翰)進入店內，伊等認為該男子係店家老闆，經詢問該男子後伊等認為該男子已允許伊等拿走物品，眾人方離開現場，是伊等並無竊盜之犯意等語。經查：　㈠被告4人於公訴意旨所載之時間、地點，徒手打開本案店家置物櫃之密碼鎖，並藉此開啟置物櫃，在未經告訴人本人之同意下，即拿取置物櫃內如附表所示之商品離開現場等情，業經被告4人於準備程序供述屬實，核與證人即告訴人於警詢、偵訊時所證相符(詳警卷第25-31頁；偵卷第39-41頁)，並有現場監視器畫面擷圖照片(詳警卷第33-35頁)、查獲照片( 詳警卷第37頁)、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仁武分局扣押物品目錄表（詳警卷第44頁）等證據附卷可稽，並經本院當庭勘驗本案店家之監視錄影畫面屬實，有勘驗筆錄及擷圖照片在卷可佐(詳易卷第142-150、197-301頁)，堪信為真。　㈡從上開說明，固足認被告4人於案發時客觀上未經告訴人之同意，即拿取附表所示告訴人所有之商品離開現場。然本件仍須審酌被告4人於案發時主觀上是否確有竊盜之犯意，本院審酌如下：　1.首先，觀諸被告4人案發時在本案店家開啟置物櫃拿取櫃內商品之始末，其等開啟置物櫃密碼鎖之處所，係位於店家門口鄰近馬路旁，其等成功開啟置物櫃時，均興奮大笑、手舞足蹈，過程中被告康喬瑞並不斷稱：「好厲害、好厲害! 我摸一下妳的手，我說不定也很幸運」、「聖誕節快樂」、「這個是02(應指密碼鎖之密碼)」、「密碼還是一樣，這個是合法的嗎？這個是合法的嗎？」、「等一下、等一下，我先翻譯一下這個東西」等語，且被告4人在當時談話音量甚大，無任何刻意遮掩之情形等情，業經本院當庭勘驗本案店家之監視錄影畫面屬實，有勘驗筆錄在卷可佐(詳易卷第142-1 47頁)，可見被告4人在案發時確係偶然猜中店家內置物櫃之密碼鎖，並對此大感幸運。衡酌被告4人在行為時身處本案店家門口鄰近馬路旁，其等主觀上若係以竊盜之故意拿取上開物品，其等當時理應有所遮掩、隱匿，以避免遭過往行人發現；反觀其等在上開監視錄影畫面中之舉動，毫不遮掩，於成功猜中密碼開啟置物櫃時竟絲毫不懼旁人眼光開懷大笑，則其等於行為當下是否有意識到自己所為係竊盜犯行，已有可疑。再者，其等若有意竊取上開物品，在成功開啟本案店家置物櫃拿取商品後，亦理應盡速離開現場，避免遭他人發覺；然而從上開監視錄影畫面所示其等於案發當下之談話，僅是單純難以置信自己竟能成功輸入密碼開啟置物櫃，並以「聖誕節快樂」等語將此事與聖誕節慶(本件案發時間為1 2月24日晚間亦即聖誕節平安夜)加以連結，甚至在狂歡之餘仍不忘自我檢視如此幸運是否實涉違法，並以「等一下、等一下，我先翻譯一下這個東西」等語，欲翻譯店家內之中文加以確認合法性，而無任何逃逸之行徑。足見被告4人之上開舉動亦與一般行竊之竊賊完全大相逕庭，其等是否有竊盜犯意，益值懷疑。　2.更何況，被告4人當中之被告夏蓮星於案發當下，曾以其手機撥打視訊電話與他人，並在視訊過程中不斷出示其等所取得之商品以及其等所開啟之置物櫃與該人觀看，嗣有一名紅衣男子亦即向告訴人承租本案店家部分機臺之夏偉翰(其身分經證人即告訴人於審判程序證述明確，詳易卷第151-152 頁)進入店內時，其等即不斷對夏偉翰指向先前成功開啟之置物櫃方向，與夏偉翰交談，最後待夏偉翰比出朝店外方向擺動之手勢後，被告4人方離開現場等情，此亦經本院勘驗本案店家之監視錄影畫面無誤(詳易卷第142-150、197-301 頁之勘驗筆錄及擷圖照片)；輔以證人夏偉翰於審判程序證稱：當時其中一名被告有請伊與上開手機內之人通話，該人之中文伊聽不太懂，是問伊與密碼有關之事等語(詳易卷第1 66-172頁)，可見被告4人於案發當下除曾試圖翻譯本案店家內之中文外，亦確如其等上開所辯，曾另向親友及夏偉翰確認其等是否可拿取上開商品，最後經夏偉翰以手勢示意其等可離開現場時，被告4人方離去。據此益徵被告4人於案發時確無行竊之意，方會一再確認自己之行為是否合法，並積極徵詢承租本案店家機臺之夏偉翰意見後再離開。　3.檢察官雖表示：被告4人自承菲律賓亦有須投幣才能夾取之夾娃娃機臺，而本案之置物櫃復係與夾娃娃機臺擺在一起，店內亦無任何聖誕節裝飾，是其等當下應知悉須付費方能拿取商品，絕不致誤認係聖誕節活動；何況被告4人案發當下既曾向親友及夏偉翰確認合法性，足見其等對自己之行為亦有疑問，加上被告4人均自承不解中文，則其等又如何能認定操中文之夏偉翰已同意其等拿取本案物品，是被告4人於案發時應有竊盜之故意等語(詳易卷第191頁)。惟查：　⑴被告4人雖於審判程序中供稱：在菲律賓百貨公司有擺放夾娃娃機臺，須投幣方能夾取，或是會給票券兌換獎品，伊等不懂中文，案發當下向親友及夏偉翰確認，亦係因擔心自己違法等語(詳易卷第185-186頁)，固顯示被告4人在案發當下對於自己不需付出成本即可拿取商品乙事，確曾感到懷疑。惟參諸證人即告訴人於審判程序證稱：本案店家機臺之把玩方式，係把玩彈珠檯或是夾娃娃機，中獎的話會有彩票，再撥打機臺上所記載伊之聯絡方式，通知伊到場開啟擺放獎品之置物櫃，或是由伊告知密碼後自行開啟置物櫃拿取獎品，相關規則係以中文記載於機臺上等語(詳易卷第155-157、161- 162頁)。可見被告4人在本案並非直接開啟任何人一望即知須先投幣之機臺本身，而係開啟機臺以外另外擺放之置物櫃，且亦無店家人員在現場立刻供兌獎，則此種把玩、兌獎方式，與被告4人上開所陳於菲律賓之機臺把玩情形即有所不同。再佐以被告4人均為菲律賓籍，不諳中文亦不知臺灣店家之玩法、習慣，現場復未見英文版之遊戲規則，加上其等當時確如前述曾一度將猜中置物櫃密碼乙事與聖誕節慶作連結之真實反應(如前述)，是其等於案發當下在向親友及夏偉翰確認前，對於能否逕自拿取本案物品，至多僅係半信半疑之程度，而非確信已涉不法，否則其等亦不須多此一舉如前述向他人反覆確認。　⑵嗣後，被告4人如上開監視錄影畫面所示，向承租本案店家部分機台之夏偉翰確認能否拿取本案商品時，夏偉翰與被告4 人因語言隔閡，互相無法聽懂對方之言語，此固經被告4人於審判程序供述纂詳(詳易卷第187頁)，核與證人夏偉翰於審判程序所證相符(詳易卷第171-172頁)。然從上開監視錄影畫面亦可看出，被告4人與夏偉翰在交談時曾相互輔以手勢，夏偉翰亦曾作出手掌朝店外方向擺動亦即示意被告4人離去之手勢(如前述)；甚至夏偉翰當下因誤以為被告4人已正常把玩、兌換到商品，更曾主動提醒被告4人將遺留於現場之商品帶離，此亦經證人夏偉翰於審判程序證述明確(詳易卷第169頁)。顯見夏偉翰在案發當下確有同意被告4人可攜帶商品離開之手勢及積極舉動。準此，固然夏偉翰係出於誤認，方示意被告4人可攜商品離去，然對被告4人而言，其等亦極可能從夏偉翰之上開手勢及舉動，誤以為夏偉翰已知悉其等所欲表達、詢問之事項，方認為自己已獲得夏偉翰之首肯，而未必有竊盜之故意及不法所有之意圖。　4.此外，證人即告訴人於案發後據報到場時，發現店內有部分置物櫃之密碼鎖遭過度轉動而有所損壞，此固經證人即告訴人於審判程序證陳明確(詳易卷第160頁)，並有現場照片在卷可佐(詳警卷第38頁)。惟衡酌本案店家係開放與不特定人進入把玩機台兌換獎品，則上開密碼鎖之損壞即無法排除係其他有心人士所為，未必係被告4人所毀損。何況證人即告訴人於審判程序亦證稱：伊無法確定該密碼鎖損壞之置物櫃係因猜中密碼而開啟，抑或係遭過度扭轉而開啟，本案店家部分置物櫃因未特別設定密碼，因此密碼即為「0000」等語 (詳易卷第163頁)，足見本案店家部分置物櫃密碼可能極易猜中，縱使上開密碼鎖之損壞係被告4人轉動所致，亦有可能係在猜中密碼之下，過度興奮而不慎過於用力旋轉所致，未必係刻意加以毀損。是本件亦無從以部分密碼鎖損壞之情形，認定被告4人有刻意毀損鎖頭行竊之故意，附此敘明。　㈢準此，本件被告4人客觀上雖未經告訴人同意取走附表所示之物。然從被告4人係外籍人士，不諳中文亦不知本案店家商品兌換方式等特殊性，輔以監視錄影畫面所示其等於案發當下不僅無掩飾之意，並積極向他人確認能否攜商品離去之舉動，最後亦獲承租本案店家部分機台之夏偉翰出於誤認之首肯等情節，足見本件確難遽認被告4人在案發當下必定有行竊之主觀犯意及不法所有意圖，而無從論以竊盜罪責。四、綜上所述，被告4人被訴之本案犯嫌，依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及本院調查證據之結果，尚不足以達到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亦無法本於推理之作用，證明被告4人確有公訴意旨所指犯行，被告4人之犯罪自屬不能證明，應為無罪判決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梁詠鈞提起公訴，檢察官許亞文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2 　　日　　　　　　　　　刑事第三庭　　法　官　彭志崴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2 　　日　　　　　　　　　　　　　　　　書記官　林晏臣附表編號商品名稱數量行竊人員 1 藍芽喇叭 4 康喬瑞、簡芮琳、愛蓮星、莎辛蒂 2 公仔 2 康喬瑞、愛蓮星 3 手機傳輸線 1 愛蓮星 4 I-phone4手機 1 康喬瑞 5 手錶 1 康喬瑞 6 玩具電動車 1 簡芮琳

2025-03-19

KSHM-113-上易-508-20250319-1

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訴字第7號公訴人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鄭雅文選任辯護人蔡承諭律師王聖傑律師上列被告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 3年度偵字第4073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鄭雅文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鄭雅文明知異丙帕酯為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2項第3款所定之第三級毒品，依法不得販賣，竟仍基於販賣第三級毒品以營利之犯意，於民國113年8月4日之某時許，在不詳地點，以不詳設備連結網際網路登入社群軟體X，使用暱稱「WEN」、帳號「@CCN0116」之帳號，在公開之個人頁面，發布內容包含：「（蛋圖樣）有需要加+」等語及通訊軟體微信QR CODE圖片之毒品販賣訊息，欲伺機向不特定人兜售含有第三級毒品異丙帕酯成分之毒品菸彈。適桃園市政府警察局中壢分局警員於113年8月4日執行網路巡邏勤務時，察覺有異，遂加入上開QR CODE圖片之微信帳號「yy_11233」、暱稱「望紀川內伊」與不詳之人攀談，雙方約定以新臺幣（下同）8,800元之價格，交易含有第三級毒品異丙帕酯成分之毒品菸彈5顆，並相約於桃園市○○區○○○ 街00號附近交易，被告遂於同日18時20分許前往現場，待及警員均抵達現場後，被告遂交付含有異丙帕酯成分之毒品菸彈5顆與喬裝買家之警員，欲販賣上開毒品時，為警當場表明身分後逮獲因而未遂，並當場扣得含有第三級毒品異丙帕酯成分之毒品菸彈5顆（驗前總毛重35公克）、蘋果牌型號i Phone 14 PRO行動電話1支等物，而查悉上情。因認被告涉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6項、第3項之販賣第三級毒品未遂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定有明文。故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6號判決要旨參照）；且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而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為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要旨參照）；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同法第161條第1項定有明文規定。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法官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 8號判決要旨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6項、第3項之販賣第三級毒品未遂罪嫌，無非係以被告於警詢及偵訊之供述、社群軟體X暱稱「Wen」之帳號貼文、通訊軟體微信暱稱「望紀川內伊」之帳號與警員間之對話紀錄擷圖照片、桃園市政府警察局中壢分局職務報告、桃園市政府警察局中壢分局搜索、扣押筆錄及扣押物品目錄表、毒品照片、台灣尖端先進生技醫藥股份有限公司毒品證物檢驗報告（報告編號：A4733）等件為其論據。四、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上開時間至前揭地點交付含有第三級毒品異丙帕酯成分之毒品菸彈5顆與警員，惟否認有何販賣第三級毒品未遂犯行，辯稱：我是受我前男友黃鉦育所託，幫他的朋友即綽號「太陽」之人代為交付，當時他沒有告訴我交付之物為毒品，只說是一般菸彈，菸彈外觀是白色長型紙盒。所以我只知道裡面是菸彈，但我認為就是外面販賣的一般電子菸等語。經查：　㈠上揭事實，業據被告供承在卷（見偵卷第19至22頁、第104至 106頁；本院卷第88頁），並有桃園市政府警察局中壢分局職務報告1份（見偵卷第33至35頁）、桃園市政府警察局中壢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各 1份（見偵卷第37至47頁）、桃園市政府警察中壢分局（隊）真實姓名與尿液、毒品編號對照表（毒品編號：DE000-00 00）1份、社群軟體X暱稱「Wen」之帳號所張貼之廣告、通訊軟體微信暱稱「望紀川內伊」之帳號與警員間之對話紀錄擷圖照片7張（見偵卷第69至71頁）在卷可佐。而扣案之菸彈5顆，經送請台灣尖端先進生技醫藥股份有限公司以氣相層析質譜儀（GC/MS）、全圖譜掃描（Full Scan）鑑驗，檢出異丙帕酯（Isopropyl 1-(1-phenylethyl)-1H-imidazole- 5-carboxylate）成分，亦有台灣尖端先進生技醫藥股份有限公司113年9月3日A4733毒品證物檢驗報告（毒品編號：DE 000-0000）1份（見偵卷第129頁）在卷可憑，是此部分之事實，應堪認定。　㈡惟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所規定之「法律有變更」，其所稱之「法律」，係指依中央法規標準法第4條之規定制定公布之刑罰法律而言。又刑罰法律之文字本身僅規定罪名、法律效果與構成要件的部分禁止內容，而將構成要件其他部分禁止內容授權行政機關以其他法律、行政規章或行政命令加以補充，此即所謂空白刑法。行政機關制定具有填補空白刑法補充規範之法律、行政規章或行政命令，僅在補充法律構成要件之事實內容，即補充空白刑法之空白事實，究非刑罰法律，該項補充規範之內容，縱有變更或廢止，對其行為時之法律構成要件及處罰之價值判斷，並不生影響。於此，空白刑法補充規範之變更，僅能認係事實變更，不屬於刑罰法律之變更或廢止之範疇，自無刑法第2條第1項法律變更之比較適用問題，應依行為時空白刑法填補之事實以適用法律。（最高法院113年度台非字第168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檢出之異丙帕酯係於113年8月5日經行政院公告為第三級毒品，復於113年11月27日經行政院公告為第二級毒品，有行政院113 年8月5日（補登）院臺法字第1131020962號公告、113年11 月27日院臺法字第1131031622號公告各1份（見本院卷第21 至22頁、第53頁）附卷可憑，是異丙帕酯係於113年8月5日後始經變更為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所列之第三級毒品。　㈢經查，本案警員係於113年8月4日3時21分許執行網路巡邏時，見社群軟體X暱稱「Wen」之人張貼販賣菸彈之廣告，復於同日喬裝為買家與該帳號提供之通訊軟體微信帳號聯繫購買菸彈事宜，並於理由欄一、所示之時間、地點與被告進行交易，被告則於113年8月4日18時20分許為警逮捕，有桃園市政府警察局中壢分局執行逮捕、拘禁告知本人通知書1份（見偵卷第77頁）可佐，堪認被告為本案犯行之時間為113年8 月4日。從而，被告為前開行為時，異丙帕酯尚未經公告為第三級毒品，益徵被告當時之行為並非刑事處罰之對象，是依前開說明，本案自無從以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6項、第3項販賣第三級毒品未遂罪相繩。五、至辯護人以被告雖確實不知道菸彈之內容物，但仍應有不確定故意，故本案係成立藥事法第83條第4項、第1項販賣偽藥未遂罪等語為被告辯護，然查：　㈠若非屬藥事法第20條第1款所稱偽藥，即藥品經稽查或檢驗有未經核准，擅自製造者，或同法第22條第1項第2款所規定未經核准擅自輸入之禁藥，當無藥事法之適用。衡諸目前司法實務查獲之案件，有自行非法製造毒品者，有從國外走私毒品者，甚至亦有發生不肖診所販賣毒品或管制藥品者，顯見未經查獲而在市面上流通之異丙帕酯毒品來源甚多，絕非單單僅有在國內非法製造或未經核准擅自輸入者。則若無證據證明被告所販賣之物係未經核准擅自製造之偽藥或係自國外非法輸入之禁藥，且在不能排除所販賣者並非偽藥或禁藥之可能性下，自不得逕予推認係屬藥事法所規範之偽藥或禁藥。況藥事法第83條第1項乃以行為人主觀上「明知」其所販賣者為「偽藥」或「禁藥」為要件，即行為人主觀上須「明知」所販賣者，不僅具「藥品」之性質，更係屬藥事法所定未經核准而擅自製造之「藥品」，始克當之。　㈡又觀諸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113年11月19日FDA藥字第1 130031138號函略以：……二、產品之管理規範，須依其產品屬性判定結果，始能據以認定其所適用之管理規定，而產品是否屬藥品列管之判定，主要依據藥事法第6條之規定，經參酌各產品之處方、成分、含量、用法用量、用途／作用／效能說明，上市品之包裝（外盒、標籤、說明書）等中英文詳細資料據以憑核，非僅依成分憑判，先予敘明。三、案內檢體編號AB061-01菸彈及AB061-03菸油（非本案扣案菸彈5顆），依所檢附鑑定書，該等檢體均檢出含「Isopropyl 1-(1 -phenylethyl)-1H-imidazole-5-carboxylate」及「Nicoti ne」成分，惟查無該等檢體實際全成分、含量、用法用量、確切用途等前開中英文詳細資料，故均無法判定是否應以藥品列管。另查，我國未核有以「Isopropyl 1-(1-phenyleth yl)-1H-imidazole-5-carboxylate」作為主成分之藥品許可證等語（見本院卷第69至71頁），另有衛生福利部食品藥物管理署113年9月16日FDA藥字第1139064723號函亦同此意見（見本院卷第73至75頁），況異丙帕酯係於113年11月14日始經公告為第三級管制藥品，有行政院113年11月14日院臺衛字第1131030225號公告1份（見本院卷第51頁）附卷足稽。由此可知，倘菸彈所含特定成分尚未經列為管制藥品，且未能確認該菸彈實際全成分、含量、用法用量、確切用途等詳細資料，即無法逕以該菸彈含有異丙帕酯成分，而判定其於113年11月14日前即屬藥事法第6條所稱之「藥品」，而應以藥品列管。　㈢經查，本案被告既非異丙帕酯毒品上游，其所關心者多係販賣毒品之數量或價格等，衡情應無詢問或查證毒品來源之動機，是被告應無知悉其所販賣之異丙帕酯究係國內自製，或源自於國外，甚或其他來源之可能。況本案既無證據可資證明被告所販賣之菸彈於其行為時應以「藥品」列管，亦查無於被告行為時已有任何中央衛生主管機關以法律、行政規章、行政命令就異丙帕酯屬偽藥或禁藥之事實加以補充，自無從進一步判定該菸彈是否係偽藥或禁藥，更難遽認被告明知所販賣含有異丙帕酯成分之菸彈屬藥品，且為偽藥或禁藥。基於「罪疑利益歸於被告」之原則，本案自無適用藥事法之餘地。甚且，經本院函詢公訴人就本案被告構成販賣第三級毒品未遂罪之證據為何，公訴人僅回覆「請貴院依法處理」等語（見本院卷第47頁），亦未就被告所為可能涉犯藥事法第83條第4項、第1項之罪為主張，且全未提出扣案菸彈是否屬藥事法所定之「藥品」，而為偽藥或禁藥之證據，難認被告本案犯行已構成藥事法第83條第4項、第1項販賣偽藥未遂罪，是辯護人此主張尚非有據。六、綜上所述，本案依公訴意旨所提出之證據，尚不足以證明被告確有公訴意旨所指之販賣第三級毒品未遂犯行，自屬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應為其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鄭芸提起公訴，檢察官蔡宜芳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刑事第十六庭　審判長法　官　游紅桃　　　　　　　　　　　　　　　　　　　法　官　楊奕泠　　　　　　　　　　　　　　　　　　　法　官　黃筱晴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被告不得上訴。　　　　　　　　　　　　　　　　　　　書記官　謝喬亦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3　　日

2025-03-19

TYDM-114-訴-7-20250319-1

侵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侵訴字第70號公訴人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 A男（真實姓名、年籍、地址詳卷）指定辯護人本院公設辯護人彭詩雯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5473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A男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A男為極重度智能障礙患者，其與被害人AE000-A110514（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女）均因身心障礙而係址設桃園市中壢區之「財團法人桃園市○○○社會福利基金會附設○○○家園」(機構地址、名稱詳卷，下稱本案安置機構）安置服務對象。被告於民國110年12月4日22時許，自其3樓寢室，攀越設於樓梯口之門禁閘欄後，進入被害人A女位於2樓寢室，旋基於對心智缺陷之人強制性交之犯意，無視被害人A女明示拒絕，違反被害人A女意願，以陰莖插入陰道之方式，對被害人A女為性交1次得逞。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3款之對心智缺陷之人強制性交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第161條第1項及第301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應於通常一般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程度，致有合理之懷疑存在，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申言之，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與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被告並無自證無罪之義務。倘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76年度台上字第4986號、92年度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三、訊據被告辯稱：我沒有做壞事等語。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本案依被害人A女之診斷證明書，固然足認被告與被害人A 女曾經發生陰莖插入陰道之性交行為，但行為之際2人都已成年，是否構成加重強制性交，應視被告是否違反被害人A 女意願而定；本案並無證人在旁目擊也無監視器畫面直接攝得行為過程，於行為之時，更未引起騷動並立刻遭人發覺，僅憑重度身心障礙之被害人A女證詞，以及證人鍾○婷（即案發當日之本案安置機構夜間值班老師）之證詞，無從逕認被告有加重強制性交之犯行，蓋被害人A女因先天限制，欠缺認知數字、左右等概念之能力，故被害人A女雖至本院作證，但無從盡信其證詞；又被害人A女之慣用語言為國語，顯與被告使用台語不同，被害人A女自稱被告行為之際不斷用語言阻止被告，及以大聲呼救等方法，企圖阻止被告等語，顯然被告無法及時接收被害人A女之言語警告，即便被害人A 女真有大聲制止之言行，被告也未必及時能理解，更何況行為之際，機構內之安置成員均已入睡，若有任何聲響都會馬上驚動他人，當日值夜班之證人鍾○婷卻證稱並未發現異狀，而是被告於完事之後出現在不應出現的地點，引起懷疑，證人鍾○婷才主動上樓逐一檢查發現本案，此見被害人A女所稱抵抗之證詞不實；再從被害人A女對證人鍾○婷稱被告並未進房間，而且試圖替被告隱藏等情可知，2位身心障礙之成年男女，在機構內違反規定私會乙節，並未違反被害人A女之意願，否則被害人A女不會在脫困之後反而替被告掩護，被害人A女和被告分開後，衣著也沒有異狀，可見行為後也是從容以對，因此本案並無被害人A女受到被告強暴脅迫以致不能抗拒之情節等語。四、本院之認定：　㈠被告為極重度智能障礙患者，其與被害人A女均因身心障礙而屬本案安置機構之安置服務對象，被告於110年12月4日22時許，自其3樓寢室，攀越設於樓梯口之門禁閘欄後，進入被害人A女位於2樓寢室，並以陰莖插入陰道之方式，對被害人 A女為性交1次等事實，經本院勘驗被告之警詢光碟，可見被告於110年12月15日警詢時自陳：（警員問：你是怎樣射的？自己用手還是插入她的身體內？）身體裡面。（警員問：你射在她的身體裡面？你有進去嗎？）（甲○問：你的小鳥有進去人家的裡面嗎？你有插進去嗎？）我有插進去啊。（警員問：你有插入她裡面是嗎？）（被告點頭）（甲○問：有射出東西是嗎？）沒有。（甲○問：那你射哪裡？）射出來。（警員問：你射在她身體裡面還是射在外面？）外面。（警員問：你是要射的時候拿出來然後射出來？）恩啊。（甲○問：所以你射的時候是插在裡面還是外面？）外面啦。（警員問：你射出來後，你有沒有她把身體擦一擦或是去洗澡？）她自己擦。（警員問：所以他射在對方下體外面？是這個意思嗎？）（甲○問：所以你射在人家身體外面是不是？）恩。（甲○問：不是射在裡面？）（被告搖頭）外面啊等語（見本院111年度侵訴字第70號卷〔下稱本院卷〕第1宗第 78至79頁），核與證人鍾○婷於本院審理時證述：本案安置機構有3層樓，1樓是屬於重症，2樓是女生，3樓是男生，樓梯會有1個鐵門，做1個隔開，3層樓的樓梯中會有鐵門隔開，但不是全部封閉的，鐵門大約170公分左右；案發當天22 時許我們交班完後，我就上3樓進行巡房，我才出電梯門口，發現被告從2樓的方向走上3樓，我察覺有異狀，因為樓梯間的鐵門有鎖起來，被告這個時段應該是在自己的寢室，但他卻從2樓走上來，明顯就不對，我請被告先回房間，我就下2樓，發現證人A女寢室所在的那邊客廳的紗門是打開的，因為我們要先經過客廳才能進入證人A女的房間，我就到證人A女的房間去查看，因為我們比較瞭解服務對象的特性，知悉被告平常活動時比較常會去靠近證人A女，所以我就去查看證人A女，發現證人A女講話支支吾吾，我就開始檢視證人A女的下體是否有精液，檢視後就發現有精液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136、139頁）相符，並有本案安置機構之2樓及 3樓平面圖（見111年度偵字第5473號卷〔下稱偵字卷〕第25至 27頁）、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1年3月22日刑生字第11 10010371號鑑定書（見偵字卷第63至67頁）、證人A女之身心障礙證明（見偵字卷之保密卷第5頁）、衛生福利部桃園醫院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見偵字卷之保密卷第 13至17頁）、性侵害犯罪事件通報表（見偵字卷之保密卷第 20至23頁）、監視器錄影畫面光碟紀錄影畫面翻拍照片（見偵字卷之保密卷第59至60頁）、被告之身心障礙證明（見偵字卷之保密卷第85頁）等件在卷可稽，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茲先整理本案證人證述如下：　⒈證人A女之證述：　　　⑴經本院勘驗證人A女之警詢光碟，可見證人A女於110年12月5 日警詢時證述略以：　①（警員問：被告有沒有在性交的過程中毆打你或讓你受傷？或者其他行為讓你受傷？）（甲○問：被告有沒有打你？）有。（甲○問：他怎麼打你？）他就動手打我。（甲○問：他怎麼樣動手打你？）（聽不清楚）動手打我。（甲○問：他有打你哪裡？）這邊（證人A女比左側臉頰）。（甲○問：打你臉？）（證人A女點頭）。（甲○問：他用他的手去打你的臉喔？）恩。（甲○問：喔。打幾下？）兩下。（甲○問：你怎麼知道兩下？妳有數？（點頭）。（甲○問：所以他有打你的臉？（點頭）。（警員問：是打你的左臉？）（甲○問：哪一邊？）這邊（比向左臉頰）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2 7至28頁）。　②（警員問：那妳在案發的當下有沒有向朋友或是其他室友求救？大喊、大叫？）（甲○問：妳那時候有沒有大叫？）有。（甲○問：妳叫什麼？）我也不知道阿。（甲○問：妳有沒有叫老師？）有。（甲○問：妳妳，他那時候衝進來的時候，妳有叫老師嗎？）有。（甲○問：妳怎麼叫？）老師叫我。（甲○問：妳怎麼叫？）保護自己。（甲○問：妳有大叫嗎？）有啊。（甲○問：妳叫什麼？）我不知道。（甲○問：她應該就是叫，應該，就是，你就說不可以嘛吼？妳有沒有叫旁邊的老師？）（證人A女點頭）。（甲○問：有嗎？）有。（甲○問：妳有叫老師嗎？）有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29至 30頁）。　③（警員問：犯罪嫌疑人有將生殖器或是手指或拿其他器具插入妳的陰道、肛門或是嘴巴嗎？）（甲○問：好，剛剛我們有拿那個娃娃，妳說被告進來有親妳？）恩。（甲○問：然後有摸妳胸部？）恩。（甲○問：恩，然後呢？還有？）摸。（甲○問：還有摸妳下面對不對？）（證人A女點頭）。（甲○問：所以他手指，他有用手放進去妳尿尿的地方？有放進去？有放進去嗎？）沒有。（甲○問：有嗎？）他沒有放進去。（甲○問：妳剛剛不是說他有放進去？）沒有。（甲○ 問：有嗎？他手有放進去妳尿尿的地方嗎？）沒有。（甲○ 問：那他尿尿的地方有放進去妳尿尿的地方嗎？）好像沒放進去。（甲○問：有嗎？他尿尿的地方有放進去妳尿尿的地方嗎？）有。（甲○問：剛剛被告有說有阿，阿妳剛剛也跟甲○怎麼說？妳說他脫妳的褲子下來之後，對不對？）他脫一半。（甲○問：脫一半對不對？然後他尿尿的地方，妳不是說他壓在妳身體上面對不對？）恩。（甲○問：然後他壓著之後，妳說他尿尿的地方有沒有放進去妳尿尿的地方？）沒有放進去。（甲○問：有放進去嗎？）沒有。（甲○問：有碰到嗎？）沒有放進去喔。（甲○問：有碰到嗎？）（證人A 女點頭）。（甲○問：阿他有放進去嗎？）沒有。（甲○問：喔可是剛剛被告跟老師說有。）（無法辨認證人A女之陳述）（甲○問：那有嗎？）有。（甲○問：有嗎？）沒有。（甲 ○問：有還是沒有？）沒有。（甲○問：確定沒有？）確定。（甲○問：可是妳剛剛跟甲○說有？有嗎？）（甲○問：妳就老實說阿。）（甲○問：對，有就有，沒有就，要勇敢，可以嗎，我再問最後一次喔，現在要打上去了，要確定，妳說他尿尿的地方有沒有放進去妳尿尿的地方？）沒有放進去阿。（甲○問：沒有放進去？好，啊他身體有一直動嗎？）有。（甲○問：有一直動對不對？）恩。（甲○問：好，那他手有沒有放進去？手有摸？）有。（甲○問：手有摸？阿手有沒有放進去？）沒有放進去。（甲○問：手沒有放進去？）（證人A女搖頭）沒有。（甲○問：所以有摸而已沒有放進去？）沒有放進去。（警員問：所以有摩擦就對了，還有在妳身上動來動去，他身體有動來動去？）（甲○問：他身體有動？）（證人A女點頭）。（警員問：但是沒有放進去是嗎？）恩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31至34頁）。　⑵經本院勘驗證人A女之偵訊光碟，可見證人A女於111年2月16 日檢察官訊問時證述略以：　①（檢察官問：有人摸你是不是？）（證人A女點頭）（檢察官問：誰摸你）被告。（檢察官問：被告摸你幾次？）晚上摸兩次。（檢察官問：晚上有摸兩次，他怎麼摸你？那天發生什麼事情？）（檢察官問：他怎麼摸你的臉？是早上？中午？晚上？下午？什麼時候呢？）下午跟晚上。（檢察官問：他摸你哪裡？）（證人A女手比下體）（檢察官問：尿尿的地方，是嗎？）（證人A女點頭）（檢察官問：點頭的意思是什麼？）他也有摸我的這邊（證人A女左手比右臉）。（檢察官問：臉。臉嘛對不對？還有摸尿尿的地方嗎？）嗯（證人A女點頭）。（檢察官問：你說下午也有，還有另外一個什麼時候？）晚上也有。（檢察官問：下午摸的情況跟晚上摸的有什麼不一樣嗎？）他有摸兩次。（檢察官問：嗯。他摸你尿尿的地方摸幾次？）兩次。（檢察官問：摸尿尿的地方兩次，是什麼時候？）晚上也有。（檢察官問：晚上摸你尿尿的地方？）嗯。（檢察官問：然後他怎麼摸？）脫褲子。（檢察官問：脫誰的褲子？）脫我的。（檢察官問：脫你的褲子嗎？）（證人A女點頭）（檢察官問：還是你脫你的褲子？）他脫我的。（檢察官問：他什麼？）他脫我褲子。（檢察官問：他脫你褲子。他脫我褲子。那脫褲子還有脫別的嗎？）沒有（證人A女搖頭）。（檢察官問：褲子是說外褲跟內褲都脫掉，還是只有脫？）內褲。（檢察官問：內褲也有脫嗎？）有（證人A女點頭）。（檢察官問：除了脫外褲跟內褲還有脫別的東西嗎？）沒有。（檢察官問：所以衣服你是穿好好的？）嗯。（檢察官問：衣服有穿衣服？但我有穿衣服，衣服穿好好的。那他是先脫褲子，還是先摸你尿尿的地方呢？）摸我這邊兩次。（檢察官問：你知道他先摸你尿尿的地方兩次，還是先脫你褲子呢？）他先脫我褲子。（檢察官問：先脫你褲子，然後咧？）好像也有脫。（檢察官問：脫什麼？）褲子，脫內褲。（檢察官問：嗯，然後咧？）還有摸屁股也有。（檢察官問：除了摸以外，然後他先脫我褲子，然後再摸我尿尿的地方，也有摸屁股，也有摸屁股然後咧？）還有摸我耳朵。（檢察官問：然後咧？）很痛。（檢察官問：你很痛對不對？你有跟他說什麼嗎？）沒有（證人A女搖頭）（檢察官問：你有做什麼事情？把他的手撥掉這樣子有嗎？）（證人A女點頭）（檢察官問：點頭是什麼意思？）他還有摸我頭髮。（檢察官問：然後你做什麼事情？）沒有做。（檢察官問：只有這樣子嗎？）他還有要脫衣服呀。（檢察官問：嗯，沒有脫衣服。那摸頭髮、摸耳朵、摸尿尿的地方、摸屁股，還有沒有別的行為？他還有沒有做別的事情？只有這樣子嗎？）嗯。（檢察官問：很確定？還有沒有其他地方痛？你剛剛有說痛對不對？哪裡痛？）這邊（證人A女右手比耳朵）。（檢察官問：耳朵痛。還有沒有別的地方痛？哪裡痛？）胸部。（檢察官問：胸部也痛，為什麼胸部痛？為什麼？）他有摸我。（檢察官問：他摸你。那為什麼會痛痛？）痛痛。（檢察官問：對，為什麼會痛痛？你為什麼會痛痛？為什麼胸部會痛痛？）會癢。（檢察官問：會癢？）嗯。（檢察官問：為什麼會癢？）他有摸我。（檢察官問：摸什麼？）這邊。（檢察官問：摸你胸部是不是？）嗯。（檢察官問：只有右邊嗎？還是左邊也有？）這邊（證人A女右手摸右胸）（檢察官問：還有沒有哪裡痛？）嘴巴（證人A女右手比嘴巴）。（檢察官問：嘴巴為什麼也痛？）鼻子（證人A女右手比鼻子）。（檢察官問：鼻子也痛，為什麼？）用嘴巴親我。（檢察官問：有哪裡痛嗎？還有哪裡嗎？）（證人A女搖右手）（檢察官問：就沒有了。尿尿的地方有不舒服或痛或流血或受傷嗎？）有（證人A女點頭）。檢察官：哪裡受傷？屁股。（檢察官問：屁股為什麼受傷？）痛痛。（檢察官問：屁股痛痛，為什麼屁股痛痛？他要摸我屁股。（檢察官問：他有沒有用尿尿的地方碰你哪裡？）（證人A女點頭）（檢察官問：有還沒有？）他摸我兩次。（檢察官問：男生尿尿的地方你知道是哪裡嗎？）裡面。（檢察官問：被告的中央的裡面？）嗯。（檢察官問：他用什麼東西用你屁股？）脫褲子。（檢察官問：誰脫褲子？）被告。（檢察官問：脫到有內褲也脫掉了嗎？）有。（檢察官問：內褲也脫掉了，那有露出什麼地方嗎？你有看到他的哪裡嗎？）有呀（證人A女搖頭）。（檢察官問：他用哪裡？用哪裡用你屁股？裡面。誰的裡面？你的裡面？還是他的裡面呢？）外面。很痛。（檢察官問：很痛。哪裡很痛？）外面很痛。（檢察官問：你在摸哪裡？）這邊。（檢察官問：是屁股還是尿尿的地方還是哪裡呢？）尿尿的地方。很痛。（檢察官問：尿尿的地方很痛，為什麼？）太痛了。（檢察官問：你尿尿的地方很痛是為什麼？）很痛呀。（檢察官問：為什麼很痛？）（無法辨認證人A女之陳述）看醫生。（檢察官問：嗯，醫生幫你檢查。）有呀。（檢察官問：嗯，然後有發現什麼？）沒有看到什麼東西。（檢察官問：那時候你說就是會痛嘛對不對？尿尿的地方會痛，是為什麼痛？）（無法辨認證人A女之陳述）（檢察官問：你說中什麼？）中央或裡面很痛。（檢察官問：中央或裡面很痛。尿尿地方的裡面嗎？）嗯（證人A女點頭）。（檢察官問：為什麼尿尿地方的裡面會很痛？）很痛。（檢察官問：為什麼痛？）不知道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43至50 頁）。　②（檢察官問：那他講的是事實嗎？他有用尿尿的地方插入你的身體裡嗎？）有（證人A女點頭）。（檢察官問：他把尿尿的地方插進你的身體裡面，你願意他這樣做嗎？你喜歡他這樣做嗎？還是不喜歡他這樣做？）不喜歡（證人A女搖頭）。（檢察官問：不喜歡，被告知道你不喜歡他這樣做嗎？）不行，不可以。（檢察官問：你知道不可以，他知道不可以嗎？他知道你不願意，不喜歡這件事情嗎？）（證人A女向右看向甲○）（檢察官問：你有沒有跟他講說不要、不行、不可以？）不可以（證人A女揮手）。（檢察官問：你有跟他講嗎？）有。不行。（檢察官問：你有跟他講不行？）不要。（檢察官問：不要也有講嗎？）有。（檢察官問：那他怎麼說？）不行。不能到我房間。（檢察官問：嗯，你有跟他這樣講嗎？）不行（證人A女揮手）。（檢察官問：那後來又發生什麼事情？我們現在有講到他脫褲子了，他也把你褲子也脫掉了，那他有用他尿尿的地方插進你的身體裡面，然後咧？他有幫你把褲子再穿回去嗎？）有。（檢察官問：是你自己穿的，還是他幫你穿的？）（無法辨認證人A女之陳述）（檢察官問：後續我就自己把褲子穿回去。那被告是怎麼離開的？是有老師來跟他講說你怎麼在這裡，還是他自己就走掉了？）他後來就走掉。（檢察官問：他自己走掉的？有人來嗎？有人發現嗎？）有。有老師發現。（檢察官問：有老師發現。發現什麼？）他不行去我房間。（檢察官問：有老師發現說他不行來你房間？）嗯。（檢察官問：那有什麼證據嗎？你知道證據是什麼意思嗎？）（證人A女搖頭）（檢察官問：就是當天的事情有留下什麼東西嗎？）（無法辨認證人A女之陳述）（檢察官問：就是他的褲子嗎？他有自己穿回去帶走嗎？還是有留下來？）留下來，帶回去，不在那邊。（檢察官問：他就穿回去了？那還有別的東西留下來嗎？）沒有。（檢察官問：那個老師有帶你去醫院做檢查是不是？）嗯。（檢察官問：然後有帶你去警察局做筆錄嘛對不對？）有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53至56頁）。　⑶證人A女於本院審理中證述略以：　①（辯護人問：妳剛剛告訴檢察官說被告進來的時候是白天還是晚上？）晚上。（辯護人問：晚上也有分，是吃晚飯的晚上，還是睡覺的晚上？）睡覺的晚上。（辯護人問：是睡覺的晚上嗎？）嗯（證人A女表示是）。（辯護人問：妳看到被告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跟他說你不能進來？）有。（辯護人問：妳是小小聲的跟他講「趕快出去」，還是很大聲的跟他講？）被告出去。趕快出去。（辯護人問：是大聲還是小聲？）出去（證人A女很大聲的說）。（辯護人問：妳就是這麼大聲說「出去」是嗎？）嗯。（證人A女點頭說嗯）（辯護人問：後來被告有出去嗎？）有。（辯護人問：妳剛剛又告訴檢察官說被告把妳弄得很痛，很痛的時候妳有沒有「啊，很痛」的大叫？）有。（辯護人問：妳可以演一次給我看，妳叫得多大聲嗎？）很大聲喔。（辯護人問：比我剛剛還大聲嗎？）很大聲。（辯護人問：妳叫那麼大聲，晚上又在睡覺，有沒有人趕快跑來救妳？）有。（辯護人問：誰來了？）救命呀。（辯護人問：誰來救妳了？）郁○老師。（甲○ 答：郁○老師是中班的老師。）（辯護人問：可是郁○老師好像是白天班的老師，妳再想想看，真的來的是郁○老師嗎？）（司法詢問員問：你是什麼時候去跟郁○老師說？是妳那時候叫得很大聲說救命，郁○老師來？還是妳自己去找郁○老師說的？證人A女答：郁○老師有來。）（甲○稱：應該是隔天郁○老師來上班的時候，她可能有跟郁○老師說。）（司法詢問員答：證人A女回應說老師有來問她，但有可能是隔一天郁○老師來問。）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209至212頁）。　②（辯護人問：在被告出去之前，妳剛剛告訴檢察官說妳的褲子有脫下來，妳的褲子是妳自己乖乖脫下來，還是被告給妳脫下來的？）被告幫我脫。（辯護人問：被告有沒有脫他自己的褲子？）脫一半。（辯護人問：被告出去的時候，妳的褲子有沒有穿起來？）有。（辯護人問：誰幫妳穿的？）自己穿。（辯護人問：妳平常就會自己穿衣服嗎？）會。（辯護人問：都不用別人幫忙嗎？）不用。（辯護人問：被告的衣服是誰穿的？）老師幫他穿的。（辯護人問：他自己穿是不是？）對。（辯護人問：被告出去之前有沒有跟妳說這件事情不要跟別人講？）他說不能跟別人講（證人A女手比不能講）。（司法詢問員問：妳剛剛說被告的褲子是誰穿的？證人A女答：他自己穿的。）（司法詢問員問：被告出去之前有沒有跟妳說這件事情不能跟別人講？證人A女答：不能講，有。）（辯護人問：妳後來有沒有告訴老師？）有。（辯護人問：被告叫妳不要講，但是妳還是有跟老師講對不對？）嗯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210至211頁）。　③（檢察官問：妳跟被告在本案發生之前，有任何互動嗎？）（司法詢問員問：妳跟被告有一起做什麼事情嗎？證人A女答：我跟秋○一起睡的。）（司法詢問員問：妳在家園會跟被告互動嗎？會講話、聊天嗎？證人A女答：不想聊天。不喜歡聊天。）不喜歡聊天。（司法詢問員問：妳在家園有跟被告有聊天嗎？有一起去散步嗎？有做什麼事情嗎？證人A 女答：散步，先贏的有舒跑。）（甲○人員問：妳有跟被告聊天嗎？證人A女答：沒有。）（司法詢問員問：妳有跟被告聊天嗎？證人A女答：不喜歡聽。）不喜歡聽。（司法詢問員問：妳在家園有跟被告一起做什麼事情嗎？證人A女答：我不要聽，不喜歡聽。）所以妳的意思是妳跟被告只是單純在安置機構安置的住民？（司法詢問員問：檢察官想要瞭解，妳跟被告是在家園一起生活一起住嗎？(證人A女搖頭) 。）（甲○問：搖頭是什麼意思？證人A女答：不要）不要（證人A女搖頭）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195至196頁）。　④（檢察官問：妳在偵查中檢察官問「他有用其他方式觸碰妳嗎？」，妳回答「沒有，但我尿尿的地方很痛。」，檢察官又問「尿尿的地方為什麼很痛？」，妳回答稱「我尿尿的地方中間跟裡面很痛，被告脫褲子。」，妳說當時說妳尿尿的地方很痛中間很痛，是發生了什麼事？）（司法詢問員問：妳之前好像有跟警察說過話對不對？也是說妳跟被告之間發生的事情？證人A女答：我曾經有去看醫生，給醫生檢查。）（司法詢問員問：妳之前有跟警察或其他人說，證人A女答：痛痛。）（司法詢問員問：哪邊痛？證人A女答：裡面痛痛。）（司法詢問員問：裡面是指哪裡？證人A女答：這裡，腋下裡面，痛痛。）（司法詢問員答：證人A女說裡面痛痛（手指下體私密處））（司法詢問員問：為什麼很痛？證人A女答：當天有去看醫生。還要給醫生檢查過。）（甲○ 問：看醫生之前發生什麼事讓妳痛痛？證人A女答：還有給醫生檢查過。）（司法詢問員問：為什麼裡面會痛痛？證人 A女答：有穿紙褲的話就不能碰了。）（甲○問：妳說紙褲嗎？他有穿紙褲嗎？證人A女答：嗯，有，春○幫我穿紙褲。）（甲○問：這是上一次的事情，我們在問上上次，春○還沒來的時候。證人A女答：有去檢查。）（甲○問：看醫生之前是發生什麼事情讓妳的這邊很痛？妳還記得嗎？證人A女答：記得。）（甲○問：是什麼事妳可以跟我說嗎？證人A女答：還要給醫生看，壓下去有一點痛。）（甲○問：我知道醫生說這邊有受傷，妳在這之前是發生什麼事。證人A女答：小○ 幫我檢查。）（甲○問：小○是護士，她為什麼要幫妳檢查？證人A女答：她說有一點痛要吃藥藥。）（司法詢問員問：什麼樣的狀況讓妳裡面很痛？證人A女答：很痛。）（司法詢問員問：怎麼用的？證人A女答：被告用左手摸，很痛耶。）（司法詢問員問：被告用左手摸，摸妳裡面很痛？證人 A女答：嗯。）（司法詢問員問：哪一隻手？被告的哪一隻手？證人A女答：這邊。）（司法詢問員答：證人A女說被告用左手摸她裡面（證人A女手指下體私密處）很痛。再進一步確認，A女還是回應食指。）（司法詢問員問：被告用手摸妳幾次？證人A女答：2次。）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199 至200頁）。　⑤（檢察官問：妳於檢察官面前經檢察官詢問「被告於警詢時自陳將他的生殖器放入妳陰道內是否為事實？妳回答有。」，就是檢察官在訊問時有提示被告之前在警詢做的筆錄，被告有自己說他有將他的生殖器放入被害人的下體內，檢察官問妳是不是事實，當時妳在檢察官回答有這件事，請確認這件事是否真的有發生？）（司法詢問員問：妳說被告之前有摸妳這裡、摸屁股跟親妳的臉，對不對，他有把他尿尿的地方碰到妳的這裡嗎？）他褲子就脫一半，還有屁股摸了2次痛痛。（司法詢問員問：被告有把他尿尿的地方碰到妳的這裡嗎？證人A女答：有。）（司法詢問員問：妳再說一次他是怎麼碰的？證人A女答：摸2次。）（司法詢問員問：我是說被告怎麼用他尿尿的地方怎麼碰到妳的這裡的？證人A女答：裡面，很痛。）（甲○問：所以他有把尿尿的地方用到妳這邊嗎？證人A女答：對啊。）（甲○問：妳回答大聲一點。）他摸2次好痛痛喔。（司法詢問員答：剛才有試著問被告有無用他的下體觸碰到證人A女的下體，證人A女有回應「有」。）（司法詢問員問：我再問妳一次喔，被告有用他尿尿的地方碰到妳的這裡嗎？證人A女答：有，2次，好痛喔。）（司法詢問員再次詢問證人A女：被告有沒有用尿尿的地方碰妳的下體（司法詢問員指著證人A女的下體），證人A女答：有，2次。）檢察官問所以妳剛剛說的被告摸了2次很痛，指的就是被告用上廁所的地方碰到妳的下體的意思嗎？（司法詢問員問：再問一次喔，妳說被告有用他尿尿的地方碰到妳的這裡？證人A女答：對啊，他摸2次，好痛喔。）（司法詢問員問：他是用尿尿的地方碰妳的這裡，還是用手碰妳的這裡，是哪一種？證人A女答：用手，左手，痛痛。）證人A女答左手碰我的這裡（證人A女指下體）。（司法詢問員問：被告有用他尿尿的地方碰到妳的這裡嗎？證人A女答：有。）（司法詢問員問：也有？證人A女答：嗯。）（司法詢問員問：妳再講一次？證人A女回答有。）（檢察官問：所以妳的意思是被告先用手碰妳的下體，之後再用他尿尿的地方碰妳的下體，是否如此？）（司法詢問員問：甲○再問喔，是哪一個先發生？證人A女答：同天的晚上發生。）（司法詢問員問：不是，甲○問的意思是被告是用手碰妳，還是先用他尿尿的地方碰妳？證人A女答：用尿尿的地方，痛。）（司法詢問員問：再講一次。證人A女答痛痛，好痛。屁股還有臉痛痛。）（司法詢問員問：被告是先用他尿尿的地方先碰到妳，還是先用他的手碰到妳的這裡？證人A女答：用左手，好痛。）（司法詢問員答：現在證人A女的反應可能比較反覆一點，順序她可能搞不太清楚。她第一次回應是先用尿尿的地方碰她，後來再回應的是用手碰她，就比較反覆。）（司法詢問員問：甲○再問一次，被告是先用他尿尿的地方先碰妳，還是先用手先碰妳？證人A女答：用左手。）（司法詢問員問：他有用尿尿的地方碰妳嗎？證人A女答：有，2次。）（司法詢問員問：所以都有碰到妳？證人A 女未答。）（檢察官問：妳還記得剛剛被告對妳做的事情大概多久嗎？司法詢問員答：A女就時間的概念沒有辦法理解回答。）（檢察官問：當時被告碰妳的下體，妳有跟他說不要這麼做嗎？）（司法詢問員問：被告妳說他有用尿尿的地方跟用手碰妳的這裡，對不對，妳有跟他說什麼？）不行碰。我有跟被告說。（檢察官問：後來被告離開之後，還記得當時有一個老師進去問妳的情況，有無此事？）（司法詢問員問：妳說被告有去到妳的房間對不對，他可能有摸到妳的這裡，之後結束他離開房間後，有老師去找妳嗎？或是問妳事情嗎？證人A女答：有，老師知道。）司法詢問員問：哪一位老師？）春○老師知道。（甲○答：因為被害人在去年年底有再發生第二起案件，是同一位加害人，所以證人A女剛才講的那一位老師是第二起案件的老師，證人A女可能整個混在一起，該案在偵查中，所以證人A女可能搞錯老師了）（司法詢問員問：除了春○老師知道，還有其他的老師知道這件事情嗎？就是妳跟被告發生的事情？證人A女答：春○老師知道，她帶我去醫院。）（司法詢問員問：除了春○老師知道，還有別的老師知道嗎？證人A女答：欣○老師知道。）（甲○答：春○老師及欣○老師都是家園夜班的老師）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202至205頁）。　⑥（審判長問：被告去妳的房間有幾次？）2次喔。（審判長問：妳知道妳今天來是講第一次還是第二次的事情？）第二次。（司法詢問員問：妳說妳這次講的話，被告跟妳之間的事情是第二次嗎？證人A女未答）（甲○問：是以前的還是最近的？證人A女答：最近他第二次。）（審判長問：所以妳剛剛講的所發生事情都是講被告第二次來妳的房間的事情？嗯（證人A女點頭）。（審判長問：妳還記得被告第一次去妳房間時發生什麼事情？）不知道（證人A女搖頭）。（司法詢問員問：所以妳只記得第二次的事情，第一次呢？證人A 女答：第一次他要摸我屁股2次。）（司法詢問員問：摸妳屁股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證人A女答：第一次，好痛喔。）（司法詢問員答：剛剛詢問證人A女第一次及第二次的事情，她簡短的回應第一次被摸屁股、好痛，但是可能有點混淆了。）（審判長問：被告第一次去妳房間做什麼？）他在我房間褲子脫一半。（審判長問：被告兩次去妳房間都有脫褲子嗎？）有。（審判長問：他兩次都有摸妳嗎？）有喔，很痛喔。（審判長問：被告第一次去妳房間的時候，妳的褲子有脫下來嗎？）有喔。（審判長問：被告第一次去妳房間時，妳有跟他說你不能進來嗎？）不能進來。（審判長問：被告第一次在妳房間做什麼？）他在我房間，房間鎖起來。（司法詢問員問：剛剛法官在問，被告第一次在妳的房間做什麼？證人A女答：不能聊天。）（司法詢問員再次詢問：他在妳的房間做什麼？證人A女答：被告不能進我房間，要把房間鎖起來。）（司法詢問員答：證人A女回答「被告不能進我房間，把房間鎖起來」。）（審判長問：被告第一次跟第二次進妳的房間，發生的事情是一樣的嗎？還是很像？）（司法詢問員問：被告第一次跟第二次去妳的房間，都發生什麼事情？）那天摸我這邊（證人A女手比下體私密處），很痛耶，還有親我的臉很痛，還有屁股很痛，用手摸我屁股很痛，不舒服。（司法詢問員問：還有沒有不開心的事情？證人A女答：不開心。司法詢問員問：還有發生什麼事情？）老師說不能進去房間，上課說不能碰。我有跟他說不能碰。（司法詢問員答：我覺得證人A女可能沒有辦法很明確的去確認第一次或第二次發生的事情。）等語（見本院卷第 1宗第215至217頁）。　　　⒉證人鍾○婷於本院審理時證述略以：　⑴我在本案安置機構擔任夜班教保員，主要負責巡房，確認安置成員之身體狀況健康，關於寢室的隔音效果，他們寢室與寢室間的聲音其實都是聽得到，我們教保員在外面，那邊有個客廳，我們在客廳都可以聽得到寢室的聲音；我是案發當天值班的夜班教保員，負責2樓、3樓的巡房；案發當天22時許我們交班完後，我就上3樓進行巡房，我才出電梯門口，發現被告從2樓的方向走上3樓，我察覺有異狀，因為樓梯間的鐵門有鎖起來，被告這個時段應該是在自己的寢室，但他卻從2樓走上來，明顯就不對，我請被告先回房間，我就下2 樓，發現證人A女寢室所在的那邊客廳的紗門是打開的，因為我們要先經過客廳才能進入證人A女的房間，我就到證人A 女的房間去查看，因為我們比較瞭解服務對象的特性，知悉被告平常活動時比較常會去靠近證人A女，所以我就去查看證人A女，發現證人A女講話支支吾吾，我就開始檢視證人A 女的下體是否有精液，檢視後就發現有精液；案發當天在我遇到被告之前，我沒有發現本案安置機構內有什麼特殊的聲響，也沒有聞到特殊的氣味，我第一時間看到被告的時候，我有注意被告的衣著，但沒有什麼異狀，在我發現不對的第一時間，我在證人A女的房間也沒有看到證人A女的衣著有什麼異狀，在我進入在證人A女的房間時，附近其他房間的安置成員都是睡著的，只有證人A女是醒著，當時我有向證人A 女詢問被告是否來過，她說沒有，我又問被告是否有開燈，她說有開燈，我又再問被告是否有表示不要跟老師說，她說是，當時證人A女的情緒狀況很穩定，像平常一樣不哭、不鬧、不緊張，我當時看到證人A女及詢問問題時，她的眼神會飄動，我沒看到她的臉部有什麼傷勢，她沒向我提到被告有做什麼舉動；就我對被告及證人A女之瞭解及平常表現，證人A女的日常生活對話是正常的，他們2個都可以自己整理衣著，都知道本案安置機構內之作息規定，證人A女知道就寢後不應該有其他安置成員到別人的房間，知道男生不可以進女生的樓層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135至150頁）。　⑵被告平常活動時比較常會去靠近證人A女，平日有交流，大概就是會坐在一起，比較會有互動和聊天，我沒有注意他們聊天是在聊什麼，但我親眼目睹過證人A女有跟被告說你麵包可以給我吃嗎、討論等一下吃什麼、過年要回家之類的，他們之間的話題大概就是這些，案發前被告與證人A女不曾吵架不愉快過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139至141頁）。　⒊證人陳○芬（即本案安置機構之護理人員）於本院審理時證述略以：　⑴我在本案安置機構擔任護理人員，案發當天晚上我接到主管的電話，請我協助將證人A送醫去做檢查，聽主管說是有老師發現一些性侵的行為，具體沒有那麼清楚，但就是有發現一些不正當的行為，我在陪同證人A女就醫的時候，印象中證人A女的情緒是平穩的，沒有特別的情緒起伏，也沒有看到證人A女臉部上有什麼明顯的傷勢；以被告或證人A女而言，如果重複一直教導，他們可能不是那麼懂什麼是進一步的關係，但如果是肢體上的碰觸、哪邊不該碰的，他們也都能理解，如果做了不對的行為，每個老師的教法不一樣，但也是會跟他們講到嚴重性，像是會被警察帶去、帶走這樣子，會用讓他們害怕的方式來禁止他們做這些事；就我與證人A 女的相處，她如果遇到不喜歡的人或是排斥的事情，她只會開口說不要等語（見本院卷第2宗第187至197頁）。　⑵我在日間上班時，我有聽很多其他單位的老師說，被告與證人A女雖然是在不同班級，但是被告比較會想要去找證人A女，不過我自己記得在那段期間有聽過被告一直說證人A女是他的新娘等語（見本院卷第1宗第191至192頁）。　⒋證人陳○雪（即本案安置機構之教保員）於本院審理時證述略以：我在本案安置機構擔任教保員，主要的工作內容是帶安置成員工作、安排生活作息，我是從111年起開始帶證人A女，110年時還不是，不過因為在同一個單位，所以還是會有接觸，就我與證人A女的相處，她沒有主動提到她不喜歡誰碰觸她的身體，我也沒有印象證人A女曾向我表示特別不喜歡被告或是抗拒被告；我們之前會讓安置成員上兩性課程，都會教導一些適當的反應，如果不喜歡的話，可能會告訴對方不要碰我、我不喜歡、不要摸我等，甚至會找我們工作人員說有誰誰誰摸我的肩膀或手，證人A女需要反覆提醒她要保護自己的隱私部位，以及何處是隱私部位等語（見本院卷第2宗第199至203頁）。　　　㈢本案難認被告有以違反證人A女意願之方法與之性交：　　⒈依證人A女於上開警詢時之證述（㈡⒈⑴①部分）及偵查中證述（㈡⒈⑵①部分），可知證人A女證述案發當時被告有動手打證人A 女的臉部，並有碰觸胸部、鼻子、臀部、陰部、耳朵等部位，且證人A女表示會痛；然而，依上開驗傷診斷書關於檢查結果之記載可見：頭面部、頸肩部、胸腹部、背臀部、四肢部、肛門及其他部位，均未檢出傷勢，而陰部僅檢出陰道冠舊裂傷等情（見偵字卷之保密卷第13至17頁），再參酌證人鍾○婷（㈡⒉⑴部分）、證人陳○芬（㈡⒊⑴部分）均證稱於案發當晚未看見證人A女臉上有什麼傷勢，故難認於案發當時被告有對證人A女施加可能成傷之行為，則證人A女之證述顯有瑕疵。　⒉再者，依證人A女上開警詢時之證述（㈡⒈⑴②部分）、偵查中證述（㈡⒈⑵②部分）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㈡⒈⑶①部分），可知證人A女證述其於案發當時，有大聲呼喊並說不要以表示不願意，且依證人陳○芬上開證述（㈡⒊⑴部分）亦可知悉證人A女遇到不喜歡的事物時會開口說不要；然而，依證人鍾○婷上開證述（㈡⒉⑴部分），於安置成員均已入睡之夜晚，在隔音環境不好的本案安置機構內，負責巡房、值夜班的證人鍾○ 婷卻未聽聞任何異常聲響，僅是偶然發現被告出現於不該出現的位置，進而依憑對於被告及證人A女之日常觀察，而加以查看證人A女之狀況，始發現本案，且證人鍾○婷查看證人 A女時，附近寢室之其他安置成員均仍在睡眠，尚難認定證人A女於案發當時有大聲呼喊，亦難認證人A女之證述與事實相符。　⒊依證人A女上開本院審理時之證述（㈡⒈⑶③部分），可知證人A 女證述其與被告是「不想、不喜歡聊天」之關係；然而，依證人鍾○婷（㈡⒉⑵部分）、證人陳○芬（㈡⒊⑵部分）、證人陳○ 雪（㈡⒋部分）之證述，可知證人A女與被告仍有日常互動，是處於「會坐在一起聊天」的關係，甚至被告曾表示證人A 女是其新娘，且證人A女於本案案發後未曾向證人陳○雪表示抗拒或不喜歡被告，益徵證人A女之證述與事實不符。　⒋證人A女上開本院審理時之證述（㈡⒈⑶④、⑤、⑥部分），其雖證述其不喜歡、不開心、不舒服、會痛，且有向被告表示不行碰、不能進來等語，但其證述春○老師知道這些事情，而春○ 老師知道的是本案發生後之另案（即第二次發生的事情），證人A女亦明確表示其所回答的事情是第二次的事情，並稱不知道第一次發生的事情，司法詢問員亦認證人A女無法明確分辨第一次及第二次發生之事，可見證人A女此部分證述，已經混淆本案與另案，自無從執此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　⒌依證人陳○芬（㈡⒊⑴部分）、證人陳○雪（㈡⒋部分）之證述，可知本案安置機構會安排性別課程，並教導身體隱私部位及不可任意碰觸及被碰觸，且有教導要表示不同意，如果違反，恐有「被警察帶走」之類的不利益發生；又依證人鍾○婷（㈡ ⒉⑴部分）之證述，亦可知被告及證人A女均知悉本案安置機構的作息規定，堪認被告及證人A女均知悉於案發當時，被告不得進入證人A女所在之樓層及寢室，且知悉不得有肢體碰觸，否則將遭受不利益，而當證人鍾○婷第一次向證人A女詢問被告是否來過時，證人A女卻有表現「支支吾吾」、「眼神飄動」之說謊表現，並回答「沒有」；復依證人A女於上開警詢時之證述（㈡⒈⑴③部分），證人A女亦曾反覆向甲○表示被告尿尿的地方沒有放到其尿尿的地方，以及被告的手指沒有放到其尿尿的地方，而於甲○推問之下，又改稱被告有用尿尿的地方放入證人A女的尿尿的地方，且被告有用手摸。是以，可見證人A女知悉被告之行為係違反規定之行為，而仍於案發之初，有迴護被告並試圖否認有發生性行為之情形，難認證人A女與被告發生性行為確實係出於違反意願。　⒍又依證人鍾○婷（㈡⒉⑴部分）、證人陳○芬（㈡⒊⑴部分）之證述，可知證人A女於案發之初及送醫檢查之過程中，均表現情緒穩定、像平常一樣不哭、不鬧、不緊張，且未見被告及證人A女之衣著有何異常，顯示證人A女並未因其與被告之互動，產生哭、鬧、緊張等情緒，且於被告離開證人A女之寢室時，被告及證人A女均尚能維持衣著完整之狀態，無從遽認確實有發生違反證人A女意願之事。況依證人陳○雪（㈡⒋部分）之證述，證人A女具備表達不喜歡、不要之能力，則倘被告係違反證人A女之意願，殊難想像為何證人鍾○婷於案發當時，於安置成員均已入睡之夜晚，在隔音環境不好的本案安置機構內，卻未聽聞異常聲響。　⒎綜上，本院尚難形成被告係以違反證人A女之方法，而與證人 A女性交之確實心證。五、綜上所述，本案依卷存事證，尚無法使本院就被告被訴事實，形成毫無合理懷疑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應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郁芬提起公訴，經檢察官李信龍、張建偉、方勝詮、林姿妤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陳佳宏　　　　　　　　　　　　　　　　　　法　官　陳藝文　　　　　　　　　　　　　　　　　　法　官　葉宇修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蔡世宏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2025-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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