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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騷擾防治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五庭 113年度訴字第753號 113年12月18日辯論終結原告張書豪訴訟代理人陳育祺律師被告新竹市政府代表人邱臣遠（代理市長）訴訟代理人陳志寧律師上列當事人間性騷擾防治法事件，原告不服衛生福利部中華民國 113年5月7日衛部法字第1129002611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事實概要：訴外人A女（卷內代號:AD000-H112179）於民國1 12年4月4日向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海山分局(下稱海山分局)提出性騷擾申訴，稱其自109年終至112年3月31日期間，持續遭原告以通訊軟體LINE方式傳送文字訊息（「雞巴」、「母豬」等言詞，下或稱系爭文字訊息），內容貶低A女人格，使其心生畏怖、感覺痛苦、不舒服。案經由原告所屬之台灣超捷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超捷公司）調查認定性騷擾事件不成立，並以112年5月19日超捷字第1120519號函（下稱申訴調查結果）通知A女及副知兩造。A女不服申訴調查結果，提出再申訴，經新竹市性騷擾防治委員會組成調查小組審酌相關事證，並將調查結果提經112年9月26日新竹市性騷擾防治委員會第9屆第6次委員會議決議：「再申訴成立，性騷擾事件成立。」被告爰以112年10月13日府社工字第1120156 776號函檢附第112012號性騷擾再申訴案決議書（下稱原處分）通知原告。原告不服，提起訴願，經衛生福利部113年5 月7日衛部法字第1129002611號訴願決定（下稱訴願決定）駁回後，原告猶未甘服，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　二、本件原告主張：　㈠原告與A女於婚後屢就財物狀況發生衝突，A女從小因家境富裕，未出社會工作，僅偶爾在家族事業幫忙，而不懂原告工作之壓力，且認男性養家理所當然，都向原告索取生活費用，故原告每月須給付約新臺幣（下同）3萬元之生活費給予A 女，另於結婚及蜜月（將近100萬元）、禮物、月子中心費用（30萬元至40萬元之間）等均為原告支出，原告年薪當時僅有170萬元，且需在新竹租屋，實已超過原告當年度之薪資支出，讓原告不堪負荷，原告遂因經濟壓力，罹患憂鬱症。A女不但不體諒原告辛勞，仍持續以各種親情壓力等理由情勒原告給付80萬元，原告所為之系爭文字訊息不過是與A 女間兩人互相對家務、經濟不滿之抱怨，尚非針對性或與性別有關之行為。另原告與A女於109年5月26日調解成立離婚，約定A女為二人之未成年子女之主要照顧者，離婚後A女就原告行使會面交往權利百般刁難，多次不依調解筆錄履行原告與未成年子女的會面交往，最長持續期間多達3個月以上，故原告依法提出強制執行請求會面交往，二人離婚後仍有諸多爭執，而互為怨偶。故原告所為對於A女之言論，依「合理受害人標準」，其僅為夫妻間之怨懟，並非係針對性或性別有關之行為。　㈡於108年5月31日之LINE對話紀錄（下稱對話紀錄），雙方因A 女之花費而爭執，原告抱怨A女不省錢及不工作，稱以：「逼我當養豬業？」A女回以：「女兒也屬豬家裡有一雙大小母豬。」且附上笑臉之表情符號，顯然A女並未感受人格尊嚴受損，或心生畏怖、感受敵意或冒犯之情境。另於108年7 月1日之對話紀錄，兩人因為A女討取生活費用爭執，因A女一再以言語向原告討錢，原告方稱：「喜歡耍賴反悔母豬都這樣嗎？」A女亦回以：「母豬提供200萬裝潢的捷運宅給你住，還有幫你生小孩，你要懂得感謝」等語，兩造持續用訊息爭吵，相互往來爭執從傍晚持續到晚上，其所討論内容係針對金錢花費，原告係對婚姻關係中家務費用之不滿，並非持續針對性或性別而為性別歧視之言論，而以「母豬」表示不滿情緒。且A女接受該訊息後，亦尚以自稱「母豬……你要懂得感謝」等語，可見原告雖用語不當，尚難以認定足以損害他人人格尊嚴或造成使人心生畏怖、感受敵意或冒犯之情境。是原告使用「母豬」、「雞巴」等系爭文字訊息，依發生背景、環境、當事人之關係及行為人言詞等客觀情狀，均不足認為原告使用「母豬」「雞巴」等不當言論，已造成A 女人格尊嚴受損或造成心生畏怖、感受敵意或冒犯之情境，且系爭文字訊息並非針對「性或性別」所為之歧視性言論，此亦可由超捷公司作成之申訴調查結果，以原告上開言語與性或性別無關、無意強迫A女順服以影響其權益及合理A女標準，認本件不構成性騷擾，足認本件是否構成性騷擾，係有不同看法。　㈢由原告與A女l08年3月28日的對話紀錄顯示，雙方在婚姻期間已習慣以戲謔語氣互相稱呼彼此「雞巴人」、「母豬」等詞語，惟此係A女率先稱原告為「白目人」、「靠B」、「機車」，原告回覆「怒怒人」，A女隨即回覆「臭嘴人」、「豬隊友」「雞巴人」，顯示雙方以戲謔語氣互相調侃，無任何侮辱或冒犯意圖，這是彼此間的長期互動習慣，並非在此情境下構成的冒犯或性別歧視之語言。又當日原告曾詢問A女「如果我這樣罵你會不會哪天你告我性騷擾？」時，A女回覆：「不會啊，我才不會告你性騷擾，都這樣稱呼那麼久了，就像是夫妻間的暱稱一樣。」「就算你罵我母豬、雞巴人我也欣然接受阿^^。」此回應顯示，A女視「母豬」、「雞巴人」等字眼為夫妻間的特殊互稱，並未感受到被冒犯或騷擾，顯見雙方在當時語境下均接受該等稱呼。又原告與A女雖於l09年5月離婚，但雙方長期以「母豬」「雞巴人」等稱呼相互溝通，由於雙方在婚內已建立比種調侃的溝通方式，且離婚後仍共同扶養子女，延續這些稱呼屬於習慣性互動，並未超出雙方的接受範圍，亦未導致心理不適或敵意情境，並非刻意延續此稱呼以造成A女不適。且根據對話紀錄及離婚後雙方之聯繫狀況顯示，A女並未在離婚後提出對此稱呼方式的異議，且未表達因此稱呼而感到冒犯。再由A女在當日對話中提到:「而且上法院……情理法，誰先裝弱勢可憐誰就贏了法官很好騙。」此言論反映其對法律程序抱持操作心態，並認為藉由塑造「弱勢」形象即可獲得法官支持。此言論顯示A女可能刻意利用情緒化或誇大的方式來構建指控，削弱其性騷擾指控的可信性。　㈣A女所提楊思亮身心診所113年2月24日出具之診斷證明書證明其因原告上開文字訊息而患有焦慮症，惟由其上醫囑記載其自104年4月13日即患有焦慮症。另由112年4月7日、11日對話紀錄，內容以平淡敘事為主，A女未提及對原告言論的反感或身心不適表達，原告在該期間亦未使用「母豬」、「雞巴」等爭議字詞，即A女主張的急性心理壓力，未能從對話中看出與原告有明確關聯，顯示其身心狀況惡化可能另有其他原因。再由雙方l06年12月28日、l07年5月23日、l07年8 月2日、l07年l0月l1日對話紀錄，A女長期受胃病困擾，其健康問題早於本案所涉言論之前即已存在，與原告言論無直接關聯。則原告提出之診斷證明書，尚難證明其健康問題與原告言論之間存在因果關係，該身心問題顯然為A女長期健康狀況之延續，而非原告言論所致。　㈤是原告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三、被告則以：　㈠原告於調查程序中自承與A女間因財物歸屬及未成年子女監護交往等問題屢起衝突，故有以激烈言詞表達個人負向情緒行為，依申訴事由及訪談内容所見，原告所述之激烈言詞係為「雞巴」、「雞巴人」、「母豬」、「白癡」、「智缺」、「小時候不念書，長大當母豬」。再依A女表達之感受：「就是雞巴、母豬，然後他時常就是用這些開頭，然後就是任何事情他都會參雜這些罵我的字眼，然後離婚前就有……結果他還是一直持續……不斷的一直用這些言語騷擾、謾罵。」「這些字眼，我覺得嚴重羞辱、貶低跟影響到我的，就是嚴重羞辱到我的人格吧，人格尊嚴。」「我想說我不能再這樣被繼續這樣騷擾，我覺得再繼續騷擾下去，我可能精神都會有問題吧。」原告雖於調查程序中表示系爭文字訊息為一般無助之失婚男性自然情緒反應，並無性騷擾意圖，然原告確有其行為，致A女主觀上已感到被冒犯、羞辱及人格尊嚴受到損害。　㈡原告雖稱：使用「雞巴」、「母豬」等詞，常見於網路社群喧鬧、起鬨之詞，使用情境多係形容他人言行無理，雖為具攻擊性之不雅用詞；本件實係起源於雙方爭執，於激昂之際互有嘲諷、謾罵，應屬一般人口角爭執，情緒性宣洩之無謂用語，並非蓄謀且刻意之性羞辱，不致使人產生性氛圍之情境、聯想，非與性或性別有關之言行等情。然依原告於被告訪談程序中所述，使用「母豬」稱呼A女之原因：「在剛開始叫老婆，後來感情出現問題就開始叫母豬，應該已經叫他這樣4、5年了。」「就是你看維基百科啊，就說上面它是寫說，它等二個拜金行為事項，你可以去看第31頁。」「主要是利用女性，又是男性身上獲取金錢套利，且崇尚物質的，認為男性應該無償照顧在親情或是勞務上，對男性予取予求，導致男性男女關係嚴重不對等，就是跟母豬，或是拜金女或是公主病的行為，恩就是這樣子啊。」依前所述内容，原告言詞已明顯有對A女女性性別之貶抑。且A女於訪談已稱上開字眼，已使其覺得嚴重羞辱人格尊嚴，明顯可見原告言詞對A女所表達之「雞巴」、「母豬」言語已符合行為時性騷擾防治法第2條第1項第2款規定，屬性騷擾行為樣態。㈢考量被告依法組成調查小組之專家委員均具有處理性騷擾事件之專業背景，且依法組成之性騷擾防治委員會，亦具其專業性，基於尊重其專業性及法令授權之專屬性，認該專家委員對於原告調查屬實之行為是否該當性騷擾要件之判斷，應有「判斷餘地」，且該調查小組進行調查時，已就所涉及之相關事證進行調查訪談，並給予原告充分陳述意見之機會，所認定之事實並無錯誤，所為之涵攝、價值判斷亦符合一般公認之價值判斷，難認有何違法之處。　㈣是被告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四、本院之判斷：　㈠行為時性騷擾防治法第2條：「本法所稱性騷擾，係指性侵害犯罪以外，對他人實施違反其意願而與性或性別有關之行為，且有下列情形之一者：一、以該他人順服或拒絕該行為，作為其獲得、喪失或減損與工作、教育、訓練、服務、計畫、活動有關權益之條件。二、以展示或播送文字、圖畫、聲音、影像或其他物品之方式，或以歧視、侮辱之言行，或以他法，而有損害他人人格尊嚴，或造成使人心生畏怖、感受敵意或冒犯之情境，或不當影響其工作、教育、訓練、服務、計畫、活動或正常生活之進行。」第6條第1項第3款：「直轄市、縣（市）政府應設性騷擾防治委員會，辦理下列事項。但涉及各直轄市、縣（市）目的事業主管機關職掌者，由各直轄市、縣（市）目的事業主管機關辦理……三、關於性騷擾爭議案件之調查、調解及移送有關機關事項。……」第13 條第1項、第5項：「（第1項）性騷擾事件被害人除可依相關法律請求協助外，並得於事件發生後一年內，向加害人所屬機關、部隊、學校、機構、僱用人或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提出申訴。……（第5項）機關、部隊、學校、機構或僱用人逾期未完成調查或當事人不服其調查結果者，當事人得於期限屆滿或調查結果通知到達之次日起三十日內，向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提出再申訴。」第14條：「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受理性騷擾再申訴案件後，性騷擾防治委員會主任委員應於七日內指派委員三人至五人組成調查小組，並推選一人為小組召集人，進行調查。並依前條第三項及第四項規定辦理。」行為時性騷擾防治法施行細則第2條: 「性騷擾之認定，應就個案審酌事件發生之背景、環境、當事人之關係、行為人之言詞、行為及相對人之認知等具體事實為之。」㈡經查，A女主張其自109年中至112年3月31日間，持續遭訴願人以通訊軟體LINE及手機簡訊方式，傳送雞巴、母豬等系爭文字訊息，使A女感覺人格受侮辱、心生畏怖、不舒服，遂向海山分局提出性騷擾申訴，經移由超捷公司申訴調查結果　　以所蒐集之證據不足以成立性騷擾行為，認定性騷擾事件不成立。嗣A女提出再申訴，經新竹市性騷擾防治委員會指派委員3人組成調查小組，於112年8月11日分別訪談A女、原告，並將調查結果提經112年9月26日該會第9屆第6次委員會議決議：「再申訴成立，性騷擾事件成立。」一節，有原處分（本院卷第21頁至30頁）、性騷擾事件申訴書（原處分卷第 3頁至第5頁）、海山分局第1次調查筆錄（原處分卷第7頁至第22頁）、申訴調查結果（原處分卷第23頁至28頁）、申訴書（原處分卷第29頁）、新竹市性騷擾防治委員會第9屆第6 次委員會議簽到表、會議紀錄（原處分卷第167頁至第168頁）、112年8月11日第112012性騷擾再申訴事件訪談（訴願卷一第37頁至46頁）、對話紀錄截圖（本院卷第111至1215頁）等附本院卷、訴願卷及原處分卷可稽，由上開對話紀錄截圖以觀，原告確於111年10月5日起至112年4月間A女提起本件申訴時止，多次對A女傳送「雞巴」、「母豬」等系爭文字訊息之事實，為原告所自承，先此指明。　㈢按性騷擾防治法之立法目的，係基於保障人性尊嚴及保護個人為其自身權利主體等重要因素，個人基於權利主體之地位，對於如何抉擇與他人互動之方式及親密之程度，法律固應予保護，他人亦不可擅加剝奪，是否構成性騷擾應以「合理被害人」主觀感受作為衡酌基準。依行為時性騷擾防治法施行細則第2條規定，性騷擾之認定，應就個案審酌事件發生之背景、環境、當事人關係、行為人言詞、行為及相對人之認知等具體事實為之。原告雖主張：其因A女妨礙其與未成年子女之會面交往權利，故有未經審酌之激烈言詞表達其負面情緒。又系爭文字訊息常用於網路社群喧鬧、起閧之詞，其中「雞巴」係形容他人言行無理，維基百科解釋此詞為討厭的、卑劣的、可鄙的、難以相處的事情，不是在說生殖器；「母豬」是指女性崇尚物質，對男性予取予求，導致男女關係嚴重不對等，就是拜金女或思想存在公主病之行為，只是原告與A女離婚後感情不睦所生之攻擊詞語，純係陳述事實，難認為性騷擾行為云云。經查，A女主張原告於上開時、地持續遭原告以通訊軟體LINE方式傳送系爭文字訊息之事實，業據A女於警詢、再申訴訪談時陳述明確（見原處分卷第7至10頁、訴願卷二第175至182頁），並提出其與原告通話紀錄截圖為證（見本院卷第111至125頁背面），復觀諸上開通話紀錄截圖，原告自111年10月5日起至112年4月4日止持續、多次傳送訊息予相對人，內容諸如「母豬母豬，娶到哭哭」、「雞巴人作的雞巴事回到你身上感覺如何？」、「你的雞巴個性，你第一時間怎麼沒來質問我」、「雞巴人在自我感覺良好嗎？小氣到教具都不買給孩子，寬容個屁……」等詞，上開證物經本院提示後，業經原告於審理時坦承上開通話紀錄為其發送等語明確。而上開諸如「雞巴」、「母豬」之系爭文字訊息，依一般社會之通念，自係以與性或性別有關之行為，以播送具有歧視、侮辱之文字方式，貶損他人人格尊嚴，使見聞者得感受到攻擊性。另參諸原告於112年4 月5日海山分局員警詢問表示其結婚初始係稱呼A女為老婆，後來感情出現問題就稱呼A女為母豬等語（本院卷第107頁），另酌以原告常於短時間內發送多則有關具有侮辱性之系爭文字訊息予A女，對A女顯已造成貶抑其女性性別，核與性或性別有關，則A女於警詢、再申訴程序訪談中陳稱其因系爭文字訊息，感到人格尊嚴遭到羞辱、貶低等語，自合於合理被害人之標準。足認原告以傳送「雞巴」、「母豬」等系爭文字訊息予A女，確已對A女構成性騷擾行為。　㈣原告雖復以：由原告與A女l08年3月28日的對話紀錄顯示，雙方在婚姻期間已習慣以戲謔語氣互相稱呼彼此「雞巴人」、「母豬」等詞語互相調侃；又當日原告亦詢問A女「如果我這樣罵你會不會哪天你告我性騷擾？」時，A女回覆不會，就算罵A女母豬、雞巴人，A女也欣然接受，A女並未感受到被冒犯或騷擾；直至離婚後亦延續這些稱呼屬於習慣性互動，且A女未在離婚後提出對此稱呼方式的異議，且未表達因此稱呼而感到冒犯，是原告傳送系爭文字訊息並未違反A女意願，故未成立性騷擾等情為主張。惟查，原告與A女係於1 09年5月26日離婚，有調解成立筆錄在卷足憑（本院卷第45 至47頁），而兩人之上開對話係發生在離婚前，縱A女曾於離婚前表示不會以系爭文字訊息對原告為性騷擾之申訴，此可能係出於仍在婚姻存續中，兩人仍存在夫妻感情需要維繫之故，惟並不表示於兩人離婚後，A女仍應忍受需收受系爭文字訊息之情事；且由此發問之動機，足認原告亦知諸如「雞巴」、「母豬」之系爭文字訊息確有貶損他人（含A女）之意寓，否則當不會無端如此詢問A女。況以，A女於再申訴程序之約談中，已陳稱其曾傳訊息向原告表示不要再傳訊息騷擾（見訴願卷二第177至178頁），經再申訴調查委員約談原告時詢及此節，未見原告否認，且陳稱「……用罵的也好，或是只要用文字也好，就是持續傳給她……」「……我是被迫才說出這樣的話……」等語（見訴願卷一第41至43頁），可知原告主觀上係出於貶抑A女女性性別地位之意，方於離婚後傳送系爭文字訊息予A女；縱或A女於婚姻關係存續中曾同意原告傳送系爭文字訊息，惟於離婚後即曾對原告表達不再同意之情事。至於原告主張A女亦稱其為雞巴人等情縱非虛妄，惟此亦屬原告是否受有A女騷擾之範疇，殊不得以此合法化其本件性騷擾之行為。另A女以本件相同之事實，以本件原告為相對人，向臺灣新北地方法院（下稱新北地院）申請核發暫時保護令、通常保護令，而新北地院之法官認定適與本院相同，認定本件原告有家庭暴力之事實，因而先後核發暫時保護令、通常保護令並均於事後確定，有新北地院112 年度暫家護抗字第38號、112年度家護抗字第182號裁定附卷可稽（本院卷第271至275頁）。另酌以原告為一具有相當社會經驗之成年人，縱其與A女發生糾紛，或自認權利受損，本應理性思考溝通或循正當管道主張權利，惟其卻逕以系爭文字訊息辱罵貶損A女，甚於離婚後A女請求不再騷擾仍為續行，損害A女人格尊嚴，是原告此部分主張其傳送系爭文字訊息並未違反A女意願，與性騷擾之要件未合等情，亦無可採。　㈤綜上所述，本件原告自111年10月5日起至112年4月間對A女傳送系爭文字訊息，業已構成性騷擾行為，已堪認定，被告據新竹市性騷擾防治委員會調查後所為之再申訴決議，認本件性騷擾事件成立，而為原處分，於法均無不合。訴願決定遞予維持，亦無違誤。原告訴請撤銷，所為上述各項主張，均非可採，是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經　　本院詳加審究，核與本件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駁，併予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 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30　　日審判長法官鍾啟煌法官林家賢法官蔡鴻仁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逕以裁定駁回。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中　　華　　民　　國　　112 　年　　12　　月　　30　日書記官黃倩鈺

2024-12-30

TPBA-113-訴-753-20241230-1

侵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侵訴字第73號公訴人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廖雁棋（原名：廖湘羚）指定辯護人本院公設辯護人彭詩雯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1666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乙○○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乙○○透過網站「UT聊天室」結識告訴人即代號AE000-A112041號之女子（真實姓名年籍詳卷，下稱A女）進而交往成為伴侶。2人於民國112年2月6日凌晨在電話中商談分手，惟被告認在電話中無法清楚交代細節，遂決意從其居所地駕車南下前往A女住處（地址詳卷）。被告於同日7時 42分許，駕車抵達A女住處，A女誤為在被告車中續談分手事宜而主動坐上被告駕駛車輛之副駕駛座，詎料被告在A女上車後旋即將A女隨身物品往車內後座丟放，拒絕與A女商談分手事宜，不顧A女哀求下車而將車輛開往桃園石門水庫某處，在該處逗留片刻後，復將A女載往被告位於桃園市○○區○○○00 巷0號4樓住處。於同日14時許，在上開被告住處，被告要求A 女脫掉身上衣物，經A女拒絕後，被告竟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違反A女之意願，強行脫除A女衣褲，復接續以手指及情趣用品假陽具插入A女陰道，以此方式對A女強制性交得逞，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且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而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為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次按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法官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又按被害人與一般證人不同，其與被告處於絕對相反之立場，其陳述之目的，在使被告受刑事訴追處罰，內容未必完全真實，證明力自較一般證人之陳述薄弱。故被害人縱立於證人地位而為陳述，仍應視其陳述有無瑕疵，即便其陳述無瑕疵可指，仍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依據，應調查其他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亦即仍須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陳述之真實性，始得採為斷罪之依據，且應達到前揭毫無合理可疑之證明程度，方得為有罪之判決。三、公訴人認被告涉犯前開罪嫌，無非以被告之供述、證人即告訴人A女於警詢、偵訊、證人即A女之同居人代號AE000-A112 041A（下稱甲女）於偵訊之證述、國軍桃園總醫院112年2月 7日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A女與甲女間之通訊軟體LINE（下稱LINE）對話紀錄及通話紀錄、佳璋診所診斷證明書、「幸福婦產科」及「健康2.0」文章查詢資料等為其論據。四、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上開時間、地點接續以手指及假陽具插入A女陰道，對A女為性交之事實，惟否認有何強制性交之犯行，辯稱：A女是自願與我前往我位於桃園之居所，且我有經過A女的同意後才跟她發生性行為等語；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依A女之證述內容，與常情及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結果均不符，且A女於被告上班離開住處後，並未立即離開或報警，其受害後之反應與常人有異，是本案並無充分之事證足認被告有起訴書所指之犯行等語。經查：　㈠被告與A女前為伴侶，被告有於112年2月6日凌晨駕車南下前往A女之住處，且與A女會合後，遂搭載A女北上，途中並於桃園石門水庫某處逗留，再前往被告位於桃園市○○區○○路00 巷0號4樓之居所，而2人抵達後，於同日下午2時許，被告接續以手指及假陽具插入A女陰道等節，為被告所自承（112年度偵字第16680號公開卷【下稱偵字公開卷】第9頁反面至第 11頁反面、第87頁至第89頁、112年度侵訴字第73號公開卷【本院公開卷】第48頁），核與證人A女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中所證情節相符（偵字公開卷第21頁反面至第25頁、第61頁至第63頁、本院公開卷第151頁、第152頁），並有A 女手繪之被告租屋處配置圖、被告與A女之LINE對話紀錄畫面擷圖在卷可佐（偵字公開卷第35頁、本院公開卷第123頁、第126頁），是此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㈡觀諸A女之歷次證述如下：　⒈於警詢及偵訊時均證稱：於112年2月6日凌晨0時許，我與被告在電話中因分手一事發生爭執，一直吵到同日凌晨2時許，被告就說要從桃園到我在高雄的現居地當面談清楚，於是在同日早上7時42分許，被告駕車來到我住所樓下，我上車後，被告就變了一個態度，突然很生氣說「談什麼談？不要談了」，並搶走我的包包丟到後車廂，包包裡面有手機、證件、錢和鑰匙等物，當下我有嘗試開車門，但車門已經被反鎖，被告也沒跟我說要載我去哪，而途中我都有跟被告說我要回家，可是被告不聽，也都沒有反應。後來在同日中午11 時許被告將我載到龍潭石門水庫，說要與我在石門水庫談，被告便下車開後車廂拿我的包包，然後坐回駕駛座，要求我將手機解鎖並交給被告檢查，但我拒絕，於是被告又把手機關機、包包拿走，並將車開回被告在龍潭的租屋處。抵達租屋處的時間約下午1時許，進門後，被告原先承諾讓她睡一下，下午3時許會送我回家，被告就自己走去睡，我就坐在那邊，後來被告又叫我陪她睡，迫於被告的要求我才躺在被告旁邊，但被告怕她睡著的時候我會跑掉，又要求我將衣服脫掉，我說我不要，被告就動手違抗我的意願把我的衣服脫掉，將我脫到全裸，並順勢伸手往我的陰部撫摸，然後就將手指插入陰道內，過程中我都有表示我不要，請被告停止，但被告沒有停下來，還將我弄到流血，流血之後她還拿出假陽具插入我的下體。結束後，當天晚上睡覺時被告一直握我的手，晚上我一直翻動，被告就一直起來問我要幹嘛，隔天早上被告說她要上班，就主動將我的東西都歸還給我，又說她昨天是很怕我逃跑，如果我現在要逃跑，她不會怎樣，然後就下樓去上班，我才趕快用手機打電話給同居人，要我同居人趕快先報案等語（偵字公開卷第21頁反面至第23頁反面、第61頁至第63頁反面）。　⒉於本院審理時則證稱：我與被告於案發時為情侶，我不知道被告當時會南下來我當時的住所找我，被告也沒有跟我說要去她租屋處的原因，是被告強迫我去的，我上車後，被告就把我的包包跟手機搶走，我並沒有注意到被告是否有將車門上鎖，我也沒有明確去拉門，我是推測車門有上鎖，途中約 3個多小時，被告都用一隻手駕駛，另一隻手阻擋我去拿包包跟手機。抵達被告家後，於同日下午3時許，被告叫我躺在床上後壓在我身體上面，並叫我脫衣褲，被告有動手脫，這時候我有抵抗，被告把我的手抓開，就先以手指進入下體，這時候我的衣服都已被告脫光，我是全裸的，被告還是壓在我身上，手指拔出來時我有流血，後來被告就起身，去衣櫥裡面拿假陽具，就用假陽具繼續插入我的下體，這時被告跟假陽具同時壓在我身上，前後大約持續了有40分鐘。而滯留於被告租屋處之期間，被告一直都警醒著注視著我的行動，也沒上廁所，我一旦嘗試開門她就立即反應把我抓著推倒在地板。我是直到112年2月7日早上約8時許，經被告同意我才離開被告租屋處，我也不知道為何被告會同意我可以離開等語（本院公開卷第151頁至第168頁）。　⒊細譯A女上開證述，可見A女除就本案事發緣由(即是否與被告相約見面與見面之理由為何等事項）、上車後與被告之互動情形（如A女於上車後，被告究有無將車門上鎖、A女是否曾嘗試開啟車門，及被告於駕車北上桃園時，途中究有無將手始終放置於A女前，以阻擋A女拿取包包等事項）等諸多細節，前後證述已有不一，遑論A女就被告對其所為強制性交之手段、經過及案發後受傷之部位等關鍵情節，先於警詢、偵訊時稱「被告叫我去床那邊陪她睡，我才躺在被告旁邊」、「被告有用手把我的下體弄到流血」等語，後於本院審理時則改稱：「被告是壓在我身上」、「我不確定流血有沒有新傷口」等語（本院公開卷第167頁至第168頁），前後證述亦有不同。況查A女原稱與被告同處於被告租屋處之期間（即1 12年2月6日下午1時許至隔日上午7時間），被告完全沒有睡覺，亦無上廁所等語，後又改稱：因為就只有我跟被告關在房間，被告有去換衣服，也有去上廁所，但都是在同個空間裡，都看得到彼此。被告去廁所沒有關門等語（本院公開卷第166頁），益見A女之證述不僅前後反覆、矛盾，更與常情不符，自難單憑A女之證言，而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　㈢復審諸卷附國軍桃園總醫院之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A女於112年2月7日上午11時37分許到院驗傷時，未自述其下體有受傷、流血乙情，且經主治醫師檢查結果，亦僅就四肢部欄位載稱：左上臂約4.5公分刮傷；於陰部欄位載稱：處女膜3點鐘及10點鐘方向陳舊性裂傷，此有國軍桃園總醫院113年11月01日醫桃企管字第1130011772號函暨檢附A女之病歷資料在卷可憑（本院不公開卷第63頁、第67頁至第69 頁），加以A女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之時點（即112年2月6日下午2時許）與A女上開驗傷時點亦屬相近，可知A女在與被告為性交行為後，短時間內即前往醫院檢查，然卻未發現其陰部有新近傷口，殊難想見未經正規醫學治療，傷口數小時內即自我療癒復原、毫無留下任何疤痕、跡象之可能，是上開客觀事證已難以佐證A女所述其遭性侵害且下體因而受傷流血之情節。至公訴意旨主張A女下體流血之原因極可能是因為接近月經週期，子宮收縮所引起，A女應係誤會遭強制性交導致等語，然衡諸經血與陰部因外力所導致之受傷流血，2者感受應有一定差異，而A女於警詢、偵訊時已明確證稱「係遭被告於手指性侵時導致下體流血」，嗣於本院審理時經當庭提示上開診斷書予A女後，A女始改稱「不確定流血有沒有新傷口」（本院公開卷第167頁），顯見A女並無誤會之情，是公訴意旨上開主張應無可採。　㈣再一般人在突遭他人性侵害之際，通常均會驚慌、失措，但在此等心理狀態下，並非每個人所採取之應對措施均屬相同，固然無訛。是有關告訴人於案發後之反應，分述如下：　　　⒈證人甲女於偵查中固證稱：A女消失大概1整天，我本來打算要去報警，出門時剛好連絡上A女，我接起電話後A女很歇斯底里地說『報警阿!你為什麼不報警？找不到我為什麼不報警？』，當時A女一直哭，很瘋，且A女事後都還在看身心科，她都不敢自己出門等語（偵字公開卷第101反面至第103頁），而A女亦提出佳璋診所診斷證明書為證（偵字公開卷第69 頁），然證人甲女上開所證稱A女出現有歇斯底里、哭泣、害怕等情緒反應乙節，固係證人甲女與A女相處所得之體驗，然因情緒壓力來源會有多種，究係因受被告強制性交，或是其他因素，致生該等情緒反應，均有可能，是證人甲女就其個人主觀之觀察所得A女有哭泣、害怕等情緒反應，尚難憑此即可認定A女前開情緒反應確因受被告強制性交所致，實無從以此佐證被告係違反告訴人之意願而與之為性交行為。　⒉析繹A女於112年2月7日即案發後與被告之LINE對話紀錄擷圖，被告先對A女稱：「好好睡覺ㄅ」、「一個人睡會很冷唷」，A女則回以：「摁摁」，被告再回以：「愛你」、「真的很想每天都可以這樣生活著」、「唉」、「開車」，A女回稱：「嗯嗯」，被告又回以「期待這種生活很久了...」、「期待著，可以每天早上都跟你撒嬌」、「對不起就當我想太多」、「餓了要去買來吃唷」、「家裡有什麼可以吃的都可以吃知道嗎」、「到公司了唷」、「離開你身邊才知道你有多麼重要...多麼的想妳」、「真的好想好想妳」，A女回以：「沒關係，我可以自己買」，被告又回稱「如果還冷就開暖爐」、「好想睡覺」、「那妳出們要注意車子唷」，A 女再回稱：「嗯嗯」等語（本院公開卷第126頁至第128頁），經核前開訊息傳送時點係自112年2月7日上午7時17分至同日上午7時56分止，顯見被告早自其租屋處離去，而與A女分開。復依A女與甲女之LINE對話紀錄擷圖所示，A女則係於11 2年2月7日上午8時6分始傳送「報警」、「趕快報警」等訊息予甲女（偵字公開卷第75頁），輔以甲女斯時係位於高雄，且A女於偵訊時證稱：隔天早上被告說她要上班並下樓，就主動將我的東西都歸還給我，又說她昨日是很怕我逃跑，說如果我現在要逃跑，她不會怎樣，然後就下樓去上班等語（偵字公開卷第63頁），若A女所言屬實，則被告於出門前去上班之際（時間約112年2月7日上午7時17分許）即同意A 女離開，然A女卻仍停留於被告之租屋處內達40分鐘以上，期間在面對被告主動稱「愛妳」、「想妳」、「記得吃飯」等親密、關心等言語，A女亦為回覆，且對話次數尚屬頻繁，更未曾質疑被告為何強迫其發生性關係，或於取回手機後隨即向遠在高雄之甲女聯絡求助，在在顯示A女與被告於案發後，客觀上之互動模式，與A女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是因為怕被告突然折返或躲在樓下，我才不敢直接下樓等語（本院公開卷第164頁至第166頁），核屬兩歧，是A女於案發後之反應實與一般遭性侵害之被害人於案發後身心俱創，對加害人厭惡、避之猶恐不及之反應大相逕庭。　㈤至證人甲女與A女間之數通通話紀錄（偵字公開卷第107頁至第111頁），至多僅能證明證人甲女於案發當日即112年2月6 日至隔日9時2分許，無法聯絡上A女一節，惟實無從證明被告有對A女施以強制性交之事實，亦難對被告為不利之認定。五、綜上所述，A女就被告對其為強制性交之指述，具有前後不相一致或有違常理之處而存有諸多瑕疵，卷內復無足資補強之佐證，公訴意旨所指被告強制性交之犯行，仍存有合理懷疑，無由依卷內檢察官所舉事證使本院形成確信為真實之心證，既不能證明被告涉有強制性交罪嫌，揆諸首揭說明，自屬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甲○○提起公訴，經檢察官凌于琇、詹佳佩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7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劉淑玲　　　　　　　　　　　　　　　　　　法　官　蘇品蓁　　　　　　　　　　　　　　　　　　法　官　李佳勳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金湘雲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7　　日

2024-12-27

TYDM-112-侵訴-73-20241227-1

侵訴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等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8號公訴人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李侃儒選任辯護人麥玉煒律師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1694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丁○○犯強制猥褻罪，處有期徒刑捌月。又犯乘機性交罪，處有期徒刑肆年。應執行有期徒刑肆年陸月。　　事　實一、丁○○於民國112年4月1日晚間10時許，與AC000-A112103（00 年0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下稱乙○）及其表姐AC0 00-A112103B（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下稱甲○），相約前往址設臺南市○○區○○○路000巷00號之「錦城崇會店」租用包廂，期間甲○、乙○先後返家洗澡後回到包廂內，於同日11時許三人躺於包廂床上。㈠丁○○先與甲○為口交之性行為，趁甲 ○離開前往廁所之際，竟基於強制猥褻之犯意，違反乙○之意願，強行擁抱乙○並撫摸其大腿，對其為猥褻行為得逞。㈡丁 ○○於112年4月2日凌晨某時許，另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趁乙○睡覺不知抗拒之際，以手指伸入乙○褲縫，進而插入乙○ 之陰道之方式，對乙○為性交行為得逞。嗣乙○報警處理，始循線查悉上情。二、案經乙○訴由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永康分局移送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本判決所引用為判斷基礎之下列證據，關於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陳述之傳聞供述證據，檢察官、被告、辯護人於審判程序中均同意作為證據使用，或知有傳聞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並無取證之瑕疵或其他違法不當之情事，亦無證據力明顯過低之情形，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依刑事訴訟法第15 9條之5規定，認均具有證據能力；關於非供述證據部分，則均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之反面解釋，亦應有證據能力。二、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事實欄所載時間、地點，對告訴人乙○ 為擁抱、撫摸大腿，及以手指插入乙○陰道方式等行為，惟矢口否認有性騷擾、強制猥褻或乘機性交之犯行，並辯稱：伊透過甲○得知乙○對伊有興趣，又當時有聊天，感覺不陌生，伊跟乙○靠近，就是想試探乙○對伊的感覺，伊為上開行為並無違反乙○之意願，乙○是清醒的狀態，且兩人是先擁抱、親吻後，才有以手指插入乙○陰道之行為，且乙○都沒有拒絕、也沒有推開的動作云云。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主張：被告不否認當晚於甲○返家洗澡之際，有擁抱乙○之行為，乙○亦坦承兩人當時有互相擁抱一段時間，被告係因甲○事先告知乙○對其有好感，而基於男女間好感擁抱、撫摸乙○，應非性騷擾，況若乙○感到不舒服，怎會未告知家人、甲○，甚至返家洗澡後再度返回包廂，並與被告同蓋一件棉被。另依照甲 ○之證述，乙○是告知甲○她自己整晚沒睡，則乙○是否有處於睡著不知抗拒之狀態，並非無疑，應不符合乘機性交之構成要件；又若乙○所述屬實，依照當時的時空背景，乙○應要有呼救或其他行為。縱事後乙○有跟前男友談到此事，但乙○證述當時前男友要談復合，所以其等對話應無法證明案發當時之狀況。另由諮商報告可知乙○的人格特質，對於親子關係需求是很大的，不排除乙○在未告知母親情況下與陌生人外出，造成親子關係緊繃，故認為心理諮商報告部分，不足以作為被告犯行之補強證據。綜上，本件難僅憑乙○之片面指述，就認定被告有性騷擾、強制猥褻或乘機性交犯行等語。經查：　㈠被告於112年4月1日晚間10時許，與乙○、甲○相約前往址設臺南市○○區○○○路000巷00號之「錦城崇會店」租用包廂，之後甲○、乙○輪流返家洗澡後返回包廂，於同日晚間11時許，三人一同在包廂內床上（被告躺在中間、甲○、乙○分別躺在被告左邊、右邊），被告與甲○有為口交之性行為，甲○隨後離開前往廁所，期間被告有擁抱乙○並撫摸其大腿之行為；另被告於112年4月2日凌晨某時，以手指伸入乙○褲縫，進而插入乙○陰道之方式，對乙○為性交行為等情，均據被告所坦承，並有乙○於警詢時之指述、偵訊及審理時之證述（警卷第1 3至17頁，偵卷第21至25頁、第69至71頁，本院卷第158至18 1頁）、甲○於警詢時之陳述、偵訊及審理時之證述（警卷第 19至26頁，偵卷第13至16頁、第89至90頁，本院卷第181至2 03頁）、監視器錄影影像翻拍照片4張（警卷第33至35頁）、蒐證照片2張（警卷第37至39頁）、疑似性侵害案件證物採集單、台南市立醫院112年4月3日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性侵害犯罪事件通報表（警卷彌封袋內）、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2年4月25日刑生字第1120053081號鑑定書暨鑑定物照片1張、112年7月25日刑生字第1126001654 號鑑定書（警卷第27至31頁，偵卷第45至47頁）、性侵害案件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證件存置袋）、告訴人乙○所繪製之案發現場圖（本院卷第205頁）在卷可稽，上開部分，應可認定。　㈡被告雖抗辯無違反乙○之意願云云，然查：　1.乙○於警詢時指稱：「房間內燈全關後我有發現表姊陳○○（即甲○）正在幫丁○○口交，我在一旁裝睡，後來我表姊陳○○ 去廁所時丁○○便轉身來抱我並摸我大腿，當時我有把他的手推開。」、「當我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丁○○的手從我短褲下方的空隙沿著大腿撫摸至我的下體，用手指侵入我的陰道並試圖脫下我的外褲，且拉我的左手撫摸他的下體，當下我便把丁○○的手推開並把褲子穿上，丁○○當時有問我怎麼了？我明確的向其表示說我不喜歡。」（警卷第14至15頁）；又於偵訊時證稱：「在丁○○侵犯我之後，我就沒睡了。（問：丁 ○○怎麼侵犯你的？）丁○○一直摸我大腿，摸完之後，就將他的手插入我的陰道，我有拒絕他、我把他的手撥開，但丁○○ 一直反覆將手指插入我的陰道，大概2次之後，丁○○就問我『怎麼了』，我就說我不喜歡，丁○○就轉身過去面向證人。（問：丁○○有無碰觸你身體其他部位？）沒有，但他抓我的手去碰他的生殖器。」、「（問：在丁○○將手指插入你的陰道之前，有無詢問過你？）沒有。（問：你是發現了之後，才將丁○○的手指推開？）是。」、「（問：被告在指侵你的時間點，你是醒著還是睡著的？）我那時候是睡著的，當時我翻身的時候，丁○○可能有感覺，丁○○就過來侵犯我。」（偵卷第23頁、第71頁）；復於審理時證稱：被告在112年4月1 日晚間擁抱及撫摸伊大腿時，沒有詢問伊的意見，當下感受是不舒服，伊當時有抗拒、但不明顯，伊是轉身背對被告，往牆壁那邊靠近；被告有用手指插入伊的陰道，伊那段時間有睡覺，但被告在觸碰時有感覺到，當時睡夢中突然被侵犯有嚇到，一直推開被告的手，還有說不要，為遠離被告就去廁所，害怕被告後續會有其他動作，就沒有再睡覺等語（本院卷第158至163頁）。乙○歷次證述，明確指稱被告未得其同意，就對其為擁抱、撫摸大腿之猥褻行為，另趁其睡覺、半夢半醒時，以手指插入其陰道為性交行為，乙○有以躲避、遠離及推開被告之舉及言語拒絕被告。　2.依下列之直接證據及情況證據，足以佐證乙○之指述屬實可採：　⑴乙○、甲○均證稱案發當天是乙○第一次見到被告（本院卷第16 3頁、第182至183頁），被告亦自陳案發前一個月左右，透過網路上認識甲○，當天是第一次見到乙○，且其等見面也無特殊目的，並非事先相約要為親密關係，初次與被告見面之乙○，怎會同意被告對其為上開行為。　⑵其次，被告於警詢及審理時陳稱：甲○返家洗澡時，只剩伊與乙○在包廂，伊就轉過身去抱乙○，乙○沒有特別的反應，但有問伊：你平常都這樣子嗎？伊不記得後續對話，只記得乙 ○有說她不習慣，伊就停止（警卷第7頁，本院卷第242頁），乙○於審理時也證述：當時伊有對被告說：你都這樣子隨便抱人家的嗎（本院卷第172頁），是被告由乙○上開回答及反應，理應知悉乙○並不喜歡被告所為過份之親暱舉動，而被告也因此停止當下的行為。　⑶又甲○於審理時證述：乙○返家洗澡時，伊有與被告為性行為，之後乙○回來，三人躺在床上時、房間內燈全關後，伊有幫被告口交完，之後伊離開去廁所漱口，回到包廂又與被告再次發生性行為（本院卷第190至193頁）；被告於審理時供陳：當日與甲○發生4次性行為，第一次在乙○回家洗澡的時候，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在乙○也在包廂時，這兩次都是大家都沒有睡、蓋棉被在滑手機，就是伊跟乙○蓋一件棉被，甲○自己蓋一件棉被，他們兩個人都躺在伊旁邊，第四次是乙○回家之後（本院卷第242頁）。甲○與乙○為表姊妹，且乙 ○、甲○都在被告身旁，被告當晚與甲○已有多次性交行為，且乙○於警詢及審理時證述：伊知悉甲○與被告間有發生性行為（警卷第14頁，本院卷第176至179頁），則被告為何會認為同一晚上、在同一地點可與甲○、乙○都發生親密關係？或乙○在知道其與甲○已發生多次性交行為，會願意再與其發生親密關係？　⑷甚而，被告於警詢時供稱：伊將手伸入乙○短褲空隙，以手指進入乙○陰道後，當時有脫下自己的褲子，但是乙○叫他把褲子穿上，伊有問乙○為什麼，乙○說她不喜歡這樣，所以伊就把褲子穿上，轉身回去躺好（警卷第9至10頁）。若乙○確實對被告有好感，且當時係清醒狀態下，兩情相悅、情不自禁而互相擁抱、親吻、撫摸，怎會未進一步為性交行為，乙○ 甚至突然要被告把褲子穿起來，並不合理。　⑸甲○於警詢、偵訊及審理時證述：伊於凌晨5點多醒來，被告跟乙○都還在，乙○沒有睡在滑手機，伊有問乙○為什麼這個時間點在看手機，乙○說他整晚沒睡，乙○於5、6時就先離開（警卷第21頁，偵卷第14至15頁，本院卷第196頁）。被告也供稱：後續乙○有出去包廂外上廁所好幾次；當晚乙○明確拒絕之後，伊可能有再睡一下，乙○沒有睡，之後兩人也都沒有再交談，乙○是5、6時離開包廂，當時乙○有跟甲○對話，甲○問乙○要不要先回家，乙○離開後就沒有再見過乙○或聯絡過（警卷第9至10頁，本院卷第244至245頁）。乙○則於偵訊及審理時證稱：遭被告以手指性侵後，害怕被告有後續的動作，後來就不敢睡覺到天亮，途中有離開去廁所（偵卷第 23頁，本院卷第162至163頁、第177頁）。若如被告所言，與乙○是兩情相悅，感覺乙○是允許的、沒有抗拒，則乙○怎會因被告以手指進入其陰道後，未如甲○一般安心入眠，且未再與被告對話，又多次以前往廁所逃避被告，並未再入睡直到天亮，待甲○醒來詢問後即先行離開包廂，之後也未再與被告有任何聯繫，是由乙○上開躲避被告、警惕之反應，反徵其所述係遭被告性侵害，較為可採。　⑹乙○證述當天離開包廂後，有將上情告知前男友（偵卷第23頁），觀諸乙○與前男友之對話紀錄截圖影本1 份（偵卷第59 至61頁），乙○有提到「你有要幫我嗎？」、「我能誠實說我真的都推開他，他才跑去找陳○○（即甲○）」，前男友詢問「他碰到你哪裡」、「你說」，乙○回答「下面」，前男友追問「有摸進去嗎？」，乙○回答「嗯...」，乙○於案發後對於前男友所述，與其歷次證述相符。辯護人雖質疑乙○ 審理時證述當時前男友要尋求復合，所以無法作為其指述遭被告性侵害之補強證據，然乙○於審理時證述係因不敢告訴媽媽，所以希望由前男友轉告（本院卷第176頁），且若非乙○確實遭受侵害，想要尋求幫助，其何必將上情詳細告知前男友，此舉全然無助於兩人復合，由上益徵乙○上開指述應屬實可採。　⑺末參以臺南市政府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113年5月24日南家防字第1130752463號函暨乙○心理諮商報告（本院卷第9 5至99頁），其總體評估：乙○面對性侵事件，在諮商初期有明顯的創傷反應，對於事件無法陳述細節，外顯表徵緊繃、會反覆重現創傷事件的畫面，頻繁掉淚，睡眠、情緒及親子關係受到影響，對於上法院或警局，很難把自己的感受真實表達，但心裡會感到生氣，並想刻意忘記此事件對自己的影響等情，亦可佐證若非乙○遭受被告性侵害，何以案發後出現上開情緒反應。　⑻綜上，由當日案發過程之情狀與乙○於案發時及案發後之反應，堪認乙○所述係遭被告違反其意願而為猥褻行為，及係睡夢中遭被告以手指插入陰道為性侵害等情，應與事實相符而得採信。　㈢辯護人雖質疑乙○若擔心遭受被告侵害，為何在返家洗澡後，又再度返回包廂，且睡在被告身旁、同蓋一件棉被，甚至不曾告訴甲○或呼救、離開現場等。然被告於審理時供稱：乙○ 、甲○討論誰要與伊蓋同一件棉被時，伊是躺在中間，乙○、甲○是以猜拳決定，伊當時也沒有說讓他們蓋一件棉被（本院卷第243頁），則面對被告直接睡躺在床中間，沒有要移動意思，乙○、甲○以猜拳隨機決定分配，顯非乙○自發要與被告同蓋一件棉被，而乙○於審理時也證述：因為當時被告睡在中間，所以沒有辦法跟甲○蓋同一件棉被（本院卷第173 頁），況僅是同蓋棉被，是否即等於同意進一步為親密行為，應屬有間。此外，參以乙○所呈之案發過程紀錄（偵卷第2 9頁），有記載乙○洗澡後會返回包廂，是認為甲○也在場，所以沒有擔心被告；乙○並於偵訊及審理證述：當晚會再返回包廂是認為不要讓甲○覺得奇怪，不敢告知甲○或回家，是怕離開後，隔天甲○沒有看到伊會覺得為什麼伊要離開，也擔心之後與甲○的關係會很尷尬、會有隔閡（偵卷第24頁，本院卷第160頁、第163頁、第168頁、第180頁）。而甲○於審理時證述：伊與乙○互動交情很好，案發前每週都會見面，乙○性格內向（本院卷第182頁、第202頁），及臺南市政府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113年5月24日南家防字第1130 752463號函暨乙○心理諮商報告（本院卷第95至99頁）記載：乙○渴望支持性的人際關係，可能會顧慮他人對自己的評價，而退卻表達出内在的負向情緒感受等情，是乙○不敢呼救或告知甲○，顯與其本來壓抑、退卻的性格反應無違，況實務上性侵害案件，被害人對於突然遭受之侵害無法立即反應亦有多在，被害人大聲呼救之情，反非屬常態；再者，乙 ○與甲○原本關係良好，在看到被告與甲○當晚發生關係之情形下，擔心因為告知甲○被告對其為性侵害行為，造成兩人尷尬、關係破裂，而選擇未告知確有可能，此與乙○與前男友在上開對話紀錄提到「我一直在想說要給他們面子」（偵卷第59頁）之顧忌心情相合，實難認乙○之反應有違常情，是尚難以此推認其並未遭受性侵害，而為有利被告之認定。　㈣綜上，被告所辯，均無可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均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㈠按非基於正當目的，以性器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口腔，或使之接合之行為；以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或器物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使之接合之行為，謂之性交，刑法第 10條第5項定有明文；而「猥褻」者，係指性交以外，足以興奮或滿足性慾之一切色情行為而言（最高法院63年台上字第2235號、94年度台上字第2873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本件被告擁抱乙○，並伸手撫摸乙○大腿等行為，應屬被告主觀上為興奮或滿足自己性慾、客觀上基於色慾所為之舉，亦已屬使乙○感到被侵犯而生嫌惡、恐懼感之動作，自屬猥褻行為；另被告趁乙○睡覺不知抗拒之際，以手指伸入乙○褲縫，進而插入乙○之陰道內，則該當性交行為無疑。是核被告就事實一㈠所為，係犯刑法第224條之強制猥褻罪，就事實一㈡所為，係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又被告透過初次擁抱，明確知悉乙○不願接受其親密行為，之後趁甲○前往廁所之際，仍強行擁抱乙○，並伸手撫摸乙○大腿，應構成強制猥褻罪，公訴意旨認其就事實一㈠所為，係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乘機性騷擾罪嫌，容有未洽，然因起訴之基本社會事實同一，並經本院於審理時，告知被告及辯護人變更後適用之法條（本院卷第249頁），且予被告辯明之機會，業已保障被告之防禦權，爰依刑事訴訟法第300條規定變更起訴法條。　㈡又被告所犯上開強制猥褻罪及乘機性交罪間，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㈢爰審酌被告與甲○為網友，與乙○係初次見面，兩人並不熟悉，其在上開地點已與甲○為多次性交行為，卻仍不滿足，無視乙○刻意的疏離與抗拒，先違反乙○之意願，對其為上開猥褻行為得逞，又利用其睡著不知抗拒，乘機以手指對乙○為性侵害行為，造成乙○心理上極大之恐懼，影響其身心健康與人格發展，顯見被告未能尊重女性之性自主權，所為殊無可取，應予非難。復考量被告犯後否認犯行，態度不佳，未見悔意；兼衡被告自陳教育程度為大學肄業，未婚、無子女，目前與母親同住，打工從事遊戲公司客服人員，暨其素行、犯罪動機、目的、手段、所生損害及迄今未能與乙○達成和解、調解或予賠償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定其應執行之刑。四、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許華偉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奕翔、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刑事第十五庭　審判長法　官　蕭雅毓　　　　　　　　　　　　　　　　法　官　張瑞德　　　　　　　　　　　　　　　　法　官　廖建瑋以上證明正本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蘇秋純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24條（強制猥褻罪）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225條（乘機性交猥褻罪）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第1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26

TNDM-113-侵訴-8-20241226-1

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家暴妨害性自主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64號上訴人即被告 AV000-A111290B (真實姓名年籍詳卷) 指定辯護人義務辯護人李淑妃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家暴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2 年度侵訴字第77號，中華民國113 年4 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1 年度偵字第33840 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事　實　及　理　由一、本案經本院審理結果，認原審以上訴人即被告AV000-A11129 0B（下稱被告）係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共2 罪，各處有期徒刑8 年。應執行有期徒刑10年。原判決之認事用法、量刑(含定應執行刑)之諭知，均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用該判決書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如附件），另就被告上訴意旨補充理由如後述。二、程序事項之說明：　㈠被告經本院合法傳喚，於民國113 年10月9 日送達本人收受( 本院卷第69頁，正本置證物袋內)，且被告經查未在監押(本院卷第111 頁)，無正當理由未於審判期日到庭，爰依刑事訴訟法第371 條規定，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　㈡檢察官、辯護人就本判決所引各項證據之證據能力，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卷第55頁)，本院認卷附具有傳聞證據性質之證據，並無任何違法取證之不適當情形，以之作為證據使用係屬適當，自得採為認定事實之證據。三、上訴意旨之說明: 　㈠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判期日均未到庭為任何陳述，其上訴狀上訴意旨略以：1.被告之前配偶AV000-A111290A(下稱C 女)乃AV000-A111290(下稱B 女)之生母，B 女與被告僅重組家庭關係，衡情偏袒B 女實為人之常情，故B 女、C女之說詞縱使相符，至多證明2 人有同謀之事實，無法代表被告犯行；2.C 女(當係B 女之誤寫)於偵查或審判中之指述，均非詳細，或有記憶不清之處，且C 女為成年女性，自可輕易描繪一、二並教導B 女為如何陳述；3.被告傳送訊息予C 女，實因C 女不斷向被告施壓，被告為安撫C 女方為上開訊息之對話，不能以上開訊息認定被告有妨害性自主之犯行；4.B 女之指訴有瑕疵，且本案僅B 女1 人之指訴，欠缺補強證據，難認與事實相符等語。　㈡辯護人另主張:1.本案只有B 女之陳述，且有下列瑕疵:⑴B 女在檢察官偵查的過程，檢察官有問B 女:你含住生殖器之後，他的生殖器有什麼不一樣，然後B 女回答說:好像沒有，B 女所述過程過於簡略，導致事實不明，且B 女所述與一般男性之生殖器受到刺激，海綿體衝激血液其實會有變化的客觀情況不一樣。則B 女所述是否為自己親身經歷之過程，在客觀上就容有懷疑的空間；⑵檢察官未就B 女之陳述比對是否與現場相符，如B 女之身高等都沒有調查，事實不明應為被告有利之認定；⑶B 女與C 女還有被告一起洗澡，雖然C 女會先行離開，但門是沒有鎖的，C 女也說有時洗太久，她就會進來看一看，為什麼不出來，C 女也說沒有看到不正常狀況，足證B 女之陳述與事實不符；2.被告會寫字條給B女，這是因為C女有幫B女存了一筆新臺幣(下同)20萬元要給B 女，結果因為生活過不下去，所以先把那筆錢拿來用，被告覺得對不起B女，與本案無關；3.悔過書、遺書乃是怕C 女誣賴被告，為安撫C 女而寫，自不足為被告不利之認定等語為被告辯護。　四、本院補充之理由：　㈠被告及辯護人雖以前詞指摘原判決不當。惟查：　　1.被告會以遭神明附身為由，要求C 女與其發生性行為，此與 B 女證稱被告會以此為由強使B 女為其口交之行為特徵相符，考量C 女證述被告以此為由要求性行為之時間為109 年間，與本案第一次發生時間相近，顯見當時被告知悉可以此種方式，滿足自身性慾，審酌B 女、C 女關於此部分被告滿足其性慾之行為模式證述一致，堪認B 女前開所證，並非空穴來風。再者，C 女證稱在此之前均未發現B 女異樣，係其主動詢問B 女在何處生活較快樂，B 女始被動以會遭被告侵犯為由告訴C 女在台北生活較為快樂，在此之前均不知道被告會侵犯B 女（偵卷第27至28頁），此與B 女所述C 女察覺被告非法犯行過程一致（偵卷第22頁），堪認本案非B 女主動設詞誣陷被告，而係在C 女偶然以「被告不工作」為原因，詢問B 女時，B女始被動脫口本案案情，益徵B 女指述被告犯行過程，未遭他人刻意操作、指使。且B 女證述當下身為未滿14歲之少女，對於性知識應處於較無知、懵懂之程度，竟可於警方或檢察官詢（訊）問時，證稱被告要求其口交時，其生殖器會射出「白白的東西」等語(偵卷第17、20、83 頁)，顯非B 女當時年齡尋常接觸之物，當認若非親身經歷，實無可能精確描述受侵犯當下目擊之物，綜前，足以認定 B 女所證應堪信實。　2.經C 女察覺被告犯行，而於111 年8 月15日報警處理後，被告即以LINE通訊軟體於111 年8 月17日傳送數則訊息予C女表示：「我不會再靠近你們了」、「我也不可能再傷害你們」（偵卷第104頁）、「你可以撤告」、「你還是堅持提告」（偵卷第105頁）、「我等等就走了（並傳送割腕流血照）」、「這輩子我與你無緣，我徹底懊悔，來世再相見」、「我想睡了，就讓我睡著走了」、「謝謝你這5 年當我太太」（偵卷第106 至107頁）、「我進去最少7 年起跳」、「我連在裡面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乾脆走完人生好了」（偵卷第108 頁）、「B 女明天如果願意做筆錄說沒有這回事我還有救」（偵卷第109 頁）等語，並傳送致其母親、B 女、C 女之遺書，及對B 女之道歉信給C 女（偵卷第112 至12 0 頁），其中對B 女之道歉信（偵卷第120頁）中更表示：「謝謝妳愛我，爸爸雖然有錯在先，我死後也不敢要求妳原諒我...」等語。遍觀被告與C 女之對話，均無對於C 女報警內容表示否認、憤慨之語，此與一般人面對不實指控之反應顯有出入，遑論B 女指述內容涉及性侵未成年女子之刑事重罪，被告竟未加以駁斥，反而處處要求B 女、C 女原諒被告行為，並揚言自殺或聲稱會離開C 女，以此要求B 女、C 女對被告撤告或翻供，且知悉其行為涉及罪名為最輕本刑7 年以上之罪，更事後寫信向B 女悔過，自承犯了死了也難以原諒之過錯，以上，均顯被告犯行遭察覺後自知理虧，且難逃法網，始心急迫切要求B 女、C 女宥恕被告犯行，否則被告若認無錯之有，何須懇求B 女、C 女之原諒，考量被告上開舉動均為其犯行遭發覺後最初所為，相較於嗣後經利益權衡之否認供述，前者反應自較為自然而貼近於真實，堪認被告確有於B 女指述時、地，對B 女為上揭侵害行為。　3.上述1、2之情，均經原審詳敘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及得心證之理由，並經本院審酌後與卷內證據資料悉相符合，亦不違反經驗法則及證據法則，且經本院觀被告傳給C 女之訊息，被告在得知C 女報警後，除確有上述訊息外，在表示「我不會再靠近你們了」、「我也不可能再傷害你們」訊息完後，更接著表示「謝謝妳們」（偵卷第104頁），若係不實指控，被告還謝謝B 女及C 女?再佐以上開被告寫給B 女道歉信之照片(偵卷第120 頁)，內容係「謝謝妳愛我，爸爸雖然有錯在先，我死後也不敢要妳原諒我……」等，顯無隻字提及「係花掉了C 女要給B 女之20萬元」，況20 萬元雖非小額，仍屬金錢，亦非「死後也不敢要B 女原諒」之難以修補的損害。是本院綜合上述事證後，仍為與原審相同之認定。被告辯稱：被告傳送訊息予C 女，實因C 女不斷向被告施壓，被告為安撫C 女方為上開訊息之對話，不能以上開訊息認定被告有妨害性自主之犯行等語，及辯護人主張:被告會寫字條給B 女，這是因為C 女有幫B 女存了一筆20萬元要給B 女，結果因為生活過不下去，所以先把那筆錢拿來用，被告覺得對不起B 女，與本案無關等語，均非可採。　　4.被告另辯稱：C 女乃B 女之生母，B 女與被告僅重組家庭關係，衡情偏坦B 女實為人之常情，故B 女、C女之說詞縱使相符，至多證明2 人有同謀之事實，無法代表被告犯行；B 女於偵查或審判中之指述，均非詳細，或有記憶不清之處，且C 女為成年女性，自可輕易描繪一、二並教導B 女為如何陳述等語。被告上述辯解，是就原判決已詳加論斷之事項，憑自己之說詞為不同評價及為臆測之詞，未提出證據證明，自非可採。　5.被告及其辯護人另主張：本案僅B 女1 人之指訴，欠缺補強證據，難認與事實相符等語。惟查，本案除B 女之指訴外，尚有證人C 女證稱:被告於109 年間會以遭神明附身為由要求性行為，及本案察覺被告犯行過程(詳附件理由貳、一㈢、㈣)，暨B 女訴說被告犯行時之難過、哭泣、不知所措、講不出口、很害怕之情緒反應(偵卷第91頁)等內容之證述，以及被告與C 女之LINE訊息、被告之遺書、對B 女之道歉信等證據可資補強及相互參佐，並非僅B 女單一指訴，被告及其辯護人上述主張，均非可採。　6.被告及其辯護人另主張：B 女之指訴有下列瑕疵⑴B 女在檢察官偵查的過程，檢察官有問B 女:你含住生殖器之後，他的生殖器有什麼不一樣，然後B 女回答說:好像沒有，B女所述過程過於簡略，導致事實不明，且B 女所述與一般男性之生殖器受到刺激，海綿體衝激血液其實會有變化的客觀情況不一樣。則B 女所述是否為自己親身經歷之過程，在客觀上就容有懷疑的空間；⑵檢察官未就B 女之陳述比對是否與現場相符，如B 女之身高等都沒有調查，事實不明應為被告有利之認定；⑶B 女與C 女還有被告一起洗澡，雖然C 女會先行離開，但門是沒有鎖的，C 女也說有時洗太久，她就會進來看一看，為什麼不出來，C 女也說沒有看到不正常狀況，足證B 女之陳述與事實不符等語。惟查，B 女所證應堪信實，已經詳細論述於前，此自不因B 女當時年幼，於事發多年後回想當時情形，就檢察官問:你含住生殖器之後，他的生殖器有什麼不一樣時，簡略回答:好像沒有，而遽認違反常情，蓋每個男性每次生理反應都可能不同，且上述回答也未細說是含住後多久之反應。另外就B 女之身高等，辯護人亦未具體說明及詳細論述推論過程，何以「足以動搖」B 女證述之真實性。至C女因當時未意識到一起洗澡不妥及被告會對B 女為本案犯行，而先洗完澡離開浴室前往客廳吹頭髮，且浴室門雖未上鎖但係「關上之狀態」(偵卷第87、89頁、原審卷第121、123頁C女之證述)，並考量被告及B 女當時均為洗澡未穿衣之情況，被告隨時可注意外面腳步聲、開門聲等動態而及時分開，或因被告射精入B 女口中、在被告手上可立即用水沖掉，且B 女當時年幼，被告會以神明處罰而不敢張揚等情，此觀B 女警詢之證述自明(偵卷第19、21頁) 。是C 女因未意識被告會對B 女為本案犯行，而未刻意躡手躡腳地前往浴室暗地探查，然被告卻可有心注意傾聽門外情況及時反應，則C 女因此雖曾進去浴室查看多次而未發覺，自無法推論B 女所述不實及無礙被告有本案犯行之認定。從而，被告及其辯護人此部分主張，亦非可採。　7.綜上，被告及其辯護人雖以前詞指摘原判決不當，但均為無理由。　　　　　　　　㈡綜上所述，被告確有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共2 罪，業經原審綜合卷內證據資料，本於調查所得心證，分別定其取捨而為事實上之判斷，並均已於理由內詳加說明( 詳附件)。經核原判決就採證、認事、量刑(含定應執行刑) ，已逐一詳為敘明其所憑之證據及認定之理由，對於被告所辯，何以不足以採取，亦於理由內詳加指駁，核原判決所為論斷說明，俱有卷內證據資料可資覆按，認事用法，核無不合，且量刑審酌時業已考量刑法第57條所列事項，而未逾越法定範圍，與比例原則相符，並無偏執一端，輕重失衡之情形。而被告於上訴後準備程序及審判期日經本院通知均未到庭，且被告上訴意旨及辯護人上述主張均非可採，已如前述。從而，被告上訴意旨否認犯罪，而指摘原判決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1 條、第368 條、第373 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張媛舒提起公訴，檢察官黃彩秀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孫啓強　　　　　　　　　　　　　　　　　　　法　官　莊珮吟　　　　　　　　　　　　　　　　　　　法　官　林永村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書記官　楊明靜附件：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侵訴字第77號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AV000-A111290B（真實姓名、年籍、地址詳卷）義務辯護人　洪杰律師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3384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AV000-A111290B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共貳罪，各處有期徒刑捌年。應執行有期徒刑拾年。　　事　實一、AV000-A111290B（真實姓名、年籍、地址詳卷，下稱「A男」）與AV000-A111290A（真實姓名、年籍、地址詳卷，下稱「C女」）為前配偶關係（民國107年3月17日結婚，111年11 月2日離婚），C女則為AV000-A111290（000年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地址詳卷，下稱「B女」）之母，A男與B女為前繼父女關係，109年9月至111年8月7日之間，A男與B女具有修正前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直系姻親」之家庭成員關係。A男、B女、C女於109年9月至10月間同住於高雄市苓雅區住處（住址詳卷）；於111年8月7日同住於高雄市鳳山區住處（住址詳卷），A男竟利用與B女同住之機會，對B 女為以下行為：（一）於109年9月至10月間某日，在高雄市苓雅區住處，明知B 女為未滿14歲之女子，基於對未滿14歲女子為強制性交之犯意，趁A男、B女、C女三人同時沐浴，C女先行離開獨留 A男、B女於浴室之際，以不配合聽話將遭神明處罰為由，違反B女之意願，強使B女以口部含住A男之性器官而為性交行為，並伸手撫摸B女之胸部及下體、臀部。以此方式對B女強制性交1次得逞。（二）於111年8月7日21時許，在高雄市鳳山區住處，明知B女為未滿14歲之女子，基於對未滿14歲女子為強制性交之犯意，趁A男、B女、C女三人同時沐浴，C女先行離開獨留A男、B女於浴室之際，以不配合聽話將遭神明處罰為由，違反B女之意願，強使B女以口部含住A男之性器官而為性交行為，並伸手撫摸B女之胸部及下體、臀部。以此方式對B 女強制性交1次得逞。二、案經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局報告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　　當事人對於卷內證據之證據能力均表示沒有意見，依司法院頒「刑事判決精簡原則」，得不予說明。貳、實體部分一、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A男對於與C女為前配偶關係，婚姻存續期間為107 年3月17日至111年11月2日，B女為C女之女兒，B女則與其為前直系姻親關係。A男、B女、C女於109年9月至10月間同住於高雄市苓雅區住處；於111年8月7日同住於高雄市鳳山區住處等情均不爭執，且坦承於上開同住期間均知悉B女為未滿14歲之女子，惟矢口否認有何對未滿14歲女子為強制性交犯行，辯稱：是因為C女對我不滿，才會誣賴我性侵B女，我沒有對B女強制性交云云。辯護人則辯稱：案發現場均為空間狹小之住家，若被告有為本案犯行，C女不可能沒聽到，本件證據實有不足云云，經查：（一）被告上揭坦認事實，業據被告於警詢、偵查及準備程序中供承不諱（偵卷第9至13、73、131至134頁，侵訴卷第41 至51頁），核與B女、C女於警詢、偵查及審判中證述相符（偵卷第15至24、77至91頁，侵訴卷第117至121頁；偵卷第25至31、77至91頁，侵訴卷第121至124頁），並有性侵害案件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真實姓名對照表（侵訴卷第73至76頁），B女手繪之曾經居住於高雄市苓雅區、高雄市鳳山區及案發地點之現場圖（侵訴卷第83至84頁）、警方111年8月15日至高雄市鳳山區案發地點拍攝之房屋內部擺設與相對位置照片（侵訴卷第85至104頁）在卷可佐，上開事實，可先認定。（二）查B女於警詢、偵查及審判中證稱：C女是我媽媽，A男是我繼父，C女與A男結婚後，107年3月左右先住在一起，是 107年7月的時候，我才搬到高雄跟A男、C女同住，108年4 月份我們三人同住在高雄市苓雅區住處，然後在111年3月份搬到高雄市鳳山區住處。我記得第一次是發生在109年9 月至10月間，我剛上國小三年級的時候，當時在高雄市苓雅區住處，我跟A男、C女一起洗澡，C女洗好澡先出去，A 男就要求我用嘴巴含他的生殖器，並有摸我的下體和胸部、屁股，當時A男有射出白白的東西在我嘴巴裡並叫我吃下去，A男那時候說如果我不聽話神明會處罰我，我因為害怕所以雖然一開始有拒絕，但還是不敢不聽A男的話，然後A男就離開了；之後在111年8月7日21時許，這一次一樣是三個人一起洗澡，C女先離開，A男又是用神明會處罰我等理由要求我含他的生殖器，並摸我的下體和胸部、屁股等語（偵卷第15至24、77至91頁，侵訴卷第117至121頁）。（三）次查，C女於警詢、偵查及審判中證稱：B女是我女兒，我與A男於107年3月結婚，現在已離婚。B女是在107年7月才從新北來高雄與我、A男同住。我們三人分別於109年9月至10月間同住於高雄市苓雅區住處；於111年8月7日同住於高雄市鳳山區住處，平常我們三個都是一起洗澡，我都會比較快洗完會先出去，留A男、B女在裡面。我跟A男幾乎沒有性行為，曾經有一次109年左右，A男表示被神明附身，告訴我神明說一周要有2次性行為，那次我與A男有性行為，之後就沒有了。另外我和A男意見不合或B女表現不好的時候，也會在我們面前表現被附身，然後會打B女，也會用這種方式要我去借錢。111年8月15日1時許，當時A 男不在家中，我覺得A男都不工作，一個家這樣不是辦法，就問B女覺得在台北生活比較快樂還是在高雄，B女就跟我說在台北比較快樂，想回去台北，我就問B女為什麼，B 女就跟我說A男會要她用嘴巴含住A男的生殖器，我聽到後大為震驚，就騎車載B女去找A男問清楚，A男當場否認，我就和B女去報警了等語（偵卷第25至31、77至91頁，侵訴卷第121至124頁）。（四）自前開C女所證，被告會以遭神明附身為由，要求C女與其發生性行為，此與B女證稱被告會以此為由強使B女為其口交之行為特徵相符，考量C女證述被告以此為由要求性行為之時間為109年間，與本案第一次發生時間相近，顯見當時被告知悉可以此種方式，滿足自身性慾，審酌B女、C 女關於此部分被告滿足其性慾之行為模式證述一致，堪認 B女前開所證，並非空穴來風。再者，C女證稱在此之前均未發現B女異樣，係其主動詢問B女在何處生活較快樂，B 女始被動以會遭被告侵犯為由告訴C女在台北生活較為快樂，在此之前均不知道被告會侵犯B女（偵卷第27至28頁），此與B女所述C女察覺被告非法犯行過程一致（偵卷第 22頁），堪認本案非B女主動設詞誣陷被告，而係在C女偶然以「被告不工作」為原因，詢問B女時，B女始被動脫口本案案情，亦徵B女指述被告犯行過程，未遭他人刻意操作、指使。且B女證述當下身為未滿14歲之少女，對於性知識應處於較無知、懵懂之程度，竟可於警方或檢察官詢（訊）問時，證稱被告要求其口交時，其生殖器會射出「白白的東西」等語，顯非B女當時年齡尋常接觸之物，卷內亦查無B女日常有接觸其他性資訊之可能，當認若非親身經歷，實無可能精確描述受侵犯當下目擊之物，綜前，足以認定B女所證應堪信實。被告辯稱係因C女不滿始遭誣陷等詞，自難採認。（五）又經C女察覺A男犯行，而於111年8月15日報警處理後，A 男即以LINE通訊軟體於111年8月17日傳送數則訊息予C女表示：「我不會再靠近你們了我也不可能再傷害你們」（偵卷第104頁）、「你可以撤告你還是堅持提告」（偵卷第105頁）、「我等等就走了（並傳送割腕流血照），我這輩子與你無緣我徹底懊悔來世再相見我想睡了就讓我睡著走了謝謝你這五年當我太太」（偵卷第106至10 7頁）、「我進去最少7年起跳我連在裡面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乾脆走完人生好了」（偵卷第108頁）、「B女明天如果願意做筆錄說沒有這回事我還有救」（偵卷第109頁）等語，並傳送致B女、C女及其母親之遺書，及對B女之道歉信給C女（偵卷第112至120頁），其中對B女之道歉信（偵卷第120頁）中更表示：「謝謝妳愛我，爸爸雖然有錯在先，我死後也不敢要求妳原諒我...」等語。遍觀被告與C女之對話，均無對於C女報警內容表示否認、憤慨之語，此與一般人面對不實指控之反應顯有出入，遑論B女指述內容涉及性侵未成年女子之刑事重罪，被告竟未加以駁斥，反而處處要求B女、C女原諒被告行為，並揚言自殺或聲稱會離開C女，以此要求B女、C女對被告撤告或翻供，且知悉其行為涉及罪名為最輕本刑7年以上之罪，更事後寫信向B女悔過，自承犯了死了也難以原諒之過錯，以上，均顯被告犯行遭察覺後自知理虧，且難逃法網，始心急迫切要求B女、C女宥恕被告犯行，否則被告若認無錯之有，何須懇求B女、C女之原諒，考量被告上開舉動均為其犯行遭發覺後最初所為，相較於嗣後經利益權衡之否認供述，前者反應自較為自然而貼近於真實，堪認被告確有於 B女指述時、地，對B女為上揭侵害行為。（六）辯護人雖以前詞置辯，惟被告既可以神明將處罰B女為由要求B女為其口交，則被告以同一理由要求B女不可求救或張揚亦非難事，就此B女亦於偵查中證稱：被告會要我不要把事情講出去，不然他會叫神明處罰我等語明確（偵卷第85頁），堪認縱算被告與B女、C女三人居住空間狹小，然B女遭受會被神明處罰之心理壓力而不敢呼救、張揚，C 女自非當然可以察覺被告不法行徑，是辯護人上開所辯，自難成理。又性侵害被害人之被害後反應本不一而足，實際上並無理想被害特徵存在之可能，是被告於偵查中之辯護人提出被告與B女、C女同遊照片（偵卷第142至152頁），要與B女實際上有無受害無絕對關聯，不能為被告有利之認定。被告辯稱係遭C女精神折磨、遭C女竄改始有上開悔過書、遺書、對話紀錄部分（侵訴卷第44至45頁），除無提出證據以實其說外，被告於警詢中先稱：我們三人會一起洗澡，也會單獨與B女在浴室（偵卷第11頁），然被告於偵查中竟改稱：C女如果洗完，B女也會出去，不會單獨與B女在浴室（偵卷第133頁），前後供述不一，所為辯解可信度當有疑義，自難單憑被告空言否認，而對被告為有利之認定。（七）綜上，被告犯行堪予認定，其辯解亦不可採，應依法論科。至被告聲請傳喚高雄市鳳山區住處房東以證明2樓房客曾向房東投訴我們講話很大聲，若我真的有侵害B女行為，C女在客廳怎麼可能沒有聽到云云，業經本院認定被告犯行與C女是否察覺無關如上，足認該房東與待證事實之間並無調查之必要及關聯性，應予駁回此部分證據調查之聲請。二、論罪科刑　　核被告就犯罪事實一（一）（二）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22 條第1項第2款之對於未滿14歲之女子強制性交罪。而被告行為時，與B女為直系姻親而為家庭成員，是被告所為，亦屬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所稱之家庭暴力罪，惟因該條文並無罰則規定，是被告上開犯行，均應依刑法相關規定予以論處。被告上開二罪，犯意各別，行為互異，應分論併罰。被告所犯上開二罪，均係以被害人之年齡為加重處罰條件，應屬就被害人為兒童或少年所定之特別處罰規定，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但書規定，自無從再適用同條項前段之規定加重其刑，併予敘明。三、量刑　　爰審酌被告行為時身為B女之繼父，理應係撫育、照顧B女之人，竟為逞一己之私慾，即罔顧倫常及B女心理人格之健全發展，對於B女為上開性侵行為，嚴重損及B女身體自主權，且經心理衡鑑B女已達焦慮和憂鬱顯著程度（侵訴卷第147頁），顯見B女亦因被告行為受有身心創傷，亦使其日後對於兩性相處、人際互動產生不當影響，更顯見被告對女性身體自主權毫不尊重，惡性非輕，且犯後矢口否認犯行，辯稱均因C女與其不睦，B女始會謊稱遭性侵，足認其犯後並無悔意。並審酌被告之犯罪手段、情節、動機、犯行所造成之危害及被告於審判中自承之家庭、學歷、經濟條件暨其前科素行等一切條件，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復考量被告本案犯行所侵害之被害者均為B女，犯罪動機、態樣、手段類似；同時斟酌數罪所反應行為人之人格及犯罪傾向，及刑罰衡平、責罰相當原則等，整體評價被告應受矯治之程度，定其應執行之刑如主文所示。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張媛舒提起公訴，檢察官范文欽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4 　　月　　30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胡慧滿　　　　　　　　　　　　　　　　　　法　官　胡家瑋　　　　　　　　　　　　　　　　　　法　官　蔡有亮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4 　　月　　30　　日　　　　　　　　　　　　　　　　　書記官　葉郁庭　　　附錄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犯前條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二、對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犯之。

2024-12-26

KSHM-113-侵上訴-64-20241226-1

台上

最高法院

家暴妨害性自主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002號上訴人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官陳玉華被告 AW000-A109564B（人別資料及住所詳卷）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家暴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年6月20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原侵上訴字第3號，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緝字第908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理由一、本件原判決以公訴意旨略稱：被告即代號AW000-A109564B（人別資料詳卷，下稱被告）係代號AW000-A109564（民國　　00年00月生，人別資料詳卷，下稱A女）之繼父，明知A女為未滿14歲之人，竟基於對未滿14歲之女子為猥褻之犯意，於 A女就讀小學2、3年級時之105年至106年間某日晚上，在當時位於○○市○○區○○街之租屋處（地址詳卷）之房間內趁A女在床上睡覺時，以手伸進A女內褲中，撫摸其外陰部而猥褻得逞，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27條第2項之對於未滿14歲之女子為猥褻行為罪嫌。惟經審理結果，認為不能證明被告犯罪，因而撤銷第一審科刑之判決，改判諭知被告無罪，固非無見。二、按證據雖已調查，若尚有其他重要證據未予調查，或疑點未予釐清，致事實未臻明確者，即與未經調查無異，如遽行判決，仍難謂無應於審判期日調查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法。又審理事實之法院，對於被告有利及不利之證據，應一律注意，詳為調查，綜合全案證據資料，本於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以定其取捨，並將取捨證據及得心證之理由於判決內詳為說明，方為適法。原判決理由欄雖以證人AW000-A109564A（即 A女之母，人別資料詳卷，下稱乙女）於第一審審理時，就被告、A女、乙女及A女之同母異父妹（人別資料詳卷，下稱丙女）同睡一床之相對位置乙節，證稱：因小女兒（即丙女）年紀尚小，所以是A女睡靠牆，伊睡中間，睡的位置係伊決定等語，核與A女於偵查中證稱：晚間就寢時，除被告外，母親、妹妹均同睡一張床，相關位置自左至右係被告、A 女、乙女及丙女等語不符，因認A女所述相對位置不可採信，被告自無可能利用A女睡眠時猥褻A女等旨（見原判決第3 頁）。惟乙女於同一審理期日，係先證稱：「我小女兒靠牆壁睡，就是最裡面，我睡她旁邊，再來才是我大女兒，我大女兒的旁邊是被告」等語（見第一審卷二第77頁）　　，核與A女前開證述及A女所繪現場圖（見偵卷第12頁）則屬一致；至乙女其後雖改稱：「因為我通常都會睡在他們二人中間，當時我小女兒還很小，所以我讓A女睡在靠牆壁的地方。順序是我決定的。」等語（見第一審卷第79頁），即由左至右順序為「被告、丙女或乙女、A女」，而與A女所述者不符，然其嗣後翻異前詞所述之相對位置，仍與被告於偵查中供稱：「我們睡一張床，小孩子睡中間，我都睡外側。」「正常都是我小女兒跟我睡。被害人正常來說都喜歡睡她媽媽那裡。」等語（見偵緝不公開卷第57頁反面），即由左至右順序為「被告、丙女、A女、乙女」不符；且臺北市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社工於109年11月17日進行個案訪視時，案主（即A女）表示當時有告訴案外祖母（即AW000-A10 9564C，人別資料詳卷）和案母（即乙女），案母有隨即將兩人睡覺位置調換，亦有卷附臺北市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個案報告表可稽（見偵緝B卷第8至9頁），則A女是否曾經睡在被告旁邊？嗣後乙女有無因A女之指述而將被告與A女之睡覺位置調換？仍屬不明，而有詳加究明釐清之必要。原判決對於乙女所述前後歧異之處，並無說明取捨證據及得心證之理由，逕以乙女翻異後所述，質疑A女之指述全部均不可採信，自難謂無調查未盡與理由不備之違法。三、又按被害人以外之人聞自被害人在審判外陳述之轉述，性質上為傳聞供述，仍祇是被害人指述之重複或累積，屬重複性之累積證據，自不能作為補強證據，此於性侵害犯罪之情形，亦無不同；然證人所述內容如係供為證明被害人之心理狀態、認知或所造成之影響者，乃證人之親身體驗，屬於情況證據，如與待證之指述具有關聯性，自可為補強證據，倘被害人指述已有上開情況證據可資補強，事實審法院自應斟酌：⑴被害人指述之內容是否具體詳細；⑵被害人是否有構陷被告而為虛偽陳述之動機；⑶被害人指述之被害情節是否有不合理、不自然而違反經驗法則、論理法則之處；⑷被害人指述之態度是否模糊曖昧等，以判斷性侵害犯罪之被害人指述之證明力高低，並與補強證據之證明力綜合觀察，詳為說明是否已達於確信心證及其理由，方為已足。經查，社工余○○ （人別資料詳卷）於第一審審理時業到庭陳稱：「我是後手接手的社工，在輔導告訴人的過程中，有發現告訴人提到這件事情會焦慮的咬指甲，除了咬指甲，告訴人有曾經提到與同學相處時，如果同學抱他，就會想到這件事情，也提到會做惡夢，這些客觀的行為反應符合創傷壓力症候的指標。告訴人在這件事情後有去看醫生，也有就醫紀錄，當時醫師診斷告訴人有壓力症候群的情形。」等語（見第一審卷二第84 頁），如果無訛，則A女是否確曾出現焦慮、害怕與同學擁抱、做惡夢等情緒反應？A女曾否就醫並確診為創傷壓力症候群？若有，上述情緒反應或精神疾患是否與本案有因果關係？以上疑點，與被告是否確有本件妨害性自主犯行攸關，亦有詳加究明釐清之必要。原審對上述社工余○○之陳述未予斟酌，對於上述疑點亦未加以調查釐清，致事實未臻明瞭，亦未說明何以毋庸調查之理由，遽認被告不成立犯罪，同難謂無調查未盡及理由欠備之違法。四、以上或為上訴意旨所指摘，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事項，且原判決前揭違法情形，影響本件事實之認定，本院無從自為判決，應認原判決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　官徐昌錦法　官何信慶法　官林海祥法　官江翠萍法　官張永宏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邱鈺婷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0　　日

2024-12-26

TPSM-113-台上-4002-20241226-1

台上

最高法院

妨害性自主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911號上訴人 BR000-A110051-A（人別資料詳卷）選任辯護人葉仲原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花蓮分院中華民國113年5月15日第二審判決（112年度原侵上訴字第17號，起訴案號：臺灣臺東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314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判決維持第一審論處上訴人BR000-A110051-A（人別資料詳卷）犯如第一審判決附表一編號（下稱編號）1至5所示強制性交、編號6所示強制性交未遂共6罪刑之判決，駁回其在第二審之上訴。已併引用第一審判決書之記載，詳敘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理由。三、被害人縱立於證人地位而為指證及陳述，亦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依據，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亦即仍須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指證、陳述之真實性，而為通常一般人不致有所懷疑者，始得採為論罪科刑之依據。所謂補強證據，係指被害人之陳述本身以外，足以證明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不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無論是直接證據、間接證據，或係間接事實之本身即情況證據，祇須與被害人指述具有相當關聯性，且與被害人之指證相互印證，綜合判斷，已達於使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得以確信其為真實者，即足當之。證人陳述之證言中，關於轉述聽聞自被害人陳述被害經過部分，固屬與被害人之陳述具同一性之累積證據，並不具補強證據之適格。但作為間接證據、情況證據以論斷被害人陳述當時之心理或認知，或是供為證明對該被害人所產生之影響者，其待證事實與證人之知覺間有關聯性，則為適格之補強證據。至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如其判斷無違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㈠原判決綜合判斷被害人BR000-A110051（人別資料詳卷，下稱甲女）之指證、證人BR000-A110051-2、BR000-A110051-1（人別資料均詳卷，依序為甲女胞兄、姪女）及證人即○○縣○○ 鄉衛生所關懷員黃惠琦關於甲女陳述被害經過時之情緒反應之證述、上訴人關於其與甲女性交（編號1至5部分）、撫摸甲女胸部、生殖器，欲與甲女性交（編號6部分）、強拉甲女至浴室（編號2部分）及性交時甲女有反抗，其違反甲女意願（編號3部分）之供述，以及卷附黃惠琦提出之社區精神病人訪視追蹤紀錄單（訪視概況欄內記載：甲女因性侵之事導致情緒有較大的起伏，警局通報自殺高風險）等相關證據資料，尚非僅憑甲女之指證，即認上訴人有本件犯行。並敘明：上訴人之部分供述及甲女胞兄、姪女及黃惠琦關於甲女陳述被害經過時之情緒反應之證言，得為甲女指證之補強證據。卷內資料雖未記載甲女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惟上開補強證據已足擔保甲女指證之真實性，無再囑託專業機構鑑定甲女有無創傷後壓力症候群之必要。上訴人所為：倘非其與甲女合意以金錢為對價性交，甲女於第1次性交後即應提出告訴，非待數次性交後方提告訴，其對甲女性交，未違反甲女意願。甲女胞兄、姪女及黃惠琦聽聞甲女傳述被害經過之證述，為具同一性之累積證據，不得作為甲女證述之補強證據。至其等見聞甲女之情緒反應，可能源自強制性交以外之其他因素。再者，卷附臺東縣政府個案總彙報告、臺北榮民總醫院臺東分院病歷紀錄單及甲女身心障礙證明等資料，皆未見甲女有創傷後壓力反應，無從證明甲女之指證為真。本案僅有甲女單一指證，並無補強證據擔保甲女證述之真實性之辯解，如何不足採納等由甚詳。所為論列說明，與卷證資料悉相符合，亦不違背經驗、論理法則。㈡上訴意旨仍執前詞，並以：倘非上訴人與甲女合意以金錢為對價性交，甲女於第1次性交後即應提出告訴，無待數次性交後才提告訴之理。又其自始否認犯罪，甲女胞兄、姪女及黃惠琦見聞甲女之情緒反應，有可能源自性侵以外之其他因素。本案並無甲女之驗傷單，卷內資料亦未見甲女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無法排除其與甲女合意以金錢為對價性交之可能性。原審未予調查釐清，甲女之情緒反應是否遭強制性交所致？甲女有無創傷後壓力症候群？亦未說明不採納對上訴人有利證據之理由，遽行認定其有本件強制性交犯行。不但違反經驗法則，並有調查未盡及判決不備理由之違法等語。　㈢惟查：本案雖不能認甲女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且乏甲女之驗傷診斷證明書，然依卷內其他證據資料，已足認定上訴人確有本件強制性交既、未遂犯行。又本件事證已臻明瞭，上訴人及其辯護人於原審審判期日，審判長問：「尚有證據請求調查？」均答稱：「無。」有審判筆錄在卷可憑。原審未另為其他無益之調查，尚非調查未盡。此部分上訴意旨，核係對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原判決已說明及於判決無影響之事項，持憑己意而為指摘，或以自己之說詞，為事實上之爭辯，俱非上訴第三審之適法理由。四、其餘上訴意旨，經核亦係就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原判決已說明及於判決無影響之事項，任意指摘為違法，或為事實之爭辯，均與首揭法定之第三審上訴要件不合。五、依上所述，本件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李英勇法　官鄧振球法　官林庚棟法　官林怡秀法　官楊智勝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林修弘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0　　日

2024-12-25

TPSM-113-台上-4911-20241225-1

家暫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暫時處分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家暫字第37號聲請人Ａ０１相對人Ａ０２程序監理人甲○○ 上列聲請人聲請暫時處分，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聲請駁回。　　理　由 ★一、寫在前面（兩造本人應親自閱讀）：（一）法院可以理解，不少當事人因為有請律師為代理人，加上自己認為看不懂法院的文書，所以收到任何的法院文書，都叫律師看，甚至根本不看的也大有人在。（二）但是，法院、律師或程序監理人的任務並不包括在訴訟落幕後，持續陪伴孩子或監督兩造，在本件審理終結後，能陪在孩子身邊的就只有兩造，而不是法官、律師或程序監理人。（三）如何教養孩子及實踐友善父母，兩造均責無旁貸，請兩造務必親自閱讀，而不是跟本案委任的律師或代理人說：我不要看，你跟我講結論就好，你幫我寫書狀就好等語。（四）如果日後發現兩造對於本裁定的內容一無所知或不清楚、問東答西等等，將有可能視具體情況而受有不利益的認定（例如認為態度消極、未善盡友善父母、疏忽培養親職能力或技巧等等），請特別注意。　二、聲請意旨略以：兩造原為夫妻，育有未成年長女甲○○、次女乙○○（下合稱未成年子女或子女），因遭相對人阻絕，致無法進行會面交往及同住長達1年，顯見相對人並非善意父母，且光靠目前第三方即「臺北市親子會面中心同心園」（下稱同心園）的監督會面交往，因次數不多及無法過夜，難以維持及增進親情，為避免疏離及促進未成年子女的最佳利益，應分階段進行會面交往，爰聲請暫時處分等語。三、兩造不爭執之事項：（一）兩造原為夫妻，生育未成年子女，兩造於111年5月4日在本院成立和解離婚（110年度婚字第368號、111年度婚字第72號），後於111年11月21日成立由兩造共同擔任親權人，並由相對人擔任主要照顧者及聲請人得與未成年子女進行會面交往之和解筆錄（111年度家親聲字第382、385 號，下稱系爭和解筆錄）。（二）相對人前告發聲請人涉犯乘機猥褻及強制性交罪嫌，並以相對人名義為未成年子女對聲請人聲請核發暫時保護令：　　⒈本院於112年9月8日以112年度司暫家護字第83號准許核發暫時保護令，核發款項為禁止聲請人為家庭暴力及騷擾，後經聲請人提起抗告，本院以112年度暫家護抗字第19號受理，於113年1月19日裁定：「原裁定廢棄。相對人於原審之聲請駁回」，該裁定未經抗告確定。　　⒉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經偵查後以112年度偵字第2754 8號於112年12月22日為不起訴處分確定。（三）聲請人持系爭和解筆錄聲請與未成年子女會面交往（本院112年度司執字第47535號）），經協調後聲請人與未成年子女在同心園監督下進行會面交往。（四）聲請人對相對人聲請改定由聲請人擔任親權人及請求給付扶養費，相對人則聲請酌定聲請人與未成年子女之會面交往，現由本院審理中（113年度家親聲字第114、116號，下合稱系爭本案）。　　四、暫時處分之立法本旨，係為因應本案裁定確定前之緊急狀況，避免本案請求不能或延滯實現所生之危害，並非取代本案聲請，是暫時處分，非有立即核發，不足以確保本案聲請之急迫情形者，不得核發，而確保本案聲請之急迫性及必要性等暫時處分之事由，自應由聲請暫時處分之人，提出相當證據以釋明之。經查：（一）孩子在情緒高點時，盡量少講道理，先安撫及穩定孩子的情緒，再透過其他方式化解：　　⒈本件未成年子女的認知能力尚在發展，且即便是成年人，亦不見得能在情緒高漲時，能客觀冷靜地理性分析及面對待處理的事務，又未成年子女明示不願意會面交往等情，有法院觀察未成年子女與聲請人的會面交往紀錄及詢問未成年子女可以認定（見本院113年度家親聲字第114號卷第405至410頁）。　　⒉審酌未成年子女強烈拒斥會面交往，如完全不顧其等意願，亦未適當化解心結，就冒然以暫時處分進行強制執行或裁罰相對人促使履行本件聲請之會面交往，此不僅容易加劇未成年子女的反抗心態，導致固化聲請人為「敵對」之一方，甚至可能與相對人產生同仇敵愾的心理聯結，或強化仇視聲請人的心理狀態，反而更可能會使會面交往陷入停滯或糾結等僵局。　　⒊聲請人另主張相對人有為離間及妨礙會面交往的行為等情，惟此部分尚待審認及調查，且涉及系爭本案，無從以此認定有暫定會面交往之必要。（二）記憶縱使虛假、誤植、混亂、錯誤，但不代表依該記憶所展現的情感亦復如此，請聲請人體諒子女需要時間及專業協助來渡過：　　⒈聲請人陳稱沒有為猥褻、性侵害之行為，並將子女的錯誤認知歸咎係相對人所造成，自己不應該受到此種對待等語，本院在觀察會面交往時，發現當長女對聲請人說妳就是有打我等語，聲請人立即以近呼喝斥的音量回應，以捍衛自己的清白。　　　⒉任何人都可以理解遭人誤會極欲澄清及還原事實真相的需求，特別是聲請人認為遭誤會的對象為子女，然而，本件子女對於是否遭性侵害或家暴的記憶是否真實，並非促成會面交往首要考慮的重點，蓋子女的記憶，不論出於真實或誤解，其情緒反應對子女而言就是「真實」的，如果聲請人難以理解，可以想想在觀賞恐怖片的人，即使知道電影裡的血腥或暴力場景都是安排好演出來的，現實世界中並沒有發現這樣的事，但觀眾所感受的恐懼不安、驚嚇、噁心的反應卻是「如同真實」一般。　　⒊聲請人應理解自己亦為幫助子女走出來的角色之一，但聲請人為本件當事人，不易以旁觀者的角色來平心靜氣地進行，聲請人應積極耐心地儘量聽取專業人士（如社工、心理師、程序監理人等）的建議，學習收斂自己的情緒，切莫逕自否認子女的想法，嘗試以同理傾聽的態度面對子女的抗拒、冷漠甚至辱罵，子女將能夠從實際的互動體驗中做出適當的判斷與回應，這部分並不容易，但此無法透過法院的判決或強制執行取代，還請不懈地點滴累積，相信終會有曙光。（三）參酌本件相對人已安排並進行子女進行心理諮商、本院前於113年12月5日裁定選任程序監理人，則本件應持續以前述諮商及透過程序監理人之訪談、規劃及引進資源，採取較為溫和的方式來持續探詢及化解未成年子女之心結，故本件尚無暫定如聲請人主張會面交往內容之必要及急迫性，從而，本件聲請，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本件雖未准許暫時處分，但提醒相對人應協助會面交往之進行，並避免有影響未成年子女意願等行為，亦請程序監理人觀察本件是否有變更現行會面交往內容之需求，得採取適當之作為或提出建議：（一）相對人以聲請人涉犯性侵害罪嫌為由，認為應保護未成年子女，而主張減少或限制會面交往，相對人對於系爭偵查案件的結果為不起訴處分確定，認為檢察官之處理結果不當等語。但是，未成年子女雖然明白拒絕及排斥與聲請人進行會面交往，但尚無從以此意願做為認定聲請人有涉犯前述性侵害案件之事實，且本院經調取前述暫時保護令及偵查案件卷宗，並詳閱全卷內容、不起訴處分書及本院裁定後，目前尚未獲致聲請人有為相對人指述性侵害未成年子女之堅強心證。　（二）本院可以理解相對人愛護子女心切之意，然也提醒相對人，如果有灌輸子女諸如媽媽就是有性侵妳們，妳們就是家暴及性侵害的受害者，檢察官、法院講的都不對，妳們要記得這是媽媽害妳們的，要聽爸爸說的才行等類似的話語，此不僅無助修補子女與母親間的關係，亦可能會撕裂子女在童年中與母親和好或親近的機會，甚至影響子女的人格發展與健全心理，為人父母者，豈可不慎。（三）在本院的觀察及詢問中，未成年子女不相信檢察官做成的判斷，一再向法院陳稱母親的罪惡，除了來自於自己的認知外，也不乏滲入相對人的影響，然而，無論在同心園及本院的觀察會面交往下，皆未發現聲請人會有傷害或危害子女的舉動或意圖，子女也能透過社工的協助下開始與聲請人有些微的互動，而這毫微的火苗有可能就是促成修補母女關係的契機，使子女脫離創傷的可能性。（四）找出未成年子女排斥母親的原因及該原因是否與事實相符固然重要，但能否讓子女面對母親、重建母女關係及持續進行會面交往也很重要，特別是在性侵害的疑雲已淪為兩造各執一詞（即便有檢察官前述之認定，兩造仍各執有利的部分為主張），與其將全部的心力放在讓子女「相信究竟有無其事進而滋養仇恨」，不如將重心放在這可能的漫長審理中應如何透過社工、程序監理人、心理師等的協助下，尋求未來的轉機。（五）本院從未成年子女閱覽其等幼年與母親在相關出遊、互動等合照中，能以旁觀者的角度感受到未成年子女想起過往開心愉快的回憶，但旋即又放聲不要媽媽來看我，不要跟媽媽吃飯、見面等語，甚至長女亦揚言這樣的處罰要到一輩子等語，如果長此以往，縱使相對人能給予滿滿的父愛，但孩子很可能在不明究理的情形下，輕易放棄母愛並維持仇恨至成年，難謂對孩子有利，此外，待孩子長大成人後回顧這一切時，是否不免嘆息或盼望父母當時為何不能有更好的處理，進而影響身心，此等都值得深思。（六）相對人主張的會面交往方式均限制在同心園的監督會面交往之下，惟相對人應考量，在經過數次的會面交往後，是否有可能主動同意暫時以「漸進的方式」來間接促成會面交往，例如每月第一週擇一至二日讓聲請人接或送子女上下學一、二次（自行開車或叫計程車等陪伴或送至車站、附近景點）、每月第三週擇六或日讓子女與聲請人在公眾場所用餐吃飯或看電影等等（在公開場所應無相對人擔心的危險問題）或是主動通知聲請人參與子女在學校的重要活動（如校慶、才藝表演、園遊會、運動會、親師座談、畢業典禮等）；相對人尚得以鼓勵或協助等方式，例如承諾子女會待在旁20分鐘再行離開，以利子女與聲請人能用完餐等等，不僅是善意父母的具體展現，更能使子女早日接納母親，避免陷入無止盡的懷疑、憎恨及冷漠之中，此何嘗不是子女之福。六、爰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家事第一庭法　官　王昌國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書記官　楊哲玄

2024-12-25

SLDV-113-家暫-37-20241225-1

家護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

通常保護令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家護字第1190號聲請人Ａ０１相對人Ａ０２上列當事人間請求通常保護令事件，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聲請駁回。　　理　由一、聲請意旨略以：相對人為聲請人之妻，自民國113年2月開始不斷向聲請人要錢買刮刮樂，曾於113年6月22日對聲請人強行索取錢財，又於113年10月3日8時許，在兩造之彰化縣○○ 鄉○○街000號住處，不斷向聲請人追討生活費，聲請人予以拒絕，相對人竟砸壞房間物品，並一直把手伸進聲請人口袋要掏錢、將聲請人壓在牆上，聲請人有反抗動作，兩人發生拉扯衝突，所幸聲請人之姪子甲○○見狀上前制止相對人。相對人所為係對聲請人實施不法侵害行為，已發生家庭暴力事件，且聲請人有繼續遭受相對人實施不法侵害行為之危險，為此依家庭暴力防治法之規定，聲請核發該法第14條第1項第1款內容之保護令等情。　　　　　　　　二、按家庭暴力防治法之立法目的，係為防治家庭暴力行為及保護被害人權益。該法所稱之家庭暴力，謂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法院須於審理終結後，認確有家庭暴力之事實且有必要者，始得依聲請或依職權核發通常保護令，家庭暴力防治法第1條、第2條第1項第1款、第14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是以，通常保護令之核發要件，須依當事人提出之證據，經法院審理後，有正當、合理之理由認㈠、有家庭暴力發生之事實；㈡、有核發通常保護令之必要等2項要件，方足當之；若經法院審理結果，認定並無家庭暴力之事實，或雖有家庭暴力事實但認無核發必要，法院均應予以駁回。故聲請人聲請核發通常保護令時，須證明已發生家庭暴力行為外，尚應證明被害人有繼續遭相對人實施虐待、毆打、威嚇等身體或精神上不法侵害之危險，倘聲請人無法提出積極證據證明相對人有對被害人實施家庭暴力之行為，或縱有家庭暴力之事實，但被害人尚無繼續遭受相對人實施家庭暴力行為之危險者，即無核發通常保護令之必要，以免聲請人憑藉保護令作為限制他人權利及自由之手段。詳言之，家庭暴力之防治，乃對違反保護令之加害人施以刑事處罰為後盾，藉以避免繼續性侵害及進一步嚴重危險之發生，著重被害人保護及加害人再犯之預防；次再期許家庭成員間因此冷靜思索，或透過適當之處遇計畫謀求雙方關係之改善，如非一方藉由體力、性別、輩份或經濟條件等優勢地位對他方持續施加壓力，以為直接或間接欺凌之手段，得認係家暴行為之實施外，其單純因意見不合而有偶發之衝突、行為冷漠或對立，僅得認為係一般家庭成員間相處所生之摩擦與情緒反應，尚非家庭暴力防治法所欲規範之家暴範疇。再者，倘家庭成員間，因可歸責於被害人之事由，致加害人出於過當之反應而為一時性之身體上或精神上不法侵害行為，尚難認係家庭暴力防治法所欲規範之家庭暴力行為（最高法院93年度台抗字第951號裁定）。　　三、經查，聲請人主張相對人為其妻，兩造間具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1款規定之家庭成員關係乙節，有全戶戶籍謄本在卷可稽，且為相對人所不爭執，自堪信屬實。又聲請人主張其遭受相對人實施上開精神上之不法侵害行為，且有再受家庭暴力之危險等情，業據提出警詢筆錄、全戶戶籍資料、家庭暴力通報表等件為證。相對人則抗辯：聲請人給伊之生活費不夠用，兩造有因金錢問題發生拉扯衝突，但伊忘記發生日期。伊之前有跟聲請人要錢買刮刮樂，後來沒有了等語。本院審酌聲請人未表明其於113年10月3日之衝突過程中有受傷，且據聲請人表示兩造是第一次發生拉扯等語，依兩造所述情節，衡屬夫妻間因經濟、用錢方式之特定事件爭執、摩擦所生之偶發事件，相對人之舉措固有不當，經核仍應屬一時性之情緒過激反應，與家庭暴力防治法所欲防免藉由經濟條件等優勢地位對被害人持續施加壓力，或彼此間有不對等之權控關係存在情形有間，自非屬家庭暴力防治法所規範之不法侵害行為，亦難執此偶然失和且情節非重之事件，遽認相對人有何故意騷擾目的與反覆性實施家庭暴力行為之虞。此外，復查無其他證據足以證明相對人有為家庭暴力之事實。從而，本件聲請人就相對人有對其慣性實施家庭暴力，及其有繼續遭受相對人施以家庭暴力之危險等節，舉證容有未足，本院仍乏據足認是否確有核發通常保護令之必要性，是聲請人之聲請，不能認為有理由，應予駁回。　　　　　四、爰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家事法庭法　官　蔡孟君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裁定抗告，須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書記官　楊憶欣

2024-12-25

CHDV-113-家護-1190-20241225-1

侵訴

臺灣澎湖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澎湖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侵訴字第2號公訴人臺灣澎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 BU000-A111005B（即BU000-A111014B）選任辯護人廖健智律師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587、90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BU000-A111005B（即BU000-A111014B）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柒月。又犯強制猥褻罪，處有期徒刑柒月。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緩刑伍年，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並應於本判決確定後參年內，向指定之政府機關、政府機構、行政法人、社區或其他符合公益目的之機構或團體提供貳佰肆拾小時之義務勞務，並應接受法治教育課程參場次。　　事　實一、BU000-A111005B（即BU000-A111014B，下稱B男）為BU000-A 111005（即BU000-A111014，真實姓名詳卷，下稱A女）之堂弟，二人間具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4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詎B男竟分別對A女為下列犯行：　㈠於民國111年4月25日19時許，在澎湖縣馬公市某處店內（地址詳卷），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違反A女之意願，從A女後方強行將A女外褲脫下，先撫摸A女臀部及陰道外部，再以手指伸入A女陰道內，以此方式對A女強制性交得逞1次。　㈡於111年8月12日18時5分許，在同一地點，基於強制猥褻之犯意，違反A女之意願，先從A女後方強行將A女抱住，再隔著衣褲以其陰莖大力頂撞、摩擦A女臀部與陰道，以此方式對A 女強制猥褻得逞1次。經A女返家後告知家人及社工，報警查悉上情。二、案經A女訴由澎湖縣政府警察局移送臺灣澎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但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及第159條之5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查本判決所引用之各該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察官、被告 BU000-A111005B（即BU000-A111014B）及辯護人於本院審理程序中，均明示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公開卷第230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或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前揭證據資料均有證據能力。二、卷內所存經本院引用為證據之非供述證據，與本案待證事實間均具有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亦均有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一、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　　上揭事實，業據被告於偵查、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程序坦承不諱（見臺灣澎湖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905號卷【下稱偵905卷】第47頁、本院公開卷第229、237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A女警詢、偵查中指訴（見澎湖縣政府警察局澎警婦字第1113106929號卷【下稱警929卷】第11至17頁、澎湖縣政府警察局澎警婦字第1113111003號卷【下稱警003卷】第15至22頁、臺灣澎湖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587號卷【下稱偵587卷】第41至51、89頁、臺灣澎湖地方檢察署111年度他字第158號卷【下稱他158卷】第19至25、偵905卷第21 至27頁）、證人即社工蔡玫玫警詢證述（見警929卷第19至2 2頁、警003卷第27至32頁）、證人即A女母親BU000-A111005 C（真實姓名詳卷，下稱證人A母）偵查中證述（見他158卷第45至51頁）情節大致相符，並有蔡玫玫與告訴人通訊軟體 LINE對話紀錄擷圖（見警003卷第33至39頁）、刑案現場平面圖、現場照片、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告訴人111年8 月出勤卡、監視器系統及打卡鐘與正確時間對照照片（見警 003卷第51至69頁）、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見他158卷第 5至7頁）、長庚醫療財團法人高雄長庚紀念醫院113年2月29 日長庚院高字第1130200404號函暨精神鑑定報告書（見本院不公開卷第37至52頁）等件在卷可憑，足認被告前揭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應堪採信。故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㈠罪名及罪數　1.按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之「家庭暴力」，係指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同法所稱「家庭暴力罪」，係指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此觀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第2款規定自明。本案被告與告訴人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4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被告對告訴人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下述刑法罪名，該當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之家庭暴力罪。惟因家庭暴力防治法對於家庭暴力罪並無科處刑罰之規定，仍應依下述刑法規定予以論罪科刑。　2.核被告就事實欄一、㈠所為，係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就事實欄一、㈡所為，係犯刑法第224條之強制猥褻罪。被告事實欄一、㈠以手撫摸告訴人臀部及陰道外部之猥褻行為，屬低度行為，為其後強制性交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又被告事實欄一、㈠、㈡所為，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分論併罰。　3.至公訴意旨雖認本案應構成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3款之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犯之強制性交罪嫌及刑法第224條之1之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犯之強制猥褻罪嫌。然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3款「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犯之者」之加重要件，仍須以被害人實際上有無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為認定依據。則被害人之身心狀態如何，應以性交行為之時為準，持有政府依法核發之殘障手冊，固可作為重要之參考資料，但仍應依行為人之主觀認知、客觀作為，與被害人之對應方式、身心發育情形暨相關之氛圍情境等各情，予以綜合判斷（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2822號、第3933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告訴人領有身心障礙證明，其障礙等級為輕度，障礙類別為第1類，編碼為b122.1，即智力功能障礙，固有身心障礙證明1份附卷可稽（見偵905卷彌封證物袋第133頁）。惟經本院囑託長庚醫療財團法人高雄長庚紀念醫院（下稱高雄長庚醫院）就告訴人於案發時之心智狀態為專業鑑定，該院綜合本案卷宗、告訴人個人生活史與疾病史、家族史、一般身體檢查與神經系統檢查、精神狀態檢查、心理測驗及訪談等資料，鑑定結果認：「個案（即告訴人）目前認知功能屬於輕度智能障礙水準，其可在教導下，具備一般社會判斷能力，可知悉加害者的不禮貌行為並予以拒絕......對於案情描述，A女（即告訴人）與卷宗描述大致相符，能清楚說明案發歷程及情緒狀態......鑑定結果認為A女雖有輕度身心障礙，但其理解能力、表達能力、情緒反應以及記憶力皆可維持獨立執行的程度。」等情，有高雄長庚醫院精神鑑定報告書在卷可按（見本院不公開卷第37至52頁）；參以證人A母於偵訊中證述：告訴人理解能力不像平常人那麼好，但正常簡單的溝通都沒問題，表達意願部分也都沒問題等語（見他15 8卷第47頁），證人蔡玫玫於警詢陳述：告訴人表達能力可以，你問她都能正常表達，書寫也沒問題，她的記憶力很好，邏輯OK等語（見警929卷第20頁）；2位證人與告訴人均有相當程度之相處經驗，且2人所述情節大致相符，其等證詞應屬可信；再參以告訴人警詢、偵訊過程中，均得清楚表達自己意思，並得完整陳述本案發生時間、地點、方式、過程、其案發當下及案發後之感受、情緒（見警929卷第11至17 頁、警003卷第15至22頁、偵587卷第41至51、89頁、他158 卷第19至25頁、偵905卷第21至27頁）等情，堪認告訴人對外表達溝通能力、邏輯判斷能力、記憶力等身心發育情形，與常人尚無甚大區別，益徵告訴人雖有輕度智能障礙，惟其仍具備一般社會判斷能力，且以其本案發生時之智識能力，其尚得理解被告所為係屬逾越一般社會交往身體界限之「不禮貌行為」，並有表達拒絕及抗拒之能力，尚非屬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公訴意旨認被告構成上開罪名，尚有未洽，然上開罪名與本院認定被告對告訴人犯強制性交罪、強制猥褻罪之基本社會事實同一，且經本院當庭告知被告上揭罪名（見本院公開卷第228頁），使被告與辯護人有一併辯解之機會，無礙被告訴訟上防禦權之行使，本院自得審理，並依法變更起訴法條。　㈡刑法第59條適用之說明　1.按刑法第59條規定所謂「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規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減其刑時，應就犯罪一切情狀，予以全盤考量，並不排除同法第57條所列舉10款事由之審酌（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5393號判決意旨參照）。又行為人犯後悔悟之程度，是否與被害人達成和解，及其後是否確實善後履行和解條件，以彌補被害人之損害，均攸關於法院判決量刑之審酌，且基於「修復式司法」理念，國家亦有責權衡被告接受國家刑罰權執行之法益與確保被害人損害彌補之法益，務必使二者間在法理上力求衡平。　2.本案被告所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部分，其法定刑為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刑責非輕，本院考量被告雖違反告訴人意願而為本案強制性交犯行，然該罪之訂立是為保護個人法益，而非維護善良風俗或國家社會法益，而被告於偵查中及本院審理中均坦認犯行，且已與告訴人調解成立，告訴人並於112年6月27日撤回告訴，表明：告訴人不欲再追究，請准撤回告訴，告訴人同意檢察官求處緩刑等語，此有本院111年度馬司偵移調字第35號調解筆錄、撤回告訴狀在卷可憑（見偵587卷第97至98頁、本院公開卷第89、91 頁），又被告已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履行調解內容完畢乙節，亦為告訴人於本院審理中所供陳（見本院公開卷第239 頁），足證被告犯後已盡力彌補其對告訴人所造成之傷害，且已取得告訴人之寬恕。又被告前無任何刑事犯罪紀錄，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可參，素行尚屬良好。是綜合考量被告犯罪情節、所生損害、犯罪動機、惡性、犯後態度及告訴人之意見等因素後，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至被告所犯強制猥褻罪部分，其法定刑為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本院審酌被告犯罪情節、所生損害、犯罪動機等因素後，認尚無適用刑法第59條之餘地，併此敘明。　㈢量刑之依據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逞一己之慾，違反告訴人意願，2度侵害告訴人性自主權，所為實屬不該，應予非難。然考量被告犯後坦承犯行，並已與告訴人調解成立，盡力彌補告訴人所受傷害，堪認其尚具悔悟之心，併衡以被告本案犯罪手段、告訴人意見以及被告之素行、智識程度以及於本院自述之家庭經濟狀況（因涉及被告隱私，不予揭露，詳見本院公開卷第237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衡以多數犯罪責任遞減原則，併定如主文所示之應執行刑，以資懲儆。　㈣緩刑之說明　　被告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上揭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查，其因一時失慮觸法，固屬不該，惟量其終能坦承犯行，且已取得告訴人之寬恕，堪認其已有悔意，經此偵審程序及刑之宣告，當能知所警惕，不致再犯，基於「修復式司法」之理念，認前揭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宣告被告緩刑5年，以啟自新。惟考量被告對於個人行為控制力、法律規範認知均有不足，為使被告能自本案中深切記取教訓，促使其尊重他人法益及法律規範秩序，強化其法治觀念，避免再度犯罪，本院認應命被告履行一定條件負擔為適當，爰再依刑法第 74條第2項第5、8款之規定，諭知被告應於判決確定後3年內，提供義務勞務及接受法治教育均如主文所示，以資惕勵。另因被告本案涉犯家庭暴力妨害性自主罪，應併依刑法第93 條第1項第1、2款及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8條第1項規定，諭知被告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又被告倘違反上開應行負擔之事項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之規定，得撤銷緩刑之宣告，附此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蘇恒毅提起公訴，檢察官林季瑩、詹騏瑋、郭耿誠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刑事庭　審判長法　官　黃鳳岐　　　　　　　　　　　　　　　　法　官　王政揚　　　　　　　　　　　　　　　　法　官　費品璇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書記官　吳佩蓁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221條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刑法第224條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2-25

PHDM-112-侵訴-2-20241225-1

聲再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誣告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再字第124號再審聲請人即受判決人林大民上列聲請人因誣告等案件，對於本院106年度上訴字第946號，中華民國107年1月31日第二審確定判決（臺灣澎湖地方法院106年度訴字第5號，起訴案號：臺灣澎湖地方檢察署105年度偵字第39 1、580號），聲請再審，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再審之聲請駁回。　　理　由一、聲請意旨略以：㈠原確定判決認為聲請人頭部沒有外傷，沒有腦損傷，但依據：⒈聲請人檢查日期為民國113年9月19日經國立台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以下稱台大醫院）診字第 1130950858號，黃博浩醫師所開立之診斷證明書，診斷聲請人為頭部外傷，宜於門診追蹤治療。於該院同日檢查之「磁振頭部攝影」影像報告，顯示聲請人有舊傷；⒉聲請人於113 年10月7日赴三軍總醫院澎湖附設民眾診療服務處（以下稱三總澎湖分院）就診，該院於113年10月7日開立診斷證明書記載「右側陳舊性腦損傷」。前開二項新證據，足以推翻原確定判決認為聲請人「無實質傷害」而有「蓄意自傷」之動機有違誤，而可認定聲請人應受無罪判決。㈡聲請人於105年 5月12日至同年6月18日，至廣華中醫診所就診共計3次，中醫師診斷聲請人為背部挫傷，且係意外造成，聲請人不能轉側、不能伸直、活動不利、活動後痛疼加劇，建議需多休息並持續追蹤治療，以利復原；聲請人於105年3月29日19時24 分至三總澎湖分院急診，接受相關檢查治療，於同年月20日 5時56分離院，診斷證明書記載症狀為短暫意識喪失，頭痛、頭暈，經醫師診斷為腦震盪，宜於門診追蹤複查；再聲請人於105年4月6日至天主教澎湖惠民醫院就診，診斷證明書記載為腦震盪症候，聲請人因頭暈、噁心、記憶力差至該院就診；聲請人於105年4月8日至同年8月18日至京元中醫診所就診，診斷證明書記載下背和骨盆挫傷；106年4月20日聲請人也曾至台大醫院因腦震盪而至該院治療，診斷為腦震盪後症候群；106年4月18日聲請人至台北醫學大學附設醫院就診，診斷為顱內受傷，無意識喪失之初期照護、腦震盪後症候群：三總澎湖分院於100年9月6日診斷聲請人為頸椎狹窄症，建議手術治療及避免跌倒。依據上開證據，聲請人是不能摔倒的，本次受傷，如果是自傷，並不需要受傷這麼嚴重。㈢依澎湖縣政府回覆聲請人陳情內容，聲請人於103年至107 年間，確曾多次向警方檢舉瑞泰機車行占用道路案件；另提供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資料給法院，可以看出當初應該要調查清楚聲請人是否假摔。聲請人於案件聲請再議時，即將告訴人內容更正為過失傷害。聲請人因此依刑事訴訟法第420 條第1項第6款規定聲請再審。　二、按有罪之判決確定後，為受判決人之利益聲請再審，必其聲請之理由合於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所定情形之一者，始准許之。刑事訴訟法第420條係規定：「有罪之判決確定後，有左列情形之一者，為受判決人之利益，得聲請再審︰一、原判決所憑之證物已證明其為偽造或變造者。二、原判決所憑之證言、鑑定或通譯已證明其為虛偽者。三、受有罪判決之人，已證明其係被誣告者。四、原判決所憑之通常法院或特別法院之裁判已經確定裁判變更者。五、參與原判決或前審判決或判決前所行調查之法官，或參與偵查或起訴之檢察官，或參與調查犯罪之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因該案件犯職務上之罪已經證明者，或因該案件違法失職已受懲戒處分，足以影響原判決者。六、因發現新事實或新證據，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足認受有罪判決之人應受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前項第1款至第3款及第5款情形之證明，以經判決確定，或其刑事訴訟不能開始或續行非因證據不足者為限，得聲請再審。」「第1項第6款之新事實或新證據，指判決確定前已存在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及判決確定後始存在或成立之事實、證據。」則依該條第3項規定，同條第1項第6款所謂發見新事實或新證據，即係指判決確定前已存在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及判決確定後始存在或成立之事實、證據。又依同條第1項第6款規定如該發現之新事實或新證據，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足認受有罪判決之人應受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則為該確定判決可以開始再審之條件，從而法院仍應就該等事實或證據之本身形式上觀察，如果該事實或證據之單獨存在、或該事實或證據之存在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而可認為足以動搖原有罪確定判決，而為受判決人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即得開始再審，反之則仍不能開始再審。是若所指證據業已存在於卷內，並經原確定判決法院依法踐行證據調查程序而為適當辯論，無論係已於確定判決中論述其取捨判斷之理由或係單純捨棄不採，均非「未及調查斟酌」之情形，不屬上開「新事實」或「新證據」，而無准予再審之餘地。至聲請人依憑片面、主觀所主張之證據，無論新、舊、單獨或結合其他卷存證據綜合判斷之評價結果，如客觀上尚難認為足以動搖確定判決所認定之事實者，即無准許再審之餘地。三、經查，原確定判決主要係依憑：⒈聲請人於105年3月30日對吳六農提告後，關於事實發生經過，聲請人於歷次警詢、偵訊及第一審審理時之指訴內容，原確定判決認為聲請人對其在澎湖縣○○市○○路00號往○○路OO號走路行進時究係「踢到」或「踩到」抑或「ㄎㄟ到」（台語）鐵架致發生傷害一節，前後所陳不相符合。⒉聲請人身高176公分，體重90公斤，依聲請人所述其在無任何防護措施下，驟然整個身體往後倒，竟僅僅受有右腳踝處擦傷、無明顯頭部外傷，且於三總澎湖分院接受頭部電腦斷層檢查，亦查無明顯實質損傷之情事，有卷附澎湖縣政府消防局105年7月11日澎消護字第1050002897 號函、三總澎湖分院105年3月30日之診斷證明書、105年7月 11日院三澎湖字第1050000636號函可稽。復參以上開三總澎湖分院105年7月11日院三澎湖字第1050000636號函載明：「經查林姓病患自述跌倒撞到頭部，併有短暫意識喪失，經頭部電腦斷層檢查，腦部無明顯實質損傷，然病患（即被告）『主訴』有頭痛、頭暈等不適生理症狀，故有腦震盪之診斷」等語，則聲請人是否確有因「踢到」或「踩到」抑或「ㄎㄟ到」（台語）鐵架而跌倒，並受有「真正」腦震盪傷害之事實，更屬可議。⒊案發後聲請人送醫診治，確有右腳踝擦傷之外觀的傷勢，及「自述」跌倒撞到頭部併有短暫意識喪失，「主訴」有頭痛、頭暈等不適生理症狀之腦震盪傷害之情事。但原確定判決以下開事證及理由認定聲請人係誣告：⑴聲請人先於105年3月29日18時許前往文澳派出所欲對吳六農所豢養之犬隻聲請保護令，復於同日18時10分許向澎湖縣政府警察局勤務指揮中心報案，又於同日18時56分許向柯智堯揚言：「我現在回去，我馬上走路看我會不會受傷，我就走人行道，受傷的話我就叫救護車全部依法處理，看我會不會受傷，我就走人行道，我受傷我就全部依法處理嘛，派出所不處理的話，相關違失我再追究」等語，聲請人再於同日18時 58分許離開馬公分局後，即立刻前往澎湖縣○○市○○路00號前人行道，繼而於同日19時7分許在抵達該人行道後旋發生傷害事件之事實。參以聲請人竟於預告受傷後，僅約莫相隔10 分鐘，恰恰在其所述危險之路段跌倒受傷一節，實在有違一般人知道危險後，理應更加注意避免受到傷害之常情。⑵聲請人指訴其在澎湖縣○○市○○路00號前人行道往自宅方向徒步行進時，因右腳踝「踢到」或「踩到」抑或「ㄎㄟ到」（台語）鐵架而跌倒致發生上開傷害。惟查，客觀事實係鐵架是「靜止」擺放在上開人行道上，且該鐵架低矮，高度僅成年人大腿之部位而已，約機車停放時之高度，而聲請人係以徒步方式「動態」往前走動，其動力方向係往前方移動的，聲請人身材壯碩，且係年僅43歲之青壯年，其以徒步行進時，因右腳踝「踢到」或「踩到」抑或「ㄎㄟ到」（台語）鐵架，以動力學及物理學上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原理，若聲請人徒步行進時動作力量不大的話，因聲請人身材壯碩至多造成身體晃動而已，理應無全身往後跌倒在地之可能！若聲請人徒步行進時動作力量較大的話，因為右腳腳踝「踢到」或「踩到」抑或「ㄎㄟ到」（台語）「靜止」擺放之低矮鐵架而阻礙徒步行進往前之聲請人時，理應其上半身會往前跌倒，應無全身往後跌倒在地致頭部著地而受傷之可能，衡情碰到往前跌倒之急迫情事時，人之反射動作是以雙手向前著地以撐住身體才是，應是手部及膝蓋著地而受傷，始符合常情，絕不可能全身後仰造成頭部著地而受傷致「腦震盪」之情事發生。聲請人指訴造成受傷情節，顯與常情常理不合。⑶聲請人對於吳六農屢次陳情、投訴，並非僅係為保護家人之行進安全，確有因長期與吳六農相處不睦，而屢屢對吳六農不斷陳情、投訴及檢舉之事實，是其有於本案虛捏事實以誣陷吳六農於罪之動機。⑷聲請人係警務人員，應有相當之法律基本素養，刑法之過失傷害罪與故意傷害罪，兩者法律構成要件該當性迥然不同，本件依聲請人告訴指述之事實，吳六農至多涉犯刑法第284 條第1 項前段之過失傷害罪，而聲請人於警詢中則向吳六農提出傷害罪之告訴，益證被告蓄意誣陷吳六農較重之傷害罪甚明。⑸依三總澎湖分院106年11月22日院三澎湖字第1060001227號函覆稱「①查林員係由消防局救護車送抵本院急診室，並由本院護理師實施檢傷分級（詳可見消防局救護紀錄表），當時本院急診外科值班為莊士鋒醫師。② 莊士鋒醫師已離職，且無法聯繫上本人，故無法回覆其是否檢視過消防局之救護紀錄表。③依消防局提供之救護紀錄表，內容標示右踝擦傷及右後腦疼痛。④林員呼吸與脈搏之變化（由快轉平穩），與身體不適或情緒反應等都可能有關。 ⑤依本院護理人員急診紀錄表內容記載，曾執行傷口處置與頭部外傷冰敷等處置行為。⑥依病歷紀載，病患於離院前，醫師開立止痛藥（Depyretin ）及止暈藥（Sinphadol ）。 ⑦貴院來函檢附附件4診斷證明，為莊士鋒醫師開立，加蓋醫師章，並記載於病歷內。⑧創傷的轉機及原因多變，醫師僅能依據就醫時診察所見做臨床診斷並給予妥適檢查及治療，無法針對創傷原因做臆測或分析。」等語，此至多僅能證明聲請人於案發當日曾受傷送醫診療而已，無法證明其上開傷害，係其「自述踢到異物（鐵架）跌倒」所致？抑或其「自傷或蓄意自行跌倒」所致？原確定判決因而綜上各節，相互印證，認聲請人確有虛捏子虛之事構陷吳六農之動機，又其指訴情節不僅前後不符外，更悖於事理常情，因而認定聲請人有本案誣告及偽證等犯行。四、聲請人雖提出前開台大醫院113年9月19日診斷證明書及，「磁振頭部攝影」影像報告及113年10月7日三總澎湖分院診斷證明書，欲證明聲請人於案發當時頭部確有受傷之事實。惟原確定判決係依據案發後澎湖縣政府消防局105年7月11日號函、三總澎湖分院105年3月30日之診斷證明書、105年7月11 日院三澎湖字第1050000636號函，而認定聲請人案發當時係自述跌倒撞到頭部，併有短暫意識喪失，但經頭部電腦斷層檢查，腦部無明顯實質損傷之事實，聲請人係「主訴」有頭痛、頭暈等不適生理症狀，則聲請人是否確受有「真正」腦震盪傷害之事實，尚有疑義，再參酌前開事證及理由，而認定聲請人之頭部外傷應係蓄意為之。而聲請人提出前開台大醫院及三總澎湖分院之診斷證明，聲請人之就診日期分別為 113年9月19日及同年10月7日，距離聲請人所指本案105年3 月29日之傷害行為已甚為久遠，該二項新證據，並不足以推翻原確定判決所為之上開認定。五、至於聲請人前開所提於105年5月12日至同年6月18日，至廣華中醫診所就診之診斷證明書、於105年3月29日19時24分至三總澎湖分院急診之診斷證明書、於105年4月6日至天主教澎湖惠民醫院就診之診斷證明書記載為腦震盪症候、105年4 月8日至同年8月18日至京元中醫診所就診之診斷證明書等，均曾於對向吳六農提告案件聲請再議時提出，除三總澎湖分院急診之診斷證明書業經原確定判決審酌而認定不足為被告有利之認定外，其他廣華中醫診所、天主教澎湖惠民醫院及京元中醫診所等診斷證明書之記載內容，均與三總澎湖分院 105年3月30日之診斷證明書、105年7月11日院三澎湖字第10 50000636號函記載內容並無不同，而該部分原確定判決亦已說明不能為被告有利認定之理由。至於聲請人所提106年4月 18日、同年月20日至台大醫院及台北醫學大學附設醫院就診之診斷證明書，亦已距案發日逾一年，難認確與本案有關，而仍不足以推翻原確定判決之認定。至於所提三總澎湖分院於100年9月6日診斷聲請人為頸椎狹窄症，以證明聲請人不會故意跌倒之事，因原確定判決並非認定聲請人頭部全無外傷，而係認定依聲請人指訴情節，頭部如受外傷，程度應不只如此。故該項證據亦不足以推翻原確定判決之認定。至於前開聲請人所提出澎湖縣政府回覆陳情內容，及提供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等資料，亦不能據此判斷聲請人是否故意跌倒而製造傷勢之情，而不足以推翻原確定判決之認定。六、綜上所述，聲請意旨提出之上開證據，無論單獨或結合先前已經存在卷內各項證據資料予以綜合判斷，客觀上仍難認為足以動搖確定判決所認定之事實，依上開說明，並不符合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所規定得為受判決人之利益而聲請再審之理由。聲請人以上開聲請意旨聲請再審，並無理由。爰依刑事訴訟法第434 條第1 項之規定，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吳進寶　　　　　　　　　　　　　　　　　　　法　官　呂明燕　　　　　　　　　　　　　　　　　　　法　官　邱明弘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書記官　陳旻萱

2024-12-25

KSHM-113-聲再-124-202412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