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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38號 上 訴 人 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林國卿 選任辯護人 黃勃叡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彰化地方法院11 2年度侵訴字第32號中華民國113年1月1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 號：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9296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林國卿對B女犯強制猥褻及強制性交罪部分均撤銷。 林國卿對心智缺陷之人犯強制猥褻罪，處有期徒刑參年陸月。 又對心智缺陷之人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其餘上訴駁回。 上開撤銷部分及上訴駁回部分，應執行有期徒刑玖年。 　　事　實 一、林國卿聲稱自己有通靈、畫符咒等異能、有國術館證照。A 女（警卷代號BJ000-A112046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 女）則為B女 之母親（警卷代號BJ000-A112047號，真實姓 名年籍詳卷，下稱B女，B女出生8個月時因熱痙攣，自幼發 展遲緩，屬於中度智能障礙之人，因而理解及表達能力顯低 於一般人而屬心智缺陷之人，且林國卿與A女、B女為鄰居關 係，相識約2、30年，理應知悉B女上開智力狀態屬心智缺陷 之人。緣A女因其夫外遇問題無法解決，思問神祭改，遂找 上林國卿，林國卿乃向A女表示A女的先生引鬼入厝，A女 住 處陰氣很重，而於民國112年1月11日14時許，至A女位在彰 化縣彰化市之住處（地址詳卷）查看，告訴A女其住處飲水 機、床鋪都被下符咒，繼以A女住處街坊鄰居太多，講話不 方便為由，要A女到林國卿住處即彰化市○○○街00號說話，因 A女相信林國卿所述，認其具有異能，A女遂請知悉上情之B 女陪同其共同前往林國卿上開住處以尋求林國卿幫助。詎其 等到林國卿上開住處後，林國卿竟利用A女、B女因A女之夫 外遇問題，希望問神祭改解決，向A女、B女宣稱自己擁有高 強異能，會使用符咒，形塑自己為法術很厲害之「喪魔仔」 人設，以此製造A女、B女之心理恐懼感，分別為下列犯行： ㈠、基於強制猥褻之犯意，先以要B女外出購買拜拜所需壽金（即 金紙）之由，將B女支開後，即向A女表示其有國術相關證照 ，會按摩術，施詐向A女佯稱可幫酸痛之A女按摩，使A女對 其產生誤信而放鬆戒心，同意讓林國卿幫其按摩，林國卿於 按摩過程中復一再強調其法術高強，是會施用符咒之「喪魔 仔」，使A女陷於錯誤，深恐若不服從林國卿，將會被林國 卿下符咒而遭遇不幸，林國卿即藉此等製造而使A女 處於誤 信、無助，不敢而難以抗拒之不自由處境，於按摩過程中， 違反A女意願，伸手進A女衣服領口內，往下撫摸A女 之胸部 ，再以A女膀胱不好為由，將A女褲口（褲頭）拉下，伸手撫 摸A女之下體（生殖器），過程中A女雖隱約覺得有異，然懾 於相信林國卿所述，認其有厲害之法術異能，而未敢貿然拒 絕、反抗，直到B女 購買壽金回來，林國卿才停止。林國卿 即以上開方式，違反A女意願，對A女為強制猥褻得逞1次。 ㈡、林國卿於遂行上開對A女之強制猥褻之行為後，見B女購買壽 金回來，另為對有心智缺陷之人為強制猥褻之犯意，除以上 開向B女自己擁有高強異能，會使用符咒，形塑自己為法術 很厲害之「喪魔仔」人設，製造B 之心理恐懼感外，復向B 女聲稱自己會按摩術，施詐向B女佯稱可幫B女按摩，使B女 對其產生誤信而放鬆戒心，同意讓林國卿幫其按摩，林國卿 即藉此等製造使B女處於誤信、無助，不敢而難以抗拒之不 自由處境，違反B女意願，於按摩過程中，伸手進B女衣服領 口內，往下撫摸B女之胸部，並要B女躺在椅子上，要B女 抬 起一隻腳後，撫摸B女之大腿內側及下體，B女於過程中雖感 覺有異，惟因懾於相信林國卿所述，認其有厲害異能，害怕 如反抗會遭林國卿使用符咒對其不利，而未敢貿然拒絕、反 抗。林國卿即以上開方式，違反B女意願，對B女為強制猥褻 得逞1次。 ㈢、林國卿對B女為上開強制猥褻後，又以要斬斷A女先生之外遇 為由，邀B女陪同其前去彰化市之城隍廟拜拜，並對A女表示 該廟比較陰，A女不適合同行，B女遂先載A女 返家後，於同 日16時30分許，至彰化市○○路0段00號麥當勞餐廳，與林國 卿會合，詎林國卿竟基於對有心智缺陷之人強制性交之犯意 ，騎車牌號碼000-0000號機車搭載B女，於同日16時38分許 ，將B女逕載至位於彰化縣彰化市轄之米蘭汽車旅館，入住0 00號房，使B女在此陌生環境中與其獨處一室，繼施詐向B女 佯稱要為B女復健，使B女陷於錯誤，對其產生誤信而放鬆戒 心，同意讓林國卿為其復健按摩，林國卿即藉此製造使B女 處於誤信、無助、不知且在陌生環境，而難以求助、逃脫、 抗拒之不自由處境，先指示B女需先脫下其衣褲始得從事按 摩，B女遂聽從林國卿之指示脫下其之外褲，B女雖一度表示 不要脫，然林國卿仍拉B女之上衣，示意B女脫去，B女 遂脫 去其上衣，林國卿又動手解開B女內衣扣子，B女始將內衣脫 去，林國卿又動手將B女之內褲脫去，多次撫摸B女之胸部、 下體及手指插入B女之陰道，其間B女雖口頭表示不要，且以 手撥開林國卿，林國卿即對B女恐嚇稱：「要乖乖的，不然 就拿陰莖插入妳的下體，讓妳嫁不出去」、「我的符咒很厲 害」等語，仍持續強行上開以手指侵入B女陰道之性交行為 ，直到同日19時22分許，林國卿才帶B女退房離去，將B女載 回麥當勞，讓B女自行返家。林國卿即以上開方式，違反B女 意願，對B女為強制性交得逞1次。　 二、案經A女、B女訴由彰化縣警察局彰化分局報告臺灣彰化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A女、程序方面 壹、上訴範圍及本院審理範圍之說明 　　本件上訴人即檢察官（下稱：檢察官）及上訴人即被告（下 稱：被告）均提起上訴。檢察官僅針對量刑上訴，而被告則 否認犯行提起全案上訴，此有檢察官上訴書、被告之刑事聲 明上訴狀暨上訴理由狀、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筆錄各1份在 卷可稽（見本院卷第7至13頁、第21至22頁、第72頁、第128 至129頁、第196至197頁、第223頁），是本院審理範圍自及 於被告全部犯行。 貳、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1 條至第227條、第228條、第229條、第332條第2項第2款、第 334條第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又 因職務或業務知悉或持有性侵害被害人姓名、出生年月日、 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其身分之資料者，除法律另有規定外 ，應予保密。警察人員必要時應採取保護被害人之安全措施 。行政機關、司法機關及軍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示之文書， 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 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項、第12 條定有明文。另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2條及第13條第1項所 定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包括被害人照片或影像 、聲音、住址、親屬姓名或其關係、就讀學校與班級或工作 場所等個人基本資料，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施行細則第6條， 亦定有明文。查本案被害人A女、B女為性侵害犯罪之被害人 ，是依前揭規定，本案判決書關於A女、B女姓名、生日、住 所，僅記載代號、部分資訊或不予揭露，合先敘明。 參、證據能力之說明 一、關於A女、B女警詢證詞證據能力之說明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 ，與審判中不符時，其先前之陳述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 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者，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 159條之2定有明文。所謂「與審判中不符」，是指其陳述自 身前後不符，其前甚為詳細，於後則簡略，亦屬之。所謂「 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係指與審判中之陳述為比較，有其可 信之特別情況而言。是否有此可信之特別情況，應就前後陳 述時之各種外部情況，就事物之一般性、通常性與邏輯之合 理性為審酌予以判斷。而該陳述者是否因時間之經過導致記 憶力減退；陳述時有無其他訴訟關係人在場；陳述時之心理 狀況、有無受到強暴、脅迫、詐欺、利誘等外力之干擾等， 均屬判斷之事例，此有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995號判 決意旨可參。 ㈡、被告辯護人於本院113年5月1日準備程序時即否認A女、B女警 詢筆錄之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75頁）。檢察官則以：⒈B女 於警詢中陳述外褲、上衣、內衣係自行脫下，內褲係被告 脫下等情較審理作證時所述完整，其先前之警詢陳述具有特 別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⒉證人B 女在該次警詢陳述時，係在家人（其父母、弟弟）在場陪同 下接受警員詢問（見偵卷第23頁），客觀上係處於緩減心理 壓力之友善環境，並有充分時間連續陳述，陳述之自由意志 當無受不當干擾之虞，而能充分自由陳述案情經過，且該次 陳述之時間112年3月30日距離案發時最近，意義當較清楚， 其證述亦具體完整，故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亦為證明犯 罪事實存否所必要，應認證人B女於112年3月30日之警詢筆 錄應具證據能力等語（見本院卷第85頁），並聲請傳喚曾社 工為證人，證明B女於警詢時之證述較為詳細具體，應具有 特信性等語（見本院卷第198頁）。 ㈢、經查： 　⒈證人B女於112年3月30日之警詢陳述屬審判外陳述之傳聞證據 。其於該次警詢證述在汽車旅館內，被告係以要為其復健為 由，要其脫去衣褲，B女遂聽從林國卿之指示脫下其之外褲 ，B女雖一度表示不要脫，然林國卿仍拉B女之上衣，示意B 女脫去，B女遂脫去其上衣，林國卿又動手解開B女內衣扣子 ，B女始將內衣脫去，林國卿又動手將B女之內褲脫去等語， 然於原審審理作證時，並未陳述到被告當時係以要為其復健 為由，要其脫去衣褲，且僅籠統證述被告脫掉其衣服及褲子 （見原審卷第144頁）。依此，其該次警詢陳述即與審判中 陳述有不符之情形。 　⒉證人曾社工（警詢代號：C650057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 稱：曾社工）於本院審理時結證稱：我是從112年4月間一直 訪視B女有半年以上，有發覺B女的理解能力確實是比較弱一 點，需要用比較白話的方式去跟B女說明，但不至於無法理 解跟回答我們的問題，以我跟她接觸的過程中，不至於B女 會說謊或是編造故事，以B女的智力狀況，如果她有說謊的 狀況，應該蠻明顯可以察覺出來，以本案我後續訪視的情形 ，B 陳述內容其實大部分都很一致，但是B女也曾經有向我 表示過擔心她從案發到報案有距離一段時間，她擔心她的記 憶會越來越沖淡，如果想不起來的話，擔心大家不相信她， 但是她如果想不起來也會坦承地表示等語（見本院卷第239 至243頁）。 　⒊本院審酌證人曾社工於本院審理時證稱B女確實有因距離案發 時間越久，記憶越模糊之情形，惟其不至於無法理解及回答 詢問事項，且本案並無發現B女有說謊或編造故事等情事； 又證人B女該次警詢陳述時，係在家人（其父母、弟弟）在 場陪同下接受警員詢問（見偵卷第23頁），客觀上係處於一 能緩減心理壓力之友善環境，並有充分時間連續陳述，陳述 時之自由意志應無受不當干擾之虞，而能充分、自由的陳述 案情經過，且其該次警詢陳述之時間112年3月30日，復較諸 於112年11月1日在原審審理時作證時，距離案發時間為近， 記憶當較清楚，而該次警詢其就在汽車旅館遭被告性侵害之 事發經過，證述亦較具體清楚，不致因時隔日久而多有遺忘 ，該次所製警詢筆錄，記載亦屬完整。故本院認證人B女於 該次警詢之陳述，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亦為證明犯罪事 實存否所必要，嗣且經被告及其辯護人於原審審理時對證人 B女為對質詰問，而充分保障被告之詰問權。是證人B女該次 警詢之陳述，依上揭規定及說明，乃具有證據能力，被告及 辯護人主張其無證據力云云，尚不可採。　　 　⒋至證人A女於警詢時之證述，與其於原審審理時之證述內容相 符，檢察官復未主張A女於警詢時之證述有何較可信之特別 情況，且經被告辯護人否認其證據能力，則應認證人A女 警 詢時之證述不具證據能力。　 二、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 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但經當事 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 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 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 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 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 查本件判決認定犯罪事實所引用下列除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 外之陳述，除上開一所示之證人A女、B女之警詢筆錄，業經 被告辯護人否認其證據能力，經本院說明如前外，其餘被告 以外之人之供述證據，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 理時經提示相關證據，被告及辯護人均表示對證據能力沒有 意見（見本院卷第74至78頁、第226至230頁），經本院審酌 該等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之瑕疵，其餘堪 認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上開規定，均具有證據能力。 三、至於不具供述性之非供述證據，並無傳聞法則之適用，該等 證據既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復經本院 踐行調查證據程序，且與本案具有關聯性，亦均有證據能力 。　　　　 B女、實體方面 壹、認定被告犯罪之各項證據及理由 一、訊據被告對於在112年1月11日14時許，A女經由B女陪同一起 前往被告位於彰化市之住處，在該處被告對A女按摩之行為 ，至到B女購買壽金回來始停止，且於同日16時30分許，被 告與B女在彰化市金馬路麥當勞餐廳會合後，有騎乘機車搭 載B女一同至米蘭汽車旅館，在該處亦有對B女按摩等情固不 爭執（見原審卷第67至70頁），惟矢口否認知悉B女為中度 智能障礙之人，及有何對A女為強制猥褻及對B女為強制猥褻 、強制性交等犯行，其辯稱：她們都是亂講的，我不知道B 女有智能障礙。我只有按摩A女的兩邊肩膀，沒有摸A女的胸 部及生殖器，在我住處也沒有幫B女按摩，至於會和B女 去 米蘭汽車旅館，是因為B女說她的後腰很痠，主動提議要去 汽車旅館請我幫她按摩，我只有用右手手肘處按壓B女的坐 骨神經處，沒有摸B女胸部及生殖器，亦未以手指插入B女 陰道，B女月經來、血崩，我怎麼可能對她性侵等語。被告 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A女、B女就被告強制性交、猥褻行 為之方式，均未能清楚陳述，甚至有矛盾之情形，足見A女 、B女供述之可信性實有可疑，且卷內並無其他補強證據可 資佐證，自難僅因A女、B女單一且互相矛盾之證述內容而認 被告對其等有強制猥褻之犯行；況B女之鑑定報告中提及B女 有特定幻覺之情形，無法單以B女之證述而認定被告在汽車 旅館內對B女有性侵之行為；另由社工之證述及B女之鑑定報 告中可知，B女僅有一點理解能力不足，外觀正常，故被告 不知道B女有精神障礙等語。　 二、經查： ㈠、被告聲稱自己有通靈、畫符咒等異能、有國術館證照。A女因 其夫外遇問題，思問神濟改，遂找上被告，被告乃向A女 表 示A女的先生引鬼入厝，A女住處陰氣很重，而於112年1月11 日14時許，至A女位在彰化縣彰化市之住處查看，告訴A女其 住處飲水機、床鋪都被下符咒，繼以A女住處街坊鄰居太多 ，講話不方便為由，要A女到林國卿住處即彰化市○○○街00號 說話，因A女相信被告所述，認其具有異能，A女遂請知情之 A女之女兒B女 陪同前往被告上開住處以尋求被告幫助；A女 、B女前開至被告住處後，被告要B女外出購買拜拜所需壽金 ，B女即外出購買壽金，留下A女與被告在被告住處，被告即 向A女表示其有國術證照，學過活絡筋骨之按摩術，可幫A女 按摩，A女同意後，被告即對A女按摩，直至B女購買壽金回 來，被告才停止；其後，被告復以要斬斷A女先生之外遇為 由，邀B女陪同其前去上開城隍廟拜拜，並對A女 表示該廟 比較陰，A女不適合同行，B女遂騎機車先載A女 返家後，於 同日16時30分許，在彰化市○○路0段00號麥當勞餐廳，與被 告會合，被告即騎上述機車搭載B女，於上開時間將B女載至 前揭汽車旅館，入住上址房間，在其內幫B女 按摩。直到同 日19時22分許，被告才帶B女退房離去，並將B女載回麥當勞 ，讓B女自行返家等客觀事實，除據被告迭次於警詢、偵訊 、原審審理期間坦認或不爭執外（見偵9296卷第9至13頁、 第105至107頁；原審卷第67至70頁、第246至251頁），核與 證人A女、B女於偵訊及原審審理時就此部分事實所證之情節 （見偵9296卷第83至88頁；原審卷第123至159頁）大致相符 ，並有被害人穿著比對圖、車號000-0000號重型機車之車輛 詳細資料報表、車號000-0000號重型機車之車行紀錄匯出文 字資料、監視器畫面截圖、米蘭汽車旅館入住資料、汽車旅 館照片、被告名片翻拍照片、原審審理時當庭於谷歌網頁查 詢之上開城隍廟地圖等在卷可參（見偵9296卷第35至47頁、 第56至57頁；原審卷第120-1頁），堪認此等部分事實，可 資認定。 ㈡、被告被訴對A女 強制猥褻部分（即犯罪事實一㈠）； 　⒈證人A女於偵訊時結證稱：我因為先生外遇，有聽別人說那個 女子都用符水給我先生喝，我先生也有拿符咒回家，放在菜 裡面給我們吃，我就去問鄰居，鄰居說他安神位都是找被告 ，我就去問被告的電話，然後知道被告會通靈。當天下午我 打電話過去給被告，被告約在我家，跟我說他有一些異能， 會下符咒，我們家很多地方都有被下符咒，並叫我去他家說 話比較方便，接著我就請我女兒（即B女，以下同）騎機車 載我過去；到了被告家，被告一直說他很厲害，又說他有國 術館證照，會按摩，可以幫我們按摩，然後被告就叫我女兒 先去土地公廟買壽金，被告在他家裡，拿出一罐涼涼的油， 按摩中被告就直接用手伸進去我衣服領口裡面，一直摸我胸 部約5至6下，我怕被告法術高強，會放符咒，我想我年紀大 了，所以我才一直忍耐，然後被告又說我膀胱不好，我當時 坐在圓板凳，被告將我褲子拉下，我因此露出陰部，被告壓 我的下陰唇，我就問被告有這樣的嗎？他才停手等語（見偵 9296卷第83至84頁）。其於原審審理時則具結證稱：被告住 在我們家附近，我很久以前就看過他，他是在台鳳社區的神 壇當乩童，案發當天被告先來我家，講一講就說要去他那邊 講比較方便，所以我就與我女兒去他家，然後被告就說我骨 頭會痠，我沒有主動講，他說他有證照，問我要不要按摩， 然後他就叫我女兒去買四方金，我女兒就騎機車去，被告說 他先幫我按摩，他拿一罐涼涼的幫我擦，先抓肩頸，然後就 伸到裡面（A女手從衣服正面領口往下伸入衣服內），直接 摸到肉這樣差不多6、7次，然後說我膀胱不好，就把我的褲 子拉下來，外褲跟內褲都有從前面拉下來，用手按壓我的下 體（用手指比劃陰部、胯部），他一手抓著褲子，另一手伸 進褲子裡按壓我的下體問我會痛嗎？我在過程中不想被被告 這樣摸，也不知道被告會有這樣的情形，而且因為被告說他 的符咒很厲害，在按摩過程中被告說他以前有跟他爺爺學「 喪魔仔」（台語），這種法術很厲害，所以我不敢拒絕等語 （見原審卷第124至126頁、第130至131頁、第135頁）。 　⒉證人B女則於偵訊中結證稱：當天我與我母親（即A女，下同 ）有一起去被告家，被告後來叫我去買金紙，我買完金紙後 進去他家時，有看到被告在摸我媽媽，被告伸手進去我媽媽 衣服，摸她的胸部跟陰部等語（見偵9296卷第86頁）；於原 審審理時亦具結證稱：當天我載我媽到被告家，被告叫我去 買金紙，我媽媽留在被告家中，後來我回來的時候有看到被 告摸我媽媽前面跟尿尿那邊，那時候是被告摸A女的最後一 次，然後被告發覺我返家就收手摸完了等語（見原審卷第14 2頁、第154至155頁）。　 　⒊經核上開證人A女、B女歷次之證述內容，其等對於被告自稱 有高強異能、會下符咒、會按摩術，而案發當天A女與B女共 同至被告住處後，被告即以要B女購買壽金為由將B女支開， 接著主動告知A女其骨頭痠、膀胱不好等情形，其可幫A女按 摩，隨即將手伸進A女衣服內按摩其胸部，接著再把A女之褲 子拉下，按摩其陰部，而B女於返家時適有觀看到此情，惟 被告隨即結束等情節均前後一致、互核相符，本院復衡酌證 人A女、B女與被告為鄰居，相識多年，惟並無特別之仇怨關 係，業據證人A女於原審審理時所證述及被告於本院審理時 供承在卷（見原審卷第124頁；本院卷第233頁），且本案係 導因於A女之丈夫外遇，A 因懷疑其丈夫及居家環境遭下符 咒而向被告求助，業經本院認定如前，證人A女、B女自無設 詞誣陷被告之動機，其等證詞之可信性本即甚高；且其等上 開歷次證述之內容核與被告迭次於警詢及偵訊時自陳：當天 我確實有幫A女按摩等語（見偵9296卷第10頁、第106頁）， 及其於原審準備程序與審理時均自承：我當天確實有按摩A 女，直到B女購買壽金回來，我才停止按摩A女的等語（見原 審卷第68至69頁、第249頁）相合，足徵證人A女、B女前揭 所證，堪可採信。 　⒋辯護人固辯稱：證人A女說她被摸時，B女沒有看見，與證人B 女所證其有看見一節不符，以及證人B女證稱被告摸A女 陰 部時，並未脫下A女褲子，與證人A女所證被告摸其下體時有 拉下其褲頭而伸手進去摸之情節不同，可見其等所證述有關 A女遭被告猥褻之證詞不可採信云云。經查，證人A女於原審 審理時固證稱：我被被告摸胸口跟陰部，B女從頭到尾都沒 看到等語（見原審卷第129頁），核與證人B女於原審審理時 所證稱：我回來的時候有看到被告有摸我媽媽前面跟尿尿那 邊等語不符；惟證人B女於原審審理時經審判長就其究竟有 無親見被告摸A女及摸A女之過程詳細訊問後，其證稱：被告 叫我去買金紙，我買回來之後看到媽媽被摸最後一次，被告 摸一摸就趕快收手，那時候我是在門口，看到媽媽的側面， 被告那時候這樣摸我媽媽（證人B女拉開領口手往內伸）， 然後有看到被告的手在我媽媽褲子外面，摸媽媽下面尿尿一 點點，我從門口走進來看到一下，然後被告就收了，我也有 聽到媽媽對被告說摸夠了沒有等語（見原審卷第154至155頁 ），衡情，A女斯時於被告家中，遭被告撫摸其胸部及下體 ，且因恐懼被告有下符咒等特殊異能，不敢反抗，心情實處 於恐懼及忐忑不安之情形，又其當時所處位置並非面對門口 ，則當B女 自門口進入被告家中之際，以A女當時所處之位 置、精神與情緒狀態，自難期待B女在被告家門口時A女即能 隨時發覺，再者，倘B女並未確實看到被告撫摸A女之情形， 又何以對於被告係以拉開A女領口手往內伸，以及撫摸A女下 體等方式，以及A女最後尚向被告表示：「摸夠了沒有」等 語，被告隨即收手等細節事項均可清楚描述，且均與證人A 女所證述之情節相符？足見證人B女於返回被告家中時，在 門口應有親見被告撫摸猥褻A女之情形，然其在門口並未馬 上被A女察覺，應符常情；再者，B於原審審理時既已證稱其 返回被告家中，在被告家門口時，有看到被告摸A女，但是 是被告摸A女最後一次，被告察覺B女返家後隨即結束等語（ 見本院卷第142頁、第154至155頁），足見B女並未全程親見 被告猥褻A女之過程，僅看到最後一次，尚難僅因A女褲子有 無被拉下之此部分細節A女及B女證述有所不同，而遽認證人 A女、B女絕大部分前後一致且互核相符之證詞不可採信。 ㈢、被告被訴對B女 為強制猥褻部分（即犯罪事實一㈡）： 　⒈證人B女於警詢時證稱：被告當天有先到我家看道教符令擺放 方式，後來說有事情不方便講，叫我跟媽媽去他家，他跟我 媽媽談爸爸外遇的事情，他就要我去買金紙...，我買金紙 回到他家，他稱說要幫我放鬆筋絡，然後就開始不停撫摸我 胸部及尿道口，並要我躺在椅子上，把我的腳往上抬，撫摸 我大腿內側，當時我有穿外褲，我媽媽有看到等語（見偵92 96卷第24頁）。其於偵訊時結證稱：當天被告有先到我家看 ，然後他說怕鄰居生話，才會帶我和我母親去他家，到他家 後，被告與我母親在講話，被告叫我去買金紙，我買完金紙 後進去他家時，有看到被告在摸我媽媽....，後來被告換摸 我，一樣是摸我的胸部跟陰部，摸完後叫我躺在椅子上，叫 我腳打開，被告亂摸到我的陰部，一直摸了約15分鐘等語（ 見同上偵卷第86頁）。於原審審理時則具結證稱：當天被告 是先到我家，後來我就騎機車載我媽媽去被告家中，被告叫 我去買金紙，我媽媽留在被告家中，我回來的後有看到被告 摸我媽媽前面跟尿尿那邊，之後又摸我，他叫我坐著，之後 就開始摸我這裡跟這裡（B女手往下比胸前跟下體部位）， 他一直摸我（B女起身，手由衣服領口處往下比劃，往下摸 到胸部後，再往下摸到下體部位），接著叫我躺在椅子上， 叫我這樣（B女躺在法庭椅子上，舉起右腳），然後這樣摸 我（右手從右腳大腿一直往上摸，摸到下體陰部），當時我 害怕被告的符咒很厲害，所以當下我沒有講什麼，當時我媽 媽也有在旁邊，有看到，後來被告才停手等語（見原審卷第 141至144頁）。 　⒉證人A女於偵訊時結證稱：我女兒買壽金回來，被告就說我女 兒也會腰酸背痛，說他有按摩證照，叫我女兒躺在椅子上， 將我女兒腳舉高，伸手按摩到陰唇外面，後來叫我女兒去做 圓板凳，被告一樣伸手去摸我女兒胸部約10下，我本來要制 止被告，但認為被告會法術，後來他又將我女兒褲子拉下來 ，我這時候坐在被告後面，所以就沒有看到被告對我女兒做 什麼了等語（見偵9296卷第84至85頁）。於原審審理時則具 結證稱：我女兒回來，被告對我女兒說她也腰酸背痛，要順 便幫她按摩，被告叫我女兒躺在椅子上，三個椅子排在一起 ，把我女兒一隻腳抬高，從膝蓋、大腿內側一直摸到胯部、 陰唇那邊，我都有看到，被告就說他的符咒很厲害，我女兒 說哪有人這樣按摩的，摸完之後叫我女兒爬起來坐在被告幫 我按摩的那張椅子上，手抹涼涼的藥膏，跟我一樣先按肩頸 ，後來跟我一樣身進去內衣摸到胸部，我女兒摸比較久（A 女示範被告摸B女是從衣服正面領口往下伸進衣服），我女 兒發育比較好，被告摸我女兒的胸部是這樣撥（A女雙手從 兩乳中間下面，各一隻手沿兩邊胸緣由下往上撥），後來跟 我一樣一手把我女兒褲子拉下來，一手身到我女兒下體按壓 問這裡會不會痛，這樣按壓下體大約5、6次，我後來說好了 好了，被告才停手，因為被告說他的符咒很厲害，所以我們 都害怕他的符咒，不敢反抗等語（見原審卷第126至127頁） 。 　⒊本院衡酌證人A女、B女並無設詞誣陷被告之動機，其等證詞 之可信性本即甚高，已如前述，且經核上開證人A女、B女歷 次之證述內容，其等對於被告自稱有高強異能、會下符咒， 會按摩術，而案發當天A女與B女共同至被告住處後，被告即 以要B女購買壽金為由將B女支開，待B女返回被告住處後， 被告對B女除以與A女相同之按摩手法，主動表示要幫B女按 摩後，趁此按摩之機會，將手伸進A女衣服內按摩其胸部， 接著再把B女之褲子拉下，按摩其陰部，並要B女躺在椅子上 ，將一腳舉起，然後自B女之大腿內側、胯部進而按摩至其 陰部，當時A女在場，然因A女、B女均相信被告所稱其有高 強之法術，能下符咒，唯恐被告對其等不利而不敢直接拒絕 等情均前後一致、互核相符，另證人A女、B女對於被告猥褻 B女之手法，除可以言語清楚且流暢地描述外，尚可以肢體 動作具體描摩被告之動作，益證證人A女、B女前揭所證，堪 可採信。 　⒋被告辯護人固以：證人B女於原審審理時證稱其被摸下體時， 並未被拉下或脫下褲子，與證人A女於原審審理時所證B女當 時有被拉下褲頭，由被告以手伸到她下體按壓之情節不同， 可見其等所證述有關B女遭被告猥褻之證詞不可採信等語。 查證人B女於偵訊中就其是否被拉下褲子摸下體之細節，並 未詳細證述，其於原審審理時則證稱當時被告摸其陰部時並 未被脫其褲子或拉下褲子（見原審卷第148頁、第155至156 頁），與證人A女於原審審理時就此所證雖有不同（見原審 卷第127頁）。惟按證人或告訴人之陳述有部分前後不符， 或相互間有所歧異時，究竟何者為可採，法院仍得本其合理 之心證予以斟酌，非謂一有不符或矛盾，即應認其全部均為 不可採信，茍其對基本事實之陳述，與真實性無礙時，則仍 非不得予以採信，此有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1258號判 決意旨可參。又性侵害犯罪具有隱密性，舉證或查證均屬不 易。被害人之指訴、證人之證言，縱細節部分前後稍有不同 ，然基本事實之陳述，若果與真實性無礙時，仍非不得予以 採信（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358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 。證人A女、B女對於B女遭被告猥褻之過程，係被告以按摩 為由，以手伸入B女之衣服內撫摸其胸部，並以手撫摸陰部 ，另又命B女躺於椅子上，抬高B女一隻腳，以手撫摸其大腿 內側、胯部及陰部等重要情節均前後證述一致且互核相符， 證人A女、B女於原審審理過程中除可以言語清楚描繪外，尚 可以肢體動作具體模擬當時被告之動作，均如前述，而證人 A女已於偵訊時證稱其看到B 被拉下褲子後，因其當時在被 告後面，其並未清楚看到被告對B女做什麼等語（偵卷第84 至85頁），本院復審酌證人A女於112年11月1日至原審作證 時已距離案發時間將近1年，參以其自己有被被告拉下褲頭 摸下體，則其是否是因時間久遠致記憶不清，或誤將自己此 部分遭遇情節予以投射而有混淆，均有可能，然此部分僅涉 及B女之褲頭是否遭拉下之細節，證人A女、B女就被告撫摸B 女胸部、陰部（下體）等猥褻行為之主要、重要之情節，證 述一致，應可採信，尚無由因此單一細節之些微出入，即遽 認其等所證均不可採。 ㈣、被告被訴對B女為強制性交部分（即犯罪事實一㈢）： 　⒈證人B女於警詢時證稱：被告要我先去金馬路麥當勞等他，當 時並不知道他要帶我去汽車旅館，後來他騎機車載我去汽車 旅館，我先坐在床上問被為什麼要帶我來汽車旅館，他說要 幫我做復健，我就躺在床上，然後他就要我把衣服、褲子都 脫掉才能做，我當時先脫掉外褲，他就要我把全身衣服都脫 掉，我不願意，他就動手把我內褲脫掉，上衣我往上拉到胸 部位置，他就動手拉我衣服示意我把上衣脫掉，我就自己脫 掉上衣，他接著動手解開我的內衣扣子，然後我就把內衣脫 掉，然後（被告）就不停撫摸我的胸部及尿道口，並以手指 侵入下體，後來我已經穿好衣服，他又再度將我拉倒，強脫 我褲子，再度撫摸我下體。被告有違反我意願，但因為他說 要做復健，加上他本身有從事道教類似乩童，所以我不敢反 抗等語明確（偵卷第24至25頁）。於偵訊中結證稱：被告說 要去八卦山一間廟，說要幫忙我父母親的事，就騎機車載我 ，把我載去汽車旅館，我問他去汽車旅館做什麼，他叫我不 要多問，叫我進去房間，我坐在床上，被告叫我脫衣服，我 說不要，被告就將我衣服褲子脫光，就開始摸我全身，我有 抵抗，我一直撥開，被告就恐嚇我說要乖乖的，不然拿陰莖 插入，讓我嫁不出去，後來被告就直接用手指插入我的陰道 ，我們在房間待了3個小時等語（偵卷第86至87頁）。於原 審審理時則具結證稱：我買金紙回來之後，被告說要去廟裡 拜拜，要我去麥當勞等，並且跟我說我媽媽很陰不能去，所 以我就先載媽媽回家，再去麥當勞等被告，我騎機車去麥當 勞，當時不知道他要去汽車旅館，我智商不好，也不知道汽 車旅館是什麼，被告騎機車載我去的，我就跟被告進去，上 去之後...他把我的衣服脫光，拿手指頭插我的洞，一直插 ，插了2個多鐘頭，被告脫掉我衣服，褲子也是被告脫的。 被告一直用手指戳我的陰道，他一隻手摸我胸部，另一隻手 插進去我下體，一邊插一邊摸，被告就是摸我的胸部跟下體 ，還一直拉我的腳，拉我的手去摸他的下體，過程中我有跟 他說我肚子很痛，要跟他拼命，他才有暫時放開我，但我穿 好衣服的時候，他說有那麼急著要穿衣服嗎，我說我很冷， 我很容易感冒，我都穿好了，坐在床上，他又把我推倒在床 上，把我的褲子拉下來，又一直用手指插進我的陰道裡面一 直弄，給我用了半個多小時，弄很久，真的很可惡，我跟他 無怨無仇他居然要害我。之後跟我說不能跟我爸媽講，也不 能報警，這件事情只能我們2個知道，不然他符咒很厲害， 要讓我死得很難看，我看到他都會怕。他都恐嚇說他符咒很 厲害，說要讓我死，讓我嫁不出去。後來他載我回去麥當勞 ，我就騎機車回去，回家之後我也不敢去驗傷或跟媽媽講， 被告說要讓我斷、要讓我死得很難看、讓我嫁不出去，之後 我都不敢一個人出去，都是跟我媽媽一起出門，一直到後來 才敢講出來等語（原審卷第144至146、149頁）。 　⒉本院衡酌B女與被告並無仇怨，無設詞誣構被告之動機，已如 前述，其證詞之可信性本即甚高；且綜觀證人B女上開證述 內容，除對於其所穿著全數衣褲均由被告褪去，或其穿著內 褲由被告褪去、內衣為被告所解開，其餘外衣、外褲均由其 聽從被告之令脫下之細節，於警詢及原審審理時有所不一， 經本院認證人B女於警詢時之證述具有特別可信之情形而採 信外（詳見理由欄A、參、一所述），其餘關於B女在汽車旅 館內衣褲均褪去後，遭被告撫摸其胸部、下體，以手指侵入 其陰道內，其雖以手欲推開被告表示不願意，被告即以「要 乖乖的，否則會以陰莖插入B女陰道，讓B女嫁不出去」、「 伊符咒很厲害，會讓B女死」等語威嚇B女，使其不敢不從， 又被告雖一度有鬆手讓B女穿衣，惟B女穿好衣服坐在床上後 ，被告又強行將B女推倒在床上，脫下B女之褲子，接續以手 指插進B女之陰道，總計B女與被告在汽車旅館的時間約3個 多小時之久等強制性交之重要情節，前後所述一致，並無重 大歧異矛盾之處；可知證人B女上開就被告對其強制性交重 要情節證述先後一致之證詞，應屬真實可採。 　⒊且證人B女上開歷次證述之內容核與被告迭次於警詢及偵訊時 自陳：當天我確實有載B女到汽車旅館內幫B女按摩，我有幫 她按摩頭部、手部、坐骨神經及腳等語（見偵9296卷第11頁 、第106至107頁），及其於原審準備程序與審理時均自承： 我當天確實載B女到汽車旅館去幫她按摩，B女趴在床上，我 有用手肘按壓B女屁股就是坐骨神經處，前後按壓很久的等 語（見原審卷第70頁、第250頁）有部分相符，復有被害人 穿著比對圖、車號000-0000號重型機車之車輛詳細資料報表 、車號000-0000號重型機車之車行紀錄匯出文字資料、監視 器畫面截圖、米蘭汽車旅館入住資料、汽車旅館照片、被告 名片翻拍照片、原審審理時當庭於谷歌網頁查詢之上開城隍 廟地圖等在卷可參（見偵9296卷第35至47頁、第56至57頁； 原審卷第120-1頁），足徵證人B女 前揭所證，堪可採信。 　 ㈤、按被害人之供述證據，固須以補強證據證明其確與事實相符 ，所謂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 要，倘其得以佐證供述所見所聞之犯罪非虛構，能予保障所 供述事實之真實性，即已充分；得據以佐證者，雖非直接可 以推斷該被告之實行犯罪，但以此項證據與證人之指認供述 綜合判斷，如足以認定犯罪事實者，仍不得謂其非補強證據 。證人陳述之證言中，關於轉述其聽聞自被害人陳述被害經 過部分，屬與被害人之陳述具同一性之累積證據，並不具補 強證據之適格。但其中得以作為情況證據（間接證據）以之 推論被害人陳述當時之心理或認知，或是供為證明對該被害 人所產生之影響者，其待證事實與證人之知覺間有關聯性， 則為適格之補強證據，此有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3938 號刑事判決意旨可參。又所謂之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 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倘其得以佐證被害人指述之犯 罪非屬虛構，能予保障所指述事實之真實性，即已充分。又 得據以佐證者，雖非直接可以推斷該被告之實行犯罪，但以 此項證據與被害人之指述為綜合判斷，若足以認定犯罪事實 者，仍不得謂其非屬補強證據。是所謂補強證據，不問其為 直接證據、間接證據，或係間接事實之本身即情況證據，均 得為補強證據之資料（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2797號判 決參照）。另證人證述於被害人被害期間之互動、被害人聲 稱被害事件時之言行舉止、心理狀態或處理反應等情景（間 接事實），係獨立於被害人陳述以外之證據方法，屬具有補 強證據適格之情況證據，得藉其與待證事實具有蓋然性之常 態關聯，合理推論被害人遭遇（直接事實）之存在或不存在 。此並非傳聞自被害人陳述之重複或累積，當容許法院透過 調查程序，勾稽被害人陳述以相互印證，進而產生事實認定 之心證（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4058號刑事判決參照） 。本案證人A女、B女上開之證述之情節，有下列補強證據， 足以佐證其證述之真實性： 　⒈關於犯罪事實一㈠被告對A女為強制猥褻犯行部分，已有證人 即目擊者B女 於偵訊及原審審理時之證述，以及被告之供承 可資作為證人即被害人A女證述之補強證據，已如前述。 　⒉關於犯罪事實一㈡被告對B女為強制猥褻犯行部分，則有證人 即目擊者A女 於偵訊及原審審理時之證述，與被告之供述作 為證人即被害人B女證述之補強證據，亦如前所敘及。 　⒊關於犯罪事實一㈢被告對B女為強制性交犯行部分，則有被告 之供述、被害人穿著比對圖、車號000-0000號重型機車之車 輛詳細資料報表、車號000-0000號重型機車之車行紀錄匯出 文字資料、監視器畫面截圖、米蘭汽車旅館入住資料、汽車 旅館照片、被告名片翻拍照片、原審審理時當庭於谷歌網頁 查詢之上開城隍廟地圖等，作為證人即被害人B女證述之補 強證據，同前所述。 　⒋再者，關於B女於案發後之情緒及行為反應之補強證據部分： 　⑴查A女、B女於事發翌日（112年1月12日）曾應被告之邀至城 隍廟拜拜，惟該次僅A女 與被告進入廟內拜拜，B女則始終 並未進入廟內，而留在外等候，此經被告供明在卷，其稱： 隔天去城隍廟只有我跟A女進去，B女在外面，我沒有跟B女 說不要進去拜，B女也沒有跟我說她為何不進去等語（見原 審卷第159頁），並經證人A女、B女證述屬實（見原審卷第1 36至137頁、第149至150頁）。就此，證人B女於原審審理時 結證稱：只有媽媽及被告進去（廟）拜拜，我沒有進去，因 為看到這個人（手比被告）會怕，他對我做那種事情我真的 會怕，他恐嚇他符咒很厲害，讓我死得很難看，要讓我嫁不 出去，我看到他就會怕，我都在外面坐等語（見原審卷第14 9至150頁）；證人A女則於原審審理時具結證稱：事發當天B 女回來，就跟我說下次不要再叫被告去給爸爸用什麼，我問 她為什麼，她都不敢講。隔天（意指1月12日）被告打電話 又要叫我女兒去城隍廟，而且說我不用去，並問我為何我女 兒還沒來，我女兒跟我說她不敢去，如果我不跟她去，她絕 對不去，我問她怎麼了，我女兒都不敢說，我說我會跟我女 兒去，我女兒就把我載去，我女兒不敢自己去，被告在（廟 ）用的時候，我女兒不敢靠近，她也不跟被告見面，就在外 面轉，一直到被告走了她才騎機車來載我，第一天原本我女 兒有加被告LINE，後來也把他刪掉等語（見原審卷第136至1 37頁），可知被告於翌日欲以去城隍廟拜拜為由再度邀約B 女 單獨與其見面，惟B女已不敢與被告單獨見面，表示一定 要A女相陪始願意前往，且B女案發翌日在城隍廟即刻意疏遠 、迴避被告，並未與被告、A女一同進去廟內拜拜，反而係 單獨一人離開廟宇在外閒逛，至被告離開後始騎乘機車至廟 裡搭載A女返家，顯見B女對被告已生極度害怕、畏懼之情。 以此對比B女於前1日（112年1月11日）在被告住處，與被告 相處正常、毫無異樣，聽從被告指示去買金紙，還讓被告幫 其按摩，並願意搭乘被告所騎機車等情，足見B女對於被告 之反應在案發前後已大相逕庭。 　⑵證人曾社工於本院審理時結證稱：我是擔任本案B女之社工， 自112年4月開始至少半年，每月至少都會有一次的訪視，B 女在關心一般生活的時候，她的情緒表現都還算蠻穩定的， 但是提及跟本案通報事件有關的時候，她會比較緊張、激動 ，而且會有情緒低落的情況，她有表示因為她與被告住在同 一社區，她擔心在家附近走動或是上下班時會遇到被告，她 怕被告對對她不利，而且也擔心她自己看到被告，情緒會受 到影響等語（見本院卷第239至240頁）。 　⑶從而，依上證人A女及曾社工於原審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內容 ，與被告於原審審理時之供述，均屬關於B女於案發前、後 與被告之互動、B女聲稱被害事件時之言行舉止、心理狀態 等情景（間接事實），係獨立於B女陳述以外之證據方法， 得藉其與待證事實具有蓋然性之常態關聯，且B女平時情緒 尚屬穩定平和，惟於案發後之翌日，對於被告即有產生畏懼 、躲避不願面對之情形，此種情形並持續至本案社工輔導期 間，B女亦屢屢向社工表示其害怕在家附近或上下班時會遇 到住在附近之被告等節，均足以補強B女確實有遭被告性侵 害故而害怕面對被告等證詞之真實性。 　⒌其餘證據（含直接、間接證據及情況證據）足為補強之說明： 　⑴B女於本案案發之112年1月11日，單純是因A女先生外遇，A女 懷疑其先生及住處均遭下符咒，亟欲解決此問題，且因鄰居 介紹被告懂符咒等法術，A女始要求B女騎乘機車搭載其並陪 同前往被告住處求助，業如前所認定，A女、B女豈有可能如 被告所辯其等至被告家中未積極尋求上開事務之解決，反而 主動要求被告為其等按摩？實與常情有違！亦可知應係證人 A女、B女所證其等至被告家中，被告主動表示其具有按摩證 照，其可以按摩緩解A女、B女腰酸背痛等症狀等情較符常情 。嗣B女與被告相約麥當勞會合之目的，也是應被告所邀約 至城隍廟拜拜，處理A女丈夫外遇之事，該事由顯與汽車旅 館無關，惟被告卻逕自騎機車將B女載至汽車旅館，又稱要 幫B女按摩，惟被告甫於同日下午在其家中業已幫B女按摩， 亦如前所述，何以在短短不到2小時內，又要刻意去汽車旅 館幫B女按摩？顯見被告行徑怪異，有違常情。再者，依被 告及B女所述，被告帶B女離開汽車旅館之後，即將B女 載回 麥當勞，讓其返家，則被告原先要B女購買金紙及相約於麥 當勞之目的是要去城隍廟拜拜，然而於當日去汽車旅館前、 離開汽車旅館後，竟完全未帶B女前往城隍廟拜拜，與其行 前邀B女此行所為之拜拜目的不合，亦有違常。被告雖辯稱 是因在麥當勞會合時，B女說酸痛，為幫她按摩，才會在她 提議下，帶她去汽車旅館云云，然B女若真有酸痛，然其甫 經被告在被告家中為其按摩而無法緩解，不適合去拜拜，大 可直接跟被告取消相約，留在家裡休息或尋相關醫療院所等 適當管道處理即可，何必載A女返家後，還依約前往麥當勞 與被告會合，由甫為其施以按摩無效之被告多此一舉去汽車 旅館再度為B女按摩？又即使是B女主動提議前往汽車旅館， 惟被告為智識正常之人，年紀、見識均較B女為長，豈有不 知與B女為孤男寡女，應予避嫌之理，卻未拒絕B女提議，也 顯不合情理。何況，被告於警詢中已自承係其提議開房，汽 車旅館的錢也是其支付（見偵卷第12頁），則其與B女無何 交情，只為要幫B女按摩，就願自掏腰包，帶B女至汽車旅館 開房，也與常情相違！堪認其辯稱係因B女說酸痛，為幫B女 按摩，才會依B女要求，帶B女 到汽車旅館，並未對B女為本 件強制性交犯行云云，顯屬卸責之詞，不足採信。 　⑵此外，並有彰化縣警察局彰化分局112年8月30日函文所檢附 之員警職務報告書、成美醫院門診紀錄單、性侵害犯罪事件 通報表、皇誠中醫診所回覆說明及病歷等件可資佐證（見偵 9296不公開卷第9至11頁、第13至16頁；原審卷第35至41頁 、第203至209頁）。 ㈥、關於被告應知悉B女屬於智能障礙之人之認定： 　⒈證人A女於原審審理時結證稱：B女小時候發燒燒到熱痙攣，智力不太好、反應比較慢，她只有唸到國中，考試成績都只有2分、5分等語（見原審卷第138至139頁）。經本院調閱B女所就讀之國小、國中之學籍紀錄及輔導紀錄，且經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同意後，檢附上開資料將本案全卷送請財團法人彰化基督教醫院（下稱彰化基督教醫院）鑑定B女 於112年間是否符合身心障礙中之「智能不足」類型，其嚴重程度、表現出之徵兆為何，該院以司法精神科專科醫師、臨床心理師及社會工作師3人組成鑑定團隊，鑑定方法則以鑑定團隊召集人為精神科專科醫師，對B女 施以精神科診斷性會談，輔以精神科臨床心理師對B女施行心理測驗，並由精神科社工師對A女、B女進行會談施以社會心理評估，綜合相關資料後，由鑑定團隊召集人予以綜合判斷並做成鑑定報告書，該鑑定結果稱：依案母所述及法院所附之個案小學成績，多數都在「丁」等，由於個案並未有其他器質性的大腦疾病，其表現符合智能不足之診斷標準，依鑑定時所做的智力測驗，全智商平均分數為55，為「中度智能不足」。於鑑定時，其測驗表現、綜合社會心理評估，可發現B女 智能不足，表現在「處理速度」較佳（即可在訓練下做重複而簡單的工作），但其餘部分能力皆不好（語文理解、知覺推理、工作記憶皆差），在「社會認知」部分，明顯無法回應極簡單的社會規範衝突（無法自行推演「在何種狀況下，別人叫她脫衣服，哪些可能是合理的、哪些可能不是、哪些一定有問題...」）。由於智能不足是一個長期相對穩定的心智狀態，因此因臨床醫理推論，B女 於112年間，其智力應與鑑定時所見相近，同為中度智能不足的狀態，其心智年齡不會超過7歲等語，此有彰化基督教醫院113年7月31日函文所檢附之精神科精神鑑定報告書1份存卷可按（見本院卷第147至161頁），可見B女 應屬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3款之「其他心智缺陷之人」至明。 　⒉又被告與A女、B女長年均為同一社區之鄰居關係，除據證人A 女於偵訊及原審審理時證述在卷外（見偵9296卷第83頁；原 審卷第124頁），且被告亦自承稱：我跟B女只有住隔壁而已 ，都2、30年了，我跟她有熟悉等語（見本院卷第233頁）， 復佐以證人曾社工於本院審理時結證稱：我在跟B女 對談的 過程中，其實不用很久的時間，就可以感覺出B女的智力狀 況與一般人相較是比較低落的情形，也就是我必須要用很簡 單的話去跟她解釋，她才有辦法理解我的話語等語（見本院 卷第241至242頁），以及上開B女之精神鑑定報告中亦載稱 ：個案意識清醒，注意力雖可針對外界訊息作回應，但專注 持續程度不佳、表情平板，言談型式簡智，反應較遲緩、退 縮，思考內容貧乏、難以開展話題，其表現與智能不足者相 近，認知功能明顯較同齡常人為差等語（見本院卷第160頁 ），顯見以被告與B女 同為2、30年之鄰居關係，應可察覺B 女之智力功能顯較同齡之一般常人不足，是被告辯稱：我不 知道B女智力有障礙云云，應屬飾卸之詞，尚難足採。 ㈦、駁斥被告及其辯護人辯解之理由： 　⒈被告辯護人辯稱：鑑定報告提到B女有特定幻覺之情形，且本 件並無其他證據，所以B女之證詞無法作為證據證明在汽車 旅館內被告有對其性侵害之情形等語（見本院卷第237頁） 。惟查，上開B女之精神鑑定報告中，並未載稱B女有特定幻 覺之情形，反而係載稱：「知覺未述及特定幻覺」、「並未 測得特定的妄想」等語（見本院卷第160頁），是辯護人所 辯B女 有特定幻覺之情形，應屬誤會，又關於犯罪事實一㈢ 被告於汽車旅館內對B女強制性交之犯行，除有證人B女前後 一致之指述外，亦有其餘補強證據可佐，已為本院前所詳述 ，於此不再贅述，被告辯護人上開辯護意旨，即難為本院所 採。　　 　⒉被告辯護人又為被告辯護稱：B女雖稱是因遭被告強制性交，月事才會一直來，一直流血而有血崩之情，與B女 於成美醫院之病歷，顯示其在很早之前，就有月經過多之紀錄不合，且B女在醫院也沒主張被性侵或有其他感染，且若被告確有對A女、B女為本案強制猥褻、強制性交犯行，其等豈會於隔日未報案，又豈會讓B女 於事發當日及A女、B女又於翌日（112年1月12日）與被告去城隍廟拜拜，故無法證明被告有對A女、B女為本案強制猥褻及強制性交等犯行等語。惟按妨害性自主罪之被害人，殊無可能有典型之事後情緒反應及標準之回應流程，被害人與加害者間之關係、當時所處之情境、被害人之個性、被害人被性侵害之感受及被他人知悉性侵害情事後之處境等因素，均會影響被害人遭性侵害後之反應，所謂理想的被害人形象，僅存在於父權體制之想像中。而性侵害之被害人，往往為顧及名譽，採取較為隱忍之態度而未為異常反應、立即求助，以免遭受二度傷害，亦事所常有，尚難僅憑被害人未為異常反應，即謂其指訴不實（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887號刑事判決意旨可資參照）。另性侵害犯罪之被害人，究係採取何種自我保護舉措，或有何情緒反應，並無固定之模式。自應綜合各種主、客觀因素，依社會通念，在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之支配下詳予判斷，尤不得將性別刻板印象及對於性侵害必須為完美被害人之迷思加諸於被害人身上（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3115號刑事判決參照）。經查： 　⑴B女自110年6月起即有因月經過多或月經不規則出血至成美醫 院婦產科就醫之紀錄，其就診時間分別為110年10月8日、11 1年8月22日、同年10月22日、同年11月9日、同年月25日、1 12年3月29日、同年月31日、同年7月24日、同年月31日、同 年9月7日、同年10月5日，且B女自112年2月起亦同因月經週 期不順、出血時間長、腹股溝至大腿皮膚等問題至皇誠中醫 診所數度就診，而就診日期則為112年2月17日、同年月24日 、同年3月4日、13日、21日、28日、同年4月3日、10日、同 年6月7日，此有成美醫院112年11月15日函文所檢附之醫師 說明及病歷影本、皇誠中醫診所回覆說明暨病歷各1份附卷 可參（見原審卷第183至194頁、第203至209頁），既B女上 開月經過多、經期不規則等情形於本案案發前即已存在，而 難認B女上開婦科疾病因遭被告性侵害所造成。然而，依上 開皇誠中醫診所之回覆說明亦顯示，B女於112年1月12日（ 即遭被告性侵害後之翌日）即有出血兩天、血量少等情，此 與證人B女所證述其於112年1月11日在汽車旅館內，遭被告 以手指插入其陰道，且前後期間長達數小時（證人B女稱： 弄很久等語），所可能造成B女陰道有少量出血之情形相符 ，是上開B女於醫療院所之病歷資料並無礙於本院前所認定 之被告犯行，且因A女、B女並不具醫療專業背景，另B女 原 於111年11月25日後之111年12月、112年1月間均未再因婦科 疾病之情形就診，然B女於遭被告性侵之翌日又出現陰道少 量出血之情形，自可能依其等主觀認定B女嗣後婦科疾病較 為嚴重之情形與被告有關，惟A女、B女此等推論雖不具醫學 依據，亦無違一般未具醫學背景之大眾認知常情，尚難以A 女、B女此部分之認知而遽認其等所為之證述均不可採信。 　⑵遭性侵者於受侵害後，會立刻報警、驗傷、不再與行為人往 來，乃性別刻板印象與對性侵害完美被害人之迷思。蓋被害 人或礙於人情、面子等各種因素，不想張揚、或受國情、年 齡、個性、處事應變能力、與加害人關係、所處環境、生活 經驗等因素交互影響，致未於事後立刻報警、驗傷，或選擇 隱忍而繼續與行為人往來，並非少見。經查，A女為43年次 ，僅國小畢業，B女則為72年次，僅國中畢業，此有A女 之 性侵害案件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B女之彰化基督教醫院 精神鑑定報告書各1份在卷可按（見偵9296不公開卷第5頁； 本院卷第155頁），且A女係因懷疑丈夫外遇係遭他人下符咒 ，聽聞鄰居稱被告有下符咒等法術而找被告求救，據本院認 定如前，而B女則有言談型式簡智、反應遲緩、退縮、思考 內容貧乏，社會認知亦差，明顯無法回應極簡單之社會衝突 ，亦為前揭彰化基督教醫院精神鑑定報告書中所認定，此更 由被告本向B女稱要去拜拜，但卻騎乘機車搭載B女 前往汽 車旅館，B女對此顯違常情之被告舉措並無設防，另被告以 「我會下符咒、會讓你死得很難看」、「要用陰莖插入妳下 體，讓妳嫁不出去」等語脅迫威嚇B女，B女即聽信被告所言 而不敢反抗、張揚等情，均可知悉A女、B女均屬智識程度較 低、判斷能力及反應能力均較一般社會同齡人士為差之人。 再者，A女、B女對於符咒法術可害人之說深信不疑，此由其 等對於A女丈夫外遇，並非如同一般人透過與丈夫談判、找 徵信社徵信或會同婚姻諮商尋求解決，反而共同至被告住處 ，請求被告以法術及符咒化解，可見一斑。而證人A女、B女 歷次之證述，均一再強調被告說他會下符咒很厲害，因為害 怕遭被告以法術、符咒迫害，所以不敢抵抗等語，證人A女 復於原審審理時證稱：當時沒想到，我想說過去就好了，所 以當天沒有報警，但是後來我知道被告把我女兒用成這樣（ 按指汽車旅館強制性交），所以才決定要報警，（問：1月1 1日他摸妳，妳想說忍一下以後不要見面就好，為何隔天他 打電話，妳跟女兒還要去城隍廟跟他碰面？）我想說我先生 外遇已經2、30年，被告說他喪魔仔法術很厲害，想說給他 用看看等語（見原審卷第131至132、137至138頁）。則本院 綜合參酌A女、B女之智識程度、對社會認知之反應程度，以 及A女當時苦惱其先生外遇問題，希望B女陪同前往，A女、B 女均因深信被告所述，而認被告具有厲害之法術符咒異能， 可輕易害人，且B女遭被告於汽車旅館強制性交返家後，因 畏懼被告之恐嚇言詞隱忍未說，A女則因不知B女遭被告強制 性交，以為只有發生在被告家中之猥褻行為，在害怕被告之 符咒法術、又亟需被告幫忙解決先生外遇問題等情形下，隱 忍並未報警，翌日被告固邀約A女至城隍廟，惟因A女亟欲被 告幫忙解決丈夫外遇，且城隍廟是公共場所，認被告應不致 公然再有猥褻等逾矩行為，A女選擇隱忍而未報警，並聽從 被告建議，請B女 騎乘機車搭載A女 前往城隍廟，核與常情 均不相違，自難逕以被告辯護人所謂「理想被害人」（idea l victim）之刻板印象或思維偏誤，逕以A女、B女隔日並未 報案，反而A女 與被告還一同至城隍廟拜拜，即認證人A女 、B女之指證不實，而為被告有利之認定。　　 三、綜合上情，本案事證明確，被告及其辯護人否認被告本案犯 罪所為之辯解，均無可採，被告上開如犯罪事實欄一㈠至㈢所 示對A女、中度智能障礙之B女為強制猥褻，及對中度智能障 礙之B女所為之強制性交犯行均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貳、論罪部分： 一、按稱性交者，謂非基於正當目的所為之下列性侵入行為：1. 以性器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口腔，或使之接合之行為； 2.以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或器物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 ，或使之接合之行為，刑法第10條第5項定有明文。刑法所 處罰之強制猥褻罪，係指性交以外，基於滿足性慾之主觀犯 意，以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所為，揆其外觀，依一般社會 通念，咸認足以誘起、滿足、發洩人之性慾，而使被害人感 到嫌惡或恐懼之一切行為而言。所稱「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 法」，並不以類似同條項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或催眠 術等方法為必要，祗要行為人主觀上具備侵害被害人性自主 之行使、維護，以足使被害人性自主決定意願受妨害之任何 手段，均屬之（最高法院63年度台上字第2335號、100年度 台上字第4745號、103年度台上字第4527號、107年度台上字 第1075號判決意旨參照）。查本案被告如犯罪事實欄一㈠、㈡ 、㈢所示分別對A女、B女撫摸胸部及下體之所為，當屬滿足 性慾之色情行為；至被告如犯罪事實欄一㈢所示以手指插入B 女 陰道之行為，更屬性交行為無訛。又B女經鑑定之結果為 「中度智能障礙之人」，已如前述，自屬於刑法第222條第1 項第3款之「心智缺陷之人」。 二、本案被告係以其會符咒法術，可令人不幸等話術，致令A女 、B女心生恐懼不敢反抗，並佯稱其會按摩術，其利用幫A女 、B女按摩之機會對A女、B女所為之猥褻、性交行為屬於刑 法第221條第1項及同法第224條所稱之「其他違反其意願之 方法」（即學理上所稱之「低度強制手段」）之認定：　 ㈠、按88年4月21日修正前刑法第221條第1項，原規定「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藥劑、催眠術或他法，至使不能抗拒而姦淫之者，為強姦罪」，所謂「他法」，依當時規定固指類似於強暴、脅迫、藥劑、催眠術或與之相當之方法，惟該條項於88年4月21日修正時，已修正為「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者」，依立法理由說明，係以原條文之「至使不能抗拒」，要件過於嚴格，容易造成受侵害者，因為需要「拼命抵抗」而致生命或身體方面受更大之傷害，故修正為「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修正後所稱「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則係指該條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以外，其他一切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妨害被害人之意思自由者而言，不以類似於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等相當之其他強制方法，足以壓抑被害人之性自主決定權為必要；即係以學理上所謂「低度強制手段」妨害被害人之意思自由，違反被害人之意願行為為已足，行為人縱未施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但只要行為人製造一個使被害人處於無助而難以反抗、不敢反抗或難以逃脫之狀態，達於妨害被害人之意思自由者，即屬之（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4578號判決之相同意旨可為參考）。又刑法第221條所定「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係指本條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以外，其他一切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妨害被害人之意思自由而言，不以類似於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等相當之其他強制方法為必要。應綜合行為人及被害人之年齡、體型、知識程度、精神狀態、時間、地點等一切客觀因素，依社會一般觀念判斷之。至於行為人施用「詐術」，因詐術並非法條所列舉之強制方法，是否屬於「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未可一概而論。應以有無妨害被害人之性自主決定權為斷。若被害人對於法益侵害之種類、方式、範圍或風險有正確且完整之認知，例如僅對於性交之對價受到欺瞞，亦即行為人施用詐術內容僅係影響被害人同意性交之動機（例如結婚、給予報酬），受不實話術所騙而同意性交，惟對於法益侵害之種類、方式、範圍或風險內容即「性交」一事上，並無認知上之錯誤，即難認係違反其意願。若行為人所施用詐術內容，使被害人因而就上述事項之認知陷於錯誤，且足以壓抑、妨害被害人同意與行為人發生性交行為之性自主決定權，則屬違背其意願，而為刑法第221條所定之「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此有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987號判決意旨可參。 ㈡、揆諸前揭最高法院判決意旨說明，有關行使詐術，是否屬強 制猥褻、強制性交之「違反意願之方法」，本院認應區分被 害人受詐術之內容為斷： 　⒈帶有恐嚇性質之詐術：例如行為人佯以被害人亡魂纏身，已 代為買回生命，然須與其性交，始能多活歲數，使被害人因 聽其言，心生畏懼，而予同意。於此假借宗教之名，為惡害 告知之詐術，訴諸非人力支配之怪力亂神，利用被害人無知 ，營造心理恐懼之方式，得被害人同意而對之性交，以此帶 有恐嚇性質之詐術，依最高法院向來之見解，均認符合刑法 第221條第1項之違反意願之方法，應成立強制性交罪（最高 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6301號、94年度台上字第4598號、93年 度台上字第821號判決意旨參照），而學者進一步闡述認為 ：強制性交罪所要保護的性自主決定權，如果行為人在手段 上是使用使被害人畏懼的恐嚇方式，先行製造被害人心理恐 懼感，並進而以此恐懼感的強化進行行為支配，儘管行為人 所聲稱的怪力亂神內容，以一般理性人來看，屬人力所不能 直接或間接掌握之內容，此等製造心靈恐懼感的欺騙或詐欺 ，已對被害人形成心理強制狀態，足以影響甚至壓抑其自由 形成意思。基本上，此等具有恐嚇性質或強制效果之詐欺， 至少已形成了使被害人陷於不自由、無助或不受保護的強制 作用，應認為屬於類似於『恐嚇』之強制手段，且具備了『低 度強制手段』的性質」（參見王皇玉著「強制手段與被害人 受欺瞞的同意：以強制性交猥褻罪為中心」一文，收錄於臺 大法學論叢第42卷第2期）。 　⒉不具恐嚇性質之詐術：相同學者之見解，認應就被害人「受 欺瞞而同意性交」之情形，為探討、區分，認為某些情況， 並非不能認為具有低度強制手段之程度。以承諾瑕疵之效果 ，來區分被害人同意瑕疵之性質而為進一步判斷，視欺罔之 內容是否與法益侵害具關聯性，即採所謂「法益關聯性理論 」。認為：如果被害人就法益侵害的種類、方式、範圍或危 險性沒有錯誤，該同意就是有效的，即使被害人對性交的對 價、目的受到欺瞞，但對於性交一事沒有誤認，該同意即屬 有效而生阻卻犯罪構成要件之效果，例如嫖客性交易後卻拒 不付款。但如果行為人詐騙的內容若與法益侵害有關，或是 與法益侵害的種類或手段有關，則應認為會影響被害人同意 的效力，進而應認為該同意是無效的同意，例如對被害人聲 稱要進行拔罐、背部推拿與淋巴排毒，在進行的過程中，卻 以刺激性之藥物偷偷塗抹在被害人陰道，繼而以舌頭、手指 與性器舔或插入被害人陰道，使被害人誤認在進行療程而未 加以反抗，此案例事實，被害人所同意者是進行拔罐、背部 推與淋巴排毒，根本未就「性交行為」予以同意，因此行為 人的欺瞞行為與侵害法益的種類與內容有直接關聯，應認被 害人自始沒有同意要進行性交行為，故該性交行為屬違反被 害人意願的行為，其施用之詐術手段，強度雖不若強暴、脅 迫、恐嚇或催眠術等具有暴力性或直接壓抑被害人意思的程 度，但仍應認為屬於一種「低度強制手段」，亦即透過詐騙 行為，製造了一個使被害人處於無助而難以反抗或不知道反 抗之不自由狀態（參見同上王皇玉所著一文）。本院亦採認 上開見解，倘行為人之詐騙內容已與法益侵害有關，或與法 益侵害之種類、手段、內容有關，即應認為已影響被害人同 意之效力，而認被害人自始並未同意要進行性交行為，故該 性交行為屬違反被害人意願的行為，亦屬於一種「低度強制 手段」。 ㈢、本案被告向A女、B女宣稱自己有通靈、畫符咒等高強法術異 能異能，更向其等聲稱有國術館證照，會按摩術，其於本案 分別對A女、B女之猥褻犯行及對B女 之性交犯行中，向A女 、B女均施以上開二種詐術，一方面宣稱其有符咒法術之異 能，使A女、B女陷於錯誤並對其畏懼，另一方面則佯稱可幫 其等按摩、復健，同使A女、B女陷於錯誤，放鬆戒心，進而 製造使A女、B女處於誤信、無助而不敢或難以抗拒之不自由 處境，同意讓被告幫其等按摩；另被告又佯稱要帶B女去城 隍廟拜拜，處理A女所託其先生外遇之事，卻逕自將B女載至 汽車旅館之陌生環境，使B女與其獨處一室，隔絕B女與外界 接觸求助之管道，亦是刻意製造一個使B女難以求助、逃脫 、抗拒之意思不自由之處境。故核被告上述如犯罪事實欄一 ㈠至㈢共3次犯行所為，其所施用之詐術手段，均已製造A女、 B女之心靈恐懼感，以強化被告欲進行之行為支配，足以壓 抑A女、B女自由意思之形成，均屬具有法益關聯性之欺瞞。 是被告於幫A女、B女按摩之過程中，在其住處分對A女、B女 所為之前述猥褻行為，及在汽車旅館對B女所為之上開性交 行為，自均屬違反A女、B女意願之一種「低度強制手段」， 而侵害A女、B女之性自主決定權，不能認為有經A女、B女同 意。　 三、故核被告就犯罪事實欄一㈠所為，係犯刑法第224條強制猥褻罪；就犯罪事實欄一㈡所為，係犯刑法第224條之1之對心智缺陷之人犯強制猥褻罪；就犯罪事實欄一㈢所為，係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3款之對心智缺陷之人犯強制性交罪。公訴意旨及原審法院漏未斟酌此點，而認被告就犯罪事實一㈡、一㈢部分分別涉犯刑法第224條強制猥褻罪及同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尚有未洽，惟其基本事實同一，本院自應予以審理，並變更其起訴法條。又按刑事訴訟法第370條第1項所定：「由被告上訴或為被告之利益而上訴者，第二審法院不得諭知較重於原審判決之刑。但因原審判決適用法條不當而撤銷之者，不在此限。」學理上以上訴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稱之，其前段規定為原則，但書規定為例外；上開但書規定，係指舉凡變更原審判決所引用之刑罰法條（無論刑法總則、分則或特別刑法，均包括在內），皆不受上訴不利益變更禁止原則之限制，俾合理、充分評價行為人的犯行，以實現實體的正義，此有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263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因原審判決有上開適用法條之不當，本院除將上開B女 之精神鑑定報告提示予被告及辯護人使其表示意見外（見本院卷第197頁、第230頁），亦於本院審理時告知被告及其辯護人上開罪名之變更（見本院卷第222頁），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對於是否知悉B女 為智能障礙之人，更明確表示其不知道之意見（見本院卷第233頁），被告之辯護人於論告時對於B女 之智能狀況亦有所辯護，自無礙於被告及辯護人攻擊防禦權之行使，且揆諸前揭最高法院判決意旨說明，本件並無不利益變更禁止之適用，附此敘明。 四、被告於其分別對A女、B女接續撫摸胸部、撫摸下體之行為， 各基於一個強制猥褻犯意，分別於密接時間、相同地點，各 對A女、B女為摸胸、摸下體等數猥褻行為，均各侵害同一法 益，對A女、B女各數猥褻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 會通常觀念難以強行分離，在刑法評價上，各以視為數個舉 動之接續實施，合為包括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各應 論以接續犯之一罪。 五、又被告於如犯罪事實欄一㈢所示對B女為強制性交過程中，對 B女所為之撫摸胸部、下體等強制猥褻之低度行為，為強制 性交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 六、被告如犯罪事實欄一㈠、一㈡、一㈢所示之強制猥褻、加重強 制猥褻及加重強制性交等共3次犯行，時間不同，對象可分 ，行為互殊，顯係基於個別之犯意所為，應予分論併罰。 七、檢察官起訴書雖未就被告在其住處對B女 強制猥褻之內容詳 為記載，然業經蒞庭檢察官當庭確認補充（見原審卷第159 頁）；雖未記載被告在汽車旅館，是「多次」撫摸B女 之胸 部、下體及手指插入B女 之陰道，然此等部分因與起訴並論 罪科刑部分具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 自得併予審理。 參、本院之判斷 一、上訴駁回部分（即犯罪事實一㈠被告對A女為強制猥褻部分） ㈠、檢察官僅就「刑」部分上訴，其上訴意旨略以：被告否認犯 行，且未與A女 和解，無絲毫悔悟知錯之心，A女 於本案後 身心受創，長期失眠，需依靠藥物入睡，原審量刑過輕等語 。被告則否認此部分之犯行提起上訴。　 ㈡、按量刑輕重，屬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苟其量刑已 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 在法定刑度內，酌量科刑，無偏執一端，致明顯失出失入情 形，自不得指為不當或違法（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291 號、第331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且在同一犯罪事實與情 節，如別無其他加重或減輕之原因，下級審量定之刑，亦無 過重或失輕之不當情形，則上級審法院對下級審法院之職權 行使，原則上應予尊重（最高法院85年度台上字第2446號刑 事判決意旨參照）。　　 ㈢、被告飾詞否認犯行等節，已為本院一一論駁如前，於此不再 贅述，被告此部分之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至量刑部分 ，原審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之學歷、社會經驗 ，其應尊重他人性自主權，惟竟為圖發洩一己性慾，利用A 女需要幫助之脆弱心理，以佯為法術、按摩術等方式，違反 A女意願，對其為強制猥褻行為，對A女造成極大的心理恐懼 ，難以消除，惡性實在非輕，且始終否認犯行，未與被害人 等和解，無絲毫悔悟知錯之心，惟其並無前科，以及各次犯 罪情節、暨其家庭生活經濟狀況，量處被告此部分犯行有期 徒刑1年2月。經核原審上開量刑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 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既未逾越法定刑度，復未濫 用自由裁量之權限，亦無違背公平正義精神、比例原則及罪 刑相當原則，原審量刑並無不當或違法之情形。檢察官上訴 意旨所陳上情，均據原審於量刑審酌中考量在案，已如前述 ，就原判決之量刑斟酌於本院審理期間並無其他量刑因子之 變動，原審所為量刑並無輕重失衡之情形，不得遽指為違法 ，是檢察官此部分之上訴亦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二、原判決撤銷部分（即犯罪事實一㈡、一㈢對B女為強制猥褻、強制性交部分）　　 ㈠、原判決經審理結果，認為被告就犯罪事實一㈡、一㈢部分係犯 強制猥褻、強制性交等犯行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 無見。惟查，B女經精神鑑定之結果為「中度智能障礙之人 」，應屬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3款之「其他心智缺陷之人」 ，且被告與B女係住同社區之鄰居，時間長達2、30年，是被 告對於B女有上開智能不足之狀況應有認知，均如本院前所 說明。故被告此二部分犯行係分別犯刑法第224條之1之對心 智缺陷之人犯強制猥褻罪及同法第222條第1項第3款之對心 智缺陷之人犯強制性交罪，原審疏未審酌此點，未變更起訴 法條，逕以強制猥褻、強制性交罪予以論罪科刑，尚有未洽 。原審既有上開未合之處，是檢察官上訴主張此部分被告量 刑過輕，為有理由，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此部分予以撤銷改 判。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學歷為高中畢業，此經 其陳述在卷，為智識程度正常之成年人，並具豐富社會經驗 ，對於應尊重他人性自主權之基本遵法義務，應無理解及遵 從之困難，詎竟為圖發洩一己性慾，其與被害人B女為鄰居 關係，認識多年，應知悉被害人B女為智能有所缺損之人， 理解能力、社會認知能力均較為低落，且B女之母親A女 因 欲解決其丈夫外遇問題，懷疑丈夫及家戶內遭下符，欲找被 告以符咒法令之術解決，而有迷信及亟需幫助之脆弱心理， 且A女找B女騎乘機車搭載其一同至被告住處找被告解決之此 等機會，又利用B女智識及判斷能力均低之情形，佯稱要帶B 女 至城隍廟拜拜，A女不宜同行，惟逕自將B女 載至汽車旅 館，而以犯罪事實欄所示之前述方式，違反B女 意願，對屬 於中度智能障礙之B女強制猥褻及對B女 強制性交，侵害其 性自主權，被告犯罪動機、目的及手段均為卑劣，以及A女 及B女於原審審理時所證述B女於本案後身心所遭遇之傷害實 為嚴重，因此難以工作等情（見原審卷第139至140頁、第16 0頁）；以及社工所陳稱及證稱B女 迄今對被告之恐懼等語 （見原審卷第140頁；本院卷第240頁），可見B女 對被告所 為之恐懼，迄難消除，被告惡性實在非輕；且被告始終否認 犯行，未與被害人等和解，全無絲毫悔悟知錯之心，難認其 犯後態度良好，此部分沒有對其從輕之事由；兼衡酌被告所 施手段，相較於強暴、脅迫、恐嚇等激烈手段，核屬較輕， 量刑上亦應考量，及其逾5年均無任何前科，有臺灣高等法 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按，素行尚稱良好，並衡酌其各次 犯罪情節、暨其自陳：我有開國術館的證照及畫家、擇日館 之專長（是爺爺傳下來的），已婚，小孩均成年，我現在與 妻小同住在妻子的房子，在經營擇日館並有繪畫，月收入不 一定，擇日館都是隨人包紅包，沒有固定收多少，我每個月 生活費是以所領的國民年金新臺幣5千元支應，沒有負債， 只是現在生活沒有很好等語之智識程度、家庭生活及經濟狀 況（見本院卷第235頁）；及就科刑意見，檢察官請求從重 量刑（見本院卷第237頁）；A女 、B女 則均未到庭對被告 科刑範圍表示具體意見；被告及辯護人則為無罪答辯並請求 從輕量刑（見本院卷第237頁）等一切情狀，爰量處如主文 第二項所示之刑。 ㈢、定應執行刑之說明 　⒈按數罪併罰之定應執行之刑，係出於刑罰經濟與責罰相當之 考量，乃對犯罪行為人本身及所犯各罪之總檢視，除應考量 行為人所犯數罪反應出之人格特性，並應權衡審酌行為人之 責任與整體刑法目的及相關刑事政策，在量刑權法律拘束性 之原則下，並應受法秩序理念規範之比例原則、平等原則、 責罰相當原則、重複評價禁止原則等自由裁量權之內部抽象 價值要求界限之支配，使輕重得宜，罰當其責，俾符合法律 授與裁量權之目的，以區別數罪併罰與單純數罪不同，兼顧 刑罰衡平原則。 　⒉被告所犯如本案之各罪，經審酌被告所犯強制猥褻、加重強 制猥褻、加重強制性交等各次犯行之犯罪時間均為同一天， 且犯罪態樣、手法相近，均為侵害他人性自主權法益之犯罪 ，被侵害者A女 、B女 2人為母女關係，其中1次加重強制猥 褻及加重強制性交均為對B女 同一人所犯，責任非難重複程 度較高，定執行刑時應考量刪除重複評價部分，如以實質累 加定應執行刑，則處罰之刑度顯將超過其行為之不法內涵， 而有違罪責原則。又參諸刑法數罪併罰係採限制加重原則而 非累加原則之意旨，及被告犯罪之惡性程度實高、各該被害 人所受心理及精神上損失極大，且參酌被告並無前科之素行 、智識程度、家庭狀況及復歸社會之教化可能性等情狀，本 於刑法第51條所定限制加重原則，及多數犯罪責任遞減原則 ，爰於外部界限及內部界限範圍內，定應執行刑如主文第四 項所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林裕斌提起公訴，檢察官黃智炫提起上訴，檢察官 楊麒嘉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7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王　鏗　普 　　　　　　　　　　　　　　　　法　官　何　志　通 　　　　　 　　　　　　　　　　法　官　黃　齡　玉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 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洪　玉　堂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7 　　日

2025-01-07

TCHM-113-侵上訴-38-20250107-1

簡上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簡上字第81號 上 訴 人 謝子瑜 周于惠 謝大任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王叡齡律師 上 訴 人 李至軒 姬淑華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陳慧博律師 被上訴人 吳冠興 法定代理人 吳金城 訴訟代理人 楊啟志律師 複代理人 陳勁宇律師 訴訟代理人 林鼎越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0年3月30日 本院110年度簡字第114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民國113年1 1月2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判命上訴人應連帶給付被上訴人新台幣6,121,323元本息 之金額，就其中逾新台幣6,168,240元，及自民國107年11月24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以外部分，及該部分 假執行之宣告暨訴訟費用負擔之裁判，均廢棄。 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 其餘上訴駁回。 第一審（除確定部分外）、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連帶負擔百 分之99，餘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　實 一、被上訴人主張： ㈠、上訴人丙○○（於行為時為未成年人）未查證確認上訴人辛○○ （於行為時為未成年人）是否已領有自用小客車駕駛執照， 即於民國106年1月12日凌晨0時49分前不久，將其母己○○所 有之車牌號碼0000-00號自用小客車（下稱系爭汽車）借予 辛○○使用。辛○○於向丙○○借得系爭汽車後，明知其未領有自 用小客車駕駛執照，駕駛經驗及技術未臻成熟，仍於上開時 間駕駛系爭汽車搭載訴外人陳冠廷、丁○○，沿高雄市楠梓區 藍田路由東往西方向行駛，於106年1月12日凌晨0時49分許 ，行經藍田路與藍昌路之交岔路口（下稱系爭交岔路口）直 行經過該處時，本應注意車前狀況及行車速度應依速限標誌 或標線之規定，無速限標誌或標線者行車時速則不得超過50 公里，竟疏未注意而貿然超速行駛通過系爭交岔路口，適被 上訴人乙○○（下稱被上訴人或乙○○）騎乘車牌號碼000-000 號普通重型機車（下稱系爭機車），沿藍昌路由南往北方向 行駛至該處時，闖越紅燈進入系爭交岔路口，致雙方閃避不 及，辛○○駕駛之系爭汽車左前車頭與乙○○騎乘之系爭機車右 前車頭發生碰撞後，致乙○○人車倒地（下稱系爭事故），受 有頭部外傷併顱內出血、呼吸衰竭、雙側肺挫傷、右側髖臼 骨折等傷害，經送醫治療後迄今仍呈現植物人狀態，已達重 傷害程度（下稱系爭傷害）。辛○○之上開過失重傷害行為經 檢察官提起公訴後，業經本院刑事庭107年度易字第486號刑 事判決判處有期徒刑7月確定在案，自應成立民法第民法第1 84 條第1項前段、第2項、第191條之2規定之侵權行為，對 原告負損害賠償責任。又辛○○之上開過失行為與丙○○之過失 行為（詳下述）間，均為造成被上訴人損害之共同原因，應 與丙○○成立民法第185條規定之共同侵權行為，與辛○○負連 帶損害賠償責任。另辛○○為00年00月00日生，於發生系爭事 故時年僅19歲，為尚未成年之限制行為能力人，上訴人戊○○ 、庚○○為辛○○之父母，應依民法第187條第1項前段規定，與 辛○○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又乙○○於遭受系爭傷害後已成植 物人狀態，因無自理生活能力，而經家屬聲請法院為監護宣 告在案，並選任其父父即原審共同原告甲○○為監護人確定在 案。 ㈡、丙○○未查證辛○○是否已領有自用小客車駕駛執照，即貿然出 借系爭汽車予辛○○，違反道路交通安全規則及道路交通管理 處罰條例第21條第5項規定之無駕駛執照不得駕車之保護他 人法律，應成立民法第184條第2項規定之侵權行為。其行為 與辛○○之過失行為間均為造成被上訴人損害之共同原因，應 與辛○○成立民法第185條規定共同侵權行為，與辛○○負連帶 損害賠償責任。又丙○○為00年00月00日生，於出借系爭汽車 及發生系爭事故時年僅19歲，為尚未成年之限制行為能力人 ，上訴人己○○為其法定代理人，應依民法第187條第1項前段 規定，與丙○○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 ㈢、乙○○因系爭傷害而受有下列損害： １、醫療費用新臺幣（下同）227,262元：被上訴人因系爭傷害就 醫而支出醫療費用227,262元，有醫療費用收據可稽。 ２、需人終身看護之看護費用20,121,756元： ⑴、乙○○已成植物人狀態，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日常生活24小時 均需他人看護而有全日看護之必要。乙○○為00年0月00日生 ，於系爭事故時未滿20歲，只有19歲7個月，依內政部106年 度國人男性平均餘命表計算尚有餘命57.88年。 ⑵、就每日之看護費用標準被上訴人請求以2,000元計算。乙○○之 受看護情形為：因乙○○之資力有限只有能力雇用外籍勞工1 人看護，再由外籍勞工與其父甲○○及親屬甲○○配偶葉馨雅共 同看護。其看護時間安排為：上午7時至12時：先由外籍勞 工及家屬葉馨雅協助灌食、拍背、按摩，待甲○○早上8時下 班返家後（甲○○自本件車禍事故發生後，為照顧乙○○已將上 班時段均安排為晚上8時至早上8時），甲○○、葉馨雅及外籍 勞工三人方共同協力移動乙○○（因乙○○身材高大沉重，非一 人之力可移動）以移位機、斜坡板、電動昇降傾斜床等設備 進行復健，以避免乙○○之肌肉萎縮。上午12時至下午4時： 通常由葉馨雅擔任照顧工作，因乙○○之排痰、排尿及排泄均 無法自理，故須有人協助清痰、更換尿袋及尿布。下午4時 至下午10時：主要由外籍勞工看護，甲○○及葉馨雅偶爾從旁 協助。下午10時至上午7時：均由外籍勞工看護，外籍勞工 均與乙○○同房（於病床旁之床鋪待命）。外籍勞工之下班時 間及週休休假日例假日則由甲○○及甲○○配偶葉馨雅等親屬負 責看護。故乙○○之看護人員人數含外籍勞工甲○○及葉馨雅至 少為2人以上。另依外國人從事就業服務法第46條第1項第8 款至第11款工作資格及審查標準第24條規定：「外國人受前 條雇主聘僱從事家庭看護工作者，同一被看護者以一人為限 。但同一被看護者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得增加一人：一、身 心障礙手冊或證明記載為植物人。二、經醫療專業診斷巴氏 量表評為零分，且於六個月內病情無法改善。」，可知無論 係植物人或巴氏量表為零分之病患，實際均有二人以上看護 之必要。而乙○○雇用外籍勞工看護之薪資合計為每月在39,6 56元至31,554元不等。而由親屬看護時，雖無現實看護費之 支付，但仍應認被害人即受有相當於看護費之損害，得向加 害人請求賠償，乃現今實務所採之見解，故乙○○除由外籍勞 工看護部分外，其餘由甲○○及葉馨雅看護部分，亦得請求相 當於看護費之損害。故乙○○主張每日之看護費用以需二人看 護計算至少為2,000元，每月為60,000元。 ３、完全喪失勞動能力之終身不能工作損失10,654,550元：　　 　　乙○○已成為植物人狀態而完全喪失勞動能力，其領有中餐烹 調、西餐烹調、烘焙三張證照，從事餐飲業工作。依內政部 薪資及生產力統計資料查詢系統所示，106年餐館業每人每 月平均薪資為32,526元、其他餐飲業為41,701元，平均薪資 為37,114元（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則乙○○一年無法工作 之損失為445,368元【計算式：37,114×12＝445,368】。依此 計算至勞動基準法第54條所規定之65歲強制退休年齡，共計 受有約45年無法工作之損失，依霍夫曼計算法扣除中間利息 （第一年不扣除中間利息），乙○○得一次請求上訴人給付之 不能工作損失共為10,654,550元。【計算式：445,368×23.0 0000000（此為無法工作45年之霍夫曼係數）=10,654,550（ 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 ４、精神慰撫金3,000,000元：　　 　　乙○○已成為植物人狀態，受傷甚重，於系爭事故發生時未滿 20歲，精神上受有極大痛苦，請求上訴人賠償精神慰撫金3, 000,000元。 ５、每日需多次抽痰、隨時檢查儀器數值、更換尿袋、尿布、餵 食、擦澡等生活上額外支出之必要費用9,066,698 元，及一 次性生活額外費用（購買氣墊座、抽痰機、噴霧器、血氧濃 度計、耳溫槍、血壓計、電動病床、氣墊床、特製輪椅、移 位機、斜坡板...等之費用）215,600 元。新聘外籍看護費 用20,000元（目前聘僱之外籍看護表示照顧工作過於艱辛， 期滿後已無意願續約，故被上訴人僅得另行聘僱外籍看護） 。 ６、上開金額，扣除乙○○已領取之汽車強制責任險理賠金2,016,5 20元後，乙○○仍得請求上訴人連帶給付39,939,646元之損害 。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項、第191條之2、第193 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第3項、第187條第1項前段規定， 提起本訴等語。並於原審聲明：㈠、上訴人辛○○、丙○○或上 訴人辛○○、戊○○、庚○○或上訴人丙○○、己○○應連帶給付被上 訴人乙○○39,939,646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 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㈡、上訴人辛○○、丙 ○○或上訴人辛○○、戊○○、庚○○或上訴人丙○○、己○○應連帶給 付被上訴人甲○○1,000,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㈢、第一、二 項所命給付，如其中任一上訴人已為給付，他上訴人於該給 付範圍內免為給付義務。㈣、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原審判決共同原告甲○○請求精神慰撫金損害1,000,000元 敗訴部分，未據甲○○上訴，已確定，此部分不再贅述）。 二、上訴人則以： ㈠、辛○○於系爭車禍事故發生時固無駕駛執照，惟其前已多次駕 駛車輛，此由辛○○於刑事案件中陳述「向上訴人丙○○借了約 5次車」，及丙○○陳述「在我還沒有買車前，會開別人的車 找我」即可知，可見辛○○雖無駕駛執照，但其並非無駕駛汽 車之技術，辛○○之無駕駛執照只是行政違規行為。另辛○○雖 屬無照駕駛系爭汽車，終非無技術駕駛而必然會發生車禍肇 事，此究此與任意交由未曾有駕駛車輛經驗者駕駛之情形畢 竟不同，而謂其有過失而應負侵權行為責任。又辛○○駕駛系 爭汽車肇事，並非因其無照駕駛技術不良，而係因乙○○闖紅 燈而無法迴避，二者無相當因果關係，自不成立侵權行為。 ㈡、系爭事故發生當時辛○○時速僅40-50公里，並未超速，高雄市 政府行車事故鑑定委員會鑑定之辛○○時速為66-73 公里/小 時，財團法人成大研究發展基金會鑑定之辛○○時速則為84.3 -91.9公里/小時，二份鑑定報告之鑑定不符，自均不足採， 而不足以認辛○○有超速行駛之情形。且系爭事故係乙○○闖越 紅燈撞擊綠燈直行之辛○○所駕駛之系爭汽車所致，辛○○信賴 綠燈通行，無預見乙○○騎乘車輛闖紅燈之可能，且依乙○○所 受傷勢可判斷當時乙○○車速極快，辛○○應無過失可言；又縱 使辛○○有超速行為，因乙○○闖紅燈，辛○○有盡到注意義務亦 無可避免，應無相當因果關係關聯性，上訴人自不成立侵權 行為。又關於兩造之過失比例，辛○○應無過失，即使認辛○○ 有過失責任，因乙○○係並無路權卻闖越紅燈，辛○○縱違規超 速，亦係基於路權而通過系爭路口，在絕對路權概念下，乙 ○○之闖越紅燈應負最重之過失責任，故乙○○應負百分之90之 過失責任，上訴人主張過失相抵。 ㈢、丙○○雖將系爭汽車借給辛○○，但係因辛○○有多次開車經驗， 且曾搭乘辛○○所駕駛汽車，確認辛○○開車技術後，方將系爭 汽車借予辛○○，丙○○顯經相當之查證方將系爭汽車借予辛○○ ，亦信賴辛○○為有相當開車技術及數次開車經驗之人。依刑 事案件之偵審資料及筆錄可知，丙○○未曾與辛○○聊過考駕照 情事，丙○○亦不知辛○○何時開始學習開車，也不知辛○○未領 有行車駕駛執照，惟丙○○知悉於系爭事故發生前辛○○已有數 次開車經驗及不錯之駕駛技術，有證人丁○○及陳冠廷之偵訊 筆錄及本院證述可稽，且丙○○之前就搭乘過辛○○開的車，亦 曾借過車給辛○○駕駛，而有相當開車技術及數次開車經驗之 人，衡情應具有駕駛執照，實為常態，丙○○係以為辛○○有駕 駛執照而出借系爭汽車，本件顯無丙○○明知辛○○未領有駕駛 執照仍出借系爭汽車予辛○○之情形，難認丙○○有違反保護他 人之法律而應推定有過失之可言。又丙○○出借系爭汽車予上 訴人辛○○時，縱未注意辛○○是否持有駕駛執照，然有關駕駛 中之注意義務，仍應由實際駕駛之人負擔，出借人丙○○因不 在場並無同時須注意道路上交通狀況之義務。系爭事故之發 生係因乙○○騎乘機車闖越紅燈所致，乃偶發結果，顯難遽認 辛○○無開車技術，而無駕駛執照開車僅屬違反道路交通管理 處罰條例之行政規定，無照駕車非必然會發生車禍，此由辛 ○○雖無駕駛執照，但已有數次開車經驗，亦未曾發生車禍可 為佐證。辛○○駕駛系爭汽車肇事，並非因其無照駕駛技術不 良，而係因乙○○闖紅燈而無法迴避，此一偶發事實，與辛○○ 前已有多次之駕駛車輛經驗，依一般經驗法則，在通常情形 有此同一條件存在，而依客觀存在之事實為觀察，丙○○有無 確認辛○○是否具有合法駕駛執照即出借汽車之行為，不必然 皆會發生系爭事故之結果，因此丙○○之借車行為與損害間並 無相當因果關係，上訴人丙○○就本案車禍之發生並無任何「 故意或過失」或「相當因果關係」，業經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檢察署不起訴處分確定，不起訴處分書已載明「無駕駛執照 而開車僅屬違反道路交通管處罰條例之行政規定，而無照駕 車非必定會發生車禍，是借車予無駕照之人與車禍之發生無 相當因果關係，丙○○非實際駕駛車輛肇事之人，自無過失之 責任可言。」等語。故因丙○○對系爭事故車禍之發生並無任 何「故意或過失」及「相當因果關係」，即不成立共同侵權 行為責任。另系爭汽車所有人為己○○，非丙○○，己○○並未允 許辛○○駕駛系爭汽車，己○○亦不知悉丙○○借車予辛○○之行為 ，故丙○○或己○○並無違反道路交通管理處罰條例第21條第5 項規定，自無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而推定有過失之情事。被 上訴人基於侵權行為規定，對丙○○、己○○請求損害賠償，即 屬無據。 ㈣、對於被上訴人請求賠償之項目及金額答辯如下： ⑴、對被上訴人已支出醫療費用227,262元不爭執，但其所需持醫 療費用應該不必這麼多，其請求無據。 ⑵、看護費用部分： 　①植物人是定時看護，以每日2,000元計算過高，每日應以1,00 0元計算。外勞部分之費用一個月應為25,000元，乙○○主張 一個月60,000元過高，且既是請外籍勞工擔任看護，應以每 月實際支付之單據作為請求才適當，至於乙○○雖尚有親屬看 護，但為偶爾協助，不應加計親屬費用。 　②乙○○於本件車禍後係成為植物人狀態，就植物人之餘命，不 應以一般人之平均餘命計算，而應參酌行政院衛生署委託辦 理「身心障礙者提前老化及平均餘命基礎研究」報告，於結 論與討論所載：「進一步探討不同障礙類別的老化年齡、老 化程度與老化速度，發現…植物人在2011年，年僅36.1歲就 已達一般民眾之老化年齡，老化程度為28.9歲（亦即較一般 民眾提早28.9年達到老化年齡），老化速度為一般民眾1.8 倍」等語，乙○○之平均餘命至多應為37.3年。或者，應參酌 社團法人臺灣神經外科醫學會111年4月27日（111）神外醫 明字第18號覆本院函文所載之：「一、具有障礙或植物人狀 態者，依學理判斷，其平均餘命計算與一般國民平均餘命不 相當。」、「二、依照101年行政院衛生署委託辦理「身心 障礙者提前老化及平均餘命基礎研究報告書2011年統計資料 指出：如發病年齡位於65-69歲之男性植物人病患，其平均 餘命為9.6年，而一般民眾為16.1年，顯示男性植物人病患 ，其平均餘命較一般民眾短少6.5年（如附件下圖標示）。 」，依上開函文附件所載，植物人欄發病年紀於69-69歲， 與一般民眾比較餘命短少6.5年，而隨著發病年紀愈輕，其 與一般民眾平均餘命差距愈大，如發病年紀於35-39歲，與 一般民眾比較餘命即減少23.3年。本件乙○○（00年0月00日 生）於106年1月12日事故發生成為植物人狀態，為19歲7月 之人，年紀更輕，其與一般民眾比較餘命至少減少23.3年以 上。乙○○既成為植物人狀態，其老化速度顯比一般民眾為高 ，是其主張以一般民眾平均餘命推算其至死亡止，尚有57.8 8年餘命，顯有違誤，應不足採。 　③被上訴人主張需有二名或三名人員看護，上訴人否認，蓋依 據被上訴人所自承，其係僅請一位外勞看護，且一般狀況一 位看護即能妥適照顧病患，故上訴人主張需要二名人員看護 ，並無可採。被上訴人既已自承僅請一位外勞看護，自只能 以一人計算看護費用。 ⑶、被上訴人主張之生活上額外支出部分，並無必要性和關聯性 ，被上訴人並未舉證以實其說，無法證明必要費用為何，另 被上訴人之餘命亦非如被上訴人所主張之長度，業如前所述 。 ⑷、一次性生活額外費用部分，被上訴人提出僅為估價單，非發 票或收據，被上訴人應提出發票或收據證明已支出。另項目 中之傾斜床、馬達電動病床設備等，是否有必要置辦於家裡 或重複購買尚有疑義。又被上訴人提出之估價單大多數都是 平常會使用到的物品，並非因為車禍後所發生之必須物品， 被上訴人主張為額外支出費用並無足採。另被上訴人所稱之 一次需進食一罐愛速康、活力褲、安親看護墊等，是否有必 要及數量為何，均未見舉證，亦無足採。另車資部分亦未見 舉證需每月回診，亦未舉證車資數額多少。又抽痰管、連接 管、尿袋、抽痰杯、抽痰機過濾器等等，是否為必要及每月 是否需要更換等等，被上訴人亦並未舉證。 ⑸、喪失勞動能力之不能工作損失部分：被上訴人雖曾持有餐飲 證照，但未必從事餐飲服務，且發生系爭事故時，被上訴人 似無從事餐飲工作，則被上訴人主張以餐飲業為終身工作計 算勞動能力減損，難認有據。 ⑹、被上訴人請求3,000,000元精神慰撫金之金額過高。 ⑺、被上訴人所得請求之金額，需扣除已領取之強制汽車責任保 險金2,016,520元等語置辯。並均於原審聲明：被上訴人之 訴駁回；如受不利判決，請准供擔保免為假執行。 三、原審審理結果，認被上訴人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 ，為被上訴人一部勝訴，一部敗訴之判決，而判決上訴人應 連帶給付被上訴人乙○○6,121,323元之本息，並駁回被上訴 人其餘之訴。上訴人就敗訴部分不服，提起上訴，並均於本 院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 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被上訴人則於本院聲明： 駁回上訴人之上訴。（被上訴人敗訴部分，未據上訴，已告 確定） 四、兩造不爭執事實： ㈠、上訴人辛○○於106年1月12日凌晨0時49分許，駕駛其向友人丙 ○○所借用之車牌號碼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搭載陳冠廷、 丁○○，沿高雄市楠梓區藍田路由東往西方向行駛，行經藍田 路與藍昌路之交岔路口並欲直行經過該處時，適被上訴人乙 ○○騎乘車牌號碼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沿藍昌路由南往 北方向行駛至上開路口，闖越紅燈進入路口，雙方閃避不及 ，上訴人辛○○駕駛之自用小客車左前車頭與被上訴人乙○○騎 乘之機車右前車頭發生碰撞，致被上訴人乙○○人車倒地。 ㈡、被上訴人乙○○因系爭事故受有頭部外傷併顱內出血、呼吸衰 竭、雙側肺挫傷、右側髖臼骨折等傷害，經送醫治療後，迄 今仍呈現植物人狀態之重傷害，需人終身看護。並有乙○○之 巴氏量表影本在卷可稽（見審重訴卷第119-121頁） ㈢、被上訴人支出醫療費用共227,262元。並有高雄醫學大學附設 中和紀念醫院醫療及門診單據在卷可稽（見審交附民卷第33 -53頁） ㈣、高雄市政府交通局車輛行車事故鑑定委員會106年8月10日鑑 定意見認主要原因，應係吳車闖紅燈撞擊謝車而發生事故； 惟謝車行車速度逾越車道速限，亦為事故發生的次要原因。 並有高雄市政府交通局車輛行車事故鑑定委員會106年8月10 日鑑定意見書影本在卷可稽（見審重訴卷第111-113頁） ㈤、上訴人辛○○因系爭事故經臺灣橋頭地方法院以107年度審交易 字第486號判決認犯過失傷害罪處有期徒刑7月，上訴人辛○○ 不服提起上訴，業經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108年交上易字 第37號刑事判決駁回上訴確定在案。並有本院107年度審交 易字第486號刑事判決在卷可稽（見審重訴卷第13-19頁） ㈥、被上訴人乙○○已獲保險公司給付保險金2,016,520元。辛○○支 付6萬元。並有強制險已決賠案查詢在卷可稽（見重訴(一) 卷第81頁） ㈦、系爭事故發生時，上訴人辛○○之法定代理人為戊○○、庚○○， 丙○○之法定代理人為己○○。並有戶籍謄本在卷可稽（見審交 附民卷第117-121頁） ㈧、乙○○原就讀東方設計學院（現改名為東方設計大學）五年級 ，於華王大飯店實習，實習薪資一個月2萬3000元左右。甲○ ○為私立高苑工商專科學校畢業，目前為海洋委員會海巡署 第四海巡隊隊員，年薪約新臺幣130萬元。目前被上訴人甲○ ○除須支應被上訴人乙○○之生活起居費用外，尚須扶養另一 名領有身心障礙手冊輕度智能障礙之兒子，二名兒子均無收 入。辛○○學歷海青工商畢業，目前從事保險業，月收入不固 定沒有底薪。庚○○高中畢業，職業軍人退休，領月退奉每月 金額約30,550元，尚扶養一名在學的子女，戊○○高中畢業， 目前無業。丙○○高職畢業，目前從事送貨員，月收入三萬元 。己○○高職畢業，目前從事清潔工，月收入三萬元。 五、本件爭點： ㈠、辛○○是否成立侵權行為？辛○○與乙○○就系爭事故過失比例為 若干？乙○○是否與有過失？辛○○就系爭事故之發生有無預見 可能性？辛○○是否有超速？如有超速，速度是多少？ ㈡、丙○○是否成立侵權行為？丙○○是否應與辛○○負連帶損害賠償 責任？己○○是否應與丙○○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戊○○、庚○○ 是否應與辛○○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戊○○、庚○○、辛○○與己 ○○、丙○○間是否應負不真正連帶損害賠償責任？ ㈢、被上訴人得請求之項目及金額為何？ 六、本院論斷： 　　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 任。」；「汽車、機車或其他非依軌道行駛之動力車輛，在 使用中加損害於他人者，駕駛人應賠償因此所生之損害。但 於防止損害之發生，已盡相當之注意者，不在此限。」；「 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或健康者，對於被害人因此喪失或減少 勞動能力或增加生活上之需要時，應負損害賠償責任。」； 「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 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 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 　　；「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 ﹔不能知其中孰為加害人者，亦同。」；「無行為能力人或 限制行為能力人，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以行為時有識別 能力為限，與其法定代理人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行為時無 識別能力者，由其法定代理人負損害賠償責任。」，民法第 184條第1項前段、第2項、第191條之2、第193條第1項、第1 95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項、第187條第1項定有明文。 次按，汽車駕駛人未考領有駕駛執照，而無照駕駛汽車者， 係違反道路交通安全管理處罰條例第21條第1項第1款規定駕 駛人不得無照駕駛之規定，自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依民法 第184條第2項規定，應推定其有過失，有最高法院67年度台 上字第2111號、85年度台上字第2140號、87年度台上字第51 0號、89年度台上字第490號、97年度台上字第2095號、107 年度台上字第1947號等判決之意旨可參。另按，駕駛人對於 違規行為所導致之危險，若屬已可預見，且法律、契約、習 慣、法理及日常生活經驗等，在不超越社會相當性之範圍應 有注意之義務者，自仍有以一定之行為避免結果發生之義務 ，有最高法院74年台上字第4219號判決（原判例）意旨可參 。又按，汽車駕駛人對於防止危險發生之相關交通法令之規 定，業已遵守，並盡相當之注意義務，以防止危險發生，始 可信賴他人亦能遵守交通規則並盡同等注意義務。若因此而 發生交通事故，方得以信賴原則為由免除過失責任，有最高 法院84年台上字第5360號判決意旨可參。又按「所謂共同侵 權行為，係指數人共同不法對於同一之損害，與以條件或原 因之行為。加害人於共同侵害權利之目的範圍內，各自分擔 實行行為之一部，而互相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目的者， 仍不失為共同侵權行為人，而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連 帶負損害賠償責任。」；「按民事上共同侵權行為與刑事上 之共同正犯，其構成要件並不完全相同，數人因故意不法侵 害他人之權利，苟各行為人之行為，均為其所生損害之共同 原因，即所謂行為關連共同，亦足成立共同侵權行為。」， 有最高法院78年度台上字第2479號及81年度台上字第91號判 決之要旨可參。再按「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應 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 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 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有最高法院17 年上字第917號判決要旨可參。又當事人所負之舉證責任， 必須達於使法院得有確信之程度，始得謂已盡其舉證責任， 如未達於使法院得有確信之程度，其不利益應由負舉證責任 之人負擔。查，本件上訴人辛○○既未考領有駕駛執照，於系 爭事故發生時係無照駕駛，則被上訴人主張依上開最高法院 判決意旨，應推定辛○○為有過失，上訴人抗辯辛○○無過失， 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上訴人自應就其無過失及民法第191條 之2後段規定之於防止損害之發生，已盡相當之注意，舉證 以實其說，且其舉證須達於使本院得有確信之程度。 ㈠、辛○○是否成立侵權行為？辛○○與乙○○就系爭事故過失比例為 若干？乙○○是否與有過失？辛○○就系爭事故之發生有無預見 可能性？辛○○是否有超速？如有超速，速度是多少？ １、辛○○過失部分： ⑴、按「汽車行駛時，駕駛人應注意車前狀況，並隨時採取必要 之安全措施」；「行車速度，依速限標誌或標線之規定，無 速限標誌或標線者，應依下列規定：一、行車時速不得超過 50公里。」，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94條第3項、第93條第1項 第1款定有明文。 ⑵、系爭事故發生之過程，依上開刑事判決之事實理由及刑事卷 內之卷證資料，兩車發生碰撞之情形係辛○○駕駛之系爭汽車 左前車頭與乙○○騎乘之系爭機車右前車頭發生碰撞可知：辛 ○○自藍田路由東往西方向行駛進入系爭交岔路口時，並未發 現乙○○騎乘之系爭機車行駛闖越紅燈行駛至該處時，亦未採 取任何防止車禍發生之行為（例如閃避、煞車減速..等）。 依此情形，堪認辛○○駕車有未注意車前狀況之過失情形。 ⑶、按，汽車駕駛人經考驗及格，未領取駕駛執照前，不得駕駛 汽車；汽車駕駛人未領有駕駛執照駕駛小型車或機車，處新 臺幣6,000元元以上24,000元以下罰鍰，並當場禁止其駕駛 ，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50條第1項、道路交通管理處罰條例 第21條第1項第1款定有明文。辛○○係無照駕駛，依上開侵權 行為法條規定及最高法院判決意旨之說明，推定為有過失。 辛○○雖抗辯其並無過失，且之前有開車經驗，其與經合格訓 練、駕駛技術經合法考驗通過，領有駕駛執照之人，有同等 之駕駛技術云云，惟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上訴人自應舉證以 實其說，然查，上訴人並未提出足以使本院得有確信程度之 證據以實其說，已不足採信。且依丙○○、陳冠廷、丁○○等人 於上開刑事案件中之陳述及證述可可知，辛○○只有向丙○○借 過5次車，可見開車次數不多，不常開車；另衡諸常情，辛○ ○當時是高中生，課業繁重，自無可能經常駕車，且依其自 己並未擁有汽車須向他人借車以觀，亦不可能經常駕車，依 上開情形可知其並無豐富之駕駛經驗；凡此情形，均與有合 法通過駕駛執照取得合法駕照之人，通常必須先報名參加駕 訓班，經過一個月以上密集之教練之駕駛技術及經驗傳授、 教導、訓練、考核及道路駕駛經驗傳授，而已擁有相當豐富 之駕駛技術訓練及經驗情形有相當程度之不同及差距，亦不 足認其有相當之駕駛技術訓練及經驗；如再參以，其於通過 交岔路口時，即未提高警覺注意車前狀況，甚至竟然反而不 遵守道路交通安全規則違規超速行駛（詳下述），顯無遵守 交通規車之駕駛安全意識情形以觀，其無相當之駕駛技術、 經驗及駕駛安全意識，己甚為顯然，是其確有過失，堪予認 定。 ⑷、系爭交岔路口並無速限標誌標線，依上開規定之行車時速不 得超過50公里。而辛○○之行車速度： ①、經送高雄市行車事故鑑定委員會鑑定後，認：依辛○○車輛左 右2條煞車痕平均長度為30.7公尺，根據力學上能量守恆定 理並以平均摩擦係數0.7推算辛○○車輛於兩車撞擊前為74公 里/小時。依乙○○車輛倒地刮痕推估，兩車屬於斜角撞擊， 撞擊點各為辛○○車輛之左前葉子板與乙○○機車之右側葉子板 ，汽車之撞擊點位於辛○○車輛中心線之45°至50°夾角，乙○○ 車輛倒地刮地痕為45.6公尺，依據能量守恆定理推算乙車於 兩車碰撞後為76公里/小時，再以碰撞原理之動量守恆理論 推算汽車於碰撞前在45°至50°夾角的瞬間速度分量為47公里 /小時，復將47公里/小時速度分量除以夾角45°-50°之餘弦 轉換，可得辛○○車輛於兩車碰撞瞬間時之速率為66-73公里/ 小時）等情，有鑑定報告在卷可稽（見刑事卷中之107調偵 續3卷第69-71頁）。 ②、另經原審送請財團法人成大研究發展基金會鑑定後，認辛○○ 車輛於系爭事故發生時，時速則高達84.3至91.9公里，有鑑 定報告在卷可佐（原審卷三第179頁以下）。 ③、依上開2份鑑定報告，辛○○確有介於時速66-91.9之間之超速 駕駛過失情形，甚為顯然。 ⑸、上訴人雖又抗辯：辛○○駕駛系爭汽車肇事，並非因其無照駕 駛技術不良，辛○○就系爭事故之發生無預見可能性，而且係 因乙○○闖紅燈而無法迴避，二者間並無相當因果關係 　　云云。惟查，於無相當之駕駛技術、經驗情形下無照駕駛及 超速行駛，係嚴重之危險行為，且國人常有部分有不良駕駛 習慣之人會闖紅燈，故於駕車通過岔路口時須小心駕駛隨時 注意各種路況，以免發生危險，為日常生活經驗及有相當駕 駛技術、經驗之人均有之駕駛意職，並未超越社會相當性之 範圍應有注意之義務，故辛○○辯稱系爭事故之發生其無預見 可能性，不足採信。另系爭事故之發生主要雖是因乙○○闖紅 燈所造成，然辛○○如不要無照駕駛，而是於先經相當期間之 駕駛技術及經驗傳授、教導、訓練考核後，考領合格之駕駛 執照，於有無相當之駕駛技術、經驗及駕駛安全意識之情形 下始駕車，即應會依規定之安全速度行駛而不會超速行駛， 亦會採取相當之防止車禍發生行為（例如閃避、煞車減速.. 等），系爭事故應即可為相當程度之免於發生，縱發生亦不 會如此嚴重，故上訴人上開所辯，不足採信。 ⑹、依上開事證，辛○○顯有過失，而應成立上開侵權行為。 ２、乙○○過失部分： ⑴、按「汽車行駛時，駕駛人應注意車前狀況，並隨時採取必要 之安全措施」；「汽車行駛至交岔路口，應遵守燈光號誌」 ，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94條第3項、第102 條第1 項第1 款 、定有明文。 ⑵、系爭事故發生之過程，依上開刑事判決之事實理由及刑事卷 內之卷證資料可知：乙○○並未注意其行駛方向係紅燈，且辛 ○○已自藍田路由東往西方向行駛進入系爭交岔路口，乙○○自 有未注意車前狀況之過失情形。 ⑶、又乙○○因闖紅燈而與辛○○發生系爭事故，有系爭事故現場錄 影畫面擷圖（原審卷三第129-133頁、第137-149 頁）及上 開刑事卷之卷證資料在卷可稽，並為乙○○所不爭執，足認屬 實，乙○○自有此部分之過失。 ３、依兩造之上開過失情形，並審酌乙○○之於無路權之情形下闖 紅燈之行為，為系爭事故發生之主要原因，應負主要之過失 責任，及辛○○於無駕駛執照之情形下仍駕駛汽車上路，造成 他人之危險情形亦非輕，及其超速行駛在時速66-91.9之間 之情形亦非輕等情形，認系爭事故曾發生應由被上訴人負70 %之過失責任，上訴人則應負30%之過失責任，始為公允。 ㈡、丙○○是否成立侵權行為？丙○○是否應與辛○○負連帶損害賠償 責任？己○○是否應與丙○○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戊○○、庚○○ 是否應與辛○○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戊○○、庚○○、辛○○與己 ○○、丙○○間是否應負不真正連帶損害賠償責任？ １、經查： ⑴、依下開證人之證述及丙○○本人之陳述，丙○○並不知悉辛○○未 領有駕駛執照，即：證人丁○○於106年5月4日偵查訊問筆錄 ：（問：妳知道辛○○沒有駕照？）「答：不知道。」、證人 陳冠廷於106年6月1日偵查訊問筆錄：（問：你知道辛○○沒 有駕照？）「答：不曉得。」、丙○○於106年6月1日偵查訊 問筆錄陳稱：（問：你借車時是否知道辛○○沒有駕照？）「 答：不知道。」等語，依上開證人及丙○○之陳述，丙○○顯然 不知道辛○○並未考領有駕駛執照。參以，丙○○與辛○○同為00 年00月生，二人年記相近，而丙○○自承並未考領有駕駛執照 ，依常情，年記相近之辛○○亦應並未考領有駕駛執照，且其 二人年記均只有18歲1個月，依一般人之生活經驗及常識可 知，此年記之人通常均尚未考領有駕駛執照，故辛○○亦應並 未領有駕駛執照，丙○○自不得委為不知。然丙○○並未經查證 確認辛○○是否已考領有駕駛執照，即貿然同意將系爭汽車借 予辛○○使用，則其自有過失，已顯然。 ⑵、證人丁○○雖於本院證稱（卷一第306頁以下）：「（上訴人丙 ○○有無問過上訴人辛○○有無駕照？）有。我記得第一次時上 訴人丙○○有問上訴人辛○○，上訴人辛○○說他有駕照。」等語 。惟查，依：①證人為丙○○之前妻，其證詞已有偏頗之虞。② 丙○○及辛○○於刑事案件之警偵訊及本院刑事庭等攸關其等是 否成立刑事犯罪等重大權益之長期審理中，均未曾陳稱丙○○ 有問過辛○○是否有駕照之情形。衡諸常情，如其等確有此等 詢問過之事實，豈有在上開刑事案件之警偵訊及本院刑事庭 等長期審理中，均未曾均明之理。③丁○○同時亦證稱：「（ 在你所稱之106年1月前半年即105年7月之前，上訴人丙○○是 否就已經認識上訴人辛○○了？是否清楚？）是的，他們是國 中同學。」、「（你說上訴人丙○○第一次跟上訴人辛○○借車 時，有詢問他有無駕照，你是如何知道此事？是在何處？） 當時我在場，上訴人丙○○有詢問上訴人辛○○，當時我們都是 在外面，但是我忘記地點了，是在車上還是在哪裡我忘記了 。」、「（大概何年、何月是否記得？）我只記得大概是車 禍發生之半年前。」、「（車禍發生之半年前是否也是高三 ？）證人：是的，應該是高三的上學期。」等語。由證人之 上開證述可知，如果丙○○曾向辛○○詢問有無駕照，詢問之日 期應為高二升高三暑假或高三上學期甫開學不久。然高中入 學年齡為15歲，絕大多數之學生於南二升局三暑假或南三上 學期根本就未滿18歲，更遑論考取駕照，故上訴人辛○○在高 二升高三暑假或高三上學期根本就沒有考取駕照之資格，衡 諸常情，丙○○豈有於明知其二人均尚無資格考駕照之情形下 ，向辛○○詢問有無駕照之理。故依上開事證情形，證人之上 開證詞，應與事實不符，不足採信。 ⑶、又縱認丙○○曾向辛○○詢問有無駕照，然依證人同时所證述之 ：「（上訴人丙○○只有口頭問，沒有請上訴人辛○○拿出駕照 來確認嗎？）沒有，只有口頭詢問而已。」等語可知，丙○○ 僅口頭詢問辛○○有無駕照，然並未請辛○○拿 出駕照確認， 而丙○○理應知悉年紀相近之同學在高二升高三暑假或高三上 學期多數都未滿18歲，更遑論考取駕照，自應積極請辛○○提 供駕照以便確認，然丙○○僅口頭詢問卻未實際檢視駕照，亦 難認丙○○已盡其查證義務，而無過失。 ２、故李志軒自應成立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4條第2項規定 之侵權行為。又辛○○與李志軒之上開過失行為，均為被上訴 人所生損害之共同原因，即所謂行為關連共同，自應成立共 同民法第185條規定之共同侵權行為。是被上訴人主張其二 人應成立共同侵權行為，自屬有據，為有理由。 ３、又李志軒為有識別能力之未成年人，己○○為其法定代理人， 而不得借車予無駕駛執照之人，以避免該人駕車肇事，為一 般人均有及知悉之行為及法律規範，身為父母之人於平日自 應對未成年思慮尚未成熟之子女嚴為教導及敦促其注意遵守 上開規範，使其不借車予無駕駛執照之人，然本件己○○並未 陳明或抗辯及舉證證明，其有何對於其未成年子女即丙○○， 已善加教導及敦促其注意遵守不得借車予無駕駛執照之人之 事實及證據，自應依民法第187條第1項前段規定，與丙○○負 連帶損害賠償責任。 ４、另辛○○為有識別能力之未成年人，戊○○、庚○○為其法定代理 人，而辛○○確有上開過失，應成立侵權行為，業見前述，而 戊○○、庚○○身為其父母，於平日自應對未成年思慮尚未成熟 之子女嚴為教導及敦促其注意遵守上開規範，不要為上開駕 車過失之行為，然本件其二人並未陳明或抗辯及舉證證明， 其有何對於其未成年子女，已善加教導及敦促其注意避免發 生車禍之事實及證據，自應依民法第187條第1項前段規定， 與辛○○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 ５、又戊○○、庚○○、辛○○，與己○○、丙○○間，係基於不同原因關 係對同一標的負給付之責，其等間係不真正連帶債務人，是 於其中一人已履行給付義務時，其他人就已履巷行之部分應 同免除其給付之責，故被上訴人主張其等間應負不真正連帶 損害賠償責任，自屬有據。 ㈢、被上訴人得請求之項目及金額為何？ １、醫療費用部分：乙○○已支出醫療費用227,262元，業據其提出 醫療費用收據為證，自屬有據，為有理由，上訴人所辯，不 足採信。 ２、看護費用部分： 　　按「親屬代為照顧被害人之起居，固係基於親情，但親屬看 護所付出之勞力並非不能評價為金錢，雖因二者身分關係而 免除被害人之支付義務，惟此種基於身分關係之恩惠，自不 能加惠於加害人，故由親屬看護時雖無現實看護費之支付， 仍應認被害人受有相當於看護費之損害，得請求賠償，始符 公平原則。」、「因親屬受傷，而由親屬代為照顧被上訴人 之起居，固係基於親情，但親屬看護所付出之勞力，並非不 能評價為金錢，只因兩者身分關係密切而免除支付義務，此 種親屬基於身分關係之恩惠，自不加惠於加害人即上訴人。 故由親屬看護時，雖無現實看護費之支付，但應衡量及比照 僱用職業護士看護情形，認被害人即被上訴人受有相當於看 護費之損害，得向上訴人請求賠償，乃現今實務所採之見解 ，亦較符公平正義原則。」，有最高法院89年度台上字第17 49號、94年度台上字第1543號、88年台上字第1827號判決意 旨可參。又親屬看護時之親屬如並非職業護理師、護士、物 理治療師時，雖並不具有醫療專業及相關證照，惟看護人員 一般所提供之看護內容只是病人之一般日常生活起居之照顧 及簡單之病人翻身按摩、吃藥、一般傷口之簡單處理等照顧 工作，如為較重傷勢及生病則均是送至醫療院所就診，為國 人均有之常識，而家屬本於親情所為之照顧，通常較看護人 員更為細心，親情看護所付出之勞心勞力，並不亞於職業護 理師、護士看護人員之照顧，且對需親情關懷之病人而言， 更有利於病情之良性發展，因此於衡量家屬看護之看護行情 時自不應以其非專業看護人員而以低於市場行情之標準評價 其勞力，甚至應認為應更高於之市場之行情。 ⑴、乙○○是否終身24小時需人看護及所需看護人數部分：　　 ①、經查，乙○○因系爭事故，受有頭部外傷併顱內出血、呼吸衰 竭、雙側肺挫傷、右側髖臼骨折等傷害，經送醫治療後迄今 仍呈現植物人狀態，業據被上訴人於上開刑事案件提出診斷 證明書為證，並業經上開刑事案件認定屬實並判決確定在案 。又乙○○於系爭事故後已呈現植物人狀態，需他人長期照顧 ，亦經受監護宣告確定在案。另高雄醫學大學附設中和紀念 醫院主治醫師針對被上訴人乙○○各項身體狀況，以巴氏量表 進行評量，乙○○之巴氏量表分數為零分（原審卷二第119頁 ），日常起居所有活動均需他人協助，為極重度之身體障礙 者。再乙○○目前之病況為：目前已有意識，但意識混亂，須 配戴鼻胃管與氣切管，平時係配戴進食用氣切管，如有特別 需要，可更換發聲氣切管講話（但速度緩慢），及乙○○目前 仍為極重度身心障礙者，有被上訴人提出之現狀錄影光碟（ 本院卷一第480頁）及身心障礙證明書（本院卷二第207頁） 在卷可稽。依上開事證，被上訴人終身24小時需人看護，甚 為顯然。 ②、按，外國人從事就業服務法第46條第1項第8款至第11款工作 資格及審查標準第24條規定：「外國人受前條雇主聘僱從事 家庭看護工作者，同一被看護者以一人為限。但同一被看護 者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得增加一人：一、身心障礙手冊或證 明記載為植物人。二、經醫療專業診斷巴氏量表評為零分， 且於六個月內病情無法改善。」，依此規定可知，依乙○○為 植物人或巴氏量表為零分病患之上開情形，其均有由二人以 上看護之必要。又勞基法之法定工時為8小時，故乙○○主張 除雇用外籍勞工1人看護外，須並由甲○○及葉馨雅共同看護 ，已屬有據。另依乙○○無自行排痰能力，需他人協助清疫， 排尿則係接導尿管至尿桶中，需定時清空尿桶，排便則直接 排放於看護墊上，如數日無法排便，則需使用肛門塞劑協助 其排便，除24小時生活起居之基本看護工作外，每日尚須進 行復健，以避免被上訴人乙○○之肌肉萎縮，至少需二人協助 移動被上訴人乙○○，及乙○○因長期臥床有褥瘡問題，二小時 需協助其翻身一次（夜間亦然）等情形以觀，亦非一人看護 即可處理。故乙○○主張有由二位以上之人看護之必要，即屬 有據。且依乙○○之上開情形，其已終身鳥能工作能力，工作 能力減損程度確實已達百分之百，亦足認定屬實。 ③、乙○○需由二人以上看護，業見前述。而由親屬看護所付出之 勞力，並非不能評價為金錢，由親屬看護時，雖無現實看護 費之支付，但仍應認被害人即受有相當於看護費之損害，得 向加害人請求賠償，乃現今實務所採之見解，故乙○○主張除 外籍勞工看護部分外，其餘由甲○○及葉馨雅看護部分，亦得 向上訴人請求相當於看護費之損害賠償，自堪採認。 ④、上訴人雖提出義大護理之家收費標準表（卷一第247頁）為 　　證，主張乙○○之看護費用應以長照中心或護理之家看護之 　　費標準每月約為3萬元計算云云，惟本件乙○○係在家由僱 　　用之外籍看護工及家屬看護，並非送至長照中心或看護之家 　　看護，上訴人之此分主張，即不足採。上訴人雖又主張乙○ 　　○除由外籍看護工看護外，並由其家屬即其父甲○○看護照 　　顧部分，甲○○之年紀己大，依甲○○之年紀不可能尚有5 　　7.88年之餘命可看護照顧被上訴人，且依勞動基準法之強制 　　退休65歲規定，甲○○之工能能力不可能有被上訴人主張之 　　57.88年工作能力可看護照顧被上訴人云云，惟查，乙○○ 　　除由外籍看護工看護外，並須由其家屬一併看護，業據本院 　　認定如上。而被上訴人看護費之支出應視乙○○餘命而定， 　　而非以其父母之餘命計算，上訴人之此部分主張，己不足 　　採。另依上開最高法院判決意旨之說明，由家屬看護亦得請 　　求損害賠償，故乙○○之父或母縱因年紀老大死亡或因年紀 　　老大無看護工能能力，致乙○○由甲○○或葉馨雅以外之其 　　他親屬看護，自仍得對上訴人請求看護費用之賠償，上訴人 　　之此分主張，亦不足採。 ⑵、乙○○之餘命為何部分： ①、乙○○為00年0 月00日生，有其戶籍資料在卷可稽，依此計算 ，其於106年1月12日事故發生時年齡為19歲7月，尚未滿20 歲，應以19歲計算其餘命，故依106年高雄市簡易生命表統 男姓計資料所載（本院卷一第37頁），其平均餘命尚有57.6 5年。 ②、上訴人雖主張：乙○○為植物人狀態，就植物人之餘命，不應 以一般人之平均餘命計算，植物人之平均餘命較一般人為短 ，其平均餘命應以行政院衛生署101年間委託辦理身心障礙 者提前老化及平均餘命基礎研究期末成果報告之關於植物人 平均餘命計算，至多為37.3年；或參酌社團法人臺灣神經外 科醫學會111年4月27日（111）神外醫明字第18號覆本院函 文，認乙○○與一般民眾平均餘命有差距，與一般民眾比較餘 命應減少23.3年云云。惟查： ❶、行政院衛生署101年間委託辦理身心障礙者提前老化及平均餘 命基礎研究期末成果報告，關於植物人平均被鑑定為身障時 的年齡之調查對象範圍，僅有至35.9歲以上之人，低於35.9 歲者，未在鑑定範圍中，且該研究年度迄今已經10多年，自 不足以該報告做為推論乙○○餘命之基準。 ❷、社團法人臺灣神經外科醫學會111年4月27日（111）神外醫明 字第18號覆本院函文，雖有如上訴人主張之於函文說明欄有 ：「一、具有障礙或植物人狀態者，依學理判斷，其平均餘 命計算與一般國民平均餘命不相當。」、「二、依照101年 行政院衛生署委託辦理「身心障礙者提前老化及平均餘命基 礎研究報告書2011年統計資料指出：如發病年齡位於65-69 歲之男性植物人病患，其平均餘命為9.6年，而一般民眾為1 6.1年，顯示男性植物人病患，其平均餘命較一般民眾短少6 .5年（如附件下圖標示）。」等語之記載，惟該函已同時於 說明欄之第三、四點載明：「三、但病人餘命推算無法一概 而論，必須考量病人所接受之照護品質、失能程度、免疫力 、家庭支持及經濟狀況等因素；通常其平均餘命遠低於一般 民眾。」、「四、但目前等無公式可以病人的性別、年紀加 上身體狀況來正確推估該病人之餘命。」等語。衡諸現代醫 學日益精進、社會福利日漸發達、生活環境逐日提升等，醫 學進步及社會福利生活環境良好等之時空、背景及醫療環境 ，上開二份函之即均不足以為推論認定乙○○餘命較一般人為 短之基準，上訴人之此部分舉證，並不足以使本院得有其上 開主張屬實之確信，自不足以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認定。 ❸、而經本院向乙○○受傷即就醫至今之財團法人私立高雄醫學大 學附設中和紀念醫院函詢：「依乙○○所受傷勢及治療後之身 體健康狀況，其生命仍得存活之餘命，是否因此受影響而較 一般正常人之餘命為短？如是，其減少之餘命為多少年？」 後，該院已函覆：「依病人乙○○之傷勢目前無客觀指標佐證 是否影響餘命。」等語，明確在卷。故依上開函文之記載， 即不足以認定乙○○之餘命有何較一般人為短之情形。是上訴 人之此部分主張，委不足採。 ⑶、被上訴人乙○○主張每日之看護費用為2,000元部分： 　　經查，依被上訴人提出之看護薪資收據、健保費繳款收據、 職災保險繳費收據、外籍看護勞動契約、外籍看護午、晚餐 發票翻拍照片、新制身心障礙類別、等級表、勞動部勞動力 發展署跨國勞動力事務中心公告勞動部就業安定費用、領取 薪資照片等（卷一第315頁以下、第392頁以下、第484頁以 下，卷二第41頁以下）所示，112年6月以前原聘請之外籍看 護薪資為基本薪資25250元、加班費3368元至4210元不等〔此 加班費並非夜間加班費，而係星期日加班費，依實際加班時 數不同而有差異。看護一日薪資為842元，計算式：25250+3 0=842（小數點下四捨五入）。以111年6月為例，共有4個星 期日，故加班費為3368元，計算式：842x4=3,368;7月有5個 星期日，加班費即為4210元，計算式：842x5=4,210〕、建康 保險費雇主負擔1,238元（健保最低級距）、勞動部就業安 定費用2000元、仲介公司服務費1800元、外勞看護三餐6000 元。上開金額即便均以最低數額計算，合計每月至少已達39 656元[計算式：25250+3368+1238+2000+1800+6000=39656] ；另被上訴人原聘請之外籍看護於112年6月離職，於之後聘 請之外籍看護則為看護薪資20000元、加班費2668元至3335 元不等〔此加班費並非夜間加班費，而係星期日加班費，依 實際加班時數不同而有差異。看護一日薪資為667元，計算 式：20,000÷30=67（小數點下四捨五入）。以112年7月為例 ，共有5個星期日，故加班費為3335元，計算式：667x5=3,3 35];8月有4個星期日，加班費即為2268元，計算式：667x4= 2268〕、建康保險費雇主負擔1286元（健保最低級距）、勞 動部就業安定費用2000元、外勞看護三餐6000元。上開金額 即便均以最低數額計算，合計已達31554元，[計算式：2000 0+2268+1286+2000+6000=31554]。參酌上開費用均尚未加計 外籍看護期滿離境之機票費用、特別休假未休薪資每年約39 69元，及須提供外籍勞工家中空間、物品、水電予外籍看護 居住及使用之費用。再參酌本院另案函詢之高雄市照顧服務 員職業工會收集之高雄地區目前從事看護工作薪資行情所示 為24小時2,400元；及google綱站查詢之看護薪資行情所示2 4小時看護亦在2,400元以上等情。故被上訴人主張其每月所 需之看護費用，以需二人看護計算至少為2,000元，每月為6 0,000元，於法有據，足以採認。 ⑷、故依乙○○每日之看護費用為2,000 元，一年為730,000 元， 餘命尚有57.65年，依霍夫曼式計算法扣除中間利息（首期 給付不扣除中間利息）核計其得請求之金額為20,078,145元 【計算方式為：730,000×27.00000000+(730,000×0.65)×(27 .00000000-00.00000000)=20,078,145.000000000。其中27. 00000000為年別單利5%第57年霍夫曼累計係數，27.0000000 0為年別單利5%第58年霍夫曼累計係數，0.65為未滿一年部 分折算年數之比例(57.65[去整數得0.65])。採四捨五入， 元以下進位】。 ３、不能工作之勞動能力損失部分： ⑴、乙○○之餘命尚有57.65年，上訴人就其餘命較短之主張不足採 信，業據本院認定如上。依系爭事故106年1月12日發生日至 乙○○強制退休年齡之止65歲，尚未逾平均餘命，尚可工作45 年4月又5日。 ⑵、乙○○固提出行政院主計處國勢普查處薪資調查表、餐飲技術 士證為佐（附民卷第55頁、第67至69頁），主張應以106年 餐館業每人每月平均薪資32,526元、其他餐飲業41,701元之 平均金額37,114元，計算其不能工作之損失。惟具有具有餐 飲專業能力及得從事餐飲技術士之專業證照，只是可從事餐 飲行業之入門磚而已，並非其等於其實際薪資所得，並非從 事此行業之真正薪資或所得，為一般人均有之常識及社會經 驗，故乙○○之每月平均薪資應以實際從業之所得為計算失準 ，而依其勞保投保所示，其自105年9月1日加保至106年2月2 2日止，勞保投保單位華王大飯店股份有限公司，投保薪資 先後為21,000元、21,009元，而除此之外，被上訴人即未提 出了其他足以證明其薪資為何之證據，故本件自只能以21,0 09元計算其不能工作所受之損害。 ⑶、故依上開標準，乙○○所得請求之自106年1月12日起至151年5 月17日止之不能工作損失，依霍夫曼式計算法扣除中間利息 （首期給付不扣除中間利息）核計其金額為5,977,126元【 計算方式為：21,009×284.00000000+(21,009×0.00000000)× (284.00000000-000.00000000)=5,977,125.0000000000。其 中284.00000000為月別單利(5/12)%第544月霍夫曼累計係數 ，284.00000000為月別單利(5/12)%第545月霍夫曼累計係數 ，0.00000000為未滿一月部分折算月數之比例(5/30=0.0000 0000)。採四捨五入，元以下進位】。被上訴人之此部分請 求，於上開範圍內，為有理由，逾此之請求，為無理由。 ４、精神慰撫金部分： 　　按，非財產上賠償之金額是否相當，應斟酌實際加害情形、 影響該權利是否重大、被害者與加害人之身分地位、經濟狀 況及其他各種情形，以為核定之準據（最高法院47年台上字 第1221號、51年台上字第223號判決要旨參照）。本件審酌 系爭事故發生之原因、過程、被上訴人所受之系爭傷害其重 ，並已成為植物人，痛苦非輕；被上訴人原就讀東方設計學 院（現改名為東方設計大學），任職於華王大飯店，薪資約 2萬左右，名下無財產；辛○○學歷海青工商畢業，目前從事 保險業，月收入不固定沒有底薪，名下無財產；庚○○高中畢 業，職業軍人退休，領月退奉每月金額約30,550元，名下有 不動產1筆；戊○○高中畢業，目前無業，名下無財產；丙○○ 高職畢業，目前從事送貨員，月收入約3萬元，名下無財產 ；己○○高職畢業，目前從事清潔工，月收入約3萬元，名下 無財產等情，業據兩造陳明在卷，並有兩造之稅務電子閘門 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原審卷二第145頁）在卷可稽等，兩 造之上開身分、地位、經濟能力，及被上訴人所受之精神痛 苦程度等一切情狀，認乙○○得請求之請精神慰撫金應以1,00 0,000元為適當，為有理由，逾此之請求，為無理由。 ５、乙○○請求生活上額外支出費用、一次性生活額外費用及另外 僱用看護費20,000元部分，業據原審以並未舉證以實其說駁 回在案，且乙○○並未上訴，已告確定，茲引用之，即不再贅 述。 ６、綜上金額計算，乙○○所得請求賠償之金額為醫療費用227,262 元、看護費用20,078,145元、勞動能力減損之損失5,977,1 26 元、精神慰撫金1,000,000元，合計共27,282,533元（計 算式：227,262 ＋20,078,145＋5,977,126 ＋1,000,000 ＝27,2 82,533）。 ㈢、再按，損害之發生或擴大，被害人與有過失者，法院得減輕 賠償金額或免除之，民法第217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損害之 發生或擴大，被害人與有過失者，法院對於酌減賠償金額至 何程度抑或完全免除，雖有裁量之自由，但應斟酌雙方原因 力之強弱與過失之輕重以定之。系爭事故之發生，被上訴應 負70%之過失責任，上訴人則應負30%之過失責任，業見前述 ，故本件應減輕上訴人30%之賠償責任始為公允。準此，依 上述過失相抵規定適用計算後，被上訴人得請求之金額為8, 184,760元（計算式：27,282,533×30/100＝8,184,760。小數 點以下四捨五入）。 ㈣、按「保險人依本法規定所為之保險給付，視為被保險人損害 賠償金額之一部分；被保險人受賠償請求時，得扣除之。」 ，強制汽車責任保險法第32條雖定有明文。查乙○○於系爭事 故後已領取強制汽車責任險之保險理賠金2,016,520 元，為 兩造所不爭執。故乙○○所得請求賠償之金額應扣除其已領取 之上開保險金。另陳子瑜已給付乙○○60,000元而填補其部分 損害，為兩造所不爭執，亦應扣除。故乙○○本件所得請求上 訴人給付之金額應為6,108,240 元（計算式：8,184,760－2, 016,520 －60,000＝6,108,240 ）。 七、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上開侵權行為規定之法律關係得請求 上訴人給付之金額，於6,108,240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 翌日之107年11月24日起（原審卷一第75頁以下）至清償日 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 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審就逾上開應准許部分外 之請求，為被上訴人勝訴之判決，自有未洽。上訴意旨就此 部分，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 院將原判決此部分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至原審就 上開應予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依職權為假執 行宣告，經核於法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 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八、本件事證及法律關係已臻明確，兩造之其餘主張、陳述、抗 辯、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出之其他證據，經核與判決之結果 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 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 訟法第436之1第3項、第450條、第449條第1項、第79條、第 85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6 　　日 　　　　　　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郭文通 　　　　　　　　　　　　　　　法　官　陳淑卿 　　　　　　　　　　　　　　　 　　　　　　　　　　　　　　　法　官　吳保任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僅得以適用法規顯有錯誤為理由逕向最高法院提 起上訴。提起上訴，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同時表明上訴理由，裁判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 送達後十日內補提理由書狀，並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 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及格證書及釋 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 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依上訴利益額繳納裁判費 。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6 　　日 　　　　　　　　　　　　　　　 書記官　林香如

2025-01-06

CTDV-110-簡上-81-20250106-4

消債更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

更生事件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消債更字第71號 聲請人即債務人 洪若芸 代 理 人 李巧雯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當事人因消費者債務清理事件聲請更生，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債務人洪若芸(原名洪秀林)自民國114年1月6日上午9時起開始更 生程序。 命司法事務官進行本件更生程序。 　　理　由 一、法律依據：消費者債務清理條例(下稱消債條例)第3條、第1 6條第1項、第42條第1項、第45條第1項、第151條第1項。 二、聲請意旨略以：聲請人積欠債務總額1,590,066元。聲請人 無子女，配偶已過世，有3名手足，然因其中二人經濟拮据 ，兄長洪輝雄罹有身心疾病而多年無業，故聲請人除支應自 身生活外，尚須分擔洪輝雄之生活費用，每月費用合計達34 ,152元。聲請人配偶之勞保死亡給付有871,500元，惟因聲 請人與配偶負債多年，故勞保死亡給付皆用以支付相關喪葬 費用及清償債務。聲請人每月領取薪資合計約為18,000至25 ,000元，扣除必要支出後，願撙節支出，盡力還款，每月願 提出4,500元清償債務，還款年限為6年，預計總還款金額為 324,000元，約佔總債務之2成。 三、本院之判斷：經調閱113年度司消債調字第83號卷宗(下稱消 債調卷)，依聲請人提出其財產等資料及本院依職權查得之 事證(卷19至85、99至193、353至355頁；消債調卷21至51頁 )，暨聲請人債權人陳報之債權額可知： 　㈠聲請人債務總額為3,121,912元(卷71、209、211、221、239 、243、251、295、299、303、307頁；消債調卷86至87、91 、101頁)。聲請人名下有萬榮鄉支亞干段土地一筆(公告現 值66,517元；卷21頁)，機車一台(93年3月出廠；卷25頁)， 目前從事按摩業(卷350頁)，113年7月至11月間平均每月收 入為31,102元(卷353至355頁)，每月領有租金補貼3,840元( 卷96、99頁)，及每年領有造林補助1,500元(卷96、137頁) ，合計每月收入有35,067元，此外別無財產可供清償。另依 本院查詢中華民國人壽保險商業同業公會保險業通報作業資 訊系統資料(卷321至327頁)、保險公司函覆內容(卷207至21 1頁)，及聲請人所提保單借款文件(卷71至74頁)可知，聲請 人有投保三商美邦人壽保險及國泰人壽保險，皆有保單借款 情形。 　㈡聲請人列計個人每月必要支出為17,076元(卷20頁)，其另主 張需扶養具身心障礙之兄長洪輝雄，每月扶養費17,076元( 卷20、39、98、147頁)。查洪輝雄領有重度身心障礙證明( 卷39頁)，除曾於花蓮縣政府擔任2個月短期計時工外(卷98 、145頁)，多年無業，堪認洪輝雄確無謀生能力且不能以自 有財產維持生活，而有受扶養之必要。洪輝雄無配偶及子女 (卷98、147、159頁)，依民法第1114條第3款、第1115條第1 、3項規定，聲請人及其他兄弟洪自強等人對洪輝雄負有法 定扶養義務，而洪自強等人(卷35、37頁；消債調卷49頁)皆 分別領有低收入戶或中低收入戶證明，若令其等負擔洪輝雄 之扶養費，將造成洪自強等人之經濟情形嚴重惡化，致自身 生活無以為繼，應認其等對洪輝雄無扶養能力，則僅聲請人 仍對洪輝雄負法定扶養義務；考量洪輝雄每月領有身障補助 5,437元(卷96、141頁)，則聲請人負擔扶養費於扣除身障補 助金額之範圍內(即11,639元)為合理。是以聲請人每月得處 分所得35,067元，扣除個人必要生活費用17,076元與扶養費 11,639元後，剩餘6,352元。聲請人為00年00月間出生(卷14 7、161頁)，自113年5月27日聲請更生至129年11月法定強制 退休年齡65歲時期間為16年，審酌聲請人之財產、年齡及工 作能力，應認其確不足履行全部債務，聲請人主張其有不能 清償債務情事，當屬實在。 四、綜上，聲請人於聲請更生前已向本院聲請協商不成立，此外 ，聲請人復查無消債條例第6條第3項、第8條或第46條各款 所定駁回更生聲請之事由存在，則聲請人聲請更生，應屬有 據，並依上開規定命司法事務官進行更生程序，爰裁定如主 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6 　　日 　　　　　　　　　消債法庭法　官　楊碧惠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本裁定不得抗告。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7 　　日 　　　　　　　　　　　　　書記官　汪郁棨

2025-01-06

HLDV-113-消債更-71-20250106-3

易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誹謗等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252號 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李明月 選任辯護人 任進福律師 上列被告因誹謗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315 4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李明月犯誹謗罪，處拘役伍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 折算壹日。 其餘被訴部分無罪。 　　犯罪事實 一、李明月與甲○○同為高雄市○○區○○路00號「金鹽埕大廈」之住 戶，甲○○居住於該址4樓之2。李明月於民國112年11月19日1 4時20分許，在不特定多數人可共見共聞之該大廈1樓大廳舉 辦的住民大會中，意圖散布於眾，基於誹謗之接續犯意，指 稱「4樓2號」、「他在按摩，在那裡做黑的」、「我們以後 八大行業、性交易都可以進來了喔」等言論，意指甲○○在上 址住處從事性交易，指摘或傳述足以毀損甲○○名譽之事。 二、案經甲○○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鹽埕分局報告臺灣高雄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甲、有罪部分 壹、證據能力部分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5 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但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 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 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 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 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 第159條第1項及第159條之5分別定有明文。查本判決所引用 具傳聞性質之言詞或書面證據，檢察官、被告李明月（下稱 被告）及辯護人均表示同意其等作為本案證據之證據能力（ 易卷第75頁、審易卷第51頁），於辯論終結前亦未對該等證 據之證據能力聲明異議，本院復審酌前揭陳述作成時之情況 ，並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亦認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是本案 有關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等供述證據， 依上開法條意旨，自均得採為認定事實之依據。至於卷內所 存經本院引用為證據之非供述證據部分，與本件待證事實間 均具有關連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 ，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自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部分 一、訊據被告固不爭執犯罪事實欄所載之客觀事實，然矢口否認 有何誹謗之犯行，辯稱：我講這段話的用意是看能不能開會 表決，告訴人甲○○（下稱告訴人）讓沒有卡片（門禁卡）的 人進來，管委會可不可以讓告訴人繼續住，我是要維護大樓 的安全等語（易卷第88-89頁）。辯護人則為被告辯稱：被 告未具體指名告訴人之姓名，亦未說告訴人在做八大行業或 從事性交易，被告言語是假設疑問之語氣，是否足以毁損告 訴人之名譽尚待商確；被告主觀上沒有誹謗的故意，是基於 維護大樓安全而提出有這樣的狀況；大樓管理員也曾反應告 訴人有帶7、8人至其住處等語（審易卷第57-60頁、易卷第7 5頁、第92頁）。 二、經查： ㈠、被告係高雄市○○區○○路00號「金鹽埕大廈」住戶，被告於112 年11月19日14時20分許，在該大廈1樓大廳舉辦之住民大會 中，有講述「4樓2號」、「他在按摩，在那裡做黑的」、「 我們以後八大行業、性交易都可以進來了喔」等語之事實， 業據被告坦認在卷（警卷第2頁、易卷第88頁），核與證人 即告訴人（警卷第5-10頁）、證人即大樓管理員莊銘興（警 卷第11-13頁）於警詢時之證述情節相符，並有112年11月19 日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警卷第14頁）、113年1月17日檢察 官勘驗筆錄（偵卷第24頁）、本院勘驗筆錄（易卷第75-78 頁）等件在卷可稽。又告訴人係居住於上址大樓4樓之2號乙 節，亦據告訴人於警詢時供述在卷（警卷第5頁），且為被 告所不爭執（審易卷第51頁），故上開事實，均堪認定。 ㈡、按行為人所指摘或傳述之事是否足以毀損他人名譽，應就被 指述人之個人條件以及指摘或傳述內容，以一般人之社會通 念為客觀之判斷，倘行為人所指摘或傳述之具體事實，依社 會客觀之評價，足以使被指述人在社會上所保有之人格及聲 譽地位，因行為人之惡害性指摘或傳述，使之有受貶損之危 險性或可能性即屬之。另指摘、傳述之言論，倘依其遣詞用 字、運句語法整體以觀、或依其文詞內容所引發之適度聯想 ，以客觀社會通念價值判斷，如足以使人產生懷疑或足以貶 抑被指述人人格聲譽之可能或危險者，亦屬之。又所謂誹謗 故意，係指行為人對其指摘或傳述之事足以損害他人名譽有 所認識，並且進而決意加以指摘或傳述該事件具體內容之主 觀犯罪故意。 ㈢、經本院當庭勘驗案發當時監視錄影畫面，結果略以（易卷第7 5-77頁）： １、勘驗標的：檔案名稱「000000000.627223」檔案 ２、勘驗範圍：監視器畫面時間112年11月19日16時04分39秒起 　　　　　　　至16時07分36秒止。 ３、影像內容： 　　監視器畫面時間16：04：39至16：06：55 　　畫面中有數人在大樓大廳開會，有一名身穿綠色上衣、站立之女子（下稱甲女），與在場之住戶在發言，內容如下： 　　男聲A：魚塭啦透天啦…（聽不清楚）對他來講，他們沒有錢賺。 　　甲女：主委，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事，忘記講了，剛剛4樓2號剛帶客人上去，我們的大樓可以帶客人上去按摩嗎？一次就一個小時，我遇上的，我沒有說謊話，也可以叫管理員出來，也可以調，調那個，客人是亂走，走到那，我正好要出來，我說欸，阿你，你要到哪一間幾號阿，他連甩我都不甩，就走到2號那個女孩子的房門開著，抓進去了，他在按摩，在那裡做黑的，我們大樓可以這樣子嗎？我們評議一下，阿如果是每個人都是小偷來咧，我們大家都不在。 　　男聲A：應該是說啦，因為我們大樓是屬住商混和大樓，如果說要禁止的話，是全部…（穿插甲女發言：我們表決啦），就是變成說只能單純住戶使用，不能當工作室啦，要嘛的話就是要全部就是，他們當工作室也是可以，因為我是知道有幾戶是有在當工作室在做什麼事情，有時候會帶客戶上去幹嘛。 　　甲女：我跟你講，她住戶是要開她的工作室，她是這樣子沙沙沙的…（聽不清楚）。 　　男聲B：你可以跟警察檢舉。 　　甲女：怎麼檢舉？那我們大會要通過阿，不能，不允許他們這個。 　　男聲B：這個你沒辦法啦。 　　甲女：這可以啦。 　（在場數名住戶同時發言，聽不清楚）。 　　男聲A：…（聽不清楚）沒辦法去知道發生什麼。 　　甲女：…（聽不清楚）租給人家的，他租給人家，住戶租給人家的。 　（在場數名住戶同時發言，聽不清楚）。 　　甲女：那我們以後的話，八大行業就可以進來了喔。 　（在場數名住戶同時發言，聽不清楚）。 　　男聲A：沒有，如果你可以舉證，八大行業。 　　甲女：八大行業就可以進來了喔，那個，就那個，在做那個性交易的，都可以進來了喔。 　　男聲A：如果…（聽不清楚）你可以舉證。 　　甲女：我們怎麼舉證阿？ 　　男聲A：可以請警察來說阿。 　　甲女：他每次來，…（聽不清楚），都看不到裡面，要怎麼舉證阿，他衣服穿好，你看啦，最少還有一個小時才會下來，載上去了啦。 　　男聲C：別人的事情，管成這樣。 　　甲女：不是管，他走到我那裡，找不到人，萬一他是小偷，給我偷東西呢？4樓2號，我在30號。都走錯了，去問他，都不理我，我剛好出去，2個啦。 　　上開勘驗結果中之甲女是被告乙節，業據被告坦認在卷（易 卷第78-79頁）。再由勘驗結果中所示被告對話整體脈絡內 容可認，縱使被告未明確講出告訴人姓名，依被告講述「4 樓2號」、「那個女孩子」等語，仍已足使案發時聽聞被告 言論之人，獲悉其指摘之對象就是住在金鹽埕大廈「4樓之2 」的住戶即告訴人，且被告稱「他在按摩，在那裡做黑的」 、「那我們以後的話，八大行業就可以進來了喔」、「在做 那個性交易的，都可以進來了喔」、「他衣服穿好，你看啦 ，最少還有一個小時才會下來」等語，其語意顯係在具體指 稱告訴人有在替他人做黑的按摩，有從事性交易、八大行業 之情事。 ㈣、審酌被告所為上開言論內容，已具體指摘告訴人係做黑的按 摩、從事性交易、八大行業營生等情，依社會一般正常通念 為客觀評價，內容足以使人對告訴人之品性、作為及社會地 位造成負面貶抑，對告訴人之人品、聲譽產生懷疑，實足使 告訴人名譽遭受損害，核屬指摘足以毀損告訴人名譽之具體 事實。兼以被告於行為時，依其所述之年齡、教育程度觀之 （警卷第1頁），為智識成熟且有豐富社會經驗之成年人， 就其在不特定多數人可共見共聞之處所，對於告訴人為前揭 內容的指摘，足以使告訴人名譽受到具體指摘而貶損等情， 當有所認識，其卻仍執意為之，其主觀上確有散布於眾以損 害告訴人名譽之誹謗意圖與故意甚明。 ㈤、又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但涉於私德 而與公共利益無關者，不在此限，刑法第310條第3項固有明 文。證人莊名興雖於警詢時證稱：我現在於高雄市○○區○○路 00號（金鹽埕大廈）擔任大樓管理員。我受被告請託，向警 方補充本大樓4樓之2住戶出入狀況。從我擔任管理員至今， 經常有陌生男子來找，幾乎都是在大樓外等候，再由4樓之2 住戶下樓接應上樓，我曾經在1天以内，有2至3個不同男子 來訪等語（警卷第11-12頁）。被告復另提出「2023金鹽埕 管理委員會」LINE群組對話紀錄截圖及大樓安全警衛值勤日 誌（審易卷第65頁、第67-81頁），欲證明其所為是為維護 大樓安全。然查，上開LINE群組對話紀錄截圖中僅有暱稱「 小高（9-32）」之人傳送：「我幫阿月調監視器　沒有一次 是不應該調　只有4-2帶客戶上樓　走廊的監視器沒法遠端 　是阿月在管理室拜託管理員調的」、「4-2每天帶7~8個不 同人去他房間　管理員很頭大　說這樣無法管理」、「其他 兩次一次4-2跟阿月發生爭執　住戶說阿月打她　還要告阿 月傷害　後來監視器調出來並沒有　另一次4-2住戶主動拿 手機錄阿月在那騷繞（擾）阿月」等訊息。安全警衛值勤日 誌之執勤紀錄欄亦僅記載「4F2訪客」、「4F2有訪客」、「 4F2有訪客，有磁扣可上樓15.44離開」、「4樓2號訪客為什 麼自己有磁扣可以搭電梯請委員會跟房東聯擊（繫）了解」 等內容。是依證人莊銘興證述內容及被告提出之資料，至多 僅可證告訴人住處會有數名訪客來訪或訪客自己持有磁扣， 而與告訴人是否有在從事按摩、做黑的、性交易或八大行業 無關。而被告於本院審理時陳稱：我沒有去求證過告訴人究 竟有沒有在做按摩，或是從事八大行業等語（易卷第90頁） 。倘被告言論確是為維護大樓安全，僅需於住戶大會表達告 訴人住處訪客很多、曾發生訪客自行持有門禁磁扣或訪客未 依規定登記的情形即可，實無必要在毫無具體憑據且未查證 確認之前提下，率爾為前揭言論，故被告主觀上仍具誹謗告 訴人之故意，亦無從依刑法第310條第3項規定主張不罰。 三、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所辯不足採信，其犯行堪以 認定，應依法論科。 參、論罪科刑 一、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10條第1項之誹謗罪。被告基於同 一誹謗告訴人之犯意，於密切接近之時間，在同一地點，接 續出言誹謗告訴人，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 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 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自應 論以接續犯之一罪。 二、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率爾於不特定多數人得 共見共聞之處所指摘足以毀損告訴人名譽之言詞，顯然欠缺 尊重他人人格及名譽權之觀念，所為實屬不該。再考量被告 犯後否認犯行，迄今未與告訴人調解、取得告訴人諒解或以 實際行動彌補己過之犯後態度，兼衡被告自陳之犯罪動機、 犯罪目的、手段、情節與所生之危害程度，暨被告於本院審 理中自述之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經濟狀況（易字卷第91頁） ，如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所示之素行等一切情狀， 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乙、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以：被告復於112年11月24日上午9時許，在不特 定多數人可共見共聞之高雄市○○區○○路00號「金鹽埕大廈」 大廳，基於公然侮辱之犯意，辱罵告訴人「不要臉」、「神 經病」等語，足生貶損告訴人之人格及社會評價。因認被告 另涉犯刑法第309條第1項公然侮辱罪嫌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其犯罪事實， 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定有明文。再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 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無 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 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 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 存在而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為諭 知被告無罪之判決。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有上開公然侮辱犯行，無非係以被告於警 詢及偵訊時之供述、告訴人於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現場監 視錄影光碟、勘驗筆錄及翻拍照片等為其主要論據。 四、經查：　 ㈠、被告有於112年11月24日上午9時許，在高雄市○○區○○路00號 「金鹽埕大廈」大廳，對告訴人稱「不要臉」、「神經病」 等語之客觀事實，業據被告坦認在卷（易卷第90頁），核與 證人即告訴人於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相符（警卷第5-10頁、 偵卷第24-25頁），並有現場照片（警卷第14-15頁）、檢察 官勘驗筆錄在卷可佐（偵卷第24頁），是此部分事實，固堪 認定。 ㈡、刑法第309條第1項所處罰之公然侮辱行為，應指：依個案之 表意脈絡，表意人故意發表公然貶損他人名譽之言論，已逾 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經權衡該言論對他人名譽權之 影響，及該言論依其表意脈絡是否有益於公共事務之思辯， 或屬文學、藝術之表現形式，或具學術、專業領域等正面價 值，於個案足認他人之名譽權應優先於表意人之言論自由而 受保障者。先就表意脈絡而言，語言文字等意見表達是否構 成侮辱，不得僅因該語言文字本身具有貶損他人名譽之意涵 即認定之，而應就其表意脈絡整體觀察評價。如脫離表意脈 絡，僅因言詞文字之用語負面、粗鄙，即一律處以公然侮辱 罪，恐使刑法第309條第1項成為髒話罪。具體言之，除應參 照其前後語言、文句情境及其文化脈絡予以理解外，亦應考 量表意人之個人條件（如年齡、性別、教育、職業、社會地 位等）、被害人之處境（如被害人是否屬於結構性弱勢群體 之成員等）、表意人與被害人之關係及事件情狀（如無端謾 罵、涉及私人恩怨之互罵或對公共事務之評論）等因素，而 為綜合評價。例如被害人自行引發爭端或自願加入爭端，致 表意人以負面語言予以回擊，尚屬一般人之常見反應，仍應 從寬容忍此等回應言論。次就故意公然貶損他人名譽而言， 則應考量表意人是否有意直接針對他人名譽予以恣意攻擊， 或只是在雙方衝突過程中因失言或衝動以致附帶、偶然傷及 對方之名譽。按個人語言使用習慣及修養本有差異，有些人 之日常言談確可能習慣性混雜某些粗鄙髒話（例如口頭禪、 發語詞、感嘆詞等），或只是以此類粗話來表達一時之不滿 情緒，縱使粗俗不得體，亦非必然蓄意貶抑他人之社會名譽 或名譽人格。尤其於衝突當場之短暫言語攻擊，如非反覆、 持續出現之恣意謾罵，即難逕認表意人係故意貶損他人之社 會名譽或名譽人格。是就此等情形亦處以公然侮辱罪，實屬 過苛。又就對他人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之影響，是否已逾一 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而言，按個人在日常人際關係中，難 免會因自己言行而受到他人之月旦品評，此乃社會生活之常 態。一人對他人之負面語言或文字評論，縱會造成他人之一 時不悅，然如其冒犯及影響程度輕微，則尚難逕認已逾一般 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例如於街頭以言語嘲諷他人，且當場 見聞者不多，或社群媒體中常見之偶發、輕率之負面文字留 言，此等冒犯言論雖有輕蔑、不屑之意，而會造成他人之一 時不快或難堪，然實未必會直接貶損他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 人格，而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惟如一人對他人之 負面評價，依社會共同生活之一般通念，確會對他人造成精 神上痛苦，並足以對其心理狀態或生活關係造成不利影響， 甚至自我否定其人格尊嚴者，即已逾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限 度，而得以刑法處罰之。例如透過網路發表或以電子通訊方 式散佈之公然侮辱言論，因較具有持續性、累積性或擴散性 ，其可能損害即常逾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憲法法庭11 3年度憲判字第3號判決意旨參照）。　 ㈢、被告有於公訴意旨所指時間、地點以「不要臉」、「神經病 」指稱告訴人乙節，業經認定如前，而依一般社會觀念，以 「不要臉」、「神經病」指摘他人，在原始文義上固具有對 指涉對象之輕蔑、侮辱成分，而使聽聞者感到難堪，然而， 是否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仍應就被告表意之脈絡 予以整體觀察評價。經本院當庭勘驗案發當時錄影畫面，結 果略以（易卷第79-81頁）： １、勘驗標的：偵卷末光碟片存放袋內白色光碟片，資料夾名稱「金股113年度偵字第3154號」中檔案名稱「告證-證據3」檔案 ２、勘驗範圍：監視器畫面時間2023年11月24日8時53分29秒至8時55分08秒。 ３、影像內容： ⑴、監視器畫面時間2023/11/24-08：53：29至08：53：50 　　畫面中為大樓之大廳，有一名男性管理員、一名身穿短袖綠色上衣，黑色長褲之女子（下稱甲女）。 　　08：23：29時電梯門開啟，有一名穿著長袖外套、深色短褲之女子（下稱乙女），自電梯走出至大廳，乙女與管理員討論繳費費用若干一事，甲女在旁稱：「齁，我們的辣珠阿（音譯）來了，喔，好漂亮喔，喔，好漂亮。」等語。 ⑵、監視器畫面時間2023/11/24-08：53：51至08：55：08 　　乙女持手機對著甲女拍攝，甲女衝向乙女，手部擋在乙女面前，甲女閃躲鏡頭，甲女、乙女兩人發生爭執，對話如下： 　　乙女：你剛剛說什麼？ 　　甲女：你不要把我照相喔，你照相喔。 　　乙女：阿姨你上次說我什麼？ 　　甲女：我說你很漂亮。 　　乙女：沒有，你上次說什麼，我做什麼性交易是不是。（穿插甲女聲音：好了，你不要，我不跟你講），我做什麼性交易是你開會的時候說的？ 　　甲女：你在照什麼？ 　　乙女：你開會的時候說什麼我性交易。 　　甲女：你在照什麼阿？你在照什麼阿？你在照什麼阿？你在照什麼阿？你在照什麼阿？你在照什麼阿？你在照什麼阿？（穿插乙女聲音：你開會的時候，你開會的時候，說什麼我性交易是不是？） 　　甲女：你4樓2號，你4樓2號就是專門在叫男孩子來這裡，全部來這裡，抓龍（臺語，指按摩）的，是不是？ 　　乙女：喔，你說我做黑的阿？ 　　甲女：阿阿，你的臉本來就黑的。 　　乙女：你說我做黑的，做性交易是不是？ 　　甲女：你的臉好黑喔。好黑喔好黑喔好黑喔好黑喔好黑喔。 　　乙女：那個錄影都已經繳警察了。 　　甲女：阿，你不要臉啦。（08：54：34）　　 ⑶、監視器畫面時間2023/11/24-08：54：35 　　甲女走出大樓大廳外，乙女跟在甲女身後，兩人離開畫面，但仍可聽見兩人聲音。 　　乙女：我不要臉喔？蛤？我做性交易是不是？我八大行業喔？爛梨子（臺語）是不是？你說的嘛？對不對？你說的嘛？ 　　甲女：呸～～～你阿，神經病，你神經病（08：54：47）。 　　乙女：你打到我了。你打到我了。 　　甲女：欸，我跟你講，沒有打到，你妨害我的自由，你妨害我的自由，你妨害我的自由，你妨害我的自由，你妨害我的自由，你妨害我的自由（穿插乙女聲音：你現在打我，打到我了，你現在打到我了，我手受傷了。我手受傷了。） 　　甲女：你去報警，你妨害我的自由，把我亂照相，亂錄影，我要告你。 　　乙女：我已經告你了。 　　甲女：我去報警。 　　乙女：你剛剛打到我的手痛。　 ⑷、監視器畫面時間2023/11/24-08：55：08 　　甲女走進大樓大廳，出現在畫面中，手指向大樓大廳外之乙女，對著乙女說話 　　甲女：你去報警。 ㈣、上開勘驗結果中之甲女為被告、乙女為告訴人乙節，亦據被 告供述在卷（易卷第頁81-82）。細繹勘驗影像之內容，可 見被告與告訴人2人於案發時，因先前住戶大會會議中被告 言論一事，已有爭執之言論往來，且告訴人有持手機對被告 拍攝之舉動。又被告實際口出上開特定之辱罵詞語之時間為 監視器畫面時間之8時54分34秒許及8時54分47秒許，言論之 歷時尚屬短暫，顯然僅屬衝突當場短暫之言語攻擊，而與持 續性、反覆性之恣意謾罵有所區別。被告於本院審理中稱： 因為告訴人一直逼我，激怒我，拿手機照相機照我，她說要 告我等語（易卷第90頁），此核與上開勘驗筆錄內容大致相 符。是本院不能排除被告係因其個人使用語言之習慣及修養 ，在與告訴人相互對質、發生爭執之過程中，以不得體之「 不要臉」、「神經病」詞語表達其一時不滿情緒，以短暫言 語攻擊告訴人之可能。再考量被告是以口語表達方式在「金 鹽埕大廈」大廳辱罵，依勘驗結果之附圖可知，斯時該處人 員人數並非眾多（易卷第102-103頁），是被告言語之擴散 性尚屬有限；又被告所述內容文義，亦與告訴人是否居於結 構性弱勢地位之群體無關。揆諸上開憲法法庭113年度憲判 字第3號判決之意旨，依個案之表意脈絡予以整體觀察評價 ，被告言詞固然可能造成告訴人不快或難堪，然被告冒犯告 訴人之影響程度，尚難認確已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 ，而難認屬於刑法第309條第1項所應處罰之公然侮辱行為。 五、綜上所述，公訴意旨認被告涉嫌前揭犯行所憑之證據，尚無 法使本院形成被告確有刑法第309條第1項之公然侮辱犯行之 確切心證，依刑事訴訟制度「倘有懷疑，即從被告之利益為 解釋」、「被告應被推定為無罪」之原則，即難據以為被告 不利之認定，此部分依法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前 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檢察官丙○○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6 　　日 　　　　　　　　　刑事第十三庭　法　官 翁瑄禮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6 　　日 　　　　　　　　　　　　　　　　書記官　張婉琪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310條 意圖散布於眾，而指摘或傳述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者，為誹謗 罪，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一萬五千元以下罰金。 散布文字、圖畫犯前項之罪者，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三 萬元以下罰金。 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但涉於私德而與公 共利益無關者，不在此限。

2025-01-06

KSDM-113-易-252-20250106-1

苗簡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竊盜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苗簡字第1567號 公 訴 人 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蔡文安 （另案於法務部○○○○○○○○○○○執行中） 上列被告因竊盜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8614 號），而被告於準備程序中自白犯罪，經本院合議庭認宜以簡易 判決處刑（原案號：113年度易字第951號），爰不經通常審判程 序，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下： 　　主　文 蔡文安犯竊盜罪，處有期徒刑伍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 元折算壹日。 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按摩器肆台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 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犯罪事實及理由 一、犯罪事實 　　蔡文安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竊盜之犯意，於民國11 3年6月20日下午4時前某時許，騎乘自行車至苗栗縣○○鄉○○ 街00號前，徒手竊取銷售員林廷宣放置於該處之推車1台及 其上紙箱（裝載美體儀按摩器10台，價值新臺幣【下同】3 萬6,800元），得手後騎乘自行車離去。 二、證據名稱 　㈠被告蔡文安於警詢、偵查中之供述、本院審理中之自白。 　㈡證人即告訴人林廷宣於警詢中之證述。 　㈢苗栗縣警察局苗栗分局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 　㈣監視器畫面擷圖、扣案物品照片。 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20條第1項之竊盜罪。 　㈡被告前因竊盜案件，經法院判決判處有期徒刑確定，並112年 1月1日徒刑執行完畢等情，業據公訴意旨指明並提出刑案資 料查註紀錄表為憑，且經本院核閱卷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 案紀錄表相符，其於徒刑執行完畢後，5年內再犯本案有期 徒刑以上之罪，符合刑法第47條第1項累犯之規定。另參酌 檢察官於公訴意旨中主張依照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775號解 釋之意旨加重其刑，則本院綜合判斷前案、本案均為故意犯 罪、侵害他人財產法益、罪質相同，及被告主觀犯意所顯現 之惡性及其反社會性等情後，認被告對刑罰反應力薄弱。為 助其教化並兼顧社會防衛，若加重刑罰當不致生行為人所受 之刑罰超過其所應負擔罪責或人身自由因此遭受過苛之侵害 ，爰依前開規定，加重其刑。 　㈢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正值壯年，不循正當途 徑獲取所需，反恣意竊取他人財物，影響社會治安，侵害告 訴人財產權，法治觀念偏差，顯然欠缺尊重他人財產法益之 觀念，所為實值非難；並考量被告犯後終能坦承犯行、迄今 未與告訴人達成調解或賠償等情。兼衡被告曾因竊盜案件經 法院判處罪刑之前科素行（詳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 　　，累犯部分不予重複評價），及其本案犯罪之動機、行竊之 手段、竊取之財物價值，暨其自述高職畢業之智識程度、先 前從事木工裝潢、需要照顧母親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 示之刑，並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資懲儆。 四、沒收部分 　㈠被告於本案竊得之美體儀按摩器4台（除下述發還者外，價值 1萬4,720元），未據扣案，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 之規定，應予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 時，追徵其價額。 　㈡被告於本案竊得之推車1台、美體儀按摩器6台，業已發還告 訴人，有證物認領保管單在卷可稽（見偵卷第65頁），依刑 法第38條之1第5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 五、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0條第1項、第454 條第1項，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六、如不服本判決，得自判決送達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起上訴 狀（須附繕本），上訴於本院管轄之第二審地方法院合議庭 。 本案經檢察官劉偉誠提起公訴，檢察官邱舒虹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3 　　日 　　　　　 　　　 苗栗簡易庭　法　官　許家赫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須附 繕本）。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 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 準。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3 　　日 　　　　　　　　　　　　 　　書記官　林怡芳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20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竊取他人之動產者，為竊盜 罪，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下罰金。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而竊佔他人之不動產者，依前 項之規定處斷。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1-03

MLDM-113-苗簡-1567-20250103-1

訴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妨害風化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521號 　　　　　　　　　　　　　　　　　　　113年度訴字第576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陳清昀 孫山雅 上列被告因妨害風化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3 7077號）及追加起訴(113年度偵緝字第1257號)，本院判決如下 ： 　　主　文 陳清昀、孫山雅均無罪。 　　理　由 一、公訴及追加起訴意旨略以：被告孫山雅為址設臺南市○○區○○ 路0段000號「藍月養生會館」之負責人，被告陳清昀則為上 址養生館之櫃台人員，負責接洽客人、打掃環境等業務。被 告2人明知上址養生館，提供成年女服務生為來店之不特定 成年男客從事「全套」之性交易，消費方式為：1節90分鐘 收取新臺幣(下同)1,300元，全套性服務加收1,000元，店家 從中抽取450元，女服務生則分得剩餘款項等情，被告2人竟 共同基於使女子與他人為性交行為，而媒介、容留以營利之 犯意聯絡，於民國112年6月3日23時許，在上址養生館2樓25 號包廂內，媒介、容留越南籍成年女子甲○○為男客陳展硯從 事全套性行為，而藉以牟利。嗣於112年6月3日23時40分許 ，為警至上址養生館執行臨檢時，當場於上址養生館2樓25 號包廂內，查扣已使用之保險套1個、已開封之保險套包裝1 個、衛生紙團1團、潤滑液1罐等物，始悉上情。因認被告2 人共同涉犯刑法第231條第1項之意圖使女子與他人為性交之 行為，而容留以營利罪嫌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 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 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茍積極之證據本身 存有瑕疵而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即應為有利於被 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而此用以證明犯罪事實 之證據，猶須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至於有所懷疑，堪予確信其 已臻真實者，始得據以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 一程度，而有合理性之懷疑存在，致使無從為有罪之確信時 ，即應為無罪之判決，此有最高法院82年度台上字第163號 判決、76年台上字第4986號、30年上字第816號等判決意旨 可資參照。被告之辯解雖認不可採，然不能以此反證其被訴 事實即屬存在；仍應依足以證明被告確有被訴犯罪事實之積 極證據，憑為認定，方屬適法，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3 329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三、檢察官認被告2人共同涉犯刑法第231條第1項之意圖使女子 與他人為性交之行為，而容留以營利罪嫌，無非係以被告2 人之供述、證人甲○○及陳展硯之證述、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永 康分局大灣派出所臨檢紀錄表、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 、上開養生會館樓層平面圖及臺南市政府經濟發展局111年8 月24日南市經工商字第1110039540號函暨所附之藍月養生會 館商業登記抄本及附件、扣押物照片11張及被告陳清昀前曾 因同一類型犯罪之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13543 號起訴書及本院112年度簡字第719號刑事簡易判決書、刑案 資料查註紀錄表為其主要論據。 四、訊據被告2人固不否認被告孫山雅為藍月養生會館之負責人 ，且被告陳清昀為櫃檯人員負責接洽客人、打掃環境及上開 時間警方確實在該養生會館臨檢查獲甲○○與陳展硯為性交行 為等情，惟均堅詞否認有何容留媒介性交以營利之犯行，被 告孫山雅並辯稱：我在約111年間接手本案養生會館後，就 有交代不可以做非法行為，只固定收取按摩費用，只有一種 計費方式，被告陳清昀是這間店原有的人員，我請他繼續留 下來幫忙，但是只做純按摩，本案臨檢時我不在場，不知道 他們會有這樣的行為等語；被告陳清昀則辯稱：臨檢當日我 去代班櫃檯人員，甲○○行為是她個人行為，我並不知道她在 包箱內做什麼，前案是確實有做，當時有打廣告，這次是被 告孫山雅的店已經轉做清的，不知道小姐會自己這樣做等語 。 五、經查，被告孫山雅為址設臺南市○○區○○路0段000號「藍月養 生會館」(111年8月24日設立登記)之負責人，被告陳清昀則 為上址養生館之櫃台人員，負責接洽客人、打掃環境等業務 。越南籍成年女子甲○○於112年6月3日23時許，在上開養生 館2樓25號包廂內，為男客陳展硯從事全套性行為，嗣於112 年6月3日23時40分許，為警至上址養生館執行臨檢時，並在 該包廂內，查扣已使用之保險套1個、已開封之保險套包裝1 個、衛生紙團1團、潤滑液1罐等物之情，為被告2人所不爭 執，並有證人甲○○於警詢及偵查中、證人陳展硯於警詢中證 述明確(警一卷第11至17、19至25頁、偵一卷第35至36頁)， 並有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永康分局大灣派出所臨檢紀錄表、扣 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臨檢現場及扣案物品照片、 藍 月養生會館樓層平面圖、臺南市政府經濟發展局111年8月24 日南市經工商字第1110039540號函暨所附之藍月養生會館商 業登記抄本及附件在卷可查(警一卷第41至47、51至61、65 、67至76頁)，此部分事實，固可認定，然因被告2人均否認 有容留、媒介甲○○為上開全套性交易行為，故本院所應審究 者即為被告2人就甲○○上開行為是否同意而仍予以容留、媒 介之？ (一)證人甲○○於警詢中證述：我是112年1月初到藍月養生會館工 作，跟櫃檯人員陳清昀應徵，不清楚負責人是誰，不認識被 告孫山雅，此養生會館消費就是一節90分鐘按摩費用1,300 元，店家收450元，我收850元；如有全套性交易另外收1,00 0元，這是我自己需要錢，自己做的，店家沒有叫我做性交 易；扣押之保險套、潤滑液均是我的等語(警一卷第11至17 頁)；偵查中則結證稱：我到藍月養生會館工作快1年，有看 到陳清昀在那邊，但不是每次都是他，我不知道被告陳清昀 是否知道該養生會館有從事性交易或如何跟客人介紹，他只 是把客人帶給我；我沒看過被告孫山雅在該養生會館；性交 易的費用是我自己收取；按摩1,300元我收850元，店家收45 0元等語(偵一卷第35至36頁)。綜觀該證人2度受偵訊之證述 ，均未提及其有經被告2人或店家其他工作人員授意或提供 性交易物品，使其得以藉按摩機會而與客人為性交行為牟利 ，亦未證述被告2人知悉其在上開養生會館內從事性交易。 縱使該證人確實為被告陳清昀所面試而得以在上開養生會館 工作，然工作內容是否包含性交易此一本案重點，由該證人 所述並無法得悉，故該證人前開證述已難作為認定被告2人 有容留、媒介證人甲○○在該養生會館為性交行為之積極證據 。 (二)證人陳展硯則於警詢中證述：之前我聽朋友說去這間店消費 會先幫客人按摩，接著小姐會問有沒有要其他服務，再跟小 姐談就好；我進去藍月養生會館沒有人介紹店內消費項目， 只有在1樓牆壁貼90分鐘1,300元，櫃檯人員帶我上2樓過程 有告訴我想要什麼服務再自己跟小姐談就好；到包廂後，小 姐一開始先幫我按摩，後來就問我有沒有需要服務，如果加 1,300元還是1,500元就可以幫我吹或做等語(警一卷第20至2 1頁)，可見證人陳展硯主要為性交易商談過程均在包箱內與 甲○○洽談後直接為之，與櫃檯人員即被告陳清昀之互動僅被 告陳清昀告知想要什麼服務可以自己跟小姐談，而此一話語 文義模糊，容有多種解釋可能性，並不能直接推斷被告陳清 昀是在媒介性交易行為，至於該證人聽聞友人所述此店面可 為性交易服務之時間不明，所聽聞之內容難以證明該店管理 人員或負責人參與其中，且實際上該養生會館同一地點確實 曾遭查獲性交易(詳下段所述)，則既然不知悉證人陳展硯友 人所述遭服務期間為何，則無法明確判斷所述確實為本案養 生會館經營期間之行為，而以此對被告2人為不利認定。 (三)檢察官雖主張被告陳清昀上述語意不明的話語，就是一般違 法性交易不會講那麼清楚之默契，但陳展硯既然入店均未向 被告陳清昀表示要性交易，則上開語句所述是否超越按摩服 務即仍有疑義，依照罪疑有利被告原則，自難以逕行推斷被 告陳清昀所述即為性交易服務。另扣案用以性交易之潤滑液 、保險套等又經證人甲○○陳述是其自己所有，而非店家準備 ，故檢察官所舉扣案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及扣案物照照片 (均在包箱內查扣)等相關證據，均不足以證明有關性交易之 扣案物與被告2人有關，該養生會館其他地方也沒有查到此 類物品之備品，是仍不能排除上開性交易是證人甲○○自己私 下所為之可能性。 (四)而被告陳清昀雖於本案養生會館同一地點之「紫水滴養生會 館」擔任櫃檯人員，而於111年5月13日遭查獲媒介容留女子 為性交易等行為，而經檢察官起訴，本院判處罪刑(緩刑)確 定，有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1年度偵字第13543號起 訴書及本院112年度簡字第719號刑事簡易判決書、刑案資料 查註紀錄表可資佐證(偵一卷第85至91頁)。但被告陳清昀有 為上開犯行，與其究竟在被告孫山雅轉手經營之藍月養生會 館是否不知記取教訓而持續容留、媒介成年女子與他人為性 交，實屬二事，當不能以被告陳清昀曾有上述犯罪紀錄，遽 認被告陳清昀定然會繼續從事同類型犯行。再比對： 　1.被告孫山雅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均供述、證稱：我透過被告 陳清昀牽線頂下這家店，有交代不可以做非法行為，只固定 收取按摩費用，沒有其他計費方式，當時我盤下來，請被告 陳清昀繼續幫忙擔任櫃檯、打掃清潔、採買衛生紙及清潔用 品，他領固定時薪，不用跟客戶收錢及作帳冊，小姐幫客人 按摩後會放450元在櫃檯；只知道甲○○是店內小姐，但不清 楚她做多久了，我之前都有跟櫃檯和他們說不可以作違法行 為，如果客人要求性交易會拒絕，也沒有提供保險套、潤滑 液，只有準備精油及毛巾；我也曾告知他們房間不可以上鎖 ，方便查看，包箱內有螢幕是因為有時候沒有櫃檯人員，小 姐看到監視器需要自己下去帶客人，應徵小姐的條件就是做 按摩服務等語(偵二卷第26頁、本院卷二第33頁、本院一第5 6至62、64至65頁)，可見被告孫山雅在同一地點盤讓店面後 繼續經營模式，已經有所變動，自不能以被告陳清昀前列前 案，即推斷同一地點之店面無論如何更迭均延續原違法手段 攬客。 　2.另被告陳清昀在本院審理中供述、證述：被告孫山雅接手這 家店經營方式大同小異，但要做純粹按摩而已，本案為小姐 個人行為；應該是有跟小姐說不可以再從事性交易，我有宣 導，這本來就不能做；店裡也沒有帳冊資料，是老闆與小姐 拆帳，小姐收錢後再交給櫃檯，我也沒有聽過有人反應性交 相關服務等語(本院卷一第70、73至74、137頁)，核與其警 詢、偵訊中供稱：我是約112年3月又回來擔任櫃檯，前案遭 查獲我就留在這邊打掃，客人由我接待，我直接跟他說消費 跟小姐算就好，沒有介紹消費內容，因為店內模式就是消費 完客人自己將消費金額跟小姐算就好，我只知道有按摩；我 不知道陳展硯與甲○○間之消費服務內容，我們店內沒有提供 全套性交易服務；我是領固定薪水等語(警一卷第4至9頁、 偵一卷第34至35頁)，均否認有繼續從事容留、媒介女子為 性交易之行為，且其所述經營模式要改為純按摩則與被告孫 山雅上開所陳相同，故各自之證述均無法互為佐證作為被告 2人有共同容留、媒介女子為性交易之積極證據。 　3.被告2人各自供述就盤店過程、被告陳清昀是否長期擔任櫃 檯之職務？其職務內容是否包含面試甲○○等雖有不一致之處 ；被告陳清昀於偵查及審理中對於該店負責人是否為其所認 識之被告孫山雅？是否知悉藍月養生會館老闆為何人？甲○○ 究竟是否為紫水滴養生會館所留下來之小姐？等陳述前後有 所歧異，而可認渠等所辯是否全然可信尚有疑義，但本件檢 察官所舉其他證據既然均不能證明甲○○與陳展硯上述性交易 行為，是出自於店家容許下所為，揆之前揭說明，被告2人 辯解縱非全然可信，亦不能以此反推檢察官所主張之犯罪事 實為真實，併此指明。 (五)檢察官雖亦指陳藍月養生會館小姐為性交易後會留下保險套 、衛生紙，被告陳清昀負責清潔，定然知悉此事等語。然而 ，依照檢察官本案起訴事實，該養生會館僅遭警臨檢查獲11 2年6月3日甲○○與陳展硯之性交易行為，則本案之前是否有 其他次性交易行為而得以留存相關垃圾，導致被告陳清昀透 過清潔而知悉相關性交易情事，卷內並無相關證據可以查知 。再者，本案遭臨檢查獲時，甲○○與陳展硯恰好正在性交易 中，故可扣到保險套及潤滑液、衛生紙等物品，如甲○○不願 意店家知悉其有此行為，在時間充裕下自行收拾上開物品亦 非客觀上所不能想見，是難以性交易後會遺留相關垃圾，而 被告陳清昀有負責清潔工作，即得以容留女子性交易之罪相 繩於被告2人。　　 六、綜上各節，檢察官所提出之積極證據，容或存有合理之懷疑 ，而無從證明被告2人有何刑法第231條第1項前段之犯行， 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2人確有上開公 訴意旨所指之犯行，揆諸首揭規定及說明，本案既不能證明 被告2人犯罪，即應為其無罪判決之諭知，以免冤抑。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蘇聖涵提起公訴及追加起訴，檢察官丙○○到庭執行 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3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李音儀 　　　　　　　　　　　　　　　　　　法　官　周宛瑩 　　　　　　　　　　　　　　　　　　法　官　翁翎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 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怡蓁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3 　　日 卷宗名稱簡稱對照： 一、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永康分局南市警永偵字第1120523493號刑案偵查卷宗(警一卷)。 二、臺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南市警刑大偵六字第1130524343號刑案偵查卷宗(警二卷)。 三、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7077號偵查卷宗(偵一卷)。 四、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緝字第1257號偵查卷宗(偵二卷)。 五、本院113年度訴字第521號刑事卷宗(本院卷一)。 六、本院113年度訴字第576號刑事卷宗(本院卷二)。

2025-01-03

TNDM-113-訴-521-20250103-1

訴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妨害風化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521號 　　　　　　　　　　　　　　　　　　　113年度訴字第576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陳清昀 孫山雅 上列被告因妨害風化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3 7077號）及追加起訴(113年度偵緝字第1257號)，本院判決如下 ： 　　主　文 陳清昀、孫山雅均無罪。 　　理　由 一、公訴及追加起訴意旨略以：被告孫山雅為址設臺南市○○區○○ 路0段000號「藍月養生會館」之負責人，被告陳清昀則為上 址養生館之櫃台人員，負責接洽客人、打掃環境等業務。被 告2人明知上址養生館，提供成年女服務生為來店之不特定 成年男客從事「全套」之性交易，消費方式為：1節90分鐘 收取新臺幣(下同)1,300元，全套性服務加收1,000元，店家 從中抽取450元，女服務生則分得剩餘款項等情，被告2人竟 共同基於使女子與他人為性交行為，而媒介、容留以營利之 犯意聯絡，於民國112年6月3日23時許，在上址養生館2樓25 號包廂內，媒介、容留越南籍成年女子甲○○為男客陳展硯從 事全套性行為，而藉以牟利。嗣於112年6月3日23時40分許 ，為警至上址養生館執行臨檢時，當場於上址養生館2樓25 號包廂內，查扣已使用之保險套1個、已開封之保險套包裝1 個、衛生紙團1團、潤滑液1罐等物，始悉上情。因認被告2 人共同涉犯刑法第231條第1項之意圖使女子與他人為性交之 行為，而容留以營利罪嫌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 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 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茍積極之證據本身 存有瑕疵而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即應為有利於被 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而此用以證明犯罪事實 之證據，猶須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至於有所懷疑，堪予確信其 已臻真實者，始得據以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 一程度，而有合理性之懷疑存在，致使無從為有罪之確信時 ，即應為無罪之判決，此有最高法院82年度台上字第163號 判決、76年台上字第4986號、30年上字第816號等判決意旨 可資參照。被告之辯解雖認不可採，然不能以此反證其被訴 事實即屬存在；仍應依足以證明被告確有被訴犯罪事實之積 極證據，憑為認定，方屬適法，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3 329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三、檢察官認被告2人共同涉犯刑法第231條第1項之意圖使女子 與他人為性交之行為，而容留以營利罪嫌，無非係以被告2 人之供述、證人甲○○及陳展硯之證述、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永 康分局大灣派出所臨檢紀錄表、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 、上開養生會館樓層平面圖及臺南市政府經濟發展局111年8 月24日南市經工商字第1110039540號函暨所附之藍月養生會 館商業登記抄本及附件、扣押物照片11張及被告陳清昀前曾 因同一類型犯罪之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13543 號起訴書及本院112年度簡字第719號刑事簡易判決書、刑案 資料查註紀錄表為其主要論據。 四、訊據被告2人固不否認被告孫山雅為藍月養生會館之負責人 ，且被告陳清昀為櫃檯人員負責接洽客人、打掃環境及上開 時間警方確實在該養生會館臨檢查獲甲○○與陳展硯為性交行 為等情，惟均堅詞否認有何容留媒介性交以營利之犯行，被 告孫山雅並辯稱：我在約111年間接手本案養生會館後，就 有交代不可以做非法行為，只固定收取按摩費用，只有一種 計費方式，被告陳清昀是這間店原有的人員，我請他繼續留 下來幫忙，但是只做純按摩，本案臨檢時我不在場，不知道 他們會有這樣的行為等語；被告陳清昀則辯稱：臨檢當日我 去代班櫃檯人員，甲○○行為是她個人行為，我並不知道她在 包箱內做什麼，前案是確實有做，當時有打廣告，這次是被 告孫山雅的店已經轉做清的，不知道小姐會自己這樣做等語 。 五、經查，被告孫山雅為址設臺南市○○區○○路0段000號「藍月養 生會館」(111年8月24日設立登記)之負責人，被告陳清昀則 為上址養生館之櫃台人員，負責接洽客人、打掃環境等業務 。越南籍成年女子甲○○於112年6月3日23時許，在上開養生 館2樓25號包廂內，為男客陳展硯從事全套性行為，嗣於112 年6月3日23時40分許，為警至上址養生館執行臨檢時，並在 該包廂內，查扣已使用之保險套1個、已開封之保險套包裝1 個、衛生紙團1團、潤滑液1罐等物之情，為被告2人所不爭 執，並有證人甲○○於警詢及偵查中、證人陳展硯於警詢中證 述明確(警一卷第11至17、19至25頁、偵一卷第35至36頁)， 並有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永康分局大灣派出所臨檢紀錄表、扣 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臨檢現場及扣案物品照片、 藍 月養生會館樓層平面圖、臺南市政府經濟發展局111年8月24 日南市經工商字第1110039540號函暨所附之藍月養生會館商 業登記抄本及附件在卷可查(警一卷第41至47、51至61、65 、67至76頁)，此部分事實，固可認定，然因被告2人均否認 有容留、媒介甲○○為上開全套性交易行為，故本院所應審究 者即為被告2人就甲○○上開行為是否同意而仍予以容留、媒 介之？ (一)證人甲○○於警詢中證述：我是112年1月初到藍月養生會館工 作，跟櫃檯人員陳清昀應徵，不清楚負責人是誰，不認識被 告孫山雅，此養生會館消費就是一節90分鐘按摩費用1,300 元，店家收450元，我收850元；如有全套性交易另外收1,00 0元，這是我自己需要錢，自己做的，店家沒有叫我做性交 易；扣押之保險套、潤滑液均是我的等語(警一卷第11至17 頁)；偵查中則結證稱：我到藍月養生會館工作快1年，有看 到陳清昀在那邊，但不是每次都是他，我不知道被告陳清昀 是否知道該養生會館有從事性交易或如何跟客人介紹，他只 是把客人帶給我；我沒看過被告孫山雅在該養生會館；性交 易的費用是我自己收取；按摩1,300元我收850元，店家收45 0元等語(偵一卷第35至36頁)。綜觀該證人2度受偵訊之證述 ，均未提及其有經被告2人或店家其他工作人員授意或提供 性交易物品，使其得以藉按摩機會而與客人為性交行為牟利 ，亦未證述被告2人知悉其在上開養生會館內從事性交易。 縱使該證人確實為被告陳清昀所面試而得以在上開養生會館 工作，然工作內容是否包含性交易此一本案重點，由該證人 所述並無法得悉，故該證人前開證述已難作為認定被告2人 有容留、媒介證人甲○○在該養生會館為性交行為之積極證據 。 (二)證人陳展硯則於警詢中證述：之前我聽朋友說去這間店消費 會先幫客人按摩，接著小姐會問有沒有要其他服務，再跟小 姐談就好；我進去藍月養生會館沒有人介紹店內消費項目， 只有在1樓牆壁貼90分鐘1,300元，櫃檯人員帶我上2樓過程 有告訴我想要什麼服務再自己跟小姐談就好；到包廂後，小 姐一開始先幫我按摩，後來就問我有沒有需要服務，如果加 1,300元還是1,500元就可以幫我吹或做等語(警一卷第20至2 1頁)，可見證人陳展硯主要為性交易商談過程均在包箱內與 甲○○洽談後直接為之，與櫃檯人員即被告陳清昀之互動僅被 告陳清昀告知想要什麼服務可以自己跟小姐談，而此一話語 文義模糊，容有多種解釋可能性，並不能直接推斷被告陳清 昀是在媒介性交易行為，至於該證人聽聞友人所述此店面可 為性交易服務之時間不明，所聽聞之內容難以證明該店管理 人員或負責人參與其中，且實際上該養生會館同一地點確實 曾遭查獲性交易(詳下段所述)，則既然不知悉證人陳展硯友 人所述遭服務期間為何，則無法明確判斷所述確實為本案養 生會館經營期間之行為，而以此對被告2人為不利認定。 (三)檢察官雖主張被告陳清昀上述語意不明的話語，就是一般違 法性交易不會講那麼清楚之默契，但陳展硯既然入店均未向 被告陳清昀表示要性交易，則上開語句所述是否超越按摩服 務即仍有疑義，依照罪疑有利被告原則，自難以逕行推斷被 告陳清昀所述即為性交易服務。另扣案用以性交易之潤滑液 、保險套等又經證人甲○○陳述是其自己所有，而非店家準備 ，故檢察官所舉扣案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及扣案物照照片 (均在包箱內查扣)等相關證據，均不足以證明有關性交易之 扣案物與被告2人有關，該養生會館其他地方也沒有查到此 類物品之備品，是仍不能排除上開性交易是證人甲○○自己私 下所為之可能性。 (四)而被告陳清昀雖於本案養生會館同一地點之「紫水滴養生會 館」擔任櫃檯人員，而於111年5月13日遭查獲媒介容留女子 為性交易等行為，而經檢察官起訴，本院判處罪刑(緩刑)確 定，有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1年度偵字第13543號起 訴書及本院112年度簡字第719號刑事簡易判決書、刑案資料 查註紀錄表可資佐證(偵一卷第85至91頁)。但被告陳清昀有 為上開犯行，與其究竟在被告孫山雅轉手經營之藍月養生會 館是否不知記取教訓而持續容留、媒介成年女子與他人為性 交，實屬二事，當不能以被告陳清昀曾有上述犯罪紀錄，遽 認被告陳清昀定然會繼續從事同類型犯行。再比對： 　1.被告孫山雅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均供述、證稱：我透過被告 陳清昀牽線頂下這家店，有交代不可以做非法行為，只固定 收取按摩費用，沒有其他計費方式，當時我盤下來，請被告 陳清昀繼續幫忙擔任櫃檯、打掃清潔、採買衛生紙及清潔用 品，他領固定時薪，不用跟客戶收錢及作帳冊，小姐幫客人 按摩後會放450元在櫃檯；只知道甲○○是店內小姐，但不清 楚她做多久了，我之前都有跟櫃檯和他們說不可以作違法行 為，如果客人要求性交易會拒絕，也沒有提供保險套、潤滑 液，只有準備精油及毛巾；我也曾告知他們房間不可以上鎖 ，方便查看，包箱內有螢幕是因為有時候沒有櫃檯人員，小 姐看到監視器需要自己下去帶客人，應徵小姐的條件就是做 按摩服務等語(偵二卷第26頁、本院卷二第33頁、本院一第5 6至62、64至65頁)，可見被告孫山雅在同一地點盤讓店面後 繼續經營模式，已經有所變動，自不能以被告陳清昀前列前 案，即推斷同一地點之店面無論如何更迭均延續原違法手段 攬客。 　2.另被告陳清昀在本院審理中供述、證述：被告孫山雅接手這 家店經營方式大同小異，但要做純粹按摩而已，本案為小姐 個人行為；應該是有跟小姐說不可以再從事性交易，我有宣 導，這本來就不能做；店裡也沒有帳冊資料，是老闆與小姐 拆帳，小姐收錢後再交給櫃檯，我也沒有聽過有人反應性交 相關服務等語(本院卷一第70、73至74、137頁)，核與其警 詢、偵訊中供稱：我是約112年3月又回來擔任櫃檯，前案遭 查獲我就留在這邊打掃，客人由我接待，我直接跟他說消費 跟小姐算就好，沒有介紹消費內容，因為店內模式就是消費 完客人自己將消費金額跟小姐算就好，我只知道有按摩；我 不知道陳展硯與甲○○間之消費服務內容，我們店內沒有提供 全套性交易服務；我是領固定薪水等語(警一卷第4至9頁、 偵一卷第34至35頁)，均否認有繼續從事容留、媒介女子為 性交易之行為，且其所述經營模式要改為純按摩則與被告孫 山雅上開所陳相同，故各自之證述均無法互為佐證作為被告 2人有共同容留、媒介女子為性交易之積極證據。 　3.被告2人各自供述就盤店過程、被告陳清昀是否長期擔任櫃 檯之職務？其職務內容是否包含面試甲○○等雖有不一致之處 ；被告陳清昀於偵查及審理中對於該店負責人是否為其所認 識之被告孫山雅？是否知悉藍月養生會館老闆為何人？甲○○ 究竟是否為紫水滴養生會館所留下來之小姐？等陳述前後有 所歧異，而可認渠等所辯是否全然可信尚有疑義，但本件檢 察官所舉其他證據既然均不能證明甲○○與陳展硯上述性交易 行為，是出自於店家容許下所為，揆之前揭說明，被告2人 辯解縱非全然可信，亦不能以此反推檢察官所主張之犯罪事 實為真實，併此指明。 (五)檢察官雖亦指陳藍月養生會館小姐為性交易後會留下保險套 、衛生紙，被告陳清昀負責清潔，定然知悉此事等語。然而 ，依照檢察官本案起訴事實，該養生會館僅遭警臨檢查獲11 2年6月3日甲○○與陳展硯之性交易行為，則本案之前是否有 其他次性交易行為而得以留存相關垃圾，導致被告陳清昀透 過清潔而知悉相關性交易情事，卷內並無相關證據可以查知 。再者，本案遭臨檢查獲時，甲○○與陳展硯恰好正在性交易 中，故可扣到保險套及潤滑液、衛生紙等物品，如甲○○不願 意店家知悉其有此行為，在時間充裕下自行收拾上開物品亦 非客觀上所不能想見，是難以性交易後會遺留相關垃圾，而 被告陳清昀有負責清潔工作，即得以容留女子性交易之罪相 繩於被告2人。　　 六、綜上各節，檢察官所提出之積極證據，容或存有合理之懷疑 ，而無從證明被告2人有何刑法第231條第1項前段之犯行， 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2人確有上開公 訴意旨所指之犯行，揆諸首揭規定及說明，本案既不能證明 被告2人犯罪，即應為其無罪判決之諭知，以免冤抑。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蘇聖涵提起公訴及追加起訴，檢察官丙○○到庭執行 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3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李音儀 　　　　　　　　　　　　　　　　　　法　官　周宛瑩 　　　　　　　　　　　　　　　　　　法　官　翁翎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 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怡蓁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3 　　日 卷宗名稱簡稱對照： 一、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永康分局南市警永偵字第1120523493號刑案偵查卷宗(警一卷)。 二、臺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南市警刑大偵六字第1130524343號刑案偵查卷宗(警二卷)。 三、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7077號偵查卷宗(偵一卷)。 四、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緝字第1257號偵查卷宗(偵二卷)。 五、本院113年度訴字第521號刑事卷宗(本院卷一)。 六、本院113年度訴字第576號刑事卷宗(本院卷二)。

2025-01-03

TNDM-113-訴-576-20250103-1

簡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妨害風化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簡字第2306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林莫偵 上列被告因妨害風化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 8204、25216號），因被告自白犯罪（113年度訴字第1109號）， 本院合議庭認為宜以簡易判決處刑，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逕以簡 易判決處刑，判決如下︰ 　　主　文 甲○○犯圖利容留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 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貳年，並應於緩刑期間內，向公庫支付 新臺幣肆萬元，及接受受理執行之地方檢察署所舉辦之法治教育 貳場次。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萬肆仟 元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萬肆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 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扣案如附表所示之 物均沒收。 　　犯罪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犯罪事實及證據，除起訴書犯罪事實一第1行「甲○○意 圖營利」，應補充為「甲○○基於意圖使男女與他人為性交行 為，而容留以營利之犯意」；起訴書附表編號1「LOVE LATS 」，應更正為「LOVE CATS」；證據部分補充「被告甲○○於 本院準備程序時之自白」外，其餘均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 載（如附件）。 二、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31條第1項前段之圖利容留性交罪 。被告媒介性交之低度行為，應為其容留性交之高度行為所 吸收，不另論罪。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藉由容留、媒介男女與 他人為性交行為牟利，所為殊值非難；惟審酌被告犯後坦承 犯行，前未有經法院判處罪刑之前科紀錄，有卷附之臺灣高 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佐，兼衡被告媒介、容留之男女人 數、期間、犯罪之目的、動機、手段，及其自陳之智識程度 、生活狀況、家庭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 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㈢被告前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臺灣高 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可證，本院審酌被告係偶發且初 次犯罪，其本案容留男女與他人性交之人數非眾、期間非長 ，被告因一時失慮致罹刑典，犯後均坦承犯行，堪認被告因 一時失慮致犯本案，犯後知所悔悟，本院認被告經此偵、審 教訓後，當知所警惕，信無再犯之虞，尚無逕對被告施以短 期自由刑之必要，為期其能有效回歸社會，故對被告宣告之 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 ，宣告如主文所示之緩刑期間，以啟自新。惟考量被告因欠 缺法紀觀念以致觸法，為使其體悟自身行為之不當，並充實 對法治觀念之認知，爰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4、8款規定， 命被告於緩刑期間內應向公庫支付4萬元；於緩刑期內接受 受理執行之地方檢察署所舉辦之法治教育2場次，另依刑法 第93條第1項第2款規定併予宣告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 三、沒收： 　㈠扣案之現金新臺幣（下同）2萬4,000元，為被告本案獲得之 報酬，為被告自承在卷（本院訴字卷第77頁），屬被告本案 之犯罪所得，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又除 上開扣案現金外，被告尚有因本案獲得報酬1萬4,000元，亦 據被告供承在卷（本院訴字卷第77頁），亦屬被告本案之犯 罪所得，且未扣案，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段 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 ，追徵其價額。另扣案之現金4,000元，固屬被告本案之犯 罪所得，惟已實際發還承辦員警，有贓物認領保管單（偵卷 第119頁）在卷可憑，爰不予宣告沒收。 　㈡扣案如附表所示之物，均係被告所有供本案犯行所用之物， 為被告自承在案（本院訴字卷第77頁），應依刑法第38條第 2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450條第1項、第454條第2項 ，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五、如不服本判決，得於收受本判決送達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 提出上訴狀，上訴於本院第二審合議庭（應敘述具體理由並 附繕本）。 本案經檢察官蔡雯娟提起公訴，檢察官乙○○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 　　日 　　　　　　　　　刑事第十八庭　法　官 林新為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黃詩涵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 　　日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231條 （圖利使人為性交或猥褻罪） 意圖使男女與他人為性交或猥褻之行為，而引誘、容留或媒介以 營利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0萬元以下罰金。以詐術 犯之者，亦同。 公務員包庇他人犯前項之罪者，依前項之規定加重其刑至二分之 一。 附表： 編號 物品名稱 數量 1 LOVE CATS牌保險套 7個 2 勁威牌保險套 13個 3 享愛牌保險套 188個 4 小包裝潤滑液 18個 5 瓶裝潤滑液 10瓶 6 已拆封保險套空袋 14個 7 已使用保險套 14個 8 iPhone手機（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IMEI：000000000000000） 1支 附件：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18204號 　　　　　　　　　　　　　　　　　　113年度偵字第25216號 　　被　告　甲○○ 　　 　　 上列被告因妨害風化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應該提起公訴，茲 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甲○○意圖營利，先利用網際網路，於民國113年在3月18日之 某時許，在不特定人得出入之社群網站推特上，以其申設之 帳號暱稱「寶寶（九尾）（心型圖案）性感與淫蕩的化身」 刊登訊息略以「注意！淫彈第四趴，性感女僕誘惑（心型圖 案）」、「日期：3月20日（三）、時間：中午12點、地點 ：臺中市區」、「＃4位大奶小女僕與寶貝們一起同樂（心型 圖案）＃淫蕩＃騷貨＃慾女＃妖豔＃反差」等語之性愛趴訊息， 招攬不特定人參加性愛趴，並前往中市○區○○○道0段000號「 都樂汽車旅館」之不知情職員租用201號房。嗣張耀哲、黃 明輝、許仲慰、羅文華、王敏旭、徐仕家、杜銘洋等（下稱 張耀哲等7人）7名男子瀏覽到上開訊息，並與甲○○聯絡後， 甲○○並告知參加派對費用為每人新臺幣（下同）6000元，其 等及依甲○○指示先匯款定金2000元至甲○○之中華郵政帳號00 0-00000000000000號帳戶內內，共計1萬4000元。迄於於113 年3月20日中午，甲○○與受甲○○邀請、不知情之男友陳建偉 （另為不起訴處分）及友人陳姵澖、姚淑婷、陳姿伶等3名 女子並陸續進入上開汽旅館201號房，甲○○再陸續通知張耀 哲等7人進入201號房內，並向其等收取尾款4000元，共計2 萬8000元現金，而張耀哲等7人進入房間後，現場共計4女8 男，張耀哲、黃明輝、許仲慰、王敏旭即與甲○○、羅文華即 與陳姵澖、徐仕家即與甲○○及姚淑婷、林銘洋即與姚淑婷均 分別在房間內以男子之生殖器插入女子陰道之方式為性交行 為，或以口交之方式為性交，女子並幫男子按摩生殖器（俗 稱打手槍），陳姿伶亦與其中2名男子（無法指明姓名）為 性交，陳建偉則在一旁觀看及玩手機。甲○○即以上開方式媒 介、容留男女在上址為性交行為以營利。嗣經警據報並委由 民眾喬裝顧客到場後，於113年3月20日13時50分許，前往臺 中市○○區○○○道0段000號201號房逕行搜索，甲○○、陳建偉及 陳姵澖、姚淑婷、陳姿伶等人及張耀哲等7人共4女8男均在 場，警方並扣得附表所示之物及當場逮捕甲○○、陳建偉而循 線查獲上情。 二、案經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太平分局報告本署檢察官指揮後移送 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 證據種類 編號 證據名稱 待證事實 供述證據 1 被告甲○○於警詢及本署偵查中之自白。 全部犯罪事實。 2 同案被告陳建偉於警詢及本署偵查中之供述。 同案被告陳建偉有受女友即被告甲○○之邀於上開時間至上開汽車旅館201號房，其餘男女有在上開房間內為性交之事實。 3 證人陳姵澖於警詢中之證述。 證人陳姵澖有受被告甲○○之邀請，於上開時間至上開汽車旅館201號房間內與男子為性交行為之事實。 4 證人姚淑婷於警詢中之證述。 證人姚淑婷有受被告甲○○之邀請，於上開時間至上開汽車旅館201號房間內與男子為性交行為之事實。 5 證人陳姿伶於警詢中之證述。 證人陳姿伶有受被告甲○○之邀請，於上開時間至上開汽車旅館201號房間內與男子為性交行為之事實。 6 證人張耀哲於警詢中之證述。 證人張耀哲因瀏覽到上開訊息後，參加上開性愛趴並將定金2000元匯至被告甲○○指定之上開郵局帳戶，而於上時間至上開汽車旅館201號內與女子發生性交行為，並將參加費用之尾款4000元現金交付予被告甲○○之事實。 7 證人黃明輝於警詢中之證述。 證人黃明輝因瀏覽到上開訊息後，參加上開性愛趴並將定金2000元匯至被告甲○○指定之上開郵局帳戶，而於上時間至上開汽車旅館201號內與女子發生性交行為，並將參加費用之尾款4000元現金交付予被告甲○○之事實。 8 證人許仲慰於警詢及本署偵查中之證述。 證人許仲慰因瀏覽到上開訊息後，參加上開性愛趴並將定金2000元匯至被告甲○○指定之上開郵局帳戶，而於上時間至上開汽車旅館201號內與女子發生性交行為，並將參加費用之尾款4000元現金交付予被告甲○○之事實。 9 證人羅文華於警詢中之證述。 證人羅文華因瀏覽到上開訊息後，參加上開性愛趴並將定金2000元匯至被告甲○○指定之上開郵局帳戶，而於上時間至上開汽車旅館201號內與女子發生性交行為，並將參加費用之尾款4000元現金交付予被告甲○○之事實。 10 證人王敏旭於警詢中之證述。 證人王敏旭因瀏覽到上開訊息後，參加上開性愛趴並將定金2000元匯至被告甲○○指定之上開郵局帳戶，而於上時間至上開汽車旅館201號內與女子發生性交行為，並將參加費用之尾款4000元現金交付予被告甲○○之事實。 11 證人徐仕家於警詢中之證述。 證人徐仕家因瀏覽到上開訊息後，參加上開性愛趴並將定金2000元匯至被告甲○○指定之上開郵局帳戶，而於上時間至上開汽車旅館201號內與女子發生性交行為，並將參加費用之尾款4000元現金交付予被告甲○○之事實。 12 證人杜銘洋於警詢中之證述。 證人杜銘洋因瀏覽到上開訊息後，參加上開性愛趴並將定金2000元匯至被告甲○○指定之上開郵局帳戶，而於上時間至上開汽車旅館201號內與女子發生性交行為，並將參加費用之尾款4000元現金交付予被告甲○○之事實。 13 證人即檢舉人陳令融於警詢中之證述。 被告甲○○以上開推特帳號有招攬不特定人參與性愛趴，證人陳令融之男友有前往參與其招攬、在汽車旅館舉行之性愛趴之事實。 14 證人即上開汽車旅館之副理吳忠穎於警詢中之證述。 上開汽車旅館201號房是被告甲○○開房的之事實。 文書證據 1 被告甲○○之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各1份。 搜索過程、扣得之物。 2 蒐證照片及被告甲○○ 與證人陳姵澖、姚淑婷 、陳姿伶之照片各1張 。 現場與張耀哲等7人為性交之女子共4人。 3 上開汽車旅館201號房外觀及停車格1張。 案發現場即上開汽車旅館201號房之外觀。 4 現場及扣案物蒐證照片 共7張。 現場查獲情形及扣案物外觀。 5 喬裝警員與被告甲○○LINE帳號暱稱「走薪不走新」之對話紀錄擷圖 1張及前開帳號首頁擷圖1張、喬裝警員與被告甲○○之推特聊天紀錄擷圖數張。 全不犯罪事實。 6 被告甲○○以上開推特帳號「寶寶（九尾）（ 心型圖案）性感與淫蕩的化身」刊登訊息之訊息擷圖資料數張。 被告甲○○以上開推特帳號刊登上開招攬性愛趴之訊息，招攬不特定人參與性愛趴，媒介男女性交之事實。 7 被告甲○○之LINE帳號暱稱「臺中女僕誘惑臺中趴」群組聊天紀錄擷圖照片。 被告甲○○參與左揭群組之聊天紀錄、被告甲○○曾在左揭群組中張貼招攬性愛趴訊息之事實。 8 贓物認領保管單1紙。 到場之喬裝顧客鍾岳儫支付之費用4000元。 物　證 1 扣案之附表所示之物。 全部犯罪事實。 二、核被告甲○○所為，係犯刑法第231條第1項之意圖使男女與 　　他人為性交之行為，而容留以營利罪嫌。又被告意圖使男女 　　與他人為性交而媒介之低度行為應為容留之高度行為所吸收 　　，不另論罪。又扣案之附表編號8之現金2萬8000元及匯入被 告甲○○之郵局帳戶內之1萬4000元，為被告甲○○犯罪所得， 請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之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 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請依同條第3項之規定，追 徵其價額。另扣案之附表編號1至7、9、10等物，係供被告 甲○○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且係被告甲 ○○所有，請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之規定宣告沒收，於全 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請依同條第4項之規 定，追徵其價額。 三、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24　　日 　 　　　　　　　　　　　　　 檢　察　官　蔡雯娟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4 　　日 　　　　　　　　　　　　　　　書　記　官　黃佳琪 中華民國刑法第231條 （圖利使人為性交或猥褻罪） 意圖使男女與他人為性交或猥褻之行為，而引誘、容留或媒介以 營利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10 萬元以下罰金。以 詐術犯之者，亦同。 公務員包庇他人犯前項之罪者，依前項之規定加重其刑至二分之 一。 附表 編號 品名 單位 數量 備註 1 LOVE LATS廠牌保險套 個 7 2 勁威廠牌保險套 個 13 4 享愛廠牌保險套 個 188 5 各式潤滑液小包裝 個 18 6 各式潤滑液瓶裝 瓶 10 7 已拆封使用之空保險套 個 14 8 現金（新臺幣） 元 2萬8000 已發還現金4000元 9 已使用之保險套 個 14 10 iPhone手機 7 黑色（0000000000） 支 1 IMEI:000000000000000

2025-01-02

TCDM-113-簡-2306-20250102-1

簡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個人資料保護法等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簡字第3301號 公 訴 人 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謝佳芳 上列被告因違反個人資料保護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 3年度偵字第1839號），因被告自白犯罪，本院認為宜以簡易判 決處刑（原案號：113年度訴字第157號），爰不經通常審判程序 ，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下： 　　主　文 丁○○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個人資料保護法第四十一條之非公務機 關未於蒐集特定目的必要範圍內利用個人資料罪，處有期徒刑肆 月。 　　犯罪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犯罪事實及證據，除起訴書附表編號1言論內容欄第6行 「確認」更正為「確定」、編號2言論內容欄及誹謗言論欄 第1行「在108年」前均補充「這個越南女人」，暨證據部分 補充「被告丁○○於本院審判程序之自白」，另增列「證人陳 政章個人戶籍資料、被害人乙○○個人戶籍資料」外，餘均引 用附件起訴書所載。 二、當事人、辯護人聲請調查之證據，法院認為與待證事實無重 要關係、待證事實已臻明瞭無再調查之必要者，得認為不必 要而以裁定駁回，刑事訴訟法第163條之2第1項、第2項第2 款至第3款分別定有明文。被告雖聲請傳喚證人陳政章到庭 釐清被告是否與證人同居共財並育有1子、證人是否在色情 按摩店結識告訴人丙○○、是否曾帶同告訴人返家遭被告撞見 、是否售屋後將得款匯往越南買地、建屋並登記於告訴人名 下等問題（訴卷第38、43、57至59頁），然被告所指前揭事 項俱與本件犯罪構成要件之判斷不生直接或重要關聯性，又 本件業據被告自白犯行並經本院審認如前，犯罪事實已臻明 瞭，依前揭規定乃認無調查必要。 三、論罪科刑 　㈠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成年人故意 對兒童或少年犯罪之加重規定，係對被害人為兒童或少年之 特殊要件予以加重處罰，乃就犯罪類型變更之個別犯罪行為 予以加重，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 字第5583號、102年度台上字第71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 告為本件犯行時乃成年人，而被害人乙○○則為未滿12歲之兒 童，有個人戶籍資料存卷可憑，且參諸被告所為起訴書附表 編號2所示言論內容暨自承知悉被害人為未滿18歲之人（訴 卷第44頁），堪認被害人係未滿12歲之兒童一節，乃被告行 為時主觀上認識之事項。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兒童及少年福 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違反個人資料保護法第 20條第1項規定而犯同法第41條之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非公 務機關未於蒐集特定目的必要範圍內利用個人資料罪、違反 個人資料保護法第20條第1項規定而犯同法第41條之非公務 機關未於蒐集特定目的必要範圍內利用個人資料罪，及刑法 第310條第2項散布文字誹謗罪，並依法加重其刑。 　㈡被告先後公開發表附表所示言論內容，而指摘各編號誹謗言 論貶損告訴人之社會評價，係於密接時間實施且侵害同一法 益，各行為間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 行分開，客觀上足認係單一行為之多次舉動，主觀上亦係基 於單一犯意所為，應包括於一行為評價為接續犯而論以一罪 為當。 　㈢被告以一行為同時觸犯上開數罪名，應成立想像競合犯而從 一重論以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非公務機關未於蒐集特定目的 必要範圍內利用個人資料罪。 　㈣爰審酌被告為智慮正常之成年人，僅因其認告訴人介入其與 陳政章之感情，即任意於公開網頁散布指摘足以貶損告訴人 社會評價之誹謗言論，並揭露告訴人與被害人之個人資料， 顯乏尊重他人名譽權之法治觀念，且足生損害於告訴人及被 害人，復迄未能與告訴人成立和（調）解或取得寬宥，實值 非難。惟被告犯後終能坦承犯行，並考量被告之犯罪動機、 使用網際網路散布文字之犯罪手段、所造成之法益侵害程度 及前科素行；兼衡被告自陳高中肄業，從事美容美體工作， 月收入約新臺幣（下同）20,000至30,000元，經濟狀況勉強 ，曾進行手術之身體狀況，無需扶養他人（訴卷第49頁）等 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又個人資料保護法第41條 之法定刑係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000,000元以下罰金 ，經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 加重後，法定最重本刑即為7年6月以下有期徒刑，與刑法第 41條第1項所定得易科罰金之要件（最重本刑為5年以下有期 徒刑以下之刑之罪）未合，是被告縱受6月以下有期徒刑之 宣告，仍不得諭知易科罰金折算標準，惟依同條第3項規定 得易服社會勞動，附予敘明。 四、被告固自承持其行動電話實施本案犯罪（偵卷第24頁），然 該行動電話未據扣案，且係被告日常生活所用之物，僅偶然 供本案犯罪所用，而SIM卡之客觀財產價值尚屬低微，亦可 重新申請補發，俱欠缺沒收之刑法上重要性，均不予宣告沒 收（追徵）。 五、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4條第2項，逕以 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六、如不服本判決，得自判決送達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 訴書狀（應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於本院管轄 之第二審地方法院合議庭。 本案經檢察官甲○○提起公訴，檢察官余晨勝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 　　日 　　　　　　　　　橋頭簡易庭　　法　官 方佳蓮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 狀（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3 　　日 　　　　　　　　　　　　　　　　書記官　林品宗 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 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 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 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 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 對於兒童及少年犯罪者，主管機關得獨立告訴。 個人資料保護法第41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或損害他人之利益，而違反第6 條第1項、第15條、第16條、第19條、第20條第1項規定，或中央 目的事業主管機關依第21條限制國際傳輸之命令或處分，足生損 害於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萬元以下罰 金。 刑法第310條 意圖散布於眾，而指摘或傳述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者，為誹謗 罪，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元以下罰金。 散布文字、圖畫犯前項之罪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萬 元以下罰金。 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但涉於私德而與公 共利益無關者，不在此限。

2025-01-02

CTDM-113-簡-3301-20250102-1

台上
最高法院

妨害性自主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915號 上 訴 人 何偉誠 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 年8月27日第二審更審判決（112年度侵上更一字第11號，起訴案 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3241、3242、3243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 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 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 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 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 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 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二、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上訴人何偉誠有如原判決犯罪事實 欄所載之犯行明確，因而撤銷第一審此部分之科刑判決，改 判論處上訴人犯強制性交罪刑，已依調查證據之結果，載述 憑以認定之心證理由。 三、採證認事，係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其對證據證明力所為之判 斷，如未違背經驗法則與論理法則，復已敘述其憑以判斷之 心證理由，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原判決依上訴人不利於己 之供述（坦承其外號為「小鶴」，於民國109年至110年間， 有在○○市○○區○○○路0段000號0樓「足鶴養生館」擔任按摩師 兼店長職務等事實；另對於其為該養生館唯一固定之男按摩 師，代號AW000-A110459號成年女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 稱丙女〉曾向友人抱怨按摩經驗，且在網際網路公司GOOGLE〈 下稱GOOGLE〉為網路負評紀錄，亦有網路看版文章指述「足 鶴養生館」之人涉及猥褻等事實不爭執），佐以證人丙女、 許○維（為丙女為同事及朋友）、曹○傑（為丙女前同事及朋 友）等不利於上訴人之證詞，及卷附丙女與暱稱「Aaron」 之同事（下稱「Aaron」）於通訊軟體LINE（下稱LINE）的 對話紀錄擷圖、GOOGLE網路負評紀錄、網路看板相關文章、 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丙女提出之GOOGLE MAP時間軸紀錄 、GOOGLE評論照片及丙女於案發當日先以手機撥打另一家「 明易足體養生旗艦館」，再撥打「足鶴養生館」之通話明細 、上訴人提出門號0000000000號行動電話於110年3月9日之 通聯紀錄、曹維傑提出其與丙女於LINE之對話紀錄擷圖、丙 女與通訊軟體IG上名為「a××××××××××a」（名稱詳卷，下稱 「a××××××××××a」）者之對話紀錄擷圖、案發當日臺北松山 觀測站氣象觀測資料、104年12月22日自由時報「疝氣病人 怕開刀影響性功能 醫師：不開才會…」之醫藥新聞等證據資 料，經綜合判斷，認定上訴人有上開犯行，並說明上訴人否 認犯行，辯稱：對丙女沒印象，亦未對丙女強制性交，店裡 另有不固定的男按摩師，因我的個人資料都公布在網站上， 所以丙女很容易指認我云云，暨原審辯護人為上訴人辯護稱 ：①丙女提出GOOGLE MAP時間軸欲證明其有前往「足鶴養生 館」，但GOOGLE MAP時間軸可以事後新增上去；②丙女說明3 月發生本案，卻於11月才報案，且對案發過程之描述過於詳 細，反於常情；③丙女知悉在「足鶴養生館」有一名年紀很 大的上訴人母親，顯見丙女對於「足鶴養生館」相當熟悉， 並非其所稱首次接受上訴人之按摩服務；又丙女稱當天有下 雨，但依中央氣象局之資料，案發當日並未下雨；④丙女指 稱於110年3月9日遭受性侵害，然其向友人抱怨之對話紀錄 卻係同年4月3日，對話內容亦無任何激動措詞，更於案發1 個月後，始至「足鶴養生館」之GOOGLE評論留下負評，益徵 丙女所述不合情理；⑤丙女提出之網路負評文章，無從查證 ，且丙女係看到網路文章報導後，才決定提起本案告訴，應 係受媒體影響，該文章無從作為丙女證詞之補強證據等語， 如何不足採信，說明丙女歷次所證，就其曾至「足鶴養生館 」接受上訴人提供全身按摩服務，惟上訴人在按摩過程中， 有以衣服摩擦、親吻其胸部及乳頭，再用手觸摸大腿內側、 按摩陰唇後，以手指侵入陰道，甚至詢問丙女「舒服嗎？」 等節，並無明顯矛盾之處。且丙女在偵訊、第一審及原審審 理作證時，憶及案發當時遭上訴人強制性交之過程，仍難免 情緒波動而當庭哭泣、哽咽，與一般遭受性侵害之被害人伴 隨之創傷反應相符。另由丙女與Aaron之對話過程，可見該 按摩師即店長之按摩方式及身體位置，顯逾一般正常之身體 按摩服務，令丙女不舒服，否則丙女不會與同事聊天時特別 強調「很可怕」、「故意按得很裡面」、「無言」等語。再 者，許廷維、曹維傑於原審分別證稱：丙女提及此事時情緒 低落、講到被侵害的過程眼淚掉下來，呈現悲傷、難過等語 。此外，丙女所述其因看到另案被害人「a××××××××××a」之 貼文，方與「a××××××××××a」聯絡，再經警方聯繫其到場製 作警詢筆錄，足認丙女就本案並非主動提告，而係基於協助 另案被害人指認，避免再有他人受害之動機而出面，難認有 誣陷上訴人之動機。雖丙女於案發後，未於第一時間就醫驗 傷或報警處理，遲至另案被害人在網路發表遭上訴人侵害後 ，始決意出面追究上訴人對其強制性交犯行，遲至110年11 月17日製作警詢筆錄，難認有悖常情。上訴人雖提出案發當 日臺北松山觀測站氣象觀測資料，然臺北松山觀測站所在地 點為○○市○○區○○○路0號，而「足鶴養生館」係位於臺北市○○ 區○○○路O段OOO號，二者相距1.4公里，是臺北松山觀測站觀 測當時並未降雨之資料，難以推認1.4公里外之「足鶴養生 館」在當時亦未降雨，無從據此認丙女證稱其走出「足鶴養 生館」時正在下雨等語係不實。另性侵害事件，涉及性私密 ，倘非有一定交情及信任，殊難想像被害人會隨意主動向一 般交情之同事傾吐、揭露此事。是丙女與同事Aaron在LINE 之對話內容，及在GOOGLE MAP的評論，均未詳述自己遭「足 鶴養生館」按摩師即上訴人性侵害之詳細過程，難認與常情 不符。至於上訴人提出振興醫院之膀胱鏡檢紀錄、OP-Note 手術紀錄等，固可證明其曾於99年5月19日進行手術，然手 術迄本案發生已逾10年，參諸卷附104年12月22日自由時報 所載醫藥新聞：衛生福利部台南醫院新化分院醫師呂維勛指 出，疝氣若遲未處理，有可能壓迫精索，其實不開刀治療， 才會影響性功能等旨。上訴人復未提出其於99年手術後仍有 因性功能障礙就診之資料，自無從僅以其前曾有疝氣，即採 為對其有利之認定。所為論斷，並未違背經驗與論理法則， 亦無欠缺補強證據或有理由矛盾情事。另原判決以GOOGLE M AP時間軸，雖有編輯功能，惟其可編輯之範圍受限，僅能從 自己經過之地圖位置附近微調，例如時間軸顯示定點在住家 ，但可以編輯改為住家附近某家店面，而各定點間步行、開 車或使用各種交通工具移動之時間則無法變更，及丙女所提 出110年3月9日確曾撥打「足鶴養生館」之電話明細資料證 明其確曾於當日前往「足鶴養生館」按摩，且係由上訴人為 其按摩，而認定上訴人辯稱「足鶴養生館」還有不固定之男 按摩師，GOOGLE MAP時間軸可以事後新增云云，為卸責之詞 ，無足採信。並非僅以GOOGLE MAP時間軸作為上訴人上開辯 解不足採信之依據，尚以丙女所提出之電話明細資料及丙女 之證詞作為認定之憑據，是姑不論GOOGLE MAP時間軸是否允 許任何人編造過往的移動軌跡，對原判決上開認定之結果不 生影響。上訴意旨置原判決明白之論斷於不顧，仍執陳詞， 謂GOOGLE MAP時間軸允許任何人編造過往的移動軌跡，因此 可憑空變造歷史軌跡。原判決稱GOOGLE MAP時間軸的編輯功 能受限，尚有不實，另原判決既認伊未以生殖器進入丙女之 陰道，可見丙女之指訴誇大不實，有重大瑕疵，且欠缺補強 證據，指摘原判決認定其觸犯上開罪名，採證違反證據法則 及有理由矛盾之違誤云云。係對原審適法的證據取捨及證據 證明力之判斷，徒憑己意，再為爭辯，俱非合法之第三審上 訴理由。 四、綜合前旨及其餘上訴意旨，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 原判決有何違背法令之情形，核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 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揆之首揭說明，本件上訴違背法 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 日 刑事第一庭審判長法　官 林勤純 法　官 黃斯偉 法　官 蔡廣昇 法　官 陳德民 法　官 劉興浪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盧翊筑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6 日

2025-01-02

TPSM-113-台上-4915-20250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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